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 漢末衛公子 作者︰夏門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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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ang7718 2008-7-25 05:38:4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5 752129
s87138013 發表於 2011-8-27 13:07
本帖最後由 s87138013 於 2011-8-27 20:58 編輯

第五百四十一章

    張松這幾天很煩悶,雖然蜀中在中原沒有耳目,但並不代表不知道劉表反叛的消息。

    劉表和劉璋已經是天下最後兩個沒有參與這場大戰的諸侯了,當劉表也躋身其中,那麼蜀中再向獨善其身。幾乎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只不過,他此行出川,便是要給自己尋找一個好的買家,偏偏生意沒談攏,連個客戶都沒找到。就出了這樣的事情,委實讓人憋氣。

    這一下,他到是暗自自責不已。如果不是在荊襄時候,因為意氣之爭耽誤了那么多時日,最不濟也還是能趕在劉表發動之前,能夠游說到兩三家吧?

    顯然,本來河東占據了絕對優勢,就是因為劉表的反叛而立廢讓天平陡然傾斜了過來。若是能在此前尋上曹操或者孫堅,在他們最困難的時候自己等人挺身而出,這不正是雪中送炭么?

    現在如果再去,便好似錦上添花了,風頭不單不能和劉表那兩個削氏兄弟相比,蜀中的重要性也就體現不出來了。

    所以,張松很是煩躁,恰是劉表將宛城奪取的消息,儼然在他胸口狠狠敲了一下。這下宛城的封鎖,使得曹操很有可能先于河東熬下來,雖不知道河東對于劉表的反叛會是什么樣的表態,但就算怎樣,河東也要展示出一些強大的力量才對。

    倒是讓他不明白,為什么一向和劉璋并列的弱主,劉表竟然會一反常態的站在孫曹一邊。

    這樣的轉變突兀讓人驚訝的,但不得不說,張松很快就聞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假如劉表保持這樣的強勢,那么和他 鄰的西蜀會不會根本扛不下大戰的結束就迎來了劉表的覬覦?

    要知道西蜀就是他們和別的諸侯談判的本錢,倒是張松患得患失有些杞人憂天了,想到什么便是什么。少了几分平日里的精明和冷靜。

    張松覺得現在似乎不是再在這里觀望的時候了,劉表的挺身而出逼他不能不早做些准備,正當他要吩咐隨從收拾行裝准備東進的時候,手下稟報,竟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整個客棧已經被人給封鎖了!

    在許昌還能夠這樣強勢,除了河東,他猜不出還有誰?

    雖然在荊襄大出了一次風頭。但自從北上后,他都小心翼翼 不曾暴露過身份,本以為這樣低調不會引人注意,卻不想,原來河東上下早就知道他的到來了。

    而他稍微流露出點要走的意思。河東就迫不及待的封鎖了整個客棧。想來,自己的身份似乎對河東有那么點價值?

    張松稍微一想,河東的突然現身,到讓他本來煩悶的心情一下子輕松了許多,冷靜后細細想來,孫曹因為劉表的介入已經得到了雪中之炭。相反,這炭火的熾熱反而讓河東這片大雪飛快的消融,力量的平衡傾斜,一下子仿佛又回到了當年對峙的情況,不,相比起當年三家對峙。已經開始疲憊不堪的河東反而因為劉表這支生力軍的介入而顯得更加疲軟了,,

    這么說來,給孫曹錦上添花并不重要,反而,河東未必不是他的一個良好選擇?

    是的,當初張松出川的時候,就已經左右通過一氣,倘若孫曹兩家沒有想象中的禮賢下士,不能給他們有所希望,那便索性直接投奔河東。至少用整個,西蜀來換取他們作為最后一批征服天下的功臣的籌碼!

    雖然情況有所變化,但不過是把他們原本定下的第三順位者提拼了兩個名次,但根本上,還是從他們的利益出發。并沒有受到多少損失才對!

    現在,河東雖然表明了不會讓他離開許昌,但聽隨從細說,顯然那將客找封鎖的河東兵將并沒有露出行么敵意,甚至還頗為恭敬。這讓張松松了口氣,但心里面不由又有了几分自得。

    索性,張松也就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便是安靜的呆在了客殘之中。看河東什么時候沉不住氣來尋他。

    他有理由矜持,或許河東只是單純的以為他是益州別駕,只是為了讓他穩住蜀中,但他認為自己的價值可不單單如此低廉,他的存在,起碼已經表示了蜀中一半的力量的降服。

    所以,他也沒有如同一個割據小藩的使者一樣,對中央對強大勢力那樣露出半分阿諛獻媚。

    一天后,當河東正式來人相請,張松其實并不如同他表面上所展現的冷靜,終于徹徹底底的開始歸于平靜。

    河東還是先于他一步沉不住了吧!

    當隨從將河東的兩名來使請入了房中,張松才有心思好好的打量眼前這兩今年輕人。

    雖然河東善于重用年輕人已經是天下共知,可是眼前這兩個家伙,實在太年輕了!看上去,一個不過十七八歲,另外個,竟然只有十四歲左右,分明都沒有及冠!

    這無疑讓張松的臉色有些難看了。想他自負并非沒有道理,在整個,蜀中論起才學,少有人能勝過他的。固然因為天生的容貌而不怎么受人待見,但就是因為如此,他還能得到劉輯的信任,并且委任益州別駕這樣的殊職,就可見他的真才實學了。

    別駕,乃是刺史出行,別乘一車隨同,光是這地位就不是一般屬官可以比擬。哪怕河東此玄并不知道他的價值,但既然能將他的下落打探清楚,還封鎖不使他出城,那么也該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還有在蜀中的名望!

    此玄,派追兩個乳臭未干的小子來。莫不是瞧不起他,順便羞辱?

    張松臉色很難看,而他那五短身材配上一副額寬頭尖的陋容,顯的更加丑惡。

    他在那自認為受到了羞辱,而衛灌更是不喜。

    在他看來,倘若是武將,長得如同典韋那樣,并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反而,典韋那副凶惡無比的模樣。才應該是他理想中的猛士面容,而如同趙云那樣面貌英俊又帶了几分秀氣反而不如他心目所想中的猛將。

    但是,假若是一個名士謀臣,那么必定就該如田丰,如劉曄,如陳宮那些人一樣,渾身就有股天然而成的睿智氣質,就算面孔不如郭嘉那般如玉俊秀,但也有几分儒雅氣色。事實上,就是賈詡那般慵懶無比的懶散模樣,如同許攸那般狡詐猥瑣的形象,至少,容貌上,都是堂堂入眼,但怎還有張松這般,面目丑陋不堪,渾身上下沒有丁點讓人覺的信服敬仰的氣質的?瑕。見張松第眼起,就不喜歡了五分而當對方只是馳備也一紀幼眼睛中便流露出一種毫不遮掩的輕蔑,而恰是這種輕蔑竟然露在臉上好似還帶了几分侮辱,他還完全不知道掩飾一下!

    這便讓衛灌有些受不了了!五分的不喜,立刻就再多了三分,剩下的兩分倘若不是自家叔父嚴肅吩咐他不能怠慢,他怕立刻就要拂袖而去了!

    經過了南頓一戰,衛灌儼然已經得到了河東上下的認可,也最討厭別人因為他的年紀而輕視他了。何況,這個張松是什么人?不過一州小吏而已,河東上下,那么多別駕。豈有一個如同他這樣不知進退的家伙?就算是以狂妄自大著稱河東的許攸。在他面前,最多也是倨傲一些。但也還在他的忍受范圍之內。

    衛疆不喜,他便不想出口,倒是身邊的年輕人看了對方的不滿,便是微微一笑,拱手一禮,“張松先生遠道而來,河東怠慢之罪。還請勿怪!”

    張松冷然一笑,“怠慢不敢,張某區區小吏有兩位前來,已是給了天大的面子!”

    那年輕人眉清目秀,貌白神清,聽張松頗有些怨憤的口氣,便知道這個脾氣并不好的人又以為受到了他人的怠慢。

    這是他第一次受命出任務,來時也稍微了解了眼前這個面貌丑陋的名士的一些特點。

    許是天生身體弱人,便有了那么點自卑的心態,最無法忍受的就是別人的怠慢,哪怕一丁點恥笑都會讓他爆發出難以想象的怨怒。

    “哦?先生莫非是因為我兩人聳輕太輕而有所小覷?”想到此處。年輕人微微一笑,卻是繼續道。“在下楊修,現添為太尉府主簿!”

    張松微微一愣,太尉府主簿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頭銜,充其量就是三公幕僚,但是,在這個亂世里。能夠做衛寧的幕僚的人,那可是不一般的。何況,作高官的幕僚,其實就已經為自己的進身之階添了資歷。日后要入朝參政,就已經算是半腳踏了進去了。

    所以說,楊修的官位不大,甚至連俸祿都不過是衛寧自己掏錢,但實際上的地位權柄,都遠不是他一個小小益州別駕可以比擬的。說起來,讓楊修出面去請他,倒還真不是失禮,反而是抬舉了。而且,楊修太尉府主簿的身份,又帶了几分衛寧的私人性質,這無疑又代表了衛寧親自的意愿,這么說來,衛寧的的確確對張松的重視一點都不算少了。

    還不等張松回過神來,卻又聽到楊修大笑一聲,出口道,“在下曾聞先生橫掃荊襄九郡,駁下數百士人。如此大才,實讓修敬仰不已。而后,先生又與一少年相交甚歡。互引知己,如此雅量,可比何遜之見于范云,,可既先生既不輕那少子,又為何輕慢于我二人呢?”

    張松一時啞口,卻并不是因為楊修的話能夠將他駁倒,倒是因為在他最煩悶的時候,衛寧竟然讓楊修相邀,自覺對方是給足了他的臉

    。

    但是,以他巧舌如簧的性格。也不能就這樣示弱了,他覺得有必要讓眼前這個賣弄口才的小子知道一山還有一山高的道理,“龐士元雖年少。胸中卻藏有經綸之妙,似若那沽名釣譽之輩,自當另眼相看!”

    楊修眼睛微微一瞇,張松的話便是說自己學識不行,不配讓他看得起咯?

    想到此處,心里不由冷冷一笑,便道,“許昌雖為我主之地 可此屋卻為先生做主,我二人入內,先生卻無半點相請之禮,豈非不妥?”

    “坐有大才者!”張松絲毫沒有半點邀請他們入席的意思,既然索性要展露一下自己的等級,便不如奔放到底,且看那衛寧到底是真的禮賢下士,還是如何。

    折辱楊修,莫不等于是折辱衛寧,這點道理誰都知道,張松這樣的作為,其實無形中將蜀中已經有托付到衛寧手中的意思了。

    而聽到張松的話,即便再叫自己忍耐,衛灌几乎就忍不住,雙眼噴火,如此一個粗鄙匹夫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狂妄無比,哪還有半點名士風采,聽說安邑就有個,叫彌衡的家伙,三天兩頭的在那諷刺衛寧,他就有心要教那個狂人卻為衛寧所阻攔,現在又見到一個狂妄無比的家伙他當即就忍不住要叫人將他好生毒打一頓。都不知道自己叔父的涵養為什么就那么高,能容得下這一個個匹夫在那叫囂,居然還讓自己以禮相待,不能有半點輕視。

    而恰是衛灌要發作的時候。楊修伸手攔住他,這樣一句分明就是諷刺他二人才學不夠的話,卻也沒讓楊修動怒,反而使得后者哈哈一笑,竟是直接拖著衛灌入席坐下了。“既是有大才者方能入席,那我等便卻之不恭了!”張松分明已經看到那個十四歲的少年已經沉不住氣了,但又見楊修似乎對他的態度似乎頗為平等,心里疑惑,莫非那少年也如同楊修一樣頗有才能?

    只是看楊修那分應對,沒有半點失態。張松便知道這今年紀輕輕的家伙,的的確確是個機敏之人的,就算他表面上還是那樣倨傲,可是心底下給楊修的評價卻是頗高了。

    楊修入座,直接開口道。“先生此來,想必便是為蜀中奔走,不過。在下聽聞蜀中劉使君并不曾有涉足中原的意思,到是先生不在蜀中治理,前來許昌,莫不是受了劉使君的君命?”

    張松心里一跳,但聽對方的話頭,顯然還是不知道自己千方百計出川的真正意圖,心里稍安,笑道,“曹公使人入川請我家主公商議共謀大業,我家主公便讓我回禮相待。可惜,”

    說道此處,張松嘲弄的看了楊修一眼道,“可惜不知道劉荊州竟然發難,嘿嘿,”

    衛灌臉色大變,即將要跳起身來怒喝,但聽張松的話來,他眉宇間多了几分憂愁,莫非蜀中竟然也有要反叛的跡象!?

    這可是大事了,衛灌几乎要忍不住離去稟報衛寧,但看楊修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想到此行衛寧吩咐一切都要以楊修為主,他便深深吸了口氣,目光炯炯的盯著張松。

    “不過苔薛之疾而已!”楊修淡淡回了一句,但眼睛看向張松,不禁道,“反倒是別駕如此口出妄言,莫不怕蜀中起刀兵之禍否?”

    “刀兵之禍?”張松哈哈大笑。配上那副丑陋的樣子,滑稽不已,“北有公孫度,中原有孫曹,南有劉表,一“占道。天下,除了蜀中何處邁沒有刀兵,更不知,天下舊刀兵?”

    楊修臉上終于有了變化,張松的話無疑是卡了河東軟肋上,現在這個時候,的的確確不能再容劉障也參入到反衛行列中去了。他沉沉吸了口氣,但轉念一想,不禁啞然失笑,對方竟然能夠如此堂而皇之的說出來,那么話中便并不盡實了。

    “先生果然洞察人心!”楊修微微一稽,“既如此,修也不再多言。先生既然能觀天下事,那想必衛侯派我二人此來,先生或是心中已有計較!不知先生,可愿隨我相去?”

    楊修話頭終于挑開,張松臉色也不平靜了,沉默了一下,張松索性問道,“公以為蜀中如何?。

    “據險而守門戶,擁沃土而養萬民”中之地,天府之國!”楊修直言不諱對蜀中富足的贊嘆。

    “假若中原相持,我蜀中出兵。襲取漢中,席卷雍涼,封關中以據河東,可成否!?”張松又問道。

    楊修自由熟讀百卷,兵法韜略也是精通,張松的話無異于一項大錘狠狠的打在心上,只能苦澀道,“先生此策,雖不愿,卻不能不認,卻能成事!”

