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 作者︰司雨客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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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751101 2008-5-30 21:00:1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1 216465
jacky751101 發表於 2008-5-31 22:51
第二部 世事初硎赤子心 第九十章 風雲四合
    「衝啊!直搗敵中軍,殺死司馬懿!皇帝陛下萬萬歲!」漢軍軍兵高叫著,發瘋一般向前衝著。

    萬人齊動,魏軍被這股力量推動著,如同山洪裡的石塊,想要勉強支撐,卻根本就站不穩腳跟,湧動著向後退去。但是,鄧艾卻不肯放棄,他在雨中大聲吼叫著,全力的組織起魏軍。在他的指揮下,魏軍雖然在退,雖然士兵大量死傷,卻保持住陣形不亂,在損傷慘重的情況下,並沒有發生潰敗,僅此一點,也充分證明了他比絕大部分的戰將要強得多。

    暴雨如注,雙方軍士在雨水裡拚殺著,這種情況下拚殺,會耗費極大的體力。本來如果我們體力再強一些,可以取得更大的勝果,但是我軍長途奔襲,又鏖戰一場,都有些頂不住,我看再拚殺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了,於是下令找高處安營,暫時休整,來日再戰。

    從李昴等人口中,我自然知道了前面的一切,對於鄧艾,我一直是喜歡的,不過就眼下來看,他還遠不是二十年後那個縱橫兩川,令我數萬大軍束手的鄧征西。他的防守還看得過眼,但攻擊什麼的還遠達不到今後那種大音稀聲,大化無形,變幻莫測,防不勝防的地步。無論如何,這是一支潛力股,我想要吃進。你說三國時代沒有這樣的話,算我比喻錯了,當我沒說。

    這段時間以來我太過緊張,竟然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覺得一個主將的智力可以改變一切,但卻忽略了整體實力的重要性。拿武學做比。一個小孩子,招術再好,也無法擊退一個成人,因為他的真實力量遠遠不足。而我這些日子被司馬懿嚇得,竟然不敢和他硬拚。現在總算是改正過來了。季漢精兵甲於天下,而我地禁軍,李嚴所帶的北軍。李昴的李家鐵騎,皆是精銳之師,在這種地方,我的白耳精兵簡直如龍入水.誰也阻之不住。

    第二天,雨沒有停,但是我們再次開始了進攻。

    戰鬥一打響就達到了白熱化。失去了昨天的優勢地形,鄧艾處於絕對被動的地步。我本來以為鄧艾會繼續且戰且退呢,哪知一夜不見,他竟然拼了命,說什麼也不肯再後退一步。他甚至在戰場上當眾斬殺了座馬,表示決不後退,誓死奮戰的決心。

    我勸他歸降,他破口大罵,說我是小人之後。與鮮卑匈奴勾結,是賊匪之輩,說什麼今日之事,惟有以刀決之。魏軍也被他鼓動起來,排成密集隊形,拚死交鋒。關鳳與郁築鍵親自引軍衝鋒。幾次都無法突破他的防線。

    李昴見不是頭。打了一聲呼有,關鳳縱馬奔回,李昴左手從身邊抽出鐵弓,丟給關鳳。關鳳抹了把臉上的雨水,伸手接過,縱馬而去。李昴的箭法極為高明的,當日初見。我曾以為他是匈奴的射鵰者,是靠了四叔神箭才折服了他。除了四叔之外,就要屬李昴的箭法最為高明,雖然知道閻煥箭法極強,我卻一直認為,李昴的箭法更強過他。可惜的是,這兩個人長於刺殺的人,自始至終,卻沒能公平交手一次。第一回見面李昴輕易用鐵騎突襲,連手都沒交,就用敗兵把閻煥捲走了;第二回是閻煥與關鳳交手,李昴在背後給了他一劍,雖沒殺死,卻也讓閻煥吐血受傷;第三回風水輪流轉,鄧艾、司馬望和閻煥引軍打了李昴的措手不及,結果亂軍之中,李昴還是沒逃過閻煥的狙擊,雖然避過要害,卻被毒箭傷了手臂。眼下李昴右手無法吃力,難以射箭,可是,他把箭法教給關鳳了麼?

    關鳳箭法在軍校裡只算中上,還遠算不上絕代高手,難道隨了李昴,長進竟如此大?

    想著,關鳳從箭壺裡抽出一支鳴鏑,箭尖所瞄準的,正是鄧艾的咽喉。弓弦一鬆,箭似流星,不到眨眼的工夫就飛到了鄧艾的要害!我不知道關鳳要為靈兒報仇,拚命練功的那一段經歷,此時見了,不由得大吃一驚,更加吃驚的是,雖然說解決了鄧艾,魏軍無人指揮,就成了一團散沙,但是此人我還想要呢。想阻止根本來不及了,這實在怪我,開始沒和他們說要活擒鄧艾的事情。

    電光閃動,劃過長天,緊接著轟隆隆的震響令人耳鳴心跳。在雷聲裡,鳴鏑那淒厲如哨的銳響也被掩了過去,鄧艾正在指揮,根本沒有防備這突然到來的一箭,但是,應弦而倒的竟不是他本人。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他旁邊一名親兵奮不顧身撲在他身上,以身相蔽,一箭穿心。

    鄧艾見狀,不驚反怒,一聲悲嘯,推開那士兵的屍體,舉刀大喝呼喝,在他的鼓動下,對面魏兵奮起餘勇,竟然頂著暴雨向我軍吶喊著發動了反衝鋒。我心中暗叫糟糕,這一箭沒能射殺這廝,反激勵了他們的士氣。見殘兵發了瘋似的向我的大纛衝來,李昴手一揮,部隊陣形變化,向中間合龍,在我前面築起重重的人堤。這原本是在高地的河灘上頓時人喊馬嘶,殺聲一片。我揮動手臂,白耳精兵全軍皆出,如一柄巨斧,重重的劈在魏軍身上。眾魏軍的反擊,面對白耳精兵靈話的動作,默契的配合,刀槍不入的籐甲,無堅不摧的寶刀,也是無法再進一步。

    但是,魏軍的拚命的精神卻一直沒有減少分毫。面對季漢的強力進攻,他們有如瘋虎一般,嚎叫著向上撲來,前仆後繼,悍不畏死,令我都有些膽寒。箭射光了,就用刀槍,刀槍斷了,就用拳頭和牙齒,儘管割草似的被一批又一批地斬殺,但後面的人還是毫不猶豫地衝上來!因為大雨,地下滿是泥濘,不少人在混戰中滑倒或者被屍體絆倒,白耳精兵的衝鋒居然被遲滯住了。我陰沉了臉,全是因為一個鄧艾,這隊早該潰散了的魏軍卻還在頑強的阻在我們的進軍路線上。我要不要殺了他呢?但就是我想要殺他,也得破開他的戰陣才行。可是眼下大軍之間,魏軍密排如林,騎兵也起不了什麼作用,必得一員大將強力衝鋒才行,我哪有這樣的一員勇將?普法不在,李氏兄弟明顯沒有這個實力。而楊任年老,被雨淋濕早有些要病的症狀,所以我沒讓他上陣,而小關索由於是年小多病,又有徐夫人多次交待,我一直很少讓他出戰,這次更是留他守箕陵城,沒有帶來。難道用郁築鍵這個異族闖陣不成?

    我正遲疑。只聽戰場上一聲龍吟似的馬嘶,卻是關鳳揮刀突了上去。她人似鳳,馬如龍,寒光閃處,人頭滾滾,魏軍登時出現了一個缺口。我雖知她本領長進,卻沒想到她現在的武技,竟似已超過了她兄弟關興和關索。當與大哥關平相彷彿了。

    鄧艾見關鳳逼近,咬著牙衝了上前,要親自阻住關鳳。此時李氏兄弟已衝到關鳳近前,引軍護住關鳳。關鳳拿起李昴的硬弓,連珠三箭向鄧艾射去。鄧艾有了防備,揮刀盪開。忽的一聲。關鳳第四箭竟然射落了鄧艾身後破爛不堪的軍旗。看到這一幕。我軍將士齊聲歡呼。魏

    軍則氣勢一滯。藉著這一滯,白耳精兵猶如碎肉機般的強大功能重又發動。一時間滿地人頭殘肢亂滾,無數手持刀劍的手臂狂亂地揮舞,水珠和血沫四下橫飛,白耳精兵迅速以利刃砍開了一條通向勝利的血路。而李昴與郁築鍵的騎兵從兩翼衝入,猶如兩柄快刀,不停的把魏軍削薄再削薄。遭此夾擊。魏軍的氣勢明顯遲滯了許多,他們的吶喊聲也變小了。終於,在午後過了一點的時候,李昴的鐵騎首先沖透了敵陣,又返身殺了回來,季漢軍人形成一個網,在包圍的同時,把魏軍分割成一個個小塊。魏軍失了纛旗,關鳳又纏住鄧艾,一時無人指揮,只能各自為戰。魏軍雖然拚命,卻已強弩之末,無力可拼,擋不住季漢幾路大軍的衝擊。魏軍的前部崩潰了,儘管他們發揮了百倍的勇猛,最終全都身首異處的躺在了泥淖之中。

    我看見遠處鄧艾仍然在拚死奮戰,但是只是他周圍的士兵越來越少,陣形越來越薄弱。儘管渾身是血的他仍在大呼酣戰,連殺死二三十名我軍士兵,但關鳳的大刀和李氏兄弟的長槍已將他包圍在中間了。我見勝局已定,大聲叫道:「要活的!」

    李晟跳出圈外,從身邊取出一具小弩,裝填好了,對準鄧艾的大腿就是一弩。這弩是先生發明的連弩,八寸長的小鐵箭,上有麻藥,鄧艾雖然中箭,但不覺疼痛,猶自大聲呼喝。季漢諸人向後一退.鄧艾拔腿要追,方覺不妥,撲得一個,倒在地上,手足發軟,掙扎不起,早被捆綁手上都捆了起來。

    生擒了鄧艾,擊垮了魏軍阻擊部隊,接著我們就向鬼哭谷衝去。可是,當我們衝到鬼哭谷時,卻沒有發現一個魏軍。

    司馬懿居然逃走了!他丟下了谷中被困的夏侯霸,又命令鄧艾拚死阻擊,掩護自己的大軍逃走了。

    這個老虎一樣忍心地老狐狸!

    我們破開鬼哭谷的障礙,救出李嚴,一看這位御史大夫這叫一個慘吶。李嚴滿臉羞愧:「陛下,臣無能,到底還是中了司馬懿的埋伏,被困谷中,險些全軍皆沒,現在領取責罰。」

    我問:「谷中情況如何?」

    李嚴道:「食物還好說,主要是沒有水,這個鬼地方地勢太高,全是石頭,怎麼也打不出井來,這些天渴得喝馬尿,喝人尿,後來喝戰俘的血,若不是這場雨,只怕季漢這近三萬人馬全被困死了。」

    我這才明白這場雨的重要性。又問李嚴,「還有多少人能戰鬥,準備追擊司馬懿。」

    李嚴道:「陛下,我軍有了這場雨,早養好了精神,全軍都能成行,精兵也可以抽出一萬多。」

    我道:「好,你和李昴、關鳳引軍,去追擊司馬懿,不能讓他全須全尾的逃回并州去。雖然說窮寇莫追,你們要防著他的奸計,但是你們人多,他又急著走,一定會大有斬獲。」

    李嚴應聲道:「陛下放心,臣定洗雪此恥!」說著便去集合部眾了。

    我讓人帶夏侯霸前來,夏侯霸早在數天前就被擒,他只有比李嚴等人更慘,為了要脅司馬懿,李嚴甚至拉著他到魏軍陣前,割他手臂喝他的血給司馬懿看。幾天下來,把個勇冠三軍的夏侯霸折磨得連路都走不了了,發著高燒,滿嘴胡話。我讓醫官給他治療。

    在東線,負責阻擊曹肇的魏延奮起反擊,而曹肇卻也拔腿便走,竟沒讓魏延得到什麼好處。

    司馬懿的確不是好惹的,李昴這個追蹤大師親自帶隊追,與李嚴一起追他,居然都被他引入了歧途。仗著季漢軍隊善於山路,後來又追上了他,司馬懿於是對他們進行伏擊。可是這場伏擊由於曹魏人數少,軍心散,雖阻住了李嚴等人,卻也丟了幾千人馬。我估計,司馬懿用來攻擊我的三萬人馬,他連一萬都沒有帶回去,可算是慘敗了。不過,總的說來,他以五萬人馬,擊破軻比能的十五萬大軍,又幾乎擒了我,殺了我一萬人馬,回到曹魏,只怕是只有獎賞,沒有懲罰的了。

    我軍連戰,一時也無力進攻雁門要塞,更不要說攻打并州了,於是便停了下來。我因為答應郁築鍵北疆之事,決定讓李昴和關鳳引軍前去幫助。鮮卑眼下局面正亂,我們正好把勢力插進去,對此我只有求之不得。

    一場仗打完,收尾也是很麻煩的,戰利品的收繳清登,傷員的安置,戰俘的處理,功過的獎懲,由於死傷太多,天氣又熱,又怕傳疫,從各處徵集百姓打掃戰場,進行掩埋。自然也不用細說。

    當我回到箕陵的時候,廖立正帶著人馬趕到,一個加強版的空城計沒用上,司馬懿沒用先生嚇他,自己就走了。而廖立告訴我,得到那人消息,曹丕已於五月三日病故了。我不由大驚,怎麼這種事也會改,按說我對這個世界的影響雖大,還影響不到曹丕個人的身體吧,他死期比歷史上提前了半個月。可是在國內發生這樣大的變動的情況下,司馬懿還不退兵,太可恨了,難道我比他在朝中的地位更重要?

