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 漢末衛公子 作者︰夏門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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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ang7718 2008-7-25 05:38:4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5 752133
s87138013 發表於 2011-8-27 12:59
第五百二十一章

    淚比較干中牟河東軍的沉穩陳留的孫曹方面就顯得有知愁乙慘淡了。

    關中奇襲的失敗,給孫曹聯軍的打擊是巨大的。雖然也給河東軍造成了大約三萬人馬的傷亡,而自己一方也差不多是這個數目。

    但是真正的算起來,自己這方面可是包括了虎豹騎五千人在內的精銳中的精銳,就算用一個,換兩個。都是賠本的買賣,更別提一比一的斬獲和折損了。

    而比起這個,來說,讓整個曹營和孫營最為悲憤的,更是一串串驚心的陣亡名單。

    許褚,孫策,曹仁,周瑜,周泰”這哪一個不是在聯軍中舉足輕重。不可或缺的人物,就這樣折損到了對方的手上,而對方不過才死掉一個在他們看來不痛不癢的呂虔!

    許褚在曹營軍中的地位,實際上就有如同典韋在河東的地位了。號稱虎痴的他,那雄壯的身體出現在戰場。就能夠給曹營上下充滿勇氣。是曹營的標杆,也是曹軍上下最強大的猛將。

    可是,這樣一個旗幟被河東硬生生的砍斷,不單單是曹軍高層震動。就是下層的小卒對這樣的消息也帶來了無限的恐慌。他們不懂什么兵法韜略,不懂得什么陰謀詭計。這些不識字的農民漢子就只知道,許褚是一個強大的將軍,在他們心中就是戰無不勝。可是,這樣的強大卻倒在了對方的刀下,那么他們呢?

    軍心動搖,但,卻不單單是曹軍而已。

    相比較起曹軍的損失,江東軍的沉痛卻更加慘重。

    作為孫堅最屬意的繼承人,孫策和他實在太像了。

    勇猛無雙,敢于挑戰強大的對手。在勇敢的同時,也并非一味的魯莽。而相其較起這些和他几乎一模一樣的因子來時候,孫策更有著天然般折服俊才的魅力,周瑜。魯肅這一批在孫堅看來必定將會是江東未來數十年的棟梁之才輕而易舉的為孫策所折服,整個江東滿營上下,包括老將如黃蓋,程普這些人無一不是對孫策毫不吝嗇的稱贊!這就是一股天然的領袖氣質,孫策就如同太陽一般。理所當然的享受所有人的圍繞。

    他是一個仁慈同樣又嚴格的父親,孫堅對自己的几個兒子歷來都是嚴格教導,卻又從不失去父親關愛的一面。

    孫策的成長几乎都深受他的影響,兩人在一起,仿佛一個模子般刻畫出來,而近些年來孫策所展現的領導魅力卻更在他之上。

    相比較起其余兒子來時候,次子孫權雖然有點膽略但卻毫無自己武勇風范,比起其余兩個成長的兄弟來時候偏于文弱,遇到事情總是先要畏手畏腳一番才敢行動,更是一直沒展現出什么特殊之處,樣貌更是異于常人,所以素來不為他所喜歡。

    倒是三子孫朗和大哥孫策的關系頗為要好,同樣也頗與自己相似,勇猛果斷,不過在長兄孫策的光芒下卻又顯得暗淡無光,加上性格上的過于莽撞直率,很容易為奸人所害。又是遠遠不如孫策了,并不是一個理想的接班人。而其余兩子還是孩童,看上去也是不堪大用。

    不過,這已經足夠了,現在天下大亂,要與豪杰爭雄爭霸,孫策的勇猛果敢,知人善用,便是先天上的一大優勢,更重要的是他年輕,有足夠的本錢去和別人周旋。作為一個父親,有一個在他看來如此完美的繼承人,孫堅還有什么別的想法。

    可是,天妒英才,他認定的未來江東砥柱周瑜英年早逝,更讓他痛心的卻是孫策的死去。白發人送黑發人,沒有任何一個父親能夠受得了這樣的打擊。

    對于河東的恨意,已經瀕臨的極限。當然,他并非是單純的因為喪子之痛而就這樣失去了理智,如今的局勢已經非常清楚了,想退是絕對不可能退得了的,一退,就是死路。而這場戰爭,已經注定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所以,孫堅終于毫無保留。再度從江東征集了整整五萬的兵馬北上前來支援。

    而相比較起孫堅的動作,主場作戰的曹操更是被逼迫到了絕路,徐州。青州,充州,豫州,只要是還在他可以控制下的土地,大量的兵源都源源不斷的向著陳留趕來。

    如今的河南大戰場已經涇渭分明。曹操軍中扣除掉在青州防范黃忠東進的三萬兵馬,充州東平的夏侯淵兩萬人馬,在陳留駐扎,已經達到了極限的十萬人數。也就是時候為了這場戰爭,曹操已經動用了十五萬人的力量,還不算許褚折損的兵馬,”

    而孫堅都有了從后方增援而來五萬人,加上早前所帶領的八萬人,扣除掉韓當,孫策一部的損耗,也足足還有十萬可戰之兵。

    當這力量相對于設置與官渡。中牟,長社,陽翟四城連成一線的戰線的河東軍來說,已經從當初的勢均力敵變得薄弱了許多。

    當初河東起兵十七南下對峙,扣掉張遼北上的三萬人馬,還有足足的十四萬。當漢中大戰的完結,張合領兵東進增援,關中奇襲的失敗,郭嘉騰出手來,兩方面加起來足足七萬人次的數量,填補到了河南大戰場上!

    而河東光光是這些兵馬就已經達到了二十一萬人的軍力,而隨著戰事的升級,衛寧南下,又抽掉了河東,并件,翼州部分兵力,合共三萬余人南下。數量已經是遠遠超過了與他對峙的孫曹聯軍。

    而當孫曹損失了相當于整體戰斗力量三成的孫策,許褚聯軍后。這看上去頗為雄偉的二十萬兵馬,卻在很大程度上,是無法和河東軍保留一半精銳力量的兵馬所能爭鋒的。

    當然了,這如今不過四十萬人次的大會戰顯然是對不起三家如今最強大的諸侯的身份,光光劉表恐怕都能拿出二三十萬人的戰力,別提他

    。

    孫堅有所顧慮,自然不可能讓整個江東都賠本進去,而曹操也不愿意在局勢未明的情況下,就讓自己的的盤就此癱瘓。按照河東上下智囊團的估計,孫曹聯軍到了玉石俱焚的地步,恐怕還能夠拿出至少二十萬人的力量,雖然這二十萬人的戰斗力非常低下就走了。

    而實際控制力更遠勝天下所有諸侯的河東呢?區區二十四萬人馬,顯然只是冰山一角而已。事實上。若真要算上進入這場大戰中的具體數量。在翼州的張遼。衛三六萬兵馬,青州黃忠的五萬人,漢中扎控制的二萬兵馬,加起來。也只經這到了二十七川公所奴量。

    或許所有人都認為河東的底茁還要爆發更多的戰力,但事實上。這的的確確都是河東的家當了。三線作戰,已經讓河東的積累數年的家當几乎耗得干干淨淨,公孫度在幽州的牽扯,注定了得不到來自趙陽的援助。翼剛才剛剛經歷過動蕩,短時間里也絕對無法給河南大戰提供公家強有力的支援,就算有,也是優先幫助張遼完成衛寧的大戰略而已。

    至于漢中那場戰爭,耗干淨了整個雍州的牽連,那些所謂收編的兵馬。甚至以十比一的戰力都對不起河東的臉面,除了張魯歷來收集的糧草緩解了河東的燃眉之急,更別提還能有什么幫助了。

    所以,還能幫助衛寧的只有并州,關中這寥寥几塊地盤而已。而就是這几塊地盤,已經供養出了這二十四萬兵馬,再不可能擠出更多了。除非是這場戰爭已經到了窮途末路,打起了亡國之戰,,

    饒是如此,這一場戰爭也注定將會記入史冊。

    雙方目前加起來整整八十萬人的力量比拼,除了戰國那種動不動就傾國之力發動戰爭的時代,這已經是鮮有了。

    當然,這一戰,實際上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滅國之戰,河東勝,輕。則江東,曹軍,二十年一蹶不振,芶延殘喘等著河東繼續壯大將他們一網打盡,重,則實力崩完,就此滅亡。被河東橫掃天下,一統大漢。

    河東敗,則龜縮退回黃河以北,青州,豫州,漢中,關中這些土地是絕對再無法保留。南面河東再無半分影響力,甚至河北也將會因為河東的戰敗而成為曹操,公孫度口中的美食,從此,曹操再無人掣肘,直到將河東一步步蠶食吃掉為止……

    這不由就讓人聯想到了戰國時代,一個上黨郡隨著局勢變化竟然延伸到了秦國和趙國進行到一場決定國運的詣天大戰!長平一戰,趙國一蹶不振,六國再無法擋住秦國兵鋒。

    后世許多人說上黨的糾紛其實就是秦國刻意挑起,為的就是要來一場戰爭將六國中唯一還能與他一般高下的趙國徹底踩在腳下,這也是秦國為什么在戰爭初期能夠那么快的動員起來的原因。

    事實上,當這一場河南大戰在后來的記載中,也是毫無疑問的將漢中這個導火線也入了史書。一如同長平之戰的上黨,漢中也是衛寧所謀划的刻意挑起戰爭的導火線,也同樣是為將唯二的兩個對殘打廢酬

    當然,動機是迥然不同的,大秦帝國永遠是霸氣,四代秦王的雄才偉略也是衛寧發動這場戰爭的小家子氣完全無法比擬的。

    他只是單純的為了讓自己的意志在未來繼續貫徹下去,便只是為了保護自己的侄子不會受到孫堅。曹操這兩個蓋世梟雄的欺凌,爭取足夠多的成長時間,,僅此而已。

    這是一場國運之戰,如同另外個時空的官渡之戰,赤壁之戰,而比起這兩場戰爭不同的是,雙方的實力至少在表面上是對等的,其中一方的統帥,有著致命的隱憂!

    大半年的對峙,讓雙方都施展了渾身解數。

    事實上,當衛寧派遣趙云攻略漢中開始,這場明爭暗斗就已經開始了。

    曹操,孫堅領兵開始囤積陳留,衛寧不甘示弱以徐榮太夾慈穩固官渡到陽翟四點三線,控制曹操,孫堅不能輕舉妄動。

    但從戰爭初期開始,河東的龐大壓力顯然是遠遠超過孫曹聯軍的承受力的。所以在暗處,孫曹聯軍的動作時遠遠要高于河東軍。比起河東軍更將注意力放到各部需要先行攻略的據點,而將計謀人力都運用到這些方面上,孫曹聯軍更是不遺余力的希望控制大勢而達到削弱河東在正面戰場的勝率。

    從挑撥張魯,并且派遣弗當。于禁進入漢中渾水摸魚,幫助張魯抵擋河東軍的攻勢,一直到策反劉備反抗河東,并且攻入翼州,而后,公孫度勾結高句麗犯境平崗,遼西。牽制幽州,不得不說,至少,孫曹的努力都不曾白費。

    漢中一度曾經因為孫曹的插手而差點延緩了河東大戰略布局的時間,這已經是足夠大的損失了。

    而雖然劉備的策反,至少在明面上讓河東的大糧倉翼州陷入了內亂的境地,公孫度的入寇,更是讓北方有數的兵源提供地幽州無法分出力量援助衛寧。

    再然后,輕兵出擊奇襲漢中。這若在旁人看確實是一招絕妙之旗,三肴的防線因為劉表的左右逢源給了孫曹絕對的機會,指示河東的腹地能夠讓孫曹看到攻擊的可能。

    關中大亂,將會帶動整個河東的動蕩,弘農之于安邑的距離,注定了衛寧不敢分心在南方,而南方大軍也絕對不會坐視不理關中的內亂。若能再掐斷洛陽,虎牢關的供應。那么在南面除了官渡就再無一處讓這十數萬河東軍能夠退縮的御敵!

    雖然是失敗了,并且損失慘重。但無疑,還是能夠給孫曹帶來一些希望。

    四樓斧下來。雖然關中,漢中的陰謀詭計都為河東所破解,但公孫度和明面上劉備所取得的成功,已經在很大程度上削弱了河東的實力。

    是以,現在孫曹已經非常明白這一場決定國運的戰爭到了什么地步,要贏得這場戰爭,就要將敵人的實力盡可能在決戰開始之前削弱到底。

    所謂戰爭,就是消滅敵人,壯大自己。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無疑是相當愚蠢的。雖然這場戰爭注定了最后的結果都是大家無法承受的,但是要盡可能的減少損失。那么該怎么辦?

    方法有兩個,一個就是在自己損失不大的情況下消滅對方,吞并對方的實力化為己用,二一個,便是盡可能的拉一些倒霉鬼來給自己分擔傷害。

    天下間還有能力參與這三方角逐的,便只有兩人而已。

    事實上,劉備公孫度在所有人眼中都只是招之則來,呼之則取的菲米。無法左右戰爭的走向,真正讓他們都重視的,只有現在還存活下來割據一方的二劉。

    坐擁西川天府之國的劉境,多年遠離戰亂,積累下來的龐大家資足可以讓任何一方諸侯都眼紅,看看張魯臣服,從漢中官倉中遠遠不斷送往關中的糧食,便可以猜測到,比起張魯更加富庶…川淖該有何等的底蘊!要知道“在另外個時空中,劉備在敵嘖州州!后。還能爆發出那樣強大駭人,甚至差點讓吳國不戰而降的強橫復仇力量。其實就是依靠劉焉,劉樟兩父子所積累下來的龐大財富!也正是那一戰的失敗,讓西川從此一蹶不振!

    爭取了劉璋,也就是爭取了一個讓人眼饞的后方基地,源源不斷的物資支援,甚至是數量不少的軍隊!

    而另外一劉,荊襄九郡的主人劉表,同樣也是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

    與袁朮一戰,劉表爆發出來的力量。不容小覷,雖然讓荊州元氣大傷。但多年來的苦心經營,在有心人的眼中,還是能夠清楚的看到劉表飛速恢復力量的事實。

    天下最富庶的几個地方,為首的是翼州,其次,便是荊州,益州,中原等几個地方。而翼州之所以能夠霸占住十三州之首,并不是因為他比別的州郡要好多少,只是多年歷史積累下來讓他開發得最為透徹。成長得最為迅速。但事實上。這今天下比翼州還要富庶。地理還要優涯的地方不是沒有,只是疏于政策上的傾斜,疏于一個合格的領導者治理者而已!

    而荊州,卻正是一個絲毫不會差翼州半點的藏寶之地。

    依靠長江,水網四通八達,讓他的運輸能力極其強大,肥汰的土地是天賜的財富,而州郡的實際面積也龐大無比,在歷史上,甚至有一段時間,后來的魚米之鄉揚州,江東的糧食都還有不少是從荊州流通過去!就算是千年之后,湖廣熟,天下足的口號也不是任何一個地方敢隨意夸耀的!

    而現在這個時候,荊州唯一的缺點。其實只是人少罷了。大量的有價值適合耕耘的土地并沒有開發起來,但這不是問題,當漢中戰亂起來,當孫曹與河東的對峙開始,大量的人口流亡到了荊州,這能很大程度上彌補荊州的先天不足。

    不過,這又不能忽略掉劉表身為荊襄九郡之主這么多年所做的實情了。當劉表孤身一人前來荊州得到荊州本地豪門支持的同時,他大量的發展荊州作為自己割據一方的資本。并非只是隨意給外人看的。

    戰船上百,帶甲十萬,荊州兵的力量,并沒有因為和袁朮的征戰而徹底的泯滅,雖然這所謂十萬大軍的戰斗力值得商椎,但光是數量上,就是一個巨大的籌碼了!

    劉表,劉障,二劉合起來的力量雖然不足夠與孫曹,與衛寧爭鋒,但已經是一個巨大的秤駝,放到天平的兩端,就可以讓哪一方得到巨大的助力!

    劉樟暗弱無能,守著老爹留下的基業只想當個富家翁,而劉表守成有余,進取不足,袁朮一戰讓他更不想輕易的探出腦袋,但是并不妨礙兩個人對天下局勢的觀望。荊襄九郡人杰無數,側越,荊良已經可以躋身天下一流謀士的行列,而蜀中亦有法正,黃權,張松等等一干智謀之士的輔佐,有了這批精英謀臣的幫助。再看不清出這今天下的走勢,還當那個局外人有什么意義?

    所以,兩人都明白自己的分量,也知道自己的價值。

    這場戰爭他們無法阻止,但從感情上還是傾向于孫曹聯軍的,他們沒有爭霸天下的野心,只想割據一方,而這場戰爭擺明了,如果河東將孫曹擊敗的話,天下再無人能夠抗衡河東的兵鋒所指。而若是孫曹聯軍贏了,不過是重新洗牌,諸侯割據的局面注定還會延長許多年的時間,至少孫家和曹家將會是未來戰爭的主要對手。他們還是可以繼續作壁

    觀!

    但是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乃是注定的規律。而劉表得到刻良的分析,又發現了一個讓他躊躇不定的問題。

    走了,固然,孫曹若將衛寧擊敗,天下洗牌。但是曹操掌握徐州。青州,連接充州,豫州。將江東北上的路攔腰斬斷,江東絕對是不可能能將手伸到河北屬于衛寧的土地上去的。

    但是江東打贏了這場戰爭,豈不是毛都撈不到?如果沒有利益,只是單純的為了阻止一個霸主的崛起,拼著元氣大損去打這一仗,豈不是傻子?

    孫堅自然不可能是傻子,那么唯一合理的解釋便是,孫曹肯定達成了什么協議。

    打贏了一場大戰,自然要分配權益。

    江東無法將手伸到屬于河東的的盤,那么只能另辟蹊徑,雖然不排除剛結束大戰,孫堅就發傻氣從背后給曹操一刀子的可能,但是相比較起這個來說,荊州的富庶,才更加值得孫堅所垂涎。

    荊州的地理位子太重要了,撫守住了江東的上游,便是從另外一中意義上的撫住了他的咽喉。而荊襄九郡的富庶,是遠遠還沒開發透徹的江東所能比擬的。更別提江東歷來的麻煩,便是山越那些蠻族動不動的反叛,几乎牽扯了整個江東大半的發展精力,相對來說更加穩妥的荊剛才使得江東更加重視。

    雖然說在孫堅這一代,江東的陸軍比起水軍來說更加強大,但是畢竟因為地理位子的緣故,注定了發展水軍是未來必須要的事情。荊州同樣是重視水軍的地方,也是江東唯一的對手。

    總而言之,至少,在側良的分析下,劉表只覺得后背異常清冷。要知道孫堅以區區一個江東的地方,迅速發展成一個擊敗袁朮,占據揚州。甚至可以和衛寧叫板的大諸侯,可不是憑著他自稱的兵聖之后的名頭。而是他實打實的攻擊力量。

    荊襄九郡,帶甲十萬,但對比起現在的孫堅來說,顯然還是覺得底氣不足。

    荊良的分析頭頭是道,每一條都直利在劉表的心頭,如蛟在喉。

    他想繼續割據一方,也的確是希望孫曹聯軍能夠遏制住河東的吞并步伐,但并不代表自己愿意他日成為孫曹刀下的祭品。

    所以,側氏兄弟的提議很快便得到了劉表的落實,左右逢源,兩方皆不得罪。

    這樣作壁上觀的好處,便是讓孫曹和河東都最大可能的流干血液。而他日自己尋個機會抽身跳入其中搶奪果實,不管是幫誰,已經傷筋動骨的人,沒有理由放棄他的幫助。他也可以順理成章的摘走一顆大大的果實。

    正是如此。劉表一方面對河東表示臣服,一方面,又對孫曹偷襲關中的舉動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不管,反而更希望

    不過,相對于劉表還算積極為自己謀划未來,雖然這種積極也是因為逼不得已,但是,憑借著蜀道天險的劉樟卻是真正的當得暗弱無能的評價了。

    固然,西川天險讓劉璋高枕無憂,但是天下沒有攻不破的要塞,沒有人征服不了的天塹。西川再險惡。當初也有秦國吞并的先例,更別提時代還在進步了。

    雖然如同法正。如同黃權這樣的謀士為他輕而易舉的推開了那一葉。讓他的眼睛能夠看得清楚,但是,他依舊毫無反應,甚至對于中原的大戰依舊保持著事不關己的態度。

    沒有哪個謀士不希望自己的主公雄才大略,也沒有哪個臣子不希望更進一步。

    劉璋的懦弱和固步自封;雖然在蜀中已經是人人所知的共識,但現在天下的局勢已經到了這樣的程度,游離在爭斗之外的第三方力量,擁有著不俗的實力,其實才會可能是最大的受益者。要知道,孫曹和河東的力量比拼,一方勝利,也絕對不會不傷筋動骨,這也是他們這些稍微弱小但又有力量的諸侯最好的機會。

    就算劉璋想要割據一方,但是不管是誰勝利了,日后遲早都會將刀舉向蜀中吧!就算為了自保,也必須在這場戰爭上做點什么,什么都不做。只是等死而已!

    黃權的建議比較中庸,便是連接劉表,兩方私下達成一個攻守同盟的盟約,畢竟兩人都是皇室宗親。又相互聯系在一起,又同時都游離在戰爭之外,又同樣都無力爭霸天下,當孫曹衛寧三家分出勝負的時候。他們兩家的結盟將會讓天下變成三分。

    黃權的策略更加傾向于幫助孫曹擊敗衛寧,這樣,當孫曹贏得戰爭的時候,也將會注定他們日后將會是不死不休的對手,爾虞我詐是肯定的。那么一個鼎最起碼,也要三只腳才能穩固的支撐起平衡來。他們與劉表任何一家都沒有足夠的本錢去當那第三只腳,便不如兩個纖細的木棒捆在一起,一起承擔那大鼎的壓力。

    而事實上,這樣的好處又在于,劉表才是直面迎戰孫曹,江東壓力。他們大可在后方繼續牢牢的穩固自己。這無疑就是讓劉表去當那個領頭羊,而享受安逸的,才是他們蜀中。

    黃權的三分天下或者可以說是四分天下總計,顯然最符合劉障的心意。也是比較符合蜀中安于自保。不思進取的策略。但是,這里面便又一個讓劉璋很為難的事情,便是如果按照黃權的計策來實行的話,便打破了劉璋固步自封,不出蜀中的原意了。

    這就必須參與到孫曹和衛寧之間的戰爭,而還不單單的參戰問題,而是徹底的得罪一方,到向另外一方了。

    劉璋很怕衛寧,非常怕。

    倒在河東戰車下面的敵人太多了,袁紹,呂布,韓遂馬騰,李郭等等。曹操也曾一度敗在河東軍的手下。更別提塞外那些聽說吃人的蠻人都對河東俯首稱臣,而這些人中有多少都是一時霸王,讓劉璋聽聞名頭都覺得心驚膽戰,要讓他和河東作對。他如何敢輕易的應允。而現在,劉殊的這些謀士們為他清楚明了的展現了一幅天下的大勢圖像,河東的力量還是依舊占據著上風的,若是自己輕易投身進去,打不倒河東,引起了對方的報復那該如何是好?

    要知道,就在東川漢中,那還有一個在河東赫赫有名的四大柱石之一的趙云!如果自己投入了孫曹聯軍中,那么在漢中的河東軍會不會立刻就入川前來征討他劉殊?

    張魯可是前車之鑑!

    顯然,黃權描繪的未來景象對于劉障來時候是美好的,但是這其中的過程便有待商椎了。

    劉璋躊躇不定,黃權已經算是中庸派了,他尚且如此,而如激進派的法正等人的建議卻是完完全全讓劉障一個字都不剩的全盤否定了。

    法正提出的謀略相比較起黃權的穩妥,顯得更加大膽和顛覆,但是不得不說,法正的智謀就算在天下也是一等一的。

    他的謀略非常簡單,核心思想只是區區几個字而已。

    吞漢中。取雍涼,撫守潢關,坐擁西北。等待良機,奇襲河東迎回

    !

    是的,法中的每一個字都是野心勃勃,但是在如今這個局勢下,每一字都是刺在河東的軟肋上!

    翼州騷亂,法正并不知道這是衛寧的布置,自然而然的歸到了河東負面數值之中,再看河東的控制區域。大規模缺糧的已經成了可能,唯一還能支撐河東繼續戰斗下去的是張魯無數年積累的底蘊!

    固然,河東如今和孫曹之間的勝負還不明朗,尚且以河東占據優勢。而要扯平這個優勢,那么漢中就必須要從河東手中奪走!孫曹現在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去做到這一點了。趙云還能率領三萬兵馬屯扎在漢中。一方面是掃清韓當,于禁等孫曹入”兵馬,二是為了繼續壓制漢中其余不服的聲音,三,便是防備孫曹的偷襲,

    但是以法正的眼睛,很清楚的就看到,顯然,河東并沒有想到西川可能出現的偷襲,而忽略了對劍閣,白水關的防御力量!

    這是致命的,要知道蜀中之兵固然不多,但好歹也有七八萬的數量,加上有如張任這樣的智將在,戰斗力卻比張魯的漢中軍只高不低。蜀中兵馬都多是擅長山地作戰,先天上的優勢。更能讓他們發揮出最大的力量。

    假若,,西川出兵以雷霆萬鈞之勢擊破趙云,奪取漢中,這無疑便是給了河東狠狠的一刀子。以河東雍州,涼州的空虛程度來說,法正可以保証,哪怕是只有四,五萬人。要將整個西北划入蜀中治下,也絕非信口開河!

    而衛寧還能有足夠的力量進行反扑么?幽州陷入了公孫度的牽扯,河套還有北方蠻夷的威脅,翼州已然有劉備作亂,雍州,涼州為了支撐趙云伐漢中耗干淨了多年的積累,一旦趙云這三萬人覆滅,漢中異主,河東,還憑借什么來抵擋來自西”的進攻,雍州,涼州還憑借什么來擋住蜀中的吞并!

    河東敢抽調河南兵馬西進抵擋么?答案,法正已經推敲過無數回了。不敢!

    牽一發,動全身,一曰河東軍有半絲后撤的跡象,孫曹之軍便會發動雷霆一擊!這對于河東簡直就會是災難!

    所以,河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將西北吞下,消化。借助遺關天險向下,雄峻連綿的秦嶺就會讓他們從此連成一片,成為真正的國中

    。

    而孫曹和河東的力量對比一下子就會顛覆過來,隨著時間的推移,河東將會越來越無力,孫曹的戰勝只會是遲早的事情!

    一旦河東將會呈現出敗象,這個時候再閃電出兵安邑,將皇帝迎回長安,奉天子以令不臣,大勢成矣!

    而法正的后手段,顯然和黃權不謀而合。同樣是讓天下三分,同樣是要讓孫曹取得勝利,但是結果卻是迥然不同,一個是龜縮在自己的老窩。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做大玩著東邊倒。西邊到得平衡把戲,做著小丑般的動作,而另一個”卻是一躍能夠成為天下間又一個舉足輕重的力量。掌握著朝廷皇帝,握著天下大義。足夠和孫堅,曹操叫板的大軍閥力量!

    而劉璋皇室宗親的身份,在這里是異常珍貴的,他身為皇帝的皇叔。擁有足夠的話語權來定奪天下大勢。如同這個時代的衛寧,如同另外個時空的曹操,天下有心人。無心人,都有責罵他們為奸臣逆賊的。但是劉璋不同,他是皇叔。是他一手將劉協解救出來,皇帝還一個皇叔攝政是名正言順不容半個人質疑的!

    這無疑比衛寧這個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權臣更加有權威,也注定將會受到天下世家的肯定!

    而這樣下去,劉璋的地位水漲船高。登上大寶的位子”也并非不可!

    法正的計是奇,是雄,是爭,而在目前為止看來都是完美無缺;若是劉障聽從,注定將會是蜀中的崛起!他是利用了河東和孫曹之間決定勝負,選擇最佳的時期,完成了最不可能完成的事情。而孫曹的勝利果實,將會被蜀中分去最珍貴的一部分,卻絕對不敢有半點怨言,這才是最為重要的地方!

    事實上,當法正提出這樣的大略的時候,就是一項優先為劉璋服務的黃權,也不禁有些動容了。正如同先前所言,沒有哪個謀臣不想更進一步,不想建下赫赫的名聲,龜縮在蜀中一輩子,也不過是搏下個地方美名,與那些指點江山的大謀士相比,只是相形見拙。

    不是他們沒有才能,只是他們的主公不會給他們發揮的舞台。

    每個地方都有人杰,每個地方都有智者,蜀中人杰地靈,又豈會弱于別的地方,按照法正的計策來說,日后展現給他們的將會一道巨大的舞台,能夠讓他們最大可能發揮出才干的地方。或許這里面的一些人當空間變得更大的時候會被淘汰。但其中一些人,卻是絕對會游刃有余。

    是的,包括黃權這些車間保守派都顯然因為法正描繪的美好藍圖所打動。而激進派如同張松這類人更是以法正馬首是瞻。

    劉樟暗弱,只想龜縮一地,但是法正計策中卻點到了一個讓他也覺的有些亢奮的東西。

    奪回天子,以王叔攝政天下!

    這是他老爹一輩子都沒能得到的東西,而現在在他眼前卻仿佛是唾手可得,他心動了。

    劉璋不是白痴,他只是單純的厭惡或者說是害怕戰爭,在他治理下的蜀中,百姓安居樂業,人人富足安康。就是因為他一直以來就排斥戰爭。如果不是張魯當初因為想要試探劉焉死后劉障能不能繼續控制他而挑釁多次,他也不會殺死張魯的母親和弟弟從而引起兵爭。

    隨著法正一字一句的分析著這樣的大略,他自然能夠聽到那弦外之音。如果操作得好,順利的話,他甚至將會成為大漢未來的中興之主,登上那人人都夢兼以求的大寶。

    而他那皇室宗親的身份,更是根正苗紅,劉焉當年當的大漢宗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當的!就算他要接替成為大漢的皇帝,以他那時候的功績。也決計不會有人說他半句不對!

    耳是,”

    這樣比起黃權還要大膽的計划。他真的能夠決定么?

    是的,更加大膽。如果說黃權的計謀只是冒著得罪河東的危險而幫助孫曹,但其中還是有不少可操縱性的,比如可以暗中的支援糧食,支援兵甲,比如可以挑動在漢中的百姓的騷亂,這些都是一些小動作,也是可以容忍的范圍之內,只要不是兵戎相見,也就是有轉圈的余地。

    就算河東憑借他強大的力量將孫曹擊敗,那么日后大不了臣服就是了。至少在明面上不是不死不休的死敵。

    可是,若如同法正的話來說,這就是徹底將自己放到了河東的對立面上了,不死不休。

    法正的計策是好,甚至每個過程可行性都相當的大,但是不得不說。這個結果是否真的會如同法正的預料,他不敢肯定。

    他想起了河東那些駭人的戰績。常勝的名頭可不是吹噓來的。就算是曹操,不也曾還占據了優勢卻被對方所擊敗么?更別提袁紹集合了整個河北的力量甚至都沒給對方造成多大的傷亡就這樣滅亡了。

    假若,河東挺過來了,那又如何是好?

    正如同法正所說的,雍州和涼州固然因為征討漢中而耗干淨了底蘊。自己一方能夠輕而易舉的將他們奪取。但是同樣的,這樣一塊虛弱的地盤也將會分擔很大一部分蜀中的壓力。

    要知道,倘若河東在如此難關都能挺下來,一個在當初就能養出袁紹這樣一個龐然大物的河北。就已經足夠發動一場報復性的戰爭了!

    河北畢竟只是內亂,遼東公孫度也絲毫沒有進展,不知道什么時候甚至都會被幽州的那個趙陽趕回那個苦寒之地去。

    這一場戰爭,到底能不能勝利?這樣的一場賭博,就算勝率極夫,他又該不該去賭。

    劉樟看著底下一個個,被法正催動的紅了眼睛的謀臣武將們,無奈的嘆了口氣。他不會因為一時間的腦熱就這樣答應了,終于,還是在所有人失望的眼中,下了容后再議的聲音,

    容后再議,無疑又是一場糾結。

    當晚,劉璋徹夜未眠,不知不覺就想起了他才死去不久的父親的話。“益州分野有帝王之氣!”

    是的,劉焉比起他這個兒子來說野心勃勃,天下大亂的根源很大程度上其實也是因為劉焉提出的州牧制度,而做的這一切,就是為了那句虛無

    益州有帝王氣,成帝王之事。

    歷史上對劉焉的評價不高,而他提出的州牧制度給是廣為人病詬。但是沒人可以忘記,這樣一個人為了滿足那可笑的野心而讓夫漢陷入了那樣的紛亂。雖然這場大亂,遲早都會出現,,

    劉障作為劉焉的繼承人,當然知道這句話的分量,也知道他父親的野心。

    聯想到高祖皇帝也是從這里取的天下,似乎蜀中真的是他們劉家的

    可是,這今天下,能長存下去么?

    劉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兩,他不會不自量力,就算是當初下定決心和張魯決裂,也是猶豫了再三。天下群雄何其多?如袁紹,如袁朮。如董卓,如呂布”這些一時俊杰他或見過,又或只是聽過,但是毫無疑問的是,從他們的手腕來說。自己要做到那樣的程度,他不認為自己還能做得更好。

    可是這些讓他都覺得厲害無比的人物都一一到在了這今天下逐鹿中,未來還會到下更多的人。他固守在蜀中。看著天下,死了無數人。又起來了多少人,一個個諸侯在爭奪那名那利,不斷的投身其中,大浪淘沙,留下的寥寥無几,,

    而現在,似乎又該輪到自己了。

    他很掙扎,如父親所言的,益州是成帝王霸業的源頭,他或許會成功?但是,他又害怕,一旦出了蜀中,這仿佛世外桃源般的安樂生活也將會不在了,而自己是否真的能夠爭過那些豪杰?

    就算趁機給衛寧捅刀子,擊敗了衛寧,掌握了大勢,掌握了天子,那又如何。董卓不一樣也掌握了天子么?不一樣控制了關中么?而衛寧現在的實力比董卓還要強大,那如同法正所言,不一樣也會失敗?

    假如自己又取代了具寧做上了那個位子,是否下一次孫曹的聯合,又會是針對自己了?自己還能如同衛寧一樣做的更好么?

    無數個問題,仿佛潮水一般了涌現了出來,但每一個問題,仿佛都是魔魘纏繞著他,他始終無法解答。事實上,他應該很清楚,這所有的問題結合在一起,其實就是他對自己能力的懷疑,也或許可以說就是他本性上的懦弱。

    當晚,他輾轉反復無法入睡。披著大衣不經意的看向了天空,那是一輪半缺的明月,不禁身體一顫。豁然開朗,,

    天下就如同那團明月一樣,今天是一個樣子,明天又會是一個樣子。雖然他不停的東升西落,但是卻每時每刻都在改變。

    月亮只是月亮,卻不能用缺月說他。也不能用滿月來形容他,因為他隨時都會改變,他不屬于某個名字。就如同這個。天下一樣,不會都屬于姓劉的,重要的是賞月的人,能夠在他的下面欣賞它的美姿,評論它的圓缺,但那個人卻沒有嬸娥的力量,便不要妄想飛升到它的身上。得到它,占有它,

    第二日,劉璋再度召集群臣,終于下了,讓所有人都失望透頂的決定。不單單是法正,就是黃權的大略都被劉殊全部否定。

    繼續保守蜀中,觀望天下,不參與任何一個人的爭斗,這,就是他的決定,,

    蜀中的美景,他不想讓他們毀于一旦,他更想成為一個保護者 守護住這份安寧。或許蜀中的人不會理解他,只會罵他懦弱無能,但是,誰知道,這樣一個無能的人,竟是能夠參透無數英雄都看不透的名利?

    而這些英雄豪杰卻不在少數。

    對于劉璋的決定,顯然傷透了所有人的心。如同黃權這些中間保守派還好,但如同法正,張松這些不愿意將一輩子的才華都浪費到這巴掌大的地方的人來說,劉璋的話,就是堵住他們唯一的希望!

    他們想要爭取更大的舞台,展現更多的才華,向天下,向自己,証明一身的本事,不輸給那些名揚天下的俊才!

    既然劉璋不愿意給他們施展才華的空間,他們又不愿意碌碌無為的等到天下大定,那么,便只有為自己謀取未來的出路了。

    放眼天下,能夠稱得上是雄主的人,只有三家,孫曹衛,而現在是激戰最激烈的時候,也是他們最有可能一鳴驚人的時機。

    那么選擇一個未來的主公也就成了這些人最先需要確定的事情。

    相比較起河東的人才濟濟,又相比較起河東的強勢地位來說,幫助河東,對于他們似乎并不討好。假如河東擊敗了孫曹,而自己那個無能的主公和守成有余的劉表,根本就不可能擋得住河東的腳步,而一個即將要統一天下的河東,掌握了絕對實力的霸主,還需要他們這些新人來干什么?還有什么能夠給他們施展手腳的地方?何況,就算河東肯給他們地位,但也絕對不會高多少,那些河東赫赫有名的人物,難道就不知道在最后的一段路上盡可能的去爭奪?

    所以,河東固然看似對他們美妙。但是,卻并符合他們所期望。相反,如今相對來說處于劣勢的孫曹兩家似乎顯得更加可口誘人。

    是的,如果能夠在處于劣勢的的步下,他們搶先出頭,幫助孫曹擊敗了河東,那么這才能証明他們的真正價值。而更重要的是,孫曹只是聯軍,注定了未來還有一場龍爭虎斗,屆時。才是繼續發揮他們才能的舞台,讓史書上重重得給他們寫上殉爛的一筆!

    不過,在選擇人上面,讓激進派的兩個首腦人物產生了分歧。法正更加看好孫堅,而張松認為曹操才是未來值得投靠的主公。當然,兩個人爭論,也并不排斥將河東也放到其中,他們固然是聳望能夠給自己更多的發揮空間的舞台,但河東歷來對人才的不拘一格也并非不會給他們滿意的籌碼,只是相較于來說,更傾向于孫曹罷了。

    而這樣的爭論是沒有止境的。兩人都說服不了誰,最后只能得到一個勉強都統一的決定。

    既然是在曹操本土上作戰,曹操的損傷便應該是巨大的,而在日后,擁有中原之地的地理位置,將會決定了他會力抗河東的反扑以及孫,堅的冷絆子,或者劉表的騷擾。

    而吞并了河東的力量,需要的人手應該是更加龐大的,這個時候搶先去爭取到一個,合適的位子應該是可以的,,

    那么先接觸曹操看看對方的誠意再說。

    既然已經選擇了要選擇訓七泛,又想要在新老板那領到一份不錯的薪水和職位。那囪出乙必要有一點讓對方值得重視的地方才對。空口時候自己有才華能幫你打贏你的敵人,那么除非對方是白痴,否則誰會就這樣信任你。

    他們如今能夠握有的最重要的籌碼是什么?那便是西”的人脈,西川的地理,西川的虛實,,

    西”的一切都可以給他,只要他能磣誠信對待自己。

    不過,不管是孫堅,還是曹操。就算將西川放到他們眼前,他們顯然也是不可能拿到手上的,畢竟隔了個荊州,隔了個漢中,鞭長莫及。但好歹有個,盼頭不是嗎?而且以自己這方面在西川中的地位 如果要投靠新老板,那么暗中運作一些他們需要的東西,比如糧食之類的,也并不無不可,,

    不過這點幫助顯然有些薄弱了,那么就會顯得自己存在的價值太低廉。順便再找一些更好的價碼來提高自己的身價,,兩川的地理圖是個好東西,不單單蜀中的地形在這其中描繪的清楚明白,就是東川漢中的地理也是不缺”對于急于要打開缺口的曹操軍來說,漢中被河東軍就是如虎添翼,這個翅膀要不的,看得礙眼也具有威脅,那么有了這個地理圖,便能夠省去他們無數的心力,,

    事實上,孫曹和河東的對峙,雙方都在等待,并未到一觸即發的地步。雖然也不遠了。孫曹不介意打破僵局,但這打破將軍的錘子,至少要敲打在對方的要害上,才有價值。什么才是要害?洛陽,漢中,安邑。翼州這些都是要害,實打實的打得對方憋不過氣來,這才是要害。

    當初的關中偷襲戰,孫曹兩家就已經做好了大規模沖突的准備,只是最后為衛寧給瓦解,反而讓自己傷筋動骨不敢再動,,而這一次要打對方的要害,漢中無疑是好的選擇,雖然增援劉備攪亂翼州也不錯,仁是畢竟青州黃忠的五萬人可不是吃素的。或許能夠放著劉備不去趕,但是絕對不會看著他們孫曹的動靜而熟視無睹。

    于是,才因為關中之危的解除而通過洛陽,虎牢關增援到中牟的張合軍對于孫曹來時候已經不痛不癢,只剩下三萬戰力偏低的趙云漢中軍。又似乎成了兩軍眼中的香餑餑一

    張松和法正兩人眼光不差,才智機敏,他們兩人不會認為孫曹兩家沒有人能夠看到這一點,在他們看來對方遲遲不敢動手的原因,恐怕還還是因為關中偷襲那場戰斗損失慘重而寒了心。

    倘若自己這些人能夠給他們帶來便利,要証明自己的價值,那么便是順理成章了……

    于是,兩人商議,讓張松首先和曹操一方接觸一下看看對方的誠意和能力再做評論,如果不行就找孫堅看看情況,反正孫堅對荊州肯定是虎視曉眈日后絕對會動手的,那么也沒有理由對西川的富庶而熟視元,睹。

    假如孫堅也不是他們理想中的對象,那么,還是就投靠河東,徹底將這兩個有眼不識金鑲玉的家伙踩死算了

    不過,張松身為益州別駕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玩消失的,而法正雖然不得劉障重視,到現在還不過是個軍議校尉,這一次好不容易給他提出個完美的建議又毫不留情的給批駁回來,但也是個參與了益州軍機大事的人物,也是不可能動不動就玩消失的,其余人如孟達之類的。更是武官握著兵權,要是消失了,那帶來的負面影響就更大了”

    這就需要一個,合適的理由讓張松可以脫身。

    這個理由可不好找,劉障已經閉關鎖國決定不理會中原大戰了,那么也不會有派遣他們外出的機會。兩人絞盡腦汁的時候,一個好消息驀然就出現了。

    張松不比法正不怎么受劉璋待見,他卻算是劉璋比較信任的心腹之人了,要不別駕這個在州郡中地位甚高的官位也輪不到他。

    當他還在想方設法求一個脫身外出的機會的時候,劉辭驀然派遣人將他請到府上密議。

    張松不認為劉璋還會有什么軍國大事需要祕密商議的地步,雖然已經決定要投靠新老板了,但在短時間里。這個。益州別駕,劉璋心腹的身份還是很值得保持的。

    所以張松聞得劉障的召喚,也不拖沓,便在刺史府侍從的引領下飛快的走進了劉璋的密室,,

    一個陌生的人,和數個,熟悉的人,坐在一起,似乎對那個陌生的人還甚為尊敬的樣子。這就是張松剛一進來看到的情況,,

    且看那個陌生的人,面貌剛硬卻又不似文人的柔和,兩相合一又有種和諧,看人之間帶著三分和善的笑意但又有几分審度的味道,當自己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雖然在劉障的介紹下,他很熱絡的給自己鄭重行禮。但還是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一絲失望。

    失望?失望什么?因為自己名不副實,還是因為身材矮小面目不是那么好看?

    通過劉璋的介紹,張松算是明白為什么見個陌生人要在密室不讓人知道了,來人姓董,名昭,乃是曹操的帳下謀臣,此來就是想要游說劉障加入他們反衛聯盟的。

    但是顯然他來晚了一步,兩天前,劉障才堅決的下定了不出蜀道的決定,以他那無能但出人意料的倔強的脾氣,顯然董昭是絕對沒有什么可能能夠說服這個讓他們都失望透頂的主公了。

    張松的脾氣很不好,雖然對方一直對他以待,但從小就號稱蜀地許童的他,眼力非凡,自然不會漏掉那絲失望或者是輕蔑。

    看樣子,對方也是聽過自己的名字。但卻以貌取人,連和自己攀談的興趣都沒了。

    從董昭的表現下來,張松一下子就覺得自己是不是決定錯了”

    但是做事要有始有終,董昭如此,但未必曹操就會如此以貌取人。

    所以當董昭失望的被劉樟嚴詞拒絕后。張松終于適時的提出,暗中前往曹營的建議。劉璋怕就這樣拒接曹操和孫堅而引起對方的嫉恨,張松的適時出來,也讓他覺得的確應該派個能言善辯之士前去與他們虛與委蛇,,

    于是,張松終于有了機會離開這個讓他深愛卻有痛恨的地方
s87138013 發表於 2011-8-27 12:59
第五百二十二章

   記在孫曹聯軍如火如荼的給河東下絆午,拉攏他人壯大嚼廠凝然。河東也不是吃干飯的,就這樣瞪著眼睛看他們搞東搞西。

    不過,話又說回來,河東許多東西畢竟都是在暗處布置,不可能堂而皇之的就放到明面上來。至少看上去不如孫曹聯軍那五大板斧弄得聲勢浩大。

    但是,河東既然要展現一戰平天下的決心,自然也有與之相對應的聲勢,至少在孫曹動作不斷的時候。不反擊,就顯愕有些保守,而讓其余還在觀望的人蠢蠢欲動。

    比起曹操本土作戰幕說,就在相當程度上蒙受著巨大的損失和壓力。孫曹既然是想方設法的要動搖河東的后方,那么同樣的,河東的還擊也是迅速的猛烈。

    徐州為曹操所攻奪,當初曹操就是想要讓這塊富庶的土地成為自己的糧倉,一個穩固的大后方。而總所周知,江南地方的排外性是相當有名的,尤其江東為甚,這些地方的環境看似比北方寬松不少,比如許多大貴族,大世家都毫不避嫌的參與到北方世家鄙薄不已的商業行當上去。但實際上,這里卻有著森嚴的階級制度。

    高等世家就是高等世家,低等世家就是低等世家,雖還沒有到東晉時代那么夸張,但是涇渭分明已經有了雛形。正是有著這種森嚴的等級制度,這些世家大族積極的策划參與到江南經濟,政治,軍事,土地上去,按照身份的不同拿到屬于自己的部分,從低到高緊密的團結在一起,几乎竊取了不下三分之一的力量,而這些力量還成了默認的私有財產。

    徐州雖不若江東那般厲害但也是相差仿佛。陶氏。陳氏,糜氏等等大貴族,大豪強的存在,已經在徐州的經濟,政治等等各個方面都滲透嚴重。一如同江東那邊,外來的世家大族想要徹底扎根沒有這些大世家的認可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即便是曹操以一個統治者的身份,入主徐州,這些世家大族的態度也是至關重要。

    或許對于一個普通人來說,有這各方面的阻力,壓力,恐怕很快就會潰不成軍,淪為失敗者,好一點的最多是長期和他們爭斗,耗盡心力。

    但曹操畢竟不是常人,他固然更多時候是運用自己的天才韜略來穩固壯大自己,治理治下土地,但是一旦察覺到自己稍微柔弱一點就會養成惡垢,他會毫不猶豫的展現出霸氣的一面。

    倘若有人膽敢挑戰他的統治權,挑戰他的尊嚴,他會毫不猶豫的將這個人斬草除根,暴尸千日。

    事實上,徐州的貴族們顯然對他們自己的力量太過迷信,他們雖然很不希望曹操這樣一個強勢的人入主徐州,但木已成舟,卻還是抱著迂腐的觀念,認為倘若展現出他們的力量,曹操將會繼續容忍他們在徐州高高在上的地個。

    貪欲和權欲都是人的劣根性。高高在上的人永遠不想突然就被打落凡塵。

    能夠看清的,不過寥寥几人。而更多的人參與到了與曹操的對抗之中。

    對于一個繼續要穩定舟方的。轉變為自己根基地的曹操,顯然找到了很好的借口,還有什么比得起反抗他統治更好的理由揮舞起屠刀呢。

    本來就對于徐州的惡疾而深惡痛絕。曹操很快便展開了讓喜個江南都心驚膽寒的大清洗!

    那些在開始就覺得曹操不會善罷甘休的人,如同糜氏,陳氏寥寥几個大族在此前就已經退縮,捐獻出了几乎家族一半還多的財富來換取平安。元氣大損,但好歹還是保留住了性命宗廟。

    而那些不開眼的其余宗族世家。就沒有那么好運了,大小世家豪強本來是想在政治,經濟上選擇成為自己的主戰場,可是顯然曹操更樂意在軍事上動用武力,當這些人反應過來曹操的必殺之心,倉惶下讓庄園里的私奴拿起兵器反抗,但在曹軍南猛的戰的強悍武力下,這些烏合之眾不堪一擊。很快就被扑滅。

    而曹操也不是一味的濫殺,一時的殺戮可以震懾人心,但長久的殺戮只走動搖徐州的根基。既然糜氏等家族臣服,那么他們的聲望也成了曹操用來穩固徐州的籌碼,在放過了一批不痛不癢的家族后,在糜氏的牽頭下,各大家族終于低下了原本不可一世的頭顱,,

    而通過大清洗下來,得到的財富,也是曹操能夠如此迅速崛起的其中一項關鍵。

    但不得不說,這樣強勢的做法。如果再給他一些時間消化吸納,消除掉那些隱憂,徐州自然毫無疑問的是曹操治下最寶貴的土地。

    可是,衛寧挑起的戰爭來得太過突然,以至于曹操只能放下對徐州的更深一步掌控而進行到如火如荼的反衛寧大業上去。

    世家豪強無數年養成的高高在上,與曹操的暴力對待,并沒有消餌而是潛藏,因為戰爭的爆發而得到了芶延殘喘的時機。而依靠徐州的富庶來和衛寧抗爭的曹操,無異于在徐州有著根本的隱憂。

    自然,這個隱憂,曹操也是知道的,所以他將自己麾下最信得過的謀士之一程昱毫不猶豫的放到這個地方。

    程昱是個狠人,在徐州更多的人對他也是又恨又怕。事實上,曹操下達清洗徐州收繳世家大族積累的底蘊充實軍中儲備,程昱在其中就起了關鍵的作用,而后來一步步引誘徐州上下舉刀反抗曹操也是程昱設計一手讓他們歸于覆滅的。

    他在徐州就充當了繪子手的角色。抄家滅族,熟門熟路,比起曹操的惡名來說,程昱的名聲至少在江南一代尤顯恐惡。以一介文人的身份,手上染的鮮血,比之那些馳騁縱橫的武強毫不遜色,程昱在三國中。也算是一道奇葩了。事實上,如果沒有衛寧介入這段歷史,曹操以人肉充當軍糧的具體操辦人,其實也是程昱。

    就是這樣一尊大神鎮在徐州,曹操才敢放心的將后背的注意力放到其他的地方。不得不說,曹操就算比起歷史上削弱了不少,但手底下依舊人才濟濟,如同荀攸,荀彧,程昱等人都是國士無雙,隨便任何一人都可以在中小諸侯那里取得首席謀士的資格,在大諸侯那,也必是心腹臂膀。

    正是有了這些人,曹操才能將更多的心思放到與衛寧的爭霸上去。

    可是,徐州的隱患,單單依靠程昱的威懾力在那還是不行,他只能拖延。盡可能的讓

    而河東一面擁有如此多的智謀之士,更有陳登這個北上投奔衛寧的人在,對于徐州的虛實顯然是很清楚了。

    所以,河東要反擊,對于曹操來說。無疑是在徐州燒起一把熊熊烈火,便是最好。

    事實上,在早前,陳登就已經將父親陳佳等少數几名重要家族成員遷徙到了河東來,陳佳此前對曹操的步步退讓,使得對方一直沒有好的借口除掉這個礙眼的障礙,加上糜氏對曹操的投靠,陳氏一族似乎覺的在徐州的未來的前景不是很美妙。索性便將徐州的根基都交給陳登運作。用來給他們陳氏一族未來希望在河東的政治中取得重要的勝利和突破。

    陳登的運作對于衛寧來說自然是好消息。

    陳氏一族在徐州是一等一的豪門大族,聲望之盛只在當年的丹陽陶氏之下,其實也不過是因為陶謙是徐州州牧才如此。兩代父子都是人精。在徐州的勢力網錯綜復雜很難真正的將這些連根拔起。

    是以,陳佳的北逃使得陳氏家族很快就淹沒在了曹操的怒火下,但真正的暗中勢力還并沒有挖掘出來。這就給了河東遠程操控的便利。

    正如同先前所說,當年的陳氏聲望一時無二,徐州無數中小豪強依附在他們的羽翼之下,雖然不少人都在那場反曹運動的浩劫中破門破家。但畢竟曹操出于對徐州政局的穩固而沒有大肆屠戮一空。

    以陳氏父子的狡詐,事實上。就算是在陶謙在的時候,部分依附他們的世家豪強都不曾為人所知,而曹操入主徐州后,陳氏父子,就讓部分心腹下屬豪強世家打著對曹操的徹底臣服而很容易的混入了曹軍的陣營。在躲避過大清洗的同時,反而還因為清洗后留下的巨大空白而一躍成長了不少,而掌握了徐州許多經濟,政治上面的優勢。

    當然,不得不說,這里面肯定有人因為突然出現的實惠而起了背叛的心思,從而將陳登父子的陰謀而泄露給了曹操,但陳氏父子顯然也是預料到了這樣的情況,事實上,埋伏投靠曹操的那些家族中,互相之間都不知道對方的身份,這樣就算要告發,也是讓曹操無所適從的。

    這里面就有一個心理上的問題了,在不知道還有誰可能是臥底的情況下,第一個去告密的人是忠臣。但同樣的,因為不知道還有誰,那么主家曹操自然就因為不放心而開始削減他們配額,即便包括那個告密的人。

    這樣就不免引起眾怒,而又達不到自己搖尾乞憐獎勵的目的了。可是如果不表明忠心,日后被查出來了,那什么都完了。

    這樣首尾難顧,讓人很是掙扎。而已經逃離徐州的陳氏父子又掌握他們的效忠書,即便是想要做到左右逢源。不管不顧悶聲發財也是不可以的。

    事實上,已經成為徐州主要首腦的程昱在第一家告密的人到來后。就發現了事情的不大尋常。陳氏一族陰魂不散,展現出來的力量也讓程昱都覺得棘手。

    他也并非天生的殘暴,所有一切都建立在忠誠之上,對曹操有利的他會毫不猶豫的去做,即便背負上人人唾罵的惡名,但對于曹操不利的方面,他卻也會毫不憐惜的將所有危險掐死在萌芽之中。

    光是鐵血鎮壓肯定是不行的,武力只是非常時候,用的非常手段。好不容易看著徐州勉強歸于平靜,即便是表面上,至少也是難得。

    這個時候陳氏父子的陰謀浮出水面。的確讓程昱很是煩悶。

    一個處理不好,先前的清洗就不是震懾,而是惡果了。

    現在的徐州不能動蕩,也絕對不能動蕩!好不容易恢復的秩序也不能就這樣歸于混亂,要知道前線的曹軍滿營將士,多少都眼巴巴的看著徐州這個大后方源源不斷的支援。

    等程昱理清楚了頭緒,卻頓時發現。似乎自己這些天真的是被各種事務個攪昏了腦袋,以至于一個根本問題,都沒看到!

    他啞然失笑。

    已經失去了根基的陳氏家族。就憑借那點所謂的名望,還有什么作用?似乎自己真的是有點杞人憂天了!河東隔著千里之地就想玩弄徐州于鼓掌,豈不是太瞧不起他了!

    而事實上,在短暫的靜思過后,程昱在又接過一道來自前線曹操的催糧軍令后。腦袋形成了一個大大的山川地理軍事圖,為如今糾纏的不利局面,升起了一個瘋狂的想法!

    想到明處,索性,程昱也收縮了大部分的心力,應對曹軍上下的每一次所求,不管是糧草還是兵甲。都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輸送到前線上去。而剩余時間都在平衡調節各方面徐州的上層的關系。

    如同先前所言,在徐州經歷過大清洗后,許多空白出來的利益又造就了無數中小世家的崛起。這些勢力或多或少可能都帶有別的影子,但是老牌大家族如糜氏的投靠,卻成了曹操敢于將心力放到北方前線的又一個原因。

    一如同當初的曹氏,陶氏,陳氏都在徐州煙消云散,還能剩下的頂級豪門就糜氏一家。糜氏如今當家作主的糜竺顯然是一個精明的人,糜氏也是在商業上投入最大心力的一家,商人在追逐利潤有先天的敏銳。所以,當曹操入主徐州之后,他也如同陳氏一樣毫不肉痛的將大半家資都支援給了曹操。換來的是元氣大傷。

    但與陳氏不同,陳氏的讓步不過是爭取盡可能多的生存空間方便未來的轉移,而糜氏的散財卻是一個巨大的投資,是糜竺看到未來閃耀著的金光大道。而后來,也如同糜竺所預料的一般無二,整個大清洗下來,徐州空出的空白,讓他都感到心驚肉跳,如果糜氏能夠將這些利益攝取到手上。比較起以前,可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不,或許是兩步,三步!