    恰在這時,一道稚嫩聲音響起。反駁道,“如若蜀中之兵敢入漢中。雍兵便據守箕谷,斜谷,爾后調羌兵南下。蜀中兵馬再多,于雍涼。也是自找苦頭!”

    張松不由有點正視這個出口的小子了,看樣子,這個風云多變的時候,年輕,并不是讓人輕視的理由啊!

    張松當即便駁道,“箕谷,斜谷乃天險。若以蜀道來守,則上佳,若以雍涼來守,卻是不成。我蜀兵最善山戰,莫有強兵,不可擋也,雍涼可有大軍相待?”

    確實,如果箕谷和斜谷的地理注定了在雍州涼州處拿來當天險的作用是遠遠不如蜀中那邊來防守的,如果不是大股兵馬,少量人手可是抵擋不足。衛灌剛才出口也不過是為了爭點面子,事實上,如同張松所言。河東還真沒辦法抵擋住蜀兵出川。

    “至于羌兵”張松冷冷一笑。又道,“蠻人見財忘義,若我以金珠細錦相贈,請其退兵,并不困難”。

    衛灌語氣一滯,正如同張松所言,河東上下都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對所謂的蠻人保持信任,事實上,河東不止一次的謀划將這些外族遠逐。當年羌氐數次反叛,早是深惡痛絕的事情了。他不覺得他叔父會讓羌人擅自進入空虛無比的漢土。

    衛灌跟在衛寧身邊多年。自然最熟悉的也是兵事,張松不過三五句就將對于河東的大禍指出,不由對這個面目可憎的家伙也有些改觀了。他也并不是愚蠢,張松既然敢這樣講出來,似乎他的意思還是頗為親近河東的?

    這一玄,張松也不知道,在他面前的某個小家伙已經對他做出了某種程度的改變,而這種改變很大程度上會為了他的將來提供有利的條件。

    不過話已經說道了這里,不管是楊修還是衛灌也知道,這一次并沒有白來。倘若真的讓張松去了曹營或者孫營,那么后果恐怕就不是這樣了。

    劉障或許還有著閉關鎖國的懦弱打算,可是當劉表都已經淌入了這壇渾水,誰知道那個。一直以暗弱無能為名的家伙不會也跟著發瘋呢?

    這時,衛灌終于收起了不喜,想起了衛寧臨走前的叮囑,恭恭敬敬的一稽,對著張松道,“先生果然才學出眾,叔父曾讓小子對先生恭敬以禮,卻因眼濁而有所怠慢,還請先生勿怪。”

    說道這里,衛灌再是一禮。鄭重道。“在下衛灌,代我家叔父,請先生前往中牟一敘!”十四歲的年紀,終于有了那份成熟,張松并沒有聽過衛灌的名字,實際上,衛灌奇襲南頓的事跡也只在軍中宣揚,他自然不可能知道衛灌的身份。

    可是聽他一口一句叔父,而且帶著無比的尊崇和敬仰,再加上楊修代表衛寧的身份,張松的心里不由便浮起了一個讓他驚呆的答案。

    楊修見張松愣在那里,不由咳嗽一聲,顯然知道張松似乎有所察覺。當即笑道,“此乃衛侯親侄。先生莫要小覷,正是灌公子奇襲南頓。方有豫州孫堅之敗呢!”

    張松終于反應過來,縱然是他再倨傲無比,也知道,自己的名氣的的確確只能在蜀中通用,而河東不買他的帳的人可是數不勝數。雖然他不認為自己會比那些人差,但是,卻也要有人認可才行。

    而衛寧先讓楊修從中牟過來相邀。實際上他就已經滿足了,但此玄。顯然驚喜還是讓他不夠。衛灌的身份那可是親族,而且是直接親近的人,能讓他過來,這無疑更是說明了衛寧對他的重視,而衛灌此刻的恭敬和賠禮,更是讓他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張松終于不能再保持那份狂妄的表情,慌忙同樣俯首下來對著衛罐道。“張松狂人,得衛侯如此抬愛。實讓松愧言!”

    張松的識趣讓衛疆對他的感官又變了三分,似乎那張丑陋的臉也不如初時那般難看了,“既如此,先生可隨我二人北上否?我家叔父早已經翹首以盼了!”

    “如此,敢不從命!”收起了狂妄的臉嘴,剩下的是有知遇之恩的感動,不想自己一個小人物居然能夠的到衛寧如此重視,天下盛傳的識人之名果不名不虛傳。

    當一行車架漸漸駛近了中牟的時候。遠遠便能看到一彪兵馬簇擁,赫然便是河東之兵等候多時。

    顯然,就是衛灌也不曾想到衛寧竟然會早早派遣了人馬等候,半晌才回過頭來,對著身邊的張松道。“想必是我與楊主簿請動先生后,叔父派來迎接先生的車馬吧!呵呵,先生卻不知道,便是我河東。能得叔父如此重視的人。卻也不多呢!”

    張松茫茫的看著前面那隊氣勢彪悍的數百兵將,心里感慨不已”中固然富庶無比,可是就是因為太和平,太安樂了,上位者的耽于享樂也影響到了下面將軍們的進取之心。如此強盛的軍容,是在川中不可能見到的。

    而衛寧又一次遣人來迎接,讓張松的虛榮心再度得到了滿足,對于衛寧如此重視他,實際上,心里已經完全偏向了河東。

    手中緊緊的拽著那張兩川地理圖。張松此刻感慨不已,或許蜀中會因為一個明主而得到真正的振興吧。若法正,若自己用節此郁郁不得志的”中能十,終干有了能夠展所長的舞刊川

    “前面可是益州張別駕?!”一聲高呼,打斷了張松的思緒,只見那軍列中走出一將,對著張松高呼道。

    張松不敢怠慢,慌忙出馬,對答道,“在下便是張松!”

    “末將張繡,得衛侯軍令,在此等候先生多時!”張繡高聲相請。道,“衛侯已在中牟設宴,便等先生過去,接風洗塵!”

    張繡的名氣不大,張松并不清楚,但此刻卻沒有半分覺得衛寧侮辱他的想法,相反,這么遠就派遣人來迎接自己,除了禮賢下士還有什么別的意思么?重要的,便是衛寧對待自己的態度。

    張松不敢托大,便有衛灌出面帶領全軍浩浩蕩蕩的向著中牟而去。

    一天后,沿路遇見不少早得衛寧軍令的驛站車馬准備,皆備好酒水。人人對張松皆恭敬無比,那顆投效之心,也是越發熾熱。

    當他快到中牟時,衛寧和郭嘉卻在后院內悠哉的下著象棋,賈詡一副懨懨欲睡的模樣坐在棋盤邊直打盹。

    衛寧看著賈詡那副模樣,氣不打一處來,對郭嘉憤憤道,“這家伙。坐著都能睡著!”

    郭嘉嘿嘿一笑,抬手將棋子落下,道,“當年,兄長不也是如此么?”

    “今時不同往日。他現在乃是朝廷命官,一舉一動都該是表率,還是如此散漫,怎可了得!”衛寧狠狠瞪了對方一眼,棋子狠狠落下發出清脆無比的聲音。

    “哎,難得休息,您可不知道我最近腰骨是越來越不行了,我請求休假”!”郭嘉落子,立夏愁眉苦臉的請命道。

    “請求無效,等天下平了,再給你放假!“衛寧狠狠一個暴栗打在郭嘉的腦門,道,“沒看我一天都累死累活么!?”

    郭嘉摸了摸腦門,幽怨的如同深閨怨婦,“那么請那張松來,就是為了平定蜀中了么?我可不認為他一個人有什么能力讓劉障到向我們!”

    衛寧夾著棋子搖了搖手,“你可不要小看了這個人,只要請動了他。那么川中之事便可平了大半!”

    “聽說他在蜀中頗有點名氣。或許是個大才,但兄長之話,怕是有些過了吧?”郭嘉一收嬉皮笑臉的模樣,有些不相信道。

    “我若說,蜀中有半數人不愿再奉劉障為主,此人乃是魁首,你覺的呢?”衛寧將棋子落下,淡淡道。

    郭嘉眼睛驀然瞪大了,“劉障雖然暗弱無能,但聽聞他在蜀中還是頗得人心,兄長的話,怕是不盡實吧?何況,他也不過是一介屬吏,無兵無權,又能有什么作用?”

    “不錯,他是無兵無權,可是。最重要的還是他在劉璋身邊的影響力啊!我又不是要他徹底反叛,這個時候也沒有能力去入川作戰,我要的,只是讓劉璋拉到我們的戰車上!張松在這里取的作用,可就大了!”衛寧呵呵一笑,看著郭嘉,轉而嚴肅道。

    郭嘉摸著下顧的那搓小胡子,兩只眼睛炯炯有神,終于是點了點頭。“若如兄長所言,此人倒不妨值得利用一番!”

    說道此處,郭嘉看了衛寧一眼,又笑道,“何況,有此人在。日后要圖西”也必然是手到擒來吧?”

    對于郭嘉看破自己的心思,衛寧也不以為意,將棋子猛然拍下,大聲道,“將軍!”郭嘉頓時看向棋盤,那副精明的樣子立刻煙消云散,哭喪起來。

    “好了!五貫,愿賭服輸!”衛寧心情大好,似乎有好久沒有這樣贏過眼前這個家伙了,攤開手,肆意的叫囂起來。

    郭嘉滿臉憤憤不平,不情不愿的往腰間掏去,很快,衛寧臉上就從剛才的得意轉變成了憤怒,只見手上一張白紙,上書,“欠款幕貫”

    衛寧黑著臉看著對方,后者嘿嘿一笑,撒開腳丫子就跑”

    “郭奉孝,你個混蛋!”

    “砰”一聲巨大的響聲驀然響起,只見一個頭盔狠狠的砸倒武器架子,無數武器立玄哐當哐當的散落滿地。

    “氣煞我也一具強健的身體。在后院小場內大吼大叫,滿臉怒氣的火紅,“主公竟就重視那些狗屁世家大族,文聘也便罷了,就是那蔡瑁竟然也領兵出戰,莫不是讓河東白撿功勛!?”

    魏延叫吼半天,兀自還不解氣,從地上撿起一柄大刀,便狠狠的揮舞起來,讓周圍一干親兵臉色大變。紛紛避讓。

    他們卻是知道,自家主將的上書請戰又一次被駁回了,事實上,這已經是第几次請戰被駁回,都已經記不清楚了。

    而這些親兵們自然是知道魏延的本事的,對于魏延一直被壓制在鄧城這個小小的地方不能大展拳腳也頗有怨言。但畢竟不如魏延這般直白。直接就連蔡瑁這個軍中第一人給罵了。

    要知道蔡瑁最是小心眼,若不是魏延當初頂撞過他,也不至于這些年一直都受困在這么個小地方了。再加上魏延出身并非什么豪門世家,在荊州這個同樣頗為注重出身的地方。魏延如果還是這般口不擇言,誰知道什么時候怕是連個小城城尉都當不上了。

    當然還是少不得對他提醒兩聲。見魏延在那舞弄大刀,漸漸開始平緩。終于有人出聲道,“將軍。小心隔牆有耳”

    一陣發泄,魏延也開始緩緩冷靜下來,他的脾氣的確有些暴躁,但并不代表他就是魯莽,想想這些年來過去。一直被蔡瑁壓制,這些磨礪也讓他明白,這個世界上,光憑借才能也未必就能干出一番功業。

    可恨,整個荊州就沒有人識得他的才華!

    若是以前也就罷了,他還能忍耐,忍到能夠出頭的那一天。可是。現在荊州已經開始了逐鹿天下,這對于他來說無疑是一個揚名天下的絕好機會!

    可是,偏偏就是這樣,蔡瑁的從中作梗,讓他沒有半點機會出戰迎敵,白白看著那些機會從手上溜走,這才讓他暴躁無比。

    他卻是怎么都沒想到,當年蔑視蔡瑁的話,竟然到現在,這個家伙都還念念不忘,以他的身份來說。和蔡瑁簡直就是不可同日而語 偏偏就是如此卑微的身份,蔡瑁都還嫉恨到現

    魏延都不知道,這到底是他的榮幸,還是悲劇了。

    事實上,當初和馬超一戰,他挽回了荊州的臉面,得到了馬超的認同。可是,得到的卻是劉表的斥責和蔡瑁的打壓,為什么?就是因為自己不該去攔截馬超,怕河東發怒?

    魏延覺得自己似乎已經再也無法容忍上面那些庸庸碌碌,毫無作為的家伙了。

    如果就這樣一輩子空耗在這個巴掌大點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時候太才會出頭,或者。等到天下大戰結束,他還是這樣一個小小的城尉?

    這簡直就是不可忍受的事情。

    魏延將大刀狠狠的插在地上,龐大的力量,讓刀身大半都沒入了地里。一干親兵見來,唯唯諾諾的走上前來,或有人遞上一卷麻布,魏延接過狠狠的擦了一下臉和身子上挂滿的汗水。

    這時,一個聲音小心翼翼的在魏延的耳邊響起,“將軍如此震怒”不就是因為蔡瑁和主公打壓”既然如此,將軍可曾,記得當初,那馬超所言?”

