[網遊]回歸平民 - 作者:獠仔 (連載中)

貓抓老鼠 2008-4-18 21:03:11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2 45367
貓抓老鼠 發表於 2008-10-15 02:58
一百七十二 分道

一頭體形較為巨大的成年白狼抖擻著胸前雪白得發亮的鬃毛,站在群狼之前向著頂上的明月發出陣陣渴望式的嚎叫。在這片霸氣十足的嚎叫聲中,後面的十數頭白狼皆伏下高貴的軀幹。白狼王滿意的看著自己的部下,再次仰頭長嘯,發出外出覓食的號令。

尋著一串明顯的足跡,白狼群靈活的遊走在皚皚的雪地上。自然的保護色加上強健的身手,使得這群月下煞星成為這一帶不折不扣的游擊王。

狼群追尋的足跡越發清晰,並還能依稀望見遠處微紅的篝火,此時白狼王已能捕捉到透過空氣傳來的氣息。

然而正當群狼等待狼王的號令進行部署時,卻發現白狼王立在原地舉步不前。白狼王認真的注視著足跡的終點,又回首望了望身後的同伴,果斷的掉轉狼頭朝另一側走去。雖然群狼不明白為何狼王會放棄即將到手的獵物,但是他們非常清楚自己的王絕對是一位英名的領袖,並且作為子民就應該服從王的決定。

只是瞬間,這群來勢洶洶白狼在狼王的帶領下便再次無聲無息的藏匿在茫茫雪夜。

狼不會為了所謂的尊嚴而去進攻遠比自己強大的對手,所以白狼王才會果斷的選擇帶部下離開。

這一絲危險的信息來自篝火邊一雙婀娜的身影,兩張美絕倫寰的面龐在跳躍的火光中顯得分外妖嬈。若不是看到她們一身戎裝的在烤火,還真的會以為她們便是來自冰雪世界的雪女。

「我剛剛估算了一下,按目前的速度,大概需要再走五天左右,我們就可以達到目的地--尼幕城了。」

說話的是一位身著紫黑色袍子的女性,一小截嫩白的玉藕因為要向篝火中添加柴火而暴露出來。雖然為了躲避嚴寒而將身子緊緊的藏匿在袍子之內,但卻掩蓋不住她曲線玲瓏的體態。

她無忌的將身子靠在旁邊那位神態冷艷美女肩上,淘氣的說道︰「表姐,待會和我去逛街吧,這裡的時間太過漫長了。」

「漫長?」冷艷美女聽到後睫毛微微上揚,嘴角不禁輕輕抽動說道,「你是因為見不到她們兩個才這麼說吧。我覺得這裡不錯,不僅漫天飛雪,銀妝素裹,而且格外的清淨,我很喜歡。」

火光中清晰映出冷艷美女的面孔,這不是無冕之王手術刀又是誰呢?而能稱呼她為表姐的,唯有那人稱小妖女的愛麗斯。

「這裡……太冷清了。」愛麗斯不自覺的拉緊脖間雪白色的圍巾,將身子更加緊靠在手術刀身上訴苦道,「這裡除了我們就只有雪,多無聊啊。」

「若不是你淘氣把狼王的皮做成圍巾的話,原本這附近還是有不少白狼供我們玩耍的。還有如果飛舞和林夢也在的話,你肯定也不會這麼認為。」手術刀似責非責的對這個一意孤行的表妹說道。

「還不都是因為表姐你……」愛麗斯手卷弄著圍巾上的尾巴嘟起嘴巴小聲埋怨道。

手術刀往篝火裡拋去一把柴火,不以為然的答道︰「我可從沒要求過你陪我的。」

雖然聽到如此一番不近人情的話,但對此愛麗斯似乎早已習慣,身子繼續親暱的貼著手術刀說著︰「表姐,我真不明白,你總是這麼一副拒人千里的樣子,那些臭男人就願意為你赴湯蹈火,但是你連眼角都瞄他們。而那個對你不冷不熱的迷路,卻一再讓你憂心牽掛。你以為我不知道麼?你故意放慢行程,就是因為害怕,害怕到了約定的日期迷路會爽約而未能出現。所以你更情願一個人慢慢的等待著。」

手術刀自然知道自己沒什麼事能瞞過這個心思細密的表妹,毫不掩飾的說道︰「你說得沒錯,我是很擔心迷路。雖然林夢說過,迷路在現實裡被委派到外地辦事,可我覺得事情並非如她所說那麼簡單。我並不是指林夢有意騙我們,事實恐怕是悉知迷路去向的人就是這麼轉告林夢的。他答應過要趕在比武大會前回來,又怎麼會突然外出辦事?別忘了他目前還是失業狀態。現在即便是因事外出,只要是在亞洲,哪裡不能獲得回到遊戲的條件?然而至今卻一直沒有他的消息,而我除了在這裡等待外卻不能做任何事……」

一種無緣由的自責忽然在她心底猶如升起火焰一般,並且瞬間向氣球般膨脹,直至佔據自己整個心窩。隨之而來的是一種空虛的失落,彷彿靈魂被強行掏空了一般,既空又冷。雖然身邊的冰雪無法填補自己心靈的失落,卻似乎能讓自己感覺好點。

手術刀自己也不明白,這是一種怎樣的情感,為何自己對於這個迷路會格外的關心,這是完完全全一種源自內心的感覺,不需任何理由和理性。唯一知道的,那就是自己真的非常在意他。並且能感覺得到這個無論何時都表現得胸有成竹的男子並不如表面那般堅強。可以的話,自己更願意讓他處在自己的庇護下,可正是這麼一個自己全情去關心的男子,卻突然不高而別失蹤了一個月……

對於心中所思之人失蹤的態度,除手術刀外眾人都對迷路表示出無比的信心,根本不擔心他會出什麼意外。

只是隨著比武大會的日子一天天逼近,仍然沒有迷路的消息,以至於手術刀近日來完全沒有心思與眾人同行,才藉故提出明星隊分開行動的要求,愛麗斯自然知道手術刀是因為心亂,在忍痛割捨後為了照顧她而選擇與她一道。

「我說表姐,一個大男人的,有什麼值得你擔心的。」愛麗斯坐回自己位置上,毫不在意的說道,「他一沒錢,二沒權,你還怕他被人綁架了不成?我說你這是關心則亂。你有空的話不如擔心一下自己,我得到消息林家已經到你家正式提親了,基於兩家生意上的進一步聯合,姨丈已經同意了。」

愛麗斯試圖轉換話題以沖淡手術刀不安的情緒,沒想到……

原本好好的手術刀突然怒氣沖沖的站了起來,狠狠的握禁拳頭脫口斥道︰「那死老鬼,他想嫁誰自己嫁去,我和他沒半點干係。若他想干涉我的生活,我發誓絕不會讓他好過。」

隨著手術刀的情緒起伏,一瞬間暴漲的藍色琉熒跳躍遍佈這位不敗的王者全身,連地上的篝火亦被雷電之勢壓得難以抬頭,別說那些棲息在樹上的小鳥,早已是驚惶的向外逃離。

不絕的 啪聲透過空氣傳入愛麗斯的耳廓,她此刻唯有眼睜睜的看著眼前這位猶如雷神托世的王者,雙眼電射著無情冷酷的目光。

她雖然不是第一次看見手術刀憤怒抓狂的樣子,但此刻仍被眼前這位身上瀰漫著濃濃殺氣的無冕之王驚得不敢插上半句。

相信只要見過眼前的手術刀,正常人絕對不懷疑她會作出什麼過激的行為,別說是相處已久的愛麗斯。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個人。」手術刀放下這句話後,抽起身邊的鋼劍頭也不回的踏著積雪朝密林處走去。

蒼茫的雪原上,只映出跳躍的火光和一串孤寂的腳印。
貓抓老鼠 發表於 2008-10-15 02:59
一百七十三 偷渡

極寒大陸北方最大的港口,橫七豎八的停靠著不少即將出海捕撈的漁船。理應是極其普通的一天,不過今天的港口卻沒因為是清晨的原因而一如既往的冷清,此時形形色色的人群擁塞著整個港口,似乎前來見證著某些難得的盛事。而他們的視線無不集中停留在一處,就是那艘無論是高度還是體積都遠比普通漁船大出十幾倍的火紅色大船。

這火紅色的大船,不僅是外觀看起來猶如熊熊的烈焰,稍微擁有一點能量感應力的人都能清晰的感受到,整艘船全身都充斥著強大的火屬性能量。然則大家都知道,這些強大的火屬性能量並不帶來毀滅性的災難,而是洋溢著一股可以溫暖世人的暖流,彷彿一件無比堅固的防護罩在保護著眾人。這便是自上古開始存在至今,屬於極寒大陸的大陸船。

想必今天便是大陸船一年一度的出航日。

「這樣做……不太好吧……」身邊一位蒙著臉只露出眼楮的男子有點不滿的向我問道。

我們宛如見不得光的劫匪,鬼鬼祟祟的藏在遠離人群的一處遮擋物後。

亦如眾人那般將視線投放在大陸船上的我隨口應道︰「有什麼好與不好的,假若不是我發生了意外,以實力而言站在上面的就應當是我。而且如果她沒衛冕自己寶座的實力,還是早日離開的好,免得在那遍佈能量的結界內失控而亡。」

我發現自己無論做什麼事,總能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雖然許多時候這個理由更像強盜邏輯。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想說的是,我已經六天六夜沒休息過了,你就不能讓我多睡一會兒嘛?」他使勁的眨了眨朦松的眼楮後又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呵欠。

只是某人看似合理的要求立即遭遇完全的無視。

「依我看,站在上面的本屆最強勇士樣子也不比銀狐差,我導演的這一場還能讓你獲得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用幾小時的睡眠時間換得與美同眠的機會,這筆帳可別告訴我你不會算哦。」

「胡說,任何人也不能取代美麗高貴的銀狐小姐在我心目中至崇的地位,除了美麗高貴的銀狐小姐外,其他庸姿俗粉在我眼中猶如一堆糞便。」他激昂感慨的對著身邊的美女說道,隨即知機的補充,「當然,與銀狐小姐同等美麗高貴的南茜小姐自然除外。」

「嘿~你這傢伙反應可不賴。」我轉身蹲下,指著地上的最大一塊石頭猶如一個職業小偷似的在地上進行「分贓」說道,「按之前的計劃,這個,我的;銀狐,限定時間內到達指定地點等候;其餘全部交給我們強悍無比的子爵閣下,各位沒意見的話就準備見機行事。」

「我有意見~!」這不諧的聲響自是來自俺們銀狐妹子,只聽得她說,「眼下連什麼貴公子都做劫匪的幫兇,你也應該清楚如今世途是多麼的險惡。我雖不敢自稱傾城傾國,但好歹也算國色天香,我這一介弱女子,萬一在行進的路上被強人擄掠為人質的話……雖然你劫匪大人可以毫不在意,不過浩氣凜然的子爵閣下必定看不過眼前來相助。倘若此時恰好是你的緊要關頭,嘿嘿~~」

銀狐言下之意不希望自己成為我們的負擔,只是她的表達方式倒讓我們覺得是自己錯了。

「這還不簡單,你若不願意把自己毀容的,就做蒙臉劫匪吧。」

「帥哥的安排,人家自然沒意見。」銀狐招牌式的對我眨了眨眼楮爽快答道。

「Ken先生,我……」

「不要以為瘋狂就會失去理性,有時候瘋狂只是一個驗證事實的借口而已。」厚臉皮欲言又止的話語立刻被我打斷,我按住他激動的肩膀說道,「還有,即便你懷疑鏡子的真實性,也不要懷疑銀狐的易容能力,蒙著臉好像作賊似的,多丟人。」我暗指旁邊正在蒙著臉的銀狐。

我順手一把扯下他蒙臉的面巾,露出一張不僅面孔陌生,設置連氣質也變得庸俗的大臉,變成名副其實的厚臉皮。

其實我覺得這個易容計劃不錯嘛,我們三人都不蒙臉,最好就是有人能夠認出我,這樣真真假假的,即便厚臉皮使出毒屬性能量也可減少真實身份洩漏的可能,以前沒和他交過手的只會當他是不知名的高手而已。所以我更相信他是因為接受不了要以如此一副尊容暴露在大眾面前,所以才蒙上臉。

「這……」厚臉皮似要用手遮擋著自己的「俊臉」,彷彿已經忘卻昨晚被銀狐在自己臉上胡鬧那種快感。

不過很快舉起的手在銀狐的杏目怒視下唯有無力的垂下,銀狐這才願意繼續對他露出甜美的微笑。

唉~~誰叫你偏要鍾情於這個小妖精?她臨走前沒把你給整死已經算萬幸了。

遠處大陸船下的人群忽然喧嘩起來,似乎是到了登船時間。只見本屆最強勇士--一位紅裝女士正通過升降台向前來送行的人群揮手道別。

「動手~!」

一聲令下,三道黑影分別朝三個不同的方向射出。

同時,在大陸船下一條佝僂的身影轉過身來背對著大陸船,銳利的精光如雄鷹似的緊緊鎖定在一條疾馳的黑影上。

我知道這道精光的主人將是我在極寒大陸所遇到最強的敵手,對於他的認識,我僅能來自厚臉皮隻言片語的描述……

「我有意見~~!」厚臉皮舉起手抗議道,「如果那裡只有一隊普通的皇家騎士團,我大不了下手重點一次將他們送入復活點。但如今那裡不僅有三隊皇家騎士團,而且其中兩位騎士長更是往屆最強勇士……這也算了,如果僅是如此我還是有信心在不被人發現自己身份的情況下將他們牽制住。但最要命的是勇士之王奧赫本閣下也在那裡……」說到這裡,一向目中無人的厚臉皮也不得不放下高傲的自信。

「那個奧赫本究竟有多強?」老是聽厚臉皮在說這個勇士之王有多厲害,我卻一直沒機會見識過。

「三招。」厚臉皮舉起三個手指,神情無奈的說道,「在與奧赫本閣下的數次較量中,我從未試過能在對上三招後還可以站起來。這還是奧赫本閣下手下留情的,否則我每次都得從復活點走出來。」

連厚臉皮都無法過上三招?若是奧赫本擁有遠超厚臉皮的力量,現在的我應該能很清晰的感覺出來,但我始終還是覺得奧赫本與卡爾文的力量處於同一等級。難道他也掌握了那種神秘的力量?否則怎能具備如此壓倒性的力量。

「是他的招式過於霸道或者迅猛異常以至於你無法招架,還是一種壓倒性的力量讓你一再敗北?」

想起與奧赫本的較量,厚臉皮的眼楮猶如蒙上一層迷霧似的朦朧,他托著下巴仔細的回憶道︰「說不清楚那是一種怎樣的境況,他隨意的一擊,在我看來都是鋪天蓋地密不透風的襲來,也不是說速度特別快,只是我無論如何也無法躲避。我也嘗試用絕光壁抵擋,然而他的攻擊彷彿能穿透一切那樣,連絕光壁也無法讓他的攻擊產生些微的停滯。而當我用攻擊抵抗時,奧赫本閣下便猶如消失了一般,以至於我任何攻擊好像都變得無處著力似的,跟著失去先機的我再次被奧赫本閣下所擊倒。雖然不能說奧赫本閣下猶如神一般強大,但可以肯定的是,現在的我若和奧赫本閣下對抗的話,勝出的機會比我游泳去異大陸的還小。」

攻擊鋪天蓋地密不透風?厚臉皮口中所說的這種攻擊方式,當天襲擊我的神秘人似乎也是如此,難道當天偷襲我們的就是這個奧赫本?不過當天的神秘人好像並不具備三招將厚臉皮擊倒的力量,但不排除他有隱藏實力的可能。

「奧赫本自身擁有什麼屬性力量?是不是擁有電屬性?」

「我沒記錯的話,奧赫本閣下擁有的是單一的風屬性。怎麼了,難道你懷疑奧赫本閣下便是偷襲你們的神秘人?奧赫本閣下完全沒有偷襲你們的必要啊。」

「沒,只是你所描述的攻擊方式和那個神秘人相似而已,所以順便問一問。那他有沒有收過什麼弟子?我始終覺得那天偷襲我們的神秘人不一般,若不是我有著壓箱底的絕技,我們今天絕對沒機會在這裡說話。」

厚臉皮搖搖頭答道︰「我還沒聽到過關於奧赫本閣下收弟子的任何傳聞,若說接觸較為頻繁的年輕一輩,恐怕就數我了。」

我不禁將計劃重點放在那個備受矚目的老人身上,同時作出了一個決定。

「子爵閣下,既然如此,我們作戰計劃有必要變更一下,路上的障礙全部交給我,在偷襲完那兩位最強勇士後你直接帶銀狐衝上船,同時阻止船上的最強勇士觸動封印的事情也交給你了。」

厚臉皮聞言大駭,連忙向我勸說道︰「Ken先生,雖然你擁有著神奇的力量,但你的對手不僅僅是奧赫本閣下一人,不若讓我們聯手先解決掉皇家騎士團,再由我拖著奧赫本閣下,趁那短短的瞬間你帶銀狐小姐登船,然後搶奪解開大陸船的封印,直接發動大陸船。啟動後的大陸船是無法以人為的力量強行登上和阻止的。」

我曾在卡爾文處知道,啟動靠岸後的大陸船需要先解開船上的封印,也只有解開封印者才能操作大陸船出發。不過若要厚臉皮直接對上奧赫本的話,那麼他的身份肯定會被暴露,雖然我不知道這在極寒大陸會是一條怎樣的罪名,但肯定不會是好事。

我有力的按著厚臉皮肩膀,信心十足的注視著他說︰「子爵閣下的好意,在下心領。我們不作沒必要的犧牲,就按照我剛剛所說的計劃行事,若你沒成功阻止到那位美女高手開啟大陸船的封印,我可以保證銀狐這輩子都不會再和你說話。我可是說到做到哦。」

或許正是我這個透出無比自信的動作,使得這執著的男人放下固有的堅持,一個震驚極寒大陸的劫奪大陸船計劃就此落定。

起落之間,我黑色的身影便如離弦的利箭般越過駐守在外圍的皇家騎士團,他們還沒來得及反應發出警示,我已經氣定神閒的落到大陸船下數十個衣著光鮮華麗的人群身後,除去某些高手和保護著這些人群的騎士團,其他人根本沒發現有任何異常。

