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動的季節總是那麼讓人興奮,看著衙門後的菜苗一點點長高,李泰打心眼裡舒服,手上拿著一個鋤頭,左一下,右一下。鋤的很是仔細,往往一鋤頭要尋思良久。這麼小的苗,是草呢?還是菜呢?要是草還好辦,萬一是菜呢?豈不是浪費?算了,再長一段時間吧。
把鋤頭往地下一放,看著太陽照耀在身上,摸了一下腦門,管他有汗沒汗,吟詩一首再說:「啊~~鋤禾日當午、啊~~汗滴禾下土、啊~~誰知盤裡的餐啊~~啊~誰知道我的苦~~好詩靈感崩發啊。」
一聲嬌笑在身後響起,李泰拿著鋤頭沒有轉身:「女施主,小僧正在鋤禾日當午,施主莫要色誘於小僧。」
芝萌在身後笑道:「平空禪師,小女子幾日不見,怪想禪師的,今日……」
馬上扔到鋤頭,奔著芝萌飛去,將她抱近屋裡,往床上一扔,隨後要脫衣服:「來吧,快點,待小僧解決完施主後,還要鋤禾呢。嗯,你最近胖了,有點抱不動了。」
芝盟撲哧一笑:「這才兩日不見,便如色中惡鬼一般。可嚇死個人了。哥哥莫要……啊!」
一聲嬌呼,李泰把芝萌壓在身下:「貧僧練習千斤墜已有幾年了,施主莫要掙扎,待平僧施法後再說。」
芝萌連忙摀住衣服言道:「莫鬧,與你說些事情,王將軍派出徵兵的人回來了!」
李泰一愣:「這麼快?征到了嗎?算了,少就少點把,有一千人就成了,以後再給你們配上藏獒,肯定能看守住犯人!」
「什麼呀,哪有你說的那麼不堪,告訴你,已經征滿五千人了。哎~你幹什麼去啊?」
李泰起身整理一下衣服:「老子剁了他。這年頭上哪弄五千個女子去?他肯定是強搶民女了。媽的,這種人豈能留下?也不說給我搶一個!在哪裡呢,我去驗驗貨!有漂亮的嗎?」
芝萌言道:「人剛到,我也沒仔細看呢,今天是想找你要些銀兩,等過段時間訓出樣子來了,就給她們都配上盔甲。」
「要多少?」
「嗯,最少十萬兩吧?你要是嫌多。就先借我,待回頭帶她們出去,到岷州那邊看看還有沒有土匪了,繳獲回來還你便是。」
李泰苦笑一下:「姑奶奶。你可別鬧了,就你們?還上山剿匪?可聽過人與熊的故事乎?」
見到芝萌搖頭,李泰言道:「山有母熊.獵人欲捕之.初戰.獵人敗.被熊奸。羞憤交加.+.+.來打獵還是賣淫乎
芝萌捂著肚子狂笑,良久反應過來。上前打了李泰一下:「你說我們是那獵人?」
「你想當母熊?難如上青天啊!銀子許你便是。莫要再生事端了。家裡有我一個就夠鬧心的了。你以為那些女子都能像你一樣練習一身武藝?就憑你一人訓練,能成什麼氣候?」
芝盟點了點頭:「哥哥說的對,待哪日幻冰來了,便讓她與我一起訓練吧。嗯?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李泰坐再床邊言道:「不說還好。一說我才想起來,這都多少天了,不是說把冰兒送來嗎?怎麼連個人影都沒有?媽的。了塵要是敢騙我。小爺就帶人殺上落霞山。哼!到時候把所有女子都搶過來享……給你用!對了。你想過怎麼訓練她們嗎?」
芝萌點了點頭:「嗯,想了。前幾天巡查的時候,在兆州與河州界發現一塊黑地,當地人說此處寸草不生,乃是惡鬼聚集之所,那裡都是黑石,遍體通亮,到了晚上更是鬼光閃閃,甚是詭異,芝萌想把她們帶到那裡訓練些時日,想來會有益處!」
李泰點了點頭:「嗯,你說地也對,這人要是當了兵,第一就是膽識,女子也一樣,找個詭異點的地界……嗯?你說那裡的石頭什麼樣?」
「都是黑石,遍體通亮,怎麼了?」
「在哪裡?騎馬多久?」
芝萌想了想:「不到兩個時辰便可?」
李泰一把抓住芝盟:「走,帶我去看看,快!」
「幹嘛呀,一塊破地有什麼好看的。先給銀子!」
李泰言道:「我告訴你,如果那塊黑地有用,別說十萬兩,就是給你一百萬兩我都不心疼,快帶我去!」
見到李泰說的嚴重,芝萌也沒多說,出門備上兩匹快馬,一路西行而去,順著惠山下面的小路走了近兩個時辰,待正午便來到此地,芝盟用手一指前面荒蕪之地「諾,這就是了。」
看著前面的荒蕪的地界,黃土與黑石混在了一起,陽光照射下來,遠處彷彿蒙上了一層水霧,李泰趕緊下馬,沒走幾步就感覺到腳下發燙,隨後,掏出匕首蹲下身子開挖,一層薄土過後,露出黑油油地石頭,李泰拿起一塊好像不相信一般,審視良久,越看越高興,不僅往地下一躺哈哈大笑:「老子發現煤……我靠,燙死我了。」說完,連忙起身拍了拍身後,拿著煤塊左看右看,一臉的興奮!
