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官仙 作者:陳風笑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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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231731 2008-9-21 00:22:2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67 8918134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2 23:50
第一百九十一章 有點私心

若是放在平時,陳太忠見到唐亦萱,一定要上前打個招把家的事說說,向她討個主意——他對她真的很信任。

不過,想著自己才把蒙曉豔那啥了,不知道為什麼,他居然有一點點的心虛,忙不迭地藏到了一棵大樹後。

唐亦萱在跑步,寬大的衣衫,飄動的長髮,姿勢輕靈美妙,再加上那張吹彈可破的俏臉,飄逸得有若不食人間煙火一般。

等她跑開了,陳太忠才再次開始吸收天地靈氣,以往,他不敢過度修煉,生怕一不小心進境太快,導致在沒學通人情世故時就強行飛升。

可眼下,他卻是改了主意,哥們兒還是悠著點吧,官場這玩意兒,實在是太深不可測了,就算是羅天上仙,一不小心也得被打入深淵,到時候笑話可就鬧大了。

這麼想著,他自然是要多吸收點天地靈氣,等他趕到招商辦報到的時候,是卡著點鐘來的,八點整。

不過,我該去哪兒簽到呢?陳太忠想到自己的“業務二科”,身子硬生生地停在了大樓門口,去***,我是我自己的領導,簽不簽到我自己說了就算的嘛。

就在這個時候,劉望男的身影出現在了大門內側,她笑嘻嘻地發問了,“陳科長,車在哪里啊?帶我去吧?”

望男這女人,真的拿得出手啊,陳太忠有點感歎,她昨天睡得那麼晚起得卻這麼早,那就不用說了,關鍵是,在眼下這種場合。她拿出很合適的言談舉止來,相對那些只會靠撒嬌取寵的小姐來說,這可實在是不容易了。

兩人取了車,直奔鳳凰賓館,可鳳凰賓館的那幾位,估計昨天喝得實在有點太多了,直到九點多才起床。

陳太忠坐在瑞遠地房間裏,這是一個豪華套間。三進的房間,裏面是臥室中間是客廳,前面是侍從室,那倆保鏢就睡在前面。

看著斜斜地靠在沙發上的瑞遠,陳太忠笑嘻嘻地發問了,“怎麼樣,通玉縣的小姐,很不錯吧?”

“嗐。別提了,”瑞遠有氣無力地搖搖頭,臉上一陣苦笑,“不錯是不錯。不過,我玩著玩著……就睡著了,昨天喝太多了。”

“要了早點沒有?快點吃完,咱們今天還有事兒辦呢,”陳太忠輕笑,“玩歸玩,工作是工作。”

“不行了,我真不行了,”瑞遠繼續苦笑。“身子軟得坐都坐不住,要不這樣,你帶著梁天馳和裴秀玲先四下走走吧。”

事實上,梁天馳比他也強不到哪兒去,倒是裴秀玲睡了一晚上,基本上已經是無礙了。

陳太忠哪里肯聽他廢話?一把拽了他起來。像拖死狗一樣架了出去,“少跟我來這一套,你幹什麼來了?不但得工作,而且,晚上得接著喝。”

我說,我是投資者啊,你怎麼能這麼強行架人呢?瑞遠被陳太忠折騰得實在有點哭笑不得,他在大陸走的地方多了,從來沒有遇到人敢這麼對他的。

不過,轉念一想。他心裏又釋然了,要是太忠也跟那些軟骨頭一樣,我又何必跟他走得這麼近呢?再說了,老爺子好不容易放自己單飛一次,事情若是辦得不漂亮,那可是後患無窮的,該工作的時候,還是要努力啊。

他不但是個酒肉朋友,也是一個諍友!最後,瑞遠做出了判斷,“好吧好吧,你走得慢點,不過我先說了,今天晚上,那是不能再喝了。”

跟在他後面地梁天馳和裴秀玲,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家小老闆被人如此虐待,心中不由得升起幾許異樣的感覺。

坐進桑塔納車,陳太忠看瑞遠還是那副萎靡不振的樣子,恨恨地歎口氣,把雙手放在他的頭的兩側,“來,我給你按摩一下……”

唉,可憐我不多的仙靈之氣啊,某人心裏在咬牙切齒地腹誹,瑞遠卻是覺得,一陣清涼之氣自頭頂汨汨地流下來,不多時就傳遍了全身。

太舒服了,他輕哼一聲,舒展一下手腳,感覺有說不出地神清氣爽,全身也湧上了無窮無盡的力氣。

感覺頭頂那雙手拿開,瑞遠身子一側,蹭地躥出車來,上下蹦跳兩下,“哈,太忠你太厲害了,以後這種按摩,你得常給我做做哦。”

做夢!”陳太忠冷哼一聲,看也不看他就坐到了副駕上,“好了,上車,今天拉你去個好地方。”

好地方?聽到這三個字,瑞遠就覺得小腿肚子有點轉筋,昨天去幻夢城以前,這廝不也是這麼說地麼?



事實上,這次陳太忠領他轉的,還真是一個好地方,那就是陳科長曾經“戰鬥和生活”過的開發區街道辦。

開發區街道辦隸屬橫山區,項大通區長知難而退了,可陳太忠並不想讓他抽身抽得那麼容易,靠,見到好處你就想踩著我上位,一見情形不妙,就老寒腿了?

若是沒有區長橫插一杠子,陳太忠或許還不會做得這麼果決,但眼下他可不管那麼多了,不管你願意不願意,哥們兒鐵定是要把家拉到這裏了。

其實,他很清楚,這個小道消息,八成已經傳遍了鳳凰市的中層官場,他拉著瑞遠去其他縣區,估計也是瘟神一般不遭人待見,與其讓人咬牙切齒地虛與委蛇,還不如痛快點直接來橫山區。

區長病休,區委書記不敢招惹他,在橫山區,他還有什麼可怕地?再說了,潘珂旻和張新華,也因為家投資的事兒找過他呢。

等帶著瑞遠來到街道辦,潘珂旻和張新華的那個熱情勁兒就不用提了,很顯然,那個消息,還沒有傳到這個層面上。

其實,沒人會想到,家的考察團會直接放下身段,直接接觸到街道一級去,還好,瑞遠對陳太忠,不是一般的信任,所以對這個破破爛爛的街道辦,也沒表示出什麼不滿。

接下來,就是潘珂旻親自帶著瑞遠在街道上轉悠了,看了幾塊閒置的地皮,又問了問當地的配套設施和消費水平、平均工資和人口平均素質,一上午就過去了。

中午自然是街道辦請客,不過,開發區這邊實在沒什麼像樣的飯店,說不得大家還是去了碧園大酒店,陳太忠面對自己地老上級,倒也比較本分,等閒不肯開口。

下午,一行人接著逛,不過,開發區實在沒有多大,不多時就逛了一個遍,而潘主任也再沒有什麼理由挽留這一行人了。

沒有確定的事情,還是很多的,比如說土地徵用費用、減免稅的優惠政策之類的,不過顯然,一個小小的街道辦,是決定不了這種級別地政策的,空談無益。

甚至,街道辦連敲定配套設施建設時間的能力都沒有,他們能做的,只是答應“盡最大能力來協調”。

離開開發區,看著時間還早,瑞遠坐在招商辦的桑塔納車裏,看似無心地發問了,“太忠,下面咱們去哪兒看看?”

三輛車裏,數這輛車的檔次低,但是這車掛著“O”牌,開起來卻最橫衝直撞的,再加上陳太忠也坐這輛車,他自然也願意坐坐,畢竟三輛車的檔次差別不是很大。

“下面啊……不用去哪兒了吧?”陳太忠心不在焉地回答,“其他地方,還能有什麼好看的?都差不多的。”

這下,瑞遠可真是有點不滿意了,他知道陳太忠出身這裏,而且在這片兒地能量不小,可是,既然是考察,怎麼可能目光只鎖定一片地方?

最起碼,也不利於下一步商業談判中的討價還價嘛,他皺皺眉頭發話了,“我記得鳳凰市還有一個開發區,好像是要升副地級了?那裏的基礎設施倒也不錯啊。”

陳太忠有點惱火了,你要去的話,人家也得接待你呢,再說了,哥們兒這地主,還不比你一個外人明白裏面的事兒?

不過,那裏要升副地級了?這我可是頭一次聽說呢,不是說只是升成正縣級別麼?

“這個開發區離寧家巷又不遠,都是橫山區的,”他漫不經心地回答,“那個開發區算是文廟區的,離這兒遠……”

“咱看看去吧?”在這種大事上,瑞遠不可能就這麼聽他的,他既然認定陳太忠藏了私心,先前對陳太忠積攢下的一些好感,登時被沖得無影無蹤,合著你也是在算計我家的錢啊?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2 23:50
第一百九十二章 你有壓力我也有壓力

“我爺爺說了,來了鳳凰,多走走多轉轉,別那麼倉促意,”既然對陳太忠起了疑心,瑞遠又不想把話說得那麼難聽,少不得就要把天嘉的虎皮拉出來做大旗,“這種考察,我也是頭一次單獨出來,壓力很大呢。”

聽到他這話,陳太忠登時就惱了,我靠,你壓力大?你壓力再大能有我壓力大?

他當然聽得出來,瑞遠對自己的安排不滿意,甚至,難保人家都起了疑心呢,以為自己在這裏做了什麼手腳,或者想撈取什麼好處。

“你爺爺光跟你說要你多走走多看看了?”他冷笑一聲,“呵呵,他就沒跟你說過,你們家還挖過黃老的祖墳?”

劉望男本來正專心開車呢,聽到這話,手不由自主地輕抖了一下,她太明白這句話的份量了,想到自己居然無意中捲入了這種級別的恩怨,實在有點……太刺激了吧?

“嗯?”瑞遠顯然沒明白過來陳太忠在指什麼,他本來有點惱怒其說話的態度呢,不過,看陳太忠似乎撕下了臉皮,他少不得是要琢磨一下這問題的。

這個問題問得極其突兀,事實上,他琢磨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陳太忠口中的“黃老”,所指的是何人,不由得訝然反問,“太忠,你這話,是聽誰說的?”

“聽誰說的?鳳凰市的高層全都知道了,要不你以為,輪得到我單獨接待你?”陳太忠冷笑一聲,既然話說開頭,他也不怕繼續再說下去。

在他想來。讓瑞遠知道這件事,其實也是好事,若是家自己都沒信心在鳳凰投資,那自己還折騰個什麼勁兒?還不如放人家跑了,對他而言,也算是盡了朋友之道了。

“哦,是這樣啊……”瑞遠登時就陷入了沈默中。

“呵呵,”過了好久。他才搖頭苦笑一聲,“原來是這樣啊,我還說呢,怎麼許純良都告訴我說,他不能在這裏陪我玩了呢,原來……”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他抬起頭。沖著陳太忠輕笑一聲,“那個祖墳,可能是家的人挖的,但絕對不是氏家族的意思。你知道,當時地鳳凰,姓的太多了,而且,很多人都有一官半職在身……”

“你這麼說,真的沒意思,”陳太忠沖著他冷笑,人家好心解釋,他居然做出這種表情。實在是讓人掃興,不過,他接下來的話,倒也很合乎他這個有點絕情的表情。

“這話你跟我說,沒用啊,關鍵是黃老知道不知道。你能確定,黃老能體諒你們家麼?”