已經注意到我出現的騎士團第一時間齊刷刷的將手中戰矛指向我,其中一位騎士長打扮的壯漢朝我斥問道︰「你是什麼人,若無事的話限你立即離開。驚擾到陛下的話,罪名可不是你能夠擔當的。」

隨便就能給我弄個不小的罪名,不愧是做官的,然而我沒記錯的話,我就是來故意搗亂的。

「抱歉~~我不太明白你說什麼。」我故作耳朵不靈光的模樣身子再次朝矛林靠近了點。

「拿下~!」騎士長揮手令下,數支戰矛便將我圍了個水洩不通。

對著這位騎士長我搖頭歎道︰「唉~~難道人民的權利就不值得你們這些當權者尊重麼?」

在他耳朵剛剛聽到我那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時,身體連同坐下戰馬旋即便被一陣不知從何爆發出來的烈焰所吞噬。

忽然暴漲的烈焰終於引起絕大部分部人的注意,尤其是看到一整隊騎士團在頃刻之間便在烈焰之中覆沒後,在場的高手們終於沉不住氣了。

兩位曾是往界最強勇士的騎士長一副君臨天下的姿態越空而至,他們的屬下正策馬從後方趕來。當他們看到展示在自己面前僅有一位瘦弱男子和幾攤焦黑的灰燼時,憤怒的火焰似要透過矛尖將眼前肆虐者焚盡。

面對著能在瞬間便將一隊騎士團覆沒的人,這兩位見過大場面的騎士長不敢輕敵。只見其中一人拔出腰間佩劍,另一人則將戰矛換作長槍。兩人以眼神相互交流,似在等待著眼前的對手露出頃刻的破綻,以合力上前將其擒獲。

由於我冒昧造訪以及方才引起的轟動,週遭的人群已被驅散,不過在大陸船下的那一群衣著華麗光鮮的傢伙卻去意全無,此刻正意興盎然在看著此處的對決。

他們之所以能夠如此安心的近距離面對來意不明的高手,皆因有那麼一條佝僂的身影站在他們身邊,只要有他在,即便天塌下來也渾然無懼。也難怪兩位最強勇士放心的將自己部下全部帶離。

好歹這兩位也是曾經歷過結界內修煉的最強勇士,雖然感覺得出他們力量比厚臉皮還遜一籌,不過看他們的架勢彷彿是配合默契的拍檔,不以雷霆之勢滅掉他們的話,那邊的高手再趁機插上一手的話,必定先機盡失。

因為對方從方纔的攻擊中,似乎能發現我與眾不同的強悍,所以他們正在尋找著我露出破綻的一刻,然後施以二人合擊。

在這兩位最強勇士的虎視下,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似任由時間在一秒一秒的無情流逝,實則是在等待,等待著一個先發制人的機會。

不動則已,忽然一片足足比先前強了一倍以上的耀眼紅光在眾人眼裡暴漲,緊接著便是一道巨型焱息以破空之勢朝兩位騎士長橫掃而至。

招未至,已是焦熾逼人,兩位騎士長在強招面前決定先避其鋒,由於焱息過於巨大,橫向的移動似乎難以躲避,於是同時原地躍起。

無比焦熾的巨型焱息幾乎是擦著鞋底呼嘯而過,然後毫無停滯的繼續向後方的騎士們撲去,一時間大陸船下又燃起一片人形火海。

後方的部下是如何被烈焰所吞噬,兩位騎士長此刻無暇理會,不是因為他們知道自己的首要任務是拿下面前強敵,而是因為他們在躍起之後才發現自己中計了。

正當他們在空中打算趁我一瞬間的硬直髮起首輪反攻時,兩道不知從何處射來的綠色勁氣正不偏不倚的擊向他們的身體。

到底也是最強勇士,臨敵經驗也是極為豐富的,空中的兩人相互向對方擊掌以改變位置避開這兩道綠色勁氣。

我與厚臉皮雖是首度合作,不僅是遠超他們的強強聯合,更勝在一個「謀」字。謀而先定總比臨場的反應更為有效,這也無疑為某些人擇下命運的歸途。

兩位最強勇士互擊的手剛剛分開,同時他們的上半身和下半身也被無情的分開,散落的內臟伴隨著血雨噴塗在焦黑的地面。兩雙不甘心的虎目在墜落到地面前,忿恨的瞪著那道還殘留著餘光的金色軌跡。

眼看著三隊皇家騎士團在頃刻之間被完覆,佝僂的身影依舊紋絲不動,然而我知道,有兩道一直鎖定著我身形的精光卻從未離開過。
貓抓老鼠 發表於 2008-10-15 02:59
一百七十四 勇士之王

這真是一種討厭的感覺,僅僅是被兩道目光所盯住,感覺便猶如附骨之俎那般,那種讓我發麻的壓抑感甚至比吞了兩斤蒼蠅還噁心。如果可以的話,我真希望把兩堆腐爛的死老鼠塞進他嘴裡。不知怎麼的這老不死總讓我看不順眼,或許如同我的不安那般,這也僅僅是一種感覺。

之前為了擺脫那種莫名的壓抑感,我在對著皇家騎士團和兩位最強勇士時一出手便是強橫的意招,希望借這充滿澎湃力量的招式驅除心頭的壓抑。

然則這不安的壓抑卻彷彿懂得變化一樣,竟然隨著我力量的提升而遞增,始終讓我精神難以專注。如果再遠處有人拿著狙擊搶瞄準著你一樣,隨時都能感受到某處傳來的威脅。

清除完小菜後,在我與大陸船之間,那佝僂的身影便彷彿一堵巨大的高牆扎扎實實的阻隔著。我明白,只要能活著越過這堵高牆,就能看到一個新的世界。

在我直接面對著奧赫本的時候,他終於動了。不過我所能目視的僅限於面部,身體仍然猶如雄偉的山峰一般聳立在我與大陸船之間。

「年輕人,這裡不是武鬥場,請回。」年邁的聲音穿越呼嘯的海風送入我的耳廓。

請回?雖然這些被我幹掉的人都能復活,可我是在他勇士之王面前下的手,他不僅未加阻攔,現在反而向我說出這番話語?

難道是為了讓我輕敵,覺得他膽怯無力?不可能的吧,雖然對方還未出手,但實力到了這種程度,僅靠武者的直覺便能明白目前的我與他仍有一段差距。

莫非是他愛才不欲出手?沒理由吧,橫看豎看也感覺不出他的氣勢中對我存在一絲的善意。

一時間弄不明白他葫蘆裡賣什麼藥的我,並不急著進攻,而是一聲不吭的站在原地,心裡正不斷的估算各種能獲得制敵先機的可能。

不過對方似乎不給我過多的準備機會,一時間我只感覺對方的身影不再是一座巍巍的雄山,而是一座迎頭劈來的漫天巨潮,巨潮竟要將我完全淹沒,不留半點呼吸的餘地。

我心中大驚,立即催谷起一層渾厚的魔氣以化解這巨潮的攻勢。

原本以為魔氣會遭遇巨潮的攻擊而掀開我與他第一輪的攻防,然則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在我運起魔氣的那一剎那,巨潮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擋在我面前的仍是那座高聳的山峰。

「年輕人,還不願意離開麼?」奧赫本說了這句話之後終於向前踏出一步。

我沒答話,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只因奧赫本踏出一步後,不僅他的如山之勢全然消失,甚至連他自身也變得似有又無。以至於我在懷疑著自己的眼楮,明明眼前有一個活生生的奧赫本,但卻無法以氣勢將他鎖定。也就是說,在我面前他僅僅好像是一個影子或者人像那樣,而不是一個有呼吸的活人般存在。然後那種強烈的壓抑感卻更加之明顯。

「而當我用攻擊抵抗時,奧赫本閣下便猶如消失了一般。」

厚臉皮,在真正對上奧赫本時,我終於明白了你這句話的意思。只是,是否我的任何攻擊也是無處著力呢?一試便知。

我當下反手便用重劍的銳氣攻擊向面前那似有又無的身影劈去。

然而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了,我的重劍根本無法劈下,因為一記不知從何而來直拳竟然扎扎實實的集中我的右肩,雖然勁力不大,卻剛剛能夠將我的攻擊強行制止了下來。

回視我的對手,眼楮所能看到的身影背負著雙手還在前方,除了被海風吹動的衣衫外根本沒有任何動靜。而之前那陣由肩膀傳來的感覺,無疑說明了我被攻擊了,他究竟是何時攻擊我的?我怎麼完全看不到?

在我面前的這位勇士之王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對手?看來我應該重新選擇迎戰方式。

「年輕人,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請回吧。」蒼老的聲音再一次傳人我耳廓。

回去?笑話,莫說大洋的彼岸還有幾位等我赴約可人兒,單是面前這個絕強的高手,已讓我決意一戰到底。

我以手中重劍拄地,身上燃起一陣血紅焰氣大聲說道︰「勇士之王奧赫本閣下,關於閣下的種種傳說我亦略有所聞,起初還以為是你的力量在人們口中被神化。如今得以相遇,才明白傳說並非空穴來風,絕非迪亞城所遇到的欺名盜世之輩可比。今日看來我終於能夠放手一戰了。」

(厚臉皮,我可是故意當眾這麼說的,你在船之靈可得明白為了減輕你的嫌疑我可是用心良苦的哦。)

我明白對上深不可測的奧赫本,本來應該是以那不屬於人類的力量速戰速決才是關鍵。然而他卻能以看不到的攻擊將我未來得及出手的銳氣給瓦解,雖然不知道他的這種攻擊模式最大的威力多強,但在找到這招的秘密之前,我相信自己是難以向對方正常的擊出銳氣。

這個時候我的制勝點恐怕只有一個,那就是以短暫的能量瞬間爆發催谷方式與他陷入短兵相接的膠狀,然後再趁其不被試出一擊必殺將他擊退,然後利用這短暫的時間登船啟動封印。封印開啟後的大陸船,決不是憑借人力就可以闖入的,那時候即便奧赫本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衝進來阻礙我了。

然而奧赫本根本不給我聚集能量的機會,又一記無由來的直拳擊向我的腹部。其力量之巨遠勝之前數倍,以至於我被擊得向後彈出。

我心中大駭,後退中左手虛空一抓,正欲以一道霹靂襲向奧赫本獲得一點緩歇時間,誰知道我左手不僅未能擊出霹靂,更被一團不知從何而來的微型龍卷所纏繞。

頓時一陣削肉挫骨的劇痛透過中樞神經清晰無比的傳入腦中。

待雙腳再次能接觸地面,左手手臂上的微型龍卷已不見蹤影,彷彿不曾有過一般。唯有地上的斑斑血印,翻裂的皮肉以及殘留在手上無比的劇痛能證明那微型龍卷卻是存在過。

定眼再看前方,自己的對手依舊站立原地,紋絲不動。

天啊~!這是一種怎樣的力量?難道說他也獲得不屬於人類的力量?

或許答案正是如此,連卡爾文都能擁有神奇的力量,別說眼前這位出道一百年來未嘗一敗的勇士之王。身體一動不動的便能接二連三的向我展開攻擊,其匪夷所思程度絲毫不遜於卡爾文教導的力量。

由戰績上看,更可能是連卡爾文也曾敗在奧赫本手下。重生中獲得電屬性能量的我竟然自大的認為自己能夠與其放手一拼……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劇烈的痛楚使我憤怒的向奧赫本咆哮著,全然不顧表面已成麻花狀的左手,怒喝一聲將暗水火電血五種屬性能量同時逼發出來。

霎時,一個五色縈繞的能量球將我完整的包裹在其中。這是一個由五種屬性能量構成的能量球,球中以沉靜不變的暗黑能量為載體,其餘四屬性交錯其中︰水的多變,火的激情,電的狂傲以及血的不安,五色流光就似一道強悍堅固的防護罩,將我裡裡外外完美的保護著。與此同時,在能量球內,我的左手正被一團血屬性能量緊緊的覆蓋著。

四周的人群何曾見過五種屬性能量同時出現在一付軀體之內?雖然覺得危險,但仍按耐不住好奇的心。只是,好奇心不僅可以殺死一隻貓……

強橫的能量以我為中心以輻射的方式向外擴散擴張,與四周所存在的自然屬性能量產生共鳴。

只見天空聚集起越來越多的烏雲,一道道蛇型霹靂劃破長空源源不絕的擊向能量球,向其中注入每一份電能。

不遠處的海面開始翻起滔滔巨浪,浪頭憤怒的擊打著碼頭,散碎的浪花中蕩起點點藍光正緩緩的向能量球靠近;在靠近能量球附近的地面,突然出現一陣有違常理的低溫,不僅離得近的人在一瞬間被凍僵,甚至連地面也被凍得開始龜裂。

而遠處的人群亦不見得好受,一陣陣奇異的能量伴隨燥熱的騷動正侵入他們的身體,肆虐的血液開始在他們的體內暴走,抵抗力較弱者頓時體爆而亡,散射出的血液紛紛被瀰漫著黑色火焰的能量球所吸引。

在能量球的侵擾下,熱鬧的碼頭竟然成為一個血肉地獄,還有跑得動的人們誰也不想成為能量球的祭品,爭先恐後的朝內陸退散出去。

在短暫的吸取四周能量後,能量球的半徑已由最初的兩米增加到三米。而我的身軀也被巨大的能量所托起,宛如魔王托世般俯視著下方的勇士之王。

雖然我不知道為何剛剛奧赫本沒出手制止這場意外的腥風血雨,不過我知道自己經過此番吸取後力量已不低於這位不世強者。然則那陣揮之不去的壓抑感仍殘留心頭……

要逼我走到這一步你才認為我夠資格當你的對手麼?你這個老不死的。

我的努力並非沒有白費,奧赫本的雙手終於不背負在後,第一次對我擺出一個攻防一體的戰鬥姿勢。霎時,他的影像好像在那一瞬間變得清晰起來,不僅清晰,更是逐步變得巨大,儼然變成一個足以氣吞山河的巨人。

且讓我將你這個不敗的神話給踢下神台。我凝神聚氣,右手虛空一抓,十道憑空而現的霹靂以十個不同的角度劈向奧赫本。這是我首次成功向他發出攻擊。

奧赫本既不閃也不避,右手化拳猛得朝天一轟,在他四周的影像立即變得虛幻起來。我知道那是因為空氣在瞬間密度發生極大的改變,以至於十道霹靂便輕易的被拳勁所激起的氣旋帶走,湮滅在上方。僅僅是舉手一轟,便將我的攻勢全數化解。

勇士之王怎會任由對方進攻?

忽然一個成型的凹痕毫無無徵兆的出現在能量球上。

「 ~ ~ ~~」

不絕的聲響伴隨著能量球上無數的凹痕正告訴我,對手那看不見的招數正向我發起攻擊。

對此我只能說兩個字--恐怖~!

不僅是因為我至今都無法看到他以什麼方式向我作出攻擊,更因為我那強橫的能量球竟在對方密不透雨的攻擊中凹陷了近一米。那可是集合我體內五種能量再加上臨時吸去外部能量所形成的防護罩,然而奧赫本竟然只憑借風屬性能量以一己之力,將它硬生生的打的凹陷……

真不敢想像,假若沒有這能量球做防護罩,我的軀體能承受得了幾拳。

幸虧現在彼此的力量不相上下,所以防護罩還不至於被這神奇的攻擊給打破,不過我仍是在被動的受著他的每一擊。不計其數的拳勁雖然無法對我造成傷害,然而強橫的衝擊力卻讓我寸步難移,將我打得難以動彈。

可惜此時我與奧赫本相距甚遠,即便我想施展出一擊必殺也有心無力。而無敵的銳氣一旦使出,首先被撕裂的是這重防護罩而不是對方的拳勁……

也罷,攻擊怎麼也比防禦費勁,且讓這防護罩一點一滴將他的能量消耗,到時候我再一舉反擊。

只是……對方的計劃中似乎從來就不讓我的如意算盤打響。

奧赫本雙臂一震,兩股旋轉方向截然相反的龍卷竟然從拳勁的兩側向我襲來。看那形勢,竟是打算借龍卷的旋轉之力將我防護罩裡的能量硬生生的抽離出去……
貓抓老鼠 發表於 2008-10-15 03:00
一百七十五 前世今生

眼看著被兩股龍卷漸漸抽離而變得越來越薄的防護罩,我突然感覺自己好無力。為什麼?!明明我的力量絲毫不弱於對手,況且還可支配五種屬性能量,為何我依舊毫無還手之力?難道這就是自己這個源自速成的傢伙和絕世高手的差距?

難道這一切,皆是因為自己太弱了……

就這麼放棄?望著逐漸透明的防護罩,以及遠處那個勢如日月的勇士之王,我覺得好不甘心。曾經何時,自己還能戰勝太平大陸的第一勇士還有那頭不死人狼,如今卻要栽在這麼一個糟老頭面前……

我不甘心啊~!

破了,防護罩終於破了,它是我自己弄破的。

十一道犀利無比的銳氣不僅在一瞬間將威脅著我的龍卷粉碎,並無礙的呈網狀向遠處的巨人罩去。

勇士之王所有的退路都被這十一道銳氣封鎖著,眼看著就要變成一段段新鮮的屍塊,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這十一道銳氣直接通過奧赫本的身體,湮滅在其後的大陸船船身上。而如乾屍般的笑容竟然出現在奧赫本那張蒼老的臉上。

不~!不可能,銳氣竟然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傷害。我難以置信的呆立原地,愣愣的望著前方。究竟為什麼會這樣……

對方是不會給我思考的機會,如暴雨狂風般看不見的攻擊轟在我的身體上,每一拳所造成的凹痕在我身上都清晰可見,我連舉起手臂保護自己的機會都沒有。

伴隨著這些攻擊的便是骨骼碎裂的聲音。我猶如一個浮在半空中的沙袋那樣被對方無情的轟擊著,金色重劍早已跌落地上。除了剛開始還能感到骨頭被擊碎痛覺外,到後面只能感覺到身體被源源不絕的力量轟擊。

意識在這不絕的攻擊中逐漸模糊,彷彿自己靈魂被這些攻擊硬生生的從軀體中轟離出來,麻木的靈魂再也感覺不到對自己身體的支配權……

這就是死亡麼?沒有任何聲音,也沒有其他人,好安靜啊~~我想自己應該是死掉了,因為我現在的身體都是透明的。不過記得好像有人說過,人死了之後靈魂會聚集到一處,但怎麼這裡只有我一個?

就在我納悶之際,那個異常熟悉的聲音出現在我耳邊。(迷之音︰靈魂還用耳朵聽?)

