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重生之官路商途 作者︰更俗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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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code7 2008-8-21 00:00:1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90 3021474
dcode7 發表於 2008-8-21 20:23
第二篇商途迷情第一百章 請君入甕

    章,佔據整個社會評論版整版的篇幅,提出挖掘自身特點、進行環境整治、塑造海州特征、進行城市建設的全局觀點。

    這篇文章全盤否定一年前市常委會議提出並由人大常務會議討論通過的城市規劃思路。

    許鴻伯是一個早就遠離海州官場的人物,在某些人看來這篇文章遠遠逾越他的民間身份,在他們看來,許鴻伯完全沒有寫這篇文章的立場,但是他卻提出來了,而且佔據海州日報社論版整版的篇幅,不提這篇文章在市民中引起的議論,對海州市官場的震動是巨大的。

    萬向前看到這篇文章,立即惱羞怒的給宣傳部部長楊文清打電話質問這事是不是宣傳部的授意,楊文清此前還琢磨許鴻伯之前的身份,懷疑是萬向前在里面搗鬼,是他才讓許鴻伯整出這篇文章。既然跟萬向前無關,楊文清當然能理解萬向前為什麼會惱羞怒,一個在他身邊工作了六年,可以說對他身上每根汗毛都清楚的人,沉寂了這麼多年,突然搞出這麼大動靜,當然要讓他驚慌甚至恐懼了。

    楊文清給海州日報社主篇掛了電話,詢問此事,日報社主篇說是社論版編輯負責采稿,他現在才知道這事,已經接了好幾個電話詢問此事。楊文清恍然知道是誰在幕後布置,別人從日報社問不出東西,那還正常,日報社也有自己的立場。宣傳部管著日報社,楊文清問不出所以然來,那表明不是就周富明,就是唐學謙在幕後直接指使,就目前的局勢,周富明與唐學謙是同穿一條褲子的。

    楊文清決定在此事上保持沉默。但看事態發展,才做決定。

    第二天,海州大學城規院教授在海州日報刊登題為《城市規劃的新視點》的文章,

    萬向前惱羞怒的事情卻由他身邊的工作人員傳了出去,張恪听到爸爸說起這事,問道︰“是不是唐伯伯安排的。防止萬向軀風轉舵,將功勞撈過去?”張知行笑著說︰“沒那麼容易,周富明下午會議已經要求市規劃局、市規劃設計院組織相關的討論,之前的規劃工作暫時停下來……”

    此時跟周富明爭功勞是不明智的。

    海州日報文學版同時發起“海州之秀”的征文活動,第三天就推出沙田古街的征文子專題,接下來將將陸續推出象山森林、疏港河、錦湖、海州錦繡等子專題,對許鴻伯文章中塑造海州特征的論點進行延伸。

    張恪更關心宋培明的態度,經歷新光造紙廠一事之後。宋培明無疑會堅定的站到唐學謙這一邊。這麼說也不完全對,宋培明應該是堅定不移的站到徐學平這一邊,他現在還沒有資格跟徐學平搭上關系。所以才退而求其次的支持唐學謙。張只關心宋培明會不會被這次輿論攻勢踫出思想的火光,別人出來是論戰,造紙廠老廠改造飲食廣場可是實實在在的可以最先拿出來試點,不曉得要不要再讓人提醒一下他。

    在此之前,吳天寶、邵至剛幾次要求請吃飯,張恪都以學習很緊為理由推脫掉。吳天寶這段時間也找不到張知行。在許鴻伯文章發表的當天,小叔張知非也異常興奮,他要組織專家學者挖掘疏港河的話題,還要搶在其他工程公司前面主動拉攏海州市中小型工程企業掛靠到宏遠名下。還要與其他工程企業通氣,讓疏港河疏浚工程為海州市環境整治第一步。

    12月8,正泰集團正式收購嘉信,最終以一千一百萬的現金收購嘉信85%的股份,海泰會在愛立信第一款中文數字手機GH398出之前與嘉信合並,合並後的公司總部會遷回省城,兩家公司合並後的人事安排會在稍後幾天的會議中討論出來。海裕公司在各的分部將完全剝離出來,並入新公司之中。

    不得不承認。這是正泰集團相當功的一次表演。

    如果不是正泰集團的咄咄逼人,張恪覺得這樣結果,對三方都不算太壞。正泰集團是大贏家不假,但是海裕公司擺脫以前的包袱,還在最終重組後的公司里保留不低于18%的股份,自己雖然有些虧,但是在不到半年的時間里,從中拿出三百萬的現金,也能讓人安慰了。

    這一天最後兩堂自修課,還是李芝芳坐班。還得挨到放晚學才能往校外走。

    吳天寶的豐田車停在校門外的場上,看見張恪走出校門,緩緩開過來。

    張恪看著吳天寶堆著笑推門下車,坐他旁邊的那個瘦瘦高高的青年人卻沒有動作,料似乎含著笑,眼楮里卻很冷淡。張恪雙手抱胸看著吳天寶繞到車邊來︰“吳經理在校門口堵我,有什麼事?”

    “不過來找你,見不著你人啊,”吳天寶眼楮給笑容擠一條縫,“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送我去前門吧。”張打開車門坐到後座。吳天寶又繞到駕駛位

    介紹他旁邊的那人,“恪少,這是花園酒店的邵總,跟你提過。”

    邵至剛轉過身來,伸出手說道︰“這幾天一直听吳大哥說你的事,逮到今天才見到你,晚上有沒有時間一起吃個飯?”

    邵至剛大約三十三四歲,臉瘦長,膚色有些蒼白,眼神堅定,剛剛的一絲冷淡,這時候已經看不到了,換上溫和的笑容。

    “哦,吃飯就算了。”張跟他握了握手,人蜷到後排座椅上,料露出沒有說話興趣的表情,偶爾通過後視鏡,看見邵至剛一直在觀察自己。

    車到前門新海通大廈,張恪跟吳天寶招呼一聲就下了車,走掃階,听見吳天寶在後面喊他,回頭看見吳天寶與邵至剛也下了車,從後面追上來。張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看著吳天寶、邵至剛兩人︰“還有什麼事?”

    “呵呵,”吳天寶尷尬的笑了笑。“那個飲食廣場項目,怎麼就沒有動靜了,好像周廠長不負責這塊了?”

    吳天寶等了多少年想擠進前門做餐飲,要麼找不到合適方,要麼對方索取的代價太高,好不容易找到這個機會。而且找邵至剛討論過這個項目,如果能好好操作的話,造紙廠老廠這一塊,極可能為海州餐飲業最發達的段。

    具體的情況不是很清楚,吳天寶卻曉得這個少年能夠決定很多事情,讓兒子吳尊領著三個青皮去學校道歉,也是為了討好張恪,沒想到這事會讓張恪不快。他接到兒子電話後趕到新海通大廈。想補救一下,沒遇到他人。第二天就被告知,造紙廠老廠的改造方案暫時停下來。追問周復,周復也只是說事情不再歸他負責了,什麼事情都要等張才能決定。

    吳天寶這才曉得還是輕視了這個少年,這幾天想補救,奈何找不到他人,今天在一中校門口等了小半天,才逮到人,不料張恪好像忘了那回事似的。

    “嗯,你說那個事啊。造紙廠新廠那邊準備月中投產,最近事情比較多,周復他們可能忙不過來,才把老廠的事情暫時丟下來。”張恪信口胡扯,看了邵至剛一眼,繼續拾階而上,推門進了新海通大廈。

    “這項目什麼時候會啟動?”吳天寶緊跟著進了大廈。

    張恪在電梯前停住腳步,笑著說︰“我小孩子家家的。在學校里爭強斗狠出出風頭罷了,吳經理真以為我能決定這事?”

    電梯倏然打開,周復陪宋培明從里面出來,他們看見張恪站在電梯前,愣了一下,宋培明伸手抓住張恪的胳膊︰“逮你好幾天,跟你談餐飲休閑廣場的事,你愣是把我晾了好幾天,今天你可不能再躲著我了。”

    “宋叔叔,瞧你說的。我哪里敢把你晾一邊啊?”張恪燦然笑了起來,“你有什麼事不會直接問周廠長?”

    听張恪這麼說,周復有些訕然,宋培明哈哈一笑︰“老周口風緊,我今天才知道項目交給蔣薇負責了,我大概了解一些情況,詳細資料還得你授權。”看著電梯門已經闔上,吳天寶與邵至剛站在一邊沒有進去,疑惑的問了問,“這兩位是?”

    “宋區長,”吳天寶慌忙掏出名片,“建酒店經理吳天寶,您治下的草民。”

    邵至剛鎮定些,遞上名片︰“邵至剛,在電視里經常听宋區長的講話。”

    宋培明接過邵至剛的名片,輕聲讀出來︰“海州錦繡藝術研究協會理事、海州市作家協會會員……”

    張恪眉頭挑了挑,沒想到邵至剛還有這個身份,剛看到他從名片夾的底層取出名片,看來他隨身帶著不同的名分,遇到官員拿出文化人的名分,遇到文化人拿出商人名分,至少不會在別人弱了他自己的氣勢。

    宋培明看邵至剛的目光果然要比看吳天寶凝重得多。

    張恪嘴角含著笑,也不點破,站在一旁抿著嘴不說話,對宋培明詢問眼神,也只作未看見。

    吳天寶料堆著笑,說道︰“我們也正跟小張討論餐飲廣場的事情呢,沒想到宋區長也關心這事。”

    邵至剛听到宋培明跟張恪說話時有討好的語氣,這些天听吳天寶說張這少年如何的了不得,他多半不信,他只對這個項目感興趣,也不認為一個小孩子能做多大的主,事實似乎卻是如此,令他不得不信。

    “那行啊,你們是做餐飲的專業人士,這個項目一定要听听你們的意見。”宋培明笑著說,“張,你說是不是?”

    張恪笑了笑,說道︰“宋叔叔說是,那當然就是了。”

    五個人乘電梯返回樓,吳天寶、邵至剛以為能跟宋培明深入交談些什麼,兩人拉在後面,小聲討論晚上請宋培明到哪里吃飯合適,

    大辦公室里,周文斌坐在那里看報紙,張恪笑著跟他打了聲招呼,問他︰“蔣姐呢?”

    蔣薇推門走出她自己的辦公室,抱怨的說︰“你清閑了好幾天,除了許思,誰都見

    人啊。”

    張恪雙手抱拳救饒︰“相信你跟周廠長會把所有事情辦得妥妥當當,飲食廣場的設計稿趕出來沒有?我只要大概的。”

    “趕出來了。”蔣薇轉身回自己的辦公室拿出策劃書與設計稿遞給張,“找了三家設計單位,各出了一份,時間很趕,細節方做得不是太好。”

    張恪打開粗略的看了下,問蔣薇︰“有幾份?”

    “一式七份。”

    “那行。”張將手里的設計稿、策劃書整理好遞給宋培明,“宋叔叔,我想具體內容,你也知道了,沒有什麼需要討論,這份方案不僅包括造紙廠改造,還包括兩側市民休閑綠與場環境的改造,造紙廠之外部分。需要城南區政府投入,你們區里還要討論。這份給你,你找人把策劃書摘要編文章。配上效果,先拿到海州日報上發出來也沒有關系,這只是提議案……”

    “你知道我找你是為這事?”宋培明詫異的問。

    “還有別的事情?”張恪反問他。

    “是沒有了,”宋培明笑了起來,“你這小子太鬼了,我說老許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的寫那篇文章。”

    “這個不能瞎說,”張恪笑了笑,“你要問我話,我只能說不知道。”攤攤手。又說道,“宋叔叔,要沒有別的事情,就不妨礙你辦正事。”

    宋培明見張恪下逐客令,笑了笑,說道︰“還以為你會敲我一頓飯,既然趕我走,那我就先走了。文章怎麼署名?”

    “新光造紙廠與城南區政府聯合署名,你要署你自己的名字,也無所謂。”

    宋培明不習慣跟張恪爭口舌之利,見張恪做出不送的手勢,笑了笑,拿著策劃書、設計稿走出辦公室,周復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有跟著出去送一送。

    吳天寶、邵至剛沒有想到壓根沒有接觸宋培明的機會,看到張恪、周復、蔣薇他們站在原,都有些傻了。實在無法想象宋培明從城南區轄區內的公司走出去,竟然會沒有人相送。

    邵至剛舔了舔嘴唇,很艱難分辨眼前的事實,問道︰“老廠改建餐飲廣場計劃會先在海州日報發表?”

    “不錯,”張恪平靜的看著邵至剛,雖然他還沒有走上頗具傳奇色彩的資本運作之途,心想他心不會小,說道,“海州日報幾天連續報道所引發的熱議話題,我想你們也能清楚,老廠改建餐飲廣場,加周圍環境的整治,完全是楔合這個思路的。從小里說,是造紙廠自身的商業經營行為,但是在城南區政府看來,意義完全不一樣……”

    邵至剛眼神有些黯然,吳天寶找他討論這個項目時,頗為意動,仔細考慮過,以為有東西可以指點人家,此時已經沒有這個信心。還沒有談到細處,眼前這少年看待問題的角度比常人要高得多,也要遠得多,難道跟他的家庭環境有關?