“這個……他不能有什麼意見吧?”瑞遠略微遲疑了一下才肯回答,“要不以他的聲名和威望,除非我們不回來投資,否則的話,大陸雖大,我們也不可能安身。”

你小子哪兒知道大陸上政治的微妙?陳太忠心中冷笑,卻是看著他一言不發,一種見識上地優越感自心底油然而生。

瑞遠啊瑞遠,我是警告過了。你要是不聽,那將來出了事,你可也不能怪哥們兒了。

“要是這麼說,我得跟爺爺說一下了,”瑞遠看他這個表情,心裏有點拿不准,隨手就拿出了手機,“嗯,劉大堂,找個地方靠邊,我打個電話……”

劉望男聽了這話,直接就是一腳刹車,雖然車行在路中,不過,O牌車還怕這些?能把車停在路邊,那已經算講公德了。

瑞遠拿出電話,看看陳太忠和劉望男,發現這二位沒有任何回避的意思,說不得拉開車門自己跳了出去。

天嘉聽了這個情況,沒提任何的建議,他只說了一句,“這件事,可能天馳會更清楚些,瑞遠,爺爺已經把這件事交給你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瑞遠還待說什麼,那邊卻容不得他解釋,“爺爺遲早有不在的一天,你該學會自己拿主意了,我不怕你出錯,就怕你學不會思考。”

說完,那邊電話直接斷掉了。

雖然瑞遠是跑出去才打的電話,可是陳太忠既然盯上他了,少不得把聽力稍微調整一下,茲事體大,就算有點違反道德,他也顧不得許多了。

於是,天嘉的反應,被車裏的羅天上仙聽了個一清二楚。

不過,接下來瑞遠和梁天馳的談話,他就沒什麼興趣聽了,車子啟動繼續上路。

反正,只要家願意玩下去,他絕對是要伸手幫忙地,人家若是鐵了心不玩,那他就只有放棄了。

事實上,陳太忠對事情下一步的發展,已經做了一些籌畫,在他想來,這件事只要他願意張羅,家在鳳凰市是斷斷吃不了什麼虧的。

問題的關鍵,當然還是在黃老身上,可是,黃老強煞了也只是一個人,陳太忠已經打定主意了,到時候真是要有什麼風吹草動地話,他少不得是要花了仙力,去操控一下黃老的思維和舉止。

沒錯,問題的關鍵,就在於黃老只是一個人,陳太忠有信心在短期內控制任何一個單獨的生命個體,至於說長期嘛,黃老他其實……年紀不小了,萬一出現點什麼帕金森之類的綜合症,應該也是正常的吧?

為了自己不被恥笑,他居然能算計起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不得不說,在官場混跡了一年,陳某人的道德水準不但沒有提高,反倒是有下滑的趨勢。

陳太忠可真不知道,黃老地次子曾經對他有過些許的好感,雖然,人家現在未必記得起這麼個人了。

瑞遠同梁天馳不知道談了些什麼,反正,在這一天接下來的時間裏,他沒再對陳太忠的安排產生任何的疑問。

時近下午六點的時候,一行人才剛剛回到鳳凰賓館,陳太忠就接到了任嬌地電話,要他去“育華苑”小區的某一棟樓前相見。

“不行啊,那誰,”陳太忠苦著臉,他還真不知道,有誰在育華苑小區住著,“唉,我現在正陪著一個很重要的客人呢,這是我工作,暫時脫不開身啊,晚點好不好?”

難道說,蒙曉豔住在這個高級小區裏?



他倒不是沒想過,借著蒙曉豔這個人,可以同蒙藝書記拉上關係,不過,一開始他是被蒙曉豔的相貌噁心著了,現在,雖說能把她的容貌調整一下,可想想她當個老師還得參加競爭上崗的考試,那麼,她同蒙藝的關係,估計也是很一般的。

眼下,他跟唐亦萱處得不錯,自然就懶得再去將就蒙曉豔了。

“太忠,有事你就忙去吧,”瑞遠聽到了這個電話,開始極力攛掇他,“今天大家都累了,我們也正好歇歇,說實話,可不敢像昨天那麼喝了。”

一邊說著,他還一邊搖搖頭,做出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少來了你!陳太忠恨恨地看著他,我記得一大早就給你灌輸了點仙靈之氣呢,你這話的意思是,哥們兒地神通不頂用?

看他這副霸道的樣子,瑞遠少不得苦笑一聲,把他拉到一邊悄聲解釋,“我說,你今天的話真的嚇著我了,我們還得商量些對策啊。”

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陳太忠倒也實在不好過分逼迫他,“商量下什麼結果,你可一定得告訴我哦……”

“那是,”瑞遠很認真地點點頭,“我就算瞞著鳳凰市所有的人,也不能瞞著你嘛,咱倆可是好兄弟呢。”

你丫也想做我兄弟?陳太忠撇撇嘴,用手指指他,“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你這副表情,我總覺得,你小子想背著我使點什麼壞。”

“哪兒有?”瑞遠被這話嚇了一跳,登時連天叫起苦來,“你這麼說,是不想把我當兄弟看了?”

當然,說歸這麼說,他心裏想的,卻是同陳太忠一般無二:就你這小毛孩子,也配做我的兄弟?

說實話,他還真沒打算把結果告訴陳太忠,道理很簡單,他認為對方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主兒,雖然丫對人很仗義,但鳳凰市官場裏沒人敢說的話,能由這廝的口中說出,證明此人的口風真的不是很緊。

陳太忠可真沒想到,他竭誠以待對方,反倒是博了這麼一個印象回來,不過還好,瑞遠對他的觀感真的不錯,只是,事關這麼大的投資,換給誰不也得小心謹慎?

聽到這話,陳太忠也懶得客氣,“那明天咱們先電話聯繫,”說著,他一轉頭,對著劉望男吩咐,“車你開回幻夢城吧,嗯,現在公車私用查得厲害,停後院裏吧……”

他自己卻是打車來到了“育華苑”。

陳太忠猜的還果真沒錯,蒙曉豔就是住在育華苑裏,而且,她買的是一棟占地面積三百多平米,建築面積足有四百五十平米的二層的小別墅。

“這蒙曉豔,還真的是有錢啊,也不知道當初蒙通做市委書記的時候,貪污了多少?”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2 23:51
第一百九十三章 任老師的大手筆

事實上,陳太忠這麼想,絕對是誤會了蒙曉豔。

蒙曉豔離家時,確實帶了不少錢走,不過那正是鄧公南巡講話之際,號稱是“十億人民九億商”的年代,她隨便買賣了點股票,又隨便在一個保健品的項目中投資了點錢,等她撤資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身家就稀裏糊塗地到了七位數。

至於說育華苑,更是巧合了,蒙曉豔的生母是鳳凰市土生土長的人,在市里有自己的私產房,一個小院子,育華苑開發時要拆遷那院子,當時房價也沒多高,她隨便添了點錢,就混了一套別墅。

當然,眼下這別墅要賣,就值點錢了,可見,蒙曉豔雖然對這些不怎麼上心,本人卻是非常有財運的。

任嬌的單身宿舍,住起來實在太不方便了,廚房、衛生間什麼的,都是公共的,蒙曉豔既然鐵了心要“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了,當然還是要搬回自己家來住。

陳太忠抵達這裏的時候,已經是六點整了,任嬌在樓下的大客廳等他,蒙曉豔卻是不知道哪里去了。

“她人呢?”陳太忠有點奇怪,“你一個人呆在這裏,不怕啊?”

“在她房間裏呢,”任嬌斜眼看著他笑,“人家好歹是女孩子呢,昨天被你那樣了,怎麼好意思出來見你?”

女孩子?陳太忠的胃,不由自主地又痙攣了一下,她比我還像男人呢,不過還好,這個問題他也是隨口一問,雖說蒙曉豔的臉被他改造了一下。只是,在她恢復正常之前,他也沒興趣多看。

反正到時候關燈上床就行了,蒙曉豔要現在出來見他,看得多了,沒准到時候會影響他“治療”的熱情呢。

“你說的蒙曉豔他媽,到底是誰啊?”有時候,女人地好奇心還真的挺強的。任嬌自那個老公那裏得不到答案,少不得就要來這個老公這兒打探一番。

你都在西郊公園見過呢!陳太忠看她一眼,卻是沒再解釋,“男人的事兒,女人少管,對了,晚上吃什麼?怎麼不見你張羅?”

“我怎麼沒有張羅?”任嬌手一動,客廳裏就出現了各色蔬菜和肉類。茄子黃瓜豆角番茄、豬肉雞肉羊肉牛肉、海參牡基圍蝦……等等,差不多有一噸左右,佔據了小半個客廳。

不過還好,任嬌連貨架也買了回來。各色菜肴分門別類地放置著,倒也不顯雜亂。

不是這個樣子吧?陳太忠有點傻眼了,“我說,你是不是打劫了哪家超市?”

“還不是為了你們兩個狗男女?”任嬌冷哼一聲,看得出來,她有點不開心,“為了你倆,我下午請了假跑出來給你們買東西呢,還好有須彌戒。要不都不知道該怎麼裝回來!”

事實上,陳太忠對這種檔次的辱駡,根本不放在心上,當然,這是任嬌罵他,要是換個別人。不死怕是也得脫層皮,“我是想問問,你花了多少錢啊?”

“聯合超市真的太過分了,居然拖著我同學的貨款大半年不給,”對這個問題,任嬌避而不答,她甚至不好意思盯著陳太忠的眼睛看,“嗯,我弄點東西回來,算是給他們點教訓。”

我靠。你是人民教師啊,連“為人師表”都不懂麼?陳太忠越發地覺得任嬌任性了,不過,想想自己也曾有過順超市商品地念頭,又覺得有些好笑。

還是聯合超市,果然是“在劫者難逃”啊,冥冥之中,難道真的自有天意麼?“哈,敢作敢當,果然不愧是我的女朋友,呵呵,我喜歡……”

他確實喜歡任嬌這種率性而為的舉動,因為,他自己本身就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而且,聯合超市請得動黃老去那裏,身後肯定是有點小背景的,丟這麼點東西,無所謂的吧?

