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第二十四章 听說和尚很有錢?
最近幾天,李泰可以用死狗來形容,有了化肥這個概念,在河州縣內轉了多幾圈,選出地點相對隱蔽,卻又人流較多的地方,雖然還沒有燒磚,但是還要先挖坑吧,別說,這河州是好,下面是一個岩石層,清理出一大片,正好做一個大糞坑,一連四天,一些匪人在虎烈營的帶領下,開始了挖坑大業,潘哥那脾氣真是受不了,知道山上有匪,說什麼也讓王平留守,人家可是將軍,可是按武力還真比不過大慶。沒辦法,也只好讓他帶著一千人上山剿匪,反正剩下的都是一些小寨子,李泰要求很簡單,別傷人,別剩下、別走空。
走在縣里,看著廢舊的河州,李泰心道,虎烈營的兄弟出去三天了,怎麼還不回來呢?也不知道鐵匠的進度怎麼樣了,千萬多做點啊,這第一年可是基礎啊。
“大人,您在這呢,您找的人都到了。”關魁趕上來說道。
李泰點了點頭︰“嗯,走吧。回縣衙!”
“大人,您回來了……”
“大人……”
“大人好……”
李泰點了點頭,看著找來的十多位年紀大點的農民,笑著請大伙坐下,燕兒剛一奉茶,幾人嚇的連忙站起︰“不敢有勞師爺大駕!罪過,罪過。”
李泰笑著讓大家座下︰“幾位老人家,您們都是河州德高望重之人,我們後輩給您奉茶是應該的,別客氣。來,座,喝茶。”
幾人看著李泰毫無架子,不僅心中感激,雖說自己年紀大,但是人家是縣令啊,讓師爺給自己奉茶,這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得了。听他語氣真誠。當真是難得地好人啊。
李泰喝了口茶笑道︰“幾位老人家。說句實話。本官不會種什麼糧食,跟幾位比起來,當真是連後輩都算不上,還有幾天就開荒了,本官想問問幾位老人家,這種地最忌諱什麼。這樣,本官也好提前做出準備。還有。需要什麼。們都要做到心里有數,河州百姓的日子,就看開春了。”
幾個老人听到李泰問話,都是低頭不語,彼此看了看,用眼神互相詢問,要不說人老精,鬼老靈。幾個眼神就能選出一個說話的人。座在中間的老者低頭琢磨了一會,看了看李泰言道︰“大人,不瞞您說。真要是想讓這地豐收,難啊。”
“哦?此話怎講?”
“大人,俗話說,三年大旱,蝗災必起,河州已然經過兩年大旱,今年剛好是第三年,刨去別的咱們先不說,但說這蝗蟲,一天之內,就能把河州上下吃個精光啊。種什麼都不行啊,前番大人說要開荒,咱們哥幾個就商量過這事情,到現在還沒頭緒啊。活了一輩子,種了一輩子地,最怕的,就是這蝗災了。”
李泰倒吸一口涼氣,老天爺啊,你要是在今年鬧蝗災,你可就坑死人了,百姓的日子連頭都沒抬起來呢。听到老者的話,李泰座在那良久不語,腦子中搜索著關于蝗蟲地信息,往常,听說鬧蝗災也是非洲那邊地事,從小到大,沒听說幾次啊,規模也都不大,這蝗災鬧起來是什麼樣子也不知道啊。但是關于蝗蟲地習性,李泰還是知道些的,這東西專門挑干旱的時期大量繁殖,好像還把卵放在離地面十公分以下,按理說這片有山林,應該能防治住,可是這周圍幾百里都是干旱,屬河州最重,就連大河都干枯了,要是想控制住,必須要有足夠的綠化帶,可現在哪有啊。李泰越想越鬧心,抬頭看了看幾個老者︰“幾位可有辦法?”
看見他們搖頭,李泰也知道,肯定是沒什麼好辦法了,算了,于是,又接著問道︰“還有什麼難處?”
