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軍事] 虎:解密403特種部隊 作者:糖醋蚊子 (連載中)

otto544 2008-10-12 09:49:5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8 23685
otto544 發表於 2008-10-23 18:46
第三部分 第二五章(1)
    2號風風火火地回到基地,一進門就問:“怎麼把槍搞丟了?誰弄丟的?”見我跟朱海站在那里,“又是你們G4?”“找到了。”1號說。“找到了?哎喲,我這兒正開會一聽說槍丟了,腦袋都大了。”朱海不哭了,在那兒用力抹眼淚:“首長,我不適合當特種兵,你們把我開除吧。”1號笑了,2號也笑了,“合適不合適,我們自己會看,你以為我們想開除誰就開除誰嗎?有那麼簡單還叫特種部隊嗎。”我始終沒說話,站在那里克制自己激動的情緒。這一天我體會了冰火五重天的感覺。

    朱海走了,屋子里剩下我與幾位首長單獨“開會”。1號指指我:“這個小子,你看年齡不大,事每次出的都不小。”此時幾位首長有說有笑,我儼然成為了他們的笑料。而我覺得他們真他媽假,如果我真把槍丟了,他們幾個肯定把我撕了。我把照相機往桌子上一放。“呵呵,看這架勢,好像他還弄到點東西啊。”我還是沒說話,魯迅不是說過嘛:最高的蔑視就是無言。當然我現在還不能蔑視幾位領導,沒聽1號說馬上就要入黨了,無非就是給自己樹立一個姿態而已。希望給領導留下沉穩的一面,而不是虎了吧唧的印象,這樣對我很不利,相信他們看了里邊的照片一定會對我刮目相看。

    回到宿舍,槍櫃已經鎖上了,連野走過來說:“上帝保佑,你總算沒事。”“上帝?哪個組的?”連野啊連野,玩什麼呢,關公面前耍片刀,蚊子面前談暗殺嘛。

    元旦眼看著沒幾天了,聽說要舉辦什麼文藝晚會,每組最少兩個節目,我們幾個坐下來一合計,干脆唱兩首流行歌曲算了。後來把節目名單報到郎隊那,就直接給斃了,隊長說我敷衍了事,什麼話,我怎麼可能是那樣的人呢。沒辦法,回來重新揣摩。為子說他會點安徽地方戲,這個節目有特色,應該沒問題,還剩下一個就真是問題了。我們組這幾個人沒什麼能歌善舞的人,要比沉默和睡覺吧我們都有高手。我看了一眼邵年,他都不看我,再看看大蘭,大蘭嘿嘿一笑,什麼都不會你沖我笑什麼。最後我看看張振鶴:“實在不行,你對付一個吧。”“我?拉倒吧!你還是給我一槍吧。”你看看,果然是好樣的,不愧是我們G4組的人。

    節目沒搞定不說,事情卻一件接著一件,明明說什麼文工團要來慰問演出的,1號覺得我們這樣的保密單位不太合適,硬是給推了,聽說文工團好多美女哦,就因為這個事終于引起了眾憤。所有人又把出頭的重擔准備壓在我們肩上。可這次,我卻對大家義正詞嚴地說:“我們屬于國家的保密單位,怎麼可能隨隨便便讓什麼文工團來慰問呢,大家不就是想看看小姑娘嘛,電視里也有的。”大家怎麼也沒想到403響當當的G4,居然變性了。對外我要積極主動靠近組織,對內我更是加大宣傳教育。還好,畢竟一個炕頭睡出了感情,基本上所有人都采用沉默來支持我。最後,我還是決定親自執筆,寫一小段關于部隊的相聲,由為子和大蘭合說,平時不是喜歡斗嘴嗎,來點真格的吧兄弟。我悶著頭寫了一天半,終于脫稿,相聲的題目就叫《特務》,滿心歡喜地去找郎導審核,他看完了揚揚手中的幾頁稿紙贊揚道:“在你眼中,我們特種部隊就他媽是這樣的嗎?拿回去,重寫,我還告訴你,這個節目要定了,什麼時候寫好什麼時候拿給我看,如果元旦晚會上我沒看到這個節目,看我怎麼收拾你。”其實有時候想想機遇是不是靠爭取的,答案:不是!因為有時候所謂的機遇就是厄運的一攤加了白糖的屎。表揚沒得到,卻接到了一個硬活。那個時候,我第一次體會到,自由撰稿的可悲感。

