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二、唬
維爾呆了呆，片刻之後，他掩飾著尷尬的神態問：「即便你的說法成立，可是你得有另外的邏輯，那就是，為什麼有人會這樣做，他的動機是什麼？」
成航微微一楞。他有種感覺，似乎維爾對於縱火這個說法並不是太驚訝？他仰頭思索，從早上維爾對待火場現場的情況來看，的確是有些著急，可是之後，他讓人封鎖了現場，似乎又是想掩蓋什麼？
想著，成航持非常懷疑的態度看這個黃頭髮的傢伙。
「你這麼看著我，什麼意思？」維爾重重的哼了一聲。
成航收斂了一下目光，淡淡的說道：「大人，鐵匠鋪裡面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是可以被燒壞的，對此，我只有一種看法，有人想殺人。」
「什麼？」維爾霍然站起身來。
他的表現再次讓成航疑惑，怎麼現在，這個傢伙又是一副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呢？
「殺人的動機是什麼？」許久，維爾才重新問了這麼一句。他沒有看成航，目光有些呆滯，伸手去抬酒杯，卻把酒給灑了。
「我不知道，不過我會查出來。」成航說。
「啊。。。不！」維爾回過神來，劇烈的搖頭，「這是我的責任，我會調查清楚，你別插手。」
成航注視著他一會兒，維爾偏開了目光，似乎受不了成航的眼神。
「那我就走了。」成航轉身，臨跨出門之際又停下，「或許大人沒有忘記，蓄意大面積迫害帝國資產和生命的，是要被處以火刑的。」
呼啦——
維爾猛然起身，將整個桌子掀翻，紙張文件灑落了一地，他憤怒的吼叫著：「你什麼意思？」可是，成航的人影已經走遠了。
走在日落前的街道中，看著越見拉長的自己的影子，成航忽然停下了腳步。
此時對於他來說，基本上是肯定了一些事情。無疑，維爾似乎知道一些什麼，另外還有一個重要的人物，餘威武，他也似乎牽連著什麼？
他停下腳步，猶豫片刻後轉了個方向，重新向著指揮所那邊去。不過，他走的是另外一條路，選擇了由背後繞到了巷子的另一頭。
在巷子口隱藏好了身子，成航等待著他認為會出現的人物。果然，不一會兒的功夫，遠遠的巷子另一頭，一個身穿皮甲的士兵小跑著去了，沒有了平時懶洋洋的樣子，顯得很急切。
成航一動不動，依然靜靜的等待著。
大約一刻鐘後，那個軍士又小跑著回來了，隨即，巷子的另一個口，出現了一條人影。因為日照的關係，他背著光，成航看不清楚是誰，不過他很熟悉這個人的身段，並且，這個人身上的那股金屬的味道隱瞞不了成航。他知道，這人是餘威武。
餘威武進去後，成航當即離開了。指揮所是個寬闊的大院子，佔地十畝以上，周圍有軍士把守。他不認為自己可以潛進去偷聽些什麼。
不過，他的分析沒有錯，剛剛給了維爾一個下馬威，在成航的意料當中，這對相互勾結的人就應該立刻見面，應該是商量一點對策或者陰謀什麼的？
回到石板路鋪就的正面街道上，陽光徹底的傾斜，逐漸的躲進了厚厚的雲層當中，雲海中蘊含著厚重的玫瑰紅，襯托出美麗的晚霞。
走到雜亂無章店舖門前，看著正在重建的場面，以及忙碌中的男男女女，成航有些煩躁，心想，萬一建好了，也只是讓某個傢伙再燒一次怎麼辦？
「拉姆拉。」成航甩了甩頭，把正在忙碌中的他叫了過來，也不想說明具體的情況，只是問拉姆拉要了兩個金幣收好。然後找根布袋，將那柄合金劍緊緊捆紮在肩膀上，轉身邊走。
「成航老闆這是要去哪裡？」拉姆拉大聲問道。
「我去一趟阿克蘇城，有很重要的事情。」成航小跑起來，一邊又吩咐道：「拉姆拉，照看你的媽媽，還要照看好自己和店舖，別擔心我。」
「可是，可是。。。現在已經沒有馬車了，你怎麼去？」拉姆拉抬頭看著天色急切的說道。
「跑著去。」成航的腳下加速，越來越快，轉眼消失在街頭。。。
街面上的店舖開始收拾，一家小雜貨鋪的門前，一個老頭開始收拾，準備結束一天的營業。
街道上響起了馬蹄聲，那個老頭停下手裡的活計，望去，是指揮官維爾牽著一匹馬走來了，他旁邊跟著的是餘威武。
「維爾大人，你好。」老頭行了個禮節。
「洛溪老頭，生意還好嗎？」維爾點頭還禮。
不等洛溪老頭回答，餘威武很慌張的接上話：「洛溪，有件事情必須給你說明一下。」他頓了頓，似乎猶豫著措辭，「關於我買了一桶火油的事情，我覺得，你最好把他忘記了，這其中主要是。。。」
「你的意思是不讓別人知道嗎？」洛溪雖老，看起來脾氣還是蠻倔強的。
餘威武尷尬的看了維爾一眼，維爾接上說道：「洛溪老頭，不是你想的那樣，現在情況有點複雜，我正在調查一起奇怪的案件，你知道的，有些細節問題還不能公開，必須最後再告知大家。」
對待擁有「騎士」貴族頭銜的維爾來說，洛溪老頭是不敢大意的，他恭敬的點頭說道：「是的，大人，我完全能夠明白，餘威武買了一桶火油，用途打鐵需要。」
餘威武心想，火油和打鐵有個屁的關係，死老頭真會瞎說。不過看去，維爾卻是很滿意的點點頭，雖然還有不滿，餘威武也不好在說什麼了。
「維爾大人，我該走了。」收拾完畢的洛溪老頭告辭。
人走遠之後，餘威武緊緊鎖著眉頭：「維爾大人，你看這個老頭。。。」他甩甩頭，轉而說道：「萬一成航真的知道了什麼？」
「沒有錯，他肯定知道了點什麼。」維爾回憶著在指揮所裡成航的言語，當即很肯定的點著頭。
「他。。。他不會是也要把我店舖燒了吧？」餘威武慌慌張張的說道。
「哼，你也會慌張了？」維爾冷笑了起來，「這就是『小人』所擔心的了，如果你不做那麼愚蠢透頂的決定，何必擔心呢？我不得不說，你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蠢貨！」
「我。。。」餘威武說不上話來了。
「你也別擔心，等著看好了。」維爾冷冷說道，「他要燒就讓他燒，我正好有接口把他抓起來。」隨即，他指著餘威武大吼道：「你別在干蠢事，一切交給我。你膽子也太大了你，殺人是要被處於死刑的。。。好在，事情還沒有弄到最糟糕的地步。」
餘威武暗冒冷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