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速法師 作者：mlen (連載中)

四二、成功了

　　成航彷彿逃命一樣的衝到門口，一腳踢開門，深深的吸一口空氣後，軟軟的坐在了地上，身心疲憊。

　　成功了，他卻癱了！

　　成航在心裡暗暗估計，以現在的實力，確實無法完成一件二級段胸甲，甚至，連一級合金甲也無法完成。

　　雖然一級和二級的相差不是太大，可是，劍和胸甲實在是天上和地下的差別。其中變化太多，而且僅僅從材料來看，工作量增加了幾倍，甚至是十幾倍。

　　他可不想那麼年輕就死在一件二級胸甲上面。格爾口中的禁級鑄造師死在神器上面，流傳千年，然而一個小鐵匠死在二級胸甲上面，恐怕連大家口裡的笑料也不會成為。

　　夜已深，成航今天很累，也再沒有了修煉的念頭，搖搖晃晃的往家裡去，回到床上便已深睡。

　　夜下，小鎮處於一片寂靜。

　　鐵匠鋪門口出現一條人影，十分靈敏，觀察無人之後，身穿黑衣的人幾個跨步來到鐵匠鋪門口，門上的鎖在他手裡彷彿變魔術一樣的掉落了。

　　他閃身進入，裡面輕微的一陣響動之後，那人拿著一件鎧甲出來，門都不及關上，一邊用準備好的黑布包裹著，一邊向鎮外的黑暗處遠去。

　　那個黑衣人消失後，另一邊的巷口又走出一人，上村一。

　　他注視著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很久，然後緩緩走到成航店舖當中隨意看看，這才輕腳輕手的離開，所走的方向也是同一個。。。

　　清早。

　　成航醒來之後精神飽滿，無絲毫的疲憊之態。

　　他整理一番，步履輕靈的走向水邊，同時，也在腦袋裡安排著一天的工作。

　　既然各方面的提高都遇到了瓶頸，他決定暫時不去修煉什麼了，把大量的精力用來打鐵，除了賺錢，經驗的累積，錘的應用也是可以提升的。。。

　　阿克蘇城再一次顯露在晨光之中，城門打開不久後，一匹快馬疾馳而來，越過城門直接向兵器行而去。

　　艾維兵器行內，保羅剛剛用過早點，上村一就進來了，一臉風塵之色。

　　「看來你是有情況了？」

　　「按照你的吩咐去觀察，成航的確是盧拉鎮的居民，在鎮上有間很小的鐵匠鋪。」上村一說，「除此外，昨晚發現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他大概的向保羅說了一下。

　　「你是說，回去後他就一直待在店舖裡，深夜才離開，期間一直在鑄造？」保羅問。

　　「是這樣的，鐵器敲擊聲音一直持續了很長時間。」上村一說。

　　保羅問道：「你的意思是，他一個晚上的時間就打造了一件胸甲？」

　　「不知道，我沒有親眼見到。」上村一幸災樂禍的搖頭，心想，那是你的事，與我什麼相干？

　　「有人盯著他，然後偷走了鎧甲，這說明有人注意到他了。」保羅喃喃說道，「難道是厄必隆那個傢伙？」他甩了甩頭問：「那個人身手怎麼樣？」

　　「還不錯。」上村一說。

　　保羅很不滿的說：「你可以應付，為什麼不阻止？」

　　「你只叫我觀察，然後回報，我做到了。」上村一滿不在乎的說道。

　　保羅從來沒有那麼凝重過，一直想著胸甲的事情，一夜之間打造胸甲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難道是他以前就打造的，今天完成？他暗暗想著，或許是這樣的，可是，那些一次成型的一級兵器又怎麼解釋，那麼高的產量，怎麼是一個小鐵匠鋪可以完成的？

　　「要不要我去。。。」上村一做了個到抹脖子的動作，「卡嚓！」

　　「你你！」保羅瞪著眼睛，「我就知道這個白癡要這麼說。」他頓了頓，斜眼瞅著上村一，「你想殺誰？」

　　「別管是誰在打小鐵匠的主意，我門把成航幹掉，看誰對他的屍體有興趣？」上村一惡狠狠的說。

　　保羅緩緩說：「其實，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只不過。。。」他正色說道：「木夫人已經注意到他，不管怎麼說。。。他是神的子民，明白了？」

　　上村一暗恨，老狐狸，你以為你是什麼好東西，惡魔早就開始召喚你了，還神的子民呢！

　　「上村一。」保羅忽然出聲。

　　「是。」

　　「找到偷甲的人，拿回胸甲。」保羅淡淡的說，「我必須親眼見到胸甲，至於偷甲人。。。你看著辦，如今阿克蘇城處於特殊時候，下月考可將軍會來視察防務，盡量不要生事。」

　　「明白了。」上村一即刻離開。

　　同一時間，雅蘭兵器行內的房間裡。

　　厄必隆也正向年紀與他相仿的一個老頭詢問著情況：「你找的人可靠嗎？怎麼現在還不回來？」

　　那個老頭說道：「應該沒有問題，是托人在市場上找的獨身傭兵，對方不會知道我們，只會調查清楚後，再帶回我們要的東西來，然後領取五個金幣。」

　　厄必隆想了想，「我不放心，快讓人去找。」他頓了頓，「你這件事情辦的很草率，應該找可靠的人去，那些獨身傭兵不一定有信譽。」

　　「你的意思是？」老頭問。

　　「一但他拿到了價值超過五個金幣的東西後，很可能就不回來了。」厄必隆說。

　　老頭當即愣住，心想，也不是沒有道理。他記得厄必隆說那個年輕人手筆不小，拉著一車二級劍進城的，只要有兩把以上的二級劍，價值就超過五個金幣了。

　　厄必隆又說：「你也別擔心，這件事情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主要是奇怪怎麼突然冒出這麼一個人物？」

　　那個老頭忽然說：「要不我們。。。」

　　厄必隆殘酷的眼神一閃之後，又搖了搖頭，「暫時別亂來，只不過是個有點本事的小鐵匠，而且保羅那邊也動靜也不太明白。」

　　「我知道了。」老頭轉身出門。。。

四三、無所事事

         成航完成了例行的練習後回到店舖，拉姆拉無所事事的翻著兵器圖紙，似模似樣的研究著什麼，不過成航知道，這個傢伙什麼也不懂。

　　他走進四處看了看，似乎少了一件東西，胸甲，去哪裡了？

　　找來找去沒有找到，成航不禁非常奇怪，原本還打算讓拉姆拉加工之後，穿在自己身上顯擺一下，那是他按照自己的尺寸打造的。

　　「拉姆拉，見到一件沒有加工的胸甲沒有？」他拿走了拉姆拉手裡的圖紙。

　　「沒有啊。」拉姆拉楞了楞，隨即想起了什麼，「對了，成航老闆，今天很奇怪呢，我來的時候你不在店裡，門也是開著的，一定是你忘記關門了。」

　　成航抓了抓頭，會問了兩處細節，然後拿來完好的鎖看了看。鎖心的周圍有些劃痕，雖然沒有壞，不過讓成航把握到了有不規則的東西捅過鎖芯。

　　「昨天我打造了一件胸甲，被偷走了。」成航氣惱的坐在地上，那是一整個晚上的心血。

　　「呀！」拉姆拉跳起身子來，急的團團轉，「胸甲？胸甲！老闆你打造了胸甲，真是太好了，那個很值錢的，一件一級段胸甲可以賣最少十二個金幣。」他抓抓頭又說：「可是被偷走了。」

　　隨即，拉姆拉當即分析了一下，他告訴成航，小偷是別處來的，鎮子裡沒有小偷。

　　成航不以為然，鎮子裡怎麼可能沒有小偷呢，拉姆拉太單純了。當然，拉姆拉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自己在城裡進行交易，被人尾隨前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們去指揮所報案吧？」拉姆拉說。

　　「我不相信這些傢伙。」成航固執的搖頭，「拉姆拉，你的戰鬥技能練習的怎麼樣了？」

　　拉姆拉拍著胸脯的說道：「成航老闆放心好了，遇到小偷我揍死他。」

　　「可不能那麼來。」成航搖頭，「會吃官司的。」

　　「哦，那到是。」拉姆拉點了點頭。。。

　　放棄了感知能力的修煉之後，成航的時間比較充足，早晨的時間他一口氣打造了兩把二級段劍，休息的空擋，他又拿著圖紙翻看起來，看來看去，老看著那套標準的一級段盔甲的各個部件。