“不過,這種事,你以後儘量少做,”無論如何,他還是要正告任嬌一番,“萬一被人發現你手上的須彌戒有問題,你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這真地是他的心裏話,眼見任嬌肆無忌憚地使用須彌戒,他心裏有了一點點想法:看來這須彌戒送人,還是要慎重啊。

按他的計畫,因為劉望男最近做事,頗合他的心意,他還有送劉大堂一個戒指地心思呢,不過眼下看來,嗯……還是等等吧。

任嬌被這話說得面紅耳赤,手一揮,又將那些東西統統收了回去

有些悻悻,“我還說給你做菜呢,看來……我真是自了。”

“收回去也好,省得屋裏味道那麼怪,臭魚爛蝦,這話真的沒錯哎,哈哈~”陳太忠幹幹地笑了一聲,“不力,你還不如弄點電視啊空調什麼的回來,這點兒菜,能值幾個錢啊?”

“誰說沒有了?”任嬌臉色一繃,手又是一揮,八十多平米的客廳裏頓時出現了無數個紙箱,起碼有一百多小兩百立方米的模樣,不過還好,堆疊得比較整齊,只是那體積看上去,著實有些嚇人。

“這才是大頭呢,”任老師洋洋得意地解釋,“最起碼也值四五十萬,哼,他們敢‘偷一罰百’,我就敢欠一罰十,老百姓們掙點錢,容易麼?”



“我……我挺佩服你的,”看著滿屋的電器,陳太忠憋了半天,才來了這麼一句,他已經被震懾得無話可說了,一拱手,他笑嘻嘻地來了一句,“女俠,任老師,你就是那傳說中的‘劫富濟貧’的高人啊……”

“你在嘲笑我?”任嬌臉上,有一點點不高興,這種反話,是個人就聽得出來。

“沒有啊,你做地,嗯……真的是大快人心的事,”陳太忠臉色一繃,正言回答,不過他心裏已經下了決心,這須彌戒,真的不能再亂送人了。

只是,他也不想得罪任嬌,“呵呵,我哪兒敢嘲笑你啊?今天晚上,不是還要‘鏘鏘三人行’麼?”

他左右看一下,嬉皮笑臉地回答,“要是惹得你不高興了,呵呵……蒙曉豔那小身板……”

“我的小身板,怎麼了?”二樓上傳來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蒙曉豔偷聽這倆談話很久了,雖說今天淩晨,陳太忠是以治療地名義進入她身體的,但是,她一直在擔心,太忠會不會覺得自己……太不知道自愛?

耳聽得對方沒有說自己任何的壞話,現在說的話,又似是很迷戀自己的身體,她是又害羞又高興,情不自禁地借著這個旖旎的話題,貌似惱羞成怒地插話了。

“咳咳~”聽到房屋主人發問,陳太忠:;聲,隨即臉色一整,“嗯,你的小身板,那啥……我是給你治病的,想得到真正的快感,當然還得靠任嬌!”

你混蛋!蒙曉豔登時就有點惱火了,你是說,我的身體一點都不吸引你,你只是為了治療麼?實實在在是欺人太甚了!

要是一點吸引力都沒有,昨天一開始,你做得也是有聲有色興致勃勃地嘛,蒙曉豔恨得牙根兒直癢癢,切,比耐久力的話,任嬌還不如我呢,要不我能是“老公”麼?

有了這個認識,她暗暗地下定了決心,晚上一定要賣弄一下自己的手段,反正同任嬌一樣,她雖然是未經男人,但她的處女膜早被“老婆”弄得陳舊性破裂了,倒也不存在新承恩澤不堪鞭撻一說。

蒙曉豔是個比較矛盾的女人,二十多年中天壤之別的經歷造就了她複雜的性格,她外表豪爽內心細膩,表面要強心裏卻又脆弱不堪,這種情況下,遇到陳太忠這個“恩人”,一顆芳心已經不知不覺地開始悄悄綻放了。

她的別墅是她親自設計並且監工裝修的——反正老師們比一般人要多出兩個多月的假期,一般而言,最能體現裝修風格的,是室內的燈光,所以,她這棟別墅裏,各種各樣的燈裝得奇多。

任老師燒得一手好菜,等到菜香四溢的時候,蒙曉豔也悄悄走了出來,其時,天色已經大黑,別墅裏昏暗的燈光亮起,既有照明的功效,又平添了幾分旖旎在其中。

“這個光線,感覺有點像在歌廳嘛,”有個男人低聲嘀咕了一句,顯然,羅天上仙煞起風景來,那也是一等一的好手。

事實上,陳太忠說出這句話還不到一分鐘,就看到了自樓上款款而下的蒙曉豔,看著略施薄粉的蒙老師,這一刻,他有點明白這燈光的意思了。

昏暗的燈光,恰到好處地映在她的臉上,種種的缺陷在一瞬間不見了蹤跡,再加上那惹火的身材和婀娜的體態,看得陳太忠食指大動。該先吃飯呢?還是先吃人呢?這是一個問題。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2 23:52
第一百九十四章 沒著落了

第二天一大早,陳太忠不得不起個大早,再跑出去吸收氣,“雙劍合璧,果然是那個……天下無敵,還好哥們兒是仙人……”

蒙曉豔的容貌,修復得十分順利,一晚上,陳太忠在她身體裏交了兩次糧,再加上任嬌又要了一次以“治療粉刺”,他基本上又快空蕩蕩了。

不過,效果還是不錯的,早晨陳太忠離開之際,蒙曉豔將臉伸到特意釘在床頭的鏡子上仔細看了看,發現不將屋裏的燈全部打開的話,似乎已經看不出有什麼異樣了。

有了這樣的認識,蒙曉豔繼續倒立,任嬌卻是睡得死沉死沉,堅決不肯陪他出來鍛煉,少不得陳太忠只能一個人溜出來了。

今天是週五,陳太忠隨便吃了點早飯,遛遛達達地到了鳳凰賓館,卻很驚訝地發現,瑞遠和梁天馳已經出去了,賓館裏只留下了女助理裴秀玲。

“有沒有搞錯啊?”陳太忠挺奇怪的,“不是還要考察的麼?他倆怎麼一大早就出去了?知道不知道他們去哪里了?”

“好像,聽他倆說,是出去吃早飯了,”裴秀玲的眼光閃閃爍爍地,不敢直視他,“嗯,總說了,鳳凰市的清湯雲吞是名吃,他聽老爺子說了很多年了,所以就想出去嘗嘗……”

這不是扯淡麼?陳太忠心裏冷笑,清湯雲吞確實是鳳凰市的名吃,可鳳凰賓館免費贈送的早餐中就有這個呢,而且,這裏的雲吞的味道。算得上是相當正宗地,要知道,鳳凰賓館可是市里接待各級領導的王牌賓館,怎麼會連地方特色都做不好?

“這麼說,你現在是聯繫不上他們了?”他有點不高興,不過,梁二人眼下的怪異,應該同自己昨天跟他們談的話有關。隱約中他感覺到,或者那二位,是在做什麼籌謀?

“嗯,”裴秀玲點點頭,眼神逐漸地正常了起來,事實上,她也是見識過點世面的女人,剛才之所以心虛。無非是面對陳太忠的時候,她有些心旌搖動不克自持而已。

帥哥她經歷過不少,但是像陳太忠這樣,敢拉了紅燈區的大堂經理來做政府專車司機的帥哥。卻絕對僅此一個。

加上陳太忠說話做事時地那種權威和不容妥協的味道,再想想這個人會中國武術,她的心裏就更癢癢了,男人啊,這才是有男人味兒的帥哥!

只是,裴秀玲更不敢忘記老闆的交待,“他們說了,可能吃完早飯之後,會在鳳凰市里隨便轉轉。還要我轉告你,說不用等他們了。”

“你的意思是說,你們這個考察團,目前不需要陪同了,打算自己考察?”陳太忠沖著她笑笑,很陽光的那種。但是他心裏已經有點不爽了,“我是不是可以這麼理解?”

其實,瑞遠這麼做也很正常,投資商來實地考察,政府裏派人陪同,那是順理成章的事,但並不是說人家投資商必須在政府地監督下,才有考察的權力,這一點,陳太忠很明白。

裴秀玲看出了他的不滿。不過,還是很堅決地點點頭,“大概……總就是這麼個意思吧?”

“那我走了,”陳太忠轉身就向外走去,我靠,這才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監呢,你們既然自己都不對自己負責,我上杆子求你們,這不是有病麼?

“陳……科長,”裴秀玲在背後喊他一聲,低聲解釋,“總說了,不管怎麼說,以後在鳳凰市,就算不認市長和書記,他也認你!”

聽到這話,陳太忠的身形頓了一頓,下一刻,他還是頭也不回昂然地走了出去。

其實,他已經意識到了,梁二人出去,絕對不會是單純地打探消息那麼簡單,或者……人家手裏還有暗牌呢,這誰又說得清楚?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一次是他難得地打算真心實意地幫一個人,所以,無論對方有再多地理由和藉口,一個事實都已經形成了,那就是:陳某人很受傷,而且是那種隱藏得極深無法宣洩的傷害。

有鑒於此,他決定給“業務二科”所有成員放假一天,反正客戶暫時已經不需要服務了。

既然沒事,陳太忠想著自己似乎欠了楊倩倩不少的人情,而答應了人家的野炊,卻是遲遲沒有兌現,索性就趁著這個機

到了機關事務管理局。

楊倩倩閑得沒事,正在總機班裏陪著倆話務員閑嘮嗑兒呢,話務班是管理局出了名閑差事,又不需要什麼技術和學歷,能分配到這裏來的人,都是家裏有點辦法的。

聽說陳太忠邀請她出去郊遊,楊倩倩高興地跑了出去,卻見自己的同學開著一輛桑塔納,正笨手笨腳地掉頭呢。

“你什麼時候學會開車了?”她煞是奇怪,仔細看看車牌,居然還是O牌車,“你別告訴我,說這是招商辦給你配的車吧?”

“才學會啊,”陳太忠洋洋得意地自誇,卻是一不留神,撞倒了一輛違章停放的自行車,“跟你說,我可是有本兒呢……”

一邊說著,他一邊拿出自己偽造地駕駛執照,得意地向她晃晃,“看到沒有?B本兒.:.