    廖立道,眼下曹魏由太子曹睿繼位,以中軍大將軍曹真、鎮軍大將軍陳群、扶軍大將軍司馬懿、征南大將軍曹休共同輔政,由於戰事,只有曹真和陳群在鄴城受詔。

    丞相已到渭南前線,按陛下先前的意思,聯絡東吳共同伐魏。

    我點頭。

    真正的序幕拉開,邊角之戰略已安定,真正的中原爭霸開始了。

    (第二部終)
jacky751101 發表於 2008-5-31 22:52
第三部 第一章 完美的開始
    北疆的硝煙終於散去了,但是由此產生的傷口卻不是那麼容易彌合的。

    大戰過後,百姓流離,牧場荒廢,大量的難民湧入各個小城,都要急於進行解決,可不是簡單一個出榜安民就會萬眾歸心的。

    民政必須立即跟上去,安撫百姓,劃分草場,安置人員,治療傷者,糧食藥品,一切都需要人手,我在北疆居中打理這些事,一時還離不開,無法回到長安。不過,我並不需要負責真正的實務,李嚴和廖立二人都是極為出色的內政人才,而季漢舉士得到的人才經過了一年多的培養,可以充實到這裡來,我又讓他們大量起用當地的名宿,有名望的人士,甚至沿用靈兒她們在朔方的辦法,採用地方自己推薦的方法,幾種方式結合,迅速的組織起了北疆的基層組織架構。而我提前在朔方郡訓練的那數萬新兵,此時不用打仗,但都可以作為民兵,分散到各處牧場中去。他們是未來北疆的骨幹,是我們的耳目和爪牙,有什麼異動,他們會第一時間行動起來。同時我再次正式下達了釋奴令,要求解放各部的奴隸,於是我得到了大量的人員,這些人一部分充實了軍隊,一部分充實了各部草場。而對於草場,我也插手進去,開始重新劃分。這件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我可知道這絕對是最麻煩的事情,雖然勢力的重新劃分可以極大的消除不穩定因素,最大程度上保證各方面利益。若是做得不小心,或者會適得其反,只怕我前腳離開,後腳這裡就會再次大亂。我讓廖立等人循序漸進,一步步來,讓普通牧民得到實惠。讓豪族雖受到約束,卻不會一步逼反他們。要進行教化,在短時間內樹立起季漢在這裡的統治威信來。

    同時,我乘大軍在這裡,草原各部都比較老實的情況下,把這四郡內的少數民族都召集起來開會,從今天起。他們就都是季漢的子民了。我知道他們有的人心裡不服,但是我也知道這種事不是一天就能解決地。我並不指望我一句話就能解決所有的問題,但能多說一句話的時候,我還是盡量多說一句,讓他們感到我的存在,讓他們感到季漢不是遠在天邊的一個符號,而是就踞在他們帳外的一頭猛虎。

    六月初,我親自主持建立靈州之事。我以靈兒的名字來凝聚漢人的心,來震懾異族的膽。檀石槐的後人步度根的死和我的親征會讓他們明白季漢的決心。

    由於鮮卑內亂。郁築鍵需要安定大漠,他決定放棄在北方四郡的所有利益,當然,情勢變化,不放棄也是根本不可能的。而匈奴本是藩屬,自然也不會有旁的話說,所以北方四郡就完全納入了季漢的掌中。

    許靈兒的死,極大的凝聚了流落在北方的漢民的心。這些漢民有的是北方原住民。有的是被鮮卑人抓來的奴隸,也有的是因為中原戰亂頻繁,從中原逃來的百姓,軻比能的強大。其實在很大程度上得益於中原來的人地補充。當他們知道季漢的堂堂郡主為了救助他們,而死於箭下時,無論是不是受過靈兒的恩惠,都感動的無法形容。

    靈州是季漢的第四個州,也是人數最少的一個州,但是它的未來卻是不可估量的,我甚至想過,如果平定了大漠,我將把大漠也並入到靈州之中來。

    靈州建州和靈兒的下葬是在一天舉行的,在這一天,靈兒的父母兄弟、姜維和他的母親、在北疆的文武大臣們一起送了靈兒最後的一程。姜維在得知靈兒的去世之後,咬碎了牙齒,但他肩上責任重大,雖然肝腸寸斷,卻還在前線堅持。直到孔明同意他北來為止。

    我見到他時,他瘦得不成樣子,二十出頭的人,顯得成熟了很多。

    我見他總不開心,便逗他說,哭出來吧,哭出來會好更些。姜維歎道:「陛下,我何嘗不想哭出來呢?可是,我哭不出。我是您的臣子,是一方大將,我怎能效小兒女之態?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他是個說到做到的,詢問了靈兒的死因,他就一匕首扎透了左掌掌心:「靈兒,我不殺閻煥,誓不為人!」

    我也肯定:「日後在戰場上遇到他,不論花費多大的代價,也要殺了他!」

    姜維忽然向我施禮:「陛下,臣想來北疆,想離靈兒近一些。」

    他的心情我自然是可以理解,但臨陣換將卻也是軍中大忌,而且眼下河東戰場要遠遠重於北疆,因為大戰馬上就要開始了。我答應他,只要取下洛陽,那北疆就交給他,安定并州之事也交給他。

    在靈兒下葬,并州成立的前一天,我與姜維去了趟傷兵營,看望此次北疆之戰裡的傷兵。

    我一直認為,傷兵是季漢的一寶。小時候隨張先生學醫,經常看到和聽到各種現象,有些傷兵,倒在戰場上,只要一包藥就能治好,甚至不用藥,只要及時包紮就能撿回一條命,但這在當時的戰場上都是很難做到的。各國對於傷兵、弱兵除了丟棄沒有旁的說法,甚至在大軍行軍時,讓他們背草填道,最後被踩死的比比皆是。但是,繼承張先生心腸的我,無法容忍自己的軍隊裡也有這樣的現象,甚至,我專門在軍隊中組織軍醫,給普通的軍人看病,我專門下達命令,在戰場上,不得無故丟下任何一個人。這本來是被人看不起的一項舉措,但卻起到了意想不到的好處,首先,我的士兵因為這個命令而衷心的擁護我,敢於為了季漢而拚命;其次,這些傷兵都經過了戰爭,有經驗,敢拚殺,他們被救治好之後,能夠重上戰場的,他們的戰力遠在同等數量的新兵之上。我的白耳精兵。就有一部分是來自傷兵營。

    當然了,以我的身份,來這裡也只是個形式,鼓舞一下人心而矣,頂多也就是問問大家好,抓著一個傷兵的手問問痛不痛,問問家裡地情況。讓他好好養傷。其實真正的工作還是那些醫正們,在平時,我總是親切的叫他們為師兄師弟的,他們其實大都是張機先生的醫館裡的再傳弟子,比我的輩份要低得多。他們也不叫我陛下,總是喊:「小師叔,小師爺。」很有意思。

    離開傷兵營地時候,看到廖立在與一個小孩兒說話。那小孩兒很明顯只是個普通的牧童,十來歲年紀。一雙眼睛迷迷瞪瞪得,似乎睡不醒的樣子。廖立這樣智絕天下的人物居然肯和這樣一個孩子說上話,也算奇怪。一時好奇心起,便上前問道:「廖大人,這孩子是誰啊?」

    廖立笑道:「這個孩子叫巴特,是個鮮卑人。」

    那小孩卻道:「不,我叫小迷糊,是漢人。」

    我被那孩子的樣子逗笑了。小迷糊,這名字有意思。

    廖立道:「這孩子父親是鮮卑人,母親是漢人,不過父母都已早死,他和一個老牧民在一起過日子。臣在西渡黃河的時候,曾在他家裡吃過一頓飯。就是他幫著找船送我過的河。這孩子,看著迷糊,其實心裡明白的很,箕陵城陛下擊敗了魏軍,有七八個魏軍殘兵跑到他的家裡,把那老牧民殺了,又要殺他,看他年紀小,又苦苦央告,才放過了他。讓他給他們做飯,就藏在他的家裡。他記在心裡,也不表現出來,那天我們過軍隊,他打開家裡的地窖,騙這些殘兵藏進去,又從容地把地窖口釘死,這才離開來找報信兒。抓到那幾個魏兵時,他們死也不肯相信會被這麼個孩子騙了。」

    我不由對這個小孩另眼相看,能做到這樣,也可算是有膽有識了。於是問他:「你當時不怕麼?」

    小迷糊擦把鼻涕:「想,我怕啊,不過,他們當時更怕。」

    我笑了,扮豬吃老虎是我的長項,這個小迷糊竟也玩得如此出色,大得我心。當下我問道:「願不願意跟著朕呢?」

    小迷糊搖搖頭:「不行,我今天用牛車送來一個傷兵,還要盡快回去,家裡那頭老母牛才下了小牛呢。」【沸騰文學www.101du.net整理收藏】

    聽著這孩子的話,我心微酸,若不是戰爭,怎會讓這麼小一個孩子自己頂門過日子?我道:「沒關係,把你家的母牛小牛一起帶來就是了。你是從哪裡帶來的傷兵,讓朕代他謝謝你了?」

    「從山裡,他傷得很重,好可怕的,又淋了雨,全身好多地方都又是膿又是血地,要不是我給他吃了醉馬草,他沒準兒自己就發燒燒死了。」

    醉馬草是草原上很常見的一種草,吃了之後就會沉睡,是麻沸散中的主藥之一。

    小迷糊的話還沒有說完,姜維突然有如電閃,向我撲來,我一驚,知道有異,自然的一讓,姜維已橫在我的側面,寶劍出鞘。眾人皆不知發生了什麼,不由一亂,各自望著姜維。姜維橫劍在我面前,目光緊緊鎖定前面一處營帳。

    「你這殺才,嚇朕一跳,發生什麼事了?」我見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不由笑著怨道。

    姜維道:「保護陛下。」看護衛把我護住了,身形有如狸貓,向最近的營帳處撲去。一道光華閃過,那營帳被裂開,他的劍已橫在一個傷兵的喉上。

    廖立道:「這是巴特才送來的傷兵,姜將軍你這是做什麼?」

    姜維冷冷的從那傷兵袖中一探手,取出一支小箭,卻沒有弓:「他要害陛下,適才他動了殺氣,被我發現了。」

    我武功不強,雖然知道姜維這樣的高手會感知一些常人無法感知的東西,卻不肯相信我的兵會刺殺我,更何況他的證據不過是一支箭,當下道:「別冤枉了好人。你看他現在不是還睡著呢麼?」

    小迷糊道:「是啊,他吃了我的醉馬草,不可能這麼快醒的。」

    姜維道:「我的感覺不會有錯。他適才肯定是醒了,只不過用力過度,引發傷勢,又被醉馬草的藥力一拿,才又昏迷。此人的傷很怪啊,怎麼皮膚都脫落了。」

    「啊!」我已是驚了,道,「圍住帳篷,伯約,制住他,來人,把那帳篷挑了!」

    說著話,我的護衛們分出一批把帳篷包圍了起來,接著就拆帳篷。這下子,連姜維也對我的表現感到奇怪了。但我沒時間與他解釋。

    帳篷一下子被挑開了,方才由於帳篷擋著,光線不好,從外向裡看,看不清他的樣子,此時打開帳篷,陽光落在那傷兵臉上,分明正是閻煥。他為什麼沒有逃回曹魏,反而出現在這裡,還冒充我的傷兵混入了傷兵營,若不是姜維在我身邊,若是他適才混在我去過的傷兵營的主帳裡,只怕我沒準兒就傷在他的手裡了。

    小迷糊嚇壞了,跪在地上只是磕頭:「皇上,我不知道他是壞人,他說是您的兵我才帶他來的。」

    我讓他起來:「朕不怪你,朕還要謝謝你。這藥叫醉馬草麼?挺管用的,你是朕的福將啊,知道他清醒時危險大,給他吃了這種東西。」

    小迷糊這才顫顫巍巍的起身。

    我走近閻煥,他身上都臭了,雖然經過了醫官的治療,可是全身上下都看不得了。我原以為他逃走後,會逃往魏國,但此刻一想,卻是我把他想得太厲害了。當時擊敗他之後我們立即出兵南下,進攻司馬懿,他身受重傷,不可能比我們行得更快,再加上他的皮膚都被火燒壞了,跳崖時又被繃帶一勒,只怕已成致命之傷,而其後的大雨,對他更是巨大的傷害,眼下他身上的膿血,只怕就是被雨淋得感染了。不過,在這種情況下,他敢於找到牧民,說是我的傷兵,混入我的軍營,他的膽量之大,還當真是少見。而吃了大量的醉馬草,居然還能清醒片刻,竟及時通過聲音發現了我,對我散發出殺機,其本領之高,也可見一斑了。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這當真是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在靈州建立之前,傷害靈兒的兩個人一死一擒。

    靈兒,當真是你在天有靈,讓這個孩子把兇手送到我們面前來麼?當真是你在天有靈,讓伯約親手為你報仇麼?若非因此,一切怎麼會這麼巧?

    我看著姜維還纏著紗布的左手,問道:「伯約,你可知道他是誰?」

    姜維抬頭,聰敏如他,知我如他,一下子就猜了個八九:「難道,他,他就是閻煥?」他的聲音已是顫了。

    「不錯!」我也是激動。

    「天可憐見,蒼天有眼,讓我親報此仇!」姜維一聲大喝,便要斬殺閻煥。

    「慢!」

    「陛下,你不許我殺他麼?」

    「他給醉馬草醉成一攤泥,這樣殺他有什麼滋味,著醫官救醒他。明日靈兒下葬,我准你親手把他碎在靈前。」
jacky751101 發表於 2008-5-31 22:53
第三部 第二章 割地賠款?
    這一年是西元222元,距渭南之戰將到五年。歷史上這一年孔明寫下出師表,在漢中練兵,準備北征;而孫權在八月份親自渡江北上攻魏。

    不過,由於我的存在,一切都已不同。這兩年,雖然三國都在不停的征戰,但是規模都不算是太大,沒有況日持久的大戰,只及邊角,不涉中央,除了我取河東,這幾年三國的邊界沒什麼變動。不過,相對的平靜到此為止,五年的休養生息,屯田練兵,五年的安定四夷,發展商路,五年的歷精圖制,全力發展,在這個時候,委漢的實力達到了頂峰。在這五年裡,季漢西定西美和西域,南安南中的蠻族,北平北疆,用政法和軍事兩手消除了邊角的所有隱患,終於可以把精力放在東方,全力對付曹魏了。

    在歷史上,孔明利用曹丕之死,引軍北上,結果失利於街亭,引恨而歸。眼下季漢坐擁四州和一個肥沃的河東郡,沒有經過東征東吳的大敗,沒有深入南中的七擒,無論前線如何,都沒有影響屯田和發展,現加上聯合東吳,一齊攻魏,從整體實力上,已超過曹魏不少。這幾年,曹魏猛將也在不斷的凋零之中,夏候憝夏候懋父子都死了,夏候淵父子三人還剩一個夏候威在曹魏,夏候尚傷心死,曹仁病死,曹洪被曹丕奪權,異姓的五子良將僅餘其二,而留在曹魏的卻只有許晃一個。實在是我們進攻的大好計機。

    六月中,姜維回返河東前線。六月下,孔明親至河東郡,在孔明的部署下,渡河南下,猛叩洛陽八關中的孟津。姜維雛慮營衝鋒在前。連環發石機不要價錢的向孟津關上丟去,打得關上魏軍無法抬頭。魏軍事家援軍卻被王濬和何九曲阻住,無法支援。七月初姜維擊破孟津關,曹魏孟津關守將李禎(李典之子,都亭候)殘部逃入洛陽,姜維隨之撲過黃河,直衝向洛陽。郭淮眼見洛陽危急。怕被委漢斷了後路,申請後退到洛陽一線。曹睿答應了他。七月中,季漢佔領潼關,趙雲龐德引軍突至漢函谷關(函谷關周初為內之地,遺址在今靈寶縣坡頭北,南峙巍巍秦嶺,北淌滾滾黃河。戰國時,秦始置關,稱秦關。漢樓船將軍楊僕「徒關於新安」,史稱漢函谷關。函谷關為洛陽通向西方要要塞。東指洛都,西望長安,南臨澗河,北依邙山。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險,為洛陽八關之首。)

