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 醉回七九當農民 作者︰西風黑馬 (連載中)

dq2869dq2869 2008-10-6 11:04: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19 154199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5:52
第三卷 崛起 第一百六十九章 文麗的家人們(上)

吳永成和文麗是在晚上七點多的時候,才從J大動身走

本來吳永成他們在省城的事情在下午的時候,就已經全辦理完畢了。可是文麗她這面還沒有放假,也就是再有十幾天的時間,就到了放暑假的時候了,學校這會兒正組織進行一學期末的考試,文麗也正到了緊張忙碌的時候了。

可是吳永成這麼著急火燎的,文麗也只得向學校的領導們請假。

好在文麗自從參加工作以來,就基本上沒有請過假,又是因為個人的婚事問題,這也算是一件大事了,學校領導們雖然有點為難,但還是批准她提前離校。畢竟這也是一個人一生之中的一件大事啊,誰也不會閒著沒有事情幹,一輩子幾次結婚的。

「都是你鬧得,眼看馬上就要放假了,你說你就不能再多等幾天嗎?我自從參加工作以來,還從來沒有因為私事、耽誤工作哪!」

和學校領導們請假以後,文麗又把自己手頭的一些工作,移交給了別的老師們,這才把上午給家裡人買的東西,放到了吳永成的那輛上海牌轎車的後備箱中,在模糊的夜色中踏上了回家的旅途。

此時,她和吳永成正坐在上海車的後座上,嬌嗔著埋怨吳永成。

「不行啊,我可等不到你們放假了。」吳永成愜意地靠在座位的後背上,懶洋洋地回答文麗:「我剛剛在這次換屆中。進入了政府班子,還有許多地工作急等著要開展,馬上就要忙得連北也恐怕就會找不著的。只有這會兒是一個空檔,也只能利用這個時候的一點工夫。來辦這件大事了。要不然,等許多事情攤開了,我就怕頭昏腦脹的臉自己姓什麼、叫什麼。也不知道了。」

「你呀,就是考慮到你自己!」文麗白了吳永成一眼。把自己地身體放得更舒服一些。一路的旅途還長著呢,要是別彆扭扭的坐著,等到了京城,自己地身子骨恐怕也快要被顛散了。

「小李,你要是覺著開車累了的時候,就叫我一聲,換我來開一會。疲勞駕駛可是很不安全地。」吳永成對開車的司機小李囑咐了一聲。

這個小李是一直給他開車的司機。從魚灣區那會兒就一直跟著他了。他到了縣裡以後。也一直把他帶著身邊。身邊工作的工作人員還是以前的用著順手,要是沒有什麼大的變動,他也不準備隨時換人。除非他為他們選擇了更好的出路。

「吳縣長。你放心吧。昨天晚上我早早地就休息了,就是為了給今天晚上準備充分的精神。再說了。今天下午的時候,我還睡了一下午呢,我不睏。您就好好地睡一會吧,還有十幾個小時才能到哪!」小李一邊聚精會神地看著前面地路。、穩穩地駕駛著車,一邊恭恭敬敬地回答吳永成。他對吳永成這麼細心地關心,感到心裡熱乎乎的。跟著這樣地領導。那可是工作起來,也覺得心情愉快的。

吳永成通過車窗。望著外面黑乎乎的路面,思緒也不時被道路上崎嶇不平的道路顛簸得所打斷。他心想:自己也幸虧是換了一輛避震性能比較好地上海轎車,要還是開著自己的那一輛吉普車上京。這一路的洋罪也夠受得了。

在他前世地時候,也曾經走這條路到過北京。不過那會兒已經是一條高速公路了。一般六個多小時就可以直達目的地,比坐火車能快一半地時間。那一條高速公路,就是現在的梁州地委書記、後來的J省省委書記任力在任時主持修建地,那也是為J省的經濟發展駛入快車道,奠定了良好地堅實基礎。

聯想著有了高速公路的種種好處,再看一看自己受的這一份洋罪。吳永成這會兒也就明白了為什麼任力會在十幾年以後,冒著那麼大的風險,在內外交困的時候。以自己頭上的烏紗帽為代價,力主修建這一條高速公路了。

嗯。現在自己也算穿越重生了一次了,在這件事情上,那就得好好地幫助任力一把了,總不能看著他孤軍作戰、四面楚歌吧!

到了後半夜,吳永成見小李還真是一路清醒,精神十足,也不用他再操什麼心,睡意也就慢慢地湧上來了。跟小李打了個招呼,迷迷糊糊之間,吳永成也隨著車子地顛簸而睡著了。

當到了北京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六點多了。吳永成被司機小李輕輕叫醒地時候,文麗還在後座上蜷著腿、頭枕著吳永成的大腿,睡得正香呢!

「嘿嘿嘿,這個傻姑娘倒睡得踏實啊!」吳永成笑著看了看睡夢中地文麗,那一副睡相就跟嬰兒似的,嬌嫩的笑臉紅撲撲的,呼吸細細的,長長的眼瞼毛隨著呼吸一閃一閃的。

可是吳永成也不能再細細地偷看文麗的睡相了,司機小李進了北京找不到該朝哪個方向走了,這還得必須把文麗從睡夢中叫醒。吳永成可一次也沒有來過文麗的家中啊!

按照文麗的一路指點,車子駛向了一個小胡同,七拐八轉之後,停在了一個還保留著古色古香的小四合院門前。

不會吧,難道這就是文麗的家?吳永成望著那個小四合院,連車也一時忘記下了:在這個時候,能住在四合院的人們,不是大貴,起碼是作為僅次於國家領導人一類的人物,就是祖上曾經是大富之人,作為私產留給後人的。(此時文革時沒收的個人財產,國家已經基本上歸還了原來的主人)。

北京四合院作為老北京人世代居住的主要建築形式,馳名中外,世人皆知。

北京四合院所以有名。首先在於它地歷史悠久

代正式建都北京時,四合院就出現了。其次在於它處。在中國傳統住宅建築中有典型性和代表性。最後,還因為它雖為居住建築,卻蘊含著深刻的文化內涵。是中華傳統文化的載體。

北京四合院,這種古代勞動人民精心創造出來地民居形式,伴隨人們休養生息成百上千年,在人們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現在能居住在四合院,那就成為了一種身份的象徵了。吳永成知道,再過十幾年,在北京,這樣一所小四合院,那身價可就是不一般了,就是最便宜地。也能值個六七百萬的。這是因為在新中國成立以後,北京作為新中國的首都,進行了大量的城市建設規劃中,不少的四合院,由於種種的原因。被拆除,這樣也就留下的數量很少了。它之所以在後世價值那麼多的錢,就是因為畢竟它太稀少了呀!

就是能保存下來的這些四合院。也是在建國初期,以梁思成那個為首的建築學家們多次向周恩來總理等領導人呼籲,經過周總理地直接干涉,才作為民族文化的一部分,得以倖存。

「吳永成,你怎麼不下車?」文麗以為吳永成這是到了她家的門口、膽怯得不敢往下走了。

在文麗的催促下,吳永成才如夢方醒,嗯了一聲,推開車門下車。他在北京上學四年,也知道了有關北京的不少傳聞、故事。比如說什麼。高幹家庭應該住什麼樣地房子,又有著什麼樣的警戒等等諸如此類的八卦。

文麗家地大門開在前左角即東南角。是一個所謂的廣亮式的大門。門前並沒有吳永成想像中的全副武裝的衛兵站崗,只是緊緊地閉著。

司機小李把轎車後備箱內的東西整理了出來。文麗上前叩擊門環,只見大門旁邊的一個小窗口被打開。窺視著外面的來人。見是文麗在外面,熱情地打了個招呼:「小麗回來了,你等一會兒」。

隨著大門的打開,裡面出來一個穿中山裝的青年男子,警覺地先四周望了一望,然後走到文麗旁邊指著吳永成他們兩個說:「小麗,他們是……」

「他們是我地朋友。你先幫司機把東西拎進去。謝謝你啊,小王。」文麗還想得挺周到,這樣吳永成也就不用再幫司機去提那些東西了。否則的話,本來一路的顛簸,就使吳永成地精神有些萎靡不振,再大包小包的提上幾個,那個形象可就真地毀了——他可是第一次見文麗的家人們啊。

當然,文麗也不想吳永成給她的父母親們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對於自己的這個男朋友,她還是志在必得的。

吳永成整理了一下衣服,兩隻手使勁地在臉上干擦了兩下,使自己的精神振作一些。

文麗看見吳永成的這個動作,不禁啞然一笑:看來他還是有些緊張。走到他的身邊,輕輕地囑咐他:「別緊張,也不過就是到我家見一見我的家裡人嘛,有什麼好緊張的!」

「我緊張了嗎?笑話,你把你的男人看得也太不濟事了吧?!」吳永成笑著反問文麗。說實話,他的心裡還真是有一些不自然,又在此時藉著和文麗開玩笑,來釋放心中的一些壓力。

「去,你是誰的男人了?!一會進去別亂說啊,我爸爸可是一個老古板,他可不喜歡油腔滑調的那一套。」文麗嬌嗔著等了他一眼,同時小聲地提醒吳永成。

「你放心吧。你的男人要是正經起來,比那些老古板們也古板得多。」

進入大門,迎面在外院東廂房的山牆上,有一座磚影壁,與大門組成一個小小的過渡空間。由此西轉進入外院。

吳永成跟著文麗,剛由外院通過一座垂花門式的中門,進入方闊的內院,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就嘴裡叫著文麗的小名迎了出來:「小麗,你這個死丫頭,怎麼回來也不提前打一個招呼,昨天晚上才打了一個電話。這些日子,你可讓媽想死你這個鬼丫頭了。」

文麗也丟下吳永成,高興地叫了一聲「媽媽」。歡快地跑過去,緊緊地抱住她的媽媽,就像一個小女孩撒嬌似的,在她的媽**身上,使勁地蹭著。

吳永成趁人家母女倆親熱地空隙,抬起眼看了看正院的建築物。

北面正房稱『堂『。大多為三間。他們家這一院也不例外。這是遵守著明清朝廷「庶民廬舍不過三間五架,不許用斗拱,飾彩色」的規定。

正房開間和進深尺寸都比廂房大。所以體積也最大。正房左右接出耳房,一般由尊者長輩居住。耳房前有小小地角院,十分安靜,所以也常用作書房。看來文麗他們家也是這樣佈置的。這種一正房兩耳房的佈局稱作『紗帽翅『。正房前,院子兩側各建了兩間廂房,它們的前沿也沒有超越正房山牆,所以院落寬度適中,空間感覺還是很好的。

在古代的時候,四合院中的廂房是後輩們的居室。這樣也能體現出上下尊卑有序來。

正房、廂房朝向院子都有前廊,用「抄手遊廊」。把垂花門與這三座房屋的前廊連接起來,可以沿廊走通,不必經過露天。

吳永成還看見,在廊邊還設有坐凳欄杆,這樣也可以在廊內坐賞院中花樹。所有房屋都採用青瓦硬山頂。

吳永成知道。北京的四合院,體現地就是這樣一種親切寧靜,還有濃厚的生活氣息。就像文麗他們家正院之中的佈置,院的兩邊種植海棠樹,中央則有石榴盆景,還有一個大缸中養的金魚,這些都是寓意著吉利地象徵,也是十分理想

生活空間。它就好比一座露天的大起居室,把天地為人們所鍾情。看來文麗地爸爸媽媽還是很懂得生活的。

「你就是小吳、吳永成吧。我們家小麗再電話裡還經常提起過你。」

文麗媽**話,打斷了吳永成的沉思。看來文麗剛才也向她的媽媽介紹了他的情況了。他急忙收斂心思,恭恭敬敬地笑著回應:「阿姨。你好,我就是吳永成,本應該早就來家看望您和伯父的。可是因為我和文麗工作時間很緊。也就一直沒有抽出時間來,一直就拖到了現在。實在是……」

「年輕人還是要以工作為重。阿姨和你伯父不會見怪你們的。能來就好、能來就好!」文麗的媽媽滿臉堆笑。

眼前的這個後生還真是長得挺精幹地。怪不得自己家的閨女就相中了他這個農民家的兒子呢!以前可有不少地人們給自己的閨女介紹過對象,可這個心氣高、眼界高地鬼丫頭愣是一個也看不進眼中去。不少的還都是和自己家境想接近的門第呢。到了後來,這個過丫頭為了耳根清淨,乾脆學校畢業的時候就自作主張留在了J省工作,那個老文也是太溺愛孩子們了,居然也就同意丫頭的想法。

不過,閨女自己給自己找的這個男朋友,從氣質、長相上,還真不次於京城裡的那些男孩子們。就是不知道肚子裡是不是也有一些真材實料,可別是一個繡花枕頭吧——光看不中用的。不過,就聽小麗說,他的年紀和小麗一般大,才二十三四五歲的一個農家子弟,就當上了一個縣的縣長,那也就說明還有一些真才實學的,要不然J省的組織部門、那些領導們,也不會把這麼重的擔子,壓到他的肩膀上啊!!

吳永成被文麗的母親這麼死盯著看,實在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雖然說是丈母娘看女婿——有越看越想看,那也不能肆無忌憚地這樣吧?好像就是要看到自己的肚子裡似的。一時吳永成就窘迫得臉上的汗水就流了下來。他連忙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文麗。

「媽,有您怎麼看人的吧?您瞧他,都快被您瞧傻了。我們趕了一夜的路,還沒有擦一把臉哪!對了,我爸爸怎麼還沒有起來?」文麗領會了吳永成的意思,急忙出來救駕。

「誰說你爸爸還沒有起來?我有那麼懶嗎?你這個鬼丫頭,就會在背後說爸爸的壞話。」說話間,從書房裡走出了一個年齡大約在六十多歲、七十歲左右的老人來,雖然身體已經有些佝僂,可兩隻眼睛還是神采飛揚的。

看來這就是文麗的爸爸了。吳永成遠遠地望著這位老人,心裡一個勁地嘀咕著:怎麼看上去文麗的爸爸、媽媽兩個人之間的歲數,差了那麼的多呀?!是不是他們也算是組織出面、給他們兩個人拉郎配似地,就組成一對政治婚姻了?!

在以前的那個歲月裡,這種「老牛吃嫩草」的事情。可是屢見不鮮地。一般來說,男人比女人大個十幾歲的,也不新鮮。還有的能大二十多歲呢!

「伯父,您好。我叫吳永成,是文麗的朋友。今天特意過來看望二老。」吳永成緊走幾步,尊敬地問候文麗的父親。

「你好,年輕人。我在前一段日子裡就聽我們家小麗說起過你,知道你的一些情況。不錯,年紀輕輕的,很有作為呀!」文老上下打量了一番吳永成,用讚許的語氣說:「二十多歲,就憑自己的能力。當上了縣長,不簡單哪!!」

「白潔,你也不用拉著小麗再瞎問什麼了。孩子們跑了一夜,先讓他們洗一洗、歇一會兒,吃過早飯以後。有的是時間。回頭你再給那兩個小子打個電話,讓他們中午下班以後,都過這邊來吃飯。告訴他們,小麗帶著男朋友回來了。」文老不等吳永成接話,轉頭又對文麗地媽媽吩咐道,一副不容置疑的口氣。

「你看、你看,我這也是高興糊塗了。小麗,你帶著小吳先去擦把臉,然後就先到你的房間裡休息一會兒,早飯好了以後,我去交你們。你的房間昨天晚上接到你的電話以後,媽媽就讓人收拾好了。」

「吳縣長。我把車放在這裡,先去辦事處接應一下他們幾個人吧。」這會兒,司機小李已經和那個工作人員小王把車子裡面地東西。全部搬進來了,他向吳永成請示道。

「小同志。吃過早飯再走吧。小吳,你們來北京還有其他的同志相跟著?」文麗的媽媽白潔不解地問吳永成。

「阿姨,是這樣地。這次我到北京來,順便還給我們縣裡的一個集體企業,到國家扶貧辦看一看,能不能爭取到一點扶貧資金。我們縣計委有兩個同志,昨天也一起跟著來到了北京。」吳永成對文麗的媽媽解釋說,接著他轉身又對小李說:「你能找到省辦事處的地方嗎?還是麻煩這位小王同志給你詳細講一講。早飯,你就到那邊去吃吧,順便告訴他們,抽空我就會去那裡找你們。今天上午你們就休息了吧。」

「不錯,小吳,什麼時候也忘記不了工作。嗯,在這會兒的年輕人裡,像你這樣的工作態度,確實也太不多了。」文老對吳永成這個小伙子的好感又增加了不少。

……

「文麗,你爸爸他老人家原來到底在什麼單位工作?是個什麼級別的高幹呀??你們家怎麼能住在這樣的地方?你快點告訴我吧,要不然你真的想把我憋死嗎??!」到了文麗住地西廂房裡,吳永成實在是忍不住自己的這種好奇心了,儘管他也知道好奇心太多,實在是一種

習慣。

「吳永成,既然咱們到了這種程度地關係了,那我就告訴你把。」文麗也覺得她和吳永成現在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如果還再不告訴吳永成自己家裡的一些情況,那真的也就顯得自己沒有一點誠意了。她平靜地對吳永成說:『我爸爸也算是一個老革命了。他在『文革』之前,就是咱們國家一個部的主要負責人了。因為他地級別比較高,所以在『文革』我們就住在這樣的四合院裡。像你以前的女朋友馮霞他地父親,說起來原來還是我爸爸的部下呢!」

好傢伙,這麼牛呀!!怪不得以前文麗說到馮霞家裡地時候,那滿臉的不屑哪!原來人家就有這個資本呀!!吳永成暗暗驚歎著。,咱這回可算是攀上粗腿了!!

