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官仙 作者:陳風笑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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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231731 2008-9-21 00:22:2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67 8918117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2 22:09
第一百五十一章 總是遲來的消息

也就說說唄,陳太忠也沒在意,找到了常桂芬,隨便聊意無非是你做什麼,是你的自由,我陳某人還要做人,將來你回村之後,這事說也罷不說也罷,總之記得一點,別說是我逼著你這麼做的。

常桂芬對這點意思還是能聽明白的,忙不迭地點頭,“太忠你是好人,這個我清楚,將來我家小娟,可還要你幫忙照看呢。”

說小娟,李小娟就走了進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十來天不見,她出落得越發地水靈了,尤其是做了個流行的髮型,臉上又薄施了一點脂粉,再加上身上小配飾,活脫脫地就是一個時尚都市少女。

扭動著小腰,她一點都不客氣,貼著陳太忠就坐了下來,看來這環境對人的影響,真的是挺大的,這還是當初一見生人面就臉紅的李小娟麼?

不過,她還是不敢直視陳太忠,身子坐得筆直不敢亂動,看來,做到這步,已經是她目前所能達到的極限了。

“呵呵,小娟,在這裏過得還好吧?”陳太忠少不得要拉扯兩句,“有人欺負你的話,記得跟望男姐說啊……”

“那個石總,老想占我便宜,”小姑娘還真不客氣,直接就把話撂了出來,“太忠哥,你跟他說說……”

石總?陳太忠愣了一下,方才反應過來,十七那廝,可不就是姓石麼?

“還有……”李小娟的聲音低了下來,頭也低了下去,“太忠哥,能不能……能不能把你的手機號給我?”

一邊的劉望男聽到這話,額頭頓時冒起黑線若干條,這小狐媚子,心思還挺重啊,我劉望男哪一點對不起你們娘兒倆了?

不過,這種時候。她可不敢插話,陳太忠那一點火就炸的操蛋脾氣,她瞭解得實在太清楚了,還是順其自然吧。

“有事就找望男說吧,”陳太忠不想告她手機號,這種小女孩。辦事很難分得清輕重,要是在不合適的場合,給自己亂打電話,那麻煩不就大了?

好歹他也在官場裏混了一年半載了,該懂的忌諱,他知道了不少,劉望男見識過些場面,辦事也還算得體……嗯。海上明月那只是個意外。

劉望男聽到這話,心裏就是一喜,臉上卻是越發地平靜了。“凱琳,你太忠哥是做大事的人,有什麼事就找姐啊,姐不幫你誰幫你?”

凱琳?陳太忠有點奇怪,望男你這是……說誰呢?

“哦,小娟改名字了,”劉望男沖他微微一笑,“呵呵,你覺得這個名字怎麼樣?這可是她自己選的。”

這個世界。變化得也太快了吧?陳太忠有點懵,他當然猜得出,李小娟是覺得自己地名字太土氣才改了名字,凱琳這名字,那倒是洋氣了不少,看來這花花世界,改變一個人真是太容易了。

怪不得《鹿鼎記》上說,皇宮和妓院。都是一等一的兇險所在,看來哥兒們當這個雞頭,果然是有利於修煉啊……

他正胡思亂想呢,包間外進來一位,“哦,小常你在啊,準備好了麼?”

劉望男輕輕一捅陳太忠:這就是那客人了。

聽到那聲音,陳太忠登時就是一愣,再循著聲音望去,果然。這不就是市委黨校的那位涯岸自高、潔身自好、恪守本份、鐵面無私的……閻謙閻教授麼?

“嗯,”常桂芬點點頭,“老閻你帶車來了?”

這二位倒是不見外,當著這麼多人,就談論搬家的事兒了。

“哦,是我自己的車,”閻謙笑笑,臉上露出了些許自傲地神情,“車很一般,就這都不敢張揚呢,呵呵……”

陳太忠在一旁看得大跌眼鏡,這一定不是閻教授,大概、也許、或者是……閻教授的兄弟?

閻謙正笑著呢,眼神一掃,看到了陳太忠,那笑容登時就凝結在了臉上,整個人也呆在了那裏。

被捉了現行了吧?陳太忠心裏好笑,臉上還得強行繃著,這種滋味他嘗過,知道不好受,以己度人,他倒是有點同情閻謙了。

閻謙見他不吭聲,頭一扭,就想往外走,陳太忠手疾眼快,兩步上前就拽住了他,“閻教授,走什麼走啊,你這不是見外麼?”

閻謙用力掙了兩下,哪里掙得脫?

“哈哈,我也在這兒啊,”借著這個機會,陳太忠終於笑出了聲,“大家都是男人,這點東西,

好意思的?”

閻謙愣了一下,下一刻,估計他也琢磨過來這個理兒了,於是轉身,尷尬地笑笑,“呵呵,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太忠啊……”

人這心裏要是有了鬼,連說話都會客氣許多,以前閻教授張口閉口就是“小陳”,雖然那麼稱呼也很親熱,但眼下這麼稱呼,豈不是更親熱了?

“是我啊,”陳太忠笑嘻嘻地強拉著閻謙坐下,“反正你愛人調研去了,又不在家,著什麼急走啊?先聊聊,等等一塊出去吃點飯吧?”

“我愛人?”閻謙呆了一下,旋即點點頭,“呵呵,對了,上次聽你說,你想去地志辦查點東西是不是?”

哈,態度果然是不一樣了,陳太忠心裏暗喜,看來這人呐,果然是不能做虧心事,他點點頭,“是啊,不過上次你說了,你不合適打招呼啊。”

他的惡趣味,確實有點過分,這種場合,都不忘記戳戳對方的老底,著實不懂得做人之道。

可這世界上的事兒,還就是這麼邪門兒,閻謙本來就擔心他懷恨在心呢,聽得他這麼直言往事,反倒是將心裏的那塊大石頭放了下來。

他非常清楚,像這種小芥蒂,如果雙方願意就此交流,那麼,就沒什麼不可以談的,只要誠意夠,化解矛盾實在太容易了,反倒是那種啥話都不說,專在肚子裏做文章地主兒,才是讓人頭疼的。

可是偏偏地,政府裏的人,大多數還就是那種只在肚裏做文章地,所以,聽到陳太忠這麼說,閻教授也笑起來了,“哈哈,不瞞你說啊小陳,上次不幫你,那是有原因的,我怕你跟我老婆提起手機的事兒啊!”

敢情,上次閻謙要換電池的那個手機,並不是他給自己老婆買的,他是買了送給另一個相好的小姐,那種情況下遇到陳太忠,他怎麼會願意把此人介紹到地志辦去?那不是埋了個定時炸彈麼?

哦,是這樣啊,陳太忠登時就明白了,他拍著大腿,惡形惡色地哈哈大笑起來,“哈哈,閻教授你早說嘛,小陳我可是通情理的人,怎麼會把這事兒告訴師母?”

粗俗!閻謙登時就在心裏給陳太忠下了定義了,像你這種黑黢黢的烏鴉,又怎能理解鳳凰的高潔?

不過,眼下這個當口兒,他自然不會去無故地刺激對方,他送出了一個心照不宣地眼神,“哈,當時我怎麼知道,你也好這一口兒啊?”

大不了,跟他同流合污好了!閻教授心裏哀歎一聲。

有了這樣的認識,閻謙索性就跟陳太忠胡吹亂侃了起來,當今三大鐵裏,一起嫖過娼可也算得一鐵呢,眼下這二位的情形,基本就類似於此了。

陳太忠自覺兩人的關係近了許多,他手中又捏了對方把柄,少不得就要問問閻教授,“我記得黨校沒那麼多收入吧?你怎麼能賺這麼多?”

這廝果然是個粗人!閻謙一向同那些謙謙君子們打交道,哪里會想得到,有一天會有人揪著自己問收入來源?

不過,大家既然已經談得很投機了,他倒也不想破壞氣氛,“呵呵,我在其他地方還帶帶課,有些額外的進帳……”

只是帶帶課,就能有這麼高收入?陳太忠不太相信,只是,他的金錢觀念,比一般人的要淡許多,少不得扭頭看看常桂芬,“哈,還是你有眼光,閻教授真的很厲害哦。”

被他這麼一拍,閻謙登時就有點飄飄然了,男人總是有虛榮心地,尤其是在自己心儀的女人面前,能如此地露臉,實在是大快人心的事,這麼一來,陳太忠在他的眼中,頓時順眼了不少。

“太忠啊,這樣吧,我跟地志辦的幾個人也有交情,回頭我打個電話過去,你直接去就行了,有人問起來,就說是我的朋友。”

我靠,你怎麼不早說?陳太忠真的有點鬱悶了,這讓他想起了楊倩倩幫他借房子的事兒,她說得晚了,讓他不得不強姦了吳言一次,這位說得晚了,他不得不……又強姦了吳言一次,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不過,嚴格說起來,寧家巷的事,倒也算不上什麼壞事,他運氣好化解了,還博了一個“辦事認真”的名頭回來,似乎……似乎也還劃得來?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2 22:11
第一百五十二章 破罐子破摔

事實上,陳太忠真有交好閻謙的心思,為什麼呢?因為的教授,既是教授,帶過的進修班肯定少不了,而且這些學生,可全都是官場中人,這是一筆龐大的人脈財富啊。

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難為閻謙,縱然是因為地方誌辦公室那事,他有一點不高興,可是混官場,不是講個大局為重麼?再說他又捉了人家的現行。

“對了,閻教授,你教的那些學生,跟你還有什麼來往沒有?”喝了兩瓶啤酒之後,陳太忠終於試探著發問了。

閻謙也是兩瓶,他只喝了一瓶半,剩下半瓶,卻是常桂芬半推半就地幫他喝了,而且他的酒量似乎還不錯,思路依舊是很清晰,聽到這個問題,他苦笑著搖搖頭,“呵呵,太忠你是想讓我幫你介紹認識吧?”

陳太忠當然要點點頭了,咦?你怎麼會知道呢?

“有朋友這麼問過我,”閻教授自顧自地說了起來,臉上平時講課時的那種意氣風發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其無可奈何的失落,“呵呵,我代課的時候,他們認識我是閻教授,離開了黨校,誰還肯買我的面子?”

“不過是個虛名而已……”他又打開了一瓶百威,嘴對瓶口,“咕咚咕咚”就是一陣猛吹,接著長籲一口氣,“所謂黨校,不過是進身的步驟而已,人家又何必買我這個工具的面子?”

看來,他平日裏也憋屈得久了,借著這個機會,倒也願意發發牢騷。

可是,這不是陳太忠想要的答案,他也打開一瓶酒,攥著酒瓶斜眼看看閻謙,“閻教授,我可是聽說。你跟曾憲紅的關係很好啊,他們敢不買曾書記的面子?”

