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 作者︰司雨客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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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751101 2008-5-30 21:00:1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1 216462
jacky751101 發表於 2008-6-1 20:21
第三部 第二十章 刺諸葛
    三月,曹魏并州刺史梁習病故。

    梁習的政治能力,是天下所有州刺史中最強的一個,他的死,無疑對曹魏是雪上加霜,而對我們來說,卻是一個良好的契機。

    在歷史上,這一年梁習因政績突出被調任大司農了,可是,不知是不是因為我們這幾年四處點火,在并州搞得動作太大,把這位老人家給累著了,他一直就病病歪歪的,終於到現在支持不住了,梁飛之後,好像是田豫任并州刺史的,可惜同在他也當不成了。

    我已經習慣了這個世界的一些人和事的變化,也不以為意,當下和孔明一起研究,該如何利用梁習的死,為季漢爭取最大的利益。

    孔明攻下洛陽,完成父親生前的心願,此時心情大好,竟破開慌的開起玩笑來:「陛下,我們吃的太快,會消化不良的。」

    我也大笑:「放心,你徒弟的胃口好的緊,只要您的牙夠快,幫我把它咬下來,我就能消化。」

    話是如此說,但是孔明其實已經抽不開身了,一場大戰之後,民政工作已把他完成捆了起來,大戰造成的流民要安撫,不然會釀成民變;春耕要開展,已誤了一年,今年若再誤了,那就等著餓肚子吧;曹魏的反擊要留神,洛陽雖有八關守護,東面北面有三叔四叔兩頭雄獅鎮守,南面有雛虎姜維,幼獅王睿,智囊諸葛喬,大將王平等人把守,問題不算太大,但是曹魏被打痛了,人定肯定要想方設法把面子找回來。明著不行有暗的,直的不行有曲的,不把洛陽這聲根據地經營好了,光顧打天下,內憂外亂一起,只怕會誤了國家大事。

    其實,眼下的外在環境,是拿下并州的最好時機,但是內部因素卻讓我們有心無力,不過既然無法全部吃下,便在其間弄弄鬼也是好,我想了想,決定派出李氏兄弟和關索前往,從暗中下手,配合劉豹拉攏并州的匈奴人。剪除曹魏的羽翼,李氏兄弟隨我年頭也不少了,算是歷練出來了,他們自己也打算到真實地戰場上闖蕩闖蕩,隨在我的身邊,無論如何,經歷的戰事要少的多。

    我對李氏兄弟說,此去并州,是暗中下手,以智聞所為脈絡,可聯絡,可暗殺,可從內部挑動,但不要露頭,他們將從販賣私鹽的客商的身份為掩護,并州主要靠河東的池鹽來供應,河東被我佔領之後,其地鹽類供應不足,李楊氏兄弟可以輕易立足,他們的主要任務是建立內部組織,勾結豪門大姓,打通從天井關通上黨,晉陽到雁門的商路。等北疆事了。大漠烽火平定,李昂關風會合劉豹魏延自北疆南下,三叔起兵北上,裡應外合,則並洲一鼓可定。

    三人點頭。

    因在知聞知所之下,故算是廖立地屬下,廖立要見他們的,李高是個小皮猴子,指點著李晟和關索,模仿廖立的聲音道:「你人產三個,年輕識淺,些去并州,要多學多看……」

    李晟和關索齊聲道:』并州是非常重要的……」

    我被他們逗笑了,廖立給人訓話時,地確就是這麼一付神情,為讓人重視,他十句話裡到有八句非常重要地,但是與我說話時卻沒有這個毛病。

    我說道:「你們兩個,在朕身邊太久了,千萬不要不把天下人放在眼裡,廖大人的才華,你們能學到十分之一,便算不錯了。」說著,竟藉著出帳散心為借口,親自送他們一程,三人進了廖立營帳,我轉身向回走,聽道廖立在帳中說道:「你們三個,年輕識淺,此去并州,要多學多看……你們笑什麼?嗯?別以為在陛下身邊日久,就可以張狂至此!沒有?知道錯了,這還像句話,并州,是非常重要的……」

    我在帳外在由大知起來……

    四月中,洛陽城發生了一起針對先生的刺殺事件。

    那天先生去洛陽之郊,與一群大臣共周商議屯田勸農之事,回來時天色已晚。

    他行至臨時相府之前時的轉變時,突然有人攔路喊冤,先生一向親民愛民,停下車輛,正要下車接待,突覺不對,那喊冤之人舉止不似悲慼,且手腳長大,顯是練武之人

    先生突然警覺,此人不去衙門,何以等在路邊?自己向來親民,事必躬親,相儲之人也從不會留難百姓,不會有無法進門之事,其中二,此處雖近相府,卻由於前些時地大火,受了池魚之災,頗為荒涼,不易關防,自己今天與群臣共周辦事,所帶軍馬不是很多,眼見回中,更是只有二十幾個從人,孔明向來認為,不合理之處,出一次可以認為是巧合,出兩次就要小心,出三次肯定就是惡意事件了。

    先生沒有下車,反而把車簾放下,道:「把喊冤之人帶回去。」

    話才說完,那喊冤之人大叫道:「丞相!」

    哪知這竟是信號,四面,巷中,突然射出十幾支出利箭來。這利箭皆是勁弩所發,疾鳳暴雨一樣射中先生的本身,接著幾十個人衝出來。各揮彎刀撲向先生的車隊。而那攔路之人身形飛起,有如閃電樣撲向先生的車前,手中執著一柄寒光吞吐的長劍。

    一名護衛的提刀衝上,被他長劍一顫一抹,從咽喉劃過,頸血狂噴,倒在地上,另一名護衛合身撲睛,他身形急退,如有腳下裝著輪子,進退之間,有如鬼魅,進退之間,連殺三人。

    先生沉聲喝道:「八陣!」

    聽得先生喝聲,眾護衛如奉綸音,忽得閃開,車旁的八陣圖已圍了上去。我的八陣圖也是由先生練成地,其威力之大,天下共知,此人本領雖強,立被被圈入陣心,再不能如原來一樣進退如神,此時另外幾十個刺客殺麼,包圍著先生的車輛,在大街之上亂戰成一團。

    正在這危急的時候,長街盡頭一聲長嘯,一騎白馬如飛而來,馬上一員工老將,銀盔銀甲,白色戰袍,正是回長安述職的趙雲巧遇此事,他一見有人世間攻擊丞想車隊,早已大怒,銀槍如雨打梨花,射出萬條銀線,那些刺客見來了人,分出一半抵敵,別外的人捨命衝向孔明的車輛。

    趙去銀槍抖處,眾刺客如殘雪遇驕陽,眨眼間屍橫一片,被他殺至先生車前。

    此時那喊「冤」的刺客猛得將身一扭,如同機括一樣三繞兩繞,竟從八陣中衝出……後背上,大腿上卻皆受重傷,先生的八陣豈是等閒,便當真是機括,也無法毫髮無傷的出來。他撲到車前,身劍合一,捨命刺去,趙雲一聲大喝,舌綻春雷,銀槍劃出一道電光,眨眼間飛過二十步的距離,將那刺客釘在地上。

    這時禁衛軍趕到,眾刺客蜂擁四散,趙雲來不及追擊,先看孔明。

    眾人看到先生那釘滿長箭的車廂,都是嚇得魂不附體,連趙雲的臉色都變了。

    可是車門一開,先生微笑走出,卻是毫髮無傷,原來先生精通機關之術,他這個馬車乃是堅木特製,外包牛皮,內襯鐵板,聞得示警,他把腳一踏,那四面產讓窗自動關合,將暗箭全部擋住,自是毫髮無傷。

    先生雖然無礙,但是他遇刺的事還是把整個洛陽都驚動了,我聞報大驚,立時把普法派到先生身邊去保護他,對先生說,讓他少出門,不然的話,他若出了差錯,我可怎麼辦?那天之事,若不是四叔,天知道會出什麼樣的大禍。

    先生大笑:「陛下放心,臣自有分寸。季漢國事紛雜,臣放不開手。那天虧了子龍,不過,這樣的刺客,就算我自己一個在那車中,他們也傷不得我分毫。」

    我只得苦笑,雖不能懷疑先生的機關之術,卻還是擔心刺客。勸不動他,我便下手幫他除去刺客算了。

    我下領廖立進行徹查,一定把這群刺客的根底挖出來。又傳旨全城懸賞緝捕,凡是理供線索者,賞千金,封相府的椽屬。重賞之下,我就不信沒有線索。

    廖立問道:「陛下,封官也就罷了,為什麼要封為相府的椽屬?」

    我說:「因為這個職位離丞相近些。」

    廖立先是一愣,隨之大悟。

    果然,沒出三天,有人舉報到臨時相府,把這群刺客的藏身之地說了出來。禁衛軍以雷霆掃穴之勢,一舉將這群刺客全數消滅。

    我笑著讓人把那個舉報人請到宮中,一杯毒酒麻倒了他,然後送進牢中交給廖立處置。

    小樣兒,荊軻獻頭的計策,也敢到我面前來玩兒。不知這正是我的計策麼?想錯那些棄子來靠近先生,先給我到牢裡清醒一下吧。

    可惜,沒過兩天,廖立來報,那人死了。

    我點頭,說我知道了。

    這樣的人物,肯定是司馬懿的死士了,打不過先生,就來暗的,司馬懿不夠意思,輸都輸不起。
jacky751101 發表於 2008-6-1 20:21
第三部 第二十一章 長安夜
    無盡的幽藍色的天空,幽遠,深邃。自古至今,歷盡千年萬年,誰人能看得透?誰人能說得清?

    如果說地上一個人,天上對應一顆星。那麼,哪一顆星是自己的呢?如果說星命代表著天道。星命注定了世間的萬事萬物。那麼,這世間的天命所歸倒底是在魏,還是在漢?

    田豫拿著算籌坐在院中的籐椅上,仰頭望著天空,似夢,似醒。

    被俘轉眼有一年多了,這一年多,河東歸了季漢,北疆歸了季漢,連都城洛陽被季漢拿下來了,難道說,天命,真得是歸向季漢的麼?這一年多,季漢上下都以勸他歸順,大將軍們來過,舊友們來過,可是,自己老了,五十六歲了,當年背離昭烈帝到曹魏,如今再返回去,有什麼意思呢?好馬不吃回頭草。

    可是,這一生,難道就這麼過麼?與草木同腐?自己的身體還強健,還能做好多事。季漢的皇帝說過,可以不為國家,但要為百姓。

    為百姓,自己還能為百姓做些什麼呢?

    身後傳來腳步的聲音,行至背後停住,躊躇了一刻,又重新向前。

    「父親。」

    是兒子田彭祖輕輕的恭恭敬敬的聲音。

    沉了片刻,田豫用低沉的聲音問道:「什麼事?」

    他的聲音帶有一種奇異的沙啞,他原是白面書生,可是多年引軍,在北疆征戰,撕殺,與鮮卑人拼爭,抒嗓子喊啞了,喊破了,可是,就這是種沙啞的嗓子,在萬馬寫前一聲長嘯,還是會令胡兒變色,萬刀齊喑的呀!

    「父親,有客來訪。」

    客人。在季漢,能有什麼客人?不過是說客罷了。

    「我老了,沒有精力見人,罷了。」

    一個女子的聲音突兀的在背後響了起來:「田叔叔比家父還小著三歲,家父猶在陣前,田叔叔何以便說老呢?」這聲音輕柔莊重,婉轉帶一絲凝穩,讓不人敢輕視。

    田彭祖雖知來人是貴客,卻萬萬沒有想到竟是女子,不由吃驚。

    田豫也是一愣,回頭時。那幾個客人把頭上風帽取下,中間一個女子,生重雍容華貴,美艷不可方物。一雙眸子卻沉靜如水,讓人一望而生親近之心。說話地正是這個女子。

    田豫站起身來,拱手道:「這位姑娘,口稱叔叔,不知何故?令尊大人是?」

    那女子坦然受他一禮,從人搬過椅子,她人容坐下,款款道:「小女子自然不敢高攀,家父乃是季漢車騎大將軍。」

    「啊!」田豫這一驚非同小可。車騎大將軍乃是張飛,他有二女。長者為皇后。幼者嫁與江水校尉王睿,此女子難道竟是一國之母?「您是,皇后?」

    星彩含笑點頭道:「田叔叔來到季漢,轉眼已是一歲光陰,這其間諸事紛雜,侄女竟沒有來看過,實在失禮。田叔莫怪。」

    田豫沒想過一國皇后會突然過府,不知為了何事,心中盤算,口國卻道:「哪裡,老病殘軀,朝不保夕,死余之人,何敢勞皇后千歲惦記。」

    「田叔說笑了,田叔在幽州,威名遠震,胡兒喪膽,天下誰人不知。眼下在季漢,正是龍歸大海,大展雄圖之時,何以言老?」

    田豫搖頭道:「老朽之人,哪比得上令尊,斗米盆肉,戰場殺敵,勇過廉頗,我如今不過是等大限等大限到來好一天罷了,還能做些什麼?」

    星彩笑道:「田叔過謙了,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幕年,壯心不已,這是故曹公的詩句吧?田叔一生征戰,從過先帝,從過公孫贊,後來又從曹操,一直不得志,如今在季漢,陛下正準備大展雄才,讓田叔得償心願之時,田叔本是灑脫之人,何必苦苦糾纏於前塵舊事,不肯正視現實?」

    這些話總有人來說,但是誰口中說出,也比不上星彩口中說出的這樣婉轉動聽,這樣入情入理,打動人心。可是田豫想了想,終於歎道:「唉,我終是老了,看不清天命,搞不懂世事了。」

    星彩笑道:「田叔,您可知道靈州?」

    「靈州?」田豫還真不曾留意過。

    「不錯。靈州。」星彩講許靈兒的故事講了一遍。田豫聽到許靈兒為救百姓。親身斷後,以數百人馬阻擊數萬敵兵時,不由感歎道:「此真奇女子也!」

    星彩道:「陛下曾言,將以北方四郡為基,將整個大漠納入掌中,皆劃為靈州,從此漢胡之間,再無紛爭。不知田叔願不願做這個靈州刺史?」

    田豫沉思片刻:「你讓我好好想一想,我還有好多老夥計呢。」

    星彩道:「我……他們皆說為您馬首是瞻。」

    「三日後,我給您答覆。」

    星彩笑著點點頭,讓他保重身體,然後從田豫家出來,上了馬車。

    「娘娘,我們回宮麼?出來一整天了。」隨行的小太監問道。

    星彩看了看天:「回去,馬上就宵禁了,別被關在宮外。陛下訓地那些侍衛,都是只認規矩不認人的。」

    她坐在車裡,長長出了口氣,垂下長長的睫毛,抬起玉藕一樣的手臂,春蔥玉指輕輕抵在眉間,出來一天了,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有什麼舉動。希望自己是猜錯了。

    星彩一時心亂如麻。

    這幾個月來。總有一種不好的傳言時時飄進她的耳朵裡,說幾位王兄王弟總是偷偷派人聯絡。這種傳言無論是真是假,都是值得她警惕的。眼下陛下,丞相,兩位大將軍都不在長安,自己肩上責任之重可想而知,若是在這個時候出現什麼問題,那自己如何來面對陛下?