文麗似乎看出了吳永成的心裡在想什麼,接著給他潑了一盆冷水:「我爸爸地級別雖然高,可是從小對我們幾個孩子卻是管教得非常嚴格的。他在外面小的時候,就給我們講過一個故事。你知道朱老總吧?」

吳永成點了點頭:朱老總是全國人民敬仰地偉人,那誰不知道?他在小學的一篇課文中,就通過一篇課文《朱德地扁擔》、知道了老總的一些事跡。

「朱老總還在延安地時候。一次和毛主席參加一個聯歡會,當時他的大兒子也跟著去了。晚會結束以後,老總在自己坐車回家的時候,吩咐他的兒子自己走著回去。這對於他兒子來說。這也是經常地事情。因為老總平時就教育子女們不能搞特殊。結果老總回去以後。就發現他地兒子也蹦蹦跳跳地後面跟上來了。老總就奇怪了:他跑得再快,也不可能和自己同時回來呀?馬上就嚴厲地問他是怎麼一回事。一問之下。才知道是警衛員強把他拉住、站在吉普車的腳踏板上、拽著車上地把手回來的。就這,老總還把自己地兒子訓斥了半天。因為那個位置一貫是警衛員地位置。老總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兒子。憑靠自己的原因搞一點特殊。」

好吧,看來自己的這個未來的老泰山還是相當得正統呀!吳永成不禁對文老肅然起敬。

「打小的時候,我們就沒有因為上學、除外玩耍什麼地,坐過一次父親的車;就是有時候老家來了人,偶爾用一次,爸爸也要自己掏汽油錢。絕對不沾國家的一點便宜。八三年嚴打地時候,一些高幹子弟們也被牽涉了進去,父親就對我們地要求更嚴了。我的兩個哥哥成家以後。家裡還有不少空餘地房子。可是父親堅決不讓他們住在家裡,而是讓他們去住單位的宿舍。他說:『這房子是國家給我安排地。你們住在這裡不好。也不應該。等我去見馬克思的時候,這房子就應該交回給國家。組織上到時候會給你媽媽另外安排住處地。什麼事情也要學會自力更生。不要老依靠我們這些老傢伙們掙下的那一點功勞。八旗子弟就是毀在了老一輩給他們留下的鐵桿莊稼地。』」

「好了,我懂你的意思了。」吳永成怎麼會不清楚文麗給他浪費這些唾沫地心思。他笑著對文麗說:「你放心,我是相中了你這個好姑娘,可不是衝著你老爺子高幹地身份來的。我也不會眼饞你家地四合院。我家的院子雖然不大,可還夠咱們兩個住地。這你就放心吧。快睡一會吧。昨天晚上你也沒有安安穩穩地睡了一會。光顧趕路了。」

「算你聰明。我就怕你有了什麼別地想法,要是碰一鼻子灰。那可就不合算了。提前先給你敲一敲警鐘,免得到了後來你再後悔得、把腸子也悔青了。

不過。你放心。有我老爸在,有沒有什麼人敢隨便欺負你的。好了,你抓緊時間睡一會吧。讓你這個縣太爺給我當了一晚上的枕頭,也夠辛苦你得了。我去和我媽媽說一會話,一會兒飯好了。我再來叫你。」文麗做完思想工作,沖吳永成擠了擠眼睛,給他找了一個枕頭。然後走出房間去了。

看來這個老丈人還真是毛主席培養出來的、優秀的無產階級革命者呀!要想沾他地一點光,那還是比較困難的。吳永成望著文麗出去的背影。自嘲地笑了笑。

不過,他倒也不是很在意這些。能有幾個貴人在背後扶持,那當然是最好了。可要是單純說吳永成和文麗地結合。就是抱著這樣的想法,那可真地冤枉了吳永成同志了。他不過也就是有這麼一想而已。更何況,他之所以一個勁兒地想在官場上得到更高的位置。也是從內心裡講,那是為了得到等多的話語權。讓更多地農民兄弟們走上脫貧致富的道路,可不是為了他本人的富貴和榮耀。

你也別鄙視他故作清高、掛羊頭賣狗肉,要是他自己想大富大貴,不用說別地,就憑他二十多年的先知先覺,搞點什麼買賣不能發財呀?現在國家地政策可是比他剛來的、七九年的時候好得多了。他要是不混這個官場,不敢說別的,一年掙個三、五十萬,那就跟玩似的,還不用擔心什麼人們的議論、社會的輿論,想找幾個想好的,就找幾個想好的,也沒有人敢放一個屁:大爺我有錢,你要人家姑娘願意,我情願,你管得著嗎??!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5:53
第三卷 崛起 第一百七十章 文麗的家人們(下)

吳永成本來想洗把臉以後,就躺到文麗的床上睡一會兒一胡思亂想以後,被自己的這種偉大情懷攪得心煩意亂的,躺在那裡怎麼也睡不著。過去的事情,就像放小電影似的,在腦海裡一幕一幕的來回折騰,對於自己未來的打算,也是浮想翩翩,元神還不知道在哪裡神遊哪!

算了,睡不著也不受這份洋罪了。在翻騰了十幾個來回以後,吳永成乾脆翻起身來,準備到院子裡走一走,分散一下注意力。要不然這種精神狀態,怎麼能在今天的場面中,保證得到文家一家人的認可呢!

「怎麼,年輕人,是不是換了一個地方睡不著呀?!」

吳永成剛走出西廂房的門,就看見文麗的爸爸文老,正在院子裡背著手散步。老人也說不定是在這裡專門等著這個未來的毛頭女婿出來呢。

「伯父,您好。您的氣色看起來真不錯。」吳永成猛然間見到文麗的父親站在當院中和他打招呼,一是心理上沒有任何的準備,只好打著哈哈。

他設想過好幾種和文麗的父親談話的可能性場合,也準備了一些應答的方式,唯獨沒有想到他們兩個能在這種情況下,文老會以這種很隨意的方式和他交談。

在他的心裡,文麗的父親一直是一位中央身居要職的高級幹部,他雖然是一個穿越、重生的人,可是在他的前世裡也從來沒有經過這種事情,當然也更談不上什麼經驗之談了。

到了這個世界,雖然說,他也見過一些高級領導幹部。比如說馮霞的父親、還有J省的一些省級領導們,但那些畢竟和自己沒有像現在這樣地關係。如果他和文麗沒有什麼意外的話,文麗的家裡也沒有什麼異議。那他將會成為這個家庭中地一員。

想想吧,能成為一個中央領導家的毛頭女婿,這在他的前世裡,那是做夢也不敢想的事情。那也只有他和幾個特別相好的朋友們醉酒以後,才會捲著大舌頭胡亂吹牛:「我要是中央領導XXX的女婿的話,我就會怎麼怎麼樣……」

文老也是個人老成精的人,這會兒哪能看不出吳永成的窘態呢?!他是想和吳永成好好地談一談,瞭解瞭解這個未來女婿各方面的一些情況。雖說女兒文麗以前也在電話裡,和她地媽媽說過一些吳永成的情況,老伴和女兒還是對這個小伙子相當滿意的。但文老作為一個經過多少風風雨雨的老人。總認為有些事情還是自己親自調查瞭解,才能得到第一手更為確切的資料。

一般人認為什麼事情也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而文老認為,就是自己親眼見到地東西,也不一定就是真實可信的。他要以自己多少年的閱歷。來鄭重其事地位女兒地這樁婚姻,好好地把一把關。

文麗是他最小的女兒,老人們對於家中的老小那當然是碰在手中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更何況老人已經是近七十歲的人了,現在也從一線崗位上退了下來,每個月除過中顧委有什麼會議、他去出席一下的話,也就只能是坐在家裡,看看內參、文件,以及一些報紙,來打發時光了。

至於什麼下棋、打牌的娛樂活動,文老想都沒有想過:為革命辛辛苦苦一輩子,還沒有那空閒工夫,去學那些東西。他在離休以後也不屑於去學。他認為那些都是玩物喪志的東西。就是學會了。以他現在的保衛級別,那也不可能跑到大街上,蹲到地上。和一幫退休下來的老工人們,去「爭上游」、「甩老K」吧!

這麼一來。女兒的婚事也就成為了他心中地一件大事了。儘管他從來沒有在嘴上流露出來。這就是人家領導者的城府。

不過,文老也不會把自己這個未來的毛頭小女婿嚇著。老爺子做了一輩子地黨政工作,當然知道怎麼才能讓對方完全放下負擔、輕裝上陣。

「我聽文麗說,你前幾年在北京讀過幾年大學。對北京應該比較有一點印象吧?!」文老望著院子當中的金魚缸,不緊不慢地和吳永成搭訕著。

吳永成就隨著文老看是閒聊地話題,一問一答地應對著。原來緊張的心態,慢慢地也放鬆了。此時他的心裡想道:看來中央的高級領導們也是有血有肉、有情有欲的肉體凡身,不見得就怎麼難以接近呀!

說話間,文麗出來叫他們兩個吃早飯了。

文麗其實出來有一會兒了,她看見自己的父親和吳永成兩個人坐在院子裡,有說有笑的、談得很融洽,也就一時沒有去打斷他們的談話。她知道,自己的這種高幹家庭,對於吳永成這種農民家的子弟來說,也是一個很令他們陌生的環境,如果吳永成今後要正式走進這個***裡,和他父親的談話、接觸,這也是一個開端吧。

文家的早飯也很簡單,基本上是北方人的習俗:主食是小米粥、饅頭,還有幾個小菜。

吳永成記得文麗說過,她父親的老家是南方人。看來文老在北方呆的時間長了,飲食習慣也和北方人一樣了。

飯桌上吃飯的人,也就是文麗父母親和文麗、吳永成他們四個人。在飯桌上,除了文麗的母親和吳永成客套了幾句話外,基本上別的人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吃過簡單的早飯以後,文老親切地對吳永成說:「小吳,你困不困?要是不困的話,就陪我這個老頭子到書房,說一會兒話,好不好?」

「爸爸,吳永成膽子小,你可別嚇著他啊!」文麗和他的爸爸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你這個丫頭,沒大沒小的,和你爸爸說些什麼呀?!」文麗的媽媽橫了她的老生閨女一眼,用指頭指點著她說:「都說是生閨女外向。現在你還沒有這麼著,就成了這個樣子,要是真地以後出嫁了。心裡

得我和你爸爸嗎?」

「媽媽,瞧您說的是什麼話呀?!」文麗跑過去抱著她媽**胳膊,搖晃著撒嬌似地噘起嘴。

文老哈哈哈地笑著說:「你放心吧,閨女,我不會把你的小吳怎麼著的。」

吳永成被他們一家三口人逗得臉漲得通紅,也只好跟著他們嘿嘿嘿地傻笑著。他覺得這個家庭,遠遠不是他想像的那麼高高在上、高貴而不可攀及的樣子。而是像普通人家一樣,也是充滿著溫馨和和睦。

嗯,這樣的家庭他吳永成喜歡。在這個家庭裡,他這個農民家的子弟。也感覺不到有一點點的壓抑感。

……

文老的書房佈置得挺簡單的,一張大大地辦公桌佔據了書房中近一半的面積,靠牆而立的一長溜書架上,擺放的大部分是馬克思、恩格斯、毛**等偉人的經典著作。

辦公桌後是一把估計有個三、五十年歷史地竹籐椅,此外就是幾個小沙發了。

文老領著吳永成走進自己的書房。習慣性地坐到了那張大大的辦公桌後面地竹籐椅上,吳永成則規規矩矩地在他對面的小沙發上落座。

一位二十多歲的小公務員輕手輕腳地進來,給他們兩個人面前擺放好一杯冒著熱氣騰騰的茶水以後。輕輕地離開了。

「小吳,我聽小麗這個丫頭說,你在上學的時候,就曾經在你們的村子裡擔任過支部書記,還很是做出了一些成績。看來你對基層的情況還是掌握不少的啊!在你這個年紀,就能當上一個縣的縣長,很不簡單哪!!」文老微笑地對吳永成說。

吳永成知道,這也算是文老對自己的正式測評談話開始了。他忙欠起身子,一副誠惶誠恐地表情:「我那時候年輕,在村子裡擔任支部書記的時候。也是靠大家的支持,才做出了那麼一點成績,實在是做得很不夠地。至於那個縣長的擔子。也是組織上多年來對我培養和關心。其實,就我個人地能力。還是很難勝任這個崗位的。不過,既然選擇肩膀上有了這副擔子,我就要盡量把工作做好。這樣才能不辜負組織的信任、人民的厚望。」

老年人最討厭年輕人張狂,吳永成這會兒盡量要給文麗的父親留下一種謙虛的低姿態。

不錯,自己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能夠在成績面前,做到不驕不躁,還是難能可貴的。

文老對吳永成的回答感到還是比較滿意的,他輕輕的、不易察覺地點了點頭,表示認同吳永成的說法,然後緩緩地說:「小吳,你可千萬不要小瞧一縣之長的責任。『縣為國之基,民乃邦之本』,從秦設立郡縣制以來,縣一直是一種獨特而重要的區劃。千百年流傳著一條治國理政的金科玉律——『郡縣治,則天下安』啊。

自秦置郡縣,作為我國行政區劃的一個基本單元,雖歷經年,郡縣的設置,都保持了相對穩定。可以說郡縣的發展穩定,已經成為整個社會發展穩定的『基石』。

因此,古人說的『郡縣治,則天下安』,也就成為治國理政的基本理念。你肩膀上的擔子不輕呀!咱們中國的天,一定意義上來說,就是被你們這種位置的一群人所撐著,你們的忠誠與否,素質高低,也直接關係著黨和國家的前途命運啊。」

吳永成領悟地點了點頭,看來文麗的這位高幹父親,並沒有因為年邁眼花、而導致了思維的下降。他考慮問題還是那麼高瞻遠矚、遠勝凡人一籌啊。

在中國,多少年來,縣一級的行政長官就一直被瞧不起,在多少古戲文中,就把縣一級的長官戲稱為「七品芝麻官「,這裡面的含義不僅僅是對他們這一階層品位低下的詮釋,還有一種只能一會不能言傳的引申義在裡面。

就是到了新中國成立以後,縣一級作為國家政權的基礎單元,雖然人們也知道它在國家地位中所佔的重要性,但是從上到下,對它的重視程度,卻遠不能和它應該有的重要地位相對應。

作為穿越者地吳永成也知道。直到後來十幾、二十年中,黨的十六大報告第一次在黨代會的正式文件中,提出了「縣域經濟」這個概念。並強調建設全面小康社會,關鍵要『壯大縣域經濟『。十六屆三中全會又進一步強調『要大力發展縣域經濟『,對於縣一級經濟地發展,才被人們普遍關注起來。

「全國的經濟在建國以後,為什麼還發展得這麼緩慢?我認為一個最根本的掣肘,就是縣域經濟發展的僵化沉悶,它無法支撐、頂托一個省、一個國家宏觀經濟的發展。因此,發展縣域經濟從一定程度上說已經不僅是個經濟問題,更是一個政治命題。」吳永成也試探著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畢竟他一個學校畢業、參加工作沒有幾年的小年輕,還是一個貧困省份、貧困地區所轄的貧困山區縣的小縣長。在人家這麼高級別的中央領導面前,談論這些治國大論,無疑是班門論斧。這還全憑依仗著他穿越過來地那一點先知先覺哪!!

「嗯,說得不錯,挺有一番自己的獨特見解的。」文老的眼睛一亮。沒有想到這個毛頭小伙子看問題,還真能看到實質上。這說明他平時在工作、學習中,還是肯動腦筋、會動腦筋的。

嗯。不錯,孺子可教也!!

近來京城不少地高幹子弟們,號稱自己是這個社會上的「精英」,每每隔三間五的聚會在一起,高談闊論國事,他們認為拯救天下地大任,就是義無反顧地落在了他們這幾個小圈圈人們的肩膀上,不是扎扎實實地去做具體的事情,三五扎堆,成天價搞什麼這個研討會、那個研討會的。把國家領導人的名字隨時掛在嘴上,一個不服、兩個不忿,否定一切。懷疑一切

全中國就只剩下了他們幾個人才似的。

他家的二小子在前一段時間回家的時候。曾經告訴過他這種情形,文老當時就嚴厲制止他和他哥哥參加這樣的聚會。

他認為那些沒有見過血與火考驗的毛頭小伙子們,純粹是在瞎胡鬧。他們懂個什麼呀?就因為經過一個十年文化大革命,跑到農村去受了幾天苦,再搬出幾本西方地大部頭作品,就自以為掌握了治國強國的真。

哼,真是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書獃子。在文老地眼睛裡,他們只不過是只會紙上談兵的現代地趙恬而已。

不過,眼前的這個小麗心中的白馬王子、說起來一套一套的吳永成,會不會也是這樣的一個人哪?文老不禁有些感到懷疑了。

「小吳,你是怎麼評價我們黨在建國以來,到十一屆三中全會時的一些方針政策?」文老不動聲色地給吳永成出了一道試題,他要看一看這個誇誇其談的小伙子,是如何看待那種歷史的。這也是考驗一個年輕人思想覺悟的一種最好的辦法。

十年文化大革命的浩劫,使得年輕的一代對一切產生了懷疑,包括信仰問題。從前幾年的信仰迷茫大討論,一直延續到現在的無信仰論,不少老一輩的人,紛紛悲歎:如今的年輕人,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這主要也是只他們懷疑一切、否定一切,特別是改革開放以後,他們其中的一少部分人,他們接受外界的科學技術倒是不怎麼快,那些腐朽的資產階級享樂思想,倒是全盤拿來,一點也不取捨地全部消化,包括早已經在西方國家過時了的「嬉皮士」風尚。

文老儘管在文化大革命十年中,他本人和他的家庭成員,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迫害,但是他這個經過血與火淬煉的老戰士,信念卻一點也沒有改變,而且老而彌堅。他把那些忘本的年輕人,稱之為「白眼狼」——一點也受不得任何委屈的「白眼狼」!

「這個嘛……」吳永成沉吟了片刻,雖然這會兒國家對於言論方面已經沒有多少的限制,可以說以言論定罪的時代已經成為了過去。可是要讓他在這位老革命面前評論這段歷史,還真不好開口。畢竟有許多的東西,在當時還是屬於理論的禁區。

再說了,吳永成他也不是一個普通老百姓,可以肆無忌憚地暢所欲言。現在他的身份可是一個基層縣的縣委副書記、縣長啊。他面對地也不是什麼普通人,而是一位政壇老將。還是他未來的老泰山。一言不慎,那就可能使自己未來的幸福生活泡湯不說,更有可能自己地政壇生涯。也就到此為止了。

「沒有關係的。咱們只是自家人在家裡閒談而已。你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文老微笑著、一個勁兒地鼓勵吳永成大膽地開口

什麼沒有關係?你站著說話不腰疼!這些事情那是敢閒談的嗎?!萬一你要是翻了眼,從心裡給我下一個政治不成熟的定義,那我不是玩完了?!

吳永成心裡不住地鄙視著自己這位未來的老丈人:這可真是太不仗義了,哪有搞這種形式來考驗還沒有進門的新姑爺的?!你這不是把我放在火上烤嗎??難道說,非要把我烤糊了,你才甘心嗎?!

心裡是這麼惡狠狠地抱怨著坐在自己對面的老頭,可吳永成的臉上還是始終掛著他那招牌似的微笑,只是汗水一個勁地從頭上滲出來。

「今天地天氣可真熱。」吳永成知道這個問題自己是必須得回答了,要不然還真不好過這一關。迴避和答錯,那個效果是一樣的。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碰一碰運氣吧。反正他要回答的答案,也是自己在後世黨史中學到的知識。說不定還真能合了文老爺子的胃口哪!