“都是扯淡,哼!”閻謙冷冷一哼,這個表情,差點讓陳太忠以為他是有意想推諉。

“這麼說吧,太忠。”閻謙脖子一挺,“既然咱倆今天有緣,能坐在一起,別的話我也就不說了,將來你有事找他們,一個電話我還是能打的。”

“而且,他們沒准還真的認你,”其實。有點酒勁的話,閻謙看起來,也是滿有血性地一個人。當然,陳太忠認為,這是他受了自己的人格感召。

他哪里知道,閻謙索性是破罐子破摔了,戴了多年的假面具,一旦被人戳穿,對於講名聲、愛面子的人來說,這個打擊其實挺大的。

“因為你是政府官員,而我……不是!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可以交換。你們又有什麼不能談地呢?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那倒是,”陳太忠點點頭,瞥一眼常桂芬,別說,常桂芬還真的看懂了他的意思,手一按閻謙手上的酒瓶,“老閻。喝了這瓶,回頭再喝好不好?今天我不是還要……搬家麼?”

“搬家?”閻謙愣了一下,才緩過神來,笑容滿面地點點頭,“呵呵,對對,搬家,就是搬家……”

這二位搬家走了,李小娟……哦不,李凱琳卻是沒走。“望男姐,我去吧台了,你和太忠哥慢慢地聊吧。”

劉望男不動聲色地點點頭,等她離開之後,才笑眯眯地坐到了陳太忠的腿上,“呵呵,你這傢伙,是不是又看上她了?”

“哪里,”陳太忠搖搖頭,說實話,看著李凱琳,他還真有點眼熱,因為這是他這一世來,見到的女人中,同那些女狐仙最像的一個,尤其是那腰肢,一擺一擺地,真的挺要命地。

可這小姑娘似乎挺信任自己的,這麼一來,他倒感覺有點不好意思下手了,當然,換做是一年前的他,說下手也就下手了,可眼下,他地性格不是變了一些麼?

“少嘴硬了,”劉望男的蔥蔥玉指輕輕地戳一下他的額頭,“你們男人,不都是這樣麼?吃著碗裏的,還看著鍋裏的,說良心話,你不想雙飛?”

雙飛?想啊想啊!陳太忠點點頭,這麼刺激的玩意兒,他還沒玩過,而任嬌又不想跟他“鏘鏘三人行”,不得不說,一想到這個,他心裏真的還有點遺憾。

“可是……”他有點遲疑。

“可是什麼啊,小姑娘對你也滿有意思的,這個我再清楚不過了,”劉望男媚眼如絲地望著他,嘴角也撇到了一邊,“放心,我負責幫你做工作,這個我拿手,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陳太忠也不假惺惺了,立刻單刀直入,“多少錢?你說個數兒吧。”

在他看來,人民紙可以搞定一切,凡人,尤其是女人

不就是這點東西麼?

“什麼錢不錢地?”劉望男小嘴一撅,左手直探他的胯下,攥住了那一團,輕輕地揉動著,“我只是不許你忘記我!”

高手!陳太忠分不清這話的真假,不過,他也懶得去分辨,不忘記你,那很容易嘛,“呵呵,這你還用擔心麼?到時候,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他想的是,劉望男多得點仙靈之氣,對她的身體會有極大的好處,不過這話一出口,他就覺得有點不對勁:這幾句臺詞……好像是西門慶和王婆說的?

“我現在就要……”劉望男地手上,開始發力了,捏得他舒爽無比。

雖然下午才剛跟吳言有過糾纏,可他的身體真的不錯,三兩下,就雄氣昂昂地劍拔弩張了。

“等等,”想到吳言,他登時又想起了點東西,“我有事要問你……”

“咱們可以邊那啥邊說啊……”劉望男的聲音變得低沉和沙啞了些許,沖著他的耳朵輕輕吹一口氣,“好人,先把門鎖了吧……”

陳太忠也有點憋不住了,抱著她直接站了起來,走到門口,搭扣一搭,“望男,你說,要想讓一個女強人心服口服,得採用什麼法子?你是女人,應該知道吧?”

等他再次坐進沙發,劉望男身子一展,離開了他的懷抱,拉鏈一拉,身下的短裙就開了,她一邊彎腰脫下短裙,一邊發問,“什麼樣的女強人啊?你說得細一點,不過,女強人……很難說哦。”

透過她黑色的連褲絲襪,陳太忠能清楚地看到裏面的白色小三角褲,他咽一口唾沫,“嗯,是這樣,我把一個女區委書記……強姦了……”

“強姦區委書記?”劉望男地雙手,正搭在褲襪邊上,剛要向下褪去,聽到這話,手上的動作,不由得緩了一緩,不過,她似乎對陳太忠的信心十足,下一刻,褲襪向腳踝上褪去,兩條白生生、圓滾滾的腿,就出現在了陳太忠的眼前。

“是啊,我強姦了她兩次,”陳太忠的手,不由自主地搭上了她的大腿,不住地輕撫著,手感綿滑細膩圓潤,一點都沒有鬆弛的感覺。

“還兩次?呵呵,被強姦也能上癮?”劉望男笑了,小手一鉤,那條小小的白色三角褲向下脫落,露出了那令人銷魂的方寸之地。

她背對著陳太忠,右手從兩腿之間向後探去,捉住了他才釋放出來的赤裸裸的龐然大物,輕輕地撫摸兩下,“哦,好像又大了一點……”

下一刻,她引導著他進入了自己的身體,雪白的臀部緩緩地坐到了陳太忠的身上,來回起落幾下,等到完全吞沒了他的時候,才發出了一聲滿足的感歎,“哦~”

陳太忠的手也沒閑著,雙手探入她的內衣,從背後解開了胸罩上的掛鈎,緊接著就向前伸去,兩團豐滿頓時盈盈在握,他都快成熟練的技術工人了。

劉望男的臀部左右扭動兩下,再次長出一口氣,“嗯,你說說細節,我幫你分析分析。”

陳太忠感受她的腔道在不停地擠壓著自己,正是那錦鯉吸水的功夫,登時苦笑一聲,“你這個樣子,叫我怎麼說啊?”

“那就等等再說唄……”劉望男扭轉頭來,主動送上了香吻,兩個人的舌頭登時攪在了一起……

半小時後,包廂內話音再起,那是一個嬌柔的女聲,“嗯,不許出來。”

“軟啦……”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點苦惱。

“沒事,我知道,你呆著不動就行,”女聲介面了,“嗯,說說看,你是怎麼強姦了那區委書記的?”

說不得,陳太忠又把往事重新訴說了一遍,當然,為了表示自己占理,做人不操蛋,他自是要把前因後果講清楚。

“這個女人,對你有意思,這個我絕對肯定,”劉望男的身體內,還停留著陳太忠的一部分,可倒開始為這個男人出點子,幫他算計另一個女人了,不得不說,女人確實是一種奇怪的生物,“嗯,讓我想想……”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2 22:13
第一百五十三章 處心積慮

“……這樣吧,你再說說這女人的性格?”

等劉望男又多瞭解了點東西之後,她終於幫陳太忠想出了應對的法子,那就是,繼續在吳言面前保持強勢,但是,時不時地,也要展現點柔情出來。

“……這種女人啊,就是欠調教,兩手要有,一手軟,一手硬,放心,有我幫你,一定拿下她!”

這倒是個法子,陳太忠不禁點點頭:看來這個“調教師”,還真的是名副其實啊!

他正在這裏琢磨呢,劉望男轉頭看看他,她臉上的潮紅尚未退去,眼中的媚意絲毫不減,低沉的聲音再度響起,“你說說看,那兩次,你是怎麼強姦她的?我要聽細節,越細越好……”

兩個人正以男女間最契合的姿勢黏纏在一起,講這些,陳太忠當然也不怕難為情,只是,講著講著,他愕然發現,自己的下面,又硬了起來。

發現了這個,他禁不住就想動動……不動的話,它漲得難受啊。

劉望男卻是雙手後探,按住了他兩側的胯骨,“先別動,講完再說……”

陳太忠終於知道,為什麼女人也愛看黃色錄影了,敢情這東西,確實有助興的效果,等他磕磕巴巴地說完,劉望男的體內,已經是一團火熱了。

“好人,用力……”女聲終於發出了總攻的命令。

於是,房間裏又響起了“吧嗒吧嗒”,那狗舔稀粥一般的聲響……

兩天之後。陳太忠安置下崗女工的事蹟,終於見報了,不過很遺憾,這個功勞,真地被街道辦分去了不少,而且,橫山區區政府也沾了一點邊,至於說他的名字。在兩千字左右的文章中,只出現了六次,報導中更多講述的,是如何學習這種經驗。

這一刻,他深切地感受到了那句話的威力:任何個人的傑出成績,都離不開組織的培養和支援,離開了組織,你什麼都不是!

不過。報導中並沒有單純地給他造成鬱悶,值得高興的事情,也是有地。

報導在末尾,含含糊糊地提了一下。前開發區政法委書記,現橫山區地方誌辦公室主任陳某人,在記者趕到現場採訪的時候,正在同一起醜惡現象做鬥爭,他不畏黑惡勢力的強大,挺身而出,儘管肉體上受到了若干傷害,但最終還是保護了國家財產的安全。

雖然這個小小的PS,說得非常地含混。不過,還是讓陳太忠有些略微的不解,最近他整日裏琢磨報紙,總覺得寧家巷的事,既然組織上決定了要低調,為什麼報社還有捅出來的勇氣呢?

待到把報紙一翻頁。他才恍然大悟,這篇報導地背面,是半版的“海上明月大酒店”的廣告,廣告說,手持此報紙剪下的部分,可以享受大閘蟹三十八元一隻優惠價之類地。

不錯,這個玩意兒,真的不錯,他正在這裏美不滋滋地翻閱,享受著那種視覺衝擊所帶來的快感的時候。李麗紅李大姐又發話了,“陳主任……”

這又是要早回家了吧?陳太忠眼下心情大好,頭也不抬地輕笑一聲,“呵呵,有什麼事?”

“我聽說……”難得,李麗紅的話,居然換了開頭,不是什麼家啊房子啊兒子啊之類的話了,“聽說,區裏有意思把你調到府辦,過渡一下,然後讓你去區房管局?”

房管局?陳太忠有點奇怪,現在鳳凰市的房改,正在火熱進行中,區房管局,基本上同區政府的關聯已經很少了,大多時候,都是接受市房管局的垂直管理,橫山區想塞人進去,倒不是不行,不過那樣地話,怕是不能安排什麼合適的職位吧?

“那咱這地志辦怎麼辦啊?”陳太忠撇撇嘴,說實話,現在,他反倒是覺得,這個地志辦,倒也未必是一無是處了,因為,他可以借著報紙上的這點東西,正大光明地向區裏提建議——咱們是不是可以考慮學習一下寶蘭區的先進經驗,也開發一下區裏的旅遊資源啊?