三言兩語間,楊倩倩就明白了這車的來歷,聽到陳太忠不再陪同瑞遠,她只當是自己的勸告起了作用,想到這個,她的心中不但有一點消息靈通的得意,隱約間,還有點竊喜,因為……太忠很在乎我的看法哦。



她甚至沒跟寇里打招呼就離開了,已經是週五了,衛生大掃除地檢查也提前到了上午,這關一過,下午來不來都無所謂呢。

陳太忠的駕駛技術,是純粹的現學現賣,不過,開車本身並不是一個很難的技術活,他駕駛的是O牌車,還是直接掛在市政府號碼序列的種。

所以,就算他動作時不時地大一點,或者換擋時偶爾不小心憋熄了火,一般人也很少願意跟他計較,就連交警見到,也只當作沒看到。

兩人去的地方,是橫山區邊兒上的青龍山,這裏地處曲陽區境內,依山傍水,樹木青翠,是郊遊的好地方,時值秋高氣爽之際,兩人玩得煞是開心。

不知不覺間,就到了下午兩點,陳太忠從車的後備箱拿出準備好地吊架、木炭、羊肉雞腿和各種調料,開始自助燒烤。

看他準備得如此充分,楊倩倩心裏的竊喜,就略微多了點,她可真沒想到,這些東西還是因為陳太忠看到了任嬌使用須彌戒的方法,靈機一動,買了大堆的東西,一股腦塞進了須彌戒中。

既然閑著也是閑著,為什麼不適當地利用一下呢?楊倩倩使用過陳太忠的改錐須彌戒,卻是不知道那玉做的戒指更為強大,為了隱藏來歷,陳太忠才把一些東西放進了後備箱,好使這些東西看起來不是那麼礙眼。

歡樂的時光,總是很短暫的,不知不覺間,就到了下午四點多,眼見時間不早,兩人開始往回返,才進入市區,陳太忠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換個技術熟練點的司機,這手機一把就接起來了,只是,陳大仙人的技術,實在太臭了點,他不得不先將車停在路邊,才從手包裏掏手機,這個時候,手機已經響過兩次了。

來電話的,是秦連成主任,他一開口,鋪天蓋地一般的怨氣就湧了過來,“陳太忠,你在做什麼?怎麼一下午你的手機都不在服務區?”

我靠,我怎麼知道你什麼時候找我啊?陳太忠有點惱火,他心裏明白,青龍山那裏,數位手機的網路信號還沒覆蓋到,只有個別大功率的類比機,能收到信號。

是的,那兒是盲區,不在服務區正常,在服務區才是不正常呢。

“我的手機……信號不好……”陳太忠看見路邊有個電線杆子,手一揮,就將手中的手機扔了出去,去你媽的,一隻手機才幾個錢,哥們兒我可懶得聽你訓人。

在自己同學面前老實地吃排頭,那可真的很沒面子呢。

“啪”地一聲輕響,那手機正正地撞上電線杆子,登時就四分五裂了,秦主任的聒噪聲,不復存在!

陳太忠打開車門走了出去,在眾多驚奇的眼神的注視之下,撥開那些碎屑,找出SIM卡,轉身施施然而去,哥們兒的通訊錄,那是丟不得的……

直到把楊倩倩送回家之後,陳太忠才反應過來一件事,秦連成這麼著急找我,該不會是……瑞遠那兒出問題了吧?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2 23:53
第一百九十五章 誤讀

陳太忠把手機卡塞進他那個舊手機裏,開機沒多久,到了電話,這時,他已經趕到了招商辦的樓下。

來電話的是綜合辦主任李繼峰,這次他可沒有再陰陽怪氣地假笑了,而是用異常尖厲的聲音吼叫著,“陳太忠,你現在在哪兒?我命令你,馬上給我回招商辦來!”

他沒等陳太忠的回話,就直接壓了電話,看來,事態真的是緊急了?

媽逼的你這是什麼態度啊?陳太忠氣得差點把這只手機又扔了出去,總算是他想到自己只剩下這麼一個手機了,而楊倩倩也已經被他送回去了,終於強忍著怒火,停好車直奔樓上。

秦連成不在辦公室,李繼峰見他回來,矮胖的身子直接堵住了他,臉色要多難看是有難看,“陳太忠,今天你去哪兒了?”

我靠,我去哪兒你管得著麼?陳太忠臉色一沉,看都不看他一眼,轉身就向外走去。

“你給我站住!”李繼峰在他身後尖叫,只是,陳太忠身手好在招商辦是出了名的,最起碼大家都知道,他就是因為一個人打了三個員警,才被調到這裏的,李繼峰就算心裏再恨,也不敢真的同陳太忠動手動腳。

“什麼玩意兒?”陳太忠回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嘴裏嘀咕一句,揚長而去了。

走下樓來,陳太忠打通了秦連成的手機,“秦主任,我現在已經回了招商辦了,剛才手機的信號。實在不好……”

“你馬上給我趕到市中心醫院,瑞遠和他的同事被人打得住院了,”秦連成淡淡地吩咐,不過,就算隔著電話,陳太忠也聽得出,他平靜的語氣下,壓制著滔天地怒火。“你就是這麼陪客戶的麼?哼……”

說到這裏,秦主任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

在中心醫院的急診室裏,陳太忠找到了坐立不安的裴秀玲,在她身邊,有兩個一看就是政府工作人員的中年男女,不過,那兩位元他都不認識,不是招商辦的人。

在一邊還有兩個員警。其中一個三杠三星,是一級警督,這種級別的員警,起碼也是正科。是副處的可能性更大。

裴秀玲一見到他,就沖了過來,抱著他嚎啕大哭了起來,搞得倆中年男女一時有點訕訕,那警督見狀腳步移動一下,似是想上來解釋什麼,最後卻又站住了。

“好了,小裴,你先別哭。”陳太忠摸摸她地頭髮,語氣有點焦躁,“你先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瑞遠和梁天馳被人打了!

今天中午,梁二人吃過午飯之後,正開著車在湖西區轉悠。忽然發現前面人潮湧動,公路也被堵死了,好多車輛紛紛掉頭而去。

是新華機器廠的工人在鬧事,鬧事原因很簡單,無非就是廠子瀕臨倒閉了,廠裏拖欠工人工資之類的東西,當時這種事很多,市政府也見怪不怪了,工人們為了擴大點影響,多造點壓力。就扯了繩子把公路堵了。

瑞遠和梁天馳何曾見識過這種場面?他們來大陸時間不短了,不過,大多數時間都有人陪同,就算有類似事情發生,陪同者也會事先得到通知,將他們領到其他地方,所以,雖然這種事在當時發生得不少,但跟這倆海外遊子卻從來緣一面。

這次之所以被他倆撞上,還是因為鳳凰市對他們的熱情降低了太多的緣故,事實上,沒人想到,家人會跑到湖西區來考察,連湖西區的領導班子,心裏都沒敢指望。

這裏是舊城區,真要在這裏投資建廠,改造的費用絕對降不下來,就算這裏人工相對便宜點,但對投資者而言,還是太划不來了。

看到這種情況,瑞遠先問司機了,兩個司機,賓館裏留了一個,現在跟著一個,“小牛,他們怎麼會連公路都堵呢?這不是損人不利己麼?”

“這當然是損人不利己,”小牛只來了這麼一句,他是複轉軍人,駕駛技術熟練身手也好,不過是口頭比較笨拙,他自是無法解釋,這是國有企業的職工特有地權力。

換給個私營企業,就算員工有天大的不滿,也不可能去堵公路,僅從這一點上說,國有企業的職工在某些方面還是有先天的優越性地。

“咱們下去看看,不要緊

瑞遠說出了至關重要的一句話,正是這句話,讓他打了。

在小牛看來,下去看看完全不可能發生什麼事,也就是外面回來的人對這種事還好奇些,在國內的大多數人,對這種事早就見怪不怪了。

遺憾的是,瑞遠覺得這事實在有點意思,眼見幾百人堵在那裏靜靜地坐著,周圍有三四輛警車遠遠地停著,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架勢,這就是國外說的大陸不民主嗎?我看不像啊。



他和梁天馳嘀咕兩句,從車裏拿出了照相機,劈裏啪啦地開拍了,他要以事實為依據,拿了照片回去,好駁斥其他人對大陸的誤讀。

於是,事情就這麼變得大條了起來,他拍了十來張照片之後,四五個員警匆匆地跑了過來,“你是什麼人?把照相機拿過來!”

他們的語氣,相當地不好。

梁天馳一聽到這話,心裏就知道壞了,他在美國見慣了員警地翻臉無情,尤其是亞裔和黑人,根本不像電視裏演得那麼文質彬彬,想來大陸的員警,沒准也是這樣?

“我們是美籍華人,”他先聲明瞭一下,“來鳳凰市就是路過……”

其實,他根本無須強調自己的來歷,只是那麼一開口,員警們就聽出來了,這廝絕對不是鳳凰市本地人,根據其口音,真的可能是來自國外的。

既然是外國人,這照相機自然更是要收繳了,本來只是人民內部矛盾嘛,被傳播到國際上的話,沒准是要被那些別有用心地人和勢力加以利用的。

這種責任,沒人承擔得起!

沒等他說完,眾員警就一擁而上,試圖強行收繳照相機。

司機小牛一看,可就不幹了,他這個臨時飯碗是許純良介紹的,省長兒子早就說了,無論如何要保證先生一行人的安全,於是沖上來就是兩拳,直接將一個員警放翻在地。

其他員警見狀,紛紛過來支援,小牛就算身手厲害點,可總沒到了羅天上仙那種級別,好漢也架不住人多,三拳兩腳就被人打翻了,鼻樑斷了,肋骨也被打斷了一根,一時間鮮血四濺。

事情終於被搞大了,混戰中,瑞遠和梁天馳也吃了些拳腳,最後還是新華機器廠的工人見勢頭不對,沖過來勸阻,才制止了事情的繼續惡化。

再然後,瑞遠三人就被帶回了警察局,膠捲底片保不住,那是不用說了,就連梁二人,一進警察局都先被痛打了一頓,然後才開始訊問的。

等到瑞遠報出自家身份之後,員警們有點傻眼了,於是,身受重傷的小牛被火速送往了醫院,而負責此案的員警開始打電話詢問詳情。

陳太忠的電話打不通,不過,鳳凰賓館地總機可是二十四小時值班呢,再加上招商辦的確認,員警們終於意識到,自家是闖了天大的禍事出來。

別的先不說了,趕緊把這二位財神往醫院送吧,雖然這兩位身上看起來沒什麼大礙,可送和不送,關係到一個態度的問題。

按說,秦連成聽到這信兒,應該第一時間趕到醫院慰問梁二人的,不過,他心裏有意同家撇清關係,於是他將電話打到了市政府辦公室——鳳凰市的治安又不歸招商辦管,那啥,你們看著辦吧。

不過,在這一刻,秦連成可是把陳太忠恨到骨頭裏去了,這麼大的引資項目,交給你這麼個小人物來辦,你丫居然敢離開客戶?

而且,聯手機……都不在服務區?走著瞧吧,我非給你整個怠忽職守罪出來不可!

只是,病床上的梁天馳不接受政府辦兩個秘書的解釋,他死死地一口咬定,“先把陳科長找來,其他人我們信不過。”

至於瑞遠?他根本一句話都不說,不過他的眼神說得很清楚了:這件事,不可能這麼簡單地結束!