    所以,一直以來都將家族重心放在徐州的糜氏,沒有和外界有如同陳氏這樣接觸的門路,很容易的就傾向倒在曹軍的懷抱中去。

    以糜氏為首的舊有徐州勢力,在曹軍的默許下,很快就搶占了陳氏。陶氏等等大族留下的空白,而在他牽頭下,一時反對曹操的斗爭都歸于虛無。

    毫不客氣的說,現在的糜氏飛速壯大,遠遠蓋過了陳氏全盛時期的力量。而作為一全忠心的走狗,程昱自然毫不猶豫的准備讓他們出面來

    糜氏的根深蒂固,在大清洗中并沒有傷筋動骨,表面上家族的財力散盡落空,但經過這些時間的發展下來。卻又很快的恢復了當年的光鮮。而如今糜氏家族的話事人糜竺。一躍成了徐州的治中,權柄只在州牧之下,地位也攀升到了極致。

    以徐州對于曹操的重要性來說。緊緊的依附在其麾下,日后,糜氏家族的能量將不單單只是影響這區區一州之地,而只要是曹操的地盤上。他們都有可能崛起成為曹營中說得上話的大豪門。

    他們本來是以商為根本,這與政治并不沖突,也更容易減少曹操對他們的猜忌。而緊緊依附在其麾下,是未來快速發展的重要指標。

    前提,是曹操能夠繼續勝利下去。直到將衛寧擊敗,直到將天下收入囊中。

    這無疑是一場大投資,傾家蕩產的投資,但是一個成功的商人對這個東西絕對不會害怕,相反他們會期待這樣的挑戰。

    所以,河東任何危害他們前途的東西,他們都會毫不猶豫的反對和拒絕。

    當程昱找上糜竺的時候,一切都水到渠成。

    失去徐州根基的陳氏,只是沒有牙的老虎,當年兩家的交情事實上還很不錯,可是在利益面前,已經是不死不休的敵人!

    糜氏的關系網同樣龐大,而后經過大肆擴張后,更顯得驚人。

    在此前,糜氏不愿意展現出太過強大的能力,只是為了不讓曹操忌憚。但是現在,曹操一旦勝利了日后統治的地方將會越來越大,徐州也可能會失去如今重要的地位。那么暴露這些實力的目的地只是為了幫助曹操贏得戰爭,對方也無話可說。

    程昱的要求很簡單,只是讓他們幫忙穩固住那些后期成長起來的世家大族,并且徹查那些舊有世家和當初曹軍的敵人之間的關系。

    這并不難辦。雖然過程有些復雜。但是看程昱那冰冷不帶半點感情的眼眸,糜竺似乎有些明白對方的想法了。

    已經經過一次大清洗后的徐州。再難從經濟上形成什么威脅,政治上的隱患就要到了徹底肅清的時候。而政治上面的清洗是伴隨著武力上的壓制,顯然,因為某些原因。程昱是對徐州的一些人不滿了。

    或者可以說,程昱對徐州增援曹軍的能量還有所保留從而有了一些不好的想法。

    想到更深處,糜竺的瞳孔也不禁一縮。

    他頓時發現一個。可怕的可能,那就是程昱這個恨人為了幫助曹操贏的這樣一場戰爭,已經有些不折手段了!

    清洗敵對勢力留在徐州的隱患在程昱的想法中已經巧妙的轉變成了一個借口!是的,借口,一個合理的透支徐州生命力的借口!

    在前線的壓力越來越大,曹軍上下損失慘重的現在,程昱為了分擔曹操的壓力,已經開始了孤注一擲!

    糜竺在用糜氏家族的未來賭曹操的未來,但程昱顯然更加瘋狂,他准備用徐州的生命力。來賭這一場戰爭的勝負。

    他趁著這次所謂河東將要麻事的消息而開始著手繼續讓徐州各大階層大出血,或許是又一場清洗,又可能是又一場威逼,當然,也可能是利誘對未來美妙前程的許諾。

    上到世家,下到百姓,程昱已然決定要開始榨干他們的血液,為前線輸送起龐大的精粹。

    而河東送上來的借口給了他足夠的理由去動手。

    糧食,人口,兵甲,食鹽,布匹,所有可以用到的東西,都會被程昱按刮,所有東西都會被送到前線上去。

    這無疑就是要讓徐州的底蘊消耗的干干淨淨,經濟甚至一度要退回十几年的時間,甚至可能弄得哀聲遍地。但是,當糜竺已經接下先前的委托的時候,他就感覺到,對方似乎早就做好讓他們背黑鍋的打算了。

    走了,還有誰比他們現在這個龐大家族還有資格去背負這個黑鍋呢?

    事實上,程昱讓他們去查那所謂的河東的詭計,不管查不查得到,最后一定都有一個結果,就是查得到。還不少!而調查人的糜竺,將會是又一場大清洗直接的幫凶或者說是屠夫,走上被徐州上下所孤立的地方,而程昱適時出面再扶持一家出來穩定徐州局勢,平白攝取了大量利益的程昱反而會得到感恩戴德,卻又讓徐州再度平靜下來,而最后結果是糜氏一族在徐州聲望大跌,徐州元氣大傷!

    糜竺的瞳孔不知不覺已經放得老大。他并不擅長韜略的那類型人才,但是商人的敏銳對于某些危險卻是很容易的察覺到的。

    他不敢不聽從程昱的話,但手中的燙手山芋已經接過來了,卻隨時都會燒掉他自己還有整個家族。

    程昱似乎也發現了糜竺看出來他的想法。在驚訝對方的敏感的同時。也不禁對這個投懷送抱的愧儡有了一絲變化。

    不過,事實上,徹底將糜氏推上一條絕路也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畢竟糜氏的存在對于徐州來說目前還是有利的,雖然在無形中注定糜氏一族將會蒙受巨大的損失,但程昱有理由相信,對方還是能看到一個對他們有利的希望。

    程昱給他們輕輕的撕開了一條口子。而口子的外面會是整今天下。

    徐州固然富庶,但大漢對于南方的開發是遠遠不如北方的。而一旦孫曹聯軍能夠擊敗衛寧,因為地理位子的關系,孫堅一方是絕對不會有資格染指到黃河以北,在分配勝利果實的一方面來說,孫堅的出路只有荊州。

    但是荊卑畢竟是有主之物,拿這些東西來敷衍了事,顯得很沒誠信。所以曹操一方面想要攝取更大的果實,也因為直面衛寧的威脅,他有必要給出讓步,而程昱這一番作為下來,這個讓步已經呼之欲出了。

    那就是讓江東也會覺得眼悅而合理的徐州。

    徐州靠近江東,政治,人文上與江東也頗為有些相似,江東當然沒有理由會拒絕這塊肥肉。

    可是有程昱這個。狠人在,一塊肥肉他也會給你換成*人肉,那吃下去就不是舒坦,而是惡心了。

    他已經決定將徐州變得爛得不能再爛,無形也可以削弱未來注定的敵人的力量,那么所有人也可以放棄了。

    但是糜竺的精明讓程昱有點另眼相看,而對方的發家史也讓程昱覺的有足夠的利用價值。那么將衛川波后,北方空出的部分好處。他不介意做個順手人情送擲聯吐的手上。

    事實上,曹操在政策上有很大部分都有模仿河東的痕跡,糜竺的出現不是偶然,河北的統一河東正是利用了甄氏家族輕而易舉的將河北歸于平定,而捧起來的商業家族在根本上無法威脅到統治者的安穩,又因為統治者的強勢,使得他們不得不為主家鞠躬盡瘁,反而源源不斷的從河北攝取無數利益送到統治者的帳下。

    而糜氏一族從各個方面看都和甄氏很像,除了后者因為多年的衰敗而底蘊喪盡更好控制,同樣的以商為主,同樣的是本地豪門,同樣的是穩固中心被扶持的對象。

    而未來,倘若曹操能夠取得河北的土地,那么便需要推出一個合格代理人,這個人沒有多少根基,卻有足夠的力量,沒有多少底蘊,卻能快速成長,又能夠為自己一方帶來巨大的利益,很顯然,糜竺的出現。將這變成了可能。

    河東已經有成熟的統治體系。這一點。在曹營上,都沒有人會覺得做的更好。

    事實上,曹軍的統治體系在很大程度上也可以說能夠迅速的融入其中。倘若有這么一天,曹軍要接管河東的舊有勢力,可以輕車熟路。

    這樣就給了運用糜氏的便利。

    如此下來,擺放在糜竺面前的似乎有一條美妙的路可以走了。

    繼續扮演著忠大的角色,為曹軍鞠躬盡瘁……

    或許有那么一天,他們可以登上最高的階梯,成為天下有數的一等門閥”可是也可能,只是一次性利用完的工具,落得悲慘的下場。

    可是顯然小小一個徐州并不是糜竺所希望的,他能夠站在曹操一邊。也是因為曹操的勢力范圍有他發揮的余地,,

    而如今更廣闊的空間展現在了他的面前,他沒有理由不心動。何況。徐州未來也不是沒有回來的時候,”

    這個黑鍋背不背得起,背得值不值得?

    糜竺深思熟慮過后,終于還是一咬牙決定賭上那么一次,已經用家族的未來賭曹操的勝利了,不介意再賭一次,反正不管是怎么輸,都會是最壞的結果,不如一條路走到底。爭取最大的功勞和苦勞!

    于是,又一場徐州清洗轟轟烈烈的開始了。

    不管是否是衛寧,陳氏父子埋伏在徐州的釘子,在這場混亂的燃燒中。瘋狂的肆虐,不少人被糾出來,宣判了死刑。也有不少人喊冤莫若。盯著這場大清洗的發起人咬牙切齒。

    而名義上發起這場清洗的人,正是糜竺。

    但有了那些被挖出來潛藏勢力,這些被誤殺的人的聲音很快就被淹沒到緊張的局勢下來了,而無數被抄沒的家資成了又一場丰盛的收獲。成了曹軍的軍資。

    這些才成長起來的世家,想要迅速的壯大自己家族的底蘊,將目斃,放到了徐州平民百姓身上按刮,程昱一直刻意的縱容讓他們變本加厲。而當這場火焰燒到他們身上的時候,才驀然發現,原來一切都是給了曹軍做了嫁衣,而自己只是當了個惡人!

    程昱犧牲了糜再的名聲 卻得到了龐大的利益,耗干淨了徐件的元氣。卻迎來一片贊美之聲。

    這,其實是他早就准備好的陰謀,只不過河東的算盤給了他動手的合理理由罷了!

    事實上,當徐州一下子混亂的時候,河東潛藏的棋子迫不及待的就想要跳出來煽風點火,但在以糜氏為首的黑鍋群體很快反應過來。又扑滅了下去。那些棋子沒有想到,程昱竟然是喪心病狂的不分殺錯,只是一網打盡。他們以為程昱會束手束腳,卻只發現自己作繭自縛。

    更沒有想到,其實不管有沒有他們。隨著前線戰事吃緊。程昱都將會再度發動這個吸血的計划。曹操將他放到徐州,其實也是默認了這個狠人做的一切!

    河東的煽動,始終沒有得逞。陳氏父子的愿望也落空,反而賠掉了最后還剩在徐州的影響力。

    他們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徐州因為這二度清洗已經元氣大傷,不知道什么時候反而還會成為曹軍的累贅,但這不重要,他們反而從程昱這場狠辣的手段中看到了別樣的信息。

    曹軍已經到了背水一戰的地步了,而這短暫的物資充裕是用徐州的生命透支得來,勢必不能維持多久。如此說來,曹軍山窮水盡的日子將不會遠,對方敢做這樣的事情,那必定是有相當程度的決心,而這個決心。就是在前線的大戰。

    曹操顯然是將自己逼到不得不戰的地步!

    而相比較起曹操這樣大的動作,孫堅不可能沒有耳聞。而這樣做的后果他同樣清楚,在驚愕的同時。也是深深的憤怒!

    是的,憤怒。

    一場聯合作戰。不管未來是否會勝利,但坐下來談判勝利果實的收獲都是必須的,相比較起本土作戰的損失需要彌補,誘人而富庶的北方讓孫堅只能看不能吃,自然不會滿意,自然而然的將目光放到了徐州身上。

    作為分配利益,以及未來的打算。徐州和荊州必須成為江東未來的領土,這樣他的攻略縱深將會寬廣許多。青州,豫州,充州,乃至川中都將會是他可以攻略的目標,而大后方的江東根本會是支撐他割據的

    。

    徐州,曹操為了戰爭的勝利而答應日后將會割讓給他孫堅,可是經過先前曹操的一次清理就損失了不少,而這一次程昱的大動作几乎可以確定將徐州給玩得殘廢了!未來如果自己接手,這個爛攤子要多少時間才能夠恢復局面!?

    孫堅當下就派人前去質問曹操,但對方以戰爭不利,傾家蕩產來敷衍了事,又讓孫堅無可奈何,走了。曹操如今本土作戰,的確已經耗 費了無數的財力,損失慘重,徐州畢竟還是他的領土,要透支生命力也并不無不可。更別提他的大軍大半軍糧還需要曹操的供給,不能一邊吃別人的,卻指責這些吃的來源不明。

    孫堅才在生悶氣,而來自江東的一道書函又讓他氣炸了肺。

    是的,河東可不光光只會拿曹操下手,對河東動小動作的同時,也不要奢求對方會正直端正。

    河東同樣拿江東開刀了。

    江東不比其余地方,世家大族在本地的利益是根深蒂固的,江東的利益就是他們的利益,不管如今當家作主的誰,一。是猛虛孫堅,只要侵犯到了他們的根基也會被毫不猶豫 的值漢※口。

    這些世家大族首先想到的是保全自己,而后才是幫助江東擴大影

    力。

    所以,倘若有人想要在這樣一個等級森嚴的地方搞風搞雨,引起不和諧,那就是觸犯到了這些世家大族的底線。

    不和諧,就代表動亂,動亂就代表損失,損失就等于家族利益被奪走,家族利益被奪走,那就是奪走他們的心!

    江東并不太喜歡戰爭,但也并不反對。前提是戰爭不要在自家土地上進行,所以孫堅能夠得到他們的支持,只是因為這場戰爭沒有損失他們利益。

    可是河東要挑起江東的內亂。這是無數世家大族都絕對不會容許的!沒有任何一個家族接受河東的收買,沒有任何一個家族敢于挑戰整個森嚴的等級制度。

    河東派去的人,碰得頭破血流。

    當負責人滿臉羞愧的回到衛寧身邊,又毫不吝嗇的贊美江東世家的忠臣,衛寧只是冷冷一笑。

    某些人的本質在某些時候看上去美麗無比,可一旦換了個環境就會丑陋不堪,假如衛寧現在的兵鋒已經到了長江邊上,那么這些江東大族就不會是這般義薄云天,而是人人自危,勸上投降了。

    不過,這些東西也是衛寧早就預料到的,對于自己的負責人從世家大族作為突破口,自然也很是不滿意。這些人似乎就認定了那些豪強地主才是一個地區的根本,卻忽略了百姓在其中的作用。

    在給手下們又一次提點后,這些暗中生活為河東服務的人們又再度喬裝南下,攜帶著無數財寶禮物踏上了江東的路上。

    這一次,他們放棄了挑動江東內部的打算,而是從更加容易突破的地方下手。

    山越!

    這個耗費了東吳三父子一半人生去征服的敵人在這個時候,還是江東不穩的標志。

    孫堅做起事情來,遠比自己的兩個兒子更加狠辣,而因為歷史的改變。江東提拼了几年進入孫吳世代。這提前的几年,也就讓山越走向滅亡提拼了不少時間。

    孫堅自從回歸江東后,一直致力于發展江東的實力,而勢力范圍內必須形成一個統一的聲音,世家大族對于是誰統治并不在意,只要對方維護自己固有的權益就行了,所以,根基在江東的孫氏很快便得到了各個大家族的擁護。

    但是,這樣平穩的發展,很快就出現了挑戰。

    山越,就是居住在南方山地里的土著的稱呼。他們分布極廣,徐州。豫州,荊州,揚州,交州都有他們的聚集地,而尤其是江東會稽,丹陽等地最為密集。他們居住在小中,不與平原城市的漢民接觸,自己種植山物養活自己,而山里特產銅鐵。他們又自己冶煉武器,一方面為了打獵謀生,一方面也是為防備其他勢力的攻擊。因為山地里的惡劣牛活環境,從小就養成了山越人好斗。凶狠的性格,不會習武打斗的山越人很快就會被淘汰,而最強大的山越人就會成為一個聚集地的首領,每個首領便稱為宗帥。

    這些山越人自成體系,當山里出現了問題,便不介意從山外面尋找解決問題的辦法。或許是繁衍需要人口,又或許是糧食無以為繼,這些土著野蠻的腦袋里面,自然不會是用自我發展的方法來根治,反而就是憑借武力做著理所當然的事情。

    劫掠,是每個山越宗部遇見問題時候首先想到的對策。

    偏偏讓 里惡劣的生活環境。各方面的問題還常常出現,這也就讓讓。外的漢人苦不堪言。

    不過,這些山越人本質上還是與北方那些蠻夷不同,他們并不是劫掠成性,只有遇見自己無法處理的問題。才會想到將災難轉移到他人身上。他們也會修建城寨,并且種植糧食養活自己,憑借山險來阻攔敵人的攻擊,但如果是正常情況,他們也不會輕易出山和人接觸。

    東漢末年,黃巾起義,不少百姓流離失所,很多逃入了山里,部分人帶入了漢人成熟的種植手藝,融入到了山越的群體之中,這些人后來在各部宗部中漸漸有了地位,也改變了山越輕易不出山的理念。

    而這樣的改變是可怕的,本來就頗為彪悍的山越各自為政,當漢人狡猾的腦袋盅惑他們的人心,這些肌肉發達頭腦簡單的土著對比自己那險惡的牛存環境,不由便生出了爭上一爭的念頭。

    當孫家治理江東開始的時候。山越的頻繁活動已經越來越明顯了,而地廣人稀的江東精華都主要集中在長江沿岸一帶,其余地方都需要大力開發,人丁是個。問題,要解決這個問題,顯然虜獲人口是個好辦法。

    要到處虜獲人口,自然不可能對周邊几個環境下手了,那會動不動就挑起大戰,而且也會被士大夫指頭罵臉,但是假如是收服山越這些在漢人眼中的蠻夷,那就不同了。

    所以孫堅自然而然就將目光放到了那一個個山越宗部中去,偏生這些占山為王的土著一改昔日據險不出山的理念,對外騷擾已經越來越頻繁。几次都差點攻破城池。這無疑又觸犯到了孫堅的底線。

    有了合適的動手理由,又急需人口充實自己的實力,孫堅自然迫不及待的開始了征討山越的計利。

    首先孫娶便想要拿太湖一帶。吳郡。丹陽,鄱陽等靠近長江一帶的山越開刀。他先派遣長子孫策與周瑜獨立征討鄱陽一帶的山越,又讓黃蓋,程普,韓當等等大小老將各自領兵坐鎮几個山越活動做頻繁的城池。自己親自統帥作戰。

    丹陽一帶的止。越攻擊性很強。數次出山攻打城池,當孫堅親自坐鎮的時候,正巧丹狙宗帥祖郎領兵犯境劫掠,但卻沒料到孫堅親至,一場大戰下來,山越人如何是江東猛虎的對手,當即便被殺得丟盔棄甲逃回山里。

    宗朗的戰敗在丹陽一帶的山越宗部中引起了不小的反響,宗朗那一宗部的戰斗力已經算走出類拔萃了,竟然還被打得落荒而逃,不禁便起還退縮之心。

    但是顯然,有野心的,不止一個兩個,宗朗的戰敗并不影響其余同樣戰斗力強大的宗部對漢地富庶的覬覦,這一次他們倒沒有如同宗朗那般莽撞,在投奔他們的那些漢人的提議下,先摸清楚了要攻打目標的虛實。再行動手。

    這一次,他們凶竹遼一個稍微偏僻的小縣城,毫赤疑問劫掠大獲成功”際丁剛漢人見他們來勢洶洶當即便聞風而逃。

    于是,另外几部的山越宗部在刺激下,忘記了宗朗的失敗,而對孫,堅出現的征討視而不見。

    可是,當他們不滿足對小縣城的掠奪而將目光放到更大城池的時候。終于開始出現了讓他們恐懼的事情。

    山越人個頭矮這個時候漢人流淌的還是純粹的血液,沒有混雜多余的基因,比起這些山越人來說。動輒一米七八的個子已經是高大無比了。先前還能憑借數量取得不小的收獲,但是,當遇見江東的強大軍隊時,先天性的劣勢讓他們一敗涂地。

    即便他們好武,勇猛,但是對比起黃蓋,程普這些出類拔萃的老將時。便顯得如同孩童般稚嫩,行軍韜略,布陣殺敵,這些笨拙的山越人只是從投奔他們的漢人口中稍微學了點皮毛,哪能成什么氣候。

    其實,山越人原來也是生活在山外面的,他們的祖先曾經敢于和強大的秦國軍隊作戰,只是戰敗后逃避到了山里,從此龜縮到這個旮旯不出,漸漸的忘記了外面的紛爭,只是近些年里,天下大亂,又讓他們有了點渾水摸魚的念頭才跳將出來。

    可是,多年的山地生活已經退化到了野蠻的地步,即便是百越曾經創造的文明在他們手上也變得殘缺破爛。

    几次戰敗下來,山越人傷亡慘重。不得不退回到了山里。

    但是,孫堅并不想放過他們。既然這些山越人不敢再輕易出頭了。那便索性打到他們的地盤上去。

    顯然,孫堅卻沒料到當他主動出擊的時候便遇到了麻煩。這些山越人或許在外面是比不得江東軍的。可是數百年生活在山里,可不單單是受盡了苦難,培養出來的還是對山林里無比的熟悉。

    在山地里作戰,江東軍左支右拙,狼狽不堪,即便他們有著高超的軍事素養,有著善戰的將軍所帶領,有著強健的體魄和戰斗力,但是在山里,這些東西都是空話。

    坎坷的地形讓他們疲憊不堪,隨時隨地都可能遇見的毒虫癢氣帶走了無數的性命,而那群仿佛是融入山里的山越人神出鬼沒,不停的騷擾。更是加劇了他們的傷亡。

    又如同山越人在山外吃癟一般,江東軍也狼狽不堪的退回了山外。

    孫堅這才是第一次發現,自己面對的對手是何等的棘手。

    于是好好的一場征討戰,就這樣無可奈何的成了拉鋸戰,孫堅要平定山越的決心是很大的,不除去這個禍害,江東將永不太平,假以時日。天下紛爭再起,山越牽扯他的精力,絕對會讓他畏首畏尾。

    若是在之前只是單純的將山越當做人力資源來發展江東,但在見識對方的難纏后,孫堅就已經將他們當做了江東的心腹大患。

    所以說,孫堅這一次是下定決心最起碼也要讓打的山越元氣大傷,不敢輕易出山。

    軍令一來,孫堅就從江東各鎮再度調集了兩萬兵馬集中在吳郡,依照山越的活動范圍,將他們團團包圍。

    不過兩萬人的數量的確有些少了。只能大致上形成一個包圍圈,卻很是薄弱。而山越人自成體系,自給自足,只是單純的封鎖并不可能給他們造成多大的傷害。

    這些山越人像是看傻瓜一樣看著孫堅對他們的包圍,索性就收縮到山里,和孫堅拖延下來。

    但是,顯然,他們不太清楚孫堅的秉性。

    他是一個只要想做,就一定耍做到底的人,不會考慮什么其他的后果。只要達到目標就行了。也正是如此。他才會在討伐董卓的時候奮不顧身,在過路荊州的時候擅殺朝廷大臣,一個鮮明的意氣之人。

    山越人,孫堅要除掉,而對方龜縮在山里他無可奈何,怎么辦?

    通過俘虜的口中,孫堅已經大致了解了各個宗部的聚集地,從外到內的分布,也清楚明了。

    而這個時候,孫堅帳下的呂范給他提了一個計策。

    山越人沒有想到,孫堅敢干一些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的事情。

    他將那些俘虜的山越人放回山里,而就在這些俘虜以為自由的瞬間。江東兵,點燃了他們身后的山林!

    那些俘虜驚呆了,沒想到前腳自己才入山林里,后腳江東軍就干出這樣的事情,在山里生活最怕的是什么?不是猛獸毒虫,不是癢氣疾病。最怕的就是大火,一個處理不好,就是一個宗部的滅族!

    大火熊熊燃燒,在干燥的天氣下,侵略得更加猙獰,那些俘虜不要命的往山林中間逃去,但還是有大半的人死在了江東軍的縱火之下。

    一場大火,几乎燒干淨了整整數公里的山林,如果不是天降大雨,還不知道這場大火還要燃燒多久!

    大火過后,留下的是一團團難看而光禿禿的山石,黑色的土地彌漫著難聞的焦味……

    逃回去各個。宗部的俘虜,恐懼的將自己所遇見的事情講了出來,仿佛瘟疫一般飛快的流傳在各個宗部之間。

    山越人以山為家,以樹為衣。當衣服被扒掉,光溜溜只是一個驚恐的少女隨時會被粗暴的蹂躪。

    雖然他們所聚集的地方輕易不會引起火災,而放火燒山的代價也是孫堅不能輕易承受得了的,但是。這并不妨礙他們對火的恐懼,對孫,堅所作所為的擔憂。

    于是,所有人害怕了,退縮了。

    讓 越人自成體系,一向不服朝廷的號令,拒絕繳納賦稅,統一戶籍。孫堅知道這一場大火不能征服他們,其實放火燒山并不現實,要知道連綿不絕的山脈可不是一場大火就可以燃燒殆盡的。

    他選取釋放俘虜的地方時精挑細選可以表演出自己想要的聲勢的地方。只是為了給對方造成巨大的心理壓力。

    顯然照成的聲勢也是他所沒有料到的,一片茂密的山林就這樣化作焦土,那些逃走的山越人也是嚇破了膽子。

    于是孫堅適時的派遣了談判的使者前去和山越人交涉,一個個宗部在見識到那片光禿禿難看的焦土后,臉上是死灰般的苦澀。

    顯然,孫堅勉強達到了自己的目標,山越人選擇了暫時性的臣服,但是孫堅的狠辣也從此讓山越人嫉恨到了心里。

    不過勉強壓服山越也顯然不是孫堅的目標,他現甩助需要的是重新審視下目前的實力,從容吞食掉整個引舞

    可當他還為自己的成績而松了口氣的時候,自己的長子從鄱陽那邊卻給了他一個驚喜。

    孫策在周瑜的幫助下終于沒有選擇和他父親一樣的暴力,自從達到鄱陽后,先也是穩穩守住几處山越人活動做為頻繁的地方,几場大戰下來逼迫對方不得不退回山里。

    而這個時候,周瑜適時的提出開通與山越人的互市,并且派遣使者潛入山中與各部宗帥談判。

    在周瑜許諾提供農具,糧食。食鹽等等山中急缺的物資換取他們山里的藥材,毛皮等等山貨的時候,這些宗帥在見識過孫策的戰斗力后,終于開始了試探性的第一步……

    周瑜并沒有耍詐,反而很熱情的與那些山越派遣出來的試探性小股人馬進行了溝通和商椎。

    山越人換到了滿意的貨物回到了山里,當大批的食鹽,糧食,還有嶄新的農具等等東西運回了山中的時候,一切都讓他們覺得如夢似幻。

    這似乎來得太容易了一點?要知道以前也不是沒有山越人希望用這些在他們山中堆積如山的藥草,毛皮。山貨去換取這些東西,可是狡詐的漢人仿佛吸血的蛙虫將他們吞噬得骨頭都不剩下。

    現在周瑜展現了誠信的一方面,但是也不見得就會長久下去。

    鄱陽一代的各部宗帥還是保持觀望的態度小股小股的做著和漢人的買賣,但是顯然,周瑜似乎是真心的對待他們,與以往的任何漢人商人都不同,大量的山貨被換回急缺的糧食,食鹽送回山中,繼而叫喚的頻率已經越來越大,甚至出現了一次數百人的交換隊伍。

    而隨著這樣的熱情漸漸達到了高潮,享受到了交易的好處的時候,周瑜又提出讓漢人也進入山里交易的要求!

    讓漢人進山里來?這人各部宗帥都很為難,但是周瑜的誠信打動了他們,他們似乎忘記了前戶刻兩軍還在厮殺,還不少到在了那几座城池的下面。

    于是,在嚴密的監視下,第一批漢人的商隊進入了山中。同樣,換得了令人滿意的籌碼貨物。

    大量漢人制造的精致玩意,成了山中那枯燥生活中難得一見的驚喜。形成了巨大的潮流。

    而漢人的中規中矩,沒有任何敵意的表現,漸漸的放松了山越人的

    。

    一次次的交易正在進行,漢人的車隊永遠都是那么華麗,規模有大。有時不時有新的東西送到山中,又引起了山里人的追捧潮流。

    這一切都在悄然的改變,不知不覺。周瑜已經悄無聲息的抓住了讓 越人的心,,

    數個月的交易讓鄱陽一帶的山越對孫策大軍的防備跌倒了谷底,而周瑜也終于開始了圖窮匕見。

    當一支規模龐大的漢人商隊接近山越人的聚集點的時候,這些單純,的百越遺民又樂呵呵的等著一次重大的交易完成。

    但是,他們卻不知道,這一次,只是災難的開始!

    當那馬車中一堆堆士兵拿著猙獰的武器沖了出來,砍到第一個毫無防備的山越人開始,一場屠殺和掠奪上演了血腥的一幕!

    一次毫無預兆的偷襲,一個宗部的覆滅,成千上萬的俘虜被解壓到了平原之地。

    而與此同時,其余大小宗部在同一時間里,都几乎享受到了同樣的

    !

    鄱陽一代的山越宗部,被周瑜區區一次分兵突襲,便剿滅了十分之七!整個鄱陽的山越之患成了過眼云煙,苦不堪言的百姓跳起了歡樂的舞蹈。

    十數萬的山越人成了漢人的俘虜,几百人便滅掉數千人的宗部!

    這樣的戰績,是遠在吳郡作戰的孫堅無法比擬的!

    也是這一戰,讓周瑜的天才之名響徹了整個江東,而孫策也贏得了廣大江東軍民的愛戴!

    而后,周瑜選取了合適的平原位子,重新形成了一個規模龐大的聚集地,將這些山越人打散分散到各個鄉鎮中去,同時,又從這十余萬人中選取了兩萬精壯的山越漢子,編入了軍隊。

    當然,其中少不得暴力鎮壓。周瑜的陰謀詭計難以贏得這些山越人的忠心,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已經是俘虜了。是俘虜就要有俘虜的自覺,何況周瑜并非心狠手辣之輩,那些老弱婦孺還是得到了善待……

    掌握了這些山越人的家人,兩萬山越軍不得不屈從在江東的淫威下。而剩余逃過大劫的山越宗部如臨大敵,紛紛驅逐了漢人,躲避在

    。

    但是同樣是山越人,這些各自分散的宗部,如何是集中在一起的再萬山越人的對手!

    很快,這剩下的三成山越宗部也成了過眼云煙,成了周瑜的俘虜。

    十數萬的勞動力對于整個江東來說。也是異常珍貴的,比起孫堅只是降服了吳郡,丹陽一帶的山越人來說。孫策這方面的大突破,已經宣告了這場平服山越的戰役的勝利。

    而當這些戰績宣揚出去,其余的方的山越宗部終于開始相繼臣服在了江東的麾下!

    孫堅沒有趕盡殺絕,山越的歸降已經是意外之喜,他本來還做好了長久戰的准備,但是既然能夠抽出時間先行發展江東,讓這些礙眼的麻煩再不會跳出來,已經是大幸了,自然也就沒有再征討山越人的動作。

    而與之相對于的是,周瑜提出的繼續保持互市,孫堅毫不猶豫的采納了,這樣能夠收買人心的手段不用的確浪費。

    但是鄱陽山越吃的虧,其余地區的山越宗部可不敢就這樣輕而易舉的重蹈覆轍,死活再也不許半個漢人進入山里,就算是交易也是小股規模。

    周瑜苦笑不已,自然知道這是當初自己背信的惡果,但如果沒有一場震懾人心的大勝,這些人又如何肯安分下來。

    于是,隱憂埋下了,,

    多年后,當河東將手插到江東的時候。山越之亂避不可免的爆發了出來刪

    孫堅收到的消息便是,丹陽,會稽。吳郡,海昏,樂安等地各部讓 越宗帥相約起兵攻打州郡,,

    江東匪禍再起,可現在那個指點江山”談笑滅敵的年輕天才已經不在。江東空虛,何人還能抵擋?
s87138013 發表於 2011-8-27 13:01
第五百三十三章(難以理解,照理說應該是五百二十三章,卻變成五百三十三,以下都會照這順序)

   泣吏卜遼 越垂要的覆滅是孫權手操辦的,征討山越帶柬一蚓處也是遠遠大于付出的。

    地廣人稀的江東需要大量的勞動力來開發土地,固步自封退化到部落生活的山越只有用先進的管理知識才能發揮出更大的作用。

    而山越人不服從政府的條令,各自為政對于當權者也是萬萬不能容忍的,何況山越人時不時的劫掠更牽扯了江東當局的無數精力,更使的山越就成了江東最重要的心腹之患。

    包括江東,揚州,交州在內的山越人合起來的數量不下百萬,而這股實力潛藏在根腳處,隨時都可能爆發。

    當初孫堅征討山越未盡全功。一方面也是因為江東還處于大發展時期。沒有足夠的力量支撐起長時間對于山越的作戰,另外一方面,周瑜提出的安撫為主的政策也在慢慢收到成效,使得孫堅漸漸的將山越之患放到了次要位子。

    可是,周瑜的安撫政策并不只是單單的讓山越人不要作亂這么簡單。他的真正意圖乃是用十年,甚至几十年的時間,緩緩的讓山越人習慣漢人的一切,漸漸的融入漢人的生活習慣,減少對漢人的敵視。從而起到兵不血刃的讓山越歸化。

    這在當時急于要發展的江東來說,無疑是好的。

    既可以抽出時間來經營根本。又能讓山越安穩不動,再又可以穩步的影響山越人反抗的心思。周瑜的計策照顧了各方各面。也正是如此。才能換取以后數年江東的飛速發展一躍成為能夠左右天下的大諸侯勢力。

    但這個,對于止。越人的大略來說,前提必須是要江著有足夠大的威懾力放在那。

    河東挑起的戰爭幕得太突然。以至于讓曹操,讓孫堅都還未能反應過來,就已經有如滴詣洪水,擋住則生。決堤則死。

    而當孫堅北上支援曹操和衛寧作戰的時候,出動八萬人已經是最佳的數量了,既可以滿足后方繼續有條不紊的發展,又能震懾江東潛藏的威脅,周瑜雖還未做到日后那樣統籌江東全軍的地位,但也不妨礙他在軍中有了足夠的話語權。

    孫堅自然相信這個,年輕人,而一直也將他當做自己中意的接班人未來的左膀右臂,是以,當周瑜提出八萬兵力的出動極限,孫堅還是聽從了。并沒有因為衛寧氣勢滔詣的大軍壓境而慌了陣腳。

    所以,江東依然穩固,前線也并不到吃緊。

    可是,當關中一戰的結束,一切都改變了。

    江東的損失何其慘重,孫堅的理智更為喪子之仇而充斥了整個身體。以至于當,河東的壓力再度增長的時候,孫堅已經忽略了對后方根本的防備,抽調了整整五萬兵馬的力量北上前來決戰!

    五萬人已經不是一個小的數目了。他的存在更是一種威懾,震懾住江東不安穩的一切。

    而這五萬人的北上,也終于給了河東可乘之機。

    河東潛入江東的細作攜帶了大量的金銀財物,結好山越,又挑動起當年孫堅,周瑜對于山越的鐵血鎮壓。舊仇上涌,山越人蠢蠢欲動。

    而后,周瑜固然是用穩妥的同化政策想要收服山越,但是下面的人卻有部分人并不將山越當會事,只視對方為蠻夷,對孫氏和山越和平共處而多有不屑之意。

    與山越之間最重要的紐帶就是交易,而山越宗部遍布,雖互有聯系。但也是各自為政。所以市坊也需要照顧各部山越遍地開花,這些市坊擁有巨大的利潤,江東本土的世家大族哪有不垂涎的道理,在巨大的壓力下,孫堅也不得不讓出部分給這些世家來操辦。

    這樣下來,隱患便有了。某些將山越視作豬狗牛羊的家族大肆增加稅率,強買強賣,打壓山貨價格,交易時以次充好,弄得部分宗部怒憤不平,在攝取大量財富的時候,也漸漸的讓山越人對漢人的信任越來越低。

    而有一處為導火線,便很快燃燒到了其余地方,使得山越人與漢人的交易量越來越少,越來越低,出山的山越人也遠遠不如以前頻繁。

    當周瑜察覺到這些東西的時候。已經晚了,中原大戰的爆發到了關鍵時刻,最為補救,只能強頂著壓力。將那些分出去的市場給收回政府。又留下了大量的兵馬坐鎮防備山越人復起。

    可是信任已經降下,要回復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就算周瑜再百般解釋和親善,那些世家大族做的事情可是讓山越人上下都同仇敵愾的。

    這便是新仇。

    事實上,如果不是周瑜應對的及時。調撥兵馬防備,否則止。越之亂早就發生了。

    他自然沒有時間再抽出時間去解決山越的事,北面的戰爭比起山越之亂更加危險,他只能硬著頭皮跟隨孫策北上抗敵,也祈禱留下的威懾兵馬能夠鎮住這些山越人的怒火。

    時間緩緩的推移,當新仇舊恨因為河東的挑撥而隨時都能爆發的時候。

    孫堅調兵北上的消息,就成了山越大亂的最后一道因素。

    從丹陽,吳郡,會稽三地當年直接受到孫堅鎮壓的讓 越宗部開始,豫章,蕪湖,新都。臨川,建安等等地方一時間紛紛群起響應,甚至就是當初被周瑜一戰而平的鄱陽部分殘余山越也趁機再度霸占山林開始了轟轟烈烈的反孫聯盟。

    江東,一時驚懼!

    這是孫堅萬萬沒有料到的,不過只調撥了區區五萬人,竟然就會讓山越一下子仿佛聞到肉腥的老虎一樣,激動的跳了起來。

    或許是山越人以為江東少了五萬人就再不是他們的對手了?又或是這些腦筋單邊的山里蠻夷就以為江東是他們可以為所欲為的地方了?!

    數年的飛速發展,可不是說著玩玩的!

    孫堅的憤怒又一次又一次的被挑戰了底線,而山越之亂的爆發又讓他想到了當年孫策的傲人功績。又想到了喪子之痛!

    山越人觸犯到了他的逆鱗,讓他到了爆發的邊緣。

    這個時候容不得他親手去處置這些反復無常的蠻子,可是江東也并非沒有能戰之人!

    留守在江東的資格最老的大將便是祖茂,這個當初在汜水關一刀斬下華雄首級的老將徹底改寫了歷史上悲慘的一幕,而將榮譽和恥辱徹底的掉轉了過來。這些年里,祖茂的名氣雖然不如黃蓋,程普等人。但四大將齊名,也無人敢小覷他半點。

    祖茂忠心,穩妥,當江東傾巢而出的紋樣個老將的反應的確是那此新人赤法比擬智洲發現事情不尋常的時候。祖茂當機立斷便立刻調撥兵馬鎮壓四方,并且親自領兵向吳郡這個山越之亂的發進發。

    祖茂的反應顯然走出乎了山越人的意料之外,當山越人最為活躍的丹陽宗部開始向丹陽城移動的時候。祖茂的平定大軍也迅速的趕到。

    驟然遇見祖茂的殺來,丹陽一部的山越軍還未反應過來,便遇上了一場慘重的失敗。整整數千山越人成了江東的俘虜,殘存兩千人狼狽不堪的逃回的山里。

    這一戰讓祖茂的名字讓世人記起,多年的隱沒沒有鏽掉他的雙刀,而這一戰也打掉了山越囂張的聲音。磨掉了他的銳氣。

    但是,這局部的一場大戰勝利。還不足夠挽回整個山越之亂帶來的

    害。

    靠近建邯的三城因為祖茂的反應迅速而暫時壓制住了山越人的進攻和劫掠,但其余地方,山越人的凶悍卻是展現了出來。三五七天,便又有某個城池為山越人攻破,劫掠而去的消息送到祖茂的手上,讓他因為歲月而刻上的皺眉越來越緊,,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孫堅措辭嚴厲的軍令,讓他無奈只能苦笑。

    江東的的確確在數年的時間進行了几級跳躍,天賜的良土只缺人力來開發,當江東擊敗袁朮占據了大半個揚州的時候,實際上,人力資源便得到了很大的緩解。

    要說江東能爆發的兵力其實也不算少了。在不動搖根本的情況下。能夠出兵八萬人,江東也的的確確能夠在這今天下有足夠的話語權。要知道,就是河東如果在不動搖根基的情況下,對外出兵,也不過只能動用二十多萬人而已,比如趙云征討漢中不在負擔之外就耗干淨了雍州積累的力量。

    可是一下子再度帶走了五萬兵馬,這些負擔必又將會加重江東本土的壓力,而又要征討山越,這些東西前前后后的算起來,讓祖茂苦著的臉更加難看了。

    耍鎮壓住山越不難,但難在于孫堅對山越的憤怒顯然超過了他的能力之外,要將山越徹底擊垮,血洗山林,,這怎么可能辦得到!

    更別提,現下他因為快速反應過來。才能壓制住丹陽,會稽這三個,地方的山越沒有造成大的動蕩,但其余地方的山越可是還如火如荼的到處作亂呢。

    無可奈何,祖茂也只能硬著頭皮先行穩定住局勢再說,至少也要先將這些山越人趕回山里去,再去想如何完成孫堅的囑托,說不定到時候。這個因為一時憤怒的命令因為理智回來而撤銷呢。

    半個多月過去,各地的回報源源不斷的送到祖茂的手中,對江東勢力范圍內的山越之亂,祖茂也稍微有點清晰的認知了。

    顯然,暴亂的地方并不如同他先前所想的那般大,事實上,山越禍亂的几個地方都比較有很,都是當初那些世家大族對他們錄削得最狠的几個地方,如鄱陽,如蕪湖,如丹陽這几地,其余的地方,山越出山不過劫掠一番又退回了山林,真正造成威脅的地方也就屈指可數了。

    好在丹陽已經被他鎮壓,到時候給他們點教也是理所當然 只不過。這些龜縮到山里的亂賊們又會讓他遇見當初孫堅所遇見的難題。

    不過,這已經算是一個大好的消息了。而當他將各地匯報的消息逐一翻閱的時候,眼前又亮了几亮。

    原來不單單是他在丹陽一帶取得了不菲的戰績,而另外几個地方也并不單單是遇見山越就潰不成軍,至少有兩今年輕人,一下子跳進了他的視線里。

    昌蒙,甘寧。

    這是兩個有點陌生的名字,前者還稍微有那么一絲影響,記憶里好像是少主孫策麾下的戰將,而后者便是完全聽都沒聽過的家伙了。

    但是沒名氣不打緊,重要的是這兩今年輕小子取得的戰績,足夠引起他的重視了。

    前者在彰澤一帶,几乎將來犯的五千山越眾一網打盡,而后者,九江一戰竟然以區區三百人就將數千山越眾殺得落荒而逃!

    九江與彭澤相距不遠,這兩今年輕人很快取得聯系,通過引誘收網几乎將柴桑一帶的山越眾都驅除了七七八八。相比起他在丹陽取得的成功,這兩今年輕人所做到的,顯然毫不遜色!

    在孫策,周瑜,周泰這些未來孫吳的頂梁柱相繼早去的時候,祖茂本來也對未來的江東而憂心不以,這兩今年輕人的出現,仿佛又一次讓他看到了曙光。

    未來注定不是他們這些老家伙的天下,年輕人注定將會是江東的希望。將一生都奉獻給了孫堅的忠心老將對于孫策逝去,事實上并不孫堅差多少,四個老將哪個不是手把手的教導孫策無疑,親眼看到他慢慢的長大”而在孫策身上,他們看到了遠比他們在的時代更加強大的孫。吳,也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可是一夜之間,他們的期待,他們的希望,都崩碎了,毀掉的是孫,要的寄托,也是他們的心血。

    但是,現在似乎又讓他看到了兩個充滿朝氣,擁有才華的年輕人正在登上舞台,還有什么在失望中看到希望更激動的事情呢?

    魯肅在他的身邊,已經接替過了大半的事務處理得緊緊有條,但這畢竟是文官謀士,他更希望一個統軍的大將在未來能夠為孫吳撐開他的肩膀為江東遮風擋雨,縱使地動山搖。也摧垮不了他的強壯。

    兩個冉冉的新星正在升起,而他自然而然起了栽培的心思。

    他沒有貿然的將呂蒙和甘寧召喚到自己的帳下,而是給了他們更多的施展空間。

    昌蒙一躍成了蕪湖的平叛都督。而甘寧也被調往虎林,兩人共同承擔起巢湖一帶的山越叛亂。

    這是一次試煉考驗,也可以說是祖茂給他們再一次發揮的舞台。

    而與此同時,當江東山越之亂開始的時候,徐州的動蕩也開始接近了尾聲。

    江東的兩道反擊犀利無比,但徐州的工作顯然并沒有達成當年的設想。固然徐州元氣大傷。但在程昱這個狠人和糜竺的導演,又給曹軍上下帶來了最后一次的大儲備。同時。也將曹軍推動到了,不得不決戰的邊緣

    這顯然是河東沒有料到的。衛寧上下,各個知情的心腹顯然更愿意繼續和曹軍對峙下去,直到那柄鋒利的尖刀扎向孫曹的心臟,可現在。明顯曹軍會將決戰帆…!發。千是,中牟。官渡,陽翟,長社,眾四點二線。吼始刁緊張的防備工作,,

    而就在衛寧為即將到來的大戰而擔憂籌划的同時,一個讓河東等待許久的消息也終于送到了他的案前。

    翼州平定,劉備授首!

    上到衛寧,下到諸位謀臣,都松了口氣。

    半個多月的時間。將翼州平定下來,終于是達到了預期中的目標。而現在張遼軍會合衛三的大軍即將渡河南下,配合黃忠從孫曹的側面和后背,發動致命的攻擊!

    這柄尖刀,終于要露出他閃耀寒光的刀鋒了!

    可是!

    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另外一個消息又如同一盆冷水,嘉滅了衛寧激動而燃燒的心!

    衛三和張遼之間,已經成了水火不容的趨勢!而典韋的壓制,只是將這個矛盾延緩,但無法驅散!

    而平原之屠,造成了翼州整個地區的恐慌,甚至有讓袁氏殘黨死灰復燃的跡象!

    這個消息顯然是致命的,衛寧瞪大了眼睛看著一封封情報,本在應對之中的東西卻是超出了他的預料之外!

    他放典韋北行,可不單單是為了成全典韋的友誼,另外個目的也是要讓他緩解河東舊部和各方降將之間的矛盾!張遼固然忠義,但是在歷史上,他也并不是一個完全豁達的人,和其余人有矛盾而差點造成一場戰爭的失敗,也是記錄在案的。雖然那場戰爭因為一封曹操的書函,而徹底成就了他逍遙津的大名,可觀察到本質上來說,如果沒有曹操的調停,說不定逍遙津一戰便會因為樂進。李典,張遼三人的矛盾而改寫戰局,要知道那場戰爭可是東吳戰局了絕對的優勢的”就這樣他們三人還能有矛盾,可別提其余的時候了。

    衛寧很看重張遼,在整個三國時期。張遼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也正是因為如此,衛寧才舍得讓他來主持翼州的戰役,可卻沒想到,几乎已經算是他全權代表的典韋,竟然還是沒能壓制住他和衛三的矛盾……

    當然,事情也完全不能怪張遼,事實上,當典韋出面的時候,張遼就已經以大局為重而退讓了,真正激發兩將不合的,卻是那場平原屠殺。

    “衛三誤我大事!”衛寧狠狠的將案几上的那些書卷一掃落地,左右侍從見燭火險些點燃大帳嚇得心驚肉跳,慌忙上去將燭火扑滅,又換上新的燈盞。

    現在已經不是責令衛三的時候。計划已經進行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一定不能讓曹操和孫堅反應過來。一定要盡快和黃忠大軍匯合,這是必須要的事情。

    當下衛寧緊急召集了從關中趕回來的郭嘉,還有隨軍出征賈詡,還有后來陸續趕來的許攸,陳宮,田丰等等大小十數人齊聚一堂。

    河東的強大立刻昭顯出來,且看在場諸人,哪個不是放到一方諸侯皆是首席謀士左膀右臂的人物,每個人在原本的歷史上都有一言定勝敗的時候。

    而這些人都聚集在衛寧的帳下,能量是異常龐大的。

    當衛寧將河北的消息一說。這些人顯然就明白了衛寧召集他們的意思。

    是的,平原一屠帶來的不止是民心的喪失,也會是袁氏殘黨死灰復燃的土壤,而衛三和張遼的不合,勢必將會到影響到后來的計划進行,這更是致命的缺點。

    一旦河北出現了脫離掌控的動蕩,而大軍又無法順利的南下,他們圖謀了數年的東西就將付諸東流。變成和孫曹之間徹底的肉搏損耗,日后就算勝利。付出的代價也絕對不會是河東所愿意承受的!

    現在擺放在諸人面前的有三個難題。如何迅速的壓制河北可能出現的動蕩,重新收回河北流失的民心。二便是如何保証衛三和張遼冰釋前嫌。迅速的強渡黃河和黃忠匯合。三便是,如何讓孫曹不會因為河東軍本來連貫的動作出現那么一絲阻滯而察覺到端倪!

    這些都是最需要立刻解決的問題。但是顯然,衛三搞出來的事情,都讓所有人頗為棘手。

    劉備的敗亡速度固然是孫曹短時間內都不會想到的,但是遲早也會去關注翼州的一天。這一天或許要不了多久,也可能在劉備在信都之敗開始,就讓孫曹起了防范之心。

    但是從陳留和許昌的調兵跡象看來,孫曹顯然還沒有意識到翼剛才是河東的殺手銅。可是如果暴露了。必然將會引起充州以東的強大防御出現,依靠黃河,泰山的短暫夾縫。使得大規模的行軍變得艱難,突襲自然就會失叭…

    而河北出現的動蕩,更可能會牽制住張遼大軍的行動速度,暴露他們的虛實,更別提將帥不合乃兵家夫忌,更是大幅度的削弱了軍隊的戰斗力。

    事實上,在場不少人在提出問題的時候就已經將目光放到了唯二的出生在河北的謀士身上。

    當然,大多數人將目光放到許攸片剪后,自然而然就忽略了這個賊眉鼠眼的家伙,而定格在了一臉才直的田丰臉上,,

    許攸在河北的名聲很臭,非常臭。貪婪錢財,霸占良田的事沒少干過,本性又狂妄自大,即便是歸附河東后老實了眸子還是忍不住毛手毛腳,不知道被參奏了多少次了,衛寧能夠容忍他,只是因為他的確擁有超人一等的智力,但依照許攸這樣的性格下去,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倒下,大多數人只是幸災樂禍的期望這個狂妄自大的家伙倒霉。

    相比起許攸來說,另外一個河北出生的謀士就顯然又是一個極端了。

    說實話,兩個河北佬都讓河東許多人恨得牙癢癢,許攸是天然的犯賤,老是一副不可一世的嘴臉讓人看著就煩,而田丰那一副整天板著的死人臉同樣不招人喜歡。

    他太正直了,正直到讓每個人對他都是害怕。

    太正直的人很少會有朋友,但不可否認的是,這樣一個人擁有的名聲卻是頂呱呱的讓人羨慕。田丰在河北的影響力是不容置疑的,正直無私。教化百姓,已有了賢哲的雛形。比起許攸來說,就是聖人和草寇的區別了。

    所以,當河北有動蕩的趨向的時候,所有人情不自禁的就會想到他的身上。

    那仿佛標杆一樣的腰杆挺得筆直,就算匯聚了所有人的目光,也還是面無表情,只是那雙鐵面無私的眼睛一掃過,大多數人都會訕訕的挪開目光,尤其以郭嘉閃避得最為迅速”這里面可以說除 ”上紋個一家伙外,干的壞事最多的就該數他 “貝※

    以名望,鎮名望,這顯然就是所有人共同得到的結論了。

    袁紹四世三公的名望是巨大的。巨大到他都挂了那么多年了,還會有人對他忠心耿耿,至死不渝,但是,同樣的,名望注定會是冰雪,不隨時添加冷氣,就會漸漸化掉。一個死人的影響力,遲早會消散去掉。而一個活人的聲望只要他還活著,即便當年不如袁紹,田丰現在也絕對可以蓋過他當初的風光,,

    田丰沒少為河北百姓爭取利益,這些都是河北百姓對他感恩戴德的關鍵。

    暫時失去了民心的百姓,會很容易為那些袁氏余孽所煽動,就是因為袁氏還有一些殘存的聲望,而田丰這尊大神如果趕去河北,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第一個問題,很容易得到解決。

    于是衛寧拍板,當即便任命田丰為翼州刺史,總管翼州大小政務。

    而第二個,問題,便是解決掉衛三和張遼之間的矛盾,統一全軍的聲音,為南渡黃河保証有足夠的向心力。

    顯然凶開始為所有人所蔑視。讓許攸很不爽。當所有人還沉吟的時候,這個賊眉鼠眼的家伙急不可耐的跳了出來,得意洋洋的環顧眾人。當即便向衛寧建議起來。

    許攸處理辦法很簡單,或者說根本就是一不算辦法的辦法。

    分兵。

    這無疑讓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

    將兩人分開,這么簡單的事情,當然所有人都能想到,許攸這一說只是換來一頓頓白眼。

    許攸只是冷笑,接著又將后續說了出來,終于讓所有人都眼前一亮了。

    是的,分兵行進無疑更容易暴露痕跡。讓孫曹從妹絲馬跡中找到破綻。而且分散了兵力,將會使得后期集中突破的大略南轅北轍,這自然不是好事。

    但許攸的分兵,卻不是將衛三和張遼單獨分開,各自統領本部人馬。卻是將張遼和衛三都分在一起,統領小部分兵力南下濟北,騷擾曹操。而大部分軍隊卻給典韋統帥,直接東進向青州進發!