　　他腦袋裡有了新的念頭，一把二級段雙手劍的價格是五個金幣，自己一天極限可以打造四把，那麼就是二十個金幣，除去成本之後，可以賺到十一至十二個金幣。

　　從拉姆拉口裡得知，一件胸甲居然可以買十二個金幣以上，成航僅僅是打造過一次，卻有感覺，胸甲的成本比劍更低，技術成分更大，之所以買的貴，是因為打造的成功率太低，心血和成本的耗費自然也就增加，所以那麼高的價格。

　　成航默默的估算了一下，一套全身鎧甲最難的部分是胸甲，雖然頭盔和護手護群這些難度也不小，不過，這些對於「技術流」的成航來說，是小菜一碟了，還是胸甲最難，因為體積太大，有限時間內的工作量太大，對體力的要求很高。

　　他仔細翻看，完全有把握利用早晨的時間完成胸甲，然後，下午的時間完成其餘的部分，一天之內，完成一套一級段的全身鎧甲還是可以做到的。按照拉姆拉說，一套的價格通常會在二十五個金幣，至少也是二十二個金幣，因為全身甲的應用沒有劍那麼廣泛，所以價格相對會有較大的浮動。

　　成航明白，二十五個金幣一套的鎧甲最少有十五金的利潤，那麼也就是說，打造鎧甲不但是給予自己提升的機會，賺的也要比二級段的劍更多了點。他嘿嘿直笑，看著一大堆的鐵，彷彿是見到了金礦一般。

　　下午的時間，成航依舊打造了一件胸甲，整個過程比昨晚稍微好了一點，那是因為熟練程度的提高，不過依然是很耗費精神。

　　他也明白，現在最大的問題已經不是熟練程度的提高了，對於胸甲來說，自己的瓶頸不但是體力，還有感知能力，然而要命的是，偏偏這兩項能力，是目前無法突破的。

　　又到了日落時分，拉姆拉說要回家的時候，成航有點不想放他走，因為成航不知道自己該去幹什麼？繼續打造，他可不想在比格爾還要年輕的時候死去，可是修煉，已經沒有了哪怕一點的提高？

　　忽然，他想到了個問題。

　　當初希拉在的時候，因為種種原因，自己沒有去學習她的武技，一是忙不過來，二是不想再做回希拉的學生，三是，那時候成航覺得，看自己這身材就不是練習武技的材料。

　　他隱隱記得記憶中有個故事，是講兔子的。話說，兔子天生就是跑的料，卻有一隻兔子非要去練習游泳，結果花費了半身的心血，沒有取得成就，相反，上天賦予跑的天賦被完全的丟棄了，最終一事無成。

　　而成航沒有去修煉也是基於這個原因，可是目前來看，起碼在自己想到新的突破的辦法以前，這個問題已經不存在了，閒著也是閒著，他覺得，當做游泳之外的另一種健身方式也是不錯的。

　　「拉姆拉，把希拉教你的東西告訴我？」成航兩眼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好啊，成航老闆也想學啊？」拉姆拉點頭。

　　「那個。。。」成航輕咳一聲，「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主要是研究研究，看看有什麼地方是你沒有做對的，並不是向你學習，我是你的老闆，不是你的學生，明白了？」

　　「我明白了，成航老闆。」拉姆拉轉身就走。

　　成航：「。。。」

　　他趕緊叫住，追問之後才知道，拉姆拉知道自己笨，害怕希拉交代的東西忘記了，所以希拉說一點，他就拿個小本子記錄一點。

　　聰明如成航，從來也不把什麼東西記錄下來，全部放在心裡，放在意識當中。現在，他也不知道自己和拉姆拉比，到底是誰聰明了？

　　拉姆拉真是個不錯的傢伙。他這麼想。

　　成航不再去想關於鎧甲丟失的事情，接過拉姆拉拿來的小本子，吃過午飯後，獨自一人來到水邊。

四四、狂暴力量

         成航找了一塊突出的大石背靠著，挺舒適的。享受著舒服的陽光，準備翻閱看書。

　　不過，當翻開那些拉姆拉如同蝌蚪文一般的筆記，成航徹底頭疼了，看來，拉姆拉駕馭鐵錘，的確比駕馭筆桿子強很多。他基本上要靠猜，才能明白拉姆拉斜些什麼。

　　「今天，成航老闆讓希拉老師做我的老師。。。」厄，成航看到就甩頭，接著看。

　　「已經很晚了，我累了，不過希拉老師說教我的東西叫做『狂暴力量』，名字很威猛，所以我不困了。。。」

　　成航把頭抬起來，看著刺眼的陽光有好一陣子，一直到「淚流滿面」，才低下頭來，重新確認一下，嗯，的確沒有看錯。這是出自拉姆拉之手的《武功秘技外加笨蛋日記》。他鼓足了勇氣，接著看。

　　「我很笨，我害怕忘記，我把希拉老師說的東西背了好幾遍，一個字也不遺漏的記錄下來了。。。」

　　看到這裡，成航楞了楞，開始覺得拉姆拉可愛了。

　　不過，接下來他就更不輕鬆了。因為，野蠻人不希拉止一個，還多拉姆拉了，由日記分析，成航推斷那晚一真一假兩個野蠻人談的挺開心的，不像是在教學的樣子。

　　「希拉老師說：『拉姆拉，我教你的東西是我們比蒙部族的驕傲，是戰神的驕傲。她足以令諸神失色，她是狂暴力量，所以，我們比蒙的聖堂裡，戰神訣有著另外的名字，叫做狂暴力量。。。』後面省略若干字。接下來，拉姆拉開始發問了：『哇，真的是狂暴的力量啊，原來名字也叫狂暴力量？那麼，是如何開始狂暴的呢？』然後希拉老師說：『狂暴是來自我們比蒙肌肉裡的一種好戰元素，是天生的，近似於成航老師的防禦術。所以，你是不能狂暴的。』然後，拉姆拉就問了：『那麼，成航老闆讓我來跟隨你學什麼呢？』希拉老師說：『狂暴力量！』。。。」

　　碰——

　　成航由大石頭上摔落下來，喘息了好幾口氣，這才明白過來，拉姆拉這本書，不但是日記和秘技，還是一本很有特色的小說。

　　他重新坐到了大石頭上面，繼續翻看。

　　找的很辛苦，其中的過程真是比打造胸甲還要辛苦，因為，他必須從拉姆拉和希拉兩個廢話賽過文化的傢伙間的對話中，才能找到所謂的「戰神訣」修煉方法。

　　往往是很長的對話，夾雜著一句修煉的方法。好在，成航相信希拉對拉姆拉是絕對的坦誠的，雖然明知道拉姆拉不能領悟和修煉，還是將訣竅告訴了拉姆拉。

　　從希拉和拉姆拉的對話間，成航進入了從來沒有瞭解的領域。

　　比蒙是限於身體結構，理解能力，完全不同於人類的頂級戰士。人類戰士是依靠鬥氣的保護，來提升力量和抗拒可怕的魔法攻擊。而比蒙，憑借的是頑強的生命力，還有體表那層特殊的皮膚，來頂住戰場之上的魔法攻擊。

　　至於單對單的問題，拉姆拉也曾在『日記』中過有提問，希拉給出的回答是斬釘截鐵的，絕對沒有一個法師可以在沒有戰場掩護的情況下和比蒙較量，大魔導士也不行。

　　這從某種角度上，讓成航對魔法的嚮往打了折扣，可是，他看看自己的身體，到也沒有什麼指望成為頂級劍士。

　　在「希拉與拉姆拉」這本小說的最後，拉姆拉畫了幾副圖畫，這到是畫的規規矩矩，想必是因為拉姆拉鐵匠出生，經常與圖紙打交道的緣故。不傳神，卻是清清楚楚，還有許多的箭頭標注。

