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重生之官路商途 作者︰更俗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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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code7 2008-8-21 00:00:1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90 3021475
dcode7 發表於 2008-8-21 20:39
第二篇商途迷情第一百三十章 意外的妥協

    文山飯店是市委市政府的招待賓館,在海州的名氣比不上西城飯店,但是讓張恪選擇的話,他絕對會選擇小錦湖東畔的文山飯店下榻。文山飯店的幾棟小樓都掩映在綠水翠林之中。 可惜文山飯店歸市委辦管轄,要不是指定的會議或者工作,市政府一邊的人絕少到文山飯店入宿就餐,唐學謙也寧可選擇西城飯店。從這些細節里,也可以看出唐學謙與周富明作為海州市的一二把手,出于各種現實的需要結緊密的聯盟,也不是沒有一點間隙。

    入口處蒼樹蔥郁,卵石鋪的甬道仿佛某處公園的入口,張恪讓周文斌直接將車子開到最里端的六號樓前,看見樓前的空停著幾部車,只當是市委市政府的公務車,初時也沒于意,下了車才看見一輛皇冠停在當中。九四年,皇冠是進入國內不多的幾種高檔轎車之一,九四年海州頂多也只有四五輛這類排擋的皇冠,張恪腦子里都閃過幾個人名。不管是誰,他們晚上還在市委市政府值班的西鳳樓里,最大的可能就是給叫過來打牌的。打牌輸贏又不算送禮行賄,市里的頭頭腦腦得閑都喜歡玩玩牌。

    大年初二值夜就喚私企老總來玩牌,是誰啊?爸爸肯定不會做出這樣出格的事情,今天的值夜領導是副市長方宏清,張恪對這個人不熟悉,有爸爸來,方宏清肯定會顧忌事情傳到唐學謙的耳朵里,市委市政府今天還有誰值夜。每棟樓都不大。都設有服務台,這會兒已有快九點鐘了,一男一女兩服務生坐在服務台里,張恪報了爸爸的名字,男的拿起內線電話撥了過去。張恪問女服務生︰“錦城老總跑得蠻勤快啊,今天才初二,他就趕過來送錢了。”

    女服務生抿著嘴笑不應話,臉龐很秀麗,文山飯店的服務員可以說是在海州拉網海選出來的,是這是萬天才他爺爺當市委書記時就保留下來的傳統。看來名不虛傳,也多少有些不干淨傳聞。那邊電話打通了。男的問張恪︰“你是張秘書長的兒子?”張恪點點頭。男的連忙從服務台後面走出來,對張恪︰“張秘書長他們在三樓玩牌。我領你過去。”

     張恪跟在他後面︰“趙錦榮經常到文山飯店來玩?”“以前不常來,就年前來過幾回。”男的側著身子在前面帶路,這種身式是常年給市領導引起養的,他也知道在文山飯店做事嘴巴要嚴的規矩,只是略應了張恪問話,沒有多說別的事情。張恪嘴角撅了撅,心里想還是自己年紀小佔便宜。換作其他人還從服務生嘴里套不出什麼話來呢。雖然只有一兩句話。那也就足夠了。

    趙錦榮作為海州最早功私營企業主之一,在海州市一直佔據相當重要的角色。毫無疑問一點就是,他跟萬家的關系一直都很親密,錦城集團是萬向前扶持起來的。萬向前給丁向山逼退二線,萬家在海州仍有很強的政治勢力,趙錦榮也一直都沒有改旗易幟,說明萬家與錦城集團有較深的共生關系。按說市委與市政府的一把人都與萬向前有較深的矛盾之時,趙錦榮絕沒有道理會出現在市委市政府招待賓館里。

    沒有道理事情卻偏偏發生了,而且就在過年歉天,說明海州市里又發生普通市民無法覺察的變化。過道里有些陰寒,男服務生站在308前輕輕叩門,張恪直接推開門,看見萬勇坐在賭桌上,心里凜然一驚,坐在萬勇上手家的那個戴著金邊眼鏡的陌生中年人大概就是趙錦榮吧。這是張恪最不願意看到局面,周富明撇下唐學謙,與萬向前這只老狐狸妥協了!周富明果然是標準的政客,在他眼里沒有什麼大是大非,只有考慮對他自己的利益。"怎麼萬叔叔今天也在市里值班?”張恪肚子里吐著口水,人挨過去試萬勇的口風。

    “你這臭小子,嘴里叫得甜,還真把你萬叔看在眼里?”萬勇攬手扇了張恪的後腦勺,“在學校里盡欺負同學。”萬勇毫無預兆的動手扇人,旁人見他料堆著笑,還只當他開玩笑,張恪的後腦勺卻給他這一記扇得生疼。張恪心里壓著火,又無法發作,心知是萬天才、趙司明幾次吃了虧都跟萬勇、趙錦榮說了,沒想到萬勇這麼沒品,仗勢欺人來了。

    只可惜這過節一時還討不回來,暫時灸在萬天才頭上,張恪心想自己的蓮在那一瞬間也應該是死陰死陰的,轉眼笑了笑,將料初露的一些憤怒掩去,說道︰“硬要跟我生分,那我以後就恭恭敬敬的喚你萬主任得了……”。張恪看著方宏清副市長蓮也有些不善,爸爸看起來也沒有什麼高興的,今天市委應該是組織部長楊旭值夜。就算楊旭有事讓人頂替,也輪不上萬勇來代替他。難怪方宏清與爸爸蓮都不大高興,卻又不得不坐到一桌上玩牌。

    唐學謙的司機劉文兵坐在張知行身後看牌,見張恪進來,他就起身到別的屋休息,明天要開車去省城,不像其他人可以在車里休息。張恪繞著桌子走了一圈,沒想到萬勇比方宏清贏得還多,難怪方宏清的蓮很難看。副市長方宏清不是市常委員,幾個人中,位算不韶別的顯要,市里強力部門的一把手只要不是方宏清直管的,只要方宏清看上去不像能進常委的臉,甚至可以不搭理他。萬勇身為外經貿委主任,差一步就是副市長,既然周富明與萬向前這只狐狸妥協,那接下來會不會是萬勇進常委?

    張恪頓時感到無比的頭疼,看起來萬勇這次進常委是肯定的。爸爸混的好,海州控股在兩三年內有起色,說不定也迅速上副廳級,只要有徐水平在省里照應,副市長、市長助理都不是很困難的事情,但是進常委卻難,要超過萬勇更難。

    想想以後會讓這麼惡心一個人始終壓著一頭,張恪都替他爸感到心煩意亂,最關鍵的,唐學謙還能不能跟周富明保持表面上的蜜月關系?張恪心里都給自己在打退堂鼓。九四年夏天的冤獄,說起來唐學謙也得益非淺。但畢竟算是給周富明利用了,心里不可能沒有一點芥蒂。

    周富明的這次行為。更可以說是對兩人同盟的背叛。周富明是深藏不露的老狐狸,唐學謙格強勢,看來不要奢望官場能有片刻的安寧,關鍵自己這方處于劣勢,讓張恪心里極其不爽。張恪就站在趙錦榮與萬勇兩人之間看牌,看趙錦榮在自己眼皮子底子還怎麼給萬勇送錢。趙錦榮開始放水給萬勇了兩把,張恪假痴不癲的。笑眯眯的對趙錦榮說。“你牌打得好奇怪啊,我不看萬主任的牌。都知道他要這張,你還偏偏出給他。”

    趙錦榮借玩牌送錢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方宏清只氣惱自己大半天贏的錢比萬勇少一截。見張恪看上去毫無心機說破,借題發揮的說︰“難道今天我跟張知行老輸錢,趙總啊,牌可不是這麼打的!”最後一個“的”字還咬得格外的重。讓方宏清這麼說,萬勇蓮很難看。趙錦榮堆著笑說︰“我都說不會打牌了,方市長還不信?今天都是我贏給你們三家,不曉得十二點前能不能翻點本回來。”張恪笑著對趙錦榮說︰“我在學校蠻會打牌的,要不要我站你後面教教你?”

    換別人都要以為張恪這麼說是純粹沒頭腦的表現,方宏清惱趙錦榮、萬勇看不起他,陰陽怪氣說︰“趙總找到助手,翻本有機會了。”看著萬勇蓮陰沉著能滴下水來,張恪稍稍有些解氣,他可不怕萬勇、趙錦榮記恨自己。接下來,張恪一直站在趙錦榮後面看牌,迫使趙錦榮只能給方宏清與爸爸兩人放水,他們本來說好到十二點收手,到了十一點半,萬勇就心浮氣躁扔牌不打,惹得方宏清心里更加不痛快。

    看著趙錦榮進入萬勇的房間,張恪站在門口,對爸爸說︰“剛剛听服務生說,趙錦榮年前經常到文山飯店來,具體你清不清?”張知行聞言神志一凜,背脊骨串上來一股寒氣,眉頭頓時糾結起來。春節值班只要沒有什麼事情發生,躲在文山飯店倒是不壞,萬勇代替張曉健來值班讓他有不好的預感。張知行拉著張恪進屋,說道︰“文山飯店雖然是市委與市政府的招待賓館,市政府那邊始終管不到這一塊。今天市委應該是張曉健值班,怎麼也輪不到萬勇代他……你先去洗臉刷牙,我給你唐伯伯打個電話……”

    張恪有些不忍心听這個電話,周富明可能與萬向前妥協消息,對唐學謙而言是個天大的惡耗!或許這才是官場的常態,說不定唐學謙早嬰料。萬向前以自己的退讓換其兒子萬勇上位,周富明與唐學謙兩人的位子都不會受到挑站,但是局勢卻迥然不同,就算徐學平在省里堅定的支持唐學謙,也只能保證唐學謙坐穩市長的位置,但是唐學謙從此往後多少有些獨立無援了。

    唐學謙從海州師院出來直接到市里,先從副市長做起,當上常務副市長,進入常委,再到代市長,飛快跳到政治生涯的一個頂峰,在快速上的過程中,也暴露出他最致命的弱點,根基太淺,相對可靠的人也就宋培明、杜小山屈指可數的數人而已。惟能讓他欣慰的就是徐學平明年不當省長,至少也是政法委兼紀委書記,這已經是明朗的事情。

    張恪洗漱出來,看著爸爸剛把電話掛上,蓮很凝重,說道︰“周富明搞平衡是一把好手,為人處事也不咄咄逼人,局面說不定不會太壞,現在擔心也沒用。”這麼說只是安慰自己罷了,周富明之前一直給丁向山壓著一頭,為人處事當然不會咄咄逼人,但是他現在背著唐學謙玩這一手,很容易就能養一把手的脾氣。

    唐學謙能走到這一步,已經是許多人不可企及的巔峰,除非重大經濟問題,否則也不會受太大的挫折,頂多對周富明退避三舍,避開他的鋒芒就是。但是最讓張恪擔心的,周富明一旦專斷獨行,海州控股公司只怕就了雞肋,太多的人不希望看到海州控股公司為阻擋他們財路的障礙物。

    明天都要趕往省城,都說要早點睡覺,張恪迷迷糊糊入夢,還听見爸爸翻身的聲音。第二天,張知戌就起床,張恪貪睡,感覺到屋里有人走動,有人細聲說話,才迷迷糊糊睜開眼楮,看見唐學謙也站床前︰“唐伯伯怎麼這麼早來了?”“嗯,快八點鐘了。”

    從新泰開車過來也要兩個多小時,大年初三要趕五點鐘就起床,張恪掙扎著坐起來,房間里的空調早就關了,抱著窩里,見唐學謙的蓮還好,目光炯炯,心里昨天消息或許突然,但對他來說注定要發生的,也就沒有什麼好想的,倒是父親不在其位,惶惶擔憂了一夜,蓮很差,反正車上可以補睡。

    “感覺很冷啊,”張恪說道,“錦湖中午有車去省城,我這時候起不來,讓我再睡一會兒。”唐學謙按了按張恪的腦袋,說道︰“今天可能有雨加雪,氣溫是比昨天冷一些,你要睡咎續睡吧。”
dcode7 發表於 2008-8-21 20:39
第二篇商途迷情第一百三十一章 車禍後的激情

    昨晚跟周文斌說好過來接他吃過中飯再開車前往省城,在床上賴到十一點鐘才起床洗漱,將房間鑰匙還給服務台,走出小樓,感覺好冷,搓了搓手,準備找方解決午飯,听見許思在喊他,轉過頭看來福特車停在角落里,許思手伸出車窗外招搖,大半張臉給墨鏡遮住,嘴唇卻格外的嫣紅嬌潤,這種美到極致的女人,就是露出一星一角來,也能展示全部的風情。

    “怎麼是你過來?”張恪出小樓時,對外面的冷空氣有些畏懼,看到許思,有些興奮,拉開車門坐到許思身邊。“周文斌他家小孩夜里凍著了,兩口子趕著去醫院給小孩掛水,讓我開車送你去省城。”張恪昨天就打算讓許思送自己去省城,只是沒有借口,心想周文斌小孩的感冒真是及時,想到這里嘴角噘著。

    許思側頭問他︰“周文斌小孩感冒,你得意什麼?”張恪指著窗玻璃上的薄冰說道︰“外面好冷,車玻璃上都結冰了。”“今天最低氣溫零下九度,天陰得厲害,可能又要下雪……”張恪都忘掉海州還有這麼冷的氣溫,在他的印象里,海州市的河面都不大結冰。听到許思說今天可能會下雪,張恪也不以為然,下雪沒有多大的關系,估計白天高速公路多半不會封閉起來。與許思在市里吃過中飯,就驅車上高速。