    張遼和衛三所掌控的兵馬不多,許攸的意思是只給他們分別兩千人的力量,只是為了騷擾曹操,所以輕裝簡騎行進,迅速向充州發起騷擾攻擊,牽扯孫曹的注意力。兩個人并沒有厚此薄彼而更激起矛盾,卻又因為力量的弱小而卷不起大風大浪。而若再給兩人一個目標,兩人之間的矛盾反而會演變成為爭勝之心,,

    同樣,因為兩人兵馬太少,并不能給孫曹造成足夠的威脅力,但又不能不防,從側面上又將孫曹的注意力放到了他們的身上。這樣又掩護了另外一方大軍的行進動向。

    畢竟只是統領兵馬快速行進,只有一個人的聲音,大軍的行程將會毫無阻礙。而典韋除了統御力外。聲望,地位各個方面前有足夠的權威接替大軍的真正控制權,只是帶領兵馬行軍而已,大規模的作戰又不用他操心,想要迅速的和黃忠匯合。并不困難,

    許攸的建議的確讓所有人眼前一亮,事實上,這些人都將心思放到了緩和衛三和張遼的矛盾上,卻忘記了,根本并不是這兩個人鬧騰。而是大軍的行動方行不會被破壞。

    更多人其實也是想要如何分開張遼和衛三,又不減弱大軍的勢力。卻沒想到如許攸這樣不拘一格的將兩人合并放在一切,削弱他們的

    量。

    既然堵不住,那不如就將毒瘤給割開放到一邊,

    許攸的建議的確是好的。就算所有人看不慣這個家伙,但也不得不否認這個家伙總是有一些出人意料的東西展現出來。

    衛寧也很滿意許攸的建議,于是。第二條又被這個,猥瑣的男人扳回一城。

    且看許攸得意洋洋的左顧右盼。又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眾人只是恨得牙癢癢又無法發作,誰叫剛才自己慢了一步被他的急智搶占了先機吧,

    于是,第三條問題擺放到了前面,眾人開始了激烈的討論。

    但是如何瞞過孫曹,讓黃忠和典韋的大軍能夠迅速的完成擊破夏侯淵切入孫曹腹背而暢通無阻,這個問題顯然有點難度了。

    黃忠本有五萬兵馬,若典韋東渡后,這支兵馬的數量將會徒然翻一倍多,十數萬人的進攻固然強大。但夏侯淵的兩萬人要在短時間擊破而不讓曹操察覺可絕對不可能得。

    要知道夏侯淵就是在充州本土。東阿就是扼守住青州南下的通道,一直為曹操所重視,稍微有風吹草動,是絕對不會瞞過曹操的。

    這似乎是個死局,當初定下的大略來說,其實并沒有考慮到現在這個局面。事實上,只要在孫曹沒能反應過來的時候,能夠達到既定的攻擊位子,就已經完成了當初的戰略格想,可是能夠爭取更多的東西,自然不會不要。

    畢竟能夠更多推進一寸土地,就會在未來掌握更大的優勢,少損失一些力量,,

    等到眾人在那激烈的討論結束的時候,天空已經露出了魚肚白色,而最后得出的結論,卻也走出乎了衛寧的意精,甚至推翻了當初所有人共同定下的策略。

    放棄固守,主動出擊!

    這八個字代表著什么?

    代表著接近大半年的對峙將會宣告結束,將會真正掀起直面的抗衡。宣告著天下平定的開端!

    也宣告著,成千上萬的性命將會流逝,,

    這個決定就是生死,就是未來。

    同樣的,孫曹那邊似乎已經到了不得不戰的程度,這場戰爭勢必馬上就要開始,而眾謀臣將這個因素放了進去,搶先一步開戰,似乎更有利河東。

    搶占先機,就是搶占優勢,雖然這個優勢搶來其實并不太大 雙方都已經做好了短兵相接的准備,但如果能多爭取一分,也是好的。

    而同樣的,一旦這邊開始了大戰,那么不管愿不愿意,孫曹,甚至整今天下的視線都將放到這里。這里足可以讓所有人目不轉睛!也可以幫助黃忠典韋在后面發動攻擊,遮掩盡可能多的時間!

    于是,河東的決定在衛寧一錘定音下終于拉開了帷幕。

    官渡,中牟,長社,陽桓,在這漫漫長線上,無數快馬奔馳著,傳遞著軍中的消息,各方大將嚴肅的召集麾下諸將,發動起戰爭的動員。

    這是一場決定所有人命運的戰爭,日后是榮華富貴,還是刪熾淺喘。又或是成他人囚徒。就看這一戰了!”

    沒有人愿意掉以輕心,也沒有人愿意輸掉這場戰爭。

    而河東軍的異象是瞞不住的。那么激烈的動作,孫曹早就所聞,事實上,比起河東這樣大張旗鼓的動作來說,曹操一方面在因為徐州之亂而下定了決心,從而暗中開始准備便顯得有些束手束腳了”

    河東已經扯開了臉皮,孫曹也不甘示弱,大軍頻繁調度,漸漸開始歇息的互相沖突試探也越演越烈,,

    可是,正當河東和孫曹都在為決定一戰做准備,發總動員的時候。一場突如其來又莫名其妙的小遭遇戰卻突然改變了整個局勢,或者可以說提前引發了大戰的開始!

    衛灌臨時得到衛寧授命南下到太史慈帳下聽從調度,本意是要讓他自己開始學會獨當一面,習慣軍旅生活。而衛灌顯然也因為能夠脫離衛寧的束縛自我主導而有些興奮,并且很快抵達了太史慈的帳下。

    陽翟如今屯軍五萬,是河東大戰線上的右翼,這里背靠嵩山 面臨潁水上游,固守極佳,孫曹并不會花費太大的氣力來奪取這里。但是陽翟的地理位置又決定了他的攻擊范圍極大,南下可以攻略豫南,東面又可以威脅許昌,所以,這里防備太史慈的孫曹兵馬也并不少。

    也就是說,要殺敵立功,又更容易保全自己,陽翟就是最好的地方。也是衛寧敢于讓衛灌來這里從軍的原因。

    太史慈自然知道衛灌的身份,又有衛寧的命令,不敢怠慢疏忽,既然衛寧有意要讓衛灌成長。他也樂意讓衛罐在軍中擁有足夠的聲望。

    于是,太史慈便派衛灌坐鎮襄城,統領三千兵馬。

    襄城在嵩山之南, 鄰荊州。但是這里還是有和豫州接壤,向東南便是汝河,是孫曹運送軍糧到豫南的通道。按理說這里應該也會又不少曹軍兵馬防備,但是因為汝南為劉表所控制的原因,兩家顯然都有些克制。這個左右逢源的家伙態度不明,但至少不會看著兩家在他身邊囤積過多兵馬,,

    是以襄城是一個算不得前線的前線,卻也是衛灌最好的歷練之地。

    快到十四歲的少年,已經脫去了那層稚嫩的外衣。

    以己體心,明白有一副健康的身體。在這個時代將會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在衛寧的強行要求下,衛灌不單單只是熟悉文事而已,几乎各個河東大將都給他當過教練,不過,似乎衛家子弟天然就不是習武的料。練了那么多年來,衛灌依舊不成氣候,就算比起其余同齡的孩子來說,身體還是偏于文弱了點,這讓衛寧很不滿意,,

    不過,不論怎么說,衛灌的身體,卻是遠遠強于衛寧了,最最起碼,等于一個,普通小兵的資格還是有的。而且那么多河東甚至是天下頂尖的武將來教導他,就算是頭豬也要長進一點,衛灌身體的基因雖然不適合習練槍法,刀法,但他卻從黃忠的手上學到了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弓箭射藝。

    要知道這個時代,打獵在貴族中便是一種難得的娛樂活動,策馬奔馳。射箭打獵這些讓衛寧都無法享受的樂趣,衛灌是自小就耳濡目染了”而黃忠教導的弓朮比起那些必須在戰場上厮殺磨礪的技巧來說,顯然更加容易學成。

    事實上,衛灌的弓朮比起一般的武將都要強不少。

    當衛灌抵達襄城的時候,當地的守軍顯然沒想到是這么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毛孩來當他們的長官,在衛寧的要求下,衛灌的身份并沒有宣示所有人。

    所以少了那層讓他高高在上的身份,衛灌第一次才深刻的體會到,能夠有那么多人環繞到他的身邊。不是因為他自己的天才,而是因為有一個讓所有人都仰望懼怕尊敬的叔父!

    一旦沒有他的叔父,他其實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少年而已,

    從云端一直跌落到人間,這種滋味讓衛攫很不好受,那些粗鄙的兵對待他的不信任的目光卻激起了他的好勝心。

    走了,當年衛寧第仁次揚名天下的時候,年紀又比他高多少!?

    這一次,他要親自為自毛爭到第一個殊榮,憑借自己的手!

    首先,他必須要用自己的能力,讓這些看不起他年齡的士兵們折服到自己的麾下,而要讓這些士兵降服。最直接的辦法就是表現出比他們更強大的地方。如果是文事方面,這些大多都不識字的漢子顯然不會為這方面而觸動,那么就只剩下武藝了”,

    在衛灌抵達襄城后的第五天,他將所有襄城的士兵召集到了教場,五十步,八十步,百步,一百二十步,紛紛列著無數的標靶。

    這一天衛灌穿戴著衛寧親自為他定做的魚鱗銀甲,即便偏于文弱的秀氣在這一刻似乎也強壯了不少。他高高的站在校台上,看著下面三千人對他不屑的眼光,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讓這些人折服在自己的麾下!

    當即,衛灌一揮手,他的侍衛從軍帳中抬出二十箱銅錢,整整齊齊的放在校台上,并且讓他們當著全軍上下打開,里面裝滿了銅錢。

    這個時代,銅錢還是主要的流通貨幣,一貫錢大概就等于是未來的一兩,二十個箱子裝滿了銅幣,差不多也該有五千兩白銀的數量。

    固然,銅錢是不如白銀那般閃耀讓人心動,但是當二十個箱子傾盆倒出,堆積起來如同小丘一樣高度的銅山,也讓那三千士兵人人忍不住吞了口唾沫,,當然更多的人還是對衛灌的做法很不解,不知道他在賣什么藥,也有一些因為衛灌驟然空降。不知道對方身份而暗自抵觸的一些校官冷笑連連。

    衛灌見成功的激起了大半士兵的好奇心,便索性扯開了話頭,指著那些箭靶說出了一句簡單而挑釁的話。

    只要在這四個距離上,任何一個人可以贏過他,這上面的錢,便都是他的!

    具箭朮!

    三千人當即就炸開了,這里靠近嵩山,獵人出身的士兵不少 而在戰爭中,一個擁有精良箭朮的袍澤也很容易得到信任。所以箭朮,在軍中并不比刀法。槍法的地位差,同樣,也是這些士兵最熟悉的東西之一!

    以一個人挑戰三千人,還是在四個不同的距離上,也不知道該說那個毛都沒長齊的長官狂妄呢,還是年少不懂事了!

    當然,更多的人躍躍欲試,看向衛灌的目光充滿了輕蔑

    當第一個人出列挑戰的時候,衛灌終于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這個人在軍中也是最善射的那一批,他有心要讓衛灌難堪,便選擇了一百二十步的靶子,大咧咧的取下早就備好的鐵胎弓。

    強壯的肌肉狠狠的崩了起來,一石的強弓在他一聲大喝下,猛然的拉開成了滿月。

    搭箭,上弦,一氣呵成,箭矢脫手。只聽一聲清脆的鳴叫,那箭矢狠狠的釘在了靶上!

    箭朮的高深境界是百步穿楊。是說在百步外,射中那飄揚的楊樹葉子,葉子細小要射中并不容易。但如果是那么一大個靶子靜止在百步開外,其實很多有能力的人都能做到。

    顯然出列的這個人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而與他信心相對的,他的能力也并沒有辜負所有人的期望。

    當箭矢落在靶子上的時候,全軍大半都激烈叫起了好來,更有人直接叫嚷著分錢。

    衛灌不以為意,從校台跳將下來。從弓架上選取了一柄弓力并不強大的長弓,以他的力氣使用鐵胎弓還是有些勉強,索性就選擇那種軍中的制式長弓。這種弓箭的好處就是不用費太多的力氣,能夠保持一個弓手持久的射擊,但是精准度和力量就有些差強人意了。

    當所有人看衛灌選擇那種軟綿綿的長弓的時候,大多都露出一副輕視和不屑的模樣,要知道這種長弓的使用上,難度更大了。

    但是衛灌接下來卻讓所有人目瞪口呆了起來,只是稍微的熟悉了下這種長弓后,衛灌很快便掌握了這種長弓的性能。

    搭箭,上弦,凝氣鎖定,只是一聲清脆的大喝,手中的弓箭飛馳而去。

    狠狠的扎在了箭靶的中心!

    眼力稍好的,可以清楚的看到箭矢還在顫抖!

    百步開外,一箭射准中心,那么在一百五步外,說不定也可以設定目標,弓箭手在戰場上,距離就是他們的生命,能夠有更遠的打擊范圍。那么就更容易收割掉敵人的性命。雖然就算有這樣的人,沒有形成規模也并沒有太大的威脅力,但至少,在崇尚武藝的軍營里,比他人更高深就更容易得到尊敬,也更容易得到提拔。

    而且,要知道,他們這個看不起的少年主將,用的不是精准度和力度更好的鐵胎弓,而是那種射出的箭都軟綿綿的長弓!

    錯覺,運氣,弓有問題?

    這是大多數人經過短暫的驚愕之后的想法,這第一次的比試,顯然并不能讓所有人服氣。

    第二個挑戰者,很快撥開了人群站了集來。

    同樣的一百二十步,也同樣用的制式長弓,同樣的射中了靶子,他的箭朮顯然比第一個挑戰者更加高明。

    而衛灌這一次直接接過那個挑戰者才用過的武器,几乎沒有半點拖沓,三箭上弦,一前一后,三箭成了品字,狠狠的釘在了箭靶的中心上!

    同樣的武器,同樣的距離,更加精准的打擊,更加迅速的射速,終于,讓所有人臉上開始了變化,,

    衛灌依舊笑瞇瞇的,只是那稚嫩的臉在眾人的眼里似乎開始有些成熟了……

    無窮的挑戰開始了,五十步,七十步,百步,一百二十步,這四個,距離,層出不窮的人出來挑戰,而衛灌總是能表現高人一等的技朮,弓已經被人拉斷了好几張,但,沒有一個人能贏下他的箭朮!

    這一天,衛灌贏得了襄城三千士兵的尊重,但是,這還不夠。他需要的尊重不是讓人忽視他的年齡,他要讓所有人的尊重是發自內心的對他能力的臣服!

    而這一天,他的手因為拉開弓弦太多。傷痕累累,他沒有用扳指,一如同普通的士兵一樣,用毫無保護的手指拉開那鋒利的弓弦。當所有士兵看到鮮血從他白哲的手指上潺潺滴下的時候,不少人的的確確出現了佩服的表情,而衛灌,更因為這些表情而亢奮無比,手指的傷痛,并不能掩蓋住他成功的喜悅。

    是的,這是一次他憑借自己能力爭取來的尊敬,即便這尊敬還很微但是,運畢竟是一次成功!

    在很早以前,他認為一個貴族理所當然就應該享受這些普通百姓的愛戴和擁護,享受他們的畏懼和尊崇。但是,顯然,脫開了那層華麗的表皮,這些光鮮的貴族們還有什么能夠放得到台面上的東西呢?

    河東上下,能夠得到足夠名聲的人。能夠得到百姓真心愛戴的人,是因為他們的能力,是因為他們為百姓爭取到實惠的心。而一個將軍能夠得到士兵的支持,也是因為這傘將軍有過人的本領,能夠保護他們,能夠給他們帶來一次次的勝利!

    這只是一次簡單的體悟,甚至衛寧都沒有想到過,自己一直努力糾正衛灌那種貴族至上念頭的愿望,卻因為這個心高氣傲的侄子一次爭勝不服輸而得到了悄悄的轉變,

    而已經下定決心要讓這三千人徹底的臣服在自己的腳下,衛灌變得越發積極了,操練兵馬他雖然是第一次,但是數年來的學習并不是一無所獲,在兵法,謀略上的造詣因為衛寧早早的讓他參與,已經不低了,半個月下來,也弄得有模有樣。

    衛疆甚至渴望孫曹兵馬突然出現在襄城外面,讓他一舉將敵人打垮,迎來人生的第一個勝利。

    當然,衛灌在襄城的一舉一動,都有人送報到太史慈和衛寧的手中。

    顯然,衛寧對衛灌的表現很滿意。也出乎了自己的預料之外,衛灌南下,他自然派遣了一些宿衛跟隨保護,這些宿衛都是百里挑一的精銳。不僅單兵能力強大,同樣也有不少人曾經是中層將官對于打仗也是一把好手,將這些放到衛灌的身邊一方面卻也是為了怕他掌握不了大局而出面出謀利策。

    但是他卻是沒想到這個侄子竟然真能這么快的讓那些士兵接受自己。而且沒有憑借外力的幫助,這卻讓他不禁對衛灌又多了几分期待。

    而衛灌顯然也不滿足就這樣下去,他需要一個更加能夠証明自己的機會。

    似乎老天也有意讓他開始嶄露頭角。脫離衛寧的羽翼保護。

    孫曹運送兵馬偷渡汝河向上的消息,被他捕獲到了”

    構成淮河的几大支流其中就有潁水。汝河,而連接長江的淮河成了孫曹運送糧草到豫南的主要手段之一。通過壽春沿河向西南而上 分開又從汝河,潁水送往各地。順舊讓劉表弄卜,當初不愿意看到孫曹兩家在眾個戰略要地聰繆刻識太多兵馬而加以防備,但隨著戰事的變化,劉表有意收縮兵力,使得汝南的控制力不減。而他的不作為,使得孫曹兩家通過汝河的運輸開始加大力度,使得南頓,頂城等部分曹軍控制區的糧草都可以通過汝河來接濟。

    而隨著孫曹兩家和河東的摩擦開始頻繁,靠近陽翟的蔡縣成了雙方摩擦的重心。而隨著近段時間孫堅的怒火難平,孫吳的兵馬已經將蔡縣徹底控制住,并且將兵鋒推進到了葉縣……

    對于孫堅的攻勢,太史慈自然不會無動于衷,反擊很快開始,從陽翟的兵馬很快切斷了孫堅軍對葉縣的攻擊,雙方再度圍繞著蔡縣展開了攻奪,但時不時還有孫堅軍沖破防線,向葉縣攻擊。

    而因為戰線的時近,時退,運送的糧草就大多停靠在了南頓。

    不過,正是這個時候衛灌突然收到了汝河上有大量孫堅的運糧船隊靠近葉縣的消息”,

    這說明了什么?

    在一晚的思考中,衛灌腦海中浮起了一個想法。

    顯然,孫堅軍已經厭倦了對蔡縣和葉縣兩地之間的反復爭奪,准備一舉定乾坤,將這一帶徹底的占有!

    而大量的糧草輸送,顯然就是為了支撐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大戰。

    衛疆几乎可以肯定,以如今雙方對峙的情況,孫堅驀然出動大量兵馬。定然可以趁著太史慈大軍還沒反應過來牢牢的把持住葉縣,從而在戰略上從南形成對陽程的包圍封鎖。

    葉縣的得失,其實對于河東軍來說不痛不癢,背靠嵩山,連接關中。只要一日四點戰線沒有崩潰。陽翟的地位就穩如泰山。孫堅軍之所以要掌控葉縣,其實也是為了日后的大戰保証通過汝河的軍糧輸送的安全性,其實,這也是兩軍爭奪蔡縣的根本原因。

    汝河對于河東不重要,但對于孫堅來說就意義不同了。敵人喜歡的。就一定要毀掉,敵人不喜歡的,就一定要好好保存。

    所以,抱著這樣的心態,太史慈對于葉縣也稍微有點上心了。但也沒有太過放在心上。

    不過,對于衛灌來說,一個葉縣放在他面前,卻是他建功立業的大好時機。

    而通過地圖來看,他的腦海中又升起了另外一個膽大的想法!

    是夜,衛灌封鎖了所有消息。并且召集起了襄城所有兵馬悄然向東摸過”

    而第三天,當孫堅軍開始做好攻打葉縣的准備的時候,配合攻擊的大軍很快攔截住了在蔡縣和葉縣之間布防的大軍,而真正的攻勢部隊很快切入到了腹地,一如同他們當初所想的,葉縣顯然還沒反應過來孫堅下定的決心。

    在整整八千人的突然襲擊下,葉縣頓時落入了狼狽不堪的艱難之地。

    葉縣的兵馬并不少,也有三千余人。但是一來因為蔡縣和他們之間有另外一道太史慈布下的拉鋸屏障,圍繞這個屏障的爭斗一直保持白熱化。就算孫堅有兵馬能夠突破這條戰線到葉縣來,也很容易就被他們擊潰。所以,防范之心,自然而然就開始疏忽了。

    當八千人突然出現在葉縣的門口的時候,葉縣的守備才剛剛從被窩中爬起身來。

    倘若被衛寧征集到這里和孫曹兩軍大戰的軍隊都是河東軍中排得上號的序列,這一次偷襲,恐怕都會變成兵不血刃。這些河東老兵憑借著一腔熱血,在驟然的偷襲下,還是勉強擋住了第一波的攻勢。

    但饒是如此,對方的攻城器械已經送到了葉縣的跟前,被攻破只是遲早的事情。

    事實上,就當葉縣的城門被沖車撞開的同時,兩軍的主將以為這場戰斗的勝負再沒懸念的時候”一支突如其來的軍隊驀然襲擊了江東軍的側翼……

    驟然的打擊一如同他們對葉縣的偷襲,陣腳大亂。而葉縣的守備反應顯然也不慢,從剛才的懊悔自責一下子變得激動亢奮,當即便親自領兵從城門口殺奔了出去。

    好好的一場偷龔,就被這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河東軍給打斷,江東軍受到兩面攻擊很快便得頹喪,敗退很快出現,

    這支兵馬便是從襄城出來的衛灌了。

    而他的目標顯然并不單單只是為了保護住葉縣,他還有更加大膽的目的。

    當葉縣守備准備要將這支友軍迎入城中并且好好表達下自己的謝意的時候,衛灌并沒有在這里做多少的停留,直接又領兵向著東面追趕而去。

    正如同孫堅能夠調兵攔截住太史慈對葉縣的救援,抽調了后方兵馬的江東軍,將會變得空虛無比,,

    衛灌的眼睛中閃爍著激動的金光。而才享受到一場戰斗的勝利,麾下的三千士兵們對這個主將的印象漸漸開始了敵觀,雖然他們并不知道。接下來又要往哪里去,,

    但這并不重要,當衛灌輕而易舉的突破了蔡縣的防御,切入到汝河的中游,他的目的地終于出現在了他的眼睛里,,

    南頓。

    整個豫南的江東軍軍糧囤積地。也是連接許昌的軍事重地!這正是衛灌此行的目標!

    三千人,竟然能暢通無阻的靠近南頓,這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但事實上,就真的被他完成了。

    江東軍絕對不會想到,抽調后方軍力完成對太史慈救援葉縣的阻截。成了后方空虛的條件,也絕對不會想到,本來十拿九穩的葉縣 因為衛灌的突如其來而失敗,更不會想到一向不重視汝河的河東軍竟然偏偏就通過汝河抵達了中流。并且繞過了南頓的犄角頂城而偷偷摸摸的來到了南頓之外”,

    一場雙方都沒想到的偷襲發生了。

    南頓毫無懸念的被衛灌所攻破。整個豫南的江東軍軍糧成了這個十四歲少年的戰利品,更重要的是。南頓偷襲一戰,讓他完成了人生舞台的第一次表演!

    他卻不知道失去豫南軍糧的孫堅軍的反應會是如何,這無疑是逼迫著孫曹早點開始決戰,他也不知道他這一場自作主張的偷襲,讓自己落入了地方的腹地。使得太史慈無論如何也要將他營救回來,同樣河東也不得不提前發動了戰爭……

    一次表演,引發了一場戰爭的提前爆發……

    中原大戰,拉開了帷幕,
s87138013 發表於 2011-8-27 13:01
第五百三十四章

   ※上苫從小就跟隨在衛中身邊,學習乓法。學習韜略,學才默四,學習詩詞,甚至連武藝衛寧都沒有放棄讓他去磨練。

    他自小早熟,知道如令人丁單薄的衛氏一族迫切需要一個未來的接班人。在如此高強度的壓迫下。卻還是咬緊牙關扛了下來。但其中就少不得對某些東西不求甚解。只是一味的去記憶。

    不過,就算如此,虛歲十四的衛灌,卻已經有了相當出眾的底猛。

    可是,也正是因為太過年輕。而無法讓那些積累下來的知識迅速轉變成為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也是一真跟隨在衛寧身邊。能夠隨時隨地的感受到一群天才匯聚在一起的壓力,讓他自小就對這種嚴肅而心中有了壓抑,十四歲的年紀,卻有種讓人驚訝的沉穩。

    不過,這并不代表年齡的差距會淹沒掉這個時間段中必不可少的活挑,當衛寧放他自由的時候,那顆被壓制許久的心終于活躍了起來。

    如同所有這今年歲的少年一般,沒有人不渴望得到長輩的認可。沒有人不想擁有一身讓人驚嘆的榮耀,潛藏在心里最深刻的位子,其實還有一種超越的渴望,超越他心目中最偉大的身影。

    這個影子,自然就是衛寧。一手將衛氏變成天下第一豪門的人!

    這或許在他看來只是妄想,但也是一今天才理所當然應該追求的目標。

    不過相比起超越來說,就是前面兩個就已經難上加難了。

    整個河東上下隨便抓一個出來,都是滿身金光閃閃的榮譽,他要獲得讓人驚嘆的成就,以現在來說實在太難。而要取得讓他叔父也認可的成就,更別消提了。

    現在,擁有襄城三千兵馬的衛灌,因為那顆不甘寂寞的心讓他看到了一道機會。

    所以,他領兵破壞了孫堅軍對汝河的企圖,同時,又做出了偷襲南頓這樣大膽的計划。

    可是,他卻不知道,這樣孤軍深入,意味著什么。

    江東軍調集了后方的屯軍來攔截太史慈對葉縣的增援,使得后方空集。能夠為他所趁,但另外一個方面,也說明了,太史慈的力量都被阻截到了蔡縣之外,深入南頓的這三千兵馬,恐怕在短時間內得不到半點救援!

    而南頓在孫曹聯軍中的地位是怎樣。

    從揚州,江東地區征集的糧草,大多通過淮河往上游輸送,一部分通過潁水送往許昌,正面支持孫堅大軍對峙河東,一部分通過准河主干道直接輸送向源頭。通過豫東。充中各全部分的曹操控制區匯聚起糧秣又送達陳留,另外一部分,也就是汝河輸送線,就是將糧草送達南頓。支撐起整個豫南的作戰需要。

    可以說,孫曹聯軍能夠在這么長的時間和衛寧對峙不露出半點疲態,就是依靠了對淮河主干,支流的絕對控制,保証了足夠的糧道通暢。也正是如此,孫堅才會對葉縣,對汝河沿岸的所有城池起了勢在必得之心。

    而南頓作為一個糧草囤積重地,被衛灌偷襲礙手,這就將意味著整個汝河的糧道被直接的切斷了!而那里面囤積的十數萬石糧食,付諸一炬,更無疑是在那頭江東猛虎的身上狠狠的剜下了一塊肉!

    所以,當南頓被偷襲燒毀糧倉的消息傳到了許昌的時候,整個孫曹聯軍都震動了。南頓的失守,將會是豫南戰線崩潰的開始,一旦豫南戰線崩潰,那么許昌的側翼就將會全部暴露在河東軍的攻勢之下!這還不是最主要的問題,南頓失守。豫南崩潰。那么河東軍的攻擊范圍就將擴散到淮河一帶!

    依靠淮河來支撐起孫曹二十萬大軍的糧道,暴露在了敵人的眼前,這樣的后果不需要懷疑,必然是災難性的!

    所以,南頓不能丟,無論如何也必須要奪回來,相比起整個豫南防線來說,那十數萬石糧草雖然讓所有人的心都在淌血,但也并不算什么了。

    于是。孫堅當即調度凌操統兵三萬即刻南下,扑滅南頓的那小股河東軍,一定要搶在太史慈發動總攻的時候。重新穩固住豫南局勢。

    孫堅理所當然的認為這是太史慈的陰謀,是一個處心積慮想要切斷他們糧道的陰謀,轉念想到,那半年來不痛不癢的摩擦,仿佛就是太史慈故意的做戲。是為了麻痺自己。他不禁有些懊惱。一時的輕敵,就讓對方抓住了這樣一個大好的良機。

    是的,他以為,太史慈一直就是等著他忍不住對葉縣出手,后防空虛,等這一刻給他致命一擊。所以,他理所當然的認為,太史慈如果一動,必然將會是以雷霆萬鈞之力扑將上來,他不敢掉以輕心,凌操的大軍在孫堅的嚴令下,馬不停蹄的向著南方趕來。

    但是,沒人會想到,這一場偷襲,只是一個迫切希望証明自己的少年單獨謀戈”也沒人想到,這個沒想到后果的動作,使得河東和孫曹發生了什么樣的變化。

    太史慈不知道衛灌的自作主張,事實上,跟隨在衛灌身邊的那些宿衛在之前都只不過是以為這個小少爺一時心起想在葉縣附近體驗一下戰場,可當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衛灌已經孤軍深入切入到了豫南的腹地,消息傳回去太史慈和衛寧手中的時候,已經晚了!

    孫堅為了偷襲葉縣阻截太史慈在蔡縣防御帶的一萬兵馬,抽調了整個豫南的后防,合共一萬五千余人,又調撥了八千兵馬突破封鎖攻擊到葉縣,這樣一股力量,打了太史慈一個措手不及,也拖住了太史慈的手腳。

    太史慈可以毫不懷疑,南頓的丟失,將會引起孫堅軍大軍的反扑,數量一定非常龐大。那么自己要救援遠在南頓的衛灌,力量也是絕對不能少,甚至恐怕還要出動三四萬人的軍力才能突破孫堅軍前線的封鎖。

    衛寧將衛維下放到他這里。本身就是對他的無比信任。可就是這份信任,卻因為他的一時疏忽而辜負,這讓太史慈心里如何能夠接受。

    可是,如果這樣去做的話。陽翟的防備就會變得格外空虛,也給了許昌方面可趁之機!一旦許昌察覺到陽翟的兵力變化,大兵壓境。整個大戰線的右翼將會徹底為對方所摧垮。

    孫堅軍會因為南頓失去豫南的控制,從而讓淮河糧道暴露在敵人的攻擊范圍,同樣,假若陽翟被奪取,嵩山以南再沒有河東立足之地,而當初的關中偷襲將會去掉后面的偷襲兩個字。成了對方又一條新的攻擊渠道!孫曹大軍可以堂而皇之的通過汝河輸送糧草,

    他不敢全力以赴,但是假若讓衛灌就這樣身臨險境。哪怕稍微有一點差池。都無法是他所能承受的,也絕對不是將未來一切希望都放在衛灌身上的衛寧所能接受的!

    這無疑就陷入了兩難,他只能硬著頭皮請求衛寧的增援而后,親自調撥了一萬兵馬奔赴前線,剩余三萬人固守陽翟防范孫堅的偷襲。

    也就是說用于救援南頓衛灌的力量,也就只有這區區兩萬人而已,他終究還是將這場戰爭的勝負放到了第一位…

    當然,當太史慈在為難的時候。遠在中牟的衛寧同樣也接到了關于衛灌的消息。

    當他看著地圖上的小小城池,周圍插滿了孫曹的棋子,眼睛茫茫無力。手心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浸滿了汗水,是冷汗,

    膽大包天,不自量力!

    當衛寧聽到衛攫落入敵軍腹地的時候。只覺得腦中天旋地轉。當即就昏死了過去。

    這就是他寄托了全部心血的繼承人,也是他未來的希望,就這樣掉入了敵軍的重重包圍!還讓自己一方落入了被動,攪亂了整盤棋!

    衛寧不知道該是憤怒。還是擔憂。但不管怎么說,這畢竟是他灌注了無數心血的結晶,就這樣毀掉,怎么可以!

    太史慈的反應很快送到了他的手上,中規中矩的表現讓他總算沒有再一次失望。

    身邊為他參謀的只有郭嘉一個親信,這個總是有著稀奇古怪想法的家伙卻從其中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并且點醒了衛寧。

    是的,固然衛灌是陷入了敵軍的重重包圍,等待的是對方的強力反扑。但從另外個方面來說,豫南提前一步陷入了戰火,何嘗不也是調度敵人兵馬的機會。

    南頓的丟參是自己一方面沒想到的,但是對方肯定也更沒有料到。相比起因為衛灌的身份而讓太史慈陷入左右為難,要知道,南頓的丟失,才是孫曹的切膚之痛。

    這樣兩相比較起來,其實。自己這一方打亂了部署,并見得就會比孫曹差多少。

    而假若將這個局面繼續控制在手上,或許可以巧妙的將孫曹的劣勢進一步擴大?

    甚至因為這一場意外而真正的將豫南孫曹兵馬趕走,也絕對不會不可能!

    走了!都已經下定決心要決戰了,同樣是准備不足。提前一刻發動,孫曹也好受不了哪里去!

    終于,衛寧下定了決心。

    在漢中,關中有著卓越表現的張頜經過短暫的休整已經恢復到了全勝的戰斗力,而擊破許褚,曹仁給他度上了一層光鮮的功績,一躍成了河東軍方降將集團的領頭羊級別的人物了。

    以張頜的統御力來說,甚至更在太史慈之上,而現在四點戰線暫時還不缺少獨當一面的人物,卻因為太史慈的出兵,使得陽翟必須要一個能夠接替的人。

    張頜成了首選,而一旦決定將豫南真正的引爆,那么那邊就需要大量的人力了。

    張頜當即被衛寧調撥到了陽翟坐鎮,并且從中牟分兵三萬于他統領。而在此前,馬超早就得到了衛寧的軍令。引了一萬西涼騎兵星夜趕往了豫南,配合太史慈形成對蔡縣孫堅防御線的攻勢。

    而后,衛寧緊急召集了全軍所有大小文臣武將。

    已經有許久沒有這樣聚集在一起過了,當所有人擠在一起,本來還算寬闊的大帳卻又顯得格外狹小了。

    當然,通過氣氛來說,這一場會議,顯然比起平常那些戰略部署來說更加嚴肅,也更加說明了一場會議的重要性。

    果然”,當所有人耳朵中響起衛寧“總攻”的命令時,一身的血液沸騰了。

    他們等著這一刻已經很久了。

    以徐榮為主帥的北路大軍,合共五萬兵馬,從官渡緊急開撥,直向陳留推進。

    長社以徐晃為大將,領兵五萬,切入陳留,許昌之間,斬斷孫堅和曹操之間的聯系。

    張頜軍團,以六萬的數量,將保持對整個豫南的壓制,牽扯住深入豫南復奪南頓的孫堅軍力量,為徐晃的中路大軍取得突破而形成牽制!

    同時,太史慈和馬超的兵馬合共三萬人。也不單單只是為了救援南頓了。而是將徹底將南頓納入掌心。

    中牟為衛寧親自統領,配合北路徐榮,同樣也是為了幫助徐晃完成中間切入而對陳留形成威懾。

    這里便形成了兩個戰略中心,一個是完成徐晃的單刀直入,對充州和豫州,曹操和孫堅的分割,一個就是完成對豫南的絕對壓制。兩面軍團主攻,兩面軍團主輔。

    合共二十余萬兵馬,開始大動作,一時間,河東軍中。旌旗招展,擂鼓動天。

    當然,這樣大的動靜瞞不過孫曹聯軍,當官渡,長社兩地開始向前方推進的時候。陳留的曹操十萬兵馬也開始了震動了。

    相比較起一直一來的小股摩擦,推進反推進,這一次大兵壓境,一改往常的克制,顯然,河東軍的決斷也激起了曹營上下同仇敵愾。

    曹操連忙召集全軍上下。早前因為一直處于防守地位。尉氏,睢縣兩兩相靠,結成防御,分別守護陳留西,南兩大戰略縱深。

    而徐榮大軍的推進,顯然就是要搶占這兩處要地,曹操自然不可能就這樣拱手相讓。

    曹操當下便任命曹洪,樂進分別領兵兩萬緊急屯扎了進去,而后自領大軍。撫守杞縣觀望待援。

    顯然,以四萬人形成的戰線,就算徐榮再強大,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攻破。更何況。曹操屯扎在陳留的兵馬達到了十萬的數量,是以倍數于敵,只所以采取守勢,乃是因為如今還不明動靜的中牟衛寧中軍的動靜,親自固守在杞縣將會有效的觀察衛寧的動靜從而盡快的反應過來。

    五日后,徐榮前鋒大軍兩萬兵馬已經逼近了尉氏。曹洪膽略過人,趁著河東軍初到,連夜領兵出戰,河東軍小敗一場退后十里安營扎塞。而后,大戰復起,尉氏展開了激烈的攻防戰,但在曹洪的守護下,尉氏得不保不失,河東軍無法推進,只能等候徐榮中軍到來。

    曹洪見城外河東軍防備嚴密也終于熄了再度偷襲的想法,從而召集全縣百姓加固修理城池,隨時監視河東軍的動向。

    隨后,曹洪在河東軍中埋伏的細作得知徐榮中軍正在趕來,吃于壓力,曹洪又急忙派遣人馬向后方曹操中軍處請求援兵,以為后援。

    但是,就在曹洪等待援軍的時, 該走向尉氏出擊的徐榮中軍。卻陡然出現在了南方哪出外

    一直觀察西北尉氏作戰的樂進,在徐榮突然殺到城下的時候也顯得有些措手不及,都不知道徐榮是怎樣繞過曹洪的耳目抵達這里。

    樂進在曹軍中也算是一個統兵嚴謹的大將,但畢竟是突然襲擊。在三萬河東軍強攻下,立刻陷入了下風。

    就在這個時候,后方突然殺出一彪兵馬,赫然是本應該去援救曹洪的曹操大軍。

    里應外合之下,徐榮中軍功虧一簣,終于退兵返回。

    當曹洪請求援兵的時候,曹操本來也是要出兵西進,但是卻是荀攸看到其中的破綻之處,并且直指徐榮的真正的目的地并非尉氏,而是睢縣。

    荀彼獻計,以瞞樂進。穩曹洪為餌。詐以援軍增援。中途轉道南下直扑睢縣。

    這才有徐榮一敗。

    徐榮大軍兩番為曹軍所阻,大軍銳氣盡喪,不得已只能以兵馬圍堵兩城。開始了攻城大戰。

    但是兩城互為犄角,防御帶走早前和衛寧對峙的時候就布置下來的。經過大小兩場失敗,兵馬折損不少。徐榮可用之兵也不過只得四萬人而已,勉強和對方持平。

    而且對方分作兩城,互相支援,距離不大。攻打城池如果沒有一倍以上的軍力想要強行破城無疑是不可能的。而假若要集中力量突破一點,另外一座城池就會在后面發動致命的攻擊。

    徐榮因為一開始的奇襲失敗,反而落入了窘境,從他坐穩河東軍第一主帥的位子開始,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嘗到這樣的失敗了吧。

    不過,徐榮并沒有灰心喪氣,他真正的目標也并非是要攻破睢縣,尉氏,不過是為了牽制住曹操的注意力,完成徐晃的中間切入而已。

    現在既然將樂進和曹洪四萬大軍,還有一萬曹操的增援兵馬拖在了這條戰線上,任務已經完成了相當大的部分了。

    一旦徐晃完成戰略上的突破。斬斷了孫曹之間的聯系,那么在中牟的衛寧中軍,就將會以雷霆萬鈞之勢大軍壓上,強行破掉曹操的防御。

    事實上,當初曹操和衛寧對峙的地方也并非只是陳留而已,大軍和衛寧對峙一度推進到了官渡。可是因為關中之敗,使得他不得不收縮兵力退回到了睢縣和尉氏一帶,這樣的好處就是讓軍力可以更加凝聚集中。

    顯然,這樣的效果是卓著的,假若還是保持將戰線蔓延到官渡漫長的戰線以十萬人馬完全不能顧及過來。而一其戰線薄弱,以徐榮的攻勢,將會很容易的撕開一條傷口而將鋒利的刀刃刺向心臟。也正是如此,本來徐榮強橫的攻勢,硬生生就被擋在了兩座名不見經傳的城外,一時成就了曹洪,樂進的大名。

    而因為睢縣和尉氏兩處據點都沒有被拔除,后方的陳留安穩如山,在杞縣總領大局的曹操也能有更多的精力去注意別的事情。

    可以說,徐榮的任務雖然完成了大半。但是剩下的一部分卻還是會給河東軍造成不少麻煩。

    而另外一路同樣是配合徐晃攻勢的夫軍也開始了展開他的攻勢。

    以馬超為首的一萬西涼鐵騎星夜奔馳,通過長社,陽翟很快切入到了葉縣。

    而太史慈早前得知衛灌陷入敵軍包圍后。已經領兵一萬趕往了蔡縣的兩軍交戰之地,接管了大軍的指揮權。

    陽翟的徒然增兵,顯然也在對方的預料之中,一萬五千的孫堅軍面對太史慈增兵后達到兩萬人的軍力。壓力固然增加了不少,但也只是劣勢而已。

    從早前的強攻拖住對方后報,到現在的固守擋住敵人的攻擊,孫堅軍表現出了絕好的軍事素質。

    一萬五千人几乎將整個陣地經營如同鐵桶一般,依靠汝河作戰。后方雖然因為南頓糧草被毀,但終究不會讓他們有太大的士氣跌落。

    而孫堅的反應顯然也落到了這支兵馬的主將耳朵中,而凌操的三萬大軍已經正在趕來。一旦兩軍合流,就算對面的太史慈有通天力量,想要將他們擊敗。也決計不會那么輕松。

    現在最重要的,便是攔住對方,萬萬不能放過對方攻入豫南。只要給后方兵馬剪除掉南頓那只河東偷襲兵馬,豫南始終還是在他們的手上!

    不過,相比較起他們的沉穩,太史慈焦躁的心情隨著一次次攻打對方戰線的失敗而越來越烈,從一日強攻三四個時辰,漸漸到了八九個時辰,甚至到了現在每營輪換休息,上陣,徹夜不休的攻勢,讓江東軍的壓力空前巨大了起來。

    作為攻擊方,在對于自己一方營造得這般堅固的營寨,江東軍主將實在不明白到底有什么理由拼著元氣大傷也要突破他們的封鎖?

    要知道,南頓的重要性對于他們自己更加遠于河東軍,那么對于豫南的增援是肯定不會少的,那個能成為一方大帥的太史慈肯定不會不知道這一點。

    如此拼命,不惜血本也要突破他們的防線,就算能夠過去,一支傷殘疲憊的部隊又如何有效的控制住豫南從而抵擋住南下的江東援軍呢!?

    陽翟本來是為了牽制許昌。壓制豫南而設立的,太史慈只帶領一萬兵馬顯然也是為了陽翟根本不動搖,顯然,太史慈并沒有昏了腦袋。但是眼下如此反常的表現,卻又不得不讓人升起了一絲疑惑。

    事實上,不管在孫堅還是在其余人眼中。那支突襲南頓燒毀豫南軍糧的兵馬都是一支敢死隊,而這一場突襲都是恰到好處又一針見血的。但是,能夠燒毀南頓的兵馬,對于這支敢死隊來說。任務都已經算是完成了,也并不需要再計較他們的生死了。

    起到擾亂豫南,打擊豫南的補給。為了換取突破豫南的時機對于太史慈來說,爭取保全實力,徐徐圖之才是上策。可是這樣輕敵強攻,折損的反而是自己一方的實力,如果陽翟防線的力量大損,反而給了許昌可趁之機,太史慈如果連這點都沒有看清楚,衛寧又如何敢將他放到這樣一個重要的位子上來。

    可是,孫堅軍絕對沒有想到,太史慈能夠做這樣大的決心,可不是為了能夠將豫南并入河東的控制范圍,而只是單單因為一個人而已。

    衛灌南下磨礪的事情,事實上知道的人并不多,甚至只有那么三兩人而已。正是如此。孫堅沒有想到,那支被他認為應該被放棄了的敢死隊卻是太史慈發瘋的根本,也絕對沒有想到,那里面,川宗伙的會金量,足夠勝討了千軍萬 …

    衛寧可不如他們,隨隨便便就是一堆子嗣,整個衛氏家族也遠遠不如他們,經過楊奉當初的一次屠殺,人丁單薄到讓人可悲。

    假若曹昂。曹不落入了這個地步,曹操會毫不猶豫的利用這次危機換取更大戰略上的勝利。假如孫策遇見了這個地步,孫堅會豪放無比的說這是上天給他的考驗。

    可衛寧不行,他的身體支撐不到他再去培養一個繼承人了。如果沒有一個核心的繼承者,這個龐大的河東帝國。將會分崩離析。他的堂兄衛凱,掌握不了這樣的場面!而衛灌這個實際上在河東上下都已經認定為等于走過繼給他的侄子。在正統性上已經超過了他的生父衛凱,而他年幼展現出來聰穎也一直得到了文臣武將們的認可”這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衛灌已經要保住。也是太史慈無論如何也要突破蔡縣防御救援南頓的理由。

    可是,在付出了慘烈的傷亡下,蔡縣的防御卻依然不破,不退半步!這已經將太史慈這頭猛虎逼迫到了瘋狂的地步!

    他不知道還有多久來自許昌的大軍就會向南頓發動攻勢,也不知道在南頓的衛灌能夠支撐多久。也不知道有多少兵馬將會源源不斷的派來阻攔他的救援!

    在得到后方的軍情的時候。他卻還是壓不下心里的煩悶。

    馬超的一萬西涼鐵騎,還有十日才能抵達這里,而接替他掌握陽翟的張頜軍,要對許昌發動牽制性的攻勢也必須要這么多時間,更別提,假如突破對方的攻勢,援救南頓。也必須要五天的時間!

    半個月,足夠改變太多的事情了!

    事實上,現在他能依靠的力量也就是几天來減員耗損異常嚴重的一萬四千來人,以及即將到來的馬超一萬西涼兵馬。

    唯一值得他安慰的是,馬場那一萬西涼鐵騎可是以除了名的猛烈,勇敢著稱。曾經,天下都在那強橫的馬蹄聲下戰栗,不得不抱在一起抵擋那種恐怖…”

    而在平原作戰。馬超的騎兵能夠發揮的作用就很大了,至少。在救援中,這種機動性可以減少不少時間。

    前提是”南頓的衛灌能夠等住半個月,十五天的時間,不管怎樣,只要能夠保護住自己十五天,一切都還有希望!

    可是,凌操會給這個愣頭小子半個月的時間么?

    三萬江東軍在孫堅的命令下,早在太史慈反應過來的同時就已經從許昌開撥了。

    孫堅給他的軍令是,在太史慈搶入豫南之前,控制住豫南的局勢,剿滅殘存在豫南的所有河東兵馬。

    要做到這几個要求并不難,擁有三萬兵馬的他,也可以通過數個方式完成。

    凌操生性謹慎,當他南下的時候,也在考慮豫南局勢,而南頓的情報也早就匯報了上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主持偷襲計划的南頓主將竟然是一個十四歲左右的少年。一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

    就是這樣一個毛頭小子竟然奪取了豫南的根基,竟然讓他們江東軍顏面掃地,也讓豫南陷入了被動的窘境。

    不過轉念一想,恐怕也就只有這種毛頭小子才會傻愣愣的干著這種注定只是一場搏命犧牲的事情吧。

    假若是某個河東軍頗為有名氣的大將領兵,或許凌操還會重視,可是衛灌這樣一個很容易讓人輕視的年紀,卻讓凌操無論如何都提不起重視的心來。

    三千愣頭青,一個毛頭小子,孤城一座,四面受敵,不值得投放多少兵力!

    或許是上天也眷顧這個膽大包天的小子,衛灌最不希望得到的輕視,卻偏偏成了他救命的護符!

    凌操更大的注意力卻是放到了如何去阻止太史慈侵入豫南的動作,而忽視了衛撰本身具有的價值!

    三萬兵馬,凌操只出動了不過八千兵馬前去南頓平定,而親自帶領了剩余的兩萬余人直向蔡縣增援而去!

    在他看來。以八千兵馬打擊南頓那三千人,已經足矣!他們的成功只是建立在自己一方的失誤。只是建立在太史慈狡猾的布置罷了!

    最重要的擋住太史慈,讓他無論如何也不能侵占豫南的寸土。

    顯然。凌操的決斷是對的。衛灌也的確是他所想的愣頭青,毛頭子,太史慈才是他應該重視的對手,當然。這要除去前線太史慈不要命的突破。也要除去衛灌作為河東唯一的繼承人的事實。

    當然,凌操也不知道,為了救援衛罐。衛寧舍得動用馬超那一萬的西涼騎兵,這樣上規模的精銳騎兵部隊,在河東的編制中也并不多,放在大戰場上就是一柄尖刀。

    前提是他是否能夠當得住太史慈和馬超的合流沖擊。不過就算他知道了,恐怕也會信心飽滿。以自己兩萬人合璧蔡縣一萬五千人,還擋不下對方的攻勢?

    也就是時候,在南頓的衛灌必須要做到保護自己最少半個月的時間。也必須要直面江東如狼似虎的八千反扑兵馬!

    這或許是幸運,也或許是上天對他的考驗。

    當然,這個他并不知道自己偷襲南頓到底以為著什么,也不知道即將到來的災難很快就會到來。

    他只是美滋滋的巡視著那堆滿了倉庫的糧草,并且親自點燃了火把,丟上了那代表豫南生命線的輻重中。

    這的確是他的一場成功。也是他收取的第二個榮耀,但比起先前幫助葉縣擊敗江東軍的偷襲,這份榮耀的含金量高了不知道多少!

    熊熊的烈火滾滾燃燒,仿佛黑龍升天一樣,煙霧籠罩著整個城池。就算是普通的士兵,也知道沒有糧食代表什么,他們能夠干下這場大買賣,也代表著他們在河東的功勛記上了重重的一筆,等他們返回自己的駐地,他們就會得到一大筆讓他們也會心跳的獎勵!

    更重要的是榮耀,在河東上下皆視榮譽為第一的情況下。能夠讓自己身上披上那么一層金光閃閃的外衣,無疑是所有人都希望的。

    而主持這一切,親自帶領他們獲得這樣平時都不敢想到的勝利的人還是之前讓他們輕蔑抵觸的少年,這一刻所有人再沒有輕視這今年輕主將的年紀,也沒有人再去質疑他的威嚴。

    是的,一場校場比箭讓所有人對衛灌收起了輕視,一場葉縣防御戰讓所有人隊衛灌起了尊重,而這一場南頓偷襲,讓三千人對衛灌終于臣服聽命!

    衛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衡識允是他第次憑借自只的魅力折服了第批人!…

    這無疑讓他很滿意,也讓他很驕傲。

    他更期待接下來的戰爭。會讓他真正得到自己叔父的另眼相看。他想等到以后站在自己叔父跟前能夠再也不會戰戰栗栗,告訴他,我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可是,當衛灌摩拳擦掌還要再干出一番大事的時候,終于,守護在他身邊的宿衛們再也無法漠視未來的主公再繼續冒險下去了。

    這里面不少人曾經也是河東軍中下層將官的佼佼者,他們帶兵打仗,熟悉戰爭,可絕對不是衛灌這樣一個雖然滿腹兵書,卻是初臨戰陣的小孩子可以比的。

    當他偷襲南頓的時候,他們來不及阻止。但現在顯然情況已經越來越危險了,他們不得不出面勸阻了。

    當這些宿衛們將目前的情況一幕幕的展現給衛灌面前開始,后者本來激動而興奮的心情終于被淋上了一盆冷知”

    衛灌并非不懂帶兵,只是經驗缺少,讓他無法做到如同一個常年帶兵的大將對自己每一個命令每一個動作都做到了如指掌,對這些東西帶來的反應,結果都推敲得七七八八。

    所以,他不知道現在的南頓已經成了四面受敵,也不知道孫堅的大軍很快就會達到。但是,現在他被點播清楚,這么多年來跟隨在衛寧身邊學習韜略,很快就得出了結論…

    是的,他固然燒毀了南頓的糧草,但是存沒有知會太史慈的情況下孤軍冒進,得到了顯赫的戰功后。卻意味著他根本得不到友軍的幫助和增援!

    南頓成了孤城一座,他們也是孤軍一支!

    衛灌的臉色開始變得卡白,這意味著什么?他又如何不知道!

    南頓對孫堅的重要性,注定了前來的兵馬是絕對遠超三千人的數量,而要憑借南頓擋住對方層層攻擊,可能么?

    他見識過衛寧指揮數萬,數十萬大軍,他也憧憬著,但是身臨其境。卻又因為那兩軍沖殺的駭人所威嚇,不敢睜眼。他也沒有自信能夠真正成為一方主帥去來一場上萬人的兩軍對壘。

    衛灌終于開始展現出了他年紀輕輕的負面,手足無措,恐懼爬滿了心中。死亡對于他來說是遙遠的事情,而在衛寧的羽翼下,他從沒有真正意義的感受到戰爭的殘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所以,他害怕了,他后悔了。從短暫的激動后,瞬間被打落谷底,這樣的壓力讓他險些嚇得邁不動腳。

    他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看著這些他叔父精挑細選保護他的宿衛們。

    終于,一個讓他仿佛找到希望的消息從這些人的口中傳達出來。太史慈將軍應該不會坐視他在南頓受到的危險,而遠在河東的叔父也不會漠視他的生死。

    早在他冒進南頓的時候,這些侍衛就已經將消息傳回了陽翟和中牟……

    是的,太史慈是河東最頂尖的武將之一。他會來救自己,那么自己應該就沒有危險了,”

    可是。宿衛們又一次將好不容易才恢復生氣的衛灌向下面推了一下。

    通過現在的局勢分析,衛灌算是徹底的明白了,太史慈肯定是已經出兵南頓了,可是蔡縣的拉鋸讓他絕對無法短時間里突破。而孫堅出兵南頓,并沒有阻礙,此消彼長,南頓還是危險重重。而遠在中牟的叔父就算有什么動作,也肯定在短時間里幫助不了自己”

    所以,如果想要求牛,那只能靠自己!

    衛灌的身體在顫抖,即便他咬緊牙關努力克制。也無法掩蓋住內心的恐懼。

    孫堅會出動多少兵馬,一萬?兩萬?還是三五萬?他不知道,但是隨便一個數字,都肯定是他麾下這區區三千人無法抵擋的,

    但是,不能抵擋,也必須抵擋!他必須堅持到太史慈的救援,堅持到叔父的后手”

    宿衛們將腰間的軍刀卸下。靜靜的送到了衛灌的跟前,

    閃耀著冰寒光芒的軍刀。有股震懾人心的殺氣。那上面銘刻的衛字,卻帶給了人無窮的勇氣!

    是的,“衛”之一字是這些宿衛們賴以生存的勇氣,何嘗不也是他衛罐為之珍惜的榮譽?

    他能夠丟掉這榮譽么?不能!從他小時候就十分重視貴族的高貴開始,就對自己流淌的血格外自豪。而這份銘刻到靈魂的驕傲,他絕對無法忍受被人踐踏,尤其是自己的懦弱會讓這份榮耀蒙羞,讓整個衛氏家族蒙羞,讓自己的叔父蒙羞!

    盯著宿衛們捧起的軍刀。盯著那醒目的衛字,衛灌的眼神從恐懼,漸漸變得冷靜,又從冷靜,漸漸變得火熱,變得高昂!

    寧戰死,莫有恥!

    恐懼是恥辱,逃跑是恥辱。沒有戰斗意志也是恥辱!

    他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將這三千人發動起來,做一好一場艱苦的戰斗,堅持,一直堅持到叔父的救援!

    于是。南頓全軍上下開始了行動,修補城池。准備箭矢,撈木等等,衛灌下定了決心,這一戰,不能為名字抹上哪怕一個污點!

    好在南頓本就是豫南的輛重要地,這里不缺兵器,不缺箭矢,不缺糧草,唯一處于劣勢的就是兵力上的問題”只是,如果不論擊敗敵軍而言,單純的守護住城池等候救援。那么倘若敵軍數量不多。堅持下去未必不可能。就算數量龐大,他也必須堅持下去!

    而這個時候,凌操分兵的八千,已經度過了潁水支流,向著南頓一步步的逼過…

    張領已經抵達陽翟,而在此前。孫堅已經從許昌出兵向著陽暫壓制上來,好在太史慈之前并沒有抽調太多的兵馬,當孫堅軍向前線推進的時候,留守在陽翟的守將果斷的下達了出擊的軍令。

    陽翟三萬兵馬出兵迎擊。展現出了一如往常的果決,孫堅見陽翟守勢不曾減弱,只能再度退兵返回潁水之東。

    當張頜再領兵三萬南下,匯合這原本的守軍后,合共六萬人就可以舍棄防守而主動出擊了。

    張頜的兵馬比起徐晃和徐榮兩部來所好要多一點。但也承受更大的壓力。

    他既要形成對許昌的壓制。以牽扯許昌的孫堅大軍無法形成對徐晃切割軍團的騷擾。完成大戰略的構想,又要鎮壓住孫堅軍對豫南的滲透支援,減緩馬超和太史慈對豫南的救援和攻略壓力。

    所以說在某個尺度上的把握,張頜必須拿捏分明,不是因為重視一邊而忽略了另外一邊,造成任何一方的失誤。

    泛壓力,不是別人能夠承受的。恰恰相反,張頜就是一訛在詳境中也保持冷靜的大將!