　　成航明白了，那恐怕是幾招劍招之類的東西，依附著箭頭標注的，是起手之後的走向。想必，除去狂暴力量，拉姆拉正在練習的，就是這些招式。

　　成航看了看，前前後後的，一共就是三個套路。也就是說，只有三招。

　　他起身，照著並不難懂的三招依次比劃，雖不懂，卻還是隱隱可以感覺到其中透出的那種一往無前的霸氣，沒有一招是和防守有關的。

　　成航不知道怎麼的，立即就喜歡上了這並不怎麼複雜的三個套路。他以兩根指頭為劍，在水邊一遍又一遍的練習著。

　　真正吸引他往下練習的，其實是難度！

　　表面上看，僅僅是簡單的三個套路，但是在揮動練習的過程之中，卻有許多的地方讓成航感覺到非常難受，不適應。在一些旋轉過渡，或者是腿部發力前衝必須配合腰部、進而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揮動手臂使力的地方，讓成航覺得，根本就出不了力氣。

　　就像一個故事中遇到的迷題，三個套路，徹底的把成航吸引住了！

　　他不停的練，不停的摔跟頭，然後再練，再摔。。。

　　不覺中，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周圍，甚至是附近的水中，都隨他的舞動，掀起了動靜，水紋波動，而灰塵也不甘寂寞的飛躍起來，越飛越多，周圍彷彿被一層灰霧籠罩，成航竟然莫名的生氣，平時的理智什麼的，被甩到了腦後。他覺得，這些他媽的灰塵有什麼了不起的，敢來作對，哇靠，宰了這些灰塵！

　　呼啦，呼啦——

　　成航如同發瘋一樣，一遍又一遍的重複三個套路，逐漸眼睛發紅。

　　他不知道的是，如果此時希拉見到，必然要將他板架到阿基山脈去，因為，希拉會覺得，有個純正的比蒙長著人類的樣子，流落到亞齊王國了。

　　最終他無法控制自己，想停也停不下來了，一直精疲力竭，才倒在地上，喘息著空氣，伸著舌頭，肺部彷彿野獸一樣的劇烈的起伏著。同時，他也由近處的水邊，看到了自己的樣子。

　　成航嚇到了，此時的自己已然是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豬頭！

　　不是他變身了，而是，那些高難度的地方讓他摔了不止一百下，最終摔成個豬頭。

　　陽光伴隨著成航的暴躁下落，最終消失在西邊，留下了厚厚的雲層，和少量的一抹玫瑰紅色，驚艷，又蒼涼。

　　成航緩緩起身，能動後的第一件事情，一頭砸進了水裡，該冷卻一下了，他感覺自己實在是又髒又累。同時，他開始回憶起午間的狀態，那似乎。。。是陷入了一種暴躁情緒當中？想著，他不禁有些後怕，也隱隱覺得狂暴力量的意思是什麼了？

　　不過讓他疑惑的是，為什麼拉姆拉的身材和肌肉無法狂暴，而自己一副書生模樣就狂暴了呢？

　　休息了一會兒，他爬上岸來。全身酸痛，可以肯定的是，要不是自己的柔術練習已經非常深厚，身體不容易受傷，那麼估計下午的那會兒，不死也是重傷了！

四五、狂暴力量（2）

         成航懶得做飯，匆匆跑到拉姆拉的家裡，美美吃了一頓貝奇阿姨做的飯菜，感覺可口極了。就是貝奇那恐怖的嗓門時而叫罵拉姆拉的時候，會連帶著把他也給嚇一跳。

　　之後，成航向拉姆拉詢問了一些由日記當中實在看不懂的地方，得到拉姆拉的回答後，他牢牢記下，告辭離開。臨走時，他把拉姆拉和貝奇阿姨看了又看，隱隱覺得，將拉姆拉他媽媽請到家裡，專門做飯洗衣是個非常不錯的選擇。。。

　　回到家裡，點亮了油燈，成航躺在床上翻閱「拉姆拉和希拉」這本小說。還拿了空白的紙張和筆，讀到關鍵的地方，便把其單獨寫下來。如此，一直整理到了半夜，總算是將希拉教給拉姆拉的「戰神訣」全部的整理出來了。

　　仔細的讀了一遍，成航有些不能理解。

　　確切的說，所謂的戰神訣並不是一種功法或者是心訣什麼的。這和格爾留下的那本書一樣，完全是培養一種情緒的法門。

　　格爾的書裡，從始至終強調的是一個靜字，那是培養一種與自然、與元素溝通的狀態，或者說是一種語言更為恰當。

　　然而，戰神訣強調的是一個字——怒！

　　同樣是培養情緒，所不同的是，戰神訣強調的不是和自然溝通，而是和自己的肌肉溝通，這裡，倒是和柔術有共通的地方，甚至可以說完全一樣。

　　通過仔細的閱讀，成航明白了培養這種「怒」的方法，同時也更讓他頭疼，因為，這點上又回到了他所遇到的感知能力修煉的瓶頸上來。

　　戰神訣需要的媒介是火，烈火重生！

　　成航徹底倒在了床上，進入了夢想裡。最後一個念頭是：看來老天和我過不去了，火字是自己永遠踏不破的關口，因為自己沒有比蒙天生的所謂的「金屬皮膚」，怎麼也抵擋不了烈火，更不可能重生。。。

　　今天的清早似乎來得太快了點，可以說，這是成航覺得最優秀也是最短暫的一個睡眠，這源於他昨天恐怕是這輩子以來最勞累的。

　　那個『野蠻三式』果然厲害！心裡想著，成航迅速的起床。

　　因為拉姆拉的日記當中並沒有很好的描述三個套路的名稱，所以，成航為其命名為——野蠻三式。這是因為他覺得很猛很強大。

　　天明以前，他風風火火的趕到店舖，充實的人生總是讓成航忘記了一切，專注於應該做的事情。

　　他只有一個念頭，自己的時間很緊，非常緊。不但要打鐵，還得游泳瑜伽戰神決什麼的，天大的一堆東西等待著完成。

　　這是他趕在拉姆拉之前來到的原因，現在依然還很窮，不能放棄打鐵這比較來錢的活計。

　　從進入閣樓的那一刻起，那種悠閒典雅近乎頹廢的生活，給予他了很多的感觸，他倒不一定迷戀，可他知道瑪麗很喜歡。

　　準備妥當後成航再次拿起鐵錘，開始打造比較值錢的胸甲。他的計劃是早晨打造，然後用整個下午和晚上的時間來修煉。

　　叮噹，叮噹——

　　今天的錘似乎有些不同了，揮舞之間，似乎覺得特別的輕快些，以至於讓成航有錘太輕了的感覺。這讓他如魚得水，原本是手的動作更不上感知力，不過現在正好，他的感知所到之處，總是一刻不慢的把錘砸下去，對於專注於鑄造的人來說，這是一種快感！

　　出乎他的意料，同樣的一件胸甲，昨天花費了一個上午，而今天，他至少是提前了一個多鐘頭。之後他仔細的檢查胸甲，依然完美，沒有一絲瑕疵。

　　早在一旁觀看著的拉姆拉也沒有閒著，打造好了之後，他興奮的把胸甲接過加工，一邊說道：「成航老闆，你太有本事了，我們肯定會賺大錢的，是不是可以考慮買一匹馬了？」

　　成航點了點頭，說道：「存折在你那裡，這些你搞定就可以了，記得要買好馬，買來後，也要好好的照顧馬兒。」

　　「我知道了，我還真有點忙不過來了。」拉姆拉說的無意，倒是成航聽在了心裡。

　　想了想，他還覺得真的有點不好意思，拉姆拉完全成為了自己的保姆，連飯都是拉姆拉弄好，而自己只管吃。想到吃的問題，昨晚那個念頭又來了，於是成航試探著問：「拉姆拉，貝奇阿姨平時忙嗎？」