只是,他眼下借了市地志辦一大堆資料回來,還沒來得及仔細琢磨和整理,他不想被人看了笑話,也不想被人指責“嘴上無毛辦事不牢”之類的。

所以,在計畫中,他原本是打算用上半個月地時間來整理,再用上十來天去現場一一落實,最後整理成文,才能上交。



調走,那不是……白費功夫了麼?到了房管局那裏,過了,真是讓人苦惱。

而且,他也不知道,區房管局那裏有什麼崗位在等著他,無非是個正科編制的小局,又有什麼意思?

“我只是聽說,”李麗紅笑笑,將手中的抹布搭在臉盆架子下,坐回了她的座位,“聽項區長的意思,好像是說你對維護公共財產挺熱心的,沖勁兒也足……”

哦,對了,寧家巷那裏,哥們兒是幫著收回了八間公產房來的,陳太忠算是隱隱明白這次調動的緣由了,不過,說我“沖勁兒足”?看項大通這意思,把我調到房管局,是去……當打手麼?



“只是個意向,呵呵,”李麗紅沖他笑笑,“對了,陳主任,我兒子學校裏要他們……”

敢情,她是拿了捕風捉影的消息,先討好一下陳太忠,目的所在,還是想早點離開,早點回家。

陳太忠卻是被這個消息勾引得有些浮想聯翩,聽她這麼一說,笑著點點頭表示同意,卻是根本沒聽清,這次李大姐是用了一個什麼新地理由。

去房管局的話,該怎麼展開工作呢?他已經開始琢磨了,這次,一定要在調動之前,就拿出點自己的意見,將來開展工作時,也不會有人覺得他處心積慮地想出風頭,雖然他確實是“處心積慮”了。

對李麗紅的話,他沒打算全信,畢竟,比之街道辦,在區裏工作,嚼舌頭的人要少一點,資訊也會模糊很多,風言***傳得不會那麼肆無忌憚。

可是,沒準備的話,萬一傳言屬實,工作肯定是要被動很多的,所以他不得不仔細地考慮考慮。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琢磨這件事的時候,吳言正在同項大通進行電話溝通,“什麼?讓陳太忠去房管局?這個,項區長是不是再考慮考慮?房管局這個地方,對的大都是普通居民,我覺得他的工作作風很生硬,會不會引起什麼不好的後果?”

我就是知道他生硬,才想往房管局劃拉呢,項大通聽到吳書記不贊成,沉吟一下,終於回話了,“嗯,吳書記你考慮得很周全,是我疏忽了這個問題。”

掛了電話,項區長重重地往椅子上一躺,這個陳太忠還真是奇怪啊,東書記一定要把他留在地志辦做什麼呢?

他可沒想到,這是吳書記跟陳太忠的私人恩怨,只當是章堯東這麼做,必定有其用意,難道說,是想學素波市的寶蘭區麼?

陳太忠根本不知道,看了那篇報導後,項區長也早有心學習一下寶蘭區了!

項大通本身就是所謂的高學歷幹部,又主抓政府工作,對於橫山區的經濟發展,他肚子裏還是有些規劃的,可是,這規劃再好,也得有人操作不是?

區裏的事兒實在是太多了,項大通肯定不能方方面面都招呼到,尤其是對他來說,貿然地發起一個涉及市里其他部門的倡議,也是很不合適的,要是橫山區有人提議,他倒是可以大力支持。

這就是通常情況下所說的“想說的人不做,想做的人不說”,不得不承認,陳太忠和區長的不謀而合,在某些規則的主導下,被硬生生地擦肩而過了。

吳言反對將陳太忠調走,這件事讓項大通有點奇怪,可正是因為如此,他倒越發地不能示意陳太忠去琢磨寶蘭區的經驗了,說不定章書記想主抓這事呢,我且暫不言語,站在一邊觀望風頭即可!

陳太忠等了好幾天,都沒等到府辦的主任找自己談話,一時間就有點心灰意冷了,還好,黨校開學了,他自覺得左右閑得無事,就請了假,去素波市轉了一圈,等再回來時,已經是五天之後了。

他不是第一次來素波市,上一次考試就來過,不過那次趕時間,他是匆匆地來了,考完了就走,根本沒顧得上玩耍,這次的時間,就要充裕許多了。

這次的素波之行,還是讓他大開了眼界,雖然外界傳言,鳳凰市經濟發展極為快速,差不多可以同素波市平起平坐了,但真正走過一趟,他才明白,這個“差不多”實實在在還是差得很多!

別的不說,只是在函授班的開學儀式上,他就聽說了,自己的這個班裏,有三個同學,是號稱身家千萬的富豪!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2 22:14
第一百五十四章 早知道多打幾個

九七年那陣,有個十來八萬的,就算得上小富了,若是身家過了百萬,那絕對就會成為老百姓口中的傳說人物了,至於千萬富翁——除了玩貸款的,真的有人身價千萬麼?

陳太忠班裏的那三位,是千萬級別的富翁,這一點,連負責接待的老師都知道,人家來黨校上學,根本不親自來,只是派了秘書之類的,領了教材回去就算完事。

換了在鳳凰市,不管玩不玩貸款,這種千萬富翁或者還能數出一些,但指望有三個同時出現在一個班級,那基本上是天方夜譚。

對一般的企業家來說,上黨校和上其他的成人大學,沒有什麼不同,不過,既然可以濛濛外行,為什麼不上呢?

所以,陳太忠很有些感觸,上一世只知道修煉了,真不知道,人世間還有這麼多值得爭執的地方,也不知道,還真有那些奇人異士,在不同的領域也是各領風騷。

等他回來之後,也沒有就去上班,而是四下裏轉了轉,他是拿著通知書以上學的名義請的假,假期足有一個月。

陳太忠心裏想的是,反正地志辦的工作,基本上陷於停頓狀態了,有這時間,不如在鳳凰市里多轉轉多看看,對比著素波市的印象,琢磨一下有什麼值得借鑒的地方,沒准能發現一些什麼新的亮點。

哥們兒這麼做,也算是體察民情了吧?

誰想,平日裏他無事都要生出點事端來,可眼下他打算老實看幾天的時候。他的頂頭上級,橫山區政府辦主任馮雷地電話打了來,“小陳,報名的事兒還沒辦完麼?辦完快點回來,區裏找你有要緊事兒!”

終於要調動了?陳太忠心裏登時高興了許多。

不過,他嘴上肯定不可能這麼說,“完倒是完了,不過我手上還有點私事啊。這次我請假一個月呢,馮主任,區裏有什麼要緊事嗎?”

這是順手的人情,不賣白不賣,借此,不但能一探馮主任這個電話的來意,到時候提前銷假,不也算得上是積極認真的工作態度麼?

“是關於你工作調整的事兒。”馮雷倒是沒因此惱火,而是笑嘻嘻地通知他,“呵呵,是好事兒呢。抓緊時間,爭取明天趕回來。”

好事兒?陳太忠拿著手機,久久都沒反應過來,橫山區不是那些由縣改成的區,這裏屬於鳳凰市地區的中心區,這種房管局,市房管局垂管地力度相當大,沒啥太大的油水可撈。

去了房管局,他絕對不會是一把手。而且,他又不是一個在乎錢的,所有的工作還得從頭來過,真算不得什麼好事。

不過,最讓他奇怪的,還是馮雷的態度。馮主任認為這是好事,倒是能理解,因為相比之下,絕大部分人都會認為是好事,有實權比沒實權強,有點油水,比乾巴巴地翻書強,可是……他為什麼會這麼高興呢?

而且,還要我趕著回去,合著別人比我還著急?

這個謎底。在第二天揭曉了,敢情,陳太忠要去的不是房管局,而是……市委辦!

一個區級的副科編制地辦公室主任,直接去了市委辦,這個消息,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值得恭喜的,那可是核心的核心層了!

這種情況,馮主任是那個態度,倒也不足為怪了。

不過,市委辦對陳太忠,是臨時借調,他的組織關係、人事關係都還放在區裏,所以,馮雷還能吆喝上兩聲,要他早點回來。

陳太忠也有點意外,他意外地是將他調到市委辦的原因,是的,市委之所以將他調到市委辦,不是因為他在安置下崗女工方面做得優秀,而是因為他在寧家巷打了一架!

海外的家回來了,他們要在天南省投資!

陳太忠在素波市轉悠的時候,章堯東正陪著副省長許紹輝在省城裏接待家來人,只是,出身鳳凰市的家,對自己的老家不是很感興趣,他們只想在素波市投資!

對范曉軍來說,家人在哪里投資都無所謂,最關鍵的,是把這幾個億的資金留在天南省,而不是讓它長了腿去廣東上海什麼地方去!

可對章堯東來說,這就是至關重要地問

這錢落在哪里,哪里就要得相當大的好處,他雖是好權,可對政府工作那一套相當地熟稔,前文早就說過,他一直就是搞政府工作的,對於這項投資所能帶來的好處,他實在太清楚了。

直接投資,或者前期只有那麼三四個億,可姑且不談後期可能追加的投資,只說是先期這幾個億,能帶來的好處就太多了。



這是純粹地資金,而且是要辦實業的資金!

這筆錢一旦投下,可以推動關聯產業的發展,促進落地區域的經濟建設,拉升周邊的消費能力,地產也能跟著增值,還能解決一部分人的就業問題……好處實在實在是太多了!

章堯東怎麼能坐看家人把錢扔在素波市?

可是,這次陪著許紹輝許副省長的,不單有他,素波市的市長朱秉松時不時也來轉一轉,朱市長不但是省城的市長,還是省委常委和天南省副書記,這哪里是他章堯東扛得動的?

章堯東想進步,朱秉松也沒道理不想去盡力打造一個“繁榮富強”地素波市,所以,在鳳凰市風頭無人能及的章書記,只能老老實實地做個純粹的陪客!

這麼下去肯定是不行的,章堯東尋個機會,私下邀請家人,有時間,可以回老家看看嘛,看看鳳凰的山鳳凰的水,還有家鄉的父老鄉親。

家這次回來的,是老中青各一,帶頭的叫天嘉,據說還是越的七十幾代孫,中年人是他的次子喜藍,青年是他的長孫瑞遠。

天嘉對這個建議含混得很,似乎他對自己的老家,沒有什麼太好的印象,老頭都不言語,那兩位更是不方便說什麼了。

到後來,朱秉松朱市長似乎對家不是特別上心了,在章堯東的百般鼓動下,天嘉終於決定,近期去鳳凰市轉轉。

章堯東得了這個消息,馬上開始著手張羅此事,不過,家的財產,留下的真沒什麼了,就連祖宗祠堂都被拆了,還能有什麼?