    因為有壓力,如果寫不好,會得罪領導,繼而影響我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招致黨票跟雪花一樣,還沒接到手里,已經開始融化。現在好了,腦袋沒別的事了,琢磨吧。

    時間飛逝,歲月如歌,轉眼明天就是元旦了,今天晚上就要開什麼和尚晚會了。相聲雖然被改得不太精彩,但是總算通過了,這幾天,我天天掐著小棍監督為子和大蘭練相聲。這兩個小子果然不負朕望,除了有時候忘詞,基本上沒別的毛病。
otto544 發表於 2008-10-23 18:46
第三部分 第二五章(2)
    已經開始准備晚餐了,飯菜倒是豐盛,可是遲遲未見兩位阿拉伯首長出席,最後我們在聽見一聲筷子響後,傳來的就是風卷殘云的場景。飯吃得很好,因為沒有領導在。這多少讓我們感覺到節日帶給我們的幾許放松。我正在飯桌上一再囑托為子、大蘭,千萬不要給我掉鏈子,那兩個家伙一邊吃著一邊點頭,可是我心里還是沒底。只能在心里虔誠地祈禱:“上帝啊,我他媽罵你是不對,但是今天你可千萬別跟我開玩笑了,否則我以後還罵你。阿門!”我不知道我這個人的命運是不是生就多舛,還是在我的生命里到處隱藏著事事難料,我看見通訊員進了飯堂門就直著奔我們G4組跑過來,“你們G4組帶武器集合。”我們趕緊撂下筷子奔回宿舍,幾分鍾後,站在樓下。1號和郎隊急匆匆走過來,我聽見1號在跟郎隊囑咐:“……千萬要注意安全,此次任務艱巨。”郎隊走到我們面前:“不多說了,我們馬上出發。”“隊長,我們的相聲……”“上車!”我手摳了摳扳機,最後還是松開了。

    這一次郎隊沒有坐在駕駛室里,而是跟我們坐在車廂里。“這一次我們接到重要任務,護送一批重要的軍用物資。”“什麼物資?”“這個別問了,我都不知道。”小郎同志都不知道,可能嘛。但是他不說,我想肯定就不是一般的物資,否則也不需要我們G4出動了。卡車顛了好一陣,才在南州軍區的一個軍用機場停下來,一架直升機等在那里。我們迅速登上飛機,我才注意到,隊長也背了一把85式沖鋒槍。

    “隊長,你說這個世界上有上帝嗎?”

    “有沒有就要看虔誠不虔誠了,這是一種信仰。”

    “如果有,他平時住哪兒?”

    “呵呵,上帝當然是站得高,看得遠,肯定是天堂了。”

    “哦,那我們現在在天上,是不是離他很近呢?”

    “應該是吧,怎麼你信上帝了?”

    “不是,我是想讓飛機停一下……我他媽過去給他一拳。”後面的話我在心里說。郎隊沒懂我說什麼卻很嚴肅地跟我說:“我們是軍人,最好不要有這樣的信仰。我們特種兵只信自己。”是,我肯定信自己,也不能信你,我他媽辛辛苦苦寫個相聲,我又辛辛苦苦把兩個笨蛋訓練成非專業的相聲演員,你倒輕輕松松地把我的辛苦給浪費了。
m0256m 發表於 2008-10-23 19:29

出太慢了吧

二三天才出怎麼一點點 呀
otto544 發表於 2008-10-26 00:51
第三部分 第二六章(1)
    飛機飛了多久我不知道,我是一直坐在窗戶前向外看著星空。當我們徐徐降落的時候,我才注意到這里很像我們的基地,基本上也是守衛森嚴。但是看得出,這是一個秘密工廠,我們下了飛機,就看到一列火車停在那里。郎隊在一個尉官的引領下走進了一棟小樓,過了一會,他又和那個尉官出來,手里拿著一張清單。我數了一下火車,一共十節悶罐車廂。郎隊走回來,指了指火車說:“我們的任務就是把這些物資安全押送回基地。”郎隊說完就去巡視火車的情況,這會車頭還沒到。為子小聲說:“組長,咱們坐了兩個小時的飛機,坐火車多久?”“軍用專列,肯定很快。”我胸有成竹地說。

    郎隊看看車廂對我說:“我們一共七個人,你帶幾個人在最前面的那節,我帶幾個人在最後面的那節,你把人員分配一下。”說完遞給我一個對講機。最後我把為子、大蘭和副組長張振鶴分給郎隊,我帶著邵年、朱海押前面。

