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 醉回七九當農民 作者︰西風黑馬 (連載中)

dq2869dq2869 2008-10-6 11:04: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19 154202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6:08
第三卷 崛起 第一百九十九章 還你一個「清白」

五兒嗎?我是你二姐夫馬林呀!你這幾天怎麼也不回啊?什麼,你這幾天工作非常忙,一直在各鄉鎮檢查工作?

我說五兒呀,你怎麼這麼死腦筋呀,人家把你現在糟蹋成什麼樣子了,你還在那裡使勁賣命哪!你問我怎麼知道的這個消息?!嗨,我跟你說吧,不光是我知道了,就連咱村裡下自會說話的小孩,上自八十歲的老太太,也都知道了。

人們都傳著說,你因為重婚罪,上級把你的縣長職務也給罷免了,還被人家地區公安處的給抓起來了。

咱家裡老爺子和老太太幾天也不知道你的消息,著急得快要上房了。昨天晚上他們兩個就把我叫到家裡,一個勁地催著我拉著他們老兩口、要到你們政府大院去打聽、打聽消息,看看是不是你真的就像人們所說的那樣,被人家逮起來了。

還是我好說歹說地地勸告他們,才等到了今天早晨給你打電話。

我說五兒,你還是抽空回來一趟吧,要不然老人們急得有個三長兩短的,那可就麻煩了。你聽我的,啊!有事沒事先回來再說。

對,我知道你肯定不會幹那種事情的,你們的那個組織上經過調查,也肯定會還你一個清白的,可是這幾天你就不能乘機回來歇幾天嗎?

我看你自從當上了那個縣長,就沒有多少的歇空,那你的身體再好,也怕頂不住呀!別說是人了,就是機器,它也得停一會兒、加點油吧?

好了、好了,我也不跟你多囉嗦了,我這裡也正忙著哪!那個礦泉水的設備也都拉回來了,這幾天廠子裡正忙著安裝、調試機器呢!反正我是給你捎到話了,回來不回來那就由你自己來決定了。

咱村裡的車這幾天也不在村裡,到省城去拉人家技術員了。萬一老兩口坐長途汽車、跑到縣城去看你,那我就不負任何責任了。咱這裡可把話得說清楚了,免得你回來以後再埋怨我!

就這吧,我掛了,啊!趕緊抽空回來一趟、看看家裡,啊!」

吳永成苦笑著放下了電話:沒有想到這股風,竟然傳到了自己父母親的耳朵裡,消息可傳播的真快呀!看來自己不回去一趟。那也是不行了,真要是把兩位老人著急上火、鬧出什麼毛病來,那可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近一個禮拜來,吳永成可以說從早晨八點開始。就從縣委大院出發、深入到各鄉鎮了。除了繼續督促以前部署安排的工作以外,吳永成還想著把下面的一些工作程序化、制度化,比如說,在各鄉鎮、各行政村成立各種協會。這樣形成了一定的固定模式以後,即使自己不在永明縣工作了,無論哪個領導執政永明縣地工作,也不會影響到下面已經開展的工作。這也是為了今後長期打算。

本來。今天吳永成的行程是上午再跑一個鄉鎮,下午則準備到駐紮在永明縣的地區肉食加工廠看一看。

近一段時間,由於各種繁雜的事務性工作太多。他繼那個肉食加工廠投產去過一次以後。還再沒有時間去看一看。他擔心永明縣老百姓們養殖的生豬大批量地增加以後。肉食加工廠的生產能力是否能跟得上。他可不想在看見因為生豬的增加,而導致了生豬出路不暢、老百姓們癡呆呆地望著滿圈地肥豬發愁。

可選擇自己的二姐夫馬林來了一個代傳「聖旨」。今天自己就是抽點時間,也得回家看看了。

唉,想一想自己一時糊塗做下了這荒唐事,自己被人舉報受審查不用說了,家裡的兩位老人也跟著牽腸掛肚,這造的是哪門子地孽呀!!

既然決定了要抽時間回去一趟,吳永成也就把今天的行程,做了一個臨時性的更改,那就是上午到肉食加工廠去看看,下午跑完鄉鎮回家,正好今天也是要去魚灣村附近的一個鄉鎮。也算是公私兼顧了吧!

……

「吳縣長,歡迎你到我們這裡檢查、指導工作啊。」

由於吳永成在臨出門地時候,就已經和地區肉食加工廠通過電話聯繫好了,所以,在吳永成的車子剛剛停在肉食加工廠辦公樓的時候,地區肉食加工廠廠長王三平聽到小車的喇叭聲,就從二樓下來迎接吳永成地到來。

「王廠長,你這裡可是地區直管的縣團級單位,我這個永明縣小小的縣長,就是你再借我幾個膽子,那也是不敢指導你地工作呀!」吳永成緊緊握住王三平伸過來地手,也和他開著玩笑。

王三平和吳永成兩個人之間地關係,可以說在吳永成大學沒有畢業的時候,就已經處得相當不錯了,那會兒王三平還是原來玉平公社地黨委書記,一定程度上,王三平後來能從公社書記的位置陞遷為縣級領導,吳永成也有不少的功勞在內。所以吳

從省委辦公廳回到永明縣擔任縣委副書記時,和當時委副書記的王三平配合還是相當默契的。確切地說,是王三平給了吳永成工作上不少的幫助。

「怎麼樣,近一段時間還好嗎?」王三平還是緊緊地吳永成的手,眼睛親切地盯著他,低聲問道。

吳永成苦笑了一下,他也知道王三平問的是什麼事情。看來這個消息王三平也早就知道了。

這幾天,他在縣裡見到一些平時關係還可以的縣級領導時,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和他說這麼一句話,所有的安慰和問候也都包括在不言之中了。岳嵐書記第一個聽到消息以後,到了他的辦公室,也是這麼問的他,不過,後面還多了一句:「要相信組織!」

「還行吧,謝謝!」吳永成簡短地回答道,眼睛裡露出一絲感激之情。

「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但凡要幹點事情的人,總會遇到這樣的事情的,也不用太放在心上了。」王三平一邊帶著他上樓到他的辦公室去,一邊側著頭安慰吳永成:「這種亂七八糟瞎告狀的事情,我原來在咱們縣上工作的時候見的多了。不說別的,單是咱們縣紀檢委每年要過手這樣地無頭案件多少起啊,都是捕風捉影、調查半天毫無根據的。

那些人也就是用豬尿泡打人——打得不疼、整你一身騷。你要是上了心、為這種事情著急、上火,嘿嘿。那就上了他們的當了。這種事情最怕沒有人料理,你說也沒有一個地方去說,拖就把你拖倒霉了。既然地區紀檢委立了案,那你就放心吧,組織上總會還你一個清白的。」

「謝謝你老王,你放心吧,這件事情還壓不到我的,我根本就沒有把它當作一回事。」

「那就好、那就好。嘿嘿。你也不用謝我。我這麼寬慰你,其實也是有我自己的小九九的,我是土生土長的永明縣人,祖宗三代也是一直在這裡。你這個後生有才華,在你地手上,咱永明縣肯定能有一個大的發展。要是你被整垮了,那永明縣的發展。起碼會落後大幾年的。」王三平感慨地說。

「王廠長,你也太抬舉我了。」吳永成不想再在這件事情上多扯了,面對這個老實人對自己地這麼信任,他可是心裡一直覺得愧疚萬分的。趕忙把話題拉到了今天的正事上:「老王,我今天過來的目地主要是……」

通過和王三平的具體瞭解,吳永成知道了現在的市場還是賣方市場。肉食廠加工出來的產品。根本就是供不應求。有地時候,甚至是拉貨的大貨車在廠門外排隊等待。根本不需要考慮產品的銷路問題。廠子裡地效益那簡直就是火得不得了,有多少生豬那也是統統收購,不存在吳永成所擔心地那些問題。

「吳縣長,我所以對你很服氣,那就是你往往能想出別人想不出地點子來。就比如說這個肉食加工廠的籌建吧,一個廠子救活了全縣地養豬專業戶們,也解決了永明縣附近幾個縣賣豬難的問題,還為地區帶來了一個效益最好的企業。」王三平說到廠子眼前的效益,可以說是說得眉飛色舞的。

可吳永成知道,眼下這個廠子效益好,那也是因為目前國內的物質生產,還是不能滿足國內人民群眾生活的需要,等再過幾年,那情形就整個不一樣了。到了那個時候,就由目前的賣方市場變為了買方市場,這個廠子的前景就很難預料了,畢竟市場的競爭太激烈了。

……

臨近中午的時候,吳永成謝絕了王三平再三挽留他在村子裡一起進餐的請求,帶著司機小李匆匆忙忙趕往原來約定好的一個鄉鎮,他得加快今天工作的進展,爭取擠出一點時間來,回一趟魚灣村,看看他的兩位老人,同時也讓他們知道,自己現在還是好好的,根本就不像外界所傳言的已經被如何如何了。

當吳永成他們趕到那個鄉鎮的時候,正好趕上了他們吃中午飯的時分,縣畜牧局的趙平貴帶著兩個技術員,今天也在這裡搞技術培訓。

吳永成和趙平貴還有這個鄉鎮的黨委書記、鄉長,簡單地瞭解了一下他們這裡各方面工作目前的進展情況以後,就囑咐司機小李在這裡吃飯,自己從魚灣村返回的時候,再回來接他。

「吳縣長,我們今天下午的時候也得回縣局拿一些資料,李師傅就跟我們一起回縣城吧。」趙平貴善解人意地在一旁開口了。他也知道這幾天吳永成為了告黑狀的事情很煩惱,可他也幫不上什麼忙,這會兒也只能是在這些小事情上盡心了。

「那好吧。要是縣裡有什麼事情通知我的話,你們就讓他們給魚灣村打電話。」吳永成臨走的時候,囑咐這裡的鄉鎮書記。

早晨吳永成離開辦公室時,曾經對政府

任王平打過招呼、下午要到這個鄉鎮來。這也是他一種習慣:只要外出的時候,總要通知辦公室自己的去向,以免耽誤什麼事情。

吳永成獨自一個人駕著車,快進魚灣村的時候,遠遠地就看見村口頭蹲著一個人。

車子走近了,吳永成才發現,村口頭蹲著的那個人是他爹吳有德老漢。

「爹,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幹什麼啊?」吳永成連忙跳下車來,幾步走到他爹面前。

「五兒,你剛回來。我也是閒著沒有事情。家裡又悶得慌,出來走走。」吳有德老漢見兒子回來了,臉上露出滿臉的笑意,拍了拍屁股後面的土,站起身來。

「爹,那咱回吧。」吳永成知道老人家坐在這裡那是在等著自己哪,鼻子不由得一酸。

「嗯,嗯。咱回,咱回。」老漢嘴裡叼著旱煙袋,一邊不住地應承著,一邊背著手、弓著腰。圍著吳永成前前後後轉了一圈,好像要看看他的五兒身上少了什麼似的。

「爹,那你坐車咱們一起回吧。」

「不用、不用,就這麼幾步路。走著也不誤事地,我娃開著車快走吧。你媽從昨天晚上知道你的事情後,就一直擔心得哭到了今天下午。你快先回去看看吧,也讓你媽知道你們有什麼事情。她也就放心了。」老漢不肯坐車,揚起手催吳永成上車。

「嗨,你上車我們一起不就回去了?爹。你這是幹嘛呀?」吳永成有點不理解老人的這個舉動了。

「我娃是公家人。是為公家辦事的。你爹坐公家的車,那算怎麼回事?!娃呀。你這會兒是縣長了,處處事事要多考慮、考慮,千萬別做出什麼讓別人指著咱脊樑骨罵的事情來。公家的便宜,咱一丁點也不能沾呀!」吳有德老漢鄭重其事地對兒子說道。

哎,多麼可敬的老人啊,這也是多麼淳樸地語言呀,吳永成想想簡直羞愧得真想找一條地縫鑽進去:老爹也就是一個很普通的農民,可他的思想境界要比那些貪官污吏們的要高多少倍啊!!

沒有辦法,既然老人是在不肯上車了,吳永成也只好自己開著車、慢悠悠地跟在老人後面,老人揮了幾次手,讓吳永成加速超過去,吳永成也沒有理會,只是眼睛潮濕地、望著老人地後背,那越來越顯得有些的後背,漸漸地在吳永成的心裡變得高大起來,那也是千百萬普普通通農民們的一個縮影啊!!

……

「五兒、五兒,我娃回來了,來,讓媽先好好地看一看。」

吳永成地車子剛剛停在了自家的大門口前面,他媽媽聽見了小車發動機的響聲,就急急忙忙地從院子裡跑了出來,她一手拉著吳永成的手,另一隻手在吳永成地渾身上下摸索著:「五兒,他們打你了沒有?沒有傷到你哪裡吧?這幾天,你怎麼老也不回來,你知道不知道,可把媽快要急死了。」

說著、說著,老**眼淚又流了下來。

「媽,沒有什麼事情的,你看我這不是好好地嘛!我又沒有犯什麼罪,人家幹麼要打我呀?」吳永成掏出手絹,給媽媽細心地擦去臉上地淚水,望著老人焦急地神情,自己心裡的內疚感就更深了,「媽,走,咱回屋去吧,回去咱再好好地說話,啊!」

吳永成攙著老人剛要邁步,猛抬頭看見自己地三姐吳永霞也站在一旁:「咦,三姐,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女女不是還在上學嗎?怎麼。公司裡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公司裡能出什麼事情?家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你說我能不回來嗎?」三姐嗔怒地對吳永成說。

看來地區紀檢委的人已經到省城找李琴調查過了,對於李琴和自己之間的事情,三姐心裡早就有所懷疑。不過,看來地區紀檢委的同志,也沒有從李琴那裡得到什麼對自己不利的消息,否則的話,三姐也就不會這麼穩穩在在這裡呆著了。

「嘿嘿,我有什麼事情啊?過幾天一切就會沒事的。」吳永成笑著對三姐說,同時這也是在試探三姐知道寫什麼情況。

「哼,你知道沒事就好。爹,媽,這不五兒回家了,你們也不用擔心了。我就說過咱五兒沒有事情的嘛。好了,咱都進屋吧。估計五兒還沒有吃飯吧,你們兩個早上到現在一口東西也沒吃,我去給咱做飯。」

可是吳永成連一口飯也沒來得及吃,就被電話催著回縣委了——因為地委的領導們要找他談話。

……

「吳永成同志,經過咱們周密的調查,發現對你的舉報,那是捏造的,純屬無中生有,你是清白的......」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6:08
第三卷 崛起 第二百章 原來是他?