    才大年初三,高速上車很少。剛上高速,天上就下起凍雨,這才讓人感到萬分頭疼。進入新泰境內,路面上就全是薄冰。幸好路上沒有車,許思就二三十邁的速度開著,原先三四個小時的車程,這種速度,今天只怕到半夜才能到省城。听電台播報,所幸高速還沒有封。到新泰收費站時,給晚晴掛了電話,告訴她路況。市里的車隊前後有警車護送,一行人趕在下凍雨之前到省城。就算高速封路,對他們來說也完全不受影響。

    九五年手機城市間漫游通訊還沒有開通。所以到外,有沒有手機都沒有區別。這也是張恪一直沒有給自己配手機的原因,跟已經形的習慣比較,感覺上使用受到特別多的限制,用起來感覺會極其別扭。出于同樣的願因,張恪也沒有給自己裝電腦,不想強迫自己重新學習DOS操作系統。車到新泰市西邊的泰西縣,也是出新泰市的收費路口。被告之前面的高速路封閉。這時候返回海州也不行,只得從泰西下高速。走國道從惠山市繞行,反正這種速度,走高路、走國道都沒有區別。路況好一些,再開六七個小時都能到省城。

    張恪後來才知道九四年拿駕證對年齡的要求還不那麼嚴格,九七年之前年齡未完周歲的還可以換證,之後才一切切。張恪在放寒假前就托小叔從車管所辦下駕駛證,只是一直沒有機會開,至少要在家人與晚晴面前保持遵守交通規劃好模樣。天擦黑,在泰西縣城吃過晚飯,張恪換過許思親自開車。惠山到省城的高速路卻是沒有封,天空下著潮潤小雨,沒有冰凍的感覺,張恪與許思心情大好,趕著九點左右能到省城吃宵夜。

    許思要他壓著速度,張恪可不把自己當新手,方向盤一到自己手里,速度就拉上一百,在潮濕路面上飛馳。張恪第一次走惠山高速,對路況也不熟悉,出惠山市的燈光遠去消逝不見,遇到一段上坡路,張恪踩下剎車,感覺車有些左右飄,當時還沒有想到獨獨這一小段路會給斷,加大油門沖上緩坡,車頭下沉的一瞬間,看見前方的一片燈光閃爍……

    張恪嚇了一跳,猛然踩下剎車,下坡路上都結著冰,車子慣下滑,感覺剎車沒有什麼用處,張恪只能雙手抱緊方向盤,看見前方車燈閃爍的方有十幾輛車撞在一起,形一道鋼鐵圍礙。許思從半睡中驚醒,好在剎車起了效果。離前面一輛貨車還沒有三四米的方停了下來,差點鑽貨車肚子里去。張恪拍了拍腦口,有些驚魂未定,側頭見許思一臉惶惑,坐在車里有些不知所措,替她解開安全帶︰“快點下車,後面可能還會有車沖下來。”拉著許思鑽出車子,這才看清前面大車擠著小車的慘狀,差不多有十幾輛,高速路邊波形護欄也給撞松脫了,碎片倒處都是。

    張恪回頭看了一眼,後面還有燈光射來,那輛車子過坡道時顯然也忘記減速,上坡路結了薄冰,不加油門就沖不上去,但是下坡時就根本剎不住車。這車多半會撞上來,張恪拉著許思往路邊跑,抓住護欄要翻過去,听見下面有男人呼叫聲,感覺有些遠,才發現這是一座橋,下面是河谷,張恪將許思攔腰抱住,許思這才意識到橋下面黑  的,卻是不知深淺河谷。張恪手剛好抓在她的胸口上,感覺她的心髒在撲撲跳,氣息很急促,有些受驚了,在她耳朵說︰“我們沒事了。”

    路中間一輛車頭頂在貨車後輪胎上的警車里鑽出來一個人,張恪朝那人大喊︰“快逃命!”那人回頭看見緩坡上的車子沖撞下來,下意識的往張恪這邊跑,到路邊也要翻身跳過去,張恪猛然將那人拽住︰“下面是河,已經有人掉下去了。”這才看見是個女警官,看不太清楚。那道燈光打到近處才看清一輛中巴車,左右搖擺著沖過來,擦過張恪的福特車,猛然撞到前面的那輛警車,聲音震得橋都在晃。

    後面還有車會撞過來,張恪可不能奢望車子能保住,還沒有回過神來,又有燈光射來,一輛大貨車剎不住沖來,眼看著要撞上福特車,猛然橫了過去。竟然沒有翻車,在路中間停住,後面同時出現的三部小車車速更快,剎車皮、車胎與結冰路面的摩擦聲撓得得心慌。三部小車相繼撞到貨車上,一部小車給甩到護欄,蹭出一溜的火星。

    看著人從小車、貨車、中巴車里鑽出來,張恪大聲提醒往前走︰“下面是河,不要往下跳。”看著被車撞變形護欄,站在路邊也不安全,張恪讓許思跟著那個女警爬車到前面去。這里還沒有出惠山市的範圍,讓她們找人用手機快打電話報警。高速路不封,不曉得還要有多少輛車撞上來。張恪走過去看小車里有沒有受傷出不來。幸好是貨車橫了過來,一旦小車鑽貨車肚子里,前座的人就很難保命,幫著一個司機從車子里鑽出來。燈光交錯,一道亮一道暗,路面上勉強都能看清楚,女警官爬到貨車頂上。又下來。對張恪說警車里還有人。

    貨車橫在後面,暫時能擋住後面的車。萬一再有大貨車過來將其撞開,留在警車里的人就可能肉餅。張恪走到警車,車尾完全爛了。後座左側那人身子幾乎折斷,血從變形的車門里流出來,已經凝固了,這個人身子埋在撞爛的車身里。張恪將前車廂的車門撬開,將副駕駛位的一名警官拖了下來,這時趕著前面有人組織自救,一起把這名警官抬頭抱腳移到前面去了。張恪跑到前面,才發現前面還有七八部車撞到一處,有個女孩子給稼幾乎解體的普桑里,里面傳來痛苦哭叫,幾個人圍在周圍討論將女孩子救出來,沒過幾分鐘,哭聲就停止了。

    張恪去找許思,上很滑,這時候偏偏又下起雨雪來,在外面冰得受不了,空氣中到處彌漫著汽車柴油的味道。張恪找到許思,這時候听見後面又有一輛車子撞上來,大年初三,又是夜里,路上應該沒有多少車,問過一名司機才知道最早撥110報警都過一個小時了,對方只說知道了。張恪悖然大怒,路政反應及時,他跟許思完全可以在上惠山高速之前給擋在收費站外面,這時候遇到這些毫無責任心國家公務人員,又沒有力氣去改變一切,憤怒之余又是悲涼。好在听到有人說給惠山市高速公路管理局報過警。

    雨雪開始加大,氣溫指定降到零下十度以下,留在車里的傷員不及時救出來,都可能凍死,大家都開始組織自救。直到半個小時後,消隊、救護、路政車才趕了上來,交警也越來越多。張恪凍得吃不消,才回到福特車里。也真是奇跡,與許思兩人毫毛無損之外,輻特車也絲毫未損。借手機給省城和海州打了電話,沒敢說自己遇上車禍,只說惠山高速發生大車禍,高速路給封鎖了,人給堵在惠山。許思家里沒有電話,再說她家也不會想到她跟張恪會走惠山高速,沒有必要額外的打電話報平安。

    張恪想在車上眯眼睡一會兒,听見橋下有小孩子的哭聲,爬出去拿手電照下去,只看黑  的水面,有交警下去收搜。外面太冷,張恪鑽回車里,將給雨雪浸濕的外套脫下來,手踫到許思,才發現她在發抖。摸了摸她的外套,也給雨雪浸濕了,見她還沒有從驚慌中恢復過來,幫她將濕外套脫下來,讓她躲到自己的懷里,小聲說︰“沒事了,等天亮我們先去惠山。”許思點點頭,心安將臉依貼著張恪的胸口,反手摟住他腰,兩人低聲說著話,天亮之前還睡了兩三個小時。

    醒來時,路政已經將後面的車子吊開,分放在路到兩邊,清出當中的通道來。張恪將車掉頭開到路邊,有一名交警過來問他能不能帶些人回惠山。張恪點點頭,交警轉身領來三個人,張恪打開車門讓他們坐到後車廂里。一名女警官跟在後面跑過來,對張恪說︰“不知道怎麼謝你,能不能留下聯系方式,以後我再聯系你。”她是給張恪拽住沒差點跳下橋女警官,河谷有十多米深,河水卻很淺,在張恪之前有十幾個人跳下去,死了六個。

    張恪將許思的名片遞給她,只知道她同車的一名警官死了,還有一名警官也受了重傷,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返回惠山的路上也有薄冰。小心翼翼開車,反而不容易出什麼問題。出了惠山收費站,搭車的三個人都下了車,相互留了名片。車禍點離惠山市收費站很近,若是惠山警方接到報警及時關閉高速公路,至少三分之二的車給擋在車禍之外,張恪都沒有力氣憤怒了。大年初三夜里駕車出行的人中,會有足夠的憤怒渲泄到惠山警方頭上。張恪也不知道自己能為這個國家的體系改制做些什麼,雖然莫名其妙的重新回到九四年,似乎一下子也做不出驚世駭俗之舉。而這個國家也不會再輕易的為某一個人而發生重大的轉變,但是張恪絕不會輕易放棄這個只有上帝之手才能創造的機遇。無可置疑。張恪清楚資本在這個世界體系里所具備強大力量。

    凌晨在車里也沒有睡好,一直能听見外面的哭喊聲。許思蓮浮白,張恪讓她靠著自己的肩膀,她笑了笑,不想影響張恪開車。電台播報全省範圍都降冰雨,全省高速公路都關閉,張恪累了一夜,著了涼。有些感冒初兆。決定在惠山住一天,休息一下。等天氣轉好一些再上路。

    車里空調雖然保暖,但不能將給雨雪浸濕的衣服烘干,當務之前是找方將濕衣服烘干。從高速公路下來。遇到第一家賓館是惠山朋悅大酒店。下車時兩人勉強將外套穿上,一到套房里,雖然空調還沒有打上來,張恪進入臥室就迫不及待的將衣服脫下來,拿被子裹住自己,走到許思的房間里,見許思鑽進被窩里,問她︰“誰喊服務員來拿濕衣服去烘干?”

    許思從車禍的驚惶中稍稍恢復過來,說道︰“空調打上來,衣服平攤好,睡一覺醒過來,差不多就干了。”

    張恪見許思說話的鼻音有些低沉,差不多跟自己一樣是感冒前的初兆,笑著說︰“得,我現在形象不算太差,我喊人過來。”努力要將許思衣服都抱到客廳去,腳踩到被子角上,差點摔倒,衣服跟被子都落到毯上。張恪沒于許思面前裸體過,只穿著平角內褲,有些尷尬,回頭見許思一眼,她的眼楮閃躲開,剛剛卻在看自己,笑著說︰“再偷看就收錢了。”見許思將頭埋到被子里,才笑著先將衣服抱到客廳里,才回拾起被子裹上。

    張恪讓服務員將兩人衣服拿出去洗,又讓服務員送來感冒藥,有柴胡沖劑、板藍根,浴室里印袍,張恪穿上浴袍,沖了兩杯柴胡沖劑到許思的房間里。“把這個喝了,小心感冒……”許思依在床頭,里面穿著緊身棉衣,可惜許思將被子拉到頸脖子。張恪見許思身上的棉衣有些潮,對她說︰“浴室印袍,我給你拿過來。”

    許思伸手接杯子,被子滑落到膝蓋,有穿貼身棉衣,但棉衣緊貼著她動人心魄的身體,勾勒出從胸部、腰、臀到長腿的每一處完美曲線,動人之處,不比赤裸身體稍差。張恪瞬間心髒收緊了一下,出房間前還忍不住轉身看了許思一眼,許思一手抓起被子,臉頰酡紅,瞪了張恪一眼,不讓他瞎看。

    張恪給許思拿來浴袍,許思已經房間里的燈都關上,窗簾早就拉上,房間里光線昏暗,讓人看上去更有溫馨一些,許思卻是不想太尷尬,她人躲進被子換衣服,張恪听著悉悉疏疏的聲音,忍不住要想那付嬌軀該是何等的動人,拿起杯子,將柴胡沖劑趁熱喝下去。許思換上浴袍鑽出被子,只是浴袍的領襟有些敞開,她一只手捏住領襟的開口,一只手拿過杯子,對張恪說︰“快回房間躺著,小心再凍著。”

    張恪看著許思的明眸,問她︰“許思姐,不要我在這里陪你說說話?”讓張恪一聲“許思姐”,許思心尖尖輕顫了一下,猶豫了一下,身子往外挪了挪。張恪放下杯子,鑽進被子時浴袍松開了,露出只穿平角內褲的身體。許思將臉側過去,臉有些紅,待張恪坐好,她將轉過身來,幫張恪掖被子角,嬌軟的身體不可避免的會壓到張恪的身體上。張恪努力想一些事情分散自己注意力,摒住呼吸不去聞許思身體上傳來陣陣的幽香。“你怎麼不怕?”