想到這裡,他掏出自己地手絹,自我解嘲地先把自己的緊張。歸罪於天氣,同時飛快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將要開口說出的、那些東西地邏輯結構。

文老哈哈哈地笑著:「是啊,這天氣也越來越熱了。」

「伯父。對於你剛才的那個問題,我作為一個小輩,可能想的還不太周全。有許多不成熟的地方,也只是我平時學習時的一點心得、體會,肯定還有不少說錯的地方,還請您給我多多的一些教導。」吳永成開口之前,先示弱給對方,也算是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

他見文老只是微笑著點了點頭,心一硬,就接著繼續往下說:「我認為建國以後。我們國家採取的一系列政策,主流還是非常正確的。不過,在期間。也出現了一些錯誤,甚至是非常嚴重的錯誤。奧。我說地是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前啊!」吳永成說到這裡趕忙著重強調了一下。

文老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眼睛似閉非閉地望著讓吳永成,好像還是在等著他的下文。

吳永成嚥了一口唾沫,接著說:「這些錯誤歸納起來,主要有以下三點:一是經濟建設急於求成;二是所有制結構急於求純;三是階級鬥爭擴大化。不過,這些錯誤也都是在探索的過程中產生地,並沒有離開探索中國社會主義建設這一條主線。」

「嗯,你再說得詳細一點。」文老聽著有點意思了,他把身子後竹籐椅上一靠,視線還是繼續盯著吳永成。

「經濟急於求成,那是指脫離了實際的高指標、浮誇風為主地『大躍進』運動始於一九五五年下半年的經濟冒進,經歷了反冒進、批評反冒進,最後發展為『大躍進』,一直持續到一九五八年的十月。此後至一九五九年曾經有過九個月的糾『左』運動,可是由於錯誤批判彭老總,進而在全國、全黨開展『反右傾』鬥爭,打斷了糾左運動,結果是繼續『大躍進』。一直持續到一九六零年的冬天。這幾年的『大躍進』,

國民經濟正常的比例和經濟社會的正常秩序,使國民極困難的境界。

所有制的急於求純,我認為首先是在一九五六年三大改造在總體成功的情況下,有些具體工作過急、過快,導致了農業方面高級社規模過大,工業方面不適當地搞大廠、全能廠;商業方面盲目追求大店,手工業方面合併更是過快過急。形式過於簡單劃一,總之公有製程度過高,造成了與生產的不相適應。還有就是,一九五八年以後的人民公社運動,搞『一大二公』,刮所謂的『共產主義』風,割『資本主義的尾巴』,結果大大地傷害了農民們的利益,影響了生產積極性,破壞了農業生產的發展。

至於階級鬥爭擴大化。您老肯定比我還要清楚得多:一九五七年地反右鬥爭擴大化,一九五九年全黨發動反右傾鬥爭,一九六二年九月黨的八屆十中全會上提出的:整個社會主義階段。都將存在著資產階級和他們地復辟,並成為黨內修正主義的根源,進而提出『階級鬥爭要年年講、月月講、天天講,由此導致了一九六三年至一九六五年的』四清『運動』,直到後來的提出整『黨內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最後這些運動登峰造極產生了『無產階級專政下繼續革命的理論』,並以這一理論為基礎,發動了『文化大革命』」

說到這裡,吳永成戛然停止了,他不知道自己講的這些,文麗的老爺子能不能接受得了。

畢竟這些可以說是把以往的一些傷疤。又重新揭開了。不管他承認與否,這是都是的地確確地、發生在中國大地上的歷史。

白玉無瑕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但也不可能因為白玉有了瑕疵,就把整塊玉石遠遠地扔到一旁去。什麼時候也是瑕不掩瑜的。

反正,他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文老爺子接受不接受那也是他地事情了,以他老人家的度量,不會因為這個就把它吳永成趕出大門去吧?!吳永成心裡此時是非常的忐忑不安:老爺子一輩子為之奮鬥、為之敬仰地政黨。今天讓吳永成毫不客氣地指出了它在發展過程中的錯誤。

現在老爺子半天不說一句話,別是傷了老人的心吧??!吳永成擔心地望著他,心裡一個勁地打著小鼓。他也不敢再吭氣了。

一時間,屋子裡靜悄悄的。

過了半響,文老抬起頭,才對吳永成說了一句:「你先到小麗的房間裡去休息一會兒,讓我一個人靜靜地呆一會。「

「伯父,那您先休息一會兒,我出去了。」吳永成面帶微笑站了起來,和文老微微彎了一下腰。退出來了。

他此時心裡那個悔呀:真***自己這張破嘴,顯擺什麼呀?雖然是知道老爺子給自己出了一道考試題,那也用不著這麼沒有一點忌諱吧!現在看老爺子的那個神態。十有自己是這下子捅到了老爺子的心肝肺上了,還刺激得不輕哪!要不然他哪能衝自己這個第一次上門的貴客。擺出這副要死不活的架子呢??!

「吳永成,你和我爸爸談得怎麼樣?」

吳永成一抬頭,看見文麗從當院地一個石凳上,站起來,迎向他關切地問道。看來文麗自從吳永成跟著她家老爺子進了書房以後,擔心得據一直在院子裡聽著裡面的動靜哪!

「噓!!」吳永成把手指頭豎在嘴角,朝文麗做了一個噤聲的示意,然後指了指她地房間,拉起她的手輕手輕腳地走過去。

……

「吳永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快跟我說呀?你急死我了!」一進門,文麗就著急地拉住吳永成,她太想知道他們兩個究竟在裡面說了些什麼,吳永成出門來地這些舉動,可是把她嚇得不輕:別是他們兩個說話間談僵了、把她老爺子給氣得有點什麼毛病了吧?!

要是那樣的話,她這個閨女可就闖禍闖得有點大了,畢竟吳永成是她今天才帶回來的呀!!

吳永成把進去以後,文麗她老爺子和他前前後後的對話詳細地說了一遍,一邊說,一邊還不時觀察著文麗的表情。

「嗨,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哪!」文麗聽完吳永成給她講了一遍以後,懸著的那顆心才放到了肚子裡,原本被嚇得有點發白的臉,這會兒又有了些許血色。她笑著對吳永成說:「沒有什麼事情的。我二哥在家的時候,經常和我爸爸爭論這些問題。各人都有各人的理,最後爺倆個誰也說服不了誰。這是常事,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估計是你

的這套理論比我二哥的,還能說到點子上,把我爸爸給震住了。得,讓老爺子接受一點不同的見解,也沒有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一會兒他就好了。」

「對了,到你家半天了,我還不知道我的兩個大舅哥是做什麼工作的。還真有點不好意思。」吳永成聽到文麗說到她的二哥,這才想了起來,直到現在他連人家文麗兩個哥哥的基本情況,還是沒也不知道呢!一會兒到了中午見面的時候,那多尷尬呀!!

「什麼大舅哥、小舅哥的?咱們兩個還沒有到了那個地步哪!你可別瞎套近乎啊!」文麗害羞得紅著臉、白了吳永成一眼,不過還是告訴了他:「我大哥原來在一家工廠工作,前幾年搞出了幾項科技發明,現在調到了一家電子研究所;我二哥大學畢業以後,也是留在了他們的學校。他學的是政治專業,所以周圍也總圍著一夥憂國憂民的哥兒們。」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5:53
第三卷 崛起 第一百七十一章 婚事搞定了

吳永成聽了文麗的一席話,一直在半空中懸著的那顆心實處。

這個可不是鬧著玩的。第一次登門拜訪未見面的、未來的泰山大人,還是這麼一位牛人,要是因為自己的出言不慎,而造成了老爺子對自己的第一印象不良,那自己可真是得不償失了。別說自己的異世第一次「性福生活」受挫,就是眼看著在官場上能攀到這麼一個大靠山,也就要變成自己前進發展中的阻礙了。

他自己也知道,在人家這些政壇老將們面前評論那些過去政治上的腥風血雨,無疑是關公面前耍大刀,孔老二跟前說《論語》。可是他說的那些,也是文家老爺子一個勁地步步緊逼出來的,要不然他有病啊,難道一個穿越之人、一個有著近四十年心態的人,即使不懂得扮豬吃老虎,還不懂得大智若愚、藏拙嗎??!

說話間,已經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了,陸續間,文麗的兩個哥哥帶著家人,也下班來到了這裡。

文家的兩個哥哥,聽說是妹妹文麗帶著未來的妹夫來了,都表示出很感興趣的樣子。他們都想知道,這個一響眼高於頂的妹妹,到底給他們家帶回了一個什麼樣的乘龍快婿。他們也知道,妹妹這幾年可是拒絕了京城裡不少的高幹子弟。

飯前的一段時間裡,文麗被她的兩個嫂嫂拉到一邊,說著悄悄話,估計也就是問她一些有關吳永成的話題。不時間傳出了幾個女人們嘰嘰咕咕地笑聲。而吳永成則和他未來地兩個大舅哥在文麗地房間裡。也啦呱著一些對當前時局的看法。

文麗地大哥文海因為是在一家國家的科研所裡工作,所以說地話也不太多。只是禮節性地問了吳永成下面基層地一些基本情況以後,就退到一邊饒有興趣地聽著老二文濤和吳永成地談話。畢竟他地年齡要比他們兩個都大一些。所以也就顯得沉穩多了。

文麗的二哥文濤是在北京的一所大學裡任教。又是政治專業畢業地。平時在學校裡也跟一些年輕學生們來往地較多。自己本身年齡也不太大,再加之北京一貫就是論政風氣很濃,所以對於一些政治上的觀點。在當時來說也是很激進地。

剛開始的時候。還是吳永成和他兩個人以互相交談的方式來進行,到了後來。就成了只有他一個人在那裡演講了。涉及地內容,從政治體制到經濟機構,以及一些意識形態的東西。

聽著吳永成心裡不住地感歎: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是膽子大點不是一般般了。就連這一些問題,也敢毫無顧忌地胡亂開腔,不知道這是屬於後生可畏,還是以前壓抑得太厲害。以至於堵塞得過於過分了,才導致了今天的肆無忌憚。簡直已經成了一個清談地時代了。看來在文麗的這個家庭中。文老爺子和自己地這個二小子。平時在時政上地爭論也不少了,比起文濤的這些言論,自己的那些話語。還真算不了什麼。文麗地那些話,還真不是對自己的安慰。也還真不用太放在心上。

「吳永成,你和我妹妹的事情,準備什麼時候辦?」

等文濤說得有點累了,老大文海插進去一句話。轉移了話題。吳永成作為家庭未來的一個新成員。今天才是第一次上門。老二就拿這些嚴肅的話題喋喋不休,也有點不像個樣子。不過,在客人面前。他雖然作為老大,但是也不能給老二太難看了。他只能是用其他地一些話題,來叉開老二地注意力。

吳永成也早厭倦了二舅哥地高談闊論,只不過礙於面子,自己也不好意思表達什麼。還得裝出很感興趣的樣子,始終陪著笑臉來聽他講。期間。不時還得裝模作樣地點一點頭,表示出很讚賞的態度。唉,也真夠累地。

這會兒聽見大舅哥問他這個問題,心裡一陣感激:比起文濤的那些漫不著邊的國家大事來。他更對老大文海的這個實際小問題,更感興趣。這才是他這次來文麗家中的頭等大事。

至於那些虛無縹緲地國家大事。他現在還真的管不了那麼多,也輪不到他這個小縣城地小縣官來管。那些問題現在離得他太遠了。

如果放在他前世的話,在他這個年齡。估計還和文麗的二哥文濤可能還一樣,對這些也是談論得青筋暴起、熱血沸騰。而現在兩世為人的他。再加上基層工作了多少年,對於清談就看得很無所謂了,甚至於覺得那些高談闊論地人很幼稚。

「大哥,如果家裡伯父、伯母同意的話,你和二哥也沒有什麼意見,我和文麗商量過了,準備在今年地國慶的時候,就辦理結婚手續。」自從文麗的大哥、二哥進門地時候,吳永成就和文麗一樣,以「大哥」、「二哥」來稱呼他們了。這樣就顯得親切多了。

「只要你們兩個能相處得來,家裡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文海先給吳永成吃了一顆定心丹:「我和老二成家地時候,家裡的大人們也是聽從了我們的意見,基本沒有過多的干預。我們家還是很民主的。」

「吳永成,我妹妹可是一家人的老小,我們可是度很疼愛她,以後你們成了家,你可不能讓她受委屈。要不然我們一家人可饒不了你啊!」文濤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對吳永成笑著說。

吳永成笑了笑,還沒有回答文濤的話,文麗就從外面進來,叫著大家去吃飯了。

吳永成故意走在後面,拉住文麗的手問她:「文麗,我還是心裡沒有一點底,你說,一會兒在飯桌上,我要是提出來咱們今年國慶辦事,你的父母們會不會答應?」

文麗朝他做了一個鬼臉:「想不到你吳永成這麼臉厚地人。也有膽虛地時候??!一會兒就看你地心誠不誠了?要是你真心真意的話。那我爸爸、媽媽為什麼會不答應哪?!」

吳永成連忙故意裝出一副低三下氣地樣子:『我向偉大的領袖毛主席保證。我對文麗同志地感情,絕對是真心實意、沒有一點虛假。要是我吳

了半句假話。就讓我在死後也不能向馬克思報道,野鬼、四處流浪。」

「嗨,你胡說些什麼呀!」文麗一把摀住吳永成的嘴:「這些話也是亂說的?死呀、活呀的,多不吉利。」

「哈哈哈,沒有想到你這個大學的老師,也是這麼迷信呀!」吳永成取笑文麗。

「快走吧,這會兒就等咱們兩個了,太遲了,又讓大家給笑話咱們兩個了。」文麗紅著臉使勁地推了吳永成後背一把,也沒有搭理他的這個話茬。

……

文家的家宴倒是明有吳永成想像的有多麼奢侈、豪華。也就是一些雞、魚之類的普通菜餚。酒倒是有兩瓶特供地茅台酒,這是為男士們準備的。還有一瓶葡萄酒。吳永成拿來的那些紅棗汁,這會兒倒是派上了一些用場,一拿到桌子上,就獲得了幾位女士們的青睞。成為了女士們的專用飲料。

剛開始,飯桌上地氣氛還是比較有點壓抑的。文老爺子因為身體的緣故,也只是慢慢象徵性地喝了一點白酒。便也倒了杯紅棗汁品嚐了一口,覺得味道不錯,隨口誇了幾句,話題便由文麗扯到了吳永成地家鄉魚灣村興辦企業的上面了。

在文老爺子頗有興趣的提問下,吳永成把魚灣村發展的經過,大概地向文老做了一個簡單的介紹,文麗的兩個嫂嫂不時插話,飯桌上的氣氛慢慢地也活躍了起來。

吳永成見時機也差不多了,便適時提出了準備在國慶節的時候,和文麗準備把婚事辦了。徵求二老的意見。

此時,文麗臉羞得通紅,把頭埋在桌子上。耳朵卻直愣愣地豎起來,聽著他們的對話。坐在她旁邊地大嫂不知道悄悄地俯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羞得文麗飛快抬起頭,嬌嗔得輕輕地打了她大嫂一下,又把頭藏在了自己的胳膊彎裡。

文麗的父母們看著她們姑嫂兩個地舉動,會意地對望了一眼,笑了。

「小吳,你和小麗的事情,只要你們兩個人覺得能有共同地語言,我們做家長的,也沒有什麼意見。」文麗的媽媽慈祥地看著吳永成和她的小閨女,微笑著說:「至於國慶節、還是什麼時候,要辦事,也由你們來自己決定。」

「對,小吳,剛才小麗的媽**話,也就是我的意思。」文老兩眼炯炯地望著吳永成:「結婚雖然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但也要安排好你們的時間,不要以為這些兒女小事,就耽誤了工作。特別是你現在的擔子不輕,一個縣近三十萬人民的吃飯問題,得你來考慮。要做到工作大事和個人問題兩頭兼顧。」

吳永成聽見文家的兩位長輩已經答應了自己和文麗的婚事,高興得一個勁兒地直點頭,端起酒杯向文家的幾位不住地敬酒,雖然他心裡還不住地告誡自己:這是第一次等文麗家的們,不敢喝的太過量了,下午自己還有事情要辦,但在文麗的兩個哥哥、嫂嫂名目繁多的哄勸下(特別是文麗的二哥文濤鬧得最厲害),也喝了有半斤多的茅台酒到肚子裡面。就連滴酒不沾的文麗,也被他們給勸著喝了幾盅。而文老坐在一邊,笑瞇瞇地看著自己家的幾個孩子們嬉鬧著。

人老了,也怕寂寞呀!!平時裡也只有自己和老伴在一起,難得一家人歡天喜地地在一起吃一頓飯。老人們的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

最後,也是在文麗媽**出面干涉下,文麗的哥哥、嫂嫂們才放過了吳永成和文麗這一對。要不然吳永成同志肯定是會爬著離開飯桌的。

……

吳永成是在緊靠文麗房間的一間客房裡休息的。

當他下午午休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三點多了。房間裡的臉盆了已經倒好了一盆清水,放一塊雪白的毛巾,旁邊還有沏好的一杯茶水。看來這都是文麗家的公務員給他準備好的。

到底是高級領導家裡呀,這各方面的服務質量就是不一樣。吳永成心裡暗自感歎了一下,就趕忙擦了一把臉,讓自己的頭腦清醒、清醒,他下午還有不少地方得跑一跑,不敢再耽誤了。

「小吳,中午喝得沒有事情吧?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

吳永成剛走到院子裡,文老正坐在院子當中、葡萄架下一把竹籐椅看著一本書。此時見他出來,抬起頭笑瞇瞇地問他。

「伯父,您中午沒有休息一會兒?」吳永成連忙和文老打招呼。心裡佩服這老爺子的精神還真不錯。

「奧,也瞇了一會兒。人老了,瞌睡也少了。怎麼,你現在就準備出去?」

「我先出去和縣裡來的幾個同志碰一下頭,看一看還有那些準備工作得完善、完善。扶貧辦我也是第一次去,有許多程序我也不太懂。說不定還得找幾個北京的同學指點、指點。」吳永成實話實說。

「吳永成,你現在就出去?這裡附近的路你不是太熟悉,用不用我陪你一起去?」

這時,文麗在上面的正房裡聽見吳永成和她爸爸的談話,也出來了。

「不用了,你也好久沒有回家了,還是好好地陪伯父、伯母們說一會兒話吧。」吳永成轉身謝絕了文麗的好意。他在北京呆了幾年,大概的位置還是不會找錯的。

「那好吧。你自己路上小心一點。晚上早一點回來吃飯。」

「晚上估計還得在外面吃,家裡就不用等我了。」吳永成特意囑咐了一下,下午除了和縣裡的幾個人碰頭,他還準備再去看幾個人。

「小吳,你要是有什麼事情……」文老似乎要對吳永成交代什麼,話說出半截又不說了,對他揮了揮手:「自己開著車,晚上就不要喝酒了。」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5:53
第三卷 崛起 第一百七十二章 路,總是人走出來的

吳永成開著車,熟練地七拐八轉,比較順利地馳離了文那個胡同,來到了北京的大街上,融入了來往不息的車流中。

之所以說比較順利,那是因為北京的小胡同也實在是太有名氣了,要不是吳永成在這裡還呆過四年,換做任何一個剛到北京的老司機,哼哼,別看司機們記路本領高,那北京的大小胡同們,也能把他們轉暈,這可是一點也不誇張。

吳永成在前世的時候,曾經跟著一位領導來到北京,一位駕齡有二十多年的老師傅轉到胡同裡,三個小時也沒有繞出去,最後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只好攔住一輛出租車,跟在人家的後面,才轉到了大街上。

說起來這個「胡同」,也算是老北京文化遺產之一。

其實「胡同」這兩個字,原來是蒙古語的譯音。北京的胡同,絕大多數的,都是正東正西,正南正北,橫豎筆直的走向,從而構成了十分方正的北京城,也表明了北京這座古城是經過精心規劃,依照棋盤形的藍圖而建築的。又由於住宅是坐北朝南的四合院,相互排比而組成胡同,所以東西向的胡同多,南北向的胡同少。而這種規劃正是吸取歷代帝都的建造經驗,體現了我國歷代建造城市的傳統特色。

