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官仙 作者:陳風笑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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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231731 2008-9-21 00:22:2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67 8918102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2 20:18
第一百一十一章

“你給我站住!”唐亦萱長身而起,兩條長腿緊走兩步了客廳裏。

陳太忠斜著眼睛,微笑地看著她,只是,他心中的怒氣,越發地高漲了。

“你……”唐亦萱見他止步,也張口結舌了一刹那,旋即,她繃著面孔發話了,“我說,你知道不知道,你自己剛才說的話,是對女人的侮辱?”

“是她們想做雞,又不是我逼良為娼!”陳太忠咽口唾沫,跟這女人說話,怎麼這麼費勁啊?他冷笑一聲,“哼,我還覺得她們侮辱了我呢!”

唐亦萱氣得柳眉倒豎,指著他,“你,你……”

她“你”了半天,才黯然長喟一聲,這人怎麼這麼死心眼啊?“我不是說她們,我是說你覺得跟我這個女人,談這種話題,合適麼?”

“哦,這個啊,沒啥大不了的吧?”陳太忠不以為然,你不但是二老闆,還是寡婦,“都是過來人了,咱們是在談工作嘛,幹革命工作,總不能縮頭縮腦吧?”

“我跟蒙書記結婚的時候,他已經癱瘓了,”唐亦萱也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強調這個,她冷冷一笑,“怕是陳書記你年紀輕輕,已經是過來人了吧?”

你……還是處女?陳太忠有點傻眼,眼光禁不住就向唐亦萱胸前那兩團高聳瞄去,處女的胸部未經人開發,大多都是比較平坦的。

當然。他這麼做,只是下意識地想驗證一下這個猜測而已。

觸目之處,是唐亦萱脖頸間地一抹雪白,在燈光的照射下,煞是耀眼……不過,這胸比任嬌的似乎還大一點的吧?

可惜,沒法用手去量量……

“看夠了沒有?”唐亦萱冷冷地發問了,她的眼神中充滿了鄙夷。當然,如果再看得仔細點,或許還能發現一絲絲……傲然?

“嗯嗯,”陳太忠被這一聲問話弄得有點不好意思,不過,這也沒什麼吧?他點點頭,“挺大的,比一般人的大,所以我有這個誤會,是很正常的。”

這兩句固然是解釋。可他也有點小聰明在裏面,以己度人,他喜歡別人稱讚他自己……那裏大,想來,這女人們,大概也是希望別人誇獎她們地胸部大的吧?

“哦,你還知道點東西。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啊?”唐亦萱被這話說得是又好氣又好笑。當然,如那廝所願,她心裏也微微地有點竊喜。

“好了,我懶得說你了,”她終究是見識過一些場面的,下巴一揚,就轉移了話題,“我真的很奇怪。你這麼著急要政績做什麼?你實在太年輕了。先把基礎打好行不行?”

“那我不是跟別人一樣了麼?”陳太忠還真不含糊。這話都敢昂然地說出口,不過說實話。他對唐亦萱的戒心極低,這種信任來得……很是有點奇怪。

“我是政法委書記啊,不出事那叫恪盡職守,應該的;一旦出事就是麻煩,想撈點政績,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不是?難道讓我跟別人一樣慢慢熬?”

唐亦萱聽了這話,盯著他看了半天,才慢慢搖搖頭,“你的性子,真的不合適當官,算了……坐下慢慢說吧。”

一邊說著,她一邊伸手拉了他地手,兩人再次坐回沙發,這次,距離就近了點,陳太忠甚至能聞到她口中淡淡的酒氣。

“你喝酒了?”他有點愕然,同時,他再次感覺到了她手掌的冰涼。

“嗯,喝了點,”唐亦萱抬手掠掠垂到額前的秀髮,不留神,那絲質的睡衣從胳膊上滑下,露出了白生生的手臂,晃得陳太忠有點眼花。

“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這麼多年下來,要是不能適當地放鬆一下自己,怕是早就瘋了,”她自嘲地笑笑,幽幽地解釋著,“這樣地生活,你能想像麼?很多時候,連個說話地人都沒有。”

耐不住寂寞,這女人絕對是耐不住寂寞!陳太忠馬上就做出了判斷,哥們兒我活了七百多歲,起碼有六百多年都在單獨修煉,可也沒瘋啊。

不過,他眼下沒心思說這個,“我說亦萱啊,你先跟我說說,這事兒,我到底該怎麼辦好呢?”

“叫唐姐,”唐亦萱冷冷地看他一眼,又恢復了那份高雅的氣質,只是,她的胳膊放下後,袖子堪堪滑到肘部,晶瑩白皙的小臂還裸露著,讓她略微帶了點人間的煙火氣,“這事,好辦……”

“那你快說啊,”陳太忠等半天,不見她繼續發話,心裏就有點著急了。

“哈,”唐亦萱身子懶懶地向沙發上一靠,斜著眼睛看著他,“你也知道這種求人的滋味兒了?想想你以前是怎麼對我的?”

“嘖,好吧好吧,”陳太忠舉手,示意自己投降,事實上,他早就打算好了,就算付出一定代價,也要極力促成此事。

因為,他不想讓別人認為自己辦事過於異想天開,那樣會很沒面子的,“你提要求吧,只要我能滿足你!

唐亦萱扭轉了頭,伸手端起了桌上地小茶壺,嘴對著壺口輕輕一抿,看也不看他一眼,“你幫我把曉豔地臉治好,我就告訴你辦法。”

“蒙曉豔?”陳太忠禁不住重複了一遍,我靠,這不是難為我麼?她就那底板,我再能,也不能把癩蛤蟆變成紫毛犼吧?

慢著……不對,蒙曉豔地底板,似乎,似乎還不錯?他努力地回憶了一下,沒錯,她的身材很棒,只是那張臉實在是太過不堪了。

不過,動用仙力幫人整容,這種手段真地太逆天了,不但過於驚世駭俗,而且。很不好把握分寸。

最重要地是:調整或者還不算什麼大問題,但要把所調整的部位永久地固定下來,還要隨著年齡的增長,產生相應地變幻的話,需要動用的仙靈之氣就太多太多了……

想那仙界的女仙,都不能將自己的容貌調整到最滿意的程度,何況他這男人呢?

唐亦萱原本也沒想著他一定能做到這一點,她貿然提出這個要求來。不過是漫天開價地意思,同時又帶了一點小小的報復心:看你還想當鳳凰市市長麼?

只是,陳太忠的遲疑,卻讓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動,敢情,這傢伙真的有辦法?太好了,老書記,亦萱終於能為您做點什麼了。

“咳,”陳太忠輕咳一聲,張嘴剛要婉言拒絕。唐亦萱已經看出了他的心意,右手一舉,“還有,只要你能治好她,我可以答應你任何要求!”

任何要求?這個誘惑,對陳太忠來說可不算小,這女人的人脈。他一直都很羡慕的。不過,他還是有一個問題搞不太清楚,“我記得……蒙曉豔跟你的關係,不是很好吧?”

“她是蒙書記的女兒,怎麼對我,我都不會計較地,”唐亦萱淡淡地回答,她看到了陳太忠眼中那一閃而過的亮光。心中更是多了一絲把握。

陳太忠仔細琢磨了半天。終於還是黯然地搖搖頭。“抱歉了,我……我真的愛莫能助。你的要求,我辦不到。”

“你試試吧,我不會讓你白忙的,”這麼多年了,唐亦萱總算尋找到一點希望,怎麼可能坐看他縮頭回去?禁不住再次出言請求。

這一刻,主客易位!

“這樣吧,我先幫你把這件事辦了,算是定金好了,”唐亦萱當機立斷,馬上不管不顧地說了下去,不給他任何插嘴的機會,“你答應那些小姐好了,在組織上宣傳的事兒,我來給你辦,一定把你捧成今年地鳳凰市十佳青年,這樣總可以了吧?”

“原來你真地有這麼大能量啊,”陳太忠有點不滿意了,斜著眼睛瞪著她,“那你一開始,為什麼要吊我半天胃口?”

“吊你胃口?”唐亦萱氣得笑了起來,她無奈地搖搖頭,“不是我說你啊,小陳,你真的不是混官場的料子,你想想看,我一個年輕女人,為了這幫小姐去托人辦事,你以為我很容易啊?”

陳太忠臉上有點掛不住,訕訕地撇撇嘴,“我覺得,除了你手上的黑色指甲油,我很少能把你同年輕女人劃進同列。”

“黑色指甲油?”唐亦萱聽得就是一愣,旋即掃了他一眼,臉上似乎有點赧然,“你怎麼會這麼想?我這是給老書記服喪呢。”

是的,她對外人,從來都是這麼解釋的,但她心裏清楚,自己真的,有點嚮往籠子外面的生活,她還年輕,這手上地黑色指甲,就是內心深處那份不甘心所致,她喜歡這種狂野地、無聲地、晦澀的呐喊。

因為,她似乎,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她揚揚眉毛,“你怎麼會注意到這個?”

“沒啥,”陳太忠抖抖肩膀,很坦然地看著她,“很多小姐,都喜歡染黑指甲。”

說完這句話,他站起身子就離開了,“嗯,好吧,我努力想想辦法吧,不過,你別寄太大地希望。”

這傢伙……真是個混蛋,看著他的背影,唐亦萱真有追出去踹他兩腳的衝動,你居然拿我跟小姐比?

陳太忠走得很輕鬆,他的目標已經達到了,雖然看起來,他好像是被將了一軍,不得不去考慮蒙曉豔那張臉,但這並不是什麼問題……別人都治不好,為什麼哥們兒就能一定治好?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2 20:22
第一百一十二章 小絆子無處不在

“報名了,報名了,”楊新剛興沖沖地跑了進來,沖著“陳書記,現在區裏要交住房申請書呢,你不報名?”

陳太忠從黨校回來,這幾天還沒接手工作,正閑著呢,反正現在的楊新剛跟他穿一條褲子,這工作移交也不忙在一時。

聽到楊新剛這話,他撇撇嘴,放下了手裏的報紙,事實上,他並不喜歡看報紙,只是,既然混了官場,該琢磨的檔精神還是要琢磨,再者說,不會從報紙隻言片語中領會領導意圖的人,配當官嗎?

雖然,他從沒在任何一片冠冕堂皇的文字中領會到傳說中的上意,但是,不學習的話,哪里來的進步?

“唉,報不報名吧,”陳太忠有點失落,他長歎一聲,“我的資歷不行啊,總共才兩棟樓,打分兒的話,再有一棟樓怕也輪不上我吧?”