    “啊,”張恪愣了愣。才想到許思是問車禍的事情,心想車禍只要遇到兩次,加上莫名其妙的回到九四年,對死亡的敬畏就淡了許多,也談不上什麼恐懼,張恪笑了笑,說道,“現在有些後怕,不過也沒什麼了。”許思盯著張恪的眼楮看,從他眼楮可沒有看出什麼後怕來。細細的吐了口氣,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說︰“有你在身邊真好。”

    張恪看著許思將柴胡沖劑喝完。問她︰“躺下來說話吧。”許思定楮凝視著張恪好一會兒,才側過身躺下去。張恪心慌神醉。貼著許思的身體躺下去,手都微微的發抖,搭著許思縴細的腰肢,壓了壓,感覺著驚人彈,心髒都快跳出來了。“你怎麼不說話?”許思細聲細氣的說。

    “轉過來面對面方面說話。”張恪都不知道這話能騙得了誰。“這樣說話就好。”許思沒有動彈,手輕輕握住張恪搭在她腰肢上的手。“還是轉過來說話好。”張恪堅持說。微微撐起身體。在光影里,許思側臉線條極美。伸手將她的身體扳過來,她晶瑩剔透的眼中蒙上一層霧氣,張恪知道她跟自己一樣。都有些無法控制身體里的情欲。

    許思身體翻過來時,浴袍的領襟敞開了,露出小半片玉脂似的乳房,張恪伸手伸進她的浴袍,直接觸摸到她腰肢柔滑肌膚,感覺到她身體輕輕一顫,口里溫熱的氣息噴到自己料。

    張恪手順著許思腰肢往下滑,許思穿著貼身的棉質內褲,張恪的手要鑽進去,給許思緊緊拽住。“唐婧怎麼辦?”許思突然幽怨問張恪,凝視著他漸漸熟的臉龐,凌亂的頭發下眼楮迷亂而灼熱,又讓自己沉醉,像唐婧這樣的女孩子一定會深深的喜歡他吧?“你會不會怨我太貪婪?”張恪撐起身體,手扶著許思臀部兩側的髖骨,凝視著她的眼楮,雖然控制不住體內的情欲,仍不想在這一刻欺騙她,寧可讓她將自己推倒。

    許思卻在這一刻纏住張恪的身體,兩人四手四腳的清除對方身體上殘存的衣服,迷亂而狂熱,恨不能將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去,這大概是情感對的最直接索求……

    激情過後,張恪想起避孕的問題,見許思閉眼享受高潮後的余韻,絕美的料留著醉人的緋紅,輕輕的拍了拍她︰“去洗一下澡。”許思神態慵懶,不肯動彈,張恪屁股微微抬起,從許思的身體里退了出來。許思眉頭微微一皺,忙伸手擋住襠下,不讓東西流到床上,只見許思微咬著嘴唇,瞪著張恪,怨他做的好事,薄怒還羞,讓張恪讓開,她要起身去浴室清洗。

    張恪不舍的從許思身上爬起來,手撐著她的大腿,嫩膩滑軟,忍不住伸到內側又摸了一把,看著許思站起來裹著浴巾站起身來,手卻要護住襠部,忍不住要笑起來,伸手卻看見粘液里沾著血跡,還以為許思月經來了,待許思走到門口,才想起不對,跳下床將許思抱住,緊緊的從後面將她摟住。許思身體一僵,看著張恪站著血跡的手掌,瞬時喪失所有的力氣似的,身體軟癱著坐在毯上,失聲痛哭起來……

    張恪一時沒有摟住許思的身體,隨她坐下來,將她摟在懷里,這一瞬間才知道許思所承受的所有委屈,心里又痛又憐,緊緊貼著許思的臉,在她耳朵輕聲的問︰“為什麼要委屈自己?”“我沒有委屈自己,我早就知道所謂的借錢不過是我一廂情願、自欺欺人的念頭,我已經認命了,我家里還不起這筆錢,二十七萬啊,怎麼可能還得起?只能拿這身體去交換啊,只能拿這身體去交換啊,我從新豐借第三筆錢的時候,我就下了決心,沒想到他會要求我去做那些事,我又能怎麼辦,我又能怎麼辦……”淚水露在張恪的手畢,一顆一顆不間斷的,許思在劇烈的抽噎著,將張恪推開,“我是個壞女人啊……”

    許恪爬到許思面前,捧起她讓人憐惜的臉,堅定的說︰“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堅定的認識到我無法失去你,就算失去所有,我都不能忍受失去你的事情發生。以前的事情不是早過去了吧,就讓一切都過去吧,我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堅定的肯定,我決不會讓你再受到傷害。”抽下被子將許思與自己緊緊裹住,讓許思依在自己的懷里,讓她在自己的懷里痛快的哭一場也好。

    就在丁向山案一審宣判之後,許思還在默默承認她不應該承受的東西。張恪從來都不認為忠貞或者純潔是件簡簡單單就能說明白的事情,不管許思做過什麼事情,或許在最初的一刻,自己的內心讓許思絕美的容貌與淒惋的命運打動了自己,但無可置疑,許思此時打動自己的,純粹是她本人,這麼說似乎很難理解,大概就是情不知之所起,一往而深。重新回到九四年,能改變許思原先的命運,大概是最有意義一件事情吧。
dcode7 發表於 2008-8-21 20:40
第二篇商途迷情第一百三十二章 激情後的溫柔

    許思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或者說她心里所承受的東西都發泄出來,張恪自始至終都將許思緊緊摟在懷里,真是讓人不堪憐惜的佳人。兩人洗過澡,張恪讓許思躺床上先睡一會兒,折騰了一夜,自己的骨頭都快散架了,更何況許思情緒受這麼強烈的沖擊。

    許思從安靜的夢里醒過來,張恪不在身邊,喊了他兩聲,沒听見他有回應,掀被坐起來,看見床頭櫃上壓著一張紙條,衣服已經烘干送過來,他到惠山市區買些東西。許思想不明白有什麼東西酒店沒有需要特意到市區去買,依在床頭細細回想從去年夏天遇到張恪以來發生的種種事情,直到這次惠山大車禍,許思才放開心中對張恪的情感,這許思自己看來也有些不可思異。

    女人相當奇怪,許思也不例外,張恪的熟與體貼,讓許思把他看自己最重要的依靠,但是這一切都不能泯滅女人的母意識,發生關系之後,許思又重新嚴峻的考慮起張恪的年齡來,這些讓她憂心忡忡,有些罪惡感。勿庸置疑,就算不提去年夏天的事情,社會也不會輕易接受二十四歲的熟女人與十七年稚氣少男發生關系這種事情。

    在等待張恪的時間,許思開始對“她引誘張恪”的行為後悔了,起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端著水杯,越想越後悔,又不知道如何去面對這個困境,逃避便是唯一的選擇。許思穿好衣服,給張恪留了一張紙條,覺得兩人先不見面為好。

    張恪推開門。看見許思穿著整整齊齊的站在門口準備要出去︰“你要出去?”見許思眼楮流露出復雜的表情,將她輕輕往里推了推,將門關上,輕聲的說道,“你不會覺得我們做了一件很過分的事情吧?”將手里的玫瑰花束遞給許思,“我出去好久才找到了。”許思猶豫著不知道要不要接過來,平靜的說︰“我們不該發生那種關系……”

    “為什麼,你覺得我不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張恪猜出許思或許會有這樣的想法,真是頭疼萬分,要是許思以後不讓自己沾她。豈不是比剛剛染上毒癮卻給斷了毒源一般難受?許思根本就不清楚她有多誘人!許思輕輕咬著嘴唇,看著自己的鞋尖。不說話。張恪將玟瑰花束放到茶幾上,拉許思坐到沙發上。摟過她的腰肢。許思掙扎了一下,張恪加了力,將她軟柔的身子用力摟在懷里,不讓她掙扎,態度一強硬,許思果然順從的依在他懷里。

    張恪注視許思高高挑起的睫毛,說道︰“去年夏天。我得了重感冒。發高熱,昏迷好些天。昏迷做了好些夢,當我甦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就像突然開竅一樣。明白了很多事情……”見許思昂頭看著自己,她小巧精致的頭顱抵在自己的胸口,茂密的秀發堆在那里,讓下巴感覺癢癢的,“從那之後,我就沒有把自己看十六歲的少年,恰恰,我所表現出來的,所做事情,也不是單純十六歲少年能做,我這麼說,許思姐,你能不能理解?”

    “天才是不是會突然開悟……頓悟,對不對?”許思身子微微側了側,臉頰貼著張恪的胸堂。許思要這麼理解,張恪也沒有辦法,他只是不想許思有什麼心理負擔,跟她說起自己相當喜歡一部電視劇《魔女的條件》,張恪記得這部電視劇要等到大概九八年之後才開拍吧,只得說自己在學日語里看到一本。那是一個女教師與未年男學生的戀愛故事,女教師也因為這種不能被社會接受關系壓抑心中的愛意,而男學生對愛情卻有著毫無保留的勇氣,最後兩人將心中的疑慮與恐懼一掃而空,最終結合在一起。

    張恪不曉得許思三四年後萬一看到這部電視劇會產生怎麼樣的聯想,但是眼下打消她的顧慮是第一重要的。許思的心思本就在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間搖擺,听張恪說了小半天的話,消極的情緒消彌怠盡,對她與張恪之間的關系也沒有難以忍受的道德挫折感,拋開這兩點,許思才能正視心里一直以來的愛意,只是給這次車禍給激發出來,窗戶紙輕松的給捅破了,但是現實中的顧慮卻不得不考慮,許思讓自己的身子稍稍往上挪了挪,好讓自己的額頭抵著張恪下巴︰“但是我不該像未知那樣給光帶去那麼多麻煩啊。”

    未知便是松島菜菜子飾演的女教師廣瀨未知,光是瀧澤秀明飾演的男學生黑澤光。張恪輕輕壓著許思的額頭︰“不會有什麼麻煩的,難道我不能決定我自己的事情嗎?”許思肚子響了一聲,張恪低頭凝視著她明亮的美眸,“餓了?”許思還不習慣與張恪之間的新關系,心間涌起嬌羞,拿手指頂著他的下巴︰“不要看。”張恪笑了笑,說道︰“酒店一會兒就將吃的送上來,我也餓了。”

    “出去這麼久就為了買這束花?”許思坐直身子,將茶幾上的玫瑰花拿在手里,湊到鼻子下聞了聞,看見花束間夾著一只裝藥片的小紙袋子,心里奇怪,將紙袋子拿出來,手里輕輕捏了捏,里面有幾片藥片,紙袋上寫著“左炔諾孕酮片”,許思看不明白,疑惑的看著張恪。“這是什麼?”張恪嘿然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從口袋里掏出一盒避孕套︰“藥片是事後的,為這兩樣東西,我開車在市區轉悠了大半天……”

    “你……”許思反應不過來,瞬間料又涌起紅潮,從張恪懷里掙扎起來,將玫瑰花與事後避孕藥丟張恪懷里,嬌羞不堪,走到房間門口才回頭說,“我那個剛剛好……”走進房間又轉身問張恪,“你怎麼知道這些事?”

    “你是說這個?”張恪指著事後避孕藥問許思,“找了好多方問,你知道,很難問出口……”不像十幾年後避孕藥與避孕套隨處都可以買到,九四年要買這些東西,張恪還真擔心醫院藥房里向他索取結婚證復印證。張恪能細致周到的想這些事情,許思有些感動,折身又走出客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故作輕松的說︰“快把東西收起來,一會兒不是要送吃的東西來……”凌晨在車里找到一些芷彤落下的巧克力,除此之外,張恪與許思就沒有吃過東西。張恪讓酒店做了簡餐送上來,還要了一瓶紅酒。

    晚上得知明天的天氣會轉好,只要停止下凍雨,高速公路就能通車,張恪給謝晚晴通了電話,告訴她,明天他跟許思早上會趕到省城,下午一起回海州。謝晚晴覺得這次沒有必要趕去省城了,讓張恪與許思直接從惠山返回海州。張恪去省城,也不是單純給徐學平拜年這麼簡單,他知道爸爸跟唐學謙不便跟徐學平提起海州市里春節前突然發生的一些變化,張恪得把這事情說給徐學平听。

    這件事不僅僅局限于海州市,要曉得萬向前想給周富明讓位,最大的可能是萬向前調省里來,在省人大當個副主任之類的閑職。這種安排,可不是萬向前與周富明兩人隨隨便便的就能決定下來的。丁向山案,讓省里與海州授某種層次上斷了聯系,省領導中只有徐學平因為特殊的原因與海州市里保持某種層次上的聯系,丁向山案一審結案了,丁向山被判有期徒刑二十年,他本人也放棄抗訴,加上海州市的局面在某種程度上穩定下來,自然也到了省里與海州市重新建立聯系的時機。

    從周富明與萬向前搞的小動作來看,周富明並沒有堅定的站在徐學平這一邊。從謝晚晴那里,張恪得知許維中午跟她通過電話,知道他跟許思給困在惠山的事情。張恪掛了電話,許思便給家里打了電話,她家沒有安裝電話,將電話打到巷子口的便利店,托人去喚許維來接電話。

    許維跟她母親一起過來接電話,原來她們中午在陳妃蓉家里吃飯,听人說起惠山高速發生大車禍的事情,雖然沒意識到張恪與許思會正好趕上那起車禍,也有些擔心,才讓許維打電話問情況。許思跟張恪統一口徑,只說給大車禍堵在惠山,免得家里人擔心。許維听說許思跟張恪給堵在惠山,說道︰“江黛兒家住在惠山市區,她嚷嚷著在家里無所事事,你們正好順路將她接到海州來玩。”
dcode7 發表於 2008-8-21 20:40
第二篇商途迷情第一百三十三章 攜佳人夜游惠山

    雖說江黛兒千嬌百媚,張恪絕沒有心思這時候去找江黛兒,這時候去找江黛兒,多耽擱事啊!許思听了張恪的話,心里好受多了,但對兩人發生關系,內心總有些不安,更不知道接下來的時間如何跟張恪獨處,許維讓她去找江黛兒,倒是幫她解決眼下的難題。許思讓張恪拿筆記下江黛兒家的電話號碼,張恪滿面愁容,為難的說︰“大過年的,拉人家去海州玩,多不合適啊?”

