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 作者︰司雨客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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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751101 2008-5-30 21:00:1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1 216461
jacky751101 發表於 2008-6-1 20:37
第三部 第五十章 鄴城雲亂
    孔明站在黃河岸上,緩緩昂起清瘦的面龐,望向黃河之北。

    在那個方向,冀州大戰,如火如茶。季漢能否順利取得鄴城,就快要見分曉了。

    河風吹平,他袍袖飄動。似乎要凌風飛舉。

    這幾年,他頭上的白髮,臉上的皺紋明顯的多子起來。今年他已經五十歲子,多年的操勞他他明顯的顯出蒼老來,在歷史上,這一年,正是他第三次北伐之時。他不知道已改變的歷史。但他還是如歷史上那樣的辛勞。

    季漢未興,他日夜憂歎,心憂中原,季漢興時,他統轄六州,一樣勞苦。

    「孔明,季漢乃是天下第一強國。這兩年季漢又順風順水,屢戰屢勝,本以為你必是日日馳然而臥,笑談風月,倚翠偎紅,想不到你身為承相,也並不舒心呀。」這是曹魏屯田校尉,孔明故友,親近被孔明招降的石韜石廣元。他站在孔明的身後,看著孔明高大的身形,目光中閃動著複雜的光芒,是激動,是喜悅,是感慨,是酸楚,更多的是對人生的感悟和滄桑,兩人少年分別,老來重逢,無盡感慨,卻是用半句玩笑表達出來。

    孔明一笑。

    順風順水,這大約只是外人的看法吧,自章武元年渭南大戰開始,建興三年征南蠻,建興四年並河東,北疆,建興五年取洛陽,建興六年征并州,幽州,如此既要無歲不征,又要發展經濟,內憂外困,千頭萬緒,凱同兒戲?以當年曹操之實力,橫掃千軍如卷席之時,也不過如此吧,十年前後,季漢已由一個獨據邊角,民貧國弱的小國成長為天下第一強國。跨陵邊疆,震盪宇內,龍驤虎視,包括四海,又豈是靠了運氣,這其間,自己與陛下日夜籌謀。殫精竭慮,如行山崖,如履薄冰,只恐一步行錯,便落萬劫不復之地。其間甘苦,豈他人所知?

    孔明正在回答,一旁年輕的太醫張芳快步跑了過來,嗔怪道:「丞相,我才離開一會兒,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河連風大,你的身子骨兒……你想害死我呀!」

    石韜不知這個太醫的身份,見這個年青人竟敢這樣和孔明說話,不由十分奇怪。

    孔明皺眉苦笑,作了個孩子樣的表情,一邊轉身回返。一邊向石韜道:「廣元不知,這個娃娃乃是張機張長沙之孫,陛下地師侄,太醫院副醫正,雖然年輕,但醫術高膽,活人無算,已有小仲景之稱,陛下派他來我身邊,就是監督我不可過度操勞,不可飲食無度,不可胡亂生病的,這孩子得了陛下旨意,頗不將我這個丞相放在眼中,整日裡呼來喝去,唉,我算是吃虧大了。」

    張芒被孔明說的紅了臉:「哪有這樣。陛下說過,丞想擔負一國之重任,一飲一食,一舉一動。都關乎國家安危,社稷存亡,若是丞相了病,那就是我照料不周,要打我地板子呢。」

    石韜歎道:「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麼會瘦成這樣了,得主如此,怎能不拚命。」

    孔明道:「是啊,我已經五十歲了,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幾年,我想早日平定天下,令四海昇平,百姓安居,發報陛下和先帝重恩,廣元,留下來,幫幫我,好麼?」

    看著孔明那雙真摯的眼睛,石韜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孔明大笑,手指北方:「得廣元之助,我放心多了。老天如果寬待我,給我五年時間,我就可以統一天下,給我十年時間,我就可以建一個富強的季漢,那時我就算是死,也對得起先帝了。」

    「孔明,你本參透死之人,何以如此執著。」石韜笑著,卻流下淚來。「莫說這些話,我心裡難過。」

    「那就說開心的,將在本月得到鄴城,期年之內,平定冀州,不出百日,我讓你看曹真之乎!」

    話未說完,河北一隻地發白的信鴿展開雙翅,撲拉拉的飛落下來。不多時,負責傳信的兵丁將書信呈上。

    「丞相,鄴城來信。」

    孔明點頭,輕輕展開,不由手就是一抖:「曹真提前發現了鄴城之變!」

    石韜卻沒有任何吃驚:「雖然曹魏沒人能與你相比,但也並不都是傻子,發現子也沒什麼奇怪。」

    「不錯。看樣子是我把事情想的太圓滿了。以我高絕世人的智慧,當然希望每戰自己都能不份分毫,而敵人盡在……之中。你以為我是那等憑運氣亂衝鋒地人麼?」孔……面前,根本不知道謙虛二字如何來寫,「不過這樣也好,不經磨練,不成大器,陛下也早讓我少管些事,讓手下盡情發揮去。那就讓我看看,傅嘏得了我數年傳授,能否成為伯約這樣獨擋一面的人才,畢竟,益德,子龍都和我一樣上了年歲,以後還要靠他們。」

    石韜一笑:「說點旁的吧,聽說你二兒子思遠如今也三歲了,這孩子如何?」

    孔明笑起來:「瞻兒還算聰明,不過還比不了我的長子喬,眼下喬兒也算季漢年輕一代的大將了。想一想,的確季漢從沒有過這麼多出色的年輕人,為著他們,我也該再努力把子力氣,讓季漢進一步強大起來。」……

    《三國誌》評論說:「當年文帝,明帝期間,才能智士層出不窮,其中最為出色的人,分別是王粲,衛凱,劉劭,劉工共和傅嘏。

    無論從哪方面說,在這個時代,衛凱和傅嘏,都是最為傑出的人才之一。與他們並稱的幾個人,大都是長於治學。或品行出眾。廉潔處律。而衛凱和傅嘏,卻更精於治國,更善於軍政事務。在歷史上,衛凱死時,謚日「敬」,這與曾立下大功地荀+荀攸兩人相同,而傅嘏則謚日:「無」,在曹魏更是只有曹真等幾個太尉,大將軍。大司馬這樣的三軍總司令才獲得過。

    眼睛,這兩下人被逼上了絕路,荀緝用其無比敏況的直覺,不要性命地突然發動攻擊,使得鄴城只能在魏軍沒有完全絕糧的情況下,直接面對曹魏的全軍地攻擊。

    這樣的攻擊力度之大,是可以想見地,就像野獸臨死前反撲,肯定會傷到人,而且,自己還無法逃開,衛凱與傅嘏略一商議,由衛凱負責鄴城中的事務,看管曹魏眾人,提供兵器糧草,不去城頭,雖然棄暗明,他也無顏見日同袍,傅嘏沒在曹魏做過官,自然沒這等心病。他負責守城之事。

    兩人商議好,立即行動起來。

    城中的百官被全部集中關押起來,盔甲鮮明手執堅盾利弩的士兵將手無雨鐵的文官們重得包圍,只要絲毫的異動就格殺無論。

    城中地面姓被告知,大漢已經光復冀全增,曹真已經敗亡,百萬季漢大軍下在向鄴城奔來。所有從等不得上街,否則以逆賊論處。

    城中原來地兵丁們被打散分組,與牢中地犯人們一起用來守城,而一些鐵硬份子被殺,動向不明的被被打入了空出來的牢房,重重看管起來。

    武庫被打開了,數不清的兵器,守城器具被運上了城頭。所有的人都在緊張的心亂著。

    傅嘏親自來檢看過武庫,這裡不愧是曹魏的都城,各武各樣的武器一捆又一捆堆滿了龐大的倉庫,他在季漢也算見多識廣了,但還是被這裡的一切驚呆了,自曹操起三代所造地軍械都堆在這裡,捆綁的整整齊齊,那些刀,劍都用稻草密實地包裹起來,隨便拆開一把,黑色的鋒刃寒光閃閃,保養得非常好,雖然比不上白耳精兵那樣豪華的採用蒲元大師的作品,但這些軍器也絕不比虎步營的差,在這個時代,作戰激烈的時候,一把好刀也往往用不了幾場戰鬥就會損壞,而沒有充足補充的士兵就只能用拳頭和牙齒對敵人做衝鋒了,他不由想到,此時曹真地手下,不知有多少人已經只剩下拳頭和牙齒了。

    最讓他高興的是弓箭倉庫,那裡儲備各武各樣的大黃,連弩,青銅弩機,騎,步兵用的強弓,大大小小最少也有十萬多具(張),箭夭竟達五十萬捆,更有造價昂貴的攻需車,箭台,雲梯,衝擊弩車等在型攻城裝備,曹魏的整個家底兒都在這裡了,哪怕只為了鄴城的積蓄,就算拚死也要守住這一座城啊,雖然季漢眼下只佔領了鄴城這一坐城,但這一座可以抵得一百座城,守住了這一座城,冀州地根基就動搖了,冀州就算有一半歸屬季漢了。

    就算是曹真大軍回來又怎麼樣?來吧,守城的人,總會占最大的便宜的,傅嘏意興風發……

    杜會回到大將軍行轅,先找到駙馬都尉賈穆,對隊說明荀緝之話,賈穆立即與他同到大將軍處,對曹真說,季漢派兵在路上攔開截糧草,要派……軍前並要求派許儀部,曹真果然不疑有他,派許儀領……杜會一同前往鄴城。

    離營只行一日多一點,做看到鄴城方向那突然升起的大火。

    連夜往回趕的魏軍大驚失色,領隊的許儀嚇得幾乎摔倒,他以為是鄴城的糧庫被點燃了,但是附馬都尉賈穆立時反應過來:「快,加快速度,這是荀大人在向我們報信!若是糧庫被燒火光肯定要比這大得多!」

    他又向身邊衛士道:「快,速報大將軍,就說季漢攻佔了鄴城,請大將軍派人以屯田兵犯攻漢營,遷制漢軍。中軍迅速回返鄴城。」

    「報!」一個探馬奔來,他從懷中取出一封帶血的信件,「鄴城荀大人急報,衛凱已反,鄴城已失,他用巧詐開城門,奪得西城,眼下正與叛軍拚殺,請幾位大人迅速前往救援!」

    「那報信之人何在?」

    「他被射中後心,交信傳與我之後,已經死了。」

    賈穆幾個人互視一眼,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幾位,看樣子一切都被荀大人料中了,衛凱已反,鄴城已失,我們若趕得快了,或許還能攻入城中,趕得慢了,只怕荀大人就無法頂住了!」

    許儀大吼道:「所有軍兵聽著,以最快的速度奔向鄴城,就算是累死了,也要死在鄴城!」

    魏軍瘋狂了一樣,加快向前衝去……

    不久,曹真的中軍忽然動了,所有屯田兵被集中起來,並線了他們一天的糧草,將領傳信:「馬一就可以打敗漢軍了,眼下我軍已將漢軍包圍,中軍將移動到漢軍之後,只要屯田兵把漢軍逼住,就可以勝利了。」

    每天只能吃一頓飯的屯田兵見到糧食,又聽說馬上就能勝利,個個都紅了眼睛,如狼似虎的向漢軍的陣地衝去。

    而曹真中軍也立即開始的戰略迂迴。

    張飛的漢軍立時面監著巨大的壓力,張飛翔冷笑:「這群笨蛋,還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居然還在進攻,諸軍不必猛攻,拖住他們就可以了。糧草一盡,魏軍必亡!」

    正在此時,突然有人急報:「大將軍丞相飛鴿傳書。」

    張飛展開信封,看看信中內容,微微一愣:「曹真知道真相了?但為什麼他沒有後退?為什麼鄴城方向沒有消息傳來?」

    那傳令兵道:「聽說是賈穆用數千張硬弓阻住鄴城方向,任何飛禽都被射落。」

    「啪」的一聲巨響,張飛一掌將堅木的桌案擊塌了,他急促的呼吸有如巨龍:「來人,擊鼓,聚將!」

    激烈的鼓聲響起,季漢諸將紛紛入帳。

    張飛怒吼道:「曹真以疑兵惑我,他自己已經逃走了,我們馬上追擊,若鄴城為我軍所有,就算只有幾千人馬,軍民一心,也可保住城池無恙,但鄴城是敵人都城,戰至激烈時,難免城內生亂,到時就危險了!龐德,寇封,關平聽令,你三軍集中所有騎兵,從側面突破魏軍防守大營,不許戀,追吉回援部隊,絕不能讓他們輕鬆回軍攻打鄴城!其餘諸軍。隨便我突破魏軍陣營,與魏軍主力決戰!」

    「是!」眾將同聲答道。

    打了一個來月的敗仗,雖然是假敗,但眾將還是都憋得快瘋了,此時聽說終於可以放開手腳大戰一場,不由各個張狂大叫,衝出帳去。

    眨眼之間,季漢大營人喊馬嘶,刀槍齊鳴,喊聲如雷,震天動地,沖天的殺氣如同暴風一樣捲過所有的營盤!