區裏這次分房,執行的是“公正公開公平”的原則,所有幹部和公務員一視同仁,依據工齡、黨齡、職務、本單位工齡、學歷等一系列指標,列出了評分的標準,這就在相當程度上杜絕了暗箱操作的可能性。

這幾個指標,除了職務之外,陳太忠一個都拿不出手,遠遠地落在了別人的後面,事實上,就算上他剛到手的副科級別,在職務上也沒什麼優勢可言,不過,比之于別的幾項已經強很多了。

論工齡。他參加工作沒一年,黨齡,他預備黨員還沒轉正呢,本單位工齡,時間更短,學歷……那就不用說了,區裏很多人都上過中央黨校地。

這個中央黨校,同陳太忠進修的黨校不同。中央黨校畢業,相當於大學畢業,大家都知道,很多領導幹部本來的學歷,並不是很高,但參加工作之後,他們又需要一定的學歷,嗯,或者說需要提高領導水平。

中央黨校畢業的話,那就是大學生了。大家想上進,學歷也不會成為阻礙了,所以,機關裏的人,報考中央黨校的很多。

陳太忠也報考了,高中學歷,會成為他上進的絆腳石。反正。中央黨校在省會素波市有函授點,他不用跑到首都去學習。

但是,他還沒入學呢,那眼下,他在學歷上也差得很多。

事實上,自打區裏傳出要蓋宿舍地消息後,評分標準早早地就通過地下渠道,傳遍了整個區政府。大家都小心翼翼地盤算著。我能不能弄到房子。嗯,還有……誰會成為我的主要對手?

對陳太忠而言。他連算都懶得算,因為他非常清楚,如果倒著算排名的話,他的名次倒是會提高不少。

楊新剛也無語,他估計自己也是沒戲,不過,既然可以申請,為什麼不申請呢?“陳書記,沒准有些夠條件的,會不申請呢,不試試怎麼知道?”

“切,你以為可能麼?誰會那麼傻啊?”陳太忠對這個猜測不屑一顧,這並不是他的情商真的比楊新剛高,而是他沒有抱了希望,自然也就沒有那絲僥倖的心理,“換了你,你會有便宜不占?這是搶東西,又不是幹工作!”

楊新剛登時無語,對於陳太忠層出不窮的怪話,他已經有點習以為常了,官場就是這樣,領導說怪話,那是對你的信任,要是下屬說怪話,那就是不知自重!

猛地,他想起件事來,“對了,陳頭,聽說趙璞也寫了申請書地,還說他一定能分上呢。”

開發區街道辦裏,趙璞是所有人的對頭,但陳太忠絕對是最見不得他的,而楊新剛基本上算陳太忠的屬下,他跟趙璞的關係也相當糟糕。

“我草,他的組織關係根本不在這裏嘛,”陳太忠的怒火被成功地激了起來,“他不是屬於市共青團委地麼?憑什麼占咱們橫山區地宿舍?”

“誰說不是呢?”楊新剛也憤憤不平,而且,他這個憤恨,並不僅僅限於個人恩怨,“他自己都說了,他屬於下放幹部,評分的時候有分數加成,所以一定能弄上房子。”

事實上,趙璞真要參與打分的話,分數不會很低,學生黨員本來就是雙倍分數的,工齡也能因此延長至上學期間,更何況他的頭上還有“優秀青年團幹”一頂帽子?這個東西加分也不少呢。

“我草,他不是成天說他舅舅是開礦的,他嬸嬸是什麼經理的?”陳太忠冷哼一聲,“家裏那麼有錢,還跟咱老百姓爭啥?”

“他那是吹牛呢,”楊新剛冷笑,“誰

他啊?前陣小劉結婚,別人最少都是五十,就他是二

“不行,這事兒我得反應一下去,”陳太忠坐不住了,他可是記得張書記的話呢,這房子要不上是小事,可若是因為這個,引得別人對自己小看起來,那可就是大事了。

走進張新華辦公室,書記大人也在看報紙,不過,張書記地水平比較高些,看地是《鳳凰日報》,不像他只愛看《鳳凰晚報》——晚報地娛樂性要強些。

“張書記,你說房子這事兒,我該怎麼辦呢?”陳太忠的想法,很少瞞著張新華,入黨介紹人,換在以前那就是“座師”,他歎口氣,“我總覺得寫了申請書也沒啥用啊……”

張書記從老花鏡上沿看看他,隨即放下報紙摘下眼鏡,一邊寬厚地笑笑,一邊伸手揉揉眼睛,“哦,忘了跟你說了,呵呵,你沒寫吧?嗯,不用寫,寫了還麻煩。”

“您地意思是……”陳太忠有些摸不著頭腦,極力攛掇我要房子的,也是你啊。

“從正常手續走,你肯定要不上房子的,”張書記伸手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寫了申請書,反而還容易引起別人關注,惹出些是非來……不過嘛,你可以想想的別的法子。”

我說你能不能一次就說完啊?陳太忠心裏腹誹不已,張書記什麼都好,就是這一點不好,每次都跟沒吃飽飯一樣,一段一段地說話。

還好,這只是張新華的個人習慣,他也沒想著難為陳太忠,“按慣例,這種時候,組織上會留一些機動的指標……”

敢情,在類似這種情況下,為了應對可能出現的意外情況,比如說突如其來的空降幹部或者一些領導子女,組織者不可能把名額一次性派發完,否則萬一出現什麼問題,場子就不好圓了。

張新華的意思,就是讓陳太忠索性直接到區裏要名額去,也不用說什麼報名了,“好像吳書記挺欣賞你的……咳,這樣的話,你也不用占街道辦的指標,省得又有人胡嘞嘞。”

陳太忠仔細琢磨琢磨,覺得是這個理兒,不過,他還是對趙璞的事兒耿耿於懷,“新華書記,我怎麼聽說,趙璞也報名了?他的關係不在咱們街道辦的吧?”

“他報名了麼?我怎麼不知道?”張書記眼睛略微張大了一點,一臉的茫然,“哦,這事兒歸老潘管,他想報那就報唄。”

“可是這不公平啊,”陳太忠急了。

“哈哈,公平不公平,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張書記憨厚地笑笑,眼中掠過一絲很深邃的東西,“嗯,組織關係不在區裏的,怎麼可能要得上房子?”

“好了,別瞎琢磨了,”張新華看到陳太忠還沒開竅,說不得低聲叮囑他一番,“我跟你說的事兒,千萬別說出去啊,趙璞……這八成是被人賣了,有人想要他好看。”

陳太忠登時恍然大悟,趙璞在街道辦不得人心已經很久了,估計不知道哪位有意傳出風聲去,說是下放幹部可以申請住房,就等著那廝上套呢。

顯然,張新華是知情者,但他壓根提都不提,反正到時候,趙璞的分房申請被退回來的話,絕對會是一個笑柄。

嚴格地說,這並不是什麼嚴重的事情,但陳太忠能夠想到,若是自己要不到房子都會被人小看,那這一次,趙璞就算是出了一個天大的洋相。

真惡毒啊,陳太忠搖搖頭,苦笑著離開了張新華的辦公室,這官場裏面,不但有步步的危機和陷阱,時不時地還能出現些類似的小絆子,你說這人呐……怎麼什麼都想得出來?

不管怎麼說,他是連續收穫了兩個好消息,而且,他不想跟任何人談起,他是個直性子,但絕對不是大嘴巴。

最重要的是,他有點領教了基層幹部的素質了,他們似乎一個比一個八婆,如果他敢把這事兒告訴楊新剛,那麼最遲明天早晨,這消息就能傳到區裏去!

看來,我得再去找一趟吳書記了,陳太忠琢磨著,不過,這麼直接過去要房子,似乎不是很妥當,是不是應該找一個比較婉轉的方式來表達呢?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2 20:25
第一百一十三章 精選禮物

婉轉的方式……陳太忠想來想去,也沒想出什麼好點子事,似乎不能耽誤,說不得,他只能拿出傳說中最犀利的招數了——送禮!

但願,吳言書記不會因此而小看我吧?

可是,該送點什麼好呢?總不能再送情趣內衣吧?雖然須彌戒裏有存貨,可是,我跟她……可沒這份交情啊。

琢磨了半天,陳太忠拿定了主意,吳書記是女人,對珠寶和化妝品的免疫力,應該是比較低的,送珠寶不太好,最起碼一開始不合適送,那麼,就送化妝品好了。

這時候,他就想起了劉望男所說的香奈兒五號了,那個東西聽說挺貴的,應該是比較拿得出手的吧?

這香水,鳳凰市現下沒賣的,不過,聽說劉望男又讓人捎了兩瓶回來?陳太忠想也不想就來到了幻夢城。

當然,既然來了,一場“學術交流”自然又是少不了的,劉大堂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齡,又被陳書記的驍勇善戰征服,每天盼穿雙眼的等呢。

戰鬥,在一個小時之後告一段落,陳太忠說明來意之後,劉望男毫不猶豫地勻了一瓶香水出來,“呵呵,拿著吧,別跟我說錢,要不就不給了。”

“這個,不好吧?”陳太忠現在,居然也逐漸地培養了一些良心出來,“嗯,你掙點錢,不容易呢。”

“死鬼,”劉望男瞟他一眼。眼中滿是欲望剛剛得到釋放地那種媚意,她不著痕跡地拉近了兩人的關係,“你記得常來看我,我就謝天謝地了!”

這話,可能是假的!但是,陳太忠聽到耳中,多少還是有點感動,於是。湊近她悄悄發問了,“最近,嗯……沒偷吃肉吧?”

“哼,你還知道問我啊?”劉望男白他一眼,小手伸出,輕輕擰一下他的小臂,旋即展顏微笑,那是一種勾魂的曖昧,“有了你,別人的……那還是肉麼?你把我的胃口慣壞了!”

陳太忠滿意地點點頭。輕佻地摸一下她的臉蛋,轉身走了。

一個年輕地小姐,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劉望男的身後,眼見他頭也不回地離開,輕聲問她,“劉姐,這個人。就是紡織廠那幫女人的頭兒?怎麼拿了你的東西。連個謝字都沒有?”

“哦,他就這樣,”劉望男臉上的潮紅尚未消散,她輕笑著點點頭,“不過呢,這人是個好人來的。”

好人?這位登時就傻眼了,人家都叫他“五毒書記”啊,既收小姐的保護費。還免費上劉姐。臨走時還要順點東西。這樣的人,也是好人?

送禮。也是要講究時間的,陳太忠趕了下午五點,來到了吳言的辦公室,如果談得不錯地話,約吳書記再出來隨便吃點,不是挺好的?

已經是六月中了,鳳凰市進入了梅雨季節,天氣不是很熱,吳言穿了一系淡青色的長裙,上身穿著圓領暗花白短袖襯衣,看起來既幹練又帶點英氣。

屋子裏還坐著兩個中年人,一個大腹便便,另一個卻是身材適中,正在說著什麼,陳太忠登時有點躑躅了:暈死了,還有別人在?

早知道……用天眼提前看一下就好了,他馬上總結出了一條經驗,領導們,都是比較忙的,嗯,以後要注意這個問題!

不得不承認,他已經是很用心地去培養情商了,只是,這東西的提高,不是一時半會兒的專心就能見效的。

看到進來地是他,吳言很是愕然了一下,隨即點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用一種比較熱絡地口氣打著招呼,“呵呵,來了?”