    許思抿嘴笑著,不理張恪,等許維那邊先跟江黛兒聯系之後,她再打電話過去。沒等多久,房間里的電話先響了起來,許思拿起電話,許維在電話那頭說︰“我給江黛兒通了電話,她家就在你們住的賓館旁邊,她已經出來接你們了。”“啊!”許思心虛的驚嘆了一聲,趕緊掛了電話收拾房間,將一床被子抱回張恪的房間,又將床弄凌亂,布置于兩人在各自房間休息的樣子。

    張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翹起二郎腳,看著許思心慌忙亂的樣子,嘴角掛著的笑容越來越燦爛,讓許思看起來卻是無比的暖昧與邪魅,許思嬌羞得幾乎要崩潰了,恨恨的從房間拿起枕頭扔張恪臉去。張恪將枕頭從臉拿開,料依舊保持著淺笑,說道︰“要不要把臉貼上來給你擂幾拳泄泄恨?你自己不心虛,誰知道我們做過什麼事。”

    許思站在房間門口,看著床上殘留的斑痕與血跡,輕輕咬著下唇,臉紅得快要滴出血。偏偏沒有勇氣扯著張恪的耳朵過來讓他看看他做的好事,只得將床罩重新鋪好,至少從表面看不出來發生過什麼,但是床下毯上也殘留了一些痕跡,看來江黛兒過來,只能將房間門關上。但是明天離開後,賓館的服務員會怎麼看什麼,許思發愁的皺起眉頭,側頭看見張恪幸災樂禍的笑著,恨恨的想咬下他身上的一塊肉解恨。

    看著許思發狠的走過來。眼睛打量著自己的耳朵,待她走到自己跟前。先下手將她縴細的腰肢抄過來,看著她的眉頭輕輕皺起來。在她的嘴唇上輕輕吻了一下,不敢表現得太熟悉,免得讓她產生別的聯想。許思很無力掙扎著,她自己都不清楚是為了調整一個更舒服的姿式還是要掙脫開張恪的懷抱,全身酥軟,發現張恪凝聚著太多情感的黑色眼眸定楮看著自己,撇臉避開他的眼神。一半是甜蜜。一半是不甚嬌羞,特別是自己的身體又涌起那種心髒都快要停止的心悸。矜持她卻不敢有任何主動表示。

    張恪還在考慮如何不動聲色的進行下一步動作,外面有人在敲門,許思受驚嚇從張恪的大腿滲了起來。粉臉緋紅,捂著胸口調整呼吸,張恪壞笑著說︰“你這輩子都做不了賊。”張恪打開門,江黛兒穿著洋紅色的羽絨服,襯得她俏麗臉蛋嬌媚如花,她料掛著驚喜與埋怨的表情︰“你們昨天就到惠山了,怎麼現在才想到聯系我呢。”

    張恪心說現在也不是我們聯系你的,不過看到江黛兒熱情的模樣,心里很舒服,大概是江黛兒覺得在自己的盤上,有了主場的心理優勢,不像以前那麼容易害羞。張恪撇著嘴解釋說︰“我們昨天晚上在惠山高速上堵了一夜,今天早上才回到惠山市里,累了一夜,只想著睡覺了……”"啊,”江黛兒詫異的盯著張恪,“許維怎麼說你們一直給堵在市區?”

   “我跟許思姐很幸運沒有受傷,既然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就不想許維姐她們擔心,就沒有說實話。”江黛兒手捂著光潔如玉的額頭,說道︰“早上聽到高速路上發生車禍蠻嚇人的,幸好你們沒有事,晚上請你們吃飯,就算給你們壓驚。”熱情的挽著許思的胳膊,一點也沒有覺察出許思的不自然來。的確,剛剛經歷過車禍險後還生,情緒上的任何不自然,江黛兒只怕在心里都預先替她做好了解釋。

    惠山作為東海市發展速度最快的級市,今後十幾年的發展速度也一直遙遙領先省內的其他區,加上周邊發生的縣域,經濟規模甚至要超過省城。惠山市容的確比海州要來得整飭、大氣,八九年建設完的西城飯店主樓二十一層高,一直以來就是海州市的最高建築,張恪剛才到市區買藥跟避孕套時,就發現惠山市區在九四年就有好幾幢上百米的高層建築。

    惠山的經濟基礎比海州要扎實得多,但是理條件不比海州優越,改革開放這些年,海州經濟遠遠落在惠山後面,歷屆來海州市的黨政領導干部們都要好好的反省。就目前的局勢來看,海州好像有了台加速器似的要進入突破困境的邊緣,但是周富明又回歸到玩政治的雷路,很可能讓這台加速器再度停止運轉。就張恪個人而言,對很可能即將發生的局面束手無策。

    既然無法與許思獨處纏綿,開著車在惠山市區閑逛倒是不錯的選擇,讓張恪更直觀的認識兩座城授宏觀層面上的差距,也能從惠山這座城市身上學到可以直接借鑒的細節處來。江黛兒領著張恪、許思到惠山著名的醋坊橋品嘗惠山各類有名的小吃。九四年的醋坊橋還不是日後外人所熟悉的惠山醋坊橋,張恪雖然不清楚惠山市政府具體幾時會對醋坊橋舊城區進行改造,但就惠山市三倍于海州市的方財政收入來說,應該不會太久。

    此時的酣坊橋依舊是惠山重要商貿區,擁有幾百家各類商店,也有可品嘗各類惠山的攤點,即便在惠山著名的景點原始天尊像前,也充滿雜沓的商品氣息與喧囂叫賣聲,臨晚的時候,雨雪停了,空氣里污濁不堪,但是張恪卻看到很多可借鑒的細節處,車子停在停車場里,津津有味的陪許思、江黛兒逛起醋坊橋,與他印象中的改造之後的新醋坊橋相比,就能清楚的理出改造的軌跡。

    類似的經驗,很值得沙田那邊借鑒。經過妙玄觀,觀前的鋪石廣場上豎著高大廣告牌,廣告牌上還沒露出蒼桑垃的劉德華驀然回首露出他那招牌式笑容︰2月14日。誰會令我心動?雖然“四大天王”最終也會免不了日薄西山,劉德華、張學友、黎明、郭富城這四人在港台演藝圈的位從九二年開始。一切看起來就像會恆久不變,直到他們自己日漸衰老。

    劉德華是“四大天王”中名早一位。甚至在許多人心目中,他是功藝人的完美典範,他勞動模範一樣的工作狂精神,讓同行與媒體都贊嘆不已,九四年就在國內擁有極其可觀的追隨者。江黛兒見張恪眯著眼楮看廣場上的廣告牌,鐳射燈光的照射下,劉德華驀然回首的招牌笑容對少女最有殺傷心。江黛兒忍不住興奮說︰“劉德華要在惠山開演唱會。還選在2月14那天……”

    “開演唱會?”張恪側頭看著頗為興奮江黛兒,沒想到她也是追星族人。“哪里看出劉德華要在惠山開演唱會,我們海州也豎著這樣的廣告牌呢,難道劉德華要同時在兩個方開演唱會?”不僅惠山、海州。華東區主要級市街頭都將豎起同樣的廣告牌,揭示到2月14會有一個驚喜等著大家。“可能是巡回演出吧?”江黛兒可不是輕易就失望的人。

    張恪輕輕一笑,得,就讓她一直期待著吧,等到2月14,廣告牌上劉德華就會轉過身來告訴她最終的答案︰“愛立信GH398我心動!”這不過是張恪給盛鑫設計愛立信GH398廣方案里的一例廣告。在張恪的記憶里,愛立信一直到年選劉德華作為其產品的形象代言人,獲得很大的功。九四、九五年,國內廣告制作還很少有選超級明星做形象代言人的例子,張恪也無法說服愛立信在國內的總代理商接受他的方案,但是華東區總代盛鑫公司的葉建斌、葉小桐等人對張恪的市場策劃能力深信不疑,差不多到了一種近似迷信的步,盛鑫將獨自做出八百萬的廣告預算讓愛立信第一款中文數字手機在華東區華麗的登場!其中包括花費二百六十萬請劉德華立信GH398東區的代言人。

    在正泰集團咄咄逼人的行為面前,張恪選擇退出海泰貿易,算是暫時與愛立信手機脫離關系,但是不能不念及盛鑫公司葉建斌、葉小桐等人的舊情,還是抽時間給愛立信即將推出第一款中文數字手機制訂出詳細的市場推廣方案。盛鑫公司雖然不如正泰集團那麼實力龐大、財力雄厚,並不代表盛鑫的根基會比正泰淺,主要由于葉建斌立盛鑫的時間比較晚,經營方向選擇上有些欠妥,前期雖然撈了一些錢,但迫于國內政治經濟形勢,注定要在經營方向實現徹底的轉型。

    葉建斌與葉家差不多孤注一擲的將盛鑫轉型的敗壓在愛立信手機上。張恪並不擔心愛立信GH398遭到市場的奚落,功是可以預見的,但是既然重回九四年,為什麼不讓這次功來得更華麗一些?錦湖公司持有海泰貿易20%的股份,折算下來,大約只佔整個華東市場的4%左右,折算到張恪個人名下,只有1.2%,但是贏得葉建斌及他背後整個葉氏家族的信任才是張恪最期待的事情。

    九四年,奧迪在國內還沒有大排量的車型,葉建斌作為普通人情就給張恪搞來大排量的奧迪,還辦妥大軍區才有的特種軍牌,葉家的背景多少顯得有些神秘,再一個徐水平也很看緊葉家,之前還特意問過愛立信GH398場推廣的事情。與盛鑫之間給海泰貿易阻隔了一層,但是私交還可以繼續保持下去,盛鑫的做大,無疑會是錦湖日後在商業上相對忠實的盟友。更為重要的,由商溯政,徐學平、唐學謙以及爸爸在政治上能得到額外助力也說不定。

    所以在愛立信呂文數字手機GH398得巨大的市場功之前,張恪還不想對葉建斌、葉小桐等人坦白自己真實的身份,日後再給他們驚喜不遲。許思既不能跟江黛兒到她家去睡覺,也不便邀江黛兒陪她回賓館聊天,肚子讓惠山的各類小吃撐飽,驅車在惠山市區晃蕩十點之後,總要送江黛兒回家去休息。張恪早就發現江黛兒不是窮苦人家的孩子,驅車駛入她家所在的小區。是那種國內較發開發出來的商業住宅區。

    在福利分房制度大行的九十年代,每個城市的商品住宅都還很少出現。小區環境這麼好的小區,大概要等到十幾年高檔住宅小區大量出現之後。才變得尋常。惠山的經濟果然比海州市要發達多,商品住宅市場也有了一定發展,這是海州市無法相提並論的。

    住宅樓很新,不過小區內多為熟大樹,園藝造景也不錯,江黛兒家是那種疊拼復式住宅,張恪順著江黛兒的指引將車子停下來。四層高復式住宅樓前的草坪上停著一輛奔馳。雖然只是300,還是讓張恪嚇了一跳。回過頭問坐在後排的江黛兒︰“這車不會是你家的吧?太深藏不露了!”九十年代奔馳車在國內還是很有震憾力的,其實到十年後,震憾力也沒有減退多少。江黛兒皺起眉頭,看向奔馳車時,料露出厭惡的表情,手壓著車門,卻沒有要下去意思。

    張恪與許思對望一眼,能住在這里,也算是小富之家,但是與奔馳還不相符,但是也說不準,國內整個九十年代暴富機會以及暴富的人太多,也可能是江黛兒家還沒有來得及換房子。張恪仔細算算自己家產,也有小近一千萬,他難道敢跟他老子提換房子的事情?但是江黛兒料復雜的表情暴露出太多內容,這車不是她家的,開車的人是一個令她厭惡的人,此時還在她的家里。

    張恪轉過頭來,從後視鏡里看著江黛兒料矛盾不安的表情。江黛兒猶豫了很久,才咬著嘴唇扳開車門,她剛下車,樓梯間里傳出腳步走動的聲音,江黛兒慌忙又拉開車門鑽進車里。

    這種復式住宅前,底層是車庫,樓前有台階直接連到一層的樓梯間,江黛兒她家就住一二層,有腳步聲響起,轉眼就有推開門樓梯間的防盜門,一對中年夫婦陪著一個衣冠楚楚的青年走了出來,他們看見江黛兒鑽進車子里,中年婦人開口喊住她︰“黛兒!”江黛兒萬般無奈的下了車,低聲喊著︰“爸,媽……”“你知道今天葉鴻過來,怎麼還出去玩這麼晚才回來?”中年婦人抱怨著,眼楮往福特車這邊瞅,雖然不比奔馳那麼耀眼,好歹也是算不錯的車,“他們是什麼人?”

    張恪只把車窗開了一道縫,方便他看外面,可不習慣讓別人觀察他,原來江黛兒說明年跟他們先去省城再去海州,只是為了躲開站在台階上那個叫葉鴻的青年。那個青年一水的白色,白西服、白皮鞋,頭發抹了很多發膏,在昏黃的路燈光下反射出白亮光,他手插在褲腰袋里,眼楮歪看向福特車,有些不屑。這兩天雨雪不斷,加上昨夜的車禍,福特車雖然沒遭損,但是沾上許多泥垢、泥點子,賣相極差。

    張恪倒也無所謂,听江黛兒很沒底氣的回頭她媽媽︰“是朋友。”江黛兒的父母還沒有說什麼,那小子眉頭一揚,趾高氣揚的說︰“什麼朋友,現在社會上人心眼賊壞,黛兒你不要隨隨便便的交朋友。”听他這麼一說,張恪拍拍額頭,這小子多半是暴發戶的兒子,要曉得女孩子都有一點逆反心理的。江黛兒咬著嘴唇,不高興的說︰“是我大學里的同學,誰隨隨便便交朋友了?”

    江黛兒拙劣的謊言自然騙不過她父母,她父親很有涵養的手環抱胸不說話,她媽媽說道︰“怎麼不請你同學到家里坐坐?”張恪按下車窗,笑著對江黛兒媽媽說︰“時間不早了,就不麻煩伯母沏茶了。”沒有下車,看了那青年一眼,心想︰還有那種渾身上下散發出讓人厭惡氣質的人?

