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做眼 第241章 大炮一響黃金萬兩
銷金窟計劃實施後第二天，躺在病榻上的銅刃終於見到了自己的親生父親銀刃。銀刃今年二百二十二歲，是矮人工匠中的一位大師，五十年前為了尋找自己的徒弟鐵錘來到了哈維斯特大陸，後面的經歷和老匡猜測的差不多，格戴美分置父子二人，要挾銀刃為自己工作。一些完全由銀刃打造的精品武器被格戴美當作疏通官路的禮物——軍隊中的將領哪有一個不喜歡神兵利器的呢？靠著這些千金難求的禮物，格戴美扶搖直上，最終當上了堪薩斯軍區海陸空三軍大元帥。
原本銅刃的傷勢根本挺不了一天一夜的，因為他是矮人和人類的混血兒，專供人類使用的生命藥水和專供馬斯沃爾大陸住民使用的龍血樹汁液對他都不起作用，連神醫安道全也只能瞅著銅刃一點點虛弱下去，束手無策。可是銅刃心有記掛，一直強撐著最後一口氣，當父親的大手輕觸他的面龐時，銅刃臉上帶著滿意的笑容，溘然長逝。
眾人哀痛不已，尤其是當銅刃臨死前拉著韓揚的手，問「你們能原諒我的背叛嗎」的時候，韓揚的淚如泉湧，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緊緊握著銅刃的手連連點頭。而老矮人銀刃也沒了半點獲救後的喜悅，抱著銅刃的身軀老淚縱橫。相隔三十餘載方才相見，誰知見面卻是永別，白髮人送黑髮人，這種苦楚實在是讓人肝腸寸斷。
老匡也是唏噓不已，可是斯人已去，善後工作還要處理好。最後夥同福克斯將軍一起偽造了一個考帕爾副官劫牢反獄、最後和衛兵同歸於盡、銀刃也死於非命的現場，為這次「銷金窟」行動畫上了一個帶著缺憾的句號。
有多少付出就有多少回報。這次「銷金窟」行動幾乎動用了牧場所有的力量，中間環節更是詭變迭出、險象環生，若不是老匡隨機應變，再來一個沃克加韓揚的組合也要喪生地牢之中。但是相應的，收穫也是異常豐厚。
首先是獲取了無數的原材料和一座龐大的兵工廠，這是一筆無可估量的巨大財富。以前限制伊甸牧場兵器產量的主要因素就是金屬來源，現在馭海者行會提供的金屬原材料通通由老匡來調撥，就是說軍方需要多少武器，由老匡來統籌安排是由銀刃生產還是伊甸牧場生產。按照馭海者上級的指示生產偽劣品，或者指揮銀刃兵工廠為牧場干私活，這些都是老匡說了算。
第二個收穫是技術人才。銀刃兵工廠中三千名初級鐵匠、一千名中級鐵匠和二百名高級鐵匠通通變相地被納入了老匡麾下。還有最重要的——銀刃這位超級鐵匠也成了牧場的力助。銀刃的手藝在矮人中都是出類拔萃的，在人類中簡直可以當作匠神來看待了。現在伊甸牧場擁有哈維斯特大陸技術水平最高的鐵石基地冶煉廠、獸人洞窟中有規模最大的伊甸集團通用器械生產廠，以及規模和技術水平並列屈居第二的銀刃皇家兵工廠，一時間無論是鋼鐵冶煉能力還是兵工生產能力都舉世無雙。打仗一看人二看裝備，有這三大兵工廠坐鎮，今後伊甸牧場將無往不利。
第三個收穫是大量的資金。撥給堪薩斯軍區軍需部的軍費怎麼花基本上也是老匡說了算。不光是兵器盔甲，還有糧食輜重、馬匹器械，光九月份的採購經費就有一百二十萬金幣！老匡不是做一錘子買賣的，這些金幣自然不可能全吞下，至少要供給相應的物資。但是物資來源就可以商榷了，至少很多物資伊甸牧場就能生產，老匡粗略一算，毛利潤至少比出租開發區多了十倍，端國家的飯碗就是肥啊！