    邵至剛努力的找到一個話題,問張恪︰“錦湖準備怎樣尋找合作者……”

    “城南區政府重視起來,我想會有一些合作者像邵經理這樣找上門來的,當然,我們也用各種方式主動聯系,也會為加入這個項目餐飲企業向城南區政府爭取一些優惠政策,畢竟這個項目有很強的示範作用。這樣一來,我們也可以提高對合作者的要求。”

    邵至剛曉得張恪的最後一句話才是關鍵,這個項目的各種有利條件沒有完全展現出來,錦湖是不會給出實質的承諾,無非是在最後關頭提高租金的標準。

    張恪將邵至剛的神情看在眼里,對蔣薇說︰“詳細情況,你跟邵總、吳總介紹一下……”隔著半透露的磨砂玻璃,許思的身影在她的辦公室里一動不動,張恪將邵至剛、吳天寶丟給蔣薇,推門進入許思的辦公室。

    “怎麼了?”張恪見許思眼楮里藏著哀傷,她面前放著一封信函,張看上信函上的印戳及信封標識,就知道是怎麼回事。這是省城西霞區檢察發來的公函。

    丁向山案移交給省城下轄西霞區檢察院,雖然專案組對許思做出不起訴的決定,但是檢察院依程序要復核許思涉及的案情,許思需要到省城接受檢察院的聆訓,檢察院有權推倒專案組決定,重新做出起訴與不起訴的決定。

    張恪坐到許思的面前,抓起她的手,冰冷無力,合掌將她的手捂在手心里︰“我也要過去的,這些天也夠辛苦的,就當再去省城休假好了。”
dcode7 發表於 2008-8-21 20:23
第二篇商途迷情第一百零一章 你算幫我做事

    恪讓周文斌先送許思回家休息,隨後他走進蔣薇的辦

    邵至剛、吳天寶坐在蔣薇的對面,他們此時的眼神清亮而有神,神情專注,想必是給蔣薇透露出來的細節所吸引住。

    他們看見張恪走進來,稍稍猶豫了一會兒,不約而同都下意識的欠起身子。

    “你們繼續。”張讓蔣薇繼續向邵至剛、吳天寶兩人介紹策劃案,見辦公室里沒有多余的椅子,他從外面拉了張椅子坐進來,雙手抱胸看著他們三人繼續交談飲食廣場的細節。

    張恪最初只是很粗略的寫了一批計劃書,蔣薇這時候談的內容具體多了,畢竟張恪在專業上的見識比不上專業人士。請設計院在一周時間里匆忙做出的設計凌亂的都鋪在桌上,對設計太技術的細節,在座的誰也不關心,在座的四人更關心新光造紙廠老廠改建之後的效果以及所要花費的改建本。

    邵至剛轉過身來注視著張恪,目光在他料停留了大概有五秒鐘,目光銳利,想要看到張恪年輕外表下藏著怎麼智慧。

    “我現在曉得你為什麼會躲著我們?”邵至剛剛才只是將料的冷淡表情掩飾掉,他有他的驕傲,就算為了利益屈膝低頭,他也很少從心里佩服別人,此時的他,眼楮卻完全沒有冷淡,“不看這幾天的海州日報,無法理解你要將這飲食廣場連同四鳳橋塑造城南區特征的用意。絕對是神來之筆!”邵至剛用很重的語氣說出對方案的贊嘆,轉而語氣一轉,“但是你們無法否認,你們對餐飲業並不熟悉,所以整個策劃書的細節部分還不夠盡善盡美……”

    張恪笑了笑,他跟蔣薇、以至蔣薇找來的設計院,對餐飲業都不熟悉,何況給蔣薇的時間很緊,也不可能在出稿之前與從事餐飲業的人士進行充分的溝通。但是看到邵至剛胸有竹樣子,心想他大概在想自己會開口向他討教。

    “邵經理是那種不輕易氣妥的人,策劃書的摘要以及效果最遲後天會在海州日報上發表,我還愁找不到幫我完善細節的人嗎?”張恪笑了起來,邵至剛此時的信心可不利于自己招攬他,“不過我會認真考慮邵經理的建議。”

    “整個策劃書最有商業價值部分就是飲食廣場了。無論是造紙廠還是錦湖公司,都不是做餐飲出身,可不可將項目的這部份轉讓給我,除了租金之外,我可以向錦湖公司額外支付一百萬。”邵至剛眼楮炯炯有神的盯著張恪,迫切的問︰“怎麼樣?”

    听了邵至剛的這些話,蔣薇心里一跳,原來錢這麼好賺。

    換作別人。說不定就會心動了。張不會,他的目標不是飲食廣場,他眯著眼楮笑了起來。心想︰邵至剛這人果然與傳聞中毫無二致。張敢肯定現在的邵至剛砸鍋賣鐵差不多能湊出一百萬的身家,他就敢拿一百萬換這個項目,魄力確不小。

    “你準備每年支付多少租金給造紙廠……”張恪還是想探探他的底細。

    “造紙廠隔壁源翔溜冰場是海州最大的溜冰場,我可以在他們租金標準上再提高一半……”

    蔣薇暗暗乍舌,整個老廠租出去,每年能收回兩百萬租金。在簽訂承包合同之前,周復提供生產計劃書,只考慮老廠每年能產生七八十萬的收益,不曉得周復听到邵至剛的話有什麼反應。

    蔣薇比較傾向接受邵至剛的提議。錦湖完全是殼公司,造紙廠沒人有操作這個項目的能力,心想張恪還在讀書,不可能有足夠的精力去運作這個項目。

    “源翔溜冰場是不是海州最大,我不大清楚,但是源翔溜冰場絕對不是最好的,造紙廠里散發出來的味道很刺鼻,就算進入溜冰場內。也不大好受,在進行飲食廣場項目之前,我還想將翔源溜冰場吃下來呢!”說到這里,張恪停了一下,觀察邵至剛的蓮如常,沒有給揭破尷尬,商業談判斷便是如此,完全不必要自己先心虛,張恪知道能估算出邵至剛的身家,自然知道怎麼捏住他的七寸。“邵經理明天能將一百萬現金丟到我的面前,我可以考慮你的建議。”

    邵至剛眼神閃了一下,幾乎要躲開張恪的眼神,吳天寶听了也暗暗心驚,他都沒有看到邵至剛與人交鋒有處于被動的時候。

    張恪不想逼他太急,這種人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訓服的,拿利益先將他套住就可以了,說道︰“錦湖會另立一家公司掌握這個項目經營權,邵經理可以拿四十萬來40%的股份,公司委托你管理……”

    邵至剛問道︰“租呢?錦湖公司希望支付造紙廠多少租合適?”

    他不曉得錦湖公司承包造紙廠的形式,國內的承包經營一般說來都是每年交繳固定的承包費用,所以對錦湖來說,租金越高越有利。

    就怕張恪提出一個難以接受的租,項目公司將無利可,拿四十萬換項目公40%的股權,那才叫有病呢。

    張恪並不希望從飲食文場的經營權攫取多少利潤,只希望通過這種方式,變相的將邵至剛籠絡的錦湖名下,當然也要給邵至剛些甜頭。

    張恪笑了笑︰“不妨告訴邵經理,錦湖每年可以拿走造紙廠60%盈潤,邵經理希望我將租定在什麼位置上。”

    邵至剛遲疑了。組建新的公司最終掌握飲食廣場的經營權,錦湖也只要求掌握60%的股權,也就是向造紙廠支付租金無論是多是少,對錦湖都沒有什麼影響。

    張恪見邵至剛不說話,笑了起來︰“每年三百萬租金是各方都可以接受的,造紙廠會拿出一部分租,對老廠進行改造,邵經理拿出來的四十萬,錦湖也不會塞進自己的腰包,可以作為前期的運營費用。邵經理,你覺得我的建議如何?”

    邵至剛沒有說話,張恪的條件不算苛刻,甚至可以說有些慷慨,正因為這樣,邵至剛倒有些猶豫︰“我們之前似乎不認識,你就這麼肯定我能做好這個項目?”

    “這樣一來,你也算是幫我做事,”張恪笑了起來,“就這一點,我比我小叔強一些,我小叔告訴我,他曾希望你到宏遠幫他。”

    邵至剛與吳天寶面面相覷,這算哪門子理由,太孩子氣了吧?他們不知道,張恪對邵至剛是真的了解。

    邵至剛提出要考慮一下,吳天寶沒有參與整個項目的魄力,自然要在邵至剛之後才能做決,但他知道他能拿到的租絕不會便宜。

    將邵至剛、吳天寶送走,張恪吩咐蔣薇將剛才與邵至剛的談話做一份備忘錄,交由城南區政府背書。無論是原料采購、產品委托銷售,還是要能涉及到的經營權轉讓,錦湖、海裕、海泰公司股權結構錯雜,是利益相關方,所有的交易都需要城南區政府背書,不然錦湖完全可以將造紙廠的應得利潤都做到相關方去,讓城南區政府一分錢都拿不到。

    第二天,飲食廣場策劃書摘要以及效果就在海州日報上刊登,宋培明的心切可見一斑。策劃書摘要提出以停產老廠為基礎,改建復古建築風格的飲食休閑廣場,並在老廠與四鳳橋之間、晨鳴賓館與四鳳橋之間的空闊建造小型的市民休閑綠,改善四鳳橋局部自然環境,使得四鳳橋與飲食文場為城呢征。

    文章由城南區政府辦與新光造紙廠辦聯合署名,邵至剛看到這篇文章在餐飲同行間引起的反應之後,決定接受張恪的建議。

    宋培明看到蔣薇送來的備忘錄,同樣吃了一驚,備忘錄舍及的租高達三百萬,是他沒有想到的,要知道新光造紙廠之前每年的利稅還不足百萬,還對疏港河造那麼嚴重的污染。

    就憑這一條,就足以證明關停老廠、擇建新廠是項正確的決策。宋培明當即就召開區政府辦公會議,在備忘錄上背書,催促錦湖早日促此事,這可要算他宋培明的政績;張恪則希望宋培明盡快促使區常委會議通過四鳳橋環境改造的議題,四鳳橋周圍的環境改造、建設小型的休閑綠,是飲食廣場做精品項目的必要外部條件。
dcode7 發表於 2008-8-21 20:24
第二篇商途迷情第一百零二章 蜜月期間的合作

    12月16日,價值一千八百余萬元的原料紙漿越洋抵達海州港,經過海關驗查,只需要簡單交換單證,就可以直接運抵新光造紙廠位于南郊工業園區的新廠倉庫。

    在此之前,新廠在國內購賣小批量原料紙漿功的進行了試運行。

    對進出口貿易不甚熟悉的周復到交驗單證時才知道海裕公司只是與海外貿易商進行信用證支付交易,海裕公司除了開據價值一千八百多萬的信用證之外,並沒有提供張恪所說的采購資金。那只是張恪信口胡扯,而生產所需的另外三百多萬資金卻是全廠二百多名職工繳納的保證金。

    周復之前萬萬都沒有想到一個十六歲的少年能在二十多個年人面前信口開河,將這些自以為社會精英的人耍得團團轉。

    周復將宋培明拉到一邊,將他的發現告訴宋培明。張恪昨天與許思去了省城,接受西霞區檢察院對丁向山案的聆訊,新豐集團國有資產流失案將隨後移交給新泰市方檢察院負責。海裕公司只委托周游陪宋培明到海州港看一看。

    宋培明皺著眉頭問︰“有什麼問題嗎,海裕公司負責原料紙漿的采購,采用信用證支付有什麼不可以?”

    “信用證最後也需要現金支付,只是信用證開出銀行為了中轉方,我想海裕公司可能就沒有準備這筆資金,他們是打算等紙漿進廠生產出品之後的銷售回款來支付原料紙漿的貨款。”

    “這樣啊,有什麼不可以?”

    “海裕公司開出的信用證只有三個月期限,三個月的時間,能保證這些紙漿全部變紙張銷售出去。而且銷售款項都能及時收回來嗎?”周復說道,“銷售款項能在半年交清,就算不錯的了。再說,信用證開出去已經有二十天了,只留有二個多月的時間,怎麼夠用?”

    “你是不是過于擔心了一些?”宋培明看了周復一眼,“信用證是海裕公司開出的,哪個環節出現問題,最大的風險也是海裕擔著,你擔心什麼?”

    周復欲言又止。這些年來他從來都是腳踏實的經營著新光造紙廠,他是務實又有些保守的人。張恪用他負責生產再恰當不過,此時的他是無法贊同張恪這種看上去就像是踩著鋼絲繩的經營手段行為。必須環相扣,一扣出差錯,都會導致崩盤。以周復之前經驗,銷售回款的環節最難控制,那些經銷商能在半年時間里老老實實結清貨款,都算得上良民。等銷售回款來支付原料紙漿的采購款,周復看來是無法完任務。

    特別是張恪令全廠職工繳納保證金。多少有些欺騙的意味。湊足一萬元對普通職工來說。是多麼的不容易,周復可以肯定80%的職工家庭都因此欠了外債。以周復的格。他肯定不敢想象竟要拿普通職湊出來的保證金去冒險。一旦海裕公司中轉不靈,勢必會直接將禍水引到新光造紙廠身上。

    宋培明不同于周復,首先他認為海裕公司不會因為一張不足兩千萬額度的信用證陷入絕境。不要說省政法委書記徐學平了,就是他宋培明硬著頭皮,也能從銀行搞來兩千萬貸款。到時候就算徐學平不出面,海州矢意出面幫忙解決問題人也不會沒有,根本不需要擔心。宋培明的恪也少有保守分,不然也不可能為海州市最年輕的一批正處級,錦湖公司對新光造紙廠的經營手段,讓他隱隱約約看到一種前所未見的模式,並不是單純的承包經營,看到區內其他困難企業擺脫現狀的希望。

    宋培明內心期待新光造紙廠能夠功,也希望這種模式的功經驗能從城南區首先推廣出去。相比于仕途的光明前程,宋培明很少會去考慮普通職工的承受能力。

    宋培明拍拍周復的肩膀,讓他放寬心,專心管好造紙廠的生產就可以了︰“錦湖將銷售委托給海泰貿易,你要不放心,將周游抓過來問問。”wap圈@子@網

    周游躲在吸煙區吸煙,港口的風很大,他一本正經的穿著西服過來,後悔死他了。原料紙漿到港,也沒他什麼事情,但是宋培明要過來看看,他才過來。

    抽完兩根煙後,周游才縮頭縮腦的走上碼頭,蔣薇穿著紫格呢子大衣,正領著人跑前跑後的核對單據,還有質檢科的在那里跳滲下。周游不管這些,他看見周復與宋培明站在一邊,他小跑過去,說道︰“再吹風,就要感冒了,走,去車里躲一會兒吧。”

    周游跟徐志明在海裕公司多年,見過世面,在宋培明面前可沒什麼拘束的。

    “看你清水鼻涕都要流出來了,要注意形象。”宋培明笑著說,他也覺得這風讓人夠受的,背著風往車那邊走,周復跟質檢科的人交待了一聲,也跟著鑽進停堆場邊的車里。奧迪車比宋培明的座騎還管用,直接就停在堆場邊。

    “這紙漿一進廠,紙張就會源源不斷的生產出來,”宋培明鑽進車里,接過周游遞來香煙,“海泰貿易將總部遷回省城,不會對銷售有影響吧?”