永明縣的地委領導,是梁州地委委員、地委紀檢委書

當吳永成餓著肚子、從魚灣村一路疾馳回永明縣縣委大院,來到了縣委書記岳嵐的辦公室時,金春書記和地委紀檢委的一位副書記嚴標,已經在辦公室等候他多時了。

「吳永成同志,我們這次來是還你一個清白的。」金春書記一見吳永成進門,就站起身來,伸出手滿臉帶笑地說。

還我一個清白的?我哪裡還有「清白」可言?!

吳永成一邊強努出幾分笑意來,緊緊地握住了金春伸出來的手,一邊暗自腹誹自己:我就知道這種男女之事,你們也跟就不可能調查出什麼結果來的,男女之間,你情我願,只要當事人雙方提起褲子不認帳,嘿嘿,你愣是沒轍!現在有沒有什麼DNA親子鑒定,難道說你還敢用古代那個時候的滴血認親法?!那早就被證明了是不科學的東西了!

「吳永成同志,經過我們大量周密的調查,關於你的那份匿名信,可以確定,那就是一份誣告信。」地委紀檢委副書記嚴標在一旁補充說明:「我們也曾經想過要查出匿名舉報你的那個人來,因為他這是屬於典型的惡意中傷、誣陷領導幹部,但由於舉報人的那份舉報信,是從省城一所業務量最大的郵電營業所投寄出來的,我們在調查取證的時候,營業所的營業員已經難以回憶起投寄人的相貌特徵,也只得作罷了。」

廢話,人家既然是想給我砸一大黑磚,哪能就讓你輕易地查出來,你以為人家個個都像我辦事這麼傻乎乎的、不考慮一點後果嗎?吳永成心裡再次鄙視了自己一把,嘴上還是笑容可掬地說:「我十分感謝地區紀檢委的領導們對我的愛護,能在這麼快的時間內,就給了我一個明確的結論,這也說明紀檢部門的同志們地業務素質。那是絕對高的;同時也反映出了紀檢委地同志們,對待自己的同志那還是很保護和愛護的。至於追究那個舉報人。我看就這麼算了吧,不管他是出於什麼目的,有他存在,那等於是給我個人多配備了一名義務紀檢監督員,起碼可以時刻提醒我自己,那就是在哪個不為人知道的角落裡,說不定還正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呢。這樣也能使我時刻反省自身所作所為,兢兢業業為黨和人民做貢獻。」

「好。好,吳永成同志,你能有這種思想覺悟,說明了你能認真地對待批評和自我批評。」金春書記聽到吳永成的這番話。激動得拍案而起:「本來剛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對這件事情牴觸情緒相當大,沒有想到你這麼一個年輕人,竟然有這麼寬廣地胸懷。不簡單哪不簡單。怪不得任力同志對你的評價那麼高,甚至敢用黨性來為你擔保!要是多有你這樣地一些同志,我們紀檢部門的同志的工作。也就好開展的多了。」

什麼,任力同志居然這麼相信自己?還用黨性來自己擔保?!吳永成這下子可是汗顏到底了:這還幸虧是李琴那裡咬緊牙關、沒有吐口。要是有個什麼閃失,那任力書記地面子,可就因為他吳永成一栽到底了!!可自己以後再這件事情上。萬一有個暴露。怎麼有臉再去見任力同志呀?!

吳永成這會兒可這是是為難了。他可知道任力以後的前途那可是青雲直上的。無論自己選擇了那條道路發展,不想依靠人力那肯定是假話——能借力為什麼不借?除非他是傻子!

「吳永成同志。你看。這個調查結論,用不用再拿到你們縣委常委會議上宣佈一下?」金春書記徵求吳永成的意見。

吳永成猛然間被金春地話從胡思亂想中驚醒了,慌忙應答道:「啊,什麼?奧,對不起,金書記。我剛才有一點走神了,想到其他地一些事情上去了。那個,關於這個結論是否應該拿到縣委常委會議上去宣佈。我認為沒有那個必要吧,這只是關於我個人生活上的一些事情,沒有必要搞得那麼聲勢浩大的。地區紀檢委地同志們給了我一個交代,這也就足夠了。」

「我不同意永成同志的這種說法。」一旁坐著地的岳嵐書記開口打斷了吳永成的話:「我認為這件事情很有必要拿到會上去宣佈,不過不是縣委常委會議,而是縣委聯席會議,有必要讓大家知道事情地真相。金書記,這件事情已經不僅僅是屬於吳永成同志地個人生活私事了,它已經影響到了我們永明縣整個工作地進行。你不知道,這一周來,全縣不少的幹部群眾們對這件事情議論紛紛,也就是吳永成同志能沉得住氣了,要是換作任何一個同志,我看那些社會輿論,也把他壓倒了,哼哼,別說還開展正常地工作了,就是精神上不出什麼問題,也算萬幸了。」

「對了,金書記,我想說地也就是這個問題。」吳永成接住岳嵐的話音繼續往下說:「剛才我走神也是在想一個問題,為什麼在對我開始調查的時候,也僅僅有幾個人知道這件事情,可後來竟能發展到永明縣大部份的幹部群眾也都能知曉了呢?!這也涉及到了一個保密的問題了。我個人是肯定不會說的,那到底是從哪裡傳播出來地哪?我對組織上有一個要求,那就是關於我自己倒無所謂,做工作嘛,哪能一點委屈也不受?!可照片上的那位女同志、還有那個小孩,他們會不會受到這件事情的影響呢?他們可都是無辜地。如果他們因為這件事情,受到什麼波及,以後的生活可就難以渡過了!眾口鑠金、三人成虎、人言可畏呀!自古以來舌頭底下壓死人的事例,也算不少了啊!」

「吳永成同志,關於對你調查失密的問題,我們向

。這也是我們工作上的疏漏。」金春臉色馬上變得「關於你的傳聞,在你們縣剛剛有所開始地時候,岳嵐同志就給我打電話,和我證實這件事情,也引起了我的警覺,雖然說還沒有查清楚是從哪裡洩漏出去的消息。可在後來地調查取證中。就一直是由嚴標同志負責,跟他辦案地也是一名紀檢委地老同志。包括後來到省城找當事人。這一次如果再有什麼洩密事件發生的話,嚴標同志就要負主要責任。」

嗯,那就放心多了。

「岳書記,謝謝你啊」吳永成轉頭發自內心地對岳嵐說了一聲謝謝。沒有想到人家岳嵐在不知不覺中、給自己幫了這麼一個大忙,這份人情可不輕呀!

「哈哈哈,吳縣長。這也沒有什麼好客氣的。於公而言,在咱們縣委班子裡。我是班長;於私而論,在生活上。我年齡比你大許多。也算是你的兄長了,做這點事情,也是我應該做地。要是你因為這種事情。而影響到了全縣的工作,我這個班長當得那就有些失職了!」

……

吳永成的這起私生子事件。就這麼有驚無險地過去了,至於背後的當事人是誰。吳永成也沒有心思再去瞎猜想:也是地,連人家紀檢部門都查不出來的事情,就憑他一個人胡思亂想就能整出來?!紀檢部門雖然說只是一個行政單位。可它要是在查案地時候。那是可以調用公、檢等部門配合的。權利可不是一般地小啊!

可誰知道。僅僅過了一天。這個背後的告黑狀之人。就自動地跳了出來。那個人嘛,既在吳永成的情理之中,也在他地預料之外。

那天上午。吳永成沒有再跑鄉鎮,一個人在辦公室裡歸納近期收集到地一些匯報材料。

突然。電話響了起來。

「喂,你是吳永成、吳縣長嗎?哈哈哈,你才我是誰啊?」

吳永成接起電話。剛剛只說了一聲「喂……」。後面的話。就被裡面一連串的問話給打斷了。

哼,除了高寶平這個冒失鬼。還能有個誰呀?!可這傢伙近年來給自己打電話很少呀。除非他是有什麼事情?難道說,他也是最近要結婚了、給自己提前打一個招呼?

吳永成對著話筒喊了一句:「別裝神弄鬼了,高寶平,你有什麼事情嗎?你可是沒有事情從來不懂得來個電話的,說吧,是不是也準備要結婚了。讓我到北京去喝你地喜酒啊?!」

「嗨,你小子整天價想什麼呢?嗯,你以為所有地人。都像你那麼低級下流、沒有一點高級趣味嗎??!每天不是想媳婦,就是想人家給人家生孩子,你幹點正經事好不好?!」高寶平在電話裡開始調侃吳永成。

咦,這是什麼世道啊?怎麼自己怎麼一點屁大的事情,居然已經刮到了北京,連高寶平這種人也知道了?!

老天爺爺,不是這麼一回事吧,自己一個小小地山區縣地縣長,什麼時候名氣能整得這麼大了?!難道說那個告黑狀地傢伙,竟然把他地這一點破事捅到了北京高層領導那裡?這個傢伙是誰呀?這來頭也太有點懸乎了吧?!能把這種事情捅到那個階層,沒有一點實力,那是根本不可能地事情!

人家國家領導人們那是多忙呀,每天日理萬機,還都是國家的大事,絕對不可能理會這些男女偷情、私生子的生活作風小破事地。

「喂,吳永成,你怎麼不說話了?不是你真地被這件事幹倒了吧!**,那是個什麼破事呀?你小子現在是被撤職了、還是開除公職了?!」高寶平那邊半天聽不見吳永成的回話,著急得在電話裡大叫了起來。

「嗨、嗨、嗨,我說,你這張烏鴉嘴,你就不能盼我一點好嗎?什麼亂七八糟的,不是撤職、就是被開除公職的。我現在好著呢,而且還好得很,氣死你丫地。」吳永成這會兒可不滿高寶平這小子的話了,哭笑不得地回了他一句。

「嘿嘿嘿,我說嘛,多大的一點屁事呀,就能把你給拉下馬來。對了,你想知道是誰給你下地黑手嗎?」高寶平開始調吳永成地胃口了。

「你就別賣關子了,好像你能知道似地。對了,高寶平,你怎麼知道有人砸我黑磚地?不是有人把這件事情捅到北京吧?」

高寶平電話裡哈哈哈地大笑起來:「吳永成,我說你丫的這感覺,是不是也有點太過於良好了?你以為你是誰呀?你不就是一個縣地小縣官,至於嗎?在北京,司局級的也掛不上什麼號,你一個小七品,誰能把你放到眼裡呀?!」

吳永成有點惱羞成怒了:「高寶平,你小子到底說不說,你不說,我可就掛電話了,我這裡可正忙著哪,沒有工夫跟你閒扯淡!!」

「好、好、好,你別掛電話,我跟你說還不成嘛。***,這是什麼世道啊,給人通風報信還讓人指著鼻子罵,這還有沒有公道啊?」高寶平電話那邊不滿地嘟囓著。

「誰讓你小子那麼幸災樂禍的,快點說吧。今天我地事情還真的不少。」

想買個關子,可人家根本就不買張,高寶平也只好收起了他那嬉皮笑臉的勁兒,一本正經地對吳永成說:「哥兒們,你想知道我為什麼能找到嗎?這個很簡單,因為那個砸黑磚地人,咱們都認識,這裡面的詳細情況,還是他自己吹牛說出來的哪?」

吳永成腦子裡靈光一閃,不由得脫口而出:「咱們都認識?難道你說的是牛存傑那個傢伙?......」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6:09
第三卷 崛起 第二百零一章 就是他!

「對,就是他!!」高寶平肯定地說:「吳永成,你小了,牛存傑那丫的,就像一條瘋狗一樣,是死死地咬住你了!」

「不會吧,牛存傑和我之間的過節,已經過去了幾年了,他怎麼到了這會兒,還想著要和我過去?!」吳永成還是有一些不相信:「再說了,那丫的在北京,我在J省的一個小縣城,他怎麼能惦記上了我?我也沒有招惹他呀?!就是在學校的時候,那丫的在我身上也是佔了不少便宜,我也沒有把那丫的怎麼著啊?反倒是他把我逼得休學了半年多,我還沒有去找他的麻煩,他怎麼反倒打上我的門來了?這丫的還講不講理呀?!」

高寶平在電話那頭幸災樂禍地笑起來了:「嘿嘿嘿,那丫的在學校裡被痛打了一頓,雖然說不是你幹的,可那因為就是由你和馮霞引起的嘛!到了後來,他是怎麼進的監獄?還不是你丫的在後面使壞,讓杜三兒找人給他下了一個套,把那丫的給裝進去的!你說人家不找你找誰呀?

人家牛存傑出來以後,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他進監獄,是被你的哥兒們給設計進去的,你說他現在工作也丟了,老婆自從他進監獄以後,就跟他打了離婚,也跑了!你說那丫的滿腦門子官司,不和你玩命,再去找誰去?!」

真是鬱悶,簡直太鬱悶了,吳永成這會兒面對高寶平的說法,真的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徹底無語了。

這丫的牛存傑不是成了一整個欺軟怕硬的貨了嗎?!這怨有頭、債有主的,你在學校的時候被人打了,就不會再去找打你的人的麻煩嗎?奧,你看見人家馮霞是高幹子弟,就衝著我來了?!