第四個收穫是情報。這個收穫可以說一文不值，也可以說無法用金錢來衡量。老匡成功地在敵人的厚勢中活出了一塊棋、作出了兩隻眼，現在馭海者行會、人類軍隊中都有了可靠的眼線，掌握了最新的局勢動態，可以預先制定方針策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情報的價值要遠遠高於一座銀刃兵工廠。雖然福克斯中將不掌握兵權，法師彎刀組合在馭海者中也只是一個高級打手的職位，但是僅憑武器的消耗量和馭海者上級下達的偽劣品數量這兩條線索，老匡就可以把現在的戰局分析的八九不離十。
除此之外，銀刃是馬斯沃爾大陸的原住民，對那片神秘大陸的近況瞭解的比酋長要詳細得多，有了銀刃的指點，今後去馬斯沃爾探險的旅程肯定也會輕鬆許多。比如說馬斯沃爾大陸存在著強烈的魔法亂流，包括空間魔法在內的很多魔法在馬斯沃爾都無法正常施展，這一條重要信息以前老匡在和阿姆斯壯酋長聊天的時候就從未聽對方提及過。要是以後用超空間背包背著大量物資去馬斯沃爾大陸搞貿易，臨了卻發現只有把背包破壞才能取出裡面的東西，那可就虧大了。
第五個收穫是那個恐怖的錮魂法陣。據天凱武研究，這個淡金色的法陣所用的魔法原理和現代魔法陣完全不同，上面那淡金色的水晶也極其罕見，說起來倒是和噗噗那同樣是淡金色的魔法翻譯水晶有些相似。聽夢幻法師說這是他的前輩從馬斯沃爾大陸的一個地下王
的，天凱武猜測這兩樣東西同屬於遊戲中的史前文明個假設恐怕在到達馬斯沃爾大陸之前是得不到證實了。
雖然魔法運作原理不同，但單就作用來說，錮魂法陣和前幾天歸還給沃克的生之寅塔上的法陣非常相似——它們都能將生靈完全禁錮其中。不同之處在於生之寅塔禁錮生靈後似乎能從中抽取生命性質的魔法能量維持魔法陣的運轉，在需要的時候還能通過冥想釋放出生命魔法殺傷亡靈；而繳獲的錮魂法陣卻沒有這麼高級，破壞被禁錮的生靈需要消耗魔法陣上水晶的能量，水晶能量消耗完後法陣自己也會被破壞。仿製出錮魂法陣、或將其改造得可以反覆使用、又或者研究出如何用生之寅塔禁錮生靈，這三項研究無論那一項成功，都將成為擁有毀滅性力量的武器。
可惜的是無論錮魂法陣還是生之寅塔，兩者的複雜程度超越了以前所有的魔法陣，想要把它研仿出來，恐怕需要很漫長的時間。實驗無疑是最快捷的研究方式，但天凱武卻無法試驗——錮魂法陣上的水晶能量只剩下一點點，而生之寅塔經過漫長的歲月裡面的能量亦將耗盡，當年的平行者精英多特大夫和獸人酋長阿姆斯壯都指出了這一點。在沒有找到如何用生之寅塔禁錮生靈的方法之前，塔內的能量也是用一次少一次，又有誰知道生之寅塔能量耗盡後會不會和錮魂法陣一樣自毀呢？在徹底搞清兩者的秘密之前，天凱武可不敢冒著毀掉這兩件法器的危險對它們進行試驗。
除了以上五個收穫，其他的零星收穫也不少，法師彎刀組合今後成了自己的力助，公孫勝也有了真才實學的師傅，不必再跟著那個貪財還不好好教課的骷髏巫師學什麼閃光術油膩術了。說起師傅，還有一位——銀刃。銀刃的徒弟沒找到，問伊萬和塞巴拉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問銀刃為什麼要找他也不說，老匡只好答應銀刃一定替他找到，老矮人只好暫時作罷，回到伊甸牧場擔任教授級專家。