眼見這架勢,那二位坐不住,齊齊站起身來,“那吳書記您先忙,我們就走了。”

一邊說著,胖胖的那廝就走上前伸出了手,要握別。

吳言的眼中,掠過了一絲非常隱秘的不耐煩,伸出手,蜻蜓點水一般地同對方握了一下,“呵呵,梁經理慢走,我還有點事兒,就不送您了。”

這絲惱怒,卻是落入了陳太忠的眼中,這一瞬間,他忽然有了點莫名的感觸:看來這當官,也有太多身不由己的時候啊。

等到那二位離開,吳言笑著對他點點頭,“唉,虧得是你來了,要不這倆能一直坐下去,真是頭疼。”

出名嚴厲的吳書記,既然能這麼客氣地說話,陳太忠自然也不可能拘謹,“呵呵,他們是做買賣地?”

“是啊,

港回歸了,他們是禮品公司地,想提供慶典用禮品,眉頭搖搖頭,“真是地,明明是歸政府管的事兒,到黨委這兒算怎麼回事啊?”

顯然,那倆傢伙是什麼人介紹來地,她不想理,但又不能不理。

“要不要我出去警告他們一下?”陳太忠立刻做憤憤不平狀,表現嘛,誰不會呀?

誰想,他這話倒是弄巧成拙了,吳言聽到這話怔了一下,抬眼看看他,“奇怪,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嗯……你找我,什麼事兒?”

這話問得實在太直接了,陳太忠馬上就有點後悔了,早知道是這種結果,剛才不獻殷勤就好了,還不如談談天氣什麼的,過渡一下。

只是,現在後悔也晚了,左右為難之下,他一橫心就說出了重點,“嗯,是這樣的吳書記,我有朋友從香港來,送了我一點東西,我覺得這東西吧……別人用不出品味來,我認識的人裏,也只有你合適用……”

一邊說著,他一邊從手包裏摸出一個不大的盒子,遞了過去。

按說,這樣的臺詞,應該是上得了場面了,不過,陳太忠真的非常不滿意。

臺詞,是他提前就琢磨好了的,跟臨場發揮沒什麼關係,他懊惱的是,這臺詞說得太早了一點,不符合常情。

按任嬌的說法就是,學生們送禮,才會在一見面時就拿出來,然後大家該聊什麼聊什麼,該玩什麼玩什麼;至於說大人送禮,則是在臨走之前才放下,免得主人推諉,也免得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尷尬!

而眼下,在談話的初始,他就拿出了禮物,這不是說……他的反應,有點類似那些不通世事的學生麼?

可眼下吳言說話直奔主題,他也實在避無可避了,只得拿出禮物,他總不能開門見山地拿房子說事吧?

所以,他非常不滿意,很鬱悶。

吳言聽得眉頭就是一皺,眼神就嚴厲了起來,她嘴一撇,剛要說什麼,一不留神掃了一眼包裝盒,瞳孔頓時放大了些許,“香奈兒五號?”

陳太忠還真沒想到,吳書記會認識這個東西,這玩意兒在鳳凰市市面上根本見不到,她……怎麼就會知道呢?

在這一點上,他絕對是小看了女性那種深藏在內心深處的攀比心理了,尤其是當幹部的,就算是在街道辦,女公務員們平時也是比著穿比著戴,哪怕是買不起用不起,但識別品牌的能力,遠高於普通平頭百姓。

否則,就是落伍了,跟不上時代的公務員,要受人恥笑的。

在區裏,這種情況要少見點,級別高了,大家就要注意一下衣著是否得體,太招搖的衣服首飾之類的,是穿戴不出去的。

但不可否認的是,區裏幹部的眼光,要強於街道,辦衣著得體的背後,是對眼光的考校。而考校的內容自然與時俱進,走出國門已經是最基本的要求了。。

不管吳言平日裏是如何注意的,但《麥考林直銷》之類的東西,她是期期不落的,不管怎麼說,她也是個年輕的女性不是?而且,還是長得極其出眾的那種。

所以,她能認出香奈兒五號,實在是很正常的。

“哈,吳書記還認得這個?”陳太忠決定裝裝傻,以緩解自己過早拿出禮物的尷尬感覺,順便也方便吳書記賣弄她的眼光,“呵呵,我還不知道它叫什麼呢。”

“你不知道麼?”吳言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心裏不禁泛起了嘀咕,送禮的不知道自己在送什麼?沒道理的嘛!

想到這裏,她禁不住又想起了一些別的可能。

陳太忠這禮,送得絕對是合適的,吳言雖然是區委書記,在工作中不能噴灑香水,但對大部分女性來說,擁有,本身也是一種幸福。

可他送的是香奈兒五號,這個種類,讓吳言有些浮想聯翩,按說,她最喜歡的,是夏爾美那種帶有松脂味道的香水,那味道中,帶有濃郁的東方風情。

至於香奈兒五號,雖然同夏爾美同居世界十大香水之列,但它是以曖昧而且強烈的性暗示而聞名,吳言知道這些說法,心裏就有了點不切實際的猜測。

這個陳太忠,送我香奈兒五號,這算是……暗示著什麼嗎?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2 20:27
第一百一十四章 雞同鴨講

陳太忠哪里知道,對這種香水,吳言瞭解得比他還多?

眼見吳書記居然識得這東西,他心裏頓時就放下了心來,看來這禮物,哥們兒選得滿合適的嘛,哈,想來她也知道,這東西不便宜吧?

欣喜之下,他笑著發問了,遺憾的是,他並不知道這香水的寓意——沒用的東西他很少去琢磨,“哦,這種香水很有名麼?”

在陳太忠想來,他這是給吳書記一個賣弄的機會,順便也能拉近雙方的距離,但是很遺憾,吳言認為,這傢伙的話裏有話。

他是在暗示,想追求我麼?吳言不動聲色地瞟了他一眼,才意外地發現,這個年輕人不但長得高高大大,而且長得滿耐看的,不過……他的年齡,實在太小了一點吧?

換個人這麼問的話,十有八九要遭到她的白眼,只是,吳書記對陳太忠上次不畏強權、正氣凜然的質問記憶猶新,所以,她對他,還是有一定賞識的。

而且,用香水晦澀地示愛,這種苦心和浪漫,一般人是想不到的,吳書記是女強人,但她終歸還是女人,她也希望自己能得到浪漫的追求。

所以在這一刻,她居然有一點點心動了,當然,只是那麼一點點,通常情況下,她還是比較理智的,撇開別的不說,只說這歲數上的差異……就是一個大問題啊。

總之,不管怎麼說。吳言並沒有計較陳太忠地冒失,當然,指望她解釋香水的寓意也是不現實的,她垂著眼皮笑笑,“呵呵,我只是在別人家見過,聽說……這東西挺貴的呢。”

爽啊!陳太忠全身上下三萬六千個毛孔,仿佛在一瞬間全部打開了。哥們兒這禮物挑的,真是太贊了,毫無疑問,我已經越來越會揣摩人心了!

“哦,反正是別人送的,”他笑了一笑,很誠懇的那種,這真是別人送的嘛,“吳書記你這麼一說,我倒慶倖沒送給別人呢。好東西,當然不能隨便糟蹋了。”

哦,他是說,他目前沒有女朋友?吳言點點頭,接著又搖搖頭,我這都是在想些什麼啊?

對女性而言,極品香水地誘惑是很大的。而且還是鳳凰市市面上買不到的這種。更重要的是,吳言對陳太忠比較放心,所以她點點頭,展顏一笑,“呵呵,那謝謝你了小陳,下不為例哦。”

至於說到底是不是“下不為例”,她也懶得想了。反正。用這種套話回答。既可以掩飾她瞭解這種香水的真正寓意這一事實,能免去些許尷尬;同時又能暗示。咱倆的關係,你不用再往更深層次考慮了!

從這一點可以看出,套話之所以能廣為流行,是有它流行的道理的!

陳太忠只當風吹過耳一般,根本沒理會這話的深層含義,他知道,“下不為例”後面,通常是跟著“下下不為例”,這點東西,哥們兒懂啊!

反正,既然吳書記收下這禮了,氣氛也緩和了下來,不那麼尷尬了,他就開始同吳書記閑聊天兒了。

聊天的內容,是他早就琢磨好了地,無非就是黨校進修完了,考慮到這個名額是吳書記幫忙爭取的,他就來向書記大人彙報一下學習心得,也算是感激書記的提拔之意。

至於楊倩倩所說的,他的名額是段市長推薦的,他倒沒怎麼放在心上,到底是誰推薦的,這並不重要,重要地是,黨校他是上了,大不了兩頭都謝謝不就完了?

能考慮到回謝,不得不說,陳太忠地情商是大有提高了,不過,遺憾的是,若不是他想弄套房子,怕是依舊想不到採取這樣的行動,可見在情商的培養上,他還有相當長的路要走。

陳太忠對吳言的理論功底並不是很清楚,但在他想來,張新華的理論功底那麼強,都只能當一個街道辦的書記,那麼,吳書記地功底怎麼可能差到哪里去?

所以,他雖然對自己地水平有些信心,但還是很小心謹慎地談著自己地心得,當然,時不時地,他得觀察一下吳書記的反應。

吳言卻是被他這時不時瞟來地一眼弄得心思大亂。

必須承認,對於陳太忠滔滔不絕的套話和空話,她有點生氣:你謝我就謝我好了,至於這麼不停地唱高調麼?這不是見外麼?

她已經把陳太忠當作半個自己人了,所以,她寧願小陳陳跟自己隨便聊點什麼

東西,每天談的都是這種東西,你不累我還累呢!

可是,陳太忠那雙鬼鬼樂樂的眼睛,讓她在猛然間有了一種明悟:敢情,這傢伙不是來謝我的,他就是來向我賣弄理論水平的!

為什麼賣弄?很簡單,小陳想要展開追求,不但年齡是問題,身份也稍微有點差距,眼下的賣弄,自是他要暗示:看看,我的政治覺悟很高,我的前途是一片光明的!

萬事就怕鑽了牛角尖,試圖追求吳言的人很多,別人介紹來的也不少,但她從來沒有遇到過合適的人選,所以,陳太忠這種蹩腳的追求方式,反倒讓她升起了一絲憐惜之情。

憐惜之情,大約是可以歸到母愛的那種天性中去的,不過,饒是如此,吳言終究是個小姑獨處的成熟女人,陳太忠左一眼右一眼地瞟來,她登時變得心亂如麻。

終於,她再也無法忍受了,輕咳一聲,打斷了陳太忠的發言,“小陳,香港馬上要回歸了,區政法委最近人手比較緊張,臨時來矛排辦幫幫忙,怎麼樣?”

眼下,是有必要談談工作了,她必須把話題轉移開。

“矛排辦?行啊,”陳太忠知道矛排辦,全稱是綜合治理監察科,行使的是指導、組織和監察權,基本上算不得一個獨立的部門,科長副科長都是由其他領導兼任的,“我也覺得,最近應該提高警惕,防止別有用心的人鑽出來搗亂。”

“那好,我給岑廣圖打個電話,讓他安排一下,”說著,吳言就拿起了手邊的電話,還笑著跟陳太忠解釋了一下,“呵呵,前一陣矛排辦就擴編了,非常時期嘛,不過那時候你在進修,就沒安排你。”

“不用打電話了吧?”陳太忠馬上阻止了吳言的舉動,喂喂,房子的事兒我還沒說呢,你再把岑書記叫來,我還怎麼張嘴啊?