    她摸了摸袖中的令符,那是陛下留下的,關鍵時刻,她可以用它來調動留守的北軍,南軍和禁軍。而由於長安保衛戰時,自己曾親自出馬,當著先帝和百官司地面揮槍上馬,保衛宮門,在軍中有一定的威望,再加上自己的身份和才幹,不擔心會彈壓不住那些將軍校迎春佐們。這兩天在長安城中看似遊玩,卻已暗中布下了棋子,只要他們一有不妥,便可輕易全部拿下。

    不過,她想,他們向會真的會這樣傻,在這種關鍵地時候自己往刀鋒上撞麼?

    寇封這些日子很煩。

    他盡量不出府了,但是總有關於他的流言滿天飛,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自己原是統領上庸兵馬的將軍。後被調到漢中督辦軍務,漢中有什麼軍務,分明閒置起來了,再後來,竟調回長安來,當了個閒散王爺。難道陛下還對自己不放心麼?

    寇封一隻大手抓著酒罈的底兒,把整罈酒往嘴裡倒著,接著平的一聲摔碎在地上。

    「為什麼!自己本沒有野心的,自己只想當個大將軍,在沙場上縱橫殺敵,難道這也不成麼?自己早就不姓劉了啊!」

    「大人,宮中有人前來。」

    「誰?」寇封抬頭。

    「大哥!」一個少年上前兩步,一個禮行下去,親熱的拉著寇封的手道,「大哥,是小弟我啊,好不容易,今天皇后不在,我才能悄悄混出宮來,你當年英雄蓋世,如今怎麼這樣一付頹廢的樣子?」

    「你,你是誰?」寇封奇怪的看著這個少年,忽然間警醒,「你是劉永?」冠封長年在外,回京日短,與劉永上次相見還是幾年前昭烈帝國葬守喪之時。此時看劉永雖然年幼,卻自有一股英姿勃勃之氣,彷彿自己當年。

    「正是小弟。」劉永笑著起身,自己落坐,「大哥想不到吧。」

    「不用叫我大哥,我如今姓寇,千歲又忘了吧?」

    「什麼話,走到哪裡,你也是我地大哥,昭烈皇帝都認可的,別人憑什麼敢否認?我才不管別人怎麼想,就是在大街上,我一樣敢叫你大哥。」

    寇封只覺得眼睛一熱,歎道:「好兄弟,難為你了。」

    劉永道:「我有什麼可難為的,反正我既不是長子,也沒有戰功,更沒有威望,除了娘是太后,叔叔是將軍,別的什麼也沒有,又不爭帝位,我怕什麼?」

    寇封一愣,聽他話中有話,正色道:「不爭帝位,那是最好了。這天下已定,雖然陛下防著我,但我也要說,他乃英明之主,德才兼備,名為守城,實同開創,定雍涼,拓北疆,下洛陽,這是先帝也沒能完成的功業,眼下季漢群臣同心,咱們兄弟也應同德才是。」

    劉永訝然,他本是試探,卻沒有想到冠封到如此地步,竟然沒有異心,反而為劉禪說話。一愣間,忽然大笑:「我地傻大哥啊,只怕你心地寬厚,沒有野心,他卻不會容你。你可知如今長安城中有些什麼流言?」

    「……」

    「看來大哥是知道了,那麼,大哥應該知道,曹魏威王曹彰是怎麼死的吧?曹丕可是他的親兄長啊,一盤毒棗子……」

    「你到底想要什麼?」寇封低沉著聲音吼起來。

    「我要大哥手下的得力將佐,我要能保護自己,保護大哥,取得我們應有的一切的實力。」
jacky751101 發表於 2008-6-1 20:22
第三部 第二十二章 皇后星彩
    寇封呆住了,他緩緩站起身來,低下頭,久久的看著劉永。

    劉永眨著眼睛,有些惶惑,卻並不迴避寇封的目光,叫道:「大哥。」

    寇封轉過身,在室中來回的走了幾趟,然後轉身,望著室外的天空,停住:「你可知道,我在很早的時候就隨在父親身邊了。我跟隨父親征戰的時候,陛下,他還沒有出生。」

    「就是啊,憑能力,憑本領,他哪裡比得了你?你居然還服從他?」

    「你聽我說。那個時候,父親朝不保夕,東奔西走,惶惶不安。父親整天想的是拯救天下,可是,我們上無片瓦存身,下無立錐之地,我們每天一睜眼,想到的就是敵人會從哪個方面衝過來,我們該如何來逃命。活下去,就是一種奢侈,哪裡還有時候想旁的,永弟,你出生蜀中安定之後,你根本就不明白,那種時候,你沒有時間去想名位,權力,你們想要的唯一的,是能夠活下去!」

    劉永聽他講以從前,不明所以,靜靜的聽著。

    「如今,你是一國王子,你又說想要你的一切,你叫我一聲大哥,那麼大哥來問你,你的一切是什麼?你的一切是從哪裡來的?你想過沒有?你做過什麼?除了父親留給你的確良血脈,你還有什麼?父親傳位之前,曾讓我們四下給他下拜,定下君臣名份,你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麼?如今,季漢方興,國勢初隆,可還遠遠未到強盛之時,曹魏孫吳,雖比不上我季漢兵強馬壯,可我們現下的實力,又哪裡比得上曹操當年?你若只因一念之私,在此時亂想,豈不是目無國家。破壞大局,豈不成了國家的罪人?你方纔的放,我只當沒有聽以,你我走吧。以後不要亂想了,以你這點小心思,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滿朝文武皆是他地翼助,又有誰來幫助你?小老弟,人。不能活在幻想裡。「

    劉永萬萬想不到寇封會說這樣一番話來,他驀然變色,道:」他已經動手要殺你了。你居然還為他說話,你是個傻子!那些流言,恐怕就是他弄來要取你性命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劉永大怒,指著寇叔道:」這還是那個號稱剛勇的劉封麼?這還是那個面對軍萬馬都變色的劉封麼?你現在成了劉禪的順民了!「

    寇封毫不在意:」我不叫劉封,我叫寇封,在陣前,我還是面對千軍萬馬都不變色,但在此時,我卻還是陛下的臣子。「

    劉永猛一摔門,轉身走了出去。把一句話留在房裡:」你會後悔的!「

    寇封著著劉永的背影,搖搖頭,歎了口氣:」傻孩子,該後悔地是你,你根本就不知道天有多高。你離天的距離又有多遠。「

    他大聲叫道:「寇仲。」

    一個伶俐的小家人從後面轉了出來。手中拿著一張墨跡淋漓的紙張。

    「都記好了麼?」

    「回王爺,談話記錄都記下來了。」

    寇封點頭,伸手接過,上下閱了一遍,點點頭,提筆暑上了自己的名字。卻又遲疑道:「寇仲,你說,我該不該把這個記錄交給陛下?」

    寇仲點頭道:「當然應該,這也正是為王爺洗清嫌疑的方法,或且,這封信交上去,王爺還可以引兵殺敵的。」

    寇封卻緩緩坐下來:「他還小,我若如此做,就把他,把太后,把整個吳氏一族都害了。」

    「我還是再想想吧。」……

    「回皇后的話,今天王爺分別到長樂宮見吳太后,然後從尹默尹先生讀書。散學後尹先生留了一篇文章。再之後他出去遊玩,在路上換過三次衣服,四車馬車,臨晚時,悄悄進了魯陽王寇封的府中,不知說了什麼,但是王爺出來之後,臉色不佳。」黃皓小心的匯報著,一邊悄悄地看著皇后的反應。

    「嗯。」皇后只是淡淡的,看不出有什麼表情變化,「你下去吧。」

    「是。」黃皓悄悄退了下去。

    星彩仰著頭想了一會兒,說道:「明天早上,把永王爺請來。」……

    「見過嫂子。」劉永笑嘻嘻的行了個禮,心中卻不由打個突,這位嫂子可是文武雙全,威望素著,她一大早兒地把自己找來是什麼意思?

    「起來吧,這些日子功課還好?」

    「還可以吧,尹先生這些天總誇獎我呢。不過弟弟有些貪玩兒,總是被罰寫字兒。」

    「孩子麼,貪點玩兒是正常的。我小時候,淘的出了圈兒,先生整天舉著戒尺追我,有一回,我逃到樹上,先生氣得翻白眼兒,去找我父親,父親來了,哈哈大笑,說我的樣子很有他兒時的風彩。其實你也不用那麼苦,年紀輕輕的,十多歲年紀,整天像個小大人兒,多辛苦。」星彩笑著,看劉永神色一變,又變道,「不過吧,眼下陛下和丞相帶著滿朝文武前功盡棄往前線,咱這長安城就空了,咱們劉家人丁兒少,嫂子身邊兒也沒什麼人,不如,你來給我幫把手,怎麼樣?」

    劉永一下子激動起來,雖然他強自掩飾,但畢竟年紀小,如何掩飾的住。

    「嫂子,不是,皇后千歲,臣弟必不負重托。」

    「嗯,這就好,陛下臨去時,把京城防務交給我,我一個女人,出頭露面也不太方便,有了小叔叔,想必就容易一些了。」

    「是,臣弟保證可以做好嫂子交給的事務。」

    「那你去向母后說一聲吧。說好之後,就到未央宮前宮處理軍務,從現在起,你就不是孩子了,不能天天到太后那裡,交給你的事情,一定要做好,做不好,要受處罰地。」

    「是!那是自然,我保證把自己當成一個普通的臣子,不會有任何的錯處。」

    黃皓想了想,說道:「娘娘,不是小的多嘴,永王爺本來就有些心思,您怎麼還要給他接觸軍政事務的機會,難道說,您想要讓他罪跡明顯了,就像莊王一樣……」莊王是春秋時地人,他按母親的意思,給弟弟封地,讓弟弟練兵,等他反意暴露了,才一舉將之擊斃。

    星彩歎了口氣,仰起了頭,看著殿頂:「你想錯了,我是個女人,作為皇后,我主的是家務,我不相家裡人出事,陛下管的是天下大事,日理萬機,我不想讓他後院裡著火,為此分心,劉永還小,這輩子還長,若是因這一錯而毀了他這一生,太可惜了。」

    黃皓眨著眼上:「那麼怎麼辦?」

    星彩道:「永王爺進入未央宮後,由誰譙周譙大人管著他,譙大人嚴正端方,只和他說永王爺關心政事,譙大人出於對陛下的忠心,自然會想方設法不讓永王爺接觸軍機的,讓他們兩個鬥智鬥力去,太后那裡,只說永王爺這些天接觸國政要務,不要讓她輕易召見他。利用這幾天的時間,你帶著人,沒著永王爺這些天所行地路線,把他的痕跡都抹掉,給他把屁股擦乾淨。」

    黃皓拜服:「皇后千歲算了無遺策。」

    星彩搖搖頭:「管這樣大一個家,累啊,希望他明白過來時,發現好不容易組織的一點點勢力早已連根拔起,會明白過來,對了,我再給吳懿將軍寫封信,讓他罵他一頓,絕了他後援的念頭,至於街上的流言,應該是永王爺搞得,這小傢伙,居然會用這種方法拉人下水,魯陽王那裡,我會親自去趟,想來,也就差不多了。」……

    我接到星彩的書信:「陛下一切安好,長安諸事,俱都安然,諸大臣各安其位,盡心盡力,尚書令劉大人統領各處有條不紊,春耕之處講展順利,關中屯田大成,想來今年收穫必可令府庫充實。兩位太后鳳體略有諱和,然精神尚好,永,理兩弟皆在學習中,理弟調此,但成績尚好,永弟現隨焦周學習政事,妾聞譙大人令其整理西域諸邊國風谷人情等事。陛下在洛陽,日理萬機,當保重身體,以勿以妾一身為念。」