北京的大小胡同星羅棋布,數目達到了7000條,每一條都有一段掌故傳說。

胡同的名稱五花八門,有的以人物命名,如文丞相胡同;有的以市場、商品命名,如金魚胡同;有地以北京土語命名。如悶葫蘆罐胡同等。經調查,北京最古老的胡同是三廟街,至今已有900年的歷史;最長地胡同就是東西交民巷。全長6.5里;最短地胡同。長不過十幾米;最窄的胡同要數前門大柵欄地區的錢市胡同,寬僅零點五米。稍微胖一點的人,就難以通過了。

北京的胡同大多數是直來直去的,但也有一些是彎曲迂徊的,北京新橋附近有個九道灣胡同,共有二十多個彎,若到這兒來訪親會友。這一忽左拐,一忽右拐,拐來拐去,待找到門了。得,您也拐暈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您能在這條胡同裡經受住了考驗,您準保不會在北京地胡同中迷路了。

說話間。吳永成來到了J省的駐京辦事處。

停好車以後。吳永成通過服務台,很容易地查詢到了永明縣計委主任劉真和趙平貴他們幾個人的房間號。他們四個人登記了兩個房間(包括吳永成的司機在內)。

……

「吳縣長,咱們這一次到北京恐怕要白跑一趟了。」

吳永成在服務業地帶領下。來到了縣計委主任劉真的房間。一進門,劉真就迎著吳永成、苦著臉說了這麼一句。

「嗯,什麼要白跑一趟了」吳永成剛進門就聽到這麼一句話,感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是他馬上就意識到了劉真說的是什麼事情:「劉主任。你別著急。你們今天上午是不是已經到扶貧辦跑了一遭了?事情比較難辦,是不是?」

劉真點了點頭:「唉,事情還不是一般的難辦,人家就根本不接咱們的立項申請報告。連看都不看一眼,就讓我們從哪裡來地,回哪裡去!怎麼還有這種辦事地啊?就連我們要幹什麼,人家也不想聽一下。」

「不要著急。不要著急。事情哪有一下子就能辦成的。」吳永成安慰劉真,同時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站起的趙平貴。趙平貴也肯定地點了一點頭。

「劉主任,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表揚你們。坐了一晚上地火車,今天上午連休息也沒有好好地休息、休息。就投入了工作,這種精神不錯、不錯。精神可嘉嘛!!」不經意間,吳永成又把官腔給帶了出來。雖然連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

雖然是一句普普通通地官腔,可劉真聽到耳朵裡還是精神為之一振,原先萎靡不振的心態,馬上就像注射進去一針強心針似的,振作了起來。

儘管是一個比自己年輕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這麼表揚自己。可人家是新當選地一縣之長呀,能得到他的肯定,也說明自己一上午的努力並沒有白費,雖然說,一上午的辛苦還是沒有取得一點進展。

吳永成也知道,

真今天上午之所以要帶著自己手下的一個人,還有政貴——吳永成的秘書,不顧一路地疲勞,要先去扶貧辦跑一跑,也是為了能在自己的面前博得自己的好感。這對於每一個人來說,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拿破侖不是講過嘛:「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同樣如此,在官場上,不想當大官的幹部,那肯定也不是好幹部。而要想更進一步,那只有是做出一些成績,得到上級的認可。

「來,大家都坐下來,慢慢說一說事情的經過。對了,劉主任,你不是還帶著你們計委的一個幹事嗎?是不是和小李在那一個房間?平貴,你把他也叫過來吧,咱們一起商量、商量。」

吳永成知道下面的小幹事們,能和自己這個縣長在一起的時間很少,他們就沒有這個機會。自己的前世裡,在縣委辦工作的時候,就知道別的部門的幹事們很羨慕「兩辦」的人,其中能經常跟領導們接觸,也是其中的一個主要原因——不言而喻,要想進步,那就得領導首先能認識你,要是領導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你又怎麼能進入領導們的視線哪?!

所以,聰明的領導們也拿這些當作一種福利待遇,既能激發下級們的工作積極性,也能給自己博得平易近人的好評。

果然,吳永成的這一句話剛說出口,劉真就很感慨地說:「吳縣長,您可真是一個不擺架子的好領導。連下面的幹事們,也想得這麼周到。」

「這算什麼。工作還是要靠你們來做。群眾的智慧是無窮的嘛!咱們坐在一起,多一個人也就能多一個好點子嘛。更何況,你們不顧疲勞,連續工作,就沖這一點,我也得好好地感謝大家。」吳永成裝作不以為然的樣子擺了擺手。今天他又在文麗的家裡解決了自己的婚姻大事,心情著實好著呢。馬上他的心裡又湧出了一個念頭。

但是,還沒有等他把心裡的這個念頭說出口,趙平貴就帶著縣計委的那個小伙子過來了。一個身材比較單薄、中等個子的小年輕。

「吳、吳縣長,您、您好。」那個計委的小伙子,聽趙平貴說是縣長親自要請他過去,激動得臉漲得通紅,進門以後,侷促得連一句話也完整地說不出來,兩隻手也不知道放到哪裡才對,一個勁地來回搓著。

「吳縣長,這是我們計委的幹事呂曉平,是前年中專畢業的。」劉真連忙給吳永成介紹。

「奧,曉平,你好,今天上午辛苦了。」吳永成伸出一隻手,笑哈哈地走過去。

「嘿嘿,不辛苦、不辛苦。嘿嘿。」呂曉平趕忙把手在衣服上下意識地擦了擦,緊走幾步雙手握住了吳永成的那隻手

……

「劉主任,今天晚上我估計不能和大家在一起吃飯了,你就帶著他們幾個到北京最有名的飯店吃一頓,我個人掏錢請客,就算犒勞大家今天上午的辛苦。」

從劉真和趙平貴他們三個人的描述中,吳永成知道了事情的整個經過。

的確,他們三個人今天到了人家國務院扶貧領導組下設的扶貧辦公室以後,首先在門口就被門衛給攔住了——不讓他們進去。

在劉真拿出自己的工作證、證明信以後,門衛才給裡面打了一個電話,不一會兒,從裡面出來一個年輕的工作人員,接待態度也是挺好的。可就是再聽了他們幾個人的來意以後,還是不讓他們進門,告訴他們幾個人:他們這個扶貧辦只是面向的各省的扶貧辦公室,還有只辦理一些大型的項目,根本就不接待縣一級的項目立項。甚至連他們是那個縣的,也沒有仔細聽,也沒有看劉真拿出來的那些地區、省計委的加注意見。而是勸他們趕快回去,有什麼事情,找他們所在的省裡的有關部門。他們這種越級申報,是不會起到一點作用的。

「吳縣長,照人家那麼一說,咱們的這個項目申報,是不是就一點希望也沒有了呢?你說現在該怎麼辦?!」劉真這會兒可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不要緊,路總是人走出來的。」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5:54
第三卷 崛起 第一百七十三章 年輕的朋友來相會(上)

「吳縣長,照人家那麼一說,咱們的這個項目申報,是希望也沒有了呢?你說現在該怎麼辦?!」劉真這會兒可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苦著臉對吳永成說。

本來他是想在吳永成面前露一手的。自從上一次他跟著吳永成一起到省裡跑肉食加工廠的項目,他可是一點力氣也沒有出,眼看著人家吳永成縣長(當時還是縣委副書記)跑前跑後、跑上跑下的,那麼辛苦;而他一個計委主任卻只是乾瞪眼、沒有辦法。他生怕那一次據給吳永成留下了一個不中用的影響,人家這會兒可是自己正兒八經的頂頭上司——縣長呀。

所以劉真這一次才會這樣不顧昨天一晚上在火車上的疲憊,早早地想努力一把,極力挽回在吳永成心目中可能留下的壞影響。可是結果他們連人家的大門還沒有邁進去,就被人家一個小幹事給打發了回來,真是沒有臉說嘴呀!!他這一會兒哭的心思也有了。

吳永成沉吟了片刻,抬起頭說:「不會的,路總是人走出來的。咱們還沒有好好地努力、努力,怎麼就知道一點希望也沒有了哪?!這樣吧,劉主任,下午你們就不要再出去了,好好地在辦事處睡一下午,晚上的時候,你和大家找一個好飯店,改善改善生活,然後到處去看一看,估計平貴和曉平這兩個年輕人,連北京以前也沒有來過。你就帶著他們到天安門廣場那裡去好好轉一轉,要不然回去了,別人問他們北京有什麼?天安門廣場怎麼樣的時候,年輕人們兩眼一瞪。什麼也說不上來,那可就丟人了!!」

吳永成最後的這幾句話逗得他們幾個人都笑了起來,趙平貴和呂曉平更是對吳永成心裡充滿了感激:一個縣長心裡裝著多少大事呀。可他還是時刻為他們這些普通幹事們著想,而且想得還這麼周到,真是……

「好了,那大家就休息吧。本來應該我晚上也陪大家一起吃飯的,可是我還要為了咱們地這個項目再去跑一跑,嘿嘿嘿,好了,就這樣吧。」吳永成和大家打了個招呼,退出了房間。

劉真、趙平貴、呂曉平他們一直把他送到了電梯門口。

「對了,晚上的時候。大概九點多、十點吧,平貴,你讓小李在房間裡等著我的電話,說不定我還有事找他。」吳永成臨進電梯地時候,突然轉頭囑咐趙平貴。

吳永成之所以這麼囑咐。那是他擔心晚上喝酒的時候,一個把持不住,再喝多了酒。到了那個時候,恐怕這個開車就出了問題了。這是到了人家首都北京了,可不比在他永明縣的那一畝三分地上。在縣裡,他就是喝得連北也找不著,公安交警們也不敢(或者說是不好意思)把他怎麼著,他是縣長呀:可到了這裡,哼哼,地(廳)司級的幹部們,那也是一掃帚能掃一大片的,他這種級別的縣處級幹部嘛。那可就什麼也不算了。說不定人家那個部委出來一個看門房的大爺,行政級別也比他吳永成高得多哪!!

再說了,安全也是第一位的嘛!沒有必要拿自己的生命安全當兒戲!!吳永成這會兒可是把自己的小命。看得金貴著呢!!

……

吳永成開著車出了J省駐京辦事處,一邊跟著車流往前游。一邊心裡思量著該怎麼進行下一步地計劃。

他不是不知道人家國家扶貧辦壓根就不和他們這些縣一級的單位打交道。作為一個在行政單位混跡了十幾、二十年的行政幹部,他還能連這麼一點基本常識也不懂嗎?!

他知道,別說是他們這麼一個小縣了,就是梁州地委的領導們上來,人家扶貧辦的同志們,也不一定接待他們。

可是,J省地那些涉及扶貧資金機構的部門,包括省扶貧辦在內,無論是省農業廳、水利廳計委,還是別的什麼部門(比如像省科委、還有剛剛成立地省科協)這些部門,都被吳永成以種種形式,給他們的永明縣套回去了不少的資金。再要厚著臉皮去要,就是吳永成自己不要臉,人家那些部門的領導們,也「不忍心」讓吳永成的臉皮再增加幾毫米的厚度了:J省市國家最有名的貧困省,所轄範圍內的國家扶貧縣,就有好幾十個,佔了全省的將近一半,而吳永成所在的魚灣區,光大棚蔬菜和地膜種植這兩項,就花費了國家地扶貧資金補助

萬元,這還不算為了當初的永明縣肉食加工廠投資的(後來這個項目在吳永成搞到手以後,被梁州地委地書記郭天明、專員任力「巧取豪奪」霸佔為梁州地區肉食加工廠)。

別說人家國家給J省下撥的扶貧資金,不是專門為了他吳永成一個人服務地,就算他吳永成有潑天的本事(走後門以及其他的本事),他吃肥肉,別人喝一口湯,這個要求也不算過分吧!

更何況吳永成他也沒有那麼大的本事那!他也還是有一點自知之明的,他也知道,什麼事情也是適可而止的,真要是不顧廉恥、在一棵樹上吊死的話,那他在後來的縣裡面的許多事情上,也別想得到人家省地有關部門的支持了。

所以,他才把主意打到了國家扶貧領導組下設的扶貧辦的身上。他也知道這件事情不是那麼輕易就能辦成的。但不試一試,又怎麼能知道沒有希望哪?!再說了,國家以後咋相當長的十幾、二十年內,對於貧困地區的支持力度只會越來越大,萬一這一次的事情辦不成,可要是通過這一次能結識到扶貧辦的幾個領導,或者是具體的辦事人員,那也能為以後的工作,帶來許多的便利條件。

吳永成對老百姓的一句話那是很以為然的,那就是:什麼事情也不可能是一彈彈一個鳥,但你要是不拉開彈弓的話,估計你永遠也不會打到一個鳥。這一句俗語要是換作名人哲言的話,那就是:機會總是留給永遠有準備的人的!

在胡思亂想中,吳永成下意識地、就把車開到了高寶平和郭勇所在的工作單位——國家對外貿易部大樓前。

直到看見了大樓前掛著的那白底黑字的大木牌,吳永成才猛然想到了一個主意,那也是他那一會兒在J省辦事處、和劉真們在一起的時候,頭腦裡猛然間冒出來的一個辦法——這件事情可以找北京的同學們想一想辦法呀!

在不知內情的外地人看來,那些國家部、委、辦的領導和工作人員們實在是高高在上、高不可攀、實在是難以接近,可在高寶平這些老北京們的佔地戶們眼裡,他們也是和平常人一樣,高興了會笑,惱怒了一樣會罵人,傷心的時候免不了也會掉下幾滴眼淚的——沒有什麼了不起的。更有一說的是,像高寶平等這樣的吳永成的北京的同學們,家裡的背景還都不是一般的簡單,應該在扶貧辦那邊撬開一點門路,也應該不是十分困難的事情。

再說了,這也是為了貧困地區的人民做貢獻,不算是什麼作奸犯科之事呀!!

對,今天下午就找他們,就是賴也要把他們這幾個北京的同學們給賴住,誰讓他們是自己這個貧困縣縣長的同學呢?!有了事情,同學們不幫忙,哪還再去找誰哪??!

吳永成拿定了主意,臉上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壞笑,把車子打方向盤一打,逕自停在了大樓的前面——他今天要當一個賴皮了。如果真能在國家扶貧辦掛上號,那以後的好處絕對是小不了的:除了資金問題的解決以外,就是以後產品的推銷問題,如果遇到什麼困難,扶貧辦那也不會就那麼袖手旁觀的。

嘿嘿嘿,要是自己縣裡以後的企業掛一個國字打頭的牌子,乖乖呀,那品牌效應可不是一個吹的,絕對響噹噹的硬棒棒!!!

吳永成越想心裡越美,美得心裡簡直要樂開花了:他知道,現在的一些企業,特別是一些鄉村、個體企業,在開辦公司的時候,不管企業的規模大小,跟國家有沒有關係,都喜歡在前面加一個「中國XXXX公司」,或者叫什麼「中華XXXXX有限公司」。這樣知名度高呀,還真能唬住不少的人。

可是隨著國家有關部門的進一步規範,這些帶國字頭的企業名稱,一律被打回原形。

可要是選擇就能和這裡拉上關係,那可就成為了正兒八經的國字頭企業了,起碼可以在前面冠以「中國國家重點扶助企業」的名頭了!!

吳永成興沖沖地走到高寶平的辦公室門前,只聽見裡面有一個女同志的聲音,正在談論著他:「高寶平,這一段時間,難道你就沒有吳永成的什麼消息嗎??」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5:54
第三卷 崛起 第一百七十四章 年輕的朋友來相會(中)

是誰呀?跑到高寶平這裡打探我的消息來了?難道是……

吳永成到了高寶平的辦公室門外,就聽見裡面有一個女同志的聲音在向高寶平打問自己的情況,心裡就感到納悶了。

起初他想到這可能是那個自己的前女友——TJ的馮霞,可是他馬上就否定了自己的這個猜測:馮霞的說話的腔調和語氣,他還是能聽出來的,不是這個味。哪會是誰那?自己班裡的女同學雖然不少,可那會在學校的時候,自己還是很低調的,基本上也沒有和她們有什麼來往,那人家也肯定不會對自己這麼感興趣。

卻說吳永成正在門口才這麼胡猜,只聽見高寶平在裡面也大訴苦水:「吳永成那個傢伙也就是去年的時候,來過我這裡一次,總共也沒有呆了多長時間,他最近的情況我怎麼能知道哪?!不過,我聽郭勇好像說過,那個傢伙好像在他們的那個縣裡又進步了一個台階,具體情況我也就不清楚了。劉艷,你放心吧,要是下次吳永成來了北京,我一定替你好好地修理、修理他。真是太不像話了,畢業四、五年了,居然連個電話也不給咱們的大美女打一個,我看丫就是欠揍!嘿嘿,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啊呀,原來是劉艷這個丫頭片子來了,她跑到北京來幹什麼來了?幾年沒有見面,還真是怪想的。

吳永成在門外沒有再細聽下去,連門也沒有顧得上敲,一推門就進去了:「高寶平,你丫怎麼說話呢?是誰欠修理呀?竟敢在背後說我的壞話。是不是有點那什麼了?嗯!!

劉艷,你不在你的東北那疙瘩好好地呆著。跑到全國人民的首都,你搗什麼亂來了?!啊??老實交代。回去以後,你生了幾個孩子了?是不是違反了國家地計劃生育政策了?」

吳永成的猛一出現。讓房間裡地高寶平和劉艷馬上就愣怔住了:這地界怎麼這麼邪哪?念叨誰、誰就像從地底下冒出來似的??!而吳永成進來時說地那幾句調侃的話。更是讓那一位女同志立刻就暴走了。

「吳永成,吳五兒,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敢找你姐地不痛快?!幾年沒有見面,是不是就覺得你這個乾姐就沒有用了?!」隨著一聲怒吼,劉艷猛然間就撲了過去,伸手就拽住吳永成地耳朵,往下擰。

此時,劉艷的臉上是一片驚喜得神色,嘴裡卻在咬牙切齒:「說。臭小子。還敢不敢再戲弄你姐了?!幾年不給我打電話,你還有理了?!」

「劉艷、劉艷,你輕一點、輕一點。我這耳朵可是肉的,經不起你這大俠女的折騰呀!」吳永成疼得連連求饒。那心裡也是一個勁的鬱悶:怎麼這個劉艷幾年沒有見了,火辣辣的脾氣怎麼還是一點也沒有改呀?!也就奇怪了。和自己相近的這幾個女人,比如說像自己的三姐、四姐,還有這個所謂的乾姐劉艷。怎麼都喜歡動不動就擰自己地耳朵呀?!有癮還是怎麼地?!