　　「不忙，媽媽沒有什麼事情做。」拉姆拉說，「媽媽叫我別亂花錢，攢點錢出來，她要到阿克蘇城去做小生意。」

　　成航嘿嘿笑著，「那個。。。厄，拉姆拉，我有個提議，如果不行你別生氣就好。。。把你媽媽請來幫助我們，可以嗎？」

　　「可以啊。」拉姆拉頭也不抬的說，「只是她的力氣沒有我大，做不了太重的活計。」

　　成航馬上說道：「好辦好辦，只要貝奇阿姨幫助我們洗洗衣服，買菜，做飯，這樣就好。」

　　「好啊。」拉姆拉顯得很高興，「反正她平時也就是做這些的，回去我和她說。」

　　成航交代拉姆拉，給他媽媽多少工錢自己看著辦，取了拿去就可以了。

　　成航倒是輕鬆了，卻是讓拉姆拉感動了好一陣子才平靜下去。他再傻也明白，成航老闆這是送錢給媽媽用。。。

　　水邊，成航沒有立即開始練習，而是仔細的思索。

　　今天效率的極大提高，他明白，那是得益於力量的提升。

　　是什麼讓力量提升呢？

　　很明顯，只有一個可能，狂暴力量！

　　游泳雖然是個不錯的訓練方法，不過成航也知道，那根本不可能急速提升力量，應該是健身的作用更明顯一些。

　　在早晨頭腦比較清醒的時候，成航也做出了一番分析。由整理出來那些希拉的修煉方式來看，『戰神訣』的修煉也不會有明顯的作用，那似乎是走極端，增加血液和肌肉中狂暴的元素。很可能是早先希拉和自己提到過的，所謂「致命一擊」的源力。

　　按照希拉當時的解釋，致命一擊不是有形的，是一種被動技能，在特殊的時候發揮出恐怖的爆發力。那麼，恐怕其爆發的幾率和強度，恐怕就和戰神訣有直接的關係了。

　　只是面對『烈火重生』的關口，成航暫時對狂暴之力不是那麼太感興趣。他把注意力完全的放到了那三個套路上來了。

　　來自比蒙的絕技不簡單。那並非僅僅是三個招式。更準確的說，那是一套完整的體系，通過特殊的發力方式，徹底改變身體肌肉等各個方面，和柔術實在是一剛一柔，異曲同工。

　　這也正是希拉如此看重成航防禦術的原因。

　　也就是說，對於成航野蠻三式是一個整體，不但包含了步伐、劍式的修煉，同時再以特殊的方式刺激身體結構，增加力量。這是一種單獨的『常規力量』，並不需要依附於戰神訣。

　　將所有的頭緒整理清楚之後，成航開始了第二次修煉。

四六、狂暴力量（3）

         成航依然是以兩根手指代替劍，這會讓他輕鬆很多。要是昨天那種狀態還有劍在手的話，他懷疑，第一個被殺死的人將是自己！

　　聲勢依然一樣，呼啦呼啦——

　　成航的步伐身形如同繞圈一般，卻又是大開大闊，與昨天不同的是速度快了少許，慘烈的意味也更加濃重了些。

　　他一遍又一遍，再次陷入了瘋狂的境地，能夠支撐他如此的，依然是一個靜字。

　　表面上是狂化，是怒，但是他的腦袋裡卻什麼也沒有，只有一個『怒』。這就走到了極端，也暗暗符合了狂暴力量。腦袋裡的單一，其實也就形成了『靜』，只不過是另外的一個極端而已，基本沒有什麼消耗，將所有的養分供應給其他部位。

　　這樣成航才能一直持續下去。

　　他不知道的是，沒有任何一個比蒙能夠這樣修煉，如果真的有，會在不覺中練死。除成航經過不穿越而發生的不明原因的身體改造，外加柔術的鍛造之外，任何一具身體，都經受不住狂暴力量的如此摧殘。

　　他經受住了！

　　成航爬在水邊，半伸著舌頭，恨不得有兩個帶渦輪增壓的肺，抽進來更多的氧氣。他胸口劇烈的起伏，除此外，連手指似乎都不能動了。

　　他開始對今天的修煉過程盤點。雖然沒有什麼太明顯的進步，不過最突出的，今天只摔了七八十下，比昨天好了些。這就是進步。

　　陽光又一次的隱沒於天際，蒼穹顯露出逐漸而深的藍色。

　　成航稍微有了點力氣，跳進水裡，感覺上，溫柔的水彷彿能洗去一身的疲憊。

　　輕輕的游動了幾下，他不禁開始意淫，十分懷念瑪麗，更懷念那次在閣樓，瑪麗火熱的身子緊貼的一刻。他覺得讓拉姆拉買一匹好馬是對的，這樣自己可以經常去阿克蘇城，看望瑪麗。。。

　　成航甩甩頭，停止了YY，拖著勞累的身體走向拉姆拉的家裡，可以去吃飯了。

　　吃飯期間，成航往側面提了一下關於僱傭貝奇的事，她甚是高興，並且很直接的提出了每月五個金幣的酬勞，這是連同拉姆拉的工錢也在內了。

　　成航覺得，貝奇阿姨提到了報酬，想必是由拉姆拉的口裡知道，自己最近賬務方面不錯。

　　飯後成航沒有立即走，留下觀看了一會兒拉姆拉練習野蠻三式的情況。

　　院子同樣是風聲暴起，拉姆拉的身形大開大闊。看起來很有氣勢，不過成航卻清晰的把握到一個重點：拉姆拉練的和自己不同，截然不同。

　　套路是一樣的，拉姆拉並沒有做錯，鐵匠出生的他把一切都看做是圖紙、尺寸，馬糊不得，所以他做的非常標準。但是，意境上差了很多，缺少一個怒字，這樣一來，就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比蒙的靈魂。

　　成航甩了甩頭，關於這裡，他也不知道要怎麼指點拉姆拉，自己可以說是天生的，就如同擁有比蒙的體質一樣，他覺得，拉姆拉能夠做到這樣，也是不錯了。

　　想到體質的問題，成航再次回憶起來，從自己到這裡開始，三年多了，期間經歷打鐵、游泳，以及各種訓練，除去了力量的增外加，任何一絲的改變也沒有。想必，這就是身體特殊的地方，興許也就是能夠適應狂暴力量的原因？

　　「拉姆拉，停下。」成航叫住他。

　　「成航老闆，怎麼了？」拉姆拉說停就停了下來，沒有成航的那種狼狽。

　　「我問你，練習希拉的武技之後，你有什麼感覺？」成航問道。

　　「也沒什麼特別的。」拉姆拉說，「練習的時候感覺好多地方使不上力，現在，我的力氣好像又大了些。」

　　「那就好，認認真真的練習，一天也別丟下。」成航點點頭，起身告辭。

　　他腦袋裡有一個疑問，為什麼拉姆拉可以拿著很重的雙手劍練習，而自己什麼也不拿，還掌握不好平衡，要摔跤呢？難道是拉姆拉比偶聰明？

　　他當即搖頭，不可能。。。

　　次日清早。

　　成航起來後的感覺要稍微好些，休息的比上一個早晨似乎要實在點。

　　趕到店舖打造一件胸甲，他再次飛快的溜到水邊，心裡非常激動。因為，從今天的打造結果來看，力量再次有了進步，狂暴力量的修煉是突飛猛進，他不願意錯過這個絕佳的時機。

　　把那幾個簡單的套路依然再想了一遍，幾處關鍵的地方了然在心。成航又開始修煉，迅速進入狂暴的境地，動作上越發顯得熟練，風聲四起。。。

　　雅蘭兵器行內。厄必隆聽取著那個老頭的回報：「老闆，已經幾天了，還是沒有找到那個傭兵，不過在自由市場有人見過他，據說是賣了一件胸甲。」

　　「胸甲？」厄必隆眼睛裡閃爍著光芒，「你是說，那個該死的傢伙能夠打造胸甲？」

　　老頭低下頭說：「也只有這樣才說得通，一件一級段胸甲的價值超過十個金幣，如果偷不到值錢的東西，那個傭兵不會不回來。」

　　「這事很麻煩，繼續找那個傭兵。」厄必隆鄭重的說道：「盔甲一直是我們的強項，他艾維商號就沒有幾套像樣子的鎧甲，不能讓他們撿了便宜。這樣，你親自去一趟小鎮，找餘威武，瞭解一下情況，其他的又再說。」

　　老頭轉身離開了。。。

　　保羅悠閒的坐在陽光充足的房間裡，上村回報著。

　　當保羅聽到那個傭兵把胸甲賣了，然後消失之後，他抬到嘴邊的杯子停了下來。

　　「胸甲你買回來了嗎？」保羅惟一關心的是這個。

　　「沒有。」上村一搖頭。

　　「那麼，知道買胸甲的是個什麼人？」保羅又說，「去問問，多出些錢，買回來。」

　　「買不回來了，買胸甲和賣胸甲的人已經死了。」上村一淡淡的說道。

　　「啪——」保羅把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茶水濺出不少，他指著上村一，「你你。。。」