    七月,孫權配合季漢出兵。親統大軍,自建鄴出發。猛攻場州。曹休引軍進行阻擊。陸遜與諸葛瑾攻各襄陽,江夏,再次與曹魏宿將徐晃、文聘交鋒。雙方打得頭破血流,一時相持不下。

    在歷史上,這一場大戰是東吳吃了大虧,孫權攻打的是江夏,遇上了文聘這員在將,攻不下江夏城。接著曹魏治書侍御史荀禹慰勞將士,正好走到江蘇夏,採取緊急措施,徵調所經過各縣地民兵,連同他自己的衛隊,集結步騎兵一千人,登上附近山陵,燃起火把。孫權懷疑可能是大軍的先頭部隊,即行撤退。其後東吳左將軍諸葛瑾等攻擊曹筍帝國的襄陽郡(湖北省襄攀市)。被正在此處的司馬懿擊破攻擊,斬東吳軍將領張霸;曹真又在尋陽(湖北省武穴市東北)擊破東吳軍另一將領。使東吳大敗。但是由於歷史的改變,司馬懿先是被拖在北疆,後來又直面先生對洛陽的危脅,無法脫身,而曹真也留在鄴城,未曾與戰,再加上這幾年曹魏傷筋動骨,應戰困難,竟無法擊退吳軍。

    就在孫吳與曹魏相爭不下時,諸葛喬突然自上庸引軍北上,直奔宛城。曹魏宛城太守夏候威迎擊,首戰失利,其後閉關自守,諸葛喬縱兵攻擊宛城附近的城池,盡皆歸附,宛城變成一座孤城。

    這時,有人來報,說是曹魏有人來見。

    我此時還在北疆,沒想到他們居然找來這裡,於是決定傳見。

    想不到來人卻是孫資。孫資其人,在歷史上很了不起。他表字彥龍,是漢未太原郡中都(平遙)人。三歲喪雙親,由兄嫂扶養成人。長成後入太學,得同郡王允賞識其博學多地和,舉薦為縣令。後兄為人害,刺殺仇人後攜家眷避居他鄉。時天下大亂,群雄並起。好友賈逵為曹操謀士,招引推舉遂效力其帳下。在曹操的手下,他立下不少功勞,被曹丕封為中書令,曹睿繼位,更是以他為侍中,主掌朝中大事,極為信任。在曹魏後期,他把持朝政達二十餘年,司馬當政,他卻安然身退,未受任何波及,也算是個能人了。

    我很奇怪這個人來我這裡做什麼。

    「叫他過來。不,等等,把朕那頭母牛牽出來,朕去擠級,把他叫到草場上來。」那頭母牛,正是小迷糊的,此時小迷糊已跟在我的身邊了,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和這個孩子投緣,所以把他帶在職身邊了。

    廖立有些哭笑不得,卻猜想我是故意給孫資一個難看,當下去了。

    這頭母牛,才生了小牛不久,奶水量足質好,除了喂小牛,剩下的夠我喝了。我低頭在母牛身子底下,用手擠奶,下手要輕,要柔,當然最好還要喝安慰奶牛的歌曲,母牛心情放鬆了,奶水才流得多,流得快。我不會,還好小迷糊會唱,把奶牛唱的安安定定的。廖立認為小迷糊是鮮卑人,但我認為他是漢人。對於漢人,我的認定一句是極為寬泛的,甚至我覺得,哪怕流得不是漢人地血,只要認同漢人,就可以說自己是漢人。其實是什麼人很重要麼?都是我的百姓,這就足夠了,內部還分那麼清做什麼?當然很多人不認可,覺得漢人就是漢人,胡人就是胡人,非我族類,其必必異。說不了三句話,把幾百年前的血債全挖出來了,恨不得把對方趕盡殺絕。對於這種分不清輕重的,我只報之一聲冷笑。

    這活兒我學會了時間不長,但是有意思,有機會當個牧民也挺好地,空氣清新。陽不我明媚,草野平鋪,奶香四溢。旁邊還牧童的歌聲陪伴,小迷糊唱得居然還是情歌:「一天沒見我叫,你覺得碗重了嗎?三天沒見我啊,你當成一年了嗎?十六歲的姑娘唱歌,她地歌聲最動聽,六十歲地奶奶擠奶,她地手指最輕盈。」我被這孩子逗得大笑,抬手對著他的臉就是一擠:「敢說我是六十歲的奶奶。看箭。」巴特被我擠了一臉的奶汁子,早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越不把我當皇帝我越開心,在臉上抹了一把,就擦在我的臉上。我大笑著坐在地上。喘道:「別鬧別鬧,把奶桶弄倒了,咱就白擠了。」全不顧是自己先鬧的。

    我在很多時候。連我身邊地人都說我不像個皇帝。我很奇怪,難道當皇帝一定要板著面孔象父親那樣喜怒都不讓人發現麼?父親在自家兄弟面前也是言笑自若地。不過。我身邊親近的人都習慣我這個樣子了,見我屢教不改,也就失去了耐心,任我而為了。現在,除了自幼養成的規矩,在孔明先生面前會老老實實的坐著,不肯輕易一動。就算腰酸背痛也不敢有所表露之外,就算是當著以嚴肅著稱的劉巴,我也會邊聽他的匯報邊很沒樣子的扭肩搖頭,舒解疲勞。眼下,我盡量把每天看奏章減少到五萬字之內,而且先讓下面寫出李略出來,好節約時間,但是還是有不少的東西要我親自來決定。當皇帝雖然可以放手很多事情,執著於細節,但是決策這個事也不是容易了,一但決策失誤,造成地損失就不是一點半點。我可以拿好多事情來胡鬧,卻不敢對政事有任何的分心,在很多時候我的胡鬧都是對這種壓力的一種發洩罷了。沒辦法,誰讓我想成就大事呢?每種人生都是自己選地,走什麼樣的道路,就有什麼樣的代價。為了眼下地這些勝利,累死了都值,何況我還遠遠累不死呢?

    身後腳步響起,那是孫資在廖立的引導下過來了。

    「孫資參見季漢皇帝陛下。」孫資五十來歲地樣子,清瘦清瘦的,身著全身的朝服,被引到太陽下站好了。

    我假做沒聽見不理他,繼續擠奶。巴特嚇壞了,老老實實站到了一邊,被我一把拉住,便顫顫驚驚的待在那兒。這孩子,還是膽小。他應該和我好好玩一會兒,反正我們在黃羅傘下,又穿得不多,熱不著,讓孫資在太陽下多站一會兒,讓他出出汗也好啊。

    孫資見我像個奴隸似的伏著身子在奶牛底下,也是吃驚,但他自幼貧苦,幹慣農活兒,又是久經官場,見慣風雨,並沒有表露出來。見我沒理他,又提高聲音道:「孫資參見季漢皇帝陛下。

    我見小巴特不配合,揮手讓他把奶桶提走,用手巾一邊擦手一邊回頭:「啊,孫大人來了,你們那個皇帝派你來的麼?正好,我這頭母牛啊,前些日子叫你們那個死螞蟻,不是,是司馬懿帶兵嚇著了,早產,小牛死了。我正想找你們那個小皇帝要他賠呢。你來的正好,說說,怎麼賠我?」

    孫資聽我原言亂語,也不生氣,笑道:「下臣正為賠償而來?」

    還有這等好事,他們有什麼打算?我故意虎著臉:「拿什麼賠?」

    「明珠三千顆,美女一百名,另外我家陛下願將胸妹許給陛下,漢魏兩家永為兄弟之邦。」

    這不是笑話麼?明珠,美女,這些東西能打動我?曹睿地胸妹,當然了,曹睿自己就是美男子,他妹妹應該會不醜,但是,我豈是愛美女而重江山的人?與曹魏為兄弟之邦,那天下的人誰還服我?當真是笑話了。

    「孫大人,若你來此,就為說這樣無用的話語,那恕朕還要擠奶,沒時間陪著你。」

    孫資面容一肅:「我家陛下為天下萬民著想,若陛下若肯住刀兵,我家陛下說,一切條件皆可商議。」

    「我沒有旁的要求,只要恢復漢室江山。」

    「漢室已亡,季漢根本就不是漢朝,陛下不就是要土地麼,我家萬歲願將荊州交割給季漢,陛下可否答應退兵條件?」

    我一驚,幾乎把手巾丟在地上,雖然曹魏說的一個荊州其實只是半個荊州,但若是不打仗就能把襄陽什麼的得到手裡,自然還是不打的好,不過,曹睿會這麼好說話?我不信,這裡面一定有貓膩,難道是緩兵之計?覺得我笨,想騙我上當吧?

    「荊州,那地方本來就是我們的,那我的東西來還我,你也好意思說。你不說這個我還不生氣,一說我氣就不打一處來,當年你們那個小皇帝的爺爺(曹操),領兵追我,可憐我才一歲,在長坂坡可把我嚇壞了,你們皇帝得賠我精神損失費。」

    孫資去不懂重幽默,也不順著我的話頭和我辯論,道:「陛下連年興兵,百姓苦不堪言,我皇如天之仁,體天下萬民之苦,願放棄一些利益,為天下求得和平。在下聽說,聖者以仁義治天下,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陛下當念昭烈皇帝滿腔仁人之心,讓天下百姓休息數載,豈不是好?「

    講大道理叫,我搖頭:「不瞞你說,我笨,小時候上學就沒怎麼學東西。父親的仁慈和先生的明智我半點也沒有學到手。所以你說的那些,我聽不太明白。我只知道,我小時候,你們那個皇帝的爺爺帶兵把我們追過了長江,我長大了,你們那個皇帝的老子引兵衝出潼關,佔領河西之地,當然了,後來讓我們打跑了,可是他們那時候怎麼不說什麼仁義呢?佔優勢的時候就拚命打仗,眼下被動了,就想起萬民之苦來了,天下的道理都是曹家的麼?你們說說,可有這樣的道理?」
jacky751101 發表於 2008-5-31 22:54
第三部 第三章 洛陽攻守
    (首先道個歉。上一章寫錯了年份,應該是226年,222年是渭南大戰那一年。)

    孫資見我始終不正面答覆他的話,正色道:「陛下須知,傷人一千自損八百,傷來傷去,皆是我中原百姓,陛下對胡人尚且施以懷柔之術,卻對中原百姓這樣狠心,豈不讓天下人齒冷?」

    我笑道:「不想打仗,讓百姓安居,那好力吶。可是,你們那一個別皇帝,季漢一個皇帝,百姓供養著還是累啊,這麼的吧,朕在長安給曹睿建了府弟,讓曹睿過來住,還你們這些人,一聲兒來,我們吃點虧吃點虧吧。」

    孫資終天被我激起了火氣,他振衣而起,怒道:「陛下,在下乃大魏使臣,代表大魏天子而來,你見我於草野之地,殘我於言詞不達意之中,是可忍,孰不可忍,告辭!」

    我笑笑,攔他道:「大人留步,別生氣啊,火氣太大,容易傷身的,你這麼大所紀了,這樣可不好。你適才所說把荊州賠給我們的事兒,是曹睿說的?」

    「當然是我家陛下。」

    「他真有這個心?」

    「我家陛下一片真心,關愛百姓,豈有他們哉?」

    我心道,他若是關愛百姓,那才是見了鬼,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在歷史上為建宮殿把長安的承露盤都拆了的事。口中卻道:「那好,雖然曹睿比我還大個兩三歲,但他才當皇帝,我也不能太欺負他了。這樣吧,讓他把洛陽和并州一塊給我,咱們這篇兒就算翻過去了。」

    孫資冷笑:「陛下,我大魏乃天下第一強國。兵精糧足,我陛下雖初登大寶,然龍虎之姿,項明神武,又有百官齊心,萬民同力,苦陛下不想讓百姓安居,妄動刀兵,那就來吧。」

    我看他真的急了,忙笑著轉回幾句。讓人送他下一步去休息,準備明日再正式接見,卻和廖立商議起來。他此行的目的是什麼?

    難道說曹睿被我們的實力嚇到了?打算求饒?不能吧,這幾年曹魏雖然屢敗。但實力還在,若非四面開戰,只憑季漢自己對付他還有些吃力呢。可是他們這樣做目地何在呢?

    廖立想了想,也認為這是緩兵之計。我們突然進攻。他們措手不及,需要調人馬。運武器,備物資,然後才能組織起反攻來,曹魏國大,又是以戰定天下的強國,其戰爭的潛力還是很大的。所以,無論如何。戰爭不能停,找下來的地盤才是實在的東西,他一天不交荊州,咱們就打他一天。就算交瞭解荊州,也不能輕易放棄這個好機會。

    不過,既然他說交割荊州,那膽天就讓他簽字兒,不落實,哪怕落手裡個東西罵罵他伴隨也好麼。

    我與廖立相視而笑,和東吳,攻曹魏是主題,豈能因一個荊州而袖手。

    可是,孫資不肯簽字兒,他說這種事情落在紙上太丟人了。但是他說。曹魏可以先行退兵,把荊州交出來。好奇怪,發曹魏之力,我們就算是全力攻擊,也無法將之滅國,只能是一步步削弱他的實力罷了,他怎麼會如此示弱?若當真如此,那我們何必要拚命攻擊他,若能從談判桌上得到利益,那麼為什麼要用刀劍呢?我又不瘋。

    但是,這裡面肯定不是那麼簡單,我表面上看著廖立等人說話,心裡發瘋一樣轉著念頭。雖然細物上我不見得勝過他們,但是決策問題,把握全局,我一向不會自卑,甚至我認為,就算是孔明,他也不一定比我強。在這世上,太精明地人,他們不肯吃一點虧,所以就會津津計較,就會忽略了大局。相反我這種拿著虧當飯吃的傻人,卻會輕易看到問題的所在。

    我在腦子裡用筆劃了一下,荊州,東通吳會,西連巴蜀,南極湖湘,北控關洛,得此地之後,向北向陽花南,皆可形成攻地形勢。自古是爭雄天下的寶地。當年為了一個南郡,東吳和我們就翻了臉,如今曹魏竟然要主動讓出一個州,他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想讓勾起我們與東吳的宿怨不成?

    我想著這種可能。

    記得在二叔關羽攻打襄陽時,曹魏就幾次想要放棄,後來二叔敗北,呂蒙佔領荊州,曹仁甚至一把火把襄陽燒了,自己逃回了樊城。直到後來發現呂蒙沒有北朝鮮進才又重新佔領襄陽。雖然曹魏這些年經營荊州,但是除了南陽,其餘地方還都是幾國相爭的交際花替探制區,季漢有時攻過去,東吳有時也打過去。雖然說曹魏放棄這塊地方要下極大地決心,但其對他的損報傷並沒有那大。反而他的軍力回收了,力量增強了,離開了水地,在陸上東吳又如何能捍得動曹魏的鐵騎?還有其他地解釋麼?