他開口笑笑,“呵呵,回頭我主動找岑書記去好了,您這麼打電話過去,似乎……似乎,嗯,他要對我產生什麼看法,會不會就不好了呢?”

這話,我說得挺婉轉的,陳太忠這麼評價自己的發言,藉口也找得非常好,是吧?

怎奈,吳言的腦子裏,已經先入為主地塞進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所以,他的這番話,反倒是越發地坐實了她的猜測:這傢伙這麼介意跟我獨處的機會?

你這做得……有點太過分了吧?吳言放下電話,一抬頭,就想找些子,以點醒“深陷情場”的他,可是,觸目那雙正而不邪、坦坦蕩蕩的眸子,找碴的心思,登時就被她拋到了爪哇國去了。

唉,算了,他還年輕,只要我不給他什麼機會也就是了,吳言這麼安慰自己,只是,非常奇怪,一想到對方會“黯然神傷”地離開自己,她心裏隱隱又泛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失落。

老話說得實在不錯,老房子著火,燒得確實快!

兩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時不時地吳言還要接個把電話,很快,就到了六點,該下班了。

“哦,時間不早了,”吳言看看桌上的座鐘,笑吟吟地向陳太忠點點頭,“這樣吧……”

她的話還沒說完,陳太忠就忙不迭地插口了,“哈,看來吳書記今天不忙啊,晚上一起去吃飯吧?上次有點輕慢了,這次,咱們去海上明月,您可一定要接受我的謝意啊,要不然,您這就是官僚作風了,不能跟群眾打成一片!”

吳言被他的胡攪蠻纏弄得啼笑皆非,本來,她是有意推掉同陳太忠的晚飯的,可眼下再堅持的話,難免就有點傷人了。

傷人,她並不怕,前文說過,她對人一向是比較冷血的,可是,要讓她傷陳太忠,說實話,她真的有些不忍心。

“唉,你這個傢伙,嘴真溜,”她又好氣又好笑地搖搖頭,心裏卻有一點說不出的、甜絲絲的感覺,“我跟你說啊,今天……嗯,今天我跟男朋友有約會,不能跟你聊太久的。”

這,應該算是當頭棒喝了吧?

咦?這跟你和你的男朋友,有什麼關係?陳太忠登時就是一愣,哥們兒我只是想要一套房子啊。

只是,他這個一愣神,又被吳言誤解了:我……傷害了他麼?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2 20:29
第一百一十五章 牛柳掉了

海上明月大酒店,吳言來過很多次了,不過,沒有任何她像今天一樣,感到如此地不自在。

這種大酒店消費極高,不過,近幾年鳳凰市的發展極快,所以上座率和翻台率一直居高不下,等他倆來的時候,四人座的小包間只剩下三個了。

“要不,來個大包間算了?”吳言斜眼瞟瞟陳太忠,“包間大一點的話,嗯……空氣會好點的,你說呢?”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心裏有些忐忑,既希望對方同意,又有點害怕,對方萬一不同意的話,她無法堅持這個主張——最起碼,大包間的包間費,要比小包間貴一些。

陳太忠倒是沒想到她能提出這個建議,事實上,上次同吳書記獨處一室的情景,他還記憶猶新,那種尷尬,他也不想再經歷了。

他側頭看看迎賓小姐,“怎麼樣?有大包間麼?”

大包間也訂出去不少了,迎賓小姐翻來翻去,找出兩個空著的大包間,不過,都是兩台的那種超大型包間,就是說,如果可能的話,他倆在吃飯的時候,沒准要同另一桌人共同使用一個包間。

這個,吳言並不在乎,多一桌人,它還是包間,能隔絕大多數人,在吃飯時基本沒什麼人打擾,就算是達到目的了。

陳太忠當然更不在乎。

遺憾的是,他倆坐下,剛點完菜。那一桌子就來人了,來地還是熟人,凡爾登水泥廠的呂老闆,帶了七八個人走了進來。

呂強一眼就看到了陳太忠,略一錯愕,就走了過來,笑嘻嘻地點點頭,“哈。太忠,還真是巧啊,我還說沒包間了呢,沒想到拼一間,居然就遇到你了?”

陳太忠站起來,笑著同他握握手,“呵呵,呂老闆,好久不見了啊,你的水泥廠買賣怎麼樣?東臨水那兒。沒啥問題吧?”

兩人不鹹不淡地扯了兩句,呂老闆見他沒有引見身邊女士的意思,說不得心裏就有點好奇,他聳聳眉毛,“呵呵,太忠,這位是?”

陳太忠看一眼吳言。發現她臉上沒什麼不悅的暗示。笑嘻嘻地開口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頂頭上司,吳言吳書記……吳書記,這是凡爾登水泥廠的老闆,呂強。”

這是吳言?呂強登時就是一愣,雖然他同橫山區打交道不多,但鳳凰市官場第一美女的名聲。實在是響徹政壇了。更關鍵地是。吳言還是市里近年來風頭極勁的青年幹部。

他笑嘻嘻伸出手來,“哈。吳書記,久仰久仰,看來,小陳是有了一個好領導,你也有了一個能幹的部下啊……”

這話說得滴水不漏,吳言也只能站起身子,笑嘻嘻地同對方握握手,“呂總的名字,我也早聽說了,呵呵,歡迎你來橫山區投資啊。”

又閒扯了兩句之後,陳太忠向呂強努努嘴,低聲發話了,“老呂,你那邊還有客人呢,不去招呼招呼?”

“屁的客人,一幫小嘍羅,有小李招呼呢,”呂強的不滿意,直接就掛在了臉上,不過,他說話的聲音很低,看來還是有點忌憚什麼,“都是稅務局不主事兒的,給他們臉,他們還真敢跟著來這兒,等一陣,我要他們好看。”

顯然,這一趟他是來得不情不願,所以借了過來搭訕的工夫,晾晾那幫人,倒也是常事。

“那你索性不要請他們不就完了?”陳太忠有點納悶,在他的印象中,呂老闆做事,沒這麼有個性地,今天這是怎麼了?“倒省得惹人了。”

“呵呵,”呂強無奈地苦笑一聲,“閻王好見,這小鬼難纏啊……算了,不打擾你們二位了,我過去了。”

呂強過去沒多久,那一桌子的人就頻頻地轉頭過來看他倆,顯然,呂老闆應該是點出了,那位美豔的女人,就是政壇上赫赫有名的吳言書記,那些沒見識過的人,自然要多瞅吳書記兩眼。

吳言被這些人看得虛火一個勁兒地上升,她很討厭這種關注,作為一個女人,她在官場裏已經受到過不少的騷擾和歧視了,她真的非常不喜歡這種場面。

既是如此,說不得她就要把座位略微地挪挪,也算是眼不見心不煩,不過,她顯然不能隔了兩米地大圓桌同陳太忠對坐——那樣地話菜怎麼擺啊?

那麼,她只能向陳太忠這邊靠靠了,雖然,她非常不情願這麼做。

注意她的目光們,很敏銳地發現了她這個舉動,呂強更

差點把眼睛珠子瞪出來,我日,這個小陳,還真的不這架勢,是把鳳凰市的官場一枝花摘回家了?看來,有些事兒,是不是還是應該找小陳幫忙辦辦呢?

菜終於上來了,吳言也懶得再理隔壁的目光,一邊夾菜,一邊輕聲同陳太忠攀談了起來,當然,現在兩人談論的,肯定是隔壁的呂老闆,“他會怎麼要人家的好看?”

“拼酒唄,”陳太忠笑笑,“我印象中,他地酒量很大……吳書記,你夾菜啊……”

這邊是輕聲細語,呂強那一桌知道了這邊地身份之後,也沒人敢喧鬧,就算是在眾人相互敬酒地時候,也是儘量壓低了嗓子,權力在哪里都會得到尊重。

飯菜吃得差不多的時候,陳太忠終於開始張嘴試探了,對於這次試探,他寄予厚望也信心滿滿,哥們地談話方式設計得很巧妙呢,“吳書記,我印象中……沒聽說你有男朋友啊。”

終於還是來了!吳言心裏一歎,臉上卻是沒什麼變化,“嗯,別人剛介紹的,比我大一歲,感覺還不錯,就先處處吧。”

“大一歲”三個字,她說得格外清楚些,你聽明白了吧?

“你們……打算啥時候結婚?你也不能一直忙工作不是?”這話聽到吳言耳中,顯然是某人最後的掙扎了。

算了,讓他死了心好了,吳書記心一橫,若無其事地去夾一塊牛柳,嘴上淡淡地回答,“嗯,我年紀不小了,儘快吧,目前計畫是‘十一’,不過,沒最後定下來。”

“結婚用的房子,準備好了吧?”某人終於圖窮匕見!

這個問題,讓吳言略微有些奇怪,擱在平時,以她的精明,應該能猜到些許緣由,不過,她已經陷入了某種偏執中,於是點點頭,“嗯,這不是什麼問題。”

“我年紀也不小了啊……”陳太忠開始陳述願望了。

“你還年輕,”吳言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的話,這次,隱隱就有些嚴厲了,你年紀再不小,追我也是不現實的!“年輕人,應該看得遠一點!”

我想要套房子,跟看得遠一點有什麼關係?陳太忠很是奇怪吳書記的變臉,“你看,我也到了結婚的年齡了……”

你繼續!吳言冷冷地看著他,心中居然升起了一絲鄙夷。

“而且,我家的住房條件太差了,家裏還有老人……”陳太忠繼續陳情。

吳言登時就愣住了,她隱隱明白陳太忠要說什麼了,但是,正是因為明白了,她才愣在了那裏,這個包間,空調開得大了點?我怎麼覺得,有點冷?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心態,陳太忠追她,她要努力拒絕,甚至還因此產生了點鄙薄其人的心態,但是,當她弄明白陳太忠只是想弄套房子的時候,在瞬間,那一絲絲的鄙視,就轉化為了渾身的冰涼,緊捏著筷子的手指指節也由於用力而變得蒼白無比。

隨之而來的,自然是滔天的怒火!

恍惚中,她聽到那廝還在滔滔不絕地訴求著,“……區裏既然有機動的房子,能不能考慮一下我的特殊情況……吳書記,吳書記!你把牛柳掉到桌子上了!”

“你不用再說了,”吳言咬咬牙,冷冷地發話了,她用了最大的努力來克制自己的憤怒,以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是很激動,“那是項區長負責的,跟黨委這裏,一點關係都沒有,抱歉,我愛莫能助。”

咦?這人怎麼這樣啊?陳太忠就算再不通世事,也知道吳書記眼下,是跟自己撕破臉了,怎麼,你結婚房子不是問題,哦,哥們我用這個藉口申請一張外卡,你就跟我翻臉?看我好說話是不是?

