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回頭嚴肅的看著手下:「瞧瞧你們,像什麼樣子,哪還有軍人的風範,哼,一會本官再收拾你們。」說完,一揮袖子,昂頭走出,王平不由的伸出大拇指:「大人真讓我等佩服啊。連斷袖都能忍住,天下還有何事能難倒大人!燕兒姑娘,大人做何去了?」
燕兒蹲在地上,吐的身子都乏了,揮了揮手:「怕是找沒人的地方吐去了吧。快點,收拾收拾。想來一會就該回來了。」
一炷香後,李泰臉色鐵青的邁進後衙,看著屬下冷言道:「如何?他招了嗎?」
王平道:「大人不再,屬下沒敢多問。」
「哼!這點小事還要本官親自動手?」說完,看著那人,用手一指:「呔!你是何人.漢輪流親你。」
一個堂堂遊牧民族的漢子,就被李泰這麼給嚇哭了,聽到李泰問話,連忙點頭:雖然嘴裡有繩子,但說話還算清楚:「小人願意招,願意招!還請大人高抬貴手哇
「嗯,知道就好,你叫什麼名字?」
「小人葉赫,乃是吐蕃軍中的探子,聽聞貴國有一種可翻地數倍的工具,便想過來一觀,回去也好做一些開荒,本來仗著人多,小人想渾水摸魚。沒曾想被天朝上將所擒獲!」
「你是那個軍的,你們地主帥是誰?紮營何處?」
「回大人。小人是日落營的探子,日落營沒有主帥,只有一個副帥,名叫阿達魯!日落營紮營在多璨河百里之處!」
李泰問道:「為何沒有主帥?多璨河是哪裡?」
「回大人,小人不知道為何沒有主帥,聽別人聞說,主帥乃是藏王的三兒子,其餘。小人並不知曉。多璨河便是河州的那條大河!」
看了看眾人。李泰真不知道該問些什麼。因為他腦中根本就沒有戰爭的概念。一個眼神遞過去,王平立刻會意:「你們日落營有多少兵馬?可有先鋒?糧草如何?馬匹如何?你們副帥酒量如何?手下有幾員小將?兵卒多大年紀,附近可有豐草……」一口氣,王平連續問了二十多個,這把李泰眼氣的,帶兵之人就是不一樣,會的咋就這麼多。回頭一想,小爺也打過勝仗啊,為何懂的好像還沒他多?算了,想了也是白想。
待那人回答完後,吩咐人把他押了下去,李泰問道:「王將軍,你久居京城,可聽過多少吐蕃地事?他們有能力與大炎一戰嗎?」
「回大人。依屬下看。他們沒有勢力與我大炎比肩,吐蕃地藏王乃是可黎可足,建年號為「彝泰」。聽那些外征部落地將軍回來說。吐蕃王朝內部分裂,國力大不如前。可黎可足信奉佛教,達到了無以復加之境界。他規定一人出家為僧,由七戶平民供養,誰膽敢以手指僧人,斷指,以目瞪視僧人,剜目;廣建寺院,頂禮僧人。可黎可足在位時長期患病,政務一概交給僧人缽闡布掌管。這些事情被當地的偏王所不忍,於是吐蕃內部開始不穩。依屬下之見,吐蕃不足為患!」
李泰負手仰天歎道:「借王將軍吉言吧。希望河州不會惹上戰火吧。可是王將軍。萬一他們要是過來了,咱們又該如何應對呢?兄弟在京城也聽家人說過,他們只有冬季才犯邊,搶些東西便回去了,可我河州離他們不過百里,就算是過來搶完就跑,也是咱們遭殃啊。到那時,河州的百姓可怎麼活啊。」
大慶言道:「怕什麼?兵來將當,水來土屯,量吐蕃也不敢輕舉妄動。」
大慶的性子或許是這樣,但對於李泰來講,見識了幾千年的歷史,根本就不相信會有平靜的邊疆,為了人口,為了地界,為了野心,誰也不敢保證有長遠的友誼,虎烈營才兩千兵馬。河州城牆如此堪破,又能檔得住多少人呢?李泰相信,他們來地,不可能是一個探子。有多少,自己也不清楚,或許,已經就有人把圖紙畫完,送回吐蕃了吧。想到這裡,不覺一歎,面對吐蕃軍隊,河州的百姓該如何是好啊。
見到李泰愁容滿面,燕兒走過來輕聲言道:「少爺,您別愁了,如真有那麼一天,虎烈營定會保全少爺安全離開,少爺手上兵馬不多,豈能抵擋大軍,就算不回京城,咱們找個安靜的地方住下也未嘗不可。陛下斷然不會讓吐蕃冒然闖入的。」
李泰笑了笑:「我跑容易,可百姓怎麼跑啊,如今河州百廢待興,這剛開荒,就被人家盯上了,咱們要是沒個好辦法。可是要吃大虧了。」