    「孩兒們,殺魏賊去啊!」

    「殺魏賊啊!」

    如同洪水開閘,季漢部隊蜂擁而出,向東方殺去。
jacky751101 發表於 2008-6-1 20:37
第三部 第五十一章 許儀逞雄
    「報,敵軍距城不足十里了,打得是許儀的旗號。」探馬匆匆來報。

    「你確定是許儀部,沒有其他的主將麼?」傅嘏一身戎裝,獨立城頭。

    「確定,由於敵軍行軍速度過快,許儀部的武衛營衝在最前面,其餘部隊都被落在後面,相隔大約三十里。」

    「再探。」探馬下去之後,傅嘏回頭與李晟,關索二人商議,「三十里,敵人若急行軍的話,大約要一到兩個時辰,我們能否用這段時間,擊殺許儀呢?」

    李晟和關索抬頭知道傅嘏一步十計,本令極強,又擅於弄險,喜歡弄險,同聲問道:「如何來擊殺他?」

    「許儀每戰,皆喜歡身先士卒,若他見城頭緊閉,吊橋高起,必會駐軍休息,以待後軍。若他見荀緝還在西城,那他會不會帶頭衝入城中呢?武衛營向來少用盾牌,此次為求速度,拚命衝鋒,只要進入我軍射程,萬箭齊發,必會令許儀死並葬身之地。」

    「可是荀緝已死,怎麼會讓他還在西城?」關索問道。

    李晟卻已明白:「好,我份作荀緝的樣子,引人拚殺,不過,蘭石,你確定還能用這個辦法,這個辦法可是已經用過一次了,這兩天你一直在冒險啊。」

    傅嘏笑道:「放心,丞相對我說過,計策不分好壞,只要針對的人沒有問題就可以了,而許儀這種頭腦簡單的人,步下一個局,他具定會上。」

    關索搓著手,道:「我親自來射死許儀。」……

    「終於趕到了!」曹衛的武衛營行軍速度極快,為爭取時間,武衛營根本就沒有同普通行軍那樣保持陣型和保存體力,他們只是沒命的跑,沒命的沖。

    當他們趕到鄴城的時候,連賈穆和杜會都被拋在了後面。

    許儀看看前面的戰場,只聽拚殺聲,吶喊聲響成一團,整個西門全都是如山地屍身,血流已把護城河都染紅了。與此同時荀緝打的那一戰的確是慘烈異常。

    「荀緝,好樣的!他還在。鄴城西門還在我手,弟兄們,殺啊!」

    二話沒有說,許儀一馬當前,衝向了西門,在他的帶領下,魏軍如滾滾洪流通向鄴城的西門,雖然魏軍的軍力已衰,但在許儀的親自帶領下,還是怒吼著,殺殺沖天。

    關索在城頭,眼睛一直盯著城下一馬當前的魏軍首領,他冷笑著,可惜,就算這支部隊實力再強,經過二百多里地急行軍。他們也不可能保持多強的體力了,天下聞名的武衛營只怕今日就葬在這鄴城之下了。

    那個騎黑馬,揮大刀的大約就是許儀吧,他的樣子根本不像是跑了二百里的樣子。全身上下散發著精力和殺氣,有如九天殺神下凡一般。

    不過,這是兩軍交戰,不是比武。別怪我暗中下手了。

    亂軍之中,再沒有比弓箭更好用的殺人利器了,關索凝神靜氣,拉開了手中的大黃強弓。關家以刀法著名,並不善於用箭,但是關索是個例外,他自幼就喜歡弓箭,刀法雖比不了關平,關興,但箭法卻在這兩人之上,已有面步穿楊之能,在季漢能排到前五位。

    大黃是三石強弓,一般人根本不拉不開,更不要說射準,但關索卻可以連發五夭。此時他就想用這五連珠來射殺許儀。

    許儀越來越快,勢如奔雷已至護城河邊,而魏軍前軍已經衝入了城門。

    許儀縱馬踏過護城河。

    就是此時!關索一鬆手,弦如霹靂,箭似流星,已射向許儀的額頭,眼見功成,驀得裡只聽許儀一聲長嘯,刀光如雪,匹紅般飛起,如同一道銀蛇射出,關索這勢攜風雷地第一箭如雪遇驕陽,被攪成碎片。關索乍遇強敵,早起好勝之心,大黃眨眼間便又拉滿。「錚,錚,錚」三箭連出,這三箭一箭更比一箭快,幾乎同時發出,分射許儀上,中,下三路,這三箭關索曾經試驗過,就算是張苞遇上也會手忙腳亂,這次他全力施為,更是非同小可,許儀也是大驚,知道乃是高手所為,他向旁急帶座馬,那馬迅捷如龍,如飛而動。將箭路調整到許儀最易出手的右側,緊接著許儀縱聲狂吼,長刀如萬道雪光射出,雪光與箭影相撞,轟然聲響,箭被擊飛,許儀只覺手中巨震,虎口竟被震裂。

    關索知道遇上了高手,一咬牙,第五箭如電飛出,緊接著伴著第五箭,從未發過的箭並排而出,此式名叫陰陽箭,乃是趙雲憐他自幼孤苦,親自傳授,威力巨大,前箭為陽,勢強力勁,引人注目,後箭為陰,無聲無影,後方先致,中人立死。

    這一箭射出,關索只覺雙臂巨震,只覺全部精力都離身而去,一口血湧上喉頭,他強力嚥下去,一時頭暈眼花,幾乎摔倒,但他強自向城下看去。

    許儀擊飛三箭,還未久得及喘口氣一道肉眼難辨地影子割裂空氣,準確地向他咽喉飛來,他舉刀要擋,突然間心中大恐,沒有任何理由的,他的身形飛了起來,甩開馬蹬向後翻出,一道暗光如電而來,將那匹黑色巨馬整個地貫穿,血光飛濺!巨馬一個跟頭摔在地上,帶著巨大地勢能狠狠的撞在地上,塵土飛揚,迷住了城門之前。

    此時,隨著關索這一箭,城頭和城門假做的惡鬥突然結束,漢軍的亂箭撲天蓋地落下來,這箭雨如同烏雲,遮住了藍天和太陽,破空又如天界罡風捲過,落下來,就是一片死亡之雨,強大的金屬風暴穿破破甲射透身體,穿透頭盔貫穿頭頗,而有一種用絞索拉開的十石巨弩射出的巨箭,可以一連穿透數人,把人打得離地飛起,巨大的金屬風暴無差別地覆蓋下,脆弱的人體被輕易的撕成粉碎,壓制性的射擊在城前形成了一條寬達數十丈的死亡地帶,將入城的魏軍與城外魏軍完全阻隔起來,將許儀和後軍完全隔絕起來。武衛營為救速度,並未帶巨盾,根本衝不過這一落千丈片死亡一片區域。

    「成了!許儀已成甕中之鱉!」傅嘏緊握著拳頭,大叫一聲。

    不過,魏軍前軍的確精銳,他們雖然疲累,面臨箭雨,居然還能反應,好多人以兵器護體,翻滾著,奔突著向前衝去,面對危楊,這些訓練有速的士兵不退反進,大聲呼吼著向前衝去,撲向了城門。

    許儀此時又驚又怒,自從出生以來,他從未遇到這種恐怖之經歷,適才生一經只差一線,最後避開關索那陰陽雙箭,完全是憑的運氣,不過,天他性悍勇,生死之間的經歷不但沒嚇住他,反而激發了從他父親傳到他身上的血性,虎侯之血在他身上燃燒了起來,他一聲怪叫,如山呼海嘯一般,又似受傷的猛獸發出臨死的呼號,離開近些的軍兵竟被震倒,關索在城頭都感到一陣心動神搖,頭昏腦漲,許儀怪叫聲未絕,已衝入城門洞中,十幾個漢軍將地土排著陣勢向他衝來,他長刀擺動,如暴風怒卷,將那些兵士變成四散的碎肉。

    隨著他的衝鋒,魏軍一時士氣大震,他們擠在城門處,拚命的衝殺,給漢軍造成了巨大的危脅,甚至,他們射漢軍的危脅遠大於適才荀緝的人馬,論及單兵作戰能力,以許虎侯三千俠客為主體的武衛營絕對是天下第一位的強兵。漢軍雖然佔著絕對的優勢,在短時間內卻無法將他們壓垮,擊潰,而許儀所到的地方,一衝便是一條血的胡同,無人是他一合之將,虎步營雖是天下精兵,但因為處處講求配合作戰,集團考試擊,若戰場之上,千人對壘,就算個人本領比不了武衛營,聯合作戰,卻絕對會戰勝武衛營,但城門之處,地方狹小,弓箭難施展,戰陣不成型,竟被壓退。

    城頭,居然真的被魏軍搶去。

    「起吊橋!落千斤閘!」傅嘏大聲喝道。城門是無法關閉了,城門處的漢軍皆已戰死,但吊橋一起,千斤閘一落,魏軍後軍想要進城,勢比登天。

    「報,將軍。千斤閘被那魏將托住了!」兵丁的叫聲裡滿中恐懼。

    「什麼!」傅嘏也驚住了。

    千斤閘是巨木所製,四邊上包以堅鐵,以絞盤絞起,落下時憑自身力量下落,比關城門要快的多,敵人攻需時沖得快了,到斤閘下,常被這巨力一下子連人帶馬砸成兩段,今天這千斤閘居然被魏將托住了!

    城下城下,眾人皆屏住呼吸,接著暴出一聲海嘯一般的呼喝。不過漢軍是驚叫,魏軍卻是興奮了。

    「殺啊!」魏軍悍不懼死的又衝上來。

    「殺啊!」城頭的箭雨再一次遮住了天空。

    「殺啊!」城門漢軍拼寫死湧向城門。

    「殺啊!」城門的魏軍全力防守舍死擊殺。

    城門處,許儀手舉千斤閘,身邊是蜂擁而過的魏軍。許儀威風凜凜,有如天神,旁邊有魏軍迅速用長槍撐住閘板,換下許儀,許儀只覺兩臂發麻,胸中滾熱,他虎吼一聲,再次舉刀向前衝去。
jacky751101 發表於 2008-6-1 20:38
第三部 第五十二章 末路英雄
    面過如同瘋狂的許儀,傅嘏,關索,李晟都驚住了。

    他們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計策困住的不是一群疲憊的狼,而是一群瘋狂的雄師,他們不得不承認,許儀創造了一個奇跡,而這個奇跡將有可能將他們的計策破壞掉,從而使壞鄴城的防守,破壞季漢攻擊冀州的整個大局,令丞相的數年心血,令季漢的數年準備全部戲毀於一旦。

    「我要殺了他!」幾乎是同時,關索和李晟大叫著,衝下了城去。

    「調神弩營!」傅嘏吼道。

    騎不了馬,所有人在城門處都是步戰,關索大聲呼喝著:「許儀小子,休要呈狂,小爺前來殺你!」許儀一刀將一名漢軍頭頗斬下,哈哈大笑:「暗箭傷人的小子,我要殺的就是你!」

    關索一聲長嘯,青龍刀直劈許儀的頭頗,許儀橫刀招架,一聲巨響,兩人分落左右,都覺手臂發麻,關索論力量比不上許儀,又兼適才連發六箭,力量大衰,但許儀日夜兼程而來,衝突城門而入,避陰陽箭,托千斤閘,力量消耗更是遠在關索之上,兩人交鋒,竟是勝敗壞未分的局面。但關索心中知道,自己畢竟吃了年幼時多病的虧,又加上年齡不足,力量比不上許儀,春秋刀法最善快戰,若是大哥在此,遇著一個如此衰弱的許儀,只怕一刀之下,許儀人頭已落。

    許儀接刀也是一驚:「春秋刀法!關羽之後!」

    關索叫道:「算你有眼光!」

    許儀大叫:「好好好,當年關雲長威震華夏,我父幾次想與你父交戰,試試你父的本領,一直未得其便,以至至今不知誰高誰低,今日你我絕一死戰,也算圓了當年一夢。」

    關索冷笑道:「當年你父若遇家嚴,又怎麼會有你生出來!」

    許儀一愣之間,這才明白關索之意。勃然大怒:「我就先斬了你這娃娃,再去殺你大哥二哥,讓關羽做個無後之人!」

    隨著呼喝,兩人刀光閃動,戰成一團,春秋刀法遇上了火去刀法。春秋刀法忽而纏綿如春風拂面,忽而肅殺如秋風凜烈,青龍在春秋間輪迴,無間無形,生機輪轉,殺人於無形;火雲長刀逼射出了無可比擬的光芒,刀鋒過處就是一個字「火」!燒盡天,燒盡地,為了點燃他人。甚至可以燃燒自己來助燃。兩人就如兩條來自蠻荒時代的幼龍,左右衝突,到了哪裡就是一片血光殘肢飛濺,此時地上的血已經漫過了腳面,屍首處處橫倒豎臥,一片狼籍。

    時間久了,關索畢竟年幼,力量不足,又缺少實戰經驗,漸落下風。此時李晟衝上,二人雙戰許儀,竟還是個不分勝負之局。

    傅暇一連統觀全局,指揮作戰,一邊心下暗驚,想不到想許儀竟然勇猛至此。他體衰力竭之時,居然還能擋住關索和李晟二人。若他生力之軍時,又當是如何勇悍!回想當年,趙子龍渭追曹丕,以一人之力戰許儀和實力絕不在許儀之下的曹肇和典滿這三員勇將而絲毫不落下風,又是何等的英雄了得。

    天下英雄!趙子龍才是真正當得起天下英雄的一個人啊。

    正此時,激變突生,春風突起,關索身形飄忽不足,連繞幾個圈子,越來越高,突然如蒼鷹下擊,青龍刀劃一道急電,斬向許儀之頭,許儀長刀正在抵擋李晟,連不及換招,向後一退,腳下卻絆在一具屍身上,身子一搖,但火雲刀還是準確的擊在青龍之上。青龍盤繞,火雲灼目。在半空中發出一聲巨響,有如升起一輪太陽。兩軍兵士被這巨聲和巨聲中地波浪震得立足不定。