還有就是你進監獄的事,天地良心,他吳永成可是事先一點也不知情地,杜三兒把那丫的給收拾了以後,三兒才把實情告訴給了他。當時,他還把杜三兒埋怨了半天:畢竟這件事情做的有點上不得檯面,可又一想,人家杜三兒也是為了給自己杜絕後患才這麼做的,誰讓當時牛存傑的理不饒人、還要一個勁地到處上告哪!!也就把這件事情壓在了心底。

可誰能想到,到了這會兒了,牛存傑把這所有的一切,反倒都給吳永成算到了身上。

唉。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古人說的好:寧惹君子,別得罪小人!!可自己現在卻把牛存傑這個小人給纏上了,丫的還真不怕千里之遠。從北京跑到J省來算計自己來了,真他媽地讓人惱火。

不過,你小子願意來就來吧,你有什麼招。咱就借你的什麼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難道說我還怕你這個刑滿釋放分子不成??!

「喂、喂。吳永成,你怎麼又不說話了?難道說你還怕了牛存傑這丫挺的?!」電話裡又傳出了高寶平咋咋呼呼的聲音。

「說什麼廢話哪?我怕了他?!笑話!!」吳永成沉吟了片刻,這種事情不是鬥氣。必須先把對方地底細摸清楚。才能採取一定的對策:「寶平。你還知道一些什麼情況,詳細地給我說一遍。好嗎?我估計在外面J省這邊,肯定還有牛存傑的幫手,要不然就靠那丫的一個人,人生地不熟地,撐死他,也整不出這麼大的名堂來!」

讓吳永成沒有想到的是,人家高寶平還真的知道這件事情地前因後果。更讓人覺得可笑的是,這起從天而降的禍端,竟然是因為杜三兒地那次吹牛引出來地,而高寶平之所以能這麼詳細地知道牛存傑禍害吳永成地前後經過,也是由於牛存傑在整了吳永成之後,一時得意忘形,跑到吳永成他們原來所在的貿易學院去吹牛、而提前暴露出來地。

話說牛存傑從監獄出來以後,就三天五天的跑到原來的工作單位(即吳永成畢業的學院),要求領導給他安排工作,他現在可是被整得家破人亡了,那會兒也沒有流行什麼給私人企業打工一說,再說了,當時除了鄉鎮企業,城市裡也還沒有什麼像樣的個人企業出現(國家也不允許),外企規模還是一般不招國內的人員的。再說了,牛存傑多少年來也就是接受者正統的教育,放著好好的主人公不當,哪能跑到那些地方去誒別人打工?!

可他跑了多少次,學院領導也因為他以前一貫的表現太差,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這麼好的一個借口把他清理出去了,哪能再因為他的乞求引狼入室?!

就在雙方處於僵局的時候,吳永成上了北京,設宴邀請一夥同學聚會,酒宴中間,杜三兒誇功似的,把當年收拾牛存傑的事情就給講出來了。

而牛存傑也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了這件事情,當時就能氣得直接暈過去——鬧了半天,他當年之所以進監獄,那是被人設計下套陷害的啊!並且罪魁禍首還離不開那個吳永成。

大家設身處地地為牛存傑想一想,因為被下套、陷害進牢房,還是因為強姦未遂這麼一個醜惡的罪名,在牢裡收了幾年犯人們的白眼、欺負不說(不管什麼時候、什麼地方,監獄裡最受人鄙視的就是強姦犯,所謂的「花案」),出來以後,老婆跟人跑了,一個好好的鐵飯碗也被砸了,要是農民還有一塊地能耕種,他一個城市戶口的市民,沒有工作,又能以什麼來維生?!

真的,當時幸虧牛存傑也不知道吳永成縣長在那裡,否則的話,真有馬上就跑去掐死他的衝動!!

冷靜下來以後,牛存傑就開始了他的報復行動。

杜三兒和馮霞兩個人,那都是他惹不起的角色,所以牛存傑壓根也沒有去想怎麼去找他們兩個的晦氣,唯一的目標,就是對準了吳永成這個沒有任何後台背景的農家子弟——誰讓他爹是個農民哪?!小子,你就認命吧!!

為了報復吳永成,牛存傑可是把什麼也豁出去了。他知道,他只有把吳永成搬到

了,自己說不定還可以重新回到原來的單位上班——自己進監獄的背後主使就是吳永成。

要打聽吳永成畢業以後的分配去向,對於牛存傑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更何況在畢業的時候。吳永成也算是出了一把風頭——把自己的留京指標讓給了別人。

所以牛存傑也很快打探清楚了吳永成的去向,他也就馬上跟蹤追擊到了J省。

當過兵地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全國各地都有自己的一幫子戰友,而且復員以後幹什麼工作的也有一些,戰友們互相之間的感情,也濃於通過其他途徑結交的關係。

牛存傑是一個專業的軍人,當然他也不例外。雖然說是在部隊的時候,因為他的個性。和不少戰友們之間關係處得不是特別好,可物以類聚,偏偏還有一些人和他處成了鐵關係。其中,J省省政府辦公廳保衛處地副處長李軍生就是一個。

當牛存傑到了J省。找到李軍生以後,老戰友多年不見,感情那是分外的親熱。

李軍生又邀了在J省省城工作的幾個戰友,找了一家酒店為牛存傑接風洗塵。共訴戰友相見之情。

在酒桌上推杯論盞幾個回合以後,幾個人各自傾訴從部隊轉業以後的情形,牛存傑在眾人說完以後,也情緒激動地把自己近幾年地遭遇痛訴一番。

當然。他在訴說誣陷吳永成和馮霞一事時,故意顛倒黑白,把自己描繪成一個在執勤時當場捉姦後、被一幫惱羞成怒的高幹子弟誣陷入獄的悲情人物。導致自己出獄後飯碗被砸、家破人亡。說到傷心處。這個四十多歲的男子漢,居然痛哭流涕。讓那些被酒精灼燒地戰友們一個個氣憤填膺,紛紛表態要為牛存傑這個戰友出一口惡氣。

於是乎,近在J省的吳永成也就成為了他們報復的靶子了。一個小縣城的縣長,在那個縣可以說是踩著地皮響地人物了,可在省城,也算不上什麼厲害角色。所以李軍生當場拍著胸脯立下軍令狀:只要能找出吳永成的一點點毛病來,他就能把吳永成從那個縣長的位置上拉下馬來,哼哼,只要沒有了那張官皮,他吳永成還不是由著他們幾個來捏弄?!

任務明確,分工負責。

牛存傑則到吳永成所在地永明縣,去把吳永成日常地工作習慣、生活習性摸清楚,看看在永明縣,能否抓住吳永成地一些把柄,包括工作方面的失誤、群眾中地反映等等,反正中心議題就是一個,揪出吳永成哪怕是一丁點細微的錯誤,也要想辦法把它放到顯微鏡下去放大。

永明縣縣委大院傳達室的李師傅,見到的那個打聽吳永成消息的人,就是這個牛存傑。

牛存傑從李師傅的嘴裡知道了吳永成的一些情況以後,還「不辭勞苦」地跑到吳永成的家鄉魚灣村,不過,他沒有正面去接觸村裡的人,而是裝做一個過路的人,好奇地打探了村裡的一些情況。村裡的老百姓們哪知道牛存傑是專門來收集吳永成的罪狀的,熱情地(也有幾份炫耀的意思在內)把整個村子裡的情況,都告訴了牛存傑,其中也包括全縣唯一的那一輛掛軍牌的上海轎車。

他們還告訴牛存傑:就是永明縣的縣長也常常開著這輛車去省城,他們的縣長在國慶節的時候就要結婚,新娘子是J省大學的老師,姓文。到時候,肯定也是這輛車去接新娘子的。

牛存傑收集到這些信息,那簡直有點欣喜若狂了:雖然說在永明縣裡面有能抓住吳永成工作上的一些什麼把柄,可這輛掛著軍牌的小車不就是一個大漏洞嗎?只要他到了省城,自己公安部門的戰友們完全可以利用這個事件,把吳永成先鬧起來,雖然不一定能打痛他,可也足夠能弄得他灰頭土臉的。

李軍生聽完牛存傑興沖沖的建議後,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

他在省政府裡面見多識廣,認為這一招對吳永成來說,壓根就不會有什麼傷害:那車又不是縣政府的,頂多就是村裡的企業靠關係,鬧了一塊軍牌而已。犯錯誤也是村裡面犯的,沒有多大的搞頭,要是這件小事驚著了吳永成,讓他有了防備,那就什麼也幹不成了。他的意思是,要麼不動手,動手就一下子置他於死地。

所以李軍生認為還是等吳永成國慶節前夕到了省城,然後看看能不能找到一點機會下手。

至於吳永成那一天來,什麼時候來,對於省政府辦公廳保衛處的副處長李軍生來說,那根本就不是一件難事:吳永成開著的那輛軍車,就是一個很好的線索嘛!

當時J省掛軍牌的小車並沒有多少,也就是省軍區和駐軍部隊的幾部車而已。而當時真正的軍隊的小車,並沒有一輛是銀灰色的上海牌轎車——高級領導乘坐的是紅旗轎車、日本三菱越野車之類的,團級以下的幹部多為北京吉普車。

這李軍生心裡還是有底數的。臨近國慶的時候,他只要給公安交警部門打個招呼,讓他們著重注意一輛掛軍牌的銀灰色上海牌轎車就行了。他們以前經常有這種保衛任務的配合,相互之間的套路還是很熟悉的。

就這樣,吳永成那天一到省城,就落入了李軍生、牛存傑等人的監視之中,偏偏他自己還做出了那種最為愚蠢的事情!

「我說哥兒們,我知道你不怕牛存傑那種小人,可是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嘛,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你可要千萬小心一點啊!」高寶平在電話中再三囑咐吳永成。

「寶平,謝謝你了。這件事情你千萬不要告訴杜三兒,我怕那小子一時冒失,又對牛存傑幹出什麼事情來。你放心吧,對他們那幾個人,我自有分寸。」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6:09
第三卷 崛起 第二百零二章 你丫的還沒完了?

儘管知道了是誰在自己的背後砸「黑磚」,可吳永成一有一點無可奈何的樣子。

通過非法的以暴制邪手段,吳永成還是不贊成的。別說這會兒的社會上,還沒有什麼正兒八經的黑道形成,就是有,吳永成也不準備沾這些人的邊。因為現在既然自己身處官場,那就要遵循官場一定的遊戲規則,自古以來,官匪勾結,那是一定沒有好下場的。

可要是通過正常的組織程序來進行的話,那也是狗咬刺蝟——無從下口。

別的先不說,單單就說想辦法收拾背後的主使牛存傑吧,那丫的現在連一個正式的工作單位也沒有,你想通過哪一級組織來和他算賬?!更何況人家也是屬於北京市戶口,你就算在其他方面有所打算,那也是鞭長莫及呀!

剩下的那個省政府辦公廳的保衛處副處長李軍生,從吳永成的角度來說,要想給人家一點顏色看,那就更難辦了。級別人家和自己差不了多少,可人家是省級機關的,還是處於省級機關中的中樞首腦機關。

也就是他利用自己的職權,在牛存傑的那份匿名信送到了省紀檢委以後,巧妙地推波助瀾、引起了有關省委領導的重視,並且在那份匿名信上做了一些批示,列為省級督辦案件,指示梁州地委紀檢委限期結案。否則的話,每天省委紀檢委的匿名告狀信沒有一萬,也夠八千的,哪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迅速引起有關領導的重視哪?那可是查處一位在任的縣長啊,要是有一點閃失,給觀眾上造成的影響不會太小的。

吳永成很清楚地認識到,如果說,自己能認識省政府的一些省級領導也成,最起碼和省政府辦公廳秘書長、副秘書長關係密切也算的,可偏偏自己在省直機關工作的時候。卻是在省委辦公廳工作,平時和省政府辦公廳那邊地領導們,打交道可真不是很多,更談不上有什麼很深的交情了。

因此,別說是自己想要對人家李軍生有什麼復仇的想法了,人家以後給自己找的麻煩少了,那也算自己走運,該找個地方、好好地拜拜神、燒燒香了。

唉。還是地位太低、沒有更多的話語權,這才讓這些小人們時不時的想給自己下點絆子。吳永成鬱悶地點起一顆煙,恨恨地吸了一口,鼓起腮幫子猛然吐了出去。望著不斷繚繞上浮的煙霧,皺著眉頭苦惱地胡思亂想著:不收拾、收拾這幾個背後砸黑磚的,實在是心有不甘,這既是心裡地那一口惡氣吐不出來。又擔心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牛存傑陰魂不散,死死地纏著自己,討厭得要命;可真要是收拾的話。自己一時半會兒還沒有什麼好辦法。

省裡的領導嘛,雖然說自從原來地省委副書記渠月連和文兩個人調走以後,肯給自己撐腰的省委領導還有幾個。比如說原來的省委老書記羅老。還有分管農業的省委副書記李釗對自己印象也還不錯。可小事自己要是端到人家地桌面上。那不是也顯得自己太無能了嗎?再說了,人家那些省委的大領導們。每天要操心的大事還忙不過來,哪能陪著你搞這種小兒科的遊戲,真是豈有此理!

罷、罷、罷,既然現在想不出來什麼好辦法,那就先把那幾個砸黑磚地傢伙放一放吧。吳永成狠狠地把抽了一半的香煙摁滅在煙灰缸中,哼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以後有了工夫,咱們再慢慢見個高低,咱現在權力還太小,無非是以後加倍注意一點罷了。

至於村裡的那輛小轎車掛著地軍牌,到了晚上地時候,再給杜三兒那小子打個電話,看看採取什麼辦法,乾脆把它鬧得合情合理一點,免得以後有些別有用心地人,再那這件事情來說事。換車牌的事,吳永成想都沒有想過,就因為牛存傑這個丫挺地這麼一鬧,自己先嚇得把軍牌摘了,那也太顯得自己熊包了點吧!