    「又及,長安城中流言四起,皆言封,銘二王有反意,然以妾觀之,封一心為漢,雖奪兵權,卻自得其樂,銘無根基,無能力,一牢騷客爾。此當為曹魏流言,妾以為加強管控可也。」

    我看著信,心中忽然想念起星彩來,有這樣一個皇后,真是我的福氣。

    長安的事,看來我不用操心了,算了,看在星彩的面子上,這一次,我就放過這個孩子吧。
jacky751101 發表於 2008-6-1 20:23
第三部 第二十三章 孫權稱帝
    五月,田豫與牽招等人來雒陽見我。他們答應了歸順,田豫擔任靈州刺史,前往北疆,配合魏延李昴關鳳等人處理大漠事務。牽招被加封為中郎將,作為他的副手統領兵馬。我知道這兩個人的能力,也相信他們的人品,只要他們肯于歸順,那他們也會像對曹魏那樣忠誠的對待我的。

    如此,北疆之事無憂矣……

    孫登前來雒陽,是我所沒有想到的,得知之後我不由大喜,吩咐快快有請。雖然說諸葛喬娶了陸遜的女兒,似乎給荊州與季漢的關係上了一層保險,但我卻清楚,若不是司馬懿這個釘子釘在了季漢和東吳之間,眼下雙方會不會反目還難說的很呢,畢竟在國家之間,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其餘的親情啊友情啊,都只能靠邊兒站。

    孫登進門就帶來一股陽光,哈哈大笑道:「表兄弟,幾年不見,您可威風了,如今季漢縱橫萬里,國力大漲,占北疆,取河東,定雒陽。這國力遠遠超過曹魏了。」

    上來就誇,不論真的假的吧,反正他的口才又有長進,我也笑著把一頂帽子反扣回去:「哪裡,快快快,坐。恢復大漢天下,路還遠。東吳這些年風生水起,舅父他經營有方啊,聽說表弟你也出了不少力,孫登太子的仁慈之名,天下皆知啊。」

    孫登笑道:「我是心腸軟,濫好人。為這個,父王沒少罵我。」

    「不對,仁者無敵,表弟你就快修到無敵的境界了。」

    孫登落坐道:「表兄,聽說你把洛陽又改回雒陽了?」

    我道:「那是當然,咱們大漢尚火德,曹丕不怕咱們,加上水字。打算以水克火,克我季漢,可惜,改半天,也保不住他的社稷,我照樣大搖大擺地回來了。」

    兩人大笑。

    我知道。孫登這個人聰明睿智,性格雖然溫厚,卻絕對是英明之主,雖然不知道他來季漢何呈,但我想孫劉兩家雖好,卻也沒有到隨意串門的地步,當下也不詢問,只談論彼比情份,打聽東吳的情況,說起孫尚香的身體,談吐之間,孫登思路清晰,見聞頗廣,我不由想,若是他此刻為東吳之主,我們兩個,想秘就不能這麼從容的談論了。

    住了幾日,孫登分別與我的諸大臣相見,似乎只是為了鞏固與季漢的關係,探問我們會不會背盟,有沒有進攻東吳的心思,我們這裡自然不會那麼傻,詛咒發誓一定會與東吳同心同德,共抗曹魏,可是我們雖然這樣說,他眉間卻似還是有一股隱憂在。我自然旁敲側擊,想要知道他的意圖,終於在一天晚上,拿酒把他灌多了,才得知他地意思。

    卻原來,這段時間以來,東吳與季漢地關係之爭還在繼續,孫登是一心與季漢交好的,但是在東吳,以孫虎為首的一群人,卻對季漢表現出極大的敵意,他們認為,季漢是一頭猛虎,長大了肯定會吃人,而東吳要想自立,絕不能與季漢聯手,要走第三條路線,那就是要自立,要把東吳變得和曹魏季漢一樣了,如何來變呢,很簡單的一句話,那就是稱帝。【沸騰文學www.101du.net整理收藏】

    我句主知說到了孫權地心裡。他不想臣伏於我,也不想再臣伏於曹魏,佔了荊州,更增加了孫權的野心。孫登前來,是要探我的口風,看如果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孫劉兩家會發展到什麼地步。

    這地確給我出了個難題,說起來,我季漢是漢家正朔,我所做的每一步,都是以光復大漢榮光作為宣傳手段的,無論大漢如何,畢竟四百多年歷史在那裡,每個人,無論是魏是吳,都自稱漢人,這個漢字就是我季漢的凝聚力和向心力之所在,若承認了旁姓可以裂土封疆,自成一國,那麼我我季漢之主成什麼了?

    其實關於此事,我也不是沒有想過,眼下孫權是吳王,但這個吳王卻是曹丕當年所封,我曾想,是不是由我來封他這個吳王或者給他封個比吳王更大的官,好鞏固孫劉兩家的交情,才提這個念……孫明給否決了,他認定此事還不如糊塗一點兒好,還能過去,若主動提起,只怕反而害了兩家地情份,但是今天,我不提,孫權主動要提了。他當王爺不過癮,想當個皇帝了,我該如何呢?

    「表兄,家父的意思是,季漢雖以漢為名,但卻畢竟不再是原來的大漢,大漢自獻帝亡故,便已消失了,眼下是三國鼎立,曹魏,季漢,東吳三家各展雄才,天下者,非一家一姓之天下,有德者居之,無德者失之,各憑本領,各安天命,誰也怨不得誰。「

    「表弟,若你為東吳之主,你還會稱帝麼?」我不答孫登的話,卻反問孫登道。

    「什麼意思?」孫登一愣,隨之嚴肅起來,「表兄,我知道季漢知聞所能人輩出,但是,孫登寧死,不會做出不利於東吳之事,你若傷害家父,我必誓報此仇。」

    我笑了:「表弟,你想遠了,我沒有害了舅父,再推你為吳王的意思,我只是想問,若你為東吳之主,你會想當這個帝王麼?換句話說,這個帝王的稱號,對你有那麼大的吸引力麼,能讓你冒著屬下面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地危險,來索這個稱號麼?」

    孫登搖頭道:「自然不會,孫登從來不在乎這些名位。」

    我歎了口氣:「表弟,你既然這樣想,那就說明我沒有看錯你。無論孫劉兩家如何,我還認你這個表弟。你回去和舅父說,他可以稱帝,但是我就不恭賀了,手下群臣那裡,我無法交待。有些事情他要想清楚了,這個帝位,不是那麼容易坐的,若是他們登基為帝,那麼日後曹魏滅亡,孫劉兩家,必有一戰。」

    表兄居然這樣坦白。不過這已經出乎我的意料了,父親以為,你會馬上向東吳宣戰的,我肯定會把表兄的話帶到,父親那裡,我無法挽回;表兄的性格,我也是知道的,你外圓而內方,做下的決定,不會有任何改變。今後如何發展,只看天意了。」

    「孫慮現在如何,對你還服麼?要不要我幫你對付他?」換個話題,我問孫登道。這個已經封為將軍的小人兒,一直與孫登不諧,手下自有一群人馬,處處和孫登打擂台,表現也絲毫不比孫登差了。好多時候讓人不由的想,他會不會把孫登取而代之。

    孫登搖頭:「無論如何,他也是我的弟弟,我不會傷害他,也斷不容旁人加一指於他身上。」

    我笑了:「那就算了,只有靠你自己努力了,希望日後你為吳主,能讓東吳人過上好日子。」……

    送走孫登,我立即與先生商議,加強了在東吳方面防守的力量,眼下雖然陸遜和諸葛瑾都是主和派,願與季漢聯手抗魏,而且我們與東吳之間,也有著很多的共同利益,但時局變化,難保他們在什麼時候會受到影響,更何況孫權年歲漸長,他那剛愎暴噪的性格越來越明顯,若是他哪一天突然臭脾氣發作,轉而想要進攻季漢了,我沒有防範豈不是著入虎口?

    益州有馬良,陳到,張南,李恢,孟獲等人,我還不算是太擔心,但上庸之地,諸葛喬一人鎮守,分別對著虎視眈眈的司馬懿和隨時可能反水的陸遜等人,這力量還是太單簿了,我決定派王睿和趙統去幫他,再讓與孫權陸遜等人都有不錯交情的鄧芝前往坐鎮,想來就安全一些了。

    這幾個月,對於司馬懿,我們也並沒有放任他在宛城作大。雖然說我們眼下才經大戰,不太想立即出兵絞殺他,同時他的存在,也給我們帶來很多的好處,但是他總暗中派人到雒陽來搗亂,我若不對付他,豈不是白白讓他得意。

    我們於是每過幾天,就派人大張旗鼓的給他送些東西去,什麼一兩頭得了病沒治好的肉牛啊,什麼從西域得來沒有人買的琉璃球啊,東西不值錢,但是要讓曹魏知道。司馬懿這個人不可靠,他和季漢有聯繫,不然的話,季漢為什麼不能旁人送禮,卻給他送禮呢?

    好像在歷史上,羊估和陸抗曾經互送過禮品,傳為千古佳話,但是隨後不久,陸坑就被調職了,我不知道曹睿有沒有歷史上的司馬昭那麼大的氣魄,會不會容忍懿做這樣的事情,不過我想,一個連田豫沒有送給他玉石都會生氣,從而把田豫閒置起來的皇帝,他的忍耐力一定是有限度的。
jacky751101 發表於 2008-6-1 20:23
第三部 第二十四章 漠北兵鋒
    六月,孫權在建北登極為帝,大封群臣,立孫登為太子,孫慮為建昌王,鎮軍大將軍,在登極的那天,孫權把周瑜大誇了一通,張昭剛要誇獎孫權兩句,孫權也是不管老頭兒的面子,當著群臣就說:「當初要是聽了你的話,我還能有今天麼?」張老頭兒跪在地上,汗出如漿。

    孫權這個人,在三國是很另類的一個人,他的缺點和優點同樣的明顯。

    他二十餘歲統領江東,聯劉抗曹,一把大火燒的曹操欲哭無淚,他政治手腕玩得爐火純青,江東幾大門閥各行其事,實力強大,他處於其間,連消帶打,竟然收拾得平平靜靜,風波不起,他具有傑出的領導才能和兒獨到的政治眼光,還在職稱帝之前就在交州和廣州設立郡縣;基本上統一江南地區(好像還攻佔了海南島和台灣島)。他推行大規模的屯田措施,使江南地區的農業,手工業和商業,航海業有瞭解長足的進步,促進了後世經濟重心由北向南的轉移,東吳在孫權統治時期,始終保持著較強的實力,曹操也感歎道:「生子當如孫仲謀!」

    但是說到缺點,他不通軍事,年輕時有些輕狂,到老來卻又頗多猜忌,僅從罵死陸遜,殺戳親子兩事上,說他刻薄寡恩,殘忍無情應該不算是過份。江南子弟多才俊,他有長江天花板險,又有得力的屬下幫他辦事,這一生雖無多少開拓,卻卻也守住基業,算是個太平天子。

    在歷史上他登極。是在蜀漢北伐失敗,曹休大敗之後進行的,而此次雖然形勢遠沒有歷史上那次好,但卻有了比歷史上更強的底氣,荊州被他收入囊中,使他有了與曹魏對撼的實力。當然眼下無論是魏還是吳。比起季漢來都要差一些了。

    孫登對我說,他決不容忍旁人加一指之力傷害他地兄弟,這自然是他天性裡地寬厚溫和,其實他這個弟弟,卻一直在害他,從我們在白帝城時開始,具我得到的消息,就已經不下五六次了……當然,我對消息的分析總是會帶著一些惡意的,那些事情很像是一個個的意處,但意外多了,還會是意外麼?

    孫慮這個小娃娃,很值得關注呢。他有什麼本事和一國的太子叫板。有什麼本事團聚一大群人在身邊?有什麼本事第一個受封為王,並且還是個擁有王位地大將軍。這個在歷史上早早死掉的人,是病死地麼?還是另有隱情?