「嘿,我的分身,怎麼剛才離開,你又跑回來了?要知道,這可不是你避世的地方哦。」

我明白了,自己又來到了「它」的意識空間了。不過這次它沒用光芒遮蓋自己的樣子,而是直接向我展示自己的真面目。但不知道為什麼,這次我看著它卻再也沒有上次那種著迷的感覺。

我想向它展示著自己透明的軀體說道︰「嘿,夥計,你看我現在都變成靈魂的樣子,就該明白我是掛了。只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掛了之後會跑到這裡來了。」

它聽後似有心事的搖了搖頭,似在思索著什麼生存哲理似的,片刻之後它抬起頭來向我說道︰「這裡是我所造出來的意識空間,也就是我們靈魂的共同歸所,所以你靈魂離開軀體後自然會出現在這裡。只是這次讓我意外的是,你怎麼連自己的軀體也沒法保住。我真不敢相信,以靈魂狀態出現的就是我的分身,心中有點失望的感覺。」

被它這麼說,我都覺得自己無能,感到不好意思渾身不自在的站在它面前。

它看到了我的窘樣,對我大方的笑了笑,解釋道︰「讓你誤解了,我不是對你失望,我只是對自己失望而已。」

「?此話何解?」

「你只繼承了我的部分力量,但沒分享我的記憶和意識,等於一具空有力量的軀殼而已。這樣的狀態對上擁有百年實戰經驗的超極高手,自然難以支持。而且你從力量的覺醒到現在還不到一年,能走到這一步已經很不錯了。」

這樣的話更讓我費解了,我依舊不解的問道︰「這和你的失望有什麼必要的關聯?」

「聽我講個故事吧。」它招呼我坐下。

此時四周的環境忽然變成一個奇異的地方,雖然那種感覺很像是地球,但天上看不見太陽,除了除了黑壓壓的雲層外什麼都沒有;地上沒有植物與河流,遍地都是龜裂的地面與凸起的岩石。「荒涼」二字簡直就是為了這個地方而造出來的。

「這裡是?」

「這裡是我長大的地方,也是我的故鄉,一個與地球非常相像的星球。」它說起這裡時,語氣依舊平靜如故,絲毫聽不出有半分的傷感。

「那你的故鄉現在怎樣了?它看上去很荒涼啊。」

「以前它也好像地球那樣美麗,雖然我不知道具體時間,但它應該是在很久很久之前已經毀滅了。」

「……」我想我還是不要打斷它的故事好了。

「當時在這個星球上,有那麼一個少年,他一直以為自己能夠成為這個星球的救世主,帶領人們共同讓這個星球再度恢復往日的生機,同時那也是他去世的父母留給他的使命。他知道了讓這個星球重見太陽的方法,單純的以為只要這個星球能夠讓天上的雲變成雨水降落,太陽便會重現大地,使得這個星球再次成為一處充滿生命的樂園。

但因為天生那些不是普通的雲層,所以也會因為過重而變成雨水落下。為此,原本就很強的他為了這個信念而變得更強,強得他已經絕對有能力去使得整個星球雲層變成雨水落下。然而當他完成了這個『神聖』的使命後,看見雲層消失後所帶來的後果,一意孤行的他終於知道自己錯了,真的錯了。為此他不僅失去了所有的朋友,還有他最心愛的人。我也不多廢話,那個因偏執而失去所有的少年就是我。」

它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彷彿真的是在說著與自己無關的故事,言語中不見絲毫的波動。或許是,那份痛失親友的悲傷,經過歲月的磨洗,已深深塵封在不為人知的心底。唯有獨自一人時,驀然翻開昔日的點點滴滴,在思憶的心酸與哀痛提醒下才再次確定,自己還是一個有著過去的人。

我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開導著他說道︰「你也是為了整個星球才這樣做,況且也沒人告訴你那之後會造成怎樣的影響,我想你別太自責。」

它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不是,當時『她』曾經告誡過我,那些雲層並不是無故存在的,建議我最好弄清楚它們存在的原因再下手。雖然我也能感覺得到那些雲層不簡單,但當時的我自以為天下無敵而目空一切,認為她的擔慮是多餘的,才會造成日後無法彌補的錯。」

「這我就不明白,為何雲變成水落下後,一切都消失了?難道整個星球都被水淹沒了?」

「那些雲層其實是一直作為守護者的角色保護著我們星球,是我父母和族人以燃盡自己生命的方式所製作出來的保護層。而我這個做兒子的卻親手將這些雲層毀掉,將大地暴露在沒有大氣層保護的宇宙之中。」隨著這些記憶被點點的挖掘出來,它的神情亦開始有了輕微的異動。

「這真是一個不幸的消息,不過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不發生也發生了,別太自責了。只是,既然你都能活下來,為什麼其他人不可以呢?」

一絲殘冷的苦笑浮現在它的臉上,淡淡的說道︰「我們星球的大氣層不是自然消失的,而是被一群前來報復的異星人所毀去,他們一直伺機要滅掉我們的星球洩憤,毀滅掉我們的大氣層只是他們的第一步。因為那特殊的雲層蘊涵極其巨大的能量,以至於他們一直無法突破雲層對我們進行傷害,也無法直接毀滅我們星球。當雲層消失後,他們長久以來所等待的機會來了。雖然我發現了他們的陰謀,並將絕大部分的異星侵略者毀滅,但還是無法保護自己的星球和『她』。因為沒想到絕望的異星人最後竟以集體自爆炸的方式引發星體間的連鎖爆炸,最終導致我所處的整個星系都發生毀滅性的崩塌。而『她』最後以自己的生命為引索製造出一個能穿越時空的魔法陣,在被大崩塌波及前將我送走了。當我再次有能力回到那片星域,著眼所見,除了在宇宙中飄蕩的星塵外,什麼也沒留下。」

「你所說的故事真玄哦,好像奇幻小說那樣。」

它聽到我的話笑了笑,雖然這笑聲聽起來是如此的淒楚和無奈。

「喂~喂~喂~你這聽眾專心點好不好,這個故事我還沒說完呢,別亂打岔。」此時我們周圍的環境突然變成一處充滿綠色植物的地方。「因為那個魔法陣穿越了時間和空間,以至於我始終感應不到『她』的靈魂到底在哪裡。於是我漫無目的的去了許多星球,經歷了無數次的失望後,我終於下了一個決定,我要把『她』造出來。

於是我憑藉著自己對『她』的外表和記憶,使用從自己身體分離出來的元素從無到有的造出了一個外表和『她』完全一樣的人,並且讓她擁有獨立的意識及強大的力量。起初我以為,只要我這樣做就等於『她』回到我的身邊。

最初我嘗試讓自己真心去愛這個造出來的她,以為她就是那個我最愛的人。可是,我造出來的她並不是真正的『她』,即便外表一樣,兩人的靈魂卻有本質的不同。最後我實在無法給予她那份屬於『她』的真愛,離開了她。為了斷絕她對我的思念,我毀滅了自己的肉身,躲到了這裡。對於她,那份深深的愧疚將永遠留在我的心裡。」

「聽得你這麼說,我開始相信自己和你是一體同源了,連遭遇都那麼想像……」

它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向我問道︰「你應該很想知道,為什麼你會出現吧。」

終於說到點子上了,我使勁的點了點頭。

「那是因為我害怕。」

「什麼?你也會害怕?你可是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即便是星系大崩塌中也沒死去,還有什麼會讓你害怕的?」我實在想不明白,強悍如它也會有害怕的時候,而當這種「生物」也有害怕的時候,那將是一份怎樣的情感。

它幽深的目光直直的望著我,歎了歎說道︰「我害怕自己的判斷正確,同時也害怕會再一次失去至愛之人。」

「此話怎講?」

「經過了漫長歲月的思索和因緣際遇,我也變得越來越強,我感悟的東西也越來越多。當我在無盡的思考中,開始發現到我與『她』的命運之間存在著某種看不見的聯繫,而這些用你所認知道的話來講,就是緣。

我相信假若我們真的有緣,必定能再次重遇。前提是我要拋棄現有的記憶,任由靈魂處於無意識狀態下飄蕩,直至轉生,這樣才能在那看不見的命運安排下與『她』重遇。但不知是基於一種直覺還是本能的預感,我感覺到即便自己能拋棄前生記憶與『她』能今生重遇,也只會換來再次的陰陽相隔。到時候我不僅遺忘了自己前生對『她』的思念,也再一次失去了『她』。

我自心底恐懼這樣的事情發生,於是對與『她』相聚的思念便與我害怕失去『她』的恐懼成為了我最大的困惑。在長年累月思緒的爭鬥中,我的靈魂開始有分裂的跡象,於是我把心一橫,將那堅持要與『她』相聚部分分離出去,聽從命運的安排前去轉生,那個就是你。」

「竟然讓我獨自承受這份悲傷,你這個卑劣自私的傢伙~!」我揮起拳頭向它轟去。原來我就是這樣被「製造」出來的,難怪我自有意識以來,無論何時何地,腦子都沒放棄過去認證自己的存在感……

它不躲不閃,任由我憤怒的拳頭轟擊在它的臉上,雖然我的攻擊應該連它的表皮都無法磨破,但它還是很配合的被「擊飛」出去,倒在地上。或許它認為,這樣受了我的拳頭,心裡會好過些吧。

它起來走到我身邊坐下繼續說道︰「事實證明了我的預感再一次實現了。我知道你心裡會恨我為何那麼自私,你也應該明白,我之所以保留著今生的記憶和力量,就是不願忘卻對她的思念。正如你也不願意在記憶中抹除掉對琳的思念那樣。我相信你一定很想知道,『她』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不是麼?」

『她』就是琳的前生麼?我真的很想知道關於琳前生的事情,所以我很使勁的點了點頭。

它極力模仿著當時「她」的神情,在滿足的笑意中輕輕的說道︰「忘了我,好好活下去。」

「『忘了我,好好活下去。』」我愣愣的品味著這句話,假若當初琳能說話的話,一定也是這一句。憶起琳的往昔,我不禁苦笑道︰「『她』真傻。」

它拍了拍我肩膀繼續說道︰「我也不記得自己在宇宙漂泊了多久,去過多少地方,我只記得自己第一次這個叫地球的地方時,這裡的生命形態只存在於海洋中。所以轉生對我而言是一個很大的賭博,無論是否能再次遇到『她』,我都將永遠失去自己對『她』記憶。但如果我不轉生的話,根本就無法與『她』重遇。既然你是另一個我,你應該很清楚我當時作這個決定的心情。」

「沒錯~!你說的很對。」我抱著另一個自己默然說道,「換作是我,也願意作出這樣的選擇。要我以琳的記憶作為賭注,我做不到。何況你對『她』的記憶已經存在了數億或十數憶年,更不應該冒然行事。不過,你不覺的這樣的決定對於我來說很殘忍麼?」我很認真的將話題扯回到到自己的身上。

「你後悔與『她』的轉生相遇?」它反問道。

「不~!我只想知道,為什麼那個晚上你不出手救琳,以你的力量那是輕而易舉的。」

「在你初次覺醒前,即便是我,也是無法知道你在哪裡的。因為我只存在於這個意識空間,雖然再造肉體是很簡單的事情,但如果無法感應到你的存在,即便我有再強橫的肉體也難以找不到你。如果你能在那天晚上之前覺醒,一切都會改變。」它望著藍色的天空無奈的歎道,「我想,這就命運。無論自己多麼強大,始終也無法拜託命運的羈縛。試想一下,假若轉生的是我而不是你,等待著我的依舊是相同的結局。不是麼?」

「……」對於它的話,我無言以對強如它亦無法對抗命運的捉弄,何況是我?或許我還得感謝它,沒有它的選擇就不會有我的存在,同時也不會與擁有那段與琳的美好回憶。

「其實看見了你之後,我曾經想過,既然我的生命和命運在你的身上得到了延續,那我是否還有存在的必要……」

「不~!不要~!」見它突然說出這麼一番話來,我連忙制止。好歹他才是我真正的母體,怎能讓它自我毀滅呢?

「呵呵,後來我想想,你之所以會出現,就是為了讓我能保存著『她』的記憶,如果我真的願意捨棄這段記憶,就應該自己轉生去了。所以我決定死皮賴臉的繼續存在下去。」

「原來你在耍我……」我忿忿不平的說道。

「呵呵,你又誤會了。我怎麼會自己耍自己呢?」它連忙解釋道,「我只所以這麼說,是為了告訴你,不要讓我的想法成為你的羈絆,雖然你是我的分身,我們的思想和處事方式也基本相同,但同時你也是具有獨立意識的個體,你的成長環境與我不同,在思想和判斷上就會與我出現差異。所以我希望你能正確的對待自己的未來,你可以選擇成為統領天下的絕代霸主,或者是隱於市井的走夫販卒,又或者是遊戲人間的自由人等等你願意去爭取的生活,而不是像我這樣無處可去,只能躲在這裡。」

「我?我認為自己會選擇甘於平淡,做一個無拘無束的自由人。不過,現在我還是決定和你一樣,留在這裡好了。」對於它的建議,我連思索的時間都不用直接回答道。

「喂~!夥計,這裡僧多粥少,沒你份啦。何況你打架打輸了還好意思跑來避難,我無敵不敗的面子都被你丟光了。所以我才對自己感到失望啊,如果能讓你繼承我半分的修為,即便力量只及那傢伙的十分之一,也能保證打得他滿地找牙,跪地求饒。」

「哼~你也說了,我的力量覺醒不到一年,怎麼和你這個存活時間以億年為單位的變態狂魔相比?」我知道這麼說有點逃避責任的味道,但還是看它那副無敵於天下的狂妄不爽。雖然它是有這個本錢,而事實我也經常這樣狂妄。

「拜託,我可是自十五歲出道以來未嘗一敗好不好。以弱勝強才是我修行之道最大的追求。」

我不忿的說道︰「除了這次對上老不死外,我出道以來對上人類也是未嘗一敗。」我特意強調是人類,這樣可以避開當初與椒圖一戰時的逃亡。

「嘿嘿,夥計,你當我不知道麼?你和小拜那一戰,與其說是對戰不如說是對抗,若不是他有意放水,每一招都和你正面力量對抗,你早就身首異處了;還有小德那次也是,他們都是以己之短攻你所長而已。相較於力量,他們更擅長的是那神鬼莫測斬敵技術。真正的生死相拼不是你一劍來我就要拿刀和你拚力量,而是處處壓制對手,以最簡捷的手法幹掉對手。就好像那老不死對你那樣,不敗的重擔壓在他身上,心中只盤算著如何將對手擊殺。沒經歷過實戰洗禮的你,永遠都以為對戰就是兩股力量互拼對吧。再強的力量,若無法給對手帶來傷害,那就和沒有一樣。」

它這一針見血搶白,使我茅塞頓開之餘亦不禁汗流浹背,無言以對。只是沒想到它和我一樣稱呼奧赫本為老不死,由此看來我們確實是一體同源。

見我無言以對,它話鋒一轉說道︰「修行之道,學海無涯,自己領悟才是最為受益。雖然我不會告訴你怎樣才能戰勝那老不死,不過我可以給你一些提點。第一、那老不死知道利用天時地利,這能讓自己事半功倍;第二、還是我剛剛說的那句,再強的力量,若無法給對手帶來傷害,那就和沒有一樣,須知臨敵應戰沒有最強的招式,只有最適合的招式。第三、此時的你與對方力量相當,兩虎相爭,雖說必有一傷,但你要明白自己的意圖是什麼。好了,提點了那麼多你已經很足夠了,待會又跑回來報道的話,那麼我又得失望了。因為你是我的分身,你的失敗同時也代表著我的失敗。嘿,想當年,我的師傅可是把我往死裡逼的,哪有你這麼幸福。」

「只有那麼少啊?提點多些會死麼?真是的。好歹我也代表著你耶。」我死皮賴臉的說著。我可不擔心自己不會復活,因為它既然可以從無到有創造出有意識的生命,替我復活想必也只是舉手之勞。我都懷疑上次自己的肉體被三角牛的電網得焦頭爛額,之所以能恢復得那麼快是它在暗中相助。

「廢話那麼多,還不如想著怎麼幹掉那老不死好了。記住一點,那是屬於你的戰場。我現在就要送你回去。」

一團溫暖的亮光在它身上燃起,光芒散射出來將我緊緊的包裹。

眼看著我身邊的景象逐漸透明,我擺出稍等的手勢向它叫嚷道︰「等等,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琳的前生叫什麼名字?」

聽到這樣的要求,它突然不知所措的望著我,隨後露出一個為難的笑容回應道︰「就讓『她』只屬於我,好麼?」
貓抓老鼠 發表於 2008-10-15 03:01
一百七十六 再戰(上)

「咳~咳~歡……歡迎我……咳~咳~回來麼?」

老實說,雖然望著這個已將我完勝的男人,心頭仍有一種莫名的懼意。但正是這種懼意使我的身體再度雀躍,因為我知道,只要戰勝了他,就等於超越了前一刻的自己。

幾秒前,在它的幫助下,我的靈魂再度回到自己的身體中,但可恨的是……它僅僅是把我送回來而已,我仍然呆在那個身無完骨的軀體中。雖然說能感覺到身體的痛楚就是活著的證明。

然而在艱辛的承受著疼痛的折磨之餘,軀體失去骨架的支撐,我現在猶如肉泥一般癱躺在地上。不過在費勁的吐出卡在氣管的碎骨後,我終於能夠如常大口大口的呼吸。

「年輕人,我不明白,究竟是何種意念支持著你?」奧赫本這老不死的對於我的死而復生深感意外,估計他是認為,沒有人在他這恐怖的攻擊下還能生存吧。

「老不死的,你很想知道對不對?」我嘴裡一邊不忿輸的應對,心裡在琢磨著怎麼利用這短暫的時間思索克敵之道。

老不死的力量是風屬性能量,也就是只要有空氣的地方就能發揮他自身的力量,也就是說只要我暴露在空氣中,只要在他的控制範圍都會成為被獵殺的對象……

想對於我的不敬,奧赫本這老不死似乎對事情的答案更感興趣,他淡淡的說道︰「若你不說的話,我有不下於三十種方法讓你心甘情願的把答案告訴我。」

這絕對是一個記仇的傢伙,在勇士之王的光環下一定藏有很多骯髒不堪的事跡,不過這都無法掩蓋一個事實,他真的很強。

「不用那麼麻煩,我直接告訴你好了。那是一個無聊的傢伙要我回來幹掉你這個老不死的,它告訴我如果你的對手是它的話,它只要有路人甲的力量就能打得你生不如死。」

老不死,多點和我聊天吧,我就快能想到怎麼破解你的無形攻擊了。只要我不將自己暴露在空氣中的話,那麼他的攻擊就不攻自破。我雖然最擅長暗屬性,但它卻無法將所有的空氣吞噬,那麼唯有……

