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 醉回七九當農民 作者︰西風黑馬 (連載中)

dq2869dq2869 2008-10-6 11:04: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19 154193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5:34
第三卷 崛起 第一百二十九章 黨校培訓的日子裡(七)

「吳永成同學,一會兒你準備一下,有位領導要見你。課,你就不用去了。我在上課的時候,給你請個假。」

第二天早晨,吳永成和高崗相跟著從小食堂剛回來,他們的班主任劉明星老師,就在他們樓門前的小花園內截住了他。看來他已經在這裡等了好一會了。

「劉老師,那位領導要見我呀?」吳永成眉頭一挑,他得先弄清這個問題,心裡也好有個準備。如果是省委顧問委員會的羅主任,那就是和他要談的是永明縣經濟發展的問題了;而如果是其他的省委領導,那又會講談些什麼呢?

劉明星攤了攤手:「這個我也就不太清楚了。我也是今天早晨才知道的。是學校黨委辦公室派人通知我的。一會兒有車來接你。」

吳永成道謝以後離開劉明星,心裡一個勁地犯嘀咕:這是那位領導要見自己呀,還搞得這麼神秘的?!會是什麼事情哪?不會是什麼壞事情吧?!這個不可能!!自己也沒有做過什麼越格的事情,唯一的一件,那也就是那篇關於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理論的文章,難道說,這篇文章給自己惹禍了?!

吳永成前思後想了半天,馬上又否認了這個想法:這幾年國家在言論自由上已經給了民眾們過多的空間,不可能再出現過去那種以言論定罪的荒唐現象了。更何況自己寫的也是緊扣中央形勢的主流文章,不應該犯什麼忌諱的。那就是其他方面出了漏子,否則的話,一次領導普通的接見,也不用搞的這麼神神秘秘的。

「小吳,你擰著個眉頭,坐在那裡胡思亂想什麼呢?好傢伙,你到了黨校培訓還不到半個月的時間,省委領導就接連不斷地和你談話。看來領導們對你是很重視呀!以後,可得好好地關照一下老哥我呀。怎麼說咱們也在同一個宿舍裡一塊呆了三個月。」高崗一邊收拾上課要帶地資料,一邊和吳永成調侃著。

剛來黨校報到的時候,高崗和班裡大多數的人一樣,對於吳永成這個後生的看法是相當的不屑的:認為他不過就是一個仗著自己原來工作單位地門檻高、又靠了一些好運氣,或許背後又有一些官場硬靠山。而爬上這個位置的,和他們這種憑靠自己實打實地、從基層一步一步熬上來的幹部,那是不能比的。所以在開學的第二天大家推選班裡的支部書記時,有不少人就是出於瞎起哄的心理,有點像出吳永成洋相的意思。他們要掂量掂量這個春風得意地小「火箭」,在這三個月內能不能壓住這個陣腳。

可別小看這只是三個月的短訓班,以為大家也是湊合著在一起三個月,就分道揚鏣了。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做好做壞無所謂;其實不然,在他們班裡的一些同志。大部分是四十歲以上地老基層幹部,他們平時在縣裡面隨時都要裝出領導們威嚴的樣子,現在到了這個黨校,潛意識中存在的那份童真又不時冒出一點來,那種成年人式的惡作劇,也經常搞一點,總是做弄的人哭笑不得。

不過,隨著近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大家對吳永成的看法。也有了一點慢慢的改變,特別是和吳永成一個宿舍的高崗,更是對這個年輕後生越來越喜歡了:平日裡級別再高地領導,到了黨校,事無鉅細也得親自動手,這裡可不給你配備什麼公務員這類的工作人員,也不允許你帶秘書那些人員。像清理宿舍衛生、打開水這類的活計,那就得你自己動手。雖然說。有時候那些在黨校上學的本縣小老鄉們,都爭得能以為他們打水而感到自豪,可這時間長了,影響也不太好。而吳永成在這些小事情上,總是在高崗還沒有起床的時候,都已經做好了。並且日常為人處世,這個後生也特別低調,辦事挺穩重,沒有年少得意的那股子張狂勁兒。就是在上課的時候,也比他們這些上了年紀的人坐地穩。也真難為他能一動不動地、聽得進去那些枯燥的理論。

八點左右的時候,一個秘書模樣的人走進了吳永成的宿舍,這個人可能是吳永成走後才調進辦公廳的,他對這個人一點印象也沒有。

跟著這個秘書走出他們住的南樓,吳永成發現來接他的車子,只是一輛普普通通的上海牌轎車,並不是哪個領導的專車,車子地牌照也看不出什麼特別的地方,只能看出來是一輛掛著省城牌照的車。

這個讓吳永成就感到更納悶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來接自己的秘書沒有見過,車子也很陌生,不會是假冒的吧?!可自己也不是什麼重要人物,也不值得人家犯罪集團這麼大動干戈呀!要是前天冒犯了的那些小流氓,他們也沒有這麼大的神通!!

就在吳永成疑神疑鬼的時候,他已經坐進了車裡,上海轎車一溜煙馳出了省委黨校,。吳永成通過車窗,看見車子開往的方向是省委大院時,一顆緊繃著的心才有點放鬆了。他現在最害怕的就是,自己在那些小環節上出了問題,被人察覺自己是個穿越之人,是個怪物,要被人拉著強制去解剖、研究,有時候,他在夢裡也經常被此類的噩夢驚醒。

車上,吳永成曾試圖和那個秘書交談,可人家始終以微笑應對,只是簡單回答了吳永成的一個問題,那就是他並不是剛到大院工作的。

車子很快進了省委大院,在通過大門口時,那些平時對來往行人檢查得很嚴的警衛,不僅沒有攔阻,居然還敬了一個禮。這讓吳永成更加感到此人來歷不簡單。別看這輛車子不打眼,說不定也能說明什麼問題。

「高處長,你怎麼在這裡?難道說是文書記要和我談話?」吳永成一下車,卻驚奇地發現文副書記的秘書高青山,正站在省委常委辦公樓前等這他。

「是啊。今天

點事情。沒有能去接你,請你吳書記原諒啊!」高上來親熱地握了握手。打著哈哈。

「高處長,接我的那個同志是哪個處的?我怎麼不認識?」一邊跟著高青山往進走,吳永成還是想解開這個疑團。

「那個嘛,我也沒有太注意。這個同志可能是辦公廳給安排的吧。」高青山含糊地回答。

嗨。不該問地別問。不該說的別說,不該看地別看。這也是當秘書的最基本的常識。自己剛離開這個崗位一年多時間,怎麼就能連這個也忘記了?吳永成猛然醒悟過來。他有點後悔自己的這個好奇心了。

接下來一直到文地辦公室以前,兩個人就誰也再沒有說過一句話。

「文書記,您好。」一進文書記地辦公室,吳永成先恭敬地打了個招呼。

「你好。吳永成,最近黨校學習得怎麼樣啊?」文書記摘下了鼻樑上架著的老花鏡,身子往後一仰。很隨意地問了一句。

「學校裡時間倒是安排得挺緊張地。大家的學習勁頭,也是很足地。」吳永成也模稜兩可地應了一句。看來文書記是在專門等自己了,要不然他的時間可是一直被排得滿滿的。哪能這一會兒都沒有一個談事的人哪?!

「小吳。你有個姐姐是在北京工作吧?她在什麼單位哪?最近你們聯繫過沒有?」文話題一轉。又拉到了吳永麗地身上。

「我四姐吳永麗在中央農村政研室工作。我近兩個月也沒有和她聯繫過。」吳永成謹慎地回答著文的每一句問話。

這會兒他的心,隨著文地這句話。忽悠一下子又被提起來了:難道說是四姐北京那裡又出了什麼事情?不應該呀!四姐這幾年在政治上那是一件很成熟了,她不是那種政治上愛出風頭的人。多年基層工作養成的習慣,她也只願意踏踏實實地工作。不喜歡、也沒有那個習慣、標新立異出風頭。

「開學以後,你有沒有回到辦公廳、和原來地同志們敘敘舊啊?年輕人嘛,這也很正常嘛!」

文書記地問話。東一下、西一下地,更讓吳永成完全摸不著頭腦了。不過,他還是老老實實地有一答一。九月一日來到省城以後。他還真沒有時間來辦公廳。學校裡時間安排得太緊張了。

「奧。好。」文還是不緊不慢的樣子,接著他又戴上了老花鏡,從桌子上拿起一份資料問吳永成:「這個稿子是你寫地?就是關於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你是怎麼有這個想法的?寫地不錯啊!」

嗨,繞了半天,問題的根子還在這篇文章上啊!吳永成一直懸著的心才總算落了地,他抬起手擦了擦頭上因為緊張而冒出來地冷汗,站起身走到文辦公桌前。拿起那份資料。粗粗的看了一眼,肯定地說:「文書記,這個是我寫的。在黨校學習了一段時間以後,對我個人地政治理論素質提高很快,前幾天,我在黨校參閱了以前的一些文獻資料,結合我自己的一些工作體會,寫了這麼一點東西。也算一個自己黨校培訓的小結吧。」

「好、好,年輕人愛動腦子、能做到舉一反三,的確不容易。看來你這半個月的學習,還是很有成效的嘛!年輕人就是要這樣,不僅要懂得抓經濟,還要在政治上,也得有高度地靈敏感。」文書記示意吳永成吧他地那份文字東西放在桌子上,對他前一段時間的學習給予了肯定。

接下來,就黨校學習、生活的一些事情,文又問了幾句。吳永成見領導好像也沒有什麼事情了,試探性地提出告辭,文也就沒有再留他,讓他的秘書高青山把他送了出去。

還是那輛小車、還是那個認識的秘書,把吳永成原路送回省委黨校。

回去的路上,吳永成這次學乖了,沒有開口多問一句話,只是在後座上閉目養神,腦子裡也不多想什麼問題。車子裡異常的靜默。

到了省委黨校大門口,吳永成堅持沒有讓車子再進去。他覺得今天自己扮演了一個不怎麼光彩的角色,想自己下來走一走,理一理思緒。也想早點離開這部車、和這個神秘地秘書。

那個秘書默默地和吳永成點了一下頭,車子轉彎疾然而去。

「請問你是縣處級領導班的吳永成同志吧?」

吳永成剛邁進學校的大門,就被門衛微笑著攔住了。

「是啊,找我有什麼事啊?」吳永成這會兒正是滿腦門子的官司,口氣也不怎麼和善。***,怎麼今天事情這麼多?!我可最近沒在學校做什麼違反校紀的的事情!

「嗯,對不起啊,你前天是不是在J大門口,出面制止了一起小流氓敲詐勒索的事件啊?派出所的同志找您瞭解一些具體的情況。」門衛並沒有計較吳永成地態度,還是那麼微笑著對他說。

嗨,原來是那件事情啊!吳永成才猛然間想起來、高崗昨天晚上就和自己說起來過。

「是有這麼一回事請。派出所的同志在哪裡?他們要調查快不快?我們學習安排的時間可是很緊張的。」這個得配合一下。吳永成也知道這些瞭解,都是派出所的正當程序,要處置那些小流氓們,人證、物證那是缺一樣也不行的。他可不準備放過那些小渣滓們,要不然幾年以後,誰能保證他們不會變成一個新的黑社會團伙呢?!