「劉艷,擰得好紀律的滋味!再加一把勁!今天就是要讓小子你知道、這鋼鐵是怎麼樣煉成的!!」高寶平那丫地也在一旁煽風點火,幸災樂禍地大聲嚷著。

「我憑什麼聽你的呀?」劉艷聽到高寶平這麼一說,白了高寶平一眼,反倒放開了吳永成地耳朵:『我就這麼一個乾弟弟,要是他有點什麼三長兩短的,我心疼得怎麼能受地了啊?!」

「就是,高寶平。我今天總算認識了你丫了?」吳永成揉著有些發紅的耳朵,呲牙咧嘴地衝著高寶平說:「你壓根就是一個生怕世界充滿愛的壞傢伙!有你這種東西在世間,這世上就安寧不了!」

一時間。高寶平地辦公室裡充斥著一片嬉笑、打鬧的聲音。

一會兒,打鬧的聲音也停息了下來。

還是這種氛圍好啊!吳永成舒舒服服地坐在高寶平辦公室的沙發上。心情那是一個愉快呀:在同學們面前,也不用像在官場找那樣,不管你的心情是什麼狀態,可臉上卻始終得戴著那張假面具,真是憋屈死了。哪能就像現在似的,無拘無束、無憂無慮,想說就說,想笑就笑。

吳永成在他前世的時候

一個性情中人,從來也不會對上級虛情假意、拍馬溜為這一點,所以儘管他在工作中付出了許多,但得到地想付出的,確實極為不出比例。所以他在奮鬥十幾年以後,雖然也在他們地那個小鄉鎮裡,得到了一個副書記兼任統戰政協聯絡組長的職務,這也勉勉強強算是一個正科級待遇的領導了(對了,還有一個括號,屬於括號待遇幹部),在一般的小縣城的人看來,奮鬥一輩子也算是對自己、對社會有個交代了,有不少的人連這個括號幹部的待遇也混不到呢!

可是前世時的吳永成他不這麼看,他是比照自己付出的,來衡量自己得到的。他也知道,自己之所以在政治前途上,大大落後於一起離開縣委辦的同事(有幾個同事在鄉鎮書記的位置上也干了好幾年了,有的成了縣裡的副縣級領導),那還是因為自己不願意戴著那個假面具工作、生活。所以才會落到了那個結局。

好在老天爺還是沒有薄待他,畢竟好給了他一次穿越、重新生活的機會。

唉,有時候細細想起來,心情好才是真的好!!至於其他,呸,那都是扯淡!!

可不少人們為了生活,還不得不繼續戴著假面具去扯淡啊!!

生活呀,生活,就是這麼讓人無奈!!

「吳永成,你這麼盯著我幹什麼?是不是姐姐我這幾年變醜了、變老了?」

吳永成坐在一旁、嘴角含著一絲淡淡的微笑,思緒萬千地正胡思亂想呢,可從坐在他對面的劉艷的角度看來,這個吳永成直盯盯地看著她,心裡又在憋著什麼壞哪!

「胡說,劉艷同志怎麼會變老、變醜哪?!你在我們的心裡,永遠是那麼的美麗動人,今年二十,嗯,明年十八。高寶平,你說對不對?」回到了同學中間,貧嘴、調情,也是一種快樂。

「對、對、對,我完全贊成吳永成同志的意見。」高寶平一本正經地說道。說完他「噗哧」一聲忍不住笑了,可指著吳永成說:『這個傢伙在學校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呀!到了基層幾年,這嘴也學得會奉承姑娘們了。是不是在馮霞面前也是這樣啊?!」

看來高寶平還不知道吳永成已經和馮霞的關係徹底斷裂的事情。這也可以理解:這件事情對於吳永成來說,也算是一件不成功的戀愛,他沒有必要大聲宣揚這件事情,只是在事後告訴了他的四姐吳永麗,而吳永麗更不會把這件有點丟人的事情,告訴別人——畢竟是馮霞一家因為家庭的問題,而迫使馮霞放棄了自己優秀的弟弟;而從馮霞那邊來說,就更不可能把這件事情,抖散得滿城風雨了。嫌貧愛富從古到今,就不是一件什麼光彩的事情。

高寶平五一中提起了馮霞,使吳永成那顆早已平靜的心裡,又稍稍地掀起了一陣小波瀾,隱隱間覺得還有一點心痛。

不過,吳永成也畢竟是兩世為人了,以他四十多歲的心理素質,還能穩住這個突如其來地話題。他的臉上很平靜,看了看高寶平和劉艷,緩緩地說:「今年國慶節,我準備結婚了。這一次到北京來,除了辦一點縣裡的事情以外,也就是想把咱們北京的幾個同學叫到一起,晚上大家一起聚一聚。正好劉艷也來了,那也就更好了。」

「那我還真是有口福啊!這就叫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劉艷眼睛裡露出了為朋友高興的神色,「你和馮霞也相處了五、六年了,也早就應該把婚事辦了。吳永成,國慶節的時候,我也到你們J省去喝你的喜酒。」

「你小子行動挺快的嘛!以前怎麼就從來沒有聽說你和馮霞國慶節要辦事?是不是你把人家的肚子也鬧大了,不好收場了、奉子成親呢?!」高寶驚訝地問道。吳永成去年來的時候,也沒有和他說起有這個打算呀!

吳永成沒有理會高寶平的調侃,面色表情不變,繼續緩緩說到:「新娘不是馮霞,是我們J省大學的一個教師文麗。她家也是北京的。這次我來北京,也是徵求她家裡人的意見。今天上午,她家裡的人也同意了。」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5:55
第三卷 崛起 第一百七十五章 年輕的朋友來相會(下)

「什麼,你不是和馮霞結婚?」

聽到吳永成爆出這個大新聞,高寶平和劉艷兩個幾乎是異口同聲喊出了這句話。

這簡直是太意外了!!在學校的時候,吳永成和馮霞的關係,就是傻子也能看得出來。而且為了他們兩個的事情,吳永成還被學院保衛處的一個保衛幹部牛存傑擺了一道,差點把學籍也給丟了。這也幸虧是得益於吳永成在學校平時各方面表現突出,還有就是他們的輔導員老師、高寶平的姑姑高淑琴,與他們系領導一同出面,才給了吳永成一個中途休學的處分的。後來馮霞為之大鬧學校,一氣之下也殉情跑回了家裡。她的媽媽到學校也找了領導們的不少麻煩。

***這段戀情,在整個學院裡,也可以算得上是轟動一時了。

到了後來,也是有賴於吳永成的好朋友杜三兒出面設了一個局,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把那個倒霉的牛存傑送到了監獄裡,才為吳永成洗清了不白之冤。

所以說,吳永成和馮霞他們兩個人的感情,應該說是有著很好的基礎的。那是經過正兒八經的風吹雨打考驗出來的。哪能說散、就那麼輕易地鞠散了哪??!

「吳永成,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就是你和馮霞吹了的這件事情。」對於吳永成和馮霞的關係,劉艷可以說是比較最清楚的一個了。說實在的,要不是自己和這個吳永成之間地年齡差得太多。她還真有心思和這個吳永成在學校的時候,就發展一段姐弟戀哪!那會兒,他們兩個可是因為學習外語、整天泡在一起的。那可是有大把大把地機會的。

「去年前半年,我們兩個就沒有這種關係了。」吳永成簡短地回答了一句。

「為什麼?是不是你現在當了官了,又攀上高枝,就把馮霞給甩了?我聽高寶平說。你現在是你們縣的縣長了,了不得了。啊,牛起來了呀!!」每逢遇到男女感情破裂的事情。女人地的慣性思維第一個反應。就是男人們因為地位發生變化。品質敗壞,變成了「陳世美」了。劉艷作為女人,那當然也不例外。她是一個直性子地姑娘,心裡有啥。嘴上馬上就說出去了。也不管坐在她對面的是她高興最好地乾弟弟。

「嗨,說什麼哪?!我這個芝麻大小地縣處級,在你們這些人地眼裡。那還算是個什麼官呀?!我值得為了這個當陳世美嗎?」吳永成苦笑著對他們兩個解釋說。

劉艷無語了。吳永成說的這句話那是非常有道理的。一個縣處級的職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那是要看在什麼人地眼裡來看。

如果放在一個小縣城裡。縣處級的領導。那可是一個大得不得了的官:一縣之長,說他掌管著全縣幾十萬人地生死,這句話放到現在來說,可能有些太誇張了。那也是能主宰不少人命運地官。得全縣人民時刻仰視的領導幹部呀!

可是在劉艷、高寶平他們這一夥高幹子女們看來,那實在是不能算什麼了不得地職位。他們自己地父輩們都是身居要職的高級領導幹部。平時家裡進出的最小的官員,也要比無用處這樣的縣處級幹部要牛得多。

再說了,他們兩個人也知道。吳永成本身自己就是一個由小山溝裡出來地農民家庭的子弟,他要想在的官場上有所進步,必須得有堅實地靠山。「朝裡有人好做官」,這是幾千年來中國歷史上流傳下來的、一句被實踐所證明了的真理,而馮霞的父親身居要職,雖然不是在吳永成所在的J省,可那要是說一句話,還是蠻管用的。「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幹部都是服從組織的安排,上級調整到哪裡就到哪裡工作的,誰能知道下一步自己的上司會變成哪裡來的領導哪?這個道理事官場上的人,誰也懂得的。

這麼一想,那問題的原因肯定事出在馮霞那邊了。這個道理舊事用屁股去考慮,那也是很簡單地就能得出這個結論的!更何況,現在因為嫌貧愛富而悔婚的古戲,一部一步地也在電視上搬出來了,沒有吃過豬肉,難道說還沒有見過豬跑嗎??!

一時間,三個人誰也不說話了,房間裡出現了少有的靜默。

「這個馮霞,她怎麼能這樣哪!!」幾分鐘以後,劉艷這個直脾氣的姑娘實在是忍不住了,氣憤地蹦出了半句話。

吳永成還是那麼默默地坐在那裡,腦子裡不由得浮現出了他和馮霞往日相處的一幕一幕。

「算了,各人有各人的緣分。那是勉強不來的。」高寶平開口了。

高寶平的這一句話,說得吳永成對他也有了新的認識:沒有想到這個往常吊兒郎當的公子哥高寶平,也能說出這麼一句由一點哲理性的話來,還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呀!!

「你看我吧,年齡比吳永成還大兩歲,他現在都準備結婚了,可是我的對象,還不知道我的丈母娘是不是給我生出來了。可我就是一點也著急。你就是著急也不管用啊!」這個高寶平還真會安慰人,兩句調笑的話,就把房間內沉悶的氣氛調節得又充滿了生機。

「你小子想什麼好事哪?你小子就二十多歲了,你對像要是還沒有生出來,你準備老牛吃嫩草嗎?」吳永成哪能不懂得高寶平的心意,他也順著他的口氣笑著調侃起來:『高寶平,說真的,你的年齡也不小了,不你的標準也放的稍微低一點吧,別總是老想著什麼:找對象相貌長相要像名演員、身材苗條像運動員、伺候你就像

……」

吳永成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高寶平氣急敗壞地打斷了:『吳永成,你丫的,糟蹋人也沒有像你這樣的。我什麼時候說這些了?你丫地整個一個造謠生事、唯恐天下不亂。這些話要是讓我媽媽聽見了,那還不得要教訓我半天?!現在我一下班回家,就被我媽媽煩得頭都大了,整天價耳朵裡灌得都是她老人家的嘮嘮叨叨。你們說,她現在是不是到了更年期的時候了?!好像我舊要打光棍似的。真是受不了啦!」

高寶平的話引起了吳永成和劉艷地一陣大笑。此時原本由劉艷挑起的關於吳永成和馮霞不愉快地話題,已經被沖得淡然無存了。

孰是孰非。這些只有他們本人才能清楚,外人那是不可能知道原因的。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這種尚未成型的感情上的問題了。劉艷也就不再追問吳永成這個問題了。只是心裡隱隱為吳永成打抱不平。

一時間,吳永成在劉艷和高寶平面前,也有原來的情感拋棄者,變成了一個讓人可憐、同情的受害者了。

當這件事情平靜下來以後。吳永成問了問劉艷現在地一些狀況,才知道劉艷現在已經成家了。愛人是他們省省委辦公廳的一個處長,也在前年地時候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孩。她這次來北京,也是因為有一些業務上的事情。

在學校的時候,儘管他們不是一個班的,可劉艷因為吳永成地緣故。和高寶平關係來往得也挺多的,所以公事辦理一結束,劉艷馬上就跑到高寶平這裡。來打問關於吳永成的情況。她知道他們兩個地關係是最要好的。

說話間,已經到了快下班的時候,吳永成站起身來對高寶平說:「寶平,郭勇是不是今天沒有出去?你幫我聯繫一下,還有咱們班和你近來聯繫比較密切的同學,一起都叫上,今天晚上我請客,咱們在一起聚一聚。」

「聚一聚可以。可是憑什麼你請客?強龍還不壓地頭蛇,你這個外地佬,到了俺們北京,竟敢小瞧俺們這裡天下無英雄?!今天我當東道主,為你和劉艷接風洗塵。」高寶平怪叫一聲,表示強烈的不滿。

「寶平,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今年國慶節我結婚的時候,就不打算通知各位同學們了,大家現在都有自己的工作,隔山路遠的,也不方便。在家裡,我也不打算怎麼操辦,乾脆今天請幾個朋友,大家一起聚一聚,也就算是大家提前給我賀喜了吧。你有那個杜三兒的電話吧,把他也一起通知到,好久沒有見這個傢伙了,還真是怪想的。不知道這個傢伙現在折騰成什麼樣子了。」吳永成向高寶平解釋了自己的想法,要不然就傷了這小子的自尊心了。

他們幾個人現在誰也不缺這幾個請客的錢,可關鍵是這個面子問題。他們是高幹子弟,家裡一直不用為「孔方兄」發愁,所以在學校的時候,他們也體諒吳永成是農村出來的農家子弟,手頭吧肯定不如他們寬鬆,同學們聚會的時候,也多是由高寶平等幾個同學搶著付賬,這也讓吳永成挺不好意思的。不過,那也是同學們之間的一片真情,那會兒他家裡還是在是不富裕,他為了買郵票(猴票),還受過人家馮霞和劉艷的救濟哪,那五百塊錢至今也沒有給了人家(當時他就想償還,可是兩個姑娘一瞪眼要和他絕交,他也只好作罷),現在也是他請同學們一頓的時候了,也算是自己的一點心意吧。

「杜三兒那小子嘛,前年的時候,他還找過我幾次,從我手裡搞過一些進口物資,今年嘛,倒來得少了。他還一個勁地鼓動我當『倒爺』,我沒有答應他。那玩意,不是個正經營生,咱給他幫忙歸幫忙,要是也和他一樣去那麼搞,那就沒什麼意思了。咱也不缺那幾個錢,要讓單位知道了,追究下來那就沒意思了。去年的時候,郭勇他們那個紀檢委,還在外面部裡清查了好長一段時間,就是收拾搞批文倒賣的。幸虧我沒有事。」高寶平說到這裡,還有一些後怕的樣子。

不一會兒,高寶平就在他的辦公室裡一通電話打出去,通知了北京在家的一些同學們,杜三兒也聯繫上了,聽說吳永成來北京了,還要請客。電話裡就嗷嗷直叫,和吳永成還通了半天話,說他馬上就過來。

畢竟郭勇離得最近(廢話,就在一個大樓裡辦公,能不近嗎?!)。幾分鐘以後,他就來到了高寶平的辦公室。

在學校的時候。因為他地性格內向,他和不同班的劉艷倒不怎麼熟悉,但因為她去過他們宿舍幾次(拿吳永成的髒衣服),倒也能認識。見面的時候,打過招呼以後,就和吳永成在一旁閒拉了起來。

吳永成則因為自己沒有給郭勇在他追自己四姐吳永麗的事情上。幫上多少忙,也感到心裡很覺得有點對不起郭勇。甚至於有一點內疚感,面對郭勇地時候,也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能是例行問候了他的老上級、郭勇地母親渠月連近來的工作情況、身體情況,還有郭勇姥姥的身體情況。當初郭勇之所以要留在北京。也就是為了照顧她姥姥的身體。

「吳永成、吳永成,你小子還沒有把哥兒們忘記呀,還知道到了北京來看看哥兒們。行啊,你還算有點良心。」

說話間,高寶平辦公室的門就被撞開了。不用問,進來的肯定是杜三兒。這小子速度也夠快地,擱下電話也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他就過來了,難道是坐著直升機飛過來地?!

「你丫的。聽說你小子在你們的那個省委辦公廳幹得好好地,怎麼就想起來跑到下面地縣裡面去了,到那也啥奔頭?撐死了給你一個縣長當,哪有什麼意思?!還是到咱北京來吧,哥兒們幾個給你加把油,相當官那還不是一句話?!」

有杜三兒一個人在,這個房間裡也就沒有別的人說話地份兒了,光聽他一個人在這裡咋咋呼呼了。饒是劉艷以前知道杜三兒地這個德行,聽得也一個勁兒地皺眉頭。高寶平和郭勇則和杜三兒相跟著到吳永成他們家住過一段時間,也知道杜三兒也就是這副德行,都熟視無睹、習以為常了,一點也沒有露出驚訝的樣子。

「行了,你丫的也別瞎喊叫了,時間也不早了,還有幾個人哪!咱們到了飯桌上,邊吃邊聊吧。」吳永成馬上制止住了杜三兒的進一步演講,要是繼續再聽這傢伙不著邊際的胡侃下去,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打住。

不過,吳永成知道杜三兒這個人,瞎吹是有一點瞎吹,可這幾年來,他感覺到這個傢伙對朋友還是真心地,你要是和他處成鐵哥兒們,他還這能為了你兩肋插刀。以前L的一句話來說,這哥兒們挺夠意思的!

……

當吳永成他們到了樓底德」吃飯,馬上就叫了起來:「嗨,哥兒們,什麼意思啊?怎麼這麼大的北京,再沒有一個飯店了,這不是給哥兒們添堵嗎??!不行,重換一個,你們丫的就是故意的。」

吳永成、高寶平、郭勇和劉艷幾個一起大笑了起來。看著剛才還耀武揚威咋咋呼呼的杜三兒,此時就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朋友一樣,癟著嘴、扭著頭,還真有意思。

說起來這個「全聚德」烤鴨店,在他們幾個人之間,還真有一段故事。不過,那會兒這個烤鴨店還沒有恢復它的舊名「全聚德」,還是叫「北京烤鴨店」。

在吳永成他們剛上學的時候,一九七九年吧,高寶平請客,也有他們幾個人在場,杜三兒當時是一個無所事事的混混,閒極無聊,帶著幾個人調戲馮霞,結果被吳永成惡狠狠地收拾了一頓,這也就不打不相識,經過又一次的見面,幾次交往下來,杜三兒和吳永成反倒成了好朋友。

可以說,那個烤鴨店門口就是杜三兒的「敗興之地」,你說,當他聽到要去那裡吃飯,去的還就是這幾個人,也不過就是少了一個女主角馮霞,人家杜三兒能不多心嗎??!