慢著,似乎……似乎寧家巷裏,還有些房子沒動過?

這一查,大家才發現,好懸!僅剩的偏東的房子,都差點在幾天前被拆了!

於是,陳太忠再次浮出了水面,章堯東立刻親自拍板,這個小陳不錯,關鍵時刻能大力保護國家財產,硬是要得,把他借調到黨委辦來,嗯,到時候協調招商引資辦的人,儘量留住家人,留不住人,也要把錢留住!

這個決定,連吳言都不能說什麼,她是鐵了心要為難陳太忠了,可自家老大發話了,她又不能戳穿那些醜事,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了!

早知道襲警也能上進,哥們兒該多打幾個員警啊!

陳太忠對這個變故,實在有點哭笑不得,這實在是大違他的初衷的,不過不管怎麼說,他必須馬上去市委辦報到了。

去了市委辦,他才知道,嚴格地說,他是進了計委和府辦聯合組建的招商引資辦公室了,現在的他,算是計畫委員會的人。

招商引資辦在鳳凰市人文氣氛最濃厚的文廟區,市委市政府都在這裏,市直機關也奇多,道路、環境等方面的設施很完善,就連人行道上的行道樹,也要比別的城區粗一些蔥郁一些。

招商引資辦的主任是計委主任秦連成兼任的,也是副廳級別,年紀大約四十六七,算得上是年富力強,他不屬於四大派系中的任何一派,據說,此人在天南省高層有奧援,倒是無須投靠任何一方。

不過,是人就要有立場,從這點上講,他還是比較偏向段系的,道理很簡單,段衛華的年紀比他大那麼七八歲,又不是那麼強勢,沒什麼太大的利益衝突。

章堯東跟秦連成的關係,就很一般了,兩人都很強勢,章書記比秦主任大點也有限,雖說計委是黨委的下屬機構,可兩人的先天條件就有點相克,就算雙方刻意回護,也近不到哪一步。

秦連成個子不高,人卻長得很英俊,看上去不過就是三十四五的模樣,對陳太忠的報到,他只是淡淡地點點頭,就安排了綜合辦的主任去分派。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2 22:15
第一百五十五章 憤憤不平

綜合辦的李繼峰主任知道陳太忠是章堯東欽點的,不過他太瞭解此事了,才覺得,章書記要這個小陳來,十有不過是在家人來的時候,打打人情牌而已,等這件事完了,這廝肯定是從哪里還要回哪里去。

李繼峰清楚,現在招商引資辦待遇好,所以,裏面多半都是靠關係辦事的人,將來要調來的人員,恐怕還是那些頭頭腦腦的子女,那對眼前這麼個臨時人物,安排不安排吧,沒的還得多安排一套辦公桌椅出去。

他隨便吩咐了兩句,“嗯,既然你的組織關係和人事關係都還在橫山,那你就先呆在橫山吧,每天過來轉轉就行了,對了,手機記得要24小時開機,這個很重要,既然來了市里,工作的要求就高了,不能再搞你們區裏那一套了,你要有這個覺悟!”

說穿了,他不過就是想省套桌椅的同時,還能隨時聯繫上陳太忠就是了。

這話讓陳太忠聽得有點糊塗,這裏的辦公環境很不錯,跟他那個破破爛爛的地方誌辦公室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當然,這是鳳凰市對外招商引資的視窗部門,怎麼可能差了?

那為什麼不讓哥們兒在這裏辦公?想到這個,他心裏就有點憤憤不平,是人都有點虛榮心,而他的虛榮心比旁人還要強上很多,想到對方這麼怠慢自己,心頭禁不住就邪火上升。

而且,既然都被借調來了,讓我平時呆在橫山區。那不是找樂子給人看麼?

陳太忠見李主任說完轉身就走,可見其心裏,對自己在招商引資辦的前景,已經不是很看好了,說不得也悻悻地離開了。

這個侮辱,***有點大啊,走在路上,陳太忠一直不停咬牙切齒。這才是正經的“乘興而來,掃興而去”,我招你們惹你們了?看我不順眼,不用搞這個借調嘛,這不是故意給我難堪麼?

這件事他越想越生氣,越生氣還就越想,最後索性橫下一條心了,你們不是要招商引資麼?靠。既然你們拿我當一塊抹布,隨便用用就丟掉,那咱這抹布,乾脆用來抹黑鳳凰市玩好了!

就算有人怪罪下來。大不了這個官我不當了,也去開一家娛樂場所,哼,皇宮裏能修煉,妓院裏一樣能修煉!

這一刻,他甚至有點慶倖自己有點先見之明,嗯,虧得哥們兒做雞頭,也有一點點經驗了。再開一家歌城,把劉望男什麼地,統統拉過去,吳言那娘們兒,惹得我火了,就逼她去歌城陪人唱歌。讓你再得瑟!

咦?吳言?想到吳言,他又想起了自己同劉望男的對話,望男早就要我好好調教調教吳言了呢,平日裏,沒敢動手調教,那是怕把人家逼急了,現在既然有了最壞的打算,那這個調教,似乎就可以考慮了吧?

看看天色還早,陳太忠晃悠著回了橫山區。正走著呢,迎面正正地撞上了岑廣圖,“哈,太忠你回來了?”

嗯?陳太忠有點迷糊,馮雷把我叫回來的,而且還借調走了,你這個副書記居然不知道?

岑廣圖還真不知道,他笑著拍拍陳太忠的肩膀,“呵呵,前幾天跟吳書記說起你,吳書記還說,你學習要請這麼長時間的假,有點可惜……”

吳言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呢?等岑書記離開,陳太忠禁不住琢磨了起來,不過,下一刻他就拿定了主意,管她什麼意思呢,既然決定下手了,還考慮那麼多做什麼?

不過,今天十分不湊巧,吳言去市里開會了。

雖說晚上他可以再去她家裏,可劉望男說了,若要調教女強人,一定要在她感覺自己最有掌控能力的場合,所以,陳太忠還是把調教的場所定在了吳言地書記辦公室中!

“對普通女人來說,循序漸進是個不錯的法子,逐步地、一點一點地打消她的自尊,不過對那個吳書記,一上來你就要窮追猛打,千萬不要給她任何反抗的餘地,事實上,你能連著強姦她兩次,已經有了一個好的開頭。”

陳太忠還記得,劉望男說這話時的眼神,那張充滿古典美的臉上,不但有著嫵媚的笑意,戲謔地眼神中,更是隱隱藏了一絲陰謀即將得逞的冷酷和得意。

既然他不想在橫山區這裏常呆,少不得又去街上轉轉,結果這一轉,遇到了熟人!



那熟人卻是很不希望見到他,當陳太忠出現在他的面前時,此人的臉上先是出現了諂笑,隨即,這諂笑就凝固在了臉上,下一刻,變為了迷茫,再下一刻,就轉變成了駭然。

“啊~~”那廝一聲慘叫,站起身子就沒命地奪路而逃,連擺在自己身前裝滿零鈔地破碗都不要了。

裝滿零錢的破碗?沒錯,這是一個要飯的,而且是身強力壯的那種。

只是,當一個人沒了雙臂,再身強力壯也有要飯的理由了,此人正是在長途汽車站“仙人跳”了陳太忠的那位,那個光頭壯漢。

陳太忠早就沒了收拾此人的興趣,不過,此一時彼一時,那時他的不知道自己在東臨水能呆多久,自然無所謂,可眼下自己已經回到了鳳凰市,那這種人渣遇不到就算了,眼下既然遇到了,自是要殺人滅口的。

無論如何,取人雙臂已經夠得上重傷害了——不管傷人者有什麼理由,所以,他絕對不會留著這個人地性命,任由其胡說八道。

大漢沒了雙臂,保持平衡的能力就欠佳了,雖然身後追著一個殺神,但他依舊跑不快,倒是在短短的三百多米內就連摔了兩個跟頭。

看著他這狼狽樣,陳太忠的惡趣味再起,他也不跑快,只在此人身後跟著,等到那人摔倒時,他還要略微地停一下腳步,以便等待對方爬起來之後繼續跑。

追人,這可是個技術活,不過,陳太忠的速度比對方高出不知道凡幾,而且,在他的上一世中,別說追凡人了,就是追仙人也追得數不勝數了。

所以,有意無意之間,光頭漢子就被他逼進了一條狹窄地胡同內。

挺能的嘛,你跑啊,你再跑啊!陳太忠心裏狂笑不已,他知道,穿過這條胡同之後,前面不遠就是一片被房地產開發商圈起來的荒地,到了那裏,大漢的這條小命,就算交待了。

他正逗弄得開心呢,前面胡同拐彎處,驀地出現了兩個人,陳太忠心裏一驚,登時捏個法訣,整個人就不見了蹤影。

越是這種時候,他的腦瓜越是靈活,他不但將自己的身子模糊化了不少,而且,為了防止那大漢邊跑邊喊“救命”,他直接丟了一個“莫言術”過去,省得自己在逗弄人的時候,出現什麼意外。

可眼前出現的那二位元,卻是他認識的人:開發區派出所的副所長、同古不對路地張曉幻,另一個則是他早就要聲稱要人家去討飯的王姓小員警。

那天,小王同學非常不買他的面子,陳太忠把這事跟古說了,要古所長找機會好好收拾收拾此人。

孰料,古卻是有點為難,他也早想收拾小王了,可張曉幻同他作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護住個把人的能力還是有的,而這裏是鳳凰市,他也玩不到一手遮天那麼大。

到得後來,古讓副局長劉東凱收拾了一下,雖然事情的結局,是劉副局長顏面掃地地退讓了,可古所長也不得不暫時收斂了些許,收拾小王的事,就徹底地擱置了。

而在陳太忠的眼中,這小傢伙可惡歸可惡,要讓他親自出手來收拾,那顯然還不夠斤兩,丫配麼?

小王正跟張副所長說說笑笑呢,忽見眼前沖過來一個衣衫襤褸的漢子,而且,這漢子還是沒了兩條胳膊,像足了那些來鳳凰討飯的盲流。

“站住!怎麼回事?”他身子一橫擋在了路中央,厲聲發問了,這事兒看起來挺蹊蹺的,而對方的武力值基本接近於零,他倒也沒什麼可怕的。

他倆穿了便衣,那漢子跑路正跑得辛苦,哪里肯聽他唧歪?說不得頭一低,就要硬生生地從他身邊溜過。

面對這種情況,小王一伸手,下意識地伸手去撈對方的胳膊,撈空之後才反應過來人家根本沒有胳膊,於是腳下伸出的絆人的那條腿,越發地用力了。

當著張所,要是讓這人跑了,他的面子就算掉地上了!