    魏延愣了楞,周圍一干人都臉色大變,但很快反應過來,不少人都露出理該如此的模樣。

    “荊州沒有讓你一展才華的人。來河東,只有這里才有你大展拳腳的地方!”馬超臨走前的話 此刻在魏延的腦中異常清晰,隨著那名親兵的提醒,在耳朵中團團響起。

    魏延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內心掙扎無比,抬起頭來看向東北,“河東……河東

    與此同時,充東戰線,也悄然開始發生了某些意想不到的轉變。

    夏侯淵自從得到了荀彧的援助后,便再沒有了后顧之憂,三千人馬在他的帶領下悄然向著泰陽而去。

    事實上,河東軍雖然圍困住了柜平。但對周邊的掌控力顯然并不大。河東也沒有理由將兵力太過分散去掃蕩周圍的土地。

    夏侯淵的出兵,自然也屬于是在本土上作戰,并不需要花費太多的精力去遮掩自己的行軍痕跡。

    泰陽距離東阿至少也有兩三天的行程,當然,還是全速行軍之下。所以三千人的疾奔,在很大程度上是削弱了部隊的體力的,可是隨著青州兵馬的調度南下,夏侯淵不知道能不能趕在那三萬人的進入前將泰陽奪取,好完成荀彧的布局,自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事實上在他并不知道,在他出城之后,劉表的反叛消息就已經送達了。或許,如果他早一刻知道這個消息,就不會如此冒險的將力量投入上去。

    要知道,他這樣冒險,就是為了將矩平的河東軍擊退,解除掉柜平之危,如果能夠成功,那么濟南的安全就已經用不著他操心了,雖然這很困難。

    河東真正能夠用于攻城的,也的確如同他所想的一樣,是黃忠的那五萬青州兵,但他卻不知道。典韋麾下除去了四萬騎士外,還有兩萬原本是張遼所統屬的翼州兵馬,這兩萬人的戰斗力或許沒有那四萬騎士強橫,但也是足夠列于河東一線兵團之中的。

    所以濟南并不如同他所想的那樣安全,也因為圍城,而兵馬太多,他根本無法有效的知道濟南那邊的情況。只能從模糊的觀察中通過自己的判斷來了解。

    所以夏侯淵認定了柜平是這場勝負的關鍵,也不得不說,他的判斷在很大程度上也影響了荀彧。

    當他開始策划這次突襲的時候。與荀彧不謀而合,可是,從根本上來說,高彧只是想守,而他卻是想要完成一項讓人膛目結舌的挑戰,不單單要擋住對方,還要擊敗敵人!

    這無疑是讓人驚愕的決定,也不的不說夏侯淵的大膽。

    所以,夏侯淵當聽了荀彧的建議后便很快認可,也不只是因為荀彧長期以來建立的聲望,他覺得,可以利用荀彧的井利從丰進行某種敵是

    為什么只是配合青州兵對柜平圍城的河東軍造成一點傷亡呢?為什么不是徹底的借助柜平內外相攻。而給對方造成一次傷亡慘重的反包

    呢?

    兩人的想法在行動上是相同的,但是在根本上。卻是迥異的。荀彧恐怕也絕對沒有想到,夏侯淵會有這樣的心思,否則,他是斷然不敢派遣夏侯淵就這樣出兵去的。

    是的,荀彧的想法就是單純的想要給柜平一次突襲打擊,一擊之后。立刻退走。之所以要奪取泰陽。只是為了完成這一次打擊而已,而本質其實也是一種騷擾,不過這種騷擾只是打斷對方的節奏,步驟,還有”那種一往無前的銳氣。

    可是,夏侯淵想到的,卻是反包圍,直接在柜平建立一場戰役,就如同當年的長社之戰一樣,以內外相攻,徹底讓柜平城外的那數萬河東軍直接覆滅掉!

    當然了,河東軍不是黃巾軍,但是。現在曹軍,可也不是那個時候孱弱無能的中央軍啊!何況,一旦自己掌握住那三萬青州兵,再加上柜平守城的八千兵馬,兵力上的優勢,可是遠遠高于對方的!

    為什么不能博一搏?

    如果能夠成功,充東之危將解除。甚至可以說,能夠徹底的逆轉掉如今對于曹軍不利的形勢!他也可以成為曹軍中功勞最大,名聲最顯赫的大將!

    何況,這次賭博在他看來,勝利的機會是很大的。所以,夏侯淵已經拋棄了荀彧那單純的一擊就走的騷擾,當他飛馳在大道上的時候,腦中想的卻是如何完善這一次突襲。

    也并不能怪他太過焦躁,實際上。在劉表沒有反叛的時候,曹操一邊的壓力實在太大了,可以確切的說。是處在絕對的劣勢上。而他能夠看到一個徹底扭轉大戰局的機會,他如何能不心動。

    經過兩天多的奔走,大軍前進的道路已經開始變得越來越坎坷。儼然是走入了泰山的范圍之內。

    這個時代并沒有經過大規模的砍伐,青州的人口也不比其余地方。泰山的周邊雖然形成了不少城池。但大多都是城小郡,所以當夏侯淵前行的時候,一片片樹林成了他絕佳的遮蔽傘,讓他無后顧之憂。

    要去泰陽,自然是要繞過柜平的。對方雖然控制度并不大,夏侯淵也覺得沒有必要為了爭取那么點時間

    大軍的速度開始緩緩放慢了起來。不過讓他覺得心安的是,派去聯系青州軍的人回稟,顯然那支部隊完全能夠配合自己發起一次針對泰陽的突襲,而接著,將這三萬人納入指揮。發動最后的作戰,一切都將大功告成。

    泰陽并沒有多少防備,這在早前就已經確認過了,到是讓他更加驚喜的是,前段時間,似乎柜平一直沒有攻克,讓河東軍開始沉不住氣了。還抽調了一千的泰陽兵馬西進參與對柜平的攻勢。

    這樣下來,泰陽還有防守的。也不過是一千人而已,而這一千人不過是普普通通的鄉勇城防兵,對于自己這三千虎狼來說,連下菜的資格都沒有!

    河東似乎對泰陽并不重視,事實上。夏侯淵站在河東的立場來看,也覺得河東沒有理由會重視這個地方。這也才給了他如此強大的信心。他不禁心里還對河東上下有些嘲笑,對方竟然不知道換位思考站在曹軍方向的立場上來判斷某個地方的重要性。

    不過,這終究都是好事。

    所以,當他的大軍開始出現在泰陽的城外的時候,他還能看到那慌亂無比的守軍,倉皇無比的企圖關上城門負隅頑抗!

    可是,在絕對的力量下,任何掙扎都是無用的。

    夏侯淵甚至身先士卒的登上了城樓。很快便占據了第一個立足點,三千兵馬如虎似狼,攻入了城池,為防走漏消息,整整一千河東兵,被他盡數斬殺,倘若是在東阿,他恐怕會毫不猶豫的讓這一千首級做一個,京觀,讓那群河東軍知道,輕易犯境的后果!

    這一次突襲很完美,甚至原計哉動用青州兵的配合都沒有用上 那些孱弱不堪的城防軍根本擋不住他麾下的三千強兵,所以,當青州兵在晚上偷偷的從東邊靠攏的時候。還差點鬧出了自相殘殺的鬧劇。

    在荀彧決定親自出馬主持充東大局的時候,夏侯淵才是充東戰線的都督,而青州軍的三萬兵馬實際上也是歸于他統御的。所以,當青州兵三萬人抵達后,夏侯淵理所當然的接過了指揮權。

    當手上又多了一支可以依仗的兵馬后,心里的底氣便足了許多。

    而事實上,不管是三萬青州兵,還是那三千東阿軍,在長途奔襲后都已經疲憊不堪,他也不可能讓這些兵馬就立刻完成對自己的構想。

    當他攻下泰陽后,便已經暗中差遣探馬趕往柜平一探虛實,他想要知道,柜平是否還一直如同自己所想的那樣。荀彧是否很好的完成了為他遮掩痕跡的任務,是否做到了將河東軍的眼嫁所吸引的根本目標!

    一天后,探馬的回報讓他很滿意。柜平,一切如常!

    這無疑讓夏侯淵的心中大定。三萬三千人,加上柜平的八千兵馬,總過四萬余人,如果在突然襲擊下。不過三萬的圍城之兵,他有絕對的信心能夠做到擊潰!

    事實上,歷史上,這樣依靠堅城里應外合大敗敵軍的戰例數不勝數。從根本上來說,一便是圍困城池作戰的兵馬,在久攻不下后士氣必然將會下降,同時,又因為疲憊不堪難以作戰。二也是因為內外作戰,將會很容易將軍陣打破,使得指揮困難,造成混亂。并且,當外軍突襲的時候,這種突然性,才是最為致命的。

    夏侯淵手上有不遜色于對方的兵力,那么造成的殺傷,也將會格外可怕。他有理由相信自己將會完成一次壯舉!

    蔡瑁站在船頭,看著對面的土地越來越近,不由浮想聯翩。

    自從孫堅退走后,整個豫南便是河東的地盤,而汝南自然也在河東的手心了。

    誰知道當年花費荊州無數力量卻為孫堅淡人得利的汝南,如今再一次在自己面前?誰有知道之前河東呼來喝去的荊件,人人都認為是河東走狗的荊州,竟然能夠成了逆轉局勢讓河東苦不堪言的最大一股籌碼!

    誰又知道,一直以來強大無比的河東,荊州軍還能踏上他的地盤。肆意的攻打著他的城池!

    蔡瑁一時間覺得萬般爽快,他的身后。有三萬大軍,不多,但是對于拿下空虛無比的豫南,這股力量卻足磣了!

    要知道在宛城發動攻擊的文聘可是將漢中到陽翟的糧道給堵死掉了。河東怎么可能會放棄將宛城奪取回來?

    文聘不過只是一個給自己建立大功的誘餌罷了,真正的主角是他。是蔡氏!

    想到這里,他不由對自己的決定非常自得。事實上,不管是荊越還是側良,又或是其余世家的勸說,劉表都只能是猶豫而狠不下心來,如果不是自己出面,也就沒有荊州如今重要的地位,也沒有荊州如此意氣風發!

    劉表不過只是荊州的名義上的主人,掌握的權利也不過只有一半而已,事實上,如果沒有他們這些大家族的支持,劉表在荊州只會是寸步難行。

    雖然,如今的蔡氏是和劉表綁在一起了。那么他自然也要考慮如何能夠讓蔡氏變得更加強大。

    或許,有一天,他可以學習一下衛寧,如何奪取楊氏的根基?

    是的,手上握有兵權,這才是最重要的!而這才是起步而毛!

    “張允!接下來,指揮兵馬上岸就交給你了!”蔡瑁緩緩的從船頭轉身走上甲板,拍了拍身后那個一臉笑容的家伙,這是他的心腹,卻也算是個勉強能干的家伙吧。

    當然,蔡瑁并不知道,在他自以為是他大展宏圖的土地上,或許并不是一道道功勛,而是死亡的墳墓。

    “將軍!江東軍果然從這里渡河了!要不要下令,讓全軍半渡而擊?”蔡瑁沒有想到,河東軍并沒有因為荊州的參戰就陷入了慌亂,豫南空虛的確不假,可是,當太史慈坐鎮統領這里的一萬兵馬后,卻也不是他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武將能夠輕易撒野的地方。

    張頜如今還在商丘和孫堅對峙。比起蔡瑁來說,那個猛虎一樣的家伙才是河東的心腹之患。不管是衛寧,還是太史慈本人,都認為。一萬兵馬要擊敗這樣一個酒囊飯袋,都算多的了!

    就算是在宛城的文聘,在河東看來,重要性都是遠遠要超過蔡瑁這支所謂的討伐軍!讀好書盡行詢書晒防0脅姍

    事實上,當太史慈抵達汝南后,他并沒有選擇意味的防守,等待不知道什么時候到來的荊州軍,他出人意料的反而是領兵出擊,從汝南南下,直接向著准河靠近。

    蔡瑁不會想到,本來就空虛無比的豫南,竟然還會做出御敵于國門之外的膽量,他也根本沒有絲毫掩飾的痕跡,自從從江夏北上后,也是直接向著淮河而去。

    不過,蔡瑁天生似乎就不是什么領兵的料子,當文聘已經將宛城奪取,當河東已經派遣了馬超即將抵達宛城反攻的時候,他竟然都遲遲沒有抵達淮河南岸。兵貴神速完全在他身上找到半分影子。

    而等太史慈從汝南南下后,一路上撒出去無數探馬,他得到的消息也讓他膛目結舌,要知道。在河東他就得到了情報,只道有一支荊州兵從江夏北上,意圖突襲豫南,他主動出擊,便正是為了截殺這支部隊。

    可是現在,那支荊州軍竟然連個影子都沒有看到,卻讓他有點害怕了。蔡瑁畢竟是荊州首席大將,太史慈和孫堅戰過,和曹戰過,和呂布戰過,在河東見識的也是一等一的能將。荊州盛名在外,又有黃忠這樣的猛人,在他看來。蔡瑁能夠躋身荊州第一,那么能力就算差點,恐怕也有那么點本事吧。

    太史慈最擔憂的就是蔡瑁會不會神不知鬼不覺的繞過了淮河,直接突襲汝南而去。

    假如是這樣的話,那么他便是犯下了彌天大錯。

    想到這個可能,他都不禁驚的后背都是冷汗。

    可是,正當他猶豫是否退兵的時候,一個讓他哭笑不得消息從淮河之南送來,終于讓他放棄了回兵的打算。

    這么多天過去了,沒想到那所謂的荊州兩萬強軍,竟然才剛剛抵達平春!

    太史慈仔細算了算,過去了近七八天的時間,從對方偷襲宛城的速度來看,起碼也是早就應該准備好了的。而且,在中牟時候的情報也分明說清楚了,蔡瑁的那支部隊只不過比文騁晚出發不過兩天的時間!

    文騁從樊城到宛城,蔡瑁從江夏到平春,單單就是直線距離來說,是相差仿佛的,可是文騁那一路并不好走,畢竟是奪過河東的耳目,可是蔡瑁從江夏出來,一路北上都是平川,沒有理由會比文騁還慢。

    而事實上就是,文聘從出兵到奪取宛城,所用時間,不過只是五天。奇襲的概念在文騁手上凸顯的淋漓盡致,甚至讓張濟都還沒能夠反應過來就已經被趕了出城。

    蔡瑁呢?竟然到了現在,他太史慈都先一步從中牟趕來了淮時彼岸!

    太史慈自動便將蔡瑁划入了庸才的行列,不由對劉表嗤之以鼻,如果荊州都是這樣的大將,自會是自取滅亡!