    所以,當張頜抵達陽翟后。根本沒有過多的停留,便果斷直領大軍從陽翟而出,一連突破數道孫堅軍的封鎖。戰線穩固的停留在了潁水的西岸,與潁水之東的孫堅軍遙遙對峙。

    當戰線推平到這個地步,張頜才開始整理兵馬,稍作修養。不過,隨著大軍集合,六萬的兵力遠遠不是河時岸不過兩萬多的江東軍可以阻攔的。

    不過才過兩日的時間,張頜就開始發動起了狂轟濫炸般的沖擊。孫。堅顯然并沒有預料到陽翟竟然會那么迅速的發動反擊,他之前更認為豫南才是河東軍的主要作戰目的。可現在傾巢而出的六萬兵馬打了他個措手不及。使得潁水之東也為河東軍所占領。

    而張頜的兵鋒竟然絲毫沒有停留的跡象。竟然直接向著許昌攻打過來!

    就在這個時候,北面陳留河東徐榮大軍傾巢而出的消息已經送到他的手上,那份沉重的軍情讓他意識到了河東軍的動作已經不再是試探,而是大決戰了!

    在派遣凌操南下帶走了三萬兵馬,如今孫堅還能掌握的也不過是七八萬人而已,對比起張頜軍團來說,這股力量的優勢并不大。而潁水一戰張頜的強攻,也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傷亡。雙發的差距更顯得模糊不清。

    南面豫南還在戰亂,太史慈兩萬人的強猛攻勢擺出了一副不破豫南不回軍的架勢,孫堅在一邊慶幸之前對豫南保持足夠的重視,一邊開始收縮兵馬,開始防備起張頜的攻擊來。

    而就當他以為一場大戰就要開始的時候,張頜在推進到許縣五十里外后,就開始駐軍不前,反而是大興土木修建行轅營塞,仿佛要做好固守的准備,這又讓孫堅陷入了猜疑之中。

    張頜傾巢而出絕對不是來踏青那么無厘頭,肯定是有所目的。而這股目的很好推測,不是讓他無法救援陳留就是讓他將精力放到這里不能顧及豫南,可是不論哪邊來說,河東軍都不占據優勢,甚至可以說還處于劣勢。

    張頜應該更急不可耐的發動攻擊給兩邊緩解壓力才對。而停軍不前,卻是南轅北轍。

    張頜不急,猜不透他的目的地的孫堅同樣也不急,他將大軍穩固扎在部陵和禹州兩處上,將戰略縱深推進到前方,保護許昌本地有足夠的轉圈余地,也索性就和張頜對峙了起來。

    當然,孫堅不會忘記在長社一路上衛寧的另外一支大軍團,為了防備徐晃可能出現的偷襲,他同樣也將后方兵馬收縮調往前線,顯然。這場戰爭已經到了勝負關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假如前線崩潰,后方也是絕對逃不過的,還不如將所有能用的力量都用到這上面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當他開始防備徐晃的時候,徐晃偏偏就動了。

    五萬兵馬急速行軍,單刀真接切入許昌和陳留之間,直扑大梁而去,去勢洶涌!

    孫堅大驚失色,他本來以為徐晃不是配合徐榮攻打陳留。就是配合張頜攻打許昌,卻沒想到,衛寧竟然將五萬人專門用來分隔他和曹操的聯系!

    要知道。就算分開兩軍作戰。河東也等于是兩面受敵,而且孫曹兩軍本就是聯軍,彼此各成一個系統,分開作戰斗不會削弱太多的戰斗力,反而會因為獨立作戰而更展現出雙方各自的特色。而因為兵力的相等,使得河東無論對付哪邊都不可能全力以赴,這樣無形中反而是束縛住了自己的手腳!

    河東這樣毫無疑義的做法,不單單是孫堅不明所以,就是曹操也目瞪口呆。

    河東這是明擺著要和他們孫曹聯軍來場曠日持久的消耗戰啊!這可不是以前那種互相試探,互相摩擦本質克制的消耗戰,而是用活生生的士兵來當消耗品的對峙了!

    難道河東要仗著自己一方數量稍微多點就用這樣愚蠢的大戰略?顯然,這是不可能的,處于守勢的他們,傷亡肯定是遠遠小于河東軍,而一旦兵力上的差距開始縮情面也將徹底的掉轉過來!

    陰謀的味道躍然而出,但無論是曹操還是孫堅都不能猜出衛寧到底打的什么算盤。

    但是不管怎么樣,雙右手上做的事情都不會停下,而徐晃的切入就算不知道原因也絕對不能讓他得逞。

    所以曹操和孫堅軍都開始不約而同的向著南方增援,下定決心必須保住大梁不失。

    大梁就是陳留和許昌的紐帶,這個紐帶既然河東軍想要斬斷,敵人之所愿,就是我所不愿,所以萬萬不能讓他得逞。

    就在這個時候,荀攸提出了一個猜測,卻很快成了現實!

    荀攸認為徐晃的切入絕對不可能只是為了切斷孫堅和曹操的聯系,而演變成曠日持久的絞肉戰場。真正的目的地可能就是形成迂回包抄,通過對孫堅的壓制和豫南的牽扯,從而將整個陳留都囊括進去,一口吃掉!

    這樣的猜測有些駭人了,要知道衛寧的胃口就算再大。想要用十數萬人的力量將同樣是十萬人的兵力給吃掉,也不怕消化不良?更何況,陳留后方還有廣闊的充州縱深。可以有源源不斷的兵馬趕來,徐晃就算能夠形成迂回包抄,又如何擋住從外面和內部一起爆發的攻擊?更何況孫堅真的會坐以待斃,眼睜睜看他曹操被吃掉么?

    事實上,荀攸也覺得自己的想法有點不靠譜,但是以他不下于天下任何一個軍師的才能和敏銳卻覺得這很有可能就是衛寧的目的。但是,河東到底有什么依仗使得他下這樣的決斷?荀攸卻是沒有猜透”

    當徐晃向著大粱攻擊開始,孫曹的援兵網有動身的跡象。而在中牟一直引而不發的衛寧中軍也開始張開了獠牙,這獠牙不是噬人,卻是為了咬住曹操的大腿,讓他無法向南面移動半步!

    而同樣的,當孫堅有派兵北上大梁的跡象的時候,在許昌外吞并的張頜也開始發動了攻勢,同樣也是為了牽制!

    顯而易見,衛寧全軍對徐晃的動靜是非常重視的,甚至重視的程度遠遠超過了曹操和孫堅的想象。用十數萬人來做牽制力量,就是為了配合徐晃攻下大梁這個在他們看來毫無疑義的地方?

    失去了大梁,后方依然可以讓孫堅和曹操形成聯系,但河東奪取了大梁卻讓徐晃成了兩軍夾縫中的獵物”這樣賠本的買賣,至少在孫曹上下的眼中都是無聊的行徑!

    :是,十天!后,在后方坐鎮穩室交州的大管家荀彧消息,卻頓時讓曹操大吃一驚。

    一支接近四千人兵馬,分兵兩路,一路從黎陽南下,通過烏巢,延津直向陳留后方切入,另外一路在偷襲白馬礙手后,直接向著濟陰騷擾而去!

    這支兵馬數量不多。可是卻全是騎兵,其中一支還有著草原蠻族一樣的作戰風格!他們不是為了攻城略地,就只是為了騷擾而騷擾!

    荀彧几番調兵遣將。想要將這兩支騎兵擊潰,但卻因為兩支騎兵的統領異常狡詐而功虧一簣

    可是這樣一來,陳留的背后就變得有些危險了,要知道,從充州都督來的糧草,必然是要通過濟陰向陳留運輸的,而這兩支兵馬層出不窮的騷擾,延誤了太多的時機。也讓糧道變得格外危險!

    這時,似乎所有人就想到了先前荀攸提出的猜測,答案呼之欲出了。

    河東軍竟然是想要通過這樣的方法將曹軍給困死!通過四千騎兵的游走騷擾,讓充州全局都被牽扯住力量,而又因為徐晃的封鎖,使得這十萬人得不到補給,直到糧草告馨無以為繼!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那兩支騎兵似乎互相之間頗有嫌隙,從來不肯合作,有几次相遇。甚至差點就互相打起來了。結合其中一部分騎兵有草原蠻族的特色,曹軍認為應該是衛寧從匈奴人那里借來的兵馬,而另外一支應該就是衛寧抽調的邊軍鐵騎。

    蠻人和邊軍歷來就是水火不容,這也解釋了雙發互相不合的事實。

    不得不說,許攸這樣一個滿腦子壞水的家伙,總是會有些出人意料的東西。張遼和衛三各自統領的兵馬,卻成了迷惑孫曹的又一道樹葉……

    當然。曹營上下都認為猜出了河東軍打算的時候,始終還有一個人愁眉不展,他便是提出那個猜測的荀攸。

    事情,他認為絕對不會是這樣簡單,那突然出現的四千人從根本上還是不可能動搖堯州的根基,雖然造成的惡劣影響是巨大的,但是他至少有三到五種計策能夠讓這四千人滾蛋或者直接授首。

    至少在表面上讓他看到還有什么可能是河東軍的依仗,可是,他卻不認為在河東軍中有經天緯地之才的郭嘉。算盡韜略無漏的賈詡。奇計怪略無窮的許攸,中正嚴法穩謀的陳宮,還有那一各個群星閃耀的謀臣集團就會技窮到此!

    一定,有什么他忽略的東西,而這個東西肯定是河東真正意圖,也是決定這場大戰的關鍵!

    他想找出來,但卻發現身邊能夠和他分析的人,太少。少到半個手掌都能數清!

    從什么時候起,主公的麾乍竟然已經沒了可用之才了!?荀攸不禁升起了一絲悲哀!

    就在河東軍和孫曹聯軍如火如荼的開戰的時候,河北的局勢已經漸漸穩定了下來。

    從田丰接過衛寧的任命成為翼州刺史后,這個網直的謀士就馬不停蹄的向著翼州而來。他當初的諾言是不會幫助衛寧對付袁紹,但是袁紹已經失敗了,那么翼州不應該在是這些過往云煙鬧騰的地方。

    對于翼州來說,田丰有著異常珍惜的情懷,他曾經將希望寄托到袁紹身上。帶領翼州的兒郎,英雄豪杰,文臣謀士走上人生的巔峰。卻因為袁紹的剛該自用而徹底失敗。

    這些人現在又向攪亂翼州的安寧,田丰再也無法忍受。

    當他出現在翼州的時候,百姓發出了內心中歡喜的聲音,田丰在翼州的聲望在許多大賢才中是首屈一指的,這歸功于早前他親自教化百姓,歸功于他的鐵面無私數次鋤強扶弱,得罪于袁氏上下的官僚群體的時候,他也贏得了百姓發自內心的愛戴。

    就是這樣一個人。成為翼州的首腦后,很快的時間,那些風起云涌竟然出人意料的飛快消失了!

    而平原之變,田丰親自帶領翼州上下所有文臣武將,帶著被典韋強行抓住的衛三,斟滿了酒水灑在這個几乎化為殘垣的城池腳下“…三鞠躬,是田丰唯一能做的。

    一系列的補償,還有重建工作,很快展開,田丰的聲望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百姓的不滿漸漸的壓抑了下來。而翼州也歸于了短暫的平靜酬

    潺潺的酒水澆上了墓碑,典韋抱著酒缸一邊喝一口,一邊淋在墓碑上。這個墓碑很簡陋,上面的字歪歪扭扭。但卻深刻無比,燕人豪杰張飛,字翼德。

    這個墓碑是典韋親自雕刻的,比起旁邊兩個并肩而立的墓碑卻是差了許多。但總有股別樣的悲壯在上面。

    “老三!你看你!活了半輩子,就這樣躺在這么個窩里面,風光大葬沒有吧?黃金美玉也沒有吧?連塊像樣的墓碑都是我給你雕的!”典韋從侍衛手上接過一壇新開的酒缸,向著墓碑繼續灌著,“就是你喜歡的美酒,都還要我喂你喝!王八蛋!”

    典韋臉色猛然變得猙獰無比,將酒缸狠狠的砸在了墓碑上,破口大罵,“你說你個混蛋,非要守著那屁的兄弟之意,死得這樣不值,有什么意義,有什么意義!王八蛋,王八蛋!”

    罵著。典韋搖晃了有些醉的腦袋,將目光放到中間的那個墓碑上,無比憤怒,“還有你個劉備。明明自己不行。就不知道安穩一點,公子給你榮華富貴,你不知道感激。還總想著反叛,現在好了,好了,自己死了,連老三的命也給你搭上去了!你更是個王八蛋!”

    “留著這墓碑也是沒用,誰他媽還記得你!”典韋抬起大腿就往中間的墓碑踹去,但是就當大腳就要碰到墓碑的時候,卻頓時止住了去勢,左右看到典韋,已經是淚流滿面。

    典韋緩緩的收回了大腳,狠狠的拍到張飛的墓碑上,喃喃道,“我知道,你個王八蛋就是這樣重情誼,要不老子也不會當你是知己,我要踢翻了劉備這厮的棺材,以后我也下去了,你怕是不饒我的!罷了。罷了!老三,我走了!以后再來看你!”

    典韋一招手,所有侍衛慌忙將一尊尊酒缸全部移到張飛的墓邊。几乎將他那個小墳丘堆得嚴嚴實實,典韋回頭看了一眼,從屬下手上接過馬鞭,只是最后倒,“這些酒夠你喝一段時間了吧!等孫堅和曹操兩個混蛋被掃平,老子就常來陪你!”

    “駕”!”一馬絕塵”
s87138013 發表於 2011-8-27 13:02
第五百三十五章

   ”空照耀,彪兵馬緩緩行重的車輪咕嚕向著刺山圳發吱聲音。在并不牢固的泥地上傾軋著一道道痕跡。

    高高挂起的曹字大旗分外醒目。但與以前人人可見的雄赳氣勢相比。這支兵馬卻顯得有些畏首畏尾。不單單是那些護衛在馬車身邊的士兵時不時左顧右盼,就是那高高在上的驀上武將也是憂心仲仲,兩眼一直警悄的望向前方。

    這支兵馬便是遠在東郡的荀彧再次督辦送往前線運糧部隊,事實上。在此之前,荀彧督辦的几波糧草都被不知道從哪里殺來的河東賊寇所洗劫,前前后后折損的兵馬,輻重匯聚在一起雖不至于動搖曹軍的根本,但是也是一大損失了。

    重要的還不是這些被對方破壞的糧草,河東賊匪的入境便意味著從后方輸送插重的糧道的危險成直線上升。倘若是以前還好,對方不過兩支兵馬,合共四千人而已,假若將護送軍糧的兵馬數量增多一些,對方也無從下口。

    但偏偏從前几個月開始,充州從各地大量的抽調兵馬調集前線,使得充州本土的防御力量大減,扣除掉必須要鎮守各方的城衛軍,能夠用于運糧和繳費的兵馬的的確確有些捉襟見肘。

    正是如此,才讓河東那兩股賊匪屢屢得逞。

    畢竟堯州可不如孫堅那便,有長江,淮河作為天然的運糧通道,他們這些江東兵最擅長的更是水戰。要是河東軍不開眼想要在水上和他們玩偷襲,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充州千里盡是平原,恰恰好又是河東最擅長使用騎兵最佳的地點。以己之斷,攻敵之長,也不能怪充州太憋屈。

    這支運糧小隊的大將毫不懷疑對方會將目光放到自己身上,來時就聽別駕荀彧訌于真囑要池好生棄擴這批糧秣卜耳是不過匹晝一年來兵馬,才不過對方的四分之一數量,就算分作兩隊,隨便一隊也可以將他吃下了,更別提對方還是騎兵在這平原上作戰,可是他們天然的戰場。

    這主將嘴里苦澀無比,這分明就是把他往架子上面烤嘛。

    他倒是有些怨言,與其這樣抱著瞞過對方偷偷運送還不如召集本土守軍將他們一網打盡,曾經豪氣沖天的曹軍怎就變得如此畏首畏尾。要是將充州的力量集合起來,就算是被抽調了不少兵馬去前線,也還是最少能夠集合個兩三萬人的戰力,怎么可能連區區四千賊匪都對付不了。

    當然,他也只是心理抱怨,卻是萬萬不敢當著荀彧的面上說的,這個面貌俊朗無比的謙謙君子雖然是軍中出了名的溫潤爾雅,卻是個異常網毅之輩。老成持重可不是那些隨隨便便就提拔的年輕人可以比擬的。既然對方讓他這樣做,就肯定有這樣做的意義,身為曹營首席謀士。足智多謀的荀攸都要稍稍靠后排一位。

    這些年荀彧在曹營中的日子也不好過,并不是說曹操對他苛玄或者說是對他不信任,恰恰相反,曹操太信任他了,這份信任讓他沉重元,比。

    不是心,是身體,累的,,

    曹營上下大小事務几乎都要歸他打點。從統籌四州內政,到天下大局都要有他的參與,而在此前,參贊軍機也少不得要他絞盡腦汁去分析分析。不客氣的說,荀彧就是這個曹家的大總管,要是突然沒了他,這個家怕一下子就要亂了起來。

    一個人被扳成几段來用,再是強健的人,也會受不了那種心力交瘁。好在這些年,族侄荀攸已經在軍略上面的建樹已經當仁不讓的坐穩的軍師第一位子,荀彧也可以抽身專心去搞內政了,這才勉強堅持了下來,若不是這樣,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真給那些事務給拖垮了身子。

    這個有著王佐之才的家伙,如果是郭嘉或者衛寧再來看,怕都會大吃一驚,昔日溫文爾雅的兄長,已經形色憔悴無比,當年的意氣風發,卻空白老了多少歲月。

    雖然,荀彧如此身心力疲,都是這兩個家伙弄出來的,,

    此亥,在東郡,荀彧急急忙忙的吞了几口飯,又將心思放到飯桌旁邊上的一疊公文上去,倘若是熟悉的人看到,恐怕都會大吃一驚,要知道。以文雅得體而著稱的文若公吃飯的時候都沒了往常高貴的儀態。可知道這些年曹操將他逼到什么樣的程度了。

    而在看飯桌旁邊擺放的一疊疊公文,有來自青東的,來自豫北的,來自徐州的,更多還是充州各地的,這些七七八八的文件堆積起來,差不多有大半個手臂的高度,在他手上如同行云流水一樣的走過。他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可這本事卻又偏偏最耗心力,為了剩時間,機會每次都是全神貫注,但卻很明白,如果長此下去,恐怕身體遲早會受不了崩潰下去。

    “仲道,,奉孝,,唉!”心里有萬般的無奈,不知道曾經的三人行。另外兩人還記得多少。

    當年這兩個頑劣的家伙,荀彧從心里一直將他們當做弟弟,恪守文禮無法做到他們這般放蕩不羈,卻也何嘗不是想體驗一下那種無憂無,慮。而此玄這兩個家伙已經成了天下仰望的人物,又卷起了這天下的大波大浪,更是成了自己輔佐之人最強大的敵人,命運弄人,苦嘆也。

    那么思愁很快掃掉,當他看到一封來自濟南的文告,初時還不只當是普通的內政上秉并不在意,可是看到上面某些數據,又忍不住將目光重新放到了上面。

    “咦?。荀彧有些疑惑,“一個月前,劉備偷襲翼州,從黃河一帶南下避難的百姓不少,可現在卻突然不見蹤影了?不是說劉備在那邊如火如荼,怎的突然就沒了聲息了?”

    想到此處,荀彧忽而想起,“走了!怕是有許久都不曾有來自翼州的消息了,莫非是那邊的細作倦怠了,還是怎的?”

    荀彧有些惱火,如此重要的事情竟然都沒有通報下來,卻也有點暗自自責要知道最近河東和曹操之間已經開始短兵相接,徐榮大軍已經開始向著尉氏和睢縣開始了推進。這兩處的激戰已經牽扯了曹營上下太多的精力,而那兩支偷襲的河東騎兵更他焦頭爛額,以至于本來就該提前察覺翼州消息許久沒傳來几天的,卻因為這些事情而耽擱了。

    倘若不是那封東平的內政上秉讓他忽然聯想到了翼州

    不過,仔細推敲一下,荀彧更是驀然發現,仿佛是從劉備入侵翼州開始,關于翼州的消息一直都是斷斷續續的,只是偶爾從流落到東平的那些流民口中搜集,然后送到他這里來。

    如果是以前也就罷了,別備那一手詭計讓河東和充州都被他耍了一大道,曹營上下也不懷疑劉備能夠在翼州攪起一片風浪。只是這么久過去了,劉備這個名義上的盟友都不曾南下派遣半個使者,這就不對了。

    要知道現在河東和孫曹聯軍之間的戰爭徹底爆發,前線每時每剪都在慘烈的厮殺,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因為某個失誤而導致大范圍的戰略失敗,任何一個有力的因素都該是要爭取的。

    劉備入翼州,顯然是對孫曹方面相當有利的事情。可偏偏這樣一件重要的事,在此前竟然所有人都還沒察覺已經變得不可靠了!

    荀彧的臉色開始漸漸變得沉重;當即放下手中的文書,喚來屬吏。“翼州方面的動靜為何一直不曾見有稟報給我!?莫非這些時日,一直都不曾有關于翼州的消息南下?又或者我們潛入劉備軍中的細作都成了啞巴了?”

    那屬吏本聽荀彧緊急召見,還以為是充州那兩股河東騎兵的事情,都已經准備好了應對,但聽荀彧的問話格外嚴厲,卻又是與他所想完全不同,一時間唯唯諾諾不知道如何對答。

    好不容易整理好了腦子里所想。那屬吏猶豫了下,還是對答道。“回稟大人,翼州的消息之前確實都不曾斷過送往充州,不過都不是什么緊要消息,莫過就是劉備攻破了信都,征召兵馬,張遼被擋住不得東進之類的!我等整理文書,認為這些東西都不太重要就沒上秉給大人。畢竟大人日理萬機,要處理的文書實在太多了

    荀彧的人格魅力是相當驚人的。一個工作態度認真,對待下屬也并不因為身份的差距而盛氣凌人,反而彬彬有禮,而那股聳然天成的溫文爾雅更讓人不知不覺就有了憧憬之心。這樣一個人,不單單是在充州。就是在曹營中,也是一等一的受人尊敬。

    “荒唐!翼州之事,于我軍可有大利,怎能自作主張!”可現下荀彧一改平常的溫潤性子,皺起眉頭。當即怒斥道,“即便只是些許平常的東西,也不該扣下!”

    荀彧見對方眼力有几分委屈。語氣不由有些放緩,“我知道你們是怕我每日處理公務太過勞累,想要為我分潤一些壓力,也知道你們是恨劉備將我們曹軍也算計進去為他做嫁衣。可是這今天下紛擾,爾虞我詐只是平常事,只要對我等有利。就算先前什么不愉快也可以暫時忘記掉。日后也有再報的一天。”

    說道此處,荀彧整理了一下衣衫,腰杆挺得筆直,“要知道,為正人君子,不背信棄義,懂知恩,尊大義,忠孝禮義廉恥不可廢,堂堂正正還怕沒有成事的一天?劉備有仁名,卻無忠義,遲早為我軍所敗,不足為慮。事實上,他在翼州之事,我并不看好,潛龍固然得水便能升天。但是這水卻是死水,不過攪浪花而已,恐怕衛寧的反擊他也不一定能扛過去!”

    “所以,正是如此,你們將翼州的書函壓下,卻是大大的不應該了”。荀彧說道此處,充滿了責怪的看向屬吏。

    這也是他脾氣溫潤,倘若是某個稍微暴躁一點脾氣的人,對于屬下這種行為,當即罷官還是小事,就是立剪技責處罰都不為過。

    屬吏面紅耳赤,“屬下實在不知道翼州之事竟對主公如此緊要,先前只是想著劉備入翼州,若有重要的消息再稟報不過,”

    “那可有什么緊要的消息”荀彧也不為難他,當即道。

    那屬吏只是搖了搖頭,回答道。“也不過還是那些,不過”

    似乎想到了什備,那屬吏臉色微微一變,猶豫了一下,“似乎已經有大半個月都不曾有消息送往充州了

    荀彧瞳孔微微一縮,當即道。“大半個月都不曾有消息送來!?那豈不是說我充州已經有大半個月的時間對翼州一無所知!?”

    那屬吏臉色也很難看,要知道負責整理來自各地的情報就是他的分內職責,又聽了剛才荀彧的分析,自然知道翼州的情報似乎很重要,而就是這樣的事情,他因為先前的輕視和不喜竟然都不曾上心,這的確該死了。

    荀彧也不管那臉色蒼白的屬吏。眉頭已經是高高皺起,連續踱步走來走去,嘴角卻是喃喃道,“大半個月的時間可以做許多事情了。半個月迷障了我等眼聳,如果這樣做。絕對不該是劉備封鎖消息才對。就算我軍中派遣的細作為劉備所察覺。但劉備也應該要與充州保持聯系,就算不保持聯系,也沒必要封鎖,迷障我充州的耳目才對”

    想到此處,荀彧的眉頭皺得更加深沉。“河東?不錯,,如果要封鎖消息,也應該是他們。可是,不過區區平叛而已,用得著如此?假如有能力平滅劉備,那應該還要大張旗鼓的宣揚天下,已是懲戒,已震他人之心,何須如此?”

    “看樣子,翼州肯定有發生什么事情,是不愿意讓天下知道,或者說”只是單純的不愿意讓我孫曹兩軍知道!”荀彧眼睛閃爍著精光,重新回到席位上坐下,看了屬吏一眼道,“最后一次來自翼州的情報是什么,可速速給我送來!”

    屬吏網見荀彧沉思,此刻又嚴肅無比,心想可能便有大事,不敢怠慢。飛也似的跑了回去自己的衙門。不過片刻,便抱著一堆文告回來。

    “大人,這里是所有來自翼州的情報文書,還請大人過目將文件放到荀彧跟前的文案上。屬吏退到一邊。

    荀彧點了點頭,早已經將心神沉浸到了這些情報分析當中,飛快的閱覽每卷文書,這上面每一個情報都分門別類,還記錄上了來源日期。這讓他可以很好的將翼州情勢連貫串在一起。畢竟只是對劉備的輕視和不忿,但工作上的態度,還是讓荀彧滿意,這可以省下他許多時間。

    正如同那屬吏所言,這上面的東西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就是劉備勢如破竹都是理所當然的。不過隨著卷宗日期越來越押后,日期之刪小渾度就開始了增長。而其中,是張汀抽兵北卜開始。動以猜膩才開始出現了斷斷續續的,,

    也就是所,當河東決定對劉備動兵開始,就已經動手封鎖翼州的消

    了?

    荀彧的臉色有點沉重,最后一道情報的是劉備攻破信都后,在平原大肆征集兵馬,顯然是准備大干一場。而張遼也已經領兵兵臨平原城外了,”

    這一場戰斗的結果沒有送到東郡來。而在情報為止,劉備還掌握了信都等四郡,尤其信都擁有大量河東軍囤積的插重,以及信都大量士族的擁戴,張遼就算擁有三萬兵馬的力量。顯然也是處于劣勢的”

    可是,沒有看到結果,荀彧心里就是有股不安。仿佛有什么東西牽扯他的神經,想讓他撥開云霧看到內力。

    河東軍為什么要封鎖消息?是害怕征討不了劉備,壓制不了天下其余人的野心?

    但是,偏偏劉備,自己一方埋伏的細作都沒有消息傳來,這就有點奇怪知道河東的封鎖力量再強大,掌握高唐這個渡口,也意味著河東沒能力將手徹底的捂住這個口子”,

    那么也就是說?高唐在不久后就被河東軍重新奪取了?

    不取劉備,先定高唐,這顯然并不符合翼州局面河東軍的跡象,,

    而且,此前情報上,張遼屢次止步不前。分明有機會卻按兵不動,也顯得格外詭異”就好像,好像是張遼在等待什么一樣!

    以放棄攻擊,坐視劉備壯大為代價。等待的東西恐怕應該至關重要。或許對平定翼州有異常重要的幫助,可是河東分明沒有援兵的跡象,張遼又在等待什么?

    荀彧發現眼前看到的就是一團迷霧,也是一團亂麻,讓他腦袋一片昏沉。但是又只能逼迫著自己去思考,因為,他敏感的發現,這翼州的戰事結果,恐怕不單單是決定劉備的命運,甚至可能是對于自己這一方都有巨大的沖擊”

    就在這個時候,郡守府外一聲急促的腳步聲驀然響起,只見一員校尉慌慌張張的小跑進來,一眼看到正拿著文件沉思的荀彧,臉上浮起了一絲喜色,不過荀彧身邊的那屬吏連忙打眼神示意讓他不要驚擾荀彧的思考,但是那校尉顯然覺得自己耍稟報的事情更加重要,當即出口道,“大人!大人!賊兵已經中了大人的計策,如今大軍收攏,賊兵已然被困!”

    荀彧驟然從思考中被拉醒,多年來的工作壓力讓他的神經也開始有些衰退了,文思敏捷的稱號顯然已經開始退化,呆了呆,才緩過神來,臉上卻也浮起了一絲喜色,“這么說來,那支賊兵已經落網了?!可有斬獲!?”

    “大人詐以土石為糧草,那賊兵不知所以,出來劫掠,但發現車上都是土石后,便急急忙忙退走,不過我大軍早已經四面合圍,那兩千騎兵固然來去如風,但為我等所捕捉,要覆滅只是遲早的事!”那校尉也是一臉喜色,若能除去這一支賊兵,便是斷掉了河東一半的陰謀,另外一支賊匪孤掌難鳴,要被逮住圍殺也不過遲早的事,雖然話所回來,這兩路騎兵都是各做各的事情,從來都沒有聯手過,而且還似乎頗有矛盾的樣子。

    那校尉的喜色中終于還是夾雜著几分不屑,要知道固然充州空虛。但是畢竟是曹操的起家根基,就算怎么打,充州一直都是致力發展的地方,從來沒有讓他變得糜爛過。不過區區四千兵馬,就算是騎兵。但想要讓充州傷筋動骨都是不可能的,何況是兩支各懷心思的烏合之眾!

    從初時的慌亂和驚恐,到現在的沉穩設伏,也不過只是旦夕間的轉變,充州已經能將其中一路擒殺,那么另外一路兵馬的覆滅也不遠了。

    只是可惜了那一千運糧的兄弟,事先前,荀彧并沒有告訴他們這里面其實裝的是土石,當那支騎兵偷襲的時候,這一千袍澤奮死保護,死傷慘重,不過也正是如此,為大軍合圍爭取了寶貴的時間。要知道騎兵來去如風,任何一個缺口都會造成*人對方逃出生天,,

    荀彧也不愿意犧牲這一千生命。可是如果沒有這樣的犧牲,卻是無法做到藥到病除。心里不忍,但大局為重,一些犧牲是必要的,即便是他這個老實人君子,也是明白的。

    能夠斷掉其中一支兵馬自然是好的。荀彧從剛才的沉思醒來,一掃苦色,臉上也浮起了那招牌性的溫暖笑容,“這支騎兵來去如風,果然不愧為并州鐵騎,這不免讓人想到當年呂布麾下的勇士,就算是當年強極一時的西涼鐵騎也要退避三分”說來也是慚愧,几次襲擊下來,竟然連那騎兵的領軍將領都不知道是何人,觀此人行事果斷,毫不拖泥帶水,也是一個深得并州鐵騎精髓之人!若能為我軍所用,主公的虎豹騎作戰又將更上一個層次了!”

    “哦!大人!”聽了荀彧的話。那校尉忽而一動,當即便道,“這一次圍殺,有軍中曾經和呂布作戰的人認出那帶兵之將,好像就曾經是呂布麾下八健將之一,現在的河東大將,張遼!”

    張遼,,張遼,,張遼,,

    這兩個字從那校尉口中說出來。并不覺愕什么,但荀彧的身體仿佛雷擊一樣,發出了劇烈的顫抖。

    “張遼!?怎么會是張遼!!!”大腦嗡嗡直響,荀彧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

    按照剛才的情報來說,大半個月前,張遼還在平原和劉備對峙,手下還擁有著三萬兵馬!

    而大半個月后,這個張遼竟然就率領著兩千兵馬突襲到了充州腹地。還燒毀了他不少糧草!

    這,怎么可能!

    荀彧心亂如麻。腦袋這一次是真的亂了。一條條信息匯聚在一起,根本就理不清楚。

    張遼孤身出現在這里說明了什么?一個統兵總大將,自然不可能隨便輕易離開前線,更別提他麾下還有數萬人了。而劉備的叛亂是河東必須要除去,也必然要除去的,不能長這股反叛的惡劣風氣,也要保証翼州的安定,所以,張遼的任務。首要就是要讓劉備滅亡。

    退一萬步講,就算劉備已經成了羽翼,張遼三萬人奈何他不得,那么最不濟,他也必須要將劉備拖在翼州這個位子上,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將翼州這盤棋給攪亂。

    也就是說,張遼是不管勝也好。敗也好,平也好,最不應該出現在充州的人,就是他了!

    他能出現在這里,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劉備乙經被他夾了!

    但是!

    通過最后從翼州傳回來的情報來看,劉備的羽翼顯然已經開始丰滿。擁有信都的錢糧,擁有數萬兵馬,還有平原新征集的大軍,勢力遠比張遼更加強大,要知道,在翼州一地,空虛無比,北面幽州還在和公孫度作戰,沒有余力救援南方,黃忠被夏侯淵死死拖在青州不能輕舉妄動,河東,一直都沒有援兵的絲毫端倪跡象,如此說來,張遼就是唯一和劉備爭鋒的部隊了。

    而這支部隊,對比起成勢的劉備來說,力量就很薄弱了!

    其實當初劉備耍詐將黃忠和夏侯淵丟在背后干瞪眼,一個投鼠之忌不敢去追,一個憋屈無比被動當了擋箭牌。這一手玩得是高明無比。就是荀彧也暗自佩服。也正是因為有智之人都能看出劉備入河北,對于孫曹,對于他自己都是有天大的好處的。翼州空虛。根本就沒有太多的力量去阻擋他的入侵!

    就算荀彧將張遼無限放大。讓他一己之力平定劉備,也并不是可能。雖然勝率不大,但是張遼的統兵能力能夠建下奇功也說不定。但是。也絕對,不應該只花費大半個同時間,就搞定這一切!

    算起來,加上張遼從北方南下。再劫掠糧草花費的几天時間來時候。事實上,劉備覆滅,從成勢強大。到覆滅,竟然不過才區區十數日!

    這無論如何荀彧都不會相信的。

    但是,張遼出現在了這里。不是逃只,卻是以一支偷襲兵馬聽從中牟調度的身份出現了這里,只能說明了,劉備已經滅了。

    滅掉蹊蹺,滅掉迅速,讓人想不通,也不能及時反應過來。

    相比較起之前河東的封鎖,荀彧已經越發肯定了,河東肯定在掩飾

    么!

    剛才是猜疑,現在是肯定!

    雖然荀彧并不認為張遼的兵力有能力獨立平滅掉劉備,但假如真的是這樣,河東是斷然不應該這樣去遮掩,這樣去封鎖的。

    要知道一場滅掉劉備的平叛大勝。河東理所當然要詔告天下,宣示背叛者的下場,震懾人心,而一場以弱勝強的大戰,更應該對這場戰爭的勝利多花費一些筆墨渲染。

    如果說沒有什么發生在翼州,荀彧肯定不會相信。而他現在已經堅持認為,一定是有什么強大的力量突然出現,而這股力量幫助張遼只用十几日的時間就完成了平定翼州的任務,更能奉命南下騷擾翼州!

    這時,關鍵又出現在了張遼本該統領的那三萬兵馬上了。

    這三萬人去哪里了?以張遼主帥的身份,要偷襲充州也不應該是他親自上陣才對,而且,那三萬人,在現在的翼州,還有誰比他更有資格統領?

    疑點已經越來越多,荀彧的眉頭也是越來越緊。

    當靈光一閃,在他眉宇間利過一道清楚而明亮的痕跡,貫穿了整個腦袋,他似乎抓住了最重要的一道線索。

    那校尉是屬吏不知道荀彧在想什么,只看他從剛才的欣喜一下子變的苦惱無比,而又陷入了沉思,兩人只是面面相覷不知所以。

    要知道,這畢竟是一場勝利。后續的指揮工作畢竟還是要荀彧出面的,可這場勝利似乎并不如同他們所想的那樣能夠讓荀彧高興,讓充州安定,反而讓荀彧陷入了這樣苦惱的境地,這是他們萬萬沒有料到的。

    莫非說,那兩支兵馬還有什么隱情不是?

    那校尉不敢去打擾荀彧。只是看了屬吏一眼,低聲問道,“大人這是怎么了?這可如何是好,我還要求大人出面主持圍剿大事呢!”

    屬吏也不明所以,苦著臉同樣低聲回話道,“大人自從食過午膳后便是這般模樣,好像對翼州之事頗為上心,你不知道,那張遼本是翼州的統兵大將,主持剿滅劉備的大事。今日驟然出現在充州,怕是大人想到了什么了吧!”

    “?!”校尉大驚,他的身份還不足夠接觸到大事,自然不知道這一層東西,事實上,如果不是這個屬吏是專門處理各地情報信息,怕也是不知道張遼出現在這里意味著什么了。

    當然,這兩個人的才智自然遠遠不能和荀彧這樣天生人杰相比,但也還是察覺到了什么不妥。

    那校尉撓了撓腦袋,這樣復雜的東西對于他來說顯然太有難度,終于不去多想,只是有些苦惱道,“大人若在這樣陷入沉思,我便害怕那邊有所疏漏了。要知道,還有另外一支兵馬不曾被抓到呢,若是聞風而動前來救援,未必不會出什么差池

    “不是聽說那兩路兵馬不太對路么?聽說有几次還差點發生沖突!哧東竟然讓這樣兩支隊伍前來騷擾,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想的。一支作風頗像胡人,一支又是漢人。不起沖突才怪!”那屬吏聞言眨巴了一下眼睛,笑道。“不過不管怎么說,有大人在此定計,這些兵馬還能逃出升,”

    就當那屬吏和校尉在那瞎扯的時候,一直在沉思的荀彧陡然聽到其中一個字節,腦中不禁一下子豁然開朗,但旋即又是一股冰寒無比的冷氣從腳底一支蔓延到了腦門!

    他似乎想通了!

    “對!胡人!胡人!”荀彧的臉色已經開始越來越壞,從剛才的激動。到平靜的白哲,又到現在的慘然,甚至身體也是搖搖欲墜,“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該死的該死的!”

    左右兩人見荀彧神色不對,又見他仿佛要昏厥的模樣,不由大驚失色。一左一右慌忙扶住荀彧,讓他坐下。卻不知道到底是這個大人想到了如此失態,卻只聽得荀彧的嘴角一個勁的喃喃自語,充滿了憤怒,“郭奉孝!衛仲道!你二人想要擊敗我孫曹,立場不同,我不怪你,但你們竟然喪心病狂放蠻人南下,屠殺漢人子民,這等行徑與禽獸何異了!昔日,你二人一戰平滅鮮卑十萬。我還以你二人為榮,今日看來,卻是我荀彧走眼了!走眼了啊!!!”

    是的,以荀彧的絕頂天資。從有限的情報中,他已經推敲出了化七公戈。

    顯然,如今最重要的已經不是這在充州禍亂的兩支騎四”而最重要的是!東阿,夏侯矣!交州后背,危喚

    “我早該想到,早該想到!他衛寧怎么會坐視翼州被劉備禍亂,先不談張遼的戰敗,就算是戰平他也是絕對不會容忍劉備的!哈哈!沒想到啊,他為了要讓翼州迅速的平定下來,剪除劉備,竟然是讓胡人南下作戰”。荀彧的眼中開始有些濕潤了,是憤怒到絕望的轉化,“他早就知道張遼一個人不能成事,他早就知道需要一個強大的外力才能做到這樣的事情。而且看樣子,未來還想要圖謀充州”。

    “走了,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張遼那消失的三萬人去哪里了,也解釋了為什么劉備會滅的那么快,而出現在充州的那群胡人,想必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罷了!我還以為他只是讓小股蠻人聽命于他,還不算在意,但卻沒想到竟然是大股蠻人南下。他二人怎就不知道,這些胡人生性野蠻。嗜殺貪婪小股還好,大規模就會讓漢土遍地哀嚎!放狼入室,不知道翼州有多少百姓遭此劫難”。荀彧狠狠的拍在文案上,文弱的身體竟然因為憤怒爆發出了不可能出現的力量,那本是一直清爽溫潤的臉,在挂尉和屬吏的眼中不可思議的變的猙獰無比,陌生,無比的陌生,,

    當然,荀彧并不知道,那支所謂的胡人騎兵,其實根本就是漢人。甚至他們還是最正宗的漢人。這些漢人就是當年董卓放火火燒洛陽。遷徙往長安方向為衛寧所截獲的數十萬人的子弟。

    在河套的生活,從當年的思鄉情切。到現在的扎根,衛寧不知道花了多少心血。而這些年來,從其中精挑細選的三萬人,加上本來的邊民兩萬,通過了數年的磨礪厮殺,學習匈奴人的騎射技藝,也避不可免的帶著一股胡人的味道。

    而這也是荀彧誤解的緣由。他很正直,但與田丰的剛直不同,田丰的網直已經到了揉不得沙子的極端程度,而荀彧的正直是在變通中尋求心中的天平。他可以容忍衛寧在戰爭中使用少量的蠻人為他作戰 但卻無法忍受數量超過數萬的胡人出現在漢人的土地,這今年代的儒士可不是和平年代的儒生,他們對戰爭耳熟能詳,指點江山運籌帷幄,在重視所謂的仁德禮儀的同時,卻對外族充滿了敵視。

    正是如此,當年衛寧一戰滅掉鮮卑十萬人馬的時候,名聲傳遍了大江南北,連日后楊奉逼反他,也有無數人為他鳴冤不平,認為他這樣做才是對的,這是一種先入為主的觀念,也是這個時代這些仕族對外族的

    度。

    所以,荀彧從當年對衛寧的作為的欣慰和喜悅,到了現在的憤怒和失望,讓他心亂如麻。

    從另外一個方面來說,這個時代,有王佐之稱的他,能力上也走出類拔萃的,河東的計划”被他摸的七七八八,雖然其中也有謬誤,也不知道,這竟然是河東數年前的計刮。

    只當劉備入翼州只是巧合,也只當衛寧是臨時起意讓那些胡人南下。所以,他雖然預料到情況的惡劣,卻也覺得至少還有彌補的可能。

    胡人難以馴服,尤其是大規模的胡人更加難以掌控,他們不會輕易聽從調度,也不會配合作戰,又因為燒殺擄掠的野蠻惡習更容易激起攻略地的百姓反抗。所以說,本質上。這些胡人會應為野蠻的作戰風格爆發出驚人的力量,但是倘若是在層層堅固的堡壘下堅守,就很容易出現巨大的破綻。

    而一旦河東約束不住這些胡人。一旦裂痕產生,反而是河東的災難了,又如果河東放任這些胡人胡作非為,讓他們得寸進尺,也是河東的一大負擔。也同樣是曹軍的機會。

    所以,荀彧只是覺得有危險,但這個危險還未超出他的承受能力之外。

    顯然以他的戰略眼光不難看出。假若衛寧真的要用這支兵馬,那么配合黃忠作戰,突破夏侯淵肯定是主線,而那張遼,那兩千胡馬,原本以為只是騷擾糧道,打擊主戰場的勢力,但現在在他看來,恐怕只是為了拖延充州的防御集結速度,并且遮掩他們真正的意圖了。

    只是,他想不通,為什么會讓張遼親自領兵南下,這樣一個巨大的破綻,怎么會就這樣暴露在人前。

    也只有這么一個。原因解釋不通了,但若是再趕緊重新接通連接翼州的情報網絡,要從情報中推算出一切。也并非難事。

    當務之急,自然就是要打亂河東的如意算盤。

    而現在要做的,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掃平掉那兩支潛入充州作亂的軍隊,好在其中一支兵馬已經入網。收網的時候,一定要一擊而中,務必使不能讓對方走脫的。

    而最重要的是,一個張遼的價值尤其是在那兩千并州騎兵之上,這個人,不能放過!

    當下,荀彧便迅速修書兩封。一封派人星夜趕往陳留杞縣曹操中軍處,嚴令這封密函一定要親自交托到曹操的手中,這也是為怕消息不小心泄露出去,動搖軍心,要知道軍中能有敏銳眼光的人并不多,倘若知道有這樣一支規模龐大的軍隊正在后方,恐怕整個軍心都會動蕩了。第二封,又是送到夏侯淵處。這個妙才將軍能夠以兩萬人先后擋住張遼,擋住黃忠,本事自然是曹軍中一流的統帥,兵法韜略無一不精。論武藝他不如夏侯惇,但若是輪到統軍作戰,他就是遠勝于這個兄長了。不過。夏侯淵的缺點也很明顯。就是沒有耐心,脾氣暴躁很容易為敵人所趁,不過這些缺點顯然夏侯淵自己也是知道的,所以,平常的引誘對他來說,都是很容易克制,所以,曹操才敢放心大膽的將自己的后方托付給這個同族兄弟。

    而做好了這一切后,荀彧終于站起身來。恢復了往常溫潤的臉色,但兩眼中一改往常溫和,充滿了殺氣。

    這一次他要親自指揮兵馬作戰。主公曹操的后背,理所當然要他這個總管來護衛,任何一道冷箭都不允許通過,即便是以前親如兄弟的兩人,現在也只是他的敵人!

    似乎這么多年過去了,這兩個頑劣的弟弟除了心性已經開始腐壞外。也忘記了他這個,兄長,天文地理,文韜武略哪樣不精的才能!

    是該讓這兩個家伙,醒醒了!

    荀彧彈了彈衣衫,身體挺正,如他所說的,君子行事,就

    他就是這樣一個君子,獨一無二,才華橫溢的夫若。

    與此甩時,遠在豫南的戰爭已經越來越激烈了。

    對面的江東軍的頑強顯然出乎了太史慈的意外,他從沒有想過,這些生在在南方溫暖之地的士兵們,也有猛虎一樣的氣質。或者說,當年整個江東人的驕傲,項王的雄姿再度重現世界了。

    他花費了無數的力氣,付出了慘重的傷亡,卻始終無法撕開一道有利的缺口,即便能夠打開,也迅速為敵人所填補。這些不要命的江東兵,仿佛就只有一個信念,就是擋住他!

    太史慈焦急的心,甚至都開始麻木了,面對這樣一群頑強的敵人,他不知道應該說什么蘭他更恐懼和害怕的是,對面的江東軍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在南頓的衛灌的真實身份,要不為什么就這么拼命呢!

    事實上,現在給他的時間的確不多了,而來自衛寧的援助也已經算是極限了。張頜接替他的位子,自然也要照顧到陽翟的安全,能夠在既照顧配合徐晃的攻勢,又要牽制孫堅不能將更多的力量投放到豫南前線。并且要保護住陽翟不會為敵軍趁虛而入,一心三用,太史慈自問就是自己去做,或許還比不過張頜的老練。

    終究不愧是河北有名的大將,盛名之下無虛士,而能讓衛侯如此看重的人,也確實有被倚重的本錢。

    不過,雖然張頜牽制住了孫堅,但自己要面對的敵人也同樣棘手,通過俘虜的口中所言,孫堅早在南頓丟失之時就已經調撥了凌操統御三萬兵馬南下。

    所以說,他的對手還不單單是眼前這些江并兵,還有凌操這個在江東久負盛名的大將。

    幸好,衛寧給他的援助也不單單只是張頜的牽制,馬超這今后起之秀所率領的一萬西涼鐵騎也即將到來,假如配合這一萬西涼鐵騎,要沖破對方的防御,也不難了。

    難就難在擊敗凌操上,對方可是有三萬兵馬的。而太史慈更害怕。凌操本著先解決南頓再來阻擋他的心思,要是如此就功虧一簣了。他除了已死謝罪,還真不知道有什么面目再去見衛侯,再去見那些袍澤刪

    正是如此,他才不顧一切。不惜傷亡的對著江東軍的陣地狂轟濫炸。不單單是因為憤怒,也不僅是因為要迫切突破對方封鎖,也是為了造成一股聲勢,逼著凌操將力量及早投入到他的身上。

    如此就能分擔南頓的危險。這就要看凌操到底對他的重視程度在什么地步了,如果能夠吸引到凌操更多的兵力,那么南頓的壓力就會更以三千兵馬要守住自己半個月這個自己預定的期限的話,恐怕也不難吧,畢竟那些宿衛們都是身經百戰的戰士,也有不少都曾經獨自防御過一座小城的作戰。

    事實上,經過他如此強攻,自己一方固然精疲力竭,傷亡慘重,但是江東軍的情況也是好不了多少。防線也已經到了搖搖欲墜的程度,現在的僵持,也不過是因為一股不屈的信念在支撐他們繼續抵擋下去。也是因為凌操的增援即將到來的緣故。

    兩方,任何一邊的援軍先一步到來,就將徹底的改寫戰局,而太史慈至少在援軍上還是戰局了優勢。

    馬超的西涼鐵騎畢竟都是騎兵!

    “差不多,明日,馬超的大軍就將到來了吧!”太史慈看了天色,再看著身邊的士兵們。都已經是疲憊不堪,心下終于還是長嘆一聲,這些日子,的確苦了這些們兒郎們了。

    “傳我軍令下去,今晚全軍休息,讓兄弟們好好睡上一覺吧!”太史慈揮了揮手,讓近侍傳令下去。末了又補充一句,“但是要注意防備敵人的偷襲!”

    太史慈看了江東軍的營寨方向,低聲道,“那江東守將,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江東豪杰,也不弱于北方英雄啊!”

    本來以為河東軍又是不要命的連夜攻城,但卻奇怪的退兵回去,江東軍不少人驚奇不定,但更多的人卻是松了口氣,紛紛放下兵刃,就依靠著防御攻勢躺了下來。

    事實上,這些天也真是讓他們體驗到了河東軍的恐怖,那種戰法的網猛,那種不要命的舍身忘死,都讓他們心中震驚無比。而這股震驚和畏懼卻很快轉化為羞愧和恥辱,他們是項王的后裔,是勇猛的江東勇士。是那曾經橫掃天下八千子弟兵的后人,怎么就會因為這點攻勢所退縮。

    項王的影響力太大了,大到几百年后,這些江東兵們都還將他奉若神明,而這還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他還有曾經與他共同奮戰的后人們更繼承了當年橫掃天下的勇猛。事實上,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南方人被冠上文弱的標簽,但在這個時代,江東人的彪悍和戰力強橫,一樣人整個世界都畏懼!

    所以,太史慈也不得不在這樣一支強大的軍隊面前止步不前,不得不震驚在對方的頑強上面。

    也更加隱憂,如同這樣一支不輸給河集軍的兵馬下,南頓到底還能擋住多少時間。

    太史慈想得不錯,能夠擋住他如此強猛的攻勢,固然因為是因為防守的優勢和雙方兵馬相差不多的緣故,同樣指揮作戰的大將能力也是不俗。

    而此時此刻,在南頓的衛灌也開始心急火燎的准備著即將到來大戰的准備。

    他畢竟只是偷襲,南頓城牆的損傷并不顯得嚴重,用几天的時間,并且強行征召的南頓百姓修補。城牆很快就重新恢復了堅固的程度。

    而當初一把火燒掉了南頓的輻重,也適時的保留了部分,原本是當做自己的戰利品,現在顯然成了他賴以守城的依仗。糧食先暫且不提。那保留下來的三萬多支箭矢才是他慶幸不已的東西,,

    不過三萬支箭顯然也用不了多少時間,倘若對方攻打猛烈的話,這三萬支箭恐怕几下就會放完,重要的還是那些兵器,甲冑。

    上等的兵器和甲冑,顯然江東軍也不多。但一些劣質皮甲卻有不少。大部分劣等貨都被他放火燒掉了。但那些精品也保留了下來。

    這卻不得不讓衛灌感慨不已,江東的富庶果然讓“心,泣此皮甲雖然劣質,但好歹也是一種不錯的防護小擁有整個北方的衛寧,也都還沒能做到讓士兵們都換上皮質的盔甲呢,更多的士兵還是穿著防御力極其薄弱的布甲以及那個自己看不上眼的馬均所最新研究出來的紙鎧。

    雖然這其中也有河東軍幅員廣闊。兵馬眾多,而江東兵少,勢力不大的緣故,但也很悄人了。

    不過河東軍新配置的那紙鎧因為工藝的原因還是放不上台面,但是卻比布甲要好上不少,按照那馬均的話來說,這紙如果能夠再改進一下。甚至都能做到那些差一點皮甲等級的防御力了。

    這倒是衛灌以前想都沒想過的事情。那薄薄的紙一撕就破,竟然還能做成抵擋刀劍的鎧甲!他親自實驗了一下,也不得不承認的確如同馬均所言,這紙鎧果然擁有不錯的防護力,但是抵擋穿透方面的攻擊就有點,薄弱了。

    不過,終究也是一種廉價的制造技朮,讓河東軍的傷亡減弱了不少。說起來,馬均平時改良發明的那些東西都是用到大事上面,第一次親自接觸也是這紙鎧,也是這一次。讓衛灌響起了平日叔父的教導,而收起了對工匠的蔑視之心。

    假如能夠讓統治更加牢固,讓百姓得到更多的實惠,那么給這些工匠地位,又有什么不可以。最后享受百姓的愛戴的,終究還是統治者。而工匠們的地位了改善,何嘗不也是對這個統治者感恩戴德!

    事實上。衛灌也不知道,江東軍能有這樣的裝備。還多虧了江東那個已經被撫殺的天才,正是以為有他當年征討山越的計策,才有如今大量的山貨制造出來的甲冑。

    要知道從當年秦末時候,百越族逃亡深山芶延殘喘,隱沒不出偷偷繁衍,已經過去了數百年了,數百年之中不喜歡和漢人接觸,但積累下來的山貨卻是堆積如山,經過他們的處理。一些皮革甚至能保存很長的一段時間。

    而周瑜通過了互市的方式從各個山越宗部中換取了大量的廉價山貨。又讓江東的財力形成一個質的飛躍。體現在武器防具上也只是其中的一環而已。

    不過說起來,衛灌這三千人,畢竟只是防御后方的兵馬,配備的武器和護具都是次等,身上穿的也大多都是布甲,所以,當繳獲了這批軍資后,衛灌在燒掉了犬部分后,還是保存了不少裝備。

    現在顯然就派上了用場。其中兩千五百人都換上了劣質皮甲,武器也換上了全新的越造寶劍,大戟。

    衛疆又那三千人中選取了五百身體強壯。戰力勇猛的人,分發了收繳來的挑選出來的更加優良兵器和甲冑作為中軍尖刀。他既然已經下定決心不再害怕,要和敵人來一場正面的較量,不談勝過敵人,最起碼也要守住城池,直到河東兵馬的救援!

    這一戰要對得起自己的姓氏。也要對得起河東的榮耀。

    不能敗!

    而南頓的緊鑼密鼓,并不能瞞過他人。

    八千江東軍自從分兵出來后。便一直徐徐的向著南頓靠近,速度并不快,但也慢不了多少,領軍大將顯然對剿滅一個毛頭子并不放在心上,事實上,被主將凌操派給這么個任務,他卻是很不滿意,一支三千人的兵馬,主將還只是個小孩。這樣一支可笑的軍隊,竟然還需要用八千人來攻打,這無疑對他是一種侮辱。

    正如同凌操所想的一樣,事實上,這些江東兵都認為,那個傻小子能夠偷襲到南頓,只不過是因為太史慈看到了可趁之機。而這個。傻小子顯然只是一個被太史慈利用完就丟掉的棄子,作用也就是趁著那難得的空隙放火燒掉南頓的輻重,假如是真的有能力,太史慈也絕對不會讓這樣一個小子陷入這樣危險的地步了。

    所以,這樣一支被放棄的兵馬,還要如此慎重對待,實在讓他難堪。八千人,在他看來,太多了。

    當然,從這種不滿延伸出來的怨氣和怒氣,充斥了身體,輕視固然是輕視,但是南頓那數十萬石糧食。還有無數盔甲,兵器都是江東軍的偌大損失,而這一切,始終都是那毛頭小子造成的!

