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官仙 作者:陳風笑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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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231731 2008-9-21 00:22:2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67 8918149
zzr 發表於 2013-10-1 03:10
第四千二百五十章 命運多舛(求十月保底月票)

  你這個話,問得有點水平不夠啊,陳太忠暗暗一呲牙,不過想到這也是岳黃河不見外,於是訕訕地笑一笑,「沒人讓我來,我現在比較看重這個位置。」

  「這是胡說,」岳部長哼一聲,很直接地發話,「如果你真看重這個位置,一個月前就該來找我了……知道嗎?我一直在等你來。」

  我艹,這位也是不好糊弄的,難得的是說話還這麼坦誠,陳太忠想一想,就老老實實地回答,「我一直有點不好意思,今天跟陽州李書記見了一面,他希望我妥善利用自身資源……他很看重北崇的發展,所以我才下了這麼個決心。」

  「不好意思,哈,」岳黃河聽得笑一聲,「昨天我跟蒙書記打電話還說到你,他說了,這小子有點恃才傲物,該壓一壓的時候,就壓一壓他……你說你目無領導,我該不該壓一壓你?」

  幸虧我沒打老蒙的旗號來,陳太忠聽得慶幸不已,而且岳部長的語氣,也相當地不見外,於是他乾笑一聲,「目無領導,這確實不應該……主持工作就行了,最好別派新書記來。」

  「難得聽到『不好意思』四個字,」岳黃河輕喟一聲,又吸一口煙,神情恍惚了好一陣,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最後才又吸一口煙,「行了,書記就是你了,我會跟李強說的,不過你這個一肩挑……得有個期限,你自己說吧。」

  「三年吧,」陳太忠倒是老大不客氣,反正臉已經揣兜裡了,也就無所謂了,「三年內,我保證北崇沖進全國百強,目標是十強。」

  「你倒真敢說。」岳黃河氣得樂了,一肩挑的,都是一種非正常狀態,黨政分開喊了多少年,黨政一肩挑,短期內可以,三年……真是敢胡說八道。

  不過這也不是他操心的事兒,陽州市委覺得合適,他最多過問一下,也就沒責任了。「反正我是支持你了,李強也能打我的幌子了,你再把黨務工作好好抓一抓。」

  岳部長終究是黨委口上的人,抓的還是組工,出政績就要說「返鄉創業」之類的,至於說北崇是百強還是十強……這個指標並不是很重要。

  「抓哪一方面呢?」陳太忠似懂非懂地發問,黨委的事務,他還真不是很熟。

  「知道該抓哪一方面。我就自己抓了,」岳黃河瞪他一眼,很不見外地發話,「黨委的工作是在不斷的完善中,將來還要跟隨時代的變化,不斷地改進。這是組織的先進性決定的……一句話,你多想一些積極的點子。」

  這話再明白不過了,我有好點子。還用得著等你嗎?

  「我有鄉鎮直選的想法,一些首長覺得時機不成熟,」陳太忠聽他這麼說,馬上就冒出一個點子來,「您肯支持的話。我馬上著手實施……嗯,先從黨委直選開始。」

  「這個你可以等一等。」岳黃河原本慢吞吞地抽煙呢,聽到這話,直接一口煙就憋在了嗓子眼裡,猛猛地咳嗽了四五下,才緩過勁兒來。

  直選……開什麼玩笑,這玩意兒可是太敏感了,岳部長心裡有數,目前直選的倡議聲不少,似乎這幾年內,也要開試點了,然而就算恆北開試點,也絕對輪不到北崇——北崇你陳太忠一枝獨秀這個不假,可誰敢在這個高速發展的地方開試點?

  把你陳太忠或者陳系人馬選下去,倒是民主了,但是那麻煩也就大了。

  反正這個話題不能繼續了,岳部長喝一口水,壓一壓喉頭的麻癢之感,又沉吟一下,方始發問,「我跟你蒙老板說了點什麼,你想不想知道?」

  「想,但是不敢,」陳太忠笑著回答,反正是個不要臉了,再謙恭一點又何妨?「我琢磨著,該讓我知道的,早晚能知道,不該讓我知道的……好奇心太強,也不是好事。」

  「我想跟蒙書記了解一下,杜毅是什麼性格,」岳黃河看著他笑,那笑容是說不出的古怪,「但是現在想一想,你好像跟杜毅也挺熟。」

  「杜毅……」陳太忠呆呆地看著岳部長,足足愣了有十來秒,才摸出煙來,自顧自地點上,抽了兩口之後,才艱澀地發話,「我艹,杜毅要來恆北?」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就是這樣了,」岳黃河還在笑,表情依舊是那麼古怪,這事兒實在太好玩了,雖然他有點捉摸不清未來黨委老大,心裡難免急著盤算,但是眼前這位,才真的是命苦,難怪面對他這個省委常委,都髒話出口。

  通過蒙藝他知道,陳太忠被交流出來,可以說是杜毅親自過問的,換個力道差一點的,誰也不能把黃家的希望之星折騰到外省,而現在……杜毅追到恆北來了。

  他本來是覺得,此事有點好玩,但是現在目睹面前這位的表情,他覺得太滑稽了。

  「我這就叫個命運多舛了,」陳太忠根本顧不得計較岳部長的表情,他心裡的悲傷逆流成河……追著打壓,你比我這個羅天上仙還欺人太甚啊。

  不過再想一想,他也就釋然了,杜毅來恆北,跟他來恆北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都是組織的決定——哥們兒不是妄自菲薄,若是可以選擇的話,杜毅願意撞到我嗎?

  丫如果願意的話,就不會把哥們兒送出天南了。

  「反正我頭疼他,他也頭疼我,」這個時候,陳太忠就沒什麼不能說的了,反正他也早有退隱之心,就是守著北崇這一畝三分地兒,時間到了走人,不求上進了,杜毅你奈我何?「倒不信他還能再把我送回天南。」

  不枉我跟你說這麼多,岳黃河聽得暗暗點頭,他是空降下來的組織部長,在尊重地方的同時,要強調中央的掌控,對上馬飛鳴,扛不過也是非戰之罪,但是在「後馬飛鳴時代」都不能體現一些存在感的話,就有能力不足的嫌疑,辜負首長們的信任了。

  現在他手上有這麼一張牌,還真是不錯,誠然,陳太忠這一個小小的正處,對於一個中央委員來說,殺傷力有點過於低了,但是陳太忠真的僅僅是一個小正處嗎?

  這可是能讓杜毅都撓頭的正處,天南是陳太忠的主場,杜毅不好下狠手,但是現在,陳太忠在恆北也闖下老大的名頭,由於執政一個區,又在非典風波中大出風頭,民意基礎比在天南還厲害,要是玩最高層的博弈,跟在天南也類似。

  這張牌雖然不大,但是絕對凶悍!第一次,岳黃河生出了全心全意籠絡陳太忠的心思。

  他跟蒙藝的關系是不錯,私交不錯,也是同一個陣營的,蒙書記現在是候補局委,比他這個省委常委要高出兩級,基本上他處理什麼大事的時候,經常會參詳蒙藝的意見和建議。

  對於蒙書記的這個小兄弟,他也願意在方便的時候,照顧一二,別看岳部長不怎麼搭理陳太忠,究其根源,還是陳太忠離他實在太遠了,若是陳某人現在是個副市長,腦門上絕對就頂著「岳」字招牌了。

  就算這樣,他對陳太忠也有看顧,不是隨便哪個縣區一把手,就能登上省委組織部部長的門的,而岳部長不但接見陳太忠,連北崇那個「邁開腳步,動手動腦」的主題活動,都是他最後定的宣傳口號。

  這種關照,能細細品味的人,才體會得到,可以說,岳部長對陳區長真的不薄。

  但是現在,意識到陳太忠甚至有牽制杜毅的能力,岳黃河就覺得,以前自己對這個年輕人,還是有點怠慢了,正是因為如此,他今天對陳太忠,表現得非常不見外——本來嘛,也就不是外人。

  岳部長沒有一定要跟杜毅作對的心思,但是杜書記抓的黨委,首當其沖的就是組織人事,這個矛盾是不可協調的,所以他手裡必須要握幾張底牌。

  陳太忠就是一張不錯的底牌,牌小但是犀利,身後有大莊家,而且跟對方曾經有過沖突,互有輸贏——沒錯,陳太忠是被趕出來了,但是要考慮到雙方的身份,一個是中央委員正部,一個只是小小的正處。

  這種情況下,只是被攆出來,而不是被扼殺,就足以說萬幸了,更別說陳某人剛才說了——他也怕我。

  這話不像吹牛,也不可能是吹牛,所以岳黃河馬上就決定了,一定要籠絡住這個人,至於交流幹部什麼的,他不會看重——須知岳某人是中央派下來的。

  「那行吧,以後陽州市級領導的任免,你有什麼想法,都可以跟我說,」岳黃河緩緩地發話,他不是一個舍不得投資的人。

  想籠絡人,必須要舍得先付出,他的長處不在副處級的任免,而是在副廳和正處這個級別,稍高了,省委書記會過問,低了的話,地方的意見很重要。

  至於說陳太忠的建議能不能兌現,這很難說,他只是組織部長,而不是省委書記,他只能是「充分考慮」而已,不過岳部長有這個話,就很難得了。

  陳太忠就充分地體會到了這一點:老岳比鄧健東強,哥們兒幫吳言說句話,要硬塞紅包,但是現在,陽州市領導一級幹部的任免,哥們兒能遞上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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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ar511 發表於 2013-10-2 00:13
第四千二百五十一章 副省長的暗示



陳太忠的省委組織部一行,收穫不算太小,談了足足有十五分鐘,他才走了出來,來到樓下的奧迪車旁,面對陰霾的天空,他深吸一口氣,然後鑽進了車裡。
  
事實上,他很想大喊一聲,“省領導也不過就是這樣嘛,並不都是難打交道的。”
  
下一刻,他就遭遇了另一個省領導,開機不久有個電話打了進來,電話號碼本上,三個大字一閃一閃
  
歐陽貴。
  
“歐省長好,”陳太忠笑著接起了電話,“請問有什麼指示?”
  
“沒有指示,”歐省長在那邊回答,聲音聽起來略略有點嘈雜,似乎在什麼空曠地帶,“現在有事嗎?”
  
“沒事,剛從省委出來,”陳太忠看一看後視鏡,心說老歐這會兒打電話過來,別是也在省委吧?
  
“那你來趟北山吧,紅水河這塊,”歐陽貴指示一下,又問一句,“有時間吧?”
  
“您指示了,我肯定有時間,”陳太忠笑著掛了電話,又打開朝田的地圖看一看。
  
北山位於朝田北側,離市區不遠,這一片的丘陵面積不算小,紅水河擦邊而過,要說起來,這塊交界地不算很難找。
  
其實是相當好找,陳太忠開車過去,不多久在一個山道路口,看到了歐省長的座駕,旁邊還有四五輛小車,兩輛中巴。
  
他停下車來,走過去一看,發現車隊裡沒人,旁邊有兩三個閒人在站著抽煙,他就走過去問一句,“打擾了,問一下歐省長去哪兒了。
  
閒人們交換個眼神,一個年輕人眉頭一皺,不答反間,“你誰呀?”
  
他的態度略顯生硬,但是就這還是看在那輛掛了素波牌子的奧迪車面子上不是每一個阿貓阿狗,都有資格打聽歐省長去向的。
  
陳太忠知道這些人的心態,自是沒辦法叫真,但是這小年輕的態度,讓他也有點惱火,於是硬邦邦地回答,“我陳太忠。”
  
可是他說話的語氣讓小年輕也有點著惱了,這位看一看周邊的兩位,確定大家都不知道陳太忠是何許人,於是繼續皺著丹頭髮問“你是乾什麼的?”
  