「年輕人,那樣也不錯,我讓你再死一次,你去告訴那個傢伙我在這裡等著受死。」

我的話似乎讓這老不死的極度不爽,一股無形的力量將我無力的身體拋到空中,在我的上方正是一個大型龍卷的底部,看那樣子似要將我的身體強行鑽裂。

「燃燒吧,我的無盡之焱~~!」

在這遍佈空氣的地方,焦熾的白色火焰以我為核心向四周擴散開來,猶如一朵開放的火蓮將我穩穩的托在其中,身邊的火焰就是一道道堅實火牆,將我與四周的空間穩穩的隔絕開來。那懸立於我上方的龍卷正在吞噬撕扯著頂端的火焰,我也任由自己的火焰被著狂亂的氣流乾擾著。

不到片刻那龍卷就變成名副其實的火炎龍卷,但這火炎龍卷似乎並沒有向老不死希望那樣直接鑽裂我的身體,而是在空中左搖右擺的似在於什麼抗爭的那樣。

而我的身體依舊被包裹在那團巨大白色火焰之中,無法動用手腳的我靜靜的注視空中那火炎龍卷的變化。空氣只能成為火炎的助燃劑,只要在老不死那看不見的攻擊打到我身體之前將其耗盡,我的身體就能不被傷害。而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好像控制一個大型龍卷就是老不死力量的極限了,因為他除了在極力操控著那大型龍卷外,並沒有向我發動其他形式的攻擊,這不像他那狠辣的作風,唯一的解釋那就是,他的計劃中是不惜全力用大型龍卷將我一擊必殺,然而沒想到一直作為沙包代言人的我卻在這時和他耗上了。

一滴不該存在的汗水出現在老不死的前額,在火光熊熊之下,那滴汗水顯得格外的顯眼。

這就是它所說的,老不死的力量和我相當麼?而且要遙控一座大型龍卷,所消耗的力量遠比我這由力量和「意」所產生的無盡之焱多。雖然我也無力發動其他進攻,但此時假若戰況變成角力的話,勝利的天平將會向我傾斜。

不過我的對手可是勇士之王,百餘年的實戰經驗告訴他,為了勝利,有時候應該放棄固有的執著,空中的大型龍卷終於消失了。

失去風的動力後,雖然火炎的氣勢無法如先前那般猛烈,然而變成當變成一條白色火龍後卻不代表它和善可親。火龍撕咬著身邊所有的空氣,一切只為了能以最霸道的姿態出現在勇士之王面前,去認證自己的強~!

這頭張牙舞爪的火龍毫不留情的咬向老不死所在地面,焦熾的熱能瞬間便將地面溶出直接通向大海的巨坑。火龍所餘下的熱能蒸發著潮入的海水,使得港口一時間被白騰騰的蒸汽所籠罩。

然而,事實正猶如那十一道能撕裂一切的銳氣那樣,火龍並未對老不死造成任何傷害,因為他的身影正完好無損的出現在另一側……


「再強的力量,若無法給對手帶來傷害,那就和沒有一樣。」

為什麼?為什麼我總是不能給他帶來傷害?難道沒有一次攻擊是擊中了他?不可能啊,不說那十一道將他退路盡數封殺的銳氣,但是先前那條巨型火龍,就足以使他無法閃躲。慢著……好像在火龍靠近他的時候,他的身影就開始模糊,彷彿在那被擊中的一瞬間憑空消失了,為什麼會這樣……

我的思考無法繼續下去,因為一道掠面而過的風刃在逼迫著我繼續戰鬥。

老不死很清楚他的無影拳和龍卷無法對在烈火保護下的我造成傷害,所以他使出風刃,這種窄小細長的攻擊比起前面那兩種更加適合進攻在火中的我。只是在熊熊烈火中他難以辨別我的位置,唯有先擊出數道風刃試探。幸好我依舊是無力的躺著,假若是站起的話,估計已被先前的風刃所切傷。

如果再這樣讓他這種全方位攻擊進行下去,被正面傷害將是遲早的事情……

就這樣,既然他看不到我,不如我就讓他「看到」我好了。

包圍著我的白色火焰,猶如被強大的力量所震撼了一下那番,火焰劇烈的跳躍幾下後亮度明顯降低了。

一個依稀的人影出現在火焰中間,與此同時數十道風刃從四個方向不約而同向那人影切割過去,然而那道人影卻能靈活的左右閃避這些密集的攻擊,使得風刃猶如撲火的飛蛾那般,如絲般纖細的風刃穿透火牆後只能帶著半絲烈焰的餘暉湮滅在空氣之中。

老不死那綿綿不絕的風刃攻擊似乎不打中火光裡那條人影就不死心那般,而無論老不死的風刃何等的密集,何等的快,那堪堪避過攻擊的人影猶如風中殘燭般搖弋於火光之中,使人以為只要再加把勁就能擊倒那樣。

哈哈,老不死的攻擊即便打中人影又如何?那只是我用暗能量幻化出來的影子而已,我的本尊早就躲在地底看起戲來。待老不死力盡之時,就是他受死之日。

看著無論被攻擊多少次也依舊生動的影子,腦海裡如何掠過一些東西,我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難道我自己先前的攻擊也只是打中老不死的「影子」而已?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我冒著被風刃掛中的危險艱難的將腦袋探出地面,在火焰中弄出一個小小的空隙,透過這不斷跳躍的小空隙向老不死所在之處望去。

沒有影子,在熊熊火光前,背影出現在老不死身後留下的影子竟然找不到。這一的發現終於證實了我的想法,難怪它會給予我這樣的提示,原來它一早就發現了。我真遲鈍,這樣的破綻都沒發現,還把兩次那麼難得進攻機會錯失了。不過回想一下,假若老不死知道那是在攻擊他的真身,他會一動不動的不作任何抵抗麼?

雖然不清楚他是如何給自己做出那麼逼真,我只知道現在若要在此戰中取勝,必須找出他的真身,然後一擊定勝負。

不過,怎麼這樣的想法會讓我心裡覺得有點不安?這不安來自於哪裡?算了,干了再說,反正老不死的注意力集中在影子身上,我就趁現在想辦法找出他的真身。就在我為自己的先知先覺沾沾自喜之際,一道犀利的風刃堪堪掠過我的鼻尖,嚇得我立即蠕動著身體繼續躲回地底。

猶如一隻老鼠似的回到安全的地底,先前那種破敵於虛的高漲想法馬上就冷卻了下來。假若我是老不死的話,會怎麼做呢?

對方是個經歷過各種對手的勇士之王,然而此刻正與我的影子糾纏著。表面看來是因為那影子是唯一他所能見到對手影像,但他自己正是此道高手,過了那麼久還糾纏在此,莫非是他早就看出了端倪,眼下的攻擊只是為了將我的真身引出?

想到這裡,我不禁為自己前一刻天真的想法冒一頭冷汗。看來戰鬥經驗的不足,確實無法用力量和頭腦來補足,所能倚仗的方法,唯有不斷的戰。

既然老不死是等著我將自己的真身暴露出來,而無論是我還是他,視線都無疑會被熊熊的火光所阻隔,若離開火焰的保護,我就猶如失去硬殼的蝸牛那樣脆弱,要怎樣做才能找出他的真身呢?



我拋開頂上若有若無的戰局,閉上眼楮開始靜下心,從來到海港的那一刻開始細細回憶著自己的位置以及老不死的一切變化。

能量是由強者身體所散發出來的,我所感應到的力量來源也是與老不死所站的方向一致。倘若他的真身處於其他方向的話,以他自身所散發出來的能量,一定會讓敏感的我發現端倪,但實際我卻沒在其他方向感應到能量源。

以我為射點,作一條通過老不死身體的射線的話,射線的延長線便停在了他身後一艘朱紅色的大船上。那正是以我目前的實力無法造成絲毫損壞的極寒大陸的大陸船,無疑大陸船便是一個最好的防盾,一個能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的防盾。

難道他的真身躲在大陸船裡面?

不,我馬上排除了這個可能,既然我的力量無法透過大陸船,力量上與我均勢的老不死也無法穿透大陸船的結界去操控那些恐怖的龍卷。

並且因為方才高空中的風與火的對決中,他的影子亦顯示出一滴明顯的汗水,說明他的真身是暴露在空氣中的。

同一方向,距離不能太遠,不在大陸船內,答案已經是之欲出了。他的真身一定是躲在大陸船的後面。原來它所說的天時地利便是這個,還真是一針見血的道出老不死的狀況。

糟了,在火中只顧著思考的我,竟忽略了它所給予的最後一個提示,我此次作戰的意圖是什麼?

此時頂上的火光忽然劇烈的搖弋著,並且火苗亦彷彿遭遇到什麼抽取似的向上躥去。

我猛的發現,過於依賴火牆保護的我,在抓緊時間思考的同時,也等於留給對手蓄勢的時機。

因為此時距我上方不到二十米,便出現了一個直徑約十米,密度極大的壓縮空氣彈。它的密度與旋力竟是如此之巨大,我竟無法制止火牆被它急速的抽離。

這壓縮空氣彈所包含的能量,絲毫不遜於先前我所全力釋放出來的那個護身暗球,它瘋狂且貪婪的抽取海港一切所能獲得的空氣,以增加自己的力量。逐漸加劇的強大旋力,在誇張的旋力下,此時連平靜的海面亦因此出現奇異的波瀾。

轉眼間,我身邊的火焰就被壓縮空氣彈所盡數吸去,我的身體就如那個失去硬殼,可憐的蝸牛似的完全暴露在空氣中。當然這也因為我沒有繼續釋放出火能有關,因為我知道在這個積蓄已久的空氣彈面前,我臨時所運出的火能是無法與其抗衡的。

此時不僅我的頭髮緊緊的向上繃起,連本來沉重的身體也變得如燕般輕盈,甚至還有點即將要向上飛起來的感覺。

不說我被這個壓縮空氣彈捲進去的會不會還找得到半分的殘骨,哪怕是它忽然爆炸,被這足以撐裂大地的風刃刮在身上,我的軀體恐怕也不比凌遲後更加完整。

然而在一秒後,我不禁開始感謝老不死了。

因為他嗜殺成性的變態,認為我看著自己被一點一點捲入壓縮空氣彈中的那種慌亂的掙扎,比被一瞬間爆炸就死去要來的痛苦。所以那個壓縮空氣彈只是逐漸逐漸的向我壓來,而不是立即爆炸。

會讓他產生這樣的錯覺,一定是因為我自「復活」以來,便一直無力的躺著,他也自信我的軀體在他的攻擊中遭遇難以復原破損,不僅全身骨頭皆碎,連經脈也被灌入強橫的能量所震裂,連動一動手指頭都變得萬分困難,僅僅能靠意志發揮出潛藏在體內屬性的能量,僅此而已。完全暴露在空氣中的我,已是一頭被束縛著的待宰羔羊。

事實亦正如他所料的那樣,我如今的身體狀況確實這樣,甚至更糟,因為沒有一個能讓我自我修復環境,並且我還強行運起霸道的火能,身體只可能進一步虛弱。何況我現在也沒有其他可用的能量足以對抗這個壓縮空氣彈。

但他忽略了一點,那就是人類無限的求生意志,有時候足以強大到創造奇跡。

「轟」一聲震響,一個強力的爆炸出現在我所躺著的坑內,在爆炸的火光中我的身體猶如離弦的箭那般向老不死所處的方向電射過去。

沒想到我還有這樣的反撲之力吧,我無礙的通過老不死的影子,身體重重的撞在大陸船的結界上。就如一塊撞牆的死肉那樣,「撲通」一聲順著船體滑進海水裡。

這該被滿清十大酷刑折磨的老不死,把本少爺弄得如此狼狽,竟還要靠壯士斷臂來保命。有朝一日你落到我手裡,我一定會把你交到切爾斯麗和銀狐兩女手上,由她們代替我進行報復,在把你弄得半死不活的時候,再把你扔進腐屍群裡,與它們長相斯守。

不過,現在我的身體還真是他×的疼啊。

方才為了躲開壓縮空氣彈的撕裂,我被迫犧牲自己的左臂,以它所集聚的能量為爆炸源,在忍受著撕心裂肺的疼痛中借爆炸的衝力將自己的殘軀彈射出去。身體沒在爆炸中四分五裂已是萬幸,為了安全的落入海中,我還要逼自己一頭撞在大陸船上,真是疼得我眼淚都流了幾大碗。幸虧在鹹鹹的海水裡再也無法分清哪些是淚水哪些是海水。否則被銀狐知道我這麼怕疼,定少不了被她作為笑料來取笑。

我自己還未能完全脫險,心中就擔心起以後的面子問題來了,唉,真不知是自己過於樂觀還是完全不把男人(老不死)的事情放在心上。

不管怎麼說,現在的我暫時還是安全的,正如有空氣的地方就是老不死的領域那樣,有水的地方就是我的世界,他斷然不敢冒然下海來誅殺我,即便他把壓縮空氣彈投入海中,我也渾然不懼,因為只要靠近大陸船的結界,自能將那枚恐怖的壓縮空氣彈盡數抵禦。於是我便能安心的貼在大陸船的船底,偷閒查看自己一下的身體狀況與擬定下一步的作戰方案。

情況確實比剛才更糟了,先前還能通過半裂的顎骨說上幾句,現在連動動自己的嘴巴也變得疼痛萬分。幸虧在海水的承托下,能夠減少神經和骨頭在重力作用下被肌肉壓迫的疼楚。

但只是這樣遠不足夠啊。雖說我躲在這裡能保證自己的安全,但上面還有兩個我所擔心的人,銀狐和厚臉皮。雖說他是享譽百年的勇士之王,但以老不死那卑劣的人品,難保他會不惜一切手段將我逼出來。我不能讓老不死有空暇去思考抓人質的問題。

怎樣才能讓他自顧不暇呢?如果把自己換在老不死的位置上,出現一個看似「弱小」,卻一再讓自己失算的對手,內心會不會因此而出現慌亂的漣漪?

肯定有的,心中一定會想著要更加快的解決掉這個對手,因為拖的越久,自己所面對的變數也就越大。

既然如此,那我就製造些疑局讓老不死的神經逐漸衰弱下去。以老不死的老道,估計早就能猜到我不用多久就能找到他真身,所以他肯定不會將自己置身在海水之上。不過在有些時候上,向敵人暴露出自己的愚蠢也是一種戰術。

「轟~~!」

隨著這一聲震響,大陸船周邊的海水忽然爆了開來,掀起了高大十數米的巨浪的同時,也在一大片水域中激起數以十萬計水滴。而那些細小的水滴之迅猛,竟直透巨浪向空中爆射而去。

海洋是我的世界,如果小看它的力量一定沒有好果子吃,倘若每一滴海水都能化作足以致命的利箭,那麼當它萬箭齊發的時候,那種銳不可當的氣勢絕對能在一些人的心理上造成不小的影響。

緊接著,海水還是漸漸騷動起來,洶湧的巨潮互相交撞拍打著,在漫天的水滴中,一個半徑不下百米巨型漩渦以滔天之勢出現在大陸船附近的海面上。

海港附近的船隻感受到巨旋的召喚,非常齊心的共同沉沒在漩渦中心。對此,我只能小聲的說句,抱歉了。為了讓老不死無法分身去脅持我的朋友,我只能靠出這些聲勢浩大的表象來迷惑他。

雖然一切都猶如我的計劃中那般實施著,老不死在遠離海面的地方選擇安全的觀望,但最關鍵的一點卻沒按照我的腳本進行下去。就是那艘飽經五千年風浪的大陸船,竟然在巨旋中不受絲毫的影響,連船體都沒出現分毫的搖擺。

我原本計劃著通過巨旋讓老不死警惕的同時,也把大陸船逐漸帶走,移動到距老不死足夠遠的海面後,再突然向遠處的老不死發動一次奇襲,趁他全力應付著我的攻擊時,我借助海浪的力量將自己拋到大陸船的甲板上,上面有厚臉皮和銀狐在接應我。立即啟動大陸船後,我便順利的脫險了。

而如今在巨旋引力中的大陸船卻不動分毫。看來想要這艘神奇的大陸船移動,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登船啟動它。

一瞬間,數個不同的應對方案再次出現在我腦海,但很快被我一一否決掉。

再想不出新的應對方案,老不死一定會有所行動的。怎麼辦?怎麼辦~!