　　「又不是我殺的，你激動什麼？」上村一說。

　　保羅楞了楞，冷靜了些，又問：「那麼依你看，這是為什麼？」

　　「不知道。」上村一乾脆的搖頭。

　　「你。。。」保羅不耐煩的擺擺手，「滾滾。」看上村一離開，他又及時叫住，「你馬上去一趟鎮上，把他打造好的兵器拿回來，對了，帶著足夠的材料去，如果是胸甲，他要多少錢都答應，我要盡快的弄明白現在的事。。。」

四七、印證

        又到日落時分，享受著天邊最後一絲光明，成航泡在水裡，感覺舒服極了。

　　今天不錯，還是精疲力竭了。不過說來奇怪，平衡方面的進步非常大，居然只摔了不到十下，這是他惟一滿意的地方。

　　至於其他，使不上力的地方依然使不上，每每到那個時候，就好像處在夢境當中，遇到危機要飛跑的時候卻老是不著力，彷彿原地踏步。

　　這樣的感覺，讓成航難過得想吐血。

　　由水裡起來的時候，成航沒有馬上回家。他卻想起一件事情，神奇的柔術已經三天沒有做了，怎麼的，也得咬牙堅持一下。

　　於是，天色微微暗下之後，他借助著水邊的寧靜，進入了柔術的寂靜當中，一個接一個的柔軟動作，緩慢而充滿了生命的活力，深呼吸，腦袋裡一片清明。

　　一套柔術完成，成航覺得身體和往常有些不同，很舒服，很放鬆的感覺。力氣回復不錯。

　　回家的路上他想了很久，不錯，勞累到極點的時候，睡覺並不是最好的休息，有節奏的舒緩拉伸，才是對身體和肌肉的最佳放鬆。

　　這麼一個念頭，決定了他接下來的修煉日程安排。

　　第二天中午，成航完成胸甲之後，鎮裡來了兩輛馬車，一大一小，大的拉著足夠多的鐵材，而小的很華麗，車裡下來的，正是那個見過的年輕人，成航記得他叫上村一。

　　較大的排場引得周圍有不少人前來觀看，成航在其中看到了幾雙嫉妒的眼睛，有騎馬的指揮官維爾，還有那個搶走了格爾生意的餘威武。

　　他不理會，指揮著上村一帶來的人將材料搬進店舖裡，然後帶上村一到處參觀了一下。上村一還是老樣子，話很少，一副看不起人的表情。

　　「這些胸甲是你這次交的貨？」上村一指著四件加工好了的胸甲問。

　　「本來應該是劍，那個。。。」成航結結巴巴的解釋，「不過我覺得胸甲更好，以後我也打算提供。。。」

　　「不重要。」上村一擺了擺手，「你給我什麼我就拿走什麼，這個不關我的事，那是保羅應該操心的，有時間你對他說去。」

　　成航放下心來。

　　上村一又問：「價格他說了，你要多少就是多少，說吧？」

　　「？」拉姆拉抓了抓腦袋。

　　成航想了想，大著膽子的說：「四件胸甲，我要六十個金幣？」

　　「你可是真不成材。」上村一哈哈大笑著，帶上胸甲當即離開。

　　「嗯，成航老闆。」人走後，拉姆拉也及時的補充道，「他說的不錯，價格開少了。我覺得，最少也得要價六十五個金幣的樣子。」

　　「你同樣也不成材。」成航翻了翻白眼，也離開了。

　　他的日程安排實在太緊，又回到了一開始的狀態。他只有一個念頭：時間不夠用。

　　暫時經濟方面的寬鬆，使得他連胸甲也沒有再打造，只是於每天早上打造兩把二級段劍，一把單手劍，一把雙手劍。

　　幾天的突飛猛進，雖然在感知能力上沒有提高，不過還是那句話，限製成航打造二級段兵器的瓶頸並非感知，而是力量。

　　修煉狂暴力量的效果非常明顯，他打造兩把二級段劍刃的時間連半早上都不用，非常輕鬆。他不敢去估算，如果放開手的打造，一天到底能夠出幾把二級劍？

　　時間很快，一眨眼，三天過去。

　　這段時間成航幾乎把全部精力投放在狂暴力量的修煉上面，進步非常明顯。

　　三天過去他基本不會摔跤了，動作更見純熟，許多原來根本用不上力的地方，也開始有了感覺。不過，依然讓他鬱悶的是，在手拿一支非常輕的木劍練習時，他還是差點把自己幹掉了，無法控制的木劍毫不留情的自脖子上滑過，在他的咽喉處留下了一道紫紅色的印記。情況不可謂不凶險，別說鐵劍，只要木劍哪怕有一絲鋒口，成航除了再次去和上帝對話外，恐怕沒有另外的路走了。

　　而成航最大的優點就在於，雖然懊惱，卻從灰心，所以，他又老老實實的由『空手道』開始。

　　他始終堅信，成功路上沒有取巧！

　　距離上村一來拿走胸甲已是第四天，成航卻沒有打造出多少成果來。僅僅是一件胸甲，四把二級劍刃。心掛於此，早晨天不亮，他趕到店舖做足準備。

　　動手前有了些衝動，想起了送給希拉的那把劍。成航記得，當時打造那把劍是竭盡全力，還受了內傷，噴出一口血來，之後再也沒有敢去嘗試了。不過現在，他有了重新嘗試的慾望。

　　將兩種材料準備妥當後，爐火不斷升溫。燒紅的材料出爐，成航揮動鐵錘，一切顯得那麼自然，緊湊，而又游刃有餘。

　　手的動作純熟，並且儲備足了力量，只等著感知所到之處，便馬上出擊。

　　趕在兩種元素結構發生變化之前，成航不慌不忙的砸下最後一錘，此時劍身依然火紅，還有很多時間。這倒是讓他有點不適應的感覺，想再來幾下，使得劍更加完美，卻又覺得無從下手。

　　一個信息閃耀在他腦袋裡：這是感知能力產生了瓶頸！

　　合金劍是以二級段的標準鍛造的，可是，以成航目前的認識和感知，二級段近乎於完美，所以他無從下手。

　　劍逐漸冷卻，花去的時間太少，給予他還沒有熱身的感覺。

　　他沒有把劍交給拉姆拉，而是親自動手進行加工，仔細的擺弄著銼刀等一切工具，彷彿正在精心的雕琢一件藝術品。完成之際，他還別出心裁的在劍的尾部，小小的刻了一個「成」字，頗有些大家的自豪感。

　　將標準的二級合金劍拿在手裡揮舞了幾下，呼呼作響。成航忽然發覺，自己除了對元素感興趣之外，似乎現在對兵器也有特殊的愛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源於狂暴力量所產生的「好鬥情緒」作怪？

　　同時他覺得，有必要再次修改錘的重量了。因為，原本很重的劍，此時他拿在手裡，感覺很輕鬆，剛好合適。

　　「拉姆拉，你也練了不少時候，來我們較量一下。」成航有了個注意。

　　「好啊。」拉姆拉點頭。他正發愁沒有人來印證自己練習得怎麼樣了。

四八、我靠

         兩個傢伙帶著各自的兵器，早早的關門大吉，溜到水邊來。

　　拉姆拉有點擔心，害怕控制不了把成航老闆給『卡嚓』了。他把心裡的想法說了下，如此卻叫成航嘲笑了一陣子。

　　最後，兩人終於開打了。

　　呼呼，當當——

　　兩人的路數如出一轍，全是大開大闊的拚命樣，具體的也沒有什麼章法，不過出擊的動作等等方面，自然是有講究的。

　　拉姆拉天生就不會受到狂暴力量的腐蝕，能夠清晰的控制自己的情緒。

　　成航則不然，雖然明明知道是比武較量，卻一副怒火沖天的樣子，眼睛發紅，雙手握住合金劍猛烈出擊，一劍又一劍，幹勁利落，絕無拖泥帶水。

　　當——

　　當——

　　同樣以硬碰硬的拉姆拉每接一劍便驚訝一分！來自成航劍上的衝擊太猛烈，即使是強如拉姆拉的身體，還是被震得雙臂發麻。而說到動作迅速和圓滑方面，拉姆拉又遠不如成航，所以，他只能硬著頭皮的接下來自瘋子老闆的每一劍。