    “影響不大,這點不用擔心,只要周廠長負責把紙張生產出來,我們負責現款提貨……”

    “現款提貨?”周復難以置信,追問道,“海泰同意現款提貨?”

    “張恪緊決要求這樣,不然就換總經銷商,海州的分公司為此準備了幾百萬資金來中轉。怎麼了,張恪沒跟你提起這事?”

    海泰與嘉信的合並正式啟動了,謝晚山親自擔任總經理,蔡緋娟調回省城,代表海裕出任副總經理,周游主動要求留在海州,負責海州的分公司。

    原先正泰、海裕派駐海州的職員大多數是中層管理人員,這次差不多都會調回合並後的省城總部。只在海州保留分公司的話,不需要多少職員,之前在海州招聘大部分行政人員差不多有三十余人會在這些重組中裁退。

    張恪答應由錦湖接收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飲食廣場項目需要一批行政財務人員,新光造紙廠運營正常之後,錦湖還需要向造紙廠派駐財務、采購專員,讓蔣薇不需要將大部分的精力耗在造紙廠,本身錦湖也需要補充職員,wap圈@子@網。至少看起來有公司的模樣。周一平、劉明輝,與蔣薇同時進入海裕的兩個人,沒有調職去省城的總部。周一平的女兒還小,他留下來給周游當助手,擔任海州分公司的副經理。劉明耀青梅竹馬的女朋友還在海州大學讀書,以他自己的話說,他與他女朋友誰都不放心誰,所以只能留在對方的視野之內,他沒有離開海州,率領原海泰一部分市場部的員工跳到錦湖,組建錦湖公司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部門︰項目策劃部,首先就是配合召至剛進行飲食廣場項目的開發。

    人員調整與裁並是公司重組中最頭疼的問題,由錦湖公司接受絕大部分的裁退員工,為海泰貿易節約數十萬的裁員本。

    錦湖的態度,讓謝晚山十分滿意,在他看來,雙方都還處在蜜月期,在考察過中高檔文化用紙的市場需求之後,謝晚山同意錦湖提出的提貸前結算貨款的要求,已經消除周復擔憂的銷售回款問題。

    正如周復擔心的那樣,在九十年代,經銷商拖欠貸款是再正常不過的現象,大經銷商完全可以憑借手里的渠道資源、銷售份額來要挾廠家給予給更多的優惠。

    僅東海省每年就需要從國外進口大量的中高檔文化用紙,新光造紙廠的產能還遠遠無法彌補東海省的市場缺口。張恪還需要擔心謝晚山會拿銷售渠道來要挾自己?與謝晚山談崩,還可以找盛鑫合作,除了盛鑫之外,中高檔文化用紙的市場現狀也會讓省內其他大經銷商心動。經銷商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市場,但最終的決定因素還是市場與利潤。

    在市場未飽和之前,廠家不能控制經銷商,反而讓經銷商控制,那簡直是對張恪管理能力的侮辱,在市場趨向飽和的過程中,逐漸形的品牌優勢,也是最終控制市場的最重要因素,經銷商永遠只會是整個市場行為中的一環。

    張恪知道在九十年代,渠道資源是相當重要的資源,但是並非重要到不受控制,所以才會向正泰集團讓步,出售海泰貿易的股份,不再試直接控制渠道資源。

    當然,這種種一切,與新光造紙廠的生產沒有直接的關系,周復並不清楚詳細的情況,所以在知道海裕公司采用信用證支付的形式與海外貿易商進協料紙漿的交易,才會有那樣的擔憂。
dcode7 發表於 2008-8-21 20:25
第二篇商途迷情第一百零三章 突如其來的溫柔

    九四年,國內政府還不習慣開誠布公的面對媒體、公眾。其實這一點,在今且十幾年的時間里,都沒有得到根本的改善。

    市委書記諂害副市長的情節一經公布,無疑會引起國內外媒體極大的興趣,無論哪方面,都不希望媒體糾纏這種令人難堪的細節。

    出于這種考慮,不可能公開審理此案,一些細節也不會向媒體公布。

    即使歷史不發生逆轉,丁向山拖延到五年後再陷入牢獄,關于陷害唐學謙的細節也沒有向公眾與媒體公布,市民只是道听途說的流傳各種版本的謠言。

    西霞區檢察院會另外派檢察官趕往海州向唐學謙、張知行等人聆訊相關案情,張恪也可以不用到省城來。考慮到許思的情緒,張恪借口他不需要搞特殊化,向學校請了三天假,搭市里到省城公干的,15下午抵達省城。

    16日,張恪是由省檢察院副檢察長金國海親自送到西霞區檢察院的接受聆訊,對與他相關的案情進行復核。

    許思也是這一天接受西霞區檢察院的聆訊,與張恪安慰她的話一樣,整個進程非常順利,沒有人希望糾纏這個細節,一天就完審查。當夜,張恪照例住在徐學平家,許思在賓館枯坐了一夜,她來省城前,沒有跟家里說起緣由,只說到省城出差。許思也沒有讓許維知道她來省城,她不是能掩飾情緒的人。

    第二天,西霞區檢察院經檢察委員會討論,就做出不起訴決定。報經上一級檢察院批準之後,會將不起訴決定書送達相關當事人及單位。

    走出西霞區檢察院,許思嬌艷的臉讓清冷的風吹得愈發白,那種褪盡血色的白,仿佛入冬後的初雪,眼楮清亮而明媚,穿著嫩黃色的罩衣。看見張恪站在街對面,走過來,伸手摟住他的胳膊,身體止不住的顫抖。眼淚不停的滴落。

    街上的行人很少,柏油路冰得發白。氣溫一下子就降到零度以下,南方的濕度又高。刺滑的濕冷讓人難以忍受。

    張恪將許思摟進懷里,下巴壓著她光潔額頭,讓她在自己的懷里靜靜哭泣,身體給許思反手抱住,許思很用力,給她勒得有些痛,張恪也感到莫名的悲傷。

    “我們再留一天?”張恪低頭問許思。

    “嗯!”許思緊緊抱著張恪。突然發現自己離不開這個少年。沒有他,自己大概就沒有一點力氣能站在這里。

    張恪原打算今天就回海州。離開徐學平家,還鄭重其事的道了別。見許思的情緒不穩定,張恪決定在省城再留一天。陪她散散心。給家里掛了電話,本來答應今天晚上要回家吃飯的,之後又給晚晴掛了電話。

    在街角找了一家咖啡館等大半個小時,謝晚晴才開車過來接他們。

    “一接到電話,我就趕過來了,順路把許維送回學校,你們在這里等久了吧?”

    坐到謝晚晴車上,才知道她是在路上耽擱了這麼長時間,張恪探頭看了看,車速還沒有過三十邁,細想起來,之前還沒有看到過她親自開車的時候,真是難為她了。

    生活恢復正常之後,謝晚晴與芷彤單獨住在離東海大學不遠的電梯公寓里,只有周末時才將芷彤送到新梅苑陪徐學平、周叔惠。

    保姆今天請假,還特意讓許維來照顧芷彤,這會兒又將許維送回去。

    “是不是先找方吃點東西?”謝晚晴將轎車駛入下車庫,差不多快到中午的時間,∫里只有面條、速凍水餃……”

    張恪看了許思一眼,她絕美無瑕料猶豫著,大概不想出去見陌生人,說道︰“要不買些什麼,我們在家里自己做著吃。”

    謝晚晴尷尬笑了笑︰“今天保姆不在……”

    謝晚晴在家是老小,謝家沒有發家時,她也沒有吃過苦,婚後讓徐志明寵著,現在勉強學會下面條。謝晚晴不自然的搓了搓手,眼神閃爍著,白皙臉抹了層紅暈。

    “那我們買本菜譜現學現做,”張恪毫無炫耀的意思,過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對簡單菜肴有把握,復雜的菜系有參與菜譜的需要,捏了捏芷彤的小臉,“等會兒芷彤也要幫幫手啊。”

    謝晚晴連菜市場都沒大去過,初到這麼熱鬧的方,芷彤拽著張恪的手,手心里都濡出汗來。謝晚晴風韻迷人,許思嬌柔艷美,加上漂亮到極點的小女孩,自然惹人注目,從菜市場轉了一圈,張恪手里捧著一堆食材,笑著說︰“能讓這麼多人看著眼饞,多捧一倍的東西都心甘情願。”

    菜市場出口的報亭就那有家常菜譜出售,謝晚晴將菜譜丟張恪懷里︰“別顧著胡說八道,就看你現學現賣的水平了。”

    到了家,謝晚晴沒有對張恪抱太大的期望,拿起菜譜一本正經的學了起來,手里拿著根胡蘿卜比劃著,跟許思討論怎麼切絲才好看。許思忍唆不住,露出今天的第一個微笑,說道︰“晚晴姐,你讓張恪耍了,他手藝可你你現學的強。”不經意的眼波流轉,散發出從骨子里透出來的風情。

    “先讓晚晴姐現一下再說啊,”張恪腆臉笑著說,“我媽剛跟我爸結婚那陣子,第一次賣弄手藝,忘記往米鍋里加水了,幸好發現及時,大家還能吃上爆米花,沒把鍋給毀了;我還想看晚晴姐有什麼驚人的杰作呢!”

    許思忍唆不住,揉著腰笑起來,芷彤興奮拽著她媽媽的衣袖搖,謝晚晴突然臉涌紅潮,將手里胡蘿卜丟水池里︰“那都丟給你做好了。”

    “怎麼突然臉這麼紅,不會也有什麼驚人的壯舉?”張恪眼盯著謝晚晴粉柳血一樣潮紅,很少見她這麼嬌媚的時候,追問她,“說來听听。”

    “去,還想看我好戲?”謝晚晴橫了他一眼,拉著許思說,“我們到客廳看電影去,讓他在廚房折騰。”

    張恪無奈,自己系著圍裙,看見謝晚晴拉著許思坐到沙發上,湊到她耳朵說了幾句話,許思突然嬌笑起來,笑聲膩膩的,揉著腰喘不氣來,臉都笑紅了,謝晚晴也跟著笑起來,抱著芷彤,三個人笑滾在沙發上。

    “真這麼好笑?”張恪頭探出廚房,“許思姐說給我听听?”

    “女人家的事,你關心什麼?”謝晚晴朝張恪揮揮手,轉頭瞪著許思,“可不要告訴張恪……”

    “知道,不說就是……”許思揉著腰,讓呼吸順過來,劇烈的笑,讓她粉臉酡紅,愈發的嬌媚,不知不覺間,已看到哀傷的神色。

    許思收拾心情,到廚房給張恪打下手,謝晚晴與芷彤也跟著進來幫忙,幸好廚房夠大,四個人能轉開身子。許思手腳麻利,但謝晚晴與芷彤擠進來非但幫不上忙,還添了不少亂,惹得張恪最後將她們母女趕出廚房。

    差不多折騰到下午兩點半,芷彤揉著肚子可憐兮兮的盯著張恪好一會兒,一桌豐盛的午餐才準備好,大家都餓癟了肚子,沒人有心思細嚼慢咽的品嘗張恪花的心思,直叫好吃,一風卷財的將六個菜消滅干淨。終了,謝晚晴自夸洗一手好碗,站起來卻呀呀直叫吃撐了,不顧形象的揉了揉肚子,還是由張恪與許思將餐桌收拾干淨。

    下午誰都興不起要出去的念頭,謝晚晴給公司掛了電話,張恪給蔣薇掛了電話,詢問原料紙漿的情況,問了造紙廠正式投產前的準備情況,之後四個人窩在沙發上看碟片。

    不是卡帶式錄像機,而九四年剛剛面市的VCD機。

    提及眾所周知的家電行業,張恪很自然想起家電行業的專利之痛,在十年之後,稍有經濟常識的人都會為此感到痛惜。

    世界上第一台VCD機是由安徽萬燕集團研制,這可能是消費類電子領域,中國領先世界的惟一機會,但是當時萬燕集團的掌門人、也是VCD機研制者姜萬 先生犯下令他後悔終生的致命錯誤︰他竟然認為在當時的情況,申不申請專利沒有太大的意義,以致萬燕推出的第一批1000台VCD機,幾乎都被國內外家電公司買去做了樣機,為解剖的對象。

    隨後,索尼、松下、飛利浦等國外制造業巨大紛紛加強對VCD機的研究,推出新的專利技術,刷新VCD的技術標準,以致包括萬燕集團在內的國內家電企業生產VCD需要向這些國外巨頭繳納巨額的專利費用,在之後的七八年時間里,這些專利費用在國內市場就累積上百億之多。
dcode7 發表於 2008-8-21 20:25
第二篇商途迷情第一百零四章 影碟機之痛

    現在已經是九四年底了,影碟機的生產技術已經不是萬燕公司所獨有了,令人甚感惋惜。

    影碟機播放《亡命天涯》,這是國內引進的第一部好萊塢大片,哈里森。福利也是從這部電影開始被國人所知。正播放到醫生金保的妻子被殺,金保涉嫌謀殺並被判處死刑,在押送去監獄的途中,同車囚犯企劫車逃跑,一列火車呼嘯而來,在千均一發之際,金保跳車逃走……

    謝晚晴、許思、芷彤三人看到這里,連呼吸都細了,讓扣人心弦的劇情吸引住。張恪眼楮盯著屏幕,腦子里卻在極力的回憶相關碟機行業的細節。

    國內院線從九五年開始大模樣的引進國外商業,九四年引起的《亡命天涯》是第一部公映大片,極大的豐富了國內的片源,不過當時的正版碟片應該比較貴吧?

    張恪拿起《亡命天涯》的碟片盒,問晚晴︰“晚晴姐,這碟蠻貴的吧?”

    “不算太貴,才五十多,比去電方便……”謝晚晴見張恪這時候關心這個,感覺很奇怪,看了他一眼,視線很快又轉移到屏幕上去了。

    五十元一張碟片,也只有謝晚晴未吃過錢苦頭的人不會覺得貴,張恪又問︰“碟機多少買的?”