不過,那個車自己以後是要少開了,畢竟目標太顯眼:這一次的禍根,與這輛車的車牌也有直接的關係,要不是這輛車太過於扎眼,李軍生那夥人,哪能那麼輕易地給自己來了一個全程監控呢!

一想到這裡,吳永成就有加倍地鬱悶起來了:***,沒有想到混這個官場,還是這麼憋屈,連坐個車也沒有一點的自由,要不是自己一直還對那個夢想念念不忘,早就脫下這張官皮,自謀生路去了。這會兒的國家政策對於私人企業,也不是卡得那麼緊了,幾年的功夫,混一個千萬富翁估計有一丁點的難度,可要是資產上個百萬,吳永成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坐奔馳、抱美女,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光景啊!!

剛一想到這裡,吳永成就被自己這種無恥的想法給逗笑了:想什麼哪?剛剛還在想怎麼收拾那幾個傢伙,怎麼這會兒就能天馬行空地拉扯到了下海經商、當富翁、泡妞的這一方面了,還真是色心不小啊!不過,細細想起來,你這會兒就是有了錢,那也不可能做到像後世的一些種馬、YY小說中描繪的美女一大群圍著你轉。

時下,改革開放雖然有了一些成就,可男女之間的事情,還是相當保守的,西方的那些性自由之風,還沒有在中國大陸上流行開來,更沒有什麼風情萬種的女郎到處傍大款、當二奶的事情。女人們還是一如既往的守婦道。

就比如說自己的新婚妻子文麗吧,人才那也算夠優秀的了,可在男女之事上,從來顯得不是那麼主動,也不懂得什麼是浪漫,對於床底之事也不是那麼很在乎。這就是八十年代的年輕人,這也與他們自小受到的教育有關,從他們自身來說,這會兒最大的願望,就是一心一意做好本職工作,為早日實現四個現

奉獻自己的青春。這不是空洞的口號,這是那一代念。

所以咱們的吳永成這會兒就是想那麼去花心,也還沒有產生滋潤浪漫的那一塊土壤出現哪!!

不想那麼多糟心的上去了。吳永成走到窗前,打開了窗戶。外面地新鮮空氣猛然間湧了進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昏昏沉沉的頭腦馬上就變得清醒了許多。

呸,不管那些破事了,還是抓緊時間干正經事情吧!哼,現在有和你們慪氣的時間,還不如我扎扎實實地為永明縣的老百姓們多想一想,怎麼才能讓他們早點富起來!

想通了這些。吳永成的思想負擔一下子就全部放了下來,重新坐到辦公桌前,拿起一支筆,攤開自己的筆記本。開始考慮自己近幾天的工作思路。

全縣這一段時期的地農業工作已經是全面鋪開了,並且在前幾天自己鬱悶的時候,靜下心來對整個部署下去的任務,進行了全面的檢查和督促。還有趙平貴等同志認真地貫徹落實,可以說應該走上了良性發展的趨勢。

對於這一點,吳永成是深感欣慰的:只要不出什麼大的變故,走好了這一步棋。全縣農民們地溫飽問題,那是不用發愁了。即使永明縣的縣級班子有什麼變動,就是說按最壞的打算。自己被人整得下了位。老百姓們只要在這方面嘗到了甜頭。你就是把刀架在他們的脖子上,他們也不會放棄目前地這種經營方式了。

既然農業這一塊大的思路近幾年不會動。吳永成也就在這方面可以騰出一點精力來考慮別的事情了。畢竟他這個縣長要對整個永明縣地經濟盤子,都得考慮周到。他現在地角色不僅僅是一個分管農業地副職啊!

自古以來,無農不穩,無工不富。

永明縣的工業底子雖然薄弱,但也並不是一點也沒有,起碼還有幾個小型地企業,比如說國營縣農機廠、印刷廠、水泥廠等等。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縣裡的這幾個國營企業雖然說不是太火,但還能勉強維持下去,每年除了保證職工們的工資、福利以外,還能給縣財政上交一部分。

但吳永成知道,這也是目前全國物資還不怎麼豐富的緣故,全國的鄉鎮企業也是出於方興未艾的地步,等過幾年,鄉鎮企業發展得如日中天的時候,也就是這些小型的國有企業被擠得揭不開鍋、被迫走向衰落的日子了。

導致這些國有小企業倒閉的原因,除了激烈的競爭的緣故外,國家整個經濟體制的不合理,也佔據了主要的因素。

作為一個穿越者,既然知道了再過幾年這些縣營企業的下場,那就得在這個時候採取一些措施,通過自己的行政干預,未雨綢繆,為企業找到一條生存、發展的道路。

當然,要是能夠做到在永明縣扶植起幾家利稅超千萬的大企業來,那就更好了。沒有誰規定要使農民們脫貧、就不能大力發展國有企業的,只要全縣工業發達了、縣財政收入大幅增加了,反過來,也可以拿出大量的資金反哺農業啊!建國前期,我國的重工業的起步,主要也就是依靠從農業中擠出的大量資金,來發展壯大的。

現在,全縣鄉鎮企業的發展,在有序、穩妥的引導下,已經進入了星火燎原之勢了,吳永成擔心的就是那幾家縣屬國有企業的未來。

在隨後的一段日子裡,吳永成帶著政府分管工業的副縣長牛德望、縣經委、工業局的主要領導,深入全縣的這幾所重點國有企業進行調研,目的就是怎麼在現有的條件下,進行進一步的技改,增強企業的競爭能力,加大開發、研製新產品的力度。

同時,吳永成還利用自己在L市為渠月連當秘書時結識的關係,為縣農機廠牽線搭橋,幫助他們聯繫到了省礦業機械學院研究所,使科研與生產有機結合,盡量使礦業機械學院研究所的新成果,能在永明縣的企業落戶、生根、發芽。

只有掌握了最新的技術成果,才能總是在同行業中領先一步、不被市場經濟所淘汰。吳永成深深地懂得「科技是第一生產力」這句話的真的。

就在吳永成帶著縣裡有關部門的一幫人,埋頭鑽進工廠裡埋頭苦幹的時候,梁州地委紀檢委又通知吳永成趕快去一趟,不過電話通知時,這次語氣就和上一次截然不同了,用他們的說法叫瞭解一些情況。

……

「和我瞭解什麼情況?金書記,不是又有什麼人,把我告到你們這裡了吧?」吳永成一見到地區紀檢委書記金春同志,就和他開玩笑說:「這次又是告我幹了什麼壞事?是不是我又多出幾個私生子來了?舉報信中沒有說我還有一個黑人娃吧?!」

金春書記聽吳永成這麼一說,馬上也笑了,他知道吳永成這是引用了馬克.吐溫《競選州長》中的一個情節。吳永成到了這會兒還有心思說笑,看來這個後生還真是行得端、走得正,不知道心虛是個什麼滋味啊!(他哪知道這是人家吳永成後生的臉皮厚哪!)

「吳永成同志,這次你還真說對了。」金春書記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嚴肅地對吳永成說:「不過,這次不是匿名信了,而是署名告你,主要內容有兩項:一項是告你在上大學期間耍流氓,被學校保衛人員抓住現行以後,反而毒打保衛人員;第二項是指使他人,誣陷報復那位保衛人員,並且導致他冤枉入獄,致使受害人失去了公職、妻離子散。」

吳永成氣得簡直要暴走了:這丫挺的還沒完了?你丫的還真陰魂不散、和我死磕了??!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6:09
第三卷 崛起 第二百零三章 泥人人也有個土性呢!

「金書記,這個署名告我的舉報信,是不是又是從省委下來的督辦案件?」

吳永成強壓住心裡的那一團怒氣,臉上不帶任何表情地問金春。全然不顧辦公室裡還有一位地區紀檢委的工作人員在場。

這也是太欺負人了,還有完沒完呀?泥人人還有個土性呢,咱大小也是個一縣之長,每天要處理的事情一大堆,也夠糟心的了,可這告狀的不管什麼事情,貼一張八分錢的郵票,你地區紀檢委也不分個青紅皂白,也不管是不是有這種事情存在,三天兩頭的就把我提溜過來瞭解情況,你以為我還真的閒著沒有事情幹,就陪你們聊天玩嗎?

「吳永成同志呀,我這裡也是沒有辦法。」金春書記緩步走到吳永成跟前,給他遞上了一支煙,順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知道你這次是得罪了哪路的神仙,人家連續兩個舉報信,就能讓省委紀檢委列為了督辦案件,我也知道有些事情是假的,可不管怎麼說,也得履行一下該走的手續吧。也請你理解我們的工作。吳永成同志,你也知道,像這種級別的領導,我們紀檢部門要找你談話,那肯定是必須通過地委主要領導的同意,有的時候,甚至還得地委委員會議通過才行啊!」

吳永成明白金春書記這句話的言外之意,那就是說,這一次紀檢部門的談話,也和上一次一樣。都是經過請示地委書記任力以後、並且得到了任力的首肯才進行地。

「金書記,我不管地委領導們是這麼想的,我只是認為這種做法,那是極為不妥的。」吳永成還是沉著臉,一點笑意也沒有:「我們永明縣新的一屆縣委、政府班子成立以來,需要看展的工作有很多,有不少事情都得我們整個班子成員靜下心來,好好地去規劃、思考、調研,今天你們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帶著政府的一班人,深入到全縣的國有企業,和大家一起共同商討企業未來的出路和發展。可要是這麼三天兩頭地、為了這麼一些不著邊際的事情,把握三番五次地叫到你們這裡來談話。那我還能幹成什麼事情哪?

金書記,你也不要為我的話感到不高興,我這麼說,並不是不支持你們紀檢部門的工作。而是就事論事。」

金春書記是地委委員,人家官職就比吳永成這個小縣長高那麼一級,俗話說,官場上面那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吳永成可不想就這麼平白無故地給自己樹一個對頭,再說了,這也是省委紀檢委壓下來的案件(哼哼。肯定還是那個李軍生插了手)。他梁州地區紀檢委就是想壓也壓不住的!!

不過。自己該說的話,還是務必得說到前面。

「吳永成同志。你地心情我能理解。」金春書記並沒有因為吳永成的這幾句話而露出一點不愉之色,他也能理解吳永成此時的心情。

將心比心,就是把自己換作吳永成此時的處境,被三天兩頭地瞎折騰,那肯定也會很不高興的。別的不說,心裡先挺不得勁地,被紀檢部門地人找去談話,那不是不是什麼好事情,換作是心臟不好地人,幾次下來,說不定就能被整得心臟病發作了。

嗯,這個小後生涵養性還可以,起碼沒有一跳三尺高、大聲罵娘。

「不過,事情總是要弄清楚的,這既是為了你本人負責,也是我們地工作職責所在。」金春沉吟了片刻,還是把話說了出來。

「金書記,關於舉報信上說的第一條,那是發生在我上大學的時候。那件事情學校當時已經有了明確的定論,這不用我多說,可以請地區紀檢委的同志去我們學校調查,這個是是非非,也就不用我多費口舌了。」吳永成現在知道了署名告狀的人肯定是牛存傑,這一點已經是確鑿無疑了,但他不屑於提到這個人的名字:「第二條說的事情,與我那乾脆十一點瓜葛也扯不上的,那會兒我已經被學校勸退、休學半年。那個人進監獄的時候,我還在我們魚灣村老老實實的當農民呢,我哪有那麼大的本事,能把遠在千里之外的當事人誣陷送到監獄裡去?!至於說,他舉報說我是那件事情的背後指使人,那他更是太過於抬舉我了。把他送進監獄,那是人家北京市公檢法部門的職權,我一個被勒令休學的學生、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家子弟,哪有那麼大的影響力?!

這個,也可以

紀檢委的同志們,到了北京以後,可以到有關部門查卷。」

「原來是這樣啊!」金春書記手托下巴自言自語地說。既然吳永成這會兒說他是一點事情也沒有,那他就可以把事情如實地上報省委紀檢委了,如果他們還不放心這個結果的話,到時候再派人員外出調查好了。

「那,好吧,吳永成同志,咱們今天的談話就先到這裡好不好,我們再派人進行進一步的落實,你今天就可以返回縣裡繼續你的工作。哈哈哈,希望你心裡也不要有任何的壓力,全身心地投入到正常的工作上。」金春走到吳永成旁邊,向他伸出手,這也是意味這談話結束了、你可以離開了的意思。

吳永成卻低著頭沒有半點想離開的意思,他假裝沒有看見金春書記做出來的動作,照舊低著頭說:「金書記,壓力一點也沒有,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工作一點也不受干擾,您知道,那也是一句假話,我想問一問,組織上對於這種三番五次編造謠言、惡意中傷領導幹部的行為,是否也能採取一些措施?否則的話,就這麼著,一些人只要花費八分錢買一張郵票、然後編造一些子無虛有的東西,全國各地來一個大旅遊,那我們光為了這些什麼情況就夠忙的了,別的事情還用不用幹了?!這種人要是不想辦法進行懲處,那就會有更多的人,不論是在工作上、還是生活上,有了什麼不順心的事情,看著誰不順眼,就給他來上這麼一兩手的話,那可就誰也是受不了的,咱們紀檢部門也會為此白白地付出大量的人力和財力。」

「吳永成同志,你說的這種情況,組織上也不會坐視不管的,就比如說你涉及的這件案子,只要我們紀檢部門落實以後,證明是那個舉報人不負責任地、惡意中傷誣陷,我們絕對會通過他所在的組織,建議他們對誣陷者給予最嚴厲的黨紀政紀處分。」金春書記收回手,嚴肅地對吳永成說:「情節嚴重的,那就要建議政法部門介於,通過法律的手段,給予他法律的嚴懲!」

組織?那丫的牛存傑現在就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他哪來的什麼組織呀?吳永成不禁苦笑了一下:那丫挺的現在就是一個光腳的無賴,他純粹是破罐子破摔了,對這種人黨紀、國法,一時還好像真的不管什麼用!要知道那小子現在是北京市戶口,要真的為了自己的這件事情打起官司來,這個法院受理的管轄權,到底是在牛存傑的戶口所在地北京,還是應該算是案子的發生地J省,自己這會兒還真的搞不清楚。

再說了,自己私生子的事情本來就是存在的,日後要是一不小心露了餡,那可還真的又給自己惹上一個麻煩了。

唉,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不過,對於那個省政府辦公廳李軍生的以後的舉動,還是得想辦法制止、制止的,那丫的壓根就是牛存傑這隻狼背後趴著的那只「狽」,要是沒有這個小子的存在,牛存傑一個外地人,哪能到了J省以後,還能掀起這麼大的風浪呀!他可是面對的不是一般的幹部,而是一位手握實權的在職一縣之長啊!!