    蔡瑁的愚蠢還不止太史慈所想的那樣。這個家伙不單單在作戰初期就拖拖拉拉,而一路上竟然還大張旗鼓。仿佛怕別人不知道他蔡大人出征一般,四處宣揚。

    他的渡河地點也很快為探子所查獲,于是,太史慈便讓一萬大軍早就等候在這里守株待兔。

    顯然,這支荊州軍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蠢。在耽誤了這么長的時間。完全沒有考慮他河東軍應對的可能。

    或許,在他們看來,孫曹那邊似乎已經牽扯了河東的精力,而宛城的丟失也將會讓河東焦頭爛額,絕對不會在有力量對他的行軍造成威脅吧?

    事實上也是如此,在蔡瑁看來,河東軍自然是不可能有太多的兵力會屯放到豫南的,而且他一直都把文聘當做一個引誘,他還洋洋自得的放緩行軍,想要讓文聘盡可能的吸引河東更多的注意力,卻不知道從他帶兵出江夏開始,河東就沒有放棄對他這支兵馬的關注。

    而且他認為,就算河東軍不放心豫南,豫南的守軍也只會龜縮到汝南城平,但是在自己的三萬大軍面前。這些掙扎又算得了什么?

    或許從網開始他還有點小心翼翼,可是當他聽到文聘已經奪取了宛城之后,便連隱藏都懶得做了,索性大張旗鼓的開進。甚至連渡河的地點都沒有刻意隱藏,如此,才讓太史慈輕而易舉的了解到他的動靜。

    太史慈不知道是覺得好笑還是什么,的確河東是沒有什么余力再派遣兵馬南下支援了,倘若是文聘親自來的話,或許他還會慎重對待,可是如同蔡瑁這樣的家伙。來再多。又何明之有?

    通過文聘的行軍作戰來看,宛城的突襲是非常完美的,事實上。黃忠也曾盛贊過此人,太史慈不認為黃忠會因為故鄉的原因而對對方過多的偏愛,所以,太史慈自然也就留意上心了點。

    可是,荊州顯然只有一個文聘,或許還有更多杰出的大將,不過有蔡瑁這樣尸位素餐的家伙在上面。也是永遠出不了頭的。或許這是河東的幸運,可同樣也是荊州的悲哀。

    只是作為敵人的立場來看,太史慈覺得荊州還是就這樣下去的好。

    此時此刻,荊州軍已經靠近了河岸,大批的兵馬從船上涌了出來,身邊已經有人建議立刻發動突襲。可是太史慈還是選擇了等。

    荊州軍同樣擅長水戰,半渡而擊固然可以給他們不小的傷亡,可是他覺得,這種傷亡還不值得給蔡瑁這樣一個白痴點教,而依照他的德行,上岸之后也絕對不會迅速整頓軍型,那么自己的等待將會換來更大的戰果。

    而自己的優勢也就在于隱蔽,一旦發動突襲,那便是要斬獲更大的

    。

    那一雙如同獵豹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外面,太史慈不知道對方為什么會選擇這樣一個,地方,竟然完全是給他設伏的天然寶地,但是。現在對方已經半支腳踏入了絕路,他若是不笑納,可對不起蔡瑁這些滑稽的表演了。

    三千人,四千人,五千人,,當越來越多的兵馬踏上岸的時候,對方不出太史慈的所料,竟然絲毫沒有立刻結陣的打算,而人數越來越多。過于擁擠,將會形成短暫的混亂。

    他等的,就是這個時刻!

    “”一聲厲喝,猛然叫起。埋伏許久的河東軍仿佛猛獸一般。從四面八方扑將上去。

    而他們的敵人,臉上還充滿著茫然”,這將會是一場屠殺!
s87138013 發表於 2011-8-27 13:07
第五百四十二章

   從侯淵悄無聲息的領兵緩緩靠近柜平,夜煮的遮掩下讓四趴義几千人的兵馬很容易就摸到了一個靠前的位子。

    柜平背靠泰山,處于充州,徐州,青州的三點交界,又因為泰山個子的特殊,地勢非常險要,也正是如此,使得柜平在于防備青州的攻擊上,是河東軍不能不去掉得障礙。

    而又因為柜平處在在漢水源頭,使得這里算是頗為繁華,當夏侯淵在柜平刻意加固城池的時候,也并忘記在城內囤積大量的物資以作不時之用。恰恰也是夏侯淵未雨綢繆,使得河東軍斷絕了漢水和柜平的聯系,也使得矩平還能有余力面對河東軍的圍困。

    柜平和濟南這兩個城池都有個顯著的特點,都有一條河流讓他交通發達,城市繁榮,一個是濟水,一個便是漢水,而兩座城市又都是某個地方不能不取的戰略要點,而河東軍必然。也必須要先將這兩個據點給拔除掉。

    所以,在這么長時間的圍困下,矩平固然精疲力盡,河東軍又好過到哪里去呢?

    負責攻略矩平的是黃忠麾下大將名叫尹禮,原本是山賊,黃忠見他武藝不錯,便收服后投在帳下聽用。

    几次征討尹禮都立了不少功勞,事實上,落草為寇大多也是為亂世所迫,并不是所有人愿意走上這條不歸路,而在河東治下,是絕對不會容忍任何一股盜匪的存在,尹禮也熄了所有心思,安安心心的當個河東武將。

    這一次,黃忠派遣他和其余几名同袍攻打柜平,給了三萬兵馬。且都是青州軍中的精良,雖然以前也有統領几千人馬出戰的例子,但一下子參與到這三萬人的大戰,的的確確還是尹禮的第一次。

    好在,黃忠不過只是讓他臨時指揮,根本也沒想過他可能攻破柜平。只是為了安頓后弈后,黃忠親自前來作戰。

    而尹禮也并不是這三萬人的主帥,和他一起的有吳敦,孫觀是當初一起當山賊的合伙人,其余几名武將在青州也頗有聲名。在黃忠的壓迫下,沒有人敢不聽他的話,這一次只是圍城而已,他們也抱著但求無功的心態,對柜平發動著攻勢。

    當然,這些人還是存在想要斬將奪旗爭搶頭功的心思,初時,几名武將帶著本部人馬對矩平發動強猛攻勢,但很快又被擊退,隨著時間過去,河東軍傷亡不少。同時也開始疲憊不已,使得后來漸漸開始偃旗息鼓,專心對柜平圍困把守。除了不痛不癢的騷擾性攻擊外,也并沒有什么其他的動作了。

    不過,先累,后松,這卻是最容易滋生問題的現象。事實上,這些青州的的確確因為主將們的態度而開始漸漸懈怠,使得夏侯淵能夠如此輕松的摸近也沒能及時察覺。

    三萬人,行轅分四處,各有統御,尹禮坐鎮東門,便是負責這邊的問題。

    也怪不得黃忠當初會如此安排,要知道,夏侯淵捉襟見肘的兵力,沒有人會認為他敢對濟南,柜平任行一處出手,而這場包圍,不過只是河異方面對于充東的一場試探,看他們的底氣到底有多少。

    而假如濟南和柜平任何一方率先露出疲態,黃忠等人在臨濟的所有兵馬便將會雷霆擊來。

    所以說尹禮等人干的,也不過只是探路的活計。

    不過這樣一來,沒有一個明確的主帥。倘若遇到某件突然的變故后,就會容易造成指揮上的混亂。相比較起濟南那邊來說,柜平顯然更容易解圍,正是因為夏侯淵看到了河東軍這樣的弊端,才會謀利多時為的就是這一刻。

    三萬青州兵數量太大,即便是夏侯淵有把握不會走漏什么消息,也料定對方不會猜到青州兵已經通過了泰陽抵達這?,他還是不敢冒著輕易暴露的危險一下子全部摸走上去。

    不過,河東軍的松懈,讓他覺得似乎自己有些杞人憂天了。他來時,便打聽過,尹禮這東面其實防備最為松懈,也是他最容易形成突破的地方。

    三萬青州兵,被他分散了一萬人馬到其余三門處,他們的任務就是當自己開始發動突襲的時候,對那三門的援軍形成牽制阻截,而他身邊雖然只帶了几千兵馬,身后一萬余人卻能夠在他突襲后,用最快的速度從后方趕來形成包圍作戰。

    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先一步將尹禮擊潰,再以優勢的兵力將對方的援救兵馬一口一口吃掉,而負責騷擾阻攔的那一萬人,在必要的時刻也會從阻攔援救的任務轉變成為阻攔逃跑。而為了這一刻,夏侯淵也下了許多功夫,在此前便已經派遣細作悄悄潛入了矩平,不得不說,冒著很大的奉一乙泌,但讓他慶幸的是。總算壞是成功了六

    如今,夜色迷蒙,河東軍已經開始越來越懈怠了,夏侯淵終于按耐不住,緩緩的招起手來,

    數千大軍在暗號的傳遞下,洶涌起來,,

    首先數百人,快速的向著河東東營摸近,這些都是輕裝裹身,他們的任務就是率先拔出掉所有在營外巡查的河東小隊。

    不過,顯然河東軍根本就沒料到會有人偷襲,這几百人很容易就制住了任何可能出現的反抗。

    而后,緊接而來第二梯隊,可是配合他們對東營門營的竊取,

    冷箭,是他們這個時候最適合的武器,這些人都算是整個軍隊中最擅長射擊的士兵,其中不乏許多老練的獵手,當然,獵人和獵獸是不相同的,但是有些獵物卻是比人還狡詐,至少,獵物可不會這么容易就掉以輕心。

    一名河東軍的身子沉沉的從哨塔上掉落下,胸口插著一根還在顫抖的羽箭”而就在他不遠處的另外名士兵陡然看到這樣的變化,還以為那士兵只是失足,正要下去看看那同袍傷得怎樣,網走了一步,卻聞得耳邊一聲呼嘯,再看清楚,身邊的木柱上死死盯著一根箭矢!他的瞳孔忍不住瞪得老大,如果不是走了那么一步,恐怕那根箭矢就直接射穿了他的腦袋!一股寒氣從腳底下直灌入天靈,短暫的窒息后,條件性的便趴在了地上。

    當然,這個時候響起的淒厲的驚叫,才是最重要的!

    “來人啊有人襲營”那士兵抱著腦袋,歇斯底里的大吼起來,對于一個寧靜的夜晚,這樣的聲音顯得格外的清楚。

    河東軍負責巡夜的其余人,頓時反應過來……

    可是,對方儼然已經到了一個非常靠近東營的個子,夏侯淵終于撕舁了最后一層偽裝!

    “”無數聲音從營外響起,而這個時候,東營的河東軍,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對方攻破了營門!

    如同潮水一般扑來的曹軍,輕而易舉的長驅直入,無數火把被點 燃,然后拋擲,熊熊火光頓時跳躍而起,營帳,木轅,無數容易點燃的物什讓火焰攀附在上,又飛快的蔓延開去,,

    沒有防備的河東軍,在此時此刻,就仿佛被錄光的羔羊,等著利刃的宰割,四千士兵,至少便有三千人,立刻陷入了混亂。

    而東營的主將尹禮,在被部曲喚醒后,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夏侯淵猙獰的笑了起來,他似乎已經看到了柜平之圍被他解放,也似乎看到了充東河東軍在未來戰略上的失敗而陷入退兵的窘境!

    可是,事實真的如冉他所想的那樣么?

    他不知道,在柜平以西不遠的地方,還藏著一支兵馬,黃忠,那網硬無比的臉龐,借著夜色看到柜平上面的火光,握緊了手中的大刀,”

    三萬兵馬,早已經恭候多時了,就等著夏侯淵開始露出他的身影!

    “賊寇已爾等速速隨我殺敵!”黃忠翻身上馬,大軍在這里等候了三天,每天晚上都几乎是抱著兵器睡覺,衣甲不卸,雖然苦了點,但總算沒有熬太久,現在,黃忠便很容易讓士兵們按照他的意愿集合”

    三萬蟄伏,張開了他們的爪牙,而夏侯淵如今還由不自知,等著柜平的兵馬出城配合他作戰。

    當然他所期望的那一萬阻截之兵也的確如他所愿,第一時間便攔截到了三營救援的必經之路上。

    可是,他們驚愕的發現。似乎那三營并沒有任何救援的意思!

    不過,這并不是他們需要操心的問題,也沒有人察覺到這其中的不妥,他們只是守著本分,做著夏侯淵給他們的軍令而已。

    只是,這樣,卻讓他們的主將失去了唯一一次逃生的機會”

    這是一場偷襲,何嘗,又不是一次埋伏!

    這是一次夏侯淵傾盡全力的賭博,何嘗又不是一次徐庶對夏侯淵的絞殺?事實上,倘若夏侯淵不是抱著將矩平大軍一口吃掉的念頭,而做了分兵合圍的打算,或許黃忠的埋伏會讓他吃癟,但也絕對不會讓他落入危險。

    可是,他既然已經分散了兵馬,在他逐個擊破敵人的時候,何嘗,也不是被人分割吃掉?最先到霉的,便是那一萬負責阻截的大隊”!

    哎,本來說上個月底就結束的,看來又要拖几天了,寫著寫著一時手賤就把劉樟和劉表給寫進去了!悲劇”
s87138013 發表於 2011-8-27 13:07
第五百四十三章

   尸牟城外二十里,河東上了無數人簇擁等待前面兩人喲披劇。

    衛寧牽著張松的手,滿臉微笑。而后者受寵若驚的神色已經變成了感激涕零。

    “別駕此去,本侯不能遠送。但請路上多加珍重”。衛寧向身后招了招手,一名宿衛當即牽著馬匹過來。將缰繩抵到衛寧手中,衛寧這才繼續對著張松道,“我見別駕所乘劣馬,一路顛簸受苦,此馬乃河套馴良,乃千里之駒,先生可乘而騎之!”