    關索只覺全身上下有如被點燃了一般,赤勢無匹,而許低度更是覺得一股強大的氣流自火雲刀上傳入體內,似有一條青龍在五臟六腑間橫衝直撞,亂撕亂咬,就在這電光石火的一剎那,李晟忽得伏地滾入,如一顆流星衝向火海,他搶進門戶,手中短槍閃電般直刺入許儀助下。哧地一聲,直入三寸有餘,登時鮮血飛濺,許儀一聲痛呼,右腳飛出,正中李晟小腹,李晟被踢的平空飛起,直接摔出去,半空中已是鮮血狂噴。

    關索怒聲狂吼,青龍刀電光急斬,許低度向後急避,頭盔飛落,頭髮散亂,從面到額,被青龍刀劃出一條長長的血口,露出森森白骨。許儀刀柄回轉,正砸在關索前胸,護心鏡登時粉碎,關索直摔出去,人事不知,許儀連創兩創,又被子青龍刀的刀勁逼入體內,只覺頭暈眼花,五藏六腹一齊翻滾,一口鮮血急噴而出,血中斑斑塊塊,夾雜著碎裂的內臟。

    竟是個三敗俱傷的局面。

    傅嘏一時心膽俱裂,心痛已極,他想不到在這種佔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自己手下兩員大戰居然盡皆受傷。他大聲傳令:「下令,關索李晟二人後退,神弩營出擊!射殺許儀!」

    神弩營共計一百二十八人,為孔明親自訓練,手持小型諸葛神弩,連練擊發,正面衝擊,陣式變化,連綿不絕。天下所有弓弩都長於遠戰,懼於近戰,臨敵不過三,你三箭放不倒敵人,敵人就衝到眼前,而手持弓弩的部隊就只能面臨死亡,普天下,也唯有這支神弩隊可以在方寸之間與刀槍爭長短而不落下風,連續二十夭的不間斷擊發射擊,可以使他們在面對面的進攻中佔盡優勢。

    本來這個神弩營是孔明特調給傅嘏用來守城地,傅嘏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快用上他們,但是此刻,必須要盡快結束戰鬥,因為傅嘏此時,已看到遠處的黃塵,那是魏軍後軍衝來了。

    神弩營迅速結成一個個小陣,在城門方寸之地連還進擊,盡顯磅礡大氣之態。

    「乾轉巽,天風浩蕩!射!」

    「坎轉巽。水風飄渺!射!」

    「艮轉巽,山風輕靈!射!」

    「震轉巽,雷風破空!射!」

    「離轉巽,火風暴烈!射!」

    「坤轉巽,地風厚重!射!」

    「況轉巽,澤風入淵!射!」

    神弩營以入陣圖譜之無窮變化,使諸葛神弩之蓋世犀利,破魏軍之強弩之示,激戰之餘,其勢只如破竹一般,尺長的鐵頭小弩,帶著激烈的破空嘯音,入鳥歸林一樣紛紛沒入魏軍地身體。

    二十八個人,分成大大小小十六個八陣。每八陣又形成一……陣,共計陰陽雙陣。如勢不可擋的巨輪向城門處擠去。

    許儀重傷之下,身上最少已中了七八支箭,神弩營神弩之上皆塗虎藥,此時他早已失去了傷覺,眼前一片片黑白之色來回輪轉,一切都是光怪陸離看不清楚,護衛拚命擁著他,向後退,英勇善戰的武衛營俠士們也擋不住諸葛神弩蓋天地之利,敵不住八陣圖奪天地之威,一排排的魏軍被射倒,在密集如雨地小箭無差別地覆蓋射擊之下,武藝高強的他們與不會武藝的孩童沒有絲毫地差別。再巧妙的格擋,再迅速的閃避都顯得那麼的可笑,那麼的無力,神弩射在身上,似乎只如蛟子咬一口,但用不了片刻,他們就會失去戰鬥力,變成地上地一具死屍。

    此時的魏軍可以用慘烈甚至是壯烈來形容,但是面對著殺人機器一樣的神弩營,他們的壯烈毫無用途,他們的掙扎毫無用途,面對神弩和八陣,他們只有死之一途。

    此時,漢魏雙方停了爭鬥,都目瞪口呆地望著城門的激戰,看著神弩營如颶風捲地而來,如地火噴踴而出,看著武衛營精銳們如同撲向筐火的飛蛾,燃盡最後的精神和力量,向前衝去,卻被神弩暴雨般的要在身上,帶著滿面地不捨不甘,帶著滿面的怨恨和憤怒,摔倒在地上,跌入到無究的死亡黑暗之中。

    關索此時醒了過來,看著把他擊敗的許儀在神弩下無能為力地樣心,心頭不禁湧起了一種無力感,他此時只有一種念頭:「幸好,八陣和神弩都是季漢地!幸好,我此生不必與神弩營為敵!」

    李晟卻是見過八陣圖和諸葛神弩之威的,白耳精兵中,在保護陛下的衛隊中便有這樣一支隊伍,而陛下自己更是隨身帶著一具小巧而威辦巨大的神怒,那具弩十步內發射的箭支,就算是普法這樣的高手都難以避赤,此時他看著許儀,卻也不由產生一種不忍,不知為什麼,他心頭湧起四個字:「英雄未路!」

    許儀身形後退著,他的最後一個護衛也沖在他身前,為他擋住了神弩的攻擊,但眨眼間,那護衛已經全身都被射碎。

    許儀已經無遮無擋地現在神弩營之前,但他中毒已深,根本看不到什麼,而已亂的頭腦讓他根本忘卻了該做什麼。

    突然,他的身子一下撞在支撐千斤閘的槍支上,那槍被他撞斷,千斤閘勢挾風雷直落下來。許儀似乎突然間明白了過來,他猛的一聲大吼,雙臂上舉:「咚!」千斤閘硬生生再次被他托住,與此同時,他身上諸處傷口鮮血狂噴,有如身上一下子開了無數鮮紅的噴泉。

    他抬起頭,努力睜開一雙巨大如牛的環眼,茫然的四顧,罵道:「該死的,衝啊!」

    但也就是這一聲叫喊,奪去了他全部的力量。他軟軟的倒了下去,巨閘將他狠狠的砸在地上,從肩到腹分成兩片,鮮轎登時染紅了千斤閘。

    「將軍!」魏軍大叫著,如同瘋狂了一樣湧上來。

    「放!」漢軍的箭雨再次飛上了高空,拚殺再次開始。

    關索面容冷峻,他緩緩對手下道:「絞起千斤閘,我要親自收斂許儀的屍身。他是一個英雄,該得到英雄的對待!「……

    賈穆正看到許儀最後身死的那一幕,不由也是痛心之極,想要做什麼,卻又完全無能為力。他眼見武衛營飛蛾撲火一樣衝向鄴城,傳令道:「鳴金,讓他們回來,不要送死!」

    但是武衛營哪裡肯聽他的指揮,許儀的死早讓武衛營的將士將進入的瘋狂的狀態,他們好像根本不知道箭射在身上會死,會痛一樣,拼著命的向前湧,口中高聲呼喊著:「大人!大人!」武衛營皆是許家門客,世受許家恩典,許儀戰死,他們早就存了必死之志,向前撲去。

    鄴城上的漢軍根本不需要描准,只要不斷的把暴雨一樣的箭支向城下傾匯就是了。

    武衛營的將士們根本就不停步,他們向城門那裡衝擊著,衝擊著,一個個被長箭釘死在地上,眼下漢魏已不同志是交戰崦是屠殺,單方面的屠殺,武衛營就像是滔滔不絕的跳下懸崖撲入大海的旅數,用自己的身體向那迎向暴雨般的箭支,甚至不用兵器進行格擋。

    他們在自殺!他們想用自殺式的攻擊來奪回許儀的屍體。

    但是,在季漢密不透風的強大防守之下,就算他們再拼盡全力,又能如何。

    有的,只是一個又一個的仆倒,仆倒,再仆倒,身上插滿了箭支,卻還要弩力向前爬去。

    所有人都被武衛營的這種自殺驚呆了,這一刻,傅嘏甚至有一絲後悔:「自己的做法,自然是有大功於季漢,可用這種手段來殺許儀和武衛營這些直爽的漢子,是不是太過陰毒?」不過,無論如何,為了季漢,他必須要這樣做,只有守住鄴城,才能使敵軍在冀州潰敗,才能把戰亂的損失減低到最小,才用糧草將魏軍逼出冀州,才能使冀州其他的郡縣不被戰火所焚,才能不會重現當年那「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的悲慘。

    就這樣,三千武衛,降了在城門戰死千餘人,其餘兩千大都葬在這種自殺式的攻擊裡。

    這時,城頭號上突然的一點長嘯讓所有人停下,那是關索懷中抱著許低度幾乎斷成兩截的屍體。

    關索望著城下,用略帶沙啞的聲音道:「許將軍是一個英雄,而戰場是英雄最好的歸宿。放心,我好將許將軍好好安葬,讓他享盡哀榮。你們,投降了吧!」

    武衛營僅餘的三百官司兵望著關索,高聲叫道:「武衛強兵,絕不投降。你好好葬了我家將軍。不可傷害他的遺體!否決我們做鬼也不放過你!」

    「關家後人,絕無虛言!」關索的話斬釘截鐵。

    「好,我們信了!將軍。我們隨你來了!」話猶未了,這三百人同時抽刀,向頸中狠狠一勒,鮮血奔湧,死屍木頭樁子一樣一一仆倒於地上。

    關索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從此,天下再無虎侯,再無武衛強兵!」
jacky751101 發表於 2008-6-1 20:38
第三部 第五十三章 狐狸家族
    三百多人,同時自盡的場面,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見到的。在那一刻,無論是城頭的漢軍。還是後隊由賈穆杜會帶領的魏軍。都被驚住了。與此同時,他們放下了手中的兵器,向著這些戰死者行下了軍人的最尊敬的大禮。

    武衛營的勇士,是真正的勇士,他們用他們的血,寫下他們心中對忠誠的理解,他們得到了在場所有人的尊重。

    孔明此次攻打冀州,並不想如從前袁曹大戰那樣,搞得和靈塗炭百姓流離,所以他採取的是直取心臟的辦法,把所有的糧草都集中在鄴城,然後不是從軍事上擊敗曹魏,而是從經濟上拖搞曹魏,讓魏軍無無糧而潰散,因無糧而離開冀州。

    不過,由於荀緝的突然反擊,孔明的絕糧之計並未取得最好的效果,曹魏的大軍在沒有完全斷糧的情況下進行反擊,他們對鄴城的攻擊將極為凌厲,傅嘏此次冒除擊殺許儀,就是為了進一步從精神上打擊曹魏,虎侯許氏,一直是曹氏最有力的支持之一,他們的勇猛。他們的忠誠,使他們成為曹家的最為器重的心腹,今日全滅,不啻斬去了曹氏一條手臂。

    許低度的戰死和武衛營的全滅給魏軍士氣的打擊無法形容的。這樣一支天下強軍。都被傅嘏用計逼至絕境!眼下他坐擁堅城,擁有曹魏整個的武庫和幾乎所有的糧草,又有著天下最精良的部隊,誰還能戰勝他搶回鄴城。

    魏軍一時節士氣低落,無力再戰。賈穆與杜會商議一下之後,退回紮營,等待後軍。賈穆最後望了一眼隱入幕色中的巍然的鄴城,深深的歎了口氣。

    或許,該走另外一條路了!……

    「大人。大將軍急令:許儀賈穆,杜會三將得令後,須起全軍立即攻需,不計代價不計損失,令敵軍不得休整,以便我大軍到日,一擊而潰之。」傳令官司騎著快馬飛速而來。

    賈穆接信點頭:「回報大將軍,我立即連夜攻城。

    傳令官立即離開,賈穆道:」杜將軍,看來我們今夜是睡不下了,不過以我軍之疲憊,攻擊有堅城之強敵,只怕是徒勞無功。自損兵力。你看我們該如何是好?」

    杜會情知自己的智謀比不了賈穆,當下道:「君侯大人以為如何?」

    賈穆道:「我們可以這樣,多燃火把,敲鑼打鼓,令敵軍無法入睡,而我們不踏入敵軍射程,可以既保兵力。又達到消弱敵軍的效果。你看如何?」

    杜會撫掌道:「大人的智慧高絕,這當真是一個好辦法。」

    賈穆打個呵欠,伸伸腰:「這樣好了,我來龍去脈攻上半夜,杜將軍先睡一會兒吧。」

    杜會對賈穆地關心不由有些感動,笑道:「好吧,下半夜換我,這幾天下來。咱們這些憑腦子吃飯的人都累杯了。」

    賈穆面上溫和,心中早就罵道:「就你還算得憑腦子吃飯的人,天下大勢都看不明白。」

    賈穆地攻城開始了,帳外戰鼓聲有如悶雷一般,鄴城的守城被驚起,雙方開始對峙……

    傅嘏坐在李晟的床頭,看著臉色有些發青的李晟,笑道:「許儀那一腳踢的夠重吧?怎麼樣,明天還能上戰場不?」

    李晟道:「這算什麼,許儀身中七八處至命之傷還能力托千斤閘,我難道還比不上這個勇之夫?」

    說起許儀,傅嘏不由歎了口氣,他對李晟說:「這兩天殺人太多了,我感到自己像個屠夫,機智地荀緝,忠烈的荀母,再加上這個勇冠三軍的許儀,若是這些人能為我季漢所用,何愁天下不興?」

    李晟無語,正在此時,有人來說:「曹魏攻城。」

    傅嘏一愣,對李晟道:「你且好生休養,我去看看再說。」

    傅嘏在城頭望著城下,他深深知道,僅憑城下這些魏,根本就沒有再戰之力,更何況是要挑燈夜戰,他看了片刻,心中確定,這只是疲兵之計,這種水平的計策,都是丞相用剩下的,用得不屑再用地,居然魏軍還要使用,也算是可笑了。

    他根本就沒有調動多少人馬,只在城頭保持了必要的警戒人馬,其餘都讓他們睡下了,至於他們能否在這種大魏當前入睡,傅嘏是半點都不擔心的,沒有命令的情況下,久經大戰的虎步營將士就算在戰鼓旁也可以睡地打呼嚕。

    傅嘏又看看城下地火光,決定自己也先去休息一下。安排防守,擊敗許儀,又看望受傷的關索和李晟,眼下他挑著大梁,可是一會兒都沒有睡過呢。

    「大人,在城下拾到一封信。」有兵士來見傅嘏,他交上一封信怪的信件,那信繫在箭頭上,居然閃動著綠熒熒的光。

    傅嘏一愣,打開看時,卻是寫給衛凱和自己的,而下面的落款正是城下的……賈穆!