「金書記,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請組織幫忙。」吳永成抬起頭來,正色地對金春書記說道:「我覺得在我的這件事情上,有一點很不正常。前一封舉報信是屬於匿名信,但在短短的幾天時間內,舉報人就能夠把舉報信送進省紀檢委,並且還能夠引起省委領導的重視;而第二封署名舉報信,時效也夠快的,離咱們梁州地委的調查結束時間也沒有幾天啊。並且,在第一封舉報信被證實是誣告的情況下,還能再次被省紀檢委列為督辦案件,這就不得不引起我的注意了。

金書記,您知道,我原來就在省委辦公廳工作過,省委機關的一些辦事程序,我還是很熟悉的。通過這兩個疑點,我認為這裡面隱藏著一個不可告人的陰謀。所以,我也希望金書記是否能夠通過一些渠道,瞭解一下其中的玄機,否則的話,這樣的事情估計還會再次發生的。」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6:10
第三卷 崛起 第二百零四章 惱人的農田基本建設

「吳縣長,岳書記請你到他辦公室去一趟。」

永明縣縣委辦公室主任任東昇敲開了吳永成辦公室的門,滿臉堆笑地對吳永成說。

「任主任,你知道岳書記找我有什麼事情嗎?」吳永成隨口一問。

「可能是商量一下秋季農田基本建設的有關工作吧。我看見分管農業的王彪書記也在那裡。吳縣長,你這幾天氣色不錯嘛,看來文老師還是得多來幾次呀!」任東昇和吳永成開著玩笑。

這幾天,關於牛存傑告狀的事情,梁州地區紀檢委再也沒有給他打過電話,也可能是人家的調查取證工作還沒有結束,還可能是自己那天在金春書記面前的那一番話,起了一點小作用吧。

反正吳永成既國慶之後耳根清淨地過了這麼兩三天,前天文麗剛剛離開永明縣回到了她的單位。她也是乘著星期天的時間,專門從省城趕到這裡過來和吳永成小聚的,也算是對吳永成前些日子的遭遇,表示安慰吧。新婚小別相聚,幾番雲雨之後,也讓他們兩個人都暫時忘記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在文麗臨走的時候,她曾經問吳永成,關於牛存傑惡意誣告他的這一件事情,用不用她向她的父親文老爺子說一聲,讓老人家和J省省委的主要領導打個招呼,免得牛存傑和J省省直機關的個別惡人勾結起來,陰魂不散的老給他添堵。

文麗的好意被吳永成一口回絕了:這麼一頂點事情,就麻煩文老爺子出馬。還要勞駕省委主要領導,那不是顯得自己這方明顯地心虛嗎?!

再說了,這麼一來,那也太抬舉牛存傑和李軍生那幾個賤人了。反正他們也抓不住自己的什麼把柄,就由著他們瞎叫幾聲罷了,如果他們還要再瞎呲牙,那就說不得再想別的辦法,把他們的狗牙掰掉也不遲。

本來吳永成一貫認為,既然自己已經身在這個時代的官場了。那就得遵循官場的遊戲規則,他不想鬧出什麼不符合官場規則的動作來。可是萬一有人真要是不顧什麼遊戲過則,和他不按規定的套路胡來一通的話,那他也就只好拉下臉皮。捨命陪小人了!要不然,他這個穿越者,混得也夠窩囊地了!!

有的時候,遵守規則也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啊!

文麗見吳永成這麼一副波瀾不驚的神色。也更堅定了自己對吳永成地信任:她的愛人吳永成在這些事情上就是清白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純粹是那些別有用心地人,無中生有陷害吳永成的。

就這麼著。吳永成的後院那是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鞏固,禍起蕭牆地事情,那是肯定不會發生了。

……

「吳縣長。來請坐。」岳嵐書記見吳永成過來了。欠起身子。給他扔過一顆煙來,旁邊坐著的縣委副書記王彪趕忙站起身來。從身上掏出一個市面上剛剛流行開來的電子打火機,為吳永成點著了火。

「嗯,王書記,你這個打火機倒是挺好玩地。這個小玩意在咱們J省地大商場裡還沒有吧。是不是從南方帶過來地?!」吳永成見此時王彪這麼討好自己,那就也得隨便啦扯幾句閒話,向對方示好。

說實在的,吳永成有時候也特別佩服王彪這個人:論年紀,人家也是比他吳永成大十幾歲地人;論工作的年限和工作的資歷,那吳永成更是不能和人家比了,早在吳永成還上大學的時候,王彪已經是永明縣的副院長,工作時間也夠十幾年了,而當時吳永成不過是一個典型的「白丁」而已;就是論現在兩個人的職務,按照縣委序列來說,都是名列副書記的位置,也就是吳永成身為政府縣長,級別才比王彪高了那麼一級。

可自從王彪從梁州地委辦公室下來任職以後,對待吳永成的態度,簡直就像一個剛剛從大學畢業的毛頭小伙子,對待已經有多少年豐富工作經驗的老領導一樣,只要吳永成在會上提出什麼建議來,不管別人是什麼態度,王彪肯定是第一個舉手贊成的,即使有兩次在書記碰頭會以上,吳永成當眾駁回了王彪的兩個要求,人家王彪也一點沒有往心裡記,好像就從來沒有那麼一回事,也好像在很久的時候,他也沒有顛倒黑白、誣陷吳永成為圍攻法院幹部的背後黑手似的。

要不是吳永成知道這個王彪過去的那一些惡習,他好真的要好好地和這個王彪同志結交、結交。可是現在,哼哼,還是敬鬼神而遠之的好。他也不是初入官場的毛頭小伙子了,前世十幾年的宦海浮沉,也使他知道了官場不少的險惡事件。儘管他不知道王彪這麼費盡心思向他是好,其背後隱藏著什麼目的,但防人之心多一點,那也沒有什麼壞處的。

「哈哈哈,吳縣長好眼力,這是我一個朋友從廣州那裡帶回來的。你要是喜歡,那這個小玩意就送給你吧。回頭我再和他要一個,也不過就是七、八十塊錢的東西。」王彪顯得很大方,熱情地把那個打火機拋給了吳永成。

七、八十塊錢,這可相當於吳永成多半個月的工資。這個王彪也夠對自己友好的了。吳永成捏著這個在現在看起來十分精緻的小玩意,心裡想到。

不過,他知道,王彪這會兒可沒有說假話,什麼東西也是剛剛流行起來的時候價錢高,他在前世的時候,一九八八年學校剛剛畢業,就把第一個月的工資拿出來,花費了六十多元,給老爸買了一個這種系列的電子防風打火機作為對老人的孝敬,可是過了不到半年,這種玩意省城的地攤上擺地到處都是,十塊錢一個隨便挑選。

「王書記。謝謝你啊!可這是你好不容易才淘弄過來的一個好東西,我餓哦怎麼能橫刀奪愛哪?!君子不奪人之所好,你還是留著自己玩吧。心意我領了。」吳永成隨手又把打火機拋還

,轉頭問岳嵐:「岳書記,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是這樣的,這不一年一次的秋季農田基本建設又到了時候了,王彪書記是縣委分管農業的領導,他過來徵求我的意見,看看咱們縣今年的農田基本建設應該怎麼搞?」岳嵐書記從煙盒裡拿出一顆煙。在指甲上彈了彈,隨手拿起擺放在桌子上的火柴點燃後,對吳永成說:「我把你請過來的意思,就是咱們幾個人一起商量、商量。

這秋季農田基本建設也是縣裡每年地常規任務。地委、行署到了十一月份底的時候,也都會在全區範圍內進行評比大檢查的。咱們這個班子也是個新班子,可不能在全區第一次的大檢查中,就被評為下游啊。」

這個王彪任職永明縣委副書記以來。雖然說是在縣委這邊分管農業工作,可吳永成在這一段時間裡,可以說把他應該管地工作都接了過來,農、林、牧、鄉鎮企業四塊中。吳永成直接插手指揮的,就佔了三大塊,光剩農業一塊。現在還是到了秋收的時候。基本上也沒有什麼事情幹了。他也只好把自己的工作熱情,放到這個秋季農田基本建設上來了。

原來還是農田基本建設這個任務啊!這個吳永成還真不好怎麼說。

說實話。吳永成對於這種這個時代、每年搞這麼幾次大兵團作戰式地農田基本建設,還真是不太感興趣,甚至可以說就沒有一點好感。

雖然說是自從改革開放以來、農村實行了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也有好幾年了,可從上到下,對於農業生產的計劃性指令,還是和改革開放以前,沒有什麼大的區別。

特別是吳永成所在的山區縣份,只不過是把六、七十年代「農業學大寨」時提倡地人造梯田、人造「海綿田」,冠之以科學的名義,換了個花樣,變成了滿山挖「魚鱗坑」而已。

這種情況也一直延續到了吳永成穿越過來的前世那會兒,反正就是在那麼幾個大山上,這幾年大挖「魚鱗坑」,過幾年重新再換一個花樣,搞條田,還不等條田里地莊稼收了兩茬,上級又有了新地文件精神,要搞徑流林業整地,然後全縣再動員,把山上原有地亂七八糟條條、坑坑重新糟蹋過,像戰爭年代挖戰壕似的,漫山遍野都是深一米六、七,寬八十厘米長兩米五地徑流深坑。

當然,吳永成也並不是一味地反對農田基本建設,畢竟在一定的時期,農田基本建設也為農業生產起過很重要的積極意義。可一項工作,從五六十年代起,不論各個時期的特殊時代特點,而是幾十年一貫制,那就太有一點死搬教條了!

而且更讓吳永成感到鬱悶的是,不管什麼時候,搞什麼模式,反正都是各鄉鎮無償調用勞力,花費的也都是老百姓們的血汗,十幾年下來,山還是那些山,只不過表層被多翻過幾次而已;水還是照樣流著的那些水,可是裡面多了不少黃土而已。善良的農民們卻還是年復一年,毫無怨言地跟著上山、爬溝,根據不同時代的不同要求,做著也許下一次來的時候就要重新被覆蓋、而代之於新的名堂的無用功。

一般來說,山區縣裡組織的農田基本建設,每年分為四次,分別是春季農田基本建設、雨季農田基本建設、秋季農田基本建設和冬季農田基本建設,規模最大的,就是這個秋季農田基本建設了。

這個時候,地區、縣裡不僅僅是要在工程數量、質量上進行嚴格的考核,還要求每天向上統計、匯報勞力上馬情況,截止到地皮立凍為止,那是五天小檢查,十天一匯報,半月一評比,優勝者紅旗上台介紹典型經驗,落後者黃旗通報批評作出檢查。

唉,到了這個時候,人家沿海省份的農村,都在大力發展鄉鎮企業,而地處內陸省份山區,卻還在勞民傷財大作這無用功。吳永成心裡暗自歎了一口氣:雖然說梁州地委現在是任力當政,他也的確算得上是一個一心為民、執政為公的好領導,可在這個大形勢下,他也不能做出什麼另類的決策來呀,畢竟他的上面還有省委、省政府壓著哪!!

「岳書記,對於這個秋季農田基本建設,我是這麼想的。」不滿歸不滿,可是上級佈置下來的任務,還是總歸要完成的。不過,在怎麼既能完成了上級交代的任務,又不至於像後來的十幾年一樣勞民傷財,這就得費一點心思了。吳永成在沉吟了好一陣,才開口對岳嵐和王彪說:「在開展大規模的農田基本建設上馬之前,縣林業部門必須根據咱們永明縣的實際情況,規劃出一整套適合咱們當地實際情況的方案來,絕不能沒有一定的科學依據,今年一個規劃,明年又是重新推到了今年的,重新開始另外一個方案,這是其一;

其二,就是我們不能像往年一樣,搞人海戰術、大兵團作戰,而要有重點、創特色。

岳書記是老縣級領導了,在基層也工作了多年,對於各縣的農建工作也很瞭解,都是清一色的滿面開花、面面俱到工程,王書記跟著地委的領導們也參加過不少這樣的農建檢查,是不是有這樣一種感覺,那就是看了一個縣的,其他的基本上也就是一個樣了。」

岳嵐和王彪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現在各縣的基本農田建設也就是怎麼一回事。

吳永成繼續說到:「咱們縣如果也像往年一樣,那也和別的地方沒有什麼區別。同時,這種人海戰術,絕對也會影響目前我縣方興未艾的鄉鎮企業的發展。所以我們就得出奇招,這一嘛就是搞精品……」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6:10
第三卷 崛起 第二百零五章 「水乳關係」

「咱們縣如果也像往年一樣,那也和別的地方沒有什麼時,這種人海戰術,絕對也會影響目前我縣方興未艾的鄉鎮企業的發展。所以我們就得出奇招,這一嘛就是要搞精品工程,……」

吳永成說到這裡的時候,突然停住不說話了,他一邊起身找了一個茶杯,準備給自己倒一點水,一邊腦子裡繼續措辭第二、第三點。

「吳縣長,你繼續往下說,你繼續往下說,我來給領導服務。」王彪馬上站起身來,慇勤地拿過吳永成手中的茶杯。

「怎麼好意思讓王書記為我服務,這個真是不好意思了,嘿嘿嘿。」

這個王彪下來任職以後,按照縣委的安排,也就是給了他一項分管農業的工作,而這項工作又是全縣的重頭戲,縣長吳永成一直親自來抓,所以這一段時間他也只好在上班以後,除了偶爾去自己的包點鄉鎮轉一圈以後,就只能無聊地呆在自己的辦公室喝茶、看報,等著上門來找自己匯報工作的人,但也等不到幾個——人家縣局主要領導有什麼事情,都到岳嵐書記和吳永成辦公室去了,還真不把他這個縣委副書記當成一回事請。

無聊之際,王彪也只好到下面的縣直機關,找自己原來相好的幾個科局級領導,打打秋風,蹭點吃喝了。他的家早在幾年前,就搬到了梁州地委所在地,他在這裡。也成了孤家寡人了。

現在,好不容易地委、行署部署安排了全區性的秋季基本農田大行動,還要進行全區性地評比、排隊,他作為永明縣分管農業的副書記,他怎麼能不上心?這也是他在地委、行署領導們面前出風頭、露臉的好機會,前提那當然是得把工作做好了。

可他在永明縣工作的時候,一貫就是在政法口工作,進了地委辦公室,也只是圍繞著領導身邊搞服務。對於這個農村工作那是相當的不熟悉,現在聽吳永成的意思,好像他能搞出和其他縣不一樣的做法來,你說丫的心裡。能不急得就跟百爪撓心似的嗎?!