    “朋友送的,具體不清楚,大概四千多吧,”謝晚晴側過頭來,盯著張恪,“有時間空閑的就放在學習上,你上次考試讓大家都很尷尬,我都不知道怎麼面對你爸媽。別盡想著玩。”

    碟機剛面市會這麼貴,這一點絲毫不值得奇怪,九四年,激光CD唱機、錄像機、組合音響,都是富裕家庭才配置得起的家電,與數字手機一樣,都屬于奢移品的行列。但只要大量資金投入,售價就會急劇的下降,但與手機制造業不同,因為萬燕集團沒有申請專利。碟機行業沒有進入的技術門檻。

    九四年,碟機市場上還只有萬燕集團推出的碟機。九四年的銷量也只有幾萬台,好像只有兩萬台。除了碟機昂貴的因素之外。碟片的價格是最大的限制因素,五十元一張碟片,對于普遍家庭來說,是極其昂貴的,也無法促使碟片出租行業的發展。

    但是在東南沿海城市盜版業大肆猖獗之後,碟機市場的春天突然來臨。

    張恪記不清楚碟片盜版業猖獗是明年還是後年,但從目前的局勢來看。特別是盜版制碟技術不存在困難。而且本極低,碟片盜版業隨時都可能爆發。

    盜版碟的售價不到正版的十分之一。從而促發碟片出租業的發展。九十年代中期,國人大多沒有知識版權的概念,街尾巷外、小區內外開始出現出租盜版碟片的小出租店。

    這之後才迎來碟機產業的春天。將是一個突然爆發起來新興產業

    “在想什麼?”許思側頭問張恪。已經播完,張恪眼楮還盯在屏幕上,他的心思完全不。

    “啊,看完了。”張恪回過神來,“還有什麼好看碟片?”

    “都是老片子,家里還有錄像帶,不過碟片看上去清晰一些,隨手都買了回來,你去看看,都在下面的抽屜里……”謝晚晴意態闌珊的說,僅听她語氣,就听得出她對那些老片不感興趣。

    張恪打開電視櫃下的抽屜,看到“阿爾巴尼亞”的字樣,就大感泄氣。國內到九五年才開始大規模的引進國外商業,那時國人才驀然發現除了港片之外,還有那麼精彩刺激的商業電影世界。

    碟片上右上角貼有萬燕集團的標識,張恪才想起最早的碟片也是萬燕開發的。有了碟機沒有碟片,就像有槍沒子彈,萬燕在九四年初就形一整套型的技術,至少在九四年還是獨霸VCD碟機市場,可惜毀在對知識產權的認知上。業內將萬燕集團總經理喻為中國數字光盤技術開發道路上的“革命先烈”,多少有些讓人不甚惋惜的意思。

    惋惜是別人的事,張恪手指頂著額頭,嘴角卻含著笑,有一點可以肯定,現在還沒有人能意識到只需要兩三年的時間,碟機需求將會百倍上千倍的增漲。

    張恪的表情過于古怪,許思與謝晚晴面面相覷,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麼,明明去翻找碟片,手指停在一張碟片上,眼神卻又不知道飄到什麼方去了。

    “你沒有什麼事?”許思伸手朝著他的眼楮晃了晃,見他沒有反應,側過身對謝晚晴說,“我們不要理他,他總是習慣走神。”

    走出西霞區檢察院時,許思心里的悲傷無法抑制的涌上來,這多半天的時間過去,已經能收拾心情。

    謝晚晴笑了笑,起身伸了個懶腰,要過去幫張恪選部碟片,免得他走神,大家都要跟著他無聊。

    謝晚晴走過去,張恪卻站起來,走到玻璃角櫃旁的電話機前,手指頂著額頭,迅速的撥了一串號碼,等了一會兒,電話那頭才接通︰“蔣薇在不在?”

    錦湖接受海泰裁減下來的員工,已經不再是單純的空殼公司,之前略顯開闊的辦公室,已經安排不下這麼多人,又在新海通大廈同層樓租下大辦公室,給項目策劃部以及擬于近期立的餐飲廣場經營公司使用,原先裝潢奢華的辦公室,只給管理層以及相關的行政助理使用。

    電話那頭過了很久沒人回應,張恪就站在電話機等待。

    “怎麼這時候還找蔣薇,造紙廠的今天情況不是已經問過她了?”謝晚晴將碟片推進碟機倉,電視顯示正在讀盤的字樣,謝晚晴見張恪走神了好一段時間,突然想來給蔣薇打電話,覺得很奇怪。要知道蔣薇經常抱怨張恪給出的決定意見太少了。她們這些在行政機關坐慣的人,更希望得到明確的指示,才覺得可以安心開展工作,張恪連只語片語都吝惜,日常工作只看管理層提交上來的工作日志,卻不置評價。

    張恪點點頭,笑了笑,又覺得不應該笑,說道︰“找她是有些事情。”

    過了一會兒,那頭的電話被人重新拿起來。電話那頭出現蔣薇的聲音︰“恪少,找我有什麼吩咐?”

    這“恪少”還是吳天寶先喊出來。知道張恪底細的人都跟著這麼稱呼,提起他的位。蔣薇、周復、周游、周文斌都在他之下,但是他的年紀又少,一本正經的喚他“張先生、張總”,總讓人覺得別扭,倒是“恪少”讓人听起來有紈褲子弟的味道。張恪最大的夢想就是當個紈褲子弟,受之若飴。

    “你向劉明輝借兩個人,盡可能多收集影碟機方面的資料。對。就是安徽萬燕集團生產那種影碟機,尋常人都沒怎麼見的。你家托人從省城買了一台?這種影碟機目前在海州市可能只有國際廣場有賣,我會從省城帶兩台回海州。你能知道就最好,不用我多解釋什麼。影碟機的制造技術不惟萬燕集團專有。你們先準備一下,我明天回海州,可能讓你們最近出去走一趟。三個人,一個人去安徽,你與另外一個人去深圳,有可能的話就去香港,最快去香港的手續要多長時間才能辦下來……那好,你先辦我也辦理過境手續我需要整套的技術資料與市場分析……”

    張恪心想這時候香港破解出來的生產技術說不定比萬燕公司自身還要先進一步。

    “怎麼這麼急?”蔣薇在電話里問。

    許思與謝晚晴也讓張恪的話嚇了一跳,下午就窩在家里看了部碟片,頸沖沖要派人出去調查影碟機行業背景?都情不自禁站起來,困惑不解的看著張恪。

    張恪朝許思、謝晚晴笑了笑,對著電話那頭蔣薇說︰“你先盡可能熟悉一下相當方面的資料……”沒有多余的話,就將電話掛了。

    見許思、謝晚晴一臉疑惑,笑著說︰“怎麼不看碟片了?”

    “你這一驚一乍,我們能不好奇嗎?”謝晚晴笑道。

    “沒什麼,”張恪掩飾的笑了笑,問晚晴,“這時候去東方廣場能買到這種影碟機?”

    “還打算一開始把我們大家先都蒙在鼓里,”謝晚晴笑了笑,她對張恪的信任近乎本能,也想象不出他這麼小年紀,為什麼會給這般熟、穩重的印象?“本來可以讓人將影碟機送貨上門,但是離吃晚飯的時間還早,四個人去東方商場逛一逛,也是不錯的主意。”

    這次出去,謝晚晴沒有親自駕車,而是坐出租車前往市中心的東方廣場。不僅上一次陪許維及她宿舍的女孩子到東方廣場逛過,張恪在東海大學讀書的時候,有空就習慣到東方廣場來瀏覽美女。

    若不是種種原因,張恪不會在大學畢業返回海州。他一直都很堅定的認為,在省城生活是一種幸福,最讓張恪生出更多幸福感的卻是別有風情的麗人們,她們或者是沾染當靈秀的本美女,但更多的是貪戀此生活、滋潤于此、流連于此、沾染這座城市氣息的各美女。

    許思也從不掩飾她對這座城市的喜歡,或許海州對許思來說有太多不堪、痛苦的回憶,但是令她懷念省城的,應該是她在省城四年大學生活留下的回憶。

    無論是城南的阡陌小巷,還是東方的高檔寫樓,一抹淡妝清新雅致的女孩會讓不經意瞥見她們的張恪心旌搖曳。許思應該是屬于這座城市的麗人,艷而不妖、媚而不俗,天然去雕飾的淺笑盈盈里,飽含著萬種風情。

    走進東方廣場,這是這座城市里美女出現頻率最高的方,也是張恪在讀大學的四年里,最樂意閑逛的方。奼紫嫣然的麗人們款款迎來,巧笑顧盼間風姿綽約。

    上一次過來給許思、許維、江黛兒等美女纏住,沒有細心留意九四年的省城美女,這會兒牽著芷彤的手走在許思與晚晴的後面,肆無忌憚欣賞起來,但是細細比較起來。許思雖然衣著樸素,那化入骨子里的嬌媚,卻是少有麗人能及的,至少走進東方廣場大半天,還沒有看見與許思相當的絕色。

    芷彤雖然還不肯開口說話,長得瓷娃娃一樣的天真可愛,黑溜溜的烏眼珠靈動無瑕,大概是東方廣場最吸引的小美人,甚至有女孩子忍不住跑過捏捏芷彤的臉蛋︰“好漂亮的女娃娃啊!”礙著晚晴、許思在場,張恪只能保持克制的笑容。心想下回單獨將芷彤拐出來,芷彤無疑是泡一把利器。

    “四周瞎看什麼?”許思手里拿著試穿衣服。輕輕扇了張恪一記。她還不太習慣都市的奢華,謝晚晴纏著她試穿衣服。張恪一個勁在旁邊扇風點火。

    張恪坐在試衣間前的軟皮上,毫不負責任將下巴擱在芷彤的頭頂上,他雙腿夾住芷彤稚嫩的身體不讓她掙所扎,他卻四處流連過往的盛裝麗人。

    “哪有瞎看,你躲在里面試穿衣服,又不站出來給我看看,我就在想。這些人身上的衣服穿在許思姐身上。該是多麼的迷人!”張恪腆臉盯著許思含羞的臉蛋。

    “胡說什麼?”許思橫了他一眼,將不停掙扎芷彤從他懷里拉出來。“就知道欺負芷彤。”

    “芷彤,小恪哥哥有沒有欺負你?”張恪低頭著看著芷彤天真無邪眼楮問。

    芷彤瞪了他兩眼,伸出白嫩的小手在張恪膝蓋上打了兩下。見張恪眥牙露出凶相,咯咯笑著,躲入許思的懷里。

    謝晚晴從試衣間出來,將試穿的衣服折放在手臂上,看著芷彤清脆如銀鈴似笑聲,心里十分的溫馨,內心深處的落寞與悲傷這時候也幾乎感覺不到了。

    陪謝晚晴、許思無聊的逛出女裝部,最後才想著去看一看影碟機。

    九四年,市場上只有萬燕的一款影碟機,謝晚晴持東方廣場的購物金卡消費,售價也超過四千元,購買裸機會贈爍盤碟片。看過影碟機的介紹資料,張恪才知道萬燕集團同時從11家音像公司收購版權,開出九十七種碟片,可以說開一整套完善的碟機技術,只是可惜萬燕公司沒有及時為這整套碟機技術申請專利,這套技術應該已經泄漏出去了,不然姜萬 將可能是國內第一個超級大富翁。

    張恪買了四台影碟機,隨時附贈二十張碟片。張恪死纏硬磨兼施迷人笑容,東方廣場家電部的女經理最終纏不住,同意另外贈送二十張碟片。張恪倒不是要貪這點小便宜,隨種贈送的碟片不零售,這時候盜版碟還沒有面世,海州市可能只有一家商場有影碟機出售,張恪實在想像不出海州還有什麼方有出售碟片。

    影碟機的售價雖然有些貴,但還不是主要問題,關鍵是片源匱乏而是價格不扉。

    滿載而歸,白天請假的保姆也回來了,由保姆準備晚飯。

    張恪與許思、晚晴還有芷彤則沒心沒肺的窩在沙發上繼續看碟片。

    張恪精心挑選四十張碟片有半數是港片,涵蓋香港影視黃金十年的代表作,自然能吸引許思、晚晴的注意力,張恪也樂意重溫這些經典。

    九四年香港電影正處于黃金十年的末期,香港最盛世的時期有五條電線,基本上保持每條院線每周一部新片上映的狀態,年產量最高達到300以上,以數十平方公里的彈丸之,創造出與美國好萊塢相當的績。

    正因為香港電影商業化特非常的明顯,雖然萬燕集團研制出第一台影碟機,差不過經多一年之後,卻是香港的制造技術最為先進,盜版碟片也是從香港及臨近區傳入東南沿海的城市。
dcode7 發表於 2008-8-21 20:26
第二篇商途迷情第一百零五章 偷情的雪夜

    12月18日,在省城吃過中飯,謝晚晴派公司車送張恪、許思返回海州。

    許思的心情恢復如常,不過這天的天氣陰霾,魚鱗一樣的雲層壓得很低,轎車開著空調,但是听著車窗外的風聲,心里還是感覺到一絲的寒冷。

    在車上,許思抬頭透過車窗望著天邊的雲層,若有所思的說︰“可能會下雪呢。”

    張恪笑了笑,初中學過《看雲識天氣》的文章,但是他對這個完全不在行,雲層壓得這麼低,也只以為要下雨,富貴園的房子有那種老式的箱式空調,機關大院的家里卻要簡樸一些,不過媽媽會將被子提前曬松軟了,倒不用擔心會太冷,說道︰“下雪也不錯,好幾年沒看到雪了。”

    “瞎說,今天春節過後還下了兩場大雪呢,你那時人不在海州?”