    我們開始用鐵絲挨個捆好車門,然後貼上封條。雖然我沒看到里邊裝的是什麼,但是我注意到這個工廠很大,絕對不是生產普通的子彈、槍械一類的東西。否則也不會裝了十節車皮。“隊長,是不是很重要的東西?”“當然。”“核武器?”隊長看了我一眼:“很重要,不明白,非要問個底兒透是吧?”“不是,那麼重要,為什麼就來我們一個組?”“人多不好,一個組足夠了。”郎隊不知哪弄來了幾件軍用棉大衣扔給我們,在那里等了三個多小時,才看見車頭開始准備掛鉤。邵年這一次沒拿他的寶貝狙擊步槍,而是拿了一把81式步槍,這是郎隊的意思。

    火車調整好後,就從一個橋洞下徐徐開出來。我把對講機調整到郎隊所說的頻段上,就開始喊話,大蘭在那邊跟我嘻嘻哈哈地胡說八道,最後郎隊接過對講機說:“我告訴你,如果這一次你們G4再出現什麼狀況的話,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每一個小時的整點通一次話,其他時間關閉省電。”我關上對講機跟朱海說:“隊長說了,如果再出現什麼狀況,就跟我不客氣,你聽見了嗎?”“是跟你不客氣,又不是跟我,你跟我說干什麼。”“上次不是因為你這個豬頭,隊長能這樣說我嗎?”“組長,說話負點責好不,你們G4,我沒來的時候就聽說了。事少出了,你知道他們給你們G4起了一個什麼外號嗎?”“外號?”“帶個虎字。”“虎?我操他媽的,我要是知道誰起的,我肯定揍他。”“什麼跟什麼,你想什麼呢,是‘虎頭小組’。”我一聽樂了,這個不錯嘛,喜歡喜歡。但是想想不對,“這個詞到底是什麼意思?”“虎頭蛇尾,什麼事到最後肯定掉鏈子。”我沖過去掐住朱海的脖子,“你奶奶的,你現在也是G4的人,你怎麼敢這樣說。”朱海掙開我的手:“我不說吧,你還問,說了你又接受不了。”邵年一旁笑,“哎呀,虎頭就虎頭,以後做事注意點不就不蛇尾了。”說的沒錯,一定要注意,從現在開始。

    “朱海,你的手槍呢?”“在腰上。”“沖鋒槍呢?”“這不是在這兒呢嗎?你都能看見還問什麼。”我們三個把大衣鋪在彈藥箱上,又拿過一件蓋在身上。“組長,你說這里裝的都是什麼啊?”“隊長不讓問,你也別問。”我很有原則性,但是我心里也在想,這里面裝的究竟是什麼重要的東東呢?

    火車並沒有像我起初所想的那樣,雖然是軍列,雖然是重要的軍用物資,但卻是走走停停的,有時候要在一個不知名的小站停上幾個小時。起初還覺得是一個短活,可這火車一開,就明白了,飛機兩個小時,按現在的速度,還不知道走幾天呢。每一次停車,不管白天夜里,我們都要下車警戒,十多節車廂,我們加起來一共才七個人,也不知道郎隊是怎麼想的。因為我們是荷槍實彈,所以在一些小站也會招來很多工作人員的圍觀。起初我們還算有禮貌地勸說遠離,後來發現笑臉真不行。最後干脆把槍一橫,“靠後點。”他們才會離開。
otto544 發表於 2008-10-26 00:51
第三部分 第二六章(2)
    就這樣我們居然走了兩天,不敢睡覺,火車開著什麼事沒有,雖然現在已經沒有鐵道游擊隊了,但是火車一停,我們就必須子彈上膛,保險一開,跳下車。郎隊比我們還緊張,總是小跑著從車頭跑到車尾,然後,再從這邊繞回去,兩側仔細地看一遍。郎隊一再強調,絕對不能讓任何人接近火車,所以我們始終是弦兒繃得緊緊的。