雖然說,以前他和吳永成村裡地老百姓們是有過那麼一段不愉快,但吳永成的腦子聰明,他可是相當佩服的。說不定吳永成的這幾個點子,還真能讓永明縣地秋季農田基本建設工作,在全區大大地露一把臉呢!

吳永成眼看著王彪把茶杯從自己的手中奪走,也只好隨他去了。隨後他坐回原來的位置。拿出一包煙,給岳嵐書記和王彪各散了一支後,繼續慢條斯理地按照原來的思路往下講:「第二點。我地意思是。咱們永明縣不要再像以往似的。搞什麼以鄉鎮為單位的大兵團作戰,可以讓各鄉鎮結合自己的實際情況。結合他們地林業工作規劃,靈活掌握,整地模式不需要全縣統一,適宜條田的搞條田,適宜魚鱗坑的搞魚鱗坑,總之一點,那就是一切以實用為主,不搞任何形式地花架子。第三……」

「吳縣長,你說地這兩點,除了規模要小以外,別地我也沒有聽出來,和咱們往年有什麼不同的呀!」岳嵐書記托著下巴,聽了吳永成地這兩條,忍不住開口了。岳嵐可是基礎工作經驗豐富多了,對於農村的那一套也可以說是比較熟悉的,他可不像王彪那麼好糊弄。

誠然,作為一個基層工作多年的縣級幹部岳嵐來說,他對每年的農田基本建設也不是那麼的很感興趣,特別是近兩年來,全國上上下下都把經濟指標作為了年度考慮的第一位,他更感興趣的是,在以他為首的永明縣委領導下,永明縣的經濟工作怎麼才能盡快地排在全梁州地區的前面。

「是啊,吳縣長,這也和別的縣往年的做法,沒有什麼大的區別。這規模再也是沒有了,那咱們縣的農建工作,還讓地區的領導們來看什麼呀?」王彪滿腔希冀地等著聽吳永成能說出什麼錦囊妙計來,哪知道吳永成的這兩點也不過如此罷了。他雖然在農村工作上不懂得多少,可也懂得人云亦云啊!

「我說的不同於往年做法的,關鍵在於第三點。」吳永成不慌不忙地端起王彪給他倒過來的水,喝了一口,輕輕地放下茶杯:「這第三點就是要求全體縣直機關的幹部職工們,在不耽誤本職工作的情況下,全體出動,參加秋季農田基本建設。」

「全縣的縣直機關幹部職工們參加農建?那不是把正常的工作秩序都打亂了?」王彪驚訝地問。

他可沒有想到吳永成憋了半天,居然想出來這麼一個餿主意,這那是要在全區農建工作中別具一格,乾脆就是自找倒霉嗎?!他這是按的什麼心?要是單純從看他王彪的笑話來說,那也說不過去呀,畢竟他吳永成也是永明縣的二把手、縣政府的縣長,就是工作做砸了,上級領導打板子、追究責任的話,他這個縣長還要倒霉在他前面哪!

「嗯,吳縣長,你具體地說一說。」岳嵐書記倒是有了那麼一點興趣。他也知道,在這個時候,縣直機關的幹部們能有什麼要緊的業務啊?多少年來,各級行政事業單位一直是人浮於事,其實一個單位只要有幾個熟悉業務的幹部存在,就能使這個單位正常地運轉起來。

「讓全縣的縣直機關幹部職工們參加農建工作,不僅僅是為了加快農建工作的進度,更重要的一層意義,那就是讓咱們的幹部們咋參加農建勞動的過程中,密切干群關係。」吳永成的臉色變得嚴峻起來:「王書記這幾年一直在地直機關工作,可能不太熟悉縣裡面的一些工作情況。這幾年,自從實行了家庭土地承包責任制以來。咱們的幹部們也基本不下鄉了,已經越來越和農村地老百姓們在感情上拉開了距離,我認為這種傾向發展下去很危險,這就直接導致我們的幹部們遠離群眾,長此以往,干群之間的矛盾就會越來越激化,影響我們各方面工作的正常開展。」

吳永成的這一擔心並不是

理的。

在他前幾天跑縣直機關的時候,有幾位領導幹部對他說,我們經常深入基層。到群眾中調研,有時還與群眾同吃、同住、同勞動,但群眾總與我們不近乎,也不太願意說實話。有情況也不報告,出了事弄得我們還挺被動,真的令人頭疼。

可吳永成認為,聯繫群眾、深入群眾是個老話題。也是個一直沒有得到很好解決的老問題。這裡地關鍵,不是取決於你是否走到了群眾之中,而是看你與群眾究竟保持了一種什麼樣的關係。

根據吳永成前世十幾年的官場經驗,干群之間的關係一般來說。大致有三種情況:

一種是「油水關係」。如果把一滴油滴在水上,表面看來油與水是「親密接觸」了,但油是油。水是水。誰也沒有浸潤、滲透到對方中去。而且。不管油地「溫度」多高,也不管你如何加大「油量」。那油終歸是油,水依然是水。

這也好比一些幹部與群眾的關係,雖然你下到了基層,但像油一樣總是浮在水面上。下基層說是深入群眾了,但多是隨從人員一大片,坐著車子轉,隔著玻璃看,中午吃頓飯,下午回機關。

如此,心與群眾想不到一塊,話與群眾說不到一起,事情也辦不到群眾的心裡,群眾自然就拿你當「外人」。你來就來、走就走,你是你、我是我,貌合神離,心神各異。這種「油水關係」正是目前一些幹部脫離群眾的真實寫照。

第二種是「石水關係」。如果把一塊石頭投入水中,石頭就會撲通一聲沉入水中。似乎石頭深入到水裡了,然而,表面看是沉下去了,但石頭還是石頭,水還是水。有地幹部下基層就是如此,雖然也走到了群眾中間,甚至與群眾同吃同住同勞動,但其目的是下來「鍍金」的,對群眾關心的事,則不聞不問不管。群眾自然不歡迎這樣地幹部,於是見面繞著走、說話敷衍你,同「水」不同身、同身不同心,你當你的「石頭」,我做我的「水」。

第三種就是「水乳關係」了。如果把一滴奶或一杯奶加入水中,那結果煞是美妙。乳與水交融在一起,或濃或淡,一個顏色;或稠或稀,一個味道;或多或少,一個形態。水中有乳,乳中有水,水乳交融,難分你我。

這也應該是領導幹部深入群眾、聯繫群眾地最高境界。能達到這個境界地絕大多數幹部,都是不擺架子、不做樣子,真正深入群眾,帶著濃厚地感情,與群眾坐一條板凳,與群眾想同樣關心的事。群眾拿這樣地幹部當「自家人」看待,有心裡話願意與這樣的幹部說,有意見敢於向這樣的幹部提,有想法要求不怕對這樣的幹部講,有困難、冤屈,也喜歡對這樣的幹部訴。同呼吸、共命運、心連心,這樣的「水乳關係」體現了我們黨密切聯繫群眾的根本要求。

但在不少情況下,大部分的幹部們往往達不到第三種境界。甚至於一些地方還出現了干群關係極端對立的狀況,出現了整村的群眾手拿棍棒、與政府派出的公安幹警們對峙的場面。一位高級領導為此說了一句極為精彩的話:「說話沒人聽,幹事沒人跟,群眾拿刀砍,幹部當到這份上,不如跳河算了!」

這樣嚴厲抨擊幹部作風,真是說得痛快、聽著也痛快,這話可以歸入年度最精彩語錄之中。干群關係為何到了這個份上?核心因素在於:幹部與群眾,在許多地方長期以來,已經「沒有關係」了。

戰爭時期,「魚水情」體現了軍民、干群關係;如今,當革命黨轉變為執政黨,基層的幹部卻與百姓「不搭界」了。當公權力、經濟體和民權益三者「擺不平」時,幹部習慣性站到了「經濟體」一邊,有的甚至與之結成利益共同體,壓根就不把群眾放在眼裡。如果與百姓發生了關係,那也是「衝突」的關係;而公權力與經濟體結合,一起共穿連襠褲,共同把百姓來對付。那些關乎群眾利益的事,想讓幹部來調查解決,黃花菜都不知道涼了多少回。

在這樣的情形下,公權力的一般行動方式就可想而知了:為了維護利益共同體,組成「大部隊」,在「月黑風高」夜,像「鬼子進村」一般,將百姓當成「對手」、「敵人」……

星火為什麼會燎原,許多人已經忘了這個基本道理了。

吳永成認為,無論處理什麼事情,協商、博弈、暴力,都能達到終極妥協,但誰願意看到最終選擇的是暴力?動輒動用幾百號官員、警察,去對付善良的老百姓,這絕不會是正常的。一切群體性事件,其實都不難解碼,更用不著高深的「密碼算法」,問題就在干群關係:普通百姓與幹部官員之間,本來應該是選擇與被選擇的關係,可現在的官員並不是百姓「選擇」的,所以他們與百姓沒關係,難以從百姓立場出發為百姓說話,於是就有那「幹部當到這份上」。

儘管目前八十年代的干群關係還不至於像後來十幾年那麼緊張,可也已經出現了不少問題,最起碼由於農民們的生產經營已經有了相當多的自主權,不少基層幹部們也就認為既然單干了,那也就不需要為他們操多少心了,一定程度的疏遠是已經存在了,要照這種速度發展下去,十幾年、二十年過後,歷史還是依舊按照原來的軌跡運行,吳永成不想看到到了那個時候,干群關係還是形成「油水關係」、甚至是「水火不相容」。

岳嵐書記沉思片刻後表態:「嗯,吳縣長的這種工作思路很值得研究、研究,這麼一來,也就是把這個農建中心工作,當成了一項政治性的任務,上升到了一定的高度來看問題了。通過這麼一來,的確是可以進一步加強、密切干群關係了。」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6:11
第三卷 崛起 第二百零六章 促膝談心

「吳縣長,要是按照你的這種工作思路,你認為咱們永季農田基本建設的驗收評比中,能佔到什麼位置?」岳嵐書記若有所思地望著吳永成問他。

此時,王彪已經走出岳嵐書記的辦公室,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裡,對下一步的秋季農田基本建設工作,按照吳永成剛才的想法,做進一步的安排、部署方案去了。

吳永成也知道,要是按照自己的這個建議實施下來的話,要想在全區的農建工作中奪魁,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你不搞大兵團作戰,那全縣的農建面積肯定不會完成的太多,這也就是為什麼各縣在開展農建工程的時候,要求全縣所有的勞力一起上陣,人多力量大,最起碼也可以在面積上大大地領先於其他的縣。

如此以往,也就形成了一種惡性循環,但凡開始搞農建規劃、部署,首先想到的就是大規模、大工程、大場面、大兵團。至於說,那一堆「大」到了後來,是否能起到大的作用,那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的——說不定今年整得那些地,到了明年,又不知道變成了個什麼樣子了,反正先把眼前的任務完成了再說,否則的話,眼前的這一關就難以過去了。明年是不是勞民傷財的、在現在的基礎上再重新返工,對不起,那可管不了那麼多了,先把自己頭上的烏紗帽保住再說,即使勞民的話,那也是村裡地老百姓們倒霉。可他們又不能決定自己地仕途前程。自己的一切。那還是被掌握在上一級領導的手裡。

岳嵐書記既然這麼問,那肯定也是知道今年永明縣的農建評比、排名,結果不會太好,吳永成也沒有想到要對岳嵐書記隱瞞自己地觀點。所以聽到他這麼說,也就旗幟鮮明地亮明瞭自己的觀點:「岳書記。要是這麼搞下來地話,效果好一點,咱們永明縣的秋季農建工作排名也就是個中游。這也是我對這項工作的態度,咱們不騎馬、不騎牛,騎著毛驢中間游。」

「奧。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難道說你對自己提出來的那個全體縣直機關幹部參加農建工作、增強、密切干群工作的措施。沒有多大地信心?」岳嵐有些不明白吳永成地意思了。

儘管岳嵐書記也對這幾年來在農建工作流於形式非常的不感冒,但這可畢竟是上級佈置下來地中心工作呀。人家別地縣都在想盡一切辦法。抽調所有的農村勞力,甚至於利用不出勤就加大罰款力度、處分後進鄉鎮等等招數,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不在全區農建工作中落到後面、讓地委領導們指著鼻子訓斥。他吳永成作為一個剛剛被破格提拔地一縣之長,不說怎麼挖盡心思想辦法、把他上任以來全區進行的第一仗打好。卻直接喊出了:「不騎馬、不騎牛。騎著毛驢中間游」地悲觀論調。這個後生到底想幹什麼?難道說,前一段時間那幾封告狀信,把他地自信心和積極性也打倒了?!