誰想,那漢子根本沒防了他還有這麼一手,被這強力一絆,身子又因為失去了雙手無法保持平衡,整個人淩空飛起,“啪”地一聲重重地落在地上。

頓時,小巷內,鮮血四濺!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2 22:16
第一百五十六章 相片

看著兩個員警在那裏面面相覷,陳太忠心頭竊喜,找個方,顯出身來,從須彌戒裏拎出那個抄自舒城家裏的“拍立得”,立刻就劈裏啪啦地開拍了。

小王員警傻眼了,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這一腳能有這麼大的威力,等他定定心神,上前試圖拽起那漢子時,突然發現,漢子的身體軟綿綿地,竟然沒有任何的反應。

不是吧?小王慌了,伸手摸摸對方胸口,心臟不跳了,再探探口鼻,也沒有呼吸的跡象。

完蛋,人死了!

陳太忠一邊偷拍一邊偷笑,哈,原本我打算白白地弄死他呢,沒想到啊沒想到,眼前倒是有了頂缸的了,真是一舉兩得。

小王站在那裏,愣了足有十秒鐘,終於一擼袖子蹲了下去,就在這時,張曉幻在一邊發問了,“喂喂,你要做什麼?”

“急救啊,”小王抬頭看看領導,“他的呼吸和心跳都停了,這傢伙的身體,真的太差了……”

“你有病啊?給我站起來,”張曉幻的眉毛緊皺著,兩步走了過去,拽起小王就走,腦袋還在四下不停地轉著,“他怎麼跑這麼快呢?是有人在追他嗎?”

小王也警惕地掃視一下四周,放低了聲音,“張所,沒人……”

“那快走,”張曉幻不由分說,拉著小王快步揚長而去,“這事兒說得清楚麼?萬一救不活呢?……別看了,快走吧……”

兩人著急脫身,怎麼能想到,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裏。有一雙幸災樂禍的眼睛,一直在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哈,這事兒越來越有意思了,陳太忠再度隱起身來,殺人潛逃?這罪名可是大了去了,可惜,這片兒是義井街道辦地,歸義井派出所管。要是歸開發區,那他就直接通知古了。

不管怎麼說,他手裏又多了些別人的把柄出來,該如何利用這些把柄,他還沒想好,反正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想不好就回頭慢慢想唄。

捏了人把柄,索要好處的事兒。他以前也做過,不過,那時他做買賣,基本上都是強買強賣的那種。現在他自覺情商指數大進,那眼前這件事,當然是要好好籌畫一番,否則怎能顯出他的手段?

有了這樁奇遇,陳太忠的心情登時就開朗了起來,照片這玩意兒,真是個好東西,任你臉皮再厚,手段再高。後臺再硬,面對如此鐵證,再狡辯還有什麼意義麼?

我是不是該拍點吳言的裸照?這個念頭,不由自主地湧上了他的心頭,尤其是剛跟她那啥完之後,在她兩腿之間體液混合地狼藉之處。拍幾張特寫?

這個念頭,對他實在太有誘惑力了,想到自己以後只要有意無意地暗示一下,堂堂的正處級女書記就得俯首貼耳地聽命,這種成就感,簡直是每一個男人的夢想!

不過,這麼做……似乎有點操蛋?陳太忠一時有點拿不定主意,算了,這只當是最後的手段好了,太沒品的事情。我陳某人不屑為之,嗯,暫時不屑為之!

接下來的兩天裏,吳言一直在東忙西忙的,陳太忠遲遲找不到她落單的時候,準備好地調教手段,也無法展開,倒是在第三天傍晚,綜合辦的那個李主任給他打來了電話。

“怎麼下午沒開機?”李繼峰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嚴厲,“我不是讓你二十四小時開機的麼?你們橫山區地人,都是這麼做工作的?”

你腦子進水了吧?陳太忠從耳邊取下手機,拿著看看,想也不想就掛斷了電話,下午哥們兒在吳言辦公室裏呆著等人呢,媽逼的你想讓我的隱身術再失靈一次啊?

他已經打定主意了,實在不行就脫離官場,所以,聽到李主任的這種口氣,新仇舊恨登時湧上心頭,你不是挺能的麼?連個辦公位置都不給我安排,現在還跟我這麼說話,那我又何必賣你的面子?

聽到電話裏傳來“嘟嘟”的掛斷聲,李繼峰登時就傻眼了,他想了想,又撥了一次那個手機號,一開始,手機裏又傳來了振鈴聲,不過,很快,聽筒中就響起了甜美的女聲,“您撥打地電話已關機……”

敢情,陳太忠嫌他吵得麻煩,直接把手機關掉了。

這下,李主任可真的傻眼了,

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副科,居然敢這麼不給面子地掛掉,而且,還是兩次。

家的人,大約會在傍晚趕到鳳凰市,他中午得到了消息,按說,聯繫陳太忠,有足夠的時間。

一開始,李主任並沒有太把這個通知放在心上,他心裏非常清楚,陳太忠的作用是有限地,所以,當他打陳太忠手機,對方提示關機的時候,就放下了這件事。

按說,家人初來乍到,為其接風的檔次絕對低不了,章堯東未必會出席,但段衛華十有會露面,再加上市政府秘書長景靜礫、招商辦主任秦連成等人,這樣的陣勢裏,插得下一個小小的地志辦主任麼?

但是,半個小時前,他知道自己錯了,因為秦連成專門把他叫了過去,“那個陳太忠呢?快點把他叫過來,我有些話要跟他說說。”

李繼峰登時就傻眼了,支支吾吾地解釋,“嗯,他出去了,我……我正在聯繫他。”看到秦主任一本正經的樣子,他哪里敢解釋,自己自作主張地將人攆出去了?

“胡鬧!”秦連成的臉登時就拉了下來,接著他低頭在面前的便簽紙上寫著什麼,頭也不抬地吩咐,“馬上把人給我追回來,你不知道為什麼專門要把他借調進來麼?”



這下,李主任就傻眼了,他哪里能想到,這個陳太忠會得到領導如此的賞識?我是不是在對他的處置上,犯了點經驗主意地錯誤。

於是,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裏,他不停地在給陳太忠打電話,只是,人家都關機了,他有再多的手段,也施展不開。

“這年頭,雞肋也牛逼起來了?”李主任愛看《三國》,對楊修很有印象,一邊打電話,一邊恨恨地低聲叨叨著。

一不小心,他這話被路過的業務科科長張玲玲聽到了,禁不住訝然發問,“地雷你這是嘀咕什麼呢?怎麼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

“還能有什麼?”李繼峰撇撇嘴,他長得矮矮胖胖的,慣熟的人,私下都管他叫“地雷”,不過,正如大家所知道的,官場上講究實在太多了,不慣的人敢這麼叫的話,肯定會引起一些麻煩。

“就是那個橫山區借調來的小副科嘛,真是的,不知道秦老大看上他哪一點了,非要我馬上聯繫到他。”

“你是說那個陳……陳太忠?”張玲玲的馬上就反應了過來,臉上登時駭然失色,“你不會……到現在都沒聯繫上他吧?”

“是沒有啊,不過……這很重要麼?”李主任的手停止了按鍵,一臉的茫然。

“你……你慘了,快點聯繫吧,”張玲玲搖搖頭,低聲發出了警告。

敢情,這次家人肯這麼快地趕來鳳凰市,陳太忠居功不小,這是張科長剛剛聽說的。

天嘉是家的長房長支,他是日本人打進到天南省時,隨著家人遠赴海外海外,其時,他已經懂事了,等到日本人走了,他想回來的時候,解放戰爭又爆發了。

等大局初定的時候,海外的家聽說自家的土地被土改了,產業也被充公了,心裏的怨恨,那是可想而知的,那時天嘉已經是青年了,也深深地受到了這種怨恨的感染。

這幾年改革開放,家人為了逐利,重新回到大陸,天嘉年事已高,對很多事情看得也淡了,但是說怨恨之情一點都沒有了,那是不現實的。

這次,範曉軍在赴廣東開會時,巧遇天嘉,好不容易好言好語騙了來,可天嘉知道,自家的根基,在鳳凰市已經一點蹤跡都不見了,怎麼會願意來鳳凰市投資?

別人是衣錦還鄉,他老頭還鄉,卻只會睹物傷情,這鄉還不還還有什麼意思?

只是到了後來,鳳凰市以朱秉松為首的領導班子,似乎遇到了什麼麻煩,許多已經答應好的對家投資的優惠條件,有重新商榷的意向,天嘉感覺有點不爽,再加上有章堯東在一邊不住地聒噪,他才答應“有時間的話”,會回鳳凰市去看看。

緊接著,鳳凰市政府的電話就到了:家祠堂,還保留下來了一部分!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2 22:18
第一百五十七章 無組織無紀律

甯天嘉早就知道,鳳凰市的家祠堂,已經改名叫寧家

他知道自家的祠堂被推倒的時候,正是中年時,心中的憤懣自是不必多言,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份怨恨也逐漸地變淡了,反正,遭到這種待遇的,也不止家一家,是大氣候使然。

可眼下,他聽說自家的祠堂居然還留了些許下來,這心情就有點激動了。

正在這個時候,有家老人前來相訪,家在鳳凰市苦心經營數百年,雖然消失了五六十年,但還有些許的人脈流傳了下來,這次來訪的,就是以前受過家恩惠的人。

來人就住在寧家巷不遠處,他不但證實了家祠堂東偏殿尚存的事實,還提起了一個人,這人正是陳太忠!

聽說有政府的工作人員出面,及時地制止了唯一的東偏殿被毀,天嘉心裏的感激,那就不消說了。

雖然聽起來,那人的舉動,未必是有心的,可正因為是無心的,老頭才越發地激動了:敢情,我們家,並沒有被鳳凰人遺忘,還有那些小年輕,分得清“甯”和“寧”啊?

好吧,看起來,我暫時是不能離開天南了,祖屋既然在,而且隨時有被毀的危險,那說成什麼,我也得先回去看看了。

所以,天嘉登時就給章堯東打了電話,我打算回一趟鳳凰市,對了,聽說政府裏有個叫陳太忠的年輕人,非常不錯?我希望能見見他,順便感謝一下他對我們家祠堂的維護之情!

陳太忠哪里想得到,他只是想開闢點旅遊資源。卻做出了這天大一般的業績來?

李主任聽張玲玲說完,登時就傻眼了,原來這陳太忠,居然是人家家點名要見地?暈死了,不過就是保護了兩間小平房麼?至於這麼誇張麼?

想歸這麼想,但他也明白了秦主任為什麼這麼著急地找陳太忠了,所以,他不但坐在電話前不停地撥打那個似乎永遠都不會開機的手機。而且還撒出去了自己僅有的三個手下,去橫山區找陳太忠。

好不容易,陳太忠開機了,李主任聽到那“德都~~”的振鈴聲,不知道為什麼,心裏的火騰地就躥了起來,我草,我不是讓你二十四小時開機的麼?