　　當——

　　當——

　　火星四濺，成航不死不休的態勢，直把拉姆拉打得心生寒意。

　　其實成航又何嘗不是雙手發麻，說到力量，他距離拉姆拉還是有一段距離的，不過柔術的改造使得他有了更強的承受能力，他幾乎停不下來，有的，只是怒火：怎麼這個傢伙那麼彪悍，老打不爬下？

　　成航甚至湧起了一鼓作氣幹掉拉姆拉的想法，好在只是念頭一閃，馬上落了下去。

　　叮叮，當當——

　　成航無數次的劈砍，把力大無窮的拉姆拉砍得頭暈眼花，就在他基本撐不住的情況下，成航終於鬥雞著眼睛，搖晃幾下坐到了地上，力氣全部耗盡了。

　　拉姆拉呼出長長的一口氣，也是手一軟，劍也拿不住了，坐下來喘息不止。

　　「成航老闆，原來你的力氣那麼大呀？可是我怎麼看不出來呢？」拉姆拉問。

　　「我自己也沒有看出來。」成航說。

　　「成航老闆，我覺得，如果今天換成是別人，會被你打爬下的。」拉姆拉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哦？你為什麼這樣說？」成航問。

　　拉姆拉的解釋很有道理：「我們的套路是一樣的，我非常熟悉，力氣又比你大，所以可以一直硬接你的劍，比的是力氣。可別人沒有我的力氣大，也不熟悉你的套路。」

　　「你說的有道理，不過也不全對。」成航說，「希拉老師比你的力氣如何？而她，也在這個地方遇到了勁敵。」他說著，指指不遠處的樹林。

　　拉姆拉朝著他所指的地方看去，僅僅是感歎了一下，便不再多問。

　　成航卻是自己把自己給提醒了。他不想知道希拉的目的，卻不代表也不想知道希拉對手的目的？

　　「成航老闆，不早了，我們回去了？」拉姆拉提醒他。

　　成航回過神來，點了點頭，跟隨著拉姆拉回家。

　　當晚，成航精力充沛。這源於他練習狂暴力量已經好幾天了，熟悉了很多其中的特性。或許他沒有什麼特別的屬性，惟一的好處就是腦袋和身體的適應能力特別強悍。

　　所以在夜幕降臨之後，他去家裡，而是趕到了店舖。

　　成航想在試試火字篇的練習，目前需要突破的是感知能力。

　　準備好一切，他忽然有了個想法，不知道狂暴力量的修煉，對於自己的抗火能力有沒有提高？想到，他將手伸到距離爐子上空噴起的青蘭色火舌處，還沒有等他及時離開，錐心的火辣感直接來到心口。

　　「我靠。。。」他抱著手四處亂跳。這是一個非常愚蠢的主意！

　　成航甩了甩頭，規規矩矩的靠近火爐，再次形成了一個圓圈，靜下來的過程稍微的有點困難，被燒傷的手部不時的傳來火辣的疼痛，這或多或少的，讓他對火更加懼怕了。

　　逐漸，他腦袋裡一片空白，如往常一樣，空氣中的養分越來越少，大量的熱能向成航的身體聚攏過去，越來越多。。。

　　深夜，一直潛伏在店舖外的人影顯露了出來。他身著黑色緊身衣，來至店舖的門前，想借由細微的門縫向內觀看，卻是由內湧出了大量的熱氣，使得他眼淚直冒，睜不開眼睛。

　　他猶豫了片刻，將一桶火油淋得到處都是，大部分為木材結構的店舖被火油侵蝕，隨著他手裡的小團紅色火源亮起，一切顯得陰森。

　　『噼啪吱吱』聲四處響起，那是木材燃燒後造成的結果。黑影消失於街頭後，不一會兒的功夫，店舖籠罩在一片火海之中，照亮了半條街道的黑暗。

　　店舖內養分被徹底的耗盡，濃煙滾滾，攜帶著狂暴火元素以及熱量的煙霧彷彿惡魔一般，將成航的整個身體吞沒，噼啪之聲更加響亮，內外燃燒的火焰肆無忌憚的摧殘著一切。

　　越來越多的熱能湧來，他身上的衣物隨之冒煙，體會到真正的危險，他及時的醒了過來，一呼吸，鼻子眼淚都被嗆出來，那感覺，如同吞了一團火進肚子裡。

　　轉眼時間，火勢更大，成航身上的衣物彷彿快要起火。他心裡一股沒怒氣上升，一股火舌噴來，他大力的揮手一擋。那一揮舞，彷彿是個起手式，緊接著，他的身體自發舞動，來自希拉的絕技施展而出，從頭到尾一遍又一遍，越來越快。

　　呼呼的風聲，配合著木材燃燒的炸響，成航舞動的中心逐漸形成一個力場，將大量的煙霧和紅色火焰吸引過來。彷彿就一團內中滾動著黑煙，外部包裹著火焰舞動的火龍，威武壯觀之極。

　　美觀是美觀了，不過成航異常的難受，越來越熱，所有的火元素都集中了進來。他的肺部如同抽風機一樣的劇烈起伏著，眼睛噴發恐怖的暗紅光芒。

　　除此外，整體倒是沒有被燒傷的感覺，他自己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也不願意去想。就知道一點，要把這些囂張的火龍幹掉！

　　所以成航怒極了，越舞越快，越快形成的力場就越強，更多的濃煙火焰被吸了過來，卻因為他的身體每一寸始終都高速轉動，火焰無法直接對肌膚造成傷害。火焰來的越多，成航就越怒，越怒就越狂舞。

　　呼啦呼啦——

　　一場火災之中，成航不死不休的和火焰較勁，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四九、有鬼

         大火燒至黎明，周圍兩間店舖也被殃及。早起的拉姆拉遠遠看見火光開始喊叫，沉寂的小鎮才逐漸開始人聲鼎沸起來，報告的報告，救火的救火。

　　好在鎮子裡水源充足，到處都是井，指揮所雖然沒有配備水系魔法師，也還是在天濛濛亮的時候，火勢得到了控制，逐漸熄滅。

　　一片狼藉的鐵匠鋪中，精疲力竭的成航黑漆馬虎的，全身上下似乎就只有兩隻明亮的眼睛透出一絲火紅容易分辨，其餘的，他和店舖內燒焦的其他東西基本沒有什麼區別。

　　「熱死我了。。。」噴出一口黑煙，成航撲倒在地上不省人世。

　　一番緊張的清理後，拉姆拉哭著喊著的將如同一塊黑炭的成航提在空中使勁的搖擺，「成航老闆，成航老闆，你醒醒。。。」

　　半夢半醒的成航勉強睜開眼睛，「我快被你弄死了，好熱啊，把我扔井裡去。。。」他再次昏了過去。

　　「咦？」拉姆拉抓了抓頭，半餉才判定，這麼說來，成航老闆還沒有死？他急忙衝出，將成航扔進一個用來救火的大木桶裡。

　　被現場大火烤得溫熱的水對於成航來說無異於是冰涼清澈的，在水裡悶了很久，他逐漸緩過神來，卻還是不願意起來，繼續悶著，渾身上下說不出來的舒服。腦袋裡的那股怒氣也伴隨著溫柔的水逐漸臣服下去了。

　　一直到拉姆拉的大手伸來，一把將他如同小雞一樣的提起來，甩了甩水。

　　「成航老闆，你還能說話嗎？」拉姆拉問道。

　　成航睜開眼睛，精神比較的飽滿，頭腦也很清醒，除了舞動一夜，使得肌肉比較酸軟之外，他自己很肯定，從來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更健康的。

　　「很好。」成航身子巧妙的一扭，脫開了拉姆拉的熊掌，輕輕落在地上。

　　看去，曙光傾來，熄滅的火場青煙繚繞，顯得很蒼涼。到場救火的多人有的竊竊私議，有的望著火場發呆，其中幾個低聲哭泣。是幾個婦女，成航認得她們，旁邊的兩個雜貨鋪的主人。她們的店舖雖然還在，可是損失不小。