唉。這個年輕後生雖然說腦瓜子聰明。可還是太嫩了,經不得一點風吹雨淋地。

不過,細細想一想。這也一點也不奇怪啊,他從大學畢業以後。就直接分配到省委辦公廳。不到幾年的工夫。居然成為了一個近三十萬人口縣的縣長,走地也是太順了。自己既然和他在一起搭班子,又比他年長二十來歲。應該在這些事情上。多多地指點、指點他。要不然犯了錯誤地話,自己這個縣委書記也脫不了責任啊!

想到這裡。岳嵐書記語重心長地對吳永成說:「吳縣長,我參加工作比你時間長一點,也經過了不少風風雨雨的事情。有的時候,還是要把自己地情緒和工作分開處理為好,太情緒化了,那就會影響到工作上的正確決策。而處在我們這個位置上,考慮什麼事情,更是要慎重啊。一個決策失誤,影響地就是全縣地整體工作。我們要對全縣近三十萬人民負責呀!」

吳永成猛然聽到岳嵐書記地這席話,一時間沒有明白過來他這是什麼意思:什麼風風雨雨呀,還有什麼太情緒化了,這都是哪跟哪的事情呀?!

慢慢地把他的話細細一回味,才嚼出一點味道了:奧,敢情是岳嵐書

己的這個建議,當成了因為前一段時間告狀、砸黑磚己今天在這裡慪氣呢!

嗨,看來是自己還沒有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說出來,人家岳嵐也就誤解了自己的意思了。

「嘿嘿嘿,岳書記,看來我還是沒有講清楚我為什麼要這麼做。」要想在農建工作上得到岳嵐書記的支持,那就必須首先解開他心中的疑問,否則的話,涉及到全縣這麼重要的工作,岳嵐哪會輕易地任由吳永成這麼胡鬧——陣勢還沒有鋪開呢,自己倒首先給自己定位為中游,那還幹什麼工作哪?!首先你的態度就不端正嘛!!

岳嵐做出一副附耳恭聽的樣子。自從他和吳永成作為新的一屆縣委、政府的兩位主要領導上任以來,由於種種的原因,兩個人也就一直沒有機會,能像現在一樣,敞開心扉地好好談一談,現在由於農建工作,兩個人終於有機會能靜下心來好好地交交心,這也是他的願望。

「岳書記,我認為目前我們永明縣所有工作的重中之重,就是想盡一切辦法,採取一切措施,確保全縣的經濟工作,在盡可能短的時間內,有一個實質性的突破。只有經濟上去了,其他的工作一定程度上也就容易了許多。」吳永成簡明扼要地亮明瞭自己的主導觀點。

岳嵐書記默默地點了點頭:這個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全國上下正在大張旗鼓地宣傳,要把沒有打斷吳永成的話,他想聽一聽這個年輕縣長在發展經濟上,還有什麼絕妙的招數。

吳永成接著往下說:「我並不是否認絕對地認為開展農田基本建設,就與發展全縣的經濟相矛盾,在一定的時期,一定的歷史條件下,農田基本建設也為全國的農業生產做出了很大的貢獻。但是我認為,從我們縣目前的情況來看,全員上馬,大搞基本農田建設,並不利於我們縣目前的經濟發展。

首先一條就是,現在我們縣各個鄉鎮的鄉村企業正處於起步階段,如果像往年集中全體勞力上馬大搞農建的話,就勢必會影響到鄉村企業的發展。

第二點,近幾年來基本農田建設的成效,你作為一個基層工作多年的老縣級領導,那也是都看在眼裡的,不少的時候,也就是為了完成上級的評比、考慮,為了完成任務而完成任務,已經走上了形而上學的邪路。這樣一來,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不說,還耽誤了大量寶貴的時間,同時,也使政府在老百姓心中的威信大打折扣,這是因為每年都有不少返工工程的出現。

與其這樣,把老百姓們大量的時間耗費在做這些無用功上,還不如讓他們踏踏實實地到鄉鎮企業做幾天工,這樣也能給他們換來一點微薄的經濟收入,最起碼也可以解決生活上的一些實際困難。」

「那你提出的那個建議,是不是有點應付上級的意思在內啊?」岳嵐書記一針見血地點出吳永成的本意。

「是有那麼一層意思在內,但也不完全是為了應付上級的檢查、驗收評比。」吳永成真人目前不說假話,很爽快地對岳嵐書記解釋說:「要讓咱們縣明目張膽地對抗地區佈置的秋季農田基本建設,我沒有這個膽子,也不想那麼去做,畢竟這也是全區的大形式,咱們沒有必要和上級對著幹。既然地委這麼安排,那肯定也有他們的用意。

再說了,咱們縣也並不是就不需要搞秋季農田基本建設了,只不過是沒有必要像往年那樣鋪開什麼驚天動地的大場面,那個結果只能是華而不實、勞民傷財。」

「所以,你這想出了這麼一個投機取巧的辦法。哈哈哈,你這個小吳呀,還真是一個大滑頭呀,我看地委領導們未必也不一定看不出你這個花招來!」岳嵐書記微笑著對吳永成說。

「白貓、黑貓,抓住老鼠就是好貓。只要我們在年底經濟工作交賬的時候,名次能打踏步地前進幾位,地委領導們也就會理解我們的用意的。」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6:11
第三卷 崛起 第二百零七章 來點小刺激

永明縣的秋季農田基本建設工作,就這樣在岳嵐書記的照吳永成的設想,緊鑼密鼓地開張了。

在全縣副科以上幹部參加的「秋季農田基本建設動員大會」上,王彪作為分管農業的副書記,對全縣縣直行政事業單位的幹部職工們,就「苦戰一個月、勝利完成秋季農田基本建設任務」,做了一個工作安排,岳嵐書記則大會上做了一個激情洋溢的動員報告,他在動員報告中著重指出了幹部職工參加這次基本農田建設的重要政治意義。

吳永成在會上也做了一個講話,不過,相比之下,他講話的時間,比王彪和岳嵐就簡短多了,可他的講話,在會議現場引起的反響,遠遠地大於前兩人,會場的掌聲之激烈、持續時間之長,甚至打破了永明縣歷年大會歷史。

「同志們,剛才王彪副書記、岳嵐書記已經就秋季農田基本建設的工作安排和重要意義,說的很好,我表示完全的同意,也就不在這裡重複了。

希望各單位回去以後,馬上把縣委今天會議的指示落實到行動中,積極行動起來,苦戰一個月,掀起一個秋季農田基本建設的新高潮!

在這個會議上,我要講的話,只有這麼一句,那就是,希望我們永明縣全體幹部群眾們齊心協力,把我們永明縣的經濟工作推上一個新的台階。只要全縣的經濟搞上去了,我們幹部職工們地生活條件。也就會得到一個明顯的改善。

在這裡,我先向大家通報一個好消息,只要今年我們縣的財政收入增長超過百分之二十,從明年春季開始,縣委、縣政府將從財政擠出一部分資金。修建一批幹部職工宿舍,以緩解我們機關幹部職工們的住房緊張的問題。

只要我們全縣地三十萬人民團結一致,能使我們永明縣的經濟。以平均百分之二十以上的增長速度遞增,我在這裡代表永明縣政府向大家承諾:保證在三年以內解決所有成家幹部職工們地住房問題。」

永明縣幹部職工們住房緊張的問題,可以說在整個梁州地區來說。也是數一數二的,除了縣財政一貫地經濟緊張以外,也有人為的因素,那就是前幾年的時候。軍人出身的李建軍一直擔任永明縣地縣委書記,多年的軍隊教育。使李建軍養成了「只懂得奉獻、不懂得生活」,在他地印象裡,「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只要黨一聲令下,哪裡需要就往哪裡走,哪裡也就是新地家。根本不需要在一個地方扎根、落腳的。

所以。永明縣房管所所擁有的那幾百間房屋,也只是在五、六十年代,除了通過沒收個人私有房屋後。也只有幾十套是為當時的縣級領導們修建地家屬院。在李建軍地任上。可以說。沒有修建過一套的家屬住宅用房。

到了後來。別說是一般的幹部職工們了。就連王三平那樣地縣級領導,也只能是借住在愛人學校地辦公室裡。像一般地三世同堂、四世同堂共居一室地。在永明縣還真不少見。

唉,這也算是歷史地欠債太多了。這筆債,就得在吳永成這屆政府手上來償還了。

吳永成早在剛上任的時候,就想過這個問題:自古以來,衣、食、住、行,就是人類生存所必須解決地最基本的條件。可是永明縣的幹部職工們的生存條件還是這麼差,端國家鐵飯碗的人,也得生存呀!

現在永明縣的經濟條件還不怎麼富裕,縣裡的財政狀況,連幹部職工們的工資也不能得到滿足,要想高薪養廉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況,當時的國家幹部的工資,那可是全國都有一個統一的條條框框的,不能由著你地方上亂來的,就是你地方財政有錢,那也是不行的,更別說永明縣就是一個連吃飯問題、也解決不了的山區窮縣。

即使這樣,吳永成也準備咬緊牙關,為全縣的幹部職工們解決住房這個大難題。縣財政萬一要是實在拿不出那麼多的錢,就是跑到省、地有關部門去化緣,找銀行貸款,他也要解決這個問題。

吳永成知道,要想激發全縣幹部職工們工作的積極性,那就必須讓他們看到前面的曙光,你總不能讓人家辛辛苦苦一輩子,連一套住房也沒有吧?!儘管是屬於租住的、產權屬於國家的房屋。

在八十年代這個時候,商品房的開發,那還是沒有影子的事情,國家還沒有開始進行一系列的住房改革。

住房改革之前,我國實行「統一管理,統一分配,以租養房」的公有住房實物分配製度。應該說,這種制度模式,在當時較低水平的消費層次上,較好地滿足了幹部、職工們的基本住房需求。

可這個前提條件就是,當地政府得有足夠的房子,可以供幹部職工們去租,否則的話,作為非農業戶口得國家幹部職工,政策上又不允許像農村的農民們那樣,批一塊住宅用地、自己修房起屋的,這是嚴重地違反國家政策法規的事情,梁州地委前一段時間已經查處了幾起國家幹部霸佔土地、修建個人住宅的案件了,其中還有兩個是縣處級的在職幹部。

至於說到買人家農民們已經修好的房屋?那也是違法的事情,別說是現在了,就是再過二十年,那也是屬於國家法律所不允許的。

在目前的這種情況下,吳永成就必須得想辦法解決幹部職工們的後顧之憂了。你總不能又想叫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吧!要是你不把馬兒餵飽了,那它肯定要出去禍害地裡的莊稼,因為它餓得沒有辦法幹活呀!

多少年來,一般的老百姓們為什麼總是羨慕那些吃公家飯地人

。除了每個月風吹不著、雨淋不著地,不管天旱雨到一筆固定的工資以外,還有就是那些住房國家管、退休生活有保障等的福利待遇了。要是不能保證這些國家的行政人員,得到他們應該有的福利待遇,你就是想阻止他們違法亂紀,那也恐怕是很難,畢竟隨著經濟的發展,農民們大批地富裕起來以後。他們這些端國家鐵飯碗的執法者,心裡油然而生的不平衡感,也會誘惑他們幹出禍害老百姓的事情地。

吳永成記得,好像國家出台有關房改方面的政策文件。要在一九九四年以後。在他前世的時候,當時,他也剛剛成家,還在縣委辦公室工作。正拚命地為了爭取縣裡的一套福利分房而到處請客送禮、四處燒香。結果一九九死年七月,國務院發佈《國務院關於深化城鎮住房制度改革地決定》,粉碎了吳永成福利分房的好夢,也開啟了城鎮住房制度正式改革之路。

在國務院下發的這份文件中。明確地提出了城鎮住房制度改革作為經濟體制改革的重要組成部分,目標是要建立與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相適應地新的城鎮住房制度,實現住房商品化、社會化;把各單位建設、分配、維修、管理住房的體制改變為社會化、專業化運行的體制;把住房實物福利分配地方式改變為以按勞分配為主的貨幣工資分配方式;建立以中低收入家庭為對像、具有社會保障性質的經濟適用住房供應體系和以高收入家庭為對像地商品房供應體系;同時。建立住房公積金製度。建立政策性和商業性並存地住房信貸體系。

而房改具有里程碑意義地文件。則是一九九八年七月國務院發佈的《關於進一步深化住房制度改革加快住房建設地通知》,這份文件宣佈全國城鎮從一九九八年下半年開始。停止一切形式的住房實物分配,全面實行住房分配貨幣化,同時建立和完善以經濟適用住房為主的多層次城鎮住房供應體系。

再往後,為了促進房地產市場更好、更快地發展,國務院發佈了《關於促進房地產市場持續健康發展的通知》,文中提出:各地要根據城鎮住房制度改革進程、居民住房狀況和收入水平的變化,完善住房供應政策,調整住房供應結構,逐步實現多數家庭購買或承租普通商品住房。

應該說,我國城鎮住房制度市場化改革的推進,是順應市場經濟體制改革的總體要求而為,但除此之外,還有其特殊的背景和內在動因。這主要是,在當時舊的福利分房制度條件下,由於租金低廉,無法維持正常的房屋維護,而且使政府背負著沉重的財政負擔;而與此同時,為了應對東南亞金融危機,國家實施積極的財政政策並配以收入分配調整政策,以增加和刺激社會總需求,而住房貨幣化的登台,正好可以成為拉動內需的最好辦法,啟動消費需求,拉動經濟增長,改善結構。

而現在歷史的車輪剛剛轉到了一九八七年,距離國家的房改方案的出台還早著呢,吳永成可不想就這麼著,讓自己手下的幹部職工們忍著常人難以克服的困難,一家幾世同堂居住在一間不到二十平方米的房間裡。

再說了,吳永成可是知道那個國家的房改政策出台以後,購買原先居住的幹部職工們能享受到多麼大的實惠:只要你能把低價購買進的房屋,按照市場價格一轉手,立刻就能獲得高於購買價格三到五倍的高額利潤。

這可不是神話,而是國家在出售那些房屋的時候,同時制定了許多有利於原先居住者購買的優惠條件,比如說工作年限的長短、工作職位的高低、技術職稱的等級、是否夫妻雙方均為非農業戶口等等,當然這其中還包括了大幅度的房屋折舊費,也就等於是半賣半送了,那價格能不低嗎?!