芝盟言道:「哥哥,這是什麼啊?」
「此物叫煤,這可是絕好的東西,有了此物,咱們可以燒磚,咱們可以練鋼,咱們可以做菜,咱們可以……這麼說吧,只要是用到火的地方,它就是最好地東西!」
芝萌一愣:「好?難不成比炭還好?」
「炭是什麼東西?哪能跟煤比,來。咱們多拿點回去,找個鐵匠試試!」
一陣子忙活,兩人來到河州城內,隨意找了一個鐵匠舖走了進去喊道:「掌櫃的可在?」
邊上一個大漢、上身穿著青色長袖大衣,露出胸口一巴掌黑毛,額寬眼大,皮膚黝黑,見到李泰進來連忙放下手上的活走了過來:「草民蒲松見過大人!」說完就要跪下磕頭。
李泰連忙扶起言道:「一看你就是新來的,咱們河州不幸下跪,以後見面說句話就成。」說完,看了看他身後言道:「這位大哥在打造什麼物件?」
那人言道:「回大人,草民打造一些家用刀具。已備百姓不時之需。」
李泰點了點頭,四處看了看,拿起一把柴刀。忽覺眼睛一亮,這刀怎麼有鋼口?用手摸了摸,我靠,真是啊。轉身看了看蒲松問道:「你這刀上加了鋼?」
「回大人,正是!」
「你這鋼從何而來?」
「小人得一塊巴掌大小地鋼需要一個月的光景,這是小人自己打的。」
「你用什麼燒鐵?」
「回大人。小人用炭!」
李泰點了點頭,他以前只聽說過古人百煉成鋼,但是這個時候的鋼卻不是什麼好鋼,李泰看著手上地柴刀點了點頭:「如本官想的不錯。這煉鋼之法乃是你祖傳地手藝吧!」
「回大人,正是。但祖上留下祖訓,其後輩之人不可打造兵器,只可以此餬口!」
李泰負手在屋裡轉了轉:「不知祖上可有高人?」
那人言道:「不曾有。都是打鐵地。」
李泰點了點頭,拿出一袋子煤放到他跟前:「你認識此物?」
「小人不認識!」
「來,把它放在你地鐵爐之上,你看看如何?」
那人拿起瞧了瞧。多了也沒問,直接扔了進入,但慢慢地。蒲松臉上顯示出了驚訝。看著火苗慢慢變藍。也沒顧上說話,那起一個半成品就插了進去。沒一會,把鐵條拿出來隨意的彎曲後,拿起錘子便開始反覆敲打,芝萌本想說話,李泰攔住不讓,他雖不明白當一個鐵匠發現煤地時候是一個什麼樣子的心裡,但手癢是肯定的了。聽著有節奏地敲打之聲,李泰腦子裡慢慢回憶煉鋼的流程,嗯,短時間內還是別拿礦石煉鋼了,收點廢鐵什麼的比較快,等把虎烈營的兵器盔甲都換上一批再說吧。
天色慢慢暗了下來,李泰與芝萌等著都快睡著了,突然聽到大笑之聲,好像房子上地灰都要掉了下來。
「哈哈!哈哈!成功了,成功了。哈哈。」
芝萌看著蒲松拿著一個小刀在笑,走上前去仔細看了看驚呼道:「這、這是虎刀?」
那人一回身,連忙跪下言道:「草民一時興起,忘記了大人在此,還望大人恕罪!」
李泰笑著擺了擺手,拿過蒲鬆手上的刀仔細瞧了瞧,這刀也就一尺多長,看樣子是個模型,此刀刀背筆直,沒有一點弧度,到了前面一個三十度角,回頭刀刃之上又是筆直,跟後世黑幫砍人的刀差不多,拿上手上,不沉不重,很是合手,李泰點了點頭:「嗯,這刀真不錯!芝萌,你說這是什麼刀?虎刀?」
芝盟點了點頭:「不錯,正是虎刀。」說完,看了看蒲松言道:「若我想的不錯,這蒲元可是你地先祖?」
那人看了看芝盟:「沒想到此地還有人能認出,唉,小人正是蒲元的後人
芝盟笑了笑:「蒲松啊,當初陛下可是下旨找過你們的。為何不去京城?你可知道抗命之罪?」
李泰此時拿著小刀把玩,聽到芝盟這麼一說愣道:「蒲元是誰?」