面對這樣的棘手,眼下就算秦連成吃了陳太忠的心都有,可他還真不方便馬上追究其責任,政府辦秘書長景靜礫那裏,也傳來了嚴厲的招呼:別的事兒我們可以處理,不過,秦主任,瑞遠的情緒,你們招商辦可是得給我安頓好了!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2 23:53
第一百九十六章 冤家路窄

聽完裴秀玲講述的大致經過,陳太忠冷笑一聲,並不答地就闖進了觀察室,指著瑞遠的鼻子就罵上了。

“我說你純粹就是活該,你挺能的嘛,不要我陪同?現在好了吧?按我說啊,他們打你打得還不夠重啊……”

下一刻,他就活生生地將瑞遠從病床上拉了起來,只一眼,他就看明白了,瑞遠身上的傷並不是很嚴重,丫在這裏純粹是裝死狗,給鳳凰市政府施加壓力呢。

按說,瑞遠這種無賴作風,陳太忠還是滿欣賞的,因為他自己本身就是這種人,哥們兒不惹人,你們已經是該念佛了,現在惹到我頭上,哪里能那麼簡單地說了就了?借此生點事端出來才是常理。

不過,眼下既然是他自己被夾在了中間左右為難,那麼,這種作風就讓他忍無可忍了。

“哎呦,別拽,疼死我了~”瑞遠有:|副奄奄一息命不長久的樣子,顯然,這廝是打算把死狗裝到底了。

兩個員警和兩個政府辦的秘書生怕出什麼意外,緊跟在陳太忠後面闖了進來,眼見瑞遠受到如此對待,禁不住齊齊大驚失色。

不過,想想那個嬌滴滴的女助理,居然肯抱著這個男人哭,四個人馬上就拿定了主意,咱且先冷眼旁觀著,等到少發話了,咱們再處置,可也為時未晚。

“是麼?你很疼嗎?”陳太忠冷笑一聲,“那我幫你按摩按摩吧,瑞遠,你知道不知道?你今天。搞得我很被動哦!”

瑞遠還沒說什麼,陳太忠就伸手拔掉了貼在他身上的粗粗細細的各種儀器的連接線,不由分說將他翻轉,按在床上雙手上上下下就是一陣亂按。

說是按摩,其實他基本上沒用什麼仙氣,左右不過是玩點心理暗示就是了,丫最多就是軟組織挫傷,又死不了人。哥們兒這仙靈之氣,得來很不易地哦。

初時,瑞遠對陳太忠這個態度,是相當地不滿意,他一肚子邪火沒個發洩處,還說等著陳科長來給自己做主呢,誰想這廝一來,反倒先收拾起自己來了?

不過。陳太忠的抱怨,他也聽到了耳中,強壓著怒氣想想,不得不承認。他今天遇到的事,還真的是把人家太忠給賣了。

說穿了,還是他心裏覺得,陳太忠是個值得交往的人,而且,自家的老爺子也很看重其人,於是,等到那熟悉的清涼的感覺再度湧來地時候,他輕輕呻吟兩聲。“嗯,謝謝了啊太忠,感覺……那是好點了。”

“好點了?那就對了,”陳太忠適時收手,斜眼看了看身後跟進來的幾位,也沒打招呼。而是繼續訓斥著瑞遠,“看,我早就跟你說過,鳳凰市的員警純粹就是一幫人渣,你不信嘛,現在知道了吧?”

瑞遠苦笑著點點頭,卻還是那副有氣無力的樣子,“信了,這次我真信了,我們家不在鳳凰投資了。這還不行嗎?”

他這話才一出口,府辦的那倆秘書臉色登時就變了,不過,那倆員警的臉色更難看。

眼見瑞遠發話了,也就是有交流的欲望了,那一級警督走了過來,一指陳太忠,“麻煩你說話注意點行不行?作為政府工作人員,人民警察的形象不是你應該詆毀地。”

按警督的理解,才來的這位,可能是行的那先抑後揚之計,就是先偏幫瑞遠說話,讓其好好地泄泄火氣,然後,等其情緒穩定之後,再婉轉地勸說一番,以便最終達到救火地目的。

這個策略,顯然是不錯的,可剛才大家在等人的時候,暗暗地打聽了一下陳太忠的來歷,才知道總一直期待的這位,不過是個臨時借調到招商辦的年輕人,級別也才只是副科而已。

副科這個級別,實在是太低了點,一級警督並不像陳太忠想的那樣是副處級,人家是堂堂的正處級幹部。

雖然他自認猜出了陳太忠地用意,但當著這麼多人,這廝居然敢如此地落警方的面子,還是讓他相當不爽的,以你的級別,合適說這種話麼?沒見老子我三杠三星的還在這裏站著呢?

“員警的形象,用得著我詆毀麼?”陳太忠瞥他一眼,眼中是說不出地輕

邊說,他一邊伸手指指一旁被包紮得嚴嚴實實的小牛了這樣,也是我詆毀出來的?”

“你!”警督被頂得直翻白眼,還好,他旁邊的一級警司上前將他拉開了,“好了,劉局,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劉局?”陳太忠的耳朵,那不是一般的好使,他的頭立刻就轉了過來,上下打量著一級警督,直看得對方毛骨悚然,才冷笑著發問了,“劉東凱?”

劉東凱是管紀律糾風的副局長,出現在這種場合,似乎也算正常吧?

聽到這三個字,一級警督的眼中,登時射出了一股凜冽的寒芒,整個人地身子也變得筆直,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柄標槍一般,不但寒光四射,而且似乎隨時可能會被擲出一般。

“你……認識我?”

顯然,劉東凱感覺到了陳太忠釋放出的敵意,不過,他一時有點搞不明白,這麼個不入流的傢伙,怎麼敢跟我炸刺呢?

“這次,你的副局掛定了,”陳太忠哪里吃他這一套?對方的眼光狠,他自是要還個更狠的眼光回去,擱給外人看,那就是睚眥欲裂了,“秦……誰都救不了你,你信不信?”

他差一點就把秦小方的大名報出來了,不過,眼下實在是太敏感的時候了,而且進入官場這麼些時日了,該有的忌諱,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他這話還真不是隨便說說的,唐亦萱已經收拾過這人一次了,這次員警們又犯了這麼大個錯誤,想來在她的壓力下,秦小方也不好意思站出來保此人吧?



劉副局長登時就蒙了,他下意識地看看委辦的倆秘書,又轉頭看看自己身後的警司,似乎想找個人出來幫他解答疑問:這廝到底是從哪個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居然這麼大的口氣?

他的默然,擱在這三位眼中,是不屑跟一個小人物計較,雖然大家都很納悶,一個小小的副科,說話怎麼會如此囂張。

這話聽在瑞遠耳中,心裏卻是一陣興奮,他實在太明白陳太忠是個什麼樣的性子了,若是別人這麼說,沒准是存了和稀泥的想法,但是太忠絕對不是這樣的人,丫可是一個敢作敢當的人物。

今天的遭遇,真的惹火他了,從小到大,他雖然捱過幾次打,可那全是不聽話被老爹打的,最多不過就是年輕時還打過兩三次群架而已,何曾被人如此冒犯過?

當他在警局裏被劈頭蓋臉打了一頓之後,他就下定決心了,這個仇不報,我***不姓了。

在鳳凰市投資的事情,他已經不想去考慮了,丟了這麼大個人在這裏,還要我怎麼再在鳳凰市混?可是,這梁子卻是必須要找回來的。

“太忠,你聽我說,”他有氣無力地發話了,“當時在警察局裏打我的,不是這個員警,你會不會是……搞錯了?我記得他們都管他叫熊頭兒來的。”

他的心思陰著呢,別看眼下似乎是幫著劉東凱說話,事實上,他已經知道,陳太忠必定放不過眼前這位了,那麼,其他的參與者,少不得他是要提出來的。

“你們鳳凰市,治安真的很差啊,”他費勁地喘口氣,看那樣子,似乎下一口氣沒准就上不來了,“這讓我怎麼放心在你們這裏投資呢?”

陳太忠一聽這話,就明白了,這兩天來,瑞遠將他的性子摸了個差不多,他又何嘗不知道,剝去外表的層層偽裝,總其實也是個性情中人?

顯然,這位是打算打著投資的旗號,先將個人恩怨解決了,這種行為他很欣賞,可眼下瑞遠這麼做,卻讓他心裏平添了幾分擔憂。

這傢伙這麼肆無忌憚地籌畫著報復,不怕以後別人秋後算賬麼?難道說,瑞遠真的決意不在鳳凰市投資了?

市政府辦的那兩位卻是高興了起來,雖然瑞遠的話很難聽,但相較剛才的一言不發,現在就算是已經可以溝通了。

既然能溝通,那接下來就簡單了,天底下的事,怕就怕人不做,只要肯做,還有什麼是不可以商量的麼?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2 23:55
第一百九十七章 醞釀報復

“你好,總,我是市政府辦公廳秘書一處的韓樂聞”, 韓樂聞看都不看陳太忠一眼,徑直走了過去,“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我代表景秘書長來看你了。”

韓樂聞是秘書處十幾年的老人了,平時負責一些日常雜事,辦事尚算穩重,能力卻很一般,只是文人脾氣,不愛跟領導走動,到現在還是個雜務,正是人們說的那種“將板凳坐穿”的老板凳隊員。

這次秘書處派他來,也是看他做事穩重又沒什麼性子,而家的前景現在又是不明朗的時候,正合適要他做個受氣包。

可秘書處的人卻是忽略了一件事,所謂的老板凳,必定是見多識廣的,韓樂聞見陳太忠職位不高卻囂張跋扈,性情也乖戾得很,心中先有了幾分不喜,自然不肯跟他打什麼招呼。

景秘書長?瑞遠的眼睛緩緩地闔上了,他不想跟這些人扯什麼廢話,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這一刻,他猛然有種感慨,要是政府裏全是太忠這種性子的,辦事效率還不得大大的提高麼?