他真的有點惱怒了,哥們之所以屈意迎逢你,不過是想在外人面前博個面子而已,你倒好,自己吃飽了,以為別人家也不餓是不是?

女人,你知道不知道?羅天上仙肯這麼對你,你家祖墳上,已經是冒了青煙了!

他是越想火越大,可是,隨著火氣的上升,他的臉上,反倒是流露出了一絲笑意,“呵呵,原來是這樣啊,那倒是我搞錯了,嗯……不行的話,就算了吧,不管怎麼說,今天是打擾吳書記了。”

若是仙界中人在場的話,十個裏有九個都知道,這廝又打算使壞了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2 20:54
第一百一十六章 客串穿牆

陳太忠對官場的很多禁忌並不是很熟悉,但他可以肯定 不是幫不了自己,而是不願意幫忙,所以,她的話才說得那麼絕情。

而且,引申開的話,他甚至能夠斷定,就算自己跑去找項大通區長要房子,也做通了區長的工作,大概吳言也會橫生枝節地刁難一番。

這是一種直覺,雖說,他的直覺靈光的時候不多,但這次肯定沒 錯!

我絕對沒有得罪過吳書記!對這一點,陳太忠有把握,那麼,她既然有意刁難我,說不得,哥們就得下下功夫,好好整治這女人一番了!

整治人,他是很拿手的,但整治官員,以讓對方聽從自己的意願,無論在人前和人後都不敢炸刺,這是他從沒做過的,而且,這不是簡單地憑仙力就能做到的,所以,他需要仔細地謀劃謀劃。

他左思右想,正沒個理會處,猛然間想起一個事實:吳言,她是區委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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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這個靈感,他很快就定下了方案,既然受賄罪能讓 舒城顏面掃地地退出政壇,那麼,只要哥們兒掌握了吳言的受賄罪證,自然就可以借機勒索,並且……她肯定不敢聲張!

吳言受過賄麼?陳太忠才不考慮這事兒,現在這官場,有幾個身家清白的?哥們兒我堂堂的羅天上仙,不也拿過別人地好處?

所以。吳言受賄是一定的,他要做的,只是找出證據就是了!

找證據,那就一定得去吳言家,就在兩分鐘前,吳言拒絕了他送她回家的要求,獨自駕車離開了,現在用仙力尾隨的話。還來得及!

不過,這麼做也實在侮辱陳太忠了,尾隨女人……聽起來很猥瑣 啊,他根本無須如此,只需放一縷神識出去鎖定吳言就行了。

不多時,吳言就回到了她的家,她住在機關事務管理局宿舍的大院裏,陳太忠暗暗記住了那個房間,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找穿牆高手了。

可惜。那個叫水羲生地傢伙,已經被古 放走了,那廝僥倖地逃過一劫,就此消失得無影無蹤,恐怕他這輩子都不敢再來天南省了。

若是要托古 找人,這事機就不密了,將來萬一失了風就不好了。陳太忠歎口氣。算了,不就是翻東西麼?上次我也看了水羲生的手段,不是很難嘛。

第二天一大早,陳太忠主動找到了岑廣圖,意思是自己想來矛排辦幫忙,岑書記對他這種主動挑擔子的舉動很是讚賞,“其實,來了矛排辦。你還是管你們開發區那片兒。反正。眼下是非常時期,一切以不出事為前提。”

說穿了。臨時擴增矛排辦的人員,不過就是個花頭而已,以示大家都在勤勤懇懇地工作,這不是?連緊急應對措施都出來了,可見……鳳凰市對此是很重視的!

不過,不管怎麼說,陳太忠作為政法委書記,他的任務還是增加了不少,他得走街串戶地去明察暗訪,這個節骨眼上,萬一出了什麼事,他真的難逃其咎。

還好,天上一直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所以這差事倒也不算辛苦,否則的話,鳳凰市的氣溫就太高了點,就算陳太忠有仙力護身,可仙靈之氣也不是這麼浪費的。

就這麼遛遛達達地,就到了下午三點,開發區是新街區,沒什麼不太穩定的企業,也不夠繁華,值得陳太忠關注的重點,並不是很多。

但是,他還是很不高興,因為他沒有遇到入戶盜竊的小偷。

原本他是想抓個穿牆的來幫忙翻查吳言的住所的,古 早就說過,術業有專攻,專業地事情,最好還是請專業人士來做。

至於說到最後那穿牆地會不會抖摟出這事?抱歉了,陳太忠壓根兒就沒想著留下活口,小偷這行業本來就是高風險高回報的,殺也就殺 了。

既然找不到,還是我自己來吧!他倒也有思想準備,嗯,眼下這時機正好,吳言肯定不可能在家,而他還在四處巡視,萬一事發的話,他不在場的證據雖說拿不出來,但畢竟也是工作時間不是?

想到就做,半個小時之後,他就出現在了吳言的住所裏。

房子不大,兩室一廳還是那種客廳奇小的佈局,這是十幾年前機關事務管理局蓋的“臨置樓”,專門為那些外地調來的幹部和家屬準備

地場所,等到該幹部繼續升任或者在本地添置了住房 要交還管理局。

說是這麼說,但這麼多年下來,由於每年總有那麼個把兩個戶主賴著不走,管理局內部也佔用了不少,為自己地職工臨時解決住房,這房子的資源就相當緊張了,這也虧得是吳言,換個別地正處級,未必就能弄到這麼一套房子。

房子的空間雖然不大,但吳言收拾得還是比較利索的,房屋裏的物品不是很多,整個房間顯得比較空曠,沒有憋氣的感覺。

看來吳言並沒有在這裏常住的打算,除了那張一米八乘兩米的大床之外,家裏就沒什麼太奢侈的傢俱了,倒也符合人民公僕的一貫作風。

從哪兒開始搜起呢?陳太忠開始仔細地回憶水羲生那天的舉動, 嗯,好像有畫框後、花盆底、暖壺夾層、書架、窗簾盒……

可是,吳言家裏的佈局,跟 舒城根本不能相提並論的!陳太忠愣愣地看著這空空蕩蕩的房子,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從何處入手,心中不由得大恨:都是區委書記,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既然來了,就不能空著手走!對於困難,陳太忠從來都敢直面的,難,我叫你難!再難,有沖紫府金仙難麼?

一邊給自己打氣,一邊他就將沙發墊子掀了起來,不就是個搜查 麼?嗯……對了,還得注意恢復原樣,動作也不能太大!

看人做事,總是很容易的!搜了半個小時之後,陳太忠終於得出了這個結論,他已經把這個房間搜了兩遍了,還是沒找出什麼受賄的證 據!

而且,他看看自己動過的地方,總覺得自己沒有把東西恢復到原樣兒去,好像不是歪了點就是位置有所改變,等他再三調整,覺得差不多之後,仔細想想,他對物品原來是怎麼擺放的,卻是根本想不起來了!

水羲生那個蟊賊怎麼能做得那麼順溜呢?

屋外的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得大了不少,“嘩嘩”的雨聲弄得他心煩意亂的,操的,不是吧?難道說……吳言沒受過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再次搖搖頭,別的他不敢肯定,但他可以確定的是,女人對錢財的欲望,絕對是遠遠大於男人的,就算女仙都是這樣呢,求紫虛大帝辦事,就得給他的小蜜女仙塞不少好處!

我到底是遺漏了哪里?他掃視著房間,苦苦思索著。

就在這個時候,“哢嗒”一聲,有人拿鑰匙開門!

穿牆術!陳太忠想都不想就捏起了法訣……咦?慢著,不能白來,還是隱身術吧!

進門的肯定是吳言,她渾身上下,淋得像只落湯雞一般,她穿的還是昨天的衣服,只是,襯衣和裙子全都緊緊地貼在她的身上,玲瓏的曲線,一覽無遺!

她腳上的涼鞋,上面也沾滿了泥水,甚至絲襪上都濺上了不少的泥點,這是下鄉去了?

陳太忠下意識地抬起手,想看看時間,卻才想起,自己還隱身著 呢,不過,他可以確定,眼下約莫就是五點左右的樣子。

靠,上班時間跑回家,有你這麼做區委書記的麼?他恨恨地腹誹 著,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

吳言放下手包,先換上拖鞋,再把涼鞋拿到房門口,磕磕上面的泥巴,隨即縮回身來,將房門反鎖了,把窗簾也拉了起來。

下一步,自然是換衣服了,陳太忠不想看,沒勁,有什麼好看的?不過就是一堆肉嘛。

嗯?什麼東西飛到我頭上了?陳太忠拿下來一看,暈死了,是胸 罩?靠,你這是要我扮戰鬥機飛行員麼?

有你這麼把胸罩亂扔的麼?陳太忠恨恨地轉身看向吳言,才發現吳書記正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吳言剛把內褲脫到腿彎處,隱約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動,一轉頭,卻發現自己的胸罩懸空停在沙發上空,登時就愣在了那裏。

是我眼花了麼?她揉揉眼睛,然後再仔細看看,卻發現胸罩好端端地落在沙發的靠背上,嗯,果然是這樣。

陳太忠卻是不小心看到了吳書記的要緊部位,他的眼睛在瞬間瞪得老大,吳書記……呃,是白虎?

怪不得這女人這麼厲害…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2 20:57
第一百一十七章 彪悍的路過

吳言今天不是下鄉了,她是到鳳凰化工廠搞座談去了。

香港回歸是近幾年少有的大事兒,為了政治穩定,市里的主要領導都劃分了片區,對市里的企業和廠礦點對點地進行溝通和安撫。

化工廠本是市屬企業,這兩年的效益極差,聽說工人們的情緒也不是很穩定,而吳言就攤上了這種累活,誰讓她只是個區委書記呢?這樣萬一溝通不暢的話,市里的領導還能出面斡旋。

還好,化工廠的老總鐵永紅身後有些背景——他沒背景的話化工廠的效益也不至於差成這樣,鐵總是個相當強勢的領導,面對吳書記,他拍了胸脯保證,你放心,我這裏不會出事,座談什麼的,跟中層以上的幹部談談就行了吧?

吳言不太放心,執意要在廠子裏轉轉,走訪一下,結果,就弄成了眼下這樣,還好,看著也就要下班了,她就先回來了。

她一進家門兒,就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兒,不過,她只當自己在進門時又淋了些雨,身體有點不適,倒也沒怎麼在意。

只是,這個胸罩……怎麼會飛到沙發的靠背上呢?她有點搞不明白。

吳言的頭髮還在滴滴答答地向下淌著雨水,她光著身子走進衛生間,拿了幾塊毛巾出來,一邊擦拭著頭髮,一邊盯著那胸罩琢磨著。

吳書記的身材,還真不錯啊,陳太忠坐在沙發上。正對著吳言,嗯,該大地地方大該小的地方小,雖然胸部比不上任嬌豐滿圓潤,屁股還是挺翹的嘛。

反正已經看到了,他也就懶得再回避了,事實上,他見識過的女人並不是很多。而這白虎,傳說中是女人中的極品,他可是從來沒有見過。

仙界裏有這麼個共識,日為陽月為陰,天為陽地為陰,青龍為陽白虎為陰,也就是說只有白虎,才能算得上真正的女人。

對男人來說,白虎出頭為凶,但是。如果男人克得住白虎,那就不要緊了,正是所謂的“青龍可高千丈,白虎不可抬頭”!