    張恪嘿嘿一笑,沒有應許思的話。再過幾年,或許是全球溫室效應的影響,也或許是天氣的周期變化,海州冬季是越來越暖和,很少有零下的天氣出現。即使下雪,也只是零星飄落一些,不什麼規模,或許根本稱不上什麼下雪,這樣算來,是有好幾年沒于海州看到雪了。

    車出高速路口,陰霾的天空飄飄灑灑的下起大雪。還沒有到五點,雲層比較厚的緣故,天空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路燈也及時亮了起來。雪花很大,在車窗外黑  的,仿佛黑色的精靈在飄舞。

    許思眼楮幾乎貼到車窗上,凝視著車窗外的大雪;張恪看著同一側,卻凝視著車窗玻璃上許思倒影。絕美無瑕的臉龐、清澈的眼神,對著車窗外的雪花有著莫名的渴望與向往。

    “先送你回家?”張恪問許思。

    “嗯,”許思點點頭,這些天真有些疲倦了,但是張恪的體貼與關心讓她心慰,“你還要去公司嗎?”

    “不去了,有什麼好去?”張恪手抱著腦袋,靠著座椅,很舒服的坐著。

    “造紙廠新廠正式投產了,飲食廣場的項目書應該制定完了。你就不急著去看看?”

    “有專業人士在,我哪有用武之?”張恪笑著說。“再說我一回海州就往公司趕,蔣薇、周復會抱怨我過度壓迫他們的。今天晚上就算了,我老媽都好幾天沒見到我的,我得賞她個面子。”

    “切,是怕挨訓吧?”許思不屑一顧,張恪無論在誰面前都表現異常沉穩與熟,但提到他的媽媽,卻會流露出很多孩子氣。心想他在自己面前也是那樣的孩子氣。這麼想著,內心深處有著隱約喜悅。

    轎車進入市區。正趕上下班的高峰期,經過海州一中的門口,放晚學的學生差不多擁堵了半條街。大都是初中生的學生,今天是周日,走讀生都不用留校自修,加上這個周末是寄宿生每個月惟一的休息天,放過晚學,學校里除了留值的教師,將沒有什麼人,也有一些留宿學生不會回家,但絕不會太多。

    汽車螞蟻挪步前移的。車開得很慢,張恪打開車窗,讓冷風吹到料,坐了這麼長時間車,多些感覺悶熱。許思只敢打開她那邊的車窗一條縫,車速這麼慢,打開車窗,還不讓車外的人看個飽?

    李芝芳穿著洋紅色羽絨服從東面騎過來,熟迷人的臉龐正好閃過路燈光柱,讓張恪看見。張恪看著李芝芒騎車拐入學校,心想︰高中部沒有學生留校,她這時候回學校做什麼?張恪腦子猛閃了一下︰這是今天!

    要不是下雪、要不是看到李芝芳,張恪還想不到今天的特殊,如果不出所料的話,從今天過後,李芝芳、王炎斌還有曹光明三人的人生將迥然不同。

    張恪拍了拍司機的肩膀,讓他靠路邊停下來,對司機說︰“你先送許思回家,然後將車里的影碟機送給蔣薇……”

    “你怎麼在這里下車,不回家了?”

    張恪本不想管這些破事,但是一旦事情發生,對杜飛的影響極大,就不能袖手旁觀了。

    “想起學校里還有些事,不送你回去了。”張恪打開車門,風卷著雪花拂到料,這是一四年的雪花,感覺真好,伸手接了幾片雪花,想放到許思的手心上,已經融化冰冷的幾滴水,落在許思的手心里。

    許思溫柔的笑了笑,張恪將車門關上,看著車子遠去,才轉身朝校門走去。時間還早,學校里還有許多學生,走到高中部教學樓前,抬頭看見四樓的教室還亮著燈,不曉得誰還在教室里,想必李芝芳看到教室亮著燈,一定會先到教室看看。

    “張恪,”杜飛的腦袋從陽台山出來,張恪站在路燈下,沒有刻意意掩藏,雪雖然大,還不能擋住人的視野,讓杜飛一眼就看出來了,“你今天怎麼會來學校?”

    張恪就算是正常上課期間都可能隨時消失,卻在高中部統一休息的周末到學校來,確實夠奇怪的。

    其他人接連探出頭,都是班委,沒看見唐晴,張恪抬頭問︰“唐晴呢?”

    “我們班委開會呢,唐晴請假沒有過來,你不知道她去哪里?”杜飛頭探出欄桿喊,“你快上來,外面雪這麼大。”

    張恪上了樓,李芝芳在教室里,看上去不像趕過來偷情的樣子。

    張恪也是事後道听途說,中間隔了這麼多年,記不得即將會發生的細節,更不清楚她這時到學校來是專門跟王炎斌溫存,還因為今天班上班委開會,大概是討論下個月的演講競賽。張恪坐進教室里,旁觀班委們繼續討論,李芝芳問張恪有什麼意見。有些突然,張恪還以為李芝芳徹底忽視自己的存在呢。張恪之前听唐晴念叨過一些,沒往心里去,腦子里一直想著她跟王炎斌的事情。反應有些短路,搖頭說自己沒什麼意見。李芝芳頗為失望讓杜飛他們繼續討論。

    李芝芳沒有參加杜飛他們的討論,抱著一疊試卷離開教室。李芝芳一走,杜飛他們就沒有正形,開始嘻笑打鬧。張恪與他們玩不到一起去,坐在一旁,有些落寞感覺。中間李芝芳又回來過一次,讓大家回去。手機沸騰

    其他人都先走了,張恪與杜飛拖在後面。

    杜飛問張恪︰“去哪里吃飯,你小子這些天請假去哪里了。怎麼打听都打听不你的行蹤。”從書包里掏出包煙來,遞給張恪。

    張恪啞然失笑。都決定戒了,沒想到杜飛這時候開始學會吸煙。接過一支煙。蹲在辦公樓前花壇的陰影里,杜飛背著身子給兩人點上煙,兩人都藏著花樹的陰影里,只有兩點煙頭在陰影中明滅著,不走到近處細看,根本發現不了兩人。

    辦公樓好幾個房間亮著燈,校領導的辦公室在二樓。過廊里的燈很明亮。張恪與杜飛躲在暗處,將二樓過道的情形看得細致入微。張恪抬手看了看表。借著微弱的熒光,已經六點半了,就算有教師在學校里。也沒有多少了。

    王炎斌走出校長室,在門口猶豫了一會兒,走到過道的西頭,叩了幾下教務處辦公室的門,他沒有等里面人回應,就轉身走來,從樓梯下來,在樓下猶豫了一會兒,抬頭看見李芝芳從辦公室出來,才轉身往辦公樓後面新建的科教樓走去。

    杜飛將煙頭在上捻滅,張恪適應暗處光線,看見杜飛的表情很凶惡,心里嘆了一口氣︰這小子知道李芝芳與王炎斌關系?

    李芝芳隨後下了,也朝科教樓方向走過去。之前在教室時,她的高跟鞋踩踢踏響。張恪雖然離得遠,這時候校園里很安靜,卻沒有听見她的高跟鞋擊的聲音。

    “操。”杜飛惡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臉形有些扭曲,又十分的凶惡。

    張恪拍了拍他的肩膀,李芝芳與王炎斌行為,在年人看來,實屬正常;但是十六歲杜飛,大概無法接受他心目中的完美熟女形象遭到破壞。

    “你知道李老師跟王炎斌事情?”杜飛盯著張恪,“你怎麼知道的?”

    “我又不是瞎子,又不是笨蛋,誰看不出來啊?”張恪信口胡扯。

    杜飛眼楮瞪圓,身上積了一層雪,將雪拍掉,甩膀子要走,張恪拉住他。

    曹光明這時候從辦公室出來,他走到王炎斌辦公室前敲了敲門,沒見里面有反應,躡手躡腳的移到李芝芳辦公室敲了敲門,等了一會兒,飛也似下了樓,在樓下猶豫了一會兒,也轉科教樓方向走過去。

    杜飛讓曹光明詭異的動作嚇了一跳,問張恪︰“曹光明去哪里?”

    張恪還是將決定權交給杜飛,說道︰“李芝芳與王炎斌在做什麼事情,曹光明大概猜到,他要能當場捉的話,李芝芳與王炎斌都會身敗名裂,他就可以順利當上一中的校長了。”

    “……”杜飛狠狠的吸了一口冷氣,沒有說什麼,拳頭捏得緊緊,借著微弱的光線,可以看見他的肩膀在微微的顫抖。張恪從他口袋里掏出香煙、打火機,遞給他一支,替他點上。對于十六歲的少年來說,這些事情可能太復了一些,只要經歷過這些事,大概會突然熟許多吧。

    杜飛猛吸了一口煙,面相凶惡的朝科教樓走去,張恪悠然自得的點起一支煙,慢條理絲的抽了起來,將肩膀上積的雪抖掉,第二支煙抽到一半,就听見科教樓方向傳來一聲沉悶的慘叫,有什麼東西從樓梯上滾下來,在安靜的校園隱隱約約的听得見。

    聲音小了些,听不清楚,在張恪將手里的煙抽完,就听見李芝芳的尖叫︰“杜飛,你住手,會出人命的!”

    還留在辦公室的老師都听到李芝芳的叫聲,紛紛走到過道,彼此對看著,不確定聲音從哪里傳過來。張恪將煙頭丟掉,撒腿往科教樓跑,杜飛這小子雖然十六歲,卻人高馬大,好像不是他老子杜小山的種,他要真發了狠。搞不好會出大事。

    杜飛人騎在曹光明身上,一拳一拳狠狠的擂向曹光明的臉,李芝芳衣衫不整,她顧不上整理衣衫,跑過要抓住杜飛手臂,卻給他一甩丟到老遠。張恪箭步竄過去,抓住杜飛將要揮下的拳,猛然將他拉倒,見杜飛還要沖上去往死里揍曹光明,伸手一大耳刮子︰“夠了!”

    辦公樓那邊的教師這時候才圍過來。看著混亂的場景,不曉得發生什麼事。曹光明身子弓在上不停的顫抖。料都是血跡,李芝芳倒在一邊的上。衣衫零亂,杜飛身上、手上都是血,顯然是曹光明身體里流出來的血。

    “怎麼回事?”數學組組長吳炳生才五十歲就一頭白發,是學校里最有威望的教師,他伸手探了探曹光明的鼻息,回頭吩咐一個年輕教師,“李老師。你快去打電話叫救護車。”盯著杜飛,很明顯。是杜飛動手打的人,學生竟然將老師打得這麼慘,還得了。他異常惱火,厲聲訓道︰“怎麼回事,這麼晚,你們怎麼還在學校里?”wap圈@子@網

    杜飛瞪著血紅的眼楮,絲毫不畏懼。

    張恪踢了他一下,對吳炳生說︰“我跟杜飛躲在樓梯口抽煙,給曹老師跟李老師過來看見,曹老師不分青紅皂白抽了杜飛一巴掌,杜飛就發瘋似的打曹老師,我跟李老師怎麼拉都不住,李老師都給他推倒了好幾次。”

    借著路燈,大家都清晰看見杜飛左臉鮮紅手印,真清楚,可見那一巴掌的力度。

    張恪也是為了將杜飛抽醒,才用了狠勁。杜飛這時候看見大家都看著他的左臉,才意識到疼,捂起左臉,還是一聲不吭。

    李芝芳整理衣衫,大家都以為是她在勸阻杜飛時,衣衫都搞凌亂的,她听到張恪這麼說,愣在那里,左右惶然的張望,看不到王炎斌的影子。

    吳炳生掉頭看了李芝芳一眼,也不是懷疑張恪的話,這里李芝芳是教務處主任,事情怎麼處理得听她意見,問她︰“李主任,這事情怎麼處理?”

    李芝芳心亂如麻,她沒有勇氣戳破張恪明顯是維護她跟杜飛謊言,但是又知道這謊言怎麼可能不被別人戳破,見大家都把目光注視她,見曹光明躺在上抽搐,惶然說︰“是不是先送曹老師去醫生?”

    吳炳生都吩咐人去叫救護車,她這話等于沒說,大家也沒有指望女老師能處理這種突然事件,杜飛是西城區委書記杜小山的兒子,又是曹光明先動手打人,留下來老師都不吭聲。

    “王校長人呢?”吳炳生突然意識到王炎斌沒有出現,記得他人還在辦公室里,沒有離開學校。

    張恪暗罵一聲,這龜兒子,溜得倒快,事情處理不好,你個龜兒子逃天上去!

    “要麼沒听見?”有個教師說,“我去辦公室喊他去。”他拐過前面那棟樓就折身返回,王炎斌跟在他後面出現了。

    王炎斌強作鎮定的說︰“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他躲在一邊觀看形勢呢。假意听旁邊教師匯報了一遍,他說道︰“先將曹老師送醫院去,時間不早了,讓兩個學生先回去,事情留到明天再處理。”

    張恪見杜飛頭 在那里,還沒能徹底的恢復理智,拉了他一把,半拽著他離開科教樓。走到辦公樓前,杜飛才回過魂似問張恪︰“走,陪我喝酒去。”

    “臉疼不疼?”張恪見他點頭,“知道疼還不清醒一點,趕盡聯系你老子,曹光明不死也要丟半條命,你以為陪你喝酒就沒事了?你***怎麼下手這麼狠?”