“我北崇區長,”陳太忠真是膩歪子,語氣就更生硬了,“歐省長去哪兒了?”
  
“要是有事,你等著就行了,”小年輕不耐煩地回答知道這位是體制中人,倒是放下了警惕心,但是一個小小的區來…”你呲牙咧嘴什麼勁兒?
  
他的級別還不如一個區長,但他是為歐省長服務的,見過的領導幹部真是不要太多。
  
這個小區長是他所不熟悉的,那麼跑過來見副省長,不是跑官就是跑錢,要不就是套近乎的還這麼牛皮哄哄的干什麼?
  
“真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陳太忠氣得罵一句,“歐省長身邊有你這種人,太影響形象了……是歐陽貴副省長主動打電話給我,要我過來的,有本事你再說句不知道?”
  
他的話說得不算太重,但是在這種場合,就算相當尖酸和打臉了直斥對方狐假虎威的小人行徑,不過說也就說了,一個小人物,他需要在意嗎?
  
年輕人的臉先是一白,這話罵得太狠了但是聽到後面的話,他強壓住了怒火,冷冷地發話,“你怎麼證明你說的話?”
  
“我不證明,我走,”陳太忠轉頭走向自己的車,“小傢伙,有種留下你的名字……我是報了身份職務,你還沒有。”
  
真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他報姓名和職務都無所謂,甚至都做好了讓對方看證件的準備,可這年輕人不看證件,明顯就是認可了他的身份,最讓他惱火的是一認可之後,這廝居然自作主張,要他在這兒等著。
  
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小玩意兒替副省長做主了?無非就是想顯擺你這宰相門房的優越感。
  
“陳區長請留步,”旁邊另一個閒人上前一步,笑瞇瞇地發話,這年輕人氣勢太盛,一看就是真的有底氣的,小曲已經得罪此人了,他必須和稀泥歐省長專門喊來的人,誰敢讓走了? “歐省長剛看完造林,就在下面河溝裡視察汛情呢,你從那個台階下去就行。”
  
陳太忠白那年輕人一眼,抬腳就往台階處走,不成想才走到台階邊上,歐陽貴就帶著一幫人嘩啦啦走了上來,身後還有人扛著攝像機啥的,這是記錄副省長的工作,沒準能上晚上的新聞,
  
歐省長走上來之後,衝陳太忠點點頭,“小陳到了?”
  
“到了一陣了”…那年輕人是誰? ”陳區長一指年輕人,順便收回打在那廝身上的神識,宰相的門房是假的,但某人的宰相肚量可不假,“一點都不會辦事,太影響您的形象了。 ”
  
“嘿,”歐陽貴笑一聲,也沒搭理這話,不過可以想像得到,此人注定要受到這句話的影響一官場裡的一句話,甚至可以改變​​人的一生。
  
“你們該走就走吧,”歐省長吩咐隨員一句,然後看向陳太忠,“你跟我來。”
  
車隊上路,進了市區之後就各行其是了,最後歐省長的車在一家茶社門口停下,陳太忠跟著停下,其他車猶豫一下,相繼開走了。
  
這兩輛車一停下,就驚動了茶社,尤其是歐省長的車,只要是在朝田討生活的主兒,就知道這個車牌意味著什麼,一個面容姣好的美婦快步走了出來,“歡迎光臨。”
  
“搞個好點的房間,清淨一點,乾淨一點,”歐省長的司機發話,副省長進路邊的茶社,不是很常見,但也不罕見,他就知道章法。
  
看到歐陽貴的年紀和做派,美婦越發地能斷定,這是省裡的領導來了,不是省裡領導的司機開車來了,於是殷勤地將人讓進去,才低聲問司機, “這是哪個領導?”
  
“是歐省長,”司機隨意地吩咐一句,“你們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不過歐省長離開之前,不要再接待新的客人了。”
  
“那是,那是,”美婦笑著連連點頭,難得有副省長這樣的貴客上門,人家也沒要求清場,只是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真的是很平易近人了。
  
歐省長跟陳太忠進了茶社,不多時,一壺熱茶泡了上來,茶葉是小葉而且芽型完整根根碧綠,一看就是今年的頭茬明前茶。
  
不過他倆沒有在意這些,這種小事不值得關注,歐省長了解了一下北崇近期的發展,尤其是四個方向:退耕還林第二年了,娃娃魚很快要上市了,苧麻目前在漲價,清陽河水庫今年要合龍。
  
事實上,歐省長還有第五個問題,“北崇搞的這個移動大棚,效果真是不錯,我有意支持地方採購一些,來推廣大棚技術,但是你一定要說實話……一畝的成本是多少?”
  
“移動大棚的成本,不是按畝數算的,跟這個大小和結構都有關係,”陳區長笑瞇瞇地回答,省裡考慮出錢買,這就是有便宜不沾白不沾,他自是不能說實話,“不過平均下來,一畝大約一萬五左右……,不含人工,還有專利費的問題。”
  
盧天祥接手北崇所有移動大棚的活兒,但是連工帶料也就一萬三,陳區長多報兩千,還不含人工,確實不算低,至於專利,是從敬德拿過來的。
  
價錢有點黑,但是沒辦法,北崇要發展呢,而且那個人工,北崇人在自家地盤施工,可以忽略不計,可是來朝田施工,成本會極大地增加。
  
“還有專利費?”歐陽貴的眉頭皺一皺,這玩意兒聽起來……感覺不是很好。
  
“買北崇的東西,不存在這個問題,”陳太忠笑著回答,“但是別人最好不要想仿製,否則就準備打官司吧。”
  
“你就是掉進錢眼了,”歐陽貴沒好氣地看他一眼,話說成這樣,他哪裡還不知道裡面的說道? “先買你三千畝,每畝便宜兩千塊……,效果好的話,上萬畝都有可能。”
  
“這怎麼可能?”陳太忠一擺手,“我這是成本,哪裡可能再便宜,我還指望您給點利潤呢,能一畝加兩千才好。”
  
“那你就是逼著我彷制了,”歐陽貴半開玩笑半當真地發話,“你要打官司,那我就奉陪了,輸了官司我也不給你錢。”
  
咱不帶這麼不講理的,陳太忠撇一撇嘴,覺得轉移一下話題比較好。
  
然後他才發現,在自己跟前端茶倒水的年輕人,似乎不是上一次在歐省長家看到的,“這小伙子是誰啊?看著有點面生。”
  
“王子哲,農業廳的,他父親是我的老鄉加校友,”歐省長笑著回答,“小伙子挺機靈的,以後你多加照顧……,小王,給小陳加水。”
  
年輕人端起茶壺,給陳太忠加一點茶水,笑瞇瞇地發話,“陳書記,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陳……,書記?陳太忠摸一下下巴,若有所思地看一眼此人,你叫我陳書記?
  
“小王是恆北農大畢業的,”歐陽貴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裡,端起茶水輕啜一口,“理論水平還是不低,能接一下地氣就更好了。”
  
看起來怎麼也不到三十,你就想當我的農林水副區長?陳太忠馬上就腦補出了一些關鍵。
  
昨天才定下的事兒,今天就來爭取,老歐你這鼻子也太靈了一點吧? (未完待續)
bear511 發表於 2013-10-2 00:20
第四千二百五十二章 史常務




歐陽貴對王子哲的介紹,就是這麼兩句話,接下來就是敲定了移動大棚的價格,每畝一萬五千元,不過這個價格,要允許地方上賒欠。

陳太忠不能接受這個條件,跟地方要錢真不容易——這移動大棚也是老規矩,並不全是省裡出錢,省裡撥一部分,地方出一部分,不想出的,那就不要指望能拿上撥款。

但是歐省長馬上解釋,說我這是急著鋪開攤子,下面地市敢欠錢不給的話,我幫你卡他們來年的撥款。

副省長能這麼承諾,這錢自然就不怕要不回來,而歐陽貴這種趕工的決定,也讓年輕的書記頗為感慨:很多領導幹部還是積極地想把事情搞好的,只不過很多時候,缺少一種嘗試的決心,下面能出現成功的樣板,省裡多半會拿過來就用。

說句實話,陳太忠心裡有點排斥移動大棚在省裡的推廣,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北崇老百姓好不容易才學會種植和養殖,省裡一推廣,就影響到了北崇的利益。

但是這個合同能讓盧天祥和北崇得利,再想一想曾經對嚴酉生說的話,他就堅定了信心:這個大棚賣出去,起碼要一年才能形成規模,有這一年的緩衝,足夠讓北崇的大棚種植和養殖更進一步。

撇開全省一盤棋的說法,不談省裡領導的壓力,只說這種科技含量不算特別高的項目上,害怕別人追趕的,不是好漢。

  真正有本事的。就要有比別人跑得快的信心,沒這個信心和決心,就算有錢了,也不是真正成功者的心態。

陳太忠最先給北崇帶去的,是各種脫貧項目和致富途徑,沒辦法。大家窮的太久了,首先考慮的就是改善生活,但是接下來,他就要考慮增廣大家的眼界、提高大家的信心了。

致富項目只是一時的,不能躺在成績上吃老本。有了積極進取的心態。才能保證持久的發展——閃金鎮沒落的六格背包,就是再令人痛心不過的反例。

在個別發達的地方,騰籠換鳥都快成共識了,北崇也要有這個眼光。暫時的落後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思進取的心態。

  說完這幾個問題。歐陽貴又有意無意地點一句,北崇目前儲備的苧麻有點多,新麻也快下來了。你要有個統籌規劃。

  擔心麻賤傷農嗎?陳太忠琢磨一下,覺得這話裡面的味道實在有點多,於是笑著點點頭,也沒說什麼。

離開的時候,歐省長的司機已經買了單,王子哲猶豫一下,還是走到陳太忠面前,輕聲發話,“陳書記,能給我留個電話嗎?”