    張恪失禮的舉動,讓江黛兒的父母有些不高興,怎麼說也要下車打聲招呼,他們卻沒有想到,張恪正跟許思情濃意蜜,可不想在惠山莫名其妙的豎一個莫名其妙的情敵,隔著車窗算是打招呼了。讓張恪失策的是,當他明俊的臉從車窗露出來,就惹得那個叫葉鴻的青年十分不快,他皺著眉頭對江黛兒說︰“你怎麼交這麼小白臉朋友?”張恪听得出他的語氣多少有些氣急敗壞,這小子長得也算一表人才,但是見不得別人比他更帥,張恪扭過頭笑著問許思︰“我像小白臉嗎?”

    許思抿著嘴笑,手擰著他的腰肉,不讓他亂說話。跟張恪發生關系,讓她今天有些怕見外人,不跟江黛兒的父母打聲招呼,又十分失禮,推開車門,對江黛兒父母說︰“伯父、伯母好,我妹妹跟黛兒是同學,我們本來想從惠山開車去省城,趕上高速路關閉,我們只能暫時留在惠山,沒有先過來拜年,有些失禮了。”

    張恪見許思像小媳婦一樣下車解釋,無奈的笑子笑,跟著下了車,站在一邊不說話。“哦,你就是許維的姐姐,你跟你長得很像啊。”江黛兒母親經常去東海大學看望她女兒,認識許維。張恪就覺得許思跟許維有很大的差異,許思嬌柔百媚,顧盼間就有萬種風情,而許維格就是堅毅多了,利落大方,卻少一些柔美。自許思下車,葉鴻就看傻了眼,雖然江黛兒也稱得上絕色,終究缺少了一分春風難解的風情。

    許思把張恪往自己身邊拉進一些︰“他是我弟弟……正好路過惠山,準備請黛兒去海州玩呢。”許思這麼一說,江黛兒連忙在一旁使眼色,她顯然還沒有讓她家里知道她去海州的事情。張恪在一旁懶散從容的神情,配合他線條明俊的臉龐、清澈淡定的眼神很容易就能放松別人對他的警惕,更何況一旁的許思嬌媚艷美,除了女人對她生出忌妒心,大概不會產生其他的惡感。江黛兒母親雖然知道女兒要瞞著自己去海州玩,倒也沒有生氣,只是猶豫著︰許維在學校里看上去不像家境不會太好?

    那個叫葉鴻的青年見張恪的威脅不是那麼大,或許也是看到許思的嬌媚艷美,想著補救自己的形象,走過來伸手自我介紹︰“我叫葉鴻,我爸爸是江天集團的總裁,我家跟黛兒家是世交。”張恪嘿然一笑,沒有搭理他,所謂的江天集團也沒有听說過,惠山市功的民營企業不少,江天集團或許就是其中一家,但也沒有到如雷貫耳的步,原來是富家子弟。不過涵養差了些,江黛兒的父親眉頭都皺起來。
dcode7 發表於 2008-8-21 20:41
第二篇商途迷情第一百三十四章 富家子弟

    離開江黛兒家回到賓館,張恪在車上都禁不住要胡思亂想,倒是許思有些扭捏不安,越近房門,這種感覺越是強烈,臉頰滲血一般的緋紅,就像冬季澄淨天空的晚霞燒遍她的全身。“要不要喝點什麼?”張恪反手將房門反鎖上,進門就有小的酒櫃,但是只擺著一些飲料。許思搖搖頭,人要往房間里躲,卻給張恪抓住手。下午那瓶紅酒還有剩下,張恪將酒液倒進晶瑩剔透的玻璃高腳杯里,輕輕泯了一口,遞給許思︰“味道沒有變,你喝喝看。”

    許思接過酒懷,將酒杯轉了一個角度,刻意轉過張恪嘴唇踫過的那邊,喝了一口酒,張恪搶過酒杯里,伸出舌頭在杯沿沈了一圈,再遞給許思。“惡心!”許思咯咯的笑了起來,將酒杯放茶幾上,伸出手要去扯張恪的耳朵,卻讓張恪一把抓住,張恪拿起酒杯再看著許思那雙動人心魄的眼楮時,那處已經起了水霧。張恪與許思擁坐在沙發上,一人一口將酒杯里的紅酒喝了下去,張恪倒是想跟許思玩渡酒的游戲,奈何許思拉不下臉來,死活不肯。

    張恪擁著許思到房間里,緊緊壓著那動人的嬌軀,動手想剝許思的衣服,許思拿手纏著他,不讓他瞎動。張恪放開手,捧著她的臉問她︰“要不要先洗澡?”許思雙手顫顫巍巍的摟過張恪的脖子,倔強的說︰“不要,我就這樣睡,衣服也不脫。”見張恪撩起她的外套,忙說。“外套也不脫。”終是沒有堅持,但是讓張恪剝出外套,就迅速的鑽進被窩里,不讓張恪繼續動作。

    沒想到比第一次還麻煩,張恪跟著鑽進被窩。倒是在被窩里,讓許思感覺到被子遮掩,溫順的給張恪摟在懷里,任他還有涼的手鑽里衣服里在自己的身體上游走。張恪倒是沒有享受過剝許思的衣服會有這麼大的就感,已經忘記這種感覺了,總感覺對方脫衣服比自己還迅速。吻著許思柔嫩的唇。將她的貼身棉衣慢慢往頸部撩起,從她頭上脫下來。茂密的秀發給窄小的領口擠在那里,就像一捧豐茂水草。散發出洗發香波的香氣。從許思露出下頷往下看,雪白肌膚染上一層紅暈,從紅潤的瑣骨往下延伸,一直到豐挺乳房都是粉紅色的,如脂如玉,也讓張恪如痴如醉,顧不上幫許思脫衣服。嘴巴湊上去。從嬌潤的下頷慢慢問襲向嫣紅的蓓蕾。

    許思掙扎要將箍在頭上的棉衣脫下來,讓張恪含舔著敏感的地方。耐不住這樣的刺激,身子禁不住像蛇一樣扭動著,愈發脫不下棉衣。嘴里喘著粗氣︰“幫我。”張恪雙手將滑下去,抓住她內褲邊沿,許思嬌嗔道︰“不是那里。”張恪卻不理她,手伸入她雪白大腿內側,這一處的肌膚最是嬌嫩,張恪細細摩挲著,時不時隔著層棉布壓向許思的密處。許思將棉衣脫下來,面頰緋紅不退,面若桃花,讓張恪的手觸摸著,雖然極力壓制著,嘴里還時不時泄出一兩聲嬰兒般的嬌啼。

    張恪手指沾著油一樣膩潤的體液,壓抑的情感一旦爆發出來,也會讓情欲來得格外洶涌,許思的第一次幾乎感覺不到痛疼,這時候也沒有一點的不適應。張恪手忙腳亂的將許思身上掛著的乳罩、內褲統統除下,手重新捉著她嫩膩如玉的雪白豐乳,嘴唇襲向許思露出來的紅唇,索取她的香舌,手里不忘揉捏擠壓那對完美的造物。

    “你……”許思只好意思說一個字,張恪心領神會的跪起身子,將自己身上的衣物迅速除去,跑到許思身邊的正面,許思瞥眼看了一眼張恪的下體,就喪失勇氣的微仰著頭,氣息卻更急促了,身體像軟肉癱在床上一起,一動不動,身上到處都是給張恪擠壓後留下的淡紅色痕跡。沒有第一次的急不可耐,張恪也算精于此道,面對這具夢幻一樣的嬌軀,還是感覺到心髒承受很大的壓力。進入她嬌嫩的身體,忍不住像初哥那樣提氣寧神,緩緩動著,好讓自己適應濕濘的緊迫,蓄勢而噴薄,轉眼就將許思帶入魂魄銷熔的另一個洞天。張恪感覺自己就像一只貪婪的小獸在無休止的舔舐著甜果,看著許思臉頰上艷麗的桃紅,嬌媚而艷美,仿佛無端的春色,無法形容。

    反反復復的高潮讓兩人的意識、理智在雲雨中崩潰,張恪感覺有些口渴,拿來水瓶給兩人倒水里,已經是凌晨三點了,張恪混跡情場這麼多年,從沒對自己這麼滿意過,的能力,並不完全是男人的事情。許思依著床頭,還不忘拿被子掩蓋酥乳,享受著狂風暴雨一般持續高潮後的溫馨與寧靜,這才時候才感覺有身體經歷剛才的狂亂後還有一些不適,雙腿交疊著挪了挪。張恪見許思的身子在被子蠕動,將水杯遞給她︰“怎麼了?”“還不是你,這麼瘋!”許思嬌嗔道,聲音柔膩如春季綿綿的絲雨,“快進來,不要著涼了。”

    張恪將水喝掉,沒有急著上床,反而走到窗前,將窗簾拉開,打開一扇窗戶,讓冰寒的冷空氣患出來,沖擊他赤裸的身體。“你真瘋了!”許思趕忙抱著被子過來,將自己與張恪一起裹住,“凍著怎麼辦?”“能擁有你這樣完美的女人,我還是忍不住懷疑自己在做夢,吹吹冷風,說不定會醒過來。”

    許思痴迷的看著張恪清澈透亮的眼楮,伸手摩娑著張恪下巴,有胡子渣存在的刺癢,火熱的嬌軀貼著張恪肌理彈實的軀干︰“怎麼會是做夢呢?我要做你的女人啊,怎麼會是做夢呢?”感覺室外的冷空氣凜冽的吹拂著臉頰,情欲退卻,。但是心里的柔情卻更加濃郁,想著伸造人時,將男人女人分開真是殘忍,為什麼恨不得鑽到他的身體里去……

    要不是想著明早還要趕路,張恪能雲雨到天明,兩人身軀糾纏沉沉睡去,直到給敲門聲驚醒,听見是江黛兒的聲音。還以為江黛兒不可能去海州呢,張恪麻利的爬起來,見許思一臉心慌,心想她嬌軟無力的樣子讓江黛兒看見,江黛兒再是單純,也會有所聯想,低頭輕聲對她說︰“你先不要出房間。”抱著自己的衣服到另外一個房間,將床弄亂,才披著浴袍去給江黛兒開門︰幾點鐘你趕過來?破壞我睡懶覺啊!”走到許思房間門口裝模作樣的敲了敲門,“許思姐,黛兒姐姐過來了。”許思在里面應了一聲,說要穿衣服。

    江黛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怕晚了你們就走了。”換是許思穿浴袍出來開門,她遍布細滑脖頸下的吻痕一定遮掩不住,江黛兒當然無法從張恪的表現里看出什麼不對勁來。“怎麼,你還跟我們去海州啊?”"怎麼不去,”江黛兒嫣然一笑,眼楮藏著些狡黠,“我堅持要去,他們能拿我怎麼著?我爸偷偷的同意我出去玩一下,贊助我費用呢。”許思在房間磨蹭了好久,才收拾停當,張恪怕她跟自己直接相對會露破綻,忙回房間去穿衣服,等穿好衣服出來,許思的眼神一直不敢看自己,她做賊心虛呢。昨天白天補過覺,夜里雖然只睡四個小時,也足夠了。

    張恪讓許思先陪江黛兒去賓館的餐廳吃早飯,他將房間又大概收拾了一下,將隨身東西一起拿出套間,吃過早餐,直接到服務台退房。從昨天氣溫回,天氣轉晴,從昨天入夜後,高速公路已經可以通行。經過前天那段路面,除了扭曲厲害的波形護欄還沒有全部及時的更換之外,已經看不到車禍痕跡了,其他人經過這時,也想象不出這里發生出八死七重傷的特大交通事故。

    在路上江黛兒提到那個令人厭惡的富家子弟葉鴻,江天集團在惠山是相當有實力的民營企業,仗著江黛兒的爸爸跟江天集團有些業務往來,就死纏著江黛兒。原來江黛兒家里也開了一家小規模的鑄件廠,但看她爸爸也不是那種為了生意會把女兒倒貼出來的人,張恪撇嘴笑著,說道︰“趕明送黛兒姐姐一只蒼蠅拍,這個姓葉不知趣,一拍拍過去,拍死他,也不看看他自己長啥德……”
dcode7 發表於 2008-8-21 20:41
第二篇商途迷情第一百三十五章 車禍生出來的變數

    惠山離省城只有隔一百公里的路程,張恪壓著速度,十點鐘才趕到省里領導居住的新梅苑。江黛兒陪許維來過兩回,對徐學平家也不陌生。謝晚晴看到車頂上、車玻璃上都有泥點子,才知道張恪之前說給堵在惠山其實從車禍現場又返回惠山。她是經歷過車禍的人,雖然看著張恪、許思完好無損的站在跟前,還是感到一陣陣的後怕。省里大佬多半住新梅苑,現如今給上級拜年已經慣例,已經不需要遮遮掩掩,張恪還以為新梅苑的方公務車會絡繹不絕,沒想到進了新梅苑,卻發現格外的冷清。

    徐學平沒有外出,他的秘書李義江也在這里,張恪進屋給大家拱手拜年,將芷彤抱在懷里。徐學平是省委副書記、省政法委書記,除了方黨政領導之外,政法系統也都屬于徐學平的一畝三分,屋子沒有別人,張恪心里很訝詫。徐學平再清廉如水,也不會不近人情將來訪者擋在門外。關鍵整個新梅苑都看不到拜年的人,難道天下烏鴉都轉子了?在客廳里聊了一會兒話,張恪就跟徐學平到書房下棋去了,其他人都幫忙準備中飯,李義江幫他們收拾過棋盒,也就出去了。張恪將心里的訝異問出來。徐學平輕輕嘆了一口氣︰“惠山市政法委副書記死于2月4日的車禍……”