    我叫來廖立,讓他對孫慮進一步加強調查,全方位搜集他的情報,在未來,或許他對東呈的走向有所影響。近來廖立做的不錯,雖然發生了孔明在城中被刺地事情,但是那也是因為雒陽才收回不久,是敵人經營多年的大本營的緣故。此後廖立接連拿下了好幾個暗中潛伏的曹魏地下組織。並成功對其中的一部分人進行了策反,擴大了網絡組織,並把知聞所的網絡成功發展到宛城,眼下司馬懿不用說再派人到雒陽,就算是他地人一出宛陽,廖立都能得到消息了。術業有專攻,雖然司馬懿也差不多算是個全才,而且自己家裡還養死士,可論起地下工作,他可被廖立這個專業人士遠遠甩到後面去了。

    當然,國力強盛也是原因之一,我沒打下雒陽之前,可沒有這麼多主動示好,主動向季漢靠攏的人。這段時間裡,雖然我是帝王,不能輕易親自見人,各項工作下面也自有人處理,不是國家決策的大事一般不用我插手,沒有親見,但是每天從奏折上那長長的名單就可以看出來,無論真假,反正曹魏國內已平空冒出了一大群對我漢朝忠心不二的義士了,這些人認為曹魏是亂臣,是賊子,只要季漢天兵一到,他們就會出動一切可以出動的力量,為季漢獻出自己的生命在所不辭。對於這些,我只是樂觀地一笑,對於這些助力,苛責他們在曹魏強勢時不出頭號是不合適的。畢竟像耿紀,韋晃那樣敢在曹操最強勢的時候攻擊他的人還是少數。而且,也不必把這些助力看得太得,雖在他們能起一定的作用,但是真正打天下還要靠自己的真實實力。

    在孫權登基時還有個小插曲,曹睿居然派人去道賀了。這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這個比我還大一兩歲的曹魏小皇帝,還真有點兒魄力。若易地處之,我覺得我肯定拉不下這個臉,放不下這個身段兒,要不知,孫權是曹魏封的吳王,眼下他從藩王「叛」出去,自立為……他這個原來的「主子」反去道賀,這需要怎麼的勇氣?可是他的使者不但去了,而且對孫權說,荊州是他讓給孫權的,眼下季漢太過強勢,只有曹孫兩家聯手,才能對付了,否則的話,季漢一定會報當年關羽被害之仇了。其實荊州是曹睿把挑拔孫劉兩家宿怨,集中力量挽救雒陽的計刺弄巧成拙,讓孔明擊破了,也虧他們還有臉提起,不過他們這番話挺起作用的,幸好當時孫登陸遜諸葛瑾這些親漢人士都在,不然的話,孫權當時頭腦一熱,沒準被他們打動了,不過無論如何說,這天下的確是改變了,季漢的崛起的曹魏和孫吳切身體會的到的,反正是互相防範,互相攻擊,誰也擋不住另外兩家,可誰與誰也不會與誰真的一條心了。

    雒陽畢竟是二百年的古都,雖經戰亂,又被火焚,但孔明這一戰燒的是宮城,對百姓傷害不大,又加上我親自坐鎮,與孔明共同打理民政,元氣在飛快的回復。舊的格局被打破,高效的官員體系建立起來,季漢新式的紡織,冶煉,耕技術在雒陽傳播開來,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

    而在經略雒陽的過程中,我把目光又投向了北疆,在田豫等到了北疆之後,季漢的實力大漲,對大漠的又一次進攻開始了。

    寒外的風,永是狂猛而桀驁,吹在臉上,似有著絲絲的痛,可是對田豫渡過的,北疆有他熟悉的一切,草原,駝馬,羊群,還有呼嘯的鐵騎。

    與渡遼將軍魏延的談話簡單而實在,都是軍人,沒有廢話。簡單的把情報都通告了之後,魏延道:「我們準備出寒作戰,靈州和後勤都交給兩位了。」

    田豫點頭:「有我和牽招在,後方你們不用擔心。」

    魏延開始還有些擔心,但不久他就發現,田豫的能力絕不在他之下,無論是軍務是政務,他拿起來都是輕鬆自如不費吹灰之力,旁人眼中紛亂複雜的工作,在經他的手一理,立時便脈絡清晰層次分明,要多簡單有多簡單,魏延放下心來,不由佩服皇上用人之明。

    眼下,大漠之上,草原諸部亂成一團,在草原上,小種鮮卑軻比能族算是完了,他兩個兒子為奪彈漢山一場大戰,打得血流成河,結果被慕容氏撿了個便宜,一擊而殺兩人,把彈漢山佔去了,可慕容氏還沒有站穩腳根,戴胡阿狼泥的大軍就到了,慕容氏的族長慕容宣被戴胡阿狼泥一擊之下,狼狽的逃出了彈漢山,跑回了自己的金水原。這時李昂關鳳與郁築建的聯軍趕到,戴胡阿狼泥雖然兵馬眾多,卻抵不住這三員大將共同進攻,只得連連敗退,李昴覺得眼下戴胡阿狼泥雖敗,卻實力未減,且大漠上情況不明,不好輕易動手,於是暫且收兵,聯絡草原諸部,孤立戴胡阿狼泥。

    眼下大漠上,東部的部族主要有慕容氏,宇文氏,段氏等各部;北部主要有鮮卑索頭,賀蘭等部;而西部的鮮卑部族主要有拓拔(禿髮),乞伏等部,另外還有匈奴沮渠等部族,這些部族如狼群一樣,各有勢力,各成一家,誰也不服誰,眼睛卻都盯著旁人的水草地,想把旁人吞下去,眼下西部鮮卑和中部鮮卑衰落,拓拔(這可傳說中的黃金部族)和乞伏部遠牽到大漠之後,不敢輕易出動了,季漢的主要對手還是東部北部鮮卑和中部鮮卑的戴胡阿狼泥部。

    「戴胡阿狼泥眼下兵力在三萬能膠到四萬之間,位於參合坡之北,實力不容小視,慕容,宇文,段氏三部各有控弦之士不下萬人,如今東部鮮卑大人素利已死,這三部勢力發展迅速,又與曹魏交好,應該隨時小心他們從背後咬我們一口。」李昴手指地額頭,侃侃而談,「魏大人此次悄然北上,打算集中優勢兵力,在旁人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一舉擊殺戴極阿狼泥,把彈漢山納入靈州管轄,在鮮卑人的心臟處打下一顆釘子,鳳兒,你覺得如何?」

    關鳳微微一笑,嬌美無儔:「你我聯手,戴胡阿狼泥手到擒來,眼下我軍勢力已深入大漠,無須戴胡阿狼泥這個借口了,除去他,自然是舉手之勞。不過,如何來防止鮮卑諸部的反撲呢?」
jacky751101 發表於 2008-6-1 20:24
第三部 第二十五章 慕容族的異類
    李昴問道:「如何來防止?」

    關鳳笑道:「以陛下之名會盟諸部,滅戴胡阿狼泥以立威,擴展靈州,重分草原?」

    李昴一愣,道:「看來你早有了定見,不簡單啊,看來我得重新看待你了。」……

    戴胡阿狼泥這些日子很不痛快,去年此時,他在司馬懿的安排下造了軻比能的反。旨果軻比能被司馬懿斬殺,鮮卑大軍一半兒都跟了他,千軍萬馬,兵鋒直指,草原動盪,一時間,他似乎成了大草原上軻比能之後的王者。可歎世事無常,變化之快簡直匪夷所恩,沙陵一戰,強大的曹魏眨眼間在北疆灰飛煙滅,勢力一下子縮回到雁門關之南。軻比能父子三人雖死,但是他的女婿郁築建居然冒天下之大不韙,與季漢連絡上了,匈奴鐵騎王(據說其實是漢人)李昴和季漢解憂公主關鳳親自出兵幫他復仇,鐵騎王的鐵騎營,郁築建的貊弓營,這兩支人世間馬哪裡是一般人消化的了的?自己一次再敗,折了好幾員大將。

    有這兩個人也就罷了,那個解憂公主更是給他添了不少憂愁。作為最初到北疆的兩個女性之一,許靈兒死後,她竟成了靈州的代表人物。由於她們率先開始釋奴運動,好多部落的漢人的奴隸都暗地裡組成「靈」字營,「鳳」字營什麼的。互相聯絡,經常乘著轉場或放牧地時候,一大群組織起來逃往靈州,日夜兼程的奔她,而她也全然不顧草原上的規則,見到就收,霸道之極,有時連郁築建地面子都不顧,若是男子,只怕大草原上的人早就群起而攻之了。可是這是個女人,而且是個漂亮的女人,一個勇武剛強漂亮無比身後又有著一個國家作為後盾的女人。對付她容易,但是隨時之而來的季漢舉國反撲。誰能受得了?西部鮮卑大人步度根屍骨未寒,中部鮮卑大人軻比能血跡猶存,這兩位一個直接一個間接,但都是在她受到攻擊後死去的。結果這一縱容不要緊,不膽漢奴。就邊柔然奴隸,扶余奴隸,也開始往她那裡逃走,這個女人居然照收不誤,不到一年時間,她手下居然有了近十萬地部眾。在她的影響下。這些原來任人魚網的奴隸竟都帶上了她那種刁蠻不吃虧的脾氣,殺他們一個人,他們居然敢好幾百人鑽進大漠數百里進行報處復,這在從前簡直是無法想像地。她在其間挑選人手,組建騎兵。由於得知暗傳的「靈」字營,「鳳」字營什麼地,她就真的把手下設為這樣兩營。她的這些奴隸部隊都是在曾在大漠上久居地,雖是漢人居然,其實也與胡人無異,個個精於騎射,雖不及貊弓營和鐵騎營精銳,但長在人手充足,士氣旺盛,在草原上打了幾仗,竟然無一敗亦,一時解憂公主的威名在大漠上甚是響亮。

    這還不算,慕容族的公子慕容跋臧然也背叛族人投靠了她。慕容族是一個挺出色的民族,個個都儀表非凡,男的個個英俊瀟灑,女的個個秀麗嫵媚(在歷史上,這個民族地還真是挺出色的,它分成兩支,東支建立了前燕,後燕等四個燕國,天龍八部裡慕容復就是他們的後代,西支建立了雄垂西域,享國三百年吐谷渾帝國。當然,其俊美程度也是出眾的,後世的秦天王苻堅是何等英雄,見了慕容家族的人竟然產生了深深的自卑),而慕容跋在好美的慕容族中更是一個異美,他率先倣傚漢人束髮戴起「步搖冠」,身穿漢人的服裝,學漢話,識漢文,而且弓馬嫻熟,可算是文武雙全。更奇怪的是,他本來是慕容部的當然的繼承人,但他卻放棄了族長的位置,交給自己的叔叔慕容宣,自己整天東遊西逛當起了游吟詩人。他有一天自己騎著一匹白馬在草原上行走,偶然見到關鳳,吃驚不小,一向自負的他也不由為之心動。這人也算得另類,他竟然直接找上了李昴,說道長安那一次比試我沒有參加,現在我要與你比武奪妻,李昴大笑,說你敗了要給我媳婦當奴卑。說罷長袖飄飄,獨臂迎戰,完勝慕容跋,慕容跋二話沒說,投在關鳳帳下,當了一員將領。

    眼下關鳳,李昴,郁築建已成三面環圍之勢,情勢危急,曹魏已不可能有力量支持自己了,幸好自己與宇文氏和段氏兩部達成盟好,約定共同對敵。

    「宇文部這次能派三萬人馬幫助我們復奪彈漢山,段氏能出兩萬人馬,不過索頭,賀蘭兩部不肯出兵,他們認為我們打不過鐵騎王。」副將答道。

    「加上我們的人馬,有十萬之從,足夠了,這次……定要重新奪回彈漢山王庭。」……

    慕容跋騎著白馬,橫一管長簫,緩步而來。

    前面是一個馬場,數千匹良馬就放養在這裡。作為鮮卑人,最清楚鮮卑人的軟肋在什麼地方,只要燒了這個馬場,戴胡阿狼泥的底氣就得減下一半兒去。

    「站住,什麼人?」幾個鮮卑兵士站出來,高聲喝道。

    慕容跋從容而前,簫聲不停。

    鮮卑兵士大怒,紛紛把手中的弓箭對準慕容跋:「下馬,解下兵器,否則的話……」

    簫聲驟停,慕容跋一甩長髮,頭上的步搖冠隨之擺動。這個不剔頭髮的鮮卑人,用熟練的鮮卑語罵道:「混帳!你們敢這樣對待本世子?不要命了?!戴胡鱗呢,讓他出來見我!」

    幾個鮮卑兵士一愣,都不知道眼前這個公子是哪部大帥的世子,但是敢於直呼大帥戴胡阿狼泥的侄子戴胡印鱗的名字,肯定是不得了的人物,當下留下幾個人看著慕容跋,其餘人等進入營中,去尋小帥戴胡鱗,戴胡鱗正與女奴胡天黑地,聽到有人來尋自己,心中惱怒,問道:「他是什麼人?」

    「他不肯說,但是看起來不是普通人。」

    「一群廢物,老子養你們有什麼用!」戴胡鱗罵著,站起身來,「把他帶進來。」

    從人答應著出去,他又改變了主意:「算了,還是老子出去看吧,別弄個奸細進來。」

    戴胡鱗一出營門,就看到那頂標誌性的步搖冠,不由一愣,暗罵道:「這個怪物怎麼跑到這裡來了?他不是在追那個季漢的公主麼?」他與慕容跋卻是相識的,當下叫道:「慕容跋,你來此何事?」

    慕容跋道:「聽說你釀得好馬奶酒,想找你討杯酒喝。」

    戴胡鱗大笑起來:「我不是象發情的兔子一樣追著季漢的公方麼?怎麼有時間來找我喝酒。」

    慕容跋長歎一聲,策馬而前,旁的兵土們登時緊張起來,把弓箭對準慕容跋。慕容跋苦笑道:「老朋友,你就這樣來安慰一個失戀傷心的舊日同伴麼。」

    戴胡鱗見他坦承失戀,不由大笑,疑心裡盡去,道:「解憂公主是天上的金絲雀,再美也關不到咱們的籠子裡。你既然離開了她,到我帳裡,好好喝幾杯。」

    「是啊,好好喝幾杯。不過,我總忘不了她,你說怎麼辦?」

    「天下的好女子多得是,我有幾個女奴,皮膚白得像是牛奶一樣,保你一見忘憂。」

    「謝謝你,老朋友。唉,說起來,我真對不起你。我當真是不能忘她啊。」說話間,距戴胡鱗已不足三尺。

    戴胡鱗笑道:「你忘不了她,卻對不住我什麼?」話未說完,眼前白光閃動,慘叫響起,慕容跋的銀刀如閃電流通渠道動,剖開了四周幾個鮮卑兵士的咽嚨,又架在戴胡鱗脖子上。戴胡鱗慌道:「別亂來,你想做什麼?你瘋了不成?」