嘖……好像也不是純粹的白虎?仔細觀察之下,陳太忠看見了幾根細微地絨毛,我說嘛,這種極品哪里是那麼好見到的……咦。你盯著我看幹什麼?

陳太忠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哥們兒一直這麼坐著,怕是這沙發上,留下了我的屁股印兒?不成,我得慢慢地站起來。

吳言還真是發現了沙發上不引人注意的壓痕,陳太忠剛一離開,她就走了過去,她非常奇怪。這沙發上的壓痕。怎麼就這麼一點點地消失了?

她是個心思機敏的女人。皺著眉頭想了想,又抽動鼻子聞了聞。終於知道自己心中感覺的不妥來自哪里了——屋裏有男人的味道!

她是個潔身自好的女人,否則的話也不至於同段衛民弄得水火不相容了,她家裏很少來男人,所以,對自己家裏地味道,她是非常熟悉的。

而眼下,空氣中明顯多出了一股其他的味道,那是一種雨後松林一般的清香,這種味道不可能來自女人!

想到這裏,她有點毛骨悚然了,可是,家裏空空蕩蕩的,要是藏個男人的話,她絕對一眼就能看到的。

這個味道……我好像在哪里聞到過?她放慢了擦拭頭髮地動作,仔細一回憶,想起來了:陳太忠,就是那個年輕地孩子!

以吳言的身份,能近距離接觸到她的年輕幹部極少,而這些幹部中,不抽煙的就更少了——不管怎麼說,敬煙也是一種社交的手段,現在的孩子們,聰明著呢。

正是如此,她才會對陳太忠的味道印象深刻,眼下想到他,不由得又想起了昨天的尷尬。

昨天晚上,當她回到家中,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就知道自己有點失態了,她非常清楚,陳太忠在這件事中並沒有犯任何地錯誤,那香水,大概只是一個美麗地錯誤,從不懂香水地寓意這點來看,他還是比較質樸的。

這一刻,那莫名地恐懼已經消失了,她歎口氣,一邊繼續搓揉著頭髮,一邊轉身去看梳粧檯,梳粧檯上的香水盒,靜靜地矗立在那裏。

她有點後悔了,太忠那孩子,要不是對自己信任,會跑來送禮麼?我做的……是不是有點過分,傷了那孩子的心?

趁著吳言轉身的工夫,陳太忠躡手躡腳地溜進了另一個房間,他隱約覺得,吳言似乎已經察覺到了什麼不妥,他有必要離這個女人遠一點。

反正,該看的不該看的他都看到了,再看也看不出花兒來不是?

吳言終於擦幹了身上,卻是沒有

上家裏的乾淨內衣,而是拎起了那個乳罩,若有所思角度,一次次地向沙發扔去。

奇怪,我怎麼再也扔不到靠背上了呢?扔了十來次之後,她有點頹然,心裏又犯起了嘀咕。

不管了,去穿衣服吧,她走進了隔壁的房間,打開衣櫥……

陳太忠有點惱火了,我走到哪里你跟到哪里?靠,我再去那個家好了。

就在走出門口的時候,一件驚天動地的事發生了!他的手機……響了!

**!陳太忠登時就呆住了,我是個豬啊,怎麼就忘記關手機了呢?心慌意亂之下,他手上捏的隱身術法訣不知不覺地走樣了!

這鈴聲實在有點刺耳,吳言就像一隻中箭的兔子一般,登時就蹦的老高,“啊”地驚叫一聲,愕然向門口望去。

四目相對!

兩人愣了半天,吳言終於回過神來,身子一閃就蹲到了床邊,“陳太忠,你、你、你……”

“呃,我只是路過……你、你繼續哈……”陳太忠語無倫次地解釋著。

事實上,他並不是一個缺乏急智的主兒,否則他也想不到那麼多整蠱人的點子,惹得仙界中人合力圍攻了,但是,在他兩世為人的七百多年裏,他從沒幹過偷窺女人的勾當,眼下被抓了現行,羞愧之下,驚慌失措是在所難免的。

“我不會放過你的,”吳言蹲在床邊,借著大床遮掩著自己的身子,只露出一個腦袋,在那裏咬牙切齒,“哼,你……你就等著被雙開吧,我還要追究你的刑事責任!”

這一刻的她,早把對陳太忠的那點愧疚丟得一乾二淨了,在這一生中,她何曾如此地狼狽過?羞憤之下,她只恨手邊沒把菜刀,否則一定要丟過去!

雙開?聽到這話,陳太忠的火氣也騰地上來了,操的,老子還想繼續鍛煉情商呢!

他有個非常奇怪的毛病,越是生氣的時候,腦瓜越是好使,短短的一瞬間,他就反應了過來一些事情,他沖她笑笑,“呵呵,那你現在可以喊人啊。”

吳言何嘗不想喊人?只是,她住的是臨置樓,周圍的鄰居不是政府就是機關裏的人,這事一旦傳了開去,讓她怎麼以後再怎麼做人?

聽到這話,她也冷靜了下來,而且略一思考,就做出了取捨,“只要你現在離開,我可以保證,不追究你的刑事責任,小陳啊,你還年輕……”

哈,你這騙人的手段,比哥們兒差多了!陳太忠怎麼肯相信這種事態下的保證?他晃悠著走到床邊,一屁股坐在床上,居高臨下,肆無忌憚地上下打量著吳言。

吳言緊緊地把身子縮做一團,雙手抱著膝蓋,用仇恨的眼光死死盯著他,從她的牙關裏,一個字一個字地蹦出了她的決心,“陳太忠,你不要太過分,你以為我真的不敢喊人麼?”

陳太忠能感覺到她那種“與敵偕亡”的氣勢,可惜啊,現在的國家幹部,有這種勇氣的實在太少了。

“我不會很過分的,”他笑著搖搖頭,用一種冒火的眼光盯著她,“可是,吳言……我的吳書記,我真的暗戀你太久了,你為什麼不給我一個機會?”

入耳這話,吳言縱然目前極其尷尬,但是她的大腦,還是不由自主地機了,他……他真的喜歡我?

“我給,我給你機會,”她也是了不得的人物,考慮到可以利用這一點之後,她馬上點點頭,可憐巴巴地望著他,“太忠,你能不能出去一下先?”

至於對方是不是真的喜歡自己,眼下並不重要。

陳太忠顯然是在胡說八道,不過,他已經意識到了,除非殺了這個女人滅口,否則的話,想讓她不再追究自己的責任,或者說想捉住她什麼把柄的話,只能硬上了這個女人。

政府中人,都是非常要面子的,他混了多半年官場,非常明白這一點。

“呵呵,我不出去,”他緩緩地搖搖頭,用一種近乎狂熱的眼神看著吳言,“既然被你發現了,這個機會,我現在就要。”

說實話,雖然這是做作之舉,但是,嘗嘗“偽白虎”的滋味——這種誘惑真的對他挺大的。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2 20:59
第一百一十八章

到陳太忠這話,吳言嚇得魂飛魄散,張口就要大聲呼豁出去了。

我可以給你,真的,我可以把處女之身給你,但是……絕對不能在這種情況下,這是對我的侮辱!

可惜,她這個反應,早被陳太忠算中了,說實話,在這種場合下,他一般都是算無遺漏的,一抬手,“嗤、嗤”,幾道破空聲響起。

吳言的嘴已經張得好大了,但是,很遺憾,她已經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了。

“對了,我忘了告訴你,”陳太忠用一種狂熱的眼神看著她,做戲嘛,當然要做得十足,“我從小就掉下過山崖,撿到了一本武功秘笈,嗯,還有幾顆萬年朱果,所以……我會點穴,你就不要試圖掙扎了。”

入耳這話,吳言登時萬念俱灰!

“我會對你負責的,”陳太忠挪過身子,輕輕地抱起了全身赤裸的她,輕輕地吻了吻她的臉龐和赤裸的肩頭,深情款款地望著她的眼睛,嘴上卻是在繼續胡說八道,“我會疼你、愛你一輩子的……”

對他來說,普通人的一輩子,不過百十年,也沒多長時間的,如果吳言肯配合,他倒是無所謂實踐諾言。

吳言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她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只能屈辱地承受即將到來的一切。

“看著我,你看著我!”陳太忠低聲嘶吼著,狀若瘋狂。“這一切,都是你逼我地,我本來不想這樣,我真的不想,可是……你昨天為什麼要告訴我,你有了男朋友?”

這實實在在地是歪打正著!

吳言的眼睛繼續閉著,不予理睬,即將到來的屈辱。讓她已經不想再想這些事情了,這傢伙就算再癡情,也不能掩飾一個事實……他是個下流胚子!

只是,不管怎麼說,對方是愛自己愛到骨頭裏了,所以,她的屈辱感,多少是少了點,她的身體也不再是那麼僵硬。

陳太忠非常敏銳地發現了這一點,難道說。傳言真的屬實……女人果然是這麼好騙?嗯,我需要再加把勁兒!

事實證明,女人果然是非常好騙,在他延綿不斷的情話攻勢下,吳言地身體,越來越放鬆,於是。陳太忠逐漸開始在書記大人身上嘗試一些手法。那是他跟劉望男“技術交流”時得來的。

是的,就是一些挑情手法。

對他來說,任嬌是個很不錯的老師,也是一個自主性很強的實驗品,再經過小有成就者劉望男的指導,眼下的陳太忠對於調情手段的瞭解,已經不像一年前如洪荒一般地那麼蒙昧和落後了。

於是,吳言很悲哀地發現。儘管自己在惶恐、在驚栗、在憤怒、在詛咒。但是她那多年未經人開發的胴體。在敏感而強烈的刺激下,有了一些身不由己地反應。

她憤恨、她惱怒、她羞愧……可是。她無法主宰自己的身體,是的,無法主宰,性欲原本就是一種本能,並不是單單地以她個人的意志為轉移的。

雞皮疙瘩,不可避免地從她的脖頸延展到了全身,但是,縱然她的身體繃得緊繃繃地,一種異樣地感覺,還是慢慢地從身體的最隱秘部慢慢地散放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猛然間,她覺得雙腿之間罩上了一隻火熱的大手,在那一刻,一股熱流奔湧而出,完了,濕了……

雖然她的眼睛還是緊閉,但臉上已經湧上了大片大片的紅暈,雖然她的內心還在努力地抗拒,但是她的身體,似乎已經開始了背叛……

陳太忠一直在仔細地觀察著她,待到他發現,她的胸部以上已經微微地泛起了粉色地潮紅,而伸在她腿間地左手,已經變得黏滑異常,終於輕笑一聲,停止了連綿不絕地情話,站起身子,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夏天,大家穿得都不多,一分鐘後,他火熱地軀體就壓在了她冰涼的身體上,深情款款地吻著她的耳根,那是她的性敏感區之一,“吳言,你一定要原諒我,這真的不能怪我……”

這廝還在做戲!