年輕的書記看了他一眼,笑著點頭,“當然可以,你記一下……”

事實上,王子哲想要電話,直接找歐省長就可以,眼下這麼做,無非是表示對陳書記的尊重,當然……肯定也有加深印象的意思。

陳太忠離開之後,一邊開車,一邊有著濃濃的感嘆:朝里有人和沒人,還真就是不一樣。

今天跟歐省長的見面,根本沒有提及北崇的副區長要換人,但是王子哲出現在這裡,鐵鐵地是衝著農林水的分管區長去的,只不過徐瑞麟的任命還沒公佈,實在沒辦法明說。

因為邢華的緣故,歐陽貴幫陳太忠活動下了北崇區區長一職,儘管那時的北崇窮得慘不忍睹,但毫無疑問的是,他如願地坐到了一把手的位置,這就是人情。

當然,這個人情其實是邢華的,不過在之後的日子,歐陽貴對陳太忠也不薄,還毫不見外地邀請他來自己家閒坐。

所以對上王子哲,年輕的書記實在生不出什麼排斥的心思,跟那個夜訪陳宅的林業局副局長相比,很明顯是這個小王更能讓他接受——如果兩人水平大致差不多的話。

所以說人情這東西,有時候是非常可怕的,陳太忠自命不是任人唯親的人,但是這種情勢下,尚未明白這兩人的能力,心裡卻已經給出了答案。

想要任人唯賢,真的很難啊,他輕喟一聲,心裡就想,要不要跟李強打個招呼,放這個王子哲一馬。

不過這個心思,也是一瞬間的想法,下一刻他就意識到,別看老李願意採納他的意見,但是張嘴之後,欠的都是一份一份的人情,而對他這講究人來說,人情債是最難還的。

真要欠人情,還不如欠岳黃河的人情,划拉一個副廳,這多有成就感?而且哥們儿只管負責引見,成不成的還要看個人的機緣。

副處這種檔次,實在是太低了,陳太忠拿定了主意,反正歐陽貴今天雖然給足了暗示,但偏偏地沒有吐出關鍵詞來,估摸著……跟王子哲也未必有多熟慣,沒準是推不過的人情。

要不說這思考使人進步,還真是這麼回事,歐省長上車之後,開了一段時間,王子哲就出聲發問了,“伯父,這個事兒……他也沒什麼表態啊。”

“他能表什麼態?”歐陽貴嘆口氣,他願意幫小王一把——所以聽說陳太忠來了朝田,就帶著他來見一下,但是北崇的現狀是出名的複雜,資金充裕不說,各種勢力也是盤根交錯,而能決定這個副區長位置的,可不僅僅是陳太忠,很顯然李強更關鍵。

這個時候,他不能全力推薦小王,一來是,他跟小王父親的關係,沒有鐵到可以全力推薦的地步,二來就是,萬一事不成,這個副省長的面子就沒地兒擱了。

如果再惹惱了陳太忠和李強,就更劃不來了。

反正就是暗示到了,接下來成不成的,就要看機緣了,官場裡有些時候,需要當仁不讓必須爭取,但是有些時候,也不能太勉強,否則就是自取其辱了。

“讓你姐夫再了解一下李強的想法,”歐陽貴對王子哲耐心地解釋,“這種事情,沒人打得了保票,這回不成,還有下一回,你也別太患得患失,伯父總要安排了你……其實你這心也有點野,安心在農業廳工作,早晚保你個副廳長。”

“總是想趁著年輕,下去充實一下自己,”小王笑著回答,心裡卻是有些不以為然,我這個伯父,做事還真是瞻前顧後——堂堂一個副省長,安排個副區長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殊不知,他這是誤會歐陽貴了,別看是一個副省長,想要安排一個副區長,也不是一般人想像的那麼輕鬆——實職二字就非常惹人忌憚。

要是讓歐陽貴打個招呼,隨便一個副處升正處,這不算多難,農林水的廳局里安排一個副處長,更是一句話的事——事實上,農林水的副廳,歐省長都有相當的發言權。

但是……地方政府里安排個副區長,這個難度真的不小,畢竟歐省長是政府的,不是黨委口的,插手這種人事安排,別人賣不賣麵子,就真的難講了。

當初歐陽貴能運作成功陳太忠出任區長,一個是邢華的面子太大,他必須全力幫忙,一個也是機緣巧合,當然,必須指出的是,當時的北崇不但貧窮落後,也是異常偏遠,去通達、繞雲和素波,都比去朝田快捷。

所以一般幹部不想去這個地方,熬資歷都嫌這地方破,有這番因果,陳太忠才能撿了這個漏。

但是現在的北崇就不一樣了,不能說富得流油,可戚曉哲都能安排副廳的兒子高配過去,做區黨委書記——這裡不但能刷金錢,更能刷經驗。

而戚志聞被莫須有的緣故調走,就展示出了這裡的凶險,歐陽貴如此溫溫吞吞地做事,一來是為了自己的面子,二來是性格使然,三來就是,他覺得小王年紀輕輕去了這種環境,也真的未必是福——正是因為出於這種考慮,他再三強調,你要對陳太忠保持恭敬。

所以他告誡小王,“我給陳太忠打電話的時候,他是剛從省委出來,一個小區長,去了省委辦事,而且他可能辦的事很多……這個人太厲害,單槍匹馬來恆北不到兩年,就認識了不少廳級以上的干部,他能不排斥你,就算成功了。”

歐省長這話,還真是一語成讖,陳太忠正在開往斯嘉​​麗超市一號店的路上,就接到了廳級幹部的電話,陽州市紀檢書記古伯凱打來的,“陳書記你好,現在方便嗎?”

“古書記你這麼說,真是嚇死我了,”年輕的書記笑著回答,雖然得了岳黃河的允諾,但他必須矯情地回答,否則會被人認為翹尾巴,“我只是暫時主持工作……您有什麼指示?”

“剛才我接到史省長秘書的電話,他想知道,你跟朝田青禾區的區長,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古伯凱字斟句酌地發話,“他說有誤會可以坐下來談,據說……這是史省長的意思。”

史省長是恆北省新上來的常務副,大名史聞天。

你接到的……是史聞天秘書的電話嗎?陳太忠對這個說法,深表懷疑,史省長的秘書現在外放,也可能謀個實職副廳,目前在常務副身邊,更是令人忌憚。

但是,秘書黨再牛叉,頂著領導的旗號自行其是,那就是找死的節奏,而古伯凱不管怎麼說,也是陽州黨委的副書記——這個電話,怕是史聞天自己打的吧? (未完待續。。)

PS: 三更到,目前排在第十三,雙倍期間,大聲召喚月票。
bear511 發表於 2013-10-2 21:39
第四千二百五十三章說情者不斷




沒想到,古伯凱居然能跟史聞天有聯繫,陳太忠想起以往對古書記不甚尊重,就覺得有點好玩——老古你藏得很深啊。

當然,不管藏得深不深,面對替青禾的求情,他是斷然拒絕了,“我跟青禾沒有誤會,合同執行不下去了,他們把錢退回來就完了。”

“這個期限太短,能不能延長一點?”古伯凱已經把發生在青禾的事情摸清楚了,但是就像陳太忠想的那樣,他還真是接了史聞天的電話,才來說情的。

古書記和史省長確實有點交情,但是那交情少到不值得一提,無非就是兩人在衛生間碰到的話,能一邊撒尿,一邊聊兩句天氣啥的——一般的副廳,真不值得史省長開口。

但是這樣的交情,足以讓史聞天親自打電話給古伯凱了,而史書記接了電話之後,先是打電話給李強,李書記在那邊表示,這是陳太忠辦的,你找他吧。

所以古伯凱真心實意地勸陳書記,“六千萬的資金,一個星期之內賠付出來,真的不容易,太忠你多給他點時間……看我面子,一個月行嗎?”

你真是好大的臉,陳太忠心裡冷哼一聲,不過古書記是陽州市委的領導,他多少還是要顧念一點香火情,不能像林區長那般對待,“先前我給了他們夠多的時間了,違約都半個月了,我的誠意很足了,現在就什麼都不要說了。”

“那這個林聽濤……不會也跟胡營鎮的鎮長一樣吧?”古書記退而求其次,確保青禾區的區長無恙。

這根本不是我幹的,好不好? 陳太忠撇一撇嘴,不過他也不會強調這一點,不管是馬穎實還是孫淑英出手,他都樂見其成,並且不怕代人受過。 “七天內把六千萬還過來,否則我挨個兒收拾,直到還清楚為止……從今天算起,這是第一天。”

古伯凱聞言輕喟一聲,“不能再通融一下了?”

“這根本不是我的問題,他們做了什麼,值得我通融?或者說我做錯了什麼,該通融他們?”陳太忠聽得就惱了,“別拿著不是當理講……比賽不講理,我奉陪到底。”

說完之後。 他也不等古伯凱回答,就徑自壓了電話,想一想之後。 又撥幾個電話,安排人來討債。

掛了電話之後,他繼續趕往斯嘉麗超市,目前這個超市,北崇商品的量上不去。 他要去親眼看一看,是不是因為**的緣故。

陳書記是做為普通人混進去的,想一想自己做街道辦副主任的時候,曾經在超市裡扮作普通人,一時生出了點似曾相識的感覺。

斯嘉麗超市裡的人很少,非常地少。 兩萬平米的營業區間,顧客怕是連五百個都不到,陳太忠終於相信。 **對超市的衝擊有多大了——有三分奈何,顧客肯定更願意選擇露天和開放的賣場。

他抬頭看一看天花板,看著那密密麻麻的小燈泡,腦子裡冒出個猜測:斯嘉麗開業一天,也不知道能不能把電費賺回來……

不管怎麼說。 既然來了,他也不著急走。 來來回回詳細審查著各種商品,琢磨著北崇能生產些什麼類似的東西。

看了一個多小時,他才空著雙手走向一個收銀口,心裡​​很是滿意,施淑華對北崇的商品,真的相當照顧了:除了那些北崇的瓜果蔬菜不提,盧天祥的口哨茶壺擺在很顯眼的位置,北崇的苧麻涼蓆也佔了不小的一塊。

空手走出收銀口,不會有任何的阻滯,不成想走出去沒幾步,旁邊傳來一個女聲,“陳區長,什麼東西都不買,就空手走了,你好意思嗎?”

“我其實是要找施總,請客吃飯的,”陳太忠乾笑一聲,扭頭看過來,“這不是馬上飯點了嗎?”

他面對的,正是施淑華,她身著白底粉花短袖衫,雪青色及膝緊身裙,足蹬藍白相間的鬆糕鞋,休閒卻不失優雅,淡淡地看著他,“我怎麼覺得,是你不放心我呢?”

“我看得很欣慰啊,”陳太忠笑一笑,“施總對我們的支持太大了,無以為報啊。”

“想報我也不敢讓你報,”施淑華白他一眼,“小紫菱誤會了,那可麻煩大了,我還指著掙美元呢……想請我在哪兒吃飯?”

“我發現一個吃擔擔面的好地方,”陳太忠笑著回答,“大魚大肉啥的,施總肯定看不上,咱就去那兒吃吧,那味道……絕了。”

“我超市裡,擔擔面就好幾家,你確定嗎?”施淑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覺得紫菱特別可憐……你不會是拿街邊的擔擔面勾上她的吧? ”

“哪裡,我請她吃的是紅燜羊肉,”陳太忠見她說話隨意,自是不甘示弱,“一百多塊錢呢……當時我掙得也不多,我很珍惜她。”

“哼,你們男人的話,有幾個可信的?”施淑華撇一撇嘴,“我要吃娃娃魚。”

“那得年底了,”陳太忠正色回答,收起了玩笑的心思,他被牛曉睿推倒,可不就是因為話趕話? 有些葷話林桓說得,但是他說不得,“我吃碗擔擔面墊肚子,晚上還趕場呢。”

“你來朝田,能有什麼場子?”施淑華說著話,就來到了他的面前,“來我的超市都是鬼鬼祟祟的,要不是我從監視器裡看到你,還就讓你得手了。”

“我啥也沒幹,怎麼就得手了?”陳太忠哭笑不得地反問一句,話一出口,他才覺得……這又說得曖昧了,“晚上有重要飯局,現在擔擔面,我請客,怎麼樣?”

“什麼重要飯局?”施淑華狐疑地看他一眼,“你又拿姐開涮。”

“我拿你開什麼的涮……”陳太忠話音未落,手機就響了,他看一眼來電,就將手機遞了過去,“看到沒有,李世路找我,其實是他老爹李勇生找我。”

“接著吹,”施淑華不屑地哼一聲,她可是知道,李世路跟陳太忠的交情,跟李秘書長半點都不搭界,“李勇生能有什麼事找你?”

“這誰知道呢?”陳太忠滿不在乎地回答一句,接起了電話,“小李什麼事兒?”

“我爹找你,”李記者在電話那邊回答……

聊了兩句之後,陳太忠放下電話,衝施淑華無奈地一攤手,“你也聽到了,李勇生約我去富華酒店。”

“那我也去,我又不是不認識李勇生,”施總冷冷一笑,“你就別整那些么蛾子了,我要你替紫菱把你看好……牛曉睿讓你得手了吧?”