「您先請到保衛處休息一會。我馬上就通知他們。應該很快的。不會耽誤您多長時間。您這也是見義勇為嘛!」

……

「同志,我可找到你了。民警同志,前天出面替我解圍的,就是這個同志,我記得他!」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5:34
第三卷 崛起 第一百三十章 黨校培訓的日子裡(八)

「同志,我可找到你了。民警同志,前天出面替我解個同志,我記得他!」

吳永成正在學校的保衛處辦公室裡坐著,不一會兒的工夫,門外就進來幾個人,其中走在前頭的那個,就是吳永成前天在J省大學門前解圍的那位文老師,她的身後跟著兩個穿著警服的派出所民警。

那個文老師搶上前來,先一把緊緊地握住吳永成的手:「同志,昨天太感謝你了,要不然我還不容易脫身呢!你叫什麼名字啊?我要找你們的領導。」

吳永成還沒有來得及搭話,派出所的那兩位民警先開口了:「文老師,你們兩個人的事情先放一放,還是請這位同志配合我們做個筆錄吧。所裡還一直等著移交案件哪!」

吳永成抱歉地沖文老師笑了笑,先和那兩個民警忙活了起來。

很快,吳永成就配合派出所的幹警們搞完了情況調查,兩個民警和吳永成握手告別以後,就先行離開了。只剩下文老師還站在旁邊。通過吳永成和那兩個民警的交談,她已經知道了吳永成的姓名和工作單位、職務等有關情況。

「文老師,你好。那件事情真的很不值得一提,每個有良知的人,遇到都會去伸出一把手的。」吳永成轉頭對文老師微笑著說:「你不用這麼老掛在嘴上的。」

「吳永成同志,我這麼稱呼你,你不反對吧?我叫文麗,是J大的老師。咱們先認識一下。你也你不用一個一口文老師的,我可不敢給你們這些縣委領導們當老師。」文麗又重新伸出手,和吳永成重新認識,「昨天事情發生的時候,圍觀的人不少,可真正站出來的只有你一個。我還是得好好地感謝你。給你寫個表揚信吧,那也太俗了。吳永成同志,你說我該怎麼感謝你?」

「那,這樣吧。文老師,既然你來到了我們學校,就先請到我們宿舍區坐一會兒,我也慢慢地想一想。該讓你怎麼感謝我。你看怎麼樣啊?」吳永成也和她開著玩笑。他對這位文麗還是有很大的好感的。即使算上前天的第一次見面,這也不過才是兩個人地第二次握手,吳永成卻覺得已經神交很久似的。或許這也是一種緣分。

「那好吧。我就接受你的邀請。為了找你,我來你們學校可是好幾次了。也幸虧你的個子高,給人留下的印象深,要不然這麼大的黨校,要找一個人,還真不容易哪!」文麗也爽快地答應了。

……

「文老師。請喝茶。」吳永成熱情地張羅著招待客人,「對了,文老師。你不是我們北方人吧?你地這個姓氏,可是在北方很少見的。」

「是的,我祖籍是南方人。哎,吳永成同志,你就稱呼我的名字文麗吧,要不然我也就叫你吳副書記了。你就不覺得這麼彆扭嗎?」文麗開始給吳永成提抗議了。

「好、好、好,文麗同志,我誠懇地接受你的批評。」吳永成看著椅子上坐著的文麗,突然間覺得她的這種性格。和他的四姐吳永麗倒有幾分相似,怪不得他一見到這個文麗,就覺得特別親切呢!

「文老師,不、不,文麗,我們省委地文書記,是不是和你也有一點關係哪?奧,對不起啊。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覺得你們兩個的姓名這個、這個……」吳永成昨天憋在心裡地那個疑問,今天終於不顧禮貌地提出來了。

「文書記和我?」文麗笑吟吟地回答:「有啊。我們兩個人有關係了。」

看來果不其然。吳永成心裡有了一點底,微笑著聆聽文麗下面的進一步解釋。

「我叫文麗,他叫文,我們兩個五百年前是一家子啊!」文麗調皮地給吳永成揭開了謎底,「怎麼,你是不是覺得有點失望啊?我的吳書記同志?」

「這有什麼好失望的。」吳永成面色一點也沒有變,笑著回答:「我就是覺得好奇,才多此一問而已。也希望文老師不要覺的我這個人利慾熏心、太過於俗氣了!那就不是我問這個問題的初衷了。」

「你這個人可真敏感。我看哪,你說不定就是希望、你能在前天幫助解圍的人,要是變成文書記的什麼親戚,你這個縣委副書記不就賺大發了?!「文麗似笑非笑地望著吳永成。

這個文麗說的話也太直白了一點吧,幸虧吳永成這個穿越者臉皮還比較厚,還裝作一點也沒有事情地樣子,要是換作了其他的一個旁人,那早就窘得能找一個地洞鑽進去。

「沒有的事情。」吳永成若無其事地說:「我不可能在救人以前先去調查她的祖宗三代吧。你把我這個黨的幹部的覺悟也看得太低了一點了。」

「嘻嘻,我是和你開玩笑的。你可千萬別在意。」文麗想要看看吳永成發窘的樣子,結果卻看到了吳永成一副富貴不能淫地「高尚品德」。

通過兩個人的交談,吳永成知道了文麗這個姑娘今年二十三歲,就是J省大學畢業的,前年參加工作留校任教,在學校裡的經濟管理系擔任助教。在J省這裡,也就是只有她一個人,父母親都在北京工作。她之所以留在這裡,也是為了鍛煉自己的自立能力。同時積極為明年的研究生考試做準備。

而文麗也知道了吳永成的一些簡單經歷,當她聽說吳永成當年以十七歲的年齡,高分考中北京的那一所外貿學院時,更是表現出了很佩服的樣子。看來她也是知道那所學校地背景的,因為她曾經一不留神說出嘴:她也有幾個朋友曾經在那裡上學說你肯定不認識,哪個學校那麼大,學生那麼多。不想再往下說了。

吳永

意識到這個文麗的家庭背景,說不定還不是那麼簡單明顯和對人家姑娘的興趣是扯不到一起的。可人的好奇心總是有的,當吳永成問到她父母親具體的工作單位時,文麗就笑而轉移話題、不肯回答了。

對於這一點,吳永成也能理解文麗的做法:畢竟人家姑娘和你也不怎麼熟悉。那就能把家裡地一切都告訴給你呢?!充其量自己也不過是一個有著一點正義感的見義勇為者而已,難道說就要人家姑娘因為感激你、就要對你以身相許嗎?別自我感覺太良好了吧!

和姑娘們聊天,時間過得就是比坐在教室裡聽那枯燥的說教快得多。吳永成還沒有覺著文麗在他的宿舍裡坐了多長的時間,就聽見樓道外響起了學員們下課回來的腳步聲。此時他也更深刻地理解了相對論地偉大、正確。

「啊呀,時間也不早了,我也得回學校去了。今天下午還有我的一節課,我還沒有準備呢。」文麗也聽見了外面的腳步聲,連忙起身和吳永成道別。

「已經到了午飯的時候了,乾脆今天中午就在我們學校吃飯吧。據我所知,黨校的飯菜質量可是比你們J大的,要高出不止一個檔次。今天我來請客,怎麼樣?」吳永成還不想就這麼和文麗告別,一回生、二回熟。要是能留下她吃一頓飯,那關係就發展得更快了。吃飯也是瞭解一個人的過程嘛!

「這怎麼好意思?!前天你幫了我那麼大的忙,應該是我請你才對。要不這樣吧。你今天中午也不用在學校裡吃飯了,咱們到外面去吃,我做東,感謝你前天為我解圍,好嗎?」文麗哪肯讓吳永成破費,堅持自己要請他吃飯。

「我一個大男人家,讓你一個小姑娘請客,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要笑掉天下人地大牙?!你就不要再開玩笑了。這學校外邊也沒有一個乾淨一點的飯店。飯菜質量和我們學校比起來,也差得太遠,咱們也就不用搞那形式主義了。」的確,當時學府街附近就沒有一家像樣地飯店,只有幾家街道辦為安置待業青年開辦的小飯館,衛生條件和飯菜質量實在不敢恭維。這個周圍的人們都知道。也就是幾所大學的同學們在誤了學校的飯時,勉強地進去塞幾口,那味道還不如學生食堂大灶的飯菜呢!

文麗倒也勉強同意吳永成的看法。但她也不肯在吳永成這裡留下吃飯。在那個時候,姑娘家的,要是接受男同志吃飯的邀請,那就意味著他們之間,已經發展成比較親密地戀人關係了,還有相跟著一起去看電影,這個都是同一性質的問題。可半點也馬虎不得。饒是你再大方、開朗的女孩,在這些原則問題上,也是慎之又慎的。

說話間,高崗也回來了。文麗乘機告辭,吳永成把她送出來以後,文麗又給吳永成留下了她住的宿舍地址,歡迎吳永成過去做客。

「這個恐怕以後有些事情,還得少不了常麻煩你文老師。你是教經濟管理的,我們縣是一個貧困縣,在經濟發展方面,你是行家,我們以後要多多向你請教的。」吳永成先把墊底的話說在前面,也為自己以後經常跑文麗那裡,預先打個伏筆。他在前世地時候,就是這麼和他那個愛人談成的。

「歡迎你經常過來。不過,這個請教就不敢當了,你原來也是學的工商管理,成績又那麼好,我哪敢班門弄斧啊?!要是有什麼問題,我倒是可以為你引薦我們學校的一些專家們。」文麗說得也非常實在。

她對這個年輕官員的印象還不錯。這麼年輕就當上了一個縣的縣委副書記,眼下還是縣處級幹部後備幹部,他的成長也不是靠著家裡有什麼大的背景,完全是憑借自己奮鬥而爭取的,又有正義感,那幾下拳腳她雖然沒有看見,可單憑想像就不得了:一個人單槍獨馬、赤手空拳,面對幾個手拿凶器的小流氓,片刻之間,他自己毛髮無損,而對方卻又幾個人都不同程度地受傷,領頭地那一個聽民警們說傷得還不清,那個部位也是說起來挺讓人害羞的。他怎麼這麼厲害呀!

面對著吳永成直盯著自己的眼睛,文麗心裡突然湧起了一陣自己也說不清楚的感覺,臉一紅,匆匆忙忙地和吳永成說了一聲再見,就低著頭轉身快步離開了。

吳永成是久經滄桑的人了,還能看不出文麗此時複雜的心裡??!他什麼也沒有說,嘴角含笑,望著文麗遠去的背影。

……

之後的一段時間,吳永成每天繼續他那一貫制的學習、培訓。期間,縣裡一些部門的單位領導們,也不時到黨校來看望他,當然,每個人說的都是因公出差、順便來看一下。吳永成心裡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也不點破,來了就笑嘻嘻地接待著。雖然他心裡對這些人的舉動很不以為然,但是語氣、態度上,還不能有絲毫的流露。這也就似乎成了官場上一種不成文的慣例:作為領導,你在這裡學習,縣裡面有人來看你,反倒顯得你在縣裡沒有威望,部下也不把你當一回事,就是在一起學習培訓的同學們,也會小瞧你三分。

每到週末的時候,吳永成也會以借書、還書為借口,到對面的J大找文麗去聊一會天,談人生、說理想。有時也在她那裡宿舍的酒精爐子上,和她一起煮著吃一點東西。慢慢的,兩個人關係就越來越近了。他們之間都能感受到對對方的好感,可就是誰也沒有點破。

時間畢竟還只有十幾、二十天的時間,還不到揭開鍋蓋的時候呀!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5:35
第三卷 崛起 第一百三十一章 黨校培訓的日子裡(九)

一九八六年九月二十八日,中國共**第十二屆中央次全體會議在北京召開。

出席這次會議的,有中央委員一百九十九人,候補中央委員一百二十六人;列席會議的,有中央顧問委員會委員一百六十一人,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委員一百二十二人,有關負責同志二十五人。中央政治局常委胡耀邦、鄧小平、趙紫陽、李先念、陳雲同志主持了這次會議。

……

全會通過了《中共中央關於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指導方針的決議》。全會認為……

全會通過了《中國共**第十二屆中央委員會第六次全體會議關於召開黨的第十三次全體代表大會的決議》,決定一九八七年十月在北京召開。

……」

吳永成和培訓班的同學們坐在小四合院的會議室裡,通過電視收看十二屆六中全會的轉播。這也是他們學習的內容之一,還是重要的培訓內容。

在這段時間裡,吳永成的那篇關於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理論的文章,就一直沒有什麼音訊,反倒是他後來又寫的一篇《社會主義商品經濟中的計劃和市場》被《人民日報》所採用,在黨校兩個縣處級培訓班內,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震動:作為縣處一級的幹部,在省報上發個理論文章,這算不了什麼,可誰要是能在《人民日報》理論版上去掛個號,還是佔用了大半個版面,那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了!