    這個大將,名叫陳武,在江東也頗有勇名,在凌操這樣安排下,自然就將怒氣撒到了衛灌的身上,至少。現在陳武的腦海中就在想,收復了南頓之后,到底該用什么樣的手段,讓這個傻小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通過前面監視的探馬回報,那可笑的三千人竟然還休憩城牆,整備軍馬,好像要據城死守一樣的架勢!也正是如此,陳武慢慢吞吞的行軍。也不單單是因為瞧不起那個小子。更是要造成一種大軍緩緩壓境的大勢,如果是這種年紀輕輕的小毛孩。會很容易因為這樣慢慢到來的壓迫感失去分寸,等到上戰場的時候,也更容易造成士氣的完全壓制。

    陳武畢竟是個帶兵老練的將軍了。輕視固然是輕視,不滿固然是不滿。但忠于孫家,自然也忠于自己的職責。

    所以,那三千人,他絕對不會放過。一定要斬盡殺絕。

    看了一下天色,陳武終于察覺到,好像這行軍速度的的確確是有點慢了,最最起碼,也要在天黑前,趕到南頓城下吧!

    于是,陳武大手一揮,軍令下達,這些本來還軟綿綿的江東軍頓時加快了腳步”,終究是趕在日落前抵達了南頓城外。

    陳武也是膽大,絲毫不掩飾對南頓守軍的輕蔑態度,直接大咧咧的就在三里外安營扎寨。

    要知道,攻城戰中,在選取行轅的距離也是一種學問,太遠,會容易讓城中守軍突圍出戰,太近又很容易受到攻擊。但如同陳武這樣直接在三里處這樣近距離的安營,就是赤裸裸的蔑視了。

    南頓上下,大多都是些粗鄙的山里漢子,但也有不少人懂得這其中的關鍵,將話頭說出,眾軍都是義憤填膺。不少人都嚷嚷著要給對方一個好看,甚至有人提出就這樣殺將下去。

    只有衛灌炯炯有神的盯著那如火如荼正在修算的軍營,驀然出口道。“敵軍如此輕視我,若是今晚趁機偷營,會不會能夠一舉敗敵呢?”。
s87138013 發表於 2011-8-27 13:02
第五百三十六章

    東武在江東中也算是個頗有名韋的大好了。事實卜。心甘川個時空。他陳家一門三父子都被記錄在三國志中,謂之以江東虎臣之一。

    不過現在的陳武年紀也還算太輕,雖然已經名聲初顯,也經歷過不少大戰,卻還是有心高氣傲的心態,是以,在南頓城外的大咧咧作風只是單單看不起衛灌那三千兵馬而已。

    他緩軍向前子是為造勢。以強軍壓境之象,震懾城軍,先喪其膽,后殺其銳。

    在他看來,面臨內外無援的情況下。單單自己領著這八千大軍屯軍城外,城中的守軍的士氣應該已經跌落到了最低點。

    而將大軍直接在五里扎營,未嘗不也是一種對守軍的震懾,而這股輕視而容易形成一種此戰必勝的現象,恰恰是這種必勝的信念,更容易讓敵人兵無戰意。

    陳武熟知兵法,無論是大戰小戰。在心理上的爭端其實很可能左右戰局,事實上,這場戰斗對于他來說并不是很重視,也只當是練練兵而已。

    在他看來,一個十多歲的小孩子,此宏怕都已經嚇得哭喊父母了才對。

    仔細想想自己這今年歲還在干什么?

    似乎只是揮汗如雨的練習武藝。一遍又一遍的做著那些枯燥的動作。一邊對戰爭的夢想和渴望,對那些名揚天下的英雄憧憬佩服,一邊卻又只能壓下那點念想,不停的磨礪自己的鋒芒。

    他有自知之明,知道那個時候還不是他投軍的時候。

    而顯然,在城中的那個子根本就不知道戰爭的殘酷,沒有經過磨練,就這樣上了戰場,遲早都是死路一條。

    大軍已經安營扎寨,緩緩行軍其實并沒有消耗掉太多的體力,但終究是走了一天的路,隨著夜色的迷蒙,還是恨容易激起了士兵們的疲憊。

    一如同他們的主將對于這場戰爭的不屑一顧,這些在底層的士兵們同樣對攻略南頓并不在意,只懂得龜縮在城池中的敵人,此刻怕都已經顫顫數巍的不敢舉起武器了吧。

    松懈,出現了。即便是陳武在早前還是提醒了一下要好好堅實城池的動靜,但士兵們還是沒有放到心上。事實上,就是陳武的提醒,也并不是那種嚴令。

    而此時此刻,就在南頓城內。一干大小校官匯聚一堂,卻見衛灌身著甲冑絲毫沒有休息的跡象,大小將官似乎察覺了什么,正襟危坐,只等著他們這今年輕的上司揭開話頭。

    顯然,衛灌自從到達襄城后,葉城退敵,千里奔襲,攻奪南頓,已經完全收拾掉了那些因為他年紀而不服從的刺頭們。十四歲的身體,已經不是那么稚嫩,至少,在那些宿衛眼中,仿佛看到了當年衛寧弱冠封侯的影子。

    雖然此刻的衛灌做的事情,遠遠不如當年衛寧那般聳人聽聞,也不似那般丰功偉績,但初露崢嶸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從恐懼,到冷靜的轉變,已經很快適應了戰爭的氣氛。此刻的衛灌才算是真真正正的擁有了一軍之將的心態。

    一次又一次大膽的計發”還有成功。都說明了那具幼小的身體。并不似在衛寧身邊一樣謹慎沉悶,壓抑了多年的活挑,開始占據了身體的主導權。

    而顯然,這種膽大,還將會持續下去。

    衛灌握住寶劍。環顧眾人,臉上努力擺出一副威嚴的面孔,但因為依舊太過稚嫩,顯得有些好笑。可是這里所有人并沒有什么輕視的意思,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諸個恐怕已經知道了,如今南頓已成孤城一座。救援來的兵馬不知道何時才能抵達,但城外,卻已經有八千強大的軍隊!”衛灌緩緩的坐下身子,腰杆挺得筆直,眼中泛出一股精光,“他們就是來取我等性命,也是為了報復我等燒毀南頓軍資器械的恥辱!”

    “你們說,他們想要雪恥,我們該讓他們成功,還是給他們一個更大恥辱烙印?他們想要武等項上頭顱。是伸頭給他們斬下,還是反而將他們殺得丟盔棄甲?”衛灌微微一笑。將身子前傾,右手撐著腦袋,看向眾人。

    這種淡然,有一種胸有成竹的魔力,仿佛也感染著所有人,大家不約而同的,齊聲吼道,“殺!”

    “很好!”衛灌撐起身子。“他們以為我們會恐懼,會害怕,會不戰而逃,會因為他們的強大而不知所措!”

    “可是”我們河東軍擁有的傳統是什么!?”衛灌抬起頭來,看向眾人。聲音突然變大。

    “戰無不勝!”眾人再次齊聲大吼起來。

    是的,戰無不勝!

    河東軍,每一個士兵,都以此為榮。以此為戒!他們以前的敵人永遠倒下,而未來的敵人,同樣只會化為塵土!

    “所以,我要讓城外那些江東蠻子知道,就算我們是孤軍一支。也不是他們區區八千人就能拿下的!”衛灌重重的拍打在案几上,眼力泛著從未見過的殺氣騰騰,“今晚。我們就要讓這些遠道而來的家伙們,嘗嘗咱們河東軍的厲害!”

    偷營!

    這是所有人立刻升起的想法,也是所有人立剛激動起來的泉源。

    除了正面將對方擊垮外,如今還能給對方造成巨大的打擊,也正是偷營才能造成的效果。

    這些囂張跋扈的江東人,似乎忘記了在南頓的他們的身份!他們是勇敢的河東戰士,在戰斗中摧枯拉朽殺敗敵人的鐵軍!

    所有人握緊了拳頭,等候著衛灌的發號施令。

    事實上,在經過了這么多天后,似乎已經發現了這今年輕的主將的身份有那么點特殊。

    別提那几十個五大三粗殺氣騰騰的侍衛,就是他本身的學識,一言一行都不是普通的貴族子弟可以具有的。事實上,這么多年過去,在河東治下,一個普通的貴族子弟想要一躍成為實權階層那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除非是真的有才華。但是就算是有才能,也不過只走到那些安全沒有危險的地方,卻絕對不會放到襄城這樣一個看似安全,但畢竟是靠近前線的城池。

    而那五十個保鏢,也絕對不是常人。自從葉縣一戰,所有人對衛灌有了改觀之后,關系也不如當初那樣的抵觸。但加上包括南頓在內的有數几場戰斗中,這其中有几人聊聊几次出手,也是盡顯彪悍作風。熟練的殺人技巧讓這些

    這些人每一個肯定都是百戰沙場的老兵,一身武藝就算是當個一軍之主也是足夠的!可是,這些人都不過是這今年輕上司的保鏢而已,那從側面上也就說明了這個少年身份的不俗。

    有才華能力,有涵養氣質,有神祕的家世背景,平民里也永遠不缺乏充滿智慧的人,只是沒有人去挖掘罷了,事實上,有不少人就已經做好了將性命托付給這今年輕上司的打算,即便是之前因為衛灌空降霸占了襄城城尉這個官職而心懷不滿的人,此刻反而還巴不得衛灌在這個,位子上多做一些時日。

    比起跟在這樣一個身份尊貴的大人麾下,區區一個縣尉算得了什么!

    而就算他們被帶入了這樣一個窘境,卻也熄滅不了他們的心思。是的。一個身份不俗,才華橫溢的貴族子弟,那個早前調令他來襄城的太史慈將軍。怎么也不會坐視他就這樣陷入危難吧!

    這些人沒有大局觀,自然不知道太史慈要救衛灌到底是何等艱難,只是單純的認為握有數萬強軍的太史慈,絕對不會放棄衛灌不顧。而有這么一點,就足夠讓他們保持旺盛的士氣不至于掉落。

    這鬼使神差的理解,衛灌并不知道,但在驚訝于在大軍咄咄逼人的時候,這些士兵們都還戰意不息,這才萌生了偷營的想法。

    而顯然,這點士氣要形成一次有效的打擊是很有作為的。

    衛灌當然不知道,這是某些聰明的家伙將他當高枝攀附,而舍生忘死。富貴險中求,這些人打定了主意越是在危難中挺身而出,才越能爭取到他的好感,以博取日后的平步青云。這念頭,永遠都不缺乏削尖了腦袋努力向上層爬的人。

    而事實上,衛灌的的確確是第一次有機會憑借自己的能力擁有人的擁戴,也的的確確將這些家伙視作了平生第一支班底,縱然是日后要被調回去自己叔父麾下,這三千人。他也會想方設法將他們要走。

    而,現在也正是這些家伙表現的時候了。

    衛灌并沒有讓各部原來的長官來統領這一次偷襲,相比較起這些出身草根的軍官,身經百戰而個人能力都非常出眾的宿衛們才是最理想的軍官。

    所以,三千人很快就被打散。分配個了二十名宿衛統領,當然,那些原本的營尉并沒有什么不服氣,在能力和武力都趨于下風的情況下。沒資格去爭奪什么權利,何況。都已經統一好了念頭,自然也不能掃了衛灌的臉面,抗命不尊是很容易落下壞印象的。況且,這只是一次臨時的任命,也并不代表他們就這樣被削減了兵權。

    正是如此,這些營官還很配合臨危受命的宿衛們,在后者似笑非笑的眼中,也看到了鼓勵,”這些宿衛從加入這個集體后就只有忠于衛氏的信念,只要是有人將主意打到衛氏族人身上,都會被他們敏銳的捕捉到。顯然,這些人的小心思是瞞不過他們的,不過能有這些聰明的家伙。也省去了不少麻煩,至于,衛灌是否在日后會提拔他們,那便是后話了,現在,他們的任務就是用這區區三千人,來迎戰對方八千江東軍。

    這是一場艱苦的戰斗,即便這些宿衛都指揮過無數次戰斗,擊敗過無數強大的敵人,但如今這樣的情況。也的確讓他們棘手。

    這并不是光自己有能力就行的世界。縱然那些各部襄城長官都猜測衛灌身份不凡,懷著各種心思討好。努力保持軍中的士氣,但畢竟,三千人不會因為少量的聲音而改變多少。該是什么就是什么,只是稍微延遲了一下士氣的跌落,以及網剛獲得的勝利,才勉強好過那么一點。

    事實上,這些宿衛也很滿意他們的少主人的表現,持續的勝利是必不可少的,而這場偷襲的意義是重要的,這無疑是要讓所有人知道數量的差距并不代表什么,重要的有勝利的希望。

    倘若這次偷襲能夠取得士氣上的穩固,那備至少在未來還不用擔心因為傷亡和援軍問題而造成崩潰。

    所以,衛灌的大膽主意,贏得了宿衛們的認可,也愕到了他們一致的支持。

    這是一次,在衛灌主持下的偷襲。不過真正的行動者,是這五十名老好了。

    陳武的江東軍并沒有對南頓形成大規模的包圍,只是獨獨將大營屯扎在北門,西門兩處,兩座大寨相聚也并不遠,除了少量的兵馬形成對南門和東門兩處的監視外,北門和西門可以預見將會是次日的攻略中 心。

    而南頓雖然是江東軍的屯糧地點。但事實上,這畢竟只是一個不大的城池,八千人的攻擊力量,擺放在這個小城外,壓迫力是格外強大的。至少,在城牆上,看著對方不知道盡頭的帳篷,就有些心寒。

    二更時分,三千軍士都人皆飽餐果腹,當得知他們今晚要干一筆大買賣,不少人都心懷忐忑。但更多的。卻是因為三番五次衛灌的膽大偷襲而形成了盲目的信任,這一次同樣讓他們熱血沸騰。

    東門的城門悄然打開,不出衛灌所預料的,對方的防備果然松懈,本來作為監視的那几個哨塔很輕易的就被先前派遣出去的獵殺小隊給拔出”而現在大軍就從東門開始繞過城牆,直接給對方來一次致命的襲擊。

    這一次突襲并不是傾巢而出,衛灌出動了一千五百人馬,其中有五百人便是他精心武裝的主力,其中有十名宿衛帶隊。他們的任務只是偷襲,給對方造成混亂和分割,而剩余的南頓守軍將會直接從北門殺出。兩面夾擊,一舉敗敵!

    衛灌自然不會跟著那些偷襲兵馬出城,他只是焦急的在城牆上來回踱步,緊張和激動的心情伴隨著腳步聲,越來越烈。

    這畢竟是一次大膽的計划,如果成功,一舉就能挽回南頓的頹勢。就算不能擊敗對方,也能夠讓南頓堅持足夠多的時間等候援軍的救援。

    可是,倘若失敗了,對方有所防備。那么,那出城作戰的一千五百兵馬的損失,將會將南頓推向一個萬劫不復的境地,

    事實上,這是他生平第仁次真正意義上的戰場厮殺,比起第一次救援葉縣,突襲南頓,這都是戰略上的部署,過程也平率淡淡,沒有直面的風險,也沒有真正厮殺的沖擊。

    而這一次不同,是獨自一人完成一次燦心一、的厮殺,他每個指令都代表著卜千的生死,每次維徹,都會讓勝利的天平左傾右斜。

    這是一場賭博,也是拿自己的生死來賭博。

    他以前就常聽自己的叔父說過,戰爭就是博弈,在優勢,要堂堂正正壓制對方任何翻盤的可能,在劣勢就要使勁詭計,將勝負重新扳平,一場賭博并不稀罕。

    走了,本就是處于劣勢。什么都不做的話,只會一步步走入死亡,不如提前一刻將生命的籌碼也放到桌子上!

    流著衛家的血液,他似乎也繼承了衛寧那酷愛冒險的性子。

    這一次,他賭了。

    但是,手心上全部都是汗水,衛灌默默的望著城外,期待著自己希望看到的信號發生,也期待著這一次人生最輝煌的戰斗進入到高潮。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衛灌的雙腿已經麻木,看了看天色,已經跨過三更,向著四更時間邁進,換言之,從那支兵馬出城開始,到了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了。可是期待中的信號卻遲遲不曾見到,衛灌的心情卻是越來越焦急了。

    沒有人在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事情還能保持冷靜,即便是擁有天才的名頭的他,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沒有經驗的小孩子而已。

    “將敵軍著火了”。在當他渾渾噩噩的時候,一陣驚喜的聲音驀然響起,卻是身邊陪伴他的那些襄城軍官高聲的叫了起來。

    衛灌精神一震,大步跑到城牆邊上。依著城垛望向北面江東軍的大塞。只見火星從散淡,飛快的擴散著,不過片刻,竟然是形成了一片火海。

    借著火光,還能看到那不遠處的營寨中倉皇的人群四散逃跑,還有無數人繼續投擲著火把!

    “成了。衛灌臉上浮起激動的潮紅,先前因為焦急,緊張的心情終于松弛了下來,此刻卻仿佛一切的氣力都抽干了一般,狠狠的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衛灌當即滿臉紅光的大叫道,“傳我軍令,開門,殺敵”。

    “開門,殺敵!”一道道聲音,飛快的傳遞了下去,早有准備的一千兵馬已經嚴陣以待。

    衛灌的軍令,便是他們進攻的序曲。沉重的大門嘎然打開。上千士兵顯然也知道了這一次偷襲的成功。他們的任務,就是將戰果擴大,給敵人發動致命的一擊!

    “成了。夜風冰涼。衛灌看著出城作戰的士兵們,嘴角不停的抖動,有慶幸的喜悅,但更多的還是一縷劫后余生的輕松,是了。這一次賭博他賭對了,倘若輸了,只有死,”

    北營的火光,驚醒的不是衛灌的南頓城,同樣,西營的江東軍,也陷入了慌亂和震驚當中。

    陳武自將營寨安到南頓下,分西,北兩處,自己自然將行轅放到了北營,也正是如此,通過對方主將旗幟的判斷,河東軍的主要攻擊力量,也是放到了北營上。

    而西營只是副營,兵馬也只有兩千來人,當北營出現了如此大的變故。值營守將理所當然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救援北營。

    倘若這個守將膽子再大一點,眼光再清楚一點,地位再高一點,那么他必定會看破南頓空虛的事實。而毫不猶豫的率軍攻城,甚至可以做到一舉破城。

    但是,他不敢對陳武棄之不顧,不敢冒著北營被攻破的危險 所以。他當即調集了全軍,心急火燎的向著北營救援而去。

    不過,大軍已經歇下來,驟然是北營那便發出了各式各樣的呼喊,但在三更時分,睡眠最深的時候,大多士兵都沒有絲毫反應。而西營主將的催趕才讓這些士兵從睡夢中清醒過來,很快也明白了發生了什么

    。

    無數人沖出營帳,穿戴衣甲,尋找武器,慌亂中,不時有踐件發生。也不時有人走錯了隊列,好不容易准備妥當,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時間。

    而這個時候,河東軍的兩面攻勢已經匯聚在了一起。

    陳武滿臉漆黑,恨恨無比的將目光放到那兩支河東軍成功的匯聚在一起,將他封殺。看著無數士兵葬身火海,更多人倉皇逃竄,卻死在對方的刀下。

    他欲哭無淚。

    這是一次簡單到發指的偷襲。卻完全是因為他低估了河東軍的戰意。他完全沒有想透徹,為什么那個小孩子竟然能夠讓三千人俯首聽命。為什么這三千人在面對自己數倍的壓力下,還能做出這樣膽大的主意!

    而顯然,那些看上戰力根本就普通無比的士兵,竟然在為首十數名大漢的帶領下,將他們這些強大江東兒郎們殺得抱頭鼠竄。

    陳武毫不懷疑,倘若是在正面戰場上決戰,這些普普通通的河東士兵。自己麾下的強兵們,可以一個打兩個!

    可是,偏偏是這些普通人,卻完全主導了這場偷襲的走勢。

    他唯一能做的,只是運用好不容易集結起來的兵馬形成一道防線,抵擋對方的繼續突入。

    他的眼光不停的掃過,他很想看看,到底那個決定這場膽大的偷襲的少年,到底是什么樣的人物。

    可是顯然,對方似乎并沒有參與這次偷襲,反而是那些帶頭沖殺的校官,彪悍無比,殺人手法之熟練在江東軍中,也只有最精銳的士兵擁有這樣的技巧!這些人毫無例外。都是有統御一營的能力!

    陳武甚至覺得,倘若自己在他們面前,也會毫不猶豫被撕成碎片!

    精兵和綿羊的組合,成就了陳武這一次的恥辱!他只能等待西營的救援盡快到來,一旦那兩千人馬的趕到,將會是他的反擊,他要讓這些偷襲者付出慘重的代價!

    顯然,河東軍諸位宿衛也發現了陳武的企圖,在几次強攻之下都毫無結果后,這些宿衛交換了一下意見。終于無奈做出了退卻的決定。

    陳武的確不愧是江東軍中后起之秀,在他們驟然突襲下,果斷就放棄了壓制全軍的沖動,重點在于收縮后方兵力,約莫一千人就地固守。這樣給了那些被河東軍偷襲倉皇逃竄的士兵們一個穩定安全的躲避點。也讓河東軍的偷襲不容易穿破這最后一個屏障。

    隨著大營的火焰蔓延,被河東軍驅趕厮殺的江東軍傷亡慘重,但逃向陳武那個據點的士兵們很快又被組織起加固了防線,使得河東軍再也無法擴大戰果。

    倘若甩,二顧損失的舉沖破陳武的防御。固然因為眾次成功的愉絮佃予對方士氣的打擊,很可能會奏效,但是傷亡也必然比追殺那些散兵游勇要多上不少,倘若等到江東軍西營的救援兵馬趕來,無法及時撤回,依靠這些戰斗力并不算強的襄城軍,被陳武反過來報復性的攻擊吃掉,也并可能。

    顯然,這次成功的突襲已經得到了他們所要的東西。

    雖然不能將陳武擊殺,徹底解決這次南頓之危,但已經給了對方慘重的殺傷,以后的防御戰,壓力自然便會大減。

    這樣支撐到太史慈的救援的可能性就會大增了,當然,不排除陳武因為這一次失敗而向孫堅求援的可能,但在這些宿衛的心中,想必怎么說衛侯也絕對不會再使孫堅有其余力量放到豫南來了。

    事實上,也是如此,就算陳武向孫堅求援,孫堅也沒有余力再顧及豫南的事情了,他不管有什么動作。在陳留城外的張頜軍,就立宏會反應過來,不會阻攔,但會更惡心的保持直接對陳留的攻勢!

    六萬兵馬的龐大數量,便如同一根刺卡在孫堅的咽喉中,讓他難受無比。倘若張頜直接攻城還好說,大不了來一次決戰。但偏偏他就只是牽制,只要自己不動,他就不動,讓他難受得緊。

    他也不可能就這樣出面去與河東軍決戰,先不提河東最以野戰出名。就是陳留空虛為對方有機可趁的可能,就讓他不得不考慮出城作戰的風險。

    而事實上,凌操那邊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

    他領著兩萬多人趕往蔡縣,可是才到半路,便遇到了敗退回來的徐盛。凌操大驚失色,沒想到在江東也頗有勇名的徐盛,在力量對等的情況下竟然也被太史慈擊敗。

    不過后來才知道,太史慈那一邊的援軍比他所預料的還要快了几日。以強大而聞名天下的西涼鐵騎,在馬超的帶領下攻擊力顯得格外銳利。不過兩日時間,徐盛早已經傷疲交煎的兵馬便擋不住如同潮水一樣的新一次浪潮!

    馬超的援兵打破了本來的平衡。徐盛擋不了,而凌操遲遲未到,

    退!

    而隨著河東軍的追擊掩殺,徐盛狼狽不堪,竟只得最后三千殘兵敗將勉強支撐到凌操的救援。

    可是,這樣一來,勢力的均衡又被打破了一環。得到馬超一萬兵馬相援的太史慈部,總兵力還有兩萬三四左右,而同樣的,凌操也不過才兩萬五千人而已,但,馬超那邊可是有一萬西涼鐵騎,在豫南縱橫馳騁。擁有莫大的優勢。

    而徐盛才遭逢一敗,對軍心打擊是嚴重的,更加具有威脅的是,蔡縣的淪喪,將代表著,對方儼然打通了與南頓之間的聯系,而這兩座城池之間,并沒有什么重要的據點能夠給他們防御對方的攻擊!

    這將會讓他們陷入到和河東軍正面抗衡的窘境。沒有人會懷疑江東軍戰斗力的強大,但是面臨更加凶猛的河東軍來說,野戰,并不適合他們!

    終于,凌操氣急敗壞的下令就的駐扎,嚴陣以待即將到來的河東軍!既然對方想要突破豫南,那么他們這便是最后的屏障,只要等到陳武將南頓攻破,那八千人的支援。勝負的天平還沒有那么容易被河東軍掌握,而一旦戰爭變成了一場持久戰。有著汝河的他們,擁有足夠的優勢!

    為此,凌操當即傳令讓人,嚴令陳武務必在三日內攻破南頓,得到他軍令的傳令兵飛快的向著南頓方向而去,

    可是,得到的結果,卻讓他毛炸了肺!

    陳武這個本來被他寄予了眾望的大將。竟然被一個毛頭子殺得大敗。一場偷營,就折損了接近三千的兵馬!

    他的腦袋一陣眩暈,這個曾經在攻打袁朮,平定江東,屢有戰績的后起之秀,竟然就這樣敗在了一個毛頭小子的手上!!

    凌操不可能給他派去更多的兵馬。只是嚴令他,再多給他寬松几天的時間,如果不能將南頓攻破,那么便自別謝罪!

    如此下來,凌操發現,似乎真正能夠依靠的,就只有自己這兩萬兩千兵馬,還有三千徐盛敗退回來的殘兵了,,

    這股力量能夠支撐多久,他沒有底,兩次失敗。也讓江東軍的士氣跌落了不少。

    不過,在等量的軍力下,他不信。對方還真就有三頭六臂,能夠輕而易舉的將他撕開一條口子!

    豫南不能交出去,給陳武的話。何嘗不也是用到自己手上,如果自己這一方面再失敗,自己除了自創謝罪,還有什么臉面去主公孫堅!

    當然,不管是孫堅,還是凌操。亦或是徐盛,都不知道,對方根本就不是要圖謀豫南,他們真正的這樣瘋狂的攻擊,不過是為營救一個,輕敵冒進,如今深陷他們包圍的某個少年而已,,

    所以,不管凌操是不要下定決心要和對方一場死戰,但顯然,已經擊垮了蔡縣的徐盛后,可以操作的東西就很多了,也不必再向以前一樣狂轟濫炸的想要擊潰對方了。

    要知道蔡縣其實就是一道閘門,依靠著汝河,將河東任何一個大規模的攻擊都擋在門外,固然,少股人馬也可以利用汝河潛入豫南深處,但是力量過于薄弱,很容易又會重蹈衛灌的覆轍,屆時救人不成,反而又陷進去了。何況汝河一直都是孫堅的控制力下,經歷過一次衛灌的偷襲,顯然江東水軍對于汝河的防備將會大增。

    所以要想繞過蔡縣徐盛的防御而救援衛灌,顯然是不可能的。

    而如今,既然那道閘門已經被打開,身后一馬平川,可冉做到的事情就很多了。

    現在,馬超和太史慈便在商議。到底要如何盡快的將衛灌救援下來。

    太史慈自然知道凌操的援軍恐怕已經抵達,而對方勢必是不會讓自己大軍全數開進豫南地區,那么,一道強大而完全的防線又將會在自己的面前。

    對方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一條就是就地駐扎修建防御借此抵擋自己的東進,要嘛就是回師將南頓攻破。借助南頓的防御范圍輻射整個豫南。使得自己無法將豫南納入河東口中。

    前者將會牽制住他們絕大部分的力量,而后者。更是他們絕對不想看到的。

    所以當務之急,不管是對方選擇怎樣。都應該即刻的展開救援行動。而最后的決定,便是著為丰,統御絕大部分的乓力,向北面前發,目標便婆懈曰!

    這是要用以虛攻陳留,而讓凌操不得不放棄哪怕一絲攻擊南頓的企圖,逼迫他與自己展開拉鋸戰。而借此給馬超這一路真正的救援兵馬展開行動。

    而馬超統領五千騎兵,將會在太史慈牽制住凌操的空隙偷偷穿過對方的防御帶,從頂城向北切入南頓!

    這樣一來,太史慈一邊的壓力便會大增,畢竟才經過與徐盛的一場大戰,生力軍又被抽調走了一半。假若為對方察覺虛實,恐怕這一次將會是一場慘重的傷亡。

    如果是真的要圖謀豫南的話,正面進攻才是最好的選擇,可惜,這只是一場救援而已”,

    當晚,兩軍悄然分兵,馬超領著五千騎士從蔡縣南下,順著汝河往下游再度飛馳起來,而同一時間,太史慈再度領兵向東開進,當吸引到對方注意力的時候,便將折道北上,向潁陽而去,,

    此時,已經過務了四日時間。

    而南頓的衛灌,還需要至少守護住十天的時間,才能迎接到馬超的援軍。

    不過,當三日前;一場成功的偷襲將陳武擊退后,整個河東軍中都充滿了高昂的士氣。

    這的的確確是一場成功的偷襲。盡管因為陳武最后的出色表現,并沒有形成決定性的崩潰敗逃,但是斬首千余頭顱,燒死著數百,投降數百的戰果放到他們面前,怎么看都是一場揚眉吐氣的勝利。這還沒算那些混亂中被殺散,逃走的士兵,不管陳武日后能不能將這些人收攏,那損失一部人絕對是肯定的。

    這樣算來,對方八千人,算是已經折損了接近三千,尤其重要的是。自己一方得士氣被高高的點燃。而對方經過了這樣一次元氣大傷的戰斗,銳氣已經是完全被打壓了下去。

    走了,這支河東軍的戰力在整個衛寧麾下只不過是算二流水准,太史慈將他們放到襄城,也正是因為他們的戰斗力不怎么出眾。

    但是,誰又知道,在衛灌手中,這些家伙們接二連三的干出了連那些一流兵團都很少做到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至少,在現在看來。就算對方兵馬眾多,就算自己是孤軍一支,但對方也不是不可戰勝的!

    三天的時間,河東軍打起精神防備著江東軍憤怒的反扑,但走出乎意料的是,對方除了因為那一場大敗后退了十五里外,便沒有了其余的動作。

    大多數人都認為對方肯定是被自己殺破了膽量想要撤兵回去,但是宿衛們的臉色依舊保持凝重,而衛灌同樣也認為。在一場偷襲中,還能從慌亂里迅速反應過來,將損失降到最低的人,絕對不可能就這樣放棄南頓這個在豫南的釘子!

    而陳武的表現,讓衛灌的眼中一亮,通過一場戰爭之后,他已經沒有以前的緊張和害怕。如果這一次拋開宿衛們的領軍作戰之功,事實上。這一次勝利他的的確確沒有借助過任何外力了,這是一次集貴的經驗。也是為他以后臨陣指揮提供了一個好底子。

    當然跟隨在衛寧身邊,學習了那么多知識,也因為這几場勝利而飛快的轉化為自己的東西,不得不說。就是區區一個月的時間,他得到了太多有用的東西。就算在衛寧身邊能夠享受到這個世界最上層的指導。但也比不上親身的實踐。天才也還需要磨礪,而當初衛寧的想法是讓他獨自領導襄城的兵馬,在這場決戰的最后親身體驗一下戰爭的殘酷。卻沒料到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樣的程度,比起衛寧所預料的凶險,多了太多。

    但是,也正是這些多出來的,讓人膽戰心驚的東西,才更容易逼迫出衛灌的潛力。

    他此刻正是以一個將軍的眼光看著城外的對手,陳武那一晚的表現。的確值得衛灌重視。

    不怕那種莽撞的將軍,就算他報復性的強攻城池,衛灌也只會更加高興,但就怕陳武這樣一個冷靜的主將。他會審時度勢,在失敗中吸取教,運用冷靜的頭腦,糾正錯誤。而拿出最大的實力彌補自己的失誤!

    所以,固然敵人的士氣被打落了,固然對方的兵馬折損了。但是,衛灌和宿衛們臉色凝重的表情,反而更加嚴重。

    接下來的戰斗,絕對不會輕松,甚至可能比當初八千人還要嚴峻。不過這些東西他自然不可能說出口去,這樣不免會打擊到軍心士氣,而事實上,才經過一次勝利,這些頭腦發熱的士兵們也不見得會聽他的勸告。

    不過,壞事還是終究沒有好事多,畢竟是削減了大量的實力,而自己一方的士氣攀升到了制高點。接下來的戰斗,固然嚴峻,但對方要攻破南頓也沒那么容易。而這一戰也奠定了衛灌在士兵心中絕對的地位。或許除了衛寧外,這些忠誠的士兵將會毫不猶豫的聽從他的話,即便他們一時頭腦發熱,只要自己保持冷靜那便行了。

    三天后,江東軍終于又開始動了。

    經過了三天時間的收攏殘兵。重整旗鼓,陳武的眼睛已經再沒有了半分輕蔑的表情,只有憤怒,羞愧。以及赤裸裸的殺意。

    對比一下之前,他垂間的頭發少了一截,卻是當日兵敗他氣急自創為部曲所勸,方是以發代首,為的就是要將南頓攻破,為了豫南的安定。

    當然,凌操的責問已經送到他的手邊,他除了羞愧的對著凌操的怒火外,只有無言以對,留下的只有鑑定。

    那支被他們蔑視的河東軍三番五次的將恥辱加注在他們的身上,這已經不是用勝負可以解決的事情,只有徹底的死亡才能血洗那恥辱的烙印。

    大軍已經從當初的驚魂落魄緩緩的恢復了過來,如同衛灌他們所想的一樣,收攏的殘兵,還是有小部分人沒了蹤跡。并不是所有人都保持著對江東的忠誠,也并不是所有都為了榮譽視死如歸,有些人見過戰爭的殘酷后,終于忍不住對死亡的恐懼而拒絕再次參與戰爭。

    所以,加上最后收攏的兵馬,卻也不過才五千人而已。而其中還有接近一千人的傷兵,其中有輕傷者還能再戰,至于重傷者,陳武也只能下令將他們送往后方。

    這些重傷的士兵就算能夠撿回來一條命,但在日后的生活也是異常慘淡,這就是亂世,沒有人愿意去養閑人,口廣再度緩緩開拔,眾次,陳武要來次強硬的攻城。顯然,正討那一晚的偷襲,他已然能夠分辨出對方的具體戰斗力如何。

    的確,這些河東軍固然三番五次的讓江東軍蒙羞,但本身的戰斗力并不強大,遠遠不如在西北四個據點和孫曹對峙的數十萬大軍可以比擬。或者可以說,這三千人本身就不過只是城郡守備軍那一等級的雜牌部隊,以他麾下的四千人來說,對于這些三千兵馬,還是占據了足夠大的優勢!

    一個打兩個,并不是虛言。

    陳武的眼中泛著冰冷無比的光芒,看著城樓,他知道,今天這一場城池攻防戰肯定會艱苦無比,但是如果不將自己一方強大的戰斗力展現出來,這些河東軍恐怕還會保持出旺盛的斗志。

    只有用更狂猛的攻勢,讓他們感受到不可戰勝的力量,這些綿羊才會乖乖的老實的退回羊圈等待宰割!

    所以,今日一戰,陳武將會是全力以赴!

    當對方那股異常嚴重的蕭殺甚至都傳遞到了城牆上,即便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河東軍們都不由自主的消去了臉上的笑容,他們不約而同的握緊了武器,看向城下的敵人,仿佛有個聲音告訴他們,下面的敵人并是你們想象中的沒用,接下來會讓你們感受到強大無比的力量”

    衛灌站在城牆上,同樣也感覺到了江東軍的殺意,而身旁的宿衛們更能通過這股殺意感受到內在的實質。

    這,是要發出全力的信號。

    一如同陳武通過一場偷襲,推算出河東軍的平均素質,這些老兵們同樣也發現江東軍的戰力遠遠勝過己方,一旦正面接觸或許能夠憑借新勝后的余力爆發出難得的力量。但持久下去,遲早會因為傷亡的劇增而陷入頹勢,,

    顯然,江東軍那今年輕的主將也發現了這個問題。

    衛罐的瞳孔微微一凝,同樣也知道。今日一戰,恐怕的的確確是異常慘烈了,但這一戰不能避免,那么,不如同樣全力迎接上去!

    兩千弓弦遙遙所指,戰鼓對擂,喊殺聲起,江東軍終于邁出了大戰的第一步!

    一觸即發!

    與此同時,遠在陳留的曹操收到了來自東郡的荀彧的書信,臉色大是

    “什門竟然是這樣!!”他忍不住站起身來,看著手上的文書,陰晴不定。

    “來人曹操踱走几步,越想越覺得可怕,當即對著門外高聲令道,“速速去請公達前來商議!”

    等門外侍衛前去宣傳,曹操一屁股損然坐下,此時此刻覺得冰冷無比,“好個衛寧!好個衛仲道!我曹某,還是看輕了你啊!”

    是的,他沒想到,衛寧竟然會做出這樣的打算,也不曾料到,原來劉備的敗亡竟然會這樣的快。

    一旦那支在翼州平叛的大軍匯合黃忠發動攻擊,夏侯淵還能撐過几時?他不敢毒肯定,也不敢去想,但是。此時此刻,戰爭已經到了緊要關頭,若是背后一下子暴露出這樣巨大的缺口,是致命的!

    徐州已經蕭敗了,豫州已經被打殘了,青州被黃忠牢牢的鉗制住不可能給他半點增援,而現在唯一還能支撐起他作戰的,只有充州,一旦充州都陷入了危難,那么天下之大,還有何處能給他容身!?

    想到這里,他不僅握緊了拳頭,指尖因為用力過猛泛著白色”

    荀攸在侍衛的引領下急急忙忙的走進了內堂,只見曹操失魂落魄的模樣,不僅皺起了眉頭。

    “主公喚下官,可有要事?。荀攸早前已經從侍衛口中知道是因為那個比自己還小的堂叔荀彧送來一封書函,才有曹操緊急宣召他的事情。

    他來時還以為是充州那兩支河東軍又有了什么新的變化,卻不曾想到自己的主公竟然會是這般神態,到底是什么樣的事情會讓他這個在逆境中永遠都不會認輸的人有這般表情?

    曹操從失魂落魄中回過神來。勉力笑了一下,一攤手示意荀攸坐下。卻讓人將荀彧的書函遞給荀攸過目,“這是文若從東郡傳來的書函。你先過目吧!”

    荀攸就等著曹操這句話,他對荀彧到底給曹操說了什么而非常好奇。不過片刻,從字里行間掃過,同樣,荀攸的臉上也浮起了驚駭。

    “這””。荀攸手微微有些顫抖。同樣不可置信,同樣有點失魂落魄”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便覺得有什么蹊蹺,我便說河東不可集只是那么几手動作,原來殺招,乃在這里,乃在這里!”

    曹操看自己最綺重的謀士也為這消息所震懾,不由苦笑一聲,嘆道。“呵呵!我們還是小看了河東啊!走了,河東坐擁七州之地,擁有的能量的的確確太過龐大了”眼下只出動這么點兵力,在我看來,其實都太少了。我們早該想到,在青州遲遲不動的黃忠。并不單單是因為害怕妙才和青州東部的兩面夾擊集來,只是等著這一棋啊!”

    荀攸卻不似曹操那么悲觀,從剛才的震驚過后,再度品味了一下荀彧的字里行間,不由深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沉默不過片匆。卻抬起頭來看向曹操,慎重道,“主公此言有些言之過早了”。

    “哦!?。曹操終于等到了自己想要的笑慰,當即抬起頭來,小眼睛當即閃過一絲精光,“公達此言何意?”

    “固然,河東能出動的兵馬決計不少,但此時此刻,已經動用了接近四十萬大軍,在我看來,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要知道,這一場戰爭。河東已經開始傷筋動骨,是萬萬不會再損耗內力增援前線了,他們想要的是統一天下,但既然要統一天下,就決計不會拼著大傷元氣,畢竟還有孫堅坐擁長江天險,還有劉表虎踮荊襄!”說道此處,荀攸又似恢復了往日里指點江山 的睿智,繼續道,“說到底,河東如果真如我堂叔所言,已經開始請動蠻人出兵了,那么也間接說明,河東本體已經開始虛弱不堪,雖然不如我軍,但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其實衛寧還要難受一些,”

    “公達請繼續!”曹操聽了,聳聳眉頭,示意荀攸

    “主公該是知道,衛寧在北方大刀闊斧的改制,已經讓許多士族不滿,但礙于衛寧強壓,這些人只是敢怒不敢言,所以,河東一旦衰弱。這些人的反抗力量就會越來越大。河東必然要留下不少力量控制這些人反彈,所以說”現在河東請用蠻人,便說明了河東似乎已經到了極限”荀攸點了點頭,理清思路繼續道,“正是如此,我軍與河東的僵持,將會擴大這些矛盾。換個角度來說,想要速戰速決,河東的信念怕是要比我軍還要急迫,,!”

    “哦!?”曹操沉吟了一下。眉宇間顯然也浮起了几分喜色,但很快又陰沉了下幕,“公達此話所有理,但要知道,關中失敗,便正是因為楊氏詐降才使我軍損失慘重!”

    “不錯,關中失敗的確因為楊氏使詐,但仔細一想,何嘗不也是衛寧一手導演?假若楊氏不肯聽從。此刻便是滅門之禍,其實我等早該知道”荀攸嘆息了一聲,顯然因為自己沒能及時看破這點而愧疚不已。“但事實上,河東士族彼此對衛寧不滿,卻是事實,若非如此,當初我等又豈會如此容易掉入衛寧設計,”

    曹操點了點頭,也是嘆息一聲,半晌又將心思放到荀彧的信上,“公達之言雖是不錯,但是,如今衛寧已經有大軍在我軍后背,如今不過只得妙才兩萬兵馬防御東阿,這可有退敵良策!?”

    被問及此事,荀攸終于一正身體,肅然道,“我先前所言,正是與此事有關。我那小堂叔心思縝密,做事果斷,既在字里行間如此肯定。那便真是看出端倪,事實上。下官早前也覺得其中有詐,只是無人幫助分析,資料太少,如今看來。衛寧圖謀克東恐怕已久”

    “但如此,正可說明了,河東內部紛爭已經開始白熱化,若非如此。豈會動用蠻人?”說道此處,荀攸又道。“蠻族何人?不過嗜血貪婪禽獸而已,不知教化,不通禮儀。不學兵法,不懂尊卑,不曉忠義,不論紀律,這樣射狼之師,作戰固然勇猛,但卻最難約束,短時日還好。若長此下去,必成大禍臨頭!”

    荀攸的分析又如同荀彧不謀而合,“正如同我那小堂叔所言,假若以大軍放松蠻人,專以大軍聞堵黃忠,則彼軍必然心急而催促蠻人配合作戰,蠻人不懂兵法,不懂軍紀,必使兩軍生出隔閡,屆時,分而擊之。則兩軍大勢,可除!”

    隨著荀攸的分析,曹操臉色稍微有些好看了點,但還走出口問道,“但睢縣,尉氏為徐榮攻打甚急,又如你所言,徐晃進攻中路,恐怕也是為了斷孫堅北上救援我軍的可能,那么我軍自然不能坐視不理,這杞縣兵馬遲早是要與徐晃一戰,若如此。可如何還有余力增兵東阿?”

    說道此處,曹操緊鎖眉又,“何況充州雖為文若逮住一支河東匪患。但另外一支不平,充州不得安寧!”

    “主公不妨勸孫堅放棄豫南。退縮豫東!”荀攸沉沉吸了口氣,艱難出口。

    “放棄豫南,固守豫東?”曹操眼神微微一凝,呆了呆。

    臉上陰晴不定連連變換,他終于無可奈何的嘆息了一聲,“走了,也只有這樣才能保護住我軍實力了,若徐晃出兵大梁成功,將孫堅與我軍從中斬斷,后方再來一支兵馬。這側翼其實要來和沒要也是一樣,還不如省下孫堅的兵馬將后方牢牢把手住。只要陳留不失,那么河東軍在充州便無任何作為。反之,有淮河水道,孫堅軍要自保也是游刃有余”

    他并不是沒有看到,而不愿意去想。這樣一來。中原一帶就會失去一大塊戰略要沖落入河東軍的手中。事實上,就算孫堅后撤,但陳留還是陷入了危險之地,只不過讓后方給穩固了而已。

    若孫堅再退,也只是退到誆縣。現在河東軍的攻略重心已經昭然所顯。顯然就是要先滅掉他的根本充州,再平定剩余四方,南方如同太史慈。張頜之輩,其實都不過只是為了對孫堅軍的牽制而已。

    所以,這場戰爭的勝負,擺明了就是他曹軍的興衰。

    只是,他不能肯賓孫堅會不會和他配合,,

    “孫堅一定會退,我聞豫南如今已經難以保持,聽說南頓為河東所偷襲,糧草被毀,孫堅坐守陳留,但為張頜所牽制,又有徐晃在北面切斷,實際上,已經陷入了三路夾攻。倘若他不退,我看河東舍棄我軍攻略許昌也是有可能的。孫堅不應該看不清楚,同樣,他也不會不知道我軍若被河東所敗,會是什么樣的后果。唇亡齒寒,孫堅軍必不會坐視!”荀攸顯然看到了曹操的擔心,很快又出口道。

    “那如此,那充州兵馬如何處理?”曹操道。

    “以堂叔手段,想必要不了多久。便能得到充州兩路匪患平息的消息。主公不如敬候佳音便是!”荀攸顯然對自己那個小堂叔充滿了信心。當即肯定道。

    “充州已然已是我軍最后還有底氣的土地,要再抽調兵馬整合兩三萬人并不困難,若文若堂叔真的下定決心,那么北上東阿。必能將充東守得固若金湯,主公可選信任否?”荀攸想了想,抬起頭來看向曹操。炯炯有神道。

    曹操閉上了眼睛,用充州的最后元氣來化解衛寧這最致命的一刀。他到底該不該去賭?

    身體隱隱有些顫抖,河東已經將他逼迫到了這樣的慘烈的程度,而自己卻沒給對方等同的傷害,這不僅是刺傷了他的自尊心,同樣也激起了他的怒火。

    走了,許褚,曹仁,一個個倒在河東刀下的麾下勇士,在他的腦海中不停的宣泄著他們的怨念,假若自己不能贏得這場戰爭,日后又如何有臉面去見他們?

    還有什么情況能夠比現在這樣還壞的?繼續搏吧!

    曹操重新睜開了眼睛,握緊了拳頭。恨恨道,“便如公達所言!”

    沒有人知道,當他們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其實,戰爭的天平傾向河東的一角,已經越來越低。

    縱是天縱奇才,也不可能想到。河東埋伏的棋子能夠那么深。

    那里不是他們認為的蠻人,卻是實打實的漢人精銳啊!。
s87138013 發表於 2011-8-27 13:03
第五百三十七章

   “駕”

    一聲聲呼喝,隨著馬蹄轟隆如雷,揚沙起塵,飛馳電掣。

    自從從蔡縣南下繞道頂城后。馬超領著這五千騎兵一直都不曾有過好好休息,這般奔跑,事實上,戰馬也疲勞不堪,掉膘是肯定的,但是比起這個來說,他的目標才更為重要。

    風沙扑面,一路上走過,并沒有遇見什么阻礙,事實上,孫堅軍似乎真的已經決定背水一戰,豫南几乎所有的部隊都送往了前線,而后方空虛,讓他的行動速度快了不少。

    按照這樣來看,恐怕太央慈那邊的壓力絕對不會

    只是,現在也沒有時間去考慮太史慈那邊是勝是負了,攻奪豫南本來并不在計划小之中,隨著時機的變化。現在出兵一是為了救援衛灌,二則也上升到了牽制孫堅的目的。

    馬超這五千騎兵,若在往常孤軍深入。或許能有所斬獲,但如現在一般勢如破竹縱橫馳騁,卻不大可能。顯然,也是承托了太史慈的光。既然太史慈將所有壓力都往自己肩膀上放,那自己總不可能去辜負他的期望便走了。

    要說起衛灌來,馬超其實心里充滿了贊賞。區區十四歲,就能攪出這樣大的風雨,旁人只言是膽大包天,在馬超看來,這才是勇士精神。要知道,就單單是一把火燒掉了整個豫南的孫曹輻重,這筆大功勞。就算抵了大過錯,剩余下來。其實還有盈利,而自己當年這個歲數雖能殺得羌笛落荒而逃,可卻也做不到這般豪爽。

    既是對衛灌的行為保持了肯定態度。馬超對于這個未來的主公也充滿了興趣,他便是少年揚名,自然也不會因為對方年紀輕輕而又所輕視。事實上也是如此,這今天下,天才屢見不鮮,十三四歲就干出一番大事的,也不在少數。

    所以,這次救援。馬超也是卯足了全力,將速度拉開到了最大。

    從蔡縣潛出后,一直到抵達頂城,其間除去必要的避開孫堅軍耳目的一些措施和停頓件,不過也只花了五日的時間就已經深入了腹地。

    這比起當初十日預計,可足足提高了一半的速度。

    但是相對應的是,經過五日的高強度奔襲,縱然是以驍勇善戰著稱的西涼騎士們,也顯得疲憊不堪。戰斗力起碼降低了三層以上。

    不過,損失這點戰斗力比起爭取到的時間來說,一切都是值得的。因為,當馬超從抵達頂城后。就聽到了一個讓他驚喜交加的消息。

    六天前,孫堅軍八千兵馬,圍困南頓,衛灌當夜趁敵人遠來,掉以輕心果斷以兩千人趁夜偷營,殺敵上千。并逼得對方連退二十里。

    馬超早已經不是當年的愣頭青了,在河東的時候,不單單勤練武藝。閑暇時候也常常學習兵法韜略。顯然,他的眼光已經從這一場戰爭的勝果看到了內在的東西。

    銳氣,士氣。

    他沒想到,一支人數不過三千人的二流軍團,在深入敵軍腹地,被團團包圍后,居然沒有恐 慌低迷。反而還能保持旺盛的斗志。不單單如此,當數倍于己的敵人兵臨城下的時候。并不是選擇龜縮城內,竟然還敢做出偷營的舉動。

    似乎在南頓的戰爭,因為這場成功的偷襲,而又讓南頓的士氣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這么說起來,事實上,他就算沒有千里奔襲,就算是十玉后才抵達這里,恐怕南頓也絕對不會失守。

    到底衛灌是如何做到的?馬超不知道,現在也容不得他好奇了。

    通過細作所說,顯然那江東軍的主將因為衛灌的羞辱而義憤填膺,在三天的休整后,再度將兵馬向著南頓壓來。

    顯然吸取了上一次的教,這次的江東軍是全力以赴了。

    在丟掉了驕傲和輕視后,江東軍終于展示出了應該有的水平,畢竟是二流水准的雜牌部隊,就算是有宿衛們這群老虎帶領,綿羊在面對餓狼的時候,先天的劣勢終于還是暴露了出來。

    事實上,第一天的厮殺,陳武并沒有攻破南頓的城池,但給河東軍造成的震撼是異常巨大的。

    整整六百人的傷亡,慘烈得讓人發指!而對方竟然也不過付出了等量的傷害而已!

    要知道,攻城戰時,守城方占據的優勢遠比攻城方多得多,而越是激烈的攻防,攻擊方付出的傷亡就越是慘重。

    守城方的優勢就將體現在傷亡上面。一般情況來說,是絕對不會出現對等折損的情況。而唯一會出現這樣情況的,只可能是。士兵的戰斗力,太懸殊了!

    孫堅軍大概有三百人是在還沒靠近城牆的時候,就永遠到在南頓的城樓下的,而另外三百人才是在攻奪城牆上的戰斗產生傷亡。而占據了地利優勢,對方就算能夠登上城牆,也立方會處于人數上的劣勢。

    可就是如此,自己一方竟然還要付出了六百人才將江東軍趕下城去!

    這不就說明了,對方起碼是以一敵二,甚至以一敵三的戰斗力了!

    陳武終于如愿以償,就算第一天自己一方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但當看到南頓守軍開始恐慌和混亂的時候,滿意的撤走了攻城的部隊。

    這整整一天的攻勢,他只是讓對方看清楚,除了運用詭計外,你們一無是處!

    是的,一場成功的偷襲,改變不了本質上的孱弱。就算士氣在臨時沖上了數峰,但因為對方悍勇無比的戰斗力下,發熱的頭腦很快清醒了過來。

    而這股清醒,顯然不是衛灌所愿意看到的。要知道,保持旺盛的斗志和士氣,都尚且付出這樣的代價將對方趕走,而一旦士氣低迷,第二天,第三天的攻防戰,將會陷入何等的窘境?

    衛灌終于還是有些后悔,畢竟一時頭腦發熱。才讓他落入了這樣聯地步。孫堅既然敢北上與自己叔父抗衡,帶來的兵馬就不會是孱弱的城防兵,必然是經過血火洗禮的戰后勇士。而相反,自己這些兵馬偏偏就是那些不經用的城衛部隊,沒經過系統的操練,上陣殺敵也只不過靠一時的勇氣。

    他在想,假若自己手下有一支如同宿衛營一樣的勇士,現在的情況怕是迥然不同。現在,他也就是迫切希望自己手下這兩千來人,能夠支撐到太史慈的救援,也希望救援兵馬千萬別是這些孱弱的城衛兵了。

    當然,現在想這些東西也太過多余。他還是只能盡量將心思放到來日的防守上面。

    經過一次次強猛的攻擊,并不是大城的南頓。雖不至于因為對方的攻擊而出現什么補之無效的漏洞。但傷損之處還是頗多。

    而現下,只能依靠那所剩不多的弓弦和防御器械盡量給對方造成一些傷害了。

    在衛灌看來,對方固然是對自己這方處之而后快,但畢竟也不愿意折損太多人馬在攻城上面,第一天的強烈攻勢不過是打下自己一方的氣焰以及提升本方的士氣,接下來的戰斗才是考驗雙方統帥的眼光和指揮

    朮。

    在指揮上,衛灌還是個新丁。但是架不住手下的參謀多啊,那些被派遣到身邊的宿衛們都是衛寧精挑細選的,有指揮行戰的,有單兵能力突出的,也有對于后勤工作信手指來的。最重要的是這些人忠心耿耿。并不會出現什么矛盾。他們的工作重心都是圍繞衛灌的意志。

    所以說,衛灌就算不懂,但是將一切交給他們來辦,一切都不會出現什么偏差,更別提他跟隨在衛寧身邊學習那么多年。理論知識的丰厚并不比別人差了,只缺少一點磨礪讓這些學習來的知識轉化為自己的東西。

    事實上,自從從出了襄城開始,衛灌就已經成了一座能量轉換機。將儲藏的能量飛快的消化吸納,而陳武的出現。更是讓這場轉化過程變得更加迅猛,更加有效率。

    從第二天開始,陳武的攻勢確實如同衛灌所預料的一樣,并沒有再如同第一天那般,不計損傷的展現出壓到性的戰斗力。事實上,假若陳武狠下心來,依舊保持強大的攻勢。要攻破南頓,恐怕也不過是兩三天的事情,但傷亡卻是絕對不能忍受的。

    是以,第二天的攻城戰,中規中矩。但頭天造成的震懾效果,已經開始漫漫展現了出來。

    南頓的守軍,在敵軍還未靠近城牆的時候,就已經有不少人因為恐懼。在沒有經過命令下達,便開始了胡亂的射擊。

    這種沒有經過統一協調的箭雨對于江東軍來說,毫無作用,距離偏遠而沒有形成規模,很容易便被那些負盾戰士將箭矢格擋開去,就算有某個倒霉鬼被射中,也因為距離太遠力度減弱沒有造成致命的傷勢。

    這樣一來,完全暴露了南頓守軍們恐慌的心態和低迷的士氣,陳武甚至都沒有想到,第一天給對方震懾性的殺傷,效果竟然如此出類拔萃。

    這其實也是一種心里上的問題。一路順風順水,就算面對強大的敵人也偷襲成功,給南頓士兵們的心中造成了一股緊繃的斗志,而這股斗志并不是依靠本身的強大來維持,只是單純而憑借衛灌給他們帶來的一次次僥幸的勝利,但是,一旦有強大的力量在這股斗志上面敲打出一絲裂痕,又會因為太過緊繃,裂痕擴散的速度也會越來越快。

    于是,江東軍的士氣頓時提高了無數,而南頓軍在几名宿衛親自斬殺了那几個不聽指揮,擅自放箭的蠢貨后,也勉強穩住了陣腳。

    可是接下來的戰斗,才是考驗他們的能力。

    畢竟箭矢有限,不可能一次性都全部放出去,那么在數量依舊保持著倍數于己的敵人面前,沖到城牆展開厮殺,乃是必然的事情。

    只是,這一次,恐怕絲毫不會比第一天輕松。

    衛灌嘆了口氣,他自然知道,隨著戰事的拖延,南頓守軍們的士氣將會一日不如一日,畢竟,只是一支二流兵團而已。

    算算時間過去,從偷襲敵軍后。這已經是第五日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有援軍,但應該也不會太久,只是自己還能堅持到什么時候。

    如果按照正常推算,半個月已經是不可能的,最多怕也是七八天的時間了吧,到了這個時候,就算士氣沒有崩潰掉,但是,傷亡也無法支撐起繼續守護城燦,

    希望援軍快些抵達吧,

    當然,衛灌并不知道他的希望并沒有辜負他,此時在頂城的馬超通過了細作的稟報,顯然也松了口氣。

    頂城距離南頓并不遠,以他五千騎士的速度,半天就可以趕到。

    但是按照細作的回稟,南頓城雖然現在已經在敵軍的攻勢下陷入了疲態,不過守護住城池問題還是不大。要知道,現在對方也不過才攻城而已,就算再不濟事情,也該能守個四五天吧?