誰想。他的埋怨剛出口,那邊就毫不留情地掛了電話,而且再次關機,這個事實。讓矮胖的地雷主任恨不得跳腳大罵。

我靠,你個副科,敢掛我堂堂副處地電話,你丫這是不想混了吧?

他正恨得咬牙切齒之際,秦連成繃著臉走了進來,“小李啊,陳太忠呢?找回來沒有?”

“呵呵,”李主任的臉上,頓時綻開了非常溫柔的笑容。“這個小陳啊,他的手機剛好沒電了,我剛打通,才要說話呢,那邊就自動關機了。”

“嗯?”秦連成的臉上,冷得能刮下霜來。“他去哪兒了?還不快派人去找?”

“派了,呵呵,估計快回來了,”李主任的笑容裏,有些許的赧然,“是這樣,他的手機早就不好用了,我想給他配一個新地呢,可惜他不在編制裏,這件事。嘖……我真的挺遺憾的。”

是這樣麼?秦連成掃了他一眼,也沒在多說什麼,只是點點頭,轉身向外走去,“走特別費用吧,這種事情,不允許再發生了,你聽到沒有?”

李主任看著秦連成離開的背影,心裏禁不住歎一口氣,唉,秦主任啊秦主任,當時安排陳太忠地時候,你怎麼不知道多說兩句呢?我要早知道丫是這麼一位要緊人物,脾氣還臭的一塌糊塗,我直接安排了他不就完了?

他做這個綜合辦主任,也有一年多了,見識過的人不少,說句誇張點的話,很多人,他閉著眼睛僅靠著鼻子聞,都能聞出對方的來歷,大風大浪闖過無數,誰會想到,就在這麼一條小河溝裏翻了船呢?

李主任可沒想到,他之所以犯這個錯誤,實在是他見識的人物太多了,經驗主義,果然害死人啊。

過了沒多久,他的三個下屬就打了電話過來,找遍了橫山區政府,所有的人都沒見到過陳太忠,甚至有人奇怪地發問,“陳太忠啊……他不是調到招商辦了麼?”

我靠!李主任更惱了,他一點都沒考慮自己在這件事中哪里做得不妥,而

地懷恨起那個年輕人了:我讓你沒事就回區裏呆著,不聽領導的命令?

不過,眼下可不是他發火地時候,天大的事兒,都得擱在一邊,最主要的,是要馬上找到這個人!

“滴鈴鈴……”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來電話的是只有一牆之隔的秦連成,話筒裏傳出地聲音,冷得能把李主任凍成冰棍,“怎麼樣,找到陳太忠沒有?”

這一刻,李主任尋死的心思都有了,因為他知道,秦連成有事找他,通常都是過來喊人,像打電話這種情況,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秦主任生氣了,而且,是非常生氣!

“……我還在找……”他小聲地回答。



“啪嗒”一聲,那邊的電話毫不留情地掛掉了。

天嘉帶著兒子和孫子,在二十分鐘後來到了鳳凰市,迎接家的人很多,但是非常遺憾,老頭最想見的人,不在現場。

天嘉有城府,聽說陳太忠出去公幹了,只是笑嘻嘻地點點頭,客客氣氣地同段衛華寒暄了幾句,就提出,想先去祠堂看看。

這個要求,是很合理的,葉落歸根嘛,段衛華少不得安排了車隊,一路相隨。

由於甯家兄妹被攆走了,東邊的八間房子,已經騰空了,不過,看著屋內的千瘡百孔和屋外延伸出的違章建築,天嘉激動之餘,多少也有點不滿意。

“呵呵,物是人非啊,”他強壓著內心的激動和不滿,抬手擦了擦眼角地淚水,苦笑一聲,“還好啊還好,鳳凰市還有陳主任這樣的好領導!”

在場的人面面相覷,秦連成的心裏,早把李繼峰罵了個半死了,他知道那個傢伙,從來都是狗眼看人的,所謂的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次,活生生讓那廝把招商辦的牌子砸了!

秘書長景靜礫會說話,他輕笑一聲,“呵呵,老在鳳凰多呆幾天,遲早會見到他的,陳主任是面對社會招考進來的,其實,整個鳳凰市政府,這種有責任心的公務員多得很。”

看看,我們鳳凰市隨便外招幾個都是這樣的水平,這麼好的投資環境,哪里去找?素波市怕是也要遜色一點吧?

這話說得非常得體,但是毫無疑問,聽到秦連成的耳中,他的鬱悶不減反增。

對於陳太忠的失蹤,段衛華也很是鬱悶,他還想見見這個讓自己耳朵磨出繭子的人物呢,不過,眼下並不是說這個的好時候,飯點兒到了呢……

第二天一大早,陳太忠晃悠著又去綜合辦報到了,他對李繼峰意見很大,可這該走的過場,還是得走,反正每天報到一次,又死不了人。

“昨天你去哪兒去了?”一見到他,李主任再也壓不住心裏的那把火了,不過,這次他倒是沒惡形惡色,只是繃著臉而已,說話的口氣也是平靜異常。

綜合辦的另外幾人,卻是知道,這是李繼峰心裏的不滿已經到達了巔峰,這個小陳,接下來的日子,怕是要不好過了。

“去街道上考察去了,”陳太忠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對方的殺氣,他感受到了,所以他越發地打算不領情了,“今天還要去呢,怎麼,李主任,有事兒嗎?”

“無組織無紀律!”李繼峰臉上平靜如水,眼中的怒火,卻是已經能夠達到殺人於無形的地步了,他輕拍一下桌子,“你知道不知道,你已經被借調到這裏了?”

“李主任,當時可是你讓我回橫山區辦公的,”陳太忠不緊不慢地回答,“我知道我被借調到這裏了,不過,每天只需要來報個到,這話也是你說的。”

“你!”李繼峰眉毛一豎,拍案而起,不過,下一刻,一個諂媚的笑容就出現在了他的臉上,“呵呵,秦主任,您什麼時候來的?這不是?我幫您找到小陳了。”

秦連成早把兩人的對話聽到了耳中,他臉色鐵青地瞪了李繼峰一眼,側過身子對著陳太忠,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小陳,你跟我來一下。”

你這是什麼表情啊?得,陳太忠本來只是對李繼峰存了很大的怨念,眼下見秦主任也是一張苦瓜臉,心裏越發地不爽了起來。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2 22:19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不給面子

說實話,秦連成固然對李繼峰極其不滿,但對於這個明顯刺兒頭的陳太忠,他也沒什麼好感,因為他認為,不管李主任是怎麼安排的,你一個借調來的小年輕也不該這麼囂張。

資歷都是熬出來的,在中國,不管是官場、職場、商場還是學術界,學會尊重老人和權威,是很有必要的,這個陳太忠,放肆得有些過分。

不過,秦連成馬上要出去見家人了,這個當口兒,他自然也不可能再多生什麼事端,等到陳太忠進了他的辦公室,他從桌上直接拿了一個公事包遞了過去,非常乾脆簡練地下了命令,“準備一下,馬上出發。”

你……你這是讓我給你拎包?陳太忠原本就不是很開心,這下越發地不爽了起來,不過想想對方的身份,一咬牙,靠,哥們兒我先忍了!

“裏面有個手機,換上吧,你那個手機電池不行,就不要用了,”秦連成頭也不抬地吩咐著,隨手拎起了電話,“張玲玲嗎?快點,就等你了!”

這是為陳太忠配發的公事包,真皮的,價格不菲,不過,招商辦整日裏迎來送往,最不缺的就是這種小玩意兒,也算不得特意關照他。

今天陪客的規模和等級,就要小很多也差很多了,這倒也是慣例,市長、市委書記、秘書長之類的,那都是日理萬機的主兒,對一個商人,自然不可能全程陪同,給你面子正常。但政府的面子也得要啊。

就算再有錢,又有吃洋大米的戶口,可是,商人就是商人——你要是黃老還差不多。

所以,今天最大地陪客,就是秦連成了,不過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個副廳。倒也不算不給對方面子。

天嘉一見到陳太忠,就主動走了過來,伸出手想同他握手,誰想陳太忠臉色一整,對著他一抱拳,“這就是老先生吧?呵呵,久仰久仰。”

他已經下了決心了,要徹底地抹黑鳳凰市。就算沒事還想生出點是非來呢,眼見對方伸手,卻是混若不覺一般抱拳作揖了。

是的,他鐵下心思不給對方這個面子了。

天嘉伸出的手。就這麼停在了空中,這是一隻七旬老人的手,嶙峋的指掌上,青色的血管盤虯纏結。

秦連成、張玲玲等人的臉色,登時就是一變,尤其是秦主任,原本笑得有如三月裏的春風,和煦暖人,在這一瞬間。笑容在他地臉上凍結了。

喜藍和瑞遠的臉色也是一變,家這次來的人,除了這祖孫三位,還有三個隨員,所有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天嘉的的反應。卻是非常奇怪。

他先是錯愕了一下,隨即瞪著昏花的老眼,慢慢地縮手回去,再下一刻,他的雙手拱起,也還了這麼一個禮,眼神也慢慢地變得說不出地異樣,“哦,陳主任也喜歡這種……落後的禮節?”

“個人愛好而已,我沒覺得它落後。”陳太忠還是不鳥他,不過,既然人家問得認真,又是一大把年紀了,他少不得要為自己的行為略略地開脫一下,“握手這東西,是西方的禮節,我不太喜歡。”

這是藉口,但也是事實,前文早就說過,在陳太忠心裏,還真地是看不起西方人,所以,這話雖然是辯解,可他說得卻坦坦蕩蕩,非常地自然。

“哈,陳主任真是性情中人,老朽佩服,”天嘉又是一拱手,臉上卻露出了凝重之色,“老朽也一向是這麼認為的,中華文化,果然是在大陸才有最深厚的根基,某雖然身處異地,卻一日不敢或忘。”

說到最後幾個字,一絲若有若無的傲然,悄悄地爬上了他的眉宇。

陳太忠聽得就是一愣,你這是……說在反話麼?

天嘉說完之後,也沒看他的表情,反倒是扭頭看著自己的兒子和孫子,“喜藍,遠兒,看到沒有?我早就跟你們說過,洋人的東西,學是可以學,可禮節這東西,還是不要忘了根本才對!”

說到最後,他的臉上,已經露出了燦爛地笑容,那種無法壓抑的開心,說明這是他心情的真實寫照。

喜藍和瑞遠訕訕地點點頭,心裏卻在嘀咕,這個姓陳的傢伙,怎麼會知道,老爺子就喜歡這個呢?慘了,今天晚上,又得!

秦連成和業務科科長張玲玲一干人卻是看得大跌眼鏡,這這這這……這樣也行?