大家對班裡這個最年輕的同學的看法,已經是完全徹底地改變了:這個後生不簡單哪!

而吳永成卻心裡還一直惦記著因為那一篇文章,被文專門找去談話的事情。他懷疑那一次省委為了他,是不是動用了省委安全保衛處的同志。通過前一段時間報紙上的消息,他寫那篇文章的時間,正好是那個《關於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指導方針的決議》,在各省市地領導麼之間傳閱徵求意見的時候。他們是不是懷疑那個文件失密了哪?!要不然自己文章裡面的一些文字,和那個決議中可是有不少的雷同啊!

嗯,說不定他們就是這麼想的。否則的話,也不用為了一篇文章,對自己這麼重視啊!搞得那麼神神秘秘地!!看來還是做什麼事情,要低調一點穩妥啊。就是想超前。也動一動腦子,時間別撞在一起或者太過於接近,打一個大的時間差,既保險、不容易出什麼漏子,也能顯示出自己的高明啊。

有了這麼一個思想顧慮,他對於自己在人民日報上發表的那篇文件的反應,倒不怎麼放在心上了。其實那篇文章,是他耗費了幾個晚上才辛辛苦苦趕出來的。沒有一點剽竊的成分在內。

大家見吳永成一副淡然處之的神態,便又增加了幾分好感。

文麗近段時間裡倒是來黨校地次數不算少,有時候是給吳永成帶過來幾本他需要的經濟方面的書。有時候則是邀請吳永成在週末地時候,去附近的職工俱樂部跳舞。使她沒有想到的是,吳永成這個小「官僚」,在舞場上層出不窮的花樣,也是讓人眼花繚亂的,這使得她對吳永成的愛慕之心更增添了幾分。

只是他們兩個人之間隔著的那層紙,誰也沒有去捅破,都怕對方已經有了意中人、而使自己陷入尷尬的地步。

期間,胡麗在吳永成的宿舍裡也見過文麗兩次。她似乎也明白了他們之間地那層關係,雖然強作笑臉,與文麗好像談得挺融洽的,可自己的心裡卻像百爪撓心似的,那份痛苦自己她自己才知道。

吳永成也明白胡麗的心思,可他覺得他們兩個之間不會產生什麼真正的愛情,可能是緣分不夠,即使勉強結合在一起。後面的結局誰也難以預料,他只能在心裡默默地說一聲:「好姑娘,對不起你了,或許你還能找到一個更好的歸宿。」

他是不準備再去禍害人家姑娘了,自己年齡也不算小了,也該考慮成家地時候了,總不能讓吳家老爹、老媽一直為了他的婚姻大事牽腸掛肚的吧!再說,你作為一個優秀的黨的幹部,老是孤家寡人的,也容易在社會上引起一些非議。流言語也是能殺死人的。那可是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刀啊!

……

國慶節黨校放假兩天,吳永成也沒有回去,除了到三姐和李琴哪裡逗留了半天以後,其他的時間也基本是和文麗在一起。不過,也只是在一起說說笑笑、大街上逛逛,並沒有住在了一起。吳永成同志雖然說在性慾上有著強烈的需求,那也不能一見人家好姑娘,就掏出小兄弟、蠢蠢欲動吧?!那成了種馬了,那還是黨地優秀好幹部嗎??!大家也別把咱吳永成同志的覺悟看得那麼太低了!雖然他有時候內心裡是有些齷齪,但表面上表現出來的行動,那總得符合一個有思想、有道德的高級動物的規範吧!

「文麗,我想問你個問題,不知道你介意嗎?」吳永成坐在文麗的床上,眼睛盯著文麗問道。

「沒事,你問吧,我不會介意的。不過,我要是覺得不方便回答,我也有迴避的權利。」文麗很技巧性地給了吳永成這麼一個回答。

無語。這個文麗也是大大的狡猾,一點空子也不露。高人啊,高人!

可是吳永成卻不想就這麼稀里糊塗地繼續交往下去了,他必須今天就從文麗這裡得到一個準確的信息。

「嗯,你家裡還有什麼人哪?」吳永成先扯了一句看上去無關緊要的話。

「還有兩個哥哥、兩個嫂子,他們也都在北京工作。」文麗笑瞇瞇地等著吳永成繼續。她也猜到了吳永成想知道什麼,可就是不想直接告訴他。這種事情,哪有女孩子家先主動的呀?再說了,她還不知道吳永成這方面的具體情

「那,你的未婚夫在那裡工作呀?」吳永成想了想,臉皮一厚,終於把這句話說了出去:「你可不會是告訴我、你還沒有男朋友吧?!像你這麼優秀的女孩,那後面怎麼說。也應該有一個連的小伙子在排著隊呢!」

「啊呀。你胡說什麼?我一個剛畢業沒幾年的大學生,哪來的什麼未婚夫?我現在連男朋友也沒有呢!」文麗羞得臉通紅,她沒有想到吳永成會這麼直直地、就把這句話給問出來了,真是一點也不考慮女孩們的感受,有你這麼問地嗎?!

「那你地情況呢?你是不是已經有了幾個未婚妻了?像你這麼優秀的年輕領導,條件比我要好得多呀?是不是在大學裡就已經確定了關係了?」文麗稍一停頓。便馬上也發起了反攻。這個丫頭的嘴皮子。可一點也不次於吳永成的利落。

「我曾經有過。不過,是一個,而不是幾個。」吳永成並不像和文麗隱瞞自己的什麼情況,他覺得要想和別人坦誠相待,自己就得必須先拿出一片誠心來。當然,和李琴私生子的問題。那是絕對不能說地。吳永成可不是有病啊!

提到了和馮霞地過去交往的那段歲月,吳永成的臉色一時黯然失色了,他實在是不想再提起過去的那件事情。但一直逃避也不是什麼上策。

沉默了片刻,吳永成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抬起眼睛繼續望著文麗開口了:「你猜得沒有錯。我和我的前女朋友。是在大學裡就已經開始交往了,她是我地同班同學,是個TJ姑娘。叫馮霞……」

吳永成在講述他和馮霞之間發生的故事的時候,文麗聽得很認真,臉上也沒有多少表情,也看不出來她是否因為這個而吃醋。

當吳永成說到馮霞地母親因為吳永成家在農村、就不同意他們兩個繼續交往時,文麗再也忍不住了。開口就不屑一顧地說:「馮霞的母親她憑什麼看不起農民?她不就是找了一個農民的兒子嘛?!再說她娘家上查三代,也是從農村裡出去地,她還狂什麼狂呀?!要是沒有農民們每年辛辛苦苦地種地。像他們那種人吃什麼、穿什麼?!早就把她們給餓死、凍死了!還在那裡擺什麼臭嘴臉?!她以為她是誰呀?不就是仗著馮霞的父親的那一點位置。臭顯擺嗎?!」

吳永成一時被文麗地話,說的給愣住了,他沒有想到文麗聽到這裡、會有這麼激烈的情緒反應。想不到文麗這個看上去文文靜靜的姑娘,也有說話尖刻、刻薄的時候!

文麗見吳永成愣在那裡,也意識到了自己有些失態,衝他笑了一下,解釋說:「對不起啊,我有些衝動了。我爸爸媽媽在『文革』期間。被關進牛棚裡隔離、審查。我和兩個哥哥,也跟著奶奶,被遣返回我們地原籍,那是南方的一個農村。當時南方的局面,比北方要亂地多,可是農村裡那些好心地農民們,把我們老少四口人照應得卻衣食不缺,。那會兒的情況,你大概也知道一些,他們自己的生活也是很苦的啊。可他們就是節衣縮食的,省出一點東西來接濟我們。要不是那些老鄉們心善,向我們伸出了援助,我們幾個『黑五類』家屬,說不定早就死在那個動亂的年代了。不是餓死、凍死,就是被人批鬥折磨而死。所以,現在我就不想聽見任何人說農民們的一點壞話。我敢說,農民們是現在世界上最善良、最樸實、最可愛的一個群體。雖然他們很窮。」

說到後來,文麗動情得眼圈也紅了。

「那會兒地情況,我也知道一些,我理解你的心情。」吳永成緩緩地點了一下頭。

文革時期老幹部受迫害的情況,他在前世時,看過不少的紀實文學。可是一些普通的老百姓,比如說成分不好的人家,受到的衝擊就更大了!

在那個時期,那個特定的環境裡,一些原本善良的人心中潛藏著的惡,被狂熱地情緒,統統地激發了出來。他記得一位作家書中寫道:在文革初期,北京大興縣大辛莊公社,在兩三天之內,一個處死了百十口黑五類,包括他們的子女以及隔代子女,其中最老的年過八旬,最小的出生只有三個月,開創了文革的暗夜之最。有的人家甚至被滿門滅絕。被處決的方式也是五花八門,有被細鐵絲勒死的,有用頭活活打死的……

唉,悲慘的歲月,荒唐的年代,受到損害的,又豈止是芸芸眾生啊!

一時間,兩個人都沉默了。吳永成為了掩飾心中的沉悶,順手從她桌子上拿起一張《J省日報》下意識翻看著。這是文麗自己訂閱的報紙。還有一份《經濟日報》,都是為了方便自己瞭解國家最新的經濟動態。

「咦,這不是我寫的一拍你文章嗎?怎麼變成了本報評論員文章了?」

吳永成手裡拿著一份九月三十日的《J省日報》,情不自禁地叫出聲來。

「嗯,怎麼一回事?我看看,是那篇文章啊?」文麗聽說吳永成還會寫文章,馬上好奇地湊過頭來,伸手去拿。不經意間碰著了吳永成的手,觸電似的馬上就縮回來,連漲的通紅。

吳永成也意識到了文麗的窘態,不覺得有點好笑:都什麼時代了,不就是碰了一下手嗎?!值得這麼大的反應嗎?!前幾天不是還在一起摟抱著跳舞嗎?!真是的。

看來挑明了兩個人之間的這層關係以後,文麗馬上就覺得有些害羞了。人家還是黃花大閨女,哪能比得上吳永成這個久經情場的老將臉皮厚哪?!

「你看,就是這裡,三十日的頭版,關於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那篇文章!」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5:35
第三卷 崛起 第一百三十二章 黨校結業了

一張九月三十日《J省日報》上頭版的署名「本報評論章,的確就是吳永成在前些日子、寫的那篇關於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理論文章。

吳永成看著報紙一個勁地鬱悶:為什麼事情會成了這個樣子?難道說這裡面還有什麼別的隱情?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文筆,還絕對沒有上升到能給人家當評論員的地步,即使報社有什麼想法,那也是應該提前和他這個作者本人打個招呼呀?!能成為一家省報的評論員,對於他這種級別的幹部來說,那也是一種榮耀,對於一般的幹部,那更是榮光得不得了啦的事情!他們不應該連個招呼也不打呀!