    這一天中午,我們正在車廂里吃壓縮干糧,火車跟鬧肚子一樣又蹲了下來。我們急忙打開車廂門跳下車,二十米一個二十米一個,開始警戒周圍。火車不開,我們就不能上車,只能在周圍巡邏。幾個穿著鐵路工作服的人走了過來,我們也沒太在意,以為就是來維護火車的,其中一個指了指車皮說:“喲,這不是部隊的嗎?”另一個很好奇地向車皮靠過來:“里邊裝的什麼啊?”說著居然試圖順著縫隙向里邊看,我沖過去一把抓住他的脖領子往後一拽,“離遠點!看什麼看!”可能是我手勁大了點,那人沒站住,一下子摔倒在地上,頭磕在了旁邊的石基上,他一摸,我看到他手上有血。“當兵的就可以隨便打人啊?”郎隊看見了這邊的事情,急忙跑過來,那人一見出血了,惱羞成怒彎腰拾起一塊石頭就向我砸過來,我一閃身,但是還是慢了,石頭砸在了鋼盔上,“當”的一聲彈開了。我剛想上前修理修理他,被郎隊喝住。另外幾個人一見當兵的動手,就圍過來,七嘴八舌地叫嚷著。我們幾個兵圍了過來,郎隊夾在中間一個勁兒地賠禮道歉,但是那人不依不饒,非要打我一頓才行。郎隊說了半天好話,那人的火氣不但沒熄,反而被我們的軟弱助長燃燒了。幾個人開始有動手的意思,郎隊往後退了一步,拔出手槍。“這里押送的是軍用物資,如果再搗亂格殺勿論!”這一槍把那幾個人鎮住了,把我們也鎮住了。那幾個人愣了一會兒,拉起那個受傷的人走了。郎隊回頭瞪著狼眼怒視著我:“能不能不要節外生枝,有必要跟地方老百姓發生爭執嗎?”罵得對,我怎麼又忘了“蛇尾”了呢,我點點頭。

    火車開始鳴笛,我們上了車,關上車門。這一次開了很久,我們三個倒在那里,抱著槍打盹。雖然是密封的鐵罐車,但是還是感覺很冷,還好有幾件軍大衣,多少感覺舒服點。我頭靠在一個箱子上,閉著眼睛,這個時候,火車晃了一下,我感覺到腦後的箱子里,一個什麼東西滾動了一下。我轉過身仔細地打量這個箱子,方方正正的,裝的什麼,上面沒寫,只有一個紅色的封條。我抽出匕首,塞進縫里,輕輕地往上撬撬,可是還是看不見。雖然車廂兩邊有幾個小窗戶,但是里邊還是太暗了。我又用了一下力,縫隙又大了一點。這個時候火車突然劇烈地晃動了一下,我沒穩住,匕首整個插了進去,還沒等我拔呢,我聽見箱子里突然發出“嘶嘶”的響聲,“不好,要爆炸,跳車!”我大喊一聲。邵年他倆被我這一喊,嚇得突然跳起來,朱海暈頭轉向地沖過去猛拉車門。“快跳。”我一個箭步跳過箱子,奔車門沖去,誰知道被腳下的軍大衣絆了一下,我“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朱海頭都沒回,首先跳下火車,邵年卻折回來,一把抓住我的衣服,拼命地把我拖向車門。此時我腦袋一片空白,完了,終于玩出火了,邵年把我扶起來,一起跳下火車。

    火車拽著那節冒煙的車皮繼續向前狂奔著,完蛋了,想象著馬上就會發生劇烈的一連串爆炸,我閉上了眼睛。“火車停了。”邵年碰了我一下。我想大概是前面的司機看到煙了。朱海一瘸一拐地跑過來,“沒爆炸啊……”我們幾個急忙向火車跑過去。此時郎隊跳上我們那節車廂,從車上抱下那個箱子。我一看完蛋了,箱子上還插著那把惹禍的匕首。

    “匕首誰的?”“……我的。”郎隊沖到我近前抬手一記耳光,這是除了我父親之外,第一次被別人打了一個耳光。其他人都愣愣地看著,這個時候火車司機跑過來,“什麼東西著了?”郎隊估計是怕引起恐慌,就急忙解釋道:“沒什麼,沒什麼。”“可千萬別出事,眼瞅著就要到了。”火車重新啟動,我的左臉陣陣發熱。這一耳光打的不是臉,是老子的尊嚴。邵年把匕首遞給我,朱海看了看我跟邵年說:“組長回去肯定要受處分了。”“別說了。”
otto544 發表於 2008-10-26 00:51
第三部分 第二六章(3)
    深夜,軍列徐徐開進403基地,鐵道兩邊都有弟兄們把守,我打開車門站在那里,他們還在跟我打招呼,可我卻一點興奮的感覺都沒有。