    所以馬超一下子又不急了,假如真是衛侯寄予了期望的繼承人,那么這點、場面怎么也該趟過去。馬超索性直接將頂城夸取,并且封鎖了城池,只許進不許出,准備在這里直接休息一晚。

    救人看樣子已經絕對沒問題了,就算他再高看對方,但也不認為那個陳武能夠擋住五千西涼鐵騎的踐踏。不過難點卻在于,將衛灌救下之后,又該從何處逃生?

    假如孫堅軍得知有自己這路兵馬竟然從他們的眼皮子地下溜進了豫南。怕肯定又會疑神疑鬼,而同樣的。當自己將衛灌救下的同時。也從另一個方面暴露了太史慈那邊的虛實。

    要知道,自己分兵走了五千騎士,太史慈那里就只剩下一萬多人了。而其中大半部分都是剛剛經過一場死命搏殺殘留下來的傷疲之師,而對方一倍于他,還全都是生力軍,這本來的劣勢將會無限擴大。

    假若凌操果斷一點,直接出擊。給太史慈強大的沖撞,要撕開太史慈的防御將整個軍隊擊垮,都絕對不是不可能的。

    這已經不是黃巾之亂和討董卓時代了,一個強大無匹的猛將就可以將一支數量不少的兵馬殺得落荒而逃,面對經過無數次戰爭淘汰留下的各方勢力,他們手上的兵馬是珍貴的種子,也是血火河山的精銳部隊。

    太史慈的武勇能夠換回氣勢。但卻不可能讓人忘記疲憊,所以,自己必須要迅速想辦法,在救下衛灌后,扭轉安危。

    次日,馬超再度領兵向北出擊,目標自然便是南頓了。

    而經過第一天,第二天的攻城作戰后,衛灌甚至都已經開始親自上陣,在安全的地方,一次次射出手上的利箭。

    昨日一戰,敵軍雖不如前日一樣。攻勢狂猛,但帶來的損失也是巨大的。就算宿衛們指揮若定,就算他們親自沖殺到前線,但畢竟少數的人無法挽回頹勢,已經被殺破膽的南頓軍,開始畏蝕卜”旨,等到將江東軍趕回矢后清點損傷,衛灌鐵青著臉聽窘叫,“亡四百的數字,几乎咬牙切齒。

    兩天!

    竟然不過兩天的時間,就讓他損失了三分之一,一千的兵馬!

    這完全是他都沒能想到的。若說第一天對方是要努力打壓下自己的氣焰,用盡了全力,六百人的損傷還能所得過去。但第二天,對方根本就只是循序漸進的攻勢,竟然還會造成這樣的傷亡!

    衛疆實在覺得難以置信,難道自己手下的這些士兵都是一群飯桶?

    就是那些存心要投靠衛灌的老營校尉們,在面對衛灌那如同噬人的明神下,都羞愧得無以自容,在衛灌之前,這些士兵的操練都畢竟是他們所調度包辦的,在平時還好,當面對江東軍這樣的軍隊的時候,練的疏忽就開是暴露了出來。

    當然,沒有人發現,此時此玄,在衛灌的身上已經漸漸籠罩著一股懾人的壓力,雖然微弱,但高高在上的威勢已經讓在場所有人忽略了他的年紀,而單純因為他的憤怒而心中戚戚,,

    其實到也是衛灌錯怪了這些人了。這個時代里,真正能夠保持強大的戰斗力的部隊絕對不會多,就是衛寧通過淘汰留精,并且保持軍屯,軍狩,軍籍等措施后留下一些專職作戰的軍隊,數量也并不多。而看上去聲勢浩大的河東大軍,事實上與孫曹作戰的主力也不過只是區區十數萬人而已,剩下一半的部隊戰斗力,其實戰斗力也并不出眾。

    軍隊也是金字塔,高高在上的強力兵團只少不多,但衛灌呆在衛寧身邊,見識的都是一些強大無比的勇士,紀律森嚴,作戰勇敢,斗志永遠都保持最旺盛的狀態,就給了他一種錯覺,認為河東軍能夠橫掃天下,就是因為這些軍隊出類拔萃。

    他卻忘記了,以衛寧的身份來說;拱衛在他身邊,安他親自指揮的“御林軍”本來就已經是河東最頂尖的存在了,以片概全,當他在襄城的時候,就完全沒有轉過彎來。

    也是孫堅對于葉縣的圖謀來得太早。倘若衛灌在此之前親自操練一下襄城兵馬,他恐怕就會發現,軍隊參差不齊的事實。

    但是,等到他一路勢如破竹連帶著激起了這些本來戰斗力并不強的士兵的斗志后,又形成了一股虛假的強大讓他所蒙蔽,這才有了現在的憤怒。

    他畢竟不是那種身經百戰的老將老帥,只憑借眼睛看對方上陣的表現就能看出一個人的戰斗力,看出一支軍隊的平均水平。

    所以,衛灌很憤怒,但此刻又無可奈何。

    現在已經沒有什么良好有效的方法來遏制住對方的攻勢,經過一次掉以輕心后,江東軍的營寨防御得滴水不漏,也沒有任何機會可以對他們實施什么打擊,所以,唯一能夠做的,也只有堅持,堅持,堅持到援軍的抵達,,

    可是,兩天就戰損了一千來人,士氣每況愈下,自己也不是如同河東那一個個強大無匹的大將,只要出現在戰場就能給麾下的士兵們帶來足夠鼓舞的力量。他不知道這單方面的堅持,能夠支撐到什么時候。

    所以,當第三天的攻城開始的時候,他已經不顧宿衛的勸阻,親自提了弓箭出來,雖然無法做到與敵人正面的搏殺,但是憑借自己那手即便是黃忠也稱贊不已的弓朮,至少也能殺掉不少敵軍吧,,

    于是,一次次射殺在他麻木的動作中進行著,指揮的事情用不著他。自然有臨時充當他副將的宿衛去代勞,可是,就算他再麻木,也能看到,對方的攻勢漸漸變得狂猛起來。

    是的,越來越多的云梯高高架在了城牆上,更多的江東兵哇哇大叫著沖上了城牆,當河東兵在主將的呵斥下包圍上去,想將他們給推下城樓。但很快其余江東兵也隨后順著云梯沖了上來牢牢的把持著一片狹但是異常危險的立足點。

    江東兵的個體戰斗力非常強大,這可不是后世那些孱弱的南方兵可比的,這個。年代的江東子弟比起北方大漢都毫不遜色,當他們搶占了一個立足點后,無數河東兵圍攏上去,卻依舊被他們守得固然金湯。

    而江東軍的默契也是讓人驚嘆不已。第一個沖上城牆的士兵,并沒有選擇冒失的深入搶殺敵人,只是牢牢的互助自己身后的云梯,等候更多的袍澤上來支援。

    而相比較起亂糟糟的河東兵,就算是再擅長指揮的人,也無法讓一群綿羊做到如臂驅使,軍令下來。過了一會,那些懵懵懂懂的河東士兵才反應過來,但已經讓對方搶占了先機,又如何會輕易退讓回去。

    這便是几天的厮殺,讓河東軍氣勢低迷的惡果了。

    當又一箭射死一名搶上城頭的江東士兵后,衛灌的手僵硬無比,從酸痛到現在的麻木,不知道射出了多少支箭,也不知道死在他箭下有多少個人。

    他只是看著江東軍還不依不饒的攻勢,心中生出了一絲危險的感覺。

    他將頭往下了城外,陳武的中軍處,那高高飄揚的主將大旗不但沒有半分退后,竟然還向拼了三分!

    對方竟然因為看到自己一方稍微露出了軟弱,就妄圖一戰平定?

    走了,衛灌臉上也浮起了一絲苦笑。一場戰爭的本質,其實就是兩方主將尋找破綻,制造破綻,彌補破綻的爭端。對方給自己制造了破綻。而自己無法去彌補,對方又找到了這個破綻的最佳攻擊口,戰爭的走向已經完全為對方所掌控,自己不過是順著他的節奏往坑里跳罷了。

    要是自己是陳武,恐怕也不會放棄在這樣好的機會下將南頓一口吞下吧。

    這時,一名宿衛面沉如水的大步向著衛灌走來,手上的朴刀還滴著血清,身上赤紅一片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

    “少主。這名宿衛看了周圍几名袍澤一眼,出口道,“南頓今日恐怕是不能守住了。西門城牆已經為江東軍南下,城門告破也不過時間間題”所以,少主請速速下樓上馬,我等當護少主出奔”。

    “西門已經快要失守了么!?”衛灌瞳孔微微一凝,剛才麻木般射箭帶來的酸疲一下子全部涌現了出來,讓他險些一個踉蹌倒下,幸是身邊宿衛眼明手快將他一把扶住。

    “現在就算撤退,哪里還來得及啊!何況,那陳武肯放叭;。衛罐將目米放到城外,聽說如今指揮攻城的那江噪嘩川異其實年紀也并不大,但除去了那場因為輕敵而損失慘重的偷襲外,這几天展現的才華,已經讓人刮目相看了,從心理戰到指揮戰,几乎都全面將他所壓制。

    突然,衛灌二把推開扶住他的宿衛。將目光放到西面,充滿希翼道。“我們還有援軍!對,還有援軍。只要再打退了這一次攻擊,說不定明天援軍就會到了!所以,我不能走!不能走

    宿衛們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浮起了一絲無奈,現在這樣的情況,怎么還有可能將對方打退。西門那邊連城牆都快丟了,城門失守也不過是時間間題,而北門承擔的主要攻擊方向,且看越來越多的江東兵穩穩占據著登上城牆的立足點,便可遇見后面源源不斷的士兵將會越來越多。

    北門都已經自顧不暇了,哪還有余力去將西門的敵人擊退。何況,看那些已經開始逃竄的士兵們,就憑借著這些廢物,還能支撐得了多久?

    所有人搖了搖頭,他們也不知道能不能保護住衛灌的安全,但凡起現在還呆在這個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陷落的陣地上,總歸是及早突圍要好得多吧,,

    衛灌的表現,以他現在的年紀來說,已經夠好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成為衛寧那樣,以一己之力,就將數十萬黃巾大軍給葬送。這起碼在河東中,已經成了不可動搖的神話”而作為衛寧的侄子,從突援葉縣,到攻破南頓,再到夜襲陳武,這一連串的勝利,也并沒有給衛寧丟臉,也對得起他所流淌的衛氏血液!

    一名宿衛悄然來到衛灌的身后,正當他要舉手將衛灌擊昏的剎那間。常年生活在血海中的聽覺為他帶來一個熟悉無比的聲音。

    馬蹄聲,還是大規模的騎兵行進的聲音!

    他猛然回過頭來,看向自己的袍澤。但看那十數名宿衛臉上也露出了驚喜的表情,顯然知道自己并沒有聽錯。

    所有人將目光放到聲音來源的方向,西北面,充滿了期待和希翼。

    是的,他們也同樣渴望援軍。沒有人希望逃跑,也沒有人希望衛灌會陷入危難”,

    事實上,突圍的士兵已經挑選好了,能收繳的戰馬也集中在一起。這已經是早就暗中准備好的東西,”

    當西北面,地平線上,冒起了一團團塵土飛揚。顯然,正在攻打南頓的江東軍也發現了突然出現的變化。正如同宿衛們也不敢確認是否就是他們的援軍,陳武倒是直觀了很多,因為他知道,凌操絕對不會給他再派遣一兵一卒,自己也沒有臉面再去求一兵一馬。

    所以,那突如其來的騎士,只有一個可能,便是河東軍的援兵!

    陳武的臉色立刻變得分外難看,他已經將大部分的力量都投放到了攻城戰上,中軍還留下的兵馬也不過區區不到兩千人而已,而對方的進軍速度顯然是超出了他的想象,就算臨時讓讓這兩千人改變方向結陣抵擋。也是決計來不及了!

    但是,現在如果不做點什么的話。等真正的短兵相接,可是再想做什么也做不了了!

    陳武一咬牙,赫然便讓傳令兵敲起了全軍總攻的戰鼓!

    與其毫無防備的被對方沖破側翼。不如犧牲部分傷亡,將戰場轉移到城下!

    面對江東軍的動作,經驗丰富的宿衛們自然知道,那支即將到來的騎兵肯定便是救援兵馬了!

    所有人如釋重負,就是一支肅殺無比的宿衛們都有種劫后余生的慶幸!

    “援軍于來了我們的援軍衛灌兩眼都忍不住濕潤流淌了起來,比起那扑面而來的死亡,他此刻渾身的酸痛仿佛立刻煙消云散了一般,仿佛一個小孩子一樣。失態的發起了激動的喊叫。

    “全軍聽令我河東援軍已到!固守城池,將江東軍趕出城外”。一聲虎嘯,宿衛們紛紛拿出武器,如同虎入羊群一般,猛然向著城牆扑將過去。

    而相比較起上一刻已經開始渙散的河東兵們,在見到了那滾滾飛揚的揚塵,已經越來越如雷鳴一般的馬蹄聲,一掃剛才的混亂恐懼,在宿衛們的激勵下,紛紛掉轉了身形又和那些本來已經占穩跟腳的江東軍厮殺在了一起!

    江東士兵猝不及防,本來還有人因為驚愕而將目光放到城外,河東軍的反扑到來,立刻損傷慘重,卻不曾想到,本來好不容易占據的城牆段落,竟然又被河東軍逼迫到了邊緣!

    而陳武的戰鼓又很快喚回那些被馬超騎兵所震懾分心的士兵們,一場血肉的拼搏又再度拉鋸開始,,

    不過,情勢已經開始改變。

    當那高高飛揚的馬家軍大旗展開。一切都是那么的明朗”

    陳武想要犧牲部分側翼來延緩馬超軍沖擊力而借此爭取其余部隊借助城牆防御的打算并沒有得逞,的確。如果背靠城池,馬超不可能再使用上他們西涼軍最擅長的槍刺突擊,但顯然。陳武也恰恰是低估了西涼鐵騎的穿刺力是何等的恐怖!

    區區千人的韌帶,根本擋不住西涼軍仿佛無堅不摧的尖峰,當第一名騎士將敵人扎透踐踏后,仿佛打開閘門的洪水,一波一波的宣泄出來。將整個江東軍,硬生生的扎開了個對穿。

    本來凌亂的陣型,中間便形成了一道難堪的空白,缺缺坎坎。

    這就是唯有西涼鐵騎才會使用的戰法,也是只能使用一次的力量。但這股力量的強大母庸置疑,陳武臉色蒼白的看著自己的士兵們仿佛稻草一般,被馬超給推倒收割,而自己一方毫無招架之力!

    “西涼馬超在此!江東賊匪,速速就擒!”馬超挺著長槍,躍馬而出;環顧了周圍那因為一次駭人的沖擊已經肝膽俱裂的江東兵們。仿佛虎嘯一般,高高昂起頭顱,發出驚天大喝!

    “喔喝數千騎士,同時挺槍。直指天際,符合馬超的呼喊,同時發出氣勢逼人的叫囂!

    血火肅殺,如同天崩地裂,數年整齊的聲音,回蕩天際,經久不散。雄偉非常!

    所有人驚呆了,江東兵。河東兵。在西涼鐵軍完成了這樣一次血腥的表演后,只是呆呆的著城樓下。被他們一次沖擊就碾壓成一片血土的空地,聽著那殺氣凜然,無堅不摧的聲音,所有人都

    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打斷了那股肅殺的氣氛,陳武雙眼充滿著怒火。挺槍出馬,直向馬超扑去,“馬超賊子,納命來!”

    “不自量力只見對方軍中驀然殺出一今年輕小將,馬超眼中閃過一絲譏諷,放開馬缰,四蹄如風,毫不示弱的扑了上前。

    三合。

    本該在未來有更加輝煌的事跡,陳武卻再沒有資格去享安他人的贊嘆。馬超那網猛無比的長槍穿透了他的肝臟,將他挑在了空中”

    長槍落地,這是一次恥辱的征戰。

    陳武之死,宣示著南頓之戰的結束,殘余三千江東士兵,全數被俘。

    沒人能夠想到,本來占據了絕對,只要差一點氣力,就能夠將南頓奪下,將衛灌擒拿,卻因為馬超的殺入,而徹底的扭轉結果。

    馬超也不曾想到,原本以為還能多支撐几天的南頓,差點就因為自己一時松懈,而釀成了大禍。倘若,自己再晚來片玄,那豈不是要讓他成為整個河東的罪人!

    終究,上天的垂憐,并沒有發生最可怕的事情。當馬超見到衛灌那疲憊無比的臉,心中的大石終于落地。

    而相比馬超的慶幸,衛灌經歷過從生到死,從死到生的几度轉折,已經讓他的神經變得非常脆弱,當親眼看到了馬超的表演過后,他終于擋不住心力的煎熬,還沒來得及聽馬超說話,便兩眼一黑昏闕了過去”

    不過,至少,現在安全了。而一個稚嫩的靈魂,在經過了區區半個多月的錘煉,顯然在進行著一場翻天覆地的變化,而這種變化。就是衛寧都不曾料到的”不過,不管怎么說,未來將出現在面前的那個侄子。將不再只是一個依托他羽翼遮風擋雨,只一個唯唯諾諾只知道聆聽的小孩子,而是一個經過風霜,生死洗禮的后繼者!

    南頓發 下了帷幕,整個救援之戰目標已經達成,但是,最后的尾巴。還需要添上一道厚實的筆墨。

    只是,這筆墨,在此時此亥,恐怕顯得分外艱難了。

    太史慈自從馬超南下后,在將大軍向東開進二十里后,驟然轉道,直向北面而走,頓時,讓在南頓和蔡縣之間修算營寨准備防御的凌操和徐盛大驚失色。

    顯然,太史慈的動作讓他們不解。但通過對方的行軍方向,竟然是直向許昌!這,便讓兩人徹底坐立不安了!

    他們也不是沒有想過這可能是太史慈的調虎離山之計,但是,相比較起太史慈的詭計到底有沒有,但他行軍的方向卻的的確確在凌操和徐盛兩人心中吊起了一塊大石。

    許昌城外,張頜六萬兵馬對峙,他固然無法將許昌吃下,但孫堅面臨這樣一支大軍也無暇顧及他處。兩軍正好形成了一種恰當的平衡,也是河東軍所樂于看到的平衡牽制,但孫堅軍百般無奈,也只能接受這樣的平靜。

    當然,也并不代表孫堅會放棄。事實上,在當初看來,雖然豫南為衛灌所偷襲,但豫南戰場的優勢始終還是掌握在江東方面的。這個平靜如果要打破,而且是有利于自己一方得打破,那么,凌操和徐盛兩軍的合擊,將會給他最大的幫助。

    所以,孫堅將大半的希望都寄托到了凌操的身上,期望他早日將太史慈擊敗,然后領兵北上救援自己,從而合并一處,將張頜徹底斬落馬下。

    可是,短短時日過去,不單單孫堅,就是凌操也不曾發現事態竟然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大變化。徐盛的兵敗。就是這場優勢的扭轉最直接的表現。

    他們現在固然還保持著兵力上的優勢,但地利上的劣勢將他們的優勢不單單是扯平,反而更落下了一段。蔡縣是地理要害,卡住河東軍沒有任何辦法繞過這個地方,可是,當徐盛失守的時候,也意味著,河東軍的鐵騎可以依靠速度的優勢,橫掃豫南!

    這樣擁有兵力上的優勢,卻很容易在機動性的勝負上輸了大截。不管是騷擾,截糧,偷襲后方,河東軍可以使用的手段實在太多。

    所以,凌操他只是准備將太史慈拖住,以步步為營的方法擠壓掉對方的發展空間,從而逼迫對方決戰。

    可是,對方這一轉戰,卻反而讓他們落入了兩難的境地。

    對方是要和張頜配合攻打許昌?從側面襲擊江東軍的防御帶?這顯然太膽大了,也顯得太過愚蠢,是。就算太史慈你狂妄自大目中無人,但兩萬多江東軍你也不可能真的當是空氣吧?

    何況,凌操和徐盛并不認為太史慈會是那么傻的人,要知道,如果他真做出這樣的打算,那么從后面給他致命一擊,他那一萬多兵馬。恐怕沒有半點、作為就會煙消云散。

    所以,有陰謀的可能性速要更大一點。

    這不由又讓人想到了馬超的那一萬西涼鐵騎,以強大的突破力而聞名的西涼鐵騎,曾經有無數的諸侯聞到他們的名字而望風而逃,雖然經過了董卓之死,讓盛極一時的西涼兵團煙消云散,但同出一脈的馬家軍顯然還是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的保持西涼軍團彪悍作風的軍隊。

    他們不會小覷這個曾經讓他們江東軍也吃足了苦頭的軍隊,所以自然而然的就聯想到了馬超的身上。

    蔡縣門戶洞開,豫南一馬平川。的確。失去了機動性的優勢,他們只能憋屈的原地踏步來和對方游走作戰,但讓兩人所聯想到的也是這個問題。太史慈這樣做會不會是一種故布迷陣。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好讓騎兵趁虛突進?

    這樣的想法從剛剛浮生就讓兩人都認為極有可能,但這樣對于他們來說,卻又無解。擅長水軍作戰的江東兵,陸軍的實力同樣強大無比。但馬背上的戰士別提和河東比,就是和曹操也是無法比肩的。

    這也說明了,想要和河東在平原戰場上一爭長短是愚蠢之極的。

    所以,馬超就算突襲后方,他們也無可奈何,倘若將兵馬退悄回去。豫南大塊土地的空白,將會徹底暴露出許昌側面的薄弱,更容易讓人有機可趁。

    事實上,凌操和徐盛都明白。如果是以豫南戰場來言,退兵將南頓奪取,依靠豫南東面城池群來形成防守反擊自然是最佳的策略,但是,如同將這場戰爭上升到大戰略的高度的話,他們的退縮,就將換來河小又刃咄咄謁人的講攻。而漢個講攻的目標就不是他們了。曉卜

    倘若他們再有所行動,比如北上救援,比如出城阻截,都很容易被河東軍逐個擊破,從此徹底喪失掉豫南的主宰權。

    所以,凌操不能退,也退不得,局部的戰爭,只是為全局戰略服務,他這里就算失敗,也不能連累江東軍布局的失衡。

    如此下來,兩人便陷入了泥沼。

    倘若要顧全大局,他們唯一的辦法,只有緊緊跟隨太史慈的腳步,搶在對方抵達潁水的之前,逼迫他進行一場決戰。

    太史慈的大軍至少大半都是步兵,這也限制了他們的機動性與己方持平,而經過了和徐盛的一場生死苦戰,固然勝利,但也元氣大傷,實力大為削弱。所以要堵截住太史慈其實并不難,難,卻難在如何保存了豫南的情況下,還要將任何可能出現的危險都吸引出來,一并解決掉。

    事實上,沒有人能夠想到,當衛寧派遣馬超一萬騎兵南下的時候,竟然會讓凌操和徐盛如此苦惱。事實上。這兩人覺得,哪怕河東軍再來個兩萬,三萬人,都好過馬超這一支騎兵給他們的壓力。

    所以,凌操和徐盛終于還是達成了共識,以徐盛為后軍,領著五千兵馬從西北切入,尾隨太史慈大軍的腳步,而凌操帶領中軍兩萬直向北面奔走,將逼迫太史慈停止行軍的腳步而決戰。

    不過,與其說是逼迫太史慈決戰,不如說,他們其實是被太史慈逼的不得不決戰了”雖然這決戰看上去勝率很大,但是在潛意識里,兩人都覺得這一次肯定是凶險無比。

    沒錯,這一次兩人都沒想錯。將太史慈堵住,其實只是災難的開始。

    當他們將太史慈堵住的同時。卻沒想到太史慈根本就沒有絲毫北上的打算,竟然就地駐防了起來,而相比起太史慈的有條不紊,而凌操和徐盛通過觀察,臉色的難看的發現。太史慈的兵馬的確消失了一部分。

    這一部分,毫無疑問就是馬超帶領的騎兵,而這支騎兵將會從什么地方出現,掀起什么樣的風暴。兩人不知道,這讓他們不得不下一個艱難無比的決定。

    強攻。

    至少在馬超騎兵發難之前,將太史慈攻破,逼迫對方前來救援。

    但是,對方倘若救援,對自己一方也是危險,為了防備那不知道會從何處殺來的騎兵,他們不得不收縮部分兵力隨時警惕,防備。

    可是,這樣一來,能夠用于攻打太史慈的力量就顯得有些不足了。

    就算是因為一場激戰而元氣大傷,可是數量上,還是有一萬之數,而且,這可不是衛灌用于偷襲南頓的那種二流部隊,這可是太史慈的嫡系。能夠進入河東一流戰力的軍團。

    即便失去了至少三四成的作戰力量。但只是防御的話,對方又無法發揮出全力來,這就顯得游刃有余了。

    太史慈不疾不徐,兩方的立場又調轉了過來,當初無論自己用什么辦法都難以拿下徐盛,若非是馬超的增援,恐怕首先扛不住還會是自己。可是現在。孫堅可能還有什么援軍派來么?現在也該讓徐盛嘗嘗當初自己的痛苦了,,

    比起這場勝敗來說,太史慈更看重的是馬超到底是否成功,而自己其實就是吸引對方的攻勢,所以他只要保護好自己就行了。

    顯然,對方也發現了自己一方失去了一半生力軍的消息,而攻勢也一如同當初自己一樣,那么猛烈,可是,就算如此,要拿下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太史慈何嘗不也是在期待,當救下衛灌之后。馬超的那五千騎士。也該發揮出他們真正的鋒銳的獠牙”

    或許,豫南的戰局,將會改變?

    青州,泰安。

    自從黃忠南下討伐劉備不果后,便一直和夏侯淵僵持了起來。隨著南面大戰場的總攻開始,東面固然耍克制了許多,但氣氛也開始變得格外緊張。

    并且隨著黃忠大軍的推進,收復了為了不會早日引起沖突而空白的泰安后,兩軍已然正式形成了正面戰線的接壤。

    但兩軍的兵力差距下,致使夏侯淵只能處于守勢。不過依托過人一等的兵法韜略,夏侯淵依托泰山到濟水形成狹長地帶,將拉鋸戰線牢牢的控制在了柜平和濟南一線上。黃忠縱然兵多,但無法拔出這兩個釘子。大軍終究也是無能為力。

    而事實上,早在當初他坐鎮青州統御大軍開始,曹操就在青州東面布置了三萬兵馬,而這三萬兵馬即便形勢再惡劣,也沒有調動過分毫。又如同一柄尖刀懸在他背后,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狠狠的扎進心窩。

    如此,黃忠也不可能將所有力量都運用到前線來,雖然兵馬有五萬之巨,但實際上,夏侯淵能夠這么久的將他牢牢控制住,加上青州的鉗制兵馬,實力上的差距也并不明顯。

    青州是一個大州,也便是后來的山東地,這里民風彪悍,盛產豪杰。后世無數個朝代,每逢亂世必然有無數英雄從這里展露而出。所以,黃忠手下的這五萬兵馬大多都是青州人,他不敢冒著青州動亂的危險,而孤注一擲將夏侯淵擊垮。

    青州也是一個有意思的地方。東面臨海處偏僻無比,人煙稀少,只有中部,和西部才是精華所在。可偏偏就是中部,有那么一座巨大的山體。穩穩的扎在了青州的中間,使得無數繁華的城池圍繞著這根天柱臨星坐落。而恰巧的是,泰山向東與濟水形成一個狹長的甭道,將青州和充州一分為二,在北面,又與渤海海岸線形成了另外個狹長的莆道,又恰恰將河東版圖和曹操治下分割開去。

    這對于防守方便是一今天然有利的防御帶,但是對于攻擊方,可卻是痛苦無比。

    假如是在中原,某個城池受到攻擊,而要援救,只需要直線奔馳,不日便到。可存青州,大多繁華的大城都是 鄰著泰山,如果要搶救。就必須繞道而行,這樣耽擱的時間就不是一般的多了。

    所以,夏侯淵和青州東部的兵馬形成鉗制,卻讓黃忠苦惱無比。不管攻擊哪一邊,都必須要繞過泰讓 一凡久險,而耗費的時間,將會讓戰事很容易變得扑朔妹離這倒也是曹操的戰略眼光敏銳無比。事實上,曹操就是看穿了這樣的地形,會讓黃忠大軍變得無用,所以才放心大膽,沒有放任何心思在北方,只是安心和衛寧角力,而讓一切軍事都交給夏侯淵來操作。

    事實上,曹操的做法都還有些保守。在經過了程昱徐州之變后,事實上青州東部,就算只放一萬兵馬都已經可以了,畢竟當初三萬兵馬。只不過為了防備因為東部防御過于薄弱而讓黃忠有機可趁將手伸到徐州這個重地來。但是,現在的徐州已經殘了,也沒有了防御的價值。一直孤軍穿破了漏洞,在徐州攪風攪雨,也不會動搖曹操的根本了”元氣都已經快沒了,也談不上損失。

    但不管怎么說,曹操這樣的布置,便讓黃忠空有五萬強軍,卻一直不能有絲毫進展,讓他苦惱無比。

    現在唯一的慰藉只是能夠成功的將戰線擴大到濟南方向棄,如果能夠成功突破,那么至少泰山,濟水那條見鬼的狹長帶將無法束縛住他。

    當然,比起這個來說,那一份衛寧親手所寫的沉甸甸的軍情 卻讓他顯得各個的鄭重。

    事實上,黃忠在被調來青州后,就被告知,他坐鎮這里將會有一場大事,不過是什么大事他并不清楚,不過現在,隨著典韋南下的消息傳來。顯然也知道這其中的意義。

    這十數萬兵馬的合流,一道小小口子就會造成崩潰般的決堤,何況還是那么大條裂縫。

    黃忠從當初的郁悶到接過衛寧的手書后,便一掃顧喪,整日里仿佛打了雞血一樣,對著夏侯淵所控制的濟南地區發起了一波又一波的騷擾。

    當然,大多數人都認為這個主將因為憋層而開始耍起了狠來,卻不知道他這樣做,其實只是為了給典韋南下盡可能的掃清障礙罷了。

    這是一場決定天下走勢的大戰。也是他親自參與的一戰,他如何能不激動,就算再傻,也知道這次如果成功在曹操后方發起致命的一擊,會造成什么樣的影響。史書上一定會有垂重的一筆,而這樣的功勞,也絕對是立于河東頂峰的,,而衛寧將這樣的功勞給了他,他如何不激動?

    而相比較起黃忠先苦后甜的轉變。在東阿駐防的夏侯淵又成了先甜

    苦。

    事實上,不單單黃忠,就是衛寧恐怕也不知道,他們將偷襲充州后背的尖刀已經被王佐看出了一絲端倪。一時的疏忽。卻暴露了蹤跡。

    雖然這絲蹤跡有些模糊,但并不妨礙荀彧在大局觀上的猜測。

    當然,荀彧也只是猜到了開頭。卻難以猜到結尾。

    這個世上,有些東西是很奇妙的,因為一點微不可查的失誤,暴露了某件事情的存在,卻又因為這件事情只暴露了一絲,又讓那種猜測偏離了一絲的真實,而恰恰又因為猜錯了那一絲真實,又讓前面的洞察變得毫無疑義,,

    正是這樣,荀彧只猜到了偷襲。卻因為猜錯了偷襲的主體,也將讓會讓充東陷入危險無比的地方。

    他畢竟還只是一個人,沒有到近妖的地步,他的能力出類拔萃,但人的力量還是有盡頭的時候。倘若再給他一點時間,倘若讓荀攸,讓程昱等人一起展開分析,這些同樣不遜色衛寧智囊團的俊才們要破解衛寧布局,或許并非不可能,,

    但是,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或許,而曹操的形勢,不容這么多或許出現。沒有荀攸,在正面戰場上。曹操再沒有一個能夠和衛寧麾下智囊們匹敵的一流謀臣,而在徐州,沒有程昱這個狠人坐鎮,為他壓制住這個新控制沒多久的地盤,指不定什么時候世家大族的復起會讓他損失慘重。而充州,如果沒有荀彧這個大管家為他在幕后默默耕耘,又豈會有他如今直面衛寧的底氣!

    人才的匿乏竟然出現在了曹操的身上,這的確是值得讓人惋惜。但恰恰是這份惋惜,讓衛寧有驚無險的岩成了他人生最后一次杰作。

    夏侯淵收到了荀彧的書函,一如同黃忠收到衛寧密函時候的驚喜。夏侯淵相反是驚得后背都濕涼無比。

    他用兩萬人擋住黃忠,也已經是極限了,事實上,如果沒有青州東部的兵馬鉗制,如果正面上和黃忠對壘,能守住一時,卻也不能像這樣守住大半年寸土不失”

    可是,一旦對方的兵馬形成壓倒性力量,自己又還能守住多久?

    可是,荀彧的意思分明就是說,不管他用什么方法,直到對方大軍出現開始,最起碼也要守住半個月的時間!

    半個月!以兩萬人,面對可能上十萬的敵人,夏侯淵拿著那份沉甸甸的書函,苦澀無比。

    這么長時間的對峙,他也明白了對面的對手是個狡猾無比的家伙,看上去中規中矩,但時不時會出些莫名其妙的招數,正如同他出名的箭朮一樣,擅長在厮殺中用箭的人,哪個會是那種迂腐之輩?

    他不會懷疑,一旦對方壓倒性的力量集合完畢,對方將會不惜任何手段形成對他所設的防御帶發動狂濤駭浪。

    而荀彧要做什么,他其實也是知道的,為了防御住對方的攻勢,一個穩固的充州,以及未來將要出現的援軍,荀彧要做的事情并不會比他輕松多少。

    要說夏侯淵在曹軍中最尊敬和重視的,或許除了曹操,還有几名族兄外,便是這個文弱偏偏的君子了。在充州駐防開始,沒有人比他了解。這個謙謙君子到底是付出了多少心血來完成族兄大業,那透支的,可是他的生命力啊!

    所以,面對荀彧的要求。夏侯淵就算心里有萬般苦澀,他也不能不接下來。對方的肩膀上抗下的已經不單單是整個曹軍的后勤和穩固,現在又多了一筆負擔起十數萬敵人的壓力!

    而他夏侯淵的責任相比起來,卻是輕松了百倍。

    這任務,他必須扛,也必須扛住!

    而在同一時間,數萬大軍成功度過了黃河,進入了樂安,而樂安向南一馬平川,將會是他們的目的地,”

    典韋大手一揮,“全軍向泰安急速。前進!”

    尖刀已現”!
s87138013 發表於 2011-8-27 13:04
第五百三十八章

  “老黃!好久不見了啊!“長沙漫漫,典韋躍下馬。將州川等待多時的黃忠張開雙臂,狠狠來了個熊抱。

    黃忠預算著典韋即將抵達的時間。早早便帶著一干大小武將來到歷城等待,縱然是心中有了一些底。但看著數萬鐵騎仿佛一只猙獰無比的怪獸,滔酒不絕的從地平線上洶涌而出。也忍不住心中一顫。

    是的,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知道,原來河東竟然還有這樣一支軍隊。數年的時間他們都聞所未聞。即便是當初和袁紹的作戰,也沒見過他們的身影。

    強大,勇壯,是看上去的第一眼感覺。

    雖然他們的軍陣,軍型還比不上一直在中原操練的河東軍,但要論起殺氣,凶暴來說,這些在中原享受溫暖陽光的子弟兵們,卻遠遠不能和這些在塞外苦寒之地飽經風霜磨礪出來的勇士相比。

    戰斗力,他們天然便高了几層。

    黃忠當年領兵一萬,也學過那些蠻人一樣的作風,深入草原,燒殺劫掠,甚至一度差點靠近了鮮卑人的王庭,但是,那一場作戰卻是他一輩子都不愿意再想起的回憶。

    實在太苦了。

    風沙,風霜,一望無際不知道盡頭的草原,狼群,,各種各樣的災難。在當初,他嘗透了辛酸。假如,他那一次領的兵馬不是常年就在塞外抵御蠻人的邊軍精銳,骨子里天生就耐得住艱苦,假如,他那無數次迷失方向天幸讓他找到了鮮卑人的小部落,強迫其中牧民為他引路,又假如,,

    太多的假松了,但這些交際在一起的幸運,才造就了他一世的威名。擁有可以躋身河東最頂級四大柱石的赫赫功勛。

    所以,沒有人能比他更清楚,這些在塞外一磨礪就是數年的勇士將是何等的堅韌,擁有何等可怕的戰斗力。

    當典韋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黃忠在百感交集下,甚至都忘記了自己所來便是迎接典韋,直到那股大力的熊抱下,這個已經開始從中年到老年平穩度過的猛將,才反應過來。

    是的,此時的黃忠已經踏上了奔向五十的大道,雖然談不上老,但是橫峰時期的力量和武藝,將會是讓典韋這樣第一號猛人也感到害怕,現在已經有了衰弱的跡象,在典韋那習慣性的擁抱下,黃忠也驀然發現原來不如以前的那般輕描淡寫就能掙脫了。

    武將最害怕的是什么?不是生死,而是榮辱。

    而榮辱相存,在于一身本領。黃忠自問自己統兵帶將的功夫在河東也勉強算是中上層水准,事實上,河東四大柱石,統御能力能躋導一流行列的也怕只有徐晃而已,至于典韋,甚至只能算下品,,

    他能為衛寧欽點成為封疆大吏,最重要的是他的忠誠,而其次,便是他那一身惡鬼也退避的蓋世武勇。青州歷來就不是什么省心的地方。這里也是中原中少有的尚武之地,只有用他這樣的猛人才能震懾得住。這五萬從青州挑選出來的豪杰勇士。

    而他的武藝已經有了開始衰退的跡象,這無疑讓他升起了一絲稍有的愕悵。

    典韋似乎也發現這個老大哥沒有往日的霸道,眼中泛起了一絲疑惑。但很快又因為重逢的喜悅而掃去了心中的那個問號。

    “本來聽說是張遼領兵南下,卻沒想到臨時又換成你了!唉,不知道我們有多久不曾相見了?兩年,還是三年了?”黃忠抓住典韋的肩膀。在河東軍中他也是唯一一個能以年長者的姿態對典韋說話的人了。

    典韋摸了一下腦袋,臉上露出了几許不滿,“別提了!張文遠和衛三那小子再得翼州不可開交,公子一怒。就將那兩家伙打發去充州偷雞摸狗酬哦,不對,是去堯州游走騷擾去了!”

    說到這里,典韋牽著馬,和黃忠一并掉頭,向著歷城走去,一路便將衛三在翼州的作為還有和張遼的矛盾娓娓道來。

    黃忠聽完,皺著眉頭,道,“此事我看,還怪不得張遼,還是衛三這子太過放肆霸道了!”

    “我看也是,這小子在北面苦了那么多年,本來我想讓他發泄一下也好,卻不想這小子捅出這么大個漏子!要不是公子反應得快,怕就要釀成大禍了!”典韋點了點頭,又道,“可惜了張文遠,我以前聽公子曾夸他智勇雙全,古之召虎,讓他統御翼州兵馬主持平叛,也是給他機會揚名立萬。劉備雖然平了,可他忍不住一時意氣,差點壞了公子大事,得不償失啊!”

    召虎是西周名將賢臣,這個時代就喜以古賢相比,如果能有個相比較的對象,那么無疑是一種身份的抬高。就如同典韋比惡來,諸葛比管仲樂毅,張遼能有一個相比較的古臣,還是衛寧這樣一個身份尊貴非凡的人給的評價,身價就與別人不同。

    黃忠也是眼中露出了几分驚愕。旋即又是惋惜,到是看了典韋几眼。頗有些古怪,忍不住笑了起來,“卻不知道當年到底是誰魯莽無比!現在又有資格教七別人了?”

    典韋臉色一垮,道,“就不興我吸取教么!?”

    黃忠哈哈一笑,拍了典韋肩膀一下道,“好了,走吧!已經看到城門了!我可是備好了無數美酒,几年不見,倒是看你酒量如何了!”

    一聽有酒,典韋緊繃的臉霎時煙消云散,嘿嘿笑了起來,“誰怕誰咧?”

    但是,驀然典韋臉上的笑容又僵了一下,微微閉了一下眼蔣,聲音低沉起來,“可惜啊!有個家伙。卻是再也不能陪我飲酒了!”

    黃忠自然知道在北面發生了什么。默默的拍了拍典韋的肩膀,也不說什么。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可惜知己早逝,徒留遺憾。

    歷城當年經過昱布一場滅絕性的屠殺和焚燒,已經化作了殘垣斷壁。但畢竟這里西依黃河,東連泰安。南與濟南向靠,地利位子不俗。經過几番重建,又有了一番不小的規模。

    黃忠自從控制了泰安后,也將大量的兵馬屯到了這里,與濟南曹軍相抗衡。

    而典韋南下后,將會成為一支作戰主力,他的臨時駐地也便是歷程。

    雙管齊下,典韋在歷城,黃忠在泰安。兩軍每一路此時此刻都有壓倒性的力量對夏侯淵形成攻擊,合兵一起反而不美。

    所以,黃忠將典韋領到這里相見。也是讓他早些熟悉環境。

    當然,兩人都不知道,剛才談論的張用,衛二現在在交州的外境,已經是萬分危險 張遼畢竟是一個統帥,在正面戰場上的指揮,或許不會輕易輸給任何人。但是當他游離在敵軍腹地中間的時候,這對于全軍的掌控力來說。就并不顯得那么重要,反而是對于臨危應對,陰謀狡詐的要求更高。

    當然,張遼也不乏缺少臨機應變的急智,但是,相比較起王佐荀彧這樣一個頂級的專攻謀略的絕才來說,便是小巫見大巫了。

    隨著一次次的偷襲成功,張遼也不知不覺陷入到了荀彧布置下來的蜘妹網上。事實上,他都不知道,每一次偷襲成功的地點,倘若連接在一起。便是一個箭頭。指向一個最終的目的地。

    而這個目的地,便是捕獵者等候許久的埋伏。

    是的,當張遼再一次偷襲露出蹤跡的時候,荀彧也開始了收網的捕獵……

    這是一次有預謀的引誘。一次次成功讓張遼漸漸失去了警懼,當他在對方激烈的反抗后奪取了糧車。卻在錄開袋皮露出里面的黃沙后,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轉瞬即的驚愕之后,一股讓他心驚肉跳的喊殺聲音四面八方的響了起來。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他選擇偷襲的地方,固然隱蔽,但同樣,也給了對方天然的遮蔽。而他們畢竟是騎兵,來去如風,完全不會做到如同步兵那樣的隱蔽埋伏,所以,他不曾發現,原來當他們深入對方腹地劫掠糧草的時候。已經掉入了對方的算計。

    而早前,那一千來曹軍的激烈反抗。麻痺了他的警惕之心,同樣,也耽誤了他們不少時間,使得對方可以從容的圍攏上來。

    這是一場慘敗,失去了速度的優勢,在層層堆積起來的步兵城牆下。張遼左至右突,一個個麾下的兒郎失去了性命,到在了對方的刀槍

    。

    他使出了渾身解數,渾身傷口無數,最后在不過區區三百來人的奮死突圍下,成功逃出了重圍!

    可是!

    只三千一直跟隨在他身邊的本部并州騎士,折損殆盡。

    而他也陷入了昏迷不醒,,

    倘若,不是他這三千鐵騎是呂布留下的老底子,是真正從血火中爬出來的勇士,而用于圍剿他的只是荀彧臨時從充州諸郡抽調出來的雜牌。恐怕。全軍覆沒才是他們唯一的結果。

    進入克州的騷擾兵馬,并不單單只有他們一支而已。

    悲哀的是,通過許攸的獻策,讓他們同時進入這里,惡果在最關鍵的時候發生了。

    張遼的兵敗,使得他們這些麾下騎士倉皇北逃,但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將這個消息傳遞到衛三的耳朵里。

    而不久之后,同樣的一幕,也出現在了衛三那支兵馬身上。

    比起張遼只余下三百人來說。衛三三千河套騎士,最后落得竟然只剩下一百來人而已。

    當然,比起張遼來說,唯一值的慶幸的是,至少衛三還沒有受到什么嚴重的戰傷。

    這也是荀彧在觀察了多時才下的決定,兩支互相敵視的兵馬,只會給人逐個擊破的良機,張遼并非不知道這個道理,但是,矛盾的種子中下,又成長了起來,要將他們拔出,卻不是那么容易。即便他肯退讓一步,但以衛三的行事作風,先不提能否和他合作,就是日后兩軍作戰的協調性上,肯定也是衛三處處為難。

    荀彧只是用最小的傷害,就做到了殲滅六千精銳騎兵的戰果,而他集動的那些數量巨大,但是戰斗力甚至連河東二流兵團都不如的雜兵,卻成了最后的勝利者。

    這是張遼的恥辱。是衛三的恥辱,也是整個河東的恥辱。

    倘若在正面戰場上,就算荀彧手下的這些雜兵有兩三萬的數量。恐怕張遼和衛三任何一人用手下的三千兵馬,都可以將他們輕而易舉的碾碎在鐵蹄之下。

    可是,這一次埋伏,在荀彧的層層引誘,埋伏下,只是以慘敗告終。

    許攸當初的獻策,只是單純為了充東之戰服務,自然不會去考慮更多的事情,當然,他也并沒有料到,荀彧可以這么干淨利落的用空虛無比的充州,殲滅六千精華。

    事實上,荀彧在親自指揮收網作戰之后,也有些慶牽不已。假如在圍堵張遼的時候,衛三突然殺出。恐怕敗的就不是張遼,而是他了。

    但在戰場上,結果比什么都重要。張遼。衛三敗了,荀彧勝了,充州自然就再度歸于安定,而他也有更多的精力投放到充東的防御上了。

    可是,在與衛三的作戰下,他又發現了一個讓他驚疑不定的事情。

    衛三所統領的兵馬,并不如同當初所想的一樣,是蠻人組成。

    以前只能通過他們來去如風以及酷似蠻人行徑的情報來推斷,可真正接觸的時候,發現這些騎士固然一舉一動都和蠻人的戰法頗為相似,但是,在無形中又包含了漢人兵法中的各種玄機。

    事實上,與其說他們是蠻人,不如說他們厮殺的時候像,而作戰轉移行動布陣卻是漢人。

    何況,看著一具具被堆積起來的尸體,荀彧怎么看都覺得這些人,都和他一樣,流著一樣的血。

    這樣的疑慮還沒有等他分析清楚。卻為一個來自東阿的消息打斷了他的思路。

    或許是命運,這個。消息,打斷了荀彧的思路,讓他來不及思考衛三那支兵馬到底是怎么回事,同時也讓他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雖然他早前就推斷可能翼州的增援兵馬即將抵達充東,數量也絕對不會少,可是,當夏侯淵將消息送到他的手土,他也覺得眼中一片眩暈。

    六萬人,其中還有大半的蠻人,加上黃忠的五萬兵馬,以及未曾爆發的潛力,克東經歷到了最大的劫難。

    東阿,濟南一線的防御力只有夏侯淵的兩萬人,而就是這兩萬人,將會面臨著五倍,甚至更多于他的力量!

    螳臂聳車?

    或許是,但荀彧只能在苦笑中硬著頭皮迎了上去。

    當然,他手上還能有的,唯一的力量,就是這些雜牌而已,三萬人的雜牌,在經過兩次成功的伏擊后,士氣和戰斗力勉強有了一些升華,可以躋身到二流兵團的行列,但是”用這三萬人加上夏侯淵的兩萬人,也只是杯水車薪。

    事實上,荀彧已經求得了曹操的親令,都督整個充東,青東德力量。

    而在瑕”他凡經將青州的二萬防備乓馬退縮了回來。正在向著 葬“陰援而來。

    假如,他沒有提前一步看破虛實,恐怕等到充東被破,青州三萬人都還蒙在鼓里。而一旦充東告破。青州那三萬人等待的,也只可能是被包圍吃掉的下場。

    所以,充東能不能守護住,已經成了關鍵,關系到青州三萬生力軍的生死,更是關系到整個曹營存亡的關鍵之處。

    沒有人能夠想到,戰局竟然徒然轉變了一下,讓正面戰場的爭鋒一下子轉移到了后備的偷襲和反偷襲。

    荀彧撤出青州兵,也等于是將整個青東拱手相讓,也等于是讓已經虛弱不堪的徐州赤裸裸的暴露在對方的眼皮下。

    可是,如果不退,這些土地也將遲早為對方所占領。荀彧的壯士斷腕已經將曹營上下逼迫到了絕路,不是生就是死。

    而此前沒有人會想到,堯州已經成了正常大戰的焦點,而承受住最大壓力的,竟然只是曹操一人而已。

    倘若算上青州三萬兵馬,再加上荀彧倉促集合的三子雜兵,在數喜上,仿佛已經可以河東來一下周旋了。

    但是,要知道,青州如果回援充東,必須是要繞過泰山,而跨越兩州的路程,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抵達的。而大股規模的兵馬調動,要保持大軍的完整性,行軍的速度又要降低不少。

    倘若能夠在二十天內抵達充州,這都是高估,一個月才是正當的時間。

    可是,對方已經先于自己抵達了充東,而不知道什么時候夏侯淵就將承受暴風雨的洗禮。自己也才將張遼,衛三清場出局,要奔赴充東。包括必要的休整,也至少需要十天的時間才能抵達前線。

    這無疑就是考驗夏侯淵的防守力了。如果他不能在十天之內訌住濟南。柜平不失,大事休矣。而一旦他也增援前線,不能扛住一個月,等到青州兵的抵達,一樣也是大事休矣。

    而力量的薄弱,必然伴隨著傷亡的拉大,這也是難點。

    荀彧不知道為這些事情焦愁了多少白發,但此時此玄,他也無法去乞求什么援助,事實上,在陳留的曹操還望眼欲穿他都督的糧草前去救急呢,,

    可是,放棄了青州,放棄了徐州,而充州也徹底拖入了戰火,荀彧悲哀的發現,曹軍竟然有了斷糧的危險!

    是的斷糧。這在戰爭中,最可怕的事情,已經有了爆發的跡象。

    他們不如河東掀開這場戰爭,一直都壓迫到了曹營的本土。

    而曹軍上下一直都被河東逼迫到了几乎全民皆兵的地步,曹操沒有那么雄厚的實力可以供莽二三十萬的常備軍,所以,當這場持續了大半年的對峙開始的時候,就已經宣告了農耕時節的失敗,秋收得來的糧食。已經不可能指望上了,而徐州最后一次爆發生命力,也已經快要消耗沒了,多年發展積存的充州官艙,基本上也沒有兒郎存貨”所以,如果這個冬天到來,還不能將對方擊敗,那么這場戰爭,打不打都是輸了。

    荀彧忽然覺得萬分可笑。沒想到當年以為衛寧三線作戰一定會先于自己一方聯軍而被拖垮,卻不曾料到。現在河東還生龍活虎,而他們卻扛不下去了。

    走了,河東保持的是常備軍制。分離出去專職軍人的便是二十萬人。而現在三十萬中,有十萬是臨時征召的二級兵冉,從各地守備方征集過來的。倘若是在平時,河東的確會被拖垮,但是,經過了漢中攻略的成功,漢中被張魯囤積多年的糧食。就成了河東源源不斷補充的力量,”

    荀彧到此刻才 比然大悟。當初拖孫曹下水的漢中之戰,其實真正的本意便是他們,而漢中也是這個大戰略最重要的一環,卻沒想到,包括他都沒看清楚,當河東開始進兵漢中開始,就已經打響了天下一統的聲音。

    再奪取了漢中之后,擁有雍州。涼州,翼州,司隸,翼州,幽州,河套,一半青州,四分之一豫州,近九個州的本錢,還怕孫曹能耍什么花樣?

    而再看看他們,單說曹營,一個殘廢的徐州,半個不能動彈注定要被放棄的青州,全面陷入戰爭中的豫州。和充州,他們現在拼的,就是一股最后的執念罷了!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掙扎都是無用的。即便再足智多謀,在這樣的情況,大腦也只是一片空白。

    而陳留那邊,主公曹操所受到的壓力,也絲毫不會比他小多少,要知道,單單就是徐榮五萬兵馬對尉氏。睢縣的激烈拼搶,就消耗了很大一部分心力,更別提一直在努力拼搶切割孫堅和曹操之間聯系的徐晃,還有雖不動,但大氣如讓 的衛寧中軍,”

    曹軍已經被逼入了背水一戰的窘境。而現在唯一能夠指望的,只能是孫堅了。

    當荀彧領兵向著充東增援的時候。孫堅也收到了來自曹操的請求。

    是的,這是請求了。已經完全落入了絕境的曹操,也無法保持住羊等的架勢,放低姿態,讓孫堅能夠放棄目前的局勢,全面幫助他作戰。

    曹操的要求很簡單,只是讓孫堅放棄豫州所有土地,將力量退縮到商丘一帶,對陳留和堯東全力支援!

    倘若只是個豫南放棄,孫堅還能忍住放棄,畢竟豫南是曹操所有,但是,要將豫州東部也一塊放棄;那就已經觸犯到了孫堅得底線。

    豫州放棄的后果,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事實上,曹操也明白孫堅的難處,才會如此放低姿態。

    一旦豫州丟棄給河東,那么孫堅一直秉持將戰火延伸到外地的想法,就不告而亡。豫州東南過去,就緊緊挨著孫堅所控制的揚州,而且是揚州最精華的壽春一帶,這是當初袁朮雄據淮南的根本之地。

    當河東軍占據了豫州后,他這個幫凶。又豈會不受到河東軍的照顧。倘若,河東軍出兵壽秦,將戰火蔓延到揚州去,那么,造成的損失就已經不是曹操一家來承受了。

    并且,壽春的存在意義也并非只是單純的繁榮而已,壽春是淮河和潁水的匯合口,也是江東軍軍糧通過水路運送的必經之地,倘若河東軍將壽春奪取,那么來自江東的軍糧,不得不面臨被封鎖的危險。

    所以,孫堅是萬萬不愿意退出豫州的。

    可是,他許昌似乎也沒有什么作為了,不提一直將他牢牢鉗制住的張頜,就是豫南狐入漢在那攪風攪雨也讓他疲憊不操混識沒有建樹小徐盛損兵折將,又讓他大損實力,這無疑不又將他推入到了進退兩難的地方。

    何況,徐晃活蹦亂跳,即便是自己和曹操兩家千方百計的阻撓,讓徐晃遲遲無法將大梁攻破,恐怕現在兩家的聯系已經陷入了短暫的失信了。

    但明眼人都能夠看出,在同時被河東鉗制住的時候,自保都嫌不太足夠,徐晃攻破大梁,也不過只是時間間題。倘若大粱被破,兩家各自為政,到時候,曹操那邊出了問題,自己再要救援,延誤的時日就不是一般的多了。

    所以說,孫堅不想退去豫州,可是。現在的情況已經擺明了告訴他。留在豫州已經沒有任何作為了!

    而一旦曹操被對方集中力量所滅掉,那么自己就算將豫州守住,也于事無補。唇亡齒寒的道理誰都懂,可真到了取舍之間,卻又的的確確讓人左右為難。

    這無疑,讓他從當初單純的援救者,一下子變成了受害者。從當初希望曹操和衛寧都大傷元氣,自己來揀去最大果實,變成了,自己也不的不面臨大火上身的窘境。

    偏偏,江東此起彼落的山越逆賊,還猖狂不停,就算祖茂几番鎮壓效果都不太明顯!這又牽扯了大半江東的力量!

    就在孫堅猶豫不決的時候,一個讓他暴怒無比的消息傳來,在苦澀之下,終于還是做出了決定。

    凌操和徐盛敗了,派去豫南的三萬兵馬,竟然最后只得區區五千人詩回,大半人不是被擒,就是被殺。損失慘重!