　　成航再看了看，人群中餘威武也在觀望，見到成航目光，他迅速的偏開了頭，看向維爾。

　　維爾並沒有看他，鐵青著臉看著燒燬的店舖，半餉，他才讓幾個睡眼朦朧的軍士驅散了人群。

　　「我們小鎮很久都沒有發生這樣的事了，這是很嚴重的。」維爾提高聲音說，「現在起，任何人也不能靠近這裡，起火的原因我必須仔細的調查。」

　　在他的吩咐之下，七八個高矮不一的傢伙將店舖圍了起來。

　　「成航？」維爾看著成航，目光中有幾分奇怪。

　　「維爾大人，請說。」成航點了點頭。

　　「這麼說來，火燒起來的時候，你在店舖裡面？」他問。

　　「是這樣的，我睡著了。」成航說，「醒來的時候大火將我圍困，那時。。。應該是深夜，我無法衝出來，也無法呼救。」

　　「那麼。。。」維爾隨即搖了搖頭，想著什麼。他雖然沒有說完，不過無疑是奇怪成航為什麼還活著，並且活的很好。

　　三十多歲，中等身材的餘威武忽然湊近維爾的耳邊嘀咕了一下，聲音太小，在場的人群根本無法知道他們說些什麼。維爾緊縮著眉頭。

　　成航有些奇怪，餘威武的店舖在西邊，距離這有一段距離，趕來救火的人都是近處巷子裡的。除了維爾是有人去報告之後才帶著人趕過來的，其餘的，沒有遠處的人。

　　那麼，餘威武這個傢伙在這裡幹什麼呢？成航仰頭沉思。

　　「成航老闆，你太不小心了。」拉姆拉說，「你肯定又燃燒著爐子睡覺了，還好你沒有事？」

　　成航心裡微微一動，許多念頭忽然閃過心裡。他的店舖的構造他太熟悉不過了，爐子周圍的物件幾乎全部是金屬，斷不會無故起火，現在靜下來之後，他回想起了當時在火中，除了煙霧之外，還有一股很濃重的火油味道。

　　想著，他走向已經完全熄滅的火場，卻被兩個穿著簡陋皮甲的軍士給攔住了：「維爾大人的話你沒有聽見嗎？」

　　「我想看看，有一件很重要的東西落在裡面了？」成航笑著說。

　　「那不行。」那個軍士固執的搖著頭。

　　成航轉頭看著維爾，不及說話，維爾已經先開口了：「這樣看來，起火的原因很明顯了，成航的大意導致了整個事件，真是太愚蠢了，簡直是白癡到了極點。」他幾乎怒吼著：「因為你一個人大意，牽連了許多無辜的人。」

　　維爾依次指著兩個哭泣的婦女，「她們都是軍屬，男人為國戰鬥犧牲了，店舖是帝國給予的獎勵，然而卻因為成航這個蠢貨的大意，她們失去了依靠。」他瞪著成航：「你打算怎麼來解決？」

　　「？」成航太困惑了，本來還準備給維爾分析一下有人縱火的可能，卻不料到，這個傢伙先發難了。

　　「大人先聽我說。」成航禮貌的說道，「我覺得事情不簡單，當時我聞到了濃烈的火油味道，我懷疑是有人縱火。。。」

　　「胡說！」維爾毫不客氣的打斷，「縱火是沒有根據的說法，是你想推卸責任的說辭。」他說得慷慨激昂，看了兩個逐漸平靜的婦女一眼後，接著說道：「那麼我問你，縱火的嫌疑人是誰，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動機是什麼？」

　　「這個。。。」成航抓抓腦袋。

　　「你不要再說了。」維爾說道，「事情已經很清楚。」他指著拉姆拉，「你的工人都說了，你經常燃燒著火爐睡覺，難道我們這裡很冷？真是太可笑了，要不是你自己差點被燒死，你的損失也很大的話，我還要懷疑是你縱火呢。」

　　「。。。」成航看看拉姆拉，也不知道該不該責怪這個單純的傢伙？

　　「餘威武，你來做什麼？」成航忽然問。

五十、突破

        「我，這個。。。」他想了想才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我來救火啊，火燒的很大，嚇到我了。」

　　「咳！」維爾接上說道，「這件事情很嚴重。。。」

　　「好了！」成航不耐煩的大叫一聲，把在場的人嚇了一跳，才又說道：「不要再說了，所有的損失我承擔。」他指指兩個婦女，「她們的店舖我幫她們重建，燒燬的東西我付錢，至於我的店舖是帝國所有，對吧？」成航看著維爾冷笑，「你放心，我也會把它重建的，如果大家沒有什麼要說的，我想回去睡覺了。」

　　「鑒於損失不小，我必須叫人看住你。」維爾傲然搖頭。

　　「維爾大人。」成航笑著說，「我的帳戶裡有一百多個金幣，想必今天還會有六十個金幣到賬，夠抵押嗎？」

　　維爾不禁楞了楞，當即叫來了財務官詢問。

　　鎮子不算大，所以銀樓是交由指揮所代辦的存取業務。

　　查實成航果然有那麼多的錢後，維爾才笑著說：「這樣就好，你盡快彌補你的過失，按照規定，這些事情辦理好以前，你的帳戶將被我下令凍結，如果需要買材料可以告訴我，由我派人去。。。」

　　不等他說完，成航早已轉身離開。走出一段他偶然回頭，剛好和餘威武的目光一接，餘威武是個鐵匠，不是陰謀家，所以不敢看成航，很快的偏開目光。

　　「成航老闆等等我。」拉姆拉跟在後面跑著。

　　成航猛的轉過身來，用眼睛瞪著他：「你要幹什麼，你是個白癡？」

　　「為什麼？」拉姆拉抓抓頭問。

　　「呃，因為。。。」成航惡狠狠的說道，「你為什麼告訴別人，我天天燃燒著爐子睡覺？這樣的話能在剛剛那樣的情況下說嗎？你真是氣死我了你。」

　　「可那是事實啊？」拉姆拉低著頭說道。

　　「呃，可是，可是。。。」成航苦惱的扯著自己的頭髮，很想揍這個傢伙一頓，忍了忍，他才又說：「不錯，說實話是不錯，可是要分情況。」

　　不等拉姆拉狡辯，他接著又說：「我不是要推卸責任，我只想在事情弄清楚前，不給於別人誣賴我的機會，即便到時候查不到原因，你認為我會推卸責任嗎？我會不還錢給別人嗎？」

　　「可是你真的應該推卸責任的。」拉姆拉有另外的見解，「別人的損失是別人的，是被火燒掉的，你也不想，你的損失也不小，你怎麼能這樣就答應賠償別人？我們賺錢很辛苦的。」

　　「這麼說來，我沒有錯了？」成航斜著眼問他。

　　「沒有，這是自然災害，誰說火爐燃燒就會引發火災？」拉姆拉說，「他們得有證據，才能讓你賠償。」

　　「你。。。」成航又氣又笑，知道和這個傢伙說不清楚，重重的拍了他的肩膀兩下，「拉姆拉，不管應不應該，我有本領，能賺錢，我可以不停的建鐵匠鋪。可是她們生活困難，你不是不知道你媽媽的困難，她們和你媽媽是一樣的，燒光了，就沒有了。我應該幫助她們，所以，你現在明白我為什麼那麼乾脆了？」

　　「哦，明白了。」拉姆拉點頭，「原來成航老闆不是承認失火，而是可憐別人。可是也不關我的事啊，你又沒有叫我別說『你燃燒著爐子睡覺』的事情？」

　　成航忽然瞇起眼睛說道：「中午我如果見到你，就打你一頓。」

　　「好吧，我不見你了。」拉姆拉轉身就走。。。

　　累了一夜，成航實在很疲勞，直接跳進水裡，沉到了水底抱著一塊石頭睡覺。對於他來說，這也是一種很好的休息。

　　靠近正午，日頭升高，金黃色的陽光撒向水面，水面在微風的鼓動下搖擺，成航睜著眼睛由下往上看去，感覺彷彿置身水晶宮之下。

　　浮上來游了幾圈後，他懶洋洋的靠在水邊的那塊突石上面曬太陽，感查著身體目前的情況。

　　突破！

　　如果他的感知無誤的話，身體已經比昨天有不同了，發生了一些很明顯的奇妙變化。

　　通過與自己身體的對話，成航發現，肌肉筋骨當中潛伏著一絲躁動的情緒，他不明白那是什麼，卻是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它的存在。