    慕容跋皺著眉頭:「不做什麼,我只是想用你來換她一笑罷了。

    來,隨我走一趟。」

    戴胡鱗怒道:「你敢在這裡撒野,我一聲呼哨,我的部下就會把你分屍!」

    慕容跋還是一臉苦相:「我知道,但是你肯定會先死,火氣別那麼大,真的,我不想殺你我的,跟我走吧。」戴胡鱗無奈,向士兵們使個眼色,隨著慕容跨縱馬而行。

    行不多久,慕容跋忽然歎道:「老朋友,你是不是派大隊人馬在前面堵我的去路來著……你別慌,我知道你會這麼做,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我不是一個人來的,在前功盡棄面,好像有我一個千人隊,你那些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戴胡鱗氣得一聲大叫,捨了性命,猛得向後一倒,從馬上摔下去,竟然避開了慕容跋的刀。他大喜之下,向腰間一伸手,卻摸了個空,回頭看時,慕容跋手中銀刀之上,正挑著他的彎刀,得意的晃動著。戴胡鱗一聲大吼,和身樸上,慕容跋卻不殺他,策馬避開,把兩把刀掛在鞍上,從背後取出套索,一個圈子纏在戴胡鱗身上,略一喝那馬的小腹,巨大的衝力早把戴胡鱗拖倒,只拖得塵士飛揚,衣衫破碎,皮膚上劃痕處處,狼狽不堪。

    不遠處的馬場上,已經是火光沖天,數千匹良馬形的馬群,被幾十個熟練的馭者叱喝著,向西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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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第二十六章 合圍
    參合坡的戴胡阿狼泥得知馬場被偷襲,正在打獵的他憤怒的手中的弓折成兩斷。手下的兵士們看到主將發怒,嚇的噤若寒蟬。戴胡阿狼泥當下下令,著手下悍將胡蘭且引五千輕騎,把那此馬匹奪回來。那些馬匹是他在火雷原上好不容易弄以的野馬,速度快,耐力強,頭腦聰明反應快捷,突然被搶,簡直如摘了他的心尖子一樣。

    「至於戴胡鱗這個混蛋,讓他死在敵人手裡算了!」這是戴胡阿狼泥的原話,至於他是不是當真這樣想的,那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胡蘭且不敢怠慢,率領輕騎如旋風般離營向西,又沒著馬蹄印追擊。一直追到白狐谷。

    他知道,敵人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不休息,馬群今夜一定會在白狐谷過夜。

    「這些該死的小偷們,居然把算盤打到老子地頭上,這回一定要殺掉你們,把你們掛在樹上風乾成臘肉。」

    胡蘭且的前鋒哨兵回報,已發現敵人的行蹤,戰馬也在谷中,胡蘭且點頭,高聲叫道:「衝鋒!」在草原上,什麼設伏,什麼偷襲,都比不上股作氣的衝鋒,誰的馬更能跑,誰的刀更能砍,誰的箭支更多,誰就是勝利者,他可不想等敵人晚上入睡再悄悄摸過去,根本就沒有那個必要,他要做的,是乘敵人還沒有跳上馬背的時候,用箭將他們釘死在地上。

    「呼嗬!」胡蘭且大叫著,揮舞著手中地彎刀,一馬當先向前衝去。

    「呼嗬!」部眾們跟他向前衝去。馬蹄聲

    紛至踏來,有如暴雨,泥土和草屑飛濺,吼聲如雷。

    已經可以看到谷中的小偷們了,看樣子有三百來人。怪不得敢來偷襲大人的馬場,但是好像只有五六百匹戰馬,不管了,抓到他們,不愁找不到線索,找不回全部馬匹。

    鮮卑人的大喝驚動了白狐谷中地那些小偷。他們驚惶間跳上馬背,便要逃走,胡半且一聲呼哨,亂箭齊發,登時便射倒了三四個,剩下的遠遠逃開去。胡蘭且大呼酣戰,在馬上邊追邊射,快如疾風。不知不覺間,他的人馬已經散開了集中在白狐谷的谷底處了。突然間,隆隆的戰鼓聲響徹了山谷兩側。

    鼓聲,那是漢人地衝鋒之聲。他抬起頭來,卻發現山谷兩側突然出現了無數的漢軍,他們手舉著弓弩,依著谷勢排列如層層密林。

    應該還在支中的漢軍怎麼會突然出

    現在這裡?來不及想這些了……

    「射!」隨著一聲號令,撲天蓋地的弩箭烏雲一樣遮住了天空,落下去,便是一片死亡之雨,濺起紅色的血花,悲淒的慘叫。只一波打擊,幾百名英勇的鮮卑武士就倒在了箭下。

    就在這一波打擊下,胡蘭且的馬頭上中了一箭,竟把他摔下馬背。

    「我們中伏了!快退!快退!」胡蘭且大叫著,一邊撥打著箭支,一邊搶過一匹無主戰馬,縱身跳了上去。但是谷中狹小的地勢影響了鮮卑人地機動,無可避免的造成的混亂,這種混亂形成了更大的損失,更多的兵士被箭射倒,被自己人衝倒,不小心落在地上,被戰馬的鐵蹄踏成肉泥。有地戰士捨命沒著陡坡縱馬向谷兩側的山坡衝去,喊殺聲此伏彼起,卻被一排排密集的箭支射倒;有的加速向前,想衝出山谷,卻發現落入早已挖好

    的陷阱;有的轉身後退,卻與大隊撞在一起,紛紛掉落馬下;有的就像失去理智地瘋子,揮刀向阻信自己去路的自己的砍殺起來。

    風中飄蕩的濃烈血腥味,中人欲嘔。

    這時,前路中的「小偷」們撥轉馬頭沖了回來,後路上,一隊人馬也圍了上來,敵軍四合。

    胡蘭且拼了命,他大吼著組織起自己的親衛隊,向回路衝去,箭飛如雨,不停有戰士從馬背上滾落,也有馬被折斷腿摔在地上。胡蘭且

    血紅著眼睛,以一往無前的架式,衝向了阻擊的漢軍部隊。在最初的混亂之後久經戰陣的鮮卑人在他的身後迅速的組織起來,潮水般向谷口湧來。兩隊人馬就像兩柄巨錘,全部砸在一起,沒有迸濺的火光,只有噴湧的鮮血。

    胡蘭且收起弓箭,掄圓手中五尺長的斬馬刀,向前衝去。前方一個漢軍手持長矛向他衝來,他對著直刺自己的長矛,怒吼一聲,劈了下去。長矛應聲而斷,敵將奔馬剛剛揚起的馬頭被這勢大力沉的一刀砍成了兩半。戰馬飛騰的龐大軀體帶著士兵的慘叫突然橫飛了去出,立刻就被三四匹怒馬撞飛了起來。半空中手舞足蹈的士兵眼看著自己被一支冰冷的長矛戳穿了胸腹,胡蘭且滿臉是血,有如凶神,大聲吼叫著,向前衝去,陰擊的漢軍竟然被他的凶狠嚇住了,氣勢一滯。鮮卑士兵們在他的帶領下,一往無前。將阻擊地漢軍撕開一道深達五十餘步的口子。胡蘭且大喜,看來眼前這支漢軍成軍不久,雖然佔了人數和地利兩重優勢,卻還是出現混亂了。

    漢軍拚死抵擋著,奮勇殺敵,鼓聲再次響起,兩側的漢軍向著鮮卑人壓過來,箭雨紛飛。

    胡蘭且真的急了,他知道雖然自己在前進,但只要漢軍四面合攏,自己唯死一途。他瘋狂了一樣大聲吼叫著:「殺!殺出去!」

    黑色的箭雲暴雨一樣橫掃鮮卑人的後隊,一陣陣人仰馬翻。這時候,只要實力足夠強大。混戰的地方反是最安全的地方,就算壓上來的漢軍後軍。也無法向著……地部隊放箭,胡蘭且俯身剁死一名準備砍他戰馬的敵兵,有一個大仰身劈掉了左側敵騎的半個身子,噴濺而出的鮮血立即染紅了他半邊身軀。鮮卑人馬錐形之形向前突進。他就是錐尖,筆直地射入漢軍的陣心,向前,向前,再向前,一定沖透漢軍的阻擊,衝出去。

    前面不遠,他看到了漢軍主將的大互,很好,他就要殺出去了。他立馬舉馬,大聲呼嘯,光亮的頭頂在血紅的暮色間閃動,五尺長的斬馬巨刀加上手臂劃出寬達丈五的圈子,在他周圍,已無一個敵手。

    前面突然間一陣鑼響。漢軍向兩邊散開,漢軍的大互助組現了出來,胡蘭且一愣,難道說漢軍想要放自己走不成麼?他下意識的用手擦了下臉上濺的血,在血被擦去的一剎那,他看到了一道紅色的電光,這電光在視野裡急速的擴大著,眨眼已到眼前。他下意識地揮刀劈去,做夢一般,卻只斬到了那光芒的影子。

    「嚓」,似乎是很輕很脆的一聲響,胡蘭且眼前一切飛速的旋轉起來,他感到一切都在迅速的下隆著,而自己越來越高,接著他看到自己端坐在馬身上的無頭地身體,在他身後,是一匹咆嘯如龍的紅馬,一個一身火紅的女將。

    他最一個念頭是:是誰殺了我,好快的馬!好快的刀!

    關鳳橫馬站在胡蘭且無頭的屍身之後,匹馬擋在鮮卑人之前,厲聲用鮮卑人叫道:「下馬歸順者,饒爾等不死!」這聲音似乎不高,但是紛亂的戰場中,卻飄飄灑灑地傳了開去,在每個人耳邊轟響。

    漢軍在排山倒海的氣勢向前衝去,大聲吼著:「下馬歸順,饒爾不死!」

    鮮卑人氣為之奪,不知是誰第一個丟下了手中的彎刀,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

    漢軍轟釘高呼道:「鮮卑人降了!鮮卑人降了!公主千歲!」……

    傳令兵飛快的衝入營地:「報,中郎將大人,公主已成功消滅胡蘭且部,進入預定位置。」

    李昴抬起頭來,清瘦的面上現前一絲淡定的微笑:「你部傷亡如何?」

    傳令兵答道:「戰死面千五百人,受傷三千人。」

    李昴搖搖頭:「罷了,這些新士兵,打這場硬仗,這樣的傷亡,還是可以承受的。告訴公方殿下,此次主攻,請務必保持隊形,正面攻擊,能否將他傷住,全看公主的了。此次攻擊戴胡阿狼泥,不是敗潰他,而是要擊殺他,會盟之前。斬他立威,就算是損失再大也是值得的。」

    傳令兵退下了。

    李昴低下頭,用手在地圖上劃前,點頭道:「魏大人能準時趕到就好了。」……

    郁築建用手勒住馬的絲韁,在他身後,是無邊無際的鮮卑勇士,最為精銳的貊弓營就在他的身後。

    「將士們!我們報仇的時候到了!這次,我們將與鐵騎王李昴,解憂公方關鳳,渡遼將軍魏延三支人馬共同攻擊戴胡阿狼泥,解憂公主搶走了戴胡阿狼泥萬餘匹良馬,又誅殺了他手下的悍將胡蘭且和五千輕騎,成功把戴胡阿狼泥的注意力吸引到西面,而我們,將從東西堵住戴胡阿狼泥的去路,渡遼將軍魏大人從南面主攻,鐵騎王的鐵騎會在最關鍵的時候直播戴胡阿狼泥的主營,不過,大人的仇,該由我們親手來報,貊弓營的實力,絕不會次於鐵騎軍,我們要讓鐵騎王看看,我們鮮卑男兒絕不比漢人差!」

    「我們是最強的!不比任何人差!「士兵們的情緒被調動了,紛紛的大聲呼喊著。

    胡築建把手一揮:「出發!」

    士兵們延著他的手勢向前衝去……

    「將軍大人,我們休息一下吧,再這樣下去,我們的將士們會受不了的。」中軍官氣喘噓噓的追到魏延身後。

    魏延看都不看他,一鞭子打下去:「就是死,也給我死到參合坡去。」

    中軍官被打的幾乎從馬上摔下去,不敢再勸,回身大吼道:「衝啊,就算跑死,也要死到參合合坡!」

    漢軍再一次加快了速度,向前奔去,留下一道綿延數十公里的士龍……

    參合坡,位於涼城東北,地勢以山地和丘陵為主,四面環山,中間環抱著碧坡蕩漾的岱海。可稱得上是士肥水美,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戴胡阿狼泥把軍隊放在這裡是有其用意的。這裡處於雁門,盛樂,彈漢山之間,從這裡出發,距離彈漢山王庭和草原名城盛樂(今呼和浩特之東)都只有幾天時間,在這裡休養生息,一待草原有變,他大軍出動,可以輕易摘取勝利的果子。但是,他沒有想到,季漢已將他列為必殺目標,要斬他以立威,這個所謂進可攻,退可守的地方已成死地。