    在與太史慈之間的爭斗中,馬超和衛灌分別從兩翼襲擊,在決定性的一戰中,配合太史慈一直不肯動用的另外一半涼州鐵騎,徹底將徐盛和凌操的兩萬多大軍所擊潰!

    當凌操和徐盛一身傷痕的跪倒在孫堅面前,捧起佩劍滿臉羞愧的時候,正值最暴怒煩悶的孫堅,成全了兩人求死之心!

    凌操,徐盛被孫堅斬首處死!

    但事后,孫堅卻又后悔莫及。在几次大戰下來。人才凋零不少的時候,損失了兩員江東大將,無疑又是自折羽翼”可是這兩人的兵敗也的的確確讓江東又大損元氣,三萬子弟兵的性命,是江東為數不多能用于征戰的力量啊!

    孫堅最后還是讓人好生將二將的尸首收斂,并且讓人將他們的家人安頓妥當,這才回到了一顆寂寥的心上。

    豫州最后讓他留下的堅持也被葬送。他最終還是做出了退兵的打算。

    當江東軍開始有條不紊的向著后方撤退的時候。張頜并沒有追擊。事實上,將豫州占領已經出乎了計刮之外,而衛寧也沒有最新的指示下來,不管如何,他卻也知道,當務之急,河東軍的主要力量,將會是集中在于對曹操的攻勢。

    先滅曹,后滅吳,這才是計划中最直接的部分體現,對孫堅的壓制。只是讓北面的戰線可以更加順利的進行。

    當然,張頜的另外一個責任自然也沒有忘記,雖然不曾對孫堅進行追擊,但是,當對方退到商丘后便停止撤軍,張頜還是敏銳的發現了商丘對于孫曹聯軍的戰略價值。

    在短暫的分析后,張頜并沒有就地固守穩固豫州的戰果,而是又一次將戰線推進到潁水主干之西,和商丘的孫堅軍又對峙了上來。

    當然,現在這個對峙的形勢,就不如同在許昌了。本就擅長水戰的江東軍,有潁水主干來當天然的屏障。張頜對孫堅軍的牽制作用將下降到最低點,這其實也是曹操讓孫,堅軍退守商丘的根本意義。

    張頜如果不能最大程度的牽扯住孫堅大軍,那么孫堅自然而然就有更多的力量形成對充東和陳留的增援。

    不過,孫堅軍退縮的后果,也顯現了出來。

    徐晃成功的將大梁所攻破,但是當初的切割計划,因為孫堅的退縮并沒有達成預想中的效果,但是對于陳留的包圍也還算勉強達到了目標。

    而其次,豫南的全盤失陷,河東軍接手后,將會將揚州和徐州都納入攻擊范圍,太史慈再度領兵東進。兩萬兵馬屯扎在汝陰,再往東南,便可直入揚州,攻略壽春。

    孫堅在退兵的時候,顯然就已經預料到了這樣的情況,壽春是他的根本,不容有失。

    為此,他緊急調集揚州駐軍屯扎壽春兩萬,由蔣欽統領水陸,將整個壽春防御得滴水不漏,太史慈見無望奪取,也就在汝陰休整大軍等候中牟衛寧中軍的軍令。

    孫堅的退兵,是一個非常清晰的信號。

    從當初三家對峙,僵持大半年。到了孫堅現在退縮商丘,丟掉了整個豫州,大戰真正揭開后,便開始了破冰!

    這算是這場河南大戰第二階段第一次意義上的勝負,顯然,是孫曹敗了!

    于是,河東的勢力現,已經從當初單純的四點三線,推進到了豫州。環繞充州開始形成一個針對陳留的強大包圍網。

    中牟,官渡,長社三大兵團。分別從西,西南,南,三個方向形成箭頭,而匯聚方向,便是陳留。三支主力大軍合起來的兵馬已經有接近二十萬人,曹操的壓力,空前大增。

    但是,當孫堅退縮到商丘之后。還有至少六余人的兵力,這六萬人雖然有張頜的牽制,但因為潁水的阻隔,卻可以抽調很大一部分人手對陳留形成增援。

    所以河東軍的打擊固然強猛。但曹操已經咬著牙齒挺了下來。

    他在尋找一次機會,一個能夠徹底改變戰局的機會!

    但不管如何,現在的曹操以放棄豫州為代價從而換取孫堅的自由作戰增援,從而能夠繼續扛住河東二十萬人的壓力,但是,也從另外個方面說明了他此時此匆,已經無暇再幫助充東作戰了。而充東的壓力,只能完全的讓荀彧一人扛在肩膀上。

    另一方面,相比較起孫曹聯軍一次戰略上的失敗,河東軍上下,卻發起了歡天喜地的慶賀。

    是的,雖然不是原本計划中的占領。是一次意外事件的衍生,但并不妨礙那些不知情的中下層將官們的喜悅,他們理所當然的認為這是一次衛寧又一手高明的領導下的勝利。

    而這樣的勝利對于對峙了大半年的戰爭來說,對河東軍無疑是一劑強心劑。不僅僅是對未來勝利的堅定不移,也是如今士氣的極端攀升。對峙了那么久的時間。在讓孫曹疲憊不堪的時候,也韭州凱軍上下充滿了茫然和乏力。而現在好了,將僵局打破,就注入了新鮮的活力。河東軍三十萬大軍,仿佛又回想起他們當年破鮮卑,滅袁紹,殺李郭。平馬韓,戰無不勝,勢如破竹的榮耀!

    而在這場豫州戰爭勝利的最大功臣,也理所當然成了所有人敬仰的

    來

    太史慈,在此前成為一方封疆大吏。卻是不如徐晃,徐榮,黃忠,趙云這樣在河東軍中戰功赫赫,他坐鎮陽翟也有多少人在背地里不服,可這一次勝利,他獲得了足夠的功勛。讓人閉上了嘴巴,雖然心里知道。他只是為了救援衛灌,但將徐盛,凌操數萬大軍毀滅,也的的確確功不可沒,如此,太史慈也真正的邁進了河東一流大將的行列。

    而另外一人,便是馬超。

    馬超自從投降河東后,一直都勵志復興馬家的榮光,并且以此奮斗不息,弟弟馬岱的失敗給家族蒙上了一層陰影,而在關中的表現差強人意又成了他的心病。

    不過,在豫州戰場上的活躍表現,卻為他迎來了人生第一次高峰的榮譽。若不是他在最關鍵的時候,給予凌操和徐盛在后背致命一刀,戰果也不會那么輕易改寫。

    不過,馬超現在畢竟還只是充當一個打手的身份,雖然武力已經是所有人認可可以與其余猛將并立河東頂峰的人,不過一場主導整個大戰的帥位還遲遲沒有輪到他表現。

    雖然是翻身了,但還是沒有成功進入最高端的河東大將行列。

    還有另外一個在幕后默默支撐起馬超和太史慈行動的人,也沒有被人們遺忘。張頜,如果沒有張頜恰到好處的鉗制,孫堅每一次反擊都被他牢牢的控制住,豫南也不會只有凌操,徐盛一支孤軍苦苦奮斗,從而為太史慈,馬超所破。

    當然,張頜早前在關中一戰。滅殺曹營第一猛將許褚,以及曹營大將曹仁,一萬余關中偷襲曹軍被他平滅,這樣的功勛也足夠讓他成功躋身河東一流大將里面,這一次鉗制責任大,辛苦,功勞卻隱晦偏倒也并不覺得有什么怨言。

    而比起這三個人來說,一今年輕人在宣傳下,風頭更盛。

    這便是衛灌。

    在此前,或許有人聽說,有今年輕小將,孤軍深入一舉燒毀了豫南江東軍的糧草,癱疾了豫南的補給線,但并不知道這個小將的身份,也并不知道那次自作主張的偷襲,讓多少人愁壞了頭發。

    可是,當豫南戰場的勝負揭曉的時候,這今年輕小將卻儼然成了臨機應變,不畏艱難,孤軍深入改寫戰局的孤單英雄!

    而這個英雄還很年輕,赫然不過十四歲而已,這更尤其讓人吃驚。隨著這今年輕小將從襄城出兵開始,在千鈞一發之際,援護葉縣將江東軍擊退,破壞了對方的計划”一直到機智繞過對方封鎖,攻破南頓,更到守住南頓以三千兵馬將江東八千兵馬所攻破,一道道事跡引起了河東軍上下不少人的贊美!

    這今年輕人的名字和身份,成了不少希望了解的東西。在崇尚英雄的河東軍中,如果是趙云,典韋這樣赫赫有名的大將做出了這樣的功績那是毫不稀奇,可是一今年輕不到十四歲的小將有這樣的作為,便足夠讓所有人充滿了敬服。

    謎底揭曉,衛灌。

    弱冠舉事,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一人之智滅掉黃巾數十萬。擊破鮮卑十萬入寇,打敗袁紹,統一北方。將河東帶入最輝煌時刻。這一個人。是他們的英雄,是他們所有人的驕傲。他就是衛寧。

    而衛灌,便是他的侄子!也是他們河東未來的主人!

    短暫的震驚之后,無數人發出驚嘆無比的歡呼,是的,歡呼。

    衛氏一門,無弱者!

    不得不說,衛灌至少在這一刻。贏得了所有人尊敬,十四歲的年紀已經阻擋不了他前進的腳步,在某股暗中的宣揚下,他已經有了接近當年衛寧舉事的高度,已經理所當然的得到了數十萬大軍的擁護!

    當然,那股暗中的勢力,其實并不能猜到,機敏的人都能聞到那股風吹草動,雖然衛灌在這場戰爭中表現出來的不成熟和魯莽還是告訴了他們,這今年輕的小子還需要磨練。但是,并不妨礙,他在這几次偷襲中展現出來的才干和統治魅力。

    也沒有人會傻到去將那股暗風給揪出來,更多的人也的的確確因為衛灌展露的才華而感到欣慰。

    他畢竟才十四歲而已,肯定是無法做到曹操,孫堅,衛寧這樣的老辣。但是這几個,人,哪個不是從風霜中摸爬滾打闖出來的,就算是衛寧所謂的常勝,又有多少次被人逼入到了危險的地方,也有多少次,真正的一帆風順,別提,衛氏一門當年被楊奉屠盡,他不也是沒能保護得了?

    十四歲就代表未來無限成長的可能。假如能夠保持這樣積極的上進心,將驕躁,魯莽給去掉,一個不遜色任何人的優秀繼承者就將會成長為這個世界上又一個霸主。

    而一個睿智的上位者,也是這些謀臣武將希望看到的,跟隨在他的身邊,便不用擔心失敗,也不必擔心天下在他們苦心經營后飛速的分崩離析……

    當然,此刻的衛灌卻不知道。自己在家人的幫助下早已經提前完成了目標,而就算他知道了全軍對他的贊揚和敬服,他恐怕此時此刻也沒有任何心情去歡悅了。

    因為此刻他正遭受著毫不留情的懲罰。

    中牟只是個小縣城,當地的縣衙也不會如同豪門大院那般奢華,沒有青翠的草坪,樹蔭。只是碎石滿地,烈日當空,衛灌就這樣筆直著腰杆。熬著毒日的暴晒,跪倒在坎坷的石子地上,,

    一滴滴汗水順著他俊秀無比的臉頰滾滾落下,而雙腿的刺痛更是錐心的疼痛,但是他不得不強忍著一切;將腰杆挺直,不敢彎曲半點。

    事實上,衛氏的家教雖然嚴厲,可卻從來不曾讓嫡系子弟受過這樣的苦難,衛灌就算小時候頑皮犯過不少錯誤。但大多數都不過是用罰抄書,罰靜閉,要說到體罰,最多也只是用藤杖打過手心,這也是對他最嚴厲的了,,

    對于長輩,他沒少跪過,但禮儀性的跪拜并沒什么,哪會像此玄,一跪就是兩個時辰。還是在碎石地面,還是在烈日的暴晒下!

    兩個時辰過去一…凶雙腿只經麻木,事實卜,他其系有種几顆尖銳的石頭胎世牛的感覺。并且,大腿之間已經開始隱隱有些顫抖,以體弱聞名的衛氏 上到衛寧,衛凱,下到他,身體都不是很好,雖然他也跟隨諸多河東名將練習過武藝,強健過身體,但也不過普通人的水平而已。而年紀上,他終究還只是個孩子,這樣長時間的跪著。自然無法再堅持多久”

    顯然,周圍挺立的宿衛們也看到衛灌的不妥,就見他嘴皮發白,兩眼無神,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便覺得似乎已經到了極限,左右猶豫了一下,還哼哼人敲響了衛寧的房門。

    隨著衛寧一襲白衣從門內緩緩走出,那股眼神中的惱怒卻還是遲遲沒有散去,事實上,自從衛灌干出了那番事情之后,衛寧整天就是板著面孔,但走到現在也不曾褪去到讓人有些無語了。

    衛寧看了看天空,烈陽刺眼無比,現在已經接近晚秋,也是一次最后盛熱的反彈,而這種燥熱還比夏天更加難熬一些。

    心里琢磨著,跪了兩個時辰等于四個小時,對于衛灌的懲罰,是不是有點太嚴厲了……

    可當他將眼光移到衛灌臉上的時候,忍不住又是一股火氣。

    是的,衛灌雖然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腰杆還是挺得筆直,仿佛給他一種不認輸的模樣,這無疑讓他又有些惱火。

    衛寧板著臉,走到衛灌的面前,而后者本來已經開始神色模糊,只覺得眼前一黑,抬起眼皮便看到那股熟悉的白衣,不禁精神抖擻,強自恢復了些氣力。

    衛疆張了張嘴,卻發出與平時完全不同的沙啞聲音,“叔父”

    “哼衛寧冷哼一聲,“你知道我讓你跪在著是為什么了吧!?你說,可明白自己錯到哪里?”

    “侄兒,,不該”,擅自做主,落入孤軍,”衛灌沒有多少氣力。斷斷續續道。

    “擅自做主?”衛寧聞言,狠狠一巴掌打到衛灌的臉上,這讓本來就已經到了極限的衛灌完全承受不住。雖然衛寧的氣力不大,但是還是當即就歪到癱軟在地。

    事實上,這一巴掌讓所有人都震驚不已,就是衛灌都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沒人想到衛寧竟然會動手,而衛灌也是第一次享受到這樣的“恩寵”

    “混賬東西!你到現在還沒明白!”衛寧抖了抖手,怒瞪著眼睛道。“你知道你的身份是什么?”

    “我不怪里擅自做主,這我反而還要夸你,既然身為我衛家子弟。就是不能被任何人束縛!可是,你這混賬東西,在做事之前,卻根本就沒想明白這件事會帶來什么后果。也不想想,這會讓自己落到什么樣的危險!?”衛寧走到衛灌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保全自己,才有未來,看清楚后果,才要做事!你跟著我那么久,學了那么多東西。竟然關鍵時候都不知道用腦子思考一下!”

    “還有,,來人,,!”衛寧正要繼續斥,卻看到衛灌已經快扛不住了,不由語氣一頓,對左右吩咐道,“給他喝點,,算了,把他帶入堂內!另外,,再請董先生過來為他看看吧

    有了衛寧開口。那些照顧衛灌起居的侍從早就手忙腳亂將他扶起。小心翼翼的向屋內送去。

    衛寧一甩袖口,憤憤不已的率先轉進了堂內,但眼角看向衛灌那副奄奄一息的模樣,還是浮起了几分后悔”,

    是的,他不怪衛灌那些膽大包天的計划,但是,他偏偏不懂得做什么事情都要給自己留一絲后手,卻是衛寧發火的原因。而這。偏偏就是衛寧一直對他灌輸的教誨。

    衛寧以前也是酷愛冒險,并且通過一次次大膽的計刮而取得了丰厚的戰果,可是,就是一次失敗的冒險,讓他父親,母親,甚至妻子都差點為楊奉所殺。當年還不覺得怎樣。可隨著死亡越來越近,他卻越來越明白這股親情的重要,也明白任何冒險,運氣都有用完的時候。

    每一個親人都是值得珍惜的財富,而要漠視生命卻是對他人的殘忍。衛寧能夠感覺到。當自己南下的時候,從蔡琰。從柳援的眼中那股濃濃的悲哀,事實上,就連他一直因為天真無邪,并且對她隱瞞了無數事情的女兒,當他披上征袍的時候。也留下了讓他心疼的淚水,,

    是的,他再怎么隱藏,也沒有作用,即便他現在已經能夠做到坦然面對自己的身體,可是,當親人們眼中飽含的東西落入他的眼睛,他的心卻很刺痛,,

    包辦婚姻在現代是無數人口中的惡癮,是無數懷著浪漫主義的少男少女所摒棄的殘渣,可是,在這個時代,一對恩愛的夫婦卻已經是萬金難求”亂世里,再堅強的男人,也需要一個依靠,而這種依靠久而久之將會成為一種習慣,繼而演變成自己也想不到的感情。

    所以,她們是衛寧的妻子,而這股夫妻之情隨著時間的轉變,成了他心中不可缺少的部分。

    并且,對于付出來說,他遠遠愧對于這兩個妻子,聯系雙方橋粱的感情線,系在她們手上的那段更加粗大,而對于這根線,她們更加珍

    …

    衛寧想要教導衛灌,在變成一個合格的上位者的同時,也要學會對心中的某個地方,保留上一個純潔無暇的地方。

    或許,從一開始,這就只是他的一廂情愿,但是,他很想努力”試圖改變無情帝王家的生活。

    顯然,衛灌已經開始學到了無情,但是,他卻無法從這種無情中,找到有情的地方。

    這是衛寧的遺憾。

    事實上,這種高難度的事情。也的確是為難了衛灌,一個亂世,能做到這樣的事情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事實上連衛寧都不曾知道。

    而這一次發火,至少現在他看來,還是有些無理取鬧了。

    衛疆已經送下去了,而豫州平定后。不管這是不是一場意外而引發的結果,但畢竟對于現在的河東來說,終究是一件大事。

    逼退孫曹,將優勢又擴大的几分。固然無法做到將孫堅完全與曹操分開,讓原本的意圖失色不少,可是,顯然,豫州殲滅三萬江東兵,也是給孫曹聯軍一個巨大的打擊。

    發動這一戰,要讓孫堅和曹操在未來二十年的時間無法翻身,可是。隨著戰爭的演變,曹操竟然以自殘爆發全力的方式來與自己抗爭,已經

    這無疑是曹操背水一戰,以透支生命的代價,不屈,不服。

    衛寧沒想到,曹操會如此網烈。徐州已殘,豫州已失,充又開始將最后的血氣壓榨出來,這樣,曹操將沒有退路,壓制他二十年無法翻身的話,也不必提了。

    既然曹操如此求死,那不妨就徹底的成全他!

    所以,衛寧將所有的力量都用到了曹操的身上,對孫堅也下降到了牽制而已。

    豫州的戰果將會大力的宣揚,而此麾,衛寧又繼續提起筆來,將還未完成的奏折繼續寫下去。

    這是一封請求封賞的奏折,主鼾六搞勞在豫州勝利立下大功的太史慈等人,一是給全軍上下再打打氣。也是為了震懾住全天下還能力和他作對的人!

    不過,與其說這是封請賞的奏折,還不如說這直接就是封封賞的聖旨。不知不覺,他已經成了奸臣的代名詞,挾天子以令諸侯,已經成了大勢,,

    未來有一天,或許衛灌會去做曹不做的事情,登上那看似高不可攀的位子,他自然看不到那一天,但是卻知道,一旦衛灌走上那個位子,那么衛氏一族未來的興衰,就將承擔起這今天下的榮辱了”而他們衛氏。一定不能成為司馬家!不能!

    當張松七繞八彎的從益州抵達了豫州后,顯然,看到眼前的景象和他在益州聽聞的勢力分布很不對號。一時后悔不已,但想到在荊州的收獲,心里到是勉強平復了一下。

    之前董昭已經先行回返曹營了,而他不可能因為代表劉璋暗中的身份。自然不可能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和董昭一路,所以在荊州的時候,就分道揚鍍。

    張松是難得出益州一趟,雖然天下大亂,三大軍閥相爭給整個世界仿佛都蒙上了一層陰暗的色彩,但荊州一地畢竟還是沒有蒙受到太大的災難,所以一路走過,對于百姓安居樂業的景象到讓他不禁對劉表高看了一兩分。

    劉表也是以治理本土聞名,讓一個當初并不富庶的荊州一下子成為了大漢有數的寶地,劉表的確功不可沒。而且荊襄九郡才華出眾的人不少,張松一路北上也抽出時間拜訪了不少名士府邸”

    可是,因為他那張“出類拔萃”的樣貌,還有高人一等的身材,卻屢屢碰壁,以他大嘴巴而孤傲的性格,對于荊襄名士以貌取人而大肆嘲笑。卻不知不覺激怒了不少當地名流,”

    畢竟張松在蜀中也是頗有名氣。張松放出狂言,讓荊襄不少士子理所當然的認為他是在挑釁。

    于是,本來張松一行北上無人問津。一下子引得眾人紛紛而來。

    這個時候清議已經開始形成了有組織。有規則的活動,要表示自己的才學,便會以問答的形卑進行,也是后來魏晉誤國的清談的雛形。不過東漢時期出現的清議不單單是玄學上的問辯,還包括了天文地理,儒學天下大勢等等,這也是因為外戚,宦官爭斗不少心灰意冷的人另類的發泄方式,但本質上,卻還是愛護社稷,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可不是魏晉時代那種只以虛無縹緲的玄學來做辯論主題的虛華之氣。

    所以,這種清議要想技高一籌。就要展露出天文地理,無所不知的大才學來,偏生,張松就是這樣一個過目不忘的怪才,引經據典,信手拈來,而那張在蜀中也走出了名的大嘴巴,更是讓他如虎添翼。

    于是,在江陵被堵住的張松大殺四方,整個荊襄前來挑戰的名士。大多被他斬落下馬,這其中還有不少一時俊杰,如田林,張隱等躋身八顧的人物。

    這可就是犯了眾怒了,整個荊襄名士都被一人挑翻,還包括和劉表齊名的八顧之二,這無疑讓整個荊州都丟了臉面。

    當然,這些出來當先挑戰的,都不過是一些平日里沒多少真才實學的家伙,真正有貨的,可不會隨隨便便就和那些人一樣找上張松。

    可是,荊州臉面前被張松打得干淨,于是,這些輸掉的人就紛紛向那些真才實學人登門請求干掉張松……

    那些真正的大才被弄得煩不勝煩。差點就要應了下來,可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一個讓所有人都驚訝的消息。

    張松被人放到了!

    這下荊襄九郡的士子們高興了。高興的自然是荊襄士族的臉面保住了,在高興之余就想知道到底是哪個赫赫有名的賢才將張松這個丑人斬殺……

    但是傳幕的消息,卻更讓人吃驚。將張松斬落下馬的并不是什么成名之人,而是一個十數歲還沒及冠的少年!

    這是大新聞了,要知道張松前前后后迎戰無數,將荊襄士子駁得體無完膚,臉面無存,一個十數歲的毛頭小孩就完成了他們無法完成的任務,這在給荊襄長臉的同時,又無意是在給他們臉上一道火辣辣的紅掌印”,

    但不管怎么說,這個少年人,以前沒有名氣,但現在肯定是名傳荊襄了,而憑借他的年紀來時候,未來一個冉冉升起的紅星已經可以預見。最不濟也要在他還未名動四海的時候結交一番,也是為了自己度上金子吧!

    當所有人急匆匆的趕往江陵,想要一睹那個神奇的少年的時候,竟然又得到了一個讓他們驚訝的消息。

    那個張松竟然和他的敵人,那個少年結成了忘年交,還頗為惺惺相惜!

    以張松這段時間的表現來看,此人狂傲無比,沒有真才實學他絕對不會放在眼中,事實上,就是真有才學的人,他的毒嘴也是毫不留情。而且,從張松因為屢次吃到閉門羹而大發狂言,激怒整個荊襄士族來和他為難來看,也知道他并不是一個君子大量的人物,有人將他干掉,他做不到惡語相像,但也不至于那么快就化敵為友吧?聽說還是他主動邀請那少年的來著……

    這的確讓眾人好不驚訝。

    于是,所有人對那個神祕的少年更加感興趣了,到底是什么樣的人物。竟然以如此年紀就將張松所折服?
s87138013 發表於 2011-8-27 13:04
第五百三十九章

   當紋此家伙們打著前輩的架子想要用審視的眼米看看。輒松駁倒的后輩到底有什么樣的魅力會讓他也忍不住結交一番的,而且還是年紀輕輕。

    不得不承認,在此前,他們以貌取人,的確讓自己吃下苦果,這個。狂妄的丑人還真是有狂妄的本錢。要不是那個少年橫空出世而許多荊襄名士都隱而不出,怕便真被這個丑人橫掃成功了。

    能人之所以為能人,是因為會從失敗中找到成功的道路,而庸人之所以是庸人,就是只會拿失敗作為討厭別人的理由。

    這些人大多都是庸人,所以。在失敗之后并不是想著重新審視張松。拋開有色眼光,而是卯足了氣力。等看見到張松嘲笑他連區區一個荊襄少年都不是對手,當然,他們不會忘記拿張松那副不怎么見人相貌來做文章,,

    可是,

    當張松和他們眼中的希望之星一同出現的時候,所有人仿佛都石化了一樣。

    走了,以張松那么狂妄的性格。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找到知己,而且還是一個,將自己放倒,年紀也比自己小很多的嚴年,,

    原因怕就是只有一個”惺惺相惜。

    但這股惺惶相惜卻不是互相的才華,卻是他們那一樣“出類拔萃”的容貌和身捧,

    一樣的面目丑陋,一樣的身材短甚至,那今年輕人還比張松更加過分,而這今年輕而貌丑的家伙竟然就是他們的希望之星?

    所有人頓然無語,先前的贊美消散于無,眼中閃過的都是惋惜。不過更多的人松了口氣,還有隱隱的幸災樂禍。

    這種幸災樂禍自然是建立在嫉妒和羞愧之上的病態,根源便是南方士林之間的一股偏執。

    要知道,自從劉表入主荊襄后。游離士林之間,挑起了一時魁首的同時,也成了許多人效仿的對象。而劉表似的風度翩翩也成了名士最好的外殼,有一張儒雅俊俏的臉蛋。先天上就容易讓人另眼相看。

    當然,也不單單只是荊襄之地,這種以貌取人的風格其實在北方也有。但也是荊襄發揚最為光大而已。

    也正是因為如此,以張松在蜀中的名氣。若是正常情況,在別處,怎么也不會受到這樣的冷遇,可在荊襄就吃不開了。

    或許是自己也明白自己先天條件就別人差那么點,張松的性格漸漸也開始變得狂妄無比,你要瞧不起我的樣貌,我便鄙視你的才學,這個時代,最根本的還是一個人的才能。長得好不過一個吃軟飯的小白臉

    已。

    至少很多人就看不開,也看不明這個道理。

    以至于荊襄后來的另外個大才。接連在孫權和劉備那吃了閉門羹,而在后者那里受到冷遇如果不是因為張飛這個北方出生豪爽漢子,怕就這樣又要離劉備而去了,偏生,當初唯一對他另眼相看的人卻是他算計背叛的敵人,也便是曹操,來自北方的霸主。

    而這個時代,還沒有臥龍鳳雛展現舞台的機會,他們的年齡也沒有到可以和天下豪杰爭鋒的時候。

    當然,并不代表這批未來叱咤風云的領軍人物就甘于寂賓,他們需要的是磨礪和挑戰,所以,張松的狂妄,便引來這樣一個少年。

    龐統,一個在這個時代留下了深刻名字,也如同划過天際的流星一般,燃燒了一道短暫的光華,卻黯然隕落,

    但是,一個人天生的才能是如何都掩蓋不了的,有成為千萬人之上的資質,年齡并不是什么太大的問題。所以張松駁不倒他,也驚訝于他所展露的才華,,

    而龐統也知道,這一次的揚名。是一個機會,事實上,他自己也知道。在這個,以貌取人的地區,要取得他人的認可。他要付出的汗水必然要多上許多。

    張松與他惺惺相惜,同病相憐,但并不代表龐統就會學習張松那種以踐踏他人來彌補自己的性子,他更多的是在默然中展露自己的光華,讓他人注意到自己。

    可是,此行還是讓他失望了。

    固然,他取得了張松的友誼。也算是提前在蜀中士林中拿到了一張入場券,但是他更加渴望的還是荊襄士林的認可,,

    可惜,他還是能夠看到那些人從蜂擁而至到嘆息離開,還能感受到那種酸酸的嫉妒對自己的幸災樂禍,,

    顯然,荊襄士林之中,似乎并不太喜歡他這個面目不揚的家伙加盟啊!

    沒有贊美,沒有結交,甚至一句恭維也沒有,那些人來得匆匆。去的也是匆匆。

    張松顯然對那些荊襄士林的家伙們無比怨憤,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個。知己竟然還被他們小覷,讓他憤憤不已。事實上,這種同病相憐,和驚嘆對方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這般的才華,讓這份知己之意在另外個程度上。更還和他并肩作戰的法正還要濃厚。

    張松打抱不平,忍不住又想要挑起一場大戰,可最終還是為龐統勸阻,他在這今年輕人的眼中看到了一種叫執著和愛護的東西。是的。他似乎很在意荊襄人的評價,也很希望能夠為荊襄出一分力?

    可惜,這個地方并不太適合他啊!

    在與龐統告別之后,張松又踏上了前往充州的路程,這一路上,他還在為龐統對荊襄的執念而有些喘噓不已,而這份喘噓漸漸的又化為一種對自己一直以來所追求的東西的疑惑。

    將蜀中帶入戰火,讓百姓蒙受苦難。而只是滿足他們這些人為了揚名立萬的私心,這到底是對是錯?

    相比較起,龐統年紀輕輕,可是卻對荊襄如此珍惜,似乎自己這份急功近利,便落入了下乘,,

    可是,當他進入了豫州之后,這份猶豫很快又被他搖走了腦袋。

    人生在世,如庸庸碌碌,枉辜負一身所學,那才是最大的遺憾,人無私心是不可能的,而他也遠遠達不到聖人的高度!而自幼雖然在蜀中就有神童的美譽,日后也無數次展露才學,可是他付出的永遠都比別人多上許多,在荊襄還受到了如此無禮的對待和冷遇,這不就是因為他沒有一張儒雅風度英俊的臉么!

    所以,張松比別人更渴望得到站在頂峰的機會,他要讓以前嘲笑過他的人看看,這個世界上,只有能力才能決定一切,當他站甩懼卜,俯瞰那此卑微的家伙,該是何等痛快!他終究還是將來自龐統的那點動搖很快掃蕩出去腦海,可是,就當他渾渾噩噩的來到豫州的時候,卻發現。整今天下的局勢,儼然已經大變了模樣!

    先前在荊州拉扯了他不少精力,雖然也知道河東對孫曹已經發起了總攻,但是在他看來,孫曹之間的第一次勝負至少也要兩三個月的時間,而這場大戰可是席卷了天下四分之三的規模,也不會是那么容易就這樣結束。

    可是,結果就走出乎了他的預料之外。

    豫州竟然就這樣落入了河東的手中!孫堅軍的三萬損失,南頓的丟失,還有他主動放棄許昌,后撤到商丘,一切的一切都告訴了他張松一個事實,在第一場勝負中,河東毫無懸念的將優勢擴大了老夫一截!

    豫州丟不丟與他沒什么關系,可是這卻完全打亂了他們蜀中激進集團原本的計發。

    他不得不將車馬停留在才經過戰爭結束后的許昌,并且一連三天都將目光放到了中原大戰上面。

    沒有情報網是很痛苦的,他只能從只言片語中了解到現在的形勢,但毫無疑問,至少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孫曹將無力反攻豫州,而保持現在的守勢。

    當然,他也看出來了,孫堅這一次的撤退也并非就是因為損失三萬人而就這樣放棄了爭霸,也是為了日后的防守更加堅實,于現在的大勢來說,的的確確是不得已而為之。

    可是,這并不符合他們蜀中激進派的利益啊!

    孫曹沒有豫州,將會讓唯一和蜀中的聯系丟失,他們也沒有任何理由再去管他們這些摩拳擦掌准備插入這場勝負的家伙,除非他們能夠說服劉樟直接參與到對漢中的攻勢,否則的話,他們根本得不到孫曹哪怕一丁點的重視!

    于是張松難辦了,摸著懷中的地圖,躊躇不定。

    似乎,眼下給他選擇道路只有兩條了,一是衛寧,二是劉表。

    后者甚至都只是他哪來湊數。這今天下明眼人看,只有三家還有前途。等大戰結束,劉表離死恐怕也不遠了,,

    張松一連在許昌呆了三天,三天的時間不足矣讓他做出決定,但是對于戰場上河東,孫曹之間的戰斗情報還是很好的按集了不少,他也可以近距離的觀察到三家各自的優劣。

    河東擁有數量龐大軍隊,擁有廣闊的地盤,還有人才儲備,可是豎敵太多,在之前甚至還維持三線作戰讓他們后方的整體實力消耗了七七八八,倘若不是漢中一戰的平定讓他們喘過氣來,怕早就堅持不住了。

    而曹操一方,固然看上去最慘,所有地盤都陷入了戰亂,本土作戰的損失也是最大的,可是,卻也因為是本土作戰,背水一戰將他們逼迫到了近乎玉石俱焚的程度,也讓他們的凝聚力空前強大,而就是這股戰斗意志將充州守護的密不透風,縱然河東攻勢強大,卻依舊難以跨過尉氏和睢縣兩大屏障。同時,因為防御力量的大幅收縮,使得他們只用專心穩固几個重要的地方,這樣本不如河東人才濟濟卻在充州這塊地方發揮起最大作用。

    可是,缺點比起河東來說也更多,缺少底蘊以近乎透支生命力的做法維持軍隊的戰力,一旦出現補給的困難很容易形成大面積的軍心低迷而河東軍一旦在充州打開一個缺口。那尤其致命,將會形成崩潰性的失敗,而在軍力上的差距是不容忽視的事實,現在的頑強也不過是依靠對孫堅的信任,,的確,兩家結盟至少在聲勢上還算不錯。

    最后便是孫堅了。

    相比起曹操來時候,孫堅是遠離本土作戰,擁有這今天下最精銳的水軍,南方出色的水網可以讓他們很大程度上減少糧食的虛耗,也讓糧道更加安全和迅捷,而江東被牽制的精力乃是因為河東之前挑起的山越之戰,但是山越之民會失敗已經可以預見,前不久,便有傳言江東軍在平叛中取得了決定性的進展。相信,隨著戰事的越發激烈白熱化,江東軍也將會抽調更多的力量北上。

    而同時,孫堅雖然損失了不少人才和元氣,但是江東的飛速發展也是有目共睹,恢復力讓人驚訝的同時,也讓人對他們后方的穩固值得吃驚。江東的獨特士族環境。決定了只要孫,堅不會遭受到毀滅性的失敗,那么就會保持絕對的穩固。這比起河東一直都有的反對聲音來說,這份穩固就更加難能可貴了。

    當然,缺點也很明顯,孫堅的退縮將豫州拱手讓給河東,使得淮南一帶將會成為河東的攻略范圍,而現階段固然對付山越的戰爭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但是要徹底的平定恐怕還會花上許多時間。而就是這段時間里,孫曹會不會遭受到更加慘重的第二次失敗還很難說,也就是說江東完全爆發出來戰力,也還需要等待一段時間,這在軍力上就難以維持和河東爭斗的可能。

    當然,張松對三家的分析也不過只是片面而已,蜀中一直以閉關為主。少有關注天下局勢的時候,所以自然也沒有在外面構架情報機構,張松能夠從自己搜集來的只言片語分析出這么多東西,已經算是難能可

    。

    但是從這些分析中,已經可以看出來,河東具有的優勢將會隨著戰爭中進程而一步步擴大。而除了外力外,孫曹聯軍唯一能夠戰勝河東的可能,只有一個”那就是至少要在江東徹底穩定之前維持住現在的局面。并且還要保持住軍力的損傷不會到元氣大傷的程度。如果能夠做到。當后方江東抽出剩余的力量爆發出來,那么或許還可能是最有一次擊垮河東的機會”

    只是,他都能從這些只言片語中分析出現在的局面,河東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他甚至可以肯定。河東現在已經開始了全力對充州的攻勢。只要攻破了看似固若金湯,實則竭盡全力的曹軍防御,那么大局便能肯定下來,,

    張松嘆了口氣,驀然覺得,好像這一次出來,并不是什么好時機。

    而這種愕悵過后,又是對劉璋無能的怨憤,如果不是劉璋毫無斗志。多年來秉持了他父親劉焉的政策讓張魯當一條看門犬,足不出戶,白白浪費掉了爭霸天下的最好機會,他們何須現在在這屈他…與惱投奔哪個新東家。誰也不愿意就紋樣當個叛徒”斑甘一汗心的人如何能夠輕易的束縛住那顆不甘寂賓的心。

    他現在除了將目前的情況讓人帶回蜀中給法正這些激進派同僚外,又借故河東封路不得北上堯州為理由給劉樟送了一封書函,從而暫時停留在豫州,繼續觀望天下的局勢。

    他有預感,雖然現在的局勢看似很長一段時間將會陷入瓶頸,但是。或許一種新的力量很快就會打開這個“局面,或許對孫曹有利,又或者是對河東有利。

    而正如同他所想的一樣,他都能從那些只言片語中看到的東西,河東那么強大的智囊團沒有理由著不清楚這樣的情況。

    所以當務之急已經成了攻破充州。以強力壓制陳留給東方戰線爭取到足夠的施展空間為尖了。

    當然,原本計划也是以攻破充東為主要目標,只是這個妾要目標在此時此刻對于打破僵局時至關重要的。

    雖然攻下了豫州極大程度的上揚了河東一方的士氣,但是,畢竟除了干掉孫堅的三萬兵馬外,并沒有讓孫曹聯軍根本性的元氣大傷,所以,在收縮了力量之后,孫曹聯軍的防御反而顯得更加厚實。

    不過,這并不是重點,通過情報來看,似乎曹軍方面已經有人看破了他們攻略克東的計划并且已經開始放棄青州抽調三萬兵馬西進,這才是讓人覺得不爽的消息。

    而侵襲充州騷擾的張遼和衛三相繼被荀彧清掃出局,更是讓充州緊密的團團抱緊在了一起,河東如果要想再插入其中,就不會那么容易了。

    事實上,當所有人在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除了驚訝之后還是沉重惋惜。是的,按照當年的計划,是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攻破夏侯淵。這將會是搶在曹操的反應之前做到。而這樣的結果也必然是一場戰爭的壓倒性勝利。

    可是,計發 永遠只是計刮,戰爭中任何事情都發生,一件微不可查的細節顛覆一次勝敗的例子也并不算稀有,更別提這樣一場數十萬人次的大戰本幕就不容易精確到每一步上。破綻也自然而然會多了一點,被人看破也并不算什么。

    倘若不是衛三和張遼的矛盾當初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致使平原之變發生讓人措手不及,耽誤了許多時間。假若不是因為這樣,衛寧也不必讓張遼和衛三分開,分兵侵襲充州為荀彧搶先一步看破虛實,假若不是荀彧看破了虛實,夏侯淵如今也不會如此謹慎小心,將整個充州防御的滴水不漏,又咬緊牙關死死扛住河東的壓力,從而讓當初美妙的設想功虧一簣。

    所有人不免又有些埋怨許攸了,如果不是這個家伙的獻策,又怎么會讓荀彧那么容易看出問題?

    許攸到是不干了,要是當時你們有更好的辦法,你們倒是提出來啊?當初還一個個顧喪不已,認為自己搶先提出來才搶到了頭功,卻不想到了現在,又開始反水指責自己的不走了。

    當然。這些人也只是有些埋怨,并不是真的要讓許攸承擔什么罪責。許攸也畢竟是不討喜歡,在河東軍中都沒什么朋友,要不然所有謀士也不會理所當然的將責任先放到他的身上。

    不過,固然是暴露了河東軍的攻略意圖,但是在大略上的保持,還是讓人滿意了,畢竟還是沒有偏離當年的構想,而現在也的的確確是孫,曹聯軍被壓制住的局面。

    要知道,當初想要不費吹灰之力將曹操平滅,重點就在偷襲夏侯淵迅速突破充東上面,但所有人也知道。那只是錦上添花,并不是一定要完成的目標。

    而現在,通過當初的計划一步步走過,曹操的主力大軍已經完全被拖在了陳留,沒有絲毫可能后援半分。徐晃的切入也與原本計划有錯誤。這也是因為衛灌的臨時突變造成的影響,但這種影響談不上壞,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正是因為衛灌的膽大妄為讓戰爭提前爆發,但也讓河東在孫堅還沒有准備好的情況下將豫州硬生生的撕下來。

    所以徐晃本來用來攔截分割孫曹互相依靠的作用已經轉變為徹底的對曹操主力的牽制,但是豫州奪到手里,可以威脅到淮南而牽制孫堅力量的問題,在這里也算是抵消了。而帶來的還有領土的擴張。人心的鼓舞等等同樣珍貴的東西。

    而河東在短暫的嘆息之后,也只能將目光都放到充東戰場上面,西面的僵持不是那么容易就打破的。曹營上下是下了死決心,一定要保護住尉氏,睢縣兩道屏障。

    要知道論起智囊團的強大,河東擁有這些人才,名義上都已經可以顛覆整今天下,可是真正集合他們的力量在一起運用到局部戰場上的時。并不見得就會比一個一流謀士比拼有多少優勢。

    局部戰場上反而一個聲音,一個意見還更加有優勢點,所以。曹操有荀攸一個,就已經立于不敗之地,河東無數次攻擊。無數次詭計都輕而易舉化解在了這對最默契的君臣手上,讓河東毫無所獲。

    反而是河東,因為智囊團太強大了。每個人都算是頂尖的人才,所以在尋求建議的時候,每條看上去都不錯,卻也更難以讓人取舍。

    衛寧也不禁覺得,擁有這些人在手上,有的時候也不是什么好事。

    而事實上,河東真的就缺少那種領軍型的人物,相比起曹操來說,就讓人無比羨慕。

    河東的謀士集團以郭嘉為首。但是郭嘉本質上只是一個。詭計多端的怪才,天性活挑的他并不適合當一個首領,而賈詡看上去比較沉悶,但事實上,他本質上也是一個追求安寧的懶散家伙。

    這不由讓衛寧無比怨憤,當年如果不是他,在攻略雍涼的時候橫插一腳,那么也不會給河東造成了不少麻煩,也不會讓張濟逃走,成為河東大戰唯一一次污點。

    衛寧某次在酒宴上,提起當初的事情,就忍不住對這個整天瞇著眼睛睡眼惺惺的家伙破口大罵,既然想當個懶人,卻毫無敬業精神,要嘛在河東給他兢兢業業的打工,要嘛當年就別動不動跳出來給人添堵。

    話所回來,衛寧也真覺得這個家伙很討厭,在原本的歷史上,投奔了曹操后,很少見到他冒出來給出什么驚世之略,低一網,二能再低調了,但偏偏當年的時候就老給曹操添堵,剔豁。曹操一個愛將,一個長子。

    而現在換了他來嘗試賈詡這種極其讓人無語的品行,幸好當年也只是給河東造成了一些麻煩,如果是如同曹操一樣的下場的話,衛寧怕是殺了這個家伙的心都有了。

    所以說,賈詡冉然也是當世頂級,但是這樣一個家伙,也是絕無可能成為河東謀士集團的魁首的。

    又如同其他人來講,陳宮資歷夠使夠了。但是顯然也有不少人很樂意挑戰他的權威,田丰那個硬面人更別提了,除了讓人害怕,還真找不到團結所有人的可能,而如劉曄等人,才華出眾是不假,但沒有那種衛寧希望的大家長的氣質。

    偏偏,如今被他壓制住的孫曹,卻人手一個這樣的人。

    曹操的荀彧,孫堅的張昭,兩個人就是真正意義上的陣營魁首,有他們兩個在,就足夠分擔掉無數主君的壓力,而他們的地位,才干,氣質又具有那種領導百官的能力,放到大漢來說,就是承相,放到大明來時候,就是首輔,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統御百官,治理天下。

    正是有荀彧和張昭這兩個人的存在。所以曹操能夠將大半的精力都用來和河東對抗,即便后方都已經亂得不成樣子了,卻依舊沒有爆發出什么動蕩的跡象,就是因為有這樣一個人,號稱王佐的荀彧,荀文若!他一個人就足夠將后方經營得穩如泰山,即便其他人捅出什么簍子。他都能充當一個及時的救火隊員。將情況穩住,王佐之稱,在衛寧看來,絕對不是夸贊,這只是一種事實而已!

    而張昭,衛寧覺愕同樣是不遜于荀彧的,內事不決問張昭,這已經是無數人耳熟能詳的話了。他也如同荀彧在曹軍中的大總管地位,在江東,他當仁不讓的成為謀臣之長,也正是因為他的存在,讓江東的穩定展現出了無與倫比的團結力,將所有謀臣擰成一股麻繩支撐著孫堅在北方的征戰,支撐著江東對山越的平叛,還壓制住任何反對,不和諧的聲音。不單單是如此,最難能可貴的是。張昭不單單在支援戰爭中表現出了無與倫比的管理能力,而進入戰火中的江東發展,卻更是沒有放緩增長的速度,這才是張昭那可怕首屈一指的內政能力。在戰爭狀態中還能快速的發展民生,這已經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了。

    相比較起這兩個人的存在,河東的相形見拙也就越發明顯了。

    衛寧一直沒有找到一個合格的百官之長,所以當翼州出現問題的時候。只能飛報給他,他再從中定奪應對,所以當雍州內需耗盡的時候,也沒有任何措施來進行虛弱期的反彈,”

    河東一直只是靠那么几個人分別治理各州各地,如呂虔,如劉曄都是這些人撐起了河東的快速發展,他們個人能力相當出眾,可是沒有一個有效的統籌,還是輸給曹操和孫堅。以至于這兩家在河東快速發展的時候,還能保持著足夠的力量進行抗爭,以至于現在戰爭竟然還會陷入僵持階段。

    要知道,以整個,北方。十個州的力量來壓制,都還打成現在這樣。不免讓衛寧有些喪氣。另外個時空。掌握了雍州,關中,充州,豫州。徐州,青州的曹操都被袁紹這個北方霸主壓著打,甚至都差點萌生了投降的心思呢!雖然很大部分原因是曹操才經歷過無數大戰,而關中。雍州,青州等地都是百業凋零給不了他幫助,袁紹確實養精蓄銳多年又比敗給衛寧的時候地盤更大,兵源更加充足。但歸功那場戰爭,不難看出,荀彧在其中到底起了多大的作用,可以用句私心的話來說。沒有荀彧,就沒有曹操官渡之戰的決心,沒有荀彧,也沒有一個穩定的后方,沒有荀彧,也就沒有擊敗袁紹之后飛速的擴張。

    一個承相之才的作用,或許在當初的割據時代并不重要,可是當局勢已經明朗了之后,就顯得尤其重要。他們有天生的領袖魅力,讓群臣折服聽從他們的調度,他們更有天生的才干,有效率的利用手上的資源并且將之作用以最大化,統籌所有事務,變成一種有規律,有章法的行動,這才是最難能可貴的。

    曹操有荀彧,打敗袁紹統一了北方。即便是許多次偷襲,都沒能動搖他的根基,而日后的赤壁之敗。也正是因為底子堅實已經形成了一個良性的循環,戰敗也不會讓北方亂了起來。

    孫權有張昭。孫策的死對于蒸蒸日上的江東來說,打擊無疑是異常巨大的,而本身年紀太小許多事情上的經驗完全不夠,完全不能收服住江東的人心,是張昭和周瑜在內,在外將他的地位穩固。當然張昭唯一的污點也是在赤壁之戰對于孫權投降的建議,但是,當孫權否決了他的進言后,這個江東大管家卻也并沒哼哼所抱怨,反而卯足了氣力為江東提供起了穩定的作戰環境,要知道。在當初曹操近百萬的大軍壓力下。江東沒有動亂簡直都讓人懷疑先前那些投降派只不過是一場玩笑,要知道,官渡之戰,就算是曹營中都有不少人暗中給袁紹上書投誠呢!

    可是,這就是張昭的力量,穩固局勢的無與倫比的力量,雖然這力量還是取巧借了江東那獨特的士林體系,可卻也異常可貴了。

    終于,當劉備結束他的流亡安涯的時候,出現了改變他一生的人,諸葛亮。在后世,許多人對他褒貶不一,但不論是誰,都無法忽視它內政上面的偉大建樹,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否認,如果沒有諸葛亮,也就沒有日后的蜀漢。

    就是因為劉備找到了一個可以讓他沒有后顧之憂,找到了一個讓他凝聚在一起的一干大將良才發揮最大用處的人。

    諸葛亮就如同一個高效的計算機,讓劉備那貧乏可憐的資源竟然爆發出了讓人驚嘆的能量,不單單從江東手上虎口奪食拿下了荊州,便連蜀中也一口吞下。而劉備從一個流浪軍的身份,完成這讓人驚嘆的几級跳,只花了几年的時間,做到這一切的,自然不是那并不出眾的統御能力。恰恰,就是諸葛亮那讓人驚嘆無比的才華。

    衛寧當年也是如同所有年輕人一樣。對以一敵百的猛將仰慕過,對將對手玩弄在股掌之間的謀士,對曹操,劉備,孫策建古下龐大的割據勢力而羨慕進洲江,他理所當然的認為,擁有一批高級的謀士,一批作戰勇猛的大將,逐鹿天下就是理所當然。而這種認知。還是建立在這亂世上此起彼落戰爭的一次次勝利。

    可是,當這么多年過來,河東飛速發展了起來,當初網羅到的那么多謀士,猛將的確完成許多的丰功偉業,但是,也讓衛寧發現了每一次戰爭背后的真實。

    這些人,無一例外的都是,他們沒有一個人,發揮出了歷史上全勝時期的力量。假如,不是曹操人才調零。假如,不是江東過于偏僻,假如。不是他搶占了太多的先機,這今天下,到底會是什么樣也難說。

    而就是如此,曹操在每一次傷痕累累后都能飛快的再度崛起身姿,孫堅再奪下貧癮的江東土地后,竟然能夠一躍成為可以和河東頂嘴的壞小子,這卻是板釘釘上的事實。而河東,如果不是憑借優秀人才的數量牢牢的占據了優勢,又經歷了几次不算失敗的改革,否則,就單單發展上面,恐怕不單單還保持住領先。恐怕被反超都是有可能的。

    或許河東唯一還能保持全勝力量的就只有郭嘉這個總是隨心所欲,并且站在河東頂峰的家伙了吧,而其余受到掣肘的人們,有多少人能夠發揮出本來的力量?事實上,也哼哼人察覺到了問題,但卻沒有任何人愿意提出來,因為,這個位子;他們都很渴望,又同樣不希望被領導的是自己,先提出問題的人,不一定會被青睞,自己做上去,也不一定會適合,,

    于是,河東那個,本來應該有的真正的首席謀士,卻一直懸空,郭嘉只能算如同荀攸在曹操軍中一樣。在軍事上坐個第一把交椅罷了。

    一個帝國的崛起,當然需要一個合格的宰相,縱觀中華上下五千年。在人人都稱贊帝王貿明的時候,有多少人發現了,哪一次盛世,沒有一個赫赫威名的相國?而歷史上。卻有普遍認同的明君,卻沒有做出符合明君身份的事業,缺的,就是一個能夠和他形成默契的名相啊!

    這種名相不不是意義上的承相。首輔等等職位,而是一個人,一個,可以幫助帝王完成對天下的策划。對所有人的統籌的能人。

    當河東敲響了征服天下的戰鼓,衛寧避不可免的,便察覺到了河東如今的軟肋。

    是的,這現在已經成了他的心病。

    事實上,河東可以當一時承相的人并不少,但是并不會如同荀彧,張昭,諸葛亮這樣將這個位子坐到最好。

    河東的必須長久下去,也必須穩固下去,如果再給他許多年的時間。他將有足夠的時間挖掘到這樣的人才,事實上,諸葛亮的成長也將會在十年的時間里完成,也未必不會成為河東的棟梁,雖然一今年輕人將要把河東向上攀爬許多的時日,也很可能諸葛亮完全無法忍受自己要花費許多時間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職位。但并不妨礙衛寧對未來的憧憬。

    可是,時不予他,這一切都只能給讓衛灌自己去做了。

    當然,還有一個希望,促使著衛寧避不可免的有了一些想法,是的。他不會等到諸葛亮這樣的人才出世,但另外一個讓他也敬重不已的長者,未嘗不是一個更好的目標。

    或許自從以衛寧的身份開始對天下的角逐開始,他從曹操當年的敬畏,對董卓的恐懼,對劉備的防備都已經開始變得淡薄無比,但不可否認,當年的陽翟求學,或許是這具身體三十多年來,最值得回憶的

    。

    而就總是有那么一個如同大哥一樣。永遠充滿了慈厚,包容之中卻是深深的教導,在他,在郭嘉的心里。一直占據著一份重重的位子。

    固然,他們分道揚鐮,成為戰場上的敵人,但是,并不妨礙,三個,人那份充滿真摯的感情在其中。

    或許,這便是荀彧的魅力,他的年紀并不大,但是,就算是年紀比他還大的人在他的面前都理所當然的將他當做忠厚長者,荀攸比荀彧聯年紀還大,因為輩分的緣故還是他的子侄,可是,荀攸卻依然對這今年輕的堂叔充滿了尊敬,不是因為輩分的差距,卻是因為氣質上的天然。

    所以,當荀彧看破衛寧的計划開始。他并沒有如同那些人以為的對荀彧充滿了憤怒,卻反而有那么一絲輕松。

    是的,就連衛寧都很難想象,在這樣一場關鍵大戰上,自己被敵人看破了虛實,竟然還有這樣的想法。

    可是,或許因為就是荀彧,衛寧才覺得理所當然吧。

    他便萌生了一個。想法,假如。假如能夠讓荀彧來河東,有他這個能夠統籌天下的王佐,河東必然可以讓戰斗力連上几個台階,區區天下,何愁不定?

    而因為關系上的親近,他相信。如果荀彧真的能來河東,那么未來衛灌接替他的位子,至少將不會有多少阻礙,雖然荀彧就算來河東,也不可能一下子讓所有人心服口服。

    何況,衛寧也根本沒有滅掉曹操的把握,而這場龐大的戰爭 任何一個失誤都可能造成致命的傷害,而這種傷害,驅之不散,甚至禍及到存亡的關鍵,官渡之戰,赤壁之戰,源水之戰,都是赫赫有名”

    可是有了希望,終究還是需要嘗試一下不是么。

    而遠在充東的荀彧,顯然并不知道那個已經被他打傷了勾結蠻夷標簽的曾經小弟,儼然已經將目標打到他的身上,他現在要做的只是將那些河東兵還有骯臟的蠻人徹底的趕回他們該去的地方。

    自從將張遼和衛三掃除掉之后。充州已經重新歸于平靜,雖然這股平靜或許是最后一次安寧,倘若充東和充西都不能取得一場值得慶賀的勝利的話,這股沉默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壓制不了。統籌全局的荀彧。自然不愿意看到這一天的到來,所以,當清掉了張遼和衛三一樣。這個合格的救火隊員便心急火燎的向著充東趕去,或許收獲一場不大不小的勝利,也還是能夠刺激一下充州上下對于敵軍的信心。

    十天的時間會發生很多的事情,荀彧几乎每天都有三匹快馬保持私夏侯淵的聯系,可是自從三天前開始,聯系就開始中斷了,并不是說夏侯淵那邊出了什么問旭,是,黃忠的攻勢爆發出來的力量只經越發熱怖,使得好州洲聯系已經開始無法順利接頭。

    整個柜平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因為兵馬缺少的關系,夏侯淵在柜平和濟南都投放了足夠多的力量,但這力量并沒有多強大,他們的任務除了固守,還是固守!