吳言的眼角,一滴淚水不受控制地滑落了下來。

猛然間,她覺得一陣錐心的疼痛,自下體傳遍了全身,縱然是身不能動,她的全身還是不受控制地抖動了一下。

這下,真的是完了!感受著身體內從未感受到的那份充實和火熱,她實在無法形容現在的心情,那是一團亂

為了房子和面子,哥們兒有必要照顧一下她的情緒!陳太忠很清楚自己想要得到什麼,所以,他雖然做著這世界上最醜惡的勾當,卻是非常注意被害者的身體反應。

他能不能當選“鳳凰市十大傑出青年”不好說,但是毫無疑問,他絕對可以當選“全球十大溫柔強姦犯”!

(寫強姦沒意思,此處略掉九萬八千七百六十五字……)

白虎還真是棒啊!陳太忠擦拭掉身上的混合體液,看著床上玉體橫陳的吳書記,微微有點感歎,吳言這麼強勢的女人,居然有天生內媚,實在是他沒有想到的!

她的內媚到底是屬於“精衛填海”還是“槳入平湖”,他並不是很能分得清,兩種內媚其實比較相像,都是那種體內腔道能自始至終、非常全面的收縮那種,而且一波接著一波,永無止境。

嚴格說起來,槳入平湖要更好一些,女子在全面達到高潮時,會不由自主地陰部閉鎖,那種高潮之後緊箍的感覺,最是讓男人銷魂!

不過,眼下吳書記處在被強姦狀態,還是身不能動的那種,指望人家在這種情況下輕易地到達雲端,登頂極樂,似乎不太現實,更何況她還有著破瓜之痛?

已經得逞了嘛,陳太忠本想著就此離開,但是他看著吳言雙腿大開,腿間一片狼籍,居然又心生不忍,去衛生間你弄了塊毛巾,用熱水浸泡之後,很溫柔地給她擦拭乾淨。

做完這些,他認為自己真的可以離開了,不過轉念一想,找把剪子,他把床單剪了一塊下來,那一塊上,有吳言的處女落紅,也有陳太忠自家的一點糟粕……錯了,是仙靈之氣。

這時的吳言,已經張開了雙眼,反正都已經這樣了,也不可能有更壞的事情發生了,她就想看看他還想做點什麼

事實上,陳太忠為她做清洗時的細心,她已經感受到了,不過,給女人洗洗就能免罪的話,這世界上還有強姦犯麼?

這種惺惺作態,她不稀罕,陳太忠,你給我等著!

看著他剪下床單,而且那床單上還有淡淡的大片紅色,她有點不解,直到陳太忠小心翼翼地將床單折疊,並收進手包的時候,她真的有點感動了。

他想保留這個,做個紀念?這一刻,她真的不是特別恨陳太忠了!

殊不知,她實在太高看陳太忠的品性了,這廝想的是,嗯,我手裏有了這麼個證據,吳書記要是什麼時候不聽話的話,靠,就拿出來威脅她!

反正吃幹抹淨了,絕對是可以走人了,不過,因為這是陳太忠頭一次做強姦犯,些許的內疚總還是有的,所以,他認為自己,應該哄哄她。

“吳書記,這錯誤,我已經犯了,不過,我絕對不後悔,嗯,我希望有一天,能同你攜手走上紅地毯。”——結婚得要房子不是?

你做夢吧!吳言狠狠地盯著他。

“你要找員警來,我也無怨無悔,”他輕歎一聲,盯著她的眼神裏,帶著一絲絕望——其實,以他的能力,臨時改變一下DNA或者指紋之類的東西,並不是很難。

“我走了……”這廝一邊說,一邊就走到了門口,手一抬,幾道指風響起,同時,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陳太忠~~~”吳言的身子一恢復自由,就從床上蹦了起來,尖聲地叫著。

不過,奇怪的是,她並沒有說什麼威脅的話,而是聲嘶力竭地喊著,“你給我滾回來!”

可惜,陳太忠早就不見了。

吳言三步並作兩步就向門口撲去,可惜,迎面而來的冷風提醒著她:你身上現在,一絲不掛!

而且,就這麼兩步,她的雙腿間就傳來了劇烈的疼痛,似乎要將她的身體撕裂一般。

“陳太忠,你這個混蛋!”吳言的身子,慢慢地軟倒在地,下一刻,她禁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

這時候,陳太忠已經站在了馬路邊上,等著攔輛出租回家,雨有點大,計程車的滿客率實在太高了。

百無聊賴之下,他恨恨地掏出了手機,媽的,是誰給我打的電話?靠,不是哥們兒機靈,真的難逃一劫啊!呃……是呂強?丫找我會有什麼事呢?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2 21:02
第一百一十九章 事後的驚喜

陳太忠本來對呂強頗有點好感的,除了拿的那點錢不說老闆費力宣傳他的政績,他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調回鳳凰市市區的。

可是,今天呂老闆的電話,打得太不是時候了,想想自己堂堂的羅天上仙,居然做出了強姦女人的勾當,他心裏這團怒火就無法壓抑得住,恥辱啊~

我肯定是沒錯的,陳太忠恨恨地咬牙,所以,錯的就是呂強!

有了這樣的認識,指望他給呂強打電話回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當手機再次響起的時候,他懶洋洋地坐在計程車內,看著手機上顯示的“呂強”二字,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指望我接你電話?你做夢吧!

等他回到家裏的時候,老媽正忙著做飯,老爸卻不知道跑哪里瀟灑去了,他才說上前幫忙摘摘菜什麼的,手機又響了!

我說有你這麼做的麼?陳太忠有點惱火了,隨著在官場浸淫日久,他逐漸接觸了不少東西,比如說打電話,就是很有些講究在裏面的。

若不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或者真的有什麼急事,一個勁兒地撥打某人的電話,是非常不禮貌的,除非,你是那人的領導,這還說得過去。

要知道,人家不接你的電話,很可能是不方便,抑或是不想接!

這是任何一個情商正常的成年人都知道的,但對於陳太忠來說。就已經算得上是學問了。

呂強顯然不是他地領導,關係吧,也是說遠不遠說近不近的,這麼做顯然就有點過分了,陳太忠的怒火終於被撩撥了起來,你丫就不想,萬一哥們兒在開會呢?

“我說,你有完沒完了?”他看都沒看就接起了電話。冷冷地發話了。

“太忠,是我啊,”打電話的,是一個女聲,“我問你點事兒啊。”

呃……居然是楊倩倩?陳太忠登時就有點汗顏了,“呵呵,不好意思啊倩倩,我還以為是別人呢,對不住了。”

他眼角的餘光發現,老媽的耳朵……似乎動了動?

“嗯。沒關係……”楊倩倩在電話那頭,似乎有點猶豫,半天都沒有發話,搞得陳太忠真的有點不耐煩,“有事你就說好了,咱倆,有啥事不能問的?”

老媽地耳朵。動得越發地厲害了。

“嗯。是這樣,聽說,聽說……今天下午,你去吳言家了?”楊倩倩在那邊吞吞吐吐的,好不容易才把一句話說完整了。

我靠,誰這麼眼尖啊?陳太忠警惕地看了看老媽,一個箭步竄進了衛生間,順手帶上了衛生間的門。“嗯。沒有啊。吳言……吳書記家在哪里住呢?”

這一刻他真的有點鬱悶,我知道。知道官場上的事情傳得比較快,可是……也不能是這麼個快法吧?我離開吳言家,還不到一個小時啊,怎麼……連楊倩倩都知道了呢?

還有,誰看見我了?按說哥們已經很小心了啊,難道說,是在我等計程車的那一陣?

“哦,我也是聽人說的,”楊倩倩明顯地松了一口氣,在電話那邊輕笑一聲,“我就知道他們認錯人了,呵呵,不過,我跟你說啊,吳言和章東的關係……非常親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陳太忠當然明白這話的意思,楊倩倩是提醒自己,吳言和章書記有一腿,不過,她顯然又是聽了小道消息,哥們兒可以做證,倆小時前,吳書記還是處女呢,你也不能聽風就是雨吧?“不是你說地那……嗯,我是說,這關我什麼事?”

好懸,差點說漏了!他輕輕出口氣,還不敢出太大聲,生怕楊倩倩聽到了。

事實上,楊倩倩這麼說,並不是簡單地以訛傳訛,不知道為什麼,一聽有人說吳言昨天同陳太忠吃飯了,她心裏就有點不是滋味兒。

等到今天有人如獲至寶地傳言,從吳言家裏好像出來一個高高大大的男人,她就越發地鬱悶了,陳太忠啊陳太忠,你好歹也是我的同學啊,不至於饑不擇食地去找那麼個老女人吧?

所以,才有了這所謂的“以訛傳訛”,雖然陳太忠證實了他今天下午沒去吳言家,但是作為同學,她覺得,有必要打消他不切實際的念頭,這才是真正的同窗之誼!

聽到陳太忠很不以為然地來了一句“不關我事”,不知道為什麼,楊倩倩居然覺得自己的臉上有些微微地發燙,於是,她又問起了一件事,以岔開話題。

“對了,太忠,聽說你們橫山區要蓋宿舍樓了?”她想起了段市長昨天地話,“我乾爹說,他要了一套那兒的房子,要不你先住吧?”

所謂

指標,就是指眼下這種情況了,區裏的具體分配方案但市里要房子的話,那絕對能提前敲定了。

這房子的事,是段市長的秘書劉敏張羅的,這是很正常地,誰都知道,下面不可能不預留出來一些名額,有名額不要,誰會那麼傻?

至於這房子要下來給誰,那就是另一說了,或許誰也不給留做備用,或許心情一高興,就隨便給了誰,反正大家都是要交錢,誰也不能說什麼。

只是,這房子給誰都行,還就是不能給陳太忠,為什麼?因為他是橫山區地人,這麼做明顯是刷區裏地面子,不合適!

而且,劉敏要的房子,絕對是面積最大層次最好地正處級房間,給了陳太忠也有點……起碼不利於他團結其他的同事!

反正橫山區算是離市中心比較遠的,這兒的房子沒啥大用,楊倩倩聽說了,就想幫陳太忠嘗試著要一下,她非常清楚,以陳太忠的資格,絕對不可能通過正常途徑分到房子,老同學,總不能這點忙都不幫吧?

此時,段宇軒在學校裏搞對象的事兒,已經傳進了段市長耳朵,段公子還說,要是老頭子不答應,暑假就不回家了,他要勤工儉學掙學費!

市長大發雷霆,還好,市長夫人心疼兒子,專門跑到省城素波市看了一下未來的兒媳,覺得相貌尚可入眼,最關鍵是人品著實不錯,於是就回來做老頭子的工作。

事已至此,段衛華也實在沒別的話可說了,可是這一下,問題又來了,段宇軒雖然是嬌生慣養的,但做事比較意氣,怕老爹遷怒于楊倩倩,就沒戳穿這個幹妹妹已經有了物件的“事實”。

段市長自然會因此而內疚,倩倩這孩子……我對不住老楊啊。

他存了這麼個歉疚的心思,對楊倩倩的要求,自是滿口應承了下來,不過,他還是有點不放心,特意叮囑了幹女兒,“做人要低調,這套房子,你同學可以住,可他的資歷差得太多了,所以,只能算是借給他住的!”