    張松沉沉接過缰繩,看向衛寧雙眼含淚,不禁當即跪拜在地,“松本狂人,竟得衛侯如此恩遇,實乃松原不敢想,此行中牟,如夢似幻,衛侯知遇之恩,尤勝常人百倍,松便以死相報,恐不能償。今日,張松歸蜀,必以西川為河東成就王霸之業”。

    衛寧慌忙將張松扶起,連連寬慰道。“別駕不需如此,不需如此!此行歸蜀,順其自然便可,首先保護自己才行,可千萬別做意氣之事”。

    張松抱拳,深深一禮,“衛侯自當放心,張松必以河東為重”。

    另列個。時空,以劉備那破落戶的身份,對張松禮賢下士都讓他感恩戴德,以死相報,事實上,張松的張狂只是因為外貌的自卑,但本質上。他只是想要引起足夠的重視。而這份重視一旦在他的心里有足夠的分量,便會讓他死心塌地。

    而衛寧雄跪北方霸主的身份,這今天下間,能夠如此受他恩遇的,已經是屈指可數。對待他的態度;已經不算是禮賢下士,而簡直就赤裸裸的抬舉了。倘若是旁人,如此受衛寧的禮遇,首先就應該想到被人嫉恨或是受不起這樣的大禮,偏生張松就是渴望受人尊重,而為了這份尊重,他的頭腦發熱,卻是不會考慮,會給他帶來什么麻煩。

    所以,張松沉浸在那股輕飄飄的禮遇中,卻不曾想過河東其余人會如此想他?事實上,跟隨衛寧送行的不少人,就已經將張松打入了排斥的行列,尤其是以許攸為首的狂妄派,更是見不得張松竟然得到的地位比他們還高!雖然,許攸是知道現在張松的價值,對于河東來說是巨大的。

    一切都很完美,張松此圭西蜀,給河東的助力是巨大的,再不濟,也能夠穩住劉璋。只要劉樟不會出現什么問題,那么劉表的發難,也有方法解決。

    當然,衛寧如此抬舉張松,可卻也不單單只是為了穩住劉障就行了。實際上,張松進獻的兩川地理圖,正是河東缺少的。

    河東的地圖很精良,很大部分是衛寧依靠自己的記憶將輪廓大概給畫出來,但還是要依靠衛五的探子們走遍千山,將地圖補全。這個時代可沒有什么地圖測量,沒有地圖坐標,沒有測繪學,都還保持天圓地方的觀念,所以要做出精良的地圖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可即便是如此,通過衛寧記憶中的輪廓划出來的主要山脈,河流。形成的巨大天下的圖面,就憑這點。一點點的補全他們,就已經讓河東擁有了一道強大的戰略兵器。

    不過,這些補全,在河東治下的地理上,花費了牛年的精力才堪堪描繪出三五成衛寧記憶中的景象,其余的地方就差了不少。

    張松的兩川地理圖看上去非常簡陋,但對于河東來說,補全上面的一些地理卻顯得尤其重要。這將會讓日后河東對于入蜀來說,搶占更加便捷的條件。

    而張松的價值,也不單單是這個地圖而已。他的存在也預示著,至少有三分之一的西川文武站在了河東的立場上。

    這才是最重要的。

    衛寧很垂涎蜀中的財富,而要讓這財富為己用,張松在里面的作用就很大了。

    所以,送走了張松,因為劉表反戈的惡劣心情也終于開姑姑轉。事實上,當初張松在荊州出現的時候就引起了他的重視,只是沒想到。此玄張松會成為河東的福音。

    畢竟張松也是個人才,或許對于蜀中來說,他是個罪人,但本身的才學,卻也是得到了整個。西川的認可。當然了。比起張松來說,衛寧更加期待的是那個一直在西川郁郁不得志的法正,如果說諸葛亮之于劉備等于是曹操之于荀彧。都是國相之才,那么衛寧覺得,法正就應該是和荀攸相等的地位,便是軍系謀士的翹楚。以劉障治劉表,不求殺敵,只為牽制。比起富庶來說,兩代經營的西川,底蘊可不會比劉表差呢!

    這今天下已經非常明白了,兩個陣營的對立,就是席卷天下的烽火。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其實劉表什么時候反叛,對于河東來說意義都不是很大,最關鍵的便是充東的危局峨汽小曹一日不能打破,那么他們的危險就絕對不會解除。面醞尤四河東數十萬人的兵力來說,孫曹聯軍就算是加上荊州十萬,也不過只是保持勢力均衡稍占點優勢而已。

    但是,從另外個角度來說,充東的戰局同樣也影響著河東的勝敗。劉表的介入,將會很大程度上緩解掉充西孫曹的壓力,而他們抽出手去增援充東,使得戰局再度拖延下去,這無疑是很不利的。

    所以,河東上下都翹首以盼充東那十萬大軍早日攻破東郡,帶來勝利的捷報。

    至少,現在充東的優勢還是握在河東軍手上的。做了那么多的工作。雖然其中的變數很多,但是畢竟戰略意圖都已經實現了,倘若充東還不能告破,那么就只能說是主將之過了。

    而黃忠,典韋或許在統御力上面比起徐榮之類的差一些,可是衛寧放了徐庶和陳登,可就是為了彌補他們的謀略上的不足。

    雖然是荀彧親臨戰線,可是兩人合力又豈會輸給他?

    事實上,也是如此。

    荀彧沒想到,他翹首以盼的反擊力量,三萬青州兵,就因為夏侯淵的一時激進,而打亂了他的全盤部署!

    他早前讓夏侯淵一擊便走,與其說是騷亂對方,不如說是一種試探。他根本就沒有想到能夠用三萬人就能解除掉柜平的困局,青州兵放棄青州東部南下,他自然知道河東早就應該得到了消息,而這三萬人的路線,肯定最先靠近的就是柜平。河東軍又如何會放棄對柜平的防御?他要的試探,只是試探對方到底對于拿下柜平是什么樣的決心,而這種決心,關系到他將東平處于一個什么樣的定位。

    假如河東軍是勢要拿下濟南和柜平再進軍的話,他自然要將力量專注于兩城之上,而若柜平在受到夏侯淵的騷擾后的反應是激烈攻奪,那么對方的耐心恐怕也走到了底處。必然將會不計代價的改為將東平作為突破口。

    孤軍深入,固然危險,但是河東軍十萬人,就算犧牲一半,也還有五萬人的力量用于將克州攪亂!五萬人的力量,必然將會讓充州最后的元氣化為焦土。

    荀彧并不怕這五萬人,他知道有濟南和矩平不失的話,這五萬人無疑只是自投羅網,可是,他偏偏是不可能接受充州徹底的陷入戰火中。這無疑是讓曹軍最后的一點底蘊都付之一炬。

    所以,他有了顧慮,自然就會想得更加全面。他想要知道河東軍的決心,對于柜平的一次試探是必要的”

    不過,他根本上還是錯誤的判斷了那些騎兵的身份,單純的認為蠻人除了燒殺擄掠,充滿了破壞性,是絕對不會讓充州好過的,所以他才死活都不愿意讓河東軍有絲毫入境的可能。

    可惜,他就算再多智,也因為那么一絲失誤而先天上輸了一招。

    夏侯淵輸得并不冤枉,事實上。倘若不是徐庶洞察秋毫,他幕許真的能夠一舉解除掉柜平之危,只是他的的確確是太過冒進,完全沒有考慮到河東反擊的可能,,

    當荀彧接到夏侯淵被俘的消息后,他只覺得天旋地轉!

    三萬青州兵的陷落,使得充東的局勢,再度變得惡劣無比!

    事實上,矩平在配合夏侯淵攻擊城外河東軍的時候,在這一場有預謀的伏擊下,七千守軍喪兵大半!

    并沒有出乎荀彧的所料。不過只是兩天的時間,柜平陷落的消息,便再度放到他的手上。

    這一次,他不單單是天旋地轉,多年來的沉重壓力,因為這一次的刺激已經完全拖垮了他,當即,荀彧便昏闕過去。

    充東能夠動用的兵馬還有多少?不過區區三萬兵馬而已,還都是新兵。

    而濟南,矩平兩座堅城犄角。已斷一臂,另外個胳膊的作用就是直線下降,要被再度斬斷,也不過是時間間題。

    當前最直面的問題就是,對方已經攻破了柜平,那么東阿,東平也將迎來對方的大軍壓境!三萬人。能不能守得住?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荀彧縱然有天大的能耐,可供他運用資源實在太少,太少了。而徐庶,陳登皆是一流謀士,掌握的資源更是大大的超過了他,處于攻擊方的顧慮,也遠遠沒有荀彧這個防御方的多,沒有束手束腳,使得,荀彧的處境更為被動”,

    充東破冰,不過只是時間間題”而孫堅的兩萬援軍,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抵達,就算抵達了。又還有什么作用呢,,

    大勢已去!
s87138013 發表於 2011-8-27 13:08
第五百四十四章

   矩平城破一。曹操拿看來自荀彧的信報。臉卜爬滿凰馳照六

    從當初曠日持久的對峙消耗開始,他們就肯定衛寧是有什么計划針對他們孫曹聯軍的。事實上,當荀彧猜出了河東軍大舉進發充東的時候。就已經孤注一擲的讓充州最后的余力防備到這里。

    而事實証明,充東戰局的關鍵,已經完全關乎到了孫曹聯軍的存亡問題。

    不過,現在柜平城破,則讓本來就炭發可危的充東局勢,終于開始崩塌。三萬青州兵這支最后戰力的覆滅,才是根本的可怕,讓本來兵力就捉襟見肘的孫曹聯軍,對于防備典韋,黃忠的十萬兵馬,完全是心無余,力更無余。

    事實上,這還不是曹操所擔憂的問題。

    在此前,充東再爛,但荊州的加盟又給他希要,如果能夠撐到荊州兵的增援,卻還是有那么最后一分機會的,雖然時至今日,這份希望不過只是一點點寄托罷了。

    沒有人會覺得劉表有多大的能耐。給他們支撐希要也不是那所謂的十萬荊州軍,只是荊州的錢糧,才是他們的渴望。

    可是,堯東戰線的崩潰,使得孫曹聯軍這個本來團結一致的陣營,首先出現了他一直所擔心的問題。就如同當初的討伐董卓一樣

    私欲,人所共有。

    在之前,他承擔了大部分來自河東的壓力,一方面,是因為河東是直接侵入充州他這個根本之地也是為了盡可能的讓孫堅安下心來。

    不過,出于地理上的優勢,在戰后他必定會得到最大的一塊蛋糕,這點付出,在他看來是值得的!

    可是!

    這一切都必須建立在能夠擊敗河東的前提之下。

    而一旦戰局進行到了誰都不愿意看到的那個時候,這對于他來說,無疑是致命的。

    事實上也是如此,當他收到了來自荀彧的信報的同時,孫堅軍止步東平,甚至退縮到了柜野的消息。也送到了他的手上。

    曹操已經對這一個個噩耗充滿了麻木,他覺得,倘若下一刻 衛寧出現在他的面前,他都不會感到驚訝。

    曾几何時,他對那個文弱無比的少年郎,還充滿了愛才之心,認為在楊奉麾下。只是埋沒了他的才能。誰能又知道。就是這樣一個病懨懨的家伙,在此時此刻,竟然擁有了俯暇他的力量?

    渾渾噩噩的坐下,他只覺得疲憊不堪。

    從當年一心匡扶漢室,到現在希望破而后立,他還不是另外個時空那個野心勃勃掃清八荒的權臣,本質上,他還是希望做一個大漢的中興棟梁,其實,也是因為他沒能得到獻帝。沒能感受到那種讓皇帝也顫抖的權利。這很容易讓人迷失,卻也更容易激發出潛藏在身體里得野 心,,

    不過,從根本上來說,他選擇了割據,就已經走上了那曾經的老路上,思想的轉變不過只是遲早的事情。隨著地位的不同,野心也將越放越大。

    而與孫堅的結盟,他心里也存在了几分壯大自己的心思。

    雖然,一切都已經煙消云散

    , 正泣比北

    孫堅停兵不前。麾下文臣武將都憤怒無比,憤憤進言讓他去書責問,他卻是知道,就算自己用強硬,用請求。都沒什么效果了。

    相比起他治下的土地來說,孫吳兵馬損傷雖然也不算少,甚至連孫堅的親子孫策也折送到了這場戰爭里面。可是,畢竟他的根本乃是江東。乃是淮南,雖然因為河東的煽動。使得山越處處反叛,讓江東也焦頭爛額,但這都是小疾小患,是無法動搖江東的經濟,軍事,內政的”這才是一方割據勢力的繼續維持下去的根本。

    所以,在戰局無法挽回。或者說是,挽回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的時候。孫堅選擇開始退縮,他并不意外,倘若設身處地,自己或許也是相同的選擇,,

    長江有天險可守。可他卻再無退路。

    無論孫堅還是曹操都絲毫沒有將荊州計算進去,事實上,也沒有人認為就憑劉表能夠力挽狂瀾,或許堯東戰線還沒有崩潰,還有所作為,可是河東軍已經開始擁有了長驅直入的便利,荊州軍就算北上,迎來的也是一場屠殺!

    是該考慮自己的退路了。

    或許唯一的好消息,劉表那份希望或許可以轉化為自己繼續奮斗下去的動力”是的,徐州已經殘了,程昱壓榨了徐州最后的一分元氣。而這份元氣不知道要花費多少年的時間才能彌補回來,不過倘若有劉表的支援,或許,還有可能芶延殘喘下去”

    芶延殘喘,這在曹操的生命里。几乎是不能忍受的事情,當年在董卓手下蟄伏是為了借機起事。不得已為之,現在倘若讓他從一方霸主落魄潦到,這從云端掉落凡塵的感覺,無疑是一種痛苦。

    而事實上,一旦河東擊敗他。將會再度強大到什么地步?