“你真無聊,”陳太忠哼一聲,轉身向外走去,他的女人,他絕對承認,但是這個友誼賽……是不能做數的,而且施總也是個身家不低的美女,還跟小紫菱有淵源,這種話還是要少說。

富華酒店不算特別大,也是比較老舊的建築了,不過據施淑華介紹,這裡是財政廳下屬的三產,十幾年前是相當火爆的。

兩人走向包間的時候,迎面正好撞上李世路父子,李勇生是國字臉黑面龐,只從長相說,跟鳳凰市建委的那個同名副主任,還真有幾分相似。

李秘書長走上前,微笑著跟年輕的書記握一握手,寒暄兩句,然後又側頭看施淑華一眼,“是小施吧?一眨眼也長成大美女了。”

“我都是老姑娘了,”施總笑瞇瞇地回答,“倒是李叔一點不見老,您怎麼保養的?”

“小傢伙從小就會說話,我都等退休的人了,”李勇生笑著指她一指,“好了,站這兒也沒意思,進去說吧。”

富華雖然老舊,但是包間裝修的檔次不低,寬敞的面積,半地下室的位置,窗戶下沿都是跟地面平齊的——據說是那些年月備戰的建築風格。

這種結構,大白天都要開燈,才能保證光線,給人一種非常厚重的感覺。

四人進了包間點菜,其間李秘書長感謝了陳區長對自家兒子的關心,又扯一陣閒話,酒菜就上來了,富華的老總還特意進來敬酒,送了兩個菜,然後很有眼色地走了。

吃喝一陣之後,氣氛很是不錯,李勇生見小陳坐得穩穩的,於是才談起正題,“這也是有人託我,青禾的林聽濤,想跟你坐一坐。”

“只要他兜里有錢,一切都好說,”陳太忠見副秘書長沒啥架子,跟施淑華談得也很親切,一點不帶見外的,就笑著回答,“哪怕不說您是省裡領導,也是世路和施總的長輩,您的話我當然要聽。”

屁的長輩,施淑華的嘴角很隱秘地扯動一下,其實就是場面上的應酬,你還當真了?

“這個問題你跟小林談,我是不管了,”李勇生笑著回答,他是做官做老了的,幫人該幫到什麼分寸,他心裡太明白了,到此為止的話,僅僅是個招呼,不費多少人情,再大包大攬就劃不來了——不但可能得罪陳太忠,隨便答應什麼,也可能讓小林不滿。

“那行,”陳太忠點點頭,“吃完飯了,讓他去陽州辦事處找我,現在就不談他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李勇生輕描淡寫地說一句,小陳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說,林聽濤其實就在隔壁包間等著。

小傢伙還真是有傳說中的那麼強勢啊,副秘書長心裡暗暗感慨……
bear511 發表於 2013-10-2 21:41
第四千二百五十四章歪人歪理



酒足飯飽之後,陳太忠回到了陽州辦事處,他在這裡訂了一個豪華套,這種套間就是最好的房間了,整個辦事處也才四個,不過以陳某人的資格,也當得起。

他雖然出來了,區裡的工作也都沒有丟下,還是要通過電話遙控指揮,七點四十的時候,王媛媛打過來電話,苧麻再次攀升到了九塊一每公斤——她覺得不能再錯過了。

“再等一等吧,”陳太忠想一想,做出了指示,既然設定了底線,還是不要輕易動搖的好,而且他有種感覺,盤整這麼久,一旦突破他心理的底線九塊二,應該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此刻再出貨也不難,出得再多,價格也未必會降,這樣才是好時機。

掛了電話之後,譚勝利又打電話過來,說是明天有中視的攝製組過來,拍攝小賈村災後重建的經驗,做資料片的儲備,問區裡該採用何種接待標準。

“不跟他收費就不錯了,還要什麼接待標準……他們不知道這樣採訪,會給地方造成負擔嗎?”陳太忠沒好氣地壓了電話,災後重建中視又沒出一分錢,至於說指望中視的宣傳一炮而紅——得多麼絕望的人,才會把期待寄託在這個上面?

剛壓了電話,就有人敲門,他走上前打開門,門外正是林區長,旁邊還有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他看一眼,轉身走向沙發,“把門關上。 ”

他沒注意到的是,關門的不是那個貌似跟班的中年男人,而是林區長。

“陳書記,昨天的事情,多有誤會,請你多多諒解,”林區長跟著坐下。 笑瞇瞇地摸出一盒軟中華,遞了一根過去,“來​​一根。”

陳太忠一擺手,自顧自拿起桌上的紅彤彤香煙點上,“我只是區長,你直接喊我名字也行,誤會不誤會什麼的,就別說了,看在李勇生面子上,我見你一面。不過大前提不可能更改,就是三個字……拿錢來。”

林聽濤一听就嗆了,他找了多年不肯動用的關係。 本來是想息事寧人的,“我是帶著解決問題的誠意來的,陳書記你這態度,真的不夠友好。”

“是陳區長,”陳太忠冷冷一哼。 就算你知道我要升書記了,那又怎麼樣? “我的態度從來就沒有變過,七天時間,我就給你七天時間。”

“那我也表明態度,別說七天時間,七十天也還不了這筆錢。”林區長見這貨的頭是如此難剃,索性直接表明態度,“可以掛在賬上。什麼時候還錢,我保證不了。”

“那隨便你,你不要後悔就行,”陳太忠不以為然地回答,然後。 他就又生出點好奇心來,“那你非要跟我見一面。打算談什麼呢?”

老子搬出史聞天了好不好? 林聽濤是真沒想到,這貨的態度差到這一步,於是也不再留情,“我只是想告訴你……其實我們可以通過強徵來得到淨地,而你想要全面退賠,並且得到違約金,這個想法不現實。”

“有合同的,”陳太忠笑一笑,繼續他的不以為然,“合同不是虛設的。”

“合同也是需要人解讀的,”林區長臉一沉,他今天是下了破釜沉舟的決心,“解讀的人不會是唯一的,今天可能是甲,明天就可能是乙了。”

這個說法實在算不上婉轉,可他終究沒有直說,你今天靠的是馬飛鳴,但是過兩天馬飛鳴就要走了——馬書記一走,話語權在誰手裡,還真不好說,起碼我還有史聞天支持。

“那我去中央尋找權威解釋,”陳太忠冷冷地一哼,他真是想藉此發作了,但他跟馬穎實的關係並不是那麼好,所以他不想打馬書記的旗號,否則的話,一句話就能噎對方一個半死——你是打算影射什麼嗎?

中央? 林聽濤聽到這個詞,禁不住躊躇一下,可是話趕話沒好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他只能遺憾地撇一撇嘴,“問題的關鍵在於,青禾就沒錢,你再逼我都沒用。”

“是誰逼誰,你我的認識不同,”陳太忠不以為然地搖搖頭,然後問一句,“那你跟我見面的意思,就是想說你沒錢?”

“到手的錢都花了,”林區長擺出死豬不怕開水燙,還錢不可能,想些別的變通辦法吧。

“那我知道了,你走吧,”陳太忠站起身,這不是送客,根本是攆客人的架勢。

林聽濤的臉色在瞬間就變得難看無比,他一而再再而三強調,說還不了錢,並不是一定要跟陳太忠對抗——雖然初期有點這個意思,但是後來還堅持,主要就是一個原因:沒錢!

真的沒錢,青禾區不是什麼富裕的城區,這六千萬里,區上留下了一千萬出頭,為了防人惦記,早就花得乾乾淨淨了——四百多萬還了各種積欠,兩百多萬用於校園網建設,還有三百多萬,裝修了青禾賓館的客房和多功能會議廳。

這三項是大頭,撇開那些零零散散的支出不提,只說這三項,哪一項的錢能退回來?

什麼……你說校園網建設的錢可以退? 別扯淡了,拿錢的公司,是省教育廳的關係,據說還有分管副省長的背景,這錢是青禾區的配套費,林聽濤如果要求退錢,那就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了。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這一千多萬,足以讓林區長撞牆了,後半年,區財政還能跟市裡要點,但是遠水不解近渴,而且市裡下來的錢,就算不戴帽子,也會有名目,挪用一點可以,挪用千把萬,那真的不現實。

所以,就算林聽濤再不想對上陳太忠,他也是退無可退——說破大天來,沒錢。

至於邸軍那裡的糾葛,他沒心思去管,邸軍是死定了,還得上還不上錢,也不關他的事,但這一千來萬,足以把他也扯進去了。

這個時候,他心裡真是悔恨交加,一是恨陳太忠咄咄逼人太不講理,二也是後悔,自己當初怎麼就只顧花錢,財迷心竅,忘了約束一下邸軍?

一般情況下,他這個遺忘是很正常的,身為領導,花錢花得爽了就行,下面具體的事務,能少過問就少過問一些。

邸鎮長要摟錢,他坐視即可,然後找個理由敲打一下,下面還得上供,若是撞上大板,他可以把邸軍推出去,進退自如——正是因為如此,他不宜干涉過多,以免把自己繞進去。

不成想這次撞的大板,有點過於大了,人家輕輕巧巧地收拾掉邸軍,奔著他就來了。

想到這個,林聽濤心裡又生出一股怨氣來,所謂殺人不過頭點地,我們都已經打算整改了,姓陳的你還不知疲倦地折騰,真真的欺人太甚。

反正死活是還不上這個錢了,林聽濤的臉色青紅白紫地變化一陣,才緩緩站起身來,沉著臉發話,“你是一定不給我活路了?”

是你自尋死路,關我什麼事? 陳太忠心裡暗哼一聲,不過他已經懶得跟這貨多費口舌了,“有這時間,你不如去找錢。”

“這可是你逼我的,”林聽濤眼睛一瞇,射出一道惡毒的目光來,“我好受不了,你那個書記位子,怕是也要受影響。”

“你說什麼?”陳太忠眼睛一瞇,笑瞇瞇地發問了,“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你我心裡有數,”林區長見他這副表情,心裡也是一寒,轉身向門口走去,他這話不是信口開河,就算你們再強勢,若是把青禾折騰得太狠,自是要有人看不慣,到時候陳太忠的扶正,自然就會受到影響。

希望你仔細斟酌吧! 懷著這種憤懣的心情,他拉開了房門,不過下一刻,他就覺得臀部上一陣大力傳來,忍不住踉踉蹌蹌幾步,接著就摔倒在地,化作一個滾地葫蘆。

“沒見過比你更狂的,敢找上門來威脅我,”陳太忠站在門口,笑嘻嘻地發話,剛才就是他踹了對方一腳,“這一腳是輕的。”

看著房門砰地一聲關上,林聽濤從地毯上爬起來,看一眼身邊的中年人,咬牙切齒地低聲發話,“郭處,你也看到了……這傢伙真的不講理。”

“那你也沒必要說最後一句,”被喚作郭處的這位嘆口氣,快步向外面走去——這次丟人丟大了,還待著等人看笑話?