“就今天發生的這件不幸的事情,我們感到非常地遺憾,”韓樂聞開始中規中矩地發言,“辦公廳的意思是,對於傷害了先生的員警們,無論他們的出發點如何,不可否認的是,他們對你造成了嚴重的人身傷害,必須從嚴從快地做出處理……”

官面文章,大抵就是這樣了,從上次段衛民、景靜礫親自出面接待,到現在人被打傷卻只派了倆無關緊要的人物來。市政府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他們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甚至那些員警們雖然打了人,但論起動機,都可以說是出發點是好的,這種情況,瑞遠又怎麼能指望“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聽他囉囉嗦嗦說了半天,到最後只是地出了一個“先生若是有什麼需求,只管提出來,市政府一定會酌情考慮”這麼個結論。瑞遠氣得差點從床上蹦起來。

還好,他緊記著自己在裝病,到了最後,他連點頭都懶得點了,就那麼直挺挺地躺在那裏裝死,心裏卻不住地感慨,說起待人來,那還是得說太忠夠朋友啊。

陳太忠在一邊。實在看不過眼了,若是擱在一年前,怕是他還聽不出這話裏的真實意思,但眼下看了那麼長時間的《天南日報》。自然知道該如何從官面文章中讀取其中含義。

這就是看瑞遠沒啥用了,才這麼欺負人的!他心裏實在是說不出的彆扭,原以為我做事就算個操蛋的了,可也沒操蛋到你們這一步啊,嘖嘖,哥們兒……穿越得實在太冤枉了。

當然,這只是牢騷話,事實上,他心裏非常清楚。人家這才叫精通世故人情呢,他上一世若是肯做這種人,倒也不至於落得被人合力圍攻的下場了。

不行啊,哥們兒我還是無法坐視啊,眼見政府辦的這二位已經把態度表示得十分明顯,他搖搖頭。摸出手機走了出去。

無論于公於私,打人地員警都是必須要嚴懲的,既然大家都不想管,那我管好了!他再次撥通了唐亦萱的電話。

唐亦萱一聽說,陳太忠要她插手警察局的事兒,直接就拒絕了,“不是我不肯幫你,政法系統是個相對獨立的系統,你連打你朋友的人的名字都不清楚,要我怎麼幫你?”

“那我回去問問。總行吧?”陳太忠發狠了,“這次我是認了死理了,我就沒聽說過,打人的反倒有了道理啦?”

“不用跟我說了,你直接找市局局長王宏偉吧,”唐亦萱顯然不想多事,“你就告訴他說,是省委書記蒙藝地老婆要你找他的,等一下,我給你找找他的電話……”

哼,扯出蒙藝也沒用,陳太忠心裏十分明白,為了怕唐亦萱忌憚黃老,他在講述事情的經過時,根本沒把瑞遠地身份介紹清楚。

可眼下打電話給王宏偉的話,那根本不可能瞞得過王局長,這種大事,人家不知道才怪呢。蒙藝算是一方諸侯了,不過,指望他不忌憚黃老,那現實麼?

“不用了,這麼著吧,你還記得上一次我跟你說的劉東凱吧?”萬般無奈之下,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了,否則的話,他心裏這點不順暢,還真沒個地方發洩,“就是那個副局長,能不能在三天之內,幫我把他搞定?

底?”

這個要求,他也知道太高了點,起碼從時間上講,就太離譜了點,但是陳太忠一向信奉一點:報復一定要快,才能顯出自家的手段,同時也能讓當事人獲得最痛快淋漓的心理滿足。

“你瘋了吧?”果不其然,唐亦萱對這個要求非常地震驚,“那是一個堂堂的正處呢,三天?三個月能弄下去就不錯了,而且你還得花點錢……不過,反正你不缺錢。”



“就是三天,”陳太忠斬釘截鐵地回答,他冷笑一聲,“蒙曉豔的臉,我已經弄好了,不過,現在正在鞏固治療期間,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曉豔?”唐亦萱在電話那頭驚呼一聲,隨即就沈默了下去,不過,電話裏傳出地急促的喘息,讓他明白了,她現在,應該是很激動的。

良久,聽筒中清脆的聲音才再度響起,不過這一次,她的聲音軟綿綿的,非常地柔和,甚至讓他感覺有點甜得發膩,“太忠,能不能換個條件?其他方面地要求,隨便你提……”

那我要跟你上床,你肯麼?陳太忠心裏惡狠狠地回了一句,才說要張嘴反唇相譏,卻冷不丁一個冷戰,愣在了那裏。

好像這個唐亦萱,一直在暗示著我什麼呢?

他性子粗魯,為人也大大咧咧,但要是說他智商低,那純粹是侮辱人,想到這個美豔的女人,或者是可以任自己予取予求的,心中沒由來地就是一陣興奮。

有了這個突如其來的念想,在這一刻,他連幫瑞遠報仇的心思都淡了很多,還好,剛才韓樂聞對他的冷淡,表現得實在太過明顯了,他沉吟一下,決定還是先為自己掙點面子回來。

“這個是沒什麼商量的,”他冷冷地回答,只是,在說這話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語氣,並不像以往那麼決然,所以他不得不補充兩句,以顯示一下自己的必得之意。

“你知道,蒙曉豔地治療,那是在臉上,所以我的心情是很重要的,你也不希望看到出現什麼意外吧?”

唐亦萱在電話那邊沉吟一下,才冷冷地發問了,這次她的語氣有點生硬,“這個……就是你的條件?”

“不,這個只是治療的先決條件,”陳太忠不傻,一件事能多得幾次回報,那不是更好麼?“至於說其他的嘛,那個,我……我以後想好了再說吧。”

“唉~”唐亦萱在電話那邊長歎一聲,.:.得拿下手機看看,沒斷線吧?

線倒是沒斷,不過顯然,電話那邊很為難,想想唐亦萱為了給蒙曉豔治病,先是以幫自己活動下崗女工的事做為定金,現在又這麼為難地去對待劉東凱,她付出的似乎……有點太多了?

要不,就這麼算了?他有一點點的心軟,不過轉念一想,媽的,就算我肯放過那劉東凱,可他有機會整我的時候,絕對不會手軟啊,大家是在混官場嘛,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婦人之仁那是絕對要不得的!

“我等著你的好消息!”說完這句,他不管不顧地壓了電話。

等他再次走進觀察室,正看到一個小護士正在給包紮得嚴嚴實實的小牛司機換輸液瓶,那份憤懣再次充盈他的胸間:人民警察,這就是你們行使人民賦予你們的權力的方式嗎?

於是他找個小圓凳,一聲不響地坐了下來,連眼睛也閉上了。

陳太忠不想說話,可別人並不想就這麼放過他,韓樂聞嘮嘮叨叨了半天,看瑞遠閉目橫躺一聲不吭,又恢復了那副水米不進的樣子,他心中就有些惱怒了。

可是,他的惱怒還沒辦法對著瑞遠發洩,無意間一轉頭,他發現陳太忠回來了,少不得是要走上,訓斥其一番,“你們招商辦,就是這麼做工作的,你來這裏有什麼意義?”

陳太忠登時大怒,他睜眼抬頭,看看緊繃著臉的韓樂聞,“我該做什麼,你管不著吧?想教訓我?可以啊,不過你先把秦連成拉下馬再說吧!”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2 23:56
第一百九十八章 屈膝自救

“你,你這叫什麼話?”韓樂聞登時被氣個半死,他在年,如此憊懶的人物還真是見得不多,而這種人,居然還是政府官員!

只是,眼下這種場合,他根本沒辦法發作,少不得只能輕輕呵斥兩句,“這是你負責接待的客戶,現在出了這麼大麻煩,你是要負責任的!”

“打人的不負責任,我倒要負責任?”陳太忠冷笑一聲,斜眼看他,“景靜礫派你來,就是讓你找我麻煩的?你這說的是人話麼?”

“你!”韓樂聞登時大怒,“你這話,我會反應給景秘書長的。”

“你反應給衛華市長都行啊,”陳太忠懶得理他,“記住了,我叫陳太忠,衛華市長會有印象的,不信的話,你現在就可以打個電話。”

韓樂聞聽得,登時就是一愣,看起來這年輕人,還真的有點來頭?怪不得說話這麼嗆人呢。

他在這裏愣神,劉東凱卻是聽得大吃了一驚,他一直搞不清楚這個大家叫小陳的人是什麼來歷,等到“陳太忠”三個字入耳,該想起來的,他全想起來了。

一時間,所有新仇舊恨湧上了劉副局長的心頭,他冷笑一聲,“呵呵,陳太忠?你就是陳太忠?”

“你這表情,我有點不待見,”陳太忠伸出食指指指他,聲音很平淡,但是那樣子,卻是很有幾分囂張,“我跟你說啊劉東凱,這次你完蛋了,誰也救不了你。”

劉東凱的臉色,登時就是一變。

他看不起陳太忠。打心眼裏看不起,不過自打難為開發區派出所所長古未果之後,他就充分明白了一個道理:小人物也不是隨便可以拿捏的,否則的話,保不定會給自己帶來一身臊氣。

而眼前這個小人物,正是他得罪不起地那種,這人身後不但有著強大的靠山,而且都能把話遞到秦書記那裏。上次正是秦小方親自打電話給他,要他把古的事兒壓下去。

那件事後,劉副局長覺得分外地沒面子,所以略微調查了一下陳太忠,讓他驚訝的是:那廝根本不是秦書記的什麼人,反倒是同秦書記相當地不對路!

這種緊張關係下,都請得動秦小方來關說,這傢伙的能量。小得了才怪。

自打知道陳太忠的真實身份之後,劉東凱就開始坐臥不安了,剛才陳太忠說的話,他還真沒在意。可眼下既然知道了這廝來歷,他當然不會認為人家只是隨便說說。

而且,丫說了兩遍,是地,不僅僅是一遍!

這下,劉副局長開始坐蠟了,一開始,他同陳太忠搞得實在是太僵了,而不管怎麼說。對方的身份同他相比,差距也實在太大了,這服軟的話……要他怎麼說得出口?

他正在這裏左右為難呢,手機響了,來電話的,又是秦小方書記!

秦小方書記很遺憾地通知他。我剛剛聽說,有人要整你了,正在四下搜集你的材料,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不會吧?來得能這麼快麼?劉東凱還真沒想到,陳太忠簡直是語音未落,就開始動手了,這不?狠話說了還沒半小時呢,秦書記倒已經收到了風聲。

他真傻眼了,忙不迭解釋。“小方書記,你聽我解釋啊,今天這事,主要是因為家的商業考察團被幾個混球打了,你聽說了吧?就是掘了黃老祖墳的那個家……”

秦小方還真不知道這個,他是黨務口上的,又主抓紀律檢查,對政府地行為不是很操心,而且家這消息,來得隱秘且迅速,一時間沒傳進他的耳中。

聽完了劉東凱的解釋,秦小方在電話裏長歎一聲,“唉,你……你糊塗啊,現在人家不找打人的員警地麻煩,憋著勁兒整你呢,你還不趕快想想辦法?”

我倒是得有辦法呢!劉東凱鬱悶得想大叫,他太明白了,這世界上,沒有誰的屁股是真正乾淨的,人家敢明目張膽地收集自己的材料,那就說明,人家有充足的信心能把自己拉下馬來。

至於說找不到足夠的材料?別做夢了,別說這種可能性不存在,就算它真的存在,沒材料……人家不會捏造啊?

“那還是得……秦書記你多關照了,”劉東凱說這話時的心情,那是要多苦澀有多苦澀了,操的,那小子吃了槍藥了?我沒怎麼得罪他吧?