    賈穆?兩國交戰,他要見自己做什麼?

    「離間?許降?」聰明智慧如傅嘏,他的腦海裡立即閃過這兩個念頭。

    不對,傅嘏接著就搖搖頭,賈穆號稱智者,不會如此輕視自己,一定是另有隱情,不論如何,他敢於主動前來鄴城,那一切便操之在自己了。他不怕死,難道自己還怕自己地刀不利麼?

    傅嘏冷笑著。他當然知道賈穆是誰的兒子,那頭天下聞名的老狐狸,可是連丞相都不能不認真提防的人啊。可是,眼下的情勢下,他想要翻盤,只怕就算是賈詡重生也沒有機會……

    「大人,賈穆就在前面。」在鄴城外一個避靜的樹林邊,傅嘏依約來到,此前,傅嘏早就打探清楚,這附近並沒有魏軍的埋伏。不過。就算是有,傅嘏也相信,以自己的本領和虎步營之強大。突圍還是沒有問題的。

    他向前進,果然看到一個瘦瘦的……站在那裡。

    「信,將軍看到了。」賈穆問道。

    「給我一個理由,讓我相信你。」傅嘏對賈穆並不客氣,他在心底裡飛快地盤算著賈穆所說的投誠有幾分可能是真實的。有幾分可能是虛假地。這件事在他看來的確有些不可思議,事實上,曹魏雖然面臨巨大的危機,但敗象不是那麼明顯,曹真還有一戰之力。對於傅嘏這種臨死都會拚殺在前線的人來說,賈穆此時投降的可能性不是沒有,但太小了。

    可是,他不由想起了丞相對賈詡賈文和地評價:賈詡其人,身懷奇謀,膽識過人,閱歷繁複,志節深沉。論才華,他可和為漢朝創建立下大功的張良陳平等人相比,可是論忠義,他卻是只求私利不顧其餘,他可以為了私利,挑動李鶴,郭汜犯長安,把長安十萬百姓投入戰火。他也可以為了私利,幫著已歸順的張鄉殺死武帝的長子曹昂和大將典韋,然後還能順利的投靠曹操,成為曹魏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地太尉。

    如果把丞相和賈文和相比的話,兩人論智謀或許相差不多,但論品德,丞相是非曲直天上的白雲,那賈詡只是地上的黃沙罷了,這樣一個把視忠義和糞土,視萬民如螻蟻,憑著高絕的智謀,把天下玩弄於掌心地賈文和之子,他對曹魏地忠心又能有多少呢?

    「理由——」賈穆拉長了聲音,卻是十分的從容不迫,「將軍需要什麼樣的理由呢?我的家族,在你的的和心裡。而我,只忠於我的家族,而不會忠於某一個人,只要他有能力,可以取得天下,就可以成為我和我的家族效忠的對象,眼下曹魏雖似強而實弱,季漢似弱而實強,曹真有我這幾千人馬根本沒有任何地作用,而將軍眼下則不然,有我的幫助,將軍可保鄴城萬無一失,等待張飛大軍來援,如何?」

    傅嘏只覺一陣惡寒,他根本就不講什麼國家的大義,也沒有對於君主的忠誠,有的,只是赤裸裸的利益,只要為了自己和自己的家族活下去,他可以拋掉一切,可是,他這樣直接,也未免太無恥了吧!

    「眼下曹魏未現敗象,將軍便來投,是不是早了些?」

    「早?不,在不唯一的長處就是知時務,明事理,知所進退。早在幾年前,曹魏的失敗就已經注定了,而曹睿的遷都更是把這災難確定。眼下根本沒有任何力量能擋住季漢滾滾的車輪。我又不是那不自量力的螳螂,自然不會管這些事,我唯一的想法,就是救出我的家人。」

    「可是,我如何相信你是真心的呢?」

    賈穆淡然笑道:「一個許儀和武衛營來交換難道還不夠麼?別以為我只是因為速度跟不上才讓許儀中你們的計策的,事實上,早在荀緝回來時,我就知道了曹魏的失敗,就算到了許儀的死,但我並沒有勸止過任何人。這份厚禮不算輕了吧。「

    傅嘏不由一愣,賈穆是真的算到了還是事後借此語來表功。若是他真的算到了,那他的智慧可就絕不在自己之下,而且也進一步證明了,這個賈穆為了自己一家,根本就在乎國家興亡,胞澤之情,可是,無論是與不是,傅嘏卻都不肯這樣就放過賈穆,當下道:「這些事情有誰證,又有誰能相信?賈穆將軍。還請拿出些真正有份量的東西來與我交換才好。」

    賈穆還是從容不迫的樣子:「我自然有其他的保命之道,但是你要立下字據,保證不傷我和我家庭成員的性命,我自然有更加重要的東西來交換。」

    傅嘏看著賈穆,半晌一笑,與賈穆擊掌道:「可以。歡迎你歸漢。」

    十里之外,賈穆指揮人打開一處看似普通的房屋,又搬開厚重的的條石,現出一個巨大的孔洞未,賈穆以手指著道:「君需知,狡兔三窟,當年武帝在建鄴城時,便在鄴城之外設下了三處世藏兵洞,其中既有兵器又有糧草,這些年,兵器雖未增減,但糧草卻一直都有保存,此事為我父親自辦理,後來交到我手。這些年雖然廢棄沒有更新,有些浪草也已難以食用,用手一捻便成灰塵,但是還有一部分可食,讓曹真再堅持十天半月還是沒問題的。十天半月,將軍會死多少人呢?」

    傅嘏聽了賈穆的笑言,卻不敢當成笑言來聽,若是當真如此,那的確是可怕的,自己居然並不知道這些事,曹真若得了這些糧草,就算是破不了鄴城,但給自己造成更大一些的損失還是做得到的。

    軍隊迅速佔領了這三處藏兵洞,搬回城是來不及了,何況城中的糧草已夠多了。傅嘏下令:「點火!燒!」

    三把大火,將三處藏兵洞點燃,其中物資被燒的乾乾淨淨,點滴不留,漢軍這才大搖大擺的退回鄴城,至於攻擊城外的魏軍。漢軍根本就沒有這種心思,這幾千兵馬,根本就對季漢沒有任何的危脅。

    賈穆也當真了得,做完這一大串事,魏軍竟然毫無知覺,還在原地敲鼓吶喊,賈穆只帶著心腹隨軍進入鄴城,被傅嘏送回家中與家人團聚,衛凱和傅嘏不太相信事情就這樣結束了,著人嚴密監視著他,卻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難道他當真是因為家族投了降麼?就算是如此,他手中有著三個藏兵洞的巨大資源,居然不往上要價,只要求回家,實在不太合乎他家狐狸的本色啊。

    過了好多年,已擔任季漢尚書令的傅嘏聽到一個消息,那天晚上所燒的三個藏兵洞,其實真正可有用的只有一個,而那裡面的糧草大都風化,根本無法食用,原來他到底是被賈穆算計了。

    那時傅嘏只做了一件事,他哈哈大笑著,帶著酒食找到當了富家翁的賈穆,與他大醉了一場。

    或許,狐狸的家族的確很無恥,但在好多家族灰飛煙滅之後,他們的血脈去一直流傳下來,並且總能左右逢源,活得並不差。

    知所進退……永遠在最關鍵的時候,搬動一塊可以改變局面的石頭,得到最大的確良利益,有時,你不能不佩服他們家族的生存之道。
jacky751101 發表於 2008-6-1 20:39
第三部 第五十四章 縱橫捭闔
    幾日未曾睡過覺的杜會做了一個夢,夢到天空上烏雲滾滾,電光閃閃,一個個巨雷在頭頂上滾來滾去,嚇得他無處立足,但就在夢裡,他似乎也清醒的知道,這只是一個夢,那雷聲,正是魏軍用來擾敵的鼓聲。

    可是……正在睡眠中的杜會突然間感到全身一陣發冷,一種巨大的危機湧上心來,他霍然坐起,高叫道:「來人!」

    接著他呆住了,他看到了帳外的天際變狂,閃動著火光。他第一個念頭是漢軍來攻了,連衣服都沒有穿,他就衝到到的帳口。親兵幫著他穿著衣服,他茫然的望著遠處那些火光,問道:「那著火的地方,是什麼所在?「

    眾軍士紛紛搖頭:「不知道啊!」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剛到丑時三刻。」

    「哦,幫我披掛起來,我要接替賈侯爺,去人找探一下著火的是什麼所在。」

    未幾,探馬來報:「大人,賈侯爺不知道去哪裡了?著火的地方附近,發現漢軍的行蹤。」

    「什麼?」杜會幾乎坐在地上,為什麼只睡了半夜的覺,竟然把個侯爺給睡丟了?而漢軍詭異的行動更是讓人捉摸不透。

    杜會越想越覺的情況不妙,沒敢等到天明,他連夜起兵逃走了。

    很少人知道,此時的大將軍曹真曹子丹已經病重。

    衛凱背叛的消息給了他重重的一拳,就在這個消息證實之前,他還信誓旦旦的保證,衛凱之忠心下在如他一樣,敢於散播這種流言的人必是季漢地細作,想要令大魏將相不和,從而落入失敗的陷阱。可是轉眼間,事實的真相就給了他一記重重地耳光,打落了他的識人之明,打落了他的英明神武,打落了他頭上無數勝利地光環,打落了他一生的驕傲。在戰場上除了面對諸葛亮,幾乎從沒有失敗過的大魏國大將軍曹真曹子丹,將因為這一次可恥的背叛而走上絕路,同時賠上的還有二十萬將士和武帝文帝幾十年征殺拚搏,用無數將力屍骨構築起來地大魏國的將山。

    曹真明白,經此一敗,大魏國永無翻身之時!

    曹真氣紅了眼睛,曹真氣破了胸膛,曹真氣的頭髮冒煙鼻子噴火。他掀翻了帥案砸碎了硯台用寶劍將面前一株衛凱送給他的珊瑚樹砍成了幾百段之後,一個跟頭摔在地上,口噴鮮血呼吸冥冥。

    沒有人能承受住這樣的打擊,號稱氣量宏大的周公瑾只因為一郡之地而幾次吐血;華夏第一的英雄關雲長因為失了荊州無顏見故人。在帶領全軍衝出包圍後選擇了自盡;這種從天下到地下地巨大的打擊,就算是曹操也承受不起,才有了赤壁之後逃生路上地三笑一哭;而曹真,他面臨的是無法承受的一場慘敗,一場可以亡國的慘敗,已經上了年紀身不再強健的曹大將軍如何承受的住?(歷史上,曹真是第二年去世的。)

    親兵護衛謀士將佐們湧進來搶救,軍醫緊急診治,直用了三個多時辰曹真才醒過來。但已是口眼歪斜說話吃力了,他招來兒子曹爽和智囊恆范說出的第一句話就是:「殺回鄴城,殺了衛凱!我一定要殺了他!」然後就又昏了過去。

    曹爽地本領遠遠極不上其父,曹子丹雖然在三國的天空下遠遠排不上前幾位,但他畢竟是個統領千軍的大將,有射虎之膽略,破陣之雄風,而曹爽相比之下,只能算得一個膏梁子弟罷了,此時的曹爽早慌了手腳,不知如何是好,此時還民恆范略冷靜些,他說此時退兵,肯定會被季漢攻擊,他出主意,眼下軍糧不足,是因為可恨的衛凱別有用心的把大量沒有什麼戰鬥力的屯田弄到了前線,消耗了大量的糧草所致,眼下這些屯田兵每天還要管一頓飯,若要帶他們兵回鄴城,只怕在半路就非造成嘩變不可,更何況還有季漢的追擊,他打逄製造假消息,說曹魏將要勝利,要求組織屯田兵對季漢進行衝鋒,吸引住季漢的注意力,然後中軍假說進行迂迴攻敵,實則退回進攻鄴城。

    只有這樣做,才能最大限度的保住曹魏中軍,才能拖住季漢的追兵,才有可能攻下鄴城,扭轉戰局,但是要想這樣做,就必須要有毒蛇噬口,壯士解腕的勇氣和決心,也就是說,留下來的屯田兵不是戰死,就是餓死,並沒有其他的途徑可走。