焦急的我忍不住收縮起自己的肌肉,然而強烈的疼痛感立即清晰的刺激著自己的大腦,再次告訴我,我還是一個能感覺到疼痛的活人。

此時忽然靈光一現,一個能為自己爭取到時間和逃生機會的方法在腦中湧現出來。
貓抓老鼠 發表於 2008-10-15 03:01
一百七十七 再戰(下)

陰霾的天空,如同感應到巨旋的召喚,將層層密集的雲朵扯來了海港。轉眼間天空就被黑壓壓的烏雲所遮蓋,早上的海港變得猶如傍晚那樣陰沉,佈滿霧水的海港能見度迅速降低。

巨旋之上濃密的烏雲裡,彷彿藏匿著數頭閃爍不定的霹靂狂龍,時而穿梭在烏黑的天空,時而探下龍身往巨旋中汲水。與此同時,大地也在陣陣的轟隆中發出輕微的顫抖。一副宛如世界末日的景象出現在這送別最強勇士的港口。

雷電與海水,皆是所能補充我體內能量的養份,而透過佈滿整個海港的霧水所傳來的感應,我在一一搜尋著老不死的位置。

很快找到了,他的真身已經回到了陸地,想必這位勇士之王也認為那裡會比海面上安全吧。

隨著一道道耀目無比的霹靂頻繁的擊打在巨旋之內,一頭蟄伏已久的藍色巨龍終於禁不住沉默,在聲聲撼天的震響中從巨旋中昂起頭來。立起的龍首朝岸上怒目相視,目光所指便是那位未嘗一敗的勇士之王。

老不死心知這是我為了回敬他先前那枚壓縮空氣彈所蓄勢作出的一擊。

身經百戰的勇士之王自然不會坐以待斃,那枚未引爆的壓縮空氣彈亦完好的浮現在他上方,強大的旋力同時也牽引烏雲上的雷電。只見彈內聚集著陣陣遊走不定的雷光,便足以給這枚恐怖的武器換個名字,壓縮風雷彈。

感受著對手的挑釁,巨龍再也忍受不住,碩大的龍身從巨旋中一躍而出,夾雜著道道耀目的霹靂,張開巨大的龍口以裂空之勢朝勇士之王撲去。霸道的龍影在掙脫海水的承托時掀起高達百米的滔天巨浪,龍軀下的巨浪以化身為能淹沒一起的海嘯,在藍色巨浪的帶動下鋪天蓋地的向岸上撲去。

面對著巨龍來勢洶洶的攻勢,老不死不敢怠慢,雙手聚勁猛的一震,那枚集聚已久又無處宣洩的壓縮風雷彈帶著無比強烈的風旋終於出動了。風雷彈那無以於倫比的旋吸力,扯動著天上的烏雲與雷電,帶著數以百計的大型龍卷宛如一枚穿梭於星際的彗星一般,拖著長長的風尾無懼的向霸道的藍色巨龍撼去。

我與老不死對戰了那麼久,這首次真正意義上的力量較量。我知道這不是老不死所希望看見的,因為這是一種毫無技術可言的對決方式,也無法從心理上最好的打擊對手,但這也是最能體現雙方對抗的方式。

我還知道那個卑劣的老不死是打心裡不喜歡見到有人能與自己對抗的。因為那樣代表著自己並不是以壓倒之勢戰勝對手,這種失去神秘感的對決方式會讓自己這個勇士之王身價大跌。

但這次他沒得選擇,因為他不該讓我有掉落海中的機會。在直面著我這聲勢浩大的驚天一擊時,他除了向後逃逸外,所能做的便是以殺招硬捍。

只因被冠以勇士之王這榮譽的頭餃,所以打死厚臉皮我也不相信,他會選擇拋棄顏面退避三舍。

在我不太陽光的笑容中,兩團接二連三引發天變的巨大能量終於在大陸船的正上方撼上。

珠龍交撞,沒有驚天動地的裂響,只因在那一瞬間,強橫的能量已將傳播聲音的介質給完完全全分離。雖然急速退避的空氣卻猶如一把厚實的錘子重重的擊打在大陸船上,但仍不見船體有絲毫的撼動。

昏暗的天空中,出現一個異常的戰場,兩股引自自然的猛烈能量直接碰撞,強橫的衝擊波肆虐的震撼著天空,被急速逼退的氣流竟產生一個漆黑的區域,這是一個因能量過劇而形成的半真空區域。

看起來,局部真空的場景宛如夜晚的星空那般的寧靜。

然而寧靜中的一幕,卻是一頭無法傳出咆哮的藍龍狠狠的一口咬在風雷彈之上,但雷彈之內那恐怖的旋力和暴虐的雷電,兩者彷彿在這一瞬間達成拉某種協議,遊走的雷電瘋狂的擊撞在壓縮的風旋中,風雷彈竟變得堅硬不比,以至於巨龍之口竟是無法將它完全吞噬。

在真空區域的牽引下,滔天的海水化作一道道沖天而上的水龍卷,源源不斷的向巨龍提供著最新鮮的能量,得到補充的巨龍在體積增大的同時,軀體的顏色也進一步碧藍堅實。

然而風雷彈並未因此而示弱,同樣受到壓力牽引的還有那天空中密集的烏雲,翻滾的雲層向風雷彈不絕的射出狂龍霹靂。

轉眼間,一場彷彿天空與大海爭鬥的場景上演在這個專門迎送最強勇士的港口上。可惜的是,能目睹這一幕的人類,除了我和老不死外,便只有那幾個已登上大陸船受到保護的幸運兒。

這是一場風雷與水的對決,不絕的能量閃光中,已經無法用肉眼分辨何處是水,何處是風雷,只因激撞的風雷刃在分裂的風旋牽引下變得漫無目的的飛撞,不時的逃出真空區域撞在海水上,引發出一次次小規模的爆炸。

只是任憑風雷合擊如何的猛烈,那頭以水為化身的巨龍卻毫無畏懼的以滔天水勢撕咬扑打著風雷彈,那不死不絕的架勢,彷彿鐵定了心要以綿綿無絕之力將風雷彈的威能盡數耗盡。

但見真空區域內不住的有化作水刃的漫天碧濤向風雷彈割去。每一次的進攻,總能讓風雷彈有所變化,分裂出多股細小的風旋與霹靂。

同時充斥著整個真空區域的雷電同時亦以海水為載體,變做一條條閃著藍色流光的小電龍,猶如梭魚群般交織在洶湧巨潮中。然後在風旋的作用下,這些「細小」的小電龍越積越多,最後竟然漸漸織成一道巨大的電網。

在不住跳躍著藍色光芒中,攤開的大電網迎頭將龍頭緊緊的罩住,而巨龍亦不甘心的左衝右撞,絕不願意屈服在這片風雷交織的地獄。

此時此刻,這場視覺效果超一流的激戰表演,是到了收場的時候了,再讓它自由發展下去,恐怕我的靈魂又得再次回到那個地方報道。

在內漲外縮的壓力下,巨龍忽然散開,變回一股毫無外力依靠海水,化作一道大瀑布在半空中傾注而下,帶著殘餘電能的海水在空中不住的發出  啪啪的聲響。只是當這些海水落到大陸船的甲板時,宛如遇到一塊無形的磁牆似的紛紛向兩旁散去。

與此同時空中那個失去對手的風雷彈亦因消耗甚巨而在陣陣雷聲中裂作數股大龍卷後便煙消雲散。

這時彷彿遭遇到同類感應那般,那在空中翻滾已久的重重烏雲,此時亦將自身化作豪雨傾斜而下。似乎是為了清洗自己方纔所世界所帶來的混亂,傾盤大雨合著洶湧的浪花撲天而至,頓時整個海港變成一個名副其實的「海港」。

這是這場豪雨來得快,去得也快。不消幾分鐘,一道久違的陽光刺破雲層,熱辣辣的投射在漸漸風平浪靜的海面上。

消散的濃雲迎來放晴的天空,璀璨的陽光下一切也變得如此的清晰與溫暖。

天空如故,那麼大地呢?

它也是如此的安靜與清潔︰零零碎碎的木板和幾段殘桅孤獨的飄浮在碧藍的海面,偶爾磕在破爛不堪的港口岸上,發出輕微的聲響;港口附近再也找不到一棟完好的建築,滿是水漬的地面,在陽光的照樣下映出比寶石還耀眼的亮光;至於那群自以為萬物之靈的人類……

即便有人能在老不死的壓縮風雷彈下有幸脫離,也非常幸運的躲過海嘯的侵襲,但在珠龍交撞時所迸發出來的能量下存活下來的可能已經是零。

只看那位勇士之王老不死的外表足以清楚,身上的衣服亦在激烈的能量交戰中被撕裂,此刻的他也不得不飄浮在空中,憑借風能撫平自己那已經紊亂的氣息。

老不死的視線一刻也未曾離開過平靜的海面,因為那裡藏著一個讓自己不得不消耗甚巨的對手。

其實無論怎麼看,那都應該是一個人畜無害的人類,但不知怎的,自第一眼看見他開始,心中便隱隱有種不安,看他的樣子就覺得不爽。特別是看到他以「那種力量」絕地反擊戰勝了格雷斯後,那份不安已逐漸化作殺意。此人若不設法廢除,日後必定讓自己難以安寢。

只是,激戰過後,比該死的蟑螂還頑強的他,應該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死去。他藏在海底計劃著怎樣的詭計呢?

世界總是比想像中平靜的,但平靜總歸平靜,該動的東西始終也會行動起來。

那艘一直停在海邊,即便身處在方纔的末日浩劫中也無損分毫的朱紅色大船,竟然無端端的擺起船頭,激起數陣浪花後平穩的向海中駛去。


當看見我猶如一灘無骨的爛肉似的落在自己面前,沒有什麼女人能抑止住自己內心的驚恐而尖叫起來,但她卻做到了,因為她是銀狐。

「塞……栓……」這是我忍著劇疼,從口中吐出的音節。

銀狐二話不說,一腳踢開正要查看我情況的厚臉皮,向他發號司令道︰「廢話少說,以你的本事馬上啟動大陸船,目的地是太平大陸。」

往常的銀狐雖是可怕,但總是以一副棉裡針的形象出現,從未試過好像現在這樣露出女皇似的威嚴,去命令自己。厚臉皮往日雖有點迂腐,卻並不愚鈍,明白到事態緊急的他第一時間就向操作室衝去。

幾分鐘後,由船體所傳來的振蕩能夠感應得到,被啟動的大陸船終於離開那「平穩的」港口,向海中駛去。直到此刻我一直懸掛著的心才終於安穩落回心坎,與此同時一直支撐著自己的意志亦隨著平安感的到來所消退,緊接著我眼前一黑就昏死過去了。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只記得在迷迷糊糊的時候身體亦不時的傳來陣陣劇痛,同時好像聽到一些輕微的女人聲,似乎在叫喊著我的名字。只是意識模糊的我實在無法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又繼續昏迷過去。

當我再次睜開眼楮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已顯清瘦的銀狐。

此時我好像已經躺在了床上,她就坐在我床邊,一見我醒來便立即露出明媚可人的笑臉,她知道我喜歡看著她笑。

「火……睡了……」當我正想努力的向銀狐詢問些情況的時候,發覺自己的口齒竟然無法伶俐起來,看來不僅是顎骨的碎裂使我無法正常發音,還有那條腫得比大腿還粗的舌頭塞在我的嘴裡。

銀狐馬上明白了我想問什麼,伏下身子對我輕聲說道︰「你已經睡了一天一夜,現在大陸船就快到達結界區了。」

原來已經快到結界區了,沒想到我竟然昏迷了那麼久。也難怪,經過先前那段透支過度的激戰後,沒昏迷個幾天已經是奇跡了。我之所以能瞞過老不死出現在大陸船上,只能說明我下的豪賭有一次得到命運女神的眷顧。(嗯,一定是她看上我了。)

當時我將自己置身於巨旋之內,再藉著天空的雷電引起自己體內電能的共鳴,以激化自己體內的細胞,方可以這個殘缺的身體催谷出那頭巨型的藍色水龍。跟著我將自己藏匿在巨龍之中,直接對上老不死的壓縮風雷彈。

我所賭的就是自身對於電能的牽引要強於老不死以風駕馭的電能,若不然在那個風雷水交戰的真空區域,我的身體早已被風雷彈的電能所電成粉末。隨後不斷向內注入的海水和雷電,只為了讓老不死進一步向內傾注力量,那也使他把注意力放在兩股能量的交戰中。

而我則選擇一個適當的時候忽然撤去自己的力量,失去力量控制的水龍馬上就變回普通的海水,從空中傾瀉而下。而那是沒有對手的風雷彈亦處於驚變之中,在解體時也造成混亂的場面。我就趁著那個時機藏匿在落下的海水中,順著大陸船的登陸口滑了進去,再經由水流的沖承將自己送到銀狐和厚臉皮面前。

如此驚心動魄的過程自然要想辦法向銀狐分享,只是生人豈能讓尿憋死?雖然我口不能言,但經過一日的休息後,我的大腦還是異常清醒的,肉體雖然殘破,能量亦大打折扣,但能量還是依舊存在。

我眨著眼楮示意銀狐的身體稍微離開,會意的她馬上站起來退到一側。只見一股跳躍的火焰浮現在我身體的上方,不一會兒這團火焰幻化成幾個中文字。

寫著「你去休息吧,我現在很好」。

從銀狐憔悴的神情就知道,在我昏迷的時間裡,就是她在細心的照料我,如今我已經醒來,自然該讓她去休息了。從我上次昏迷至今,這幾天來她都沒好好的休息過。

她朝我露出嫵媚的笑意,纖細的手指梳理著頷邊的秀髮,眨著水靈靈的大眼楮無比誘惑的向我說道︰「你壞了,明知這裡是人家的臥室,也不怕自己的身體受不了,剛醒來就腦子就想著佔人家便宜。」

呃……聽到這番不著邊際的回復,幾滴不該出現的冷汗躥在我的額上。

銀鈴般的笑聲立即迴盪在這個溫暖的房間內,不知是否為了想看我的窘相,銀狐似是害羞的將手放在自己高聳的胸前,猶如一個小女生似的可憐兮兮的望著我,嘴裡嬌滴滴的說道︰「沒辦法,誰叫我是你的助手呢?只要是你的命令,我都會竭盡全力完成的。」

言罷但見玉手一分,她的上衣猶如一隻無情的花蝴蝶向空中飄去,只餘下一束白艷的抹胸,包裹著她無比誘惑的上身,露出大部分高鋌而碩大的玉峰以及如碧玉般幼滑而優美的纖腰。

雖然我的眼角腫得很厲害,眼楮只能瞇成一條縫的看東西,但眼前無邊的春色確實一覽無遺。

在玉峰的顫抖中,她帶著壞壞的笑意一步步的向我走來,忽然彎下身子雙手按在我身旁兩側,深塹的鴻溝立現眼前。更讓人觸目驚心的便是這道鴻溝越來越近,眼看著就要隨著洶湧的波濤潮襲在我的胸口。

就在我的身體即將被這恐怖而誘惑的巨潮完全攻佔,讓我唇乾舌裂時,兩片溫熱的唇深深的堵在我的嘴上。頓時只感到有一條細滑靈活的小蛇躥了進來,溫柔的纏在我的舌上,似是專程為它送來陣陣鮮甜的甘露,也似是前來撫平它裂痛的創口。

就在我細細的品味著這個溫柔留香的蛇吻時,一隻不安分的玉手開始遛過我赤痛的臉龐,在輕柔的揉撫中漸漸滑落,開始移到我頸下漲痛而脆弱的肌膚上,一絲溫柔的痛楚不住的在我身上游動……

昏迷前才與那個神憎鬼厭的老不死打個你死我活的,剛剛清醒過來我就從地獄升到了天堂,此刻還有什麼比美女給予我的安慰更為甜蜜呢?

不過這一來我也深刻的體會到一點,原來這就是所謂的痛苦並快樂著。

只是這份痛苦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有時候我竟然感覺不到那只頑皮的玉手滑到了我身體的哪一部分。方才才在腰間,現在好像完全感覺不到了。

慢著,皮膚所傳來的細小觸動,那感覺好像是……它已經移動到了我的……那裡。

但目前的我好像……沒有半分的……正常反應。

嗯,一定是因為身體過於勞累,或者是嚴重失血,又或者是……

就當我想為自己的「意外」解釋時,緊貼著我的香唇忽然停止了特殊服務,只聽得一個無比失望的在我耳邊幽幽的怨道︰「一定是你嫌棄人家身材不及南茜好,所以身體半點反應都沒。哎~既然君不惜我,我又何必自討無趣呢?」

在我的目光還留戀著那蕩漾的波濤上是,她卻開始起來背過身去,撈起那件被扔在地上的上衣穿了起來,只留給我一個誘惑無限的玲瓏背影。

由始至終,都是她一人在演獨角戲,我卻一點都配合不了。無奈,誰叫我的身體被撕碎的布條裹得像個過期粽子那樣呢?再加上身體也極其虛弱,此時的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該死的銀狐,選擇這個時候來挑逗我,還真不知道她是不是有心想看我出醜的。

這廂的銀狐已穿好上衣,指尖穿過那稍現凌亂的秀髮,猶如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那般站立在一側向我說道︰「帥哥,答應我一件事情。」

不待我回答她就直接說道︰「不要把我扔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我還盼望著我們能夠回去原來的世界,因為那裡有屬於我們自己的生活,比方說在某個適當的時間和地點,我們可以一起去做愛做的事情……」提到這裡一份罕見的羞澀在她眉間掠過,但隨即又被另一種淒楚之色所替代,「所以……所以你一定要答應我,不能留下我一個人。你一定可以帶我安全的回到我們原來的世界。」

話未說完,清澈透底的眼楮已經模糊,晶瑩的淚光竟從那雙動人的大眼楮裡傾斜出來,流淌在這個從來都只會向我露出笑臉的銀狐的臉龐上。

直到此刻,我才終於明白銀狐的用心良苦。她是在用盡各種方法鼓勵著我,以使身體嚴重破損的我好好生存下去。她也清楚我是個不太看重自己事情的人,所以她才拿自己作為我所保護的對象,以激勵我生出更強的求生意志。而堅強如她,竟也因我落下心痛的淚水。

銀狐,我不值得你為我而哭泣,由始至終,我都只是一個讓人放心不下,不知為什麼而殘存於世間的行屍而已。

我所犯下的罪孽足夠自己死上千萬次,但無論是為了眼前的女子,還是為了那份以往的承諾……我都得活下去。況且就這麼想不開了,在那邊的它也肯定會一腳把我踹回來吧。

如今躺在床上的我,想動一動手指頭都不能,還真的連廢人都不如。自己的身體有多糟,我比銀狐更加清楚,但我還有生存下去的希望,因為自它告訴我事情的真相後,我明白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是一個普通的正常人,甚至說我已經不是個應該存在的「人類」。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場必輸的賭博。

我沒有太多的安慰她的話語,那方才浮現在我上方的火花再次出現,拼出我為女人所許下的第二個承諾︰「我答應你」。

銀狐抹去臉上的淚花,馬上換上一副認真無私的臉孔,猶如一個嚴厲的醫生似的鄭重其事向我說道︰「為了讓你的身體早日康復,剩下的日子裡你必須嚴格配合我所制定的復原計劃。第一條,未經我許可,不得擅自停止心跳。」
貓抓老鼠 發表於 2008-10-15 03:01
一百七十八 感動

如果嘴裡含著飯的話,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它噴在銀狐那高聳入雲的胸前,然後再借口擦拭時上下其手。

遺憾的是,現在我嘴裡既沒有飯,也沒有能動彈的手,所以只能用眼神來向她表示無限的……猥褻。

只是我意圖如此明顯的眼神,自然躲不過這個比狐狸還精的女人的慧眼,她立馬雙手摀住在一分鐘前還向我大方展示的山峰,向我吐出小香舌投以一個鄙視的鬼臉後,再度板起臉來對我說道︰「在你昏迷的二十四小時內,已出現七次因心跳停頓的休克。你如果再這樣胡亂嚇人的話,我馬上拖著你從甲板上扔下去,大不了我跟著跳下去,來個畏罪自殺一了百了算了。」

銀狐的話讓我心寒不已,這是一個醫生向傷員所說的話麼?