    但是,若是他們當真出讓,其結果會是怎樣?我們難道為了與東吳的和好,放棄在荊州地利益?讓東吳得這個便宜?但是,若不讓,我們該如何與他們商議?而季漢的底線在哪裡,東吳又會怎麼做?

    眼下,天下的形勢是前所未有的好,曹魏八面受敵,季漢和東吳聯手強攻,一鼓作氣攻下宛洛也不是沒有可能,不,是希望極大。右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東吳突然變瞭解卦,對我們的危害就太大了。不行,東吳鼠輩,鼠目寸光,自孫策死後,進攻之心就極淡,而得荊州,定中原,又是魯肅還活著的時候提出過地政策,東吳對荊州有著極特殊的感情,我可不能忽略了。

    當下,我一面用好話留住孫資,不放他回去,不讓他消息傳回曹魏,迷惑曹魏不知我對荊州的意圖,不敢輕易離間;一面急書孔明,請他們嚴密注意荊州方向的變化,防止出現磨擦;一面派心腹人分別以孫尚香和我的名義給孫權和孫登送去禮品,探問口風。

    未幾,先生回信,若當真如此,他會在力促兩家和好,不生事端。而孫權也回書,季漢東吳乃是姻親,怎會為區區一個荊州而生什麼誤會?至於戰局發展到什麼樣,是誰也想不到的。到時候各自努力,各安天命,避免互相攻擊也就是了。

    接到這兩封書信,我心大定,有了信鴿,在沒有阻截的情況下,傳書方便了很多。這讓我雖在北疆,也可以輕易的瞭解前敵的事。

    眼下,洛陽戰場上幾攻幾守,打得熱鬧非凡。先生和司馬懿再度交鋒,兩人兵力相若,先生勝在兵精而器利,司馬懿勝在地利和人多。

    我閒來沒事兒,把鄧艾的夏候霸幾人弄到一個屋子裡,然後找人勸他們投降。果然不出我之所料,這兩人還都是死硬派,誰也不肯降。沒關係,我有的是時間,慢慢來,雖然夏侯霸投降的可能性有點小,但是鄧艾還是有可能的。我讓李嚴對他們講當前軍情,說是曹魏要敗了。這兩個人怒而反擊,我藏在幕後看熱鬧,把戰聲的實際和他們所說的相印證,從中發掘關於曹魏的有用的信息,然後及時傳到前線先生大營。結果過了幾天,鄧艾有了警覺,他不開口了。我不放棄,繼續努力,並著人打探他母親的下落。

    不能不說,鄧艾這個小結巴的分析還挺不錯的。起碼在最初曹魏的反應,都落入了他的算中。當然到了後期,他的智力就無法達到了。畢竟這是天下最聰明的兩個人下出的棋局。

    面對曹魏,先生是全軍包圍,接著陸重點突破,以四叔和龐德為西路人馬,方攻函谷關方向牽制郭淮部,以三叔和關興,張苞,龐會為北路軍。進攻天井關,切害并州,危脅河內,牽制來接連援的曹真部,以諸葛喬為南部軍,進攻宛城,牽制夏侯威,同時阻斷荊州與洛陽的聯繫,先生親令姜維部主攻洛陽。

    司馬懿用兵極穩,其間又帶著一種極為犀利的感覺,他常常能把握住戰場上稍縱即逝的機會,給對方以重重一擊,將對手至於死地,而處於一地,他也常常能不局限於一個小圈子,眼睛總是望著全局,這在將領中是很難得的。而先生用兵,則是到了大化無痕的境地,他極為擅於悄無聲息的設下一個又一個的圈套,環環相扣,大圈套小圈,把人的眼睛套花了為止。與他作戰,你進也是錯,退也是錯,好不容易以為抓信他的露洞,踏上去才知道是個陷阱。這兩個人交手,很明顯先生站著上風,但是司馬懿雖處強勢,敗而不亂,層層死守,處處嚴防,消耗季漢的力量,打算把季漢攻擊的強大勢能消耗掉,使季漢字自己知難而退。但是,先生豈能讓他如願,先生在洛陽城外設下層層圈套,忽進忽退,連消帶打,令司馬懿防不勝防。

    八月底,先生到底是用六西六甲之術把司馬懿弄暈了,站場上,同時出現了好幾個孔明,司馬懿出現誤判,被先生一擊而中其後軍,妝維指揮人馬猛衝猛打,銜尾直追,司馬懿落荒而逃,直入洛陽城中。

    在邊吃了幾個敗仗之後,司馬懿和郭淮變得膽戰心驚,草木皆兵,都認為他在主攻自己,各守城池,不肯出戰。先生幾番誘敵,連用妙計,卻終於沒有成功。他擅長野戰,但對於攻城還真是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只能是各式攻城武器輪流來,打消耗看誰最後頂不住拉倒。仗打到這個份上。其實還是靠實力來說話,拼人力,拼物資,拼意志,拼決心,拼耐力。

    九月上,我自北疆起程回返長安。
jacky751101 發表於 2008-5-31 22:55
第三部 第四章 宛城風雲
    「前線的事沒有小事,稍有差池,便成大禍,別以為李嚴李大人不在長安城,就沒有治你們了,出了錯,我照樣摘你們的烏紗,拿你們的腦殼。」用了李晟的令牌,我便服走尚書府。才進門,便聽到劉巴在大聲呼叫。眼下長安城中,幾個主要的人都不在,由他負總責。當然眼下洛陽之戰最為重要,他負責後勤,肯定是十分辛苦的。這一點我十分理解,打仗,是一個綜合的,合方面的拼爭,前線拼智慧,拼實力,後方拼得是生產能力,組織能力,運輸通力。劉巴在內政上是一個天才,其作用不下於高祖的蕭何,雖然他的個性較強,喜歡較真,不招人喜歡,但是我還是極為倚重他,尊重他。

    「費偉費大人,你的手下昨天報說運往前線的投石面消耗嚴重,便是這話和我說沒有用,我知道你這段時間忙,但是再忙,也要保證攻城物資,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我只看你的效果。你怪何九曲運送過程中不小心中伏,他的帳,我自然會記下,但是你的軍械作坊為什麼不再向前推進一段,我知道軍械作坊和那些技術人員的重要性,但他們是軍人,不是娘們!我軍已經控制了弘農城,你找趙大人,你幫他們攻城,我不信他們無法保證你的人的安全,哪怕前進百里,其間消耗也差得多了。還有程畿程大人,糧草運輸是怎麼回事,你關心前線我知道,但是後勤兵也是人,你們也會累,連夜過華陰道時,因為疲憊,有二十輛糧草車連人帶車在轉彎處滾下山崖,這能向誰交待?糧草不是天下落下來的。兵士的性命也不是大風吹來的,但凡計劃周詳一點。怎麼會出這種事?」

    費諱和程畿也是季漢一流的大臣,此時被劉巴訓的抬不起頭來,只是各自認錯。其實。這種事並不算太難接受,戰爭時的損耗,肯定是驚人的,這種消耗前線有,後方也有,誰也無法避免,只能是減少和降低罷了。不過,我並不想打擾他們,自己來到旁邊的小花廳裡。讓人給倒了一杯茶水,坐下休息。我甩下大營,自己便服快速回京,說起來還是擔心前線地形勢,怕出什麼問題。連宮我都沒回。直接就來見劉巴了。不過見了劉巴,我倒放下心來,覺得自己的擔心其實沒有必要,他地能力是顯而易見的。這一坐下來。覺得自己的兩條腿又酸又漲,腿裡子都被馬背磨破了。

    過了一會兒,劉巴走了過來,隔著門就聽到他地聲音:「不知是哪位大人前來,陛下在途中可好?」

    我此時心情大好。坐在椅子上也不起身,一推茶杯,開玩笑道:「下官參見大人,陛下托下官祝大人身體康健,火氣平和。」

    劉巴嚇一大跳。這才認出是我,連忙施禮:「參見陛下,陛下您怎麼突然就回來了,我看傳書,說陛下剛過西河。」

    我笑道:「朕聽說劉大人家中的菊花開了,著急來看,就快馬奔回來了。朝中之事,可還順利?」

    劉巴道:「眼下到還順手,丞相在前線,處於攻勢。不過客軍作戰,消耗過大,為取人心,未採取就食於敵之策,所以後方就要緊張些。不過四將軍日前攻下了位於廬氏的曹魏糧倉,可以緩解一大部分壓力。」

    「哦,四叔攻下廬氏瞭解麼,如些弘農郡已是皆入我手了。」

    「不錯。」

    「弘農郡該由誰去主掌?劉大人可有成算?」

    劉巴道:「吏部尚書王甫曾與臣商議過此事,但此事還要陛下與丞相親自掌控,不過他到是提了幾個人選,其中,冀縣太守法邈最為出色。」

    「嗯,法孝直之後,就用他吧。」

    我最擔心的,還是荊州和南陽。宛城之戰還在進行之中,諸葛喬的兵力不足,雖征了些新兵,但只起一個牽制作用,而他的身後,就是東吳與曹魏的戰場。雖然說東吳的兩員大將,一個是他的親生父親(諸葛瑾),一個是他未來地岳父(陸遜),從私人關係上沒的可說,但畢竟份屬兩國,各為其主,若當真反目,他們這幾個人都會豪水顧忌的揮兵相向的。北疆之戰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天下最不可靠的人就是盟友,因為你與他是利益關係。一旦維護這利益地平衡被打破,盟友隨時可能變成敵人。

    眼下曹魏很明顯在挑逗我們與東吳的不和,而從我掌握的消息來看,東吳還算不錯,沒有背盟的跡象,但是他們的攻勢卻已有緩和了,想來要節約力氣,以便坐收漁利。

    我雖然不怕吃小虧,但是整個荊州都給東吳,我還是沒有那個魄力的,我的目標,最少是把南陽郡抓到手中。我已派鄧葶去交涉,若當真曹魏肯讓步,讓出荊州來,他們要繼續跟進攻擊,不能讓他們緩出人馬來北攻諸葛喬,到時候襄陽和樊城等地,季漢不沾手。

    我讓劉巴把關於荊州方面的消息向我匯報了一番,又分析了一陣,這才放下心來,自回宮中。

    一進後宮院,就見到星彩站在宮門前。

    「陛下。」她眼中已是含淚了。有半年沒見星彩了,雖不是新婚夫妻,卻也是思念的緊。我與她恩愛情深,相敬如賓,她在我心中地位置,是宮中其她女了所無法代替的。

    我大笑一聲,奔上前去,一把抱起來,就像宮裡跑,不過跑了幾步,還是放下了,她常年練武,結實勻稱,我的身體這兩年雖有些長進,但抱著她抱,還是費力。

    星彩被我這一抱弄得粉面通紅,又看左右宮人。我知她向來在人前穩重,當下笑道:「好好好,給你面子。朕半年沒回來,一時忘形了。」又道:「你們這些人,都下去吧。星彩。隨朕向兩位母后問安,其後你好好與朕說說這些日子你都在做什麼。想沒有想朕?」

    當下問侯吳氏和孫氏,又把兒子抱在懷裡親了又親。可惜兒子不認得我了,居然大哭。讓我好沒面子。

    後宮之中,有星彩在,自然一切平安,原來我擔心的吳氏會不會乘我不在用些什麼手段,扶持自己的親兒子,也並沒有發生。吳氏這個人怎麼說呢,私心是有一些地,但是能力。卻差得遠。又沒有羽翼,連她兄弟都不幫她,她還在做什麼?

    回到長安,一切都還順利。只是前線的事,每每讓人揪心。其實在後方,有時候比在前方還要累,經常有隔山打牛,使不上力氣的感覺。不過,先生在前線,我就在後方進麼支援,我在前線,先生就在後方進行支援,這是幾年來形成的習慣。

    我從北疆回來,帶回了部分大臣。幫劉巴解脫了一點,不過,細務還是由他負責,我只觀大略,不計其餘。同時。我加緊對曹魏戰俘的勸降工作。這麼久地時間了,田豫牽昭等人都已算是答應了歸順,而鄧艾也動心了。夏侯霸卻是不肯投降,畢竟他的父親死在黃忠手裡,黃忠雖死,仇還未解。眼下並不是歷史上曹魏困窘,司馬奪權,讓他無處可去地時候,他自然不知道在另一個時空裡他被封為季漢車騎將軍的事。

    不過,出我意料的是,司馬昭同意投降了。這應該算是一件好事,可惜我不肯相信他啊。不守,不用他還是有幾分可惜地,於是……

    「司馬先生,」這是黃皓那真誠而+的聲音,「陛下說,先生乃是大才,但是他對先生的誠心有所懷疑。眼下有一件小事交給先生來做,希望先生能做得讓陛下放心。」

    「這位小公公,司馬昭心向季漢,一片赤誠,天日可表,陛下以仁治天下,連於禁那等季漢的死敵還能放過,何況在下這樣小小的書生。陛下但有所命,司馬昭無有不從。」

    「嗯,這是北疆的地圖和現有人口數。商鞅曾言,用兵打仗的不注意估計兵力,治理國家的不注意計量土地。有的國家土地狹窄而人口眾多,人口勝過了人均佔地;而有地國家土地廣闊而人口稀少,人均佔地勝過了人口。人口勝過人均佔地的,國家的經濟收入就不多,因為人口多造成糧食不足,兵力反而不足,應當致力於開拓疆土;人均佔地勝過了人口的,即便擁有廣闊的土地資源也沒法很好利用,國力同樣很弱注,應當致力於奪取人口。所以土地,人口,糧食,這三者之間必須相稱相合,才能發揮出最大地力量,先生,你覺得眼下北疆若要開發,若要保持穩定,需要多少軍隊?若要移民,需要投入多少?若要開發,種田與養殖,其收益各為多少?」

    司馬昭的眼發直,這件事說難,也不是太難,以他家傳的治國之術,說不會肯定是不行的,可說易,卻又千頭萬緒,難以措手,單是送給他的各項統計書簡,就堆滿了半屋子,這要進行計算,將是多大的一個工程啊。此後一個月,司馬昭獨自一人在書房內查閱了各方送來的資料,哎心瀝血,終於臉色發青雙眼血紅地將一份論據充足,推理嚴謹,結論精確的報告書簡放到了我的案頭。我笑道問黃皓:「怎麼,他說為難了麼?」黃皓答道:「沒有,他雖然辛苦,卻咬著牙堅持下來了。的確是個了不起的人世間物。」「很好,眼下朕的地圖中,關於是揚州人數和錢糧發展的還有所空缺,去,讓他算一算揚州孫權處的兵馬糧草概數,若孫權能堅持一年,那麼東吳大約有多少良田,出產為多少,其農戶大約有多少。」黃皓眨著一雙精明地眼睛:「是,在下,臣這就去,不信累不死他。」「不,累死他做什麼?朕讓他算的這些東西都是有用的,慢慢來。好東西還在後面呢。」