    曹爽此時哪裡把這十來萬屯田兵放在心上,一個勁兒的點頭:「勇氣和決心我有,你說怎麼辦吧。」

    當下兩人商議,把何晏,鄧風,李勝,丁謐,戴陵,典滿,陳本,孫禮等將領召集起來,迅速起兵回返,又假傳曹真之令,命令眼下負責屯田兵的王肅,張雄,李禎等人立即進攻,不得有誤。

    丟下屯田兵這個大包袱,中軍立即起程,連夜向回趕,雖然中軍的飯食一直保持在一天兩頓,並不如屯田兵那樣減到每天一頓,但是不安的情緒早已在軍中漫延,不尋常的舉動使將領門隱隱有所察覺,特別是當鄴城方向連著出現幾次大火之後,消息一下子蓋不住了,軍心一下子散了,在回軍的過程中,每天都出現逃兵,甚至在第一個晚上……有三個整屯的軍兵逃走了。

    曹爽大怒,要求把他們全部抓住,煮了做軍糧。

    這句話讓恆范半天沒心思吃飯,實際上,在幾十年前的中原大戰中,人吃人簡直是家常便飯,無論是哪只部隊都並不少見。但是對於眼下的魏軍的中軍。吃人的那一代早就入了土,現在這些人,上到將軍下一步到士兵。不要說吃人,就算是聽說這兩個字也夠他們皺眉頭的。

    當然。曹爽地話也只是氣話,不要說抓不回來,就算抓得回來。也沒有時間在他們身上廢力氣,早一天拿下鄴城來才是真的,鄴城那裡的糧食,就算這十萬人吃個十年八年地,也不在話下。

    曹真這樣的情況在好轉之前自然無法執掌大軍。曹爽初掌大權,卻是沒有什麼經驗,事事都聽恆范的,不過也好,沒有犯下什麼大錯。可是,不好地消息一個勁兒的傳來。兩在的時間裡,曹魏連續兩路奔赴鄴城的部隊慘敗,荀緝戰死,許儀戰死。賈穆投降,杜會逃走,而季漢穩定了鄴城的局勢,加固了城防,雖然說李晟和關索二人受傷,但軍隊戰鬥力並未大減。

    當曹爽氣急敗壞地引領大軍來到鄴城之下時,他幾乎吐了血,在那高大如山的城牆之上,放滿了他需要的攻需武器,什麼巨弩。什麼巨型投石機,可是,他的手頭根本連一件都沒有。

    用拿人往上墊麼?

    曹爽問恆范該怎麼辦,恆范也犯了難。若是曹真,沒有二話,就算拿兩萬人馬的屍骨鋪路也要想辦法拿下一個城門來。可文人與武將的差別就在這裡,大部分文人永遠無法面對無究的鮮血,而恆范恰恰就是其中地一個。

    他於是採取了一個比較穩妥地辦法:「四面圍城,下令衛凱開城投降,否則大軍攻城,玉石俱焚!」

    他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自始致終,他沒有搞清楚對象是誰,他還以為衛凱只是調反了鄴城中的魏軍守軍。他想用巨大的壓力令鄴城中發生內亂,從而得到破城的機會。

    所以,回應他的只是漫天而來的弩箭和城上衛士們的笑罵。

    巨大的鼓聲在城門響起,淹住了城外軍士地叫喊,攻心戰術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只白白浪廢著魏軍的時間。

    恆范終於下定決心:「全軍攻城!」

    但是此時,就算曹魏殺馬來取食,一天只吃一頓,也只餘三日之糧了。

    洛陽城,相府。在這處季漢第一指揮中心裡,各部謀士川流不息,各地信息不斷匯,又不斷從這裡發出。

    「丞相,鄴城大戰已進入第三日,荀緝和許儀戰死,賈穆投降,曹真大軍世圍鄴城,勸降半日之後進行攻城,目前雙方正在激戰。」

    「自今日起,冀州軍報每天最少報送三次,另外著建威大將軍趙雲傳令何九曲部收攏人馬,若魏軍渡河,放過前軍。不可阻擊。」

    「丞相,車騎大將軍傳書,目前龐德,寇封,關平三位將軍統領所有騎兵,衝破屯田兵大營,從側後攻城鄴城魏軍。目前正與曹魏中堅營典滿部激戰於鄴城之西的土山一帶,大將軍親自引大軍攻破屯田兵主營,向東進攻。」

    「嗯,三將軍做得不錯。不過那些屯田兵不用去管,只要他逼魏軍離開冀州就算他的大功。」

    「丞相,征北將軍兼領并州刺史魏延(因取并州而升職,原度遼將軍由田豫接任)接書,眼下曹魏屯田兵因無糧而潰散,潰兵侵擾趙國和魏郡,搶掠百姓,魏將軍試著用糧草引誘,屯田兵日夜兼程前來投降,眼下降眾已達三萬餘。魏將軍糧草不足,請丞相同意用大軍糧草。」

    孔明聽到此處眉頭皺了一下,然後點點頭:「這個魏延,他的戰俘都比他的人馬多好幾倍了,也不怕不好消化……不過,這是個解決方法。告訴魏延,我同意他調動。但從今天起,每天曹魏屯田兵投降人數和糧劃調撥情況要送我知,另外,所有屯田兵必須解除武裝,加強管理,防止其中有詐。」

    「丞相,姜維將軍急報,司馬懿出兵攻打魯陽,軍勢強大,姜將軍雖全力抵敵,但連吃敗績,目下緊守城池,不肯與戰。姜將軍詢問可否退守闕關。」

    孔明手中輕擺的的羽扇突然停下,他自語道:「司馬懿果然待不住了。他看出洛陽兵少,打算打個小便宜,伯約用兵謹慎,深得我心,既然他提出退兵,那就退吧。不過司馬懿生性多疑,讓他沿途多丟軍械物資,令司馬只疑是計,不敢猛追,若他覺得取一魯陽已足顯威了,便會回軍。右他還想攻取洛陽,用此計拖慢他的腳步,等司馬懿到達伊闕關時,我的軍馬也準備的差不多了。」他停了停,又問:「東吳方面情況可曾報來?」

    「回丞相,近日東吳行動詭異,可能近期要有大的行動了。」
jacky751101 發表於 2008-6-1 20:39
第三部 第五十五章 吳魏勾結
    江南,建業。

    吳主孫權孫仲謀正與心腹的文武門商議軍國大事。

    冀州的戰事,早有心腹人報往江南,雖然消息遠不似洛陽的孔明那樣準確,但大概的情況他們也自是瞭如指掌,幾乎所有人都意識到,漢魏之爭,對東吳來說,那是機會來了。

    孫權手指北方,冷笑道:「曹睿其人,年輕識淺,本領一般,經事不廣,主見全無,一切皆由身邊之人的左右,這些人必會武巧作智,爭相奪權,結黨營私,互相攀附,如此日久,奸人小人盈滿朝堂,群下爭利,各據一方,幼主難以駕御,他的失敗也就只在眼前了,所以這樣說,自古至今,哪裡弄權的奸人不互相傾壓的?曹真壓司馬,衛凱間陳群,莫不如此,勢強的就想欺壓勢弱的,勢弱的又要另找靠山,這就是國家混亂敗亡之道了。(今睿幼弱,隨人東西,此曹等輩,必當因此弄巧行態,阿黨比周,各助所附,如此之日,奸讒並起,更相陷鄴,轉成嫌貳。一爾已往,群下爭利,主幼不御,其為敗也焉得久乎?所以知其然者,自古至今,安有四王人把持刑柄,而不離刺轉相蹄韋者也!強當陵弱,弱當救援,此亂亡之道也。)」

    丞相顧雍點頭道:「不錯,眼下季漢攻取冀州,軍勢極強,曹睿不敵,退往河南,曹魏敗局已現,因應當前之事,臣有三策,請陛下定奪,其一,聯滾吞魏,乘曹委大亂,舉全國之兵攻克揚州,吞併徐青,不過曹休今在揚州,其人頗精於手兵之道,又兼兵馬眾多,能人輩出,我軍幾次工入而未克,若一舉不克,拖延日久,有空耗國力之危隊;其二。結魏抗漢。眼下天下三國。季漢勢強,其國以正統正居,若破曹魏,必起並吳之心,眼下曹魏勢弱,若得我支持,必可站魏腳根,擋住季漢,只是我與季漢有盟約在先,為此舉有失信義,恐失民心;其三,坐觀虎鬥,任憑風浪起,穩坐釣魚台,任季漢與曹魏爭鬥,我自發展國力。整訓兵馬,等其兩敗俱傷之事,再行出兵,不過此計又過於保守,不知陛下選擇哪一條?」

    孫權笑笑,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兩個兒子,孫登和孫慮。

    孫登面容一肅:「父皇,兒臣選第一計。我與季漢,本結盟友,違盟攻之。必為人所笑,眼下曹魏大亂,正是我軍出兵的大好時間,曹休雖然勇將,但其人過於自負,喜歡弄險,兒臣已安排計策,定下詐降之計,引誘他來攻,到時破魏必已。」

    孫權笑道:「便是那周紡地降書麼?」

    「正是。」

    孫權點頭:「我兒也算是費心了。」

    孫慮去道:「兒臣認為不妥。」

    孫權問道:「你有什麼說辭?」

    孫慮道:「父皇,眼下天下三分,季漢過於強盛,對我已形成脅,丞相三策,兒臣認為皆有可取,又皆不可取,眼下漢魏爭鋒,我若坐觀其變,只怕會錯失良機,此兒臣不取第三策者,若聯漢吳魏,而季漢越強,我軍卻可能想魏而吞不下,此兒臣不取第一策者,至於大哥之計,若行於年前,或有成功可能,但眼下曹魏大敗,必緊守城池,不肯弄險,所以只是白費力氣,至於第二策,正是平衡正理,令曹魏得喘息之機會,削弱季漢之宵力,背盟與否,兒臣並不放在心上。只是若依第二策,對我們卻又沒有任何好處,沒好處的事情,兒臣是不做的。」

    孫權不由大笑,道:「我兒細細說來。」

    孫慮點頭:「父皇,依兒之見,未若以第一策之舉措,收第二策之效果,我軍陳兵揚州,迫曹魏割地稱臣,若其應允,則我不旨吹灰之力可得巨大好處,而曹魏亦可抽揚州之兵回奪洛陽和冀州。彼此兩益,臣想曹睿雖呆,也能想明白其中地道理。」

    孫慮此言一出,滿殿文武無不點頭,就連一向老誠持重地丞相顧雍也撫鬚微笑,孫登又被弟弟蓋過一頭,不由一呆,他沒想到自己這個弟弟近來如此長進,但他是個平和的人,並不表露出來。他一抬頭,見到孫慮正用挑釁地目光看著自己,孫登回報以溫和的一笑,點頭示意:「你很高明。」哪知孫慮眼中冷芒一閃,偏過了頭去,孫登暗自歎息,心知自己與孫慮之間矛盾已深,無可化解。

    孫權沒有留意兩個兒子之間的暗半,笑道:「慮兒思慮周密,深得我心,此事就這樣做吧,傳令,全軍準備,半月內發兵,進逼揚州,迫曹魏割地稱臣。」

    東吳兵發揚州,對已然緊急的曹魏形勢來說不啻雪上加霜,曹睿聞知,又驚又怒,他只是大場吼道:「殺!殺!殺!東吳*輩也敢來欺負我,讓曹體殺了他們,把他們全部殺光!」

    司陡陳矯獻策:「東吳*輩乘火打劫,居心不良,其心雖惡,陛下,卻不必憂心,眼下我大魏之敵為季漢,我們若再兩面開戰,為將陷入不復之地,自古名君賢人多歷磨難,勾踐有為奴臥薪之日,韓信有受辱跨下之時,眼下東吳既然想要我割地稱臣,我不防虛與逶迤,吳主之父曾與武帝同殿為臣,陛下稱之為叔皇並無不可,宛城地處漢吳之間,四面為戰,而司馬懿居其中,不從調派,我們不如將宛城割給東吳,令其與季漢相鄰相爭,只要爭端一起,則我大魏之壓力必將大減。」

    曹睿點頭大喜,令孫資為使,出使東吳。

    孫權何許人,怎會吃這種虧,他連連搖頭:「宛城雖好,只是一城,但我要的是揚州,不割揚州,我必不敢兵。」

    孫資卻不肯示弱,冷笑道:「陛下不要逼人太甚,將我大魏逼的急了,我舉國降漢之時,只怕東吳亦不免淪為季漢之屬,眼下季漢強大,魏,吳皆仰其鼻息,合則兩利,分則兩害,陛下號稱英明,不會看不出這一點吧。」

    「降季漢?」孫權嚇一跳,難道曹魏會有這種念頭,不會,漢魏乃是世仇,世不兩立,曹魏怎麼會降季漢?