不過我終於也知道了,我在意識模糊之際,身體傳來的異動和聲響是什麼回事了,那一定是她替我做心臟復甦和人工呼吸了。不過我的肋骨都碎了,她是怎樣避免肋骨插入心臟給我做心臟復甦?算了,反正我的靈魂還沒去那裡報道,足以證明她的急救成功。

這裡既沒有精密的儀器,也沒有可供利用的設備,她是怎麼知道我的心臟停頓?難道她這一天一夜來都一直在我床邊,密切的留意著我的呼吸和心跳?真是難為她了,在我昏迷的時候,她必須保持精神高度集中的守護在我身邊……

只是,我這個人渣值你對我這麼好麼?

對於她的種種付出,我知道千言萬語亦難以表示心中的感激,唯有勉力張開嘴巴吐出兩個音節︰「謝……謝……」

後面的話我無法以自己笨拙的嘴巴表示,唯有以火焰重複著先前的回答︰「我答應你。」

聽著自己說出如此荒唐的要求,對方竟以認真的神情回應,若是其他美女恐怕早已樂得霞飛滿面了。但,她是銀狐,是那個為了守護我而寸目不離的銀狐。

隨是簡單的幾個字,對她來說卻就如一份牙上性命的生死約般沉重。因為她的眼神已在非常堅定的在回應我,我生她活,我死她亡。

「第二條,未經我許可,康復前不許照鏡子。」她走過來,坐在我床邊認真而輕柔的解釋道,「只要配合康復計劃,你的外表,身體各項機能可以恢復正常。這包括你粉碎的骨頭,左臂還有下肢,都是有可能夠完全康復的。」

什麼,不許我照鏡子?那可是我的生活一大習慣之一啊~!只是,她又怎麼知道我愛照鏡子呢?真是的,明知我愛照鏡子,還……

想到這裡,忽然一個可怕念頭猶如驚雷般在我腦海中炸響。難道是……細想起來,越來越有可能,於是這份不安便猶如核彈頭似的在我內心爆炸,我慌張的想用自己手來摸一摸引以為豪的臉,無奈那只僅存的右手卻無法動彈半分。

看著我驚恐的表現,銀狐默不做聲,只是伸出自己的手輕輕的貼在我的臉上,似是在替代我的手在觸感著自己。我幾欲扭頭躲開,但心有餘而力不足,只好任由銀狐擺佈。

從她平靜的眼神中,我明白到,自己不得不面對一個事實,自己確實已被老不死毀容了。

由臉部的痛覺判斷,不僅顎骨,連顴骨和眉骨梁,似乎都因碎裂而出現不同的形變,這張如果還算是人類臉型的話,恐怕夜叉也成維納斯了。

由於這裡沒有繃帶和紗布,所以我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包裹,不成人形的我如果現在照鏡子的話,絕對會成為天下間第一個被自己樣子嚇得心力衰竭而死的人類。

要命啊~!讓我在美女面前保持著這樣的醜態,還不如讓我直接斷氣了好。

我認定比死亡更可怕的東西有很多,例如毀容就是其中一個,要知道我對於自己的形象的注重更甚於許多女性,我甚至誇張到,任何覺得我樣子不好的人,我都會從心底的仇視對方。而如今,我自己卻變成了這樣的怪物……

My God~!對著我如此怪物般的尊容,方纔還讓銀狐印下深情的蛇吻,這……這不太委屈她了麼?在我的價值觀裡,美女是不能做如此自貶身份的事情的。

此時我偷偷的望了望旁邊這位讓我倍感羞慚的美女,只是偷望了一眼,我就感到無限的自卑與失落。但,她回敬我所迎投來的目光是如此的熟悉和親切,並沒有半分的驚異與糟嫌。

雖然她沒嫌棄我(至少目前是),但連我都嫌棄起自己來,這樣的感覺,猶如一個原本漲鼓鼓的皮球突然洩氣了一般,真的讓我感覺好失意,彷彿一瞬間已經找不到自己存在的價值。

唉~~白癡也得有個限度,對著一個怪物你還能保持如此鎮定與投入,我只能從心底對你說一句︰「I服了YOU~!」

失意歸失意,只要能撐到太平大陸,我就能有完全康復的方法。讓自己暫時忘記自己已經變成醜八怪這個事實吧,只是,如此在意自己樣子的我,又怎能輕易做到呢?唯有按照銀狐所說的,只要不照鏡子,就不知道自己有多醜,這或許就是唯一的解決方法。

這次我沒有直接回答,失去自信的我所能做的唯有無奈的沉默,閉上眼楮靜靜的等待著時間的流逝。恐怕在我的樣子恢復前,我的心態都很難積極起來,唯一能做的,就是閉上眼楮自欺欺人。

如同感應到我的失意與憂煩,銀狐貼在我臉上的手並沒有移開,而是輕輕的讓自己的體溫溫暖著我冰冷的臉龐。

一時間,彷彿連空氣都忘記了流動,時間就在這一刻悄悄的靜止了。

良久,輕柔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第三條,如果你能每天堅持完成第一第二條的話,可以獲得我的特殊獎勵。比如說這個……」

幾秒後我只覺得柔軟而溫暖的東西堵住了我的嘴巴,一股清甜的細流被慢慢的注入我乾裂的喉嚨,滋潤著我膽怯的身體。

我微微睜開眼楮,映入眼簾的便是兩道細彎的眉毛,還有那張熟悉而美麗的臉龐。

桌子上的一杯水,被這只美麗的精靈以這種獎勵的方式讓我喝完後,她的呼吸聲才遠離我的耳廓。此時她略彎著腰,換上嚴肅的口吻向我說道︰「原則上,現在我們是護士與病人的關係,因此我必須寸步不離的監護著你,直到你擺脫掉目前的身份。」

說完她坐回之前的位置上,什麼都沒有說,而是猶如過去的一天裡所做的工作那樣,靜靜的注視著我,密切的留意著我身體的各種變化。

而我所能做的只有偷偷的回望幾眼,除了看到這張美麗而熟悉的臉蛋外,便是她眉宇間那份固執與頑強。

讓如此美麗的護士一直不眠不睡的陪伴在身邊,我心中何忍?無奈此時的我也失去說服對方的信心,在內疚與睏倦中我漸漸的昏睡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一陣強烈的能量異動猛烈的觸動著我的感知,迫使我在沉睡中清醒過來。

我的突然清醒立即讓銀狐明白到好像發生什麼似的,因為她眼中的我已是大汗淋漓,當她想進一步接近我查看我的情形時,我豁出僅有的力量對她吼道︰「走開~!」

緊接著一道無形的力牆將銀狐的身體硬生生的震開,她柔弱的軀體被重重的摔在房間的牆上。

與此同時體內的能量彷彿遭遇到什麼牽引似的好像要破體而出,這種感覺類似於當時我在凡布斯山能量暴走的情形(詳情請看《回》第九集),不過這次決戰的場所不是外界而是在我的體內與體表。

為了壓制這場的暴動,我不得不忍著身體顫抖傳來的劇痛,同時洩出大量的暗黑魔氣將自己團團包裹,希望這些因騷動外洩的能量能夠聽話的融入魔氣中。

不愧是被譽為最高級最純的暗能量,外洩的能量很快就乖乖的被同化,順著魔氣的移動安靜的流回我的體內。

在安定下來後,我也注意到,這次參與暴動的能量只有水和火兩種屬性能量而已。自己因失血過多,殘餘的血能量僅僅夠供給自己必要的生命延續而已,而剛獲得不久,還是新鮮熱辣的電能此時正安靜的處於體內。

在確認自己還能掌控著體內的能量後,我強行的扭過頭去查看被銀狐的情況。

她已經安全的靠在牆邊站了起來,讓我意外的是,她臉上並沒有流露半分的驚恐與彷徨,而是依舊是那份慣有的冷靜。

見我似乎恢復了正常,她才慢慢的靠近我,對我說道︰「我想,我們的船剛剛是進入了結界。在結界內各種紊亂的巨大能量與你體內的能量產生了共鳴,所以才導致你出現短暫的失控。」

奇怪,她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些事情的?難道這些是厚臉皮曾提醒她的?不管怎麼說,我們已經進入了一個危險的區域,雖然我對身為船長的厚臉皮實力沒有半分的懷疑,但我卻擔心自己的存在會波及所有人的安危。因為卡爾文那老頭曾告誡過,在結界內,最輕微的能量異動都有可能導致操作者的判斷失常,所以「船長」是不會允許有強者與自己同船的。

即便是現在能量安穩後,我仍覺得有股奇異的能量潛藏在附近,恐怕它就是導火索,而我就是在導火索末端的炸彈,我這個炸彈一響,受牽連的就是銀狐和厚臉皮。

似乎看出我的擔心,銀狐伸出雙手輕輕握著我的右手,柔聲安慰道︰「外面的格雷斯答應過我,不會讓我們失望的。而且我們是拍檔,雖然微薄的我不能幫上什麼忙,但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守護在你身邊,所以,你並不是孤身作戰的。」

銀狐,有沒人對你說,你真的很美,外表纖柔的你好像弱不禁風的蘭花,實則卻是一朵狂風暴雪中傲立開放的冰蓮。受你的影響,我也會變得堅強起來,能夠認識你,是我此生莫大的榮幸。

就在我感恩於銀狐給我帶來的感動之時,那股奇異的能量彷彿再一次發出微弱的騷動,伴隨著這個怪異現象出現的,便是船體輕微的晃動。連我和老不死那場激烈的對著都無法讓船體產生絲毫的擺動,而此時它卻在輕微的晃動,是怎樣的能量風暴,足以使得大陸船都會晃動?

而這股奇異的能量究竟是什麼?它距離我是如此的近,以至於它最輕微的變化我都能清晰的感受到。莫非,它是在召喚我?

一個大膽的猜測浮現在我腦海,我連忙用火焰向銀狐表達道︰「想辦法帶我離開這個房間,我需要去確認些很重要的事情。」

由於不敢妄自動用身體的能量,所以也無法用出墮天魔翼這類幫助自己移動的力量,唯一能依賴的就只有身邊的銀狐。

對於我突如其來的吩咐,她並沒有多說些什麼,只說了聲︰「稍等。」便轉身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不一會,房門再次打開,此時直接她抬來了一張長型桌子的桌面。在我以前所為她設計的地獄式特訓後,抬著沉重的實木桌面對於此時的她而言是如此的輕而易舉。

只是接下來的工作,似乎就不似抬桌面那麼輕鬆了,就是想辦法把我虛弱的身軀放到桌面上。

看著她細心的為我挪動著身子,連額前都滲出了幾滴汗水,我心中不忍,當下咬緊牙關,在她的驚叫聲中強行的讓自己「滾」到桌面上。

如此快捷的讓自己躺在桌面上,我忍著痛楚的淚水朝銀狐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這樣一來,銀狐就可以橫抬著桌面將我帶出去,想必當時也是這樣把我帶進來的。就在準備抬起我時,我用眼神制止了她,在她困惑的注視下,我小心翼翼的寫道︰「幫我找塊東西包裹我的臉,我不想讓其他人看到我的樣子。」

在銀狐的幫助下,我再次呼吸到自由而新鮮的空氣,有我那特殊的感應力,即便不用眼楮我也可以清晰的「看見」這個世界。

離開房間後,有一道長長的走廊,走廊的另一側有一個大口著房門的房間,我「看見」裡面的床上躺著一個女人。確切的說是一個身著鮮紅色武道袍的美女。算了,雖是美女,但此刻沒臉見人的我卻已失去對她細緻打量的心情,她就是本屆最強勇士吧。

銀狐的腳步沒在此作半分停留,轉過拐角,下了樓梯後來到了一處寬敞的大廳。或許是因為大陸船有著自我保護的結界,使得我的感知無法離開大陸船,去「看」外面的世界。但那股奇異能量的召喚,卻異常清晰,足以證明它是在大陸船船體之內。

順著感應,我指引銀狐走上另一側的樓梯。銀狐告訴我,在走前點就到了操作室,厚臉皮此刻就在操作室裡操縱著大陸船的航行。

那能量到了這裡,感應極為強烈,但我不認為它是在操作室那邊傳來。我細細的觀察著這裡所有的通道,尋找著到達目的地的路徑。不一會,在我的要求下銀狐帶著我走到了一處單獨的樓梯前,順著樓梯一直往下走,對那能量的感應便越為強烈。

順著這道樓梯下到了盡頭,這應該是整個大陸船船體的重心部。這裡只有一條走廊通道,通道的末端,有一扇門,它連接著一個規模比普通房間大幾十倍的房子。而那個正在召喚我的能量,就在這扇門的後面。而越接近這裡,我的心臟就越是莫名的加速跳動,伴隨著這種異變的就是一份興奮的感覺。

無需我過多的指示,銀狐已知道到達了我所尋覓的地方,她輕輕的在耳邊告訴我說︰「按照船上的結構圖說明,這裡就是大陸船的動力室。」

在我的授意下,銀狐把我小心的放到地上。在她的注視下,我奇跡般的從桌面上站了起來,一步一顫,緩慢的走到那扇門面前,伸出自己僅存的一隻手,扭開房門,走了進去。
貓抓老鼠 發表於 2008-10-15 03:02
一百七十九 朱雀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被告知這麼一個事實,香煙不是香的,白酒不是白的,對於名詞不能只作字面上理解。以前,我對此沒有過多的體會和感觸,而今天之後,我才深刻的感受到,這種讓人誤解的意外真是無處不在。

門被我推開的那一瞬間,我的瞳孔立即擴大數倍,同時也只知道,為何自己的心跳會突然加速了。

這一切變化,皆來自這個大陸船的動力室。因為我在這裡面,竟然看到一位風華絕代的美女,哪怕是我剛剛才沉浸在銀狐那無缺的美麗中,此時此刻亦立即的被眼前之人所深深吸引。

皆說女人是水,而我眼前的美女卻如一團吞滅一切的火焰,無論是那勾魂碧眼,還是烈焰般的髮色,又或者是那激凸得噴火來的身材,驚心動魄般的艷火完全顛覆了女人是水這一定律,而更要命的是,此情此景下,她竟是一絲不掛的站在我面前,唯有幾縷跳躍不住的火焰堪堪掩沒最讓人遐想的部位。如是一來,使得我的心亦隨著那不定的火焰上下搖擺,無不期待著它熄滅的一刻。

感受著我如狼似虎的飢渴目光,她抿嘴一笑,動人之處莫過於白雪般的肌膚在舉止間所流露出來的動態之美。此時我才明白,原來裸體的女人也能在舉手投足間盡顯高雅與風華……

眼神中沒有絲毫的羞澀與忌憚,她大方的微笑著對我說道︰「你終於來了。」

「我?」我兩眼難以割捨的從誘惑無限的軀體中向上移動,望著這雙將我僅餘的魂魄也勾去的深藍碧眼,我含糊不清的問道。

「怎樣?我美麼?」此時輕佻的笑意浮在她的臉上,然後猶如小女孩穿上了美麗的新衣裳似的,高舉著細長玉臂在我面前轉了幾個圈,跟著停在我面前問道,「是不是很喜歡呢?」

我強忍著痛楚點頭肯定著。

她或許不知道,我的心臟已每隨她的身體轉動一次便加速一次,她要再不停下來的話,鮮血恐怕就要從我身上的患處噴射出來了。

「呵呵~!既然你都說美的話,那麼就一定是很美的了。呵呵~~!」

她肆無忌憚的大笑將門外的銀狐吸引了過來,然而當銀狐走到門口,卻看到一團熾熱的烈焰從她身體噴出,而這烈焰所要燃燒的目標,就是那個與她相距不到三米的我。

銀狐立即脫下上衣打算用來扑打我身上的熊熊火焰,然而人未至,便被一道無形的力牆擋格在外,無奈的她只能焦急的看著我一動不動的在烈火中燃燒。

解鈴還需繫鈴人,銀狐立即衝到那位神秘的美女面前,急促的要求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請你放過他。或許是他做錯了什麼冒犯了你,如果你一定要燒人解恨的話,那麼就燒我吧,我願意代替他接受懲罰。」

「呵呵~~這次來了一個女人呢。」神秘的美女好像發現新玩具似的從頭到腳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銀狐,然後猶如解開了心中一個長久的謎團似的開心說道,「白虎果然沒騙我,不同種族的神州女子也可以美得讓人心醉,連我都忍不住被她完美的外形給迷住了。」

雖然不明白眼前的神秘美女有什麼意圖,不過從她的話語中似乎猜測到她好像看上了自己的身體,沒有更多的猶豫,銀狐脫口說道︰「如果你喜歡我的身體,只要你放了他,我的身體就屬於你。」

「嗯,美麗的女人,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只是喜歡你的美麗,而不是想佔用你的身體。當然,你著急起來的樣子也是很動人的。」神秘的美女不緊不慢的回應著銀狐,「看得出來,你很重視這個男人。願意為他付出你的所有。不過你可否知道他的心意呢?他是否願意被你一廂情願的從火中救出呢?」

「銀狐,我感覺很好。她不是要傷害我的。」

聽到在烈火中的我已能清晰的說出正常的話語,銀狐懸起的心終於落下。恢復常態的銀狐沒好氣的向我扔來一句︰「抱歉,妨礙了你和美女的幽會,我這就離開。」跟著銀狐臉色如冰的轉身就要離開動力室。

「這種能量,想必就是人類的負面感情吧?沒想到還是頗有威力的。不過……」神秘女子忽然原地消失,瞬間出現在銀狐面前,阻擋著她離開的道路,在嘻笑中的對銀狐說道,「剛出現在我眼前,帶著正面感情的你看起來更加美麗。」

「你……」銀狐也發現了,停下腳步來細細打量著面前這位在赤身裸體的情況下,也能絲毫不造作的散發出無限高雅與風華的神秘女子,她從出現至今,都以非常人的認知方式在與我們溝通著。從對話的內容來看,與其說她是人類,倒不如說她是個觀測者,只不過外表長得像人類而已。這樣倒讓銀狐定下心來看看究竟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曾有一位超級強者,一再向我強調,我的火屬性能量尚有殘缺,需要補全才能達致完美。隨後這位超級強者向我提議到,去見另一位超級強者,那樣我可能就能明白到自己究竟缺乏了什麼。

雖然我被熾熱的熊熊烈火包裹著,但這火焰不僅對我沒有半分的傷害,還讓我感覺非常的……舒服,就如全身浸泡在高溫的溫泉之中那樣,身體與火焰融為一體。

在這種交融中,我更感應到火焰所給我帶來的不同尋常的感覺,這火焰不為毀滅而生,也不為殺戮而存,最奇怪的是,這看似能夠焚燒一切,級數上比我的無盡之焱更高的火焰,它裡頭竟透著無限關愛與保護的氣息。

與此同時神秘女子那句「帶著正面感情的你看起來更加美麗。」迴盪在我耳邊,這一瞬間我終於明白到自己的火屬性能量缺乏的是什麼了。

一直以來,我都認為火焰作為極具攻擊性的能量,它應當是毀滅和殺戮的工具,卻沒有想到它的根本是源自對生命的愛護。因愛而悔,因愛而恨,因愛而怒。我所有的負面感情因愛而生,但我的火焰中卻沒有了愛,試問這樣的火焰又怎會是完整的呢?