芝萌言道:「蒲元乃三國時期蜀漢著名的兵器大宗,曾經為諸葛丞相在斜谷口(今陝西周至縣西南),鑄虎刀三千口,待鑄成之日,為了驗成色,蒲元讓士兵用竹筒灌滿鐵珠,舉刀猛砍,如截芻草,竹筒斷而鐵珠裂,人們交口稱讚蒲元鑄造地鋼刀是能夠「斬金斷玉,削鐵如泥」的「神刀」。後來陛下開國,得到虎刀七十二口,想在鑄造,便下旨讓蒲元後人進京,沒想到,在這裡碰上了,蒲松,你可知罪?」
蒲松跪在地上言道:「草民知罪,雖聖主有令,但家祖遺訓不可忘之,小人願意一死!」
李泰連忙上前扶起:「死什麼死,不鑄就不鑄,多大個事,人家祖上肯定有難言之隱,你就別問了。嘿嘿,這位大哥,跟你商量個事如何?」
「大人請說!」
李泰笑道:「既然祖上不讓你打造兵器,本縣也不強求。這樣吧,本縣命人做個鐵爐,回頭廢鐵成鋼水,你就帶著鐵匠打造兵器如何?放心,你一把都不用打,看著便可,祖上沒規定不許看吧。」
「這……大人,這與草民打造有何分別?」
「分別可大了。你是看管他們,不用自己打,你是從鐵匠轉身為小官了,你已經不是鐵匠了。本官的意思你明白?」
「小人不知!」
李泰一笑:「這人,怎麼死腦筋呢,現在本官讓你統領河州所有地鐵匠,不用你打鐵。你地銀子也是本官給地,不是你靠打鐵所得,本官問你,你是鐵匠還是官?」
那人想了想:「草民是官!」
「哎。這就對了,是官,不是鐵匠。明白了嗎?明天開始。本官就做一個大熔爐。以後你就看著這些鐵匠幹活就成。要是誰偷懶或者做的不好。你可要說一說他們。別拿著銀子不辦事啊。這沒問題吧,你是官。應該管地。」
蒲松琢磨半天:「那小人不當這個官呢?」
「哦,也行,找人把你送到京城去。到時候,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你老婆孩子的性命可就沒了,自己想想吧,在本縣著小官,還不用打鐵,守著老婆孩子多好,到了京城,呵呵,讓你違背祖訓你還不幹,想來。滿門抄斬是等著你了吧。孰輕孰重,你自己看著辦吧。有了此物,想打出鋼來確實易如反掌啊。哈哈。對了,你與本官到縣衙走一趟,本官找你有事!」
蒲松也沒言語,跟著李泰身後,芝萌小聲問道:「哥哥你要做甚!」
李泰搖了搖頭,也沒說話,到了縣衙,轉身對蒲松說道:「你在那個房子裡等我,到時候本官要與你商議一些大事。嗯,去吧,一會吃飯的時候,會有人給你送飯的。」說完,帶著芝萌回到小屋,正巧碰上燕兒也在,李泰連忙言道:「燕兒,出去把王平,關魁叫進來。今天晚上地任務就是務必把那人給我喝倒,一個不行就兩個,兩個不行再找。反正記住,一定要喝倒!」
燕兒也沒問為什麼。轉身出去找人,芝萌言道:「你要作甚?」
「當然是讓他為咱們打造兵器了,有了煤這東西。還有如此高人,哈哈,幹什麼都事半功倍了。」
「可是人家不干怎麼辦?」
李泰嘴角揚起一絲詭笑:「不幹?呵呵,辦法有很多。」
沒過一會,王平、關魁兩人前來,李泰笑了笑言道:「兩位,聽說你們酒量不錯,今天給你們找個對手,看見了嗎?那屋,有個青衣大漢,本官明日便要升他當官,你們要去好好的走動走動,一會我讓燕兒給你們送去酒菜,務必要把人家陪好,一定要陪倒,明白嗎?那人號稱千杯不醉,你們可要小心啊。」
王平笑道:「大人放心,屬下定然叫他趴倒桌子下。不過,今晚的酒可要管夠啊。」