「三兒,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吳永成連忙過去摟住杜三兒的肩膀,真誠地說:「大家絕沒有要笑話你的意思。之所以選在那裡,是因為還有幾個朋友,家就在那裡的附近,他們又沒有車。晚上回家怕不方便。再說了,小地時候,誰不做幾件荒唐事。哪有什麼害臊的?!古時候,那幾個皇帝小時候還偷雞摸狗哪,可後來人家還照樣不是頂天立地的打英雄?!這有什麼呀!」

「哈哈哈,哥兒們也就是逗你們。哥兒們是大度量,哪還會把以前地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放在心上?!」杜三兒被吳永成的幾句話說開了。可他的嘴那會輕易服軟,馬上就笑著自我解嘲:「別說哥兒們我了。就是再找幾個功夫高一點地。那也一樣。哥兒們不丟人。那是敗在了我師傅手下,我還撿了一個便宜師傅哪!!哈哈哈!」

「好了,快上車吧。我跟在你的車後面。你路況熟悉,前面帶路。」吳永成對這件活寶還真是沒有一點辦法。笑著捶了他一下。也就上了自己地車。

「放心吧,你就跟在哥兒們的後頭,放心大膽地往前走。」杜三兒用手指頭打了一個響指。爽快地答應了。

也可能是他們幾個人對杜三兒地車技有點不放心。高寶平、劉艷和郭勇都坐到了吳永成地上海轎車上,杜三兒一個人開著車在前面開道。

吳永成記得這傢伙前兩年就復員、不在部隊干了呀。可他地車牌卻還是一副軍車牌。管球他哩。***神通廣大,鬧一副車牌還不應該算是什麼難事。一會兒跟他問一問,看看能不能給自己的這個車也整一個。有了軍牌,路上起碼沒有車找麻煩。

果然,有杜三兒的軍車前面開道。一路上可以說是囂張得很,橫衝直撞,連紅燈也不避諱地。吳永成也就狐假虎威。緊緊跟在他的車後,一路闖了過去,倒也沒有一個交警過來攔一下。也讓他這個沒有牌照的上海轎車出了一把風頭。

「哎,吳永成,你還記得那一年你給我地那一版猴子地郵票嗎?」

在車上,和郭勇一起坐在後座上的高寶平突然探前頭來,神神秘秘對吳永成說。

「嗯,還有點印象。怎麼了,你不是把那一版郵票給買了嗎?」吳永成一邊開著車,一邊隨口問道。高寶平這傢伙不提起這件事情,他還真有些忘記了這回事呢!都是這幾年亂七八糟地事情鬧得,他光把所有地時間放在工作上了,都快忘記了自己在一九八零年的時候,還利用自己的前世記憶,大大地作弊一把,收集了不少的猴票。

可是高寶平現在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難道說猴票的價格提前發動了??

「嗨,哥兒們有你說地那麼沒出息嗎?!那是你給哥兒們的紀念。」高寶平不滿地把頭又縮回去了,不過還是繼續興奮地說:「前幾天聽單位的一個同事說,以前八分錢地一張猴票,現在在

到了六十多塊錢,還沒有貨哪!那個四方聯,四百多**,我一個的工資,也就是八九十塊錢。你小子可真是長了發財的一個腦袋呀。你買了那麼多的郵票,這下可賺大發了!!」

「什麼,吳永成你什麼時候買了猴票?買了多少呀?我怎麼不知道?」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劉艷馬上也驚訝地問吳永成。

高寶平嘴裡說的那枚面值8錢的猴子郵票,是由著名藝術大師黃永玉設計,是在一九八零年二月發行的。當年發行量約443枚。由於是第一枚生肖郵票,因此一直被看作郵市行情領頭羊和風向標。

吳永成知道,在後來十幾年裡,這枚著名的「金猴」票價格最高時竟然達到了2300元。

但這些現在吳永成是沒有辦法給他們解釋的,至於買郵票的過程倒是可以給他們說一說,這樣也可以到了後來,萬一自己出手這些郵票、獲得高額利潤的時候,也不至於會因為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罪,而導致自己說不清,起碼現在就還有幾個證明人哪!!

「高寶平,那些郵票你現在千萬放著別動,要是你想出手的時候,千萬要記得跟我打一個招呼。」吳永成又叮囑了高寶平一遍。

「知道了。吳永成,我說,你怎麼就像我媽一樣,嘮嘮叨叨的,煩不煩呀!」高寶平不耐煩地小聲嘟囓了一句。

而一旁的劉艷,則用無比詫異的目光,看著聚精會神開著車的吳永成。

……

不一會兒的工夫,車子就來到了「全聚德」烤鴨店門口。

因為今天還不是週末,所以店裡的人還不是很多。而高寶平在辦公室的時候,就已經打電話定了一個包間。

「吳永成,我聽高寶平說,你和馮霞那個丫頭吹了?」到了包間裡,杜三兒不顧高寶平的暗中示意,還是忍不住開口了:「我說,哥兒們,你也別太放在心上,那個丫頭張牙舞爪的根本就不是你的對象,就像哥兒們似的,現在過得是什麼日子呀?每天被人管著真是麻煩死了。」

操,這哥兒們還有這麼安慰人的?!他自己找了一個強悍的老婆,就意味別人也和他一樣都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三兒,別這麼說。雖然沒有走到一起,可也大家都是好朋友,不興在背後說人家壞話的。」吳永成馬上正色地制止杜三兒。他倒是有興趣什麼時候見一見那個讓杜三兒也這麼頭疼的姑娘。

劉艷和郭勇聽了吳永成的話,贊同地點了點頭。特別是劉艷對吳永成能這麼細心地體諒、理解人,更是心裡覺得滿意。

不一會兒,高寶平約的幾個同學也陸陸續續地到了,其中有兩個是吳永成一個宿舍的老五常建明、老六劉愛忠,剩下的就是辦理的幾個北京的同學了。吳永成平時和他們打交道真不多,也就是能叫上姓名來而已。不過,這也足夠了。

馬上,包間裡大呼小叫的又熱鬧了起來。大家想一想,都是畢業以後四、五年沒有見面的同學們了。現在到了一起,那還能不高興得折騰半天。當然,主角還是這個在外地工作的吳永成。畢竟其餘的他們幾個還都在北京,大家有時候就是不見面,還能通過電話聯繫。

好一會兒,包間裡才安靜了下來。吳永成又把劉艷和杜三兒給大家相互介紹了一遍,隨之又是一陣寒暄。

「吳永成,你不是說這一次到北京來還有一點公事嗎?是什麼事情啊?說一說,看大家能不能給你幫一點忙?」

此時菜還沒有上桌,郭勇怕同學們再提吳永成和馮霞兩個人的這件事情,再引起吳永成的不愉快,馬上提起一個話題。

「奧。是這樣的。縣裡有一個項目得到國家扶貧辦跑一趟。不過,可能有一點難度。」吳永成隨口回答了郭勇的問題,他倒是也有心思在同學們之間找一找,看誰能和那邊有點聯繫,不過他覺得現在開口還早。

「操,你怎麼不早說?!」高寶平和北京的另外一個同學李明德異口同聲地指著吳永成說。

「怎麼了|兩個認識扶貧辦的人?」吳永成抬起頭驚訝地望著他們兩個人,心裡卻想:不是吧,雖然我知道北京的這些同學們一個個神通廣大的,那也不用表現得這麼誇張吧!

李明德倒是笑吟吟得抱著兩隻胳膊、望著吳永成不吭聲了。

高寶平卻站起身來,一隻手抓著李明德的肩膀,衝著吳永成說:「你小子有眼不識真佛,到處亂跑什麼?!這丫的就是扶貧辦的,你燒香可是正兒八經找到地方了。」

「什麼。李明德,你小子就在那裡呀?」吳永成一下子就興奮起來,也站起身來指著李明德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呀?我怎麼從來也沒有聽他們說起過?」

「哥兒們憑什麼向你匯報呀?你小子來了北京幾次,也是急匆匆的轉一圈,當了屁大的一個芝麻官,就連老同學們也不放在眼裡了?!你還顧得上關心老同學們的成長?!」還是高寶平肆無忌憚地臭著吳永成。

好機會呀,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收拾吳永成的空兒,以前也光是他教育自己了,你說高寶平現在能不爽嗎?!感覺簡直是好極了!!

「好了、好了,是我的錯。一會兒,酒上來了,我先自罰一杯,行了吧?!」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5:55
第三卷 崛起 第一百七十六章 項目有點眉目了

「吳永成,你們準備申報的的什麼項目啊?怎麼還跑到了?」郭勇好奇地問了一句。他知道,吳永成在J省省委辦公廳呆過,有什麼事情在省裡基本上也就解決了。

「奧,是一個礦泉水項目。我這次準備鬧得大一點,廠房、水源都已經落實好了。省裡的那些部門,前幾年我已經從他們那裡搞了不少的資金了,我也實在是不好意思再開口了。這個項目還是很有前途的,目前,還沒有生產,就有幾個國家和地區談好了銷售的意向。我們那裡的那個礦泉水水質,化驗結果還是很不錯的。」吳永成在自己的同學們面前實話實說。

「切,什麼礦泉水啊?」杜三兒老半天被人無視,早就坐在那裡不耐煩了。這也難怪,人家同學們見面,暢談分手以來的情形,他這個不相干的人,當然也插不上什麼話,這會兒好不容易聽到有自己熟悉、見過的東西,他那裡還能忍得住:「那礦泉水也不過就是哄那些老外的,根本就和自來水一個樣。吳永成,你別不是把你家的自來水拿出來蒙事吧?!」

一桌的人頓時為此話傾倒:暈,還有這麼說話的?這杜三兒也太有點童言無忌了吧!

當時,在國內礦泉水的市場基本上還是很小的。不用說農村裡的人們了,就是像一般中小城市裡的居民們,也不清楚什麼是礦泉水。當時炒得火爆的是「神奇的魔水」——健力寶。因為魚灣村的紅棗產品只用來出口,國內市場上海沒有出現。

不過在座地這些人,都是見多識廣的,除了他們自己高幹子女的身份以外。本人也都是身居不小的部門,這個礦泉水是什麼東西,大家還都知道。也就不用給他們做啟蒙講座了。

吳永成用目光鄙視了說話不走腦子的杜三兒一把外,也不由得想起了杜三兒說地這種事情,在生產礦泉水的企業裡。也並不是沒有地。

他記得在後來的二十年以後,就有一家大名鼎鼎的生產礦泉水的企業。被內部職工爆料以後,他們馬上說出了更多的情況。那就是令人咋舌的是,用自來水淨化後灌裝,在國內遠不只是一家,部分企業供應地礦物質水,實際上都是這樣生產出來的。並人工添加礦物質,尤其是瓶裝水。為此。他們還嘖嘖有理:「部分工廠都建在城市,而城市又哪有那麼多水源?只有自來水。」好像消費者們地責問,倒是有些無理取鬧似的。

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這個讓消費者不可思議的現實,在業內卻是眾所周知的秘密。「部分企業在選擇廠址的時候。並不會重點考慮水源問題,而是從成本上考慮。XX山泉市場部部長告訴媒體,目前國內地優質水源非常有限。大部分都在深山老林裡,因此把工廠建在優質水源地附近勢必會使運輸成本大幅上升,所以包括X師傅、桶二這些大企業在內,部分企業把工廠建在城市附近,將自來水過濾淨化,然後加入人工礦粉。

桶二企業礦物質水,就是人工添加礦物質的水,與天然礦泉水有本質區別。

在吳永成看來,他們那簡直是在大放臭屁!蒙事也不是那麼干啊!那是在哄鬼哪!!他們那是在自掘墳墓!!他們魚灣地礦泉水將來的發展之路,就得處處保證質量,決不做那些掩耳盜鈴的事情,也絕不能讓好端端的企業,走上那條絕路。

有了自己的同學李明德在扶貧辦,事情那就有了不少的轉機了,起碼不是鐵板一塊了。

這樣,在和同學的聚會飯桌上,吳永成也就放開了量,使勁地開始和大家猛喝起來了。

畢業以後四、五年的同學們沒有見面了,又無意中解決了一件難事,誰遇到這樣的事情,能不高興呢?!

其他的同學們,也和吳永成一樣的心情。至於自己準備結婚的事情,吳永成也就沒有子桌子上,再講了,要不然,關於他和馮霞的事情,還得費半天口舌解釋半天。雖然時間也已經過去一年多了,但就好像一塊傷疤似的,本來已經好得差不得了,再被人揭開,總還是有點疼的。還是讓時間來慢慢地沖淡這個傷痛吧!

至於文麗的家庭背景,他也不準備過於炫耀,這也是在是沒有什麼好炫耀的。走裙帶之路上位,那也是一般人們最看不起的,在人們的心裡,那和吃「軟飯」,也沒有什麼兩樣,吳永成起碼到現在,還不準備打出未來老丈人的招牌。

一時間,同學們聚會熱鬧的氣氛,使吳永成對高寶平說起的一個消息也滿不在意了:「寶平,你說什麼?牛存傑從監獄裡出來了?他出來就出來吧,難道說,他還想幹什麼?咦,你是怎麼知道這個消息的?」

高寶平也不當作一回事請,滿不在乎地說:「我前幾天到我姑姑家的時候,聽我姑姑說,那小子出來以後,跑回咱們學校裡,找到領導要上班,被學校裡的保衛處給趕了出來。嘿嘿,***丫一個刑滿釋放犯,還想回去再上班,那不是淨想好事了嗎?!」

「那丫的出來了?哈哈哈,估計在裡面被教育好了吧?!他一個落水狗,還想怎麼的?死狗一條!!***再使壞,哥兒們還照樣收拾他!」杜三兒聽見這個消息也是一臉的壞笑。

牛存傑這個人,大家還都沒有忘記,他的下場,在場的也都知道一些,是因為流氓罪。可就是不知道他具體怎麼進去的。現在聽杜三兒這麼一說,好奇心馬上就

紛紛問杜三兒是怎麼一回事。

反正也是過去多少年的事情了,吳永成也沒有出口阻攔,杜三兒乘著酒意。就大概地把當時的情形,眉飛色舞的講了一遍,聽得在座地幾個人大喊過癮、痛快。

「杜三兒,你這一招幹得漂亮,有兩刷子。不愧是將門之後,來。哥兒們敬你一杯!」

飯桌上的大都是一些高幹子弟,也是一夥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他們怕什麼呀?!聽到杜三兒講的這些,反倒是一個勁地遺憾自己在當時就為什麼沒有想到這一手,馬上有幾個端起酒杯就衝著杜三兒來了。

杜三兒也是一個人來瘋,見大家都這麼給面子。也是毫不含糊、就像一個從戰場上歸來的英雄一樣,笑吟吟地一個也不客氣。來者不拒,拍著胸脯豪言壯語一串一串的:「咱杜三兒肚子裡地墨水沒有在座的哥兒們多,可要說到仗義,那是沒說的。哥兒們以後又什麼事情沒說的,打個招呼就行了。來。哥兒們,滿滿的走一個。哥兒們可是先乾為敬了……」

……

那天晚上的那一頓酒,喝得一桌地人還真過足了癮。到最後的時候,也就是吳永成和杜三兒酒量大,還保持著一點清醒,就連劉艷和幾個女同學也在興頭上,猛喝了幾杯,醉意大發了。

在結帳地時候,吳永成堅決謝絕了杜三兒死皮賴臉的磨纏勁而,自己掏了三百多塊錢(那會兒的三百多塊,也是吳永成這個縣太爺三個多月的工資啊,不算少了)。

雖然說杜三兒這個傢伙這幾年倒批文,掙了不少的黑心錢,可朋友、兄弟之間,那人情也是用一份少一點地,就像銀行裡的存款一樣,自己可不能幹那種光用不往進存的勾當。

再說了,這點小錢,他吳永成還是能負擔得起地。當然不是用公款。他在政壇上才剛起步,他可不想因為一點小小的腐敗,而毀了自己的大好前途。

回家的時候,當然是吳永成又打電話,把自己的司機小李叫過來,讓他開著車,把已經開始胡言亂語的各位,包括杜三兒在內,統統送到了各自的目的地。他在最後才回到了文麗的家。

之後,吳永成又在北京待了三天。

在這三天裡,首先他在自己的同學李明德的幫助下,比較順利地把礦泉水的立項報告,按照非正常的渠道,遞交了上去。

雖然說,他們的這個報告有點不按常理出牌,可朝裡有人畢竟還是好辦事的。李明德這個傢伙,在扶貧辦這個新成立的機構中,竟然還是一個職位不高、但實權不小的人物哪!

大家可不要小看這種官位不大的人。俗話說:不怕縣官,就怕現管。而李明德卻好就是這種屬於「閻王好見、小鬼難纏」中的「小鬼」。

報告時遞交進去了,也就說起碼有李明德在裡面幫助操作,立項的問題,基本是沒有一點懸念了。可人家該走的正常程序,還得過一遍,比如說到實地具體考察。所以,一時半會,這個項目還是不能馬上就批復下來的。

不過,李明德在吳永成面前也拍了胸脯:不出半個月,保證他的這個項目順利地審批下來。要是辦不到,他吳永成可以在全體同學們面前,唾他李明德滿臉的「雪花膏」。

能有這個效果,吳永成就高興得嘴巴咧到耳朵叉裡了。他可是知道,再過幾年,跑項目的風氣,就和現在根本不一樣的多了。凡事都是金錢開道,請客吃飯、送土特產,別說那些關鍵部門的關鍵人物了,就連看門房的老大爺,也看不在眼裡了。統統都是人民幣的開路。至於最關鍵的一支筆手裡,那就成了百分之多少的提成了。再到了後來,出現的花樣就更多了,什麼性賄賂、教育投資等等。

沒有辦法,僧多粥少啊!吳永成認為,一定程度上,那些腐敗分子也是被逼出來的:就幾塊肉,十幾條、甚至上百條餓狗,在那裡等著往出拋,他們能怎麼辦??只能是讓他們這些餓狗們,通過各種競爭來獲得了。至於競爭中,哪些手段是合法的,哪些是不合法的,嘿嘿嘿,競爭白熱化了,誰還管那些遊戲規則呢!!

杜三兒也挺夠意思的,自從吳永成跟他開玩笑似的說了說,請他幫忙搞一塊軍牌掛到他的那輛上海轎車上,兩天的功夫,這小子還真給辦成了。讓吳永成感激得提了大包小包的東西,上門專門拜訪了杜三兒的老爺子一趟(他也是想趁機見識一下、讓杜三兒也嚇得發怵的杜三娘子)。

不過,還真沒有讓他希望,在杜三兒的家裡(杜三兒成家以後,就一直是和父母一起居住,他媽不讓他們搬出去),還真見到了那位「巾英雄」李玲軍。

其實人家姑娘還是挺好的,長得很俊俏。她家和杜三兒家,也算是父輩們之間的生死故交了。所以,杜三兒才能找到這麼好的老婆。吳永成這麼猜想到。

也可能是軍人之後的緣故吧,李玲軍渾身上下透著一種軍人利落的精幹。她目前也復員了,在北京市的一個公安分局的刑警大隊工作。而杜三兒還是一個沒有正當職業的待安置復員軍人(那小子倒爺也不當了,可是掙了幾個錢,又不願意安分守己的去上班)

在吳永成的眼裡,李玲軍怎麼看,怎麼就像一朵插在牛糞上的鮮花。不對,應該是插在豆腐渣上的鮮花,牛糞還是肥料哪!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5:56
第三卷 崛起 第一百七十七章 人事調整前夕(上)

從北京返回J省的時候,吳永成和永明縣計委的劉真、平貴等人,是乘坐著那輛掛著軍牌的上海車。

文麗這次留在了家裡,沒有隨著他們回去。反正她們的學校也就馬上開始放暑假了。她留在北京,既為自己和吳永成國慶的結婚,做一些準備,也可以留在家裡和自己的爸爸、媽媽多呆幾天。她已經有年沒有和家裡人在一起了。

到了J省的省會L市以後,劉真和趙平貴等人,就坐著司機小李開來的那輛北京吉普車,與吳永成開著那輛上海車,一同經過魚灣村返回了永明縣城。

不過,吳永成卻是留在了村裡。他得和自己的父母們匯報一下自己北京之行、見到文麗父母們的具體情況。家裡的人們,可是一直提心吊膽地等著文麗家裡人是否同意他們倆結婚的消息哪!