    一年時辰後,兩眼血紅的司馬昭已把算籌擺滿了整個院子。忽然一陣風吹來,算籌滾動,所算一切全部作廢,司馬昭仰天大叫:「天啊,你是想把我活活累死麼?!」……

    九月中,宛城前線。

    諸葛喬攻打宛城已一個多月了。南陽,自來是荊州最富有的一個郡,北面伏牛山的高山峻嶺為南陽抵擋了肆虐的寒風,使它土地肥沃,物產豐富,一直都是首都洛陽的糧倉;南陽郡又曾是大漢的治鐵中心,治煉的精鐵佔大漢總量三分之一強,素有「帝鄉南都」之稱,全盛時期戶口五十萬,富足之極。諸葛喬乘諸葛亮攻打洛陽,諸葛瑾和陸遜攻打荊州,宛城空虛之既,突然出兵,打了曹魏個措手不及,幾乎一舉取下宛城,但是宛城畢竟由曹魏經營多年,城高池深,非一般可比,夏侯威將門虎子,勇冠三軍,也是不可多得之將才。諸葛喬見強攻不下,立即改變措施,他大膽的假作疑兵圍困宛城,卻親統大軍四處攻掠,奪取糧草,徵召軍士,兩個月間,他的人馬已從一萬多上升到五萬,雖然這四萬新兵還遠遠算不上戰士,但是螞多咬死象,他的實力已是大大增強了。

    此時,諸葛喬正在下令:「鄂煥,范疆,你二人率領兩萬人馬,向南攻取棘陽,育陽,新野,朝陽四縣,不得有誤!」

    鄂煥原是高定的部將。身長九尺,面目猙獰,使一桿方天畫戟,勇力過人,有萬夫不擋之勇。在平定南中時頗有功績,被我調到上庸幫助諸葛喬。

    而范疆原來則是三叔的部將,在歷史上,因被三叔鞭打和以斬首相威脅,反一擊,取了三叔的頭顱前往東吳的就有他。說實話,因為知道另一個時空的事,我對這兩個名字恨之入骨,幾次曾想要了他們的命算了,甚至把他們放在前線當炮灰。可是這個范疆不愧是三叔手下的大將,居然數次立下戰功,在曹魏攻打上庸之戰時,張達戰死,這個范疆孤軍與徐晃比劃了七八天,愣是全身而退,也算他的本事了。因為這個原因,我放過了他,我想,連黃皓都能改變,何況是這麼這個普通的將軍,我若執著於那些在這個時空不存在的事情,又怎能算一個別好的君王,於是一笑拋天了。

    鄂英點頭,范疆卻問道:「大人,我季漢與東吳交好,陛下又說避免與東吳爭執,我們突然出兵南下,會不會引起誤會?」

    諸葛喬冷笑道:「我那個『父親』大人,我還能不知道。他對孫權忠心的很,我若不早下手,只怕他就先把手伸到南陽來了,到時候咱們什麼也得不到。」
jacky751101 發表於 2008-5-31 22:56
第三部 第五章 父子之間
    新野,這曾是父親的立足之地,也就是在這裡,父親得到了先生,開始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次轉折,從此他如魚得水,飛龍在天,讓整個天下為之震動。但是,在今天這盤三強交鋒的大棋之上,新野甚至無法讓三大豪強多看一眼。

    人們的目光在洛陽,在荊州,在襄陽。

    正因如此,諸葛喬的突然襲擊起到極大的作用,鄂煥只用了不足一天的時間,就攻下了新野縣,而范疆也攻取了育陽。二萬季漢兵馬迅速逐走了當地的曹魏官員,掌控了地方政權,改旗易幟,劃入了自己的勢力範圍。

    諸葛喬的突然行動引起了正在襄陽交戰的許晃和諸葛瑾的注意。諸葛瑾與許晃這段時間只是僵持。不出我之所料,曹魏果然偷派使者,前去東吳,進行交涉,對孫權說,只要孫權同意聯魏抗漢,他們就割讓荊州給東吳。此議頗動人心,孫權想佔領全部荊州非是一日,今天居然可以不用任何兵馬奪得荊州,自然有些動搖。但是此時季漢的使者接二連三前來,對他說道,只要攻下洛陽,襄樊之地,皆交東吳,季漢絕不染指。

    面對這種分歧,東吳上下爭議不絕。以世子孫登為主的親漢派系認定曹魏不可相信,絕不能輕易背盟;而孫登的弟弟孫慮孫和等人卻與一大群大臣薦舉孫權:什麼也比不了地盤重要,既然可以不費一刀一兵而取荊州。何必要勞師動眾攻打曹魏呢?何況眼下曹劉兩家正在交鋒,孫家大可乘虛而取上庸之地,何況,諸葛喬是諸葛瑾的兒子。讓諸葛瑾取上庸,必然是兵不血刃,輕而易舉。

    孫權幾乎被這兩種說法吵的暈了。相比之下,曹魏的條件似乎要優惠一點,但是曹魏的信用卻從來不能保征,可是若要與季漢共同攻魏。一時卻又成效不大,已成僵局。

    諸葛尚的突然行動打破了這種僵局。隨著他的攻擊,突然之間,曹魏就退兵了,曹魏鐵騎如飛,其速度當真不是以舟代車的江南部眾所能比擬的。當諸葛瑾準備進攻時,襄陽已成空城。只留下寫在城牆上的一句話:季漢貪得無厭.當心得而復失。

    雖然城中財物富戶早在大戰之初就被曹魏移走。但這畢竟是東吳首次佔領襄陽城。諸葛瑾一面迅速將喜訊上報吳王,一面出榜安民,接著通知諸葛喬,讓他來襄陽見自己,商議兩軍下一步如何協調。

    可是,商議還未舉行,諸葛瑾接到前鋒將領張霸與季漢交戰的事。諸葛瑾並沒有放在心上。自古以來,邊界磨擦都是免不了的,何況對方是他的兒子,還能怎麼樣,大不了一笑了之。他只笑罵了一句:「這個小畜生。」就放在一邊兒了。

    第二天,戰報傳來,他卻驚住了,張霸前鋒一萬人,在育水河邊,被季漢攻擊,交戰三個時辰,損失竟達到三千五百餘人。這個數字,簡直是無法容忍地,諸葛喬他瘋了不成?雖然知道諸葛喬搶佔新野等四縣,拋去兩國關係不談,諸葛瑾對自己這個兒子還是挺喜歡的,他甚至覺得,除了自己的兒子,誰有這樣的眼力,一下看出自己力不能及,從自己嘴下把食物搶走。可是今天的消息傳來,他發怒了,諸葛喬,你小子發瘋了不成,對自己的老爹下此毒手!

    他當下下令,前軍固守,自己親領中軍北上。他要與諸葛喬親自交涉。可是還沒有到育水,諸葛喬的信件到了,裡面第一句話就是,父親大人,你為什麼派人在育水邊攻擊季漢人馬?

    諸葛瑾哭笑不得,將信件撕成粉碎:「告訴你家大人,就說東吳左將軍諸葛瑾要在育水邊見你家大人,讓他三日內拾我過來,解釋清楚此事,不然的話,我就要替他收拾他這些混賬手下了。」

    使者速速離去。

    可是過了三天,諸葛喬沒有來。只使者送來一封書信。諸葛瑾大怒,大罵畜生無禮,看也不看,就將書信撕碎,一聲令下,將季漢鄂煥部重重包圍。

    鄂煥部皆是新兵,一時驚惶失措,不知如何是好。鄂煥為壯軍威,獨騎上陣,大罵東吳不講信譽,背盟害友。他是個粗人,口裡哪有乾淨詞彙。諸葛瑾正在火頭上,哪裡受得了這等辱罵,下令道:「把這個粗胚給我擒了,我替他們大人管教管教。」早有屬下將領馮夷縱馬而前,馮夷遙呼鄂煥,叱指大罵:「好惡賊,你已在死地,還敢不降麼?」鄂煥冷笑:「有本領,便上來;沒本事,當縮頭烏龜去吧。對曹魏沒本事,卻來爺爺這裡找死麼?」馮夷怒馬而前,鄂煥心道,今日之事,若不殺他幾個,只怕軍心便要散了。方天戟揮處,只三合,斬馮夷於馬下。這一見血,早憋足了氣的東吳將領們都瘋了,若不是諸葛瑾阻攔,依他們的脾氣,早就衝上去了,此時見馮夷戰死,哪裡還忍耐得住,三五騎一齊衝上,各舉兵器向鄂煥而來,鄂煥一聲冷笑,毫不畏懼,揮戟而上,戰成一團。三十回合,斬一將,傷三將。

    東吳群情激憤,紛紛要諸葛瑾下令進攻,殺死這個季漢的混賬。

    諸葛瑾的怒火在心頭一拱再拱,終於壓不下去,他是主將,但卻不能不顧屬下的心情,到了此時,再不給季漢點顏色看,只怕自己的軍心也散了。

    他將手一揮,東吳軍攻上,季漢大敗,鄂煥雖勇,但陣腳被衝動,卻無法收束人馬,連退三十里,才到手的新野城也被東吳乘勢搶去了。

    此時,諸葛喬正苦不堪言。

    說起來,他是個很冷靜的人,他也先得到了季漢遭受攻擊的消息。但是他立即下令,不得與戰,後退十里,再行紮營。然後去信問自己的父親是怎麼回事。信使回報,說老將軍十分無禮,撕了書信,要自己三日內前往相見.不然就要下手了。

    諸葛喬想要動,可是多日守城不戰的夏侯威突然出兵,讓諸葛喬無法離開,諸葛喬便知不對,此事定有蹊蹺,當下他寫書信,令人告訴諸葛瑾,要求兩家罷兵,萬不可衝動,只怕首次攻擊之事乃是曹魏之計。他一時離不開,無法去見父親,讓父親原諒。

    可是信發出不久,便收到消息,鄂煥敗在父親手中,新野被奪。

    諸葛喬一拳砸在案上。他失算了,他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會親自引兵攻打自己的手下,自己這個父子關係不但沒有幫助解決紛爭,反而使這紛爭加速了。若不是自己的父親,肯定不會以居高臨下的口氣要自己三日內前往見他;若不是自己的父親,肯定也不會要代自己管教手下。

    本來自己接到陛下的書信,讓自己當心曹魏之計時,自己還在偷笑,敵人要想離間,要想引起吳漢之間的衝突那是做夢,父親和兒子怎麼會有衝突呢?看來自己對人性的瞭解太少,原來,父親和兒子之間,更容易鬧矛盾。幸好自己不是那等不知輕重的楞頭青,而且由於好長時間沒和父親在一起,還是很珍視之間的親情的,不然的話,頭腦一熱,認為父親以勢壓人,又是各為其主,非得大打一架不可。

    不論如何,這下子麻煩大了。這一衝突,漢吳之間親密無間的關係暫時被破壞了,若是此時曹魏進攻自己,只怕自己是得不到東吳的幫助了。而以自己的兵力,對付夏侯威還可以,若是許晃分兵前來,只怕自己是危險了。

    怎麼辦呢?

    諸葛喬在室中徘徊,憂心忡忡。

    良久,諸葛喬靜下心來,寫了一紙長書,把前因後果細細講述一遍,要父親以大局為重,不要破壞孫劉兩家的盟好,不要因為一時之氣,而傷了父子親情。最後,他說道,自己已經查出,冒充季漢攻擊東吳和冒充東吳攻擊季漢的都是曹魏許晃。自己父子親情豈容他人破壞,自己已經起兵,東渡育水,進攻處於鵲尾坡的曹魏大營,必要擊殺許晃,不報此仇,誓不為人。鄂煥和范疆,自己全部召回,把四縣全部讓出來,父親若是想要,只管進兵去取。

    把書信封好,交給心腹人,要他三日內交給父親。把此信連寫三封,要使者在身上放好,撕了一封馬上給第二封。接著他引兵向南,不顧夏侯威在背後的威脅,召回二將,引軍東渡,直向鵲尾坡而去。

    未幾,諸葛瑾得報,大吃一驚,失聲叫道:「這小畜生不要命了,憑他的本事,如何同時面對許晃和夏侯威,前後受擊,乃是必死之途了!」

    他大叫道:「擊鼓,升帳,全軍集合!」
jacky751101 發表於 2008-5-31 22:57
第三部 第六章 淯水狂瀾
    鵲尾坡,徐晃大營。

    徐晃一身布袍,樂呵呵的坐在帳外看兩個小兵摔角。這兩個小兵都解了甲冑,光著臂膀,露出一身的韝子肉,四臂叫力,四目相視,四隻腳在地上連回的跳踏勾抹,挑起團團灰土。兩邊軍士大專的吼叫著:「摔倒地!摔倒他!」

    整個營帳一片祥和氣象,不似在大戰之前。

    徐晃今年五十多歲,頭髮已現花白,由於思慮過多,臉上皺經緯度有如刀刻。他乃三國名將之一,與於禁,張遼,樂進,張合併稱「五子良將」。曹操打天下,他們都是元+老臣,功勞著著。眼下,「五子良將」中張遼,樂進,張合三人已死,於禁身屬季漢,曹魏只剩他一個人在。

    徐晃一生儉樸,對自己約束很嚴,每戰有功,但很少邀功請賞,也不爭功奪利。在曹操的軍隊中流傳著一句話「不得餉,屬徐晃。「徐晃用兵不尚奇,而尚穩,」先是不可勝,然後戰」,但只要打勝了,他就會直擊千里,不顧性命一樣,奮力直追,把戰果擴大到最大,史稱「追奔爭利,士不暇食」,就是他這種風格的寫照,他從軍至今三十五年,東擋西殺,北戰南征,一口巨斧之下,擊殺名將無數。

    說起來,離開荊州,是徐晃極為不原意的事情。這天下,還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低頭,何況只是一個小小的諸葛瑾,一個小小地陸遜。他在荊州近十年,在荊州戰場上,他什麼時候敗過?他是誰?想當年。關羽北征,威震華夏,宛洛動盪,武帝幾科想要遷都。是自己帶著一支七拼八湊的雜牌軍,毅然南下,連戰連勝,攻破漢軍十重塹壘,擊退了關雲長。當時曹公親自迎出十里,拉著自己的手,把自己比做孫武再世。這之後。他幾乎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誰人敢在老虎頭上捉虱?當然。他也明白,離開荊州,不是因為自己擋不住孫吳地人馬,而是戰略上的考量,陛下要用自己這柄大斧去更重要的戰場,去擊殺更凶狠的敵人。

    這兩年,曹魏的實力確實是下降了。渭南一場大戰,十萬精兵毀於一旦。自古多出精兵良將的雍涼之地被季漢奪走,魏軍從此再也無力踏步華山之西。孫吳屢屢犯邊。仗越打越多,越打越大,中原之地,沒有得到任何的休息。此次。大魏主動讓出荊州,來換取東吳的支持,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為過,許晃南征北戰的多了,卻也不是識實務不知深淺之人。當他知道上面的意圖之後,還是用盡全力地去做。所以,他知道,自己退出荊州戰場,將有更新更大的戰場用自己。所以,當季漢人馬南下,攻拔新野等四縣的時候,他便突然退兵,渡到流淯水之東,然後以奇兵突襲,裝作漢軍攻吳,又裝任吳軍攻漢。他地兵馬皆是精兵,又縱橫於自己經營的故地,自然輕易的騙過了吳漢兩路客軍。引軍他們的激戰。當聽到諸葛瑾親自引軍圍住季漢的一部人刀時,徐晃不由大笑了。牛刀小試,一舉成功。徐晃未老。

    很好,漢吳之爭,只要一點點火星就可以點燃,而只要燃起來,就撲不滅。魏國為了拉擾東吳,這次下足了本錢,不用他們推進,在東吳自然會有一大批文臣武將努力把戰火引向西方的。畢竟,馬蜀之地是孫權的夢想,當年周瑜幾次想要攻打巴蜀,卻被劉備搶了先。眼下季漢與曹魏拼爭,東吳遷制了曹魏近二十萬方力部隊。若是東吳引兵西向,甚至東吳只要按兵不動,那麼,曹魏之力擊敗季漢還不是很難地。

    現在,只要文聘進入指定地點,由他來主待防守東吳繼續前進的道路,徐晃就會引軍北上,直搗宛城。諸葛喬一個小孩子而已,況且他只有一萬人馬,其餘都是些新招地農夫,根本無力抗擊自己。眼下東吳才與季漢翻臉,肯定不會北進幫助季漢。這樣的話,他就可以輕易解去宛之圍,然後他北過伏牛山,魯陽道攻入洛陽戰場。季漢數月強攻洛陽不下,士氣已衰,自己這支人馬突然出現,必可扭轉戰局。

    這時,探馬來報,諸葛喬引軍來攻打自己了。

    許晃一愣,頗有些莫名其妙。這個小孩子在想什麼?他不會以為憑他那點人馬能擋住自己的鐵騎吧?