只是,我應該怎樣給自己的火焰注入這種愛意?

這時,彷彿感應到我的困惑,那神秘女子回頭朝我盈盈一笑,說道︰「愛從來不需要刻意的表達,只需要記住,它是你心中永恆不滅的火焰。」

神秘女子的寥寥數語,猶如迷霧中撒下的曙光,使我的視野豁然開朗。愛火如斯,愛不滅,火亦不滅,只需心存愛意,這宣洩心意的火焰中自然包含著愛,這就是真正的不滅之火。無盡之焱燃燒了我應有的情感,不滅之火為我補充了失去的情感,這無殘缺的火焰才是我心中真正存在的火焰。

明白了不滅之火的道理,也清楚了不滅之火具備的無限潛力,剩下的便是想辦法如何發揮出它的威力。

拜高力奧曾說過,天火是火焰的最強形態,只是何謂天火?以字面上的意思,那是天上的火。試想著自己抬頭仰望天空,能夠存在於天上的火……那不就是直,太陽麼?莫非天火的意思,就是讓火的高溫達到足以引發核聚變的程度,從而使得火焰具備太陽核爆的威力?這也是太恐怖了吧……

不過也不是沒可能,回想一天前,自己還驚訝與人類操縱風的能力,竟能與整片大海相鬥。當時我還曾經暗自懷疑過,風屬性能量是否才是最強的,因為在老不死面前,我的其他屬性能量更本無法發揮出更大的威力,當時若不是身處海港之側,讓我有幸借用大海的力量,我跟本無法和老不死一較長短。

現在看來,不是各種屬性能量無用,而是我自己太弱。倘若讓面前這位只擅火能的神秘女子迎戰老不死的話,不需半個照面,老不死便化作點點白灰。

就這麼決定了,以無盡之焱和不滅之火的力量將自己的火焰提升至天火的威力,作為自己下一步的修煉課題。只是此刻在大陸船內,還是不太適合作過多的能量反應。

眼下我還要弄明白一點,神秘女子為何向我發出召喚?決不是單純為了在我身上點上一團火,告訴我何謂不滅之火那麼簡單。

於是在火焰中的我向神秘女子彎腰行禮道︰「不知南靈朱雀找前來,所謂何事?」

誠如所說,擁有不滅之火的,便只有南靈朱雀,所以我以後可以很確定的回復那些自以為是的人,誰說朱雀就是一隻鳥。只是不知道為何她能夠現身於大陸船上?還有……

「呵呵~!聰明的人類就是討人喜歡。」她放下自己眼中的藝術品--銀狐不管,身體化作一團火紅色的烈焰飄到我面前,露出潔白的皓齒大方笑道,「不愧是我一直所期待的人類,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解除我的困擾。

其實事情是這樣,在三千年前,我的神識便好像遭遇到某種力量阻隔似的,再也無法與青龍,白虎和玄武進行交流,甚至也無法和極寒大陸上的高級聖獸交流。也就是說我的神識已處於封閉狀態,無法向外傳遞。這些年來,我不斷的在思索著各種導致神識被阻隔的可能,但始終無法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所以想請你幫忙,去向青龍白虎和玄武轉達我的情況,希望他們能想出一個解決的方法。」

神龍王不是說過,四靈都被魔龍王的魔氣所魔化,成為各大陸的魔物首領麼?然而無論我怎麼看,眼前這個向我展示著無比誘人魅力的朱雀,卻是一個神智清醒的朱雀,並且從她剛剛所說的請求來看,她和一樣是遭遇到孤立的聖獸。為什麼這些發生的事情,都和神龍王告訴我的不一樣?

對於一個絕色美女的請求,我是無法推卸的,我將從神龍王那裡聽來的話向朱雀重複了一次,只是沒想到,我的這番話倒讓一直快樂大方的朱雀臉上滿佈困疑之色。

難道她懷疑我所說的話?就在我打算張口向她解釋時,她擺手制止了我,說道︰「我並沒有懷疑你,就如你能從我的火中感受到愛意那樣,我也能從你的話中感受到無限的真誠,只是通過你剛剛所說的,我發現了許多疑點。或許事情的答案就存在於這些疑點中,我需要時間來細細思考這些。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到青龍白虎和玄武那裡,向他們轉述你剛剛對我所說的話,我相信合我們四靈之力,一定能找出問題的所在。」

原來朱雀馬上就明白到,神龍王所說的話裡大有文章,或許一切的所有疑問的謎底就藏在神龍王的話裡。

「朱雀,你無法跟隨我一起去尋找青龍其餘三靈麼?現在我們早已脫離了極寒大陸的束縛,進入了結界,說明你是可以離開極寒大陸的。」既然我能在這裡看見朱雀,說明許多原本存在的「定律」或許都有著或多或少的破綻或者漏洞。

「嗯,這你有所不知了。我之所以能出現在這裡,全賴留在這艘大陸船上的朱雀之羽,也就是我的羽毛。現在兩位眼前所看到的我,並不是我的真身,而是通過朱雀之羽所幻化出來的臨時軀殼而已,我的活動範圍也只限於動力室。因為朱雀之羽的絕大部分力量都留在保護大陸船上,用以對抗結界中的能量。而朱雀之羽的力量平常只維持在沉睡狀態,只有在必須使用的時候,也就是進入結界的時候才會被喚醒,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我才能借感應到你的存在。所以,我現在也無法借助朱雀之羽的力量為你完全恢復身上的傷勢。」

朱雀此時又恢復成一個活潑好動的女生似的圍著我邊轉邊講解道,「由於這艘大陸船是借朱雀之羽的力量建造的,如果朱雀之羽被強行帶離了動力室,那麼整艘大陸船也就毀掉了。所以我並不能讓自己的分身跟隨你一起到其餘三靈那裡,至少目前不能。」

「朱雀的意思就是,那麼下次只要我見到你的真身,身上帶著你的羽毛就可以帶著你離開極寒大陸了對吧。」

「嗯~~這個嘛,嘿嘿,原則上是行得通的。那麼,我就在極寒大陸期待著你的造訪了。唉,只能動用那麼一點點力量卻是麻煩,焚燒了這麼久,恢復的效果卻沒有半分的進展。僅僅能讓你受損的組織從新駁回,還有就是將你的骨頭還原到原來的位置,但卻無法恢復裂口的傷勢,左邊失去的手臂也無法替你恢復。」言罷只見朱雀玉手一收,那包裹著我的烈焰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與此同時,朱雀望著我,好像又變回那個好奇寶寶似的,圍著我不住的上下打量著我的身體,嘴裡嘖嘖歎道︰「嗯,原來男人的身體也是這般的誘人,我終於明白了女人為何會有交配的衝動,因為連我也看得心潮澎湃呢?」

原來浴火重生這句話是真的,雖然不能完全恢復,不過至少我的樣子已經完全恢復了,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開心的呢?其實是有的,那就是看著一個的絕世美女,露出極其滿足的目光在仔細的欣賞著自己的身體。原本包裹著身上傷口的木棍什麼之類的,早已被朱雀的不滅之火盡數焚盡,所以此刻的我也和朱雀一樣,以最原始的狀態站立在她面前。

視線沒有了烈火的阻隔,朱雀那赤裸的嬌軀又是如此的接近且無暇的暴露在我面前,直看得我血脈噴張,體內血液上下奔騰逆轉。僅是一瞬間,便在朱雀面前顯示出男人最原始的反應。

對於在美女面前,暴露出自己的狼相,我從不以為恥,而朱雀亦十分好奇的注視著我身體的變化。倒是在一旁的銀狐對於事情發展至此顯露出莫大的震驚。不知她是震驚於我的身體恢復正常的機能,還是震驚於朱雀那對我曖昧的態度,反正,現在銀狐的臉色不是那麼自然這是一定的。

「噢~我知道了。」朱雀好像又有新發現似的在我面前笑道,「你是想交配了。」

「呃……朱雀,你真的……很聰明。」

望著眼前那晃動不止的洶湧波濤,我在額前滲出了幾滴冷汗的同時又忍不住嚥下口中過多的分泌物,同時我也開始懷疑自己是否朱雀首次接觸的人類。

朱雀絲毫沒覺察到是自己的身體誘發我的衝動,而是想為我排憂解難似的指著銀狐說道︰「這裡有個很美麗的人類女人,你可以和她交配呢。」

「我拒絕~!」銀狐無由來的怒火第一時間向朱雀提出最直接的抗議。

「勉強別人做不願意做的事情,那是很不應該的。但我又想見識美麗的人類是如何進行交配的,因為據說那是人類一個很神聖的儀式。」

望了望銀狐和我之後,朱雀開始覺得有些為難,在低頭思考的瞬間,朱雀彷彿發現了什麼似的開心的對我叫道,「不如這樣吧,既然我現在是人類的身體,而且也是美麗的女人,就讓我和你交配吧。不過我沒有交配的經驗,所以請你多加提點。如果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請多多包涵。」

「哈哈~~」聽到朱雀這麼說,我將手搭在朱雀幼滑的纖腰上,眼楮更是肆無忌憚的將目光鎖定在她誘人的巨峰前,嘴裡應道,「這個沒問題,我一定會讓你體會到這個儀式的神聖之處,包你流連忘……」

在我忘乎所以的時候,一個冷酷的聲音插了進來。

「對不起,打擾二位,由於人類的交配需要消耗巨大的能量,並且對雙方的身體狀況也有一定的要求。以這傢伙目前的身體狀況,明顯無法勝任。我想朱雀也不希望自己所期待的神聖儀式留下什麼遺憾吧。所以……」銀狐粗魯的將我橫著抱起,邊走邊向朱雀解釋道,「朱雀還是等這傢伙身體完全康復後再說吧,告辭了。」

「等等,我知道有很多不讓身體負擔過重的……哎喲~~!」我正要向朱雀申辯著我可以勝任的事實,冷不防肋骨處傳來一陣揪心的劇痛,把要說說出口的話給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抱著難以反抗的我,銀狐頭也不回的向門口衝去,隨著動力室的門被重重的關上,那個滿懷希望要和我交配的美女終於被孤零零留在動力室。

這時銀狐並未停下腳步,而是猶如躲避瘟疫似的抱著我跑到走廊的樓梯,一口氣衝到樓梯的最初的入口那裡,才願意將我放在地上。

早在樓梯的時候,我就注意到,銀狐根本沒有穿著上衣,而是露出先前在引誘時所穿著的白色抹胸。在奔跑的顛簸中,在彈力於地心引力的對抗下,兩座無限溫柔的山峰不住的拍打著我未癒的身體。再一次讓我交戰在地獄於天堂之間,體會著痛苦並快樂著的快感。

放下我的銀狐,並沒有氣呼呼的離開,而是極其冷靜的擋在樓梯口,沒有向朱雀那樣大方的注視著我的裸體,而是背過身去冷冷的說道︰「別忘了,你現在還是個重傷的病人。看到美女就想到交配,也不想想自己只比死人多那麼一口氣。」

見我默不做聲後,或許是覺得自己語氣重了,她換回以前的口氣向我說道︰「帥哥,無可否認,朱雀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絕世美女。但別忘了,在你身邊還有一個連朱雀都不住稱讚的美女呢。只要你的身體完全……」

沒等她說完,我就從後面抱著她,緊緊的抵在她極富彈性的身體上,僅餘的右手輕柔的握著那方才讓我飽受煎熬的「凶器」上,在她耳邊輕輕的吹氣說道︰「美女,別讓嫉妒的火焰蒙蔽你理性的眼楮,我下去和朱雀商量些很重要的事情,問題解決後我很快就……」

忽然只覺得有冰涼異常的東西架在我下身暴凸的某處,讓我不得不吞下後面的話。

「如果,帥哥你覺得問題的根本在於這裡的話,那麼不如用最直接的方法去除,那麼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得到解決了,不是麼?」銀狐笑嘻嘻的轉過身來,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架在我最敏感的部位。

「美女,有話好說。」我慢慢的伸出手指夾走那把讓我冷汗直冒的匕首,才敢讓自己的胸膛緊緊貼在那高聳的白色抹胸上說道,「咳咳,你也知道,這樣忍著會對身體不好的。」

「那麼……要不要我這個美女幫你解決呢?」銀狐盈盈的笑意再度浮現在我眼前。

除非我鐵定了心讓銀狐永遠離開我,否則打死我也不敢說出,讓銀狐作為朱雀的代用品這種話。不過既然她自己這麼說,我自然不會拒絕的。只是,怎麼這笑意看起來那麼的陰險……

但這時候的我好像已經無法用大腦正常的思考,「當然要~!」這三個字在這位誘人的美女面前可是脫口而出。

只是話音剛落,我只覺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當我再次睜開眼楮的時候,已經被穿上衣服,躺在先前自己躺著的床上,我記得銀狐曾經說過,這裡是她的臥室。我扭頭旁邊望了望,本以為銀狐會坐在那裡,沒想到看到的卻只有空氣。

不知怎麼的,看不到銀狐的我,心裡竟然有些許莫名的失落。不過這份失落很快便被另一件事情所沖淡,銀狐不在,我不就能夠偷偷的遛去找朱雀探討那些神聖的問題了麼?

就在我勉力撐著自己坐起來,卻赫然發現一位絕對讓我願意與她同寢的美女躺在我身側。不過,此時我卻不敢驚動她半分,因為這位美女正是那位把我打暈抗到床上的銀狐。

正當我打算不驚動身邊的美女,躡手躡腳的下床時,卻發現一條繩子栓在我的右手手腕上,而繩子的另一端則套在銀狐的手腕上。

就在我猶豫著是否弄斷這根脆弱的繩子時,聽著均勻的呼吸聲,我回頭瞥了瞥這位正在安睡著的美女。在我被三角牛所傷時,她已經連續奔波數日,而在我與老不死對戰後,她又無微不至的在旁照顧著我。若不是朱雀的不滅之火為我治癒了大部分致命傷傷,恐怕銀狐現在還在不免不休的在床邊照料著我。

她明知我想不動聲色的弄斷繩子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即便如此,她還是為我套上繩子,這是想提醒我,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她會在第一時間為我辦到。

唉~~算了,朱雀,反正你就呆在動力室,我下次再找你好了,現在的我就讓身邊的美女睡個安穩覺。

我靜靜的躺下來,側著身子,在銀狐嬌嫩的朱唇上淺淺的吻了一下,然後輕輕的摟著她柔軟的身體,一同陪周公下棋去了。
貓抓老鼠 發表於 2008-10-15 03:02
一百八十 能量風暴

看到眼前的景象之後,我才明白到井底之蛙這句話極有可能是為了針對我的無知而造出來的。

我站在顛簸不堪的甲板上,身邊的銀狐正有力的摻扶著我。放眼所觸,是一片遍佈能量交匯的海洋。

著眼可見的,便是直徑比大陸船大成百倍的通天龍卷,它們宛如一群頭通天徹地的巨龍,以數以千計的數量無忌的橫掃著這片海域,而厚臉皮所操縱的大陸船,則化作一隻不死火鳥以高速的迂迴通過龍卷所留下的縫隙,頑強的向目的地進發。

由於被結界所阻隔,我無法直接感應這些龍卷蘊藏多強的力量,我只知道這種規模和能量,才是真正稱得上是毀天滅地的龍捲風。如果把老不死所造的龍卷或者壓縮空氣彈放在這裡,一定馬上就猶如一個風中小草那樣被龍卷所帶動的氣旋給吞沒。

而在躲避龍卷的同時,大陸船還要順勢繞開洋面上的滔天巨旋。這些巨型漩渦簡直大得讓人匪夷所思,一個漩渦裡竟能寬敞的容納上百道巨型龍卷而不顯得擁擠。真讓我懷疑它是不是這個星球的大肚臍,不過這若是真的話,這個星球的肚臍也太多了點……

簡直是漩渦接著漩渦,這個漩渦和下一個漩渦相距不過一個船身的距離,而兩者卻能以完全相反的方向旋轉而互不侵擾。

就在我困惑著為何不見火能和土能的時候,忽然船身一陣劇烈的震顫,忽然一道灼目的烈焰從漩渦中心噴射出來,火勢直撞雲霄,連天上的濃雲也焰火被染成金紅色,其霸道迅猛之威立即將週遭數十道巨型龍卷盡數吞噬。

但那被貫穿而破的水能不讓這沖天烈焰獨美,不知從哪裡刮來一陣白茫茫的寒流,竟在瞬息之間便把烈焰凍結成黑柱。再一細看,原來那黑柱竟是被寒流冷卻的岩漿。此時聚集在一起的龍卷如同報復似捲起寒流,直接硬撼著這根通天巨柱。在寒流與龍卷的通力合作下,黑柱無法支持而乍然暴烈,露出裡頭那通紅的岩漿與烈焰。

在烈焰巨柱中,不斷的有大小不一的岩漿化作火球,在龍卷的作用下被狠狠的抽出,向四面八方拋去。

而我們的大陸船,則猶如一尾靈巧的小魚,伶俐的躲避著各種能量所帶來的侵襲,不折不撓的向目的地駛去。

無怪卡爾文會說,操縱大陸船是一次有難度的修煉。不過這次的船長厚臉皮卻有著一項優勢,他體內的光屬性,天生就容易對其他屬性產生排斥,所以對於感應這些屬性能量更是得心應手,剩下的工作,估計就好像我們玩打飛機遊戲那樣,不斷的躲避敵人的子彈和自殺式攻擊而已。

如果我也能進入操作室,去感應一下結界裡頭的各種力量強度,那該多好。至少能給自己日後的修煉作個目標參考。

不如找朱雀探討一下關於天火的事情,順便還能幫助她探討一些關於人類的大事……

一想到能與那個美艷的好奇寶寶朱雀一起探索人類的秘密,我就忍不住要從心底興奮起來。不過瞥了瞥旁邊那位笑裡藏刀的銀狐,一陣無由來的冷顫從腳底冒上腦門,怎樣才能丟下這個枷鎖呢?