估計這幾天,也把吳家的兩位老人心焦得也夠嗆。

「五兒,你回來了!人家文麗家的爹媽,對於你們兩個的事情,是什麼態度啊?」

吳永成開著那輛上海轎車剛剛停在自己家的門口,她的媽媽估計是在院子裡聽見了車子發動機的響聲,急急忙忙地跑出來,一臉焦急的問剛下車的吳永成。

「你放心吧,你兒子我是誰呀?!是縣長!他們家還不是猴急猴急的、想把它閨女嫁給咱。」吳永成看著母親焦急的樣子,開了個玩笑寬老人家的心。

「哎呀,老天爺也,這我可放心了。」老媽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兩隻手在大腿上一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可是老媽聽完吳永成地這句話,還是好像覺得不踏實似的。又拉住吳永成的手問道:「那親家們就沒有嫌咱們家就是一個村裡種地地?人家文麗的爹媽們是不是也是北京城裡的雙職工啊?」

吳有德老漢跟在老伴地後面,聽見兒子這麼說,也喜滋滋地把抽了半鍋的旱煙。在抬起地鞋底上,「梆、梆、梆」地磕了出來。對吳永成他媽說:「娃他媽,你快點給娃去做飯吧。跑了一天了,估計他也餓壞了。有什麼話一會兒再問也不遲。」

吳永成陪著自己的爹媽進了屋子,坐到炕上不一會兒地工夫,據聽見院子裡響起了三姐夫馬柳平的聲音:「是不是五兒從北京回來了?五兒。你在家嗎?」

吳永成的幾個姐夫的院子,和他家地房子就是緊緊相靠的。這樣也是在修建地時候。吳永成為了幾家有什麼事情,也好有一個照應。而特意這樣做的。

「他姐夫,五兒剛回來,在家哪!你快進來吧。」吳永成地老媽在廚房裡,聽見馬柳平的聲音。舉著兩隻沾著白面的手。把女婿迎了進來。

「三姐夫,快坐。怎麼。你也是今天剛回來?!鄉里面的事情不怎麼忙了?」吳永成見馬柳平進來,連忙從炕上坐起來。

馬柳平很隨便地脫下鞋子,也坐到了炕上。親熱地和吳永成靠得很近。故意裝出一副隨意地樣子:「我也是昨天回來的。這幾天鄉鎮倒爺沒有多少事情。我也好久沒有回家了,過來看一看家裡地這兩位老人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幹的。對了,五兒,我回來以後,聽二姐夫說,你到北京去了。是為了準備在國慶節結婚的事情,和女方地家裡人商量一下,談得怎麼樣?應該沒有問題吧?!到時候辦事地時候,我們幾個做姐夫的,給你隨一個大份的禮。」

吳永成笑了一笑,看來馬柳平今天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自從自己回來了永明縣成為縣委的領導以後,這個三姐夫就對自己親切了許多,而成為縣長以後,更是變得言聽計從了。看來不管是親戚也好,還是兩姓外人也吧,都是見了權勢就低頭折腰的,這也算是普通人的一個劣根性了。

「三姐夫,我到北京地事情,倒是還算基本上順利的。辦事的日子,也基本上定在了國慶。不過,你也出去不用大肆宣揚。我不準備大操大辦,這種風氣不好。」

馬柳平馬上附和:「對、對、對,的確不好。而且對你的形象也有點那什麼。咱又不缺那幾個小錢。這麼做,反倒讓外人們看輕了。」

接下來,這兩個姐夫小舅子隨便又閒談了一些鄉鎮無關緊要的話題。

「五兒,是不是縣裡的領導們這幾天準備要調整幹部了?」

慢慢的,馬柳平終於把話題扯到了他這次來正兒八經關切的問題上。

「怎麼,三姐夫這次有點什麼想法嗎?」吳永成似笑非笑地望著馬柳平。

「嘿嘿,瞧你說的,我能有什麼想法。我也是剛從副科這個位置上,變成了一個正科。咱也知道自己還嫩著呢!」馬柳平雖說是在自己的小舅子跟前,可說出這話還是有些膽不壯,畢竟兩個人的地位懸殊太大了,以前的時候兩個人之間,還有過一點不足為外人道的彆扭,馬柳平可是太知道自己的這位小舅子的德行了,為了什麼事情,他自己受一點委屈,那倒還行,可要是誰傷害了他的最親近的人,那他可就是說翻臉就翻臉的。

想到這裡,馬柳平陪著笑臉、小心翼翼地問道:「這次也是和我在一起的、我們鄉的書記劉全富,想讓我幫著他打問一下。看這次他有沒有希望能動一動。」

劉全富?吳永成馬上就想起來了那個曾經和自己在吳起鎮的時候,一起搭過班子的那位劉全富。難道說他看見現在魚灣區的主要領導中,地區只是宣佈了胡雲珍一個副縣(處)級的書記,還沒

主任,是想盯著那個位置打點主意?!

「奧,三姐夫,你說的是老劉呀,那他怎麼自己不來找我。反倒請你來當說客?他又不是不認識我?」吳永成反問馬柳平。「他有什麼想法呀?為什麼不找岳嵐書記。調整幹部這是人家縣委的主要工作之一呀!」

馬柳平「嘿嘿嘿」地笑著說:「這種事情。他本人怎麼好意思和你當面開口呀?!和你他還算一起工作過呢,至於岳嵐書記那裡嘛,他就更不敢了。他呀。是看能不能再回到魚灣區,他的意思是說,他過去也是從那個魚灣區出來地。現在家還在那邊。回去各個方面比較方便一些。」

果然劉全富打地還是這個算盤。他那裡是想回去照應家?他就是眼瞅著那個副縣處級地主任位置哪!要是給他平調回去、當一個正科的副書記、或者副主任,他要是不急眼。那才叫日怪哪!!吳永成心裡暗暗鄙視了這個自以為聰明的劉全富。

魚灣區是絕對不能讓這個劉全富回去地,更別說他還是想占那個副縣處級的主任位置。這一點吳永成心裡早就考慮好了。看地區領導們的意思,那個副縣級地位置。一時也是不準備再配備了。各個縣縣處級地領導職數那都是有一定比例的,不是誰心血來潮想怎麼幹、就怎麼幹地。

吳永成不想再配備那個主任,有三個想法:一個是因為地區領導的緣故,操作起來比較難;二是他在前世的時候。看多了那些鄉鎮地書記、鄉鎮長們爭權奪利、勾心鬥角的現象了,不少的居然鬧得連一般性的工作也不開展了。還有地甚至在眾目睽睽之下。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大打出手,兼職還不如街上的那些小混混們——他們還懂一點哥兒們義氣呢!三是魚灣區是他吳永成地根本所在,胡雲珍也不算一個有開拓進取精神地人,可他起碼是聽話呀。要是再配進去一個像劉全富之流的人,有意無意之中搞點小混亂。那就不是吳永成想看到的結果了。

不過,話又得說回來。吳永成自己也為現在官場上的風氣之純潔。感到佩服不已:就連劉全富這種不學無術、素質極為低下的官場老油子。也還知道為了這種事情,找領導而感到不好意思,地確是難能可貴了。

要是放在他的前世,每逢人事調整地前夕,那些抱著一絲半絲希望的人,為了哪怕是一丁點所謂地進步,就比如說小單位換大單位、虛職變實職這樣地事情,也要發動所有的關係,提禮送錢,種種手段,無所不至,至於他自己本人,那更是赤膊上陣,奉承、央求、乞討、告狀、拆台、威脅等等,各種伎倆無所不用。反正不達目的絕不收兵。

「三姐夫,這次縣裡要是有什麼人事變化,你是準備繼續呆在鄉里,還是想回縣城?」吳永成不想就劉全富的這個問題,再往下談,乾脆就把話題轉移到馬柳平自己的身上。不管怎麼說,那肯定自己人還是關心的自家人多一點。

「我嘛,嘿嘿嘿,我怎麼也好說。」馬柳平見小舅子不理睬劉全富的事情了,而是問到了自己的頭上,馬上覺著心裡一陣熱乎乎的,心想:看來這親戚不管到了什麼時候,就是比他門外人強,小舅子還是考慮為自己考慮得要多一些,自打進門以後,就徵求了兩次自己的意見了。

「五兒,你也知道,你三姐平時和孩子一貫就在省城,我在家也就沒有什麼後顧之憂。雖說是鄉鎮苦點、累點,可我覺得還是呆在鄉鎮比較好。一來呢,鄉鎮工作我熟悉,要是回了縣城工作,咱一個高中生,哪能領導了現在畢業出來的那些大學生、中專生呀!二來,我也仔細分析了,鄉鎮工作是苦一點、累一點,可時間長了,它有出路呀!你看,在咱們縣裡,不少的縣級領導們,都是從鄉鎮書記起家的。他***胡雲珍一個初中沒有畢業的,也能當上縣委常委,我高中畢業的比他差到哪裡了?!我還是繼續留在鄉鎮吧!」馬柳平也是和胡雲珍給耗上了。

自己的三姐夫既然這麼積極要求進步,那吳永成當然是心裡感到一陣陣欣慰了。一個縣的中心工作,其實說穿了,也就是圍繞著農村著一大塊在運轉。永明縣又是一個典型的農業大縣,馬柳平這個人其實本質上一點也不笨,也沒有多少壞毛病。只要把心思都用到正經地方。那個腦瓜子。絕對不次於胡雲珍那個老鄉鎮油子。要不然,吳永成的三姐那麼精幹的一個女子,又怎麼能死心塌地地跟著他?!

要真是馬柳平好好地操上一點心。說不定也會是吳永成以後工作中地一個好幫手呢!他可現在缺地就是一幫自己得心應手地人。

「三姐夫,你能這麼想,我也感到很高興。這樣吧。這幾天。你抽一個時間,去見一見縣委岳嵐書記。匯報一下你們鄉近一段時間的工作,他要是問你下一步的打算,你就如實說。還準備繼續留在鄉鎮好好幹。別地什麼也就不要說了。」吳永成想了一下,給馬柳平出了一個主意。

要想進步,那就得時刻接近領導。這也是為什麼不少人都想到領導身邊工作的緣故,不管是在現在還是將來。不管是在縣鄉一級的小地方,還是在省、地、中央這樣地大機關。

吳永成也清楚。岳嵐書記那是肯定知道這個馬柳平和他這個縣長地關係的:這麼屁大地一個小縣城。任何人之間的各種關係,那不用專門去打聽,也就會自動地跑到自己的耳朵裡。

這麼做。岳嵐也是官場老手了,哪還不知道白白地吳永成示好嗎?!傻子也會這麼干地!他們兩個又是一對剛剛才開始配合的搭檔。又沒有任何的矛盾衝突。岳嵐也知道吳永成這個後生。在上面地路子走得特別順。他要是不合他搞好關係。那才真是腦子裡進水了!!

再說了,現在的鄉鎮工作,可不是一個什麼好差事。可以說。都是一堆讓人頭疼地活計,縣委、政府兩辦地一般幹事們,一聽說要下鄉鎮,那頭就大了,別說給一個副科級待遇了,就是給鄉鎮長這樣的級別,也是堅決不肯下去的。那簡直是變相下放、發配!只要給劉全富挪一個位置,馬柳平的書記,那是穩穩地攥在手裡了。

「五兒、五兒,你回來了?」

屋子裡馬柳平還沒有接茬,門外就響起了吳永成二姐夫馬林地大嗓門。

還沒有等吳永成和馬柳平做出什麼反應,馬林已經大步地跨進門了。

「哈哈哈,老三也在,是不是向領導來匯報工作了?還是有什麼心思,再鬧一個大一點的官當當,啊?」馬林平時就對自己地這個連襟沒有好感,總認為他心眼太多,不實在,一進門見他也在場,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先敲打了他一下,然後興沖沖地對吳永成說:「五兒,給我們跑地那個事情怎麼樣了?應該沒有問題吧?!其實,就是不開口、和他們那麼低三下四地,說句大話,就在咱們村裡,再搞一個集資,也能搞起來著個礦泉水廠。」

吳永成微笑著還沒有和他地這個二姐夫說什麼,馬林卻又搶著開口了:「對了,五兒,你是怎麼鬧得?給咱們村的這個車搞了一個軍隊的牌牌?那可是很難鬧地呀?!我聽說,人家掛著軍隊牌牌的車,就是到了大城市裡,見了那紅燈也敢橫衝直撞的,就是這,警察們還要衝著車敬禮哪!!真牛氣呀!!你可給姐夫幫了一個大忙了!」

「那個,二姐夫,我給你的那個車辦了一個軍牌,是為了以後你出門辦事的時候,方便一點,你可千萬不敢胡來呀!」吳永成急忙糾正馬林的這種想法,這會兒村子裡還沒有發展成什麼大氣候哪,要是馬林就有了這種特權思想,以後那還能了得?!必須把他的這種胡思亂想扼殺在萌芽狀態:「你要是有這種亂七八糟的想法,我這會兒出去就把那塊車牌給卸了。」

「看、看、看,姐夫不就是跟你開了一個玩笑嘛,至於你那麼緊張嗎?」馬林指著小舅子大笑了起來:『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哪能連這個道理也不懂哪??!對了,五兒,我今天到區裡跑了一趟,聽人們背後瞎議論,說是不是縣裡的領導們準備調整幹部了?還說是那個劉全富要回來當魚灣區的二把手,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啊?!人們還說,這次縣裡要調整的幹部們。還是一大批呢!「

好嘛,看來這幾天全縣人們地焦點,還都集中在可這個問題上。就連這些鄉村幹部們也在討論著這個話題。他這個縣委副書記、縣長還沒有具體地聽說些什麼事情呢。這外面的人們就吵成一大片了。吳永成苦笑著想:看來這社會上民間地下的組織部長們,什麼時候也是存在地。

「老二,你別跟著外面的那些人們瞎傳播什麼謠言,那些都是沒有影子的事情。外邊的人們都知道咱家五兒地身份。你要是也跟著瞎去說,別的人還以為是咱地五兒跟你說的哪!這不是給五兒添亂嗎?!」馬柳平不自覺地就端出了鄉鎮領導幹部地架子(他連二姐夫也不喊了)。一本正經地教訓馬林:「你知道嘛,這會給五兒帶來多麼壞的影響.嗯??!」

「老三。我可是沒有和你說話,你多插什麼嘴?!好像就像你是一個明白人似的。我難道不懂這些嗎?」老二馬林可是對馬柳平一點也不感冒,半點面子也不給他留。心裡還大大地鄙視了他一把:不就是一個小小的鄉長嗎?要是讓你當了全縣地縣長,你還不知道要怎麼狂哪?

「好了、好了。二姐夫,三姐夫,你們兩個也不用鬥氣了。咱這不是在自己家裡嘛。也沒有什麼的。」吳永成知道自己的這兩個姐夫之間有什麼疙瘩,笑著出言相勸:「不過。二姐夫。我三姐夫說地還真沒有錯。這些事情在家裡說一說還可以,就當咱們拉閒話了,到了外面的公共場合,那就得注意一點了。對了。你把咱們地那個礦泉水廠收拾、收拾,各種資料看看有些不完整地。也完善一下。估計過幾天。上面會有一些領導下來具體考察。有什麼不明白的問題。就到縣計委找劉真主任。他也和我們一起到北京跑了一跑,有些事情他也清楚。搞企業,還是盡量想辦法從外面搞資金。村裡的那一點資金就留著應付一些突發事情吧。以後用錢的地方多著哪!!」

「飯好了,他姐夫們,你們也不用走了,就在這裡和五兒一起喝點酒吧,你們幾個也有好長日子,沒有坐在一起地吃一頓飯了,有什麼拉呱地話,一邊吃一邊說吧!」正在這時候,吳永成的老媽端著兩碟子菜,笑瞇瞇地進來了。

「好,二姐夫、三姐夫,那咱們就先吃飯。媽,我爹呢,你去叫一叫他,讓他也一起來吧…..」

……

因為心裡有事,吳永成在家裡住了一個晚上,就於第二天早晨讓馬林找了一個司機,把自己送到了永明縣政府大院。

至於那個上海牌轎車嘛,他還是讓那個司機開回了魚

馬林自己使用。儘管馬林在今天早晨就一再表示:車可以讓吳永成使用,平時他這裡用沒有多少用處;要是他們實在用車地時候,再和他打招呼。

但吳永成堅決制止了。他知道馬林地好意,馬林之所以這樣做,也是給他這個年輕地縣長裝門面。但他不能開這個頭。在他前世地時候,不少的黨政官員,就是從借企業地車開始,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被糖衣炮彈拉下水。

他現在這麼做,一者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幹部們,達到防微杜漸的目的;二也是為了保護企業地利益。現在永明縣的鄉鎮企業實力還很弱,就像魚灣村那兩個企業,雖然說在全區來說,也算是掛上號的了,但比起人家沿海地區動輒資產上千萬、上億地廠子來說,還差得很遠呢!他可不想因此而引發一些人揩企業的油水。

一到大院,吳永成準備先到自己的辦公室收拾一下,再過縣委書記岳嵐那裡打一個招呼。人家是縣委一把手,自己該走的路,必須要走到。這也是對人家的一種尊敬。

剛剛打開自己辦公室的門進去,政府辦的主任王平和自己的秘書趙平貴就跟著進來了。

「吳縣長,你北京回來也不休息幾天,就開始工作了,真辛苦啊!」王平衝著笑著、拍著馬屁說道。趙平貴則到辦公桌前收拾桌上的文件。

縣長們的辦公室,平時一貫由政府辦招用的臨時工通訊員來打掃,即使人不在也是一樣。所以室內的衛生,也就不用秘書們來考慮了。

「王主任,這幾天我不在,縣裡有什麼事情沒有?」吳永成習慣性的問了這麼一句。其實他也知道,在政府這邊,自己就是老大,即使有什麼要緊的事情,那也非等自己回來不可。

「事情倒是沒有什麼。不過,前天和昨天,縣委辦的任東昇主任過來問了我兩次,看看你回來沒有。估計是岳書記找你有什麼事情吧。」

「奧,知道了。那你這會兒過去問一問岳書記在不在。」看來下面的人們的議論還真不是捕風捉影,什麼事情也是無風不起浪啊!岳嵐這次這麼著急得找自己,是要真的調整幹部了。

「平貴,一會兒你和車隊聯繫一下,咱們出去跑一跑。」吳永成轉頭吩咐趙平貴。

縣委書記岳嵐的辦公室,和吳永成的辦公室都在縣委大樓的二樓,不過是在樓梯口的兩側而已。所以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王平就過來回話了:「吳縣長,岳書記正在他的辦公室。他請你馬上過去一趟。」