    張恪額頭滲出一身汗,想起警車里幾乎給壓爛的那個中年警官,他應該就是惠山市政法委副書記吧,張恪對惠山的情況不是很清楚。但是政法委書記或者副書記兼任公安局長是很正常的事情,那個政法委副書記大概兼任惠山市公安局長,才穿著一身警服,倒不知道那個女警官是誰。張恪知道新梅苑為什麼這麼冷清了,惠山市政法委副書記夜里出車禍是因為趕到省里來拜年,其他人大概不會這時候來觸霉頭。張恪心想︰今年春節真是冷清啊。海州那邊出發得早,初三就到省里,應該山頭都拜完了才回去。

    張恪不由惡毒的想,便是死了也是罪有應得啊,心想那輛警車就在自己前面一些時間出車禍。要是惠山110發生重大瀆職,及時通知路政關閉高速公路。他們也應該給堵在高速路口。不曉得對徐學平會不會有影響,拜年的事。沒有人會去提,但是惠山110大瀆職才導致車禍嚴重化,這是惠山市政法系統內部的大問題,主要的要負起領導責任的當事人卻死于這起車禍,有些諷刺,張恪卻更擔心這事對徐學平會不會有不良的影響。這種影響換在平時都算不上什麼,但在這樣的敏感時刻。卻十分的關鍵。張恪將他跟許思經歷惠山車禍前前後後的事情說給徐學平听。又把惠山市里最近一些變故說給徐學平听。

    徐學平也听了張恪對這件事的分析,疲憊略有老態的臉上。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他習慣拿手托起皺紋縱橫的額頭,頭發烏黑那是新染過的。他輕聲說道︰“萬向前當時從海州市委書記的位子上退居二線,當時省里其他人希望他能到省人大當個副主任安養晚年,文省長提出不同意見,加上他本人也希望留在海州,省里就尊重他本人的意見,讓他擔任海州市人大主任。海州市現在的情況,省里也都清楚,不能為了搞平衡耽誤了經濟建設,文省長這次退下去之後,讓萬向前到省里,也是順理章的事情。至于萬勇事情,倒是一點都沒有听人提起過……”

    丁向山當年將萬向前趕到市人大,萬勇也是那一次提到市經貿委主任位子,按說論資歷也夠往舍一級。對于萬勇來說,最可能的仕途軌跡就是到下面區縣政府做一把手,當區縣黨委書記都有些破格,這也是周富明與萬向前聯手之後最大的能耐了。

    但是萬勇對副市長方宏清輕視的態度說明其中水比較深,張恪更願意相信萬勇這次可能會一步登天,從外經貿委主任的位置直接提副市長,唐學謙代市長以來,常務副市長的位置還空著,周富明要制約唐學謙,最好的方案就是將萬勇捧到常務副市長的位置上。真是按張恪的設想發展,萬勇可以稱得上一步登天,絕不是周富明、萬向前兩人的能力能做到的。

    正因為如此,張恪才更加頭疼啊,說明省里有人不希望海州市一二把手都投到徐學平的門下。徐學平皺著眉頭,那個人的名字就在腦海里盤旋。張恪小心翼翼的說︰“是不是省里也希望海州那邊能平衡一下……”事到如此,這當然是張恪最希望出現的結果,他可不希望周富明、萬家父親能在省里真正的找到一個大靠山。徐學平沉吟著,他傾向贊同張恪這種意見,有丁向山前車之鑒,省里跟下面的關系注定要疏遠一些,大概是真不希望海州一二把手都跟自己走得太近。

    面對這種平衡的局面,徐學平也是束手無策,說道︰“陶晉書記最近常說要破格提拔黨政干部,大概意有所指……”見徐學平都要認命,張恪無奈的笑了笑,總不能將海州市里的恩怨跟倒苦水似的傾訴出來,市里有市里的勾心斗角,省里也不一團和氣,只要徐學平能一天在位上,還怕周富明、萬勇他們敢扯破臉。只是重新回到九四年,倒沒有學會太委屈自己,看來還要從其他方想想辦法,不然就要等徐學平在新的位子站穩腳跟之後才能從長計議。

    徐學平見張恪愁眉苦臉的樣子,笑了笑,說道︰“你才十七歲,不要學我們老頭子皺眉頭,人容易老,金國海常提起你,這次來不及了,下回你到他那里去玩玩……”金國海是省檢察院副檢察長,是丁向山案、新豐集團國有資產流失案的主要負責人,也就上回陪許思到省城來接受西霞區檢察院的復核,與金國海見過一面,之後一直沒有遇到過。張恪見徐學平突然提到金國海,當然不會單純要他去拜訪金國海,疑惑的看著徐學平︰“今天都初五了,下回來省城不曉得要等到什麼時候,總不拿拜年當借口吧?”=

    徐學平笑了笑,說道︰“新一輪的黨政領導幹部調整,組織部門安排更多的幹部到新的崗位掛職鍛煉,歷來都是這樣的傳統……”張恪拍拍腦袋,恍然大悟,這才徹底明白是省里在搞平衡,讓萬勇鑽了大空子,問徐學平︰“是不是金副檢察長自己提出到海州去掛職鍛煉?”徐學平搖了搖,說道︰“金國海會在這批掛職幹部名單之中,但是主要的事情,還沒有正式拿出來討論……”

    金國海現在已經是副廳級,到地方上掛職至少也是市委常委,說不定能掛市委副書記職,雖然說掛職幹部都沒有大用場,至少能在市常委會議上能說上話。張恪當然期待金國海能到海州掛職,但是有些擔憂︰“幹部掛職是不是都要由組織部門統一部署的?”

    “由省組織部統一部署不假,但也要考慮個人的意願,金國海去年小半年耗在海州,對海州的情況很熟悉,到海州掛職就不需要從頭學起,這件事還沒有正式拿出來討論……”徐水平輕輕的敲了敲桌子,有些話不便說出口。陶晉書記能提出不具一格提拔人才的觀點,那麼更有效的發揮黨政干部的個人專長也是值得組織部門考慮的問題。要不是惠山發生大車禍,徐學平還沒有這麼大的把握,此時倒是有信心將金國海定點投到海州去。

    惠山大車禍造這麼慘重的後果,110瀆職行為罪不容恕,主管領導政法委副書記喪身車禍當中,也不是說惠山政法委書記就不需要負領導責任。惠山市這次有空位挪出來,安排好,可以讓金國海直接到海州掛政法委書記職,這才是比較理想的局面。

    這麼安排對徐學平個人沒有太大的好處,還不如直接將金國海安排到惠山去,在東海省,惠山的位可要比海州重要多了,但是他也不希望看到唐學謙剛剛在海州開創的新局面不至于因為海州市里某些人的內耗而夭折。

    對于金國海能到海州,張恪相當驚喜,在丁向山一案的審理中,大家的關系就非常融洽。說起來金國海能得到掛職鍛煉的機會,在丁向山案中立功也是主要的因素之一,兼之他是徐學平一手提拔上來的人,這麼一來至少不怕萬勇進入常委小人得志太囂張。
dcode7 發表於 2008-8-21 20:42
第二篇商途迷情第一百三十六章 臨時新居

    謝晚晴牽著芷彤的手進來喚他們去吃飯,看著棋盤空蕩蕩的才落了兩三粒棋子,笑著說︰“今天怎麼下快棋了?”“哦,這才第一盤棋……”張恪將棋子拾回棋盒,“這麼快就吃中午飯了,這次沒時間陪徐伯伯下棋了。”謝晚晴說道︰“你們剛剛光說話來著了?”接過棋盒,擺到書櫥里。徐學平手撫著額頭笑了笑︰“張恪蠻能胡吹,倒忘了下棋了。”

    謝晚晴定楮看了看張恪,過年十七歲,要按東海這邊算虛歲的習慣,張恪今年算是年,唇間、下頷都長胡須,刮過這後有些返青,讓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熟一些,眉氣間英氣沉郁。便是金國海、李義江這些年人,在芷彤的爺爺面前多半也只有聆听吩咐的份,偏偏跟張恪有話題聊。張恪沒料及到省城後會遇到金國海這個有利的變數,雖然萬勇可能直常委讓人極度不爽,也沒有離開海州時的沮喪。

    在徐學平家里吃過中飯,趕著天好,沒淤作停留,與周游匯合之後,就返回海州。周叔惠春節之後就退休在家,考慮許維、江黛兒接下來幾天都在海州,有足夠的時間陪芷彤,這次也把芷彤帶到海州去。自在惠山發生關系以來,許思短時間內還無法與張恪一起時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盡可能躲開張恪的眼神,回海州也分開來坐車。張恪無可奈何,昨天畢竟休息少了,蜷到車後座就睡了一路。惠山車禍讓人心有余悸,壓著車速,趕到海州天已經黑了。

    先送許思、江黛兒去沙田,然後打電話問爸爸哪里可以蹭飯吃。惠山發生車禍,讓省里春節氣氛格外冷清,卻不影響其他市,今天才年初五,吃喝宴請高潮的中場休息時間還沒有到。張知行與唐學謙今晚上都有應酬,由梁格珍、顧建萍在西城飯店擺了一桌家宴,請謝晚晴算是彌補年前未能喝到的年酒。席間提起張恪被堵在惠山事情。唐婧纏著張恪問起惠山有什麼好玩的。按張恪的說詞,他在惠山停了一天兩夜。但是實際情況是高速路上堵了一夜,在惠山市區的賓館呆了一天一夜。中間就被江黛兒拉著在惠山市區逛了一圈。說起在惠山的事情,對張恪自然是非常有意義,但是他有膽子跟唐婧說嗎?將昨夜由江黛兒陪著品嘗的各類惠山細細描繪了一番,引得唐婧便是面對西城飯店的佳肴也禁不住流口水,要張恪答應什麼時候領她到惠山專門去品嘗小吃。

    日後謝晚晴要長期留在海州主持錦湖的日常管理,再好的賓館都沒有家的感覺,住久了會讓人厭倦。猜知周富明與萬向前妥協之後。唐學謙惟有將希望寄挖徐學平支持上。他初三與周富明一行人去省里拜年,在車上就給妻子顧建萍打電話。讓她跟唐婧當天就從新泰返回海州,由她親自張落謝晚晴在海州的臨處住所。之前在電話里沒有提,是想給她一個驚喜。倒連累謝晚晴沒有將芷彤保姆一起帶過來。

    吃過晚飯,大家驅車前往顧建萍親自張落的住所,車子繞過文山飯店拐進靜海路,離啟秀公園西門不到一公里的方緩入下,駛入一片別墅區。張恪眼楮眨了許久,沒想到唐學謙會給晚晴安排住這里,有些詫異。這里市里在靜海路給市領導高配的獨棟別墅,與文山飯店隔著小錦湖,北面就是啟秀公園,小錦湖的東北角就是錦湖公司所在的新海通大廈。這一小片住宅區里二十多畝密林濃蔭里分布著十幾棟小樓,組海州市委家屬大院。雖然是市委家屬大院,但是每棟別墅的進出口都相互隔開,那里大概是海州市最高檔的住宅區,就算到二三十年後,也不會改變。只是沒有正式名字,大家還是習慣稱之為市委家屬大院。

    唐學謙從師院調到市里,從副市長到常務副市長,再到現在代市長,市委家屬大院里自然有一套屬于他的小樓,只是他一直都住在師院分給他房子里,這次謝晚晴要在海州常住,從別處也找不到合適的房子,便讓顧建萍趕緊將本屬于他的二號別墅布置起來。

    顧建萍一開始多少有些不願意,畢竟她在那棟別墅上花了老鼻子心血,室內裝修她就前後跑了三個月,還得意將臨湖小花園重新精心整飭過,正打算春節過後選個日子入住,怎麼舍得將房子讓給別人?起初听了唐學謙的話還鬧著小脾氣,等唐學謙從省里回來,將內中屈折跟她仔細的分析,她不再鬧別扭,再是女人家,最基本的利害關系還是能看懂的。謝晚晴也覺得詫異,雖然獨門獨院,出入口又與其他別墅不相關,但是這畢竟是海州市里給市委領導配置的高檔住宅,她住進來,就怕會有什麼不好的影響。

    謝晚晴頗多顧慮,但是面對顧建萍的盛情,又不曉得如何推卻,倒是希望張恪幫著說幾名話。夜色雖深,但是草坪里安裝著坪燈,還有燈光投射到近處的湖面上,張恪心想︰果然是好住處,就為了在這里擁有一棟小樓,海州市常委倒是值得一爭,見謝晚晴料有些為難,笑著說︰“另外找住所,少說也要小半年的時間才能收拾好,不如暫時住這里,我看蠻好的……”謝晚晴對張恪的意見頗為依賴,見張恪都這麼說,只得勉強答應下來,說道︰“唐市長的新居,你們都沒有住一天,我怎麼好意思住?找到住所,我馬上就搬出去。”

    顧建萍笑著說︰“住多久都無所謂的,里面的擺飾,都是這兩天我拉著張恪他媽媽一起收拾的,你看看還滿不滿意?”換作常人要在兩天時間里將新居布置盡善盡美困難重重,市長夫人自然是兩說,周游吃過晚飯過來陪著參觀新居,與張恪最後走進別墅,小聲的問張恪︰“你從哪里挑一個方比這里更好,讓謝總搬過去住?”張恪笑著說︰“你老婆女兒考不考慮到海州來住,我幫你們安排,決定讓你滿意。”

    周游計劃著過了正月就從海泰調入錦湖,錦湖今後的目標是整合整個海州市的造紙產業,這個目標沒有三五年的時間,不會獲得初步的功,周游當然考慮過將老婆孩子也帶到海州來生活,雖然海州到省城驅車也只要三四個小時,但是兩分居確實有所不便,周游倒是沒有牽掛,而是他老婆堅持要守在他身上,讓他過了春節就在海州找住所。

    海州市九四年還沒有所謂的二手房市場,新建的商品住宅沒有特別合心意,周游听張恪滿口將這事給攬下來,就說︰“那我也臨時找個住處,等你給我驚喜啊。”張恪倒不是隨便說說,他心里早就有主意,笑道︰“沙田那邊仔細看過沒有,那里有好宅子。”周游自然知道沙田那片清末建築群的事情,那里確定有些很不錯的宅子,但是沙田整體的環境太差,加上住戶對原有建築也不珍惜,好好的宅樓,拿白磚牆隨意分隔給幾戶人家住,亂七八糟的,絕不是什麼好住處。

    以周游對張恪的理解,自然知道他還有伏筆,只是搖頭撇嘴笑著,看他還有什麼解釋。整個九十年代,城市居民都還習慣單位福利分房,只有少數先富裕起來的人,才會額外添置房產,加上當時在市區買房可以徙城市戶口,才形狹小的商品房市場,張恪此時的眼光不會放到商品住宅開發上。

    年初二跟許鴻伯討論過要引人入彀在沙田腹心域投資大型商業產,除了散布消息之外,還要有一些誤導別人的實際行動才行。討論該如何做才能有效的誤導別人,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以錦湖的名義在街市與丹井巷之間購置幾處宅子,稍稍有些頭腦的人大概都會聯想到那里的宅子會迅速值,適時散布消息,就算市委書記周富明听了這些傳言,大概也會誤以為唐學謙會有什麼動作吧?