    但是,自從馬匹丟失,胡蘭且又一去不歸之後,他就感到事情有些不對頭,但是哪裡不對頭,他又說不上來。手下幾員大將紛紛上報,有的說應該馬上逃走,此軍過雁門投奔曹魏;有的說胡蘭且沒有消息,那說明他追殺那些小偷殺得痛快,以他的本領,誰能擊敗他?有的說在這裡藏在這個鬼地方,待的軍心都散了?有的說眼下外面危機重得,參合坡易守難攻,水草豐美,一動不如一靜,還是在這裡好,戴胡阿狼泥被中短波得心煩意亂,天生的某種對危險的預感袁功卻由於大違其本意,也就懶懶散散,放縱士卒遊獵,根本沒設哨衛,就在這種情況下,季漢關鳳部李昴部,魏延部和鮮卑郁築建部悄悄的完成了合圍。

    關鳳部四萬多大軍,明目張膽的挑起胡蘭且的人頭,從正面開始主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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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第二十七章 獵狼
    「什麼,那個什麼公主,殺了胡蘭且,又帶人來殺我!」戴胡阿狼泥不怒反笑,「好,讓我親手殺了她,為胡蘭將軍報仇!」

    幽幽的牛角號聲響起,人喊聲,馬嘶聲,雜亂的整軍呼喝聲,喧喧的響起,戴胡阿狼泥親自指揮諸將闖了出來,一顆顆光頭在太陽下閃成一片,曹魏提供的并州精工打造的彎刀閃著寒光,就算比起季漢的兵器也差不了多少,冷厲中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目光,證明著他們都是見慣了生龍活虎死的勁卒而不是初上戰場的雛兒,在這方面,關鳳所召的漢人要差上許多,雖然他們兵器也都齊全,但站在陣前,卻缺少一種肅殺之氣,雖然他們眼睛都瞪的極大,但是目光卻閃動芒然,初次經歷這樣大規模的戰役的他們,很難如老兵一樣寧定。

    戴胡阿狼泥迅速的發現了這一點,他難以相信,自己的悍將居然就是死在這樣一群牧民奴隸的手中。在他眼中,只要一個衝鋒,就可以將這些人全部送進地獄裡去。他大聲吼道:「全軍準備,在中午前結束戰鬥!衝鋒!」

    鮮卑人大叫著:「呼嗬……」左右兩路射出長箭,中路揮動著彎刀,挺著長矛,向漢軍衝來。

    關鳳揮動大旗,隆隆的戰鼓聲響起,漢軍大吼著:「舉盾!」巨大的盾牌樹立起來,長矛頂在盾牌之後;

    「張弓!「千餘張彎弓張開向開。

    「放!」箭雨如蝗一般,遮住了天空,正在衝鋒的鮮卑人紛紛倒下。但是後面的鮮卑絲毫不停,勇猛的衝上,面對巨盾,他們用長矛紮在盾面上。藉著馬力前衝,隆隆的巨響中,巨盾被沖得連連搖擺,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咯聲,一面巨盾後地矛禁不住這巨力,突然崩斷,巨盾倒下,有如提壩潰決,鮮卑人潮水般湧入,彎刀揮動,狂劈亂砍,漢軍死亡無數,巨盾陣眨眼間被沖的七零八落。前軍敗退下來。

    關鳳似乎也沒有想到巨盾會這麼輕易的失效,但她一年多歷練,早已不是原來那個任性撒嬌的小孩兒。而已成長為一個傑出地將領。她把大互擺動,敗退的前軍向兩側逃走,現在準備已久的第二層陣地。而第一重的潰軍被收容隊形整理起來,變成策應部隊進入第三層陣地防守。

    戴胡阿狼泥見突破了季漢軍陣的第一道防線,不由大喜,下令加速突破。準備一舉將季漢軍隊擊垮。可是想不到,這百試百靈的一招,竟然沒起來相應的作用,突入不過幾百步,又被擋在第二道防線處,無論誰都可以輕易看出,鮮卑人佔著絕對的上風。似乎馬上就可以取得勝利。但是就是這個似乎,竟一直保持了下去,季漢地人馬雖然沒有鮮卑人精銳,但他們同樣也是草原上生活的人,他們同樣有馬,以相同的方式在作戰,雖然鮮卑人連戰連勝,卻始終沒辦法將漢軍徹底擊潰。這場亂戰從早止到傍晚,季漢軍隊連敗十三場,連退二十餘里,卻還保持著與鮮卑人膠著狀態。兩邊地人都被累慘了,無奈之下,只得各自收兵。

    戴胡阿狼泥雖然憤恨,卻沒有辦法,經常是鮮卑人一衝上去,正面的敵人稍加抵擋,立即後撤,正當鮮卑人要全力剿殺後撒的部隊時候,兩翼馬上就出現了新的季漢部隊。讓鮮卑人不得不轉身對付新的部隊,可是正面後退的部隊又集結起來進行攻擊了,氣得他不由不罵,沒有見過這樣無賴地戰術!不過,這參合坡的縱深卻是有限的,看明天季漢還能往哪裡退!

    轉機就發生在夜裡,經過一天的追逐戰,鮮卑人早把漢軍看得小到沒有了,由於一天的征戰,晚上早早的休息了。這時李昴,魏延,郁築建三支隊伍悄悄進入參合坡,探知戴明阿狼泥所在,可歎高傲地鮮卑人還無所所覺。漢軍諸將領軍分進,人銜枚,馬勒口,棉布包蹄,拂曉時已經全部進入戰位,主力登上了山頂,正對著鮮卑人大營,日出時分,鮮卑人懶洋洋地出營列隊,準備再次進入關鳳。猛回頭一看,頭頂上就是馬矛森然的漢軍鐵騎!此時漢軍已經山崩一樣衝殺下來,戴胡阿狼泥只嚇得面色如土,連叫都叫不出來。他的手下們更是驚惶失措,毫無抵抗之力,漢軍自山坡上衝下,如入無人之境,這是李昴的鐵騎,大漢飛將軍與匈奴鐵騎的無間融合而形成的無敵鐵軍!沒人能形容他們的衝鋒之勢地強大。那是真正的面練精兵!

    「攔截他們!」戴胡阿狼泥終於叫了出來。一隊的鮮卑輕騎兵從作戰的隊伍中抽調了出來,匆忙掉頭準備迎戰。鮮卑的騎兵們吶喊作勢,揮舞著無數的刀槍劍戟,鼓噪不斷為自己鼓勁加油,倒也有幾分氣勢,但放在眾人眼裡,總覺得有戰虛張聲勢的味道。

    「鐵騎王!」鐵騎軍怒吼著,沿著山坡居高臨下直踹戴胡阿狼泥的主營。兩軍人馬交錯而過,互相砍殺,短兵相接,人叫馬嘶,好似沉雷,刀光閃動,猶如閃電。凶狠的刀鋒砍劈,砍在胸甲上,砍在頭盔上,叮叮噹噹地響徹整個戰場。鮮卑兵震撼地發現,正如關鳳那些新兵與他們存在著巨大的差距一樣,他們與鐵騎王的鐵騎也有著巨大的差距,他們身披象徵季漢的火紅色披風,身著堅甲,用的都是精工鍛火製造的馬刀,刀法快得簡直不可思議,只見刀光閃過,接著就是血花和呻吟,一個鮮卑騎兵就載倒塵土。

    「頂上去,頂上去,阻住他們!」戴胡阿狼泥大叫著,這支可怕的力量,或許將會改變戰局的,一定要阻住他們,哪怕把一半的部隊都頂上去,也不能讓他們告近自己。他知道,如果自己陷入這支鐵騎之中。下場只有一個。

    「大帥,不好了,季漢大隊人馬從南面殺上來了!」

    「什麼?」

    「季漢大隊人馬從南面殺上來了!是,是度遼將軍魏延的人馬。足有三四萬人!」

    戴胡阿狼泥只覺得頭一暈,魏延是季漢……官職最高的一個人,李昴和關鳳,雖然有獨自引軍的權力,但其實還應該算是他地手下,他居然到了,那自己還能繼續做戰麼?

    「傳令朱可渾部,讓他拚死拖住魏延,我一會兒就給他增援!」戴胡阿狼泥把預備隊全部派了上去。

    「報。大帥,在東面,郁築建部捨一萬人馬衝上來了,當先是貊弓營,後軍大野相告急,說他抵擋不住了!「

    戴胡阿狼泥只覺得一陣頭暈,完了,這回全完了……

    鐵騎軍與鮮卑人凶狠的對殺著,鮮卑人的衝擊勢頭完全地被壓制。在鐵騎營一陣可怕的馬刀劈削之下,前排地鮮卑兵全無還手之力,一個接一個地落馬倒地,接著,成千上萬的馬蹄將他們踐踏,慘叫聲完全淹沒在那片喧囂之下。而鐵騎軍的傷亡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李昴站在山坡之上,忽然感到一陣落寞,雖然他一直不在意,但是,在兩軍征戰時,他何嘗高居指揮之位過?天下無雙的箭術,先祖射虎穿石的神力,使他從來都是戰場上最出色的亮點。在武技上。這世上除了趙雲,他還沒有服過任何人,可吧現在,卻只能是看著了。不過,他是將軍,將軍的能力不只展一在衝鋒陷陣上,他還有天下無雙的鐵騎!那是戰力絕不輸於天下聞名地虎豹騎與西涼鐵騎的隊伍!

    鐵騎軍在他的指引下,正赤潮一樣迅速展開著。遭到鐵騎軍頭一個衝擊,裹殺地戰線開始扭曲,變成彎曲的弧月形。鮮卑人被打得步步後退,站不住腳。鐵騎軍打開一個缺口,就如洪水般直灌下來,鮮卑人的陣形很快就被擊垮,擊潰,他們卻沒有昨天關鳳那等整軍的本事,登時散亂崩潰了。鐵騎軍不理那些散兵,直撲戴胡阿狼泥的主營。為首的鐵騎軍將軍接連砍倒十餘個擋住去住地鮮卑士兵。衝到大互之下,突然大叫起來:」戴胡阿狼泥逃走了!「他把怒火發在大互上,接連幾刀砍下,猛得一撞,那互旗擋不住,轟然倒了下來。

    戴胡阿狼泥逃走和互旗的倒下,是鮮卑判軍喪失鬥志的直接原因。自己的大帥已經逃跑了!覺察到這個事實的鮮卑人,發出了絕望而憤怒的嘶叫,支撐他們在被包圍情形下仍舊堅持苦戰,決不後退地唯一原因——鮮卑戰士的榮耀與忠誠,現在已經遭到了無恥的褻污和背叛。他們再無半志,望著圍過來的季漢人馬,一個鮮卑士兵茫然地拋下了武器,蹲下抱頭痛哭,毫不理會頭頂就要落下的血淋淋環首刀,彷彿有傳染性似的,「噹啷」,「噹啷」的聲音連續響起,鮮卑士兵地武器一件接一件地跌落塵埃。他們放棄瞭解抵抗,眼巴巴地望著勝利者們響入雲霄的歡呼,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在不停地淌著血。部分軍隊做了戰俘,部分軍隊卻在死命逃生。敗兵呼號著,丟棄了武器和裝甲,踩著同伴的身體爭相後退。鮮卑已經失去了理性,大路,小道,山岡,原野,谷地,樹林,全部被鮮卑敗兵給寒滿。輜重,馬匹,糧草,營帳被丟在野地裡,有的士卒們紛紛跳入岱海中逃命,自相碾壓,溺死者數以萬計。

    魏延,關鳳,李昴,郁築建四支人馬終於合籠,又四下展開,捕捉戰俘,追擊逃亡者,清點戰利品和傷亡情況。此戰,關鳳用一支新建的部隊,先是偷走了戴胡阿狼泥的上萬匹良馬,使敵人機動能力大大下降,又誘敵深入剿滅了鮮卑叛軍五千精銳,以一支弱旅成功吸引住戴胡阿狼泥的的目光,消耗了他們的體力,為大軍四合殲滅戰提供了方便。此戰,戴胡阿狼泥叛軍五萬五千多人參戰,三萬二千人陣亡,其中僅落水而死者就達一萬三千人,兩萬八千人被生俘,首領戴胡阿狼泥以下四千多人潰逃。而這兩萬多名戰俘,全部是季漢捕捉的……仇恨滿胸的郁築建很乾脆的使用了大草原上的傳統做法,斬草除根,不留一個俘虜。這一戰可算是大獲全勝,草原上與季漢為敵的最大的一支軍事力量被徹底摧毀,這宣告了季漢在草原上真正佔據了主展導的地位,靈州的面積擴大了三倍,原來西部鮮卑的位置全部被季漢佔領,隨著郁築建被封為歸義王,中部鮮卑部也名存實亡,歸入季漢所屬。從此,季漢在大漠之上再無以抗衡的敵手。

    但是戰爭了付出了巨大的代價,關鳳所屬四刀人,傷亡過半,參合坡的荒野上,屍積如山,血流成海,空氣中散發著強烈的血腥味道。岱海被染紅,數月都未能褪色。

    此戰之後,以魏延,田豫,李昴,關鳳,郁築建為首,廣發名貼,招集鮮卑各部,會盟於彈汗山,祭祀天地,共奏季漢為主,奏季漢皇帝……也就是我,為天可汗。

    戴胡阿狼泥逃到東部鮮卑段氏族中,被段氏這個舊日的盟友當做禮物又送回彈汗山,郁築建在會盟之時,親手掌刀,將戴明阿狼泥碎割在軻比能靈前。慕容氏遣使參加會盟,由於他們進攻過彈汗山,當下放逐了當代族長慕容宣,改立關鳳手下大將慕容跋為族長,在季漢的進斡旋下,免去了郁築建對他們的報復。