    孫資看出孫權心中想法,知道自己以退為進收到成效,淡然道:「那季漢之主,甚有容人之名,待人溫和,撫臣寬厚,就算是匈奴鮮卑,羌蠻各族,也都歸之如鳥歸林,眼下天下形勢已然分明,我主降季漢又有何不可?」

    孫權不由大怒:「若想降季漢,你來此何干?」

    孫資見孫權發作,也嚇了一跳,孫權為江東之主,執掌天下三分之一的國土達二十餘年,其人允文允武,性格強暴,自來不肯服人,適才為了爭奪辯,隨口說出降漢之語,已算是多話了,若孫權一怒,將自己處死,自己使命未完,豈不是上負國家,下丟小命,不值之極,當下再出聲,只自低頭靜立。

    這個動作在孫權看來,卻是他強項剛直,不畏強暴的表現了,朝堂上一時靜場,孫資只覺冷汗沿後背淌下來,正想改話,卻聽孫權放聲大笑:「來人,給先生看坐,聯與曹睿雖不相熟,但也其祖其父也打了過多少年的交道。今日他來歸我,我怎能不理,先生且先回去,明日自當給先生回話。」

    孫權被孫資用話語逼住,沉吟良久,不能決定,召集群下商議。

    對於曹魏給東吳宛城之地,居然手下兩位皇子都不同意,孫登是不想破壞漢吳之間的盟好,不願搶這塊地方直接與季漢接壤地地方,以免增加摩托車擦和交戰,而孫慮則考慮陸遜諸葛瑾都大孫登的人,不宜讓他們再增加權利,經過認真商議,孫權把價碼略改,要曹魏對東吳稱倒皇帝,每年向東吳繳納五千萬錢的稅,就算不割整個揚州,也要害場州的廬江,合肥,成德,塗中四郡給東吳,並把曹休的軍馬撤走。

    孫資帶著這個消息又回到了曹魏,曹睿不肯,再派人過江。

    就在這種往返里,季漢完成了對冀州曹軍的最後一擊。

    季漢建興八年七日(公元229年),季漢車騎大將軍張飛統領季漢主力大軍十萬,與曹魏大將軍曹真激戰於鄴城之外,曹真軍此時餓了幾天的肚子,連兵器都沒有多少完整的了,被打得慘敗,曹魏一路敗逃,張飛一路追殺,失去戰鬥力地魏軍整屯整曲的向季漢投降,一路敗退到黃河,曹真手下已不足五萬,曹真和前軍八千人剛過黃河,趙雲引何九曲部突然破開浮橋,把勝餘魏軍全部阻在北岸。

    魏軍失了指揮。又被天險阻隔,一時哭聲動天。

    張飛親自招降,五萬曹魏曾經的精銳解甲歸順。

    經此一役,曹魏元氣大傷。實力不僅無法與季漢相比,就算與東吳比也差了幾個檔次。

    經此一役,三國的局面完全改觀,但魏吳聯盟共抗季漢的局面也快要形成了。
jacky751101 發表於 2008-6-1 20:40
第三部 第五十六章 圍捕虎豹
    曹魏大將軍曹真曹子丹死了。就死在魏軍渡河之時。

    曹真自幼深愛曹操喜愛,養在府中,與魏文帝曹丕情同兄弟。

    他心高氣傲,文武雙全,幼時就曾親自射虎,威名頗著,至於長大,步步高陞,終於成為執掌全國兵馬的大將軍。托孤的首席重臣,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當他統領中與張飛對壘的時候,曾經想過,雖然說季漢這些年發展頗快,軍力國力都為三國中之翹楚,但以曹魏經營冀州數十年之強盛,可算是天下第一大州,民富國強,兵強馬壯。雖然說與季漢相爭,他並無必勝把握,但無論如何,這場戰鬥只能是一場耗日持久的消耗戰,最後以季漢客軍的全軍後退告終。

    就算最初打上幾場敗仗,最終也將無法改變這種大局。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變化如此巨大。

    首先,曹睿的遷都使舉國的勤王部隊不冀州。不過,這也沒有什麼,就算沒有人來支持,以他的本領,只要糧草充足,也不會敗給一勇之夫的張飛,更何況還有鄴城作後盾,就算一切都頂不住了,他回防鄴城,也可以把漢軍拖到死。

    可是,想不到,他從堅守到失敗,只不過三個多月地時間,而他的失敗,完全敗在一個可恥的背叛上面,他在前方節節勝利,可是首都鄴城被衛凱賣了,同時被賣的還有曹魏數十年的積累,冀州所有的糧劃,兵器,留守鄴城的大臣,家眷……

    這樣的失敗,是那親的徹底,好壞樣地乾脆!

    他無法接受自己的慘敗,無法相信衛凱的背叛,這個打擊之強烈是一向心高氣傲的曹真無法也不能承受地。

    當他看到鄴城那撲天蓋地的箭雨,當他看到投石機發起的巨石從鄴城城頭鳥群一樣砸落,落在哪裡就是一片斷肢殘屍,當他看到數不清的魏國將士由於腹內無食再氣不佳,被漢軍砍瓜切菜一般打倒時,他的心都要碎了。

    這一切都怪衛凱,但若是他能識衛凱之計,又何至於到今天這步田地?平心而論,早在西攻張飛之裡,就有不少謀士提議不能過份相信衛凱,可當時他是怎麼說地?他說衛凱就是他,懷疑衛凱就是他曹真,就是離間將相關係,就是破壞大魏國。就是季議的奸細。

    結果,事實證明,那些人不是季漢地奸細,衛凱才是,那些人有都著出色的眼光,而他在這上面地表現竟如一頭豬!正是他對衛凱的信人行造成了魏軍無可挽回的大敗,曹魏戰鬥能力最強的中軍。最勇敢的新五營,因為沒有糧草,餓的沒有力氣而被漢軍所擊敗。

    此時,無論什麼樣的借口都無法來解脫曹真心中的悔和恨,早在得知此事之初,曹真就吐血倒地,就這樣,可憐地曹真就一直糾纏在悔和恨之間,昏昏沉沉,無法擺脫,這種情形一直持續到過黃河時才略有幾分清醒。

    可是他寧可那時不清醒,他看以漢軍早就準備好的船隊自上游撲來,不足一頓飯的時間就擊潰了不堪一擊的魏國水軍。面對魏軍的阻擊,漢軍自上游放下了大量帶著尖頭的巨木,這些巨木藉著滾滾的河浪,如同狂奔的怒馬一樣,重重的衝斷瞭解黃河上的浮橋,將數萬將士困於黃河之北。緊接著漢軍逼進被困入死地的魏軍。撲天蓋地的箭雨毫不留情的射殺著曹真的後軍。

    眼見此景,曹真一口鮮血湧出,便翻倒在了地上。

    「大將軍!」

    「父親!」

    眾人的緊急搶救並沒有拉回曹子丹那已經離體而去的悔恨的靈魂。一個時辰之後,曹真停止了呼吸。

    曹爽痛不欲生,暗下決心,一定要報此仇,智囊桓范提議,讓曹爽不可以宣傳曹真已死的消息,迅速整軍離開。過河的魏軍不敢停留,他們知道漢軍隨時可能對他們進行攻擊,他們立即引殘部向南逃去,只希望遠遠的避開漢軍。

    漢軍網開一面,放過了這支魏軍殘部,實際情況是,眼下漢軍吞下的是天下第一大州,有一百多個郡縣,上百萬人口,季漢眼下只佔領了鄴城,必須要乘鄴城要捷之裡在最短的時間內迅速平安各處的魏軍殘部,民間抵抗勢力,佔領各處郡縣,相比之下,追擊曹真並不是那麼重要和必要。

    說起來,孔明平定冀州之策實在是太過成功了,他把所有糧劃都集中到鄴城,令曹魏連反擊之力都沒有了,可是也正因為這個計策太成功了,也就造成了冀州除鄴城外,其他地方都出現糧荒,餓急了的散兵游勇衝入各處城鎮鄉村,變成搶掠百姓的強盜,而有的太守縣令們把造成這一切的原因都推到季漢身上,煽動百姓對季漢的仇視,在這個關鍵時期,早一步的佔領則間味著冀州的歸附,晚一步的佔領,當曹魏的官司員們從驚惶中明白過來。可能會在冀州掀起重重抗的阻力,而在冀州動刀兵是孔明……不願意見到的。一個完好無缺的冀州,一個豐饒富足的冀州,是季漢保持進一步對曹魏和東吳的壓力的必要條件。

    所以,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處理清冀州的剩餘事務。

    早就算好了時間,從長安來的富有管理經驗的官員們會在最短的時間裡與軍隊共同這無成對冀州的治理,保證百姓不會發生大面積的危餓和暴亂引發危機,恢復生產,不能誤了這一年地收成。

    由於季漢選擇攻擊時間適當,曹魏徵集屯田兵時種子已經播完,這一年的收成並沒有因大戰而耽誤。

    在軍事上,冀州魏軍主力被擊潰,但這決不意味著冀州完全平定了。

    眼下,在冀州,最少還有兩支隊伍對季漢有著強大的威脅。

    其中,第一支是秦朗的驍騎,游擊兩營,這支無論是曹魏還是在三國天下都排名第一的騎兵部隊,這支曹操起家爭奪天下,數次擊敗強敵的王牌利器此次終於龍游淺底,被困在黃河之北,處於季漢的重重世圍之中,又怎能讓他再次逃走?

    從張飛以下,層層下了嚴令,一定要將這兩支騎兵部隊消滅在冀州……當然,招降幾乎是不可能的,一個秦宜祿之子。一個曹仁之子,一個曹洪之子,他們肯降季漢,那只怕是連老天都不相信了。

    不過,這兩支部隊的確太強大了。

    自從秦朗,曹泰,曹馥被馬岱,龐會,鄧艾三人攔阻不能南下支援曹真之後,他們就與曹魏大軍主力失去了聯繫,他們幾次尋機突襲。一直未能成功。

    遇上這樣嚴密地讓他們有些無可奈何的防守,對於至虎豹騎這支有著戰無不克的光榮傳統的部隊來說,簡直是不可能地。但是,今天這種不可能成為了可能。

    首先,幾乎在每次的戰鬥中,虎豹騎都是一支奇兵,它只出現在最要命的時刻,最要命的部位,如一名絕頂的刺客,一擊而中,然後全身而退。但如此次這樣,作為主力北攻幽州,然後又千里回援,接著強攻對方早就結好地陣地,這種作戰方式用鄧艾的話來講,就是用於將寶劍耕田。

    其次,雖然馬岱三人地部隊戰鬥力遠及不上以虎豹騎為前身的驍騎,游擊兩營,但他們地長處在於將領都是傑出的人材,馬岱,龐會都有萬夫不當之才能,而鄧艾更是智謀出眾,統馭有方的大將之才,就算以較少的兵力,他都能正面阻擊曹魏的鐵騎,其正面結陣固守的能力,天下幾乎沒有誰能出物其右。與這三員大將對陣,秦朗三人一直沒得佔過上風。

    在這種情況下,秦朗漸漸感受到了危機。

    雖然季漢一直在嚴守秘密,不想打草驚蛇,讓驍騎游擊兩營發現季漢的勝利和曹真的失敗,但秦朗並不是笨人,他能得到曹丕和曹睿兩代地重用,絕不只是因為他母親的關係,當他感到危機來臨的時候,他終於放棄了現曹魏主力匯合,而是選擇了離開,就在張苞,關興受張飛之命,統領精兵準備對他們進行包圍的時候,泰朗突然轉向,回軍向東,過安平國,河間國,進入勃海郡,急行三進餘裡,突破漢軍六道防線。

    不再進行攻怪之戰,虎豹騎的靈魂復活了,游擊營的靈活機動和驍騎營的善打硬仗的長處被發揮的淋漓盡致。

    他們一路搶掠,還成功的搶奪了關舉的軍浪,雖然深入漢軍重重包圍之中,卻總是無法用最堅固的網把他們網住。

    一路上,鄧艾幾次因為行軍速度無法追上驍騎,游擊二營,又發現這二營行軍路線詭異,動向莫測,他看了半天冀州地圖,提議馬岱,魏軍要想回到魏國治地,肯定要走南皮城,所以漢軍這樣追並不是辦法,不要跟在魏軍的後面吃土,而是直接到前面等待,馬岱採納了鄧艾的意見,漢軍留下張苞,關興在後面追趕,其餘人馬以最快合軍圍於南皮城。

    南皮城在漢軍的強攻之下,一夜之間異手,緊接著漢軍似冒魏軍消息,派人與秦朗聯繫,告知他們南皮守將心猶向魏,請他們迅速與之聯繫。

    秦朗上當,引軍直趨南皮,準備在南皮進行簡單整頓之後南下平原,進入青州地界,回歸曹魏。

    漢軍緊張的埋伏著,鄧艾的才能得到重用,包括馬岱和龐會在內,都聽從鄧艾的指揮。順從他的意志,當成了兩員衝鋒大將。

    鄧艾深知虎豹一入深山,再難捕獲,此次在野獸歸山的必經之路上設好陷阱,伏下肉信紙,一切只待魏軍前來。只要虎豹騎進入南皮城,那四門一關,他們再也無處可逃。騎兵的威力將蕩然無存,就像一頭落入陷阱的老慮豹子,再怎麼掙扎,也無法擺脫被捕的命運。

    但是,秦朗能被騙入城區麼?
jacky751101 發表於 2008-6-1 20:40
第三部 第五十七章 風雨飄搖
    七月,對於我來說是喜憂參半。

    喜的是冀州大戰隨著鄴城到我們手中而大獲全勝。憑著曹魏的尚書令書凱這個強大的內應,憑著孔明幾年來的辛苦謀劃,精心組織,憑著漢軍舉國之力的共同努力,終於取得了這場決定性的戰役的勝利。

    七月下,秦朗率曹泰,曹馥引驍騎,游擊兩營回軍向東,過安平,河間,入勃海郡,卻被鄧艾用計騙入南城城,儘管魏軍英勇善戰,但入城之後,失去了馬匹之力,頓時威力大減,被打得大敗,曹泰憑著勇冠三軍的力量,帶隊衝出重圍,秦圍,秦朗,曹馥盡皆戰死。