銀刃介紹，彎刀眾那十二柄金刀很有可能是歷史上名為「地支鍠」的神兵利器，不但銳利無匹迴旋自如，百步內取人首級，還有一些神秘的功效！可惜記載古兵器的典籍殘缺不全，真正想發揮出神器的全部效用，恐怕要靠自己摸索了。從鍛造的手法上看，地支鍠應該出自千年前某位矮人大師之手。它的原料居然是價值連城的精金和奧利哈鋼的合金，且不論打造的工藝，光原材料每把價值就超過三千金幣，若論重量，每把彎刀的價值超過等量黃金的十餘倍！怪不得這刀砍人這麼厲害，三千金幣融化成金磚壓也壓死人了！
沃克問夢幻法師金刀的來歷，法師說是任務獎勵配額，用「代金券」買的，只是彎刀兄妹一直沒捨得用，至於來歷他也不清楚。
老匡連忙詢問「代金券」的詳情。原來馭海者行會的福利很好，完成任務後獎勵是自己可以挑選的，根據任務的難度，完成任務的會員可以獲得馭海者內部流通的代金券，使用這些代金券就可以定購很多市面上根本見不到的道具，諸如超級恢復藥水、相當於傳統「魔力藥」的醒神藥水、矮人親手打造的精品武器、魔法卷軸、陳釀美食、稀有金屬等等一應俱全。只要用通訊水晶點選所需物品，幾天後包裹就會寄來。上次夢幻法師搞來的強力裝備——奧利哈鋼鋼索和地支鍠都是他們五個人一起攢代金券買的。
老匡連連點頭，心想馭海者行會的這個制度非常合理，以後牧場招收了外來人員也可以採用這個制度。首先強力的道具比單純的金錢更讓人垂涎，為了得到這些強力的道具，手下會奮力完成交代下來的任務，而這些道具又可以反過來幫助會員完成任務；其次每個人心中期待的東西都不同，任務的種類也是花樣繁多，由上級安排獎勵遠遠沒有自己挑選稱心，同時上級也可以省去很多心思；第三代金券在外界無法使用，一來肥水不流外人田，二來也刺激了組織內部的消費，個人受益同時組織也受益，會員完成的任務多了，組織還怕沒錢嗎？不管怎麼想，這都是個一舉多得的制度。
馭海者財大氣粗，代金券與金幣的兌換比例是一比十，如果兌換成哈維斯特大陸的通用貨幣，任何一件物品都是用萬元做單位來購買的，一瓶超級恢復藥水價值十萬元，一根奧利哈鋼繩索價值二十萬！但奧裡哈鋼擁有驚人的彈性，是製造床弩的關鍵材料，也是伊甸牧場最缺乏的金屬，既然可以買到，無論多貴也要多買一點。
讓剛剛收服的部下自己掏腰包明顯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老匡又搞不到代金券，想來想去也不知道用什麼來補償夢幻組合，金幣人家不稀罕，乾脆現學現用讓法師自己到牧場挑選自己中意的東西。
有意思的是，夢幻法師的眼光居然和老匡差不多，見到庫庫諾後他立刻預定了五隻！庫庫諾皮糙肉厚，抗打擊能力和馬匹不是一個數量級，速度雖然沒有馬那麼快，可也慢不了多少，而且耐力比馬要強得多、越野能力出眾、還
陸兩棲，難怪法師一眼就看中了它們。老匡連連承I再次去抓捕庫庫諾，又很厚道（很難得）地附送了五隻噗噗、五頭獅鷲、一些天凱武研究出來的有實際運用價值的魔法心得，以及一大堆溫暖的關懷。最後那一項不可忽視，從匡政委口中講出來殺傷力很大。最後老匡還叮囑法師，庫庫諾不單可以當作坐騎使用，關鍵時刻搭配一隻噗噗還可以進入狂暴狀態，彎刀兄妹金刀雖然犀利，但如果碰上免疫切割傷害的對手也未免吃力，有庫庫諾的幫助自是如虎添翼。
送走心中暖洋洋的法師，老匡不由得心中暗歎，馭海者真是T***太有錢了，連神器都買到，什麼時候自己的牧場也有這種福利待遇啊！
既然彎刀兄妹已經是自己人，總不好意思拿著人家吃飯的傢伙不還，但沃克用金刀用得很稱手，便托老匡請求銀刃打造一些稱手兵器，老矮人的技巧果然精湛，利用馭海者提供的走私金屬為韓揚改造了大錘和斧子，又答應按照地支鍠的式樣替沃克打造彎刀、替韓揚加固那件全覆式鎧甲。