“我這不是還指望……能和平解決嗎?”林區長苦著臉快步跟上去,低聲回答,他最後一句固然是威脅,實則是表示了他拼個魚死網破的決心,希望對方能回心轉意,將合同續下來,哪怕青禾再讓一點也無所謂,那時候就皆大歡喜了。

不成想對方的回答,就是臨門一腳,這讓他越發地義憤填膺,“我有解決問題的誠意,這傢伙居然動手打人,實在是欺人太甚。”

你要是早有解決的誠意,事情至於發展到這一步嗎? 郭處心裡嘀咕一句,臉上卻是沒什麼表情,“等馬飛鳴離開,你再說這話也不遲,提前說出來,總是不好。”

聽說馬老大馬上就要走了,林聽濤嘴皮子動一動,最終還是惡狠狠地哼一聲,“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在乎那個區委書記的位子。”

因為說情被拒絕,史省長心裡也很惱火,已經表示了:陳太忠真敢胡來,我會向組織部反映的……

PS: 掉到第十六了,現在是雙倍月票期間,哪位還有保底月票沒投,就投了吧。
bear511 發表於 2013-10-2 21:53
第四千二百五十四章歪人歪理



酒足飯飽之後,陳太忠回到了陽州辦事處,他在這裡訂了一個豪華套,這種套間就是最好的房間了,整個辦事處也才四個,不過以陳某人的資格,也當得起。

他雖然出來了,區裡的工作也都沒有丟下,還是要通過電話遙控指揮,七點四十的時候,王媛媛打過來電話,苧麻再次攀升到了九塊一每公斤——她覺得不能再錯過了。

“再等一等吧,”陳太忠想一想,做出了指示,既然設定了底線,還是不要輕易動搖的好,而且他有種感覺,盤整這麼久,一旦突破他心理的底線九塊二,應該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此刻再出貨也不難,出得再多,價格也未必會降,這樣才是好時機。

掛了電話之後,譚勝利又打電話過來,說是明天有中視的攝製組過來,拍攝小賈村災後重建的經驗,做資料片的儲備,問區裡該採用何種接待標準。

“不跟他收費就不錯了,還要什麼接待標準……他們不知道這樣採訪,會給地方造成負擔嗎?”陳太忠沒好氣地壓了電話,災後重建中視又沒出一分錢,至於說指望中視的宣傳一炮而紅——得多麼絕望的人,才會把期待寄託在這個上面?

剛壓了電話,就有人敲門,他走上前打開門,門外正是林區長,旁邊還有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他看一眼,轉身走向沙發,“把門關上。 ”

他沒注意到的是,關門的不是那個貌似跟班的中年男人,而是林區長。

“陳書記,昨天的事情,多有誤會,請你多多諒解,”林區長跟著坐下。 笑瞇瞇地摸出一盒軟中華,遞了一根過去,“來​​一根。”

陳太忠一擺手,自顧自拿起桌上的紅彤彤香煙點上,“我只是區長,你直接喊我名字也行,誤會不誤會什麼的,就別說了,看在李勇生面子上,我見你一面。不過大前提不可能更改,就是三個字……拿錢來。”

林聽濤一听就嗆了,他找了多年不肯動用的關係。 本來是想息事寧人的,“我是帶著解決問題的誠意來的,陳書記你這態度,真的不夠友好。”

“是陳區長,”陳太忠冷冷一哼。 就算你知道我要升書記了,那又怎麼樣? “我的態度從來就沒有變過,七天時間,我就給你七天時間。”

“那我也表明態度,別說七天時間,七十天也還不了這筆錢。”林區長見這貨的頭是如此難剃,索性直接表明態度,“可以掛在賬上。什麼時候還錢,我保證不了。”

“那隨便你,你不要後悔就行,”陳太忠不以為然地回答,然後。 他就又生出點好奇心來,“那你非要跟我見一面。打算談什麼呢?”

老子搬出史聞天了好不好? 林聽濤是真沒想到,這貨的態度差到這一步,於是也不再留情,“我只是想告訴你……其實我們可以通過強徵來得到淨地,而你想要全面退賠,並且得到違約金,這個想法不現實。”

“有合同的,”陳太忠笑一笑,繼續他的不以為然,“合同不是虛設的。”

“合同也是需要人解讀的,”林區長臉一沉,他今天是下了破釜沉舟的決心,“解讀的人不會是唯一的,今天可能是甲,明天就可能是乙了。”

這個說法實在算不上婉轉,可他終究沒有直說,你今天靠的是馬飛鳴,但是過兩天馬飛鳴就要走了——馬書記一走,話語權在誰手裡,還真不好說,起碼我還有史聞天支持。

“那我去中央尋找權威解釋,”陳太忠冷冷地一哼,他真是想藉此發作了,但他跟馬穎實的關係並不是那麼好,所以他不想打馬書記的旗號,否則的話,一句話就能噎對方一個半死——你是打算影射什麼嗎?

中央? 林聽濤聽到這個詞,禁不住躊躇一下,可是話趕話沒好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他只能遺憾地撇一撇嘴,“問題的關鍵在於,青禾就沒錢,你再逼我都沒用。”

“是誰逼誰,你我的認識不同,”陳太忠不以為然地搖搖頭,然後問一句,“那你跟我見面的意思,就是想說你沒錢?”

“到手的錢都花了,”林區長擺出死豬不怕開水燙,還錢不可能,想些別的變通辦法吧。

“那我知道了,你走吧,”陳太忠站起身,這不是送客,根本是攆客人的架勢。

林聽濤的臉色在瞬間就變得難看無比,他一而再再而三強調,說還不了錢,並不是一定要跟陳太忠對抗——雖然初期有點這個意思,但是後來還堅持,主要就是一個原因:沒錢!

真的沒錢,青禾區不是什麼富裕的城區,這六千萬里,區上留下了一千萬出頭,為了防人惦記,早就花得乾乾淨淨了——四百多萬還了各種積欠,兩百多萬用於校園網建設,還有三百多萬,裝修了青禾賓館的客房和多功能會議廳。

這三項是大頭,撇開那些零零散散的支出不提,只說這三項,哪一項的錢能退回來?

什麼……你說校園網建設的錢可以退? 別扯淡了,拿錢的公司,是省教育廳的關係,據說還有分管副省長的背景,這錢是青禾區的配套費,林聽濤如果要求退錢,那就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了。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這一千多萬,足以讓林區長撞牆了,後半年,區財政還能跟市裡要點,但是遠水不解近渴,而且市裡下來的錢,就算不戴帽子,也會有名目,挪用一點可以,挪用千把萬,那真的不現實。

所以,就算林聽濤再不想對上陳太忠,他也是退無可退——說破大天來,沒錢。

至於邸軍那裡的糾葛,他沒心思去管,邸軍是死定了,還得上還不上錢,也不關他的事,但這一千來萬,足以把他也扯進去了。

這個時候,他心裡真是悔恨交加,一是恨陳太忠咄咄逼人太不講理,二也是後悔,自己當初怎麼就只顧花錢,財迷心竅,忘了約束一下邸軍?

一般情況下,他這個遺忘是很正常的,身為領導,花錢花得爽了就行,下面具體的事務,能少過問就少過問一些。

邸鎮長要摟錢,他坐視即可,然後找個理由敲打一下,下面還得上供,若是撞上大板,他可以把邸軍推出去,進退自如——正是因為如此,他不宜干涉過多,以免把自己繞進去。

不成想這次撞的大板,有點過於大了,人家輕輕巧巧地收拾掉邸軍,奔著他就來了。

想到這個,林聽濤心裡又生出一股怨氣來,所謂殺人不過頭點地,我們都已經打算整改了,姓陳的你還不知疲倦地折騰,真真的欺人太甚。

反正死活是還不上這個錢了,林聽濤的臉色青紅白紫地變化一陣,才緩緩站起身來,沉著臉發話,“你是一定不給我活路了?”

是你自尋死路,關我什麼事? 陳太忠心裡暗哼一聲,不過他已經懶得跟這貨多費口舌了,“有這時間,你不如去找錢。”

“這可是你逼我的,”林聽濤眼睛一瞇,射出一道惡毒的目光來,“我好受不了,你那個書記位子,怕是也要受影響。”

“你說什麼?”陳太忠眼睛一瞇,笑瞇瞇地發問了,“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你我心裡有數,”林區長見他這副表情,心裡也是一寒,轉身向門口走去,他這話不是信口開河,就算你們再強勢,若是把青禾折騰得太狠,自是要有人看不慣,到時候陳太忠的扶正,自然就會受到影響。

希望你仔細斟酌吧! 懷著這種憤懣的心情,他拉開了房門,不過下一刻,他就覺得臀部上一陣大力傳來,忍不住踉踉蹌蹌幾步,接著就摔倒在地,化作一個滾地葫蘆。

“沒見過比你更狂的,敢找上門來威脅我,”陳太忠站在門口,笑嘻嘻地發話,剛才就是他踹了對方一腳,“這一腳是輕的。”

看著房門砰地一聲關上,林聽濤從地毯上爬起來,看一眼身邊的中年人,咬牙切齒地低聲發話,“郭處,你也看到了……這傢伙真的不講理。”

“那你也沒必要說最後一句,”被喚作郭處的這位嘆口氣,快步向外面走去——這次丟人丟大了,還待著等人看笑話?

“我這不是還指望……能和平解決嗎?”林區長苦著臉快步跟上去,低聲回答,他最後一句固然是威脅,實則是表示了他拼個魚死網破的決心,希望對方能回心轉意,將合同續下來,哪怕青禾再讓一點也無所謂,那時候就皆大歡喜了。

不成想對方的回答,就是臨門一腳,這讓他越發地義憤填膺,“我有解決問題的誠意,這傢伙居然動手打人,實在是欺人太甚。”

你要是早有解決的誠意,事情至於發展到這一步嗎? 郭處心裡嘀咕一句,臉上卻是沒什麼表情,“等馬飛鳴離開,你再說這話也不遲,提前說出來,總是不好。”

聽說馬老大馬上就要走了,林聽濤嘴皮子動一動,最終還是惡狠狠地哼一聲,“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在乎那個區委書記的位子。”

因為說情被拒絕,史省長心裡也很惱火,已經表示了:陳太忠真敢胡來,我會向組織部反映的……

PS: 掉到第十六了,現在是雙倍月票期間,哪位還有保底月票沒投,就投了吧。
bear511 發表於 2013-10-3 21:39
第四千二百五十五章免不了動粗




林聽濤做夢也沒有想到,陳太忠還真敢胡來,第二天上午,他還在市裡跑這個事情,不成想接到了消息——邸軍的家被人砸了!

據說打砸的人足有五六十號,邸鎮長被抓走,一家老小正驚慌失措呢,哪裡會想到被人直接闖進家裡打砸?

邸鎮長的住宅是獨門小院,養著兩隻大狗,院子裡還有十幾個族人,都是聽邸軍出事,前來商議對策的。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衝進一幫人來,瘋狂地打砸,邸家族人倒是勇敢地反擊了,但是來的這幫人打架都是打老了的,三下五除二,七八個男人就被打得躺在了地上,只剩下五六個老弱婦孺在那裡哭天搶地。

還有人紅著眼要拼命,直接就被幾塊磚頭砸暈了過去,鮮血流得到處都是。

然後這幫人站在院子裡,對著屋裡猛扔磚頭,雖然沒人進屋,但是整個家被砸得不成個樣子,沒有一塊窗戶是完整的,屋裡很多玻璃器皿、電視冰箱什麼的,都被砸壞了。

若是老柳村的村長鄭濤在場,就會發現這是多麼熟悉的場景,來的人只管砸,卻是不進屋——進了屋子,有些東西就說不清楚了,比如說一些原本不存在的錢物。

陳某人是講究人,他指使人幹活,也要做到講究,本來邸鎮長旁邊的鄰居們,也很有些不含糊的,還有些願意幫鎮長拋頭顱灑熱血的。

但是他們想衝出去的時候,就被家人攔住了——邸軍都被抓走了。 你們衝出去打打殺殺的,誰會領情?

是啊,誰會領情……這是一個大問題,警察們也面臨著這個問題。

這邊響動一起,鎮上的派出所就接到報案了,十分鐘沒到,警察就趕到了現場,不過面對這麼多氣勢洶洶的傢伙,來的三個警察發現,實在不好強制執法。

於是他們請求所裡支援。 最後到場的警察達到了七個之多。 有人還攜帶了槍支,還有七八個協防。

考慮到邪不勝正,這就勉強可以執法了,不成想兩個警察走上前剛要喊話。 就有人指著他倆的鼻子。 “私人恩怨。滾一邊去啊,你這身警皮不想穿了?”

