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離別劍
成航到達水邊，見到的是希拉濕淋淋的頭髮正在陽光下甩動。
她雖然不喜歡水，不過離開前也得洗個澡。她也沒有再修煉柔術，依然很貪睡，沒有成航叫，天大亮以後她才起來的。
「你要走了嗎？」成航小聲問。
「成航老師讓我留下的意思是教拉姆拉，我已經做好了，他可以自己努力鍛煉。」希拉說道，「武技的修煉不是短時間的事情，以後，我想我還會來的，來看你，看我的學生，他是我這一生的第一個學生。」
成航點點頭，想找點什麼理由讓她別走，卻也明白，任何理由也不能阻擋「趕回家鄉的女孩」，她能為自己耽擱了兩天，很夠義氣了。
希拉注意到了成航手裡的劍，也才想起自己的劍壞了，而且被成航拿去了，她問：「成航老師，你要幹什麼，給我劍嗎？」
成航回過神來，將劍遞給她，「上把劍是你的費恩老師送給你的，成航老師也送你一把，它或許不比上把好，卻也不見得很差。」
希拉非常高興，拿著看了看，她不是太懂，卻知道成航不會騙自己，當即拿著揮舞了幾下。
「咦？」她不禁停了下來。
成航微笑的看著她，等待著想聽到的話。
「成航老師，這把劍輕了些？」希拉說。
「是這樣的。」成航得意的點著頭，「這是我新研究出來的，強度卻不低，這樣就可以更加靈活了。」
希拉仰頭想了想，卻一點不給面子。她實話實說：「成航老師說的不對，強度我不知道，不過這點重量對於我來說，是忽略不計的，劍的刃口本來就不鋒利，重量輕了的話，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衝擊力。」隨即她又說：「成航老師說的還是有道理的，可是，輕巧歷來不是比蒙的特點，我們崇尚的是力量。」
成航微微一楞，仰頭思索著希拉的話，許久，他覺得不錯，真正的兵器，是因人而異的，並非一成不變。
「不過如果是盔甲的話，在強度不減的情況下，倒是越輕越好。」希拉又說道。
成航的腦袋裡忽然閃過一道霹靂，被希拉的話給驚呆了！
「我說錯了嗎？」她問。
「沒有。。。希拉，你很聰明。」成航衝過去，把希拉抱起轉了兩圈，本來想多轉一下，不過希拉MM是很重的。
他放下來，「比蒙沒有退化，是進化，因為我敢肯定，你們的任何一個祖先，也沒有希拉聰明。」
「成航老師，我走了。」希拉對於退化或者是進化論沒有興趣，很乾脆的，轉身朝著通向遠方的光禿禿的黃石路加快了腳步。
成航一直注視著，一直到希拉的身影變成黑點，逐漸消失。
期間，希拉回頭幾次，卻沒有停下腳步。成航知道，對於這個乾脆的MM，回頭已經很不容易了。
他甩了甩頭，回過神來既輕鬆，又微微失落。也對，是該潛心研究的時候了。
他跳進兩了水裡，進入了寂靜的假死狀態。
通過昨晚他才明白，自己的感知能力並不強大，而且還差得很遠，最終救命的也是長久以來的柔術修煉，讓身體對氧氣的依賴程度減至了最低。要不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昨晚必定在睡夢中死於窒息。
午間的陽光落在波光蕩漾的水面上，成航露出頭來，讓他失望的是，這次的修煉居然感覺不到進步，一點也沒有。
難道，停止了一天，就打破了所謂的連續性嗎？
他一邊穿著衣服一邊想，隱隱覺得身體發冷，那是來自心裡的冷。
離開水邊他沒有去店舖，直接回家，進入院子才想起，許久都沒有來這裡了？
跑上樓將格爾的書拿出，成航仔細的翻閱起來，並沒有找到關於鍛煉連續性的任何理論。而仔細閱讀第一篇，他確定，自己的修煉是完全正確的。
回神後，他翻閱第二篇，很快的看完之後明白了主旨，這依然是一個靜字，不過環境發生了改變，這次，需要的媒介是——火！
成航心裡閃過了一道電光，照亮了一切。
昨晚的情況逐漸一絲一絲的逐漸呈現在腦袋裡，一會兒，他對比書中，然後聯繫昨晚，思索了一番。
啪——
他合起了書，這麼看來，不是『水字篇』的連貫性被破壞，而是真的練習到了盡頭，不是不能提高，只是一個小孩如果永遠上一年級的話，儘管他做一年級的題會超過教授，不過畢竟是一年級。
在這樣的情況下，只有一個辦法來獲得提高，那就是升級——火字篇！
難怪今天醒來，不但沒有精神虧空的感覺，相反還有了提高。回憶昨晚的環境，近乎於封閉的空間內，燃燒著火爐，幾乎所有的熱量湧進身體，雖然不完全與書上相合，不過顯然已經符合了身體要經歷火元素的鍛造，並且於火中靜下來的條件。
成航完全明白了，之所以這本書對於格爾家族的幾代人都沒有用，那是第一關他們就過不了，強行修煉是會有一定的提高。或許有人的肺部機能很強悍，可以勉強的在水裡呆上一會兒，不過卻因為不能持久，產生不了滾雪球一般的「連貫性」，所以成就有限。
如果沒有辦法挺過第一關，任何人也受不了來自火元素的鍛造，絕對不能。
成航如果沒有因為柔術不斷優化改造的身體，昨晚絕對死翹翹了。
想是想通了，不過他也覺得夠嚇人的，想到以後每晚都要睡在火爐邊，成航現在已渾身是汗了，他知道成功不容易，也知道這條是通向成功最近的路，不過還是那句話，不管在任何地方，沒有人想死。
下午成航來到鐵匠鋪，沒有了打造好的劍加工，拉姆拉也沒有閒坐著。他正在做一些奇怪的動作，隱隱近似一些成航腦袋裡的鍛煉方式，卻又有些關鍵的地方不同。成航也說不清楚。
「這是希拉教你的？」他很好奇。
「是的。」
拉姆拉停了下來，然後拿起劍揮動比劃，套路勇猛剛烈，大開大闊，把成航嚇得最後了幾步。
成航看出了一個有趣的問題，這的確應該是野蠻人的劍路，也適合拉姆拉這樣的身材，不過他敢肯定，拉姆拉在這個路數上的成就有限，因為他沒有比蒙的體質。
人類如果沒有鬥氣的支撐，拉姆拉練習到死，也不是希拉現在的對手，絕對不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