那人答道︰“在就是水了,南城外的地適合種粟米,北城怕是能種點稻谷。那里地勢稍窪,但咱們這的河都干枯了,要是開了荒,還是缺水啊。”
李泰笑道︰“這個大伙不用擔心,本官可以多打幾口井,無妨,還要給你們打壓力井,不用搖那個轆轤了,呵呵,還有什麼?”
那人言道︰“再就沒什麼了,河州大旱,並不擔心澇,但小人還是想說,如果這旱災要是過去了,可千萬要防澇啊,這陰陽和諧才好,旱勁過了,便該澇了。大人清理河道一事甚是英明,但洪如猛獸,千萬要小心啊,小人活了七十多年,這河州就沒有風調雨順的日子,想讓咱們河州豐收,怕是難啊。”
李泰點了點頭,他明白這個道理,看著他們幾個人問道︰“咱們這一畝地能打多少糧食?”
“這要分怎麼算了,普通地地一年能打出十五斗,要是自家有牛耕地的,那就耕的深些,這地也就有了勁頭,一年下來能打個十七、八斗左右,有的孤兒寡母之人,沒有牲口,要是靠人耕,收的就更少了。大人啊,咱們大伙真是謝謝您了,前番日子您說給咱們發牲口,您知道有多少人家高興啊,咱們河州萬余人,有耕牛的最多五家,您給這些牲口,真是救了大伙的命了,不少孤兒寡婦之家,蒙了都給您立了長生排位了。”
李泰笑著搖了搖頭︰“這事咱們不提,呵呵,這都是本官應該做地。當官就是為了幫助百姓,要麼還當什麼官,你們說是吧。嗯,我想想,京城孫良文搶親地時候,帶回了一升白米,也就兩斤左右,十升一斗,一畝地打十七斗是三百四十斤?我靠,才三百四十斤?”不算不知道,一算把自己都嚇了一跳,這還是地嗎?一畝地才這麼點糧食,要命啊,三百多斤糧食,最多夠一個人吃一年的,兩人就吃不飽。要是一家三畝地,六口人。那就沒一個能吃飽飯的,我靠,這得開多少地啊,座在那里良久,李泰想了很多,自己地年代水稻雜交後畝產一千多斤糧食,可現在就這麼點。夠干什麼的?看著幾位老者。李泰起身先鞠躬。其後說道︰“幾位老人家。本官想求幾位一件事。”
見到李泰鞠躬,幾個連忙還禮︰“大人請說!”
“您們都是德高望重之人,種地的手藝要比普通人更多,幾位的口糧縣衙管了,幾位能不能給咱們河州的百姓講講這種地的訣竅?本官以後還有很多種地的事情要跟幾位商議呢。”
老者們彼此看了一眼,言道︰“大人身懷百姓,咱們也幫不上什麼。既然大人瞧得起。咱們一定把知道的全都告訴大伙。”
李泰點了點頭︰“過些日子,衙門還會出張布告,而且,這個布告每七天換一次,上面寫地都是幾位種地地訣竅可好?百姓不認識字,咱們找人給念,要是有人請教,還望幾位不要推辭。現在河州地日子不好。有勞幾位了。燕兒。將此事記下。在城門處換上新告示,教大伙怎麼種地才行。嗯,就先叫‘地頭言’吧。這是專門跟百姓聊地的言論。你看可好?”
燕兒點頭︰“好,甚好,如此一來,百姓便能學到種地的竅門了。還是大人英明。”
幾個老者也相當高興,其一,可以將種地的學問放在告示里傳給大伙,讓大伙都多打糧食,其二,也是滿足了很多人的虛榮心,這也是變相的講座啊。而且,李泰還說,以後不管誰有種地的好點子,跟衙門說完後,挑出實用地辦法,都可以放在告示上,並在下面寫上傳授之人的大名。看看,多好,這樣可以增加他們的積極性了。
隨後,眾人又聊了一會,相繼離去,燕兒拿出一張紙,將李泰的意思原原本本的寫在紙上遞給李泰︰“少爺,您這地頭言可真是好辦法,有了這個,誰都想說幾句竅門呢,您看,凝兒把您的意思寫上去可好,咱們寫什麼?”