要是邸鎮長沒被帶走,這話就可能引發一場惡戰。 但是邸軍被帶走了,誰都知道丫惹了人,沒有人會為一個前途未卜的鎮長出生入死——受點傷都無所謂,被牽連了才是大麻煩。

事實上,這種局面,從​​分局召喚支持都不夠,得動用其他的力量,比如說​​特警、防暴隊、巡警甚至是武警,對方是如此地有恃無恐,組織嚴密分工明確,如果形成不了人數上的優勢,強行控制事態,很可能造成重大損失。

可是邸軍倒台,明顯是被人整了,這種情況下,谁愿意出面去請求額外支持? 大家就是把情況匯報上去了——而且還是通過非正常渠道,正常渠道的話……那就要走程序了,萬一傷著自個兒,那就劃不來了。

就這麼一幫暴徒,光天化日之下,將邸軍的家砸得稀爛,地上還留了七八個傷患,一轉身施施然走了,臨走時候還留下話,“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幾千萬的欠款,這事兒沒完,下次來,就不會這麼客氣了。”

合著這還算客氣的? 圍觀的群眾登時就目瞪口呆了。

不過對於一些熟知內情的主兒,一聽這話就明白了,為了幾千萬的欠款來的……原來果真是那話兒。

林聽濤聽到這個消息,眼都藍了,這個陳太忠,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吧? 原本只是官場鬥爭,你搞些混混過來幹什麼? 還危及家人?

體制中人最討厭的,就是那種不受控制的亡命,辛辛苦苦大半輩子,好不容易混個副處正處啥的,一個十七八的少年提著刀來找你,說你得怎麼怎麼樣——這公平嗎?

可是這時候,奮鬥了大半輩子的你,已經功成名就身嬌肉貴了,跟對方比身板,那是智者不為,所以就要利用其它力量打壓,但是這少年如果是真正的亡命,那也頗令你忌憚——如果不能一棒子打死,那就容忍一二吧。

陳太忠這一招,是頗令官場中人反感的,但若是後台硬的話,旁人也只能反感一下——有家有口的,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所以林聽濤開始考慮,這麼硬頂,劃得來劃不來?

陳太忠卻是不介意這些,他在體制內浸淫日久,越來越明白,什麼事情是犯忌諱的,什麼事情不是犯忌諱的,黑社會猖獗固然不好,但是那黑社會若是有很深的背景的話,警察也只能幹看著。

他找人來打砸,就是瞅准了對方無可奈何,須知涉及到這次徵地的,還有局委的公子,倒不信誰敢硬查下來——事實上他指使人打砸,也是有說法的。

不管怎麼說,他這次來朝田,就是要把八一禮堂這塊地理順,然後去素波參加荊老的百歲誕辰,不成想意外地敲定了區委書記一職。

那麼回來的時候,就要考慮抓一抓七一的活動了,陳書記身在其位,必謀其政,黨的生日,那是一定要好好慶祝的。

事實上,現在算起來,時間都不多了,陳太忠打個電話給徐瑞麟,“老徐,我一時半會兒回不去,七一的活動,你先幫我抓起來,盡量搞得豐富一點。”

“七……七一的活動?”徐瑞麟好懸沒以為自己聽錯了,“這是黨委的事兒啊,我現在抓防汛呢,怕是不好走開。”

“讓你抓你就抓,這麼多話,”陳太忠很不滿意地哼一聲,想一想之後,又洩露一句,“不管怎麼說,你先抓起來……過兩天你就明白了。”

“那好吧,”徐區長想一想,倒也能理解陳區長的這番指示,黨委一正四副五個書記,戚志聞和趙根正走了,陳鐵人栽了,陳太忠又在外地,現在區裡滿打滿算就剩下祁泰山這麼一個副書記了。

這種情況下,黨委口忙不過來,抽調政府的人幫忙,也是正常了,須知主持黨委事務的,是政府老大,不過他還有個疑問,“這費用……搞多大規模?”

“一百萬到兩百萬,你看著花,要有影響,還要給廣大黨員帶來實惠,”陳太忠說完之後,就壓了電話。

“這還真是莫名其妙,”徐瑞麟掛了電話之後,輕聲嘀咕一句,不過不管怎麼說,他是區委委員,操持這種事情也勉強夠資格,於是先聯繫譚勝利,安排各種活動事項,陳文選的話,他不著急接觸,那可是區委常委——徐區長比較書生意氣,但不是完全不懂事的那種。

譚勝利也是副區長,但是徐區長找他交待事情,他還只能咬著牙配合,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七一是黨的生日,徐區長是黨員,是區委委員,而他只是個民主黨派的異端。

不過北崇說大,還真是不大,徐瑞麟做這些事,雖然並不想讓陳文選知道,但是陳部長終究還是知道了,他就實在有點想不通——這是要幹什麼?

就在徐瑞麟視察電視台的時候,陳書記那輛破破爛爛的夏利座駕在電視台門口拋錨了,陳文選“百般無聊”之下,進入了電視台,卻意外地“撞到了”徐區長。

“瑞麟區長今天怎麼有空?”他略帶一點疑惑地發問。

“陳區長從朝田打來電話,要我多抓一抓建黨八十二週年的慶祝,”徐瑞麟淡淡地解釋,“陳部長也接到電話了吧?”

“他早就安排了,”陳文選微笑著回答,“正好咱們一起商量著來。”

他臉上的表情很正常,心裡卻掀起了驚濤駭浪——難道說這個黨群副書記,最終還是要落到徐瑞麟手裡嗎?

相較徐區長,陳部長對這個工作委派,真的敏感太多了,他一直在謀求黨群副書記的位子,而自己又是管宣教口的,一聽是陳太忠的吩咐,心裡就生出了不好的猜測:這個風向不對勁。

“嗯,這個你比我有經驗,正好要跟陳部長多取經,”徐區長點點頭,其實看到陳文選的突然出現,他已經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了,心裡覺得也有點好笑,那個位子我根本就沒跑,輪到誰也輪不到我。

他態度平和,陳文選卻是越發地懷疑了,他想來想去,在五點多終於給陳太忠打個電話,“陳頭兒,您讓老徐主抓建黨慶祝工作……我該怎麼配合一下?”

“你倆商量著來就行,我回不去,”電話那邊的回答很乾脆。

“可是……為什麼他為主呢?”陳部長猶豫好一陣,終於一咬牙,“頭兒,我一直都很支持您的工作,又是區委常委,市裡怎麼就選他了呢?”

鼻子靈的人很多啊,陳太忠暗暗嘆口氣,想到陳文選確實是個不錯的臂助,他決定敞開了說,反正知道的人也不少了,“你說得沒錯,這還真是上面的意思,並不是我說的,老徐其實更喜歡現在的工作,想必這一點你也清楚。”

陳文選嘿然不語,他對徐瑞麟的性情比較清楚,知道陳區長說的是實話,好半天之後才嘆口氣,“我再活動,是不是也來不及了?”

這個話問得有點冒了。 (未完待續。。)
bear511 發表於 2013-10-3 21:50
第四千二百五十六章         中二少年



你怎麼能這麼問呢? 陳太忠聽得眉頭微微一皺,可是想一想,陳文選這麼問,也是真的著急了一被別人搶了黨群書記的位子也就算了,可徐瑞麟明顯是要差一點的。

想到這個本家部長一直以來,對自己還算支持,他也不想讓原本配合得很好的人,因為這種事離心離德,索性直接回答,“這不是你活動不活動的問題。”

沉吟一下,他又解釋兩句,“不光你這麼想,我也感覺有些亂點鴛鴦譜,老徐根本志不在此,但去……他分管的攤子資金很大,宣教部純粹是清水衙門。 ”

“哦,那我明白了。”陳文選失魂落魄地掛了電話,心中生出濃濃的倜悵來,原來一一竟是惦記上了政府的資金,令人無語的是,因為金錢的吸引力,自己這個區委常委的位子,竟然不如一個副區長,這也真夠滑稽的。

都是怎樣眼光短淺的傢伙,陳部長情緒稍微平靜之後,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有陳太忠在,北崇的錢,是你們敢隨便往口袋裡裝的嗎? 真是不知道死活。

沒有知道確切原因之前,他心裡對練區長是有點怨懟的,但是聽了這番話,這份怨懟就消失得無影無踪了,因為他非常確定,陳老大也不喜歡那些隨便伸手的主兒。

但是形勢比人強,利益面前,別人想伸手,那是擋也擋不住的,陳太忠算是強勢了,可也僅僅限於北崇區內,哪怕對上市政府,也能爭取個各行其是的結果,然而對於市黨委的干部委任,陳太忠還真是沒辦法抗衡,還要不要強調黨的領導了?

不管了,還是先配合陳區長,把活兒乾好吧,陳文選暗暗下定了決心,其實不管他怨懟與否,在別人眼裡,他也都是陳太忠陣營的人一一尤其是他得罪過陳正奎。

而且陳文选和霍興旺的情況類似,都是再往上走都不好走的人,眼下除了抱緊陳太忠的大腿,也別無選擇了,所以在搞清楚,徐瑞磷不是陳區長推上去的之後,他的心裡,反倒有點鬆一口氣的感覺一一我並不是被放棄了。

陳太忠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視察祟米渠人事廳的工地,因為北崇的資金撥付得到位,這裡的進展很是不錯,賣文具出身的陳偉權,搞起施工來也是有一套的。

至於說打砸邸軍一家的人,確實是他從鳳凰喊來的,這打砸完邸軍家還不算完,他打算狠狠地收拾一下林聽濤,不過目前時機還不算成熟,總要過兩天,看姓林的怎麼蹦躂。

但是派人過去踩探,還是必須要做的。

眼瞅著到了六點鐘,他招呼一聲,“老孟,這段時間辛苦了,跟我去陽州辦事處喝一頓。

孟志新最近確實挺辛苦,他不但要監督人事廳宿舍的建設,還要安排劃給北崇的六十多畝地的施工初期的土建工程。

按照合同規定,這三棟宿舍樓蓋完之後,北崇才能得到那塊地,不過北崇人給錢給得痛快,人事廳也就網開一面,服務公司老總陳巴容的意思是:你們可以鋪設管道打地基什麼的,但是不要出現建築物一一上限也就是建個庫房和工棚。

“陳區長,我來請客吧。”一直陪在一邊的陳偉權主動表態了,“從來還沒跟您喝過酒呢,我給您介紹個好地方。”

說來也有意思,他和陳太忠原本是有點小矛盾的,可是配合這麼一段時間以來,反倒是發現,對方雖然強勢,做事卻不含糊,心里基本也就沒那點芥蒂了。

“想喝酒跟我們去陽州辦事處。”陳太忠看他一眼,心裡有點微微的膩歪:你這都是點、什麼信息水平,稱呼一聲“陳書記”很難嗎?