    這次會盟雖然並沒有從根本上解決北疆的問題,但此後,鮮卑諸部,柔然,扶余等國皆奉季漢為尊,在名義上季漢成為了草原的霸主,十年內,再無一支力量可以挑戰季漢的權威。

    曹魏聞報大驚,曹睿驚呼:「從此并州,幽州皆在季漢危脅之下也!」

    公孫淵得知北疆之變,於八月份繞道大漠向我發來降書,願對季漢稱臣,共擊曹魏。

    八月下,李昴,關鳳,郁築建及鮮卑諸部現下雁門,陳兵雁門關。

    攻取并州的時候到了。此時的并州,已經如同一個熟透的小瓜,在季漢的手掌上方搖搖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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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第二十八章 捕羊
    此時的并州,已經如同一個熟透的小瓜,在季漢的手掌上方搖搖欲墜。

    天下共分十四州,分別是司,雍,涼,益,並,幽,冀,青,兗,豫,徐,荊,揚,交。并州位於後世的山西,陝西一帶。在職武帝時,領太原,上黨,西河,雲中,定襄,雁門,朔方,五原,上郡共計九郡,乃是北抗胡人的最重要的前沿之一。可惜,在十幾時代帝王的抗胡鬥爭中,并州越抗越小,到曹魏時,加上新建樂平和新興郡,也還只剩下太原,上黨,西河,雁門,樂平,新興六郡了。還好,季漢反把丟失的那些郡全部拿了回來,若以季漢的計算方法,并州已有多一半兒收入了季漢的囊中。眼下曹魏只守著太原,上黨,東平,新興四郡了。西河已入季漢之手,雁門除幾時處險要關上卡外,大半為季漢控制,就等季漢最皇的伸手了。

    建興六年(227年)夏天開始,并州就開始出現一陣陣小規模的騷動。從雁門到晉陽,從上黨到壺關,各種流言四起,兒歌飛樣一樣的傳播著。

    「北斗星,明淨淨,照四野,皆安定。」

    「大漢中興天下昌,北斗之主主四方。」

    百姓悄悄用手比劃著:這天要變了。

    有的罵:早就該變,梁大人一死,這幫混帳們快把人欺負死了!

    其實并州苦,不自今日始,并州本來就少耕田。多人口,各部混居,生活盆寒。這幾年接連大戰,青壯被徵入伍,百姓加重負擔,有天下政治能力第一的梁習在其間協調著,還能將就,可眼下梁習一死,河東西糧和鹽被掐斷,并州一下子就承受不住了,在這種情況下,哪裡禁得住有心人在其間惡意宣傳呢?

    當然,這些有心人就是李晟,李高兄弟和關索。

    自從接令前來并州之後,他們就利用知聞所在地原來的網絡,以鹽販子為幌,大肆發展地下勢力,收買曹魏官員,拉擾當地豪強,進行惡意宣傳。開始地區性下暗殺,各種手段無不出究,很快,官員們知道了有個別李姓商家,會來事兒,能辦事兒。該教敬該拜望了,決不讓長官們操心惦記;商人們都知道了有個販私鹽的組織,那鹽價低質好,誰聯繫上他們誰就發財了;軍隊中知道了有一個暗殺集團,只要離開軍營,就可能遇上突然射出地冷箭,好幾次營中地信使都被在途中暗害了;百姓們。哦,百姓們什麼也不知道,除了感到天快變了。

    此時,在并州,軍事上由曹宇,曹肇負責,而政治上剛是辛毗掌控。

    曹宇性格溫順,大度隨和,是一個好人,但卻很難說是一個好的統帥,他沒有好的統帥那種打破陳規看破天下的眼力,也沒有破釜沉舟敢於賭上一把的勇氣,更沒有算盡天下智珠在握的智慧。他在戰場上制定的方針,絕不會是最差的,但是也遠遠不會是最好的,他只選擇最穩地一條來實行,但戰場之上,若不是孔明和司馬那個絕才蓋世的天才,求穩那是自尋死路,曹肇其實算是一員傑出的將領,可惜他這個人太情緒化,很難有一個很穩定的發揮,若是打基礎得順手了,拼了命,他能擋住天下無雙的趙子龍;若是心情不好,心思沒在戰場上,他也可能被一個無名小卒打得落荒而逃。

    辛毗為人剛正嚴肅,常在金殿上直刺曹睿之過,曹睿不太喜歡他,這次從朝中調離外任,不能說沒有這方面的原因。但另一個原因也可以說,辛毗是三國時期一個有膽有識的治世之才;他能夠洞察時勢,深謀遠慮。辛毗是一個好的諫官,無論在曹操時,在曹丕時還是在曹睿時,他都有過很好地建議。但是,作為一個刺史,他需要地更多的是決斷,是溝通,是抓住最主要的矛盾行解決,可是辛毗並沒有作過一方主官的經驗。他能一眼看透天下,卻常常眼不清眼前的事情。作為謀士和諫官,天性是追求完美,實現理想,所以他不能容忍在他地治下出現任何不符合道德規範的事務。

    比如說,他不能容忍曹宇在并州大量抽取壯丁參加軍隊,他一向主張要用范蠡的辦法發展商業來養民,用管仲的方法來禮政,這樣一來,剛百姓知義,將士思奮,然後用之,則一定可以戰無不勝。道理很好,講得通,講得透,但是他忘了這裡是并州,季漢大軍壓境,曹宇火燒眉毛,豈會聽他來心平氣和的發展之道?看曹宇不聽他的,辛毗發了怒,立刻用出最擅常的手段,他向曹睿寫信進行投訴。可是,曹睿才把他調走,豈願再聽他囉嗦,再者,曹宇曹肇皆是族親,豈能不偏著向著?隨手把他地信劃歸了取暖物資類,於是,堂堂的刺史也只能長歎一聲,眼睜睜看著曹宇破壞并州的安定局面。

    再比如說,辛毗不相信胡人,他最願意使用人。可進刺史府一看,這裡從上到下竟有多一半的職位都是外族擔任,辛毗一想,這不對,我這裡怎能用外族?全放走吧。嘩拉拉,從上到下,幾百胡人便都被他遺歸了,等梁習的兒子梁施著急的趕到,已經回天無力了,梁施氣得坐在地下痛哭,這是我父親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收羅來的各族勇士,他們若離開,地方上必亂,并州再無寧日了。

    這話讓他說著了,那些勇士前腳離開,後腳就被智聞所高價收走了……來季漢吧,眼下的天下是誰的?是季漢的,你們那個單于王,不也是季漢的藩王麼?你們加入季漢,保證比在曹魏官職要高,立個軍功,將來封侯拜將也不是不可能。一個部分不肯隨著季漢。可是他們回到自己的部落,也開始心思活動起來。

    正如事後曹肇所說,他已經時時都有坐在火山口上的感覺了。

    這種感覺是正確地……

    當魏延,李昴,關鳳,郁築建四路大軍陳兵雁門關,吸引住曹宇和曹肇地時個,在洛陽休養了一段時間的張……回到天井並前線。

    天井關向北,便是并州的門戶上黨郡,上黨郡乃是并州第一大郡,郡治長子。南接河東,河內,西鄰西河郡,東為冀州廣平郡,北接太原,樂平兩郡。它是由群山包圍攻起來的一塊高地。其東部,東南部是太行山脈,與冀州,司州二州分界,西南部為王屋,中條二山。與司州分界;西面是太岳山脈;北面為五雲山,八賦嶺等山地。上黨地區地高勢險,自古為戰略要地,其上黨二字的由來,便由於「地極高,與天為黨,故日上黨。」上黨郡內有四條大河,小河無數,民風淳樸彪悍。

    張飛部一路上翻越太行山。十日之內。連破高都,泫氏兩城,駐兵長平亭,距上黨的長子城不過數十里。上黨太守羊首大驚,一面在長平設兵把守,一面兩路傳書,分報刺鳴辛毗和壺關守將任先,並由任先急報大將軍曹真行轅。任先乃長水校尉任峻之子,號稱武勇,封都亭侯,此時曹真尚在鄴十三陵,手下大將文欽,王雙,程武等人不敢輕動。張飛在長平,日夜猛攻。

    這個長平就是當年秦軍坑殺四十萬趙軍的地方,它位於泫氏城北。是上黨郡乃至冀州的西,南兩方交通回喉和戰略屏障,此處東,西,北三面山,狀如箕形,由西北向東南傾斜,丹河縱貫全境,境內多丘陵而少山地,除丹河外,又有五大支流呈網狀遍佈全境,山雖不高卻有險可憑,城雖不多卻堅固可守,水雖不深卻足擋步卒,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魏軍羊首在高於關,長平關,故關等處紮營固守,依托丘陵於調動部隊,依托河谷平川調度輜重運籌轉輸,保證軍隊食飲……凡此等等,皆極利於主軍而不利客軍。所以,當年秦趙兩國交戰,秦強而趙弱,但老將廉頗在此緊守達兩年之久,而秦兵無可奈何。

    當然張飛不是秦軍,而羊首所喧人馬也沒有廉頗那樣多。張飛行動迅速,攻勢凌利,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擊破高平關,突破曹魏地一線防禦,佔領光狼城,進逼丹河西岸。接著又斬木架橋,搶渡丹河,張飛的格言是,管你有什麼計策什麼方法,只要我衝到你眼前,你什麼法兒也不靈,不能說著道防守不利,但是兵力相差太大,他們無論如何在寬達十幾里的鋒面上阻住漢軍的搶渡?

    只用了三天時間,秦軍數年未攻下的長平就被漢軍突破,又直逼長子城。

    漢軍勢大,一向以勇武著稱的任先竟不敢來救,張飛汽關興在壺關外守了三天三夜,這才認定魏軍不敢出城,於是收兵回來。既然魏軍不出城,那長子城也就沒有耗軍不敢出城,於是收兵回來。既然魏軍不出城,那長子城也就沒有耗下去的必要了,張飛一聲令下,全軍攻擊,一日之內,必要取下此城。

    長子城雖也是一郡治所,但其堅固遠遠及不上洛陽這樣的都城,在長於攻城地季漢部隊攻周之下,哪裡承受得住,在漫天飛舞地炬石,弓矢,巨弩攻擊之下,被打得沒有還手之力,城牆被挖倒,轉眼間漢軍已然入城。

    羊首眼見孤城難保,援軍未至,回到府衙手持長劍,熱淚橫流。

    夫人蔡氏道:「老爺,難道守不住了麼?」

    羊首點頭:「為夫無能,城池失守,無顏以對陛下。你是故在中郎將之女。隨了為夫,一生受苦,臨到此時,讓我如何不心痛欲裂?但是此城已毀,我又怎能讓你受此屈辱?」說罷舉劍要殺。

    蔡氏道:「老爺,我知道你要斬殺全家再自盡以全忠義,你殺我可以,但祜兒年方七歲,你放過他吧。」

    羊首搖頭:「他若活著,只能隆賊,我怎能讓他變節,毀我清名?」

    蔡氏痛苦,雙手抱著羊首又腿,求道:「祜兒還小,你苦殺他,豈不是斷了羊家煙火?便何況,你本為漢臣,我父親蔡邕一代大儒,也是大漢左中郎將,如今漢軍攻需,我們就算引軍歸順,也是順天應命,豈能以變節目之?老爺,放過祜兒吧。」

    羊首不聽,正要先殺妻子,再殺兒子,卻聽旁邊有人笑道:「如此不識實務,滅絕人性之輩,也敢自稱忠臣,豈不令天下人齒冷?」

    著首急回頭看時,卻是一個少年站在那裡,混亂之中,這個少年從哪裡來,此時城中四處火起,滿府上下來回奔跑,呼聲叫聲響成一片,越顯得這少年清秀脫俗,羊首喝問道:「你是什麼人?偷入我府欲待何為?」

    那少年一笑:「我本來是殺你來的,可是眼下,我卻想要救人了。」

    著首大怒,掙開妻子,舉劍直奔這少年而來,這少年抽出寶劍相迎,交手不幾合,噹的一聲,竟將著首的佩劍斬為兩段,那分明是季漢高層的將領才能擁有地天下第一劍師蒲元打造的神兵。還沒有等羊首反應過來,那明亮亮一泓秋水已橫在羊首頸上,蔡氏見狀大驚,急撲上來,叫道:「不要殺我家老爺!」少年微微一笑,將身一退,歎道:「可憐,我曾見過名動天下的蔡文姬,當真是驚為天人,你居然是她的姐妹麼,差得太遠了。」

    不知什麼時候,太守府已被少年帶來的人控制住了,羊首夫妻二人連同家人奴僕全部捆了起來。羊首開始只想斬了自己的兒子,此時被擒,卻又盼著他能逃生,正想著,只見從後面走來一個少年,這少年竟同身邊的少年長地一模一樣,手中抱著自己的兒子。

    「哥哥,我把太守的兒子也帶來了,這小鬼頭好滑的,幾乎給他逃了。」

    這兩個少年,正是李晟和李高,他們在并州半年,早把這裡山川地形,軍馬部置探得一清二楚,報回季漢,此次張飛以強攻弱,一擊而中,他們的信息可是立了大功。不過相比之下,他們更喜歡攻破太過府,活擒太守全家的功勞。