李泰嘿嘿一笑︰“燕兒,這樣,你在‘地頭言’下面寫上第一期,待七天後換下,再寫第二期,如此類推,咱們一期一期的算。每七天一期可好?”
“好,那麼第一期就交給少爺吧,您是這里的大人,應該說第一期。”
李泰笑道︰“我說什麼?我也不會種地。”想了想,為了給自己地第一個黑板報打下一個好底子,李泰言道︰“來,咱們就寫二十四節氣吧。估計這個知道地不多吧。”
“二十四節氣?呵呵,別人知道不知道燕兒不清楚,但燕兒卻知道,還特意跟管家問過呢,還有詩呢,燕兒給少爺背一遍,春雨驚春清谷天,夏滿芒夏暑相連,秋處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燕兒背的可對?”
李泰笑了笑︰“燕兒了不起,背的甚好,但卻難記,百姓不習慣這文地,嗯,听著少爺給你說段順口溜。”
燕兒一愣︰“順口溜?那是什麼?”
李泰笑道︰“嗯,就像打油詩吧,听著。”說完,回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言道︰“干,清明忙種麥,谷雨種大田;立夏鵝毛住,小滿雀來全,芒種開了鏟,夏至不拿棉,小暑不算熱,大暑三伏天;立秋忙打甸,處暑動刀鐮,白露煙上架,秋分不生田,寒露不算冷,霜降變了天;立冬交十月,小雪地封嚴,大雪江茬上,冬至不行船,小寒近臘月,大寒整一年。”說完,看著驚呆的燕兒笑道︰“怎麼了?傻了?”
燕兒良久才清醒,眼楮發亮的說道︰“少爺,您說的太好了,前幾日烏鴉還叫來著,過幾天開荒,清明就種麥子了,谷雨種它物,甚好,甚好。少爺真厲害。”
看著燕兒夸獎自己,李泰得意的笑道︰“那是,少爺我是誰?”
“少爺厲害著呢,少爺,您再說一遍,燕兒記下,這便是第一期。”隨著李泰的背誦,燕兒一字不拉的記著,隨後問道︰“少爺,這夏至不拿棉,說的可是棉花?但百姓卻不認。還有白露煙上架,煙上架是什麼物件?”
李泰笑道︰“咱們還有棉花的種子呢。過一陣子種上。百姓慢慢地就知道了,至于這煙嘛。改一改吧,就寫白露菘進吧。就是把菘放在地地窖里。***存。”說完,李泰心道,這要是有了煙草。媽的,河州就是天下第一富縣,什麼海州、京城,算個屁。
“說的好啊。”
正在沉思的李泰一抬頭。見到芝萌進來笑道︰“你都听到了?”
走到燕兒身邊。拿起寫的紙看了看。芝萌笑道︰“有了此首打油詩,百姓便有了規律。做什麼都方便多了,如今的文人,都知道錦繡文章,哪有人會為百姓寫點什麼。你能將這節氣與農忙編在一起,當真是幫了百姓大忙了。”說完,滿眼笑意的看著李泰。一臉的欣慰。
見到芝萌,李泰打從心眼里開心,很有深意地一笑。剛要說話,就見潘魁走進來“大人,門外有一個小沙彌要見大人!”
和尚?找我干什麼,李泰想了想︰“讓他進來。”
隨後,從門外進來一個小和尚,眉清目秀地。看上去可愛地緊。見到李泰連忙拜倒︰“見過師叔祖!”