吳永成一邊答應著往岳嵐辦公室走,一邊想著萬一這次要動幹部,自己這邊有什麼人需要考慮呢。

……

「吳縣長,你回來了?昨天晚上我就聽縣計委劉真主任匯報了,說你這次到北京又給咱們縣裡立了一大功。不錯,到底是你們年輕人有魄力啊。對了,你和文老師的婚事,他們家裡人應該肯定答應吧?!奧,那就好。日子定在今年的國慶節了?好日子,好日子,舉國同慶嘛!!到時候,我自報奮勇,給你當這個婚事的總管,一定讓你熱熱鬧鬧、非常滿意。」

扯了幾句閒篇以後,岳嵐書記收起了臉上嘻嘻哈哈的表情,開始和吳永成談起了正事:「吳縣長,你看咱們換屆也已經快兩個月了。下面各鄉鎮、縣直各機關的領導職位,還存在著一些空缺,有的同志也年齡大了,不適合目前的崗位,也得進行適當的調整。本來我是想在明年的年初來進行這項工作的,畢竟現在不少工作已經進行到了一半,臨陣換將也不合適。可是我最近聽到下面的不少幹部議論紛紛,主要還是圍繞著幹部調整的問題。人心不穩呀,就是他們的心思也放不到工作上了。為了盡快解決幹部們這種人心惶惶的局面,我認為咱們有必要在近一段時間內,進行一次幹部調整了。這樣也可以使下面的幹部群眾們,盡快把全部精力集中到工作上面。你有什麼想法哪?」

到底是官場上的老油子了,看看人家的這幾句話說得多麼冠冕堂皇呀!說不定要調整幹部的風聲,就是從他這裡首先放出去的。吳永成心裡對這位書記暗暗佩服。

不過,他也能理解岳嵐的心理。縣委書記嘛,黨委一把手,那就是管幹部的。黨管幹部,不過論走到哪裡,那也是情通理順的事情。對這一點,任何人都不應該有什麼異議。這就是人家的權利。

「岳書記,調整幹部是咱們縣委工作的核心之一。這也是您的權利和職責。我沒有任何的想法。也完全支持您的意見。」這個馬屁不能不拍,還得心悅誠服地去拍。吳永成此時臉上算得上是笑容可掬了。

岳嵐非常滿意吳永成的表態。既然人家表示無條件合作,那他也就得顯得大方一點了。

「謝謝吳縣長你的理解啊。那,對這次的調整你有什麼總的想法?還有就是在政府那邊,這次你有什麼合適的人選要上會研究、討論嗎?」

「哈哈哈,調整幹部,大的方向,當然由您這縣委一把手來掌舵了,我可不能瞎摻和。更何況,您對全縣的幹部,要比我熟悉得多,我在您面前談論這些,那不是班門弄斧嗎?!至於政府那邊,你給我兩天的時間,讓我考慮、考慮。我這幾天光顧了在下面熟悉情況了,還沒有認真考慮哪!!」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5:56
第三卷 崛起 第一百七十八章 人事調整前夕(中)

看來眼前的這個縣委書記岳嵐,還不是像前任的那位軍建軍那麼專橫、霸道,甚至於這些人事問題,也和自己好言商量,還懂得問自己政府這邊準備要提拔的人選。即使這只是作為一種姿態也好。

吳永成就沖這一點,心裡也對岳嵐又產生了不少好感。

不過,雖然是人家岳嵐書記向自己伸出了橄欖枝,可是他自己卻對自己政府這邊的各單位的領導們,還不怎麼熟悉。

也難怪啊:吳永成自從省委辦公廳回到永明縣以後,就一直在下面的鄉鎮工作,雖然也掛著一個縣委副書記的頭銜,可是他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如何搞好下面鄉鎮經濟的發展上,根本就對縣裡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工作,沒有怎麼操心(其實也用不著他多操心,前任書記李建軍的霸道,那可是在全梁州地區也是大大的有名氣的)。

所以要吳永成現在提出一些人選來,那還真是兩眼一抹黑——難為他了。他也只得是找了一個托詞後,就退出了岳嵐書記的辦公室。

「平貴,走,跟我到縣直各機關轉一圈去。」

吳永成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簡單收拾了一下,招呼自己的秘書趙平貴,轉身下樓。

「吳縣長,咱們今天去哪些單位?」趙平貴坐到了政府那輛北京吉普車的副駕駛座上,回頭請示吳永成。

「嗯,先到縣公安局轉一轉。」吳永成坐在司機駕駛座後的後座上,想了一下,然後回答。

一般縣裡的領導們乘車。習慣是在小車前排的副駕駛座上,這也可能是前面視野好,便於車外地人能看見的緣故吧。在一個小地方來說,能坐到前面的座位上,也算是一種很體面的事情。

可吳永成來了永明縣以後。就把這個傳統習慣給打破了。他也是學的自己在省委辦公廳時,省委領導們坐車地習慣。一般只坐在駕駛員背後的後座上。

據說這個也有一定地科學道理:根據有關交通部門對出事車輛的統計,凡是肇事車輛,副駕駛座位置上的人受撞最厲害,而駕駛員和其後背的人,反倒比較安全一些。這也是在出現危險的時候,司機處於求生的本能。在將要撞車地時候,下意識地向自己這邊猛打方向盤。而把副駕駛座這一側,完全暴露在了撞擊的一邊而導致地結果。

「公安局咱們不是上一次去過嗎?還有不少的單位,你還一次也沒有去哪?」趙平貴提醒吳永成。

這也是他作為一個秘書的職責。他以為吳永成這次下去,還是要繼續熟悉下面的情況。

吳永成「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沒有再吭氣。閉著眼睛,開始考慮一些問題。

趙平貴也掉轉頭,目視車行駛的前方。沒有再說話。領導自有領導們地意圖,這就是他這個當小秘書的難以猜測到了。他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吳永成這次跑下面的縣直機關,其實主要是為了看一看自己前一段時間跑地那些單位,佈置了的那些工作,在這一段日子裡,那些單位的領導們是不是不折不扣地落實下去了,還存在著哪些問題。

吳永成記得在自己前世的時候,那些單位老油子領導們,是最瞧不起比自己年齡小、偏偏又是職位比自己高、進步速度飛快的領導們(他當時自己就是其中的一員),所以在落實他們佈置下來的任務時,總是陰奉陽違的,即使勉強去做,也是吊兒郎當、要打不少折扣的。

其實這也很簡單嘛,那都是心裡太不平衡了!!

吳永成他就是想看一看,自己在這些老資格的各單位領導們的心中,到底佔有多少份量。

要是真遇到幾個不聽招呼、把他吳永成縣長的話,當作了耳旁風的,嘿嘿嘿,這不現在就要調整幹部了嘛,那就說不得對他們這種人說一聲:「對不起啊,得罪了!既然你不把我放在眼裡,我又何必把你當作一根蔥?!那涼快,你就到那去歇涼去吧。咱現在沒有太大的權利提拔你,可要是把你挪開,為別人空幾個位置,那也不是什麼難事。嘿嘿,到時候,估計還是會有不少人拍手稱快的!!」

……

不一會兒,車子就到了永明縣公安局的門口。

這一次,公安局傳達室的那位盡責的老師傅,並沒有出來攔阻:那會兒縣城的小車還不多,那坐上這種車的人,那肯定是領導幹部們了,作為縣直機關的一個看門房的,連這一點眼力勁兒也沒有,那不是在這幾年白混了嗎?

古人以前是講憑衣帽取人,而現在的社會還加了一條,那就是乘坐的車輛,也成為一種身份的象徵了。別說是在這個小小的永明縣公安局,你這會兒要是開著一輛紅旗轎車,就是一直撞進戒備森嚴的J省省委大院,大門口全副武裝的武警戰士不僅不攔阻,還要恭恭敬敬地衝著車敬禮哪!!

這也算是一種勢力吧。

小車司機小李在通過縣公安局大門的時候,沒有減速,只是摁了兩聲喇叭,然後就在門房老師傅熱情的招呼中,屁股後面吐出一縷臭煙,逕自開到了局長辦公室的門前。

那會兒駕駛員們,可是在社會上的地位相當的高(那是沾了車子太少的緣故),更別說一個給領導們開車的小車司機了。

「吳縣長,是你親自過來檢查我們的工作來了?」永明縣公安局的局長王兵,還正好就在辦公室裡面,他聽見自己辦公室門前小車剎車的聲音,知道是有上級的領導們來了(別的人也不敢這麼放肆),就急忙迎了出來。

吳永成在進大門的時候,

了眼睛,他想看一看這次傳達室的那位老師傅。是次那麼認真,結果讓他大失所望:看來自己這個縣長的身價,遠遠還不如政府地一輛破吉普車啊!!

「王局長,我過來看一看咱們公安局、在這一段時間的有什麼變化沒有。」吳永成伸出手和王兵握手以後。轉身看了看院子裡面,滿意地說:「嗯。看來縣財政局還是給了你們一點幫助的嘛!不錯。在咱們這個窮縣來說,在這個預算外。再拿出幾萬塊錢給你們公安局來說。也算是難為了縣財政局了。」

「這也主要是吳縣長對我們工作的大力支持。要是沒有您地批示,財政局的老陳局長可是沒有那麼好說話呀。去年地時候,為了幾千塊錢地辦案經費,我和賈愛雄教導員跑了不下十幾次,才拿到了一半。我也理解陳局長的難處呀,縣裡太窮了。那都需要錢哪!」王兵也感歎著說:「吳縣長。這次多虧了您了,要不是您和省裡公安廳地步副廳長也打了個招呼。單憑咱財政拿出地那三萬塊錢,連一台吉普車也接不回來。可這下子我們一下子從省廳裡接回了兩台新車,還給了咱們縣一些警械。這下子,咱們縣公安局的裝備,在整個梁州地區。也不算最落後的了。」

吳永成和王兵嘴裡這會兒說的是。這會兒在公安局院子裡停著的兩輛嶄新的、還沒有來得及掛牌地吉普車。

這也是上一次吳永成來這裡以後,瞭解到公安局地裝備太差,有時候追捕犯罪分子。連一輛像樣的車也窮地沒有,當時就跟公安局的局長、教導員吩咐。讓他們馬上打一份報告。回去以後,他又給縣財政局的局長陳明有親自打了一個電話,讓他見到自己的批條以後火速辦理。

自從吳永成當了永明縣的縣長以後,他還一次也沒有專門聽過縣財政局局長地匯報。

本來作為一個一個縣地當家人,上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應該先瞭解自己的家底,而財政局局長也就算是一個縣地大管家。

一般來說,只有掌握了財政這個命脈,縣長才能在任何事情上,擁有充分的發言權。

可吳永成偏偏沒有這麼幹。

雖然說,吳永成這兩年一直在下面地基層工作,可是縣裡財政的大致情況,他還是瞭解的:一個全年財政收入只有九百多萬、而每年上級財政補貼發工資就得五百萬。這樣的一個窮攤子,他還真沒有興趣去仔細地區過問。

當然,這也不是財政局局長的過錯。縣裡沒有大的收入來源,他就是一個管賬的先生,就是把他賣了,那也賣不得幾個錢。關鍵問題還是開源,光靠節流那是不管用的。

吳永成這次來公安局的目的,一個是看一看公安局內部整頓情況如何,再一個就是想證實一下,財政局的陳明有老漢是不是還聽他這個縣長的招呼。

他知道,縣裡雖然是窮一點,公安局的這個申請也在年初的財政預算之外,可他也清楚,一個縣即使再窮,那也不會擠不出這點錢來。他們都留著後手哪!!要是陳明有老漢不識時務,那他吳永成這次第一個就拿他開刀:財政局長這個重要位置,可容不得一個不聽自己話的人存在,這是一個原則問題。

至於王兵說的三萬塊錢,開回來兩部吉普車的事情,那是他跟步啟曾經通過一個電話,請求已經是J省公安廳副廳長的步啟,格外支持一下永明縣公安局的工作,畢竟步啟曾經在前幾年不得意的時候,被下放到永明縣玉平鄉、當過一段時間的公安特派員,當時永明縣的各級領導們可是對他照顧有加的。

人家步啟電話裡倒也爽快,馬上回答吳永成:正好國家撥下來一些車輛、裝備,但不是免費的,必須地方財政也拿出一部分配套資金來才行,就是這那也是「狼多肉少」,梁州地區還一時排不上隊。不過,既然你小吳這個小朋友當了縣長了,也就優先照顧你,也算了結一份以往的香火之情吧。

就這樣,才有了吳永成這會兒看見的院子裡停著的那兩部車。

「王局長,咱們縣的財政情況,你也是清楚地。就是在這樣艱苦的條件下,縣政府還給你創造了這麼好的條件。這全縣的治安、穩定,你們公安局地同志們可就得多辛苦了。」吳永成意味深長地盯著王兵的眼睛說到。

「吳縣長,感謝縣委、縣政府領導們對我們公安工作地大力支持,我們公安局地全體幹警們。一定為了永明縣人民的安居樂業、為了永明縣經濟地快速發展,保駕護航。」王兵局長馬上在吳永成面前一個立正。像立軍令狀似地。神情非常嚴肅地保證。

「吳縣長,我有個想法。是不是把我們公安局剛剛接回來的這兩個車。和縣委、縣政府的車對調一下?領導們坐著舊車,而我們卻是新車坐著,心裡也有一點怪不落忍的。反正,我們有個車能辦案就行了。」

吳永成在王兵局長的辦公室落座以後,王兵給吳永成恭恭敬敬地點上一支香煙以後,提出了這麼一個想法。

「王局長。你有這種想法不對。」吳永成馬上對王兵提出了批評:「你難道就看見我和岳嵐書記。就是那麼眼熱你們的那輛新車嗎?你不用解釋,我也知道你是從尊敬領導地角度來出發地。可是。你要知道,只有你認真地把你的本職工作做好了,才是對我們縣委、縣政府這些領導地最大的尊重。」

王兵尷尬地乾笑著連聲答應:「對、對、對,是我把問題想得太庸俗了。」

「咱們縣裡的財政情況還很不樂觀,

年縣財政寬鬆了,我還要給你們公安局配性能最好的能讓咱們地公安幹警們就因為交通工具落後,而眼睜睜地看著犯罪分子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當然,這也得靠咱們政法部門的同志們的大力支持。有了你們的保駕護航,咱們永明縣的經濟工作才能有一個快速的增長。」吳永成也看出了王兵的窘態,繼續說了一些鼓舞他的話,他不想讓下面的同志們覺得自己這個縣長是一個不近人情的領導,說到這裡,他還和王兵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不過,王局長,要是你工作不盡責的話,也別怪我這個縣長翻臉不認你啊!哈哈哈……」

「吳縣長,請您放心,我們公安局在工作上,一定不會給縣委、縣政府拖後腿的。」王兵有些激動地再次向吳永成保證道。

在接下來的匯報中,吳永成也能看得出,這一段時間裡,公安局的工作還真有不少的進步,起碼是按照吳永成的建議,與郵電局聯繫,專門開設了一條110警專線,值班由原來的一人值,變成了現在的每天由一名局級領導帶班、兩名普通幹警值班的格局。

為了方便群眾辦理戶口等事宜,還專門在外面增設了一個接待大廳。

「不錯。王局長,我再給你一個建議。」吳永成聽了匯報,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說:「以後要有針對性地,對全體幹警們開展體能訓練和擒拿格鬥訓練。這些也應該算是你們的業務培訓內容吧。別讓咱們的幹警們整天呆在辦公室裡,幾年過來以後,個個出來都挺著一個將軍肚,別說抓犯罪分子了,我看到了那個時候,恐怕跑個一百米也成了問題了。還有一個就是要經常加強幹警們的政治理論學習,要使他們懂得,他們是執法者,在言行舉止上,絕對不能混同於一般的老百姓,更不能沾染上社會上的那些不良習慣。」

現在的公安隊伍,風氣比較而言還算是好的,警察們的素質雖然說整體不怎麼高,但思想覺悟卻是沒有吳永成前世的時候那麼糟糕。這一點吳永成也是清楚的。不過,提前給他們敲敲警鐘,那也是可以做到防患於未然的。至於到了十幾年以後,大形勢又是怎麼樣。那只能是到了那個時候再說了。他吳永成也沒有那麼多的精力,一心耗在這個方面。

……

謝絕了王兵挽留吃飯的請求,從公安局出來,吳永成他們一行三人又來到了永明縣教育局。

在前些日子,吳永成讓自己的秘書趙平貴,專門給教育局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們把全縣失學兒童的情況如實整理出來,還要求他們針對這種情況,初步地拿出一些可行性的對策來。

他今天來這裡,就是想看一看,給他們佈置下來的這個任務,教育局的同志們到底完成的怎麼樣了。

在吳永成的印象中,在這個時候,農村失學兒童的問題是最嚴重的。

所以國家對這個現象也是極為關注的。為了制止住這種現象,在一九八六年的四月十二日,第六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四次會議通過了《中華人民共和國義務教育法》,以中華人民共和國主席令第三十八號公佈,並且從一九八六年七月一日起施行。這也是.以國家法律的形式,來重點關注這個

吳永成認為,農村的教育問題,是一個關係到子子孫孫千秋大業的大問題。農民們要想從根本上解決社會地位、經濟地位低下的這種狀況,必須從下一代的教育入手抓起。

日本之所以能在二戰之後,從一片廢墟中,迅速地起來,他們對教育的大力重視,也是其中的一個重要原因。

不過,要想在永明縣短時間內解決大量失學兒童的問題,那句不是一句、兩句話就能解決了的事情,也並不像某些人簡單地想的、只要政府硬性地發個文,幾天之內就能辦到的。吳永成深深地知道其中的複雜性,那是一個系統的工程。這也是農村實行了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以後,出現的新課題。

同樣如此,鄉村衛生醫療事業,也是面臨著一個十分尷尬的局面:在集體經濟的時代,各鄉村的衛生機構還比較齊全,可是他們的運轉,也是依靠以集體公有制為主的那種運行機制。實行了聯產承包責任制以後,大多數的村集體都成了「空殼村」,幾年工夫下來,村集體的財產也被群眾們分光,除了幾間村委會的辦公室以外,就剩下村委會和黨支部的兩個公章,還是屬於記集體財產了。沒有了集體的經濟支撐,那些鄉村一級的衛生院(所),也就基本上處於癱瘓狀態了。農村的老百姓們,平時有個頭疼腦熱的,也就不知道該去那裡就診了。這也是一個擺在眼前的現實問題。

這兩個嚴峻的問題,要想解決其實也很簡單,那就是在盡短的時間內,首先必須把全縣的經濟發展上去,只有這樣,才能從根本上解決這些難題。

這一點吳永成心裡也非常清楚。要是沒有強大的經濟實力做後盾,其他的那些辦法,也就只能是糊弄上面領導們的檢查了。

不過,經濟發展那是需要一步一步來的,那不是吹氣球,一口氣就能吹大的。吳永成雖然也是一個穿越者,可他也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不是什麼神仙、造物者,移山倒海、點石為金的本事,他可是沒有的。他只知道,飯要一口一口吃,腳下的路要一步一步地去走,一口氣那是吃不出一個大胖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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