    「你把我放開,把我放開!」小鬼頭在李高腋下大叫著,「不然的話,我羊祜長大當了將軍,一定打你們的屁股!」
jacky751101 發表於 2008-6-1 20:26
第三部 第二十九章 失魚
    張飛攻取長子城,連城都沒有進。轉身帶領大軍便衝向壺關,壹關是并州通向冀州的南部通道,取下壺關,就斷了并州與冀州的聯繫,就算是曹魏想要求援并州,也無法攻進來。

    壺關守將任先聽說張飛親至,大驚失,又見急報發出,援兵遲遲未到,自己孤軍難以守城,當下決定,阻擊個十天半月,有個交待,便即退兵。可是漢軍的兇猛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只阻擊了兩天,他已傷亡大半,只好棄城逃走,張飛也不追趕,令關興鎮守壺關,以擋冀州的魏軍。他強調道:「并州的地形如一個盆,只有幾個缺口通向外面,我們把這缺口堵上,魚兒就逃不了了。」關興深以為然。張飛說罷,自己軍繼續向北,撲向襄垣和銅提兩縣。

    此時,辛毗急匆匆整軍南下,來救上黨。與漢軍相去百餘里。

    魏軍行至涅縣,突然間遭到匈奴人的攻擊。辛毗絕沒有想到會突然間變生肘腋,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只見匈奴人縱馬揮刀,從武山中蜂擁而出。他們臉描彩繪,胸帶牙飾,赤著手臂,舉著彎刀,大聲呼嘯,一個個猙獰有如惡鬼出世。正要急救上黨的魏軍行軍匆忙,早累的氣喘噓噓,力盡精疲,一支隊伍在路上排成長長一線,有如蜈蚣一般,此時突然間遇到這樣匈悍的一支人馬,登時被衝散隊形,分成數段,首尾難顧,任由宰割。匈奴人放過弓箭兵和長槍兵。專門對著手執短兵器的魏軍下了手,彎刀揮處,人頭滾滾,血流成河。魏軍體力難支。措不及防。兵器又傷不到敵人。更有好多人的兵器入在車上還沒有取下,赤手空拳面對匈奴,演變成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辛毗大驚,喝令收擾隊伍,可一時間哪裡收擾的住。只見匈奴人橫衝直撞。其勢只頭一頭瘋牛闖入花園,眼見花雨紛飛。慘不忍視,卻又無人能阻。那些匈奴人中,當先一個,頭插白羽,慘不忍視,卻又無人能阻。那些匈奴人中,當先一個,頭插白羽,耳戴金環,看起來相貌竟有幾分眼熟。辛毗定睛細看時,竟是被數有前被他放逐回家的匈奴悍將頭曼,辛毗不由大悔。

    這個涅縣。本是魏武帝曹操讓匈奴人休養的地方之一。為了分化匈人,曹操把匈分為五部,與漢人雜居。在梁習的時候,梁習專門針對匈奴性情桀驁不馴的特點。抽調匈奴各部地能員悍將,收入幕中。又將匈奴人細分嚴管,管理地有如編戶,匈奴根本世紀無反抗之力,漸被漢人同化。可是辛毗此次放虎歸山,加上并州內亂外憂,無人看管這些匈奴人,他們受李氏兄弟引誘,早就生下反心。此次出兵阻擊,本就是幾年月前季漢還未出兵時策劃好的。以有心算無心,有主犯客,以生力軍對疲軍,魏軍登時大敗。

    辛毗正在指揮,突然間匈奴人認準他的中軍,向他撲來,辛毗若在帳中出謀劃策還是不錯的,可是在軍前刀搶亂舞,弓矢交措之間,腦子早已一片空白,突見匈奴人凶神惡剎般衝了過來,早就變了顏色,魂不附體。

    正在危急之間,突然辛毗身後閃出一員將領,大吼一聲:「頭曼站住!」

    頭曼勢如破竹的衝鋒突然停頓,他面前之人,正是故并州刺史梁習之子,申門亭侯梁施,頭曼眼見故主之子,臉上神色幾度變幻,終於施禮著:「君侯,看在老侯爺面上,今日頭曼退避三舍,不與君侯交戰。不過,前路坎坷,危險難行,小人勸君侯還是離開并州吧。」說罷將手一揮,匈奴人呼嘯連連,如一陣旋風捲過大地,轉過山腳不見了。

    梁施歎道:「此人雖是匈奴人,可十分聰明,讀書識字,還是我父親手調教的,今落季漢賊人之手,可歎,可悲!」梁施卻沒想明白,為什麼頭曼不讓自己回晉陽,反而讓自己離開并州,難道并州當真守不住了?

    辛毗站在梁施身後,聽他毫不留情面地暗刺自己,不由得又愧又惱,暗氣暗憋。

    經此一耽擱,張飛已經人容取了兩縣,季漢軍馬漫山遍野地殺來了,兩軍在武鄉水旁展開了一場惡戰。張飛立馬橫矛,一聲大吼,聲東擊西動四野。季漢縱聲高呼相應,氣勢如虹。刀槍如電,箭飛如雨,血流染紅了武鄉水。

    張飛今年五十九歲,中國人說虛歲,算是六十歲,正是花甲之年。雖然在古代,這個年紀也算是老的了,但比起戰長沙地黃漢升,比起搞強秦的老廉頗來,張飛都還要小著幾歲。(演義裡為什麼說趙雲這年七十多歲?難道趙雲比張飛大十幾歲?555,破壞了我心中子龍白馬少年的大好形象)他自來身強體健,精氣神不輸少年,臨到老來,經事既多,膽氣越壯,心思越明,竟從大勇中生出大智,每遇大事,反有靜氣,不復輕狂莽撞少年時。當今天下還活著的武將,他算是天字第一號,本領既高,威名又著,當年渭南大戰,曹魏南路軍數萬人偷渡武關,進襲藍田,張飛帶著數百虛張聲勢的伏兵中途殺出,一聲大吼,動地驚天,令夏侯尚膽寒之下,退兵數十里,保證了渭南大戰的勝利。今日北來,魏軍聽得張飛大名,早已膽寒,兩軍略一接觸,張飛便看出魏軍情形不對,此支部隊,訓練既不精,士氣也不盛,顯然並非曹魏精銳,而是并州的郡國兵。本來并州郡國兵雖不及曹魏中軍。卻也算得兵強將勇,可是自從辛毗消除異族之後,實力已然大減,張飛看出情形,他也不守主帥之位,將矛一揮,三軍齊呼,全軍擁出月台,潮水一樣擁向魏軍,魏軍大敗,一個時辰不到,前軍便行崩潰。

    可歎辛毗滿腔智計還沒來得及使用,便被潰軍擁得連退十里。辛毗只得歎道:「當陽橋英雄還在!武帝百萬之軍尚不能制,我能奈之何?」正待整軍,張苞卻已從側翼衝了過來,長矛揮處,魏軍死傷狼籍。殺出一條血路。他縱馬直撲辛毗中軍,辛毗離張苞最近之時不過三十步,親見張苞豹眼圓睜,鬍鬚戟張,怪吼連連地威風,原來只覺匈奴人頭號曼已逄威猛,與張氏父子相比……遇雄獅。無法相提並論。幸得親兵拚死阻住,辛毗逃生。辛毗回看張苞的方向,哀歎道:「怎得又來一個張翼德!」突然間放聲大哭:「可歎威王曹彰已死。我大魏今朝安有這等猛將與之抵敵?」

    張氏父子猶如兩頭猛虎,猛衝猛殺,把魏軍從涅縣一直推到祁縣,辛毗抵擋不住,引殘部逃歸晉陽。

    卻說雁門關上,曹宇曹肇正在抵敵季漢攻城,忽然聞聽上黨已失,晉慢危急,并州動盪,院子和房都著了火,自己還看著大門有什麼用?當下留員死守關礙,引軍向回救援晉慢。曹宇曹肇才離開雁門不到五日,魏延利用優勢兵力,強攻句注要寒成功,佔領雁門全境。接著引軍南下,如風如火,連破廣武,原平二縣,封住鹵城道,斷了曹魏從北路東下冀州之路,大軍直逼太原。

    此時曹宇在晉陽會合辛毗,說起此時情形,皆是一籌莫展。

    曹肇見兩人說不出什麼來,上前道:「眼下只有一計可行。」

    曹宇和辛毗皆問:「何計?」

    曹肇道:「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辛毗大怒:「你身為宗氏子弟,怎可輕言棄守,亂我軍心?」

    曹肇冷笑道:「眼下并州,唯太原郡一處尚在我手,其餘諸郡,皆已不保,我朝連年征戰,死傷頗多,士氣大減。并州之戰發生月作,朝中未發一兵相助,非不為也,實不能也。從洛陽八關,至天井關,再到壺關,皆由季漢掌握,眼下并州已成死地,我所慮者,不是放不放棄并州,而是我們眼下還能不能平安離開!」

    此語一出,曹宇辛毗皆是吃驚不小,兩人對視良久,辛毗道:「我為并州刺史,有守士之責,此次并州之失,我要負責。王爺與將軍離開吧。曹將軍說得對,并州自來盆寒,又多胡族,更加上洛陽失守,并州孤縣敵境之內,已成一塊飛地,與其大軍在這裡與強敵廝殺,不如捨棄,保存軍力,以圖再戰。并州東行共有三條路,眼下壺關已斷,代縣難行,只有中路尚在我手,王爺與將軍帶全部人馬速速東行,過上艾入常山國,還有一條出路,否則,季漢將此路斷絕,其勢只如甕中捉……那個,我們就全部陷在并州了。「

    曹宇雖聽他比喻不雅,但實情如此。也是歎息。又憐辛毗,加又以解勸,讓他同行,辛毗只是不肯,於是曹宇曹肇獨自引軍東行,前往上哎,事實證明,曹肇的分析是極為恰當和準確的。若在晚行一步,他們便走不成了。本來,張飛和魏延飛鴿傳書,早定下收捕魚之策,哪裡網還未收,魚先察覺了。

    此時李昴遺鐵騎星夜急馳,直撲曹宇設在孟縣的大營,結果撲了個空,再宇走了。李昴不捨,引軍追其後軍,想要纏住再軍,不令其逃走。辛毗從晉陽糾集府兵,與曹軍後軍合力,才將鐵騎軍擋住。李昴孤軍深入,不敢敢輕,只得退兵。曹宇引軍好不容易行至上哎,前軍和中軍才過,後軍正被引軍殺來的張苞追個正著。

    上哎縣自古稱為三晉的東大門,四周群山環繞,海拔均在千米以上。西南部工千寨,海拔1530米。為縣內最高峰。中部為黃土丘陵,海拔800至1000米,由於長期流水切割,溝壑縱橫,地形極為破碎。境內山地居多,占總面積60%左右,丘陵次之,僅在縣城附近有小塊平川。娘子關谷地海拔350米,為本境最低處。桃河縣是縣境內最大河流,其支流有溫河,南川河,陽勝河等,娘子關原名葦澤關,在唐代,李世民之妹平陽公主駐軍此,後世稱為娘子關,號稱萬里長城第九關,此時此關當然還沒有這個名字,但關卡卻是早就有地。

    張苞的突襲晚了一點,或者說曹軍退地早了一點,若是張苞當真趕在曹魏之前取了關礙,依險而守,這一「收網」,那被困於并州地曹軍當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眼下魚鮮已過,網還未起,張苞不由歎息。

    可是這對曹魏來說,已經是極大的打擊了,此時魏軍正陷於背動之中,而對如狼似慮衝撲過來的漢軍,一時陷入混亂,危急之時,曹肇揮槍迎上,引軍來戰張苞,張苞雖早知肇之名,即哪肯將這個小白臉放在眼內,一聲怪叫,全軍撲上,他將丈八長矛舞的有如車輪一般,直取曹肇。曹肇挺槍相迎,槍矛交鋒,巨響連連,竟是招招搶攻,毫不畏懼。張苞逢強更強,怒喝連連,縱馬向前直撲,長矛電閃而過,激盪開空氣,帶著勁風刺向曹肇。此招乃張苞絕招,出手從來不曾有失。兩馬交錯,只覺矛頭帶到了什麼,張苞大喜,回頭看時,卻只是劃破瞭解曹肇肩頭軟甲,張苞大笑,笑到中途,卻忽然住了聲音,原來,曹肇槍頭之上,正掛著張苞半幅戰裙。這一交手,竟是平分秋色,未見輸贏。曹肇機橫槍立馬,獨自一人端立陣前,護魏軍徐徐而退,面對張苞,竟是分毫不讓。

    張苞見此情形,不由生了憐惜之心,他舉起長矛,止住漢軍的衝鋒,點頭道:「你,真的不錯!」

    曹肇並不答話,單手執槍,定定地盯著張苞,等待他地再次進攻。

    一個副將上前,對張苞前:「將軍,我調強弓營來,把那員魏將射死算了。「

    張苞緩緩回頭,看看那副將,突然堅眼一翻,一口痰吐在副將臉上:」大英雄豈能死在暗箭之下,若是殺他,我自當真刀真槍與他交手,就算死在他的手中,也不負我地英名!「

    他把馬向前一提:」曹肇,今日兩軍交戰,殺得不很痛快,眼下漢魏兩軍勝負已定,無需再戰,我且放你回去,十日後,我在此地等你,不分勝負,誓不罷休。」

    曹肇有些意久的看了張苞一眼,點頭道:「一言為定!」

    張苞撥馬便走,竟然不再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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