在銀狐的摻扶下,我們從甲板回到了船艙。

「呃~~」我面有愁色的望著銀狐,一頓一錯的說道,「美女,我,好像,有點,內急。」

銀狐看著我,隨後莞爾道︰「人家知道帥哥你身體不方便,所以人家願意細心細緻的伺候著你。」

「這個,我自己來好了。」說完我輕輕掙脫,獨自一人走開。

此時銀狐從後逼上來,在我耳畔不懷好意的細細說道︰「人家聽說動力室那裡新建了一處解決內急的地方,要不要人家帶你去呢?」

……

莫非她是我肚子裡的蛔蟲?不,一定是我精蟲上腦,導致演技大跌,才會讓她識破我的打算。不過,既然她說要帶我過去動力室,應該是默許我和朱雀的事情了吧……

「好,有勞美女帶路。」我這麼一說完第一時間護住身體各處要害,提防案件重演。

只是這次倒是我以小人之心了,銀狐還是一副人畜無害的笑臉,攙扶著我一起走去鏈接動力室的樓梯。

嗯,一定是銀狐想通了,不忍我一再禁慾,所以大度的開出通行證。美女,我真是愛死你了。

「帥哥,朱雀真的很美麗,對吧。」在下著樓梯的時候,銀狐忽然這樣向我說道。

「嗯,很美。」

「她噴火的身材比起南茜如何?」

「呃~這個,暫時目測的情況來看,不分高下,不過那股自然大方的風韻,是朱雀所獨有的。」被銀狐撩起話題的我,不由得回憶著見到朱雀時的情景。

「我是女人,看見朱雀的身體也不禁覺得唇乾口裂,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呢。」銀狐的語氣忽轉嬌嗲。

被她這麼一說,我忍不住側頭狠狠的盯著銀狐胸前正上下起伏山峰,舔了舔乾燥的嘴唇說道︰「誘惑~!美女的身體那絕對是個致命的誘惑。」

「那麼帥哥看見朱雀的身體,是不是立即有著交配的慾望呢?如果是的話,那就糟糕了。」

「?有什麼糟糕的?」

「帥哥你剛剛也看見了,外頭的環境如此之凶險惡劣,格雷斯正全神貫注的操縱著朱雀之羽的力量在結界內航行。萬一那位朱雀在與你親熱的過程中因為一些她原先預想不到的事情,而不自覺的動用起朱雀之羽的力量,那麼……」猶疑之色開始出現在銀狐那多變的眸子裡,陰晴不定的臉上忽然開朗的笑道,「其實也沒什麼。難保是格雷斯對朱雀之羽力量的駕馭會勝過朱雀,那樣帥哥你在和朱雀親熱的時候,就可以全心全意不用擔心出現什麼意外了。」

……

威脅,這絕對是莫大的威脅~!

不過銀狐所說的不無道理,萬一朱雀在過度興奮的狀態下妄動了朱雀之羽的力量,那麼穿梭在能量風暴中的大陸船不就……

銀狐亮出的底牌,就是要我選擇,是要和朱雀無所顧忌的親熱,還是要整船人的性命。

一邊是讓我看一眼就有本能反應的絕色美女,一邊是一直對我無微不至的絕色美女外加一個不相識的美女和一個小跟班厚臉皮。

天啊,為何天平的兩端都如此之沉重,在天平中間的我簡直被夾得透不過氣來……

幾經掙扎,在慾望與良知的天人交戰下,我終於選擇了其中一邊。

揪著自己的頭髮,我拿著佈滿血絲且無神的眼楮可憐兮兮的望著這隻小狐狸說道︰「我不急了,我們回房間休息好了。」

「No~No~!你這樣是不行的。有內急就應該解決,否則會憋壞自己身體的。」銀狐摻扶著我,滿臉微笑的繼續下著通往動力室的樓梯。

天啊,死銀狐,我是不是前世欠你的?你要這樣來對我,明知我不想因為一己之欲而讓你們喪生,如今卻把我帶到慾望之淵,是不是非要把我逼得瘋狂你才滿意呢?

雖然此時腦海中已將可惡的銀狐推倒了千百萬遍,但卻無法阻止自己的雙腳正一步步向動力室邁去。

隨著動力室的門被打開,一聲熱情親切的「你來啦。」無礙的傳進我的耳朵,在看見裡面的朱雀正對我盈盈一笑的那一刻,我的心理防線猶如缺堤的大壩,徹底崩潰了。
貓抓老鼠 發表於 2008-10-15 03:03
一百八十一 分別

「現在的我好看麼?」朱雀輕盈的身子猶如一團烈焰飛到我身邊來,在我眼前輕快的旋轉著自己的身體。

銀狐,算你狠,竟然騙得朱雀穿上了人類的衣服,難怪你會大方的讓我來找朱雀。

「好看,如此美麗的朱雀,穿上什麼樣的衣服都這樣的好看。」說實話,這套不知銀狐從哪弄出來的連衣裙確實很能凸現朱雀輕盈的體態與玲瓏的曲線。雖然我後面還想補充道,但朱雀你還是最適合赤裸著身子的模樣,那時候的你就是最好看的。但在視線接觸到銀狐望著我甜甜的笑意時,我只好把這句話吞進了肚子裡。

朱雀美麗的面孔突然放大出現在我面前,笑嘻嘻的問道︰「這次你來是不是打算要和我交配呢?」

世間最無奈之事莫過於此,當一個令自己心儀的絕色美女在向你詢問是否要交配的時候,自己卻只能飽受著內心慾望的痛苦煎熬而向她絕情的說出︰「對不起,今天不行。」

「哦~」

誰都能從朱雀的反應看出,我的回復讓她失望了,或許這一幕就是銀狐所一直期待的。

哼,號稱女性十大公害之首的我,怎能栽倒在你銀狐的手上,任你擺佈呢?

我伸出手,輕柔的撫摸在朱雀幼滑的臉蛋上,同時使出那套風靡萬千女性,戰無不勝的必殺技,情深款款的凝視著眼前這位慾望不能的俏佳人,輕輕的說道︰「美麗的朱雀,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再次踏足極寒大陸,不惜一切艱辛去尋覓出你的真身,在你和我彼此的身體都處於最完整的狀態下交配,共同完成這個神聖的儀式。」

在說這番話的同時,如果我還有另一隻手的話,一定會伸出另一隻手悄悄的對著銀狐豎起「V」型手勢。

聽完我深情的表白後,朱雀的臉上立即迎來了熟悉的微笑,開懷的說道︰「嗯~!我一定會等你的。」

「不過,朱雀你要答應我一個請求。」

「?是什麼事呢?只要我做得到就一定答應你。」朱雀在開心之際,沒有半分猶豫就爽快的答應道。

「誠如你所知道的那樣,人類的交配是一個極其神聖的儀式,所以我希望自己是第一個與你共同完成這個神聖儀式的人類。」

言下之意,就是請她別在好奇心過度的情況下,飢不擇食的找來另一個人和她交配。

朱雀並沒細想,立即回復道︰「嗯~!這好辦,我答應你就是了,同時我也等待著你帶來青龍白虎和玄武所要轉交給我的話哦。」

……

朱雀的回復讓一旁原本默不做聲的銀狐樂了,同時也讓我的心 噹一聲從高處墜落。我只是想要和這個朱雀來個盡情的親熱而已,怎麼都變得如此之艱難……莫非這就是上天給予我的磨練?

所謂做戲做整套,我心中雖然惆悵萬千,但臉上卻不動聲色依舊情深一片的向著眼前的美女,向她熱辣的朱唇深深的印了下去,隨其離開說道︰「背負美女的期盼,我是不會讓你失望的。」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似乎讓朱雀有些驚訝,只見她立即拿手輕抿著嘴唇,拿著無比困惑的眼神看著我。

我向她露出一個不太陽光的笑意,朝她淺淺笑道︰「對不起,是你的美麗讓我情不自禁了。」對付朱雀這種未經世面的美女,紳士的禮貌是絕對不會嫌多的。

然而朱雀的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一旁的銀狐樂得彎下肚子,而我則重重的癱倒在地上。

只聽得她輕輕的抱怨道︰「這氣味不怎麼好……」


即便不能與之親熱,但和朱雀這種級數的美女交流絕對是賞心悅目的,更何況她的思考並不是站在人類的立場上,並且擁有數十萬年的經驗,如此一位出色的朋友,確實能讓自己獲益匪淺。

懂得珍惜這種機會的並不止我一人,每次與朱雀在動力室的聚首總是在銀狐的陪伴下。雖然無法完全弄清她究竟是不放心還是同樣被朱雀的魅力所吸引,反正接下來的幾天我們都頗為愉悅的在動力室度過。

最遺憾,就是在愉悅過後,被迫禁慾的我還得與銀狐這個動人尤物同寢一床。萬蟻鑽心的騷癢簡直就在日夜折磨著我全身的神經……

今天,我在銀狐的摻扶下又出現在動力室,門一打開,楚楚動人的朱雀早就在裡頭等候著我們。一見我們出現張開就問道︰「你們今天怎麼來得那麼晚?是不是忙著交配去了?」

朱雀這個鬼靈精,我們每天都和她交流著關於人類的種種,當然每次偶爾會涉及交配這個話題,但都被我和銀狐一筆帶過,沒想到現在她一見面就來上這麼一句。

「咦?銀狐,你的臉怎麼了?看起來有點不太自然呢。要知道自然的你才是最美的哦。」朱雀第一時間飄到我們身邊,纏著銀狐上下打量著。

朱雀有一點和我非常相像,那就是我們對於美麗的東西都異常的執著。

「朱雀,我有個問題想問你,我們兩個是你唯一接觸過的人類,那在我們之前,你怎麼知道關於人類的事情?」銀狐馬上說出一個話題轉移朱雀的注意力。

「這個嘛……」朱雀的專注力似乎不怎麼好,就如小孩子似的很容易被新的東西所吸引,她拉著銀狐坐到事先準備好的凳子上說道,「主要是來自聖獸們所給我帶來的信息,因為我無法離開,所以只能讓這些接觸過人類的聖獸把它們的見聞和認知轉告給我,每一件事對我來說都那麼的新鮮,以至於我對人類這種生物一直都很感興趣。只是三千前那一天後,我就也無法和這個星球上的任何聖獸聯繫了……」回想到自己孤獨的過去,落寞之色隨之浮現在朱雀臉上。

三千年的孤寂,若是那種習慣獨自一人的和椒圖還好說,像朱雀這種熱情外向的聖獸,確實為獸生是一大折磨。

看不下朱雀這副表情的銀狐,猶如好姐妹似的拉著朱雀的手說道︰「其實我們也會和朱雀一樣,有時候陷入困境並且無法與外界獲得任何的聯繫。如果這時候有人選擇放棄,那麼他的人生也就到此結束。相反還有許多人會堅強的面對著,只要自己的生命一日未消亡,希望永遠都存在。而朱雀你擁有永恆的生命,不也說明了你擁有永恆的希望麼?」

下面的話就由讓我來接下去,我單手捧著朱雀的臉龐,溫柔凝視著她淒楚的雙眼,輕柔的說道︰「瞧,你的希望不就出現在你面前了麼?」

我的話剛說完,朱雀就知機的用手摀住嘴巴……

看著朱雀的反應,銀狐樂得在旁哈哈大笑。而我則尷尬的保持捧著朱雀的臉龐的姿勢,本應順勢吻在她朱唇上的計劃,只好臨時變為吻在她的額前。

唉~~沒想到自己讓朱雀的初吻留下如此的回憶,真失敗。不行,日後一定要花時間將她被扭曲的心態矯正過來。

就在我尋思著如何讓朱雀正面接受這種神聖的溝通方式時,忽然惋惜之色無端的浮現在朱雀的俏臉上。莫非她憑借自己的聰明才智自行醒悟過來,明白到錯過帥哥的吻是種遺憾?既然這樣,我決不會讓你留下遺憾D,嘿嘿……

然而下一秒證明了,在朱雀的美麗下,我再一次判斷錯誤。(莫非不近女色後,我的大腦開始失去正常的運作技能?又或許是老不死的力量仍殘留在我腦部,導致我智力減退……)

「Ken,銀狐,我們很快就要說道別了。我……」朱雀忽然哇的一聲撲到我的懷裡哭了起來,「我真的捨不得你們……」

原來,是大陸船即將離開結界。失去了結界內的能量激發,朱雀之羽要進入半休眠狀態,同時朱雀也無法借朱雀之羽的力量化成人形出現在我們面前。

對於朱雀而言,我和銀狐是她首度認識,能真真切切接觸到的朋友,而我更是第一個能讓她產生奇異感覺的人類。今日分別,卻不知再聚何期,感情如火般直來直往的她此時心中倍感難過。

任由宣洩情感的淚水將我胸膛打濕,我只是輕柔的撫摸著她火紅色的秀髮默不做聲,我感受得到這淚水包含三千年的孤寂與無奈,所以這次就讓她一次哭個夠吧。

也不知過了多久,朱雀的抽泣聲開始漸漸小了下來,與此同時她的身體也變得越來越透明了。我知道,這是因為大陸船正漸漸脫離結界。

看見此番情景,一旁的銀狐馬上過來一同摟著即將消失的朱雀,同時安慰道︰「雖然天下無不散之宴席,但我們的友情,不會因時間和地域的阻隔而改變,而且下次再見面的時候,我會給你帶上很多很多更漂亮的衣服哦。」

「我會給你帶上更多的朋友,以及實現我們的之間的……」

我到嘴巴的話還沒吐完,懷中的朱雀便化作一縷紅色的焱息乘風而去,留在我手上的,只剩下銀狐所贈與的裙子而已。

原本一直鬧哄哄的動力室,因為朱雀的離開而變得寂靜無聲,沒有了朱雀的火焰,這裡的溫度很快就陰寒了下來。凝視著那條朱雀無法帶走的裙子,我和銀狐都不願意再說些什麼。

良久,偎依在我懷裡的銀狐才小聲的問道︰「要不,我要求格雷斯再進去結界裡,讓你說完那些沒說完的話怎樣?」

我輕輕的搖搖頭道︰「算了,人生不也因為有了遺憾和失去,才讓人學會珍惜麼?況且厚臉皮辛苦了這麼多天,也該讓他好好休息下。來,陪我去甲板走走。」

「嗯~!」銀狐似乎也不願再留在這淒冷的地方,將那條裙子仔細的折疊好放在地上後,關上門攙扶著我慢慢的離開動力室。

終於再次看見碧海藍天,面對著一望無際的海面,先前的傷懷亦隨之平復了不少。

攙扶著我的銀狐,觸摸到我胸前濕漉漉的那片衣服,忽然扯著我的手有話對我說︰「據說,范蠡與西施夷光分別的時候,夷光的淚水濕透了范蠡的衣衫,范蠡說,這件衣衫他永遠不洗,並且在她的淚痕中加上自己的眼淚。那麼你呢,這件衣服你也永遠不洗,在朱雀的淚痕上加入自己的眼淚麼?」

「范蠡?哼~!」我的手輕輕貼著這片已經冷卻的濕衣,說出我心中的想法,「我鄙視范蠡,為了自己所謂的主人和理想,而犧牲一個深愛著自己的夷光,親手將她送到別的男人懷裡,還要假惺惺的認為自己愛夷光。我最憎恨這種偽君子,傷害無辜的人成就自己的大義。只能說,戀愛中的女人都是白癡,夷光當時一定是大腦短路,以為為愛犧牲自己能獲得范蠡的真愛,才答應范蠡這個荒唐的要求。而到臨別的時候夷光清醒過來,開始後悔了,希望自己的眼淚能讓范蠡回心轉意,她又怎會想到,自己僅僅是偽君子范蠡手中的一件工具,一件讓其他男人沉迷與自己美麗肉體的工具而已。結果就是絕情的范蠡帶著笑臉毫不猶豫的將夷光送到夫差手上。」

「這就是你眼中的范蠡?」銀狐似乎對這種新解頗感興趣,繼續問道,「如果你處於當時范蠡的位置上,在為主人訪尋美女的時候遇到夷光,你會怎麼辦?」

「哼~我不會屈居人下,所以不會存在主人。」

銀狐才不想那麼好玩的話題被我這樣一筆帶過,趕緊追問著︰「我是說如果啦,你也知道,如果可以把不可能的東西假設為可能存在。」

我也不用細想,張口便答道︰「那簡單,要麼弒君自立為王,要麼帶著夷光逃至他國,歸隱山林。不過,選擇後者的可能性會更多點。」

「原來這就是Ken的選擇……對了,你還沒告訴,你要怎麼處理這件沾有朱雀淚水的衣服呢。」銀狐忙拉著我手向我逼問答案。

對此,我淡淡一笑,順手扯下衣服交到銀狐手上,答道︰「沒錯,朱雀或許擁有不遜於夷光的容貌,但朱雀是我的紅顏知己,而不是我的夷光。所以這件衣服要怎麼處理就隨你好了。」

不知是不是與朱雀相處了幾天,連銀狐也變得像個愛發問的好奇寶寶了,只見她仍不死心向我追問道︰「假如朱雀就是你的夷光,你會怎麼辦呢?」

「那……」我抽回銀狐手上的衣服,摟在懷裡,輕輕的說道,「或許我也會留著這件衣服永遠不洗,變得好像范蠡那麼虛偽吧。」

話一說完我沒讓銀狐摻扶,獨自慢慢的向船艙走回去。

忽然銀狐好像感覺到什麼似的,向著我的後背嚷道︰「我知道了,其實你是在嫉妒范蠡。」

「呵呵,或許,是吧。」這次我沒有反駁,背對著銀狐的我沒有讓她看到我笑意中的苦澀。

先前銀狐安慰朱雀的時候,才說只要活著就存在希望,而我當時也很配合的順著這個觀點安慰著朱雀。事實真的就是活著便存在希望麼?只要我活著,「她」就可以回來麼?沒有任何人,包括它也不能給我答案,我也不奢求會有答案,只知道沒有希望的生存著,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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