    選在街市與丹井巷之間,就是希望從那條線往東日後能劃入保護區,真要有人上當在沙田街市附近投資大型商業產,那處的房產增值也是最迅速的,只要那里的局部環境一整治,就立即了適宜人居的宅子。一舉多得的事情,為何不做?何況錦湖手里還有兩百多萬的資金,沒有必要存在銀行里吃利息。
dcode7 發表於 2008-8-21 20:42
第二篇商途迷情第一百三十七章 收購聲達電子

    小錦湖畔的別墅無疑是海州市最適合居住的處所,本來就是市里給市常委領導們準備的,治安也完全沒有問題,但僅是謝晚晴一個人入住,未免過于空曠了,還要額外聘請保姆、廚娘,司機卻是一直替謝晚晴開車的那位。張恪跟謝晚晴提起要以錦湖的名義在沙田街市與丹井巷子選擇幾棟值得投資的清末大宅買下來,等著市里對沙田舊城區改造使外界環境徹底改善之後,聘請設計師對這些清末大宅進行改造,保留清末建築的外殼,內部當然要更富有現代化的生活氣息,適合人居住才行。

    就算張恪沒有心里的打算都一一解釋出來,謝晚晴對張恪提的意見也不會質疑,錦湖整合整個海州熟紙產業所動用的資金也不缺這一兩百萬,只需要保留一定的流動資金就可以了,況且錦湖擁有海泰貿易20%的股份,可以源源不斷的抽取一定量的資金,而新光造紙廠所產生的利潤則需要不斷投入到擴大生產之中去。

    只是錦湖目前的框架還沒有完全豎立起來,一時找不到專門的人去負責這事。張恪對這點倒不擔心,許鴻伯這段時間一頭鑽進沙田舊城的保護研究之中,稍微起眼一點的宅子,他心里都有數,只要不涉及文物保護建築,許鴻伯會樂意推薦幾棟有價值的清末大宅的。至于物業的價格,張恪還不想斤斤計較,九四年商業戶都沒有進行大規模的炒作,價格本就處于低谷,加上張恪本身就想抬高沙田那片舊宅的價格。錦湖歉年的發展也不會依賴于對物業投資,價格高點低點,對錦湖都沒有實質的影響。所以這些事情,都不需要專門的人去負責,關鍵要高調,要能讓一些人知道錦湖的動作,引導他們去猜測錦湖的心思。

    當然,這種齷齪的心思,張恪只跟許鴻伯彼此曉得,其他人無論是謝晚晴。就是他小叔張知非都不清楚。這些事商議下來,也不用火急火燎的去辦。從萬燕電子系統公司跳槽到海州的丁槐等人從年初六將陸續抵達海州,隨丁槐第一批到海州的還有一個相當重要的人物。那就是當時萬燕公司生產部副部長蘇津東,蘇津東也是搞技術出身,後來調去搞生產管理,張恪給他的待遇是與丁槐看齊。

    除了允諾的高薪並提前支付之外,丁槐、蘇津東兩人妻子工作關系在他們抵達海州之前,就已經分別正式調入城南區文匯中學、城南區益鎮中心小學了,其他隨丁槐到海州的技術、管理人員。張恪都讓劉明輝負責解決他們的家屬調動問題。到九五年。萬燕公司推出的VCD芯片功能已經不能算是當時最先進的了,數字式視頻壓縮解決方案的主要供應商C-Cube已經研制出比萬燕芯片功能更加強大的芯片。張恪與丁槐、劉明輝年前到香港時,就與CCube公司香港總代理科匯公司取得聯系,以每片1000港幣價格買回十片芯片用以研究。

    丁槐從香港直接回合肥時。將厚厚的英文說明書隨身帶著,春節期間就與甦津東閉門在家閱讀說明書,嘗試編寫新軟件,做試驗還要海州這邊準備條件。張恪預想年中就拿出樣機,入冬前就上生產線推出第一批樣品,擇新建生產研發基那是不現實的,最簡捷的方法就了收購一家電子廠。

    張恪還有心情度年假,還與許思在惠山捅破窗戶紙正式發展男女關系。劉明輝春節就要淒慘得多。年前從香港回到海州立即決定上馬影碟機項目之前的一個月里,張恪就調給他兩名策劃部員工、一名會計師讓他負責前期的籌備工作,只是在他們從香港回到海州後才算正式對內部宣布這個計劃。目標早就鎖定城南區一家名為聲達電子的生產卡帶式收錄機的電子廠,這家電子廠去年做了一件不光彩的事情,假冒燕舞收錄機的品牌給燕舞打假打上門來了。

    聲達電子廠屬于城南區益隆鎮的集體企業,效益一直不好,不僅給燕舞扯到工商局打官司,本身就陷入復雜的三角債務中,年終職工工資都發不出來,廠長陳強年三十之前就只能天天在廠子里過夜,原以為正月里會輕松一點,哪里想到劉明輝聯絡幾個聲達欠債務的供貨商天天到他家靜坐討債,劉明輝則跟益隆鎮的鎮領導正式討論收購聲達電子廠的事情。

    張恪在省城的時候,劉明輝便將這事大體談了下來,聲達電子廠規模大約就三十畝左右,九四年工業用的價格壓得很低,有些方也了吸引投商引資,發展方經濟,甚至批撥工業用,益隆鎮同意由鎮政府接手聲達電子廠的三角債務,整個電子廠整體出讓,作價一百五十萬。

    丁槐、蘇津東一行四人從合肥乘火車在惠山轉乘長途客車抵達海州,張恪與劉明輝、蔣薇在西城飯店給他們接風,打算先安排他們到住處休息。丁槐笑著說︰“我們在火車上睡了一天一夜,在長途汽車也無所事事,哪里還有心思再休息?”蘇津東是第一次見張恪,之前就听丁槐描述過張恪。對一個未曾謀面、只听旁人介紹的員工開出當時很罕見的高薪資,這樣的老板要不是那種頭腦容易發熱的類型,。就是氣魄極大的人物,似乎這兩種人很難分辨清楚。要不是張恪已經將九五年這一年十五萬的薪水打進他的私人賬戶,蘇津東只怕不會跟丁槐過來湊這個熱鬧。

    蘇津東九四年在萬燕的年薪是四萬,在合肥已經算是很不錯的工作,就算為了張恪已經付給他的十五萬,到海州來浪費一年的時間又何妨?蘇津東離開合肥時就是這麼想的,他甚至不想將妻子的工作匆忙調到海州去,但是海州這邊這麼熱情,他也不便拒絕。抵達海州之後的第一面,張恪給蘇津東的印象很不錯。

    張恪見丁槐不想浪費時間到給他們安排的新住處先看一眼,便讓劉明輝安排車子直接到益隆鎮聲達電子廠去,能不能定下聲達電子廠,關鍵要听丁槐、蘇津東的意見。張恪陪丁槐、蘇津東坐奧迪,劉明輝、蔣薇陪其他兩名工程師坐福特,出西城飯店就直奔東南郊、象山往南兩公里處的益隆鎮。

    張恪個人很滿意將廠子選擇在益隆鎮,益隆鎮北片與象山森林保護區相連,也有大片保護林,海州市境內最大的水系小江流經益隆鎮的西南,自然風貌完好,東南片的工業園區與開發區相連,用不了多久,益隆鎮也將劃入開發區。不過張恪的心中,益隆鎮更適合發展人群居住的新城,而事實上,海州市幾年後為了片面追救經濟增長,竟然將這一片好規劃為重污染的化工園區。

    這大概是海州市政府歷年來做出的,可以與將沙田全部拆除重建並論的混帳事之一。可以的話,張恪當然會極力阻止這樣的事情再度發生。車子繞過象山時,丁槐也禁不住笑著說︰“廠子能選在這附近,我倒有百分五十的心動了。”張恪笑著說︰“做技術也不全都是非常理的人……”

    聲達電子廠這邊接到電話之後,除了原廠長陳強之外,還有一名副鎮長在廠子等張恪他們過來。八七年立的聲達電子廠,開始兩三年還紅火一段時間,收錄機技術雖然在電子領域這顆大樹上只算算很小一片葉子,而且在影碟機華麗登場之後很快就會枯黃,也不是說不需要技術積累。沒有正規院校培養出來的技術人才,連一名大學生都沒有,就靠著幾個電子專業的中專生,能將聲達電子廠維持下來,陳強也不容易。

    丁槐、蘇津東在聲達電子廠三十畝仔細的轉了好幾圈,除了問陳強一些細節問題,一直都不表態,張恪更不會主動亂說話,益隆鎮那名副鎮長多少有些領導脾氣,缺乏耐,他那被酒色淘空的身體又明顯比不上張恪他們有體力,在廠子走了兩圈,耗去兩三個小時,他見張恪他們還沒有意向的說法,就著惱的躲到辦公室歇著去了。一直到天黑,蘇津東、丁槐才向張恪表明他們的看法︰“還行,可以全盤接受下來,特別是電子廠的幾名技術員還能幫上忙。”
dcode7 發表於 2008-8-21 20:43
第二篇商途迷情第一百三章 跳梁小丑

    有蘇津東、丁槐的意見,張恪才最終下決心先將聲達電子廠買下來,作為影碟機項目前期籌備工作所必備的基,說實話益隆鎮政府的開價並不高,大概是他們去年惹上麻煩急于擺脫的緣故。張恪與劉明輝、蔣薇、蘇津東討論了一會兒,就回到廠前區的辦公樓,跟那個副鎮長表示他們接受益隆鎮開出的條件。張恪他們沒有壓價,那個副鎮長相當意外,臉郁郁的,有些難看,張恪讓劉明輝代表公司留下來邀請益隆鎮領導吃飯,他與蔣薇、丁槐、蘇津東他們先回市區。

    給蘇津東他們在四鳳橋東首的城建賓館里包了套間,晚飯之前,先陪他們到房間看了一下,張恪對蘇津東說︰“前期條件比較艱苦,暫時只能住賓館,等你們的家人過來之後,公司再幫你們租房子,另外,公司目前只能調一輛商務車接送你們上下班……”蘇津東對張恪還不熟悉,倒是真切感受到他的熱情,說道︰“方便的話,能不能幫我們在益隆鎮上找住房,離廠子越近越好,老丁是那種一有工作就忘家的人,住的方連廠子近一些,他還能堅持回家睡覺,不需要將辦公室搞得烏七八糟……”

    張恪笑起來,國內九十年代影碟機產業的崛起,便是在國外經濟管理學專業書目里都要算得上經典案例,蘇津東顯然這時候還不知道自己會在這些經典案例中擁有一席之,管理人員永遠要比技術人員出彩,當听丁槐提到他從安徽電子科研所就一直共事的同事蘇津東對萬燕的近況及前景也不很滿意時,張恪對這個名字開始還只是有一些熟悉感。等拿來蘇津東公開發表過來的一些文章來讀,才確定心里猜測,不要說聲達電子這間小廠,就算日後廣州萬燕、新科等整個大攜團的生產經營管理,他也游刃有余,決定先不動聲色先將他挖到海州來再說。

    張恪可不奢望能憑借人格魅力就能將蘇津東招攬旗下,就算到十幾年後,物質因素也第一重要的,接下來就要給他發展的空間。蘇津東提出這樣的要求,不出張恪的意料。他們都是事業為先的那類人,幫他們在聲達電子廠附近安排住所。更符合他們的本意,張恪笑著答應下來。說道︰“我讓劉明輝幫你們安排,他負責你們的後勤保障,保證你們和家人在海州的生活全無後顧之憂,也不急于工作,我讓蔣薇陪你們在海州先好好玩幾天……”

    丁槐說道︰“只要準備幾台計算機,就算在賓館里,我們都可以開展工作。要對得起公司開給我們薪水。要好好看一看海州,至少要等到第一台樣機拿出來再說。”丁愧這話讓張恪听得心花怒放。還是九十年代的技術人員實誠,好打交道,打定主意馬上就將聲達電子廠轉過來。說不定要請宋培明陪著吃益隆鎮官僚們吃頓飯,施加一些壓力。蘇津東也是做技術出身,他們都不擅飲酒,在城建賓館的餐廳里吃過飯,張恪便領蘇津東、丁槐他們到四鳳橋飲食廣場工作參加。