文麗卻仔細地拿起報紙,半信半疑地細細地讀起來。如果這篇文章真是眼前的這個吳永成寫的話,那他在理論方面的造詣,可就不是一般的了得了。不過,似乎,他也沒有假冒、欺騙自己的必要呀?!誰也沒有必要苛求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年輕人,在各方面都做到盡善盡美呀?!他也沒有必要為了騙取自己的歡心,而這麼說。

這麼一想,文麗對吳永成的敬慕,更增添了幾分。

吳永成猜得一點也沒有錯。這個事情裡面是有隱情,而且還是牽涉到一件不小的事件。他也差點成為一起重要失密事件的當事人,也幸虧是文書記先留意到這個事件,對他採取了一些保護措施,不然的話,只怕吳永成同志的仕途生涯,也要提前結束了。此時的他。恐怕就不能坐在黨校地教室裡,聽著那枯燥的理論說教;更不可能還在這裡,和人家姑娘談情說愛,想像著未來的幸福生活;他得被有關部門請到無人知曉的秘密地方,去給人家好好地說個清楚了。

事情是這樣的。早在九月前夕,國外發行的一家報紙,就摘要刊登了本來應該在九月二十八日黨的十二屆六中全會上、才要通過的那份決議。

此事引起了國家安全保衛部門地高度重視:這也算得上是一起嚴重的失密事件。因為這個時候,這個決議的草案。也只是在各省(市)、自治區黨委、黨組之間,進行徵求意見的傳閱,範圍是相當小的,絕對不應該就流傳到國外的。就是國內,省部級以下的幹部們,也是無權接觸到這份東西的。

吳永成地那份稿子送給報社以後,因為涉及到政治理論性的文章,需要總編簽字把關後才能編發。不然出個政治性的事件,那責任就不算小了;總編審閱稿樣時,也不敢確定,就直接送到了省委常委、省委宣傳部長那裡批閱。因為這個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定論,連中央現在也沒有一個明確地結論,他可不敢擅作主張;省委宣傳部長拿到後,覺得裡面有不少的字眼非常熟悉,回想以後,馬上就記起了不久前剛學習過的中央的那份決議草案,覺得此事蹊蹺,作者一個副處級幹部,是絕對沒有機會接觸到那份草案的。聯想到最近有關部門追查失密的事情,就立刻向分管副書記文匯報。

而省委政研室接到吳永成送來的稿件以後,因為大家也都是熟人,以前吳永成在辦公廳工作時,和他們打過不少交道,又都是隸屬於省委秘書處。就準備採用他的這篇稿子。他們是已經把稿樣打印出來、送到分管副書記文那裡最後簽發時,文才發現了這個情況。那也是文書記看見有吳永成這個名字,比較關心這個後生的成長,專門翻閱了他地文章,才發現情況有點異樣。

省報社和省政研室,兩家接到吳永成的稿件以後,採取的措施不一樣,可最終都把情況反饋到了文書記那裡,因為他是省委分管意識形態的副書記。

本來像處理這種事情,由省委秘書長劉清牽頭就可以了。可是文書記認為。吳永成這個年輕幹部還很有培養的前途,他不想在這件事情上驚動得太過於招搖了,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如果萬一處置不當地話,這個年輕幹部的前途就算毀了。於是,就出現了那神秘的一幕,那輛車和車上的工作人員,也都是省委安全部門的同志。

至於後來吳永成那篇稿件的處理情況,省委政研室那邊是押後一期使用;省報這邊,就像大家看到的一樣,在黨的十二屆六中全會以後,變成了本報評論員文章刊發。這在一定程度上,也算給吳永成洗清了嫌

了他一個清白。

這些事情,吳永成也是在若干年以後,拜訪早已經離開領導工作崗位的文時,文向他透露的。吳永成聽了也冒出一身冷汗,直為自己感到慶幸。

說實在地,吳永成這個穿越者來到這個異世,他前世的那些經歷,對於他在官場仕途上的發展,並沒有起到很大的指導作用。他在前世裡,畢竟只是在一個小縣城裡工作了近二十年,高層次領導間的政治鬥爭經驗和閱歷,他並沒有多少,也只是在探索著、磕磕碰碰地前進,在他發展的前期,要不是有省、地幾位識才的領導們扶持他,他的那一點米粒之珠,焉能發出他全身的那一點光輝?!所以人們經常感歎: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故雖有名馬,祇辱於奴隸之手,駢死於槽櫪之間,不以千里稱也。



當然,這些也都是後話了,吳永成也是在多少年以後,才真正地認識到這一點。此時的他,還是抱著滿腔的熱血,把自己想像成一個聖鬥士,勇往直前地向前衝鋒。

還是那句老話,穿越者也不是聖人啊!

……

再難熬的日子,也會一天一天地過去。而吳永成自從認識了文麗以後,好像又找到了他自己初戀的感覺,原本覺得黨校那枯燥的學習生活,也變得是那麼的可愛,只要一有時間,他就跑到J大,鑽到文麗的單身宿舍裡泡著,即使中午那一會兒的午休時間,他也不想放過。

不過,兩個人的接觸,只是男女之間的正常接觸,根本不像現在的年輕人三天認識,五天就抱在一起又親又摸、到了八天的時候,把對方的全身各個部位,就已經研究得非常透徹了。

就這樣,時間在不知不覺間,已經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到了吳永成他們培訓快結束的時候了。

在這三個月裡,吳永成最大的收穫,就就完成了縣處後備幹部的學習培訓任務,順便結識了全省各地的一批未來的縣處級幹部,額外戰果是俘虜了一個姑娘的芳心。

對於這樣的成績,吳永成自己感到還比較滿意。起碼比自己的前世黨校之行,收穫多一點:他那一次比較實用的獲得,就是在這裡學會了跳舞,回去在他們的小縣城裡耀武揚威了一段日子,知名度在少婦之間高了那麼一小點而已。

兩個培訓班的結業考試比較簡單,是每個人寫一篇學習十二屆六中全會精神的理論文章。這對於吳永成來說,也算是小菜一碟,兩個半小時以後,交卷完成早早地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按照學校的安排,他們培訓班的學員,在明天舉行最後一次校內活動——座談會以後,就可以離校返回各自的單位。

吳永成準備利用今天一天的時間,到三姐吳永霞那裡走一遭,晚上再和文麗到個別,等到明天座談會以後,就直接返回永明縣。出來的時間已經不算短了,手上還有不少的工作回去要處理。雖然說已經從這個縣處級後備幹部培訓班結業了,可這也不能就說明那個縣處級的位置,已經就鐵定是自己的呀!這裡面其中的變數也太大了。

吳永成知道自己這次能進這個培訓班,上級領導們為自己費的腦汁肯定不算少;如果下一步進行正式的幹部考察,那還不知道還會起什麼風浪呢!畢竟自己的資歷、閱歷、年齡等,各方面也差得太多了。在梁州地委,除了郭天明和任力以外,自己也就是一個孤苦伶仃的外來戶了,並沒有多少紮實的人際基礎。

再說了,自己現在的工作關係還在省委辦公廳,今天還得抽一點時間,再去省委組織部,找一找幹部處的郭建處長,詢問一下這方面的政策規定。實在不行的話,那個工作關係,也得盡快轉到梁州地區地委組織部。

往往有時候,一些細節也能覺得事情的成敗與否!這一點,吳永成還是頭腦很清醒的。他並沒有因為已經從這個縣處級後備培訓班結業了,就認為是已經萬事大吉了。

「吳永成,你們下午還有什麼安排嗎?!……」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5:36
第三卷 崛起 第一百三十三章 組織談話(上)

結束了在省委黨校三個月的培訓,吳永成返回梁州地區經是一九八六年的十二月三日了。

就在吳永成離開黨校的前一天,也就是吳永成離開考場、回到宿舍的那天,胡麗找到了他,再次證實了吳永成和文麗的關係以後,黯然離去。一次次的期盼,卻換來了一次次的失望,胡麗真的有些絕望了。

不過,她在臨走的時候,還是淒然地笑著說:「五兒哥,我祝你們兩個幸福。看來咱們兩個是有緣沒份了。可是我不會放棄的。只要你還是單身一個人,我就要時刻出現在你的面前,直到你結婚、入洞房的那一天。」

「胡麗、胡麗,你別走,咱們再好好地談一談。」吳永成追出宿舍,在胡麗的身後大聲喊著她,他得好好開導開導她。他不能看著這個活潑可愛的姑娘,因為他而變得消沉下去。情感的挫傷,對一個人的打擊太大了,自古以來的帝王們沖天一怒為紅顏,遁入空門傚法為僧者有之,拋棄江山攜愛走江湖者也不乏其人,還有的叛宗棄祖甘當民族罪人!所謂的錚錚鐵血男兒,為情尚且如此,更何況胡麗她一個弱女子,又怎麼能忍受這一切呢?!

胡麗彷彿沒有聽見吳永成的呼喊,頭也沒有回,低頭、快步走向了自己的宿舍樓。

吳永成望著胡麗遠去的背影,心事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他知道胡麗心中的這個結,暫時他是無法解開了,只能等待時間的流逝,來解決這一切吧。可以說在一定程度上。他又傷害了一個好姑娘。「我不殺伯仁,伯仁卻為我而亡!」

吳永成也就鬱悶了,為什麼他在前世網絡小說中看過那麼多的穿越者之行,人家都是活得有滋有味地,美女成群、財富無數、霸氣沖天,可偏偏到了他這裡,就活得這麼窩心哪?!在村裡面當那個窮小子的時候,還是無憂無慮、也沒有這麼多的揪心事情。現在各方面的條件比以前好多了,卻是越活越累,總覺得肩膀上壓著卸不完的責任。他怎麼就這麼命苦啊!!

唉,抱怨歸抱怨,該跑的地方卻是一處也少不了。

按照原來的計劃,吳永成當天到省委組織部找郭建又坐了一會,瞭解了一些情況,並聽從了他的意見。把自己地工作關係,包括組織人事手續在內的一切,統統轉到了梁州地委組織部。不過,他的戶口卻沒有辦理。吳永成畢竟是來自一個小縣城的穿越者,對於省城戶口還有相當的依戀性,他知道除非自己以後仕途進展順利,因為工作再能調回省城,否則的話,再想把戶口遷移進來,那可就難度大得多了。

難以忘懷的戶口情結呀!

第二天的座談會,原本是由省委副書記、省委黨校校長文出席地,結果省委召開省委常委會議。他和省委組織部的部長就睡參加,由省委黨校常務副校長代表。規格低了,大家在會上的發言也就顯得無精打采的。座談會就那麼草草結束,中午一頓會餐以後,大家就在相互告別聲中,各自返回了工作崗位。

永明縣派來接吳永成地車。當天上午就到達了省城,這也是前幾天的時候,永明縣縣委辦公室主任任東昇打電話和吳永成聯繫後,才專門抽出時間來、派縣委辦的幹事趙平貴帶著車上來的。縣委車子太少,作為縣委辦公室的主任,也夠難為他的了。

十二月三日下午四點多鐘的時候,吳永成就已經趕到了梁州地委。

進入地委大院以後,趙平貴拿著吳永成的那一些檔案,去地委組織部去辦理有關手續,而吳永成則直接到郭天明的辦公室。培訓結束了。總得回來先和地委地領導們打個招呼,同時,吳永成也想看看能不能從中打探出一些消息來。

經過二樓地委辦公室綜合科時,吳永成突然聽見裡面嚷成了一團,隨即一個年輕小伙子從裡面跑了出來,差點撞到吳永成的身上,也幸虧他有紮實的武功底子,反應敏捷,一個側身扶助了來人,定睛一看,卻是地委辦公室的一個幹事,雖然眼熟,可是不知道他叫什麼。

「啊呀,吳書記啊,對不起,差點就撞到了您?」那個年輕人還是認識吳永成的,急忙道歉。

「出了什麼事情啊?這麼慌張的!」吳永成微笑著問他。地委辦公室地幹事們,不應該這麼遇事不冷靜啊!

「奧。我們綜合科的王科長,明天就要去省委黨校、參加副縣處級後備幹部培訓班,這不,大家要他掏錢請客,我去買一點糖和香煙,大家順便開一個座談會,就算給他送行了。」那個幹事揮舞著手裡拿的二十元錢,眉飛色舞地說著。看來那二十元錢,說不定也是他們一夥人,從對方的口袋裡搶出來的。

「嗯,這是好事情呀!應該祝賀、祝賀。是你們科的那位王科長呀?王彪科長嗎?!」吳永成在回來的路上,通過趙平貴的一番匯報,已經知道了永明縣的王三平和胡雲珍,也在明天將要去省委黨校、參加縣處級和副縣處級後備幹部的培訓班,也在路上著實為他們高興了一把。可是沒有想到地是,難道王彪這個小子居然也就加入到副處級幹部的行列了??!

「對啊,就是他。吳書記,您是不是剛從黨校培訓回來呀?也祝賀您呀。馬上就是正縣處級領導幹部了,回頭您也得請客呀!我得趕快去置辦東西了。您先忙您的吧。我走了。」

沒有錯,看來王彪這個傢伙,馬上也就要被提為副縣處級幹部了!!