    張恪沒理他委屈著要說什麼,讓他去將身上的血跡洗掉一些,然後到校門外的報亭來。不敢確定能立即聯系上杜小山,張恪只記得杜飛家里的電話,不過西城區委的電話可以打114詢。杜飛的媽媽在家,張恪問了杜小山的大哥大號碼,無法接通,打到西城區委,總機根本不幫你傳話,等到杜飛出來,才打通杜小山秘書的電話。
dcode7 發表於 2008-8-21 20:26
第二篇商途迷情第一百零六章 嚴重的後果

    杜小山趕來時,蓮鐵青,嘴唇咬得發白,黑瘦的臉繃得緊緊的。他接到電話時,西城區常委員正在召開會議,討論最近熱議的話題︰調整城建規劃思路。

    調整城建規劃的思路,雖然在民間有較多的贊同聲音,但不符合普通政府官員對城市建設的認識,在市里爭議很大。

    雖然未必認同許鴻伯文章提出的觀點,但是城南區已經有所動作,西城區也不能視若無睹。

    城南區政府並沒有堅決的反對原有的城建規劃思路,但是在實際行動中,卻擁護許鴻伯提出的塑造海州特色的思路,新光造紙廠老廠改建餐飲休閑廣場與四鳳橋周邊環境整治結合起來,為當前比較熱門的一個話題,並預計取得良好的經濟效果,老廠改制,廠出租每年將獲取租金三百多萬,繁榮城南區的餐飲業,促進就業;還將取得良好的社會效果,四鳳橋環境整治,新建市民休閑綠,新增市民飲食休閑場所。

    大概是城南區政府今年最出彩的一項政績,還順帶將新光造紙廠近一年來鬧的是非遮掩去不少。

    杜小山這時候當然能知道許鴻伯文章里的思路實際上就是唐學謙與周富明的思路,沒必要急著反對原來的城建規劃思路,但是學城南區的作法,在實際行動中,策應一下唐學謙與周富明,才是兩邊都不得罪的上上之策。

    今天下午組區委員開了半天的會,還沒有討論出個所以然來,過了下班時間,會議還像一潭死水那樣拖著。

    杜小山接到張恪的電話。知道兒子杜飛出了事,當即終止可能會拖很久的會議,帶著秘書就往一中趕。

    在杜小山趕往一中途中,張恪在電話將事情的經過大概跟他講了一遍。杜小山在海州不算背景深厚,但他坐在西城區委書記的位置,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事情能如何解決好,關鍵要看杜小山的手腕,張恪自然不會將隱瞞什麼細節,當然要將自己說踫巧遇上這事。

    救護車已經將曹光明接走。杜小山直接讓秘書去醫院,要他盡一切手段不讓曹光明發生意外。曹光明要是死翹翹。杜小山能耐再大,也不能將事情全兜下來;還有一點就是不能讓外人接觸曹光明。搶救歸搶救,但也不能讓曹光明醒過來胡說八道。身為一中政教處主任的曹光明屬于市教育局行政編制,是副科級國家干部,不是毫無能耐的平民百姓,給學生打得這麼慘,難道市教育局的官僚就沒有兔死狐悲的感覺?市教育局就沒有一點脾氣?事情鬧出來,身為西城區委書記的杜小山一樣無法收拾。所以要先控制局勢。

    杜飛這時候才知道後怕。腦子有些混亂。

    張恪還以為杜小山會下車給杜飛一腳,沒想到杜小山只能打開車門。很沉默眼神讓他跟杜飛先上車再說,車子拐到巷子口,停在路燈照不見的黑暗中。杜小山讓司機去學校找王炎斌跟李芝芳。

    他來時沒有換車,說不定學校有老師認得他車,會給別人太多聯想的空間,只要將曹光明控制起來,將王炎斌與李芝芳兩個當事人喚過來商議對策,才是最穩妥方法。

    司機走後,杜小掏出煙來抽,沉默了很久,才將煙盒遞到張恪面前︰“你抽不抽?”

    張恪尷尬的搖了搖頭。

    “沒事,你小子不簡單,不要在叔叔面前藏著掖著了,男人抽煙很正常的。”杜小山的眼楮很亮,要不是張恪冷靜處置,這事不曉得會鬧什麼樣子。

    張恪笑了笑,伸手接過一支煙;杜飛悶聲悶氣也伸過來手來拿煙,杜小山出奇的沒有阻止,只是嘆氣的說︰“你就不能給你老子省心!”

    杜飛悶著聲不說話。

    張恪倒覺得奇怪,要是以前的自己闖這麼大禍,早不知道要給爸爸訓什麼樣子;杜小山也不是那種縱容子女人,不然杜飛早就養飛揚跋扈的格了。

    三個人在狹窄車廂里吸著煙,也沒人提將車窗打開,也不說話,能听見雪花落在車頂上的聲音,打開頂燈。簌簌的听見踩雪聲音,借著微弱的光線,看見三個人影往這邊走來。

    王炎斌與李芝芳鑽進車里來,司機站在外面。

    王炎斌神色還算正常,李芝芳卻不敢抬頭看人,哪怕張恪與杜飛都是她的學生。

    “杜書記,給你添麻煩了。”王炎斌的聲音很干澀。

    杜小山沒有應他的話,只是不停的抽煙,張恪曉得他是等醫院那邊的情況再決定如何善後。wap圈@子@網

    王炎斌對張恪說︰“張秘書長將電話打到學校里來……”

    張恪拍拍腦袋,答應趕回家吃飯,這時候都快八點鐘,爸媽一定急死了,能打電話到學校找自己,那是打電話給晚晴才知道自己的行蹤。

    杜小山沉默著將大哥大遞給張恪。

    張恪沒有下車避開別人,直接給家里掛了電話,是媽媽接的電話︰“你個死小子,答應回來吃飯,怎麼剛從省城回來就到學校去了,唐晴都等你半天了,大家這會兒都沒有吃飯,就等你一個人。”

    ∫里還有誰?”張恪問道。

    “你跟杜飛在一起?”爸爸張知行的聲音出現在電話里。

    “消息傳這麼快?”張恪詫異的問,這才過去不到兩個小時?車里很安靜,大哥大里的聲音車里人都能听得見,杜小山忍不住傾過身子來。

    “剛接到電話听人說起這事……”

    “我坐在杜叔叔的車里,就停在一中邊的巷子里,我可能會晚一點才回家。”

    “那行,我們先吃飯了,就不等你了。”張知行沒有細問,車子停在巷子里。額外吩咐什麼讓杜小山听到反而會生間隙,張恪處事讓他放心,會知道怎麼做的。再說這時候也不能跟杜小山通什麼氣,誰知道後果到底嚴不嚴重?

    張恪將大哥大遞給還給杜小山。

    “杜書記,那些教師的嘴巴……”王炎斌也沒有想到消息在這麼短的時間里就傳遍了。

    杜小山還算鎮定,說道︰“沒關系,事情總歸瞞不住,再說想看我好戲的人也多。”

    又在沉默中渡過艱難的一段時間,大哥大再次響起來時,已經到九點半了。

    是杜小山秘書從人民醫生打來的電話。曹光明經過急救,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受的傷有些重,左眉骨骨裂、鼻梁骨斷斷。右頰骨骨裂,左腿脛骨骨折,軟組織挫傷多處,腦振蕩。左腿脛骨骨折大概那是曹光明在二樓樓梯口正起勁時給杜飛一腳踹下樓梯所致,不然給杜飛打這麼慘不會沒有還手之力,

    在杜飛發瘋揍曹光明時,王炎斌慌亂躲開。他沒有看到杜飛動手的情形。听到杜小山復述曹光明的傷情時,他才倒吸一口涼氣︰這些干部子弟真不把人命當回事啊?李芝芳蓮蒼白。張口不知道說什麼好。張恪不清楚杜飛為什麼會發瘋的狂揍曹光明,頂多一腳將正準備捉的曹光明踢下樓梯就可以了,問杜飛。杜飛就瞞過這節不提,好像這麼揍曹光明還不解恨,張恪當然無語了。還好,曹光明命無憂,什麼事情都好說,心里輕松下來,又朝杜小山那里接過一支煙,自顧自的點了起來。

    李芝芳見張恪在車里抽煙,下意識眉頭揚了揚,頭突然又折下去,眼楮默然無光。

    “王書記,這事怎麼處理?”王炎斌小心翼翼的問,他在車里枯坐了將近兩個小時,杜小山都沒有跟他說過兩句話,在異常壓仰氣氛下,快達到他心理承受能力的極限了。

    張恪將煙灰彈到煙灰盒里,眉頭揚了揚︰“能怎麼辦,真相不是都到處傳播開去了嗎?”

    “可……”王炎斌吞吞吐吐,他當然希望事情這樣結束就好,“曹光明不會就這樣就算了……”

    杜小山抬眼盯著王炎斌,虧他在一中校長位置混了這麼久,都沒有半大少年鎮定,說道︰“不要給曹光明開口的機會就行,學校這邊你處理一下,听說曹光明不怎麼得人心?”曹光明得不得人心,杜小山不知道,但是他不希望看到有人站出來幫曹光明說話。

    “是的,曹光明是很不得人心,對學生也很粗暴,杜飛這麼做,雖然有些不對,但是年輕人,難免脾氣急躁了些……”王炎斌終于開了竅,順著杜小山的話說,“我會讓李老師寫份情況說明,學校會對這樣的老師進行處理,最好能將逐人民教師的隊伍……”

    “防人之口勝于防川,曹光明光棍一條,還能堵他的口?”張恪暗罵一聲︰真蠢!要不是杜飛,真懶得管這事,看到王炎斌嘴臉,感覺吃了只蒼蠅。倒是李芝芳蜷在那里,楚楚可憐,對車廂里正進行陰謀詭計有些于心不忍。張恪對王炎斌說,“王校長,司機在外面站兩個小時了,你是不是讓他進來躲一躲?”

    王炎斌愣了愣,見杜小山的眉頭揚了揚,忍聲沒說話,灰溜溜推門下車,司機進來,臉冰得鐵青,外套都給雪濡濕了。領導的秘書向來不瞞司機、秘書,何況曹光明沒有命之憂,接下來的陰謀也談不上什麼驚世駭俗,讓司機留在車里暖和暖和也無所謂。

    張恪看了杜小山一眼,他瞥眼看著李芝芳,有些話似乎堵在嘴里很難出口。

    張恪拍拍額頭,對李芝芳說︰“李老師,我知道我在你眼里從來就不是什麼好學生,但是有些話,你這時候要听我。曹光明現在這樣子,也是他不懷好心在前,wap圈@子@網。怨不了杜飛下手重,算他罪有應得。你也不想身敗名裂、家破人散,就只能讓事情這樣過去,這對杜飛也好……”張恪停了停,說道,“要不你先回家想想去?”

    李芝芳宛若木偶一樣的下了車,王炎斌在車外敲了敲窗,杜小山厭煩的揮了揮手,讓他跟李芝芳先走。

    車里只剩下四個人,張恪見杜小山也松了一口氣的樣子,指著杜飛左臉頰的手指印說︰“疼吧?我下手也重了些。”

    “你這混賬小子,下手是想要人命,她值得你這樣?”杜小山瞪眼看著杜飛。

    “你還不是那樣?”杜飛 聲說。

    還以為杜小山會賞杜飛一巴掌,沒想到杜小山听到這話,悶聲坐在那里,也沒有很生氣的樣子。張恪嘿嘿一笑,心想︰莫非杜小山遺傳給杜飛痴戀熟女的傳統?

    杜小山撓了撓頭,對張恪說︰“這事還要市教育局保持沉默才行。我跟市教育局的那班人不熟,唐市長之前做副市長時,主管過教育……”

    事情不大,只要讓曹光明閉口就可以,只要曹光明不鬧騰,教育局的那些頭頭腦腦又怎麼會站出來針對杜小山?僅僅是打招呼,杜小山的面子是足夠了,哪里需要唐學謙出面?

    要封住曹光明的口,直接給他一個位置那是再合適不過的,唐學謙不僅與教育局的頭頭腦腦熟,唐學謙還可以直接過問教育局的人事調整。

    當然,杜小山能直接決定西城區的教育行政編制,但是區屬教育局才正科級,要給曹光明安慰,總不能直接讓他去做西城區教育局長的位置。當然,就算到西城區教育局當一名副局長,級別還是副科,卻絕對比一中的政教處主任吃香,想必曹光明也不會拒絕,只是這種調整,太著痕跡了,還是在市屬中學里調整不引人注意。

    張恪拿杜小山的大哥大給家里掛電話,是爸爸接的,大概在等這邊的電話。張恪將實情告訴之後,將大哥大遞給杜小山,這種事還是由杜小山親自提起的好。反正人在車里,電話里的聲音大家都听得見。

    杜小山提出希望教育局領導能出面安慰一下曹光明的情緒,但是教育局那邊的情緒還需要唐學謙親自安撫。張知行就說了句“我知道了……”就掛掉電話,大概過了十分鐘才又打過來,說︰“唐市長也很重視這件事,希望我與耿局長先到醫院看望一下曹老師……”

    “我過去接你。”杜小山隔著電話說。

    “不用,唐市長的車送我過去,我們在醫院匯合吧。”

    事情沒必要讓唐晴知道,今天晚上若只是唐倩與她媽在家里做客,這時候應該已經吃過晚飯回家了,這麼晚二號車還在機關大院,那說明唐學謙也是家里做客,送唐學謙一家人回師院小區,恰好經過海州醫院。

    從一中趕到海州醫院路途近,張恪與杜小山、杜飛先趕到海州醫院,與先到這里的杜小山的秘書匯合,原先隨救護車送曹光明到醫院的數學組組長吳炳生與另一名老師已經給支走回家了。

    眾人站在醫院大門前的台階上等了一會兒,唐學謙的坐騎黑色尼桑才開進醫院急診樓下,張知行從車里鑽出來,唐晴頭伸出來,跟張恪他們搖了搖手,黑色尼桑就離開急診樓,唐學謙此時是不會露面的。

    張知行走過來,手里拿著一只紙袋,遞給張恪︰“你們都沒有吃東西吧,先填點肚子,耿局長還要過一會兒才能到,我們在這里等他。”

    張恪這會兒才覺得餓,打開紙袋看了看,都是烤鴨、雞腿之類的熟食,不曉得媽媽記著,還是唐晴想起來的。張恪將紙袋先遞給杜小山,加上司機五個人,轉眼間就將一袋子熟食分食干淨,意猶未盡,但終算填了填肚子。

    一直等到市教育局長耿建忠過來,大家才走進急診病房。
dcode7 發表於 2008-8-21 20:27
第二篇商途迷情第一百零七章 無非就是妥協

    耿建忠沒有提起李芝芳與王炎斌偷情的事,也沒有騙挨打,可與不可之間,由耿建忠自己猜測。雖然大家都是正處級,張知行卻是市長、市委書記面前的紅人,杜小山更是大權在握的區委書記,都比教育局長重要得多,只要不出人命,耿建忠也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杜小山的秘書及時趕到醫院,海州醫院兩名顱外科醫生都給叫到醫院,對曹光明進行緊急手術,才消除引起頭部骨折迸發癥的可能,這時候麻醉還沒有過去,自然無法跟曹光明交流,張知行與耿建忠趕過來,就是要確定曹光明受的傷能夠恢復過來,更不能有命之憂,否則沒有人會插手這事,張知行還要將張恪拉回家。

    看著曹光明腦袋給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張恪想起杜飛拳拳見血的惡狠勁,背脊汗毛聳立。人生讀檔之前,也沒有親眼看到杜飛拿麻袋死揍曹光明的情形,只是道听途說,張恪在那之後才與杜飛關系好起來,那時杜飛比現在要熟穩重多了,大概就是這次事情給他太多的轉折吧。無論如何,曹光明都沒有逃過一頓飽揍,杜飛的內心也不可避免的受到這次事件的沖擊,李芝芳與王炎斌的命運卻是逆轉了。

    張恪站在病床前唏噓不已。

    杜小山、耿建忠、張知行站在一旁竊竊私語,他們正討論這事情如何善後。

    就算知情人串通一氣咬定張恪當眾撒下的謊言就是事實的真相,就算這能瞞天過海,杜飛下手之狠。也有故意傷害之嫌。不能讓曹光明家人自動閉上嘴,對杜小山、杜飛而言,始終是種麻煩。何況涉及男女艷聞?