“呵呵,”秦小方在電話那邊苦笑一聲

要是合適幫你,早幫你了,問題是,對方還有很強地呢……”

對唐亦萱的能量,秦書記再清楚不過了,而且,既然是唐亦萱想整人,他哪里敢多事阻攔?萬一惹火這位,他的日子也不會太好過。

秦小方也知道,這女人其實很少招惹是非,想想剛才唐姐打給他的電話,他就是一身冷汗,因為唐亦萱一開口,就是那種絕對沒有轉餘地的口氣,“……你是紀檢委書記,我想知道,你手上有多少劉東凱的材料?”



面對這種霸氣十足地要求,打死他他都不敢出頭,秦小方只是非常地納悶,劉東凱到底做了什麼事,居然能惹得異常低調的唐姐大為光火?

事實上,唐亦萱也是被陳太忠逼得沒有辦法了,才兵行險招出此下策,不過,她堅信,劉東凱只要從秦小方那裏收到這個信號,必然會主動找到陳太忠,盡最大努力地去修好兩人的關係。

只要是在官場混過幾天的人,沒有誰會乖乖束手,不做任何反抗就被別人拿下,習慣了前呼後擁的感覺,誰還能再去忍受默默無聞的寂寞?

唐亦萱心裏清楚,就連蒙通,說是晚期肝癌不治身亡,其實老書記也是受不了病休之後的寂寞,鬱鬱寡歡,才患上了癌症,只一個癱瘓怎麼要得了人的命?

她這一招,不但是給秦小方施加壓力,同時也是想給劉東凱多一個選擇的機會,反正,秦小方絕對是鳳凰市常委裏最怕她的人,她也不怕他不肯就範。

只是,那個陳太忠,你就不能消停一點麼?再這麼下去,我唐亦萱地名聲,遲早都得讓你給我毀了啊!

劉東凱接到秦小方這個電話之後,登時就抓瞎了,秦系的力量,一直是他仕途上最大的助力,其他的關係和手段,雖說他也有一點,可眼下最大的靠山已經說了:你被拋棄了好自為之吧,對他而言,這是何等沉重的一個打擊?

還好,劉副局長略一分析,就明白了事情的關竅,自己同那個陳太忠的關係,還沒有到了勢不兩立的境地,那麼,認個小錯賠個小禮,應該是能把事態控制在一定範圍內的。

陳太忠說了,沒人救得了他,可是……他可以自救啊。

這麼做丟人麼?不丟人,被人一擼到底讓外人看了笑話去,那才是真正的丟人,男兒膝下有黃金,可是跪那麼兩跪,能撿起權力若干的話,黃金算個鳥啊?

再說了,他倒是有心跟人家拼個魚死網破呢,但眼下來看,雙方的實力對比,同雙方的級別對比大致相當,都是懸殊到不成比例的,真要那麼做的話,恐怕到時候,魚都死了好幾遭,那網還是好端端地沒什麼事。

於是,讓政府辦倆秘書目瞪口呆的事兒,終於發生了,劉副局長在出去接了一個電話之後,再回來居然笑嘻嘻地向陳太忠湊了過去,“呵呵,陳主任,我想,今天的事兒,這麼處理,對家是不公平,對你也是不公平的。”

他連那“業務二科”的名稱都沒聽說過,於是他稱呼陳太忠,居然對應的還是街道辦事處副主任的頭銜,至於說政法委書記一銜,很容易讓人記起一些不愉快的往事,還不如忽略。

事實上在鳳凰市的官場,也很少有人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變幻這麼多的職位和頭銜,陳太忠算得上一個實實在在的異數,倒也不能怪人家這麼稱呼。

陳太忠瞟了他一眼,懶洋洋地發話了,“那依你的意思,該怎麼辦啊?”

“對於隱藏在員警中的敗類,我覺得,應該好好地打擊一下才行!”劉副局長義正嚴詞表態了,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已經顧不得保護自己的下屬了,再說了,紀律糾風,管的可不就是員警內部的不良風氣和違規作風麼?

那二級警司登時就傻眼了,悄悄地拽了拽劉東凱的警服後擺,不過,劉副局長已經下定了決心,拿定了主意,連頭都不回一下。

鳳凰市政府對家有什麼看法,關我屁事,我現在想做的,就是保住這個副局長的位子,這一刻,他居然能理解了秦連成的那種無奈。

天大地大,自己的官位是最大的,只要能坐穩了屁股底下的位子,就算洪水滔天,又關我鳥事?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2 23:56
第一百九十九章 兩日不見

“說了這麼多,你也就是這句話還有點道理!”說,陳太忠的臉色,登時就松了下來。

擱在以往,他自是不肯受了一個小小的低姿態就肯放過對方,不過,在官場上,趕盡殺絕是要看場合的,有時候,學會放人一馬也是很有必要的。

劉東凱肯向他認錯,這下,他的面子就有了,在他新結識的兄弟前長臉了,再追究下去,倒不是不可以,可人家瑞遠若是覺得自己太不識進退,是不是會給人感覺太……蠻橫呢?

殊不知,總早就已經把他打入野蠻人的行列了。

於是,下一個掙面子的看點,就擺在了他面前,“嗯,那幾個打人的員警,你打算怎麼處理啊?”

“最少也是行政記大過,是黨員的……黨內嚴重警告處分,”劉東凱一句話,就把自己的若干下屬送上了不歸路,而且,這還不算完,他笑嘻嘻轉頭看看瑞遠,“當然,總要是有什麼異議,也可以提出來,我們儘量滿足。”

“太忠,幫我聯繫素波的醫院吧,”瑞遠閉著眼,有氣無力地回答,“我想,那兒的醫療水平高一些,這老家,我以後也不敢回來啦……”

顯然,這廝對劉東凱的處理建議極其不滿意,他根本不知道,行政上和黨內雙重處理的話,那些得罪他的員警想再上進,怕是就得等日頭從西邊升起了。

無緣無故地打我也就算了,拉進警察局還打,這就實在太過分了,他完全不能接受記過和警告之類的處理。怎麼著也得……罰一大筆錢吧?

能砸了他們的飯碗,那就更好了!

只是,他雖然是這麼想的,但也知道眼下陳太忠地難做,鳳凰市現在的風頭很不對勁,而他托人在北京的走動,還沒反饋回來消息,眼前這幾個人本來是要偏幫的。眼下那個副局長肯改了口風,已經是殊為不易了。

他不想過於為難陳太忠。

可陳太忠怕什麼?一聽這話,就知道瑞遠的意思了,他很堅決地搖搖頭,“雙開,只能是雙開,劉副局長,你看著辦吧。”

“我……我只有建議權。沒有處置權,”劉東凱一聽陳太忠前所未有地稱呼他為“劉副局長”,就知道人家不再計較他個人的事兒,心也放下了大半。可這個決定,他還真沒能力下,“我得向局裏通報,等局裏領導班子的決定。”

進了警察局還動手打人的,三個員警中有兩個是警員倒是好說,另一個還是個一級警司,停職好辦,雙開地話……那還是得走程式才行。

“隨便你吧,我只要結果。反正從局裏打聽點消息,對我來說,不是什麼難事,”陳太忠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希望劉副局長你到時候能如實反應情況,只要事情不是卡在你這兒。就一切都好說。”

這就是讓我主動發起雙開流程了,劉東凱非常明白這話的意思,人家說了,我只有乖乖聽話,不做什麼手腳,這廝才肯不再跟我計較往事。

可事情到了這一步,又怎麼由得了他,劉副局長認真地點點頭,連苦笑都不敢擺在臉上,“這個當然。我負責紀律糾風,也不能對這種嚴重擾民、敗壞員警形象的行為不聞不問。”

背後拽他衣襟的警司登時就傻眼了,劉副局長剛來的時候,似乎不是這麼說的吧?怎麼一眨眼,就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連韓樂聞他倆都有點傻眼了,這些員警們玩兒什麼呢?難道說,事情又有了新的進展?

有了新進展,自然不能用老態度了,兩人相互使個眼色,招呼也不打就轉身走出了觀察室,他們必須儘快向上級領導彙報!

“好了,今天我也只能幫你幫到這步了,”陳太忠眼見四個討厭地傢伙都溜了出去,心裏惦記著蒙曉豔的豪宅,也不想多呆了,“瑞遠,要不要我從幻夢城弄倆小姐來,晚上招呼招呼你們?”

“我都這樣了,哪有心思搞這個?被人知道還不定怎麼說呢,”瑞遠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別煩我,我心裏有事呢,你要走就走吧,有小裴在呢。”

“一點幽默都不懂,”陳太忠搖搖頭,“有什麼事,儘管聯繫我哦,靠,要

天你自己偷偷地跑了,至於吃這麼大的虧麼?”

走到房門口,他才想起任嬌跟他說一起看的某些錄影,一轉頭,“其實我建議你,試試醫院裏地護士也不錯哦,一般時候……你也沒這機會啊。”

“你真是個混蛋……”瑞遠有氣無力地說。

“這傢伙簡直是一個會走動的人形精液容器……”某女助理低聲嘀咕。

“其實少,這個建議,可以考慮一下的哦,”某個裝昏迷的無良中年大叔睜開眼睛,一絲異樣的光芒在他眼中閃過……

陳太忠在走出醫院的途中,撞上了市政府辦的那二位,看到他出來,那女秘書嘴皮動動,似乎是想說什麼來著,但最終還是沒說話。

對陳太忠來說,傍晚發生的這件事,真的讓他很不開心,不過還好,等他來到育華苑地時候,任嬌和蒙曉豔的熱情,幾乎把他熔化掉。

兩女早早地做好了飯菜,在屋裏等他等到八點,頗有點“佳人靜待郎歸”的味道,不過是一夫二妻就是了。



蒙曉豔今天也坐到了明亮的燈光下,事實上,她一整天都抱著鏡子在左照右照,那份兒執著,讓同為女人的任嬌都感覺有些接受不了。

甚至,她在炒菜的時候,蒙曉豔都要拎塊鏡子來廚房轉轉,“小嬌,我覺得,疤地顏色又深了一點點,你看看這裏,是不是啊……”

話是這麼說,但是她話裏的滿足,那是個人就能聽得出,這不?她都有勇氣把餐廳裏的大燈打開了呢,嗯……還準備了兩瓶紅酒,氣氛倒也算旖旎。

在這種環境下,兩天的雙休日,幾乎一轉眼就過去了,陳太忠隱約覺得,自己似乎真的成了裴秀玲口中的“人形的XX容器”,仔細算算,兩天內攢下的仙氣,都未必有消耗出去的多。

還好,周日晚上,任嬌說什麼也要讓他歇歇了,說是蒙曉豔的臉已經大好了,大家以後,真地不用再這麼荒唐了。

誰想蒙曉豔笑眯眯地點頭答應之後,一轉頭尋個機會,悄悄地把她反鎖進了一個小臥室,直到她大喊著“以後再也不敢了”,才悻悻地放她出來,“小嬌我跟你說,這個病……它還需要鞏固治療呢,你難道希望我回到從前的樣子麼?”