李泰一愣,隨即一笑,呵呵。都忘了咱也是和尚了。李泰伸手虛抬︰“起來吧。你是何人?”
小和尚說道︰“回師叔祖,小僧乃是蘭若寺德字輩的沙彌,法號德祥,是師叔祖的曾徒孫,那日給明智師祖誦經,見過師叔祖。”
李泰點了點頭,心道,明智那麼年輕就這麼高的輩分了,真不簡單,切,我更年輕,比他厲害,不過有機會一定要問一問,這輩分怎麼排的?想到這里,李泰問道︰“你來何事啊?”
德祥起身,拿出一封信交給李泰︰“這是方丈親筆書信,說是要面呈于師叔祖。師叔祖請過目!”
接過信,李泰看了看笑道︰“哎呀,我這個師兄啊,真有意思!讓我參加什麼佛道大會?呵呵。河州忙的一團糟。哪有時間去啊。”
芝萌接過信看了看,笑道︰“你看,人家方丈說的清楚,這次大會其一是印證佛道兩家地禪理與武藝,其二听說京城幾位做齋飯的師傅過來獻藝,方丈看你的平空素食帖甚好,想讓你也去。這是供養三寶,功德無量啊。”
李泰不以為然的笑道︰“什麼供養三寶,有錢我還琢磨多蓋幾個廁所呢,再說了,這佛家和道家為什麼要在一起印證什麼禪理呢,就是閑的。想來,大多都是武林中人吧。”
芝萌點頭︰“是呢,方丈信上寫著呢,會有很多高僧大德到場,據說還有世外高人呢,這武藝練到一定的境界,都是以佛家或道家為導氣,所以,才有這佛道大會。”
李泰細細一琢磨,可不是,想起前世,外國有練習拳擊,泰拳、跆拳道、散打、摔跤各個技法,可是到老了,都是一身的毛病,拳王阿里,最後還落得一個帕金斯綜合癥,越練越精神的,只有中國武術,武術講究內練一口氣,外練筋骨皮。那些老頭,練個功夫活個百八十年地,不成問題,或許這里就飽含著中國佛道兩家地禪理吧,可是,關我屁事啊,我又不練,自己還忙不過來呢,哪有閑心管他們。切。
“師叔祖?師叔祖?”
“嗯?”李泰一抬頭︰“何事?”
德祥言道︰“您去不去啊,方丈等您回話呢!”
李泰嘿嘿一笑︰“德祥啊,不是師叔祖不去啊,實在是河州太忙了。河州窮,人少,事多,實在是走不開啊。再說,我也不會什麼武藝。跟著湊什麼熱鬧啊。要是給錢我就去。可是那是收錢的地方,到時候,多少高僧大德之人講禪理,必定萬人空巷,那得收多少香火錢啊。對了,這佛道大會在哪里辦?”
芝萌笑道︰“信上不是說了嗎?三月十六,泯洲大德寺。”
李泰低頭琢磨了一會言道︰“好,我去!什麼時候動身?”
德祥言道︰“方丈說,您提前兩天便可,今天是十二,明天、後天上路便可。到時候方丈在大德寺等著您。您看,袈裟都給您帶來了。方丈說度牒在您這里呢。”
李泰點了點頭︰“行,回去告訴師兄,我一定去。”
德祥退下後,芝萌忙道︰“哥哥為何要去?河州事情多著呢。”
李泰嘴角揚起一絲笑︰“芝萌啊,我突然想明白了,這些和尚和道士,真是有錢的主啊,到時候有人講法,善男信女多地是。嘿嘿。看看能不能往河州捐點。反正都是做善事。給我豈不更好。”
芝萌笑道︰“瞧你賊兮兮的樣子。怕是又想出什麼歪點子了。看看你,哪有高僧風範,怎麼會講法?”
李泰站起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女施主,信佛有佛在,不信泥土塊,一切因果皆是緣,來,小屋請~~待貧僧給您講講這男女之法。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