    “耿局長都親自過來了,是不是通知一下曹老師家人?”杜小山問耿建忠。

    杜飛看著病床上曹光明,眼楮依舊沒法柔和起來,張恪撇嘴笑了笑,心想︰大家這時候才想起通知曹光明家人了?

    “王炎斌不出面沒事?”耿建忠有些疑慮,就怕曹光明的家人到醫院之後吵鬧。心里想等曹光明醒了之後才通知他家人,等麻醉過了,只怕要到半夜,那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張知行抿著嘴不發表意見,也沒有必要發表意見,只是表明唐學謙的態度,具體怎麼做,自然由杜小山跟耿建忠談。也是杜小山欠耿建忠人情。

    “王炎斌作為一中校長是失職的……”張恪在旁邊不不淡的說了一句,見他們看過來,閉上嘴看向別處。

    張知行見張恪這麼說,心想也是。王炎斌也要受點教訓,關鍵時刻只想著自己開溜。難道這樣就以為能保全自己:哪里會惹出這樁事?杜小山讓張恪一提醒,也恨恨的說︰“王炎斌不適合當一中校長……”這話本不該他說,不說卻不解恨。

    “王炎斌的愛人是我們局的肖娜副局長,只怕不大好?”耿建忠有些猶豫。

    杜小山笑了笑,說道︰“耿局長不如問問王炎斌本人意見,直接跟他說,缺個位子安撫曹老師,問他能不能讓一下?”比起鬧出艷聞,心想王炎斌或許更願意讓出位置,“不過曹光明也不適合當一中的校長。”

    耿建忠見杜小山說的這麼有把握,順著他的話說︰“要是王炎斌主動承認工作中有不足的方,把二中的龔自高調到一中,讓曹光明去二中當校長,那也是可以的。”

    除了耿建忠,誰也不認識龔自高,大凡海州人都知道排在一中之後的是第十二中學,第二中學還要差一些,耿建忠這麼安排,自然有他私心,但這是教育局內部的事情,杜小山、張知行都懶得過問。

    耿建忠看了張知行一眼,他這種安排在教育局內部有阻力,但是如此這種安排是唐市長認可的,那就沒有阻力了。

    張知行微微頷首,表示知道耿建忠的意思,卻不明確表態。

    張恪看了躺在病床曹光明,心想他也真是可憐,為別人利益交換砝碼,他雖然能暫時當上二中的校長,也不會長久,只要他嘴封住一年半載,到時再將他捋下來,他再說什麼都沒有用,還可能給自己這更大禍事。

    耿建忠見大家都認可他的方案,給王炎斌家掛了電話,是王炎斌愛人肖娜接的電話,耿建忠請王炎斌接電話,先責問他一中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人為何在家里。

    張恪抿嘴笑著,王炎斌要過來的話,他老婆肖娜自然不可能不過來,那王炎斌敢過來面對曹光明嗎?

    王炎斌在電話說他在雪里跌了一跤崴了腳,明天再到醫院看望曹光明,耿建忠問了曹光明家的聯系方式,掛上電話後冷冷一笑,說道︰“這麼大的事情,他說崴腳不過來,看來他是真不想做一中校長了。”

    耿建忠按王炎斌給的聯系方式給曹光明家掛了電話,電話里沒有細說,只說曹光明在學校受了傷,人現在醫院,卻也奇怪,竟然沒有哪個老師主動聯系他的家人,可見他平日在學校很不得人心。

    曹光明妻子與妻弟趕過來時,快到十二點了,他妻子有些彪壯,差不多有張恪那麼高,腰粗膀圓,料還有橫肉,她走進來,撲就哭鬧。病房里的人都禁不住皺了皺眉頭。杜小山開始慶幸沒有听王炎斌的主意將這事生壓下去,這曹光明的老婆一看就不是善茬,還是先行安撫的決策好。

    耿建忠皺著眉頭對曹光明的老婆說︰“曹老師在學校里抓到學生抽煙,他教育學生的方法過于激烈了一點,”杜飛料的手印還是那麼的清晰,耿建忠將杜飛拉過來給她看,又介紹杜小山的身份,“曹老師太激動了些,沒站穩妥,從樓梯上摔了下來,不過經過救治,很快就能恢復……”

    曹光明妻子轉頭看見一圈人都靜靜的看著她,心里發虛,也就收住哭聲,不敢再鬧,只問耿建忠,為什麼一中的校長王炎斌不過看望曹光明。

    “王校長崴了腳,”耿建忠眉頭皺了皺,又說,“就算崴了腳,也應該來看,真是的……”

    曹光明妻子一經耿建忠誘導,立即將怨氣撒到王炎斌身上,只是不敢再胡鬧,一直不停的絮絮叨叨,還代表她家曹光明向杜飛道歉,希望杜小山大人大諒,不要生氣。

    大家都受不到曹光明的婆娘,見麻醉時間差不多就要到,杜小山、張知行、張恪、杜飛他們都走到外面的過道,只留耿建忠陪曹光明妻子、妻弟在病床里,有教育局長耿建忠在,就足以震住曹光明了。

    兩名留下來的主治醫生先進去查看曹光明的情況,走過道,才小聲的說曹光明的左臉頰神經受損嚴重,可能會導致面癱。張恪心想︰曹光明平時就沒有什麼表情,面癱倒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听著病房里起了動靜,大概是醒過來了。先是耿建忠在跟曹光明說他送到醫院後的救治情況,又批評他教育學生的方式有些偏激,導致市里領導對一中的教育方式很有意見,話鋒轉了轉,將教育不當的主要責任推到王炎斌頭上,但是杜書記對他嚴格要求杜飛的態度很認同,也很感激,特意領著杜飛一直守護在病房外,連張秘書長也驚動了,跟張恪也在醫院里……差不多將所有的意思都告訴曹光明之後,過了一陣子,張恪他們才再次走進病房。

    曹光明眼楮的目光很復雜,半張臉給紗布包著,嘴巴也沒有露出來,只看見嘴唇的方蠕動著,發出微弱的聲音,誰也听不清楚。

    听不清楚才好,這樣才可以給曹光明足夠的時間考慮得失。曹光明大概這一輩子還沒有給這麼多官員圍著,復雜的眼神暴露出他的內心正進行激烈的掙扎著。給學生往死里飽揍了一頓,曹光明心里自然怒不可遏,但是听到耿建忠明確說到王炎斌不適合繼續留在領導崗位上,他內心未嘗不動搖,卑微掙扎這麼多年,不就是為了這一步嗎?

    張恪偷眼看著腕上的手表,病房里的氣氛陷入沉默足足有十五分鐘,才看見曹光明給蒙在紗布下的嘴再次蠕動,他婆娘俯身把耳朵貼過去,復述他含糊不清的話︰“我對杜飛同學的教育方式有欠妥當,要對杜飛同學道歉!”

    曹光明說這句話時,紗布下的嘴巴在抖動,眼神復雜,未嘗沒有咬牙切齒的味道,但是已經不重要了,等到現在,不就為了這句話嗎?

    耿建忠安撫他不要擔心醫藥費的問題,不僅醫藥費,還有營養費都由市教育局安排,還讓他不要擔心工作上的事情,就等他病愈後會安排到更重要的崗位,現在就是專心養傷。
dcode7 發表於 2008-8-21 20:27
第二篇商途迷情第一百零八章 擁雪夜談

    出醫院的大門,外面的雪已經停了,上覆了厚厚的院時只填了一些肚子,早就又餓了,只是這時候誰也沒有心情去吃夜宵,杜小山的秘書隨路搭耿建忠的車回家,張恪與爸爸鑽進杜小山的車里。“唉……”杜小山吐了口氣,這時候才放下心事,對張知行說,“多虧你家小子及時應變,不然的話,還不曉得鬧騰到什麼步才能收場,我家這渾小子,平時讓我蠻放心的,今天犯渾了。”

    張知行笑了笑,說道︰“事情過了就好,我家小子也不讓人省心,一中不是有四大惡少嗎,他就排第一,你說怎麼能讓人省心?”“我听說過,”杜小山哈哈大笑起來,“萬老頭的孫子、趙錦榮的兒子、彭新義的兒子,你家小子惡名倒是蠻厲害了,可不會做混帳事,跟萬老頭孫子他們不是一路人,我家小子就崇拜你家小子。”

    張恪頭枕著手臂,很舒服的靠在座椅上,不曉得爸爸從哪里听到學校里的江湖傳聞,真是頭疼。听他們在後面笑得歡,說道︰“不行了,不行了,明天學校四大惡少的排行榜又要發生變化了,杜飛不擠上第一鈞鬼了!”"這麼說他,他還來勁了!”張知行無奈的笑了起來。倒是杜飛從頭到尾都很沉默,這次事件對他的影響會很深。

    雪行遲,車開得很慢,路上已經再看不到車,路燈昏黃,照著厚厚的雪層。偶爾串過來一陣風將雪粒吹得紛紛揚揚,又似重下大雪。除了杜飛,其他人都放下心事的聊得甚歡,曹光明的事情已經無法影響他們的情緒了。機關大院里積雪更厚,沒有讓車繼續往里開,在大院門口,張恪與爸爸下了車,看著杜小山的車離開,他們才轉身往小區里走。"杜小山今天倒沒有凶杜飛,我要是闖下這禍。你會怎麼對我?”張問他老爸。

    “先削掉你的頭毛骨再說,多少人等著看杜小山的好戲,真要鬧開了,杜小山能不保他兒子?他要保他兒子,他就很難過了,”張知行笑了笑,“為什麼不凶杜飛?我也是道听途說。杜小山他老婆據說是他高中時的代課教師,比他大三歲……”張恪愣了愣,沒心沒肺的哈哈大笑︰還真是遺傳。

    笑聲在空寂的小區尤為清脆,張恪收斂笑聲說︰“我在省城听徐伯伯說了,明年市級的黨委常委可能要增加兩到三人,丁向山的案子讓省里很受警示,海州述加市常委人數幾乎是肯定的,可以更加決策民主程度,海州區縣中。西城區位最重要,杜小山有沒有可能進常委?”

    “增選要等明年春召開黨代會,現在誰知道?”張知行輕輕一笑,“就算杜小山進不了常委。在這麼多正處級中,位也是排在前面的,你倒每次都有好事遇上。”

    張恪笑了笑,經過這次事件,杜小山還有選擇騎牆觀望的可能嗎?歷數杜小山的仕途軌跡,他從軍隊復員之後,就到西城區的興港街道當政法委書記,從興港街道主任、西城區委秘書長、常務副區長、區長、區委書記一步一步腳踏實的爬上來的,在西城區委擁有極高威望,這次危機順利解決掉。唐學謙大概做夢都會笑醒吧。

    “四鳳橋的飲食廣場听說你在搞?”張知洶前面踩出深深雪坑,想起這事,隨口問張恪。“哦。我知道,”張含糊的說了一聲,“具體的事有別人在做,晚晴姐跟你說的?”

    “昨天在市政府遇到宋培明來辦事,他說是你的思路,”張知行見張在後面踩著自己踩出的雪坑走,笑了笑,“一下要將以前的城建規劃思路完全調整過來,難度很大,飲食廣場可是算城南區搞的試點,試點能功,讓大家看到其中好處,跟著模仿,大家的思維自然就調整過來,到時候也就沒有什麼阻力了。唐市長可是很關注飲食廣場的事情,做好了,要作為經驗在全市進行推廣,宋培明也很積極啊。”

    宋培明得到唐學謙、周富明的支持,才在城南區重新站穩腳跟,但是之前事情對他還是有很大的影響,飲食廣場與四鳳橋周邊環境,只能算作新光造紙廠改制中的一環,能獲得功,轉之前的負面影響。他到新海通大廈的次數未必比張恪少,加上張恪想吊他的胃口,經常錯著時間出現,讓他也相當的郁悶。張恪不確定爸爸問唐學謙關心哪一塊︰“僅指飲食廣場與四鳳橋周邊的環境改造?”

    “單純的看,飲食廣場與四鳳橋周邊的環境改造是當前熱議話題,對城建規劃思路有直接的影響,”張知行說道,“你不是在你的作文里提出來,要將城區工廠遷出去,讓位于商業、服務業及市民居住?工廠在城區,給環境造的壓力很大,逐步遷出去那是肯定的,但是很多工廠的狀況都很糟糕,徹底改善這些企業的面貌才是最重要的,唐市長注意到海裕公司對新光造紙廠的經營方式,好像跟一般的承包經營不同,他找宋培明詳細的詢問過,才得知道海裕公司從頭到尾都沒有投入一分錢的資金,對此很感興趣……”

    倆人已經走到住宅樓下,樓梯間有廊燈一直亮著,張恪拍拍腦袋,心想唐學謙果然看得比別人要深一些,說道︰“唐伯伯一直想改觀那些長期虧損企業的面貌,可是市里又沒有錢去補貼這些企業,從銀行弄錢還要考慮銀行能不能承受,突然發現海裕公司其實對新光造紙廠沒有投入一分錢,看起來也有功的希望,唐伯伯當然感興趣了!”