一行人來到陽州辦事處,敞開喝了起來,一直喝到九點半才收場,陳偉權早就喝得東倒西歪了,陳巴容倒還好一點,不過他又嚷嚷著去嗨皮。

陳太忠自是一口拒絕,但是陳巴容好歹是一個正處級幹部,他將兩人送到停車場。

辦事處的停車場是露天的,現在天上下著點小雨,不過馬上進入盛夏了,雨又不大,陳總抓著陳區長的手,站在車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喝多了就話癆的主兒,其實挺讓人無奈,陳太忠也不好甩下他就走。

正說著話,身後傳來了沙沙的聲音,是輪胎碾壓在潮濕地面上的聲音,緊接著,一輛依維柯車停在離眾人不遠處,車上開始刷刷地下人。

要說一開始下人的時候,陳太忠沒怎麼注意,但是下的人一多,他就覺出不對了,十幾個人做扇面狀,衝著自己這幫人圍了過來。

他發現不妥的時候,別人也意識到不對勁了,陳巴容正說得興起,被自己人悄悄捅兩下,才順著自己人的眼光看去,然後,他惱怒地發話,聲音大得離奇,“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九點多的雨夜,這樣一幫人圍過來,一看就可以斷定,絕對是心懷叵測,不過陳總膽氣並不小,他不是單純的處級幹部,搞了服務工作,平日里接觸的人也雜,而且他身寬體壯,站在那裡,噸位就挺嚇人的。

“個人恩怨,無關的人一邊呆著,”人群中有人悶聲悶氣地發話,“只找陳太忠,其他人別自找沒趣。”

“嘿,小子你挺狂啊,”陳巴容還沒來得及說話,陳偉權大著舌頭髮話了,“就靠你這十幾苗人,也敢胡吹……,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叫來兩百個人?”

這話倒不是吹牛,他目前正在修建人事廳的宿舍,手邊只說民工就六七十個。

話音剛落,兩個壯漢就沖他走了過來,陳偉權見狀,蹭地跑到了眾人身後,他不害怕叫人打架,但是他也不想吃了眼前虧。

“沖我來吧,”陳太忠淡淡地發話,他已經看出來了,來的人雖然不多,但個個是氣血旺盛的半大小子,其他人要是插手,沒準還真會被誤傷。

“沒錯,陳太忠,我就是沖你來的,”一個白胖的少年走了出來,手裡拎著一把沒打開的雨傘,是那種不帶折疊的雨傘,傘尖細長,帶著金屬的反光,乍一看是可以當作凶器的。

少年沖著陳太忠獰笑,“聽說你挺能打的,不過你敢打我老爹,那就是自己找死了……兄弟們,把人打躺下帶走。”

“住手,”孟志新大喊一聲,“襲擊國家幹部的罪名,你們承擔得起嗎?”

“尼瑪,都跟你說了是個人恩怨了,我老爸還是國家幹部呢,”白胖少年白他一眼,下巴微微一揚,“弟兄們,麻利點兒。”

這麼中二的少年? 陳太忠看得無奈地搖搖頭,根本就是啥也不懂的蠢貨,不過,正是因為對方中二,他反倒是往前一撲,抬腳就踢,越是不懂事的,下手越是沒輕重。

見他動手了,陳巴容也不含糊,迎著就衝了上去,對方一個中等身材,略有點壯實的小伙子一伸手就抱住了他。

小伙子的力氣奇大,膀子比一般人的小腿還粗,陳總號稱身高八尺腰圍八尺,不但粗壯異常,也是有點蠻力的,不成想被這兩個膀子箍住,只覺的是兩個鋼箍一般,一點一點地把他的身子箍得越來越緊,到最後連喘氣都困難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覺得身子猛地一輕,兩個鋼箍在瞬間冇消失,而那小伙子身子一歪,身子軟綿綿地倒向地上,不過此人就算昏厥了,身體依舊殘存著不少力道,差一點把他也帶倒在地。

陳巴容深吸兩口氣,抬眼望去,才發現面前的十幾個人都已經被打倒,躺在濕乎乎的泥水中了,陳太忠一隻腳踩著那白胖少年,另一隻腳踩著一支雙節棍。

這傢伙真有傳說中的那麼能打啊,陳八尺輕吸一口涼氣。

陳太忠也不著急發話,摸出一根煙來點上,然後腳下用勁兒,直踩得那人聲嘶力竭地嚎叫,他才慢吞吞地發話,“這位老大,你帶來的人都栽了,那就該說一說咱們的私人恩怨了,我最喜歡你這種恩怨分明的江湖少年了……,你說報仇失敗,該是什麼結果?”

“有本事你殺了我,”白胖少年一邊哀嚎,一邊咬牙切齒地回答,可以看得出,這是個養尊處優的不良少年,擱給平日沒準就下軟蛋了,但是今天,他是為父復仇,有一腔熱血撐著,居然敢咬牙回答。

不過下一刻,他就露了怯,“我爸是林聽濤,你敢說沒有打過他?”

“嘿,我正想找你爸麻煩呢,”陳太忠聽得就笑了起來,這少年簡直是中二的極品,坑爹的翹楚,“這一千多萬……看來要著落在你身上了。”

“我來找你,是我的意思,跟我爸無關,”林公子的這中二病,簡直是無藥可醫,他倔強地回答,“要殺要剮,你沖我來。”

“生不如死的滋味,你還沒嘗試過,”陳太忠哼一聲,也懶得調戲小娃娃了,“老孟,安排人把他們送到北崇。”

話音剛落,嗚哇嗚哇的警笛聲響起,兩輛警車駛進了陽州辦事處,車上跳下來四五個警察,“發生什麼事兒了?” 本帖最後由 bear511 於 2013-10-3 21:56 編輯

bear511 發表於 2013-10-4 21:36
第四千二百五十七章    捆起來



警察們大致了解一下,知道是打架鬥毆,就要把人帶回警局。

這時候,陳巴容就不干了,他已經聯繫了公司的保安,正在趕來的途中,他吃了這麼大的虧,這幫人是一定要弄回去好好收拾的。

至於說林聽濤是青禾的區長,他根本不在乎,林區長在他跟前,他都未必要買賬,就別說林區長的兒子了,於是他問一句,“你們是哪個派出所的?”

“我們是經開分局的,”一個警察待理不理地回答。

“滾蛋,”陳巴容淡淡地吐出兩個字,“這兒是古原區,不是經開區​​,你們要是不想走,就不要走了。”

要不說這做警察的,有時候也挺不容易的,平日里看著挺威風,但是真遇上體制裡的強人,說個不買帳就不買賬了,你要想動武? 須得考慮能不能打得過對方。

陳巴容往日也不會這麼囂張,但是陳太忠的身手他見到了,既然吃不了眼前虧,還怕個毛線,更別說他和陳偉權的人已經在路上了。

“不要滾,留下吧,”陳太忠發話了,這幫警察來的太蹊蹺,肯定是有說法的,“我倒要看一看,經開分局的,為什麼來古原區執法。”

就在這時,又有兩輛警車闖了進來,這次來的就是正主了,古原分局枇杷林派出所的,他們接到了報案,這裡發生了打架鬥毆事件。

這個時候,陽州辦事處的主任也被驚動了。 趕到現場分說,意思是當事人之一是我們的領導,這是發生在我們辦事處的事兒,我們自己處理就行了。

——來犯的人都被陳書記打躺下了,自然是可以自行處理了。

派出所的人有點猶豫,陽州辦事處可是處級單位,比分局的級別還高,不成想那中二少年躺在地上叫了起來,“我爸是青禾的區長林聽濤……朝田的事情,為什麼要陽州人來處理?” 派出所的人聞言就是一驚。 不過他們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 陳太忠已經笑著發話了,“哎呀小傢伙,剛才誰說是私人恩怨呢……現在又需要警察幫忙了?”

白胖少年滿臉的猙獰,卻是不敢再說什麼。 顯然是怕了擔心再​​激怒對方。 吃了什麼大虧。

派出所的這幫警察也不傻。 並不忙著表態,而是四下找人打聽,到底是出了什麼樣的事情。 待搞明白雙方身份之後,也是異常地為難——管還是不管呢?

就在這時,兩輛大巴開了進來,卻是人事廳服務公司的人到了,車上稀里嘩啦下來五十多號人——其中有二三十號,明顯是農民工的樣子。

“這些人,扒了衣服捆起來,”陳巴容惡狠狠地發話,剛才那臭小子差點沒把他活活箍死,陳總很久沒有被人這麼折騰過了,“扔到車上。”

“你沒必要這樣吧,多少給個面子嘛,”派出所的警察有點受不了啦,他們打探不到這位的來歷,雖然知道,這可能是個領導,但是他們好歹是開著警車來的,“這位先生,你帶走他,就涉嫌非法拘禁了,有理都變得沒理了。”
“我帶走他們,是要送到派出所去,”陳巴容冷哼一聲,他折磨人,何須自己出手?

“送到哪個派出所?”警察倒也不著惱。

“武聖廟派出所,”陳巴容輕描淡寫地回答,那個派出所所長的哥哥,就是他的辦公室主任,收拾幾個毛賊還不是手拿把掐?

“哎呀,我的腿斷了,”猛然間,那幫小子裡有人高聲叫了起來,這是打定主意要枇杷林派出所的警察救命了——這裡離武聖廟遠得很,用腳趾頭也能想出來,人家為什麼要把他們送到那個派出所。

他這麼一喊,警察就猶豫了,怎麼說也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坐視一方把另一方帶走,也是有點沒面子,於是面無表情地發話,“我們已經接警了,你要帶人走,留個名字吧。”

經這麼一陣活動,​​再加上雨水澆著,陳巴容的酒勁兒已經下去一部分了,這時候才反應過來,這幫人本來不是針對他的,自己的表現有點活躍了,於是哼一聲, “我是誰無所謂,他們要打的陳太忠,是北崇區委書記兼區長……你明白嗎?”

“我們接警了,”警察再重複一遍,由於情緒沒什麼波動,聽不出是什麼意思——或許是等待陳總自曝身份。

“陳總,接下來我來吧,這事兒裡有說法,”陳太忠看到這裡,主動插話了,他並不是一個委過於人的主兒,於是看著那警察發話,“你的姓名? ”警察看著他,愣了好一陣,才面無表情地回答,“我姓王,你可以去所裡查出警記錄。”

“行,人交給你們帶走了,明天我要知道情況,”陳太忠很乾脆地發話,“我也不為難你,但是這些襲擊我的人的身份,你要搞清楚,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那警察看他一眼,滿臉的惱怒,可最終還是一轉身,一聲不吭地走了。

這時候,大巴車上的人已經將那十幾個人剝得精光,警察們自然是很不高興,但也沒辦法,只能將人推上了車,不過這時已經夜裡十點了,又下著雨,沒有多少人圍觀。

好的一點是,這十幾個小伙子,一看就是那種孔武有力的,警察們押送都有點提心吊膽,但是剝了衣服之後,就不好再跑了。

經過了這起突發事件,陳巴容反倒是不著急走了,又跟陳太忠站在大廳的屋簷下聊一陣,很多男人都是有武俠情結的,今天發生的事也夠刺激。

到最後他才說一句,“林聽濤那貨,不是很好對付……反正我也摻乎了,需要幫忙,你只管說話。”

官場裡,交情不到隨便攬恩怨那是大忌,但是陳八尺也被人襲擊了,他就有了插手的藉口,林聽濤還不能說什麼——畢竟他主攻的目標是陳太忠,想要分散火力,實力不夠的話,那就是找死。

不過就算是這樣,陳巴容能說出來這話,倒也算條血性漢子。

“螻蟻而已,”陳太忠很隨意地笑一笑,心說哥們儿在意的,根本不是這個層面,“不過,陳總是性情中人,這一點我可是知道了。”

“過獎了,”陳巴容乾笑一聲……

第二天一大早,陳太忠正在辦事處的食堂吃早飯,一個三十出頭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走到他身邊,笑著打招呼,“陳區長起得早啊。”

這位是辦事處是副主任,不過叫什麼名字,陳區長是忘記了,只記得此人姓齊,於是隨意點點頭,“齊總早,坐下一起吃吧。”

“那我去打菜,”齊主任轉身走了,不多時端個餐盤過來,辦事處的早餐是免費的自助餐,四五個炒菜四五個涼拌菜,剩下就是主食和兩個湯,每人還能有一個鹹鴨蛋,是相對比較寒酸的。

齊主任是女人常見的小胃口,餐盤上就是幾筷子鹹菜,一碗西紅柿雞蛋湯,再加一個油餅,她坐下之後吃了幾口,然後發話,“昨天的人是體院的。”

“哦?”陳太忠看她一眼,慢條斯理地剝手上的鹹鴨蛋,“齊總認識?”