但是可惜的是，現在貴重金屬原料依然算不上充足。馭海者行會提供給人類聯盟的原材料也是有講究的，熟銅生鐵之類敞開供應，然後精鋼、密銀、精金依次減少，至於最珍稀的金屬奧利哈鋼更是少得可憐。馭海者的理由很充足，雖然人類聯盟的軍隊在陸地上已經將平行者逼得固守神罰之橋，但東海岸依然是平行者海軍的天下，要知道以前平行者是世界警察、馭海者是地下組織，造船廠這東西又不是一天兩天能興建好的，通往馬斯沃爾大陸的航線依然在平行者的鉗制之下。潛台詞很清晰——使勁打平行者吧，打得越狠我給你提供的資源越多；在老匡看來，他們的真實目的也很清晰——馭海者可不希望以後人類聯盟用自己供應的珍稀金屬打造出利器砍在自己腦袋上。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縱使銀刃的手藝再精湛，缺乏貴重金屬依然難以盡展他的才能。而且據老匡觀察，雖然自己將他救了出來，老頭依舊滿腹心事，對幫老匡打造神兵利器不是很熱心。是因為銅刃的死心灰意冷？是因為沒有找到他的徒弟？還是因為沒有好的原材料大師就不願意動手？反正就是交情不夠不願意幫你幹活的樣子。
大師級人物在自己的麾下卻不能發揮全部的作用，對於老匡來說簡直就像餓死鬼買到一隻燒雞卻不能吃一樣令他無法忍受。老匡政委隔三差五地往老矮人那兒跑，結果往日一向無敵的威逼利誘碰了個軟釘子，老頭對老匡說的話既不反對也不贊同，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老匡思前想後不得其所，卻記起了另外一件事：韓揚掰手腕的系列任務。這個任務是從塞巴拉的徒弟格雷開始的，算起來曾徒孫格雷是F級任務，徒孫塞巴拉是E級任務，徒孫伊萬是D級任務，徒弟布萊克海默是C級任務，那麼師父銀刃就應該.
韓揚去找銀刃，說了半天以前和他徒子徒孫掰手腕的事情，銀刃也是半點反應沒有。兩者一綜合老匡心中有底了，看來在老矮人心願達成——找到他徒弟布萊克海默之前，掰手腕也好，傾力打造武器、傳授金屬冶煉秘芨也好，都是可望不可即的空中樓閣。可是布萊克海默早已失蹤，真要是刻意去茫茫人海中找一個有意隱藏自己的矮人，那真是大海撈針。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增派諜報人員的數量，通過各種渠道打探鐵錘的下落了。上次逛跳蚤市場的事情也提醒了老匡，不能吧著眼點光放在社會的高層，瞭解一下基層也能獲得很多意想不到的情報。
神罰之橋的爭奪戰仍然在繼續，許多玩家已經得知了這件事情，只是人類聯盟還沒有公開發佈消息而已。九月份撥給軍需部的資金是一百二十萬金幣，林娜和老匡估算了一下，隨著戰況的膠著，十月份這個數目還會增長，甚至有可能翻倍，戰爭果然是一個燒錢的遊戲，僅僅是一場局部戰爭，每個月花費的金幣就數以噸計了。不過現在燒的是別人的錢，肥的是老匡的腰包，根據計算，牧場下個月的純收入應該有二十萬金幣——整整兩億元啊！這可真是大炮一響黃金萬兩，老匡立刻下令從十月份起，伊甸牧場的出租停止，省下珍貴的生命泉水培育其他戰略儲備物資，守衛開發區的骷髏部隊也可以投身到生產中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