    “你最近常在公司里玩,你這對一塊熟不熟悉?”張知行已經把兒子當可以平等對話的對象,爬到三樓家門口,手伸進口袋里掏鑰匙。“還算熟悉,所涉及的經濟原理也很簡單,關鍵一些人的思路轉變不過來。”“那你說給我听听。”張知行不急著進門,免得將熟睡中的妻子吵醒,轉身在樓梯上坐下來,拍了拍旁邊的方,讓張恪也坐。

    張恪記得爸爸是學經濟出身,在市政府里處理頊碎的事務卻不是他的專長,坐下來剛想將承包新光造紙廠之後細節解釋給爸爸听,卻听見背後的門突然打開了。"我說听到腳步聲,怎麼就沒有動靜了,爺倆有什麼話不能進來說,一定要坐在門口?”梁格珍抱著睡袍,扶著門說。"怕把你鬧醒……”張知行笑著站起來。

    “你們父子倆都沒回來,我能睡著嗎?”梁格珍嗔怪道,見張恪衣衫單薄,抱怨道,“怎麼穿這麼少,多大的人了,也不知道[冷暖,快進來!”將張恪拽著進屋,從里屋挑了件大羽絨服不容分說的給張恪套上。

    張恪身上的外套,內層是用蒙古高所產的一種山羊細絨壓制的毛氈,看上去單薄,卻很御寒,據說這還不是正宗貨,但在東方廣場一件人穿的外套售價就要六千多,謝晚晴給他跟許思每人買了一件。真將羽絨服套身上,還不是要給捂出汗來,但是張恪心里暖洋洋的,還是將羽絨服披在身上。"這麼晚,你們都餓了吧?我幫你們把剩菜熱一熱,弄點飯吃吃就睡,有什麼話明天還不能說了?”張恪朝爸爸攤攤手,要在客廳徹夜長談,非要給老媽嘮叨死,這話題只能往後拖延。

    其實從九四年開始,國內已經開始私有化進程,到九十年代末期,才進入高潮期,當時的說法叫“國退民進”,即國有資本大規模的從原來的國有企業中退出,國有資本只控制關乎國家經濟安全的大型企業或許經濟效益優良且穩定的企業。但在這個過程中產生巨大的陣痛就是大量的職工下崗,官商勾結,導致國企、集體企業賤賣給私人,導致國有資產大規模的流失,批量的創造出真正意義上的億萬富翁群體。

    如果歷史軌跡不發生轉變的話,如今替錦湖公司負責四鳳橋飲食廣場項目的邵至剛將是這個群體中的典型代表,以兩千萬的資本撬動九家企業共數億的國有資產,還不計算這些位于城區企業土的商業開發價值,甚為可惜的是,他因為丁向山的意外倒台而導致整個計劃的流產。
dcode7 發表於 2008-8-21 20:27
第二篇商途迷情第一百零九章 惡少排行榜

    第二天是星期一,張恪趕早去了學校。昨天的事件雖然在某種層次上算是解決掉了,但是對一中的學生、教師,才開始造沖擊。教育局上午會召開辦公會議討論一中昨晚的突發事件。

    王炎斌萬般無奈,趕早去醫院看望曹光明,這是必需要有的姿態,副校長馬躍人這時不在海州,政教處主任曹光明是這次事件的受害者,人躺在醫院里,沒一兩個月別想下床,教務處主任李芝芳將自己關在辦公室里,教師們都當李芝芳給昨晚的血腥場面嚇怕了,沒于意她的失常行為。教師們群龍無首,聚在辦公室討論教育局會如何處理打人的學生,年輕氣盛的青年教師都說送少管所那也是輕的,老的中年教師只是撇嘴笑笑,怎麼可能?也有老師說曹光明先動打學生有錯在先,高一十班的幾個任課老師都很維護杜飛,不僅是因為杜小山的關系,也因為杜飛平時在班上表現很出色,絕不是那種惹事生非的學生,更不像張知行、萬勇的兒子那麼目無師長。對于昨天的事情,他們甚至更願意相信是張恪動手打的人,畢竟在他們看來,張恪一向都無法無天。

    教師們萬萬沒有想到,事情在昨天夜里已經給掐滅在萌芽狀態,注定掀不起波瀾,市教育局局長耿建忠現在需要做的,只是讓昨天密議的條件都一一不動聲色的兌現。晨讀課上,沒有一名教師在教室里坐班,學生都像放了野馬一樣,教學校里沸沸揚揚。仿佛改朝換代一般值得慶祝。張恪不由的搖著頭嘆氣︰都是沒心沒肺的一代人。杜飛暫時不會急著來學校,要等教育局討論出處理意見下午到學校宣布時,杜小山才會領著他到學校里表一下姿態,關鍵要誠懇的認錯,消除惡劣影響,盡快讓一中回到正常的軌道上去。

    幾個自以為能跟張恪說得上話的男生到張恪面前問昨晚到底發生什麼事,張恪能說什麼,謊言早就傳開,無非再為謊言詳細的復述一遍。在這次事件中,張恪認識到自己只是可悲的配角。三樓的欄桿上,夸張的懸掛出“杜飛、杜飛。我愛你!”的條幅,政教處主任曹光明被打。近乎致殘,是多麼大快人心的事情!這也由于曹光明平時對待學生過于殘酷。張恪心想︰杜飛這小子一夜名,了學生心目中的英雄,就算擠到一中四大公子之列,形象也要比自己正面多了。班上女生雖然沒有圍上來,但是眼楮里都是仰慕與迷戀的光芒,心里想︰這小子。真便宜他了。多少懷春少女會投懷送抱!

    “杜飛都跟你學壞了!”唐婧抱怨的說,“你說昨天要趕回家吃飯。我還跟李老師撒謊請假,在你家等你,你倒好。害我等到九點鐘……”"我以為你在學校里,車子經過校門口,我想先過來找你,沒有遇上這攤子事……”張恪一臉無奈胡扯著,“我又不能將杜飛丟下不管!”

    “真的?”唐婧心思單純,對張恪的話從來就是信以為真的,俏料的一絲陰霾轉瞬間就消失了,微昂著頭,一付你就該這樣的驕傲神情,明媚的眼神光波流轉,眼楮又長又媚,睫毛高高挑起,要不是在教室里,張恪都會忍不住伸手去踫一踫。

    上午第一、二節是數學課,數學老師大失水準講了半節課,便叫數學課代表跟他到辦公室捧了一疊油墨印試卷給大家做,他人卻消失無蹤了。第三、四是李芝芳的語文課,不出所料政治老師在上課鈴響過之後出現在教室里,是個溫和的五十歲的小闊。上次期中考試張恪缺考那門就是她的政治科,事後張恪給這個小闊太拎到辦公室給語重心長的教育了好幾次,最後纏不過她,不得已還在她辦公室里做了一套政治試卷,才算過關。她一進教室就說李芝芳老師有些不舒服,上午的課已換政治課,接著就讓張恪去找一下李芝芳。

    張恪撓撓腦袋,在全班同學的注視下離開教室。雖然是上課時間,但是教學樓里很嚶,很多班級根本都沒有任課老師坐班,這麼興奮的心情如何能壓得住?走到辦公樓,很多教師都聚在過道里討論,他們看見張恪,有人收斂聲音,有人卻故意加重嗓門︰“這還得了,這還得了,要是教育局不處分打人的學生,我們就去教育局請願,難道家長當官,學生就可以無法無天了……”

    張恪撇嘴笑了笑,心想︰要處分杜飛只要學校出面說可以了,哪里需要市教育局出面?沒有理會那些嘩眾取寵的老師,倒要看他們誰會幫曹光明出頭。有些青年教師也是剛剛走上社會,有些想法也是可以理解的。張恪走到教務處辦公室前,敲了敲門。辦公室里還有一個女教師在,也不知道李芝芳是不是已經跟她說了什麼,她看見張恪進來,就推門出去了。

    平時的李芝芳熟艷麗,風情迷人,但她現在卻有些狼狽不堪,一雙艷麗杏目此時浮腫不堪,蓮蒼白,嘴唇干裂,姿色頓時消減了三分,張恪心想︰換杜飛在這里,大概會覺得她更加的楚楚可憐吧!可憐的純情少年,想想自己當年也是這麼過來的,真是讓人唏噓不已。張恪站在那里細看了李芝芳一會兒,自顧自的在一邊的皮革沙發上坐下來,問李芝芳︰“李老師,你找我有什麼事?”

    “昨天晚上……後來的事是怎麼處理的?”李芝芳聲音很澀,語氣有些猶豫,看得出她在小心選擇詞語,“老師知道你不是那種普通的小孩子,只是不合群,人很聰明,又有個,關鍵時候比杜飛要熟。老師謝謝你昨天能拉住杜飛………

    “你是想問杜飛的情況?”張恪笑了笑,杜飛彪悍的行為還真給李芝芳留下深刻的印象,“杜飛還算好吧,下午可能會來學校……”

    “我是說,”李芝芳沒想自己會在學生面前忐忑不安,“杜飛會不會受處分?”

    “哦,”張恪本想推搪說“處不處分還不是教務處決”,但見李芝芳眼楮確實有著關切,沒有繼續胡扯,說道。“這事情,杜飛的爸爸已經安排好了。我們昨天在醫院守到曹老師醒過來才離開,教育局的耿局長也跟我們到那時候才走。我想問題不會太大。”

    “哦,這樣啊……”李芝芳放心的松了一口氣。這時候,李芝芳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李芝芳接過電話,短短兩三句話就掛了,張恪听不出是誰打來的電話。李芝芳對他說︰“教育局的電話,要求中午召集全部教職工開會。宣布局里對昨天事情的處理意見。”中午召集教職工開會。不會影響下午的課程。

    不管怎麼說,自己都要維護杜飛。李芝芳的問題,張恪倒不太關心,心想王炎斌以後離開一中。大概也能讓李芝芳擺脫不倫生活吧。張恪頷首笑了笑,說道︰“沒什麼事,我先回教室了?”

    “哦,”李芝芳猶豫了一下,說道,“你期中考試那篇作文,老師無緣無故的懷疑你抄襲,在這里跟你道歉。”

    “啊!”張恪愣了愣,心想也是,海州日報最近才大量刊登相關的大量文章,李芝芳只要看過這些報道,就知道那篇作文不是自己抄襲。張恪笑了笑,沒有說什麼,說推門走了出去。

    張恪是當事人,中午匆匆在食堂吃過中飯,也給拉去到書館二樓的會議室參加全校教職工大會。教育局的人還沒有過來,會議室里教師吵吵嚷嚷,fei-騰-手打。都議論半天了,還停不下來,王炎斌這時候還沒有出現,在外學習的副校長馬躍趕回來主持會議,看他一臉興奮的,好像嗅出些什麼,張恪替他暗里可惜︰他要白高興一場了!

    一點鐘,教育局以及杜小山的車相繼駛入一中,耿建忠、王炎斌、王炎斌的妻子肖娜、杜小山、杜飛,還有曹光明老婆等相關人等魚貫走入會議室,在耿建忠身邊還有一個頭頂微禿中年人,張恪听見坐他旁邊的高二年級姐長低聲說︰“馬子善過來做什麼?”張恪細看了那樣一眼,故意繃著臉,但是眉眼里還掩飾不住透露出得意︰他就是二中校長吧!

    教師看到教育局長,又熱鬧起來,紛紛發表自己對這事的看法,場面有些雜亂。耿建忠走到台上,靜默了一會兒,眼楮盯著下面,台下瞬間就恍然無聲;張恪心想都是會做官的人。

    當耿建忠宣布曹光明妻子代表躺在病床上的曹光明對昨天事情發生之時其粗暴的態度給杜飛以及張恪可能在心理上造不好的影響表示道歉,全場的教職工仿佛給雷電擊中,會議室頓時鴉雀無聲,靜得連一根針落都能听見。

    曹光明的愛人掃宣讀那份由別人起草但由曹光明簽字的檢討稿。看著會議室里教師們料的表情復雜變幻,卻沒有站出來提出異議,張恪突然覺得一陣悲哀,他們不可能一個人都想不到背後發生的事情,但是他們只會選擇背景發牢騷。杜飛接下來讀了他的檢討書,就在大家以為這件事就要過去的時候,耿建忠在台上對著話筒悶聲悶氣的說了一句話︰“最近一年來,一眾教學組織上存在較嚴重的問題,引起市領導的注意,局里上午討論了幾句,覺得王炎斌校長要承擔一部分責任,現局里宣布,由第二中學校長馬子善兼任一中校長,王炎斌的工作,局里會另行安排……”

    這一刻,會議室里的教師有一大半都傻掉的樣子,但是王炎斌與他妻子肖娜副局站在台上一聲不吭,台下的教師都知情識趣的閉上嘴。張恪看著站在王炎斌旁邊的中年婦女,人很削瘦,讓原來還算秀氣的臉看上去有些尖刻,她正盯著自己左手邊的李芝芳,抿著嘴,一聲不吭,眼楮里很凶。張恪心想︰莫非這個女人知道些什麼,只是為了自己的面子,隱忍著不發作?張恪眯著眼楮,心里幻想著兩個女人當場撒潑廝打的情形,抿著嘴笑得很詭異。"笑什麼笑!”坐在張恪後面的校團委書記低聲訓訴道。

    張恪不與他計較,側頭看見李芝芳听到王炎斌要求調走的消息,到似松了一口氣的樣子,心想盤算她跟王炎斌是怎麼發生關系,難道是九四版白潔?也不知道杜飛昨天究竟看到什麼,才能曹光明下這般狠手,這小子死活不敢吐露,太讓張恪郁悶了。

    耿建忠的手段很高明,下面教師滿腹意見與驚訝,卻沒有人當眾提出來,接下來,馬子善掃發言。這對他來說,也有些突然,發言很短,無非保討不負教育局與市領導的期望與重托,副校長馬躍以及坐張恪後面的校團委書記蓮卻很難看。

    教職工會議結束之後,張恪見耿建忠使眼色讓他留下來,故作不見,心里對這種校園政治更為反感,也沒有跟杜小山、杜飛打招呼,跟著人流就溜出了會議室,遠遠看了一眼教學樓,徑直走出學校大門,攔了一輛出租車,前往前門新海通大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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