    這几乎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丁是。他已經別無選擇

    十一月,典韋,黃忠十萬大軍,再破濟南,兵鋒直指東平。

    孫堅軍駐兵不前,屯扎柜野觀望,荀彧數次催促無果,終于在曹操的軍令下,放棄東平退回東郡。

    與此同時,當荀彧放棄東平的時候,在矩野的孫堅軍三萬兵馬,也收到了孫堅的軍令,南歸商丘。

    張頜六萬兵馬在早前放走了孫堅軍的三萬人后,一直保持對商丘的壓制,而當這三萬人回歸的時候,張頜也收到了衛寧的軍令,并沒有為難這三萬人。并且。對商丘的壓制也開始減緩,使愕孫堅終于松了口氣,,

    而失去了東平,濟南,矩平三郡的充東防線,對于典韋,黃忠的十萬大軍來說,后面的堯州土地,除了東郡外,再無阻礙,一路勢如破竹。短短三日內,充東大片土地為河東軍所占領。

    留給曹操的,除了如今還在苦苦死守的陳留外,就只剩下包括東郡在內的小半充東土地了”,

    充州至少五分之二為河東所占領。而曹操治下的土地,除了河東還未入侵的徐州外,便只有這最后的寥寥寸土,,

    十二月,曹軍從睢縣,尉氏開始撤兵。陳留還殘留的七萬人,向東郡方向后撤。

    徐榮抓住戰機,兩度追擊,為曹操伏兵所敗,不得已只能占據陳留空城,等候衛寧中軍抵達。

    而與此同時,太史慈在擊潰了蔡瑁后,并沒有采取保守思想。果斷出擊,渡過誰河,搶占了平春,義陽兩城。而經過太史慈一次屠殺般的伏擊過后,蔡瑁已經是聞風喪膽,收攏起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三千兵馬。直直向南逃竄而回。

    當初躊躇滿志,現在狼狽不堪。蔡瑁讓夭下人對荊州軍的實力評估再度下降了無數,,

    而,這一次失敗以及太史慈的果斷出擊對于等著劉表后勤救命的曹操來說。無疑又是一今天大的噩耗。

    蔡瑁的几萬荊州兵戰斗力不強。孫曹不會放在心上,但是這几萬人死得太過窩囊,甚至連給他們當炮灰都沒來得及用上。

    而比起這個來說,太史慈搶占了義陽和平春,才是最為致命的。

    劉表如果要接濟孫曹維持前方的戰線,強大的財力物力是根本的保証,但是,通過陸路的輸送。一路的消耗太過嚇人,只有走水運最是快捷,也最是節省。

    而現在太史慈控制了義陽和平春。就等于是控制了淮河中上游的漕運,荊州的錢糧則無法有效的輸送起來。也便是說,根本無法在河東發動全面攻勢之前維持住消耗”

    不得不說,這已經是最后一道籌碼壓在了天平之上,孫堅終于放棄了和曹操最后合作的念頭,果斷下令放棄商丘撤軍南下返回壽春。

    這一場戰爭,江東已經流了太多不應該流的血。

    唇亡齒寒這個道理誰都明白。要不然孫堅也不會傾力北上協同曹操聯手抵抗衛寧。但是,嘴唇已經堅持不住了,牙齒就該為自己的縫隙不漏風而打補丁了,最不計也不能放太多的風進來”

    孫堅如今最迫切的希望就是趁著河東攻破曹操之前,迅速將山越之亂平定下來,這樣還能有時間鞏固長江一帶的防線,依靠長江天險,或許還能擋住河東南下的腳步,,

    至于曹操”成王敗寇,一個已經沒有力量的人,已經不可能再是他的盟友了!

    孫堅的南撤,將曹操推入了絕谷。十萬大軍,几乎大半都帶傷,其中至少還有三分之一的新兵,戰斗力之低下。几乎可以不提”最要命的是,孫堅的南撤。已經完全宣告了河東將淮河所有支流都控制在手上。他將得不到半點來自劉表的援助!

    而如今,曹軍的軍糧,已經到了告磐的邊緣。

    當看到荀彧滿臉參白,搖搖欲墜的身體。曹操就知道,已經不能再依靠這個已經耗盡了心力的忠誠管家了”荀彧,已經盡力了。

    如果不是他。曹軍不可能用那么點資源就和河東抗衡那么長的時間。如果不是他,恐怕堯東甚至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就會為黃忠,典韋所偷襲成功。長驅直入直襲后背,如果不是他,他甚至連后撤這數萬大軍回到東郡,都不可能辦到!

    不過,現在卻不是去寬慰荀彧的時候,既然事不可為,那就只有繼續后撤了,,

    十二月底,曹軍再度放棄東郡,向東南撤退。退入徐州境地,因為兵糧缺少,曹操下令劫掠,徐州哀嚎遍野,程昱終于還是提出了用人肉充當軍糧的建議,在曹操的默許下,一場隱祕的屠殺開始,,

    而河東大軍在曹操退軍后。并沒有貿然追趕,牢牢的鞏固對充州殘存敵方勢力的清理和掃蕩,充州。豫州。青州全境,全數落入河東的掌握之中”
s87138013 發表於 2011-8-27 13:08
第五百四十五

  答卜,陳留的城樓。衛寧俯瞰著茫茫四野,一派敗壞的山攢豆不及他當年看到的卑榮景象。

    戰火帶來了太多的苦難,但這樣的戰爭卻是永遠都不會止步。

    陳留同樣也是一個給他回憶的的方。在這里,他得到了典韋,在這里。他差點喪命。

    周圍環繞在他身邊的文武群臣,同樣也感慨不已。

    付出了那么多,終于還是成功的將充州攻破了。

    而阻擋住河東腳步的堅固防線一旦被他們撕開,后面的道路將會輕松很多。最委要的是,曹操和孫堅同盟關系的破裂,才是最值得慶賀的

    。

    而失去了孫堅的援助,曹操的那殘存的兵馬,還能有什么作為,只是看河東什么時候騰出手來將他收拾掉。

    似乎,這今天下已經開始走向了安定,而所有該露面的家伙們都已經跳上了這個舞台,可是結局已經寫下。這些垂死掙扎的家伙們,還能扛得了多久?

    “曹操己經退入了徐州聽探子回報。曹操軍糧已經告磐,一路劫掠,引起徐州大量百姓反撫,為此,曹操已經下達了屠城之令”郭嘉捻著胡子,站在衛寧的身邊。低聲說道。

    衛寧收回四顧的目光,回過叉來。”不單單是曹操,就是我們的軍糧也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漢中的存量固然不菲,可是我們河東出動的兵力太多,這樣曠日持久的消耗,翼州,并州那邊也情況堪憂亦”

    郭嘉嘆息了一聲,“是啊。戰爭打到現在這個程度,已經算是兩敗俱傷了,不過

    說道這里,郭嘉微微一笑,“不過,我們終于還是贏得了這場戰爭。不是么?”

    衛寧將雙手撐在牆垛上,有些迷茫的笑道,“是啊,贏了,呵叭,

    郭嘉不知道衛寧這樣的笑聲猛含了什么,只有他本人才會有那種獨特的感覺。或許可以說,在聽到劉備滅亡的消息,都不曾有這樣的思緒。

    曹操,這樣一個梟雄,霸道。冷血,狡詐的代名詞,就這樣敗了,敗得一塌糊涂。當年,即便是聽到這個名字,衛寧都會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忌憚,甚至,是害怕。

    可是,這樣一個人,敗在了他的手上。而且河東并沒有損失太大。可以說,這樣的一場勝利,甚至用輝煌來形容,也不為過。

    看看吧,曹操丟掉了充州,丟掉了豫州,丟掉了青州,被河東逼迫的將徐州也搞得內亂不止,搞得曹操為了他最后的軍隊焦頭爛額。這樣的勝利,還不足以稱之為輝煌么?

    郭嘉,賈詡等人或許認為這是理所當然,他們用了數年的時間來謀發 這一戰,集合了整個北方的力量統籌為了這一戰,用北方能動用的最大的兵力為了這一戰。倘若還不能取得這樣的成就,那才該是痛哭流涕。

    只有衛寧才知道,他發動這場戰爭的初衷,卻沒想到能夠如此輕易的擊敗孫曹。

    原本是打算讓孫曹二十年都緩不過氣來,卻沒想到,結果,卻比預期的還要好很多

    而現在曹操已經不足為慮,孫堅也開始龜縮防守,短時間里,河東沒有力量跨過長江天險,那么最后一個跳梁小丑,也將會是作為一統天下的跳板。

    比。,可

    或許,那最后一步,他是沒有時間再去看到,但是,將前面的所有障礙,盡可能的掃清,卻是他的職有

    想到了這里,衛寧覺得有必要讓自己的繼承人,再好好鍛煉一番。

    將目光放到了衛灌的身上。衛寧招了招手,后者恭敬的走上前,“叔父有何吩咐?”

    “我准備讓你去荊州再酷合太史將軍攻略劉表,你意下如何?”衛宇微笑的看著這今日漸長大的孩子,已經開始獨當一面,當即出口道。

    衛灌臉色一變,有些猶豫,最后仿佛下了很大決心,深深吸了口氣第一次正視衛寧道,“如今曹操未平。叔父貿然對劉表出兵,怕是顛倒先后”何況,河東如今的糧秣也開始不濟,軍士也頗為疲憊,侄兒以為。叔父還應先行休整軍力,再做打算為上!”

    衛寧有些驚訝,這個一直在他面前唯唯諾諾的孩子,終于有了直面自己的勇氣,心里不由得深出一絲自己的確老了的感覺。

    的確,在很久以前,他就知道,自己這個侄子在憧憬自己的時候,更多的還是自己身上的威嚴,給了他龐大的壓抑,而這種壓抑如果不能解放的話,他將會一輩子生活在自己的陰影之下,這對于任何一個繼承人來說,都是不利的。

    所以,衛寧才漸漸開始放飛這只能鳥,讓他更多的讓自己的思想解放出來。

    本來,乓寧還認為這種轉變應該會很長,甚至可能在他閉上眼睛的那一刻,衛灌都還不能調整過來,但現在,他覺得自己的的確確是多心了。

    這應該算是衛疆第一次自主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見,而不是衛寧詢問實實的作答,衛寧卜下看著衛者臉煮一下乓變,以為自己的頂撞觸怒了衛寧,卻不曾想到后者臉上竟然浮起了一集欣慰的笑容。

    衛寧看了郭嘉一眼,大笑起來,“是啊!灌兒也終于長大了!哈哈!我們兩個,看樣子真的老了啊!”

    郭嘉也嘿嘿笑道,給了衛灌一個激賞的眼神,對衛寧道,“如此,兄長就可以安心平定曹操了!”

    “果然還是你知我!”衛寧點了點頭,這又將注意力放到衛灌的身上。拍著他的肩膀道,“你的擔憂的確不錯,但是可別忘了叔父使你如此厚待張松的用意!”

    衛灌瞳孔微微張大,“額,叔父莫非是以蜀治荊?”

    不過說到這里,加卜才才衛寧并沒有責怪他頂撞的意思,不免心里又多了几分膽氣,繼續道,“不過叔父,恕侄兒直言那劉焉,劉障兩父子盤踞蜀中多年,苦心經營,保守觀念已是根深蒂固,孩兒不認為劉樟會輕易出蜀,…恩“…據侄兒所知,叔父大加推崇的那個法正就曾進言使劉輯偷襲漢中,吞并雍涼,據險關以待天時,若劉樟聽從。我河東必然危險,可就如此,劉璋都不愿出蜀,可見一斑

    衛麓又道。“何況,劉障劉表皆漢室宗親,豈有同宗相殘的道理。若說劉樟有意出蜀,我以為,劉障攻打我河東的可能性還要更大些。或許張松在蜀中人脈甚廣,可侄兒卻不認為他有能力說服劉障相助我河東

    衛寧滿意的點了點頭,屏退了左右。看了郭嘉和賈詡等心腹一眼,終于笑著開口說道,“不 …劉障或許本意不會出蜀,但是,這并不重要,重要是,劉表認為他會不會出蜀就行了。而張松的作用也不是勸說,只要某些時候推波助瀾,即可!”

    “離間?”衛疆驚了一下,脫口而出。

    “蜀中,荊襄多有能人,區區離間還容易為他們所看破這是道。我們要做的,是讓他們不得不戰!”衛寧揮了揮袖口,將雙臂抱著,笑道。

    “叔知“莫非早有准備?”衛灌本以為自己追逐著叔父的腳步已經越來越近,卻不曾想到,自己還是那般稚嫩,垂頭喪氣起來。

    衛灌那點失落。只是道,“作為一個上君,只要懂的用人,這便是成功了。不管他是敵人還是自己人。只要能為自己所用。那么花任何代價都是可以的!區別就在于你是否能看清某些人的價值,能否給他相應的代價!”

    衛灌若有所思,衛寧卻沒有給他太多的思考時間,實際上,在陳留城樓上。吹著寒風,逐走曹操的興奮過去,已經是深深的疲憊,便開口道,“好了!等你南下以后,你就知道,劉障不愿出蜀,我們就逼他出蜀,我會讓文和隨你南下一次,諸事可多問問他,你該知道,這個家伙到底有多狡猾的!”

    衛寧指著賈詡,調笑道。后者那副懶洋洋的模樣,又讓衛寧無可奈何。

    衛灌當然知道賈詡的力量該有多么龐大。或許在前一刻還會有些忐忑。但衛寧讓貿詡跟著他的話,心里卻莫名其妙的踏實了起來。

    衛灌卻不曾聽到,衛寧最后一聲呢喃,“至于曹操”這個梟雄,我就拼著最后一口氣。幫你掃除他吧!有這個梟雄陪我一起,再加上劉備,這一輩子,也是值得了”可惜孫堅啊,江東暫時還不是河東能夠攻下來的”

    而這個時候,張松已經回到了蜀中,對于衛寧的抬愛,存激動之后。以張松的頭腦也不難回覺過來。這其中的用意。

    當然,他并不知道衛寧的打算,但對于蜀中的圖謀,他卻是清清楚楚。但無論如何,衛寧如此禮賢下士。已經做到了任何一個諸侯的極致。甚至還有超出,即便是有利用的關系來說,張松也覺得,就算是效大馬之勞,死,而后已也是值得!

    而張松做為了蜀中激進派的黨魁已經對衛寧死心塌地了。那其余人自然也不會反對。而當法正聽說了衛寧對他的評價之后,不禁心里也生出了一種知己的感覺,要知道,他在蜀中的名氣根本不能與張松相提并論,就連劉獐都不待見他。偏生一個北方的雄主專門將他提出來贊賞。就憑這一點,他就有理由對衛寧充滿感激!