    他此次南下,與自己交戰的話,除了將戰場南移,還能有什麼作用?不過,不論如何,既然他把肉送到自己的嘴裡,自己不吃,就太對不起人了。

    許晃傳令道:「全軍準備,一舉擊潰季漢人馬!」……

    諸葛喬引軍南下,如火如風,一日行軍百里,擊潰位於淯水西岸的曹魏小股人馬,陳兵渡口,與魏軍隔河相望。

    這個戰場,對季漢來說並不理想,同樣對曹魏來說也是一樣。荊州之地多水,與文聘擅於水戰不同,徐晃擅於陸戰。而諸葛喬的主力從上庸這樣地山城而來,自然就要加一個更字。

    一路上,部將們紛紛置疑,問為什麼要這樣做。眼下曹魏和東吳明顯要穿一條褲子了,還要把自己送到他們眼前來送死不成?哪怕用腳趾頭想想,也知知道沒有東吳的幫助,想要擋住曹魏虎將徐晃,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范疆會同鄂煥,親自來見諸葛喬:「大人,我們這是自陷危局啊。」

    「不錯。」諸葛喬雖然舉動有些發瘋,但整體看起來,瘋得還不是很厲害。

    「那我們為什麼還要這樣做?」范疆幾乎要大叫起來。

    諸葛喬苦苦一笑:「好吧,我知道你們心裡有疑問,也不想跑這麼遠的路。以弱勢兵力來對抗名將徐晃。但是,你們以為我想麼?眼下三國交戰正酣。曹魏以一荊州來收買,想抽調南方之兵回援。一但他們回援成功,則我父親在洛陽壓力大增,此次季漢舉全國之力攻打洛陽,已是勢在必得,若是因此而功虧一巋,則我罪莫大焉。我原來以為,以季漢和紗吳這些年來的交情,又有陛下親自派人斡旋,何況東吳在荊州地兩員上將皆是新蜀之人。應該可以保證行動上大致不會有什麼衝突。可是我把事情想簡單了。在利益面前,樣情很難站穩腳跟,特別是近一段時間我們之間的衝突。報加東吳,則我伯父(諸葛瑾)為了避嫌,不被調離,也無法曹與我軍配合。」

    「但是,我們人馬少,萬萬少不得東吳的參與,若沒有他們幫助。我地兵力眼定無法阻住曹魏的兵力。目興與東吳磨擦,是我思慮不周。我不用想就能猜到。下一步曹魏肯定會北上,來解宛城之圍,擊敗我,然後北進洛陽,到時候東吳離得太遠,不能幫我們。到時我們還是面臨這種局面。既然如此,我還不如早些來直面這種局面。」

    范疆被諸葛喬說的糊塗了:「大人。既然我們面對的是危局,反正與東吳交惡,他們不會幫咱們,南下打這一仗又有什麼作用?若是我們在宛城附近開戰,軍士們不用跑這麼遠的路,豈不是更好?「

    諸葛喬笑道:」不能幫和不願幫是兩回事,在宛城開戰,東吳想幫也幫不上,這是地理因素造成的;在這裡開戰,東吳若不來幫,那就是政治和感情因素了。我們磨擦的事,若東吳得知,肯定會令我伯父(諸葛瑾)搶佔地盤,不再出兵幫我們,那我們就被動了,而此時出兵,自入危局,我就不信,他能不管我。

    范疆,鄂煥吃驚的張開大口,半晌無言。他們本以為自己的這位將軍即然是孔明之子,本領肯定會不差,就處此次攻擊曹魏,也定有妙策橫出,機變無雙,讓對手防不勝防,哪知他卻是來送死,為了拖老子下水,居然先把自己投到泥坑裡,夠狠。

    可是,這樣當真能行麼?若是諸葛瑾不來怎麼辦?

    似乎是看透了他們的想法,諸葛喬道:「我們這是新兵,真正運用起來,不能得心應手,根本無法與曹魏地精兵相比。所以,此次交戰,我不攻,只守,絕不放魏軍進入南陽境內,你們給我層層設防,拚死決戰。我也不要你們到前線,就給我督著執法隊就是了,哪個士兵退一步,立斬。新兵怎麼了,我就不信他們連站在原地拚命也不會!」

    八月二十六日清晨,在迷濛的水霧之下,曹魏的戰船湧向淯水,河兩岸世石橫生,弓疾矢勁,撕殺聲不絕於耳。只一個上午地時間,季漢的人馬就被撕開一道長十里。寬三里的口子,巨斧將季漢的營地劈開一個恐怖的巨大的口子。

    但是,諸葛喬的戰術也起到了巨大的地作用,那些新兵被下了死命令,一步不得後退,就算是戰死在原地,也不准移動一步。這種看起來有些笨的戰術卻起到了意想不到地效果,魏軍只有擊殺季漢的人馬,才能消除他們的抵抗,而若想擊殺他們,就必須要同樣付出血的代價。僅管魏軍與漢軍的傷亡比例是一比三甚至一比五,但是魏軍的進攻擊還被遲滯了。他們衝鋒的速度減慢了,他們地刀劍遲頓了,他們開始疲勞了。

    這時,諸葛喬組織起了一個反擊。他讓鄂煥引軍,帶著自己的中軍突然衝出。養足精神的鄂煥揮動方天化戟,帶著同樣養足精神的季漢精兵撲上去。有如虎入狼群,殺得魏軍血流成河。

    但是,諸葛喬的新兵都在戰場上,沒有人命令他們主動攻擊,也無法將戰果繼續擴大。鄂煥的反擊雖然把魏軍推到河口附近,卻還是又被一寸寸頂了回來,乘這個機會,諸葛喬又用新兵把戰場佈滿了。

    徐晃在河對岸看著,勃然大怒,便要親自過河斬鐐鄂煥。其子徐蓋憐父親年老,親自舞動大斧引軍來戰鄂煥。鄂煥雖不是目空一切,卻也是少遇敵手,哪裡在乎這樣一個年輕人,揮戟迎上,戰三十餘合,不分勝負。徐晃在河對岸看著,指揮人馬乘機過河,左右穿插,突襲漢營。

    鄂煥抵不住,只得且戰且退。

    徐蓋大聲叫道:「那個蠻子,不要走,吃我一斧。」

    鄂煥雖長在南蠻之地,卻不是蠻人,看徐蓋狂妄,心中生氣,暗地裡抽出弓箭,抬起便是一箭,徐蓋一避,卻射中肩頭,落下馬來,被人救了回去。

    徐晃無奈,只得退兵。當日晚間,徐晃親自引軍渡過淯水,來偷營劫寨。諸葛喬早有防備,他虛設了幾處空營,多放引火之物,待魏軍攻入,點燃空營,乘魏軍亂時,萬箭齊發,登時把魏軍射倒無數。本以為魏軍偷營到此就結束了。哪知道,徐晃英勇,將士用命,雖敗不亂。眼見中計,徐晃也不後退,把大斧一招,便冒煙突火衝出上來,直奔諸葛喬主營,一箭射落指揮的號燈,亂殺一通,季漢的新兵戰了一天,已是疲累,比不上魏軍精銳的體力和經驗,兼著天黑慌亂,竟困不住魏軍。直殺到天明。漢軍反被魏軍殺了數千人,連丟七處營寨。暗夜時,諸葛喬差點被徐晃追上,幸得鄂煥拚死阻住,才救下命來。

    次日平明。魏軍不眠不休,再次數進攻漢營,諸葛喬偷令范疆引兩千軍馬到淯水上游,悄悄過河,偷襲魏軍營地,放起火來。徐晃穩定,先行退兵。諸葛喬乘機整軍,嚇出了一身的冷汗,若是徐晃不顧後方,再行進攻的話,只怕自己的大營非散了不可。到時兵敗好山倒,這些新兵自己就敢把大營衝散了。

    無人時,諸葛喬向南低聲而歎:「父親,我可是你的親兒子,你當真忍心不救我麼?」
jacky751101 發表於 2008-5-31 22:57
第三部 第七章 白衣陸遜
    襄陽城外,陸遜大營。

    諸葛瑾與陸遜相對而坐,陸遜平靜自若,而諸葛瑾卻是滿面怒容。

    「我該怎麼辦?!」諸葛瑾恨聲說道,「家門不幸,我居然生了這麼個兒子。先是中了曹魏之計,和我這個老子起了摩擦,我才一怪他,他就跑來找徐晃拚命。他那點兒人馬,豈不是找死?幸好你的女兒沒有嫁給他,不然的主知,豈能有一刻的安心?

    白衣如獲至寶雪的陸遜永是溫柔和處子,他雖然已經四十多歲了,但是看起來,他還是像三十出頭的年青人一樣。陸遜看著一向溫文爾雅的諸葛瑾弄章作勢的發怒,心中好笑,諸葛瑾不善作偽,他輕易看出這個老好人心中的想法……幸好自己的女兒沒嫁給他?這話說的,這哪是慶幸還沒嫁,這分別是說已定下了婚事,自己就是老岳父,別想脫開身,不過,陸遜倒並沒有想脫開身,對於諸葛喬,他還是很喜歡的。他微笑道:「兄長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我能怎麼辦?」諸葛瑾猛得把一桿筆折斷,「這個小子!我不知道二弟是怎麼教他的,這還不像是智能絕天下的臥龍的兒子麼?就算是我笨一些,他流得是我的血,我的兒子裡可有這麼笨的?」

    陸遜忍不住笑了,這生氣裝得過了。

    「老兄,別急了,來,坐下喝口水。我女兒還算有眼光,這才是我的女婿。得了,不用在我面前假裝生氣的樣子。這孩子聰明的很,他不用算出曹魏如何來,他只要算定你會如何就沒有問題了。」

    「我能如何?在荊州。是咱們兩個在,我豈能獨自出兵?」

    陸遜暗笑,都是聰明人,誰還聽不懂話裡的意思。

    「自然不能讓兄長自己出兵。」

    「不待後命了?」諸葛瑾表情嚴峻。

    「後命?此事報知吳王,不說他多半不讓你出兵,就算讓你出兵,來回消息少好也要十幾天,喬兒的姓命也早就交待在徐晃之手了,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只要是為了東吳大業。你還怕擔一個因私廢公地名聲?得了,有這麼個厲害的兒子。背地裡偷笑去吧。」

    得到陸遜出兵的承諾,諸葛瑾喜出望外:「好,好兄弟。我沒有看錯你。」

    「不用謝我,眼下,孫劉兩家聯合才能擊敗曹魏,取得最大地利益,這是大局。眼見得可以得襄樊而破宛洛,立百世之功,建千秋之業。若此時自毀良機,豈不是蠢人的構當。弟不才,還不是那等目光短淺的人。」

    諸葛瑾道:「瑾多謝賢弟幫助,以後但有用愚兄處,賢弟一句話,水裡水裡去,火裡火裡去。」

    陸遜笑道:「兄長說笑了,你我同殿之臣,自當互相扶助,且世子殿下子學高妙,深得人望,天下豪傑,無不心嚮往之。將軍之子諸葛恪,為其左輔,視為心腹,我與將軍,何分彼此呢?至於此間之事,或與季漢有些誤會,不過這些都是曹魏的奸計,我們自然當把實情報與我主,豈能讓我主受人期瞞?」

    他這番話一說,諸葛瑾心下釋然。陸遜看來是孫登一系。孫登是長子,頗得人望,但孫登的缺限卻是庶出,為人又太寬厚,總是勸孫權不要殺人,不施嚴法,待民以寬,孫權總是和知他有婦人之仁,不似一方面軍霸主。眼下其弟孫慮,孫和長成。孫慮年紀與孫登相信,頗得孫權喜愛,封為鎮軍大將軍,隨在駕前,開府辦差,倚重不在孫登之下。本來,孫權雖不喜孫登極的寬厚,卻還是把他立為世子,用他辦事。可是自從孫登與季漢劉禪盟全之後,兩人總是互通曲款,有些事情做得太過溫和,不乘孫權之心,而孫慮說話作事之間,卻總是以東吳為重,事事從東吳出發,屢次設計要攻取巴蜀,孫權和東吳的一些武將對其頗為看重。明裡暗裡,東吳新一代已經開始互鬥了。而陸遜認為,以東吳之力,眼下三國僵局要破,若聯漢抗魏,則可從魏國得大量好處。若聯魏擊漢,在曹魏讓出荊州的條件下與之結盟,則既失信於季漢,又得罪於曹魏,得不償失。況且,與季漢結盟是世子孫登地政策,無論如何,也要支持到底。