    四鳳橋飲食廣場改造不到兩個月,才有雛形,倒是廣場與四鳳橋之間的市民休閑綠進度快一些,但是天氣還沒有轉暖,移植的草木都沒有零零落落,沒有模樣,疏港河這邊的岸基在壘石駁子,這一段河床的底泥剛清理過,空氣里彌漫著河泥的腥氣,卻沒有之前造紙廠刺鼻的臭氣。這次是張恪掏出當初轉讓海泰股份所得二百多萬上馬影碟機項目,也將以張恪個人完全控股越秀公司的名義收購聲達電子廠,領著甦津東到飲食廣場來參觀,就是給他們這些人一些信心,掌握錦湖30%股份越秀公司可不是什麼皮包公司。

    錦湖目前只是負責飲食廣場項目的運營,錦湖只有十年的承包經營期,而且整個項目運營啟動資金都是日後的經營者籌集的,除了邵至剛投入四十萬,錦湖可以分文未出,整個項目的資產最終還是屬于城南區政府。張恪沒有很詳細的說明四鳳橋飲食廣場項目這方面的情況,給蘇津東等人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在市中心區域佔近百畝的飲食廣場項目看上去,規模看上怎麼也不會低于五千萬吧,在九四年,上億的項目很極少見,的確很增強人的信心。

    今天才年初六,工上入夜也沒有停歇下來,邵至剛還好一些,吳天寶、盛青這些直接的經營者可以盼望飲食廣場能早一日建,外部工程由宏遠承建,但是內部裝修還是由每家經營戶自己承擔,張恪陪著甦津東、丁槐他們在工上轉悠,就遇見吳天寶肥胖的身體穿著藏青色風衣,顯得格外的臃腫,張恪笑著對他說︰“這麼好的衣服讓你給糟蹋了。”吳天寶嘿然一笑,他兒子吳尊站在一旁,他對張恪始終說不清的有種畏懼,之前可以說是給張恪辛辣的手段與背後的家勢所唬住,潛移默化之下,倒認為這類人就算年紀輕輕,光彩也不會有絲毫的減弱,看著他給丁槐、甦津東他們簇擁著走過來,心里很是羨慕,站在一旁,討好的笑了笑,也不會沒有分寸的亂說話。

    吳天寶指著外面的工說︰“恪少,這外面你可以幫我們催老邵抓緊時間,不要我里面都收拾停當了,還要等他的時間。”張恪笑著說︰“你跟老邵不是比我還熟,你直接打電話給他,看他有沒有空,我解釋些朋友給他認識。”“恪少喚他,他沒空也得過來。”吳天寶馬上給邵至剛打電話,見兒子不待他吩咐,就喚人過去搬凳子過來,笑著說,“這方哪里是聊天的方,站在這里都要縮著身子,要是坐下來,還是緊听著牙齒打架?”不管怎麼說,吳天寶覺得兒子這些天開始知道學好了,不再漫不經心在市里瞎混,知道跟著到工上學些東西,剛剛學有些笨手笨腳,但吳天寶甚感安慰啊,可比每天只曉得跟他伸手要錢好多了。

    劉明輝卻比邵至剛先趕了回來,他陪益隆鎮領導吃過飯就趕回來,他對張恪說︰“那個副鎮長私下里對我們不壓價的行為很是不滿意,還暗示他至少可以幫忙往下壓二十萬……”   張恪撇了撇嘴,壓著心里厭惡,天下自然沒有有午餐,這個副鎮長暗示幫著壓價,自然是希望這邊能提供豐厚的回報,張恪心里想︰壓價二十萬,他大概希望能有十萬裝進他個人的腰包吧?料卻沒有表現出來,問劉明輝︰“他會不會代表其他人說這話?”

    張恪自然不會為了區區十萬二十萬就壞了自己的原則,但是也防止小人難纏,日後畢竟是在益隆鎮的盤上干事。“不是很清楚,”劉明輝搖搖頭,說道,“我也就擔心這一點。”

    “好吧,我知道了,這件事你就當沒發生過,益隆鎮的領導,你稍微表示一下,我會請宋培明出下面。”張恪無奈的笑了笑,“還是按照益隆鎮的開價來做,這項目能功就不在乎一二十萬的小錢,沒必要為了這些小利,肥了這些蛀蟲,更不能壞了自己的原則;另外,一下子拿一百五十萬出來,手頭會有些緊,要求益隆鎮允許我們分四次將款子付清……”宋培明出面,就算這個副鎮長代表其他人說這話,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這些人就算貪婪到極點也不敢肆無忌憚的張口,他們或許會考想到這面已經打通宋培明的關系,他們有幾個膽子跟宋培明分食吃?

    當然一定的表示也需要的,以會還要益隆鎮配合好工作才行。既然請宋區出面說項,那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只是這個副鎮長做了些暗示而已。”劉明輝點點頭,這次是以越秀公司的名義辦事,越秀公司的名頭看上去沒有錦湖響亮,但是與錦湖實際上是同源一體的,越秀與錦湖之間具體的股權分配,就不是他能關心的事情。張恪說這些話,倒是表明錦湖以及越秀以後的立場,劉明輝雖然有些不以為然,但是想到錦湖背後的背景,確實沒有必要敷衍這些跳梁小。

    張恪沒有讓這小小的插曲所干憂,邵至剛趕過來之後,解釋他跟甦津東以及其他兩名技術工程師認識,之前丁槐在海州呆過一段時間,跟邵至剛雖然不熟悉,但也算認識。
dcode7 發表於 2008-8-21 20:43
第二篇商途迷情第一百三十九章 最可行的方案

    第二天宋培明趕巧陪副市長方宏清到四鳳橋工視察工作,張恪接到電話趕過去,借機會跟宋培明單獨接觸時,提到聲達電子廠的事情。張恪沒提索賄的事情,宋培明只當益隆鎮不接受張恪分期支付一百五十萬轉讓款的要求,說道︰“聲達電子也是一堆爛攤子,你能幫著解決再好不過,行,我打個電話問一下是怎麼回事。”為了趕在春節前上四鳳橋項目,張恪同意將本應填補造紙廠流動資金的五百萬資金拆借給區政府,這點小忙,宋培明自然不會拒絕。

    張恪道了聲謝,方宏清今天也在場,不想讓他看出什麼,轉身就去了城建賓館,跟蘇津東、丁槐他們匯合。宋培明這通電話打過去,不管益隆鎮認為他們直接打通宋培明的關系也好,至少不會在收購聲達電子廠上再設障礙。劉明輝下午就接到益隆鎮鎮長劉華親自打過來的電話,同意他們提出分期付款的條件,原先的那個副鎮長不再主管出售聲達電子廠的工作。

    張恪就才知道是那個副鎮長想吃獨食,也難怪,本來談得好好的,大家也沒有提額外的條件,突然請宋培明出來說話,益隆鎮鎮長、書記心中沒鬼,他們自然能猜到是主管此事的副鎮長暗中使絆,才讓人家祭出宋培明這方寶劍。許思作為越秀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出具授權書給劉明輝,由他負責與益隆鎮政府簽署購賣聲達電子廠的合約。

    張恪趕到城建賓館時,四台計算機都已經在賓館的套間里安裝好,操作界面是張恪所不熟悉的windows3.11,而作為微軟最重要的里程碑之作windows95要等到今年夏天才會正式發布,雖然不熟悉,那麼便利。倒是勉強能用起來,英文界面對他一點礙障都沒有,當然最讓張難以忍受的還是當時的電話撥號上網速度,那是十多年後習慣寬帶上網的人所無法忍痛的,那只能用“爬”來形容。張恪最初上馬影碟機項目,是在影碟機市場發展的軌跡中看到快速積累資本的機會,但是隨著前期市場調研技術調查,以及與丁槐幾次長談之後。對影碟機產業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影碟機的起源應是C-Cube公司數字視頻壓縮技術,萬燕公司向C-Cube投資350美元巨資研制第一塊定型的解碼芯片CL450,僅有解碼芯片是做出播放機的,萬燕公司為此又進行一系列創造工作,在解碼芯片的基礎上研制出VCD機芯,也就是讀取光盤信號的光頭和光盤驅動系統(伺服系統),並在原型機上增加屏幕顯示、卡拉OK以及錄像機具有的一些功能,這些幾乎包括以後影碟機所有標準功能形一個復雜的系統。需要強大的CPU(中央處理器)來控制,為了實施對整個系統的調試,萬燕公司還發展出一整套檢測技術。

    影碟機的關鍵元件之一就是解碼芯片,萬燕公司投入350萬美元巨資委托C-Cube研發而,最終的技術果卻為C-Cube公司所獨享,而萬燕公司後續一系列獨創工作的果也向C-Cube公司公開,以致C-Cube研制于集度更高的新一代解碼芯片,當C-Cube公司向所癰意付錢的企業供應新一代芯片時,萬燕的產品技術就被無償的擴散開。C-Cube公司最利用新一代的解碼芯片掠奪巨額暴利,張恪等人年前從香港購買的十套解碼芯片每片售價高達1000元。本才只有30港元不到。

    影碟機的關鍵元件之一就是光盤讀取與驅動系統,也就是常說的機芯,這一整套技術也是萬燕公司在眾多技術標準上整合出來新技術。但是隨著萬燕公司的第一批產品推向市場,這一整套技術也無可避免的公開了,飛利浦公司為日後最主要的影碟機機芯供應商。飛利浦、索尼、C-Cube等國外制造商利用其長期積累的技術優勢與制造水平,為影碟機核心元件的主要供應商,從整個影碟機市場掠奪最大份額利潤。

    九七年之前,國內制造商利用這些核心元件組裝影碟機本大約為每台2000元。這才是國內影碟機市場專利之痛完整版。蘇津東沒有辜負張恪對他的期望。他在張恪將十五萬年薪打入他賬戶之時開始。他就對海州這邊上馬影碟機項目可能實施的經營思路進行深入的思考。他昨天與丁槐抵達海州,對公司的情況進行初步的了解之後。他就粗略的提出目前可行的兩套方案。無論方案的可執行度如何,蘇津東確實有讓張恪獲得至寶的感覺。

    第一套方案就是采用飛利浦的機芯、伺服板及其相應的伺服系統控制軟件與C-Cube的解碼芯片,自行開發解碼板的系統控制軟件,組裝生產VCD影碟機,據蘇津東了解,這幾乎是目前國內有意進軍影碟機領域企業所能采用的最便捷方式。第二套方案就是采用索尼或者飛利浦提供的光頭(光盤讀取系統)和伺服芯片以及C-Cube的解芯芯片,自行開發所有的系統控制軟件。

    張恪還知道一種影碟機生產模式,那就是國內影碟機市場興起之後,飛利浦與C-Cube公司結戰略同盟,除了所必需的核心元件之外,還向國內影碟機生產企業提供整體技術方案,國內企業只是純粹的投機質的組裝工廠,加上電路板、機殼,貼上仿冒的牌子就可以賣出去。當然,那應該是九六、九七年之後的事情了,九八年花都市警中上百家這種企業,所以後來人們對靠假冒組裝生的VCD企業統稱為“花都機”。

    目前可行的方案就是甦津東提出的第一、第二套方案,相對于第二套方案要開發所有的系統控制軟件,第一套方案只需要自行開發解碼板的控制軟件,技術投入少,出樣機的速度快。但是第二套方案,企業在選擇元件供應商的問題上有更大的選擇,這將是日後降低生產本的關鍵因素,當然,第二套方案也要求企業掌握更強的技術能力,這也將是企業能在殘酷競爭中生存下來的最大法碼。

    張恪目前最沒有選擇,顯然昨天領著甦津生參觀四鳳橋工讓他錯誤估計公司的實力,他對甦津東、丁槐說︰“我希望你們分三步走,第一步,盡快拿出原型機,第二,拿出質量可靠、功能齊全的樣機,第三步,就可以實施第二套方案……”

    丁槐說道︰“僅僅是拿出原型機,不考慮機殼的話,我們幾個人十天時間就能幫你組裝出一台來,勉強能湊和著看;質量可靠、功能應用要與萬燕目前推出的機型相媲美,可能需要三四個月的時間來開發系統控制軟件,當然還要其他方面的配合,比如說開發影碟機的機殼、機箱、面板等,鑒于國內的制造技術相對落後,萬燕當時就是委托台灣的企業開發模具……”

    最終決定由丁槐負責解碼板系統控制軟件及電路版等關鍵配件的開發;蘇津東負責輔助配件的開發並負責項目的整體調度,張恪相信甦津東此時已具備這樣的能力,只是他之前缺乏發揮的空間;劉明輝負責後勤保障。

    在宋培明的關心,益隆鎮迅速答應張恪分付支付轉讓款的要求,首次只需要支付二十萬,以便益隆鎮政府應付窮追不舍的三角債務,張恪想將原聲達電子廠的廠長陳強挽留下來,但是在三角債務沒有徹底解決之前,他也沒有精力參與聲達電子廠的工作。

    說到底,最終的生產方案讓聲達電子廠更像一家組裝工廠,對生產線的投入並不需要太多,甚至對員工的要求也不需要太高,關鍵在于等一整套技術摸索熟之後,需要向C-Cube、飛利浦這些工頭巨頭采購核心元件時,就需要動用大量的資金。

    在明年就會騰飛的影碟機市場中,只要擠進來就能撈到錢,但是要借機積累大量的資本,絕大部分要依賴市場運作的水平,但是企業要想在後期的殘酷競爭中生存下去,就需要在積累一定資本之後執行甦津東的第二套方案,進行大量的技術投入,培訓自身的技術能力。那個好像有些遠,張恪目前還只看到九六、九七年的影碟機市場大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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