    投靠河東,發出了一致的聲音…”剩下,只是為了完成衛寧對蜀中和荊襄的最后一次大叭

    一月,衛寧親領十五萬大軍進駐東郡。匯合黃忠典韋十萬人,再度向東南徐州挺過…而孫堅將大軍退回壽春固守,鞏固長江防線,顯然是打算最殊死抵抗,河東軍的動靜并沒有瞞過他,在松了口氣后,又不免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未來的大勢,已經完全為河東所主導了!
s87138013 發表於 2011-8-27 13:09
第五百四十六章(大結局)

   正當衛寧大軍進駐東郡的時候,朝廷的特使也南下同時抵達,中原大戰的勝利已經進入了尾聲,雖然衛寧有意要在給曹操來上最后一擊,但畢竟是可以享受勝利果實的時候了。{ }

    事實上,正如同衛瓘所言,這一場大勝,其實河東也耗盡了多年來儲備的元氣,更應該是穩固消化戰后所得的時候。

    可是衛寧怕等不起,他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到底還能熬到什么時候,在擊敗了曹操和孫堅之后,那一直支撐著他戰斗下去的氣力,在松弛下來后,仿佛飛快的從他身體里流失出去。

    在領軍東進的時候,衛寧分明的感覺到了身體的疲憊,那并非操勞而得,而是身體機能開始退化的表現。

    正是如此,他才迫不及待的想要將曹操趕盡殺絕,只有這個人存在一天,他就覺得對于自己一手營造起來的龐大勢力是個威脅。

    曹操,就是那種在再艱苦的逆境中也能頑強生存下來的人。

    在原本的歷史中,曹操遇見的艱難不少,甚至許多時候都几乎要了他的性命,或許是時運,或許是他的堅韌,讓他一次次挺了過來,若說同時代能夠比曹操還要頑強的,恐怕也只有劉備一人了。

    劉備已經不在了,而曹操卻還在殘喘。衛寧覺得即便是在耗上一些元氣,也不能讓他再有東山再起的可能。

    正是如此,衛寧才忽略了衛瓘的建議,也忽略掉了如賈詡,郭嘉等等謀士的勸阻,這……或許算是他最后一次的一意孤行吧。

    但是,衛寧還是忽視了郭嘉等人的想法,雖然大多數人不知道衛寧為什么急于想給敵人最后一擊。在他們眼中,現在的曹操不過只是喪家之犬,整個徐州局勢因為和河東大戰過度透支,已經一片糜爛,二十年內要想恢復實力都算困難,倘若河東修養一些時候,恢復一些元氣,征討徐州,不過手到擒來。

    即便是郭嘉雖然知道衛寧的身體可能出了狀況,但也無法理解衛寧對曹操的重視。

    在直面勸諫不成,郭嘉伙同賈詡等人暗中傳書給坐鎮安邑的劉曄,想要曲線改變衛寧的決策。

    在同時擊敗了張魯,劉備,曹操,孫堅之后,衛寧如今的聲望已經達到了一個無可比擬的高度,可以說,單單衛寧的名字,便可以讓天下震動三分。

    即便有劉表不識時務的跳了出來,但沒有人懷疑這可笑的螳臂當車遲早是自尋死路,這個天下的大勢已成,沒有任何人還能擋在河東兵鋒的前面。

    郭嘉等人聯名上書,對衛寧歌功頌德,請進爵為公,這其實已經是水到渠成,事實上,以衛寧如今的成就來說,要封公爵并不困難。

    不過大漢建國以來,除了高祖劉邦建漢時封了些異姓王公外,未來數百年,就只有篡漢的王莽,其余非皇室成員都不曾有外姓封過王爵,公爵,外姓將臣所能追求的最高榮譽也只能是列侯而已。

    而衛寧先前打破了舊制進爵為國侯都算是逾越了數百年的規矩,但畢竟還是屬于侯爵范圍,而現在,數百文臣武將的聯名上書,似乎也要挑戰大漢最后的權威!

    久居深宮如同傀儡的獻帝,感到絕望了,在那最后一次的安邑之變后,劉氏最后的一點余威也喪失殆盡。

    這一次跳出來送死的,只是一些跳梁丑,再沒有什么有分量的人了,或許私底下還有人憤憤不平,暗罵衛寧有不臣之心,但在如今衛寧挾大勝之勢,也不敢跳出來指責一二。

    獻帝無奈,只能讓劉曄起草詔書,封衛寧為雍公。

    乘金車,駕四馬,持九錫,假行天子事,賜雍州十郡為其封邑,建國號定都長安,可置國相,百官,禮同天子,入朝不拜,劍履上殿。

    這些殊榮下來,衛寧儼然已經是這個天下的實際擁有者了。

    特使隨行百人,得天子詔書,匆匆南下請衛寧班師回朝。

    而當衛寧接到朝廷特使抵達東郡的時候,甚至都不知道郭嘉等人已經暗中做出了這么大的舉動,雖然在此前他已經有所暗示,但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封爵的消息下來。

    聯想到先前所有人都勸諫他停兵休養生息,衛寧猜測能有這么大膽量的恐怕也只有郭嘉一個人了。

    現在朝廷特使已經南下,再進兵徐州已經不可能了,衛寧雖然知道郭嘉是為他好,但這依舊讓他怒氣不平。

    可是……

    當他憤怒的找到郭嘉的時候,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塊染血的手帕,還有那略顯蒼白的臉色。

    郭嘉知道自己這一次擅自做主已經違反了某些規則,但他實在不愿意看到河東在如此大好局勢下真正的傷筋動骨,只要再給一兩年的時間休養生息,徐州根本造不成什么威脅,他不能不為河東的未來做打算。

    一如同他知道衛寧身體已經開始惡化,但也知道如今衛寧最迫切的并不是吞曹滅吳,而是要徹底鞏固如今的權勢和地位。而封公,勢在必行,甚至是比滅曹還要重要的事情,一旦建立起了國號,那么衛寧指定的繼承人,將名正言順的延續他的權利,這才是刻不容緩的。

    郭嘉知道,衛寧早前的暗示其實已經有了考慮,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使得衛寧覺得滅曹比這件事情還要重要,那么他只能越俎代庖私下的運作了。當然事后衛寧的憤怒不能考慮,那么他只能坦誠公布自己的病情,才能讓衛寧三思冷靜下來。

    情誼二字,在亂世中誠能可貴,衛寧無法忘記這些年郭嘉的貢獻,雖然他總是玩世不恭,但一旦做事,畢竟是鞠躬盡瘁。

    只是,沒有想到,自己在擔憂身體的時候,這個多年來不離不棄的兄弟,竟然也有了相同的命運……雖然,他的生命比起歷史來說,延長了許多,可是還是逃脫不了上天的妒忌……

    衛寧喟然長嘆,終于還是接受了郭嘉的勸諫,留下徐榮統領三萬大軍駐扎在東郡后,下令班師回朝。

    三月底,河東大軍凱旋而回,獻帝親自率領文武百官迎接衛寧回城,安邑百姓夾道相迎,使得衛寧的名望如日中天。

    雍公賜爵,衛寧推辭二三,終于領受,三月十五祭拜天地,廟祀,正式進爵。但衛寧畢竟沒有子嗣,膝下只的一女,衛寧終于提出將衛瓘引為假子,定為雍公世子,以衛瓘在衛寧刻意宣揚下的南頓之戰中表現,河東軍中上下也并無異議。

    而中原大戰之后分享的勝利果實,也讓河東諸人歡呼雀躍。

    封列侯者有五十余人,武將如典韋,張遼,趙云,黃忠等,謀臣如郭嘉,賈詡,劉曄,陳登等也接進爵等心腹大將也進爵郡侯,官階自進兩級。其余大封賞不一而足,賜封地,加財帛,天下大赦,而新奪取的兗州,漢中,豫州等地留出的權利空白,也依照各個世家在其中出力的多少,分配了半權利出去。

    而作為衛寧開天下表率,許多展露頭角的寒門子弟,也在這次大勝之后,終于有了施展才華的舞台,大量有才之人被下放到中原諸郡。

    一切按部就班,南下的衛瓘和太史慈大軍很快攻破荊北,斬破荊州軍兩萬多人,文聘不敢抵擋河東兵鋒收縮兵力死守夏口,一時間河東軍也不能繼續南下,但這不是問題,荊州軍已經開始膽寒,現在只是將他們那可笑的螳臂砍傷,遲早會有清算的時候。

    四月,就在文聘苦苦抵擋太史慈和衛瓘攻勢的時候,一個讓荊州軍絕望的消息傳了出來,西川臨江太守孟達領兵一萬出夔關,向夷陵挺進!

    沒有人想到這個時候蜀中竟然會生這樣的變故,竟然在荊州最危機的時候出兵攻打。

    劉表急忙調兵西進抵擋,但沒想到對方只是咋呼一聲便退會了夔關,而劉表派遣的領兵之將,受孟達挑釁,竟然先行起了對夔關的攻擊。

    而這,就給了孟達足夠反擊的借口。

    這,是張松等人投桃報李的一次陷阱。

    沒有劉璋的授命,孟達再如何也不敢出兵攻打荊州,那一萬兵馬出關不過只是虛張聲勢,樣子做的十足,只是為了給荊州施加壓力,而暗中的挑撥才是重頭戲,荊州軍在孟達的玩弄下,終于先行動了攻擊,而他的反擊才是挑起益州和荊州戰爭開端的導火索。

    孱弱的劉璋本來對麾下群臣的掌握力有所不足,對孟達上書的詭辯無力斥責,在張松等人的推波助瀾之下,誤以為是荊州軍開始向益州動兵,雖然下達的是讓孟達擊退荊州軍的命令,但這無疑給了張松等人足夠的理由動攻擊。

    五月,孟達擊敗荊州軍,領兵一萬東進攻破建平,兵壓夷陵,目標竟是直指南郡。

    劉表倉皇,遣使入蜀,卻為張松等人所截獲,祕而不宣。劉表無奈,急忙掉黃祖北上,抵擋孟達。

    而與此同時,河東大軍在衛寧授命下緩緩退回豫州,劉表在松了口氣的時候,更加全力應對孟達有預謀的襲擊。

    這個時候,荊州和益州的沖突越演越烈,戰事不單單局限于夷陵一帶,在張松等人推波助瀾之下,荊益交界頻繁摩擦,等劉璋反應過來的時候,益州上下請戰之聲已經越來越大,即便是劉璋想壓也壓不下去了。

    而河東軍適時退兵,讓劉表將更多的力量投注到抵擋益州大軍上面。

    與此衛寧曾經暗中布置在荊州的棋子開始揮起了他們的作用……

    劉表雖然名義上是荊州的主人,而這么多年來,經過他的治理,在荊州的話語權也的確很有分量。但是劉表當初孤身入荊,也是依靠了荊襄各郡世家大族的幫助才能站穩腳跟,這也使得荊州政局很大一部分也為這些世家大族所把持。

    如蔡氏,蒯氏,張氏等等皆占據要職,聲音若是擰成一股,几乎可以左右荊州的行政運使。

    而恰恰,衛寧可是知道曹操當年南下,這些世家大族的表現。

    現在,河東儼然已有一統天下的大勢,蔡瑁北上被河東軍几乎全滅,更讓荊州上下膽寒,此時此刻,衛寧毫不懷疑,這些尾兩端的士族們,應該已經開始心里動搖了。

    而河東的細作們在荊州的來往更加頻繁了。

    六月,當劉表焦頭爛額想要盡快結束這場和益州莫名其妙的爭端的時候,荊州已經暗潮洶涌。就算劉表再英明,也不可能會料到益州已經有近半文臣武將心系河東,這場兵戈已經不是他想象中的誤會,也不是他想退讓就能解決的問題。

    荊州內部開始瓦解,已經開始越演越烈,已經被河東軍殺的心驚膽戰的蔡瑁,已經顧不得和劉表的姻親之情,現在最重要的已經是要保住整個家族為上,暗中像河東遞交了投誠。

    而作為荊州席謀士的蒯氏兄弟,以他們的眼光更清楚明白未來這個天下的大勢,為了家族的生存,不得不低下了頭顱……

    有這兩家出面,很快,荊襄九郡也如同益州一般,開始慢慢向著河東靠攏。

    在這些世家大族的操縱下,荊州和益州那場莫名其妙的兵戈竟然越演越烈,即便是劉表,劉璋反應過來,也再也停不下來了……

    這個情況整整持續了三個多月,而早前退兵修養的太史慈,衛瓘大軍終于卷土重來……

    河東軍兵分兩路,太史慈繼續出兵江夏,牽制文聘,而衛瓘則領兵一萬,從西南進軍。

    九月中,鄧城守將魏延獻城投誠河東,衛瓘大喜,見其武藝不凡,又得馬荐書,當即拜其為都尉,領兵南下勸降諸郡。

    十月,襄陽告破,守將投降。

    十月中,大軍順著襄江南下,逼近南郡。

    劉表大驚慌忙,慌忙召文聘棄守江夏,回防江陵,太史慈趁虛而入,攻占江夏。

    但很快,劉表驚慌失措的收到南郡太守獻城投降河東軍的消息,一怒吐血,昏死過去。

    荊北已然為河東軍輕易所破,唯有江陵苦苦支撐,但區區一個文聘還能擋住河東軍多久?

    劉表強忍心怒,急召還在和益州軍牽扯的黃祖南下,拱衛武陵,決議和河東軍殊死抵抗……但,荊州人心已失,這無疑只是垂死掙扎。

    十一月下旬,太史慈,衛瓘合兵江陵城下,一個月猛攻,縱然文聘果敢沉穩,但依舊無法擋住如今氣焰滔天的河東大軍,江陵宣告城破,文聘也為河東軍所擒。

    衛瓘出面誠心勸降,文聘感念大勢已去,加上衛瓘紆尊,感激涕零終于答應投誠。

    文聘在荊州素有勇名,有他出面巴陵,巴丘,長沙等郡紛紛開城投降河東。

    而這個時候劉表已經病入膏肓……

    不過半年時間,昔日富庶多兵的荊襄九郡,傾廈瓦解,十二月劉表病故,蔡瑁趁虛而入,假傳劉表遺命,奉幼子劉琮為主。劉表長子劉琦察覺事變,領私兵殺出武陵,投奔江東而去。

    而后,在蔡瑁,蒯良等人的要挾下,劉琮終于上表降書,一月中,衛瓘,太史慈大軍入主武陵,荊南四郡降服。

    河東版圖,又并入荊州這大塊地圖。

    而在衛寧安排下,衛瓘與太史慈成了這次平定荊州的席功臣,武勛赫赫,衛寧上表朝廷加封太史慈為定侯,封衛瓘繼承自己當年的爵位蘭陵侯。

    比起當年衛寧少年封侯來說,衛瓘此刻的年紀也大不了多少,衛氏兩代英杰,傳為天下美談。即便是再苛刻的人,此刻也無法否認衛瓘已經有了繼承衛寧位子的威望和能力。

    衛寧最后的兩點擔憂,已去其一……

    三月,衛瓘領兵返回安邑,卻驚聞一個雷霆驚駭的消息!