「那少夫人不是還有娘子軍嗎?」
「呵呵,快別說了,那些女子真要是招進來,最多只能看守人犯,其餘的,怕是不行了。想讓她們上疆場,那的每人一捆沖天雷才行啊。」
看著李泰不語,大家也都沒了什麼心思,良久燕兒笑道:「少爺,您別擔心,過幾天凝兒姐姐不是要回海州嗎?這一路讓他們多傳些話,叫百姓都到河州來。招來的越多,河州不就越安全嗎?」
李泰點了點頭:「是啊,前些時日我與凝兒還說過這事呢,不過當真是沒想過吐蕃何時入侵啊,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當初開荒之時還想過,如果吐蕃鐵騎侵入,河州左右的糧食也好收割,但是現在回想起來,當真是好笑,連城都沒了,還拿什麼收割?算了,燕兒,跟我回屋,潘哥,王將軍,麻煩你們去看看地怎麼樣了。今日有些累了,鬧了半天,這地還是沒翻過來。王將軍。吩咐兩人,幫本官翻一翻吧。這地要是等我翻,弄不好秋天都過了。」
看著李泰躺在床上愁眉不展,燕兒捶著他地腿說道:「少爺,累了吧,別想那麼多了,睡一會吧。再有一個時辰天怕是要黑了,凝兒姐姐與少夫人過陣子就回來了,你與她們商議一下,少夫人貴為郡主,祖父更是當今護國元帥,定然不會讓少爺地心血白流,說不準少夫人回去一求,陛下又給派些軍隊過來呢。這要是在河州駐紮五萬精兵,過些日子,城牆建起來。任誰來都可抵擋一陣子了。百姓就能免於戰火。少爺您就別操心了。」
將燕兒的下巴托起,李泰笑道:「燕兒,說真話,少爺發現你越來越精明,想得也甚遠,這點,要比凝兒與芝萌都強出許多,凝兒可人,芝萌剛烈,燕兒卻是精明,呵呵,當然了,你跟著少爺時間最長,是吧。」
燕兒低頭捶腿笑道:「是呢,燕兒都是少爺調教出來的。燕兒謝少爺誇獎。不過燕兒倒是佩服凝兒姐姐和少夫人,凝兒姐姐那真是做生意地好手,有時與她在街上走,凝兒姐姐都能知道雜貨店賺了咱們多少錢,有一次,她居然當著掌櫃的面把押運的銀子都說出來了(運費),弄的掌櫃驚訝了大半天呢,直誇凝兒姐姐是神人呢。燕兒覺著,有凝兒姐姐在身邊,真是少爺的福氣,嗯,也是她的福氣。」
「哦?還有這事?少爺怎麼不知道?那你佩服芝萌什麼?」
燕兒抬頭笑道:「少夫人,那就更多了,少爺小的時候,玩什麼都是少爺說的算,少夫人就是點頭跟著你跑,再大些,少夫人就知道練習武藝,就連夫人都說她悟性高呢。少爺以前甚是頑劣,少夫人還那麼護著您,就憑著一點,別的女子都比不了。少夫人看著剛烈,其實,那是跟著夫人日子長了,性子也就隨下來了,但對少爺卻是很好了,為了少爺,少夫人排兵佈陣,琴棋書畫,織繡烹妝,哪樣學的不好?護國元帥的孫女,連陛下就誇獎,還愁沒人嫁嗎?但她卻獨獨喜歡少爺一人,就連我這個做丫鬟的心裡都暖暖的,真羨慕少爺呢。前幾天,少夫人深夜不睡,夜燈常明,或許是看見咱們都有事做,唯獨她是清閒之人,心裡還想幫您,卻得不到要領,怕是煩的很呢。這才用夜燈將您引去,陪她說說話。高興一會。」
李泰笑道:「好個精明的燕兒,少爺還以為就我一人聰明呢,沒想到我身邊還有個寶呢。有了你,也是少爺的福氣啊。」
燕兒低頭捶腿羞道:「跟著少爺,也是燕兒的福分。少爺,您睡一會吧。燕兒陪著您。」
李泰輕輕一笑:「好久沒這麼睡覺了,到了河州,吃的沒有京城好,就連丫鬟都比以前忙了,媽的,吐蕃還離河州這麼近,幹什麼都不安穩了。能睡一會就睡一會吧,過來,讓少爺抱著睡覺!唉,但願那個什麼藏王是個信佛的主,千萬別殘害我河州百姓啊,信佛信的魔障了,還剁指,挖眼,和尚比他爹都親?切。把老子逼急了,河州的百姓集體出家。」話音剛落,李泰腦中靈光一閃,彷彿突然間找到了什麼計策一般,想著想著,心跳不僅加快,這麼大的謊,能瞞住天下的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