吳永成站在樓道裡一時愣住了:看來還是朝裡有人好做官呀!想當年,他在永明縣法院捅下了那麼大的漏子,還被永明縣委給予了黨紀政紀處分,調出了政法部門。

也在幾年以後,不僅混到了地委領導們身邊工作,而提拔了!真是一句歌詞裡唱的:「不是我不明白,是這世界變化快!」。

「這不是吳書記嗎?今天剛回來?」

吳永成還在愣神的時候,王彪從那間辦公室裡出來了,就在樓道裡,熱情地握住吳永成地手,使勁地搖晃了起來:「黨校的三個月。看看把您累成了個什麼樣子,身體都瘦了不少啦!」

「黨校學習時間是安排得很緊,可也沒有你說得那麼嚴重。王科長,恭喜你呀,明天也就要省委黨校去培訓了。是不是去半年呀?」吳永成聽到王彪的這些話,差點笑出聲來:這個王彪啊,真是個什麼人哪?簡直是把肉麻當作了光榮了,照他這麼一說。好像吳永成是什麼德高望重的重要領導人似的。怪不得這個傢伙這幾年爬得快呢,人家在這方面看來是沒有少下功夫!不過這種人也最可怕,他之所以這麼忍耐,也是為了換取有一天的出頭之日。當他出頭的時候,也就是要加倍收回那些年所受到憋屈的成本、和利息地時候了!

「這都是領導和組織上的關懷,也沒有什麼可恭喜的。都是工作需要嘛!我們這次培訓和上一個班不一樣,省委組織部最近又有新的精神,由原來的半年時間縮短為三個月了。這也可能是為了配合明年的換屆選舉工作吧。對了,吳書記,您是不是要找郭書記?您今天還來得正巧,郭書記正在他的辦公室裡,要不。我帶您過去?!」王彪在這個年齡比自己小許多的縣委副書記面前,還是始終保持著很謙恭地態度。



「不用、不用,還是我自己過去吧。謝謝你啊,王科長。明天你就要去培訓,還是抓緊時間去收拾、收拾吧!」吳永成一刻也不願意和這個王彪呆在一起了,他實在是弄不明白:像王彪這樣的人。怎麼還能在黨政機關裡混得這麼如魚得水?也真是日怪啊!!

……

「吳永成,剛從黨校回來吧?我估計你也應該先到我這裡來一下的。」吳永成走進郭天明的辦公室時,郭天明正在桌子上批閱一些永遠也批閱不完地文件,見吳永成敲門進來,示意他先坐著等一會兒。他好像就能猜到吳永成會要來似的,一點也不奇怪的樣子。

「怎麼樣,省委黨校也培訓完了,對於你以後的工作,自己有什麼打算呢?是繼續留在我們梁州地區,還是想回省委辦公廳呢?是走、是留。我們梁州地委可是完全尊重你的意見。」郭天明批閱玩一個文件夾中的文件以後,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笑著問坐在對面沙發上的吳永成。

「郭書記,今天我從省城回來的時候,已經把自己地組織關係、行政關係,也都辦到咱梁州地委了,我今後的工作安排,完全聽從咱們地委的安排。如果地委的各位領導們,覺得我不能勝任在這裡的工作,那我也只好再帶著那些手續,回省委辦公廳了。」吳永成也知道郭天明這會兒就算是代表梁州地委,在徵求自己以後工作去向的意見了。

他現在可不能就這麼回到省委辦公廳去。雖然說他這會兒已經從那個縣處級後備幹部培訓班結業了,但這並等於說,他這個縣處級地,職務,就已經穩穩地拿到手了。他本來去省委黨校培訓,就是占的;梁州地區的名額,即使回到辦公廳,人家那裡一個蘿蔔一個坑的,他想去搶人家誰的位置呢?!誰又肯甘心乖乖地把一個原本快納入自己囊中的勝利果實,讓給他吳永成?!再說了,上面還是有劉清那尊瘟神壓在上面,根本就沒有他吳永成回去以後的活路!他幹麼要回去自毀前程哪?!

「好,我和任力專員也就一直在等著你做出這個決定。吳永成同志,我們梁州地委歡迎你能繼續留在這裡工作。本來過幾天的時候,地委要對你們各縣的領導班子成員,進行一次個別談話,今天你既然來了,那就去找一下地委分管黨務的副書記岳劍同志吧,他負責這項工作。」郭天明高興得從辦公桌後走出來,一隻手和吳永成緊緊地握了一下,另一隻手拍著他地肩膀說。

郭天明這麼高興,不僅僅是為了梁州地區的發展,又多添了一位得力的幹將,也更說明他和任力兩個人沒有看走眼,吳永成這個後生還不是那種吃了人家的、轉身就跑的白眼狼。你可別說,有的地委領導們,還真的擔心吳永成培訓完以後,一拍屁股、扭頭跑回省委辦公廳去呢!

一年多的時間,就憑借基層鍛煉的機會,破格連升兩級,換了誰不往回跑呀?!說到底也是省委機關發展快呀!咋說也是人家那裡起點高!

可這個後生實在,不是那種吃紅肉拉白屎的東西!

「郭書記,岳副書記要和我談些什麼事情呢?是不是也要徵求我對以後將要去的工作崗位的意見呢?」吳永成試探著問郭天明。

對於自己明年的位置,吳永成也有過兩種設想:一種是直接當縣委書記,但他認為這種可能性太小了,一這是自己各方面還是太嫩,中國仕途上的排資論輩多少年,豈能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就是給了自己去省委黨校培訓的這個機會,也算是改革開放以後這幾年來,各級黨委在提拔重用幹部上的一項重大改革了;第二種設想就是比較有把握的,在下一屆的換屆選舉中,接任一屆縣政府的當家人,縣委這邊則還是縣委副書記的職務。

「你自己過去就知道了。也就是測評你們縣委整個班子的一些情況吧。嗯,也可能還有一些別的事情。」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5:36
第三卷 崛起 第一百三十四章 組織談話(下)

郭天明微笑著對吳永成說:「你自己過去就知道了。們縣委整個班子的一些情況吧。嗯,也可能還有一些別的事情。」

這個郭天明口風也夠緊的,吳永成只好起身告辭。

一直出了郭天明的辦公室,他還在心裡一個勁地犯嘀咕:按理說,如果是確定了他下一階段的工作的話,像他們這種正職主官,也應該是由郭天明或者任力親自來談,他們怎麼會打發自己、去找地委分管黨務的副書記岳劍?難道說明年各縣換屆的盤子,地委直到現在還沒有拿出來?縣級換屆雖然說是在八七年的六月份,可到了現在,地委也應該有一個整體的打算了。

不行,還是先去任力那裡去探一個虛實吧,說不定他那裡能漏出什麼風聲來。

吳永成拿定了主意,決定先到任力那裡去坐一會。不知道將要和岳劍談些什麼內容,他的心裡總是有點不踏實。古人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句話可是說的很有道理的。

可是讓吳永成鬱悶無比的卻是,任力不在自己的辦公室,據行署辦的幹事們說,任專員上午就到下面的縣裡去下鄉了,誰也不知道他的去向。

唉,打聽不到一點內幕消息,那就只好到地委副書記岳劍那裡去談話了。應該不會有什麼不好的消息吧。吳永成雖然心裡沒有一點底,也只好強打起精神,向岳劍書記的辦公室走去。他和這位地委副書記也沒有多接觸過幾次,只是覺得好像他對自己有點不冷不熱的樣子。不過,也不能苛求所有的領導們。都對自己像郭天明、任力那樣對待自己吧!自己以前也沒有和他有什麼過節,應該沒有事情地。不就是一次正常的談話嘛!

吳永成一邊給自己打氣,一邊敲響了岳劍書記的辦公室的門。

「岳書記,你好。我是永明縣的吳永成。郭書記說您要和我談話。」

吳永成走進岳劍辦公室,只見岳劍埋頭正在桌子上寫著什麼。他進去後,岳劍只是抬眼看了他一下,就又忙著低下頭繼續他手上的事情。

這會兒岳劍聽見吳永成這麼自我介紹,才頭也沒有往起抬、只是嘴裡淡淡地說了一句:「奧。是吳永成同志呀,你剛從省委黨校回來吧,辛苦了。」

吳永成看見岳劍這個態度,很尷尬地站在離岳劍不遠的地方,心想怎麼這個岳劍副書記對自己是這個樣子呀,我也沒有得罪過他呀?這麼久能一點起碼的禮節也沒有哪?!可人家畢竟是領導啊,自己只好拿著熱臉去貼人家地冷屁股了。

「岳書記,你工作這麼日理萬機的、才算辛苦。我哪能算得上辛苦哪!」吳永成陪著笑、自己找了一個座位先坐下。老站在那裡也讓不是個辦法呀!

「吳永成同志,剛才天明書記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了。讓我就你們永明縣整個班子情況,和你先談一談。可是我現在的情況,你也看見了。忙得也沒有時間。這樣吧,今天晚上你就不用著急回你們縣裡了,明天早上的時候,咱們再找個時間談一談,好嗎?」岳劍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筆,抬起頭來,臉上浮現出那種職業性的笑容,好像是在徵求吳永成的意見。

可他的這個態度,與其說是在徵求意見。反倒不如說是在下逐客令,更為妥當。

既然領導已經有了安排,吳永成也只好起身、離開還沒有坐著捂熱地椅子,向岳劍道別、轉身離去。

望著吳永成樂趣的背影,岳劍心裡不由得一陣冷笑:年輕人別太得意了,你以為有郭天明和任力給你撐腰。就可以在梁州地委為所欲為了?!哼哼,還早著呢!你還太嫩了一點呀!!不讓你受一點磨難,你後生這一年多的路,也走得太順了吧!!

……

吳永成走出梁州地委常委辦公樓,天氣已經有點暗了下來,此時也就是快下午六點的樣子,接近下班地時候了。他從岳劍的辦公室出來以後,又到旁邊的地委辦公室,和自己平時比較熟悉的一些主任、副主任們拉呱了一會。和這些領導身邊的人們拉好關係,以後對自己的發展那也是很有好處的。吳永成自己曾經做過一段時間秘書。他知道別小看這些大小秘書們,在大事情上起不了什麼大的作用,可有時候也是屬於那種「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角色,可千萬小瞧不得啊!

趙平貴和司機小李已經在樓前等著他了。兩個人見他出來,連忙迎上去

「吳書記,你地那些手續我都辦妥了,咱們是

在就可以回咱們永明縣去了?」趙平貴哈出一口熱氣永成打招呼。

「天氣這麼冷,你們幹麼不坐到車裡去等我哪?」吳永成愛惜地看著這兩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後生。

J省屬於典型的北方地區,雖然到了冬天季節,比不上東北那些特殊寒冷的地區滴水成冰那麼嚴重,可那也是寒風刺骨、凍得人們鼻青臉腫的。



那會兒全球氣溫,還不像後來十幾年中溫室效應那麼嚴重,人們地生活水平、科技發展也都太低,並沒有什麼保暖襯衣、羊毛衫這類地東西,也就是市場上剛剛流行起一種叫做羽絨衣的衣服,但那與後來的羽絨衣質量也大有區別,防寒效果並不是十分太理想,價錢也是很昂貴的,遠遠不是趙平貴、小李他們能消費得起的。單憑身上穿著的老棉祅,在這樣地天氣裡,那肯定是凍得夠嗆!北方早晚的溫差,那可是差得很厲害的呀!

「嘻嘻,沒事的。我們年輕,火力壯,能扛得住。」司機小李笑嘻嘻地搭腔。

「走吧,今天我請客。咱們找一個飯店先吃飯,小李,你經常來地區,應該知道哪家地飯店比較上檔次吧?好好地吃一頓以後,晚上到地區招待所登記兩個房間,住一晚上。你和小趙兩個早點休息。明天我在地委辦完事情,咱們就回去。」這兩個人以後也說不定就是自己貼身的工作人員了,一個秘書、一個司機,要是培養好了,那可真能成為自己的左膀右臂。吳永成是深深地知道這一點的。

……

吳永成他們一行三人,吃過晚飯、在地區招待所登記好住宿以後,吳永成安排他們兩個人早點休息,他自己則溜躂著從招待所出來,向地委家屬院走去。他得在今天晚上見一見行署專員任力,岳劍今天對他的態度,也太有些反常了。他要盡可能地從任力那裡摸一摸情況,看一看地委的領導們,對於明年各縣的換屆工作,到底有什麼打算;而對於他吳永成,又是準備怎麼來安排!