吳永成之所以在今天的大會上宣佈這個令人驚喜的好消息,就是要激勵起永明縣全體幹部職工們的積極性,培養他們一種共同的榮譽感和責任感,那就是縣榮我榮、縣強我強、縣衰我恥、縣窮我苦,把他們個人的小利益,牢牢地與整個永明縣的整體利益拴在一起,只有這樣,才能激發起他們那種主人翁的責任感來,否則的話,就他們這種對待工作敷衍了事、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工作態度,別說振興永明縣的經濟發展了,能維持每天三出勤,那就算好同志了。

國家幹部也不是苦行僧,他們也懂得享受美好的生活,他們也得養家餬口,只有為他們創造出更好的生活環境和工作環境,他們的工作勁頭也才能更大。要不然,他們整天為家裡的那一些事情焦心了,那還能顧得上去考慮別的事情?!就算你用行政手段,強制性的把他們約束在那裡,他們人在此處,心還不知道早已飛到哪裡去了!!

宣佈從一九八八年開始、三年以內解決全縣幹部職工的住房問題,這也算是吳永成給了全縣的幹部職工們一個小小的物質刺激,也是他成為永明縣政府縣長以來,第一次在全縣大會上做出的一個承諾。

當然,要實現這個承諾,那還是有一個前提條件的,那就是在這三年中,全縣的經濟發展增長速度,必須每年以不低於百分之二十的速度遞增,這個遞增的幅度也算是不小了,要想真正地實現這一目標,那就是只有按照吳永成在大會上動員的那樣:「全縣三十萬幹部群眾團結起來,齊心協力,共同開創永明縣美好的未來。」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6:12
第三卷 崛起 第二百零八章 不會是在坑農吧?

從馬斯洛的需求金字塔來分析,人最開始的需求便是物有保證溫飽後,才會產生其他方面的精神與社會需求。而再好的精神激勵方式,如果沒有滿足人們最基本的物質需求,都不會如想像般的發揮全部作用,某些精神鼓勵過分了,反倒甚至會引起人們的反感。

在中國改革開放以前的多少年裡,由於政治形勢的需要,人們一直對物質刺激避而不談,甚至於羞於提到這個名詞。在那個時代,大力提倡的就是思想掛帥,精神至上。

而等到改革開放以後,國家開始鼓勵人們追求一定的物質享受的時候,人們卻發現國內生產出來的各種物質、商品,遠遠低於人民的需要。作為國家幹部職工來說,住房就是各種日常生活中最為迫切需要的。

可以說,在八十年代的時候,無論是北京、上海這樣的大都市,還是像永明縣這樣的小縣城,男、女青年之間找對象,一般來說,女方習慣性的第一句問話就是:「你們單位有房子嗎?如果咱們要結婚的話,你是不是能分到房子?」

而作為效益好的企業、或者是家裡有背景的年輕人,見到女方就會炫耀地說:「只要你願意和我處朋友,結婚的房子那根本不用發愁。」

所以吳永成在全縣縣直機關副科以上全體幹部大會上,當眾承諾只要永明縣的經濟遞增速度每年不低於百分之二十地時候,他就會在三年以內逐漸解決全縣幹部職工們的住房問題。

這一個物質刺激。馬上就像在沸油中滴進幾滴水一樣,在全縣的幹部職工中激起了非常大的反響:好傢伙,那可是房子啊,有的人參加工作一輩子,也不一定能住上公家的房子,只能是一直租賃民房啊!三年,只要短短的三年時間,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就能實現了?!

有了吳永成的這個不大不小地物質刺激。人們起初聽到要參加農建一個月的那一點不愉快,馬上就扔到爪哇國去了。

岳嵐書記和王彪原來以為要動員這些縣直行政事業單位的工作人員參加秋季農田基本建設,還需要很動一番腦筋,甚至在必要的時候。不惜動用組織手段來嚇唬,結果出乎他們地意料之外的是,從動員會議以後的第二天開始,各個單位就自發地購置了鐵掀、頭等勞動工具。由於商業局下屬的日雜公司準備不足,一天地工夫,庫存的全部鐵掀、頭就全部被集體搶購一空。

有的機關為了能給本單位的幹部職工們配齊勞動工具,甚至於跑到縣商業局去走後門。把永明縣商業局地局長白開平也給愣住了:以前的時候,人們來找他走後門,那都是為了搞到一張緊俏的自行車票。或者是縫機票。可現在倒好。都是為了搶幾把鐵、頭!什麼時候,這種半年六個月放在庫房裡也賣不動地滯銷貨。反倒成了人們都搶著要買地香餑餑了?!也真是太奇怪了。可人們還不是一個兩個地來找上門來,沒有辦法,他只好讓局裡的工作人員連夜組織貨源,抓緊時間上架。

一時間,在永明縣掀起了幹部職工們踴躍參加勞動、展開勞動競賽地新高潮。

「岳書記啊,這種場面咱們有多少年也沒有看見了啊!」縣委副書記朱東昇給岳嵐匯報完這個情況以後感慨地說。

「是啊,原來我還以為要掀起高潮很有一點難度哪,沒有想到吳縣長輕描淡寫的兩句話,就把幹部職工們的積極性全部調動起來了。吳縣長,你的功勞不小呀!」岳嵐書記轉頭對坐在他身旁的吳永成說:「不過,你要是到了明年的時候,給人們變不出房子來,我看你怎麼向全縣的幹部職工們交代。你可是在全縣的副科以上幹部大會上公開承諾的吆!!哈哈哈。」

此時,永明縣的縣委常委、政府副縣長們正在縣委大樓的二樓會議室,參加全區的「秋季農田基本建設電話會議」,會議還沒有正式開始。

「岳書記,你這個大班長可不能在一旁看我的笑話。」吳永成也知道岳嵐書記是在和自己開玩笑,但他還是正色說到:「我們縣幹部職工們的居住條件也太差了,只要我們上下齊心,把我們永明縣的經濟搞上去,幾百套房子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的。」

「好,吳縣長,只要你有這個信心,縣委肯定全力支持你。」岳嵐書記的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

一個月的秋季農田基本建設很快就結束了,在這次整個工作的進行過程中,吳永成先發制人,指示政府辦公室搶先一步,把永明縣全縣縣直機關幹部職工們、義務參加秋季農田基本建設大會戰的舉措,發到J省日報和梁州報紙,同時,還舉辦了永明縣農建簡報,定期上報梁州地委農建指揮部,這樣,先聲奪人,在全區的秋季農田基本建設中,就給省、地領導們留下了一個非常深刻的影響,至於上馬的勞力嘛,嘿嘿,不好意思,可以說僅有人家別的縣的三分之一,完成的面積總數,那也肯定是全區倒數第一。

不過,也正因為永明縣起步的時候,就因為與眾不同、唱了一個「開門滿堂紅」,到最後全區評比驗收、總結的時候,梁州地區農建總指揮部在考慮排名的時候,一些地委的領導授意把永明縣排到了中間位置,這個結果還真應驗了吳永成的話:「不騎馬、不騎牛,騎著毛驢中間游。」,也就算把這一仗給揭過去了。

有的時候,一個小小的別出心裁的創意,也能頂得上千軍萬馬一個月的苦幹。

秋季農田基本建設結束以後,各個鄉鎮也就進入了徵購公糧地時候了。

吳永成知道交售公糧開始的時候。也就是農民們辛苦了一年到了正兒八經收穫的季節了。

在吳永成前世的時候,他就親眼見過不少農民們辛辛苦苦一年,把糧食交到糧站以後,收

是一大把地白條子,那真是欲哭無淚。

所以。早在開始佈置全縣徵購糧任務之前,吳永成就召集包括縣財委、銀行、糧食局、商業局等有關財貿部門的領導們,專門就籌集足夠的資金作過決定,要求各單位在徵購公糧任務的過程中,絕對不允許給農民們打一張白紙條。即使有什麼困難,也要縣裡各有關部門想方設法來克服,總之,不能把任何難題轉嫁到種地的農民們身上。

進入了冬季以後。也是各鄉鎮開始緊張工作地時候了。其中不僅僅有公糧徵購的完成。更主要的還有農業稅的徵收、農村「三提五統「地收繳,老百姓們一年到頭,就靠打下地那點糧食。換成現金,再交納完應交地」皇糧國稅「以後。剩下的才是自己這一年的收成,真要是捧著一堆白紙條子,用老百姓們地話說:那可真叫苦得沒法過了!

「我再強調一點,這也是針對糧食部門、還有商業部門來說的。」吳永成面色嚴肅地說:「不管你收了群眾們地糧食,還是其他的農林特產。必須要把現金足額地付給群眾們,絕對不允許替鄉鎮、或者是什麼別的部門代扣什麼雜七雜八的費用。也絕對不允許面對村集體支付群眾賣糧地收入。」

吳永成之所以這麼做。就是為了確保農民們的那一點血汗錢。一分不少地都能落到他們自己的口袋裡。

他在前世鄉鎮工作地時候,知道這個時候。有不少地鄉鎮、或者是鄉鎮地信用社、農經站,總會在這個時候,通過糧站來扣除一些群眾歷年來的欠賬,或者是貸款,有地鄉鎮、村委,乾脆直接吧三提五統、農業稅從農民們的賣糧款中扣除了,這樣他們工作起來就省事多了。

可他們這麼一來倒是方便了,群眾們卻又難搞了。因為不少的村裡集體帳上,也欠著群眾們的不少錢,還有一些義務工、積累工的互相兌現,不少的村集體經濟上,近幾年來成了名副其實的「空殼村」,歷年來欠群眾的錢也就是一直掛在帳上,沒有任何的支出,而群眾們卻得拿出「真金白銀」,來支付所有的「害「(老百姓所謂的三提五統俗稱),包括村裡所要的那部分提留款,這在一定程度上,就成了典型的不公平交易了。

說不好聽一點,那就是公家的單位們聯合起來,坑害老百姓們哪!

……

任務佈置下去以後,各個鄉鎮也就進入了緊張的工作之中。

一般來說,公糧徵購的時間也就是一個月左右,而農業稅的入庫時間,僅僅為一個禮拜多一點的時間。按照上級統一規定,每個月的十一月二十五日為農業稅的入庫截止時間,而現在就已經是十一月十五日了。

因為時間緊、任務急,永明縣縣級領導也全部出動,到各自包點的鄉鎮,去檢查督促各項任務的進展,縣直有關部門也加派工作人員到下面的基層單位,加班加點爭時間、搶進度。

吳永成原來在縣委副書記的位置上的時候,包點鄉鎮是魚灣區。

可現在他自從成為了永明縣的縣長以後,魚灣區書記一職也就不再兼任了,而是由原來的副書記胡雲珍接任了書記職務,因為胡雲珍也是縣委常委,自然包點鄉鎮是魚灣區。這樣吳永成的包點鄉鎮,也就自然發生了變化。

在縣委領導們內部分工的時候,岳嵐書記就包點鄉鎮徵求吳永成的意見,吳永成選定了離永明縣城最遠、交通也最為不方便、經濟實力最差的、兩個緊靠著的鄉鎮,一個是雅灣鄉,另一個是開府鎮。

當初吳永成之所以選擇這兩個自然條件極為惡劣的鄉鎮,就是準備通過自己的努力,把這兩個全縣最窮的鄉鎮,也辦成像魚灣村一樣富裕的地方。

吳永成深信,只有最為艱苦的地方,才最能發揮自己的優勢,也最容易出成績。永明縣要想整體發展,成為全梁州地區、甚至是整個J省的富裕縣之一,就必須是帶動永明縣的全體人民走上共同富裕的道路,他不想看見在永明縣的範圍內,出現貧富極為懸殊的地區,雖然說中央可是一直在號召:「先讓一部分人富起來。」

吳永成在下鄉的時候,一般不喜歡帶著三五成群的隨員們出門,也就是帶著司機小李一個人(政府辦公室幾次徵求過他的意見,要給他配一名秘書,被他拒絕了,沒有合適的,他寧可不要人跟在他身邊)。

這一天,吳永成和司機小李從雅灣鄉來到了開府鎮。他在雅灣已經住了幾天,經過幾天的觀察以後,發現那裡的一切工作很正常的進行著,他也就放心地來到了自己包點的這個鄉鎮。

十一月的永明縣已經是進入了冬天,刺骨的寒風,從車外通過車窗的縫隙,一個勁地往吳永成捂著嚴實的大衣裡鑽。

***,這吉普車的密封還真不怎麼樣。吳永成使勁地捂緊了穿在身上的雪花呢大衣:這個剛剛流行起來的雪花呢大衣,也是文麗前幾天從省城給自己買回來的,雖然說是好看一點,可遠遠不如自己做得棉大衣防寒。可這也是人家文麗的一片心哪,再說了,自己好歹也是一縣之長了,還穿著土裡土氣的棉大衣,也真有一點掉價。算球了吧,咱就當是為了風度,委屈溫度了!!

「小李,你停一下,我看看那裡圍著的人,在吵什麼!」

車子進入開府鎮的時候,吳永成看見排著長長的售糧隊伍的糧站裡面,好像不少人圍在裡面,大聲叫喊著什麼。

這是出了什麼事情了?不會是糧站的工作人員幹出什麼坑農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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