    七月下,典滿引中壘營破重圍向東,在甘陵以西被關平,寇封追上,雙方一場大戰,典滿誓死阻擊,在被擊潰後退往清河國的甘陵,被圍住城池,再無路可逃。

    七月下,張飛帶領大軍進入鄴城,張飛探聽到黃河之南曹睿正在從譙縣前往臨淄的消息後,立時派出一支由傅嘏,關索,李氏兄弟率領的部隊渡過黃河,打著曹魏敗軍的旗號,前往河南,準備撈一條大魚,他們的目標,就是曹睿的御駕。

    但是,也是在七月,我的尚書令劉巴病倒了。

    這些年劉巴的身體一直並沒有什麼大的毛病,這次病來的突然,頭一天下午我和他還在研究冀州的人事安排,第二天早朝卻沒有見到他,我隨之派人去打探,說他病重,我立即派生太醫前去探病,連半個時辰都沒有以。太醫回報,說尚書令大人不成了。

    我驚住了,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了,突然到我根本無法接按這個事實,劉巴對我的作用之巨大,並不比孔明諸葛亮人差。劉巴是內政的第一流人才,他的名聲之高,威望之重,謀事之周密,處事之認真,在季漢,在整個天下都是少有的。甚至,孔明都曾當眾說過,只論內政,他比劉巴,自愧不如。這些年。孔明在前方最重要地地方征戰崦劉巴則一直和我一起負責整個季漢的後勤工作,數十萬大軍的徵調,數百萬百姓的安置,從內班到外交,從軍政到通商,沒有一件事中沒有劉巴的辛勤汗水。

    劉巴是父親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的內政高手,他的才華伴隨著季漢興盛地每一步。

    雖然劉巴的身體一直並不是很好,而且比歷史上的他多活了七八年了。我一直沒有想過劉巴會突然病重,我急急前往探視劉巴,發現他已經口不能言,張著口只是流淚。

    我問他誰繼任尚書令,說及李嚴,廖立等人,他都搖頭,最後說起黃權,他點下了頭。

    我心中有數了。

    當日晚間,劉巴去世。

    劉巴的去世,如同斷定去了我的一條手臂,眼下季漢雖說已是人才輩出,群星薈萃,但畢竟是三國後期,像劉巴這樣在整個三國時期都少見的傑出人士,損失了就永遠也無法彌補了。

    三國時代,彙集了幾乎所有時代的英才,其中一個並不出彩的名字,放到期它時期都可能是一代風流人物,這是這個時代地大幸,也是這個時代的不幸,因為我親眼看到一顆顆星辰的損落。

    禍不單行,沒過十日,又一個不幸的消息傳來。馬超病危。

    馬超倒在病床上好幾年了。

    或許是年輕時消耗過大,才過五十,七癆八傷都找到他的身上,天下的英雄也扛不過病,抗不過命,我到驃騎將軍府的時候,馬孟起氣若游絲,雙目渾濁,哪裡尋得到當年戰渭南,定涼州怕錦馬超地半點影子。

    我拉著他瘦骨嶙峋的手,連聲呼喚著:「馬將軍。孟起將軍。朕來看你來了!」

    馬超好半天才微微睜開眼睛:「陛下……臣,不行了……」一句話未完,淚水已經淌了下來。

    「馬將軍。」我的聲音也已是哽咽了,「別這樣英雄氣短,我告訴你,冀州大戰我軍已取得決定性的勝利,就在適才朕得知,當年曹操在渭南擊敗你所用的虎豹騎,被你弟弟馬岱引軍全部消滅在南皮城,主將秦朗,曹馥二人盡皆戰死。還有,當年在冀城害你全家的楊阜也在鄴城被擒,他這兩年身體不好,在鄴城養病,結果落入我這軍的手中,朕已下令將他帶來長安,交給愛卿處置,你可以報仇了。」

    馬超的眼睛亮了亮,又暗了下去,搖頭道:「陛下,放了楊阜吧,如今,我已經不恨他了,他雖然背叛我,害我在涼州慘……全家被殺。但我也同樣殺他全家,就是他本人,也被我連……幾乎死去,他雖然叛我,但他,的確是一個義士,陛下,您說地對,馬孟起身世淒涼,也與我當年殺戳過多有著直接地關係,馬超活了半生,卻不明白為什麼活著,直到遇到陛下,隨陛下北定雍涼,這才實現一展宏圖,實現一生志願。馬超永遠忘不了當年初遇陛下之時。」……

    初遇馬超那年,我十五歲吧——

    那時我正忙著,護衛趙正快步走來,對我說:「少主,馬將軍來了。」

    我當時很緊張,連忙起身,對著鏡子照了又照,這才轉身向客廳走去,小客廳按照我的吩咐,已經打掃的一塵不染,還特意的擺放了幾盆鮮花。馬超是個講究的人,我不想讓他感到不快。

    站在階前,便看到廳中銀光閃耀,那是馬超身上的魚鱗甲和頭上的獅頭銀兜在閃著光芒,素白色的錦袍一塵不染,整個人站在那裡,便是房間裡多了一株雪樹銀山一般,我快步走入屋中,竟然感覺屋子裡有些冷厲,在那層層疊疊的銀光中,我竟似隱約嗅到一種血腥之氣,我知道這只是一種幻覺,是由於我對眼前這個人太過嚮往而產生的幻覺,雖然有個別人認為馬超並不出色,甚至認為勇而不仁,見利忘義,不可依靠,但我卻一直覺星,一個人如馬超這樣,將天下英雄曹孟追得落花流水,才不妄活了一行,才算是真正活得精彩,雖然他敗了,但哪怕一生有這樣一次,也就足夠了。

    透過銀光,我細看馬超的臉,才發現他已經不年輕了,雖然皮膚還是那樣白,劍眉還是那樣挺,目光依舊有如水波般流動著,但雙眉之間,眼臉之下,已經出現了細細的紋路,歲月的痕跡,已然無可避免的刻上了這位少年成名的將軍的面孔。

    ……

    那時,我用犀利的詞鋒迫馬孟起向我輸誠,從此君臣相知,共同北上,打出我自己的一片天下,破金城,守鶉觚,誅閻艷,和西羌,守長安,戰渭南,建軍校%他忠心耿耿的守在我的身邊,堅決而徹底論的執行著我的每一個命令,他的名字,再一次響遍三國天下,他的功績,再一次為天下所認可。

    回想當年初見,我不由感慨萬千,我的護衛趙正已經為護我而死在了金城,而馬超也終於敵不過無情的歲月……壁上的魚鱗甲和獅頭銀兜依然明亮,素白色的錦袍還是那樣合身的裹在馬超的身上,可是勇猛無敵的馬孟起再也無法手提銀槍上陣殺敵了。

    「陛下,馬超這一生快意思仇,殺戳過多,直到遇上陛下,才得展報負,得復故士,又娶妻生子,安下一個家,馬超一生已無所憾,唯一不放心的,就是馬承這孩子還小,我死之後,求陛下好生看顧我的兒子。」

    我連連點頭,淚水不由落了下來。此時馬超的幼子馬承向我跪下行禮,這孩子今年七歲,是父親登極之後給馬超賜婚,又生的孩子,但名字卻還是用的當年去世的那個孩子的名字,我知道馬超忘不了他死於冀城的那個幼子。

    「起來,起來。」我抬手虛扶著,「馬將軍,你好生將養,養好身體,季漢仰承你的地方還多。你的兒子我必視如親子,萬一有那一天,我必對他親自地教養成,育他成材。」

    馬超於八月八日去世,他與劉巴盡享哀榮,以國葬之禮葬於父親的身邊,在那裡,已有的大臣有關羽,許靖,法正,黃忠,糜竺,孫乾,伊籍……

    這兩個人的去世使我得到冀州的興奮也蒙上了一層陰影,似乎不是那麼值得開心了。

    九月,一個更加讓我幾乎恐懼的消息傳來,趙雲病倒了,我立即派出最好的御醫前往慮牢給四叔看病,並準備氫他接回洛陽或者長安休養。

    四叔一病,原本固若金湯的虎牢一線出現了巨大的縫隙,我馬上把龐德州戰場調四鎮守虎牢關。

    正在此時,曹魏的反擊開始了,十月,諸葛瑾,諸葛屬父子奉命西攻益州,攻打川口,與陳到,張南大戰,陸遜攻上庸,諸葛喬被擊敗,司馬懿再次起兵,氣勢洶洶蔟打姜維部,洛陽告急,曹休引軍十萬離開揚州,威逼虎牢。

    由於季漢主力軍團全部都在冀,一時間,季漢竟似處於一片風雨飄搖之中了。
jacky751101 發表於 2008-6-1 20:41
第三部 第五十八章 劉璿劉諶
    當然,所謂的風雨飄搖只是表面的現象。

    早在攻打冀州之初,我和孔明就對各種情況進行了分析,並我針對各種可能出現的問題制定了應對方案。

    實話說,魏吳聯合,共同對季漢的攻擊,完全在我們的考慮之內。

    曹魏和東吳並不是第一次聯合起來進攻季漢了,從東吳攻取荊州孫劉兩家反目,一直到後來我與孫登在白帝城會盟,這期間東吳一直是曹魏的附屬國,在名義上稱臣,在渭南大戰之時,季漢內憂外困,同時受到曹魏,東吳,匈奴,鮮卑,西羌五個強大勢力的同時進攻,曹丕集中了曹魏精銳近三十萬人馬,由他親自領軍。賦真,張合,司馬懿,陳群等名將名相親自與戰,還有老狐狸賈詡在後方的統籌支援,都並沒有讓季漢被滅掉,如今的曹魏和東吳,自然更不可能給我們造成太大的危脅。

    當然話分兩面講,戰場上出現任何問題都是可桶的,季漢雖然強大,但還沒有強大到可以同時打贏全國各條戰線上的戰爭的地信,當我們把所有力量都集中到冀放的時候,我們就不得不面對益州,司州的空虛。

    孔明眼下在司州只有姜維,龐德和郭淮共計四萬左右的人馬,他們面對的卻是司馬懿,曹休和東吳聯軍十五萬左右,而郭淮雖也是大將,但他的忠誠度能否保證還在兩可之間。

    孔明的長子諸葛喬在上庸是以一萬人馬面對陸遜三萬人馬,陸伯言本領高絕,其攻,高翔於九天之上,其守,深藏於九地之下,知道歷史的我比現世任何一個人更瞭解這個曾讓季漢元氣大傷的罪魁禍首,諸葛喬雖然也號稱多智,但就眼下來說,與陸遜還不是一個等量級的人物。

    而在益州,陳到是以三千水軍五千陸軍對敵諸葛謹父子兩萬餘人。陳到雖然一直與四叔趙雲並稱,在離開父親中軍之前一直統領白耳精兵,也算得大將之才,但他穩重有餘,機變不足,比起諸葛瑾來也還是差著一些。

    眼下看來。這三條戰線上的壓力都是很大的,可以想見,在未來的幾個月裡,季漢在戰場上的失敗是肯定會發生地,不過,孔明的司州不用的操心,有他一人在。在雒陽一戰中被打怕了且又對曹魏心懷二心的司馬懿不會全力和他拚命,而曹休本領雖強,但他勇猛不及龐德,智謀不及孔明,而且魏吳兩家因季漢的巨大壓力而結盟,互相的心結並未消失,互相之間都在提防著對手,用不了多久,就算我們不破壞,他們之間也會反生矛盾,更何況曹魏初敗,若想長時間地打一場沒有什麼明顯收益的戰爭,是他的國力所不能承受的,所以壓力最大的司州戰場反而並不是很緊張,其實,若不是四叔的突然病倒。司州可以說是穩如泰山,以曹休地本領,想在他面前計什麼好,只要為難的緊了。

    相比司州的有驚無險,益州的兩處戰場就顯得微妙一些。諸葛瑾父子都是不世出的奇才,而陸遜更是胸懷綿繡,國士無雙,與之對陣的人中無論是陳到還是諸葛喬,都顯的份量不足,不過我對他們的要求不高,對陳到,我的要求是不丟成都,對不諸葛喬,我的要求是不丟南鄭,其餘地地方,丟了我也不怪他們,聽到我的要求,包括孔明在內地人都驚訝的幾乎摔倒了。這要求,似乎是在拿季漢地命運在開玩笑。但我心中有數,我的底線是拿一定的土地來換取時間,來鍛練人才。我所以這樣大方的開出不可承受的底價,是為了讓他們放鬆自己,朋膽去進行指揮。

    孔明事必躬親的做法雖然被批評過無數次,但他很難改正,這一次也是準備不辭辛苦的制定出一整套地作戰方案,確保季漢不會有什麼大的失敗,我不同意,越是困難的時候,越能鍛煉人才,眼下季漢人才雖未發生乏,但青黃不接的現象還是湧現了,如果孔明他們這些老字輩不再動手,季漢的整體實力會下降一大塊兒。這次的危機,就由這些年輕人來處理好了,不經風雨,永遠也長不出參天大樹,只有讓他們去做,才能檢驗出他們的真實能力。

    為此,我還專門派黑塞親自傳旨前往洛陽,告訴孔明,讓他盡量減少對一線官兵的指揮。冀州大戰,雖然孔明並沒有在予,但是戰場上的每一步,都如同精密的棋盤一樣,是由孔明細心的算計出來的。這種計算的費心之處,是常人難以想像的,若他總是這樣,那熬干心血的結局只怕會再次重現,這些都是我派往雒陽的御醫張機的孫子「小仲景」張芳報給我的。這些匯報讓我的感動之餘心生無盡的悔恨……年,由於破曹心切,戰勢變幻莫測,危機四伏,我對孔明……心似乎少了許多,今後我要減少他對局部戰場管控力度,讓他只在居中策劃上下功夫就可以了。