地委領導們住地家屬院,離地區招待所也就是一百多米的距離,就在地委大院的後面,任力等地委、行署的領導們是住在人們俗稱「常委家屬院」的平房裡,以此區別於其他部委領導們住的單元樓房。

吳永成也是第一次跑領導們的家中。任力家的住址,他也是今天通過和地委辦公室的主任們閒談,而套出來的。在他前世工作了近二十年,可以說工作之餘到領導們的家中,也是能數清楚的幾次,的確少得可憐。他自己不想常跑領導家裡,也見不得那種有事沒事老鑽在領導家裡膩味的人,所以在他的前世,也就是窩窩囊囊近半輩子啊!

不知道是吳永成背時,還是任力家中出了什麼緊急事情,當吳永成走到任力家門口的時候,大門緊閉,一把偌大的鐵鎖繫在大門的門環上。

此時已經是晚上的八點多了,西北風一個勁地呼嘯著,大街小巷裡也不見一個人影,大家都躲在家裡抱著火爐子「貓冬」,誰肯這時候出來瞎溜躂呀?吳永成就是想找一個人問一問任力家中的情況,也不見一個人影,你總不能敲開旁邊領導家,去問人家吧?!要是闖進岳劍的家裡,那就有熱鬧瞧了!!那會兒也沒有手機之類的通訊工具,要聯繫一個人還真是不容易。

吳永成這會兒就特別想念起了那個有手機的時代了:「**,現在要是有個手機,那該多方便呀!也就不用這麼像個瞎眼耗子似的,亂碰亂撞了。這可怎麼辦?算了,不就是一次談話嘛,該死球朝天,愛誰誰吧!」

一咬牙、一跺腳,乾脆,他也轉身回地區招待所去了。

第二天早晨,吳永成在八點鐘準時來到了岳劍的辦公室,此時岳劍的辦公室內,除了岳劍書記以外,已經還有兩個地委組織部的幹事也在裡面了。

「吳永成同志,今天我們和你談話的內容主要有兩個,一個是瞭解你們永明縣縣委班子現在的整體工作情況,還有一個內容,就是你認為下一屆在你們永明縣縣委內部,能擔任縣委書記合適的人選有哪些?這也算是組織上搞的一個民主測評吧。」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5:37
第三卷 崛起 第一百三十五章 當個縣長也不賴

岳劍見吳永成準時進來,也沒有和他例行官場上的那一意他坐到門前的一把椅子上以後,就直接面無表情地說:「吳永成同志,今天我們代表和你談話的內容,主要有兩個,一個是瞭解你們永明縣縣委班子現在的整體工作情況,還有一個內容,就是你認為下一屆在你們永明縣縣委內部,能擔任縣委書記合適的人選有哪些?這也算是組織上搞的一個民主測評吧。」

吳永成坐到指定的位置上以後,頭腦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看來這就也就一次調整班子之前的例行談話,自己還以為是要決定自己的什麼前途命運的大事情呢!也是自己對這件事情,太有點過於緊張了。

思緒穩定下來了,吳永成先對面前永明縣整體班子領導狀況,做了一個大致的闡述,當然是過年的話挑挑著說。不過他對於現在的縣委班子,還真是覺得挺滿意的。至於李建軍書記和岳嵐縣長背後是否有小動作,他不太清楚;起碼他知道自己那會兒所在的那個前世,所經過的縣委、政府兩個一把手之間的勾心鬥角,和這會兒的官場,簡直就是兩個世界的不同。那個差別就不是差得十萬八千里,更多的時候,一、二把手尿不到一個夜壺裡,整得連一個縣委常委會議也開不下去!

「嗯,那你在說一說、你對於第二個內容的看法。也就是說,如果組織上決定,在你們永明縣縣委現在的班子成員中,任命一個新的班長的話。你認為哪一位同志能擔負起這個責任?」岳劍微微點點頭,臉上還是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繼續問道。

「這個,我們縣下一任縣委書記地書記,那是由組織上來決定的。我在這裡胡亂猜疑,有點不合適吧。」吳永成在這個問題上回答得比較謹慎。他不知道岳劍對於自己是個什麼態度,萬一自己在這裡說了些什麼,別人再給自己傳出去的話,勢必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沒有關係的。這是我們代表著組織和你談話。即使你自己認為你吳永成同志比較適合這個崗位。也可以毛遂自薦的嘛!」岳劍臉上難得地露出了一絲笑容,開導吳永成。

這個談話是各縣換屆選舉之前必須要進行的一個程序,這既可以為領導們的決策提供一定地參考價值,同時也能瞭解被談話人的一些思想動態。當然,被談話人也可以向吳永成剛才一樣,選擇迴避式的回答。不過,岳劍也是想誘導吳永成說出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話來,以此也成為回擊郭天明、任力。讓他們看一看,他們所支持的「火箭式」幹部,就是這麼一個不懂得進退、沒有自知之明的人。

「我自己那是肯定不行的。」吳永成馬上先來了一個自我否決,他在黨校培訓的這一段時間裡。已經把他結業以後將要面臨地形勢,翻來覆去地考慮了很久了:他能走到這一步,可以說比起同齡人是很幸運了,包括他原來省委辦公廳的那些年紀、工齡、閱歷等,各方面都比自己強的同事們在內。他不能再貪心不足了。否則的話,還真有可能欲速則不達!跑得太快,有時候也不一定就會有很好地效果。

「奧,那你說一說,到底誰比較合適?就從你們永明縣現在的班子裡來說。沒有關係。大膽一點嘛!你現在面對的是組織上和你的談話,作為一個黨的領導幹部,你也知道對組織,是不應該有任何隱瞞的。」岳劍對這個後生有點感興趣了。看來他還是知道一點分寸的啊!

現在永明縣縣委書記李建軍離休以後,按照正常的縣委內部排名,不出意外的話。也應該是現在地縣委副書記、縣長岳嵐接任了。岳劍他也想看一看這個吳永成和岳嵐平時關係相處得怎麼樣。萬一他們兩個以後成為了一堆搭檔的話,是不是對以後永明縣的整體工作,能形成一股向前的合力呢?否則的話,剛剛換屆的兩個黨政一把手,就尿不到一個壺裡,造成地消極影響,他這個地委分管黨務的副書記臉上也不光彩。通過這個程序,也可以在事先就起到預防的作用。

「既然岳書記你代表組織上,要求我大膽地說實話。那我也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我

們縣的縣委副書記、縣長岳嵐同志,完全可以勝任下縣縣委書記。為什麼我這麼說呢?岳嵐同志黨性原則強。工作能力強,工作作風比較謹慎,對黨無比忠誠,基層工作熟悉。」吳永成並不知道岳劍和岳嵐之間,在他上學的問題上有過阻攔。從目前來說,他對縣委的那幾位領導們,除了王三平以外,都不十分熟悉。與其讓梁州地委空降一個縣委書記,倒不如讓岳嵐按部就班地接位。也比新來一個不熟悉永明縣情的縣委書記要強得多!

「那,你除了推薦岳嵐同志擔任縣委書記以外,是不是還有別的什麼人選?比如說你自己?」岳劍儘管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裡比較滿意吳永成地回答,但他還是不想就這麼放過吳永成,又追問了一句。

吳永成低頭稍微考慮了一下,抬起頭正面岳劍:「如果組織上對岳嵐同志另有安排的話,我認為縣委副書記王三平同志也比我合適一些。他也是一位黨性、工作能力非常強的同志。」

「好,吳永成同志,咱們這次的談話就到此結束。你可以返回到你的工作崗位了。希望你能對今天談話的內容不要外洩,這也是一條嚴格的紀律。」岳劍站起身來、走到吳永成,伸出手和他握手告別,「你們縣也馬上面臨著明年換屆選舉工作,今年農村整黨工作也到了關鍵的時候,你這個分管黨務的副書記,擔子不輕呀!」

……

從岳劍辦公室出來,也就是上午的十點左右。吳永成在地委大院裡並沒有做過多的停留,和趙平貴乘車直接返回永明縣。縣委車子太少,王三平和胡雲珍今天也要到省委黨校去報到,他也想趕回去送一送他們。

坐在車上,吳永成就在後排上一直閉目養神,沒有和他們說任何一句話。趙平貴和司機小李也知趣地沒有和他搭訕。

「從今天岳劍和自己的談話來看,地委應該對各縣的人事安排,還沒有最後確定下來。還是處在談話摸底的過程中。那麼今天自己的對答是否得體呢?」雖然吳永成兩隻眼睛緊閉著,可心裡卻在一個勁地翻騰著。自從自己去年九月份從省委辦公廳,到了永明縣基層掛職鍛煉以後,光在下面謀算著做一些實事了,對於官場上的那些人際交往,反倒考慮得很少,這也與自己在前世裡,在那個小官場養成懶惰的習慣,有著密切的聯繫:只顧埋頭拉車,不懂得抬頭看路。而在黨校的這三個月,和文麗的交往,又使自己神魂顛倒、樂不思蜀。所以,對於即將要邁上的比較大的一個政治舞台,就覺得有些茫茫然不知所措了。岳劍的一次談話,就把自己攪得心神不寧的、到處跑著瞎打探消息。就連昨天晚上,也是自己把自己折騰得、沒有睡了多長時間。也有點太沉不住氣了。看來在正兒八經的官場上,還缺乏太多的磨練,很不成熟呀!!

從各種跡象來看,在明年的換屆選舉中,自己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出任一屆政府縣長,至於那個縣嘛,還得到時候和郭天明、任力兩個人、好好地溝通溝通。能繼續留在永明縣那就最好不過了。也不是說他吳永成離開永明縣,就不會工作了。因為在這裡,他已經有了很好的工作基礎,在事業上更容易做到事半功倍。而到了其他的縣裡,一切基礎性的工作,又得重頭開始了。這就勢必要浪費不少的時間。而時間對於吳永成來說,卻是非常緊迫的,他恨不得馬上就帶著更多的農民們擺脫貧困、走上富裕之路。

算了,不想那麼多了。車到山前必有路,就是能在下一屆升格成為一任縣長,也是蠻不錯的。不管在哪裡任職,反正受惠的都是中國的農民們。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就把古人屈原的這句話,作為自己以後發展的座右銘吧,幾千年前的古人都有這麼遠大的胸懷,咱一個現代的穿越之人,也更不應該在思想境界上落後。

「吳書記,車子進了縣城了,咱們是不是直接回縣委大院?!」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5:37
第三卷 崛起 第一百三十六章 換屆選舉前夕(上)

接近年底的時候,時間過得很快。不覺間,已經是進入冬季。

吳永成自從省委黨校學習歸來以後,就陷入了無休止的緊張的工作中。

縣委副書記王三平,和魚灣區主持工作的常務副主任胡雲珍,繼吳永成之後,步入省委黨校縣處級、副縣處級和後備幹部培訓班去學習以後,原來王三平分管的一部分工作也落到了吳永成的頭上,還有他自己分管的黨務那一攤子事情,魚灣區的工作,雖然說暫時由魚灣區管委會副書記呂平負責,但他實在有點不放心呂平的工作能力,胡雲珍一走三個月,魚灣區的整體工作,他也不能置之不理(那可是他的根據地啊!),這樣一來,雖然他後生年輕,又練過功夫身體比較好,但又把他忙得夠嗆。

幸好,即將離任的縣委書記李建軍,還是保持著軍人的一貫本色:在沒有接到離開戰場的命令時,堅決保證站好最後一班崗。在不少工作上,給吳永成很大的幫助。

就比如說農村基層整黨的工作,這可是一個重頭戲,也是吳永成作為分管黨務副書記的主要工作內容之一,但在李建軍的協調、指揮下,縣委組織部、縣紀檢委等有關部門,積極發揮他們的主觀能動性,及時又抽調了一批各部門的精兵強將,充實到已經成立的永明縣「農村基層整黨辦」,使縣委指導全縣基層整黨工作的效率成倍加強。