李泰一揮手:「沒問題,想喝多少都成,不過告訴你們,要是把人給我喝跑了,那你們可就壞了大事了,這人是我千辛萬苦才找倒的。有了他,你們以後的好日子就來了。千萬記住,別讓他看出端倪。去吧。」
看著兩人點頭離去,李泰讓燕兒送上一桌子酒菜,待燕兒回來後問道:「怎麼樣?喝了嗎?」
燕兒笑道:「真搞不懂,這三人怎麼一會便稱兄道弟了呢。都用大腕喝呢!」
李泰哈哈一笑:「好啊,喝吧,」說完,坐在桌子開始寫契約,芝盟言道:「哥哥要做什麼?」
李泰吹了吹紙笑道:「待他喝醉之時,讓他按上手押,我看他還怎麼抵賴,當了官,要是鐵匠不會打怎麼辦?要是鐵匠打錯了怎麼辦?要是鐵匠偷懶了怎麼辦?他不管嗎?」
芝盟言道:「這招卻是不錯,想來用此法定能把他捆住,不過萬一他說不會打怎麼辦?」
李泰隨身掏出那把虎刀笑道:「這是誰打的?哈哈,敢欺騙本官,罰他做一輩子!嗯,為了保險,多寫幾張!」
時間慢慢的過去,當皎月已經爬上了最高處,王平敲了敲門,見到李泰開門,打個酒嗝,臉色通紅的笑了笑:「呃~~大、大人,鑽、鑽桌子低下去了。屬、屬下這、這便回、回去呃……了……」撲通一聲,王平躺在了門外。
李泰慌忙把他抬到床上,隨後躡手躡腳地走到屋子裡,見到蒲松爬在桌子下面輕輕的推了推,見到沒甚反應,連忙那出寫好的契約讓他按上手押,隨後兩人把他放到床上,回頭看了看潘魁,不禁苦笑,算了,他倆放一起吧。看著兩個醉鬼互相擁抱,李泰連忙捂上芝萌的眼睛:「別看,別看,這算另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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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李泰頂著黑眼圈走到院子裡,手上拿著熔爐地圖紙心道,研究了一夜,就他媽畫個這破東西出來。知道的是熔爐,不知道還以為窯洞呢。看來老天爺還是公平的,這土不適合種地,可適合燒磚啊。嘿嘿,有了磚,是不是應該有水泥呢?有了水泥,是不是可以順便有了石灰呢?有了鋼是不是可以做點鋼筋呢,有了鋼筋,加上水泥是不是就是鋼筋混凝土呢?要是拿鋼筋混凝土做個城牆,那會是什麼概念呢?此時李泰越想越興奮,彷彿高大的城門已經聳立眼前,四個城門處分別放在四道從上而下地鐵閘。嗯,很不錯啊。
「草民拜見大人!」
李泰一回頭,見到蒲松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連忙親自扶住言道:「你看你,剛剛上任,這活還沒干呢就喝成這樣,以後可不許了。趕緊回去把這好事告訴家裡吧,去吧。」
蒲松站在原地想了很久言道:「大人,這、草民還不知道當什麼官呢?要是讓草民打兵器,草民就是死也不能答應!」
李泰點了點頭:「知道,知道,你瞧,這是你畫押的契約,上面說了,你只是看管鐵匠打造,你不用打的。但是本官跟你說清楚,他們要是打地不好,那可不行,咱們契約上寫的清楚著呢,所有的鐵匠都叫蒲家匠,要是打得不好。也就無關緊要了。反正先祖以逝,威名遠遠不在了。是吧。嗯,來,給你一張,看好了,中午過來上班吧。本官先回去了。再見。」
蒲松接過契約,看了看李泰地背影,撓了撓頭,心道,我怎麼感覺掉溝裡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