看到楊倩倩難掩眼中的失望,段衛華少不得又指點她兩句,“倩倩啊,我只是說‘暫時’借給他住嘛,官場的事兒,都是這樣,時間長了,等沒人注意的時候,悄悄地過了戶不就完了?你連避風頭都不會,唉……乾爹真的有點擔心你呢。”

“誰說我不會?”楊倩倩嘟起了嘴巴,拽著段市長的胳膊搖搖,“我只是……”

她只是擔心那個怪人不懂得避風頭,不過沒關係,她可以提醒他嘛。

“呵呵,好好,你會,你會還不行?”段衛華最喜歡看自己的幹女兒撒嬌了,這年頭都是一家一個,自己家裏,就那麼一個禿小子,他笑著搖搖頭。

猛然間,他似是想到了什麼,臉色微微一整,“不過,那小夥子也未必就稀罕這套房子,過上幾年想過戶的時候,人家還不一定看得上呢。”

他是想到了組織部裏傳出來的消息,似乎章堯東書記,也很賞識這個年輕人,聽說上次的黨校進修,就是因為章堯東的條子才定下來的。

媽了個巴子的,我堂堂的一市之長,政府一把手,想推薦一個副科級的小兵,都有人敢故意搗蛋?

楊倩倩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聽到乾爹的口氣中,隱隱帶了一絲嘲諷出來,禁不住抬頭看看,“乾爹,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呵呵,沒什麼,”段衛華輕輕地摸摸她的長髮,眼中卻是冒出了一絲怒火,***,哪個王八蛋故意把我的條子塞進桌子縫的?千萬別讓老子知道你是誰!

他心裏非常清楚,那絕對不會是意外!

看來,得在組織部裏再發展幾個貼心人兒了?最起碼,也得建議一下組織部改變目前的辦公環境!段市長陷入了沉思中……

楊倩倩得了乾爹的承諾,卻是沒有馬上跟陳太忠表功,近幾次她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玩得不是很痛快,所以,她要看他的表現,再決定什麼時候才告訴他這個意外的驚喜。

可眼下既然感到了尷尬,說不得,她也只好在電話裏說了,這讓她感到了些許的鬱悶。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2 21:05
第一百二十章 懷舊情結

這才像我的同學嘛,陳太忠很高興地掛了電話,打開衛迎頭正撞上老媽,她側著耳朵聽好久了。

“是個女孩兒?”老太太挺高興的,“呵呵,女朋友?”

女朋友……呃,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呢,陳太忠被問得啞口無言,“那啥,媽,我餓了,你快做飯啊。”

他大好的心情,被這個問題問得蕩然無存,悶悶地坐在沙發上,他開始琢磨:我的女朋友到底是哪個啊?

任嬌,那肯定是該算作女朋友的;楊倩倩嘛,她似乎對我也有點好感,要不也不可能這麼幫我要房子不是?

可是,吳言……吳書記怎麼辦?下午我可是許了諾了,萬一丫真一認死理兒,咱也不能說話不算不是?這真是……讓人頭疼啊。

想到這裏,他又有點抱怨楊倩倩:我說倩倩啊,這消息你就不能提前、提前告訴我一聲?早告訴我半天,哥們兒也不至於做那種下作事兒啊!

想來想去,他也沒個理會處,索性心一橫,算了,愛怎麼著怎麼著吧,反正她們都是幾十年的壽命,咬牙捱捱,不也就過去了?

一旦想通了這個問題,他甚至都不怎麼記恨呂強了,嗯嗯,無妄之災,呂老闆受了無妄之災,這事兒本來就怪不到丫身上的。

都是白虎惹的禍!

呂強還真是找陳太忠有事。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把陳書記堵在了街道辦地門口,“哈,太忠,這一大早就要出去?”

“嗯,馬上要回歸了,我這兒事兒挺多的,每天還得到區裏彙報呢。”陳太忠點頭笑笑,“呵呵,老呂你找我,什麼事兒啊?”

什麼事?呂強遇到的事,是這年頭最難處理的問題,要錢!

這麼說吧,凡爾登水泥廠試車之後,經過試驗,證實它所產出的32和425水泥,算得上是同標號產品中的優等品。拿著等級證書,呂老闆就開始了四處公關。

只是,凡爾登水泥廠實在是太新了,雖然打建廠之日起,呂強就開始有意識地四下宣傳,但是新產品被行業中人認可的話,那需要一個過程。

所以。他地水泥的銷路。一開始不是很好。

倒是有些私人建築商和包工隊想買凡爾登水泥,可他們把價錢壓得極低,純粹就是買那些小水泥廠劣質水泥的價格,這讓呂強有些無法接受。

他是做慣買賣的,自然知道,這價格一旦落下去,想再漲起來,那基本上就是做夢了。千做萬做。這壞行情的買賣。不能做!

這麼一來,凡爾登水泥廠就陷入了困境中。呂強本身的自有資金,並不足以支持他獨立建這麼大的一個場子,同大多數先富起來的人一樣,他是貸款建廠的,貨賣不出去,不說還貸,光利息他就吃不消!

還好,就在這個緊要關頭,有人為他引見了一個貴人,是天南省省委常委、天南省副省長范曉軍的小舅子楊斌!

楊斌也就是三十來歲,說話做事很有股乾脆利索勁兒,他一點也不掩飾自己地想法,“賣水泥?這不是什麼大事兒,嗯,你能給我多少錢?”

呂強謹慎地提出,可以考慮按銷售額提成,誰想楊斌根本聽不進去,“多大點兒事嘛?還提成?這麼著吧,先給我十萬,我給你活動一個可以長期供貨的地方,行就行,不行拉倒。”

呂強仔細查證了一番,確認楊斌確實是範曉軍的小舅子之後,很痛快地拍出了十萬現金,而楊斌也不含糊,真的為他找到了下家,鳳凰市城建委!

凡爾登水泥廠,終於起死回生了!

可惜,事情並沒有呂強想像的那麼簡單,沒錯,城建委是把他的水泥推薦給了市政工程公司,用量也不小,但是,另一個嚴峻的現實,馬上就擺在了呂強面前,市政工程公司結款很不及時。

於是,呂強感到了資金壓力,但是,給市政工程公司供貨,那是一般廠家根本想都不敢想地,他不敢向市政工程公司炸刺,說不得只能想盡一切辦法籌措資金,以緩解資金供應鏈地壓力。

事實上,後來他又找過楊斌,希望楊斌能出面關說一下,讓市政工程公司結算一點貨款,但是,這個要求,被楊斌冷冷地拒絕了,“我只答應幫你找下家,我做到了,催款的事兒,你不要找我!”

板的心裏,敞亮著呢,知道人家不是幫不上忙,而是次就要算一次的錢,推銷得用錢,這結款,自然更是得用錢了,“楊哥,需要多少錢,您吱聲,咱們兄弟,啥不好說呢?”

楊斌見他乖巧識做,倒也不藏著掖著,“要回來的錢,我提三成走人,成不成你給句話吧。”

這個要求,呂強就實在無法接受了,我是做正經買賣的,莫不成你以為我是搞走私軍火或者販毒來的?哪里有那麼大的利潤?

這麼一來二去地,幾個月下來,呂強就有點撐不住了,資金捉襟見肘,偏偏地,眼下地水泥市場俏起來了,他停了擴建地工程,都無法正常生產了。

所以,他來找陳太忠,因為今年國家要控制經濟發展軟著陸,貸款不易,他想要陳書記幫忙想想辦法。

“找我貸款?”陳太忠這次是真的傻眼了,老呂你沒事兒吧?怎麼,我長得很像銀行行長麼?“這事啊,老呂,我還是真是愛莫能助。”

“活動經費……包在我身上了,”呂強才不這麼認為呢,能者無所不能,太忠在官場上有奧援,這個他是知道地,只要有權,貸款這種小事兒,算個屁啊?我又不是打算不還!

他四下掃掃,低聲向陳太忠解釋,“八百萬,不行四百萬也成,我有抵押的,嗯,提一成出來給你辦事!”

敢情你還真以為錢是萬能的?陳太忠有點不高興了,他斜著眼睛看看呂強,伸手再拍拍他的肩膀,“老呂,銀行裏的款,你自己都貸不出來,找我有什麼用啊?”

你不肯出手?呂強歎口氣,“唉,太忠啊,東臨水那村子,我招了三十來號人,這可全是沖你的面子,老天做證,你人是走了,我答應你的可是沒含糊啊,還有……”

“東臨水?”陳太忠皺著眉頭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已經逐漸地在他腦中遠去了,但是一旦被人提起,就有一種莫名的情緒湧了上來。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點懷舊的情結,他也有那麼一絲半點,而現在他的思維逐漸接近常人了,那裏可是他起步的地方,還有許多善良的村民。

想到自己臨走時,足有一百多號村民跟自己步行到了鄉里,陳太忠心裏居然泛起了一種叫“悵然”的情緒,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

“你是說,如果我不幫你,他們就會失業,是麼?”他的表情有些陰森,又有些猙獰,當然,有人認為是冷淡也無不可。

呂強被他這眼神嚇了一跳,登時連連擺手,“太忠你這叫什麼話?我只是告訴你,我呂某人做到了有情有義,也沒跟你玩什麼人走茶涼的把戲,至於那些村民麼……只要有我老呂一口吃的,當然就有他們的一口!”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脊背上冷汗直冒,說實話,他有經濟壓力,而眼下生產任務也不飽滿,他還真有心思解雇一些人,首當其衝的,自然就是那些村民,技術和管理骨幹卻是要留著的。

可眼下對了陳太忠這種表情,他怎麼敢承認有這心思?

你有情有義……嗯,你是說我無情?陳太忠歎口氣,事關曾經是自己轄下的村民,他還真的硬不起心腸來再次拒絕呂強的請求,不就是貸款麼?不會很難的吧?

只是,有些問題,他還是要問清楚的,“老呂,你聽誰說,我能貸到款?”

這還用問麼?我看到你跟吳言很親熱的啊,呂強苦笑一聲,都不用請出你身後的大神,只要吳書記肯幫忙,幾百萬,那算得了什麼?

當然,說話還是要講方式方法的,“我是有抵押的貸款,太忠,擱在往常根本不是個事兒,現在是國家緊縮銀根,銀行只對國企放款了,所以我想貸款,必須得政府裏的人出面啊。”

呂強一邊這麼解釋著,一邊仔細觀察著陳太忠的表情,他相信,只要自己強調出“有抵押”這個事實,也就是說不會讓陳太忠犯錯誤,這傢伙八成還是會幫忙的。

不過,他心裏也有點微微的奇怪,陳太忠什麼時候轉了性子?給錢不要,說起村民來,倒是肯幫忙了?這可不像合格的國家幹部,最起碼在這個年代,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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