    風起雲湧之時,正是英雄展露之日,這兩個戰場,我就全當是練兵了,如果陳到和諸葛喬不能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進行最恰當的指揮。那他們就不算是合格的戰場指揮官,證明他們並不稱職。

    對於我的話,孔明雖然不以為然,卻也無法改變,畢竟我是皇帝,而他是丞相,當我限制他的權利的時候,特別是大家都知道我是為了他的身體而限制他的權利的時候,就算是他身邊的椽屬也會用出十二分的力氣來配合我。

    就這樣,我把諸葛喬和陳到放到風口浪尖之上。

    而我忽略了一點,我覺得諸葛瑾為人寬厚,就算進攻益州,也不會用全力,陳到等人應該盡自抵擋的住,而陸遜與諸葛喬有著翁婿親情,無論如何會留有餘地的,結果我想錯了,我高估了諸葛瑾對軍隊的控制能力,低估了陸遜對東吳的忠心,結果一個諸葛恪一個陸遜,差點就讓我的最低目標被突破。當然這是後話……

    此時,我只有一半的心思放在國事上,另外還有一半兒的心思在家事上。

    我是個不太操心家事的人,全部的精力,十成裡連一成放在家中的都沒有。這種情況很怪異,在我兒時,是最為重視家庭的,為了家的溫暖,我甚至可以以身我季險前往江東,但是當我成為世子主撐軍國大事,到後來成為皇帝負責天下三分之一的生靈之後,我似乎就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國務上,我不知道這種做法是因為兒時那個讓我得知歷史的夢的作用,還是長大後的自然選擇,亦或是純粹被孔明這些以鞠躬尺癢,死而後已為人生目標的大臣的所感動。

    但是這一次的家事比較重要,我的賢皇后星彩懷孕了,星彩是我三叔張飛的女兒,我的正宮皇后,美貌端莊,才兼文武,主持六宮,是我最出色的臂膀,她曾馳馬舞槍在宮前大戰武衛營,也曾在不動聲色間悄然幫我解決宮內的種種危機,讓我不必為家用事憂鬱心,我雖然在後宮也算佳麗如雲,但真正愛的,也不過只有她一個人而矣,她嫁給我已經八年了,此前她一直沒有懷上孩子,這簡直成了她的一塊心病,而今,我和她終地可以安慰的一笑了。

    這個孩子自懷上那天開始,就一直牽動著我的心,因為,他是我和星彩的結晶,他將是我的嫡子,我對他的期望極高,這以我早早為他準備好的名字就可以看出來。

    他並不是叫做劉瑤,而是叫劉諶,劉諶這個名字,是歷史上我的皇五子的名字,他最有乃祖之風,深得民心,最後在蜀漢被攻破的時候,他選擇了全家在太廟中自盡以全忠義。

    如果說在兒時的夢裡知道歷史的我最感到無地自容的事情是什麼,那劉諶絕對是其中讓我重新選擇人生道路的最重要的一個因素。

    幸好,我改變了,天下改變了,就算只是一個阿斗,只要他下決定心,一樣可以做出令世人驚歎的成績來。

    每個人都知道星彩在我心中佔據著多麼重要的地位,在後宮中,她是唯一可以勸我改變心意的女人,是唯一可以在隨意進入我在地水央宮御書房的女人。她對我的關心,無聲無息,卻又無處不在。她是我最強大的後盾。

    她開始懷上身孕的時刻吃什麼都吐,我也緊張的不得了,想方設法給她弄好吃的水果,甚至不辭專門為她扶荔營的百果園重新建了起來,召有名的花木匠人來地部育花果給星彩嘗鮮,有一個從西域胡人從西域帶來的葡萄乾和了星彩的胃口,我賜了他王千錢,說實話,王貴人懷孩子的時候我可沒有這樣關心過,那時好像只是對來報信的女官點了點頭,就繼續看奏章了。

    我的和子劉睿已經三歲了,我很喜歡他,有一天正抱著他寫字,他忽然問我:「父皇,是不是小弟弟以後要當皇帝?」

    我一愣,然後點了點頭。

    劉睿睜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奶聲奶聲的道:「那麼,我以後就當一個大將軍好了,他是我弟弟,我讓著他,他當了皇帝,我當個大將軍。替他去打曹魏的壞人去。」
jacky751101 發表於 2008-6-1 20:41
第三部 第五十九章 白帝之戰
    自古天家無親情,但是小劉睿這句天真無邪的話卻觸動了我的肝腸,剎那間,父親,孫尚香,吳氏,劉銘,寇封,劉永,劉理的身影在我眼前不停的轉動,為了權力,夫妻不成夫妻,父子不像父子,兄弟難為兄弟,這樣的事情還少麼?一代大才曹子建那句子「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為何天下知名?還不就是因為曹丕殺兄兄害弟,情理難容。

    可是,作為一個父親,看到這種情況,又將如何心痛?此時,我不由在心中犯起對劉銘的愧疚,說起來,我害過他,若不是諸葛喬之計,只怕這個皇位就是他的。

    但是,我可能讓麼?

    我一句話也說不出,只緊緊的抱住了劉睿,我希望,希望他永遠能如現在這樣天真純潔,不要因為權力而迷失……

    十月,黃權奉命回歸長安,就任尚書令,而費偉調任涼州刺史,負現涼州軍政。

    黃權這個人,才兼文武,更重要的是非常有大局觀念,父親取益州,最欣慰的就是得到了法正,劉巴和黃權這三個人。他算得上是父親繼關張後倚重的大將,比馬超都受寵,我沒有去漢中之前,父親對漢中並沒有太放在心上,他更用心的蠅取得兩種的民心,而那個時候,黃權並沒有太放在心上,他更用心的是取得兩種的民心,而那個時候,黃權就敏銳的發現了漢中的重要性,認為得到漢中對實現父親的大業有著莫大的好處,而提前做好準備,這也是張魯得到我之後,父親能迅速派四叔引軍來漢中幫張魯抵敵曹操的原因之一。而我一直認為,完整的和平的得到漢中,特別是得到漢中地幾十萬百姓,而不是象歷史上那樣得地失人,對季漢的強大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而黃權在平定和治理涼州一事上,也做到極為出色,甚至比一向有賢人之名的馬良還要出色,西涼民族複雜,有南有西羌國。西有西域諸國,北有鮮卑胡族,又一向貧若,向來是戰亂紡雜之地,但黃權治理涼州九年,涼州年向中原要過一文錢,反而每年上交大量的馬匹,涼州當地地豪強被打擊了,貧苦百姓的生活得到了改善,各族關係得到了緩解,我當年親自主持的金城會盟精神完好的貫穿了下來,沒有用我操過心。

    劉巴在去世前推舉黃權任尚書領是有道理的,我也一向認為黃權的才能入主中是很正常地,只是涼州一直離不開他罷了,不過我私下總有一種懷疑,劉巴推黃權上來,是不是因為黃權的性格和他一模一樣?黃權平常也是那麼嚴肅,臉整天板的跟水兒似的,從來就沒有表情。

    父親這個人是喜怒不形於色,而黃權則是乾脆的沒有喜怒哀樂,他在涼州,和放蕩不羈的游楚相處不是很好。這兩個人對對方的本領都是佩服的,但對對方的作事方法都不習慣,游楚就喜歡該哭就哭,該笑就笑,一言相合,和街上要飯的也能大醉一場,一言不合,哪怕是上官就在眼前,也一甩袖子就走,對於沒有喜怒地黃權,他就老想看他失態後是什麼樣子,有一回,游楚派人偷偷把黃權的車輪子上地銷子給拔了,在路上偷偷的隱蔽起來瞧樂子,果然,黃權地車走到半路上突然啦一聲散了,黃權撲的一下子從車上掉下來,摔下大馬的扒,可黃權呢,還是一點兒表情沒有,站起來撣撣土,沒事兒似的走了,游楚不由佩服。

    (司雨註:歷史上當真有這回事,不過拔銷子的人卻是司馬懿。當年他看了黃權若無其事的走後暗自佩服,逢人就說黃權這個人啊了不得,嚴肅的跟泰山似的,深得像一口井一樣啊,司雨每讀至此處,不由微笑,司馬老鳥居然也有這等孩童心態,一時覺得這個陰毒的傢伙也親近了不少。)

    黃權到長安,第一句話就是勸我派昨力干將前往清泥隘口,以抵敵可能從武關北進地司馬懿或是陸遜人馬。

    我搖頭道:「他們若當真前來關中,那豈不是找死,我長安城城堅池塘深,白耳精兵英勇善戰,聯又不是曹睿那等見到危險立即逃避的無能之主,到時大軍四合,他們就算十萬精兵齊至,只怕也會被全來於此。」

    黃權卻道:「關中是我大漢龍興之地,眼下無論是家農是商,無不是以關由為本,就算敵人無法攻入,敵人若行破壞,也會令我軍……傷筋,陛下若信得為過臣,臣願親自引軍前往,陰擊敵軍。

    我搖搖頭,不肯派他前去,卻也被他說動了,加強了青泥礙口的守衛力量,並著王平和廖立引北軍前往……

    滾滾長江,以三峽段最為險峻,自長江三峽逆流而上,就算是對於終日弄船的江南人來說,也是困難重重的,由於季漢提前將所在當地船家全部遷走,諸葛瑾想找相領航的嚮導都費盡了力氣,諸葛瑾本想用這種方法來拖延時間的,畢竟對諸葛瑾來說,攻打自己弟弟和兒子的國度,並不是他所希望的事情,但是諸葛恪卻有所不同,他的想法是建功立業,而不是墨守陣規,對於此次攻川,諸葛恪是下定了決心的,他們親自出馬,在三峽探路,終於渡過了重重險關,逼近了川口的漢軍。

    這場大戰中,漢軍勝在地利,而吳軍則勝在人多,有些忠厚的陳到並沒有在敵人探路時線敵人世以致命的攻擊,他覺得在敵人並沒有攻打自己的關城之前,兩國盟約並沒有被撕碎,他要站在理上,這種想法本身沒有錯,但是卻使得漢軍被動的被東吳攻擊。

    白帝城所在的白帝山,是溝通江漢平原和四川盆地的通道上的一把巨鎖,也是險要的瞿塘峽口第一個開闊地所在,此處是季漢和東吳的真正分野所在,是我和孫登簽定盟約的地方,也是一座重要的軍事要塞。為了保證此城的堅固,其城牆牆心由黑土和石塊夯成,其外還夯有厚厚的一層黃土,最後,修建者們在外面壘上巨大的石塊,並抹上了白色的石灰,為增強城牆拐角的防禦力量,工人們將其修建成了巨大的圓弧狀,這段圓弧狀的城牆被稱為馬面,它還可以為士兵們防守提供便多的射點。

    眼見東吳巨大的戰艦破霧而來,陳到披掛整齊,引軍站在城頭之下,高聲喝道:「前面吳軍聽著,季漢東吳,本為盟國,你今日破盟而來,意欲何為?」

    諸葛瑾背盟而來,本有些羞愧,此時自然不會回答,將手一揮。東吳的巨艦向白帝城攻來,一時間雙方箭雨交措,呼聲如雷,白帝城十分堅固,但是吳軍並沒有強攻,他們以數十艘巨艦護住航天道,與漢軍爭鋒,其餘向西,直撲疵門,疵門的益州門戶,其重要性猶在白帝城之上,陳到分兵去守,哪知此時諸葛恪引一萬山越精兵從得山疊障之間,竟然探得一條小路,從後路衝上白帝城,一場大戰,以多擊少,白帝城苦守三日後易手,漢軍初戰失利,全軍退守疵門。

    吳軍在白帝城補充之後,繼續逆江而上,這次陳到對吳軍加上了十二分的小心,也知道了敵手並不是和自己一樣忠厚的諸葛瑾,而是一個擁有狐狸般的狡猾,野狼般的堅忍和猛虎一樣強在戰鬥慾望的諸葛恪。

    雙方再次大戰,陳到死守不退,諸葛恪連施巧計,皆被陳到識破,未曾成功,諸葛恪心下焦急,雖然吳軍的水軍整體上要比季漢可大一些,但是季漢的戰船上一些精巧的攻守裝備卻是吳軍所無,吳軍雖然軍力強大,每戰皆戰,但是漢軍在要交尉張南的統領下,如同一隻隻靈巧的燕子般驚水而過,總有找到機會逃開戰場,減少傷亡,這樣一來,諸葛恪迅速擊敗季漢,攻需益州的戰略目標被很難實現了,這樣下去,時間一久,那麼客軍作戰的吳軍就只有後退一途了,這樣的結果是諸葛恪無論如何不能接受的。

    他想了良久,決定使用詐敗之計。

    眼下,漢軍連敗,軍中大小無不期盼著能打上一場勝仗,他們這樣橫在自己面前,只等自己糧盡退兵,那麼,自己只要假做糧盡而退,漢軍肯定期會按奈不住報仇的心理,會從後面追擊,給自己以最大的損傷。而那時,自己就可以輕易做一個套子,把漢軍裝入其中,只在消滅了漢軍的主力,攻取兩川就不費吹灰之力了。

    在三國年代,諸葛家的人幾乎沒有一個不是高手,而諸葛恪這個曾經擔任東吳大將軍。總攬朝政的傑出人才,更是自年輕時就有神童美稱,機變無雙,一路十計,就算是他的父親諸葛瑾也難與之相匹,而陳到和張南,似乎就差得更遠了。

    季漢的一場敗仗,已經在所難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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