    「兄長,諸事議定,但是該如何來救,不知兄長可有定見?」

    諸葛喬一愣,隨之明白:「愚兄此刻方寸大亂,自然諸軍皆由賢弟指揮。」

    「那好,小弟就當仁不讓了。若有不周之處,兄長可不要怪罪。」

    「那是自然。」

    一時議定,兩人便即出兵,同時令人將此間情勢報與吳王孫權,卻將孫劉相攻之事寫成曹魏陰謀,使孫權不致生疑,不會堅罪他們。

    吳軍悄悄行動了……

    夏侯威如一頭伏在暗處地老虎,悄悄的藏在季漢諸葛喬軍地後面,準備給他以致命的一擊。幾個月來,他受諸葛喬的氣已是受得足了。初次出戰,就被諸葛喬以伏軍擊敗,若不是他現機地快,顯些被鄂煥偷襲了城門。其後諸葛喬就在職他眼皮底下左右殺,佔得城池無數,令宛城變成一個孤城。又徵集人馬,組建部隊,打造攻城器械,宛城情勢一日危似一日。幸好此次徐將軍北上,諸葛喬為了抵敵徐將軍,居然全軍南下,正是一舉全殲他的好機會,夏侯威如何肯放過。這次,他是全軍出動了,人馬離開宛城,向南悄悄進發,只在諸葛喬身後潛伏。

    諸葛喬與徐晃交戰三日,他也未曾出動,只打算在關鍵時給他以致致命的一擊,這一擊,他就要擊破諸葛喬的主營。

    「將軍。前面發現斥侯,不知是季漢的還是東吳的,殺了我們的斥侯,他們地人馬向這裡趕來了。」

    斥侯交戰,這是最經常的事了。人馬麼,自然是季漢的,東吳人和諸葛喬打了起來,看熱鬧還來不及,怎麼可能來助戰。若是季漢地斥侯,那就是說,諸葛喬要支持不住了。他打算逃走。

    夏侯威的精神:「再去打探,看看他們有多少人馬,我們伏……

    絕不能讓他們走了!」

    不多久,有人來報:「大約有一兩千人馬,打得是諸葛喬旗號。可是他們沒有向我們這裡來,反向西逃了。」

    夏侯威叫道:「果然,他想回上庸。看樣子徐將軍被他的疑兵騙了。竟沒能全殲他這些人,天將大功交到我手。全軍出發,追殲諸葛喬!「

    魏軍行動還算迅速,轉眼間起動。向那支殘軍撲去。離得過且過近了,正是季漢的服飾,只是一個個衣衫不整,兵器不全,似是倉皇間逃出來的。回頭一看魏軍,他們驚叫連連,加速奔逃,連旗幟都丟在地上。夏侯威大叫道:「諸葛喬,你也有今日!」縱馬衝上去,揮刀辟殺。魏軍隨在他身後,有如有股颶風,漢軍如同樹葉殘枝般被捲得亂飛。

    正殺得起勁,突然間,四百八方有如洪水一般,連地面都在發抖。夏侯威舉目四望,只見伏兵四起,撲天蓋地而來。

    夏侯威幾站將大刀落地,好竟然是東吳旗號。

    不可能?怎麼可能?東吳人怎麼會跑到這裡?他們怎麼可能來這裡伏擊我?「由喜到悲,夏侯威只疑是夢。可是,這場噩夢也太過真實了。

    「殺!」呼喝之聲猶如呼嘯的山洪,勢不可擋。

    夏侯威回過神來,高聲叫道:「退兵!退兵!速速報信與徐將軍,東吳人來了!「

    可是,晚了。

    當夏侯威看到一桿「陸」字大旗的時候,同時看到的是滿眼的黑壓壓地箭支。

    夏侯威大叫一聲。落下馬來……

    徐晃此時正與諸葛喬惡戰,至第三天,他已經擊漢軍兩萬餘人,自己損失也在五千左右。徐晃也不得不認可,眼前這員小將地確有些本事,雖然所帶都是些新兵,但在他的安排這定,竟也能發揮出巨大的地戰力,若是旁人,只怕還拿不下他。但是,無論如何,對抗自己,他還是差得遠。

    隨著征戰的進行,漢軍陣勢無法保持,太大的傷亡比使使新兵發生混亂,不時有逃走地新兵衝動了漢軍陣營,雖然有督陣的妨法隊斬殺逃兵,殺到後來,執法隊都被潰軍衝動了。

    徐晃見勢高舉大斧,大聲喊著:「破敵!」

    一時間三軍齊呼:「破敵!破敵!破敵!」魏軍主力皆動,向漢軍衝去。

    漢軍兵敗如山倒,諸葛喬被亂兵裹著後退不住,他下令鄂煥和范疆組織反擊,卻未能成功,一退十餘里。魏軍完全渡過淯水,漢軍不再佔有任何地利。

    諸葛喬眼見無法敗局無法收拾,心痛已極,流下淚來。正在絕望之時,突然間南方天際塵士飛場,正是東吳軍馬殺來,諸葛喬精神重新振作:「援軍來了,頂住!重新殺回去!」

    徐晃也被東吳軍隊的突然出現驚住了。東吳人馬不該出現,而且,文聘還在他的南方擋著,他們怎麼過來的?但是這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既然東吳兵來,徐晃也不戀戰,新自帶隊在後面阻擊,迅速引軍北退。

    諸葛瑾來不及與兒子相見,引軍直追徐晃。哪知魏軍退兵之間,已設下埋伏,一棒鑼響,伏兵四起,徐晃親自督戰,大斧揮動,魏軍四下殺出,正在猛追的吳軍登時被他擊敗。諸葛瑾引軍後退數里,紮下營盤,來見諸葛喬。

    一見面,諸葛瑾抬手就給了諸葛喬一記耳光:「你這個渾小子,連你爹都算計麼?」

    諸葛喬只是陪笑:「父親大人休要生氣,兒子哪敢算計您,我是沒辦法啊。」又問:「我那岳父怎麼不見。」

    諸葛瑾餘怒不息,道:「他引軍自有去處,你這小子,氣死我了。」

    諸葛喬道:「父親大人,既然魏軍已退,我們還是快些追擊吧。」

    諸葛瑾道:「追什麼?徐晃這傢伙,是個面對吳王都敢衝鋒地主兒,我適才追擊。被他用伏兵擊退,此刻還去,不是自找麻煩麼?」

    諸葛喬道:「不然,徐晃乃世之虎將,用兵極穩,進退有度,父親適才攻擊,他新自斷後設伏,父親自然吃虧,但是此刻他擊退父親,定然身在前軍開路,父親再追,定然大獲全勝。父親不追,我可要追了。」

    諸葛瑾復給了諸葛喬一個栗鑿,道:「還算有幾分道理。還等什麼。起兵!」

    這次的攻擊果然如諸葛喬所料,魏軍大敗,漢吳聯軍一路猛追,又收復了安眾,安樂兩縣。徐晃沒料到孫吳兩家雖生磨擦,卻突然間又處合兵攻打自己,也是大亂,當此情勢,也只得一路北上,避開鋒芒。孫吳得到荊州,需要消化一段時間,他們總不會放下手中的荊州不要,直追到南陽來吧。

    眼見得前面已到了宛城地界,徐晃下領,讓夏侯威來見自己。未幾,夏侯威回報,正在守城,脫不開身,徐晃心中不悅,卻沒說什麼,起兵前往宛城,正要進城,突然間城頭上樹起一桿大旗,上書斗大一個「陸」字。旗下人將,白盔白甲,文質彬彬,放聲大笑:「徐公明,我已取了宛城,爾還不授首,更待何時?」

    徐晃大驚:「你是陸遜?」

    「不錯,正是本將軍。想不到吧,夏侯威去攻諸葛喬後路,卻被我奇襲百里,取了此城。如今北上之路已斷,將軍無論如何救不得洛陽,歸順於我,尚有生機,否則的話,死路一條。」

    徐晃大怒:「黃口乳子,我採取你性命!」

    陸遜手一揮,萬箭齊發,徐晃年歲大了,接連數日苦戰,精力已衰,竟然被一箭射中扇頭,摔下馬來,主將一傷,魏軍大亂,吳軍乘勢攻擊,大敗徐晃部。

    此時諸葛瑾,諸葛喬趕到,將徐晃重得圍在核心。這時,被際遜用疑兵迷惑了的文聘才引軍北上,與諸葛瑾的外圍人馬展開激戰。
jacky751101 發表於 2008-5-31 22:59
第三部 第八章 司馬昭之心
    在荊州,我一直擔心的東吳背盟之事沒有出現,諸葛喬與東吳交惡的情況也稍現即平,呈現一派家庭和睦,父子翁婿和諧的樣子。表面上看起來,孫劉兩家共同聯手,對抗曹魏,諸葛喬和陸遜,諸葛瑾配合的天衣無縫,可實際上呢?

    陸遜的突然暴發卻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一段時間以來,由於季漢攻吳之事沒有發生,孫權也並沒有把陸遜提高到與眾不同的位置,他遠遠不是後期那個權傾天下,身兼大將軍大丞相的的陸伯言。眼下他也不過是一個將軍,僅此而已,沒有什麼過於出色的表現。所以,我竟忽略了他,而先生和曹魏是從來沒有重視過他,結果,陸遜陸伯言巧施妙手,把諸葛瑾,諸葛喬,許晃,文聘等人弄於股掌之間,立下蓋世的功勞。

    他取了曹魏讓出的襄樊,卻又阻住了許晃北上之路;他佔了諸葛喬費盡心力想要取得的南陽和宛陽,卻又讓諸葛喬欠了他一個大人情;他與諸葛瑾結為好友,卻讓諸葛瑾在私下裡服從了他的號令。

    他充分利用曹魏和季漢之首,從中漁利,在他的一擊之下,曹魏和季漢在荊州的部置全部落空了。

    陸遜,不愧是可以和先生,司馬懿相提並論的高人啊。

    我不怪諸葛喬,他的行事並沒有什麼錯誤,牽制作完成的很好。不過,包括先生在內的所有人都忽視了陸遜的能量,結果荊州丟了。

    荊州丟瞭解麼?我暗自搖搖頭,自己什麼時候也變得這樣貪得無厭了,根本沒有得到過的東西變什麼丟了,更何況,孫劉兩家是盟友,盟友憑自己的真本事在戰場上取得成績,用不著那樣眼紅和妒嫉吧?否則的話。孫權早就妒嫉死我了,這麼多年他都沒能有什麼發展,今天好不容易開張,雖然賺的狠了點吧,也不必要太過擔心。畢竟東吳眼下地實力只相當於戰國時的楚國,而我的實力卻遠遠超過了那時的秦國。可是,其餘的五國聯手,也不是好鬥的啊。

    相對於陸遜取荊州,我對孫權的兒子們的爭鬥也充滿了好奇,不知是不是我頭腦中的知識不完整,我對他這幾個兒子的瞭解並不多。唯一知道地是那個孫慮似乎差不多該死了,怎麼現在還活蹦亂跳的陷害孫登呢?我開始考慮,是不是該暗幫孫慮一把,雖然他一直與季漢為敵,但他治理國家的水平比孫登可差遠了。

    想遠了,還是考慮洛陽的事吧。當絕頂聰明的人碰到一起,似乎這智謀也就難以起到作用了,先生與司馬懿的交鋒,反不如他在北疆時那樣天馬行空,自如自恣。他就像一個初學用兵的將領一樣小心翼翼。不敢行動。依托堅城與先生相耗。由於洛陽算是大城,而先生並不太想造成傷亡太大的強敵攻,所以目處還在僵持之中。不過,我也得想辦法給先生點支援才是。糧草麼,該供的都關差不多了。人麼,三叔那裡的人馬對付曹真已經吃力了。不能抽調。要不,我把司馬昭弄過去擾亂一下司馬懿地心?

    司馬昭這些日子以來還挺聽話,但說實話,我對他沒放過心,只把他當成不花錢的勞力來用。說起來,他的水平不簡單,一個人能頂我四五個參謀的作用,一些複雜繁瑣而又並不十分重要的工作我都交給他去作。把本來就不胖地他累得兩眼突出,兩腮下陷,很有幾分司馬望生前的風采了。

    作為前世裡最大的敵人,我表現地並不是很寬容,很有風度,有一段時間,我居然喜歡在工作之餘去偷偷看看他,聽聽他的歎息,竟是十分解乏。這次送他去前線,不知道能不能起到相應的作用,不過,不論他是真投降還是假投降,在我們手裡,逼他去向司馬懿喊喊話,瓦解一下他的軍心還是有必要的。同理。夏侯霸也可以做這件事,可惜了,他還是星彩的親和一叔叔,在另一世界是我的車騎大將軍,在此世竟不肯降我,可算我改變這個世界發來最大地失算了。

    十月中,司馬昭和夏侯霸被送到洛陽前線。

    石塊雨點一樣的飛上城頭,這是每天一次的象徵性攻城。這樣做只是展示季漢的實力,雖然並不能起到什麼太大的作用,但這些新型的無可抵敵的攻城武器還是讓魏軍感到一種巨大的壓力,特意選出的數百人的叫陣兵高聲宣傳,不絕於耳,季漢軍士在城外高唱高祖皇帝的《大風歌》,營造一種故國家邦的氛圍。為了爭取民心,孔明甚至準備城中居民每天在特定的時間裡出城取水,打柴。

    司馬懿在職城中哭笑不得。他從來沒見過這樣溫和的攻城者,也沒有見過本領這樣高絕的對手。由於兵力上不佔上風,在智慧上雖然可以並駕齊驅,互有短長,卻終是無法擺脫這種困頓的局面。更可怕的是,城中守軍和居民的意志開始下降,很多人開始出工不出力,甚至一天夜裡,發生了民變。雖然司馬懿對洛陽城管控得力,用了兩個多時辰就把民變撲滅了,卻極大的打擊了他的信心。

    南陽方向傳來消息,東吳陸遜突然出動,已佔領了宛城,阻住了徐晃北歸之路,眼下徐晃,文聘正與陸遜,諸葛瑾等人交戰,而北方張飛完全擋住了鄴城來的曹真部,支援是斷絕了。而郭淮在函谷關,幾次給自己發信,讓自己去接應他,自己又如何能接應得了?

    更可恨的是,這時自己的兒子和夏侯霸一起來了,當然是作為俘虜被押來打擊魏軍士氣的。本來,司馬昭的丟失,讓司馬懿十分心痛,自己這兩個兒子都是天下少有的聰明之人,而司馬昭比司馬師還要強上一點。他在長安意外失手,此後音信全無,找不到,尋不著,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無人之時,司馬懿想起這個兒子的種種好處,還偷扶了幾把眼淚。

    可是此刻,他寧可是自己的兒子死了。被俘也就罷了,外面兩個人,怎麼堅貞不屈的那個是別人的兒子,卑躬屈膝的卻是自己的兒子呢?