“派出所裡說的,咱辦事處在朝田多少年了,”齊主任笑著回答,“附近的情況還算熟。”

“嗯,”陳太忠點一下頭,又問一句,“派出所怎麼定性的?”

“私人恩怨,你不接受調解的話,他們就不管了,”齊主任一抬手摀住嘴,打個哈欠之後發話,“昨天我在派出所待到十二點……就是要看他們怎麼說。 ”

“辛苦了,”陳太忠點點頭,定義成私人間的打架鬥毆,他雖是當事人,頂著一個區長的身份,不用去派出所,但是己方還是要有人跟過去,比如說在場的服務員或者保安啥的,說明當時的情況——總不能任由對方胡說八道。

而辦事處去的領導,居然是齊主任這一介女流,他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人都放了嗎?”

“放了一部分,”齊主任停下筷子,看他一眼,“你不了解一下傷患情況?”

“沒必要,”陳太忠淡淡地回答,拿起鹹鴨蛋來咬一口,“我敢動手,就承擔得起責任。”

他昨天動手的時候,並不知道對方是誰,而來人多是空手,他下手也就不狠,不過那些人還真是有些皮糙肉厚——若是體院的,倒是正常了。

體院的人,尤其是練散打什麼的,手腳上太重,一不小心就要人命的,一般都比較克制,所以昨天才會是一場空手打鬥,唯一的例外,就是那個中二少年手裡的雙節棍了“還有,就是這些體院的人,不是林聽濤找來的,”下一刻,齊主任猛地丟出一個重磅炸彈來,還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陽州辦事處的消息,還是挺靈通的嘛,陳太忠微微點頭,他也想到這一點了,林聽濤了不得也就才是個區長,哥們儿也是區長,這些人如果腦子裡不是一團糨糊,應該不會傻到來打這一架,應該是還有些別的因素,“意料之中。”

“據說是貝斌的兒子授意的,”齊主任見他不受影響,就掀開了底牌。 (未完待續。。)
bear511 發表於 2013-10-4 21:41
第四千二百五十八章    蛇鼠一窩



“貝斌?”陳太忠輕輕咀嚼一下這個名字,微微地頜首,然後輕嘆一聲,“真是什麼樣的牛鬼蛇神都出來了啊。”

貝斌是省委宣教部的常務副部長,平時不怎麼聽說,但是級別就擺在那裡的。

這陳區長還真穩重,齊主任看到他的表現,心裡也輕嘆一聲,這些消息,都是她費盡心機才打聽到的,現在拿來做人情,就是希望他能主動問一下。

須知她這個話,把貝部長都賣了,如此高危的行動,圖的不過是在陳區長心裡留個印像一她也想進步,雖然她的進步是市委市政府考慮的事,但是她很清楚,李書記跟陳區長的關係,不是一般的好。

可是這陳太忠年紀輕輕,說話做事卻是極為老道,根本不表現出主動詢問的意思,當然,這也可能是人家底氣十足,並不在意某些威脅。

所以她想一想,就將自己掌握的情況和盤托出。

敢情昨天到了派出所之後,數林聽濤的兒子跳得最兇,先是說自己的父親被陳太忠踹了一腳,然後又說有來歷不明的人在自家門口轉悠。

事實上,林家人猜到了,這就是打砸邸軍家的人,更有人能確定,這裡面有一些天南人。

這些人三五成群地在青禾區委的宿舍院轉悠,雖然沒什麼實際行動,但是態度一覽無遺,就是要打林聽濤一家的主意。

這也是陳太忠的做派,先收拾邸軍,收拾完之後,要看青禾的行動,如果確確實實不配合的話,再對區裡領導下手也不遲。

林公子正值中二這個叛逆的年紀,跟著社會上的一幫人廝混,自以為很不含糊,聽說有人打自己的老爹,他就火了更別說家門口還被圍觀真當小爺是吃乾飯的?

於是他就找狐朋狗友商量此事,不過那幫跟著他混的人,卻不全是渾人,就說你為父報仇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對方的級別跟你老爹一般大,咱們隨便出手,可是不好。

私人恩怨嘛有什麼了不起的? 他還想套用江湖上那套規矩,結果有人建議:你跟貝哥那麼慣,為什麼不找他幫忙呢?

這貝哥叫貝守則,就是貝斌的兒子是大二學生,因為成績不好,走了體院的特招一一反正就是混個大學文憑,這些大家就都懂得了。

貝公子這個學上得吊兒郎當,跟體院一幫練武術和散打的同學關係不錯,雖然不怎麼欺負人卻也沒人敢惹。

林中二和貝公子也是不打不相識,事實上,他知道自己放對的對像是省宣教部副部長的公子之後,馬上就下了軟蛋,而且對方的伴當個頂個都是膀大腰圓,看著就牛氣。

所以他沒命地巴結貝守則,不但出錢還出力,林聽濤知道此事之後也贊成兩人來往一林區長甚至將貝守則的一個師兄招進了機關。

貝公子被他求到頭上,也有點推脫不掉,於是就說你拿兩萬塊冇錢出來,我替你招呼一聲,錢也不用給我,你跟我朋友直接商量吧。

林公子還真不差這點錢,他也聽說陳太忠能打,還多出了點錢除了這些他還包了車,請諸位大哥吃喝一陣,然後埋伏到院外,想著就是要痛打陳太忠一頓。

體院這些學生,也沒覺得這是多大的事兒出了事有人扛著呢區長再大,還能大過省委宣教部的常務副部長?

對於某人很能打的傳言,他們更是不屑,我們十幾個一起出手,只要有三個人豁出去命來死死抱住對方,就算拳王泰森,也得乖乖認栽。

至於說經開分局的警察,是一個體院的學生喊來的,想的是打完之後,阻止陽州辦事處的干涉,保護大家撤離一若是雙方互有損傷的話,也可以強行將陳太忠拉走,帶回分局。

帶回分局之後該怎麼炮製,那就無須多說了,陳巴容當時想把人帶到武聖廟派出所,這是同一個意思。

算盤打得不錯,不成想,陳太忠的勇武真不是吹出來的,單槍匹馬就掃平了他們,而那邊還有朝田的其他領導,經開分局的警察一看,也就縮了。

陽州辦事處在本地的滲透還真是不淺,找了幾個警冇察打招呼,之後不多久,就有人悄悄地洩露了情報出來,當然,人家洩露情報很可能是要他們知難而退~牽扯到正廳級幹部的公子了,大家各退一步,豈不是很好?

陳太忠聽完匯報之後,也沒說什麼,回到屋裡收拾一下,又去農貿市場轉一圈,大約十點鐘左右,來到了柑杷林派出所。

他才一到值班室,就有兩個頭纏紗布的傢伙一指他,“就是他,昨天晚上就是他打人。”

陳太忠恨本看都懶得看他們一眼,而是轉頭看向門口值班的女警,“昨天案子襲擊者的名單,出來了沒有?”

“不知道,”女警搖搖頭,一臉待搭不理的樣子,“我只是幫人看門。”

“你看你什麼態度,”陳太忠冷笑著一指她,“還想著七一的時候,讓陽州辦事處給你們所發一百萬的福利呢,現在看啊,還好是沒給。 ”

女警根本就懶得理他,對於昨天的案子,她心知肚明,不過有不少體院學生的家長打了電話過來,她從內心裡,就比較討厭陽州人。

可是聽到最後一句話,她只覺得頭皮猛地一炸,一百萬的福利?

這時候的派出所,都是苦哈哈的,一百萬的福利,平均到每個人頭上也有三萬多。

女警見多識廣,也知道有些人的話,是做不得數的,所以心下雖然駭然,嘴角卻是微微一撇,“看不出來你還是大老闆,不過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知道你起碼少分好幾千就行了,”陳太忠也不跟她多說,“昨天出警陽州辦事處的,那個姓王的……,叫什麼?”

女警呆呆地看著他,真是回答不是,不回答也不是,最後才嘀咕一句,“你不會問你們陽州辦事處的人?”

“你還真是…,”陳太忠正待呵責她這工作態度,猛地看到一人在窗戶外走過,一轉身就追了出去,“小王你站住。”

被他喊住的,正是昨天出警的王警官,他走上前冷冷發問,“我要你搞的名單,你搞到了嗎?”

我又不欠你名單,王警官聽得嘴角抽動一下,不過他現在也知道,此事水太渾了,不是他能隨便沾染的,於是淡淡地回答,“只記錄了一部分,恆大體院的老師把大部分人帶走了,你可以去那裡了解情況。”

合著昨天晚上被帶回派出所的人,有一些是打著治傷的名頭離開了,還有一部分,今天早晨被體院來的老師帶走了,要不說做學生,其實是很幸福的,不用考慮賺錢養家,一心一意學習即可,一旦遇到什麼事兒,學校還可以幫你出頭。

“林聽濤的兒子也放了?”陳太忠皺眉間一句。

“雙節棍這東西……,算不上凶器,我們保存了證物,”王警官怪異地撇一撇嘴,顯然也是為中二的少年哭笑不得,“他一再強調是為父報仇。”

陳太忠也無奈地晃一下頭,然後又問一句,“那值班室那兩個?”

“那兩個是控制辦事處門房的,他倆針對了政府機關,暫時不能走,”王警官面無表情地回答,“不過他們老師在陪著。”昨天動手的,不止一車依維柯,還有人將辦事處的門房制住了,好保證大家得手之後溜走,不成想在警察看來,跟陳太忠打架,算是私人恩怨,控制外地政府辦事處的門崗,這個性質才更惡劣。

“都接走了啊,好,”陳太忠笑著點點頭,也不見如何生氣,這個反應,不太符合他宰相肚量的說法,不過陳某人此次別有算計,否則的話,昨天晚上,他就把人全部留下,等著北崇分局異地抓捕來了。

事實上,荊老的百歲生日馬上就要到了,他不能把精神全放在朝田,今天他打算趕赴素波,明天略略歇息一天,後天荊老生日,大後天再回來。

這樣一來,去的算是比較早的,但是沒辦法,他不是外人,是荊老的忘年交和孫女婿,去得太晚的話,惹人戳脊梁骨的。

不過就算這樣,臨走之前,他也要把手邊的事兒處理一下,於是他再次走回值班室,沉聲發話,“誰是體院的老師?”

“我就是,”一個異常敦實的漢子站了起來,腿有點羅圈,但是不能掩飾其彪悍氣息,大約三十出頭的模樣,他面無表情地回答,“陳區長挺厲害的,不過光欺負小孩子沒啥意思。”

看起來這老師挺不服氣,陳太忠微微一笑,也懶得理會這貨,“我欺負老師更在行,做學生的時候我就習慣欺負老師了,你想試一試?”

“我擔心有後果,”做老師的挑釁地看著他,“您是國家幹部,我可是小人物。”

“知道自己是小人物,就別說廢話,人要搞清楚自己的位置,”陳太忠白他一眼,這麼簡單的激將法,也想激我上鉤,拜託,你先弄明白自己的身份行不?

“我來是通知你,你們校方把領走的學生,做一個清單給我,資料要詳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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