在短短的一個多月的時間內,全縣基層整黨工作,搞得有聲有色,既樹立起了一批以魚灣區魚灣村、疙洞村為代表地優秀基層黨支部群體。也根據群眾的舉報揭發,懲除了少數利用職權多吃多佔、欺壓百姓的基層幹部,起到了激濁揚清、弘揚正氣的效果。極大地純潔了黨的基層組織建設,同時也有力地促進了全縣的經濟發展。

在梁州地區召開的農村基層整黨工作階段性總結大會上,永明縣作為全區的先進典型,在大會上作了經驗交流典型發言。本來按照大會地安排,應該由永明縣分管黨務的副書記吳永成在大會上發言。可是吳永成為了讓縣委書記李建軍在離任前夕,走得風光體面。堅持把這個出頭露面的機會留給了他。做人要盡量低調,這也是在換屆選舉以前,吳永成採取的一個策略。

吳永成在黨校培訓期間,結識了J省大學任教的文麗老師,兩個人幾番交往,頗有相見恨晚的意味。

本來,吳永成在黨校臨近結業的時候,就想好了:他準備在她們學校放了寒假以後。專門邀請文麗,來永明縣魚灣村——自己的家鄉,住個一段時間,順便也讓她瞭解自己地一些家庭情況。

自己也老大不小的了。婚姻大事也應該有所考慮了,別說是對吳家兩位領導人的一個交代,就是對自己仕途的發展,也是有一個正面形象地問題。要不然,作為下一屆有可能是永明縣、或者別的縣的縣長的吳永成同志,居然是一個大齡青年(在小縣城來說,小伙子二十四、五歲還沒有成家,也夠得上大齡了),必然會引起社會上一些不必要的議論:這個縣長不是生理上有什麼問題(陽痿、早洩之類的)。就是道德品德敗壞,沒有一個人家願意把姑娘嫁給他,否則的話,那麼英俊、有前途的縣長,怎麼可能還是單身呢?!

當然,也可以名正言順地解決自己的生理需求。老和李琴一個有夫之婦偷雞摸狗地。時間久了,畢竟也不是一個事情啊。還是領取了法定的執照以後,「有證駕駛」安全得多!!

吳永成的這個如意算盤,雖然在前些日子划算得挺美氣的。可一回到了縣裡,接手了這麼多的工作,他連睡覺的時間也沒有多少,每天忙得焦頭爛額地,還有明年的換屆選舉,也是一件大事,他時時刻刻還要擠出一點時間。多跑全縣的各個鄉鎮,去和那些各鄉鎮的頭頭腦腦們處好關係,也算提前拉一點選票。雖然說這個時代的選舉,還是滿可以讓人放心的:一級一級的黨委班子,全部是用黨性來要求代表們做保證高票、甚至是全票當選,你說這還能出什麼岔子嗎?有一些幹部當選票數少了一些,所在縣市的黨委一把手和組織部門,就要受到上一級黨委的嚴厲批評:

得不夠細緻嘛!而吳永成這麼做,也是為了預防萬一外,再加一道保險。來個雙重保險!!

可是時間安排得這麼緊了,吳永成邀請文麗這個未來的俊媳婦,回魚灣村見未來地公婆的事情,也就只好先擱置在一旁了。從黨校回了永明縣以後,他下鄉路過或魚灣村,也沒有時間進家門一趟。這個精神也真能比得上古代大禹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了。

唉,沒有辦法啊,咱們的吳永成同志也真是太忙了。套用那個時候的一句時髦話,可以說吳永成同志為了我們的革命事業,為了四個現代化的早日實現,簡直達到了夜以繼日、廢寢忘食地工作了!!

原來吳永成曾經爭取項目籌建的那個永明縣肉食加工廠、後來被梁州地區從中橫插一槓子撬走的、現在是梁州地區肉食加工廠,現在已經正式投產三、四個月了。這個廠子的建立,在今年可以說徹底解決了永明縣、以及鄰近幾個縣的農民們賣豬難的問題。很大程度上推動了農民們脫貧致富的步伐。

吳永成從黨校回來以後,還專門到這個廠子裡轉悠過幾次:雖然說現在這個廠子屬於地區直接管轄,可畢竟他吳永成為了這個廠子的建立,費了不少的心血,跑了不少的路程。吳永成看著它,就像看著自己精心完成的一個作品一樣。起碼說,經過自己和其他同志們的努力,在半年以前還是一片綠油油的莊稼地當中,突兀聳立起了一個現代化的工廠,好是很有一番成就感的。

可讓吳永成奇怪的是,這個廠子已經正式投產這麼長的時間了,廠子裡還沒有正式任命黨委書記和廠長,地委只是任命了一個地區食品廠的副廠長,來這裡主持工作。雖然說工廠的生產一切很正常,企業內部其他各部門也都在正常運轉著。可吳永成還是鬧不懂梁州地委、為什麼會這麼幹?難道說也是留幾個位置、準備留給明年換屆工程中不好安排的縣處級幹部?!

嗯,也有這個可能性。吳永成心裡自己猜測著:要是按照企業的規格,這個肉食加工廠也應該算是縣團建制。這個時代的組織部門,為了安插幹部,只顧考慮幹部們的級別問題,而不去深入地考察、這個幹部是否真的懂得經濟管理。這樣,也就使不少企業成為了安插幹部們的福地,可最總的結果,也導致了不少企業因為管理不善而虧損、倒閉!

…….



按照慣例,進了臘月二十六,縣直各部門、各鄉鎮,也就沒有多少工作了,人們也大部分抽時間置辦年貨、清掃家裡的衛生,為過年做準備了。辛苦了一年了,到了年底的這幾天,領導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於上、下班的考勤制度也就管得不是那麼很嚴了。

吳永成此時還在縣委大院他的辦公室裡伏案忙碌著,明年一過正月十五,就是縣裡要準備召開的三級幹部會議了(自從取消人民公社、而被鄉鎮所代替以後,各縣的四級幹部會議,也就紛紛變成了三級幹部會議,原來設置的生產隊一級幹部也變成了生產小組,不再參加縣裡每年的大會了),作為分管黨務的副書記,這一攤子前期準備工作,他現在就得領導有關部門開始著手了。

門外突然傳來了有節奏的敲門聲。

「請進,」吳永成連頭也沒有顧得上抬一下,隨口衝門口喊了一聲,他還以為是縣委辦的幹事趙平貴、或者是下面那個部門的領導,要進來匯報什麼工作呢!

門,被輕輕地推開了。進來了一個人,卻半天也不見發出什麼動靜。

吳永成接著寫了一會,覺得有點不對勁,抬起頭一看,驚喜得站起身來,放下手中的金星牌鋼筆,疾步走到來人跟前,伸出雙手,使勁地握住對方的手叫起來:「咦,臘月二十六了,你怎麼還有時間跑到我這裡來呀?這麼事先也不打個招呼呢?快、快、快請坐!現在的天氣也夠冷的,我先給你倒一杯熱茶,你先暖暖身子!」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5:38
第三卷 崛起 第一百三十七章 換屆選舉前夕(中)

「咦,文麗,現在都到了臘月二十六了,你怎麼還有時裡來呀?你看你,事先也不打個招呼、我好去接你啊!!快、快、快請坐!現在的天氣可是冷的夠嗆,我先給你倒一杯熱茶,你先暖暖身子!」

敲門進來的,正是吳永成在黨校培訓時結識的大學老師文麗,也是他心中嚮往的另一半。文麗對他也很有好感。只是吳永成鬧不清楚為什麼文麗能在這會兒、突然出現在永明縣城他的辦公室,這也給了他很大的驚喜。

「不好意思啊,沒有給你打招呼,就倉促地跑了過來。怎麼,快過年了,我這個不速之客,是不是給你帶來了一些不方便呢?!」文麗穿著一件市場上剛剛流行起的紫色羽絨衣,手裡提著一個小型旅行包,臉上凍得紅撲撲的。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吳永成一邊解釋,一邊把旅行包從文麗手中接過來:「我是說,我怎麼也沒有想到,你能在這個時候來。前一段時間,你不是寫信說,今年連北京也不準備回去了,想利用寒假的這一段時間,一個人留在學校裡,為了明年的研究生入學考試,好好複習嗎?」

這一段時間,吳永成和文麗的交往,也主要是通過鴻雁傳書——打電話畢竟還是不太方便,更何況,有些話在電話裡也不一定能說的清楚。

「我原來是怎麼打算的。」文麗在屋子裡呆了一會兒,也不覺得有些冷了,就一邊脫掉了外面罩著的羽絨服,一邊和吳永成解釋:「一個人在學校裡帶了半個多月。還是覺得怪孤獨的。閒著沒有事情地時候,就翻開你前些日子給我寫的信,在信裡好,也就勾起了我對小時候農村裡生活的回憶。一時心血來潮,就打點了一下,連電話也沒有給你來一個,坐上從省城到你們永明縣的長途客車就過來了。哎,吳永成。大家都說女人們是感情動物,有時候理智永遠也壓制不住感情的衝動,看來這句話也是很有道理的。你看我臨近年關突然來了,又給你要添不少麻煩了。」

「沒有的事情。你能過來,我八抬大轎請還請不來呢?!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話。文麗,今年乾脆你就在我們這裡過個春節吧。我們這裡給農村過春節,也是挺熱鬧地。估計你還沒有這種經歷吧!」吳永成坐在文麗的對面,微笑著對她說。

「好啊。我就是有這種打算。我從小就是在南方的農村裡長大的,在咱們北方農村還沒有過一個春節哪!可你的父母親歡迎我嗎?你又怎麼向他們介紹我呢?」文麗兩隻眼睛含情脈脈地望著吳永成。到了這會兒了,文麗對自己的這次突然行動,感覺得有些含羞了:在大部分農村。按照一般的鄉俗,也只有是確定了男女戀愛關係的戀人們,甚至可以說是用農村地鄉俗,指那種約定了婚姻關係的人,才可以在對方家裡過年。自己這會兒和吳永成也只是初步確定了戀愛關係,雙方的家長們也都不怎麼清楚(不知道吳永成回來是否說過,反正她還沒有對家裡人說),莽撞地久跑過來了,仔細想一想。自己做得也實在是不太合適。

「嗨,這有什麼呀?!虧你還是大學老師哪!」吳永成極力打消文麗的顧慮,笑著說「那都是農村裡老輩子人們地觀念了,你怎麼也和他們一樣,變得婆婆媽**。我就跟家裡的人介紹說,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們明年國慶節就準備結婚,這總可以了吧?!」

「去,你說什麼呢?誰是你的未婚妻呀?!」文麗羞得漲紅了臉,站起身來要給吳永成一下,就在這時,門突然被人推開了,窘得文麗一下子愣在那裡。

此時,永明縣委副書記、縣長岳嵐站在門口,看見這一幕,尷尬的進退兩難。孰能想到吳永成的辦公室裡。大白天的,居然能發生這麼曖昧的情節。

「岳縣長,你過來了,快請進來。有什麼事情,你讓人叫我一聲就行了。怎麼還敢勞動縣長地大駕呢?」吳永成同志可謂是臉皮真厚,被人撞見打情罵俏的場面,還能做到臉不變色、心不跳,若無其事的、笑著招呼岳嵐。

「我也沒有什麼事情的。就是過來和你扯幾句閒話。不好意思,

了。吳書記,你請繼續,請繼續。「岳嵐見吳永成不好意思,也詼諧地笑著對他們兩個人說,然後轉身準備離開。



「你是岳縣長?你好,我是吳永成的朋友,J大的老師,今天剛從省城過來。認識你很高興!請進來坐一會兒吧,我們沒有事情地,不能耽誤了你們地正常工作啊!」文麗臉上的紅暈還沒有完全消退。但也落落大方地和岳嵐打著招呼。她這麼做,也是為了吳永成考慮,要不然,再讓不明真相地人,散佈出去什麼對吳永成不利的謠言,對於吳永成的聲譽,也是沒有一點好處地。男女作風問題,在這個時代,那可是最容易毀掉一個幹部的。

既然人家這麼說了,自己走了也就顯得有點太小氣了,岳嵐笑著進來吳永成的辦公室,和文麗握手問好:「奧,文老師是第一次來我們永明縣吧,這幾天讓我們吳書記陪著你到處去轉一轉。雖然我們這裡窮鄉僻壤的,比不上省城環境好,可小地方也有它小地方的優點,起碼比大城市少了許多喧噪。回頭再讓吳書記陪著你到我家來做客,我讓我愛人給你做一些當地的特色小吃,這些吃食在省城,你可是吃不著地。」

岳嵐本來擔心吳永成從黨校培訓出來以後,在明年的換屆選舉中,影響到他通往縣委書記的仕途,他在省委大院見過吳永成的神通,要論上層路線,他對吳永成可是望其項背、不及萬分之一的。所以他也曾經通過地委副書記岳劍,極力阻撓吳永成去黨校培訓。

但在後來這一段時間,他從岳劍哪裡知道了吳永成對於換屆的態度,也是心裡覺得很滿意地,特別是吳永成對於他的那些評價,使他覺得以前自己做得那些事情,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畢竟人家後生對自己還是挺尊重的,以前的工作中,配合一直也是很好的嘛!