　　另外，他將手邊的劍拿起看了看，感知能力似乎也取得了突破，此時看來，二級段的合金劍竟然有了些細微的破綻，由金屬內部的結構分析，成航覺得它應該還可以更完美。

　　什麼原因呢？

　　火，昨晚的火。

　　成航明白了，往常在爐子邊修煉，雖然也距離火元素很近，不過那僅僅是皮毛，並沒有進入到烈火的中心，簡單的說，就是和火元素的接觸不足夠。

　　昨晚因為意外，完全處於烈火之中。算不算是「烈火重生」成航不知道，不過卻可以肯定，在大量的火元素鍛造下，自己於戰神訣和感知能力均取得了突破。

　　想清楚前因後果，他又開始思考有關於火的知識，為什麼昨晚處於大火之中沒有燒傷呢？

　　仔細思索之後得出一個結論：第一，柔術取到了一定幫助。第二，長久的水底感知訓練，似乎讓自己的身體不論在缺氧狀態，還是抗火能力方面，都有異於常人。第三，成航的腦袋裡浮現了一些有關火的知識。

　　火要燒傷皮膚有一個過程，如果節奏拿捏得穩定，及時離開火焰，就不會被燒傷。這也就是為什麼將手在火焰上滑過，僅僅只會感覺到熱氣，而不會被燒傷。同理，他的記憶當中，有一些人赤足走過鋪滿了火炭的長長的路段時，腳不會被燒傷。其實那只需要一定的技巧和勇氣，是許多人都可以做到的。

　　而昨晚進入了狂暴修煉當中，一直處於高速移動，加之他的耐火能力，所以硬撐了下來。至於感知能力方面，雖然成航並沒有靜，不過，因為怒而走到了另外一個極端，當沒有雜念的時候，其實也就是「靜」，是萬流同宗。

　　為什麼早的時候沒有想到呢？成航敲打著自己的腦袋，似乎現在才隱隱有些後怕，走在這條路上，到底還是多少死亡陷阱等待著自己呢？

五一、分析

         甩了甩頭，回過神來，成航仰頭看著刺痛眼睛的陽光一眨不眨，劫後餘生使得火字篇和戰神訣同時取得了突破，讓他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莫名其妙的，成航似乎又發怒了，眼睛乾澀，強烈的陽光刺痛之下他極力的想閉眼，可他卻硬是咬牙撐著，似乎和太陽鉚上了。

　　他就這麼的瞪著，一直到淚流滿面。

　　「成航老闆，你怎麼哭了？」午後，拉姆拉來水邊找他。

　　「呃，我，沒有啦。」成航老臉一紅，收回了早想收回的目光，閉起，使勁的揉揉眼。

　　「成航老闆，別難過。你沒有死掉就好。」拉姆拉說，「店舖沒有了很快就可以建造好，我們還會賺錢的，我來就是要告訴你關於重建築的事。」

　　「我聽著呢，說說你的計劃？」成航問。

　　「我找了二十人來幫助我們，都說好了，每人每天二個銀幣的工錢。」他說，「除了花銷少部分必要的材料費，我們大量的是需要木材，我去砍樹，有那麼多工人，相信不到十天就可以完成了。」

　　成航私下算了算，二十個人每天的工錢相當於四個金幣，也就是說，按照拉姆拉的辦法，花費不到五十個金幣就可以搞定一切。他久久大張著嘴巴，有點不敢相信，是自己太有錢了，還是別人太窮了呢？

　　「成航老闆，你覺得怎麼樣，工錢是不是給高了？」拉姆拉問道。

　　「沒有，很好。」成航甩甩頭，「拉姆拉，是貝奇阿姨出面找的人，談的價錢吧？」

　　拉姆拉有點臉紅了，點點頭，「嗯，是媽媽做的。如果是我，我覺得一個銀幣就夠了，我每天很辛苦的跟著成航老闆，都還沒有工錢呢。」

　　成航：「。。。」

　　「成航老闆，如果決定我就去安排了？」拉姆拉等著他的最終決定。

　　「放手做吧，要錢就去維爾那個混蛋那裡支取，另外，我就不去了。」成航說，「我在這裡砍樹，拉姆拉，你來搬運大樹？」說完，他如同奴隸領主一樣的盯著拉姆拉那壯碩得如非洲野像一般的身體，是奸商剝削工人慣有的那種目光。

　　「好。」拉姆拉完全不理解老闆的目光，很高興的跑著去安排了。他高興極了，感覺上，失去的店舖馬上就可以重現了。

　　成航提著合金劍，來到樹林邊沿，不管大樹小樹，一陣狂風掃落葉的劍光之下，『唏哩嘩啦』的倒下來七八棵。不過，巨大的回震力也還是讓他兩手震得發麻，虎口有想破裂的一般火辣感。

　　成航僅僅用了不到一刻鐘的時候，已經相當於拉姆拉一整天的工作量了。他看著拉姆拉彷彿黑熊一樣的，來來回回一趟又一趟的跑。

　　每次來，拉姆拉滴著汗水，將一大棵樹扛起就走，時而將腦袋伸到水塘裡喝個飽，卻從不停下來休息。

　　成航老大不好意思，暗暗決定，忙過這頭，怎麼也要給拉姆拉買一匹好馬，做一輛馬車了。

　　早先成航吩咐拉姆拉清理廢墟的時候趁人不注意拿幾塊沒有完全燃燒的木板，分別有自己店舖的木板，還有隔壁兩家的木板。

　　成航依舊懶洋洋的躺在突出的大石上曬太陽，將不同的幾塊木板拿在手裡觀看，一會兒，他又分別把它們湊到鼻子前聞了聞。

　　不錯，完全可以肯定，自己店舖的木板是侵過火油的，不但味道上有很大出入。並且，被火油侵蝕過的木板不像其他，水淋過之後，並不顯得潮濕，那是因為油將水分離在外的緣故。而傍邊兩家的木板，都有一股年代久遠之後的濕潤腐敗之氣。

　　的確是有人搞鬼！

　　成航十分肯定，可是卻想不明白，對方這是要幹什麼？擺明了衝自己來，可是鐵匠鋪被火燒後能有多大的損失呢，裡面大部分的東西都是不懼怕火焰的。。。

　　啊！

　　成航臉色劇變，握著劍猛的站起身來，心裡閃過一個詞：燒人！

　　雖然不太拿得準，不過成航隱隱覺得，自己經常很晚還在鋪子裡叮叮噹噹的敲擊，這其實並不是什麼秘密，或許真有人是要殺人也說不定。

　　他快步離開了水邊，朝著指揮所走去。

　　成航不敢大意，燒再多的店舖都沒有關係，但若有人的動機是殺人，就非同小可了。

　　鎮指揮所在石板街道正中的一條比較寬闊的巷子裡。矮矮的圍牆環繞著一個大院子，裡面分別有三座老舊的木質結構的兩層樓房子。院子四周圍有幾個懶洋洋的軍士把守，這裡是這個鎮子集聚了物質管理，軍事管理和政務管理的中心。

　　院中，那個管理物資的財務官似乎忙的焦頭爛額的，火急火燎的往外走，見到成航他隨意的一點頭：「我已經支取一些工錢和材料費給拉姆拉，我很忙。」他走了。

　　「我來見維爾大人，有緊急事情。」成航向一個中年的軍士說道。

　　那名軍士當即進去報告，片刻之後，軍士出來，帶引著成航往中間那座房子裡走。

　　大廳裡，維爾的辦公桌上雖然堆放著凌亂的文件材料，可是他卻很悠閒，對那些東西毫不關心。

　　「成航來了，找我什麼事情？」維爾抬著一隻木杯子，喝了一口。

　　整潔的廳內漂浮著一股果酒的香氣，這證明他在喝酒。

　　「有件重要事情和維爾大人說。」成航非常直接的走過去，將三塊不同的木材放到維爾的桌子上，又說：「你仔細看，這是三家被火燒的店舖的木板。」

　　維爾奇怪的目光中放下的酒杯，拿起看過之後，在成航的指示下，他又湊近聞了聞，半餉，他才問道：「你是說，你把你店舖的木板用火油淋濕過？所以發生了火災？」

　　成航深吸了口氣，真想一拳將這個蠢貨干倒！

　　「大人，沒有人會愚蠢到用火油淋在經常燃燒著火爐的鐵匠鋪內。」成航說道：「那只有一種解釋，有人縱火，千真萬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