這是荒淫無度的兩天,不過,讓陳太忠遺憾的是,為什麼只有短短的兩天呢?週一,他還得去上班。

說是上班,就是去醫院瞧瞧,週六周日兩天,陳太忠並沒有去看瑞遠,他正在溫柔鄉里樂不思蜀呢,只是每天打倆電話過去,問問那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沒有。

初開始第一個電話,瑞遠非常不高興,直斥他不夠意思,我病成這樣了,你也不知道來招呼招呼?

陳太忠還其一個冷笑——拉倒吧,你那點小心思我不知道?你病?我才病了呢,你知道不知道為了幫你按摩,我消耗了大量的內氣,現在正慢慢地修養呢!

“……反正你就是裝裝樣子,我這兒可是得勤打坐呢,不跟你玩兒虛的,掛電話了啊……”

後兩個電話,就很沒什麼營養了,倒是最後一個電話,瑞遠說了,明天要他早點去醫院,有點事情商量。

陳太忠是早晨八點準時來的市中心醫院,一進高級病房區,登時就有點暈了,門口居然……居然站著兩個員警?

瑞遠和梁天馳已經由觀察室轉入了311號病房,這種病房是專為市里領導和離退休老幹部準備的,當時還沒開放給私人使用,若不是他倆身份敏感,就算手裏有錢也住不進這樣的病房。

可是這倆員警……是怎麼回事呢?陳太忠打量一下四周,才發現,居然還有兩個明顯是便衣的傢伙,在那裏轉來轉去。

不過,他們似乎沒什麼特定的防範對象,只是有意無意地觀察著路過的人的種種表情,若不是有心人,是感覺不到空氣中那份隱隱的肅殺的氣氛的。

311病房的門虛掩著,裏面隱約有聲音傳出,陳太忠快步走過去,才愕然發現,屋裏除了梁倆病號,以及裴秀玲之外,還有三個女人。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2 23:57
第二百章 大轉折

三個女人中,年紀大點的那位陳太忠見過,正是是陪著那位,估計也是秘書一處的秘書。

另兩個卻是二十出頭的年輕女人,手裏正拿著湯勺,給躺在床上的那倆混蛋餵飯呢——清湯雲吞的香味兒。

兩個女人長得都不錯,最關鍵的是,陳太忠看得出來,這兩位的舉止端莊得體,眉眼間也沒有那種風塵氣息,他好歹也是做了幾個月的雞頭,現在識別這東西已經比較拿手了。

見他進來,瑞遠咽下嘴裏那口雲吞,沖著中年女人點點頭,“屈秘書,陳科長來了,能不能……請你們先出去一下?”

他的話說得彬彬有禮,但語氣中卻是帶出了一股淡淡的、不容人反對的味道,這種氣勢,一般人想學都學不來的,不過總身嬌肉貴家學淵源,有此氣勢倒也是正常。

不過,這種感覺,陳太忠以前並沒有發現,顯然,在這雙休日的兩天裏,發生了一些事情。

果不其然,那屈秘書聽到這話,登時就從沙發上站起了身子,使個眼色,那倆女人拎著手中的保溫桶就出去了,臨出去前,還不忘記用紙巾幫梁二人擦擦嘴,再順手帶上房門。

“你這算是帝王享受了啊,”陳太忠笑嘻嘻地坐了下來,上下打量瑞遠兩眼,“怎麼會突然多出來兩個女人?”

“我找的小姐啊,呵呵,”瑞遠直起身子看著他,笑嘻嘻地回答。“怎麼樣,眼光不錯吧?看起來很像大家閨秀是不是?”

“去去去,少跟我扯淡,這倆肯定不是小姐,”陳太忠嘴一撇,眼中滿是不屑,“別的也就算了,在這種事上。你還是不用指望騙我了。”

“哈,果然是高人,”梁天馳也坐直了身子,一伸大拇指。

“哪里?應該說是花叢聖手!”瑞遠笑嘻嘻地糾正梁天馳,“太忠這年紀輕輕的,就閱人無數,實在是太風流了……咦,我想說什麼來著?”

“嗐。對了,看我這記性,”瑞遠狠狠一拍大腿,“找你有事商量呢……我就奇怪了。跟你在一起,怎麼說話老跑題啊?”

“到現在為止,你還在說廢話!”陳太忠斜眼看著丫,嘴上一點也不客氣。

“你說這鳳凰市……我們家還有投資的必要沒有?”瑞遠直勾勾地盯著他,眼睛一眨都不眨,神情煞是誠懇,“我可是想聽你真正地想法呢!”

“你願意投就投,不願意投就走人嘛,”陳太忠眉頭皺皺。有些不耐煩了,“這是你們自己的事兒,跟我有什麼關係?”

“可是那樣的話,你……不是沒業績了?”瑞遠說出了他的顧忌,“我可不願意對不起朋友。”

“少扯了,你是怕走不安生吧?”陳太忠冷笑一聲。“門口都給你上了雙崗了,你還哄誰呢?”

“不過你放心好了,只要我在,保證讓你們順利脫身!”——這次他很大方,因為他清楚,障眼術並不需要太多的仙靈之氣。

“太忠你真夠朋友!”瑞遠一掀被子,就跳下床來,激動得走來走去,“是我不好,剛才不該試探你!”

試探?陳太忠的眉頭一皺。

“是這樣的。上面……”瑞遠手一指天花板,“……已經傳下話來了,黃老對我們家回來投資,持歡迎態度!”

歡迎態度?陳太忠不答話,冷眼看他表演,這歡迎的態度,指不定是真地假的呢,反正哥們兒知道,若是想把你們家害得很慘的話,那就應該先歡迎你們投資,等投資全部到位之後,再翻臉!

他本不是多疑之人,只是,在官場裏混得久了,對於這種小兒科級別的害人方式,還是很清楚的。

與其相信官場中人的話是真的,並且能信守諾言;還不如去相信小姐所說的“我愛地是你的人,而不是你的錢”。相對而言,後者還比較現實些。

瑞遠一直在觀察著他的表情,自是能看出他心裏地不以為然,禁不住就有些著急了,“我說的是真話啊,黃老說了,‘挖祖墳也算個事兒’?”

按說,這件事是不可能這麼快捅到黃老那裏的,只是,陳太忠這裏的口風一漏,瑞遠立即就在北京活動開了,好不容易單飛一次,他可不想做錯事而留下什麼遺憾。

世家大族就有這點好處

家已經遠赴海外多年了,但真要找起關係來,靠著氣,倒也不愁找個遞話的。

當然,事情的關鍵,還是因為現在家,在經濟上也是很強大的,能量不容低估,這種情況下,幫忙遞話的人臉上也有光,決定一切地,還是實力問題。

黃老聽說了這事兒,一時有點啼笑皆非的感覺,“我家祖墳,我還真不知道是誰挖的,我只知道,是當時駐紮在鳳凰市的國民軍政府二五零師下的命令,槍頂在頭上,讓你挖你敢不挖啊?”



尤為關鍵的是,黃老對挖祖墳這一行為地評價,據說,話說到後面,老人家感觸頗深,“土改那陣兒,有多少好同志,為了支持政府的工作,帶頭刨了自家祖墳的?”

“我認識的,就有三四十個這樣的同志,你們能說他們不孝嗎?死者已矣,生者為大!”說到這裏,之年的老人拍案而起!

“看看現在的社會,成什麼樣子了?當官的不考慮老百姓們有沒有地種,有點權了,先考慮的是修自家的祖墳,居然還有人搞起了祠堂?這是在犯罪啊!!!”

最後,黃老地話是這樣說的,“家現在肯回國支援國家建設,是好事,大好事兒,等他們來了北京,我一定親自設宴款待他們,我要讓大家都知道,我黃某人關注的是老百姓的死活,而不是給自家修什麼風風光光的祖墳和祠堂!”

傳話的人,把這話原原本本地傳給了瑞遠,有了這樣的保證,他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小當時立馬給遠在異鄉的爺爺打去了電話,彙報情況。

天嘉似是毫不在意,他只淡淡地吩咐了一下自己的長孫,“所以說,很多事情,你不要畏難,其實,等你真正著手去做的時候,才會發現,天底下的事兒,其實很簡單的。”

說歸這麼說,遠在萬里之外的老人,心裏也在顫抖呢,這可是自己的長孫呢,前兩天他很無情地拒絕了孫子的求助,只是為了促其儘快地成長而已,沒多少人能夠真正理解,隔代親其實遠比父子情要深處太多太多。

還好,那些老一輩革命家的心性和理念,真的是有做大事者的風範,比現在的人強出太多太多了,天嘉在慶倖自己眼光準確的同時,也悄悄地抹去了額頭上滲出的冷汗。

有了這樣的結果,瑞遠能強忍著不在雙休日騷擾陳太忠,已經算得上是沉得住氣了,眼下見陳太忠不肯相信,少不得又把細節詳詳細細地解說一遍。

“既然黃老都這麼說了,我倒是想看看,鳳凰市還有什麼人,敢再給我某人臉色看?”他意氣風發地以一句反問做結束語。

“那你這裏這兩天,應該是很熱鬧了吧?”陳太忠冷笑,他已經明白了,那倆年輕女子,八成是機關事務管理局下轄的什麼服務公司裏的職工。

“那倒不是,”瑞遠搖搖頭,“這個消息,我也是昨天傍晚才確定的,不過,鳳凰市的反應不算慢哦,前天,楊銳鋒居然來我這裏轉了轉。”

楊銳鋒就是現在主管經濟的副市長,顯然,此人來中心醫院,只是職責使然,他不可能比瑞遠更早一步知道消息。

否則的話,來的人最少也得是景靜礫這種級別,很多時候,政府辦的秘書長,所能代表的政府意願,要高出普通副市長些許。

“那你現在,就可以坐等段衛華上門了吧?”陳太忠一時間有點接受不了這樣的消息,所以,看他說話的方式和口氣,似乎有點嫉妒夾雜在其中。

“哼,無所謂了,”瑞遠搖搖頭,他睜大眼睛盯著陳太忠,“剛才,我不應該試探你,不過我現在算是明白了……”

“這麼說吧,太忠,該不該在鳳凰市投資,要投資,應該選在哪片,我只聽你的建議,”瑞遠真的算是性情中人,居然在這件事上玩起了意氣,“操的,我發現了,鳳凰市這麼大,能讓我真正信得過的,不過就是你一個人!”

(對於這一章的一些觀點,或許有人不以為然,風笑做證,風笑的親祖父是三八年的中共黨員,因為“幹部和黨員要起帶頭作用,”土改時帶頭扒了祖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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