特別是在地區、省城跑項目的時候,雖然說是自己帶隊,可所有的工作,基本上也都是仁傑吳永成那個後生出了大力,回來以後,在和地區、縣委匯報時,吳永成又把所有的功勞,都記在了自己的頭上,讓自己也是整得個很不好意思。

有了這些歉疚的心理,岳嵐也就對吳永成刻意示好,不管是在平時地工作中,還是日常的生活裡。他的家也在十月份搬到了永明縣城,隔三岔五的,就過來叫吳永成和他一起相跟著回去家裡吃飯,兩個人往炕是一坐,燙一壺好酒,圍著小炕桌,倒也相談甚是融洽。

而吳永成見岳嵐主動和自己套近乎,也巴不得他這樣做。這樣一來,自己以後的工作就好搞多了。自己到了永明縣委工作,也就是一年多的時間,但在縣委大院和幾套班子的領導們,打交道的次數可是很有限的幾次。也就沒有能在一定程度上,和什麼人結成什麼緊密的同盟戰線。而吳永成憑借自己前世官場經驗,深深地知道:有時候,官場那個也是一個相互之間利益的共同體。

毛偉人就在戰爭年代的時候,說過一句很精闢的話:「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這句話不論放在任何哪一個朝代的官場,也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

「吳書記,你還在忙活明年正月裡『三干會』的事情?」岳嵐走近吳永成的辦公桌,隨意地翻著他桌子上的那些材料,「你對工作真算是認真的很呀。其實這些事情,交給縣委辦和組織部的同志們去辦理就可以了,咱們做領導的,只要把握一個大的方向不出差錯。」

「組織部和縣委辦的同志們,還是在這個事情是做了大量工作的,我也就不過是拾遺補缺罷了。岳縣長,你是縣裡的老領導了,今後在各方面也得多指點指點我啊!」吳永成笑哈哈地對岳嵐說。

「你這個吳書記呀,人挺年輕的,可就是沒有年輕人的一點張狂勁,實在是難得呀!你是從省委大機關下來的,又是大學生,我能給你什麼指點哪?那不是鬧笑話嗎?!對了,我最近聽說,咱們地區的郭天明書記要調到省裡去工作了,吳書記,你知道這個消息嗎?」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5:38
第三卷 崛起 第一百三十八章 換屆選舉前夕(下)

州地委書記郭天明過年後、將要調回省直機關工作的吳永成在前一段時間就已經知道了,那是他在一次電話中,和省委組織部幹部處的郭建副處長聯繫的時候,郭建在有意無意中給他透露的,據說可能回去以後,接任省計劃委員會的主任一職。他們梁州地委的書記,人們風聞大有可能是現在的梁州行署專員任力來接任。

郭建自從吳永成在黨校前夕,因為培訓名額的事情拜訪過他以後,兩個人的關係就處得非常緊密了。這也是吳永成有意去他家裡多次走動的緣故。郭建的愛人魏晨在吳永成第一次上門的時候,就喜歡上了這個年輕人:後生人長得帥氣,嘴又甜,會來事,每次上門都要給小孩、老人帶一些東西,仕途發展前途又是不可估量,這樣的小伙子,誰不喜歡呢?魏晨只恨自己的妹妹,已經在前年就結婚成家了,要不然找這麼一個妹夫,那也是多麼好的事情啊!

對於任力接任梁州地委書記這個職務的傳聞,吳永成是深信不疑的。在他的記憶裡,他前世的時候,任力就是從梁州地委書記的位置,陞遷到省裡,擔任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的。要是歷史的軌跡沒有發生什麼變化,事情應該是這麼一個結局。

至於郭天明以後的發展,嘿嘿,他還真記不清楚了。畢竟在他前世一九八六、七年的時候,他還在省城的一所中等專業技術學校上學呢,一個十六、七歲的中專在校學生,他哪能記得那麼多地事情啊?!更何況。郭天明也不是和任力一樣有名氣啊!

不過,岳嵐能主動過來和自己說這些事情,也說明他是他自己當成了心腹兄弟了,吳永成也不能不承他的這個人情。

岳嵐在吳永成的辦公室和他們兩個人閒談了幾句,就笑著告辭了。他一個四十多歲的縣級領導了,哪還能看不出吳永成和文麗之間的那層關係?!他可不想留在這裡繼續討人嫌。「電燈泡」可不是他這種級別的人物所扮演的角色。

不過,岳嵐在走到自己的辦公室,心裡也是還想著一個問題:「這個吳永成地女朋友叫什麼來著?文麗??那不是和省委分管黨務的副書記文的姓名差一個字嗎??那麼他們之間。又存在著是什麼關係呢?

嗯,肯定有一定的聯繫。說不定吳永成這個後生,早在省委辦公廳工作的時候,就和文書記有這種親戚關係了,要不然吳永成下來以後,所有的事情那會這麼順啊?!進步得也夠快了!人家這次也是發揚了高風格,否則的話,上面有文在幫著他說話。下面地區郭天明和任力又那麼賞識他,就是在換屆選舉中當個縣委書記,也並不是什麼難事啊!

岳嵐想到這裡,思路好像一下子豁然開朗了:吳永成這個後生將來的前途。一定遠遠在自己之上,即使這次換屆選舉中,他們兩個人如果能在一起搭檔地話,即使他吳永成只是一個二把手縣長的話,自己也得和他配合好,說不定自己沾吳永成的光,還能再爬那麼一半個台階,別說是正地廳級了,就是他岳嵐能在退休的時候。有個副地廳級待遇,那就蠻不錯了!!他地堂兄岳劍現在就是一個副地廳級幹部,雖然說從各方面還是比較按照黨的政策辦事的,那也不同程度上給了他們這個家族很大的關照,一定程度上,要是沒有他這個堂兄的照應。他這個縣長的位置,也不一定能穩穩當當的上來啊!!.

…….

「吳永成,你說,為什麼咱們國家改革開放還不到十年的時間,近一段時間,從上到下的各種媒體,比如說報紙啊、電視上,又開始了反覆強調要反對資產階級自由化?這是發出了一個什麼信號呢?」文麗在岳嵐走後,坐在吳永成辦公室地沙發上,隨意地翻閱著報紙。抬起頭不解地問吳永成:「你是縣委副書記,應該也算就是搞政治的了,平時學習、研究的也多,你知道這是什麼原因嗎?」

嘿嘿,你還真敢抬舉我?吳永成心裡不禁一陣苦笑:對於政治這個問題,他也是很不感興趣的,也就是仗著前世的那一半點先知先覺,才偶爾露那麼一半手的。沒有想到文麗這個姑娘倒也不是一般泛泛之流地女性,對於政治這方面的問題還是挺敏銳的啊。

「文麗,你一個教經濟學管理的老師,這麼又對這些政治性的問題感

?莫非你也想當一個像撒切爾夫人那樣的『鐵娘子』想以玩笑把她地這個問題搪塞過去。說實在的,這些問題太過於敏感了,還真是不太好怎麼回答。

「政治和經濟,不管到了什麼時候,也是一對孿生的雙胞胎。你絕不可能把它們兩個單獨地分開來討論。一個落後的政治制度,肯定不會支持一個先進地經濟制度,這是必然的。」文麗馬上反駁吳永成的這種觀點,「你看在八七年一月一日的元旦獻詞上,就說得很清楚:堅持四項基本原則是搞好改革、開放的根本保證,就是要旗幟鮮明地反對資產階級自由化消除不安定的因素。這是不是國家將要出台一些新的政策,放慢改革開放地步伐呢?」

這個文麗提出的問題還真尖銳,吳永成用手托著自己的腮幫,仔細地考慮應該怎麼回答她。開來自己想矇混過關,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在一定程度上,這個姑娘看待一些問題的深度和廣度,不自己這個穿著這還要強許多。也可能這也是文麗早就蓄謀已久的一個問題,把它當作進一步考察自己能力、水平的一塊試金石。自己可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唉,古代有蘇小妹洞房前三試秦少游的傳說,今天又出現了文麗大戰吳永成的一段歪話,這麼咱們的吳永成想找一個老婆,咋就這麼的難哪?!

反對資產階級自由化,也是在八六年的年底才出現的話題,吳永成認為這個也是改革開放以後,被禁錮了多年的言論自由一下子放開了,人們在發表言論時,也就少了許多顧忌,特別是一些知識分子和在校的大學生們,在這些方面表現得尤為突出。這也就給還帶著一些左的思想的同志們增添了許多憂慮。同時,一些敵對國外勢力也趁機興風作浪,上層決策者們提前敲個警鐘,也未為不可。

「文麗,這個問題我自己是這麼認為的,改革開放,就像咱們居住的一間屋子,好久沒有打開窗戶和門一樣。本來屋子裡由於很久沒有和外界接觸,顯得很沉悶的,現在門戶大開,新鮮空氣進來了,可是蒼蠅和蚊子,還有許多臭蟲,也跟著鑽進來了。在這種情況下,咱們既不能因為有了蚊子、臭蟲那些東西,就再把門戶緊閉,可也不能繼續讓那些東西為所欲為。那怎麼辦才能達到兩全其美呢?在窗戶上安個紗窗、門上加個門簾,不就能解決了這些煩人的問題嗎?你說,我打的這個比方,是不是和你說的那個問題,一個道理啊?!」

既然不好打直線球,吳永成也只好這樣迂迴地給文麗解釋了,但願她的悟性還可以,不要再來一個打破沙鍋問到底,也在以後的思想觀點中能有一個改變。否則的話,這幾年的政治形勢可是非常有點敏感的,吳永成可不想讓自己和文麗,在這些問題上栽觔斗。

將要來到的幾年中,有不少知識分子頭腦「一根筋」,為此吃的苦頭,雖然說和以前文革時期差著這十萬八千里,可也不是那麼很舒服的。



或許文麗的悟性,正如吳永成所期盼的那樣還可以,也許文麗認為吳永成的這個回答,雖然不能算很滿意,但也能差強人意,自己下車伊始就一個勁地給人家出難題,窮追爛打的,也不是一個修養、素質高的人應該做的。總之,她聽了吳永成的這個比方以後,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才慢慢地點了點頭。

中午下班的時候,還不等吳永成拉著文麗去縣招待所登記住宿、吃飯,縣長岳嵐就帶著他的愛人劉梅堵在了門口,兩口子非要請吳永成和文麗,到他家去吃飯,至於文麗的住宿,劉梅也不准文麗到縣招待所去,他家裡房間寬敞的很,完全可以和她一起做伴。小孩還在地區所在地她媽家裡,家裡也挺清淨的。

岳嵐的愛人在縣劇團工作,也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那話匣子一打開,別人就根本沒有插嘴的餘地。

既然人家縣長兩口子上門來請了,吳永成也只好勸文麗恭敬不如從命了,至於住宿,那是堅決不能聽劉梅的主意的。還是住在招待所裡,對幾家都比較自由一些。

文麗在縣城裡住了兩天以後,就在臘月二十九的上午,跟著吳永成回到了魚灣村過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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