    聽聽他說得都是什麼話。

    「曹睿小兒無能,篡奪大漢基業!季漢之主英明,重整漢室江山!」

    「我主英明,曹魏昏憒,假仁假意,無恥下流,投順於我,保得性命,降之若晚,玉石俱焚!」

    司馬懿眼見自己軍心動搖,軍士看自己的眼神兒都變了,不由大怒,站在城頭之上,手持弓箭,對準城下,高聲罵道:「司馬昭,你投降季漢,便非我子,今日兩軍相戰,恩斷義絕,不是你死,便是我活。」說罷一箭向城下射去。接著他手一揮,鼓聲動天,掩如城下叫喊箭如雨下,把司馬昭射回。

    司馬懿回到府中,只是長吧,長子司馬師悄悄上前,揮退左右,輕輕叫道:「父親。」

    司馬懿回頭看時,厲聲道:「你不在職城頭,來此做甚?」

    司馬師道:「父親,您真覺得昭弟投降了不成?」

    司馬懿何等聰明,聞聽此語,立時明白,只道:「我如何不知。只他在兩軍陣前,萬馬軍中,口出大逆之言,目無君上,此事傳來京中,我司馬氏如何立足?」

    司馬師道:「父親不必掛懷,陛下雖然年少,卻也是英明之主,秦皇漢武之儔,必可明白昭弟之心。況昭弟在陣前罵陣。暗隱玄機,旁人只留意他罵得痛快,卻未想到他已表明真心。只要具實以報,陛下不會怪罪。前時赤壁之戰,東吳有詐降之計,只要昭弟為大魏立下大功,陛下不僅不會怪罪,反會有所獎勵吧。」

    司馬懿歎道:「希望如此吧。」……

    司馬昭滿心歡喜,今天在陣前,他以密訕傳送消息,漢魏兩國,竟天人知覺,罵陣這種事,就算季漢主帥在時,紛亂之中,也聽不出什麼,更何況,在前線的只是些中層將佐罷了。此次來到前線,管束意比原來在長安還要鬆懈,看來他立功之日就要到了。但他心思細密,卻不表現出來,只扮作痛楚的表情,鬱鬱寡歡,如同司馬懿與他斷絕父子關係,果真令他感傷一樣。

    夏侯霸在陣前只叫了聲「諸軍勿必堅守」就被堵住了口。此時他正惡狠狠的盯著司馬昭,恨不得咬下他一口肉來。而旁邊季漢軍士卻都在安慰司馬昭,讓他不要掛懷。

    司馬昭乘機對身邊將佐說:「此時心中鬱悶,痛苦難言,想要在營中轉轉,散散心,而且不會出主營,身邊也可以有季漢從人跟隨。」

    將佐道:「這要報與丞相得知。」

    司馬昭點頭。

    那人去後不久,回來道:「小將軍請自便,丞相說了,你今日陣前罵賊,大漲季漢軍威,消了魏軍士氣,為季漢立下大功。只要守軍令,便是軍中一員不是戰俘,也無須有人跟隨。」

    司馬昭暗喜,卻道:「昭這裡多謝丞相了。不過,我明白自己身份,行動之間,我自不會單獨行動的。」
jacky751101 發表於 2008-5-31 23:00
第三部 第九章 添械增兵
    「丞相,您所要的四十輛**車,二百架飛雲梯,三百台包車,兩千柄蜀*俱已齊備。「姜維直入帥帳。

    可能當真是對脾氣的緣故,孔明每次見到姜維,都從心底裡感到喜歡。

    「伯約,這次辛苦了,依伯約之見,我們能否攻破洛陽,能否將關東魏軍一網打盡?」

    「此次季漢傾全國之力,攜雷霆之勢,三百環攻洛陽,洛陽雖也處曹魏陪都,有八關之鎖,鐵打之稱,但畢竟這些年慘遭荼毒,毀於戰火,非復當時形勝,自渭南大戰之後,曹魏更季漢之強盛,將都城移至鄴城,洛陽已無當年丰采。未將看丞相心思,此次不是能攻下不能攻下,而是如何以最小的損失,使洛陽受到最小的傷害。」

    孔明大笑:「知我者,伯約也。」

    姜維問道:「丞相,日間聽人言,司馬昭已在軍中,丞相更准其自如行動,依未將看,此人尚有可疑,不可重用。」

    孔明笑道:「此人不是可疑,而是詐降無疑。日間我令他陣前罵陣,打擊曹魏士氣,他欺我不在陣前,公然叫道:『我主英明,曹魏昏憒,假仁假意,無恥下流,投順於我,保得性命,降之若晚,玉石俱焚!』哪知我早安排下精細人,將他一字一句皆報我知,伯約,你可能聽出此中真意?」

    姜維略一愣,笑道:「這是隔句冠首的暗語,其一,三,五,七四句首字聯起來,便是『我假投降』四字,看來他當真以為季漢無人了。」

    孔明笑道:「正是。」

    姜維道:「要不,我去拆穿他,逼他給他父親寫書信,騙司馬懿出城,或許,放假消息給他,讓他當個盜書的蔣干?」

    孔明搖頭:「此人聰明不下於你,若這樣做,只怕會場事得其反,若拆穿他,逼他寫信,那你如何知道他寫的書信中是否有什麼暗語?便若你給我寫書信。其首若不加上『北辰』二字,我肯定知道這不是出於你手。你安知他父親沒有這種辦法?放假消息,他敢冒著風險提出在營中行走,這就是試探我對他信任與否,只怕短時期限內就不會主動聯絡城中,否則的話,他豈不是過於小看我了。就算我沒有發覺他陣前的暗語,我又如何會對他一個降將輕易信任?而且,眼下我勝司馬懿。乃是以強凌弱,並不用這般計倆。眼下我有五利,彼有五害。我受陛下重托,統舉國之兵,克一郡之地,此一利也;而司馬懿以危亂之時,引一部人馬,守無援之城。此一害也;我有陛下信任,受國士之禮。行周公之事,兼統諸軍,此二利也;而馬懿處嫌疑之地,弄一人之智,統混雜之部,此二害也;季漢數年休養,兵精糧足。戰無不勝,士氣正高,此三利也;曹魏初換新帝,主幼國疑,河東北疆,連遭數敗,兵無鬥志,將少良才,此三害也;季順天應命,還復舊都,民心可用,此四利也;曹魏逼迫故主,篡奪天下,人心不安,此四害也;季漢南有東吳為翼助,北有匈奴為爪牙,南蠻西*,皆有援助之兵,四疆安定,無後顧之憂此五利也;曹魏八面受敵,南有東吳,西有季漢,北有鮮卑,東有烏丸和公孫氏,四處著火八方冒煙,此五害也。有此五利五害,則我軍必勝。司馬懿之聰明不下於我,可惜他父子二人沒得到你我這等位置,不能盡展其才,反而束手束腳,處處受制於你我。我曾試想,若易地處之,我不見得能穩操勝券。」

    看著孔明從容的面容,侃侃的談吐,姜維心中大定,知道先生對取洛陽已有定算,當下靜聽下文。

    孔明接著道:「不過,我觀曹魏新帝,年齒雖幼,亦英明之主,未可小視,其自登極以來,重用老臣,善於納諫,不輕用刑罰,多得人心,以此觀之,曹魏還難以一鼓而下。故而,我還是想離間司馬懿,以異其心,就算不能收降,也要打擊得他抬不起頭腦來才好。」

    姜維想了想:「未將知道了,我這就想辦法安排人放出流言,說司馬懿在與我軍偷偷議和,要把洛陽交給我們。」

    孔明笑道:「同樣地計策,用兩遍就沒意思了。這回,我明著耍司馬懿一次,讓他哭都哭不出來。你且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姜維連連點頭……

    「快來看,這是最新的攻城車啊,好像叫糞車。」一個粗豪的士兵摸著那巨大的車輛叫起來。

    「滾,你他娘的別胡說八道,什麼糞車,」一個中午兵士笑罵道,「這叫**車,有四個大輪子,車上輕巨索做車背,以犀皮蒙其上,其中可藏十人,用來運土真平護城河,可以直抵城下,還可以挖掘城牆,無論是箭,是弩,是滾木,是擂石,還是火把,都不能傷到它,這可是寶貝啊,再加上咱們蜀地特產的短柄鐵*,什麼樣的城牆都擋不住它,好傢伙,這下子底氣可足了,若不是咱們丞相,誰能造出這種利器來。」

    「哇,還有這麼多的包車,車弩,飛雲梯,我們可發達了。」

    「那當然,咱們丞相是天神下凡,專門保著咱們陛下打基礎天下的,這下子,可有司馬懿的好果子吃了。」

    「我說這段時間沒有攻打曹魏,原來丞相在準備這種神兵利器,有了它,就算再有十個洛陽城也打下來了。」

    「就是,就是。」士兵們轟嚷著。

    遠處,司馬昭低著頭緩緩走過,邊走邊與從人說著什麼笑話,逗得那從人直笑。

    司馬昭假作望天,發現那假作傻乎乎地從人眼神中精光一閃。

    果然,季漢軍中沒有一個無能之輩。

    司馬昭有些發慌了。自己日前所為,真的沒有問題麼?……

    「哇,不會吧,那是關小君侯,他從西涼回來了!」一個軍士叫起來,關小君侯地武功已不在……,好像連雛虎姜大人都勝不過他,這回他引軍**,魏軍沒戲了。」

    「啊,西涼鐵騎,那個是不是馬岱將軍啊!」另一個軍士驚呼著,「我認識他。他的槍法和箭法都極好的,當年和魏將軍作戰。曾經一箭射殺魏延將軍的手臂的。」

    「這幾天了,一直有授軍到來,咱們地人馬比曹魏多幾倍了。我軍必勝了!」

    「當然是必勝了,你不知道,咱們所以沒有攻城,不是攻不下來,是怕曹魏會突圍逃走。」

    「原來是這樣啊,這說為什麼咱們明明可以一鼓而下。卻不攻城,反而收買人心,隨意放洛陽城中的百姓出城打水砍柴呢。」

    司馬昭身邊的從人突然叫起來:「你看,那是關平大人,他陪著地那個人是黃權黃大人,我還給他餵過馬呢。」司馬昭一愣,果見一個三十餘歲白面短*的漢子和一個四十多歲戴著金盔的人在眾人圍擾下經過。

    難道漢軍當真增兵了?

    還是用來騙自己的疑兵之計?……

    司馬昭有些不安。

    漢軍真的增兵了麼?他們不要西域和西*國了,居然把黃權,關平和馬岱都弄到了洛陽。若是如此。洛陽還守得住麼?以自己父親的能力,能擋得住他們不能?自己該不該想辦法報信呢?

    他來到前線。通過罵陣的方式,暗中與城中通了氣,卻還不敢輕易有所舉動,因為他們知道,諸葛孔明不是那麼好騙地。他甚至想過,自己是不是該製造幾個小誤會,讓從人以為自己在與城中通氣。然後匯報孔明,待他們來檢查時,卻發現自己在一心一意地幫著季漢做事。這樣一來,諸葛亮對自己就會放心一些了。這正是他要求在營中轉轉地原因,哪想到,這一轉,竟然發現了這許多緊急地軍情。怎麼辦?怎麼辦?

    這時,他收到孔明找他的消息。

    「傳司馬昭。」帥帳中一陣陣呼喝。

    司馬昭平靜一下心情,緩步走近帥帳。孔明自己坐在那裡批閱奏章,身邊只有兩個衛士守著。司馬昭知道,孔明雖然不會武功,但他身邊的衛士都是身經百戰的豪勇之士,每一個拿出去都是軍侯之上的將領。但是,就算是沒有這些衛士,懷吧昭覺得自己也沒有膽量來對付這個看似文弱削瘦的諸葛亮,誰知道他有多少象連環弩那樣可以輕易取人性命的奇技淫巧地東西呢?

    「參見丞相。」司馬昭老老實實的行禮。

    「罷了。坐。」孔明頭也不抬,繼續寫下去,「這幾日,在營中還過得慣麼?」

    「還好。」

    「沒有人欺負你吧。」

    「沒有,季漢軍中,上下一體,莫說是我,便是胡兒蠻子,也一體看待,何來欺負之說?」

    「也罷了。這幾日,你在營中行走,可看出什麼沒有?」

    司馬昭渾身冷汗淋漓,倉忙離坐:「丞相明見,小人未敢探察軍情!」

    「起來,我又不是老虎,還能吃了你不成,狂你也是將門之後,膽子小成這樣。我既讓你在營中行走,便不怕你看你學。我的八陣,不是看幾眼就學得會的,我的軍械人馬,也不是人看幾眼,或者告訴你父親一聲,就會有什麼損失的。說實話,我倒是希望你是詐降,你在我營中行走,是為了探我軍情,可以把真實的情況告訴你的父親。」

    司馬昭伏地不起,抖成一團:「丞相,小人自歸季漢以來,忠心不渝,絕非許降。小人在長安時,陛下交辦地差事,無不盡心竭力,數日不眠也是常事,自來軍前,我親臨城下,捨死忘生,面對自己的父親也沒有退縮。若丞相疑我,那我願自盡以明心跡。」

    孔明笑了,那平和地目光卻似能穿透霧氣的太陽,使司馬昭感到自己赤裸裸的站在他的面前,跟本無從逃避。

    「子尚,我也沒說你是詐降麼,你緊張什麼。不過呢,我也是說實話,對你的父親,我還是很欣賞的,我希望他能師順季漢,真心希望。當然,他可能會不同意,那麼,就請他盡早退兵,離開洛陽,否則的話,他就不好離開了。我打算派你去洛陽,把這番話親口告訴你地父親,你敢不敢去?」

    「這……」

    「怎麼?才說為了季漢,願意自盡以表心跡,讓你進城送個信兒就怕成這樣?」

    「好,我去。」

    孔明從案上拿起一封早就寫好的書信,上士接過,交到司馬昭手中:「此信親手交到你父親手中,萬不可讓旁人看到。去吧,好好吃一頓,記著,從明日起我會攻城,無論你父親降不降,無論你回不回來。」

    司馬昭心中驚疑不定,當下無奈起程,前往洛陽。

    在城下通報姓名,在城門守將異樣的目光之下,司馬昭被引向帥府。

    等了片刻,司馬懿在眾將簇擁之下升帳,他一聲冷哼,鷹一樣的目光投向四周。表情各異的將領們立時亞竣起來,司馬懿的法令極嚴,說殺便殺,從來不會有半點容情。

    「讓轅門外的漢人使者報門而入!」

    司馬昭愣住了,難道父親沒有明白自己當日在城外所罵的話?就算是當真沒聽明白,他也不該這樣羞辱自己的兒子啊。要知道,他報門如入的話,每一聲高叫,都等於狠狠在司馬氏的祠堂裡吐了口痰。

    可是,他沒有選擇,只得高聲叫道:「季漢使者司馬昭,書呈魏國司馬大都督駕下。」

    這樣一邊報著,一邊向裡走,雖然司馬昭也算久經戰陣,卻也差的面紅心跳,一旁懷吧師更是低下頭,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唯有司馬懿,彷彿進來的只是一個陌生人一樣,嚴峻的臉上,連皺紋都不動一下。

    良久,司馬懿說道:「書信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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