這個小傢伙,還真是個福將啊,秦主任心裏,有些許的感慨,不過,這顯然是小陳誤打誤撞弄出來的結果,這次懵對了,沒准下次就大錯了,說不得他還是要上前岔開話題。

“老先生,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咱們坐上車,繞著鳳凰市轉轉,你看怎麼樣?”

繞著城市轉轉,一來是看看鳳凰市這麼多年來地變化,二來能借此炫耀一下市里良好的基礎配套設施,再有就是,家真要有心投資的話,可以先對鳳凰市各個街區有個大概的瞭解,姑且算得上是走馬圈地吧。



招商辦為天嘉準備的是兩輛賓士500,>=.買,是市里臨時借來的,其中一輛就是海明集團路廣傑的座駕。

本來秦連成是陪著天嘉上車的,兩人坐後面,老先生的助理坐副駕駛的位子,可老琢磨了一下,把自己地助理攆下了車,將陳太忠招呼了上來,“呵呵,有兩個當地人解說,總好過一個。”

天嘉的助理見怪不怪,老實地下車了,可秦主任的心裏,卻敲起了小鼓。

說實話,秦連成隱隱猜得出李繼峰為什麼會怠慢陳太忠,而且從內心裏講,這種怠慢,連他自己都或多或少地有一點,可眼下的一切說明,章堯東在這一點上,做得實在是太正確也太有眼光了,人家老先生,對小陳可不是一般地賞識。

可越是如此,他心裏越是緊張,從跟陳太忠不多的幾次接觸中,他可以斷定,這個年輕人,絕對是外柔內剛的性子,或者說……外剛內也剛。

像這種極有性格又易衝動的年輕人,放在天嘉身邊,萬一什麼時候蹦出幾句不合時宜的話,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可眼下,似乎阻止也來不及了……

還好,陳太忠自打坐上車後,倒是雙唇緊閉,一副泥雕菩薩的樣子,從不主動開口說話,只有在天嘉問他的時候,才淡淡地回答兩句,這時他的表現同剛才的樣子,簡直是判若兩人。

這麼看起來,他倒有了幾分官場上的青年才俊的模樣,沉穩而厚重。

其實,陳太忠這麼做,只是覺得,有秦連成在一邊關照,他若是想抹黑鳳凰市,怕是要有點難度,可要是赤裸裸地抹黑,似乎……似乎又有點欲蓋彌彰了。

而且,不得不承認,天嘉對中華禮儀的尊重,讓他心裏多少生出了一些好感,既然這樣,他自然是要盡一個陪客的義務,儘量多用耳朵少用嘴巴。

一行人走走停停,到了空曠之處,還要下車來指點議論一番,這麼逛下來,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就到了傍晚。

中午時,大家是在海上明月用的餐,到了晚上,秦連成想再請,卻被喜藍微笑著拒絕了,“呵呵,我們也算半個鳳凰人呢,晚上我們自己安排好了,今天已經打擾你們一天了……”

這倒也是實話,不過,秦主任怎麼可能就這麼走了?他仔細想想,“嗯,這樣吧,晚上要小陳陪你們四下走走吧,他做過政法委書記,能保護你們的安全……”

說到這裏,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妥,轉頭看看業務科長,“嗯,張玲玲,晚上你有事沒事?沒事一起去吧?”

張玲玲約莫二十的年紀,相貌俊俏,個頭極高,身材略微有一點點發福,不過也算得上是極為養眼的熟女了。

招商辦的業務科,相當於核心科室,寇里各方神仙眾多,而且大多都是不用上班,憑著關係就能做了業績的主兒,她能做了這個科長,其背景不問可知。

難得的是,此人又算得上是美女,平日裏工作積極,關鍵時刻也放得開,業績當然是相當地不錯。

秦主任這麼說,當然也有他的理由,按說,這個年紀的女人,家裏都有一攤子事呢,不過,張玲玲去年剛跟她那個窩囊的丈夫離了婚,眼下反倒是發愁長夜寂寞,巴不得有點事情來做。

“沒什麼事,主任你們先回吧,”果不其然,張科長如是回答。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2 22:20
第一百五十九章 壞話不是這麼說滴

時近十月了,不過,鳳凰市的氣溫不低,天嘉提議下車走走,“我也是老鳳凰了,有五十多年沒在鳳凰的街頭轉過了,你們餓不餓?”

他都這麼說了,大家相互看看,只能齊齊點頭,“倒是不怎麼餓……”

下車地點,就在寧家巷附近,天嘉打頭,領著眾人不知不覺又來到了那一溜平房前,老頭站在屋外,凝視著房子,久久不肯說話,眼中隱約有淚花泛起。

“爹……”喜藍見狀,趕緊上前扶住老人,緊跟著頭一轉,像向瑞遠使了一個眼色。

瑞遠是家長房長支這一系的裏長房長孫,平日裏深得老爺子的喜愛,眼見爺爺的情緒有些激動,他當然要想辦法勸解。

“陳主任,”他一轉身就找上了陳太忠,“呵呵,這幾棟房子能保存下來,還是多虧你了,謝謝了啊,你看我爺爺多高興……”

陳太忠本來還在張玲玲身後站著呢,聽到這話,也沒往前走,只是皮笑肉不笑地點點頭,“呵呵,湊巧……只是湊巧而已。”

“對了,聽說當天,你還跟員警發生了衝突?”瑞遠可不管他的表情,他的目的是引開爺爺地注意力。“嗯,好像……你還受了點小傷?”

睹物思人,天嘉只是一時有點傷感而已,這種情緒對老年人不好,好在他也沒有沉溺進去,聽到孫子這麼問,禁不住也回頭看看陳太忠。

“小傷?沒有啊,”陳太忠很陽光地笑了笑。“鳳凰市的員警,怎麼能讓我受了傷?”

笑容很陽光,但話很陰險,他暗示在鳳凰市員警的素質不是很高,其用意無非是告訴對方:這裏的投資環境,未必就有你們想的那麼好。

誰知道,瑞遠聽到耳中,卻是另一種味道了。事實上,不止是他,所有的人都以為此人在說:鳳凰市的員警不行,若是鳳凰市散打隊的……也許就可以讓他受傷!

“哦。怪不得他們說你有功夫呢,”瑞遠從別人口中,很詳細地瞭解到了那天地經過,倒是沒有覺得他托大,反倒是很開心地問了起來,“能不能教我兩手?”

“你?”陳太忠上下打量他兩眼,發現對方已經是三十出頭的人了,肚子也有了一些,於是咂咂嘴搖頭。“不行,別說你年紀大了,就是你這身板也不行,要想學我的功夫,呵呵,那得下輩子了。”

這話話說得實在是夠難聽的。不過,他是故意的,這下,你們還不得生氣?

別說,這話一入耳,還真把瑞遠噎得夠嗆,他登時就愣了一下神,我只是半開玩笑半當真地說說,你這人,說話怎麼這麼嗆啊?

“哈。陳主任果然是性情中人,”瑞遠的二叔喜藍眼見氣氛有些尷尬,生恐自己這個侄子說出什麼不合適的話來,馬上插嘴打圓場,“呵呵,想說就說,夠直率!”

天嘉也在遠處點點頭,一點都沒介意陳太忠的話。

瑞遠也是了不得地人物,略一錯愕,旋即微笑著點點頭,“呵呵,這倒是我冒失了,對了,陳主任,那三個員警,最後怎麼樣了?”

“呵呵,你的消息,倒是很靈通啊,”陳太忠笑著看了他一眼,不過,那眼神中,似乎還藏了點什麼別的東西。

下一刻,他長歎一聲,“唉,還能怎麼樣,內部警告一次而已,他們是受蒙蔽的,蒙蔽……呵呵,真是天大地笑話啊,虧得是我,換個平頭百姓,他們就是正當地執行公務了!”

壞話一旦說開頭,那也是有慣性的,陳太忠說得興發,再次長歎一聲,打算說出記者到來的下文,“就算是我,也差點被抓走,幸虧當時……”

你這是在引資還是在攆人啊?張玲玲實在聽不下去了,終於輕咳一聲插嘴了,“先生,這件事呢,市政府一開始的重視程度不夠,因為誰也沒想到,家還會再回來,沒有原告的話,在我們看來,內部協調一下就可以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看都不看陳太忠一眼,“當然,現在你們回來了,想重新追究這件事的責任的話,倒也不是不可以……”

她非常肯定地,若是能拉住這麼一大筆投資的話,重新處理一下這事,根本不存在任何

,幾個隱藏在人民警察中的敗類而已。



“呵呵,這個我們早就知道了,”瑞遠笑嘻嘻地接過了話頭,“陳主任說的是事實,這種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性格,才是鳳凰人對老鄉該有的態度。”

話語中,他竟然對陳太忠十分地推崇,張玲玲聽到這話,登時就愣在了當場。

事實上,家人在懷揣鉅款來大陸尋找投資機會之前,就對大陸做了一些市場調查,當然,以他們所處的環境,決定了他們耳中聽到地,多是一些被有心人扭曲了的消息,在那個年代,中國被西方國家妖魔化得非常厲害。

不過,縱然是如此,可這個市場是如此之大,大到任何人都無法忽視,所以才有了家祖孫三代的大陸之行。

可惜,他們懷揣鉅款的消息,最終是不脛而走,於是,他們所到達的地方,當地政府無不竭誠以待,千百張嘴都在自誇自贊,這種情況下,家人想要得到點真實的消息,真的是不太容易了。

千百年來積澱下的世家文化,讓他們非常明白地,世上不但沒有什麼完人,也沒什麼完善的社會制度,制度有缺陷並不要緊,關鍵的是,大家該用什麼樣地手段去迎合,去應對。

於是,在面對這種到處都在自誇自贊的情況時,他們真的有點茫然了,條件惡劣點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想知道真相,只有知道了真相,才能讓他們放心大膽地投資!

有類似忌憚的,並不僅僅限於家,好多海外的世家,都有如此的困惑。

沒成想,來了鳳凰市,反倒是遇到了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好漢,不但曾經維護了家的宗祠,還什麼事都敢心直口快地說出來,這種情況,簡直是太難得了,怎能不讓家老小打心眼裏高興?

事實上,家在鳳凰市有內應,這點小事,就算刻意隱瞞,他們也能知道內情,是的,他們在意的,只是一個態度,一個赤誠的態度!