    衛寧病重,一臥不起。

    ……

    彌漫著濃濃藥香的房內,哭聲一片,已經出落亭亭玉立的衛嫻早已成了淚人,扑在船頭看著父親蒼白的臉,心如刀割。

    這些年衛寧已經少有時間再如同時候一樣陪伴她戲耍,在她心中,父親疼愛,溫柔的笑容卻依舊是那般清晰。在她的人生里,衛寧的身子就是支撐著她的天地,給了她快樂成長的空間。

    可是,當一個月前現,這以前永遠是那么粗壯的不周山竟然開始崩塌,她仿佛現這個世界都變得黑暗。

    蔡琰與柳媛的臉上同樣有抹不開的淚痕。

    從前一直憎惡自己的女子身份,一心想要操縱權利,証明自己并不比男人差勁,但等多年以后,當衛寧病倒的剎那,她終于才現,自己一直以來的堅持,還是那么可笑。

    她恍然,自己的一切其實都是丈夫的賜予,而這個男人處處包容,忍讓,只是為了讓她從人生的黑暗走脫出來。

    兩人不過是家族婚姻,但是,多年的夫妻,感情早已密不可分。而她早就下過決心,不會再要那心痛的感覺,此刻,卻有刀口刺扎,讓她止不住眼中的淚水。

    看了看身邊的蔡琰,或許,只有這個天真的少女,還有那么份純真,早將衛寧當做生命的一部分。只有自己,在要失去的剎那,才明白,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東西,其實早已擁有。

    董平摸著衛寧的脈象,臉色難看,終于閉上眼睛長長嘆了口氣……

    衛寧虛弱的睜開眼睛,看了董平一眼,勉強笑了一笑,“呵呵……沒……沒救了吧?”

    董平不敢隨意接口,半晌無言。

    衛寧卻道,“當初……讓……你在……我身邊……咳咳可不是讓……你學了……那些庸醫一樣……怕這樣,怕那樣……我早就知道自己的身體……能多活這么多年,做那么多事……還能有什么遺憾?”

    董平默然,終于開口道,“雍公為國操勞,百姓皆翹以盼天下一統,無奈天妒英才實恨也!”

    “沒什么可恨的,我……雖然等不到那一天……可是……你們卻能等到……我已經做了我自己……的事情,已經滿足……”衛寧輕輕的拍了拍身邊衛嫻的腦袋,眼中流露出濃濃的不舍,又轉頭對著董平道,“我……知道要問你我……還能活多久……你恐怕也不會說……也不敢說……不過……唉……算了!”

    就在這時,外面一陣鏗鏘作響的聲音,又是一陣驚呼,“世子,世子董先生正在為衛公診斷,不可焦急……”

    那陣焦急的腳步聲聞言終于停下,但沒過多久又在外面踏來踏去顯是煩躁不安。

    衛寧聽到,不知道從何而來的精神,臉上蒼白的臉色也多了几分紅潤,手上也仿佛多了几分氣力,本已虛弱不堪的身體,竟然緩緩獨立撐將起來。

    身邊的董平微微一愕,竟是露出了無與倫比的沉重悲傷。

    衛嫻看父親竟然能動起身子,微微驚訝一下,臉上浮起了驚喜無比的笑容,“父……父親……”

    衛寧伸手摸著衛嫻的臉頰,拇指輕輕擦拭撫走眼角的淚痕,笑道,“來,嫻兒,為父想要出去走走,往日都是你咢姨為我梳理,今日我想看看你的手藝如何?”

    說道這里,衛寧環顧周圍眾人,他們眼中有明悟之后的悲痛,也是不明所以的驚喜,不一而足,但毫無例外,這里每個人心里,都是對他的關懷。

    人生到了盡頭,有如此多的人還在愛他,念他,還有什么不值?

    衛寧又別過頭去,這里只有一個人眼里沒有淚水,嘴上挂著恬靜的笑容,仿佛早就知道這天的到來,她,便是在衛寧身邊那多年不離不棄的人。

    “綠咢,我讓嫻兒來替你,卻莫要埋怨哦!”不知不覺,沒有咳嗽,也沒有斷斷續續,無盡的力量涌出了身體,衛寧和綠咢對視片刻,終于淡淡笑道。

    年過三十几許,眼角也有了几分皺紋,綠咢不在是當年那個清新淡雅的少女,但那份恬靜的氣息,永遠給人安寧。

    她微微笑了起來,有几分輕松,也有几分解脫,同樣愛憐的看著衛嫻,“仔細想想,當年姐可是將公子您的頭扯斷許多呢……如今姐也大了,我想,也是該認真為您做這么一件事了。其實,這么多年來,奴婢也厭倦了呢……”

    衛寧呵呵一笑,揮了揮手,對著眾人道,“你們先退去吧,就留嫻兒和綠咢就行了另外,讓瓘兒在外面等我……待會我有些話要對他說。”

    柳媛捂住嘴唇,眼淚婆娑仿佛斷鏈的珍珠,止住哭聲,快步而出……而其余人也紛紛告禮退下。

    綠咢很快打好了清水,衛嫻再不負童年時候的調皮,認真的為衛寧梳理著梢,但是,每一梳下去,總是有許多絲散落,仿佛若是這么一直梳下去,便會將那半白的頭扒光一般……

    衛嫻忍不住止住手上的動作,看著手上的斑白色,忍不住又想要哭出聲來。

    衛寧仿佛早就知道衛嫻的想法,反手拍了拍女兒的手,淡淡道,“沒關系,繼續……”

    銅鏡里,是一個陌生的人影。骨肉嶙峋,本是俊朗的臉也早已走樣,衛寧砸吧了一下嘴唇,“沒想到,現在都成這幅德行了,我看你母親怕是更不喜歡我咯哈哈。”

    衛嫻梳了几梳,嗔怒道,“父親在女兒心中,永遠都是那般俊朗!”

    “人家都說女兒貼心,果然誠不欺我呢!”心里那股暖意越來越盛,衛寧嘴角的微笑越來越濃,這難得的溫馨,讓他留戀,沉醉。

    一個精致的髻仿佛花費了衛嫻一生的靈巧,每一絲梢,都精心的卷曲束結,戴上那鎏金公侯珠冠,一身蟒袍,縱是臉色蒼白如紙,身體骨肉如柴,但那份掌握天下的氣質,始終讓人不敢輕視。

    衛寧將冠帶系好下巴,這一身,已經是他最好的衣衫,而天下,能穿上這一身衣衫的,絕無僅有,他,便是這天下獨一無二的人。

    回眸一視,綠咢與他兩眼相對,久久相視,后者依舊是那般不動的微笑,雖無言,但其實已經明白許多。

    衛寧閉上眼睛,喟然長嘆,“你這又是何苦?”

    “三十韶華,奴婢等這天很久了!”

    “是我誤了你!”

    “這是奴婢的選擇,和公子何關呢?”

    “……”

    “罷了!”短暫的沉默過去,衛寧輕輕拍了拍一臉茫然的衛嫻,輕輕道,“來,嫻兒,扶我出去,瓘兒許是已等的不耐煩了呢!”

    大門緩緩打開,一身戎裝的衛瓘看著衛寧那几乎已經變形的模樣,忍不住眼中淚水脫眶而出,猛然跪倒在地,泣聲喊道,“不肖侄,拜見叔父!”

    看著一身英挺打扮的衛瓘,衛寧不由寬慰起來,平荊之戰,讓眼前的少年磨礪了許多,不在是那個唯唯諾諾的少年,儼然已經獨當一面。

    “看你風塵仆仆,怎么也不先回府梳洗一番……”衛寧呵呵一笑,在衛嫻的攙扶下走上前去,將衛瓘扶起。

    “你現在也是大將軍了,什么時候都要注意儀容,日后還要繼承我衛家的霸業,眼淚,不是你應該流的……再痛,再酸,再苦,再累,都要忍住!”衛寧正了正衛瓘的頭盔,輕輕抹了一下他的眼角,是了,眼前的少年雖然已經開始成熟,但是,未來將給他的擔子,是否又太過沉重?

    但是,已經別無選擇了。

    “來,你們兩扶我去那邊的水榭,許久沒坐坐了,也不知道我養的那几尾鯉魚還好么?”衛寧輕輕拍了拍衛瓘的肩膀,道。

    “這個天下我河東已有了大勢,孫堅只能據守長江不能動彈,蜀中人心已歸,要平不難,唯有曹操,此人雄才偉略,我深忌憚,若他日,你有能滅徐州之力萬不能姑息猶豫這,需切忌!”三水相環,周圍一片碧綠,精致的亭台,清雅安靜,衛嫻和衛瓘一左一右,仿佛童年時候那般乖巧,環伺在衛寧身邊,身后,永遠有那個綠色的影子,為他斟茶倒水。

    衛瓘聽到衛寧的話,深深記在心里,又聽衛寧道,“這天下,沒有一成不變的規矩,比如我現在推行的政策,未必就在將來實用,所以,上位者要懂的變通。不過,有一點你要牢記,這世上沒有什么人是天生就分貴賤的,任何職業也沒有天生的貴賤,你看我用的茶壺,卻是匠人所做,若沒這個匠人,我只能如蠻人用手捧水。又比如這茶葉,是商人運送過來,若無商人,我就只有喝點白水……所以說,這個天下,任何人都是有用的,尤其是對我們來說,只要有用的人,我們就要不吝嗇贊美和賞賜,或許今天它是用,但日后未必不能展成大用。古人明文字,誰又知道它日后能成四書五經?”

    衛瓘點了點頭。

    “這個世界上,最難以揣度的就是人心。忠佞難以分辨,但是,若明知道是佞還去親近他那就是自己的過失了。還有一種人,天生就充滿野心,但是你不要害怕,只要你能將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那這種人就永遠是你手中的利劍,可是一旦你現你拿不住了,會傷到自己,那就要在他羽翼不能丰滿的時候,丟掉,棄掉……”

    “世間沒有永恆的帝國,沒有永恆的皇權,所以,你要做的,并不是維護這個統治千年萬年,那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你要做的是,盡量讓這個天下越進步……”

    衛瓘又點了點頭。

    “呵呵……也不知道你能明白多少,或者認可多少,但是我已經說了這番話,便做了自己的義務。”衛寧微微一笑,這時候臉色一變,肅然無比,“我這里必須要說最后一件事,人們都說王侯之家,無親無情,你卻需要謹記,任何時候,親與情都要放在第一個人,若連情都舍去,那這個人將永遠陷入黑暗,他找不到溫暖,永遠都是冰冷……歷代暴君,哪個不是因為真正缺乏關愛缺乏情,而變得喜怒無常?”

    看了一眼衛嫻,“你堂姐自幼得我寵愛,有時候脾氣難免有些古怪,我希望你莫要委屈了她……”

    衛瓘沉沉點頭,“叔父放心……”

    “好了,說道這里已經足夠了,你看你,一身風塵仆仆,快去洗漱洗漱,晚些時候再陪我用膳吧!”衛寧這是臉色一變,又恢復了那番寧靜的笑容,對著衛瓘道。

    “這……侄兒還想多陪伴叔父一會……”衛瓘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

    “呵呵這里有綠咢和嫻兒足矣……你快去吧!”衛寧擺了擺手,道。

    衛瓘無法,沉沉給衛寧行了一禮,這才緩緩退去。

    這時,衛寧回頭,“綠咢,再給我斟上一杯酒吧要烈點的,今天天氣不錯,我覺得,應該醉上一醉!”

    衛嫻聽了,大急,一把抓住衛寧的衣角,“父親,你身子才剛有好轉,怎么又能飲酒,不行,我不許!”

    衛寧哈哈一笑,攬過女兒,感覺到那團溫熱,仿佛能驅走身體所有的寒冷,沒有什么比自己的骨肉還親切的事物,“傻丫頭,你父親要是不喝酒才會死掉呢!”

    看到衛嫻圓圓的大眼睛又要冒出淚水,衛寧連連道,“那好……那好,我就喝一杯好不好?就一杯……你看,我這么久都沒喝過了,一杯不礙事的!”

    衛嫻看著父親可憐巴巴的模樣,不由無奈,猶豫了一下道,“那就一杯……你莫要騙我……要不,我可不原諒你了!”

    說道這里,衛嫻回頭對著綠咢道,“咢姨,你莫要事事都遷就父親,總是什么都依他!”

    綠咢不知道什么時候早就准備好了溫熱的酒水,笑道,“姐說什么便是什么,呵呵,也就是在姐面前,天下聞之色變的雍公才會如此乖巧,若說出去,怕外人都不信呢!”

    衛嫻臉一紅,緊緊抱住衛寧的胳膊,看著綠咢斟滿一杯酒,聞著那股刺鼻的酒味,不由皺著眉頭,不喜道,“也真不知道這酒有什么好喝,我看典伯父和郭叔父都整天泡在里面,哼哼!”

    衛寧微微一笑,將酒杯中的美味一點,一點,一點,慢慢飲入嘴唇,看著庭外高高懸著的太陽,映照著碧水粼粼生光,几條紅鯉清暢游來游去,覺得耳邊那微風吹拂的聲音,越來越輕。

    整個世界越來越靜,衛寧恍然,原來他最愛的人生,是在這里。

    他本來,就愛這優雅的寧靜。他一直追求的,不正是那淡泊的寧靜,現在,他終于可以永遠的享受下去了……

    沒有勞累,沒有煩惱……

    “嫻兒,為父困了,讓我睡上一覺,晚膳的時候,再叫我吧……”衛寧靜靜的閉上眼睛,耳邊女兒那不依不饒的聲音,漸漸開始變得越來越……

    “哐”酒壺應聲而落,無力的跌落在地上,溫熱的酒水,灑滿了地上。

    綠咢一直不曾流淚的眼角,早已濕潤一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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