    而除了這兩路人馬之外,夏侯淵坐鎮東阿還保留了三千中軍 這三千中軍的力量將會是將兩城連接在一起構成防御帶的重要繩索,當然,這三千人,顯然也并沒有逃過對方的視線,三天前,東阿也開始有河東軍開始發起滲透攻擊了。

    不過幸好因為濟南和柜平的存在,對方無法跨過這兩座儼然被他改造成軍事要塞一般的雄城,就算對方能夠耗費大量兵馬將兩城都困死。但只要它們一日不陷落,就能夠保持足夠強大的威懾力,也就讓對方無法大規模的進入克州。

    所以東阿雖然受到了河東軍的騷擾,以至于三天的時間讓他沒有再和荀彧聯系,可并不代表他就樂意就這樣完全為河東所壓制。

    當然,他也并不是想著進攻之類不切實際的想法,而是在某種程度上。給河東軍造成障礙就成了。

    顯然,河東軍遠道而來,除了黃忠軍那邊旺盛的體力和戰斗意志,以夏侯淵這些年來統御兵馬的眼力,很容易的看出,圍困濟南的那支“蠻人”騎兵似乎并不如同所聽的那種凶悍和斗志高昂。

    是的,斗志!夏侯淵的想象中。那些在北方無惡不作的野人,最殘暴嗜殺,無惡不作,他并沒有去過北方,但也好歹出生在知識分子家庭。大漢最偉大的勝利就是建立在對匈奴人的戰爭,而這些勝利能讓所有人驕傲,也是因為這些蠻人肆無忌憚的劫掠和侵擾。

    而要通過各種途徑了解到這些蠻人的作戰風格并不難,雖然鮮卑人已經取代了匈奴人在草原上的統治地位,但實際作戰方式還是沒有多大改變。事實上,這些蠻人最值的讓人重視的,就是他們的斗志,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與物斗。惡劣的草原環境,養成了他們這樣凶悍的性格,也讓他們無比堅韌。除非是那種極端不利的情況,否則他們都會保持高昂的作戰意志。

    可是,夏侯淵眼中的那些所謂蠻人,似乎并不如同他先前所了解到的東西,那些人的坐騎顯然不是漢土中原可以培育的,的的確確是來自草原上的上等馬匹,而他們的一些行為習慣也的的確確漢人不同。不過。這些人卻還是給了夏侯淵一種感覺,感覺就像他們只是表面上是蠻人。骨子里是漢人一樣的感覺,或許只是流著同樣民族鮮血的召喚?

    當然夏侯淵不是一個謀士,他沒有那股想要穿透表現看穿本質的研究心,但是并不妨礙他從這些東西中找到自己渴望尋找到的良機。

    相比較起蠻人的殘暴,自己部隊這兩萬人在初次見到對方就為他們惡鬼一樣的名聲有所震懾,真正的曹軍主力大多用于抗衡河東大軍,撥給夏侯淵的這兩萬人,只不部分是老兵,其余人卻算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固然已經有了曹軍一線兵團的戰力。但心里素質上還是差了許多。

    事實上,當黃忠大軍壓境,平白又添了這么多兵馬,十萬余人的數量。五倍于己的實力差距,就是他的覺得心灰意冷還別提這些心里素質遠遠不如他的士兵了。何況那些殘暴的蠻人的事跡,劣跡斑斑,就算是平民百姓也多有耳聞,只是以前距離太過遙遠而不當一回事,現在親身經歷了,又在對方如此強勢之下,自然而然的便有了那么一絲陰影。

    而這些天過去,軍心士氣的低迷是夏侯淵早就料到的,而濟南,矩平兩處的激烈大戰,更是無時無刻不敲打著所有人的心臟,面對這樣的攻勢,兩城的士兵只有咬牙苦撐。但所有人都悲觀的認為,兩城的陷落似乎只是時間間題。

    或許。還能支撐起他們戰斗欲望的,就是援軍的問題。荀彧的三萬人,青州調來的三萬人,都是支撐他們戰斗下去的信念,雖然不知道這些援軍什么時候才會抵達。

    夏侯淵也知道。如果放任就這樣苦守下去,遲早都會因為久等援軍不到,而士氣越發低迷影響作戰,到時候,單憑他的威望,恐怕也無力

    天。

    所以,當對方不停騷擾東阿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在腦海中萌生一個膽大的計划。

    他需要一場不大不小的勝利。來刺激起全軍求勝的渴望,也壓下河東十數萬大軍帶來巨大壓力,所以,他膽大包天的做出了出城的軍令。

    出城,不是為了在正面上和河東大軍過招,就是他再狂妄,也不會認為以三千人能夠做到什么。

    所以,他只是為了一次有預謀的偷襲,不大不的偷襲。

    事實上,河東十數萬人,自然不會是就對半分的去圍困濟南和柜平。更多的兵馬還在后方,隨時准備在兩城露出疲態的時候發動致命一擊。

    所以前線的兵馬,并不多,各自也不過兩萬人而已。而與之對應的是,在濟南矩平后線上,河東軍的作戰指揮中樞,已經從泰安,歷城向前移動到了臨濟這個不大不小的縣城。

    臨濟靠近濟水,地勢開再,但是因為這里水勢太,過湍急,時不時會有洪水上岸,雖然位子不錯,可是人口并不多,加上,這里并沒有什么戰略價值,周圍也無險可守。所以也并不得人重視。

    不過,在當前這個時候,臨濟這個既能連接后方歷城,泰安,又能控制濟南,柜平的小縣城,卻難得成為了一次作戰的中心。

    而與之相對應的是,這個小城畢竟地勢太過開闊,而城池又實在太并不能屯放太多的輻重,也不允許駐扎更多的兵馬。

    所以,河東軍大軍依此為中心。便向四周一連下放了無數到行轅軍塞。

    畢竟是在開闊地方上,不會釀成當年長社的慘劇,也并沒有連環相依。成了夷陵故事的悲傷,但是,各個營寨的分散,又似乎讓力量太過

    。

    但是沒有人會認為這算是什么破綻。要知道夏侯淵不過兩萬人而已。一直都被壓著打,能夠守護住那么久的時間,在河東上下看來夏侯淵就該燒高香了,力量分散紂薄弱又有什么關系。莫非他懷能突破濟南。柜平的封躲引后面來?又或是憑借那三千一直都龜縮在東阿不敢探頭半步的兵馬深入他們的腹地?

    這些人認為理所當然的東西。可是在偏偏就不是他們所想到的。而所謂一直龜縮的夏侯淵,偏偏就悄然無息的彈出了腦袋,而且,那腦袋上還有一張利索的嘴牙。

    夏侯淵自然知道,這么多天的騷擾。自己如果悄無聲息的潛出城外。肯定會被對方察覺端倪,倘若東阿空虛一個不小心被對方趁虛而入那恐怕才是后悔莫及。

    所以,一次成功的偷襲,并不單單只是為了挽回士氣,而事實上,他儼然已經有了一個成熟的計划,要給河東軍一次迎頭痛擊。

    三天的偷襲,河東軍深入到東阿附近的兵馬并不多,但也不算很少。多的時候有一千多人,少的時候也有几百,依靠東阿的防御帶。如果空虛的話,几百人要奪取城池也并非什么天弈夜譚。

    但是對方得頻率顯得也并不大,似乎也并沒想到過有可能從他手上拿下東阿,顯然這種小規模的滲透騷擾只不過就是為了牽制他的經歷,而更加重要的作用恐怕還是一種監視。從他的反應來觀察充東防御的應對。雖然自從翼州兵馬入充東開始。他就一直保持沉穩如泰山一樣的氣勢,就是守得固若金湯,讓對方無機可趁。

    就是這樣,敵軍對東阿沒有抱有幻想又有了刺探的性質,這無疑讓他看到了一個,機會。讓他覺得自己的構想可以完美的實現。

    于是夏侯淵下令讓人暗中大量制作軍旗,并且開始逐量減少在城牆上露臉的士兵人數,一改以前力主保持東阿兵強馬壯的形象。

    從第一天開始。城牆上露臉的士兵便漸漸開始減少,而到了第三天。已然從當初那種鋼鐵牆壁的模樣,成了松松垮垮。

    那些騷擾東阿的士兵,數量不多。只能偷偷空城。假若有個几百人防御,憑借城牆就能讓他們無功而返。而在發動了几次試探性的攻擊后,不過靠几百人就將他們打退。但是。東阿展現在人面前的兵力,讓那些退走的河東軍心中升起了疑惑。

    而這種疑惑回稟到了河東本陣。很快就讓人敏感的發覺到了問題,似乎,夏侯淵有了什么動作?而在進一步的隨機應變前,他們還需要來一點時間確認。

    于是,騷擾東阿的兵馬越來越頻繁。而且數量從當初最多不過一千來人,已然形成了兩三千的規模。

    當然,兩三千人的力量,同樣也無法給東阿這樣一座大城造成多少損傷,同樣毫不留情的被擊退。事實上,假如沒有一萬人的規模,在夏侯淵這樣的名將手下,就算三千人。東阿也能保証穩如泰山,甚至,可能一萬人都不一定占到什么便宜。

    東阿畢竟還是比不得濟南和柜平這兩座被夏侯淵全心全力打造的完全用于防守的雄城,所以,三千人守護一萬人的攻勢其實也已經會讓他感到吃力了。

    河東一方面對東阿的評價自然也不會高于濟南和柜平兩城,而東阿的存在對于曹軍意義重大,對于河東軍來說,卻還是遠遠比不上將濟南和柜平兩根釘子拔出來得實惠。

    不過,相對于河東軍對東阿的態度。在曹軍上面就不一樣了 東阿后面就是東平,固然讓東阿的作用減弱了不少,但東阿卻是能夠成為一個緩沖帶,在很大程度上保証住東平的穩定,同時,東阿又可以作為一個樞紐,在連接濟南,柜平的同時,依靠東平源源不斷的輸送,形成一個有機的整體,所以東阿河東不看重,但對于夏侯淵來說,沒有另外一個地方比這里給適合自己作戰指揮。

    所以,因為河東對于東阿的不重視。使得東阿有變,所有人想到的不是這座城池的價值,而是夏侯淵那些消失的兵馬到底去哪里了。

    而几次下來,三四千人都無法威脅到東阿,但卻還是讓河東不少人驚訝的發現,似乎夏侯淵這個該死的縮頭烏龜已經不在東阿了,而消失的那些兵馬肯定也是夏侯淵帶走的。

    當即,負責對東阿騷擾的張喜是黃忠提拔自青州的將領,當即便將東阿的變化呈上到了臨濟,而還沒有進一步等候到指示的時候,這員河東部將心中卻心思,他只是個默默無聞的小將,但河東軍軍風促使每一個人中下層官員都充滿了夢想。而夏侯淵可算是曹軍中數的上名號的大好了。

    倘若夏侯淵還在東阿,他也不敢有半點妄想從對右手里討到便宜,要知道,就是這個家伙用兩萬兵馬竟然還能夠擋住河東如此強大的十數萬強軍,單單這點攻擊,就已然讓張喜覺得高不可攀。

    但小人物卻也是有小人物的理想,夏侯淵已經走,而手上握有八千兵馬的他,卻似乎有了一次讓他覺得閃耀的機會。

    東阿雖然在河東高層上并不算重視。就算能夠占領,但是濟南和柜平一日沒有攻破,大軍就一日不能長驅直入,所以東阿看上去重要,但后面還有個東平呢!

    但張喜自然不知道河東克東集冉高層的心思,他只是單純看到了東阿有夏侯淵坐鎮,而既然夏侯淵親自坐鎮這里,那么這里就是有價值的。而倘若自己能夠趁機一舉將東阿奪下來,是否不久的將來,自己也能真正的從校尉一躍成為稗將軍,偏將這類真正的將軍呢?

    河東軍重視榮譽,同樣也不拘泥于年齡,只要有能力,有榮譽,有戰功,就算一躍成為和黃忠,趙云,典韋一個等級的大將也不是沒可能。所以,張喜不免心里便有了火熱。

    在沒有等到臨濟新的軍令下來之前。這個來自青州的大漢,又開始展現出了屬于青州人的特色,就是直接。

    這種直接有的時候很可愛,但是有的時候,卻很讓人惱火。比如張喜這次,懷著一顆建功立業的心。一下子將手上的八千人全部壓了上去”

    他卻不知道,在東阿,某個面目陰沉的家伙,就等著河東軍自投羅網的迎上來,成為自己后續計划最重要的煙霧彈!,
s87138013 發表於 2011-8-27 13:04
第五百四十章

   讓一個亂世中。人命吊如草芥,但是紋此草芥不是憋騾;品峰,做那個玩弄人命的人。

    張喜就是這樣一個從草根里走出來的人,事實上,這樣的人 不管是在曹軍,在江東軍,在河東軍中,都不少,他們渴望建立功業,渴望改變命運。

    所以,張喜這個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青州漢子,直爽的表面下,同樣有那么顆想向上攀爬的心。

    校尉的武職如果是在諸侯還沒割據之前,其實就已經是大漢前列的大官了,西園八校,京畿五校。三河騎尉,都是都尉,校尉頭銜,也是京師大官多如狗也能排入中下游水平的,更還是實權階層。

    可是,現在的校尉,只能是標標准准的中層武官,沒有決策權,遇見危險沖第一,干的是臟活累活。動不動就被指手畫腳,一個不小心犯了軍規,就是一陣軍罰,除了個別被高層刻意培養的,大多數沒有什么獨立統兵的權,戰時臨時下放兵馬。也沒有機會建立親信。

    這些中層武官是軍隊中基數龐大的一員,也是一道基石撐起軍隊的良好運轉,可是沒有人會注意他們。或許熬上十年,可以用積累的軍功勉強換個稗將軍,偏將的頭銜,也可能因為上司看你不順眼,就這樣壓你一輩子。

    沒有人不渴望當上真正的將軍,尤其是如同張喜這樣的基層校尉,或許河東還好,河東有另外個機構。正是從他們這些中層武官中挑選的。便是宿衛營。即便是那些官職不高的將軍,在這些衛氏親兵面前也只有點頭哈腰的份,可是近萬的尉官,又有多少人能夠躋身進去?

    所以,張喜抓住了這次機會口他臨時得到的這八千人,干的也是臟活累活,不停的騷擾,不停的刺探,沒有可能得到什么大功勞,而且當他將東阿的動靜上報給了臨濟。他也知道,這八千兵馬的統御權恐怕也很快就會被收回了。

    他覺得他應該用這八千人來做點什么。為自己的功業博上一次。

    當八千兵馬浩浩蕩蕩的開赴東阿。看到城牆上那稀疏的人馬,散亂的旗幟,他似乎覺得,這一次賭對了!

    東阿的城牆很高,或許沒有濟南。柜平那樣堅固和高大,但是作為夏侯淵臨時指揮中心的地方,也不能太過薄弱,所以當夏侯淵抽調大量人力去修緩濟南和矩平的時候,也還是用了小部分人完善東阿的防御。

    可是,在張喜看來,八千人攻打几百人駐防的城池,就算城池堅固點。還怕攻不破么?

    所以,他揚起手來,發動起了強猛的攻勢。

    事實上,給張喜的八千人,戰斗力并不高,在青州序列也只不過是中下游的水平,假如是在正面上和夏侯淵麾下決戰,就算是拋開主將的指揮因素,恐怕也是絕對不會取勝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臨濟方面才給了八千人的規模,一來是防御。二來也是為了讓他防備可能出現的偷襲。或者在觀察到東阿的什么動靜而及時發出牽制。

    不過,如今占據了數量優勢,張喜沒理由認為自己攻不破這么個城池。

    看情況也的確如此,八千人。如同潮水一樣涌了上去,稀稀拉拉的弓箭在帶走不少性命,卻無法阻止他們向著城牆和城門邁進。

    這里不得不說張喜樣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層官員和那些名將間的差距。假若是那些懂得韜略的人,是絕對不會一擁而上,毫無章法。他們更多的選擇層層推進,將陣地優勢一步步的推向城牆,從吸引火力,到掩護攻擊梯隊,攻城器械等等。每一步都會考慮到任何突然的可能。

    可是張喜還是繼承了青州動不動就結團呼嘯山林的秉性,認為人多結合在一起就是力量,使得這看上去聲勢浩大的攻勢,其實破綻百出,雜亂無比。

    而這一場有預謀的引誘,很快就會演變成活生生的慘劇。

    一支為數不多的兵馬悄然無息的出現在了張喜部隊的后方,不知道埋伏了多久,但人人都涌現著肅殺無比的氣勢。

    夏侯淵身在前列,看著兵馬一步步的摸進,眼睛中泛著強烈無比的殺意。而張喜不通兵法,在一次性的投放了大量兵馬上去的時候,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后的動靜,甚至,因為力量的投入過多,而使得本陣兵力極度薄弱,夏侯淵都沒想到過。竟然在如此靠近的情況下,對方還沒有發現他們!

    這還是傳聞中善戰的河東軍么?還是前不久差點將他逼到絕路的河東軍?或許,是強大的勢力以及現在戰事的無比優勢,讓他們滋生了驕躁的情緒,以至于完全不在乎任何一道攻擊!

    “殺!”一聲怒吼,夏侯淵沒有花更多的心思去思考,河東軍這樣讓人失望的舉動,當先沖好了上去。

    千人怒吼,仿佛山崩!

    無數人從后面驀然殺出,而那股酒詣氣勢,凝固在一起的喊殺,甚至蓋過了河東軍那八年毫無章法的呼喝!

    張喜甚至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動后方,一道道慘叫聲此起彼落。怒罵聲,恐慌產,很快又蔓延了起來。

    亂!

    一時間,張喜就感覺到本來還勉強不錯的軍陣,竟然一下子就亂了起來,他趕緊回頭,卻看到那支披著曹軍軍甲的兵馬仿佛一柄尖刀狠狠的扎了進來,而因為措手不及,毫無准備,任何阻攔在這柄尖刀的鋒刃下。只是徒勞無功的掙扎!而且,那薄弱無比的防御,在他們面前竟然就如同紙糊一般,甚至連延緩他們的腳步,都無法做到!

    沒有一刻,如同現在一樣,感覺到從高處驀然跌落深淵讓人心悸,而那股扑面而來的死亡氣息,甚至讓張喜一時間腦袋空白無比,但是,臉上的血色褪去,留下慘白,卻毫不留情的出賣了他心驚膽戰的心。

    高高在上,夏侯淵的大刀就仿佛一只嗜血的猛獸,刀刃就是利牙,貪婪的吭吸著每個河東兵的鮮血。

    而他身后,一千曹軍就如同翻土的犁。從中間切入,毫無阻礙的打開了一條通道,而他們儼然已經距離張喜所在,不過兩百米!

    “夏侯淵在此!河東鼠輩,可識的我否!”挑起一具河東兵的尸體。大刀高高舉起,這一玄,夏侯淵的臉上猙獰無比,泛著駭人的殺念。

    沒有人回答他,那股如同洪荒猛獸的氣質,甚至讓張喜連逃跑的念

    張喜從攻打東阿開始,就是因為猜測夏侯淵并不在這里,他的的確確沒有勇氣和這樣一個猛人作戰。或許從本質上來說,他就只是一個欺軟怕硬的普通人。

    當夏侯淵這樣一個讓他本來就懼怕的人出現在不到二百米的距離,他除了恐懼,也就只有恐懼了。

    瞳孔睜得無比巨大,他只能看到夏侯淵臉上的不屑,一往無前的躍馬向他沖來。

    一個個士兵,前仆后繼的扑了上去,但是卻擋不住那無比強大的刀鋒。

    斬,,

    張喜已然再沒有機會去思考什么了。當他因為恐懼而無法邁開逃跑的步伐,便連最后可能生還的機會放棄。

    “吼心!”夏侯淵仰天一聲長號,在斬破張喜的頭顱之后,那杆高高在上,蘊含著河東軍魂的旗幟,也轟然倒塌。

    刀尖挑起張喜那顆頭顱,高高舉起大刀,渾身浴血,帶著不可一世的強勢,“賊將已死,爾等何不早降!”

    是的,那個可憐的家伙。夏侯淵甚至都沒打算問他的名字,他的首級。不過只是用來崩潰河東軍的道具而已。

    事實上,當夏侯淵在后背發動攻勢,斬殺張喜的同時,東阿城門大開。除去三四百人繼續防御外,其余一千多人也如同潮水一樣涌了出來。

    主將已死,陣勢混亂,而在戰斗力的比較下,處于底層的這支河東兵馬,如何擋得住如虎似狼的曹軍!

    仿佛瘟癮一樣蔓延,當后軍開始逃跑的時候,前面的人,也沒有絲毫阻攔的勇氣”仿佛收割麥草一樣。從東阿殺出的守軍,帶走一個個沒有戰斗之心的河東士兵。

    一場偷襲。卻在夏侯淵的設計下,賠上了所有。

    這一戰,讓夏侯淵聲威又達到了一個鼎盛的程度。

    并不是因為數量的差距,卻是因為戰后清點的傷亡統計,就算是放到天下,也讓人驚愕不已!

    三千對八千,俘敵四千人,斬殺兩千首級,余者潰逃不計其數,而夏侯淵本方的傷土,竟然是一個讓人驚訝無比的數字,六十七!

    六十七人的代價,換來的八千人的覆滅!

    拋開主將因素,拋開地形優勢,拋開夏侯淵設計在前,但是,結果的顯示,卻的的確確讓夏侯淵的聲威達到了新的高度。要知道。他們披著畢竟是河東軍的外衣。即便他們是最弱的那一批,但是,他們也依然是河東軍的一員!

    不可一世的河東大軍,戰無不勝的河東大軍,竟然會得到如此恥辱的戰績!

    當軍情抵達臨濟的時候,所有人驚呆了,事實上,沒有人會想到,夏侯淵竟然能夠那么快的發動反擊,并且還能取得這樣大的成果!

    八千人的損失對于現在的充東攻勢算不得什么大傷害,但最重要的。還是軍心銳氣的打擊,這是夏侯淵的一次冒險,但是,不管怎么說,這一次冒險,他成功了!

    臨濟上下,義憤填膺,所有人叫囂著復仇,雪恥,在擁有如此大的優勢下,竟然還被夏侯淵打了這樣一場勝仗,這,無疑是任何人都接受不了的。

    當然,中下層的武官們只是單純的想要維護河東的榮耀,但是高層并不見得就會因為這一場失敗而讓頭腦發熱起來。

    是的,雖然損失了八千人,但這八十人并沒有觸及到充東攻勢的核心。本來在必要的時刻,這八千人也會作為炮灰去放棄,只不過,這一次并非是河東軍主動而已。

    更多的人思考的是,夏侯淵冒這個險的意義到底是什么,他難道不知道,這樣打河東軍的耳光,無疑會激怒河東上下么?

    倘若河東不顧一切的將力量投放到了東阿,他還有什么力量去保証對柜平和濟南的支援?

    是的,東阿并不重要,他只是一個連接樞紐和東平的屏障,只要東平不會丟掉,那么濟南和柜平的存在就很安全,相反,倘若東平丟掉,那么濟南和柜平的支援力量就會大幅度的下降。

    河東軍之所以不去攻打東阿。用八千人去監視和牽制,不過是因為濟南和矩平的存在會為他們大規模行軍造成不小的麻煩。

    可是,假如河東軍不顧一切的西進,冒著被濟南和柜平截斷后路。偷襲,傷亡慘重的危險,要攻破東平,東阿,也并不是什么特別困難的事情。只是這筆買賣,是一個兩敗俱傷罷了。

    河東軍打到現在,也并不是看上去的那樣風光,在曹操麾下勢力版圖都已經給玩殘的情況,就算能夠將他擊敗,兼并這些土地,河東軍要的到的實惠也不會太多。所以就算是在西線,衛寧也遵循的是步步為營的推進,而不是一下子就不計損傷的和孫曹來一場絞肉大厮殺。

    假若充東大軍不顧一切的攻入充州腹地,那么損傷會有多大?怕是三四萬蒼,是肯定會要付出的!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濟南和矩平的存在。在這個時候會是什么樣的威脅。就如同兩柄利刃,當不管他們向前走的時候,從后面捅了上來,不是重傷,就是傷筋動骨。

    這也是臨濟上下,所有人都不愿意冒著大傷元氣的危險而去東平的原因。

    當所有人的思緒都牽扯到這上面的時候,毫無例外,腦海中仿佛就冒起了這樣一個念頭,是的,大傷元氣,不顧一切。東阿!

    這几個詞連接在一起,似乎就能清晰明了的看清楚了現在的情勢。

    走了,夏侯淵如此做法,如此冒險,的的確確是激怒了河東上下,但這個激怒,為什么就不是他煎意去做的呢!要知道,在東阿,如果他不這樣干,或許就沒有別的途徑去激怒他們了。

    或許,夏侯淵本身就是打著這樣的打算,用東阿來吸引河東軍對濟南和柜平兩城的壓力,從而讓這兩座城池緩解疲勞,在關鍵的時候給他們致命一擊!

    這無疑讓眾人有種好笑的感覺。就算夏侯淵能夠吸引到他們的怒火。讓濟南和柜平緩過氣來,但是。擁有五倍于他的力量,他本身能運用的資源就缺少無比,他還能有什么作為?假如河東軍將東阿攻破,將東平和其余兩城的聯系斬斷,駐足不前。那豈不是反而又讓他作繭自縛?

    可是,這里就有一個讓人意外的聲音響了起來,卻是一個自從跟隨典韋南下后,都不曾發過什么言語的徐庶。瓦,倘若所有力量都集合起來,趕往東平援救呢。這個問題一針見血,讓本來所有還在嘲笑夏侯淵的人,笑聲戛然

    止。

    是的,在座許多人都有統御一支兵馬的地位,也有不少人坐鎮一方。沒有人比他們清楚,假若到了存亡關鍵,一個地方可以爆發透支的力量會到什么樣的程度。

    雖然曹操已經透支過一次了。以至于第二次再度爆發,力量也強橫不到什么地方去。但是,有濟南,柜平兩城作為犄角。用東平來擋住他們的腳步,再結合新招募的兵力,未嘗不會是讓他們真正停步在岩洞的可能。

    那么說來,冒著大受損傷的可能去搶占東阿,便可能是得不償失了!

    徐庶的話。仿佛一盆冷水澆滅了這些人驕躁的心。也讓他們看清楚了現實,克東要攻破,并不是那么容易,即便是充西河東軍如此聲威。都只能將孫堅趕走,卻還是不能讓陳留俯首稱臣就可以知道曹軍上下同仇敵愾,擁有和他們比肩的戰斗力和意志了。

    充東,是河東大戰略中最重要的一環。雙管齊下,他們這只左拳比起慣用的右手來說力量并不大。但重要的是他們手上捏著一柄尖刀。

    他們的任務是什么?是偷襲,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充東攻破,成功的攻擊到曹操的根本,將兵鋒拓展到曹操的后背!

    可是,他們現在還在干什么。還在和濟南扯皮,還在和柜平膠著,還在為夏侯淵的動靜而畏首畏尾!

    或許,是如今的絕大優勢,麻痺了他們冷靜的心。

    徐庶一直沒有給過什么建議,但在關鍵的時刻,卻是那么一針見血。

    不能再拖延了,假若克州本地不顧一切的增兵上來,那么數量的優勢將會不在,偷襲的突然性也會完全沒有,而對方卻擁有地利,也擁有人心,假若為對方將戰線拉扯起來,充東的攻勢停滯不前,他們不敢想象。遠在中牟的衛侯,將會是什么樣的震怒。

    這可是傾注了河東智囊團數年的心血,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大戰略攻勢。

    就是他們的付出,讓所有的局勢都向著河東有利的方向走。為了成全他們充東的殺招,他們不顧一切的拖垮了曹操治下所有土地的元氣。為了成全他們,甚至犧牲了翼州的安寧,為了成全他們,充西空耗了那么長的時間,讓孫曹絕大主力都被拉扯到西方不能輕易脫身。

    假如,他們被對方擋住了前進的道路,這一場消耗戰下來,河東還的耗費多少時間?

    當然,沒有人知道,河東未必不能和孫曹繼續耗下去,只是某個人卻無法再等待那么久的時間。

    這是一場不能停下來的戰斗,也不是一場繼續拖下去的戰斗。大漢的土地上沒有特洛伊,他不能容忍一場打十年的戰爭發生。

    河東軍名義上是以典韋和黃忠為主帥,他們也的的確確是兩支部隊的靈魂和心臟,但是這具身體。還有兩個頭腦,一左一右的支撐起身體的一舉一動。

    一個是陳登,另外一個便是徐庶。

    相比較起陳登先前的獻策布置,河東圍田柜平,濟南,并且牽制東阿的動作,算不上什么新奇,但也讓夏侯淵難受無比,這才有了后者的冒險引誘。

    這樣中規中矩的特色,便是,用強勢來壓制住夏侯淵任何一個可能出現的反擊,減少傷亡的同時。也一步步的將他拖入深淵。可是缺點也是顯而易見的,這樣下去,耗費的時間就會不知不覺的變得很多,也讓突然性越來越減少。

    尤其致命傷,便是一旦夏侯淵后方有了援軍,這股和他們互相耗下去的底氣,將會越來越足。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以犧牲突然性和快速性達成這樣穩妥的攻勢也未必不對,只不過,對于衛寧來說。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陳登畢竟不可能在短時間里就接觸到那個核心的祕密,事實上,倘若他接觸到這個核心的祕密,也不一定就會選擇河東了。

    徐庶也并不清楚,但他卻能更深刻的了解到衛寧對充東攻勢的迅速性的迫切要求,如果不是為了這些,他也不至于在劉備手下干那么長的時間,背負恥辱和背叛做這些并不討好的事情。

    他也沒有理由去改變陳登指揮,讓中規中矩的攻勢變得狂暴不堪。可是,現在,全軍上下彌漫起那股虛華和盲目自信的情況平,他卻不得不挺身而出了。

    陳登為人精明,他知道徐庶的身份,也很驚訝衛寧會讓他去干那樣隱祕的事情,也猜測對方在衛寧心目中的地位肯定是不凡的。所以他并沒有和徐庶有過爭奪全軍第品軍師的爭斗,反而每次禮數都盡到了十足。

    當然,這并不妨礙他對這次戰役的重視。

    這毫無疑問是一今天大的機會。一今天大的功勞,做好了,滅曹指日可待,他的聲望也足以在河東站穩腳跟。而陳氏家族的復起甚至可以比在徐州的時候還要光耀。

    背負起這樣的壓力,在興奮和激動下難免會讓他多了几分漏*點而少了几分冷靜。這就是背負一個家族的壓力,也背負起了自己未來仕途的爭奪。使得本來是天縱之姿的他,并沒有看清楚某些不應該忽略的地方。

    而與他相反,徐庶是標准的寒門子弟。年輕的時候還當過游俠,為朋友干過快意恩仇,后來臨時發奮讀書。因為過人的才敏很快取得了不俗的成就。雖然他比另外個時空出山早了許多年,但并不妨礙他天生的才智有所掩蓋。

    所以,要說他和陳登相比,兩人的智謀也只會是不分上下,或許因為在底層摸爬滾打過,他的知識面還要陳登之上,而對于全局觀的把握。也更強于對方。

    因為出身的不同,他背負的東西并不如陳登的沉重,他從寒門出,在平民中生活,當年衛寧的橄欖枝他本是不屑一顧,但在親眼見到了河東的繁華,百姓的安居樂業,他不得不承認,衛寧描繪的藍圖對于他這個寒門子弟的吸引力是無比巨大的。

    河東對于寒門出身的子弟提拔程度,遠遠大于其余的地方,事實上。如今在河東的中層官員中。可以時候至少有一半走出自平民 雖然高位還有大半部分是為世家所把持,但是在見識過衛寧的堅決后,他選擇信任。這才他背負恥辱混入劉備軍中的事情,,

    所以,他沒有負擔,他不會為了自己而讓頭腦發熱,他的冷靜只是為了天下,與自己希望的藍圖所前進。陳登失去了冷靜,他卻看到了許多東西。

    所以,他覺得,有必要出面說上點什么。

    夏侯淵會偷襲!

    他在東阿的大勝,并不是他的根本目的,或許可以說,這場大勝。也不過只是他的障眼法,是他的煙幕彈。他的真實意圖,只會是拖延河東任何一個前進的可能!

    這無疑讓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聽著徐庶那匪夷所思的話,不可思議。

    都這樣的情況下了,夏侯淵竟然還敢做出更加大膽的事情?即便是以精明著稱的陳登,此時,也覺的徐庶的話,未免有些危言聳聽了。

    當然,對于眾人的質疑,徐庶也并沒有什么不滿,事實上,他的推測也的的確確并沒有十分的把握,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夏侯淵的先前設計將八千兵馬引誘出來殺敗之上。

    為什么引誘?是為了激怒!為什么要激怒?是為了濟南,柜平兩城的壓力?為什么要緩解兩城的壓力?是為了拖延住充東攻勢的腳步!為什么要拖住克東大軍的腳步?自然是為了要守住充東!

    他的依仗自然會是后續源源不斷的兵馬,可放眼天下,還能給他支援的不外乎三處,一為充州,二為孫堅,三為青州。

    后兩者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里抵達。從而只有充州本土的新軍可以給他增援,可是這增援實際上除了人數龐大外,戰斗力低微的可憐,所以他們真正要依仗的還是孫堅和青州的部隊。

    那么這就存在一個時間上的問題了。夏侯淵必須要拖住充東河東軍的腳步,爭取到這個援軍抵達的時間。

    而東阿就算河東軍攻破,他也完全可以依靠新軍加上東平繼續擋住河東軍前進,相反,將戰線推進到了東平外,濟南和柜平的壓力大減,而可以做的事情就會更多。

    河東軍就會陷入一個泥沼中。在廣袤的土地上,雖然數量眾多,但更多的都是敵人的據點,要塞。隨時都可能打開城門給他們迎頭痛擊。

    所以,那看上去孱弱無比的充州新軍,在這里只充當了一個守城炮灰和震懾力量,可是這個唯一的優點。卻能讓河東軍難受無比。

    河東軍現在在陳登的布置上。并沒有犯過什么大錯,同樣讓夏侯淵難受無比,所以夏侯淵才會千方百計的想要打破陳登的節奏,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冒險。

    可是河東軍會不會引兵攻擊東阿,夏侯淵是不能肯定的,但是,他卻是必定會出來給河東軍造成一股麻煩,逼迫他們出來尋找他。

    還有什么比偷襲河東軍,來一次傷亡慘重的教更加麻煩的事情呢?顯然,東阿那一場就算是夏侯淵也并不認為這算是麻煩。

    所以,他必定,也必須會出來。深入腹地,打一個河東軍難受無比的地方。

    泰陽,一個。很小的小城,泰山西南角,北面是泰安,西面就是柜平。可是,這么一個小城根本就不在東阿的必進路上,也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城池,甚至,這個小城似乎根本就不在河東軍的主要攻擊范

    !

    但徐庶堅定不移的將手指頭放到了這個位子若。環顧著眾人!

    毫不起眼,當徐庶的手指按在那個位子上之后。卻讓人驀然覺的。這個小城似乎真的那么重要。

    泰陽不是河東軍屯放糧草的地方,也沒有什么重兵把手,背靠泰山,沒有什么河流也讓他的交通并沒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可是,他卻有一個讓河東軍不得不重視的地方,當徐庶將話提出來的時候,眾人恍然大悟。

    是的,這樣一個小城似乎真的沒有什么值得重視的價值,不管是河東軍還是曹軍,但是,他卻是從青州回撤的曹軍增援充東最近,最直接的一條路!

    泰陽以西,就是青州之南和徐州的交界處,并不在河東的控制范圍之內,只是當陳登布置柜平攻勢的時候。因為擁有絕強的力量,習慣性的將周邊土地一并都占領下來。而曹軍自然也沒有力量卻做什么反擊和掙扎。

    所以泰陽在這個時候儼然已經被河東所控制,不過,這個控制的力度并不大,駐扎在那里的兵馬,力量也并不多,不過區區兩千來人而已。還是雜牌。

    當徐庶點出了青州可能回撤兵馬增援充東的可能的時候,泰陽就顯的格外重要了。

    因為泰陽的地勢有些詭誘,西平東高,東面的地勢并不平坦,還有許多坎坷障礙,所以從東面去泰陽的路非常難行,更別提是大規模的進攻了。與東路恰恰相反的是,假如從西面去泰陽,一路就平坦和很多。

    而偏偏泰陽以南的地勢也同樣不好。就如同泰山的跟腳形成了一個,半圓,將泰陽圍在中間,只留下個缺口。

    而假如青州軍要快速抵達充東,不走泰陽的話,至少會耽誤三天的時間去繞路,而且這個繞路還需要度過漢水,而這其中河東軍可以在這里形成一個有效的阻截。

    所以,假若青州軍走博陽,再走泰陽小城的話,省下三天時間還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隱蔽和突然性。

    要知道,泰陽西北。就是柜平,而那里還發生著圍城大戰,沒有人不知道,一支三萬人的強軍突然出現在他們的后背發起攻擊,會是怎么樣的一種可怕事情!

    所以,徐庶在遍觀地圖,在揣摩著夏侯淵的一舉一動的背后的時候。他的眼光自然而然就放到了這么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城上面。

    他并不懷疑青州兵回撤充東,但是,他唯一的不確定,就是夏侯淵是否真的如同自己所想的那樣精明,看到了泰陽的重要。

    可是,他這點不確定并沒有表露出來,他的大局觀還在陳登之上,他不認為,自己這次賭博會有什么損失。事實上,就算放任泰陽不管。青州兵會對矩平的攻擊造成很大損失。但也改變不了如今的優勢。

    就算夏侯淵不攻擊泰陽,他將這個破綻給掩蓋起來,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他的話在其余人的耳朵里,就完全不是這般輕描淡寫了。克其是陳登,大軍的策划一直都是他,可是徐庶竟然能夠隨便就指出這樣一個破綻,讓他不禁面紅耳赤!

    他不是覺得徐庶給了他一

    億某,而恰恰是恍然討來,自只的的確確的失夾了冷刀洲,他的大局觀比不過徐庶,而在局部戰線上的能力在對方之上,可是,這樣一個破綻他的的確確沒理由看不清楚,只是失去了冷靜,讓他的眼睛只盯著攻破克東后的蓋世功勛。

    陳登深深的吸了几口氣,在眾人驚詫的眼光下,對著徐庶沉沉一躬。

    這一禮他應該給,任何一個謀士都不應該失去本心,徐庶的提點只是一記警鐘,但是非常有效的。

    接下來的事情,似乎順理成章。只是所有人都覺得,夏侯淵的一舉一動看上去還是有些單薄,到底是什么給了他勇氣,做著這一次次冒險的事情?

    似乎,對方的已經不單單是為了守住充東了,而是”而是仿佛要將他們擊敗,趕回去青州和翼州!

    這不免讓自己都覺得可笑了。十數萬人,他們守住都有些勉強。可憑什么還有那么大的自信,要將他們擊敗,趕走!?

    只有徐庶心里升起了一個疑惑。似乎,對方一直都將目光放到東路。圍困柜平的青州兵上?這是不是又有一層新的意義?

    當然,徐庶并沒有猜透為對方會對柜平如此上心,能讓他猜疑的其實是,相比較起柜平的攻勢,濟南那些河套騎士們給濟南守軍造成的壓力更小些,畢竟騎士并不擅長攻城,而面對這樣一座堅稱,造成的麻煩更是遠遠不如柜平。

    假如是徐庶,或者是陳登,甚至是黃忠,換到夏侯淵的位子上,他們都有理由覺得。將濟南解放出來,似乎比柜平更加簡單一些。畢竟依靠著黃河,又沒有受到多大損傷,濟南這把尖刀的根本性力量 并沒有受到多少傷害,而一旦濟南被解放出來,因為地理上的特殊,背靠黃河, 鄰翼州,連接青州,堯州。更容易給河東軍帶來麻煩和損失!

    不過對方既然如此看重柜平,那么似乎在其中也可以稍微利用那么一下,濟南的的確確用騎兵沒有力量造成更大的成就,就算困城,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瓦解掉對方的斗志。

    那么多余的人馬似乎也只會是浪費而已,何不將計就計,讓這些人。順勢完成對柜平的攻奪?假若柜平被攻取,那么濟南也只會是孤掌難鳴罷了,而整個充東防御線的崩潰也只會是遲早的事情。

    一個計刑在河東軍中慢慢開始籌備,但不得不說將攻略中心的轉移。對于陳登原本的布置有了那么一絲顛覆,而徐庶在其中取得作用也有了那么一份僥幸性。

    可是,不管是徐庶,還是陳登都沒有想到,他們這份僥幸和疑惑,恰恰成全了他們在堯東戰局上的突破!

    是的,僥幸!

    他們不知道荀彧從一開的判斷中,就帶了那么一分的謬差,以至于算盡了一切,卻因為開始的失誤而將后續的計划都建立在了一個有著破綻的路線上!

    這個破綻其實并不嚴重,相反。如果沒有徐庶的橫插一腳的話 荀彧甚至很可能做到解放柜平的大成功!

    可是,就是那么一分僥幸,碰上了那么一分失誤,徹底的改寫了歷史。

    根本原因,只是徐庶抽調的那兩萬,荀彧根本沒有算計進去的兵馬!

    因為神祕性,河套四萬鐵騎一直都沒有足夠的情報落入荀彧的手里。他只是單純的認為,這四萬和北方蠻族作戰,習性相同的士兵,就是蠻人。

    而蠻人的不聽指揮已經是眾所周知。他不認為對方會放棄對濟南的攻勢,而分兵聽從漢人的指揮阻撓他的計划。

    所以,當荀彧知道夏侯淵在東阿完成了一次令人驚訝的大勝后,他就駐足到了東平,而兩人的聯系也因為那股騷擾兵馬的潰敗而再度聯系上了。

    當荀彧知道東阿并沒有丟失后。心里松了口氣,又當夏侯淵說出了自己想要出兵作戰的請求后,荀彧自然而然就將來時籌備的計划線全盤

    出。

    事實上,夏侯淵在東阿做的事情。其實是兩個人心照不宣的默契。夏侯淵知道荀彧正在趕往東平,所以他敢激怒河東。荀彧知道夏侯淵在東阿,所以他計划讓夏侯淵激怒河東!

    而兩人聯系中斷的時候,恰恰夏侯淵就完成了這次默契,而得以讓荀彧的計划提拼了三天的時間!

    三天的時間能干的事情不多,但在如今這個局勢下,一分一秒都是非常珍貴的。

    如今青州回撤的兵馬儼然已經向著博陽進發了,假若能夠更早一分的抵達充東戰線,也會讓他們的壓力減少無數,同時,因為這支兵馬的穩固,而后孫堅的援軍也將不日抵達。屆時,完成對充東軍的大規模作戰也將會提上日程。

    而現在可以說,只能算是充東大戰的前哨戰而已,重要,但是為了主菜,只是互相削弱和增加自弓優勢的努力而已。

    曹軍要做的就是將河東軍強大的優勢一步步的磨平,讓本方的優勢越來越突出,所以一個冒險的作戰計發”在這里并非不是時候。

    正如同徐庶所猜測的一樣,泰陽。正是荀彧這次計划的重點之一,或者可以說是非常關鍵的一環。

    為了對泰陽攻勢的隱蔽性和突然性,他必須要將青州軍的行進速度也算計在里面,并且,要讓夏侯淵的攻勢速度和青州軍的行軍速度達成某種微妙的平衡和默契。

    或者可以說,當夏侯淵攻下泰陽的瞬間,便要做到青州軍正好趕到

    。

    這個卡時間,難度非常大,縱觀天下。能夠精確到這樣地步的人,不多,但是,荀彧這個總統曹營上下所有事務的人,最擅長的就是將有限的資源發揮出遠超他本身價值的能量。而這種算計也在統籌的范圍,荀彧雖然不可能做到卡時間卡到時辰上,但是如果把這個默契維持到天這個單位上,還并不算困難。

    所以,夏侯淵悄然的離開東阿,向著泰陽靠近。

    荀彧在后方要做的事情不少,當夏侯淵離開東阿后,東阿便只會是一座不設防的城池。

    事實上,讓荀彧驚喜無比的是,在夏侯淵離開之前,他便似乎已經做好了許多准備。早前被他下令制作的大量軍旗,很快被荀彧利用起來,插滿了整個城樓。而一個士兵扛著几杆旌旗的巡視遠遠看去,似乎聲威還在夏侯淵在的時候之上。

    當然,這并不是最重要的,重女…二是他所帶領的眾二萬人該用到什么樣的地東平向東,便是漢水,仿佛一今天然的交界線,出現在充州和徐州之間,但是自從柜平被河東軍所圍困后。這交界線,似乎也開始變得非常危險了。

    所以,荀彧當務之急,便要打通這兩路的之間的通暢,為了青州軍后續作戰而提供堅實的基礎。

    既然河東軍的主力攻勢將要集中在對東平的突破,那么,他的反擊攻勢,將會從柜平開始打響!

    而就在堯東如火如荼的作戰的時候,不管是孫堅還是曹操,都沒有料到,幸運的天平似乎終于開始青睞他們了,一今天大的好消息,刺激著他們的血液,讓他們沉重的壓力。松去不少。

    劉表參與對孫曹對河東的反抗。正式宣布加入反河東聯盟!

    而就在他在宣布討伐衛寧的撥文之前。荊州兵就已經開始發動了對宛城的攻擊!

    劉表的反叛,來得是異常突兀的。突兀到沒有任何相信這樣一個平日里懦弱無比的家伙,竟然會做出這樣狠辣的決斷!

    天下震驚!

    對于孫曹來時候,無疑,是萬分幸福的,在最困難的時候,劉表的援手將會分擔去許多壓力,而富庶的荊襄,將會給曹操繼續和衛寧抗爭下去的勇氣!

    還保有淮南,保有充州,保持著淮河的通暢,荊襄的糧草將會順著淮河源源不斷的送到充州的土地!這才是最重要的!

    而在南方,才失去了豫州之后。孫堅軍已經失去了對河東南部的牽制。劉表的適時跳出來,就會重新形成對南路的壓制。

    對于河東來說,在最最關鍵的時刻。孫堅的背叛,也是非常致命的。

    在大戰開始之前當河東的后勤本來就已經有了空虛,支撐他們繼續和孫曹繼續耗下去的。是漢中張魯的儲備,而如今劉表發動起了對宛城的攻勢,一旦他完成對三肴的徹底截斷,便能夠威脅到關中!

    要知道,漢中的儲備運送往前方戰場便是兩條路,一條通過宛城。襄城,送抵陽翟,而另外一條路便是通過先雍州,后關中的運糧通道來完成補給。

    而因為此前孫堅盤踞豫南和陽翟的對峙,使得宛城那條路并不安全。所以河東還是選擇更加穩妥和更加耗費時間的關中道路,后來因為孫堅的退卻才改變成走宛城。

    可是,劉表的切入,對宛城的攻擊。將會讓這兩條糧道都再度落入了危險。

    要知道,當初孫曹冒著危險搏命一擊的攻入關中,可不單單只是為了壓制住這條通路,同樣也威脅到了河東的安全!

    劉表的背叛,讓河東上下都震怒無比,而在這樣最關鍵的時刻,河東倘若不能繼續對陳留對商丘的曹操。孫堅主力形成壓制,那么充東的攻勢,將會在很大程度上受到阻礙。

    這是一個致命的其子!

    這也是側越,側良兄弟,花費了無數的口水,說服動劉表的結果。

    這兩個。荊州首席的謀士兄弟,也是能夠躋身天下一流行列的家伙,終于還是不甘寂寞。更加重要的是,面對河東軍如此強勢下,就是一直以來戰戰兢兢的劉表也越來越覺得自己地位的危險!

    在另外個時空中,劉表駁回了兩兄弟趁著官渡之戰攻打許昌的建議。乃是因為曹操和袁紹的對比,只是曹操處于劣勢。

    事實上,那個時候各路諸侯都不認為曹操會取得最后的勝利,包括曹操本人都差點有了服軟投降的念頭。而比起一個曹操來說,強大無比的袁紹,才是劉表害怕的對象,所以他不會選擇去扯曹操的后退,他更樂意去看到曹操和袁紹的兩敗俱傷。

    后世很多人都認為劉表那次的懦弱間接造成了荊州的未來淒慘無比。而當時同樣讓人惋惜不已的是。孫策同樣也放棄了對許昌的偷襲。

    可是,沒有人會想,假如當時有人去拖了曹操的后退,讓袁紹更加不廢吹灰之力完成對中原的制霸。那會是何等恐怖的事情?

    當然,歷史就是歷史。如果是在未來,以旁觀者的身份去評價這些事情,當然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是在當局看來說,他們的選擇其實確實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可是,現在的情況卻是不同,官渡之戰,曹操還有可能和袁紹一搏,而現在,河東已經完完全全形成了對曹操的壓制。徐州,充州,豫州。青州,曹操所有土地,几乎都已經丟的丟,殘廢的殘廢,而河東還保持著足夠強大的力量,橫掃天下!

    這種威脅性;已經讓劉表不能再保很少的損失完成對曹操的壓制,那么大勢將去,江東或許還能憑借長江天險負隅頑抗,可是他劉表呢?他也有長江,可是,荊州這一段,可是有許多非常容易就度過的地方!而荊州大部分的精華還在長江以北呢!

    側越荊良兄弟不甘寂寞,想要讓側氏家族更上一層樓,當然迫不及待的再度慫恿起來,而劉表因為恐懼,一拍即合。

    荊州的十萬兵馬的加入,讓反河東聯軍和河東兩方面的力量終于持平,甚至還反超了!

    中牟,河東高層已經亂作一團。

    武官們大肆叫囂著,攻下荊州。讓劉表這個匹夫也嘗嘗劉備背叛的后果,但是文官們卻相對冷靜了很多。

    劉表可不是劉備這個一生帶著悲劇的木偶,就算是他的背叛也是河東一手主導,而坐擁荊襄九郡,錢糧無數,十萬戴甲的能量,更不是劉備可以比擬的!

    而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讓劉表背叛的惡果壓制到最低才是最主要的問題。

    可是,對于這個問題幕說,顯然大多數人都沒有很好的解決辦法。

    這樣亂糟糟的大堂,衛寧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了,滿場文臣武將過百,在這今天下一半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而這些人也是河東的棟梁支柱,不知不覺間,河東已經擁有了這么一批強大的力量,他心中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當然,現在也并不是發這些無聊的感慨的時候,他將一封軍情交給衛灌,讓他當眾念開。

    衛灌自從當初成就大功后。已經開始有了和這些文臣武將平等的身份了,而此前不過是因為他的身份的特殊性而表示尊敬,現在就算是那些脾氣火爆的武將們也不得不承認,叭,未來的辛公也的確有本錢領導他們繼續戰斗下尖!一個紈绔子弟永遠得不到人們真正的尊敬,除去了那身皮,他什么都不是,而一個有能力的貴族子弟。所有在發自內心的贊美下,還是對他高貴血統的敬意。

    這封軍情是張濟送來,自從關中大戰過后,張濟并沒有隨同郭嘉抵達前線,他經歷過高高在上,經歷過熱血拼搏,經歷過背叛和被背叛,經過落魄和顛沛流離,一個武將。一個主公,他經歷過了無數的事情,爭勝之心儼然已經沒了,而事實上。張濟本身就不是什么喜歡爭斗的人。否則他不會輕而易舉的在李催郭記的爭斗中狼狽而逃。

    事實上,他想在一個地方安安靜靜當一個郡守,有點小權利,但是并不過分,服從所有來自中央的指揮,但是也不會對自己指手畫腳。

    所以,他從關中離開后第一個落腳地,就成了他安心養老的地方。但是這個地方卻實在不是一個適合養老的地方,前有孫曹,好不容易平定了,現在劉表有跳了出來!

    宛城的兵馬還是他的老部,不過很多兵馬已經被抽調或者遣散走了。實際上跟隨他起家的本部老底子也不過是三千來人而已,而鎮守宛城的另外一萬人是后來給他安插和調度的,當然,他并沒有怨言,經歷過了那么多事情,兵馬太多,他反而還不會太安生呢。

    劉表來得突然。在技文未發之前就片然發動了對宛城的偷襲,而這場成功的偷襲造成的結果就是近五千兵馬的傷亡,讓他帶著殘存部隊逃亡魯陽。

    他帶過多年的兵,本不應該這樣狼狽,可是,劉表的不宣而戰讓他憋屈無比。事實上。依照宛城的防御力加上手中兵馬并不缺少,就算劉表再多几倍的力量也休想將宛城攻破,可是現在的結果卻是讓他悲憤

    。

    事實上,在他平定關中之后,郭嘉就已經提點過他,在宛城也不能太掉以輕心,一定要守住這個根本之地,當然,郭嘉的提醒并沒有指名道姓的指出劉表,使得張濟并沒有放到心上。

    一如同所有人想的一樣,那個懦弱無比的匹夫,當年自己兩萬殘兵霸占宛城他都不敢叫囂,現在河東如此強大,他豈不是更不敢羅嗦?

    可是偏偏人人都認為的病貓就突然變成了老虎,張濟的輸并不虧,換了河東大部分人,恐怕都會敗在這上面。

    隨著衛灌念完,所有人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重要的不是張濟的失敗。而是宛城的丟失,也將完全預告著三肴以南,漢中和豫州的聯系為劉表所切斷。

    唯一的好消息應該是張濟保存了七八千人殘部退回到了魯陽,但這還能有什么作為呢?擁有宛城的防御,七八千士氣低落的士兵們,還想再重新奪回這里,無疑難上加難。

    氣氛一下子低迷了起幕,或許網開始還有人叫囂,但是作為一個合格的將軍,有資格入這樣一個會場,沒有人不知道宛城的意義還有他的戰略地位。

    攻下宛城的是文聘,或許大多數人都不屑一顧,但是這個荊州屈指可數的名將,卻并非浪得虛名,就是黃忠也對他贊譽有加,稱他為荊州之柱。只有他一個人,就撐起了整個荊州的軍事體系,能力不容置疑。當然,他的地個在荊州也并不是最高,如蔡瑁等人是穩穩的壓住了他,但是論起能力來說,蔡瑁比他何止千丈溝壑。

    而這樣一個家伙完成了這樣一次完美的偷襲,將宛城收入手上,要從他手中再奪取回來,難度自是不

    討伐,肯定是要討伐的,可是,至少有許多人的不認為自己有能力將文騁斬落馬下,剛才的叫甚,一下子少了許多聲音。

    衛寧搖了搖頭,他也并沒有指望這些在歷史上就沒有出頭的家伙能有什么作為,或許有人會被埋沒了才能沒有被記入史冊,如同如今還在遼東作戰。擋住公孫度不得寸進半分的趙陽,但他有理由相信,在亂世中都還不能出頭的家伙更多的還是本身才華的不足。

    所以他將目光還是放到了其余人的身上,馬超,太史慈等等”

    或許是察覺到了衛寧的目光,這里面求功最為心切的馬超主動的站出身子。

    才完成一項大功,但并不能讓他成為河東最頂尖的名將,馬超自然不甘心,他不想永遠的當個打手,所以。這一次看上去困難,還不是自己所擅長的攻城戰,但并不妨礙他的一腔熱情。

    衛寧似乎也覺得馬超這樣一個擅長野外作戰的猛將,似乎并不是這次戰斗的首要人選,但是衛灌卻適時的出聲向他進言起來。

    衛灌建議衛寧給馬超一個機會,而馬超的戰意高昂似乎并不應該就這樣隨便給扑滅掉。

    雖然他的的確確不擅長攻城。但是,衛寧心中其實并不在意宛城的得失,事實上,他早就有了應對之策,雖然沒有就這樣堂而皇之的說

    來

    聯想到馬超在另外個時空,殺的曹操聞風喪膽,似乎,這個家伙是應該給他一個機會了?

    看著馬超望向衛灌二臉的感激。到是讓他驚訝的是,自己這個侄子。似乎已經開始懂得籠格人心了?而他的眼光似乎也有點獨到之處了!只是衛寧不希望,衛灌的幫忙。只是單純的因為馬超曾經千里奔襲救援他,,而是希望他能夠看透馬超的真正能力。

    既然衛灌也出口幫助,衛寧覺的這個情面應該讓馬超記下,終于拍板給了馬超兩萬兵馬,南下將宛城奪取回來。

    而另外一部分,太史慈等人將會率領四萬兵馬南下豫南,形成對劉表的防御……

    一場大會其實并沒有什么營養,但這樣的表面功夫還是要做,至少要讓河東上下看到他對劉表反叛的不在意,對未來戰果的自信!

    大會過后,衛灌奉命,悄悄南下許昌,身邊帶著一個讓他覺得頗不舒服家伙,共同去見另外一個人。

    這次衛寧給他的死命令,是讓他不管如何,也不能有半分輕視,要尊敬無比,將他要見的人請到中牟。

    這個人,將會是讓劉表叫苦的關鍵!

    張松,一個默默無名的名字。真不知道自己的叔父為什么如此重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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