既然此人敢在這件事上不作偽,那麼,他說的其他事,也肯定會有相當的可信度,至於那幾個小員警——說句實話,家還真沒放在眼裏:不知者不怪嘛。

於是,陳太忠在家人的心目中,就不僅僅是維護了家宗祠的恩人那麼簡單的人了,他還是一個功夫好手,是一個敢作敢當也敢說的人。

這種人的存在,對於兩眼一抹黑的家人,是彌足珍貴的,其品德可貴之處,比之拯救了氏宗祠的義舉,也不遑多讓。

人家既然有了這種認識,陳太忠再想怎麼抹黑鳳凰市都沒用了,沒錯,一點用都沒有,不過就是一些權錢色之類的交易,再加一點幕後黑手而已,這世界原本就如此,走到哪個國家也好不到哪兒去!

規則之所以存在,必定有其存在的理由,家人不怕任何規則——明的或者暗的,他們只怕自己不知道規則,從而無法規避風險!

於是,接下來的旅程,就很奇怪了,陳太忠不停地刺激家人,同時不停地在講鳳凰市的缺陷,可憐的張玲玲張科長卻是在不停地東遮西掩,像足了一個疲於奔命的消防隊員,而家祖孫三人,卻是不住地欣欣然點頭。

真是一副實實在在的賓主盡歡的樣子!

有這個結果,實在一點都不奇怪,家祖孫來大陸的時日不短了,平日裏儘是見到一些軟骨頭的傢伙,眼前有個不買賬的,讓他們越發覺得此人的可貴,再加上張玲玲不住地拾遺補缺,這種配合實在是……要多完美有多完美了。

幾天的考察期,轉眼就過去了,家祖孫不得不離開,只是,在離開之前,天嘉看似隨意地說了一句,“鳳凰市有陳太忠這樣的好小夥,投資的話,我當然是願意回老家來!”

立場這麼明顯的話,他在任何城市都沒有說起過,這個近似於承諾的語言,登時引起了鳳凰市高層的嚴重關注。

當然,既是有了這樣的結果,陳太忠在接待老時說的那些怪話,發的那些牢騷,就成了一種策略,是的,非常高明的、投其所好的策略。

別的地方為什麼留不住家?因為他們只知道自誇了,殊不知褒貶結合、明貶實褒的迂回戰術,才是能最打動人的!

這個陳太忠,該換個位置了,是的,這個人應該大用一下,起碼,在家投資之前,要將其拔高到一個相應的位置。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2 22:22
第一百六十章 燙手任務

市裏怎麼動陳太忠的決定還沒下來,當事人已經不堪騷擾

原因無他,很多人都聽說了,橫山區地志辦的陳主任,入了某個海外鉅子的法眼,不日將給鳳凰市帶來大量的投資。

這種情況下,鳳凰市西南的那個開發區的管委會率先找到了陳太忠,這裏是鳳凰市大力扶持的試點,消息也自然靈通,知道家即將投資的,是電子製造業,“小陳,來我們這裏吧,最少給你個監察室主任幹幹!”

這個開發區雖然歸市里直管,但是目前也只是副區一級,名義上還算屬於文廟區,不過,倒是有傳言說,不久之後有升正區級別的可能,如此一來,監察室的主任,那也是名正言順的正科了。

橫山區的人倒是沒怎麼動,可張新華和潘珂旻也找了來,“太忠啊,你可是咱街道辦出去的,這胳膊肘子,不能朝外拐吧?”

這兩個開發區都處在城鄉結合部,不但地方大,也不像其他近郊一般龍蛇混雜,規劃得非常好,在鳳凰市算得上基礎設施比較好的。

天嘉也是最傾向在這兩處投資建廠,他要搞的廠子,主要以加工業為主,沒什麼污染,不用跑到偏遠縣區去。

奇怪的是,清湖區的張開封張區長,也打了段衛華的旗號來找他,根本不顧忌清湖區是商業區的實情,“太忠,咱們可是不打不相識的,你不會還在記恨老哥吧?”

甚至,連湖西區也派了人來關說——紡織廠那裏,有好大一片空地呢。而且,人工費也低不是?

眼下的陳太忠,在招商辦已經混了一套桌椅,不過不是在綜合辦,而是張玲玲的業務科。

張科長對他匪夷所思地社交能力感到相當地不解,她根本想不到家居然會認可這樣的一個人,是他太聰明我太傻,還是說。他的運氣太好呢?

所以,既然李繼峰死活不願意安置此人,她就把人要了過來,目前,陳太忠就算得上是業務科的人了。

可是,陳某人實實在在地是被拉來臨時頂缸的,到了業務科,沒有任務不說。就算完了任務,也沒規定啥獎勵,所以,他是有了位置。但還是無所事事。

他無所事事,倒也不是什麼要緊事,可是,別人還有事不是?每天大家都忙著拉關係跑業務,汗如泉湧腳不沾地,怎麼反倒是這個無所事事的傢伙跟前最熱鬧,找的人最多呢?

這讓一些人心中頗有些不平衡的感覺,不過,這裏多是些心機深沉之輩。縱然有再多地不滿,也只是冷眼旁觀,人家是章書記調來的,又敢跟李繼峰對著幹,沒搞清底細前,倒也不合適去隨便招惹。

雖然招商辦的老大秦連成並不這麼看。陳太忠在拉攏家的過程中所起到的巨大作用,他心知肚明,而且憑良心說,他認為其中的僥倖因素固然可能很大,但沒准還有什麼別的因素在作怪。

可是,他同章堯東,實在是有點不對榫,所以,也沒打算真的就把陳太忠當作骨幹來用,這只是一個專業人才。沒錯,專業到只對應一個招商項目!

陳太忠在成為各個地方爭取對象地同時,在招商辦裏,卻是繼續被邊緣化著,沒人有興趣跟這個根基不穩的暴發戶交流。

初始幾天,陳太忠有點不習慣,不但不習慣被人騷擾,他也不習慣沒同事搭理自己,還好,他有一個極大的優點,那就是耐得住寂寞:不就是沒人理麼?我看報紙和雜誌還不行?

不過,自打有意退出官場之日起,他的上進心就減弱了不少,所以他現在看地,以《讀者》、《知音》之類的小資情調濃厚的雜誌為主,在他看來,這玩意兒是噁心了點,不過,捏著鼻子看看,殺傷力倒也未必及得上他前一陣一直琢磨的某些報紙。

可惜,這樣的休閒日子,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張科長很快就發現,留著這個傢伙在辦公室,一杯清茶一本雜誌熬半天,對其他的人的影響是很大的——見過混日子的,沒見過這麼混日子地!

恰好,秦連成主任今天公佈了一個很那啥的任務,招商辦裏沒人主動接手,說不得,秦主任只能硬性指派了,“張玲玲,這兩天有什麼要緊事麼?”

“……沒有,”張科長很想說個“有”字,不過,領導都點名點到頭上了,她要是再拒

就太不識抬舉了,雖然這抬舉並不是她想要的,“只直在忙著組建引資團的事……”

“引資團的事兒啊……”秦主任略一沉吟,“嗯,先放放吧,回頭我和銳鋒市長碰個頭,這種事怎麼會讓咱們招商辦來搞呢?”

那今天這件事,也不該由招商辦來辦的吧?張玲玲心中恨恨地腹誹了兩句,不過,總算是把引資團這檔子事推出去了,倒也算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等張科長回到業務科,又開始頭疼今天地任務了,該怎麼處理一下呢?

想了半天,她也沒想出什麼好的法子,卻覺得腰有些困了,站起身子直直腰,一不留神,發現一個高高大大的傢伙手端茶杯,正坐在椅子上津津有味地看著雜誌。



“太忠,沒啥事吧?走,跟我去一趟假日酒店吧?”

“假日酒店?”陳太忠放下手中的《領導科學》,抬頭看看年輕的女科長,“嗯,好吧,要帶點什麼嗎?”

“我倒是想帶把手槍去呢,”張科長苦笑一聲,隨即搖搖頭,“唉,算我倒楣,這得罪人的事兒,怎麼就偏偏輪到我了呢?”

得罪人的事兒?陳太忠剛站起身子要收拾東西,聽到這話,禁不住一愣,“那個……張科長,我是不是可以認為,我也比較倒楣呢?”

他這話說得有點沒大沒小的,不過,業務科平日裏跟社會接觸比較多,相對又比較注重個人業績,倒不像其他科室那麼注意論資排輩,雖然人和人之間的距離相對比較遠些,可氣氛也沒那麼壓抑。

這句話,讓鬱悶的張科長都莞爾一笑,“呵呵,好啦,我知道你怪話多,不用帶東西,走吧,路上我跟你詳細說說……”

這次地任務,還真招商辦沾不上什麼邊兒,按理說,由國資局出面才比較合乎情理,不過,九七年那陣,國務院的國資委還沒成立呢,就別說鳳凰市了。

假日酒店是鳳凰市的老牌酒店了,原來跟鳳凰賓館一樣,都是屬於鳳凰地區機關事務管理局的下屬酒店,不過在當時,一個是對外的,一個基本是用來做接待任務的,兩家的效益都還算不錯。

不過,上一屆政府的班子,卻把假日酒店的控股權讓了出去,當時的假日酒店設施已經老化落後,急需修葺和改造翻新,但市里財政緊張,遲遲拿不出這筆錢來。

後來就招商引資,招了一個香港老闆來,鳳凰市將假日酒店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權轉讓給對方,再加十年的免稅,換取香港人投資一千萬,對酒店進行大改造。

改造之後,效益自然不錯,現在假日酒店的紅火,比之鳳凰大酒店和鳳凰賓館也不遑多讓。

而張玲玲現在要做的,就是去通知假日酒店的老總,以前簽定的投資股權轉讓的協定有問題,現在要改!

這不算得罪人的話,什麼才算得罪人?

陳太忠在車裏聽得很是有點匪夷所思,“張科,你的意思是說,以前的協議要作廢?”

不會吧?堂堂的市政府同私人簽的協議,說改就這麼改了?政府的尊嚴何在啊?

“嘖,”張玲玲的眉頭皺皺,她原本不想跟陳太忠解釋太多,可轉念一想,過一會兒這個傢伙還要配合自己工作,那有些東西,還是要說清楚一點的。

“這不是咱們要考慮的重點,”她沒有回答陳太忠的問題,但既然沒有否認,那就是承認他的猜測屬實了,“問題的關鍵是,上一屆班子做的讓步太多,現在用發展的眼光來看,這個協議當初簽定的時候,市里被蒙蔽了!”

“市里被蒙蔽了?”陳太忠還真沒想到,堂堂的市政府會主動承認自己被蒙蔽,項大通做為一個區長,在甯家巷的事情上,居然絞盡腦汁地將責任向外推,相比市政府的泱泱大度,項區長此人,真是缺少了點器量啊。

誰想,張玲玲的回答,卻是大出他的意外,“是上一屆班子被蒙蔽了,跟這一屆班子,是沒什麼關係的,明白麼?是衛華市長領導的班子,發現了其中的漏洞!”

原來是這樣啊!陳太忠有點明白了,這不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麼?段衛華的手段,也挺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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