    指揮部還亮著燈,我光榮地站在幾位首長面前,2號指指我:“這個小子,惹的事兒真是越來越大了,你是紮到煙幕彈,如果是把手雷的拉環挑開,後果會是什麼樣的。”1號始終坐在那里看著我,郎隊也不說話。2號從抽屜拿出一疊照片往桌上一扔,“從你的一貫表現來看,你這個兵好奇心非常強,而且很自大,從來不顧大局,執行任務不堅守在偵察崗位,帶著全組人住進了山洞。視軍令如兒戲,不執行命令擅自攜帶武器越過國境線,你知道如果被對方抓住,將是什麼後果嗎?因為你一個人,會給整個國家帶來麻煩,真出了事我們幾個都得被處分,你這個特種兵我看是應該到頭了。”到頭就到頭吧,我也發現自己再這樣下去肯定有一天會成為相片的。

    因為這次事故我成為了基地第一個被關禁閉的人,因為幾位干部的處理意見不統一,所以遲遲沒有結果。我也只能蹲在黑黑的禁閉室里,反省自己。人一落魄真就是沒人搭理你,從我被關禁閉的那天起,就沒一個人來看過我。好像我已經被這個世界遺忘了,炊事班送飯的都不跟我多說一句話。終日不見天日。監獄還有放風的時間,可我在里邊一呆就是三天。吃喝拉撒睡,都在這個小屋里。漸漸地我承受不了這份寂寞,坐在那里開始胡思亂想。

    這一次並沒有像以往那樣關幾天就放出去了,明天就是第七天了,沒有領導找我談話,沒人來看望我,我整天呆在這個漫無天日的禁閉室里,因為總是看著黑暗,時間久了就出現了可怕的幻覺,甚至有幾天,我好像總能看到上帝,對,是他,舉著“嘶嘶”冒煙的煙幕彈在天堂裸奔。

    第十天,我開始停止進食,炊事班送來的飯,來的時候什麼樣,拿回去還是什麼樣。我不能總在這里這樣呆下去,算什麼,處分?懲罰?所以我決定絕食。本以為絕食應該會引起幾位非人領導的重視,沒想到絕食的第三天,炊事班已經不再給我送飯了。而我已經餓得眼冒金星,渾身發冷,手腳會莫名其妙地抖動。出現的幻覺越來越精彩,什麼都有,這一年多發生的事情挨個在腦袋里像走馬燈一樣,過了一遍。到了第十五天,尿都沒有了,人徹底空了。四肢無力,我站在鐵門前喊著:“放我出去,你們這些沒人性的東西。”可是禁閉室在山洞里,沒人能聽見。我喊了一會,人昏了過去。不知道昏了多久,我才醒過來,冰冷的地面上擺著一飯菜,我撲過去開始狼吞虎咽地吃起來。吃了一會,眼淚流了下來,我把兩個碗都摔碎了,坐在那里一邊哭一邊罵。哭夠了,罵累了,突然好想家。眼淚沖刷掉了一切,我擦擦眼淚,緩緩氣息,開始閉著眼睛想王佳,難得的清靜,使得那些憧憬變得完整。

    我一直坐在黑暗中想心事,這個時候鐵門傳來開鎖的聲音,接著禁閉室的燈亮了,是扇我一耳光把我送到這里的郎隊長。“怎麼樣?這里舒服嗎?”我抬起的頭又低下了,我不想跟他說話,“如果覺得舒服就繼續在這兒呆著,如果覺得不舒服就馬上跟我走。”我沒說話,站了起來向門外走去。外邊已經是深夜了,郎隊把我直接帶到了指揮部,1號站在地圖前微笑地看著我。“你別恨我們,你這樣的兵是塊好料,但是必須把你那些不該有的棱角磨平了。方法有很多,這個應該是最有效的。”我仍舊是無話可說,1號拿出那幾張照片:“你拍的照片很有用,我們研究過,起碼證明了一點,就是邊境線上的駐軍有變化,而且是增加了一些重武器。”我估計是蹲了半個月把我蹲傻了,他說的那些話我根本就不明白。但是我聽見1號繼續說:“所有派駐到邊境偵察的小組中,惟一一個完成任務的就是你們G4組,其他組拿回來的情報根本就沒有任何價值,在這里應該給你們G4記上一功。”我腦袋里還是一片空白,“為了表彰你的優秀表現,現在授予你基地三等功一次。但不是現在,關于證書和功章我們會在你複員或者調離以後填充到你的檔案中。”我在心里罵道:操你媽去吧,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我是不伺候你們了。“我申請調離!”我聲不大,但卻是我此刻的真實想法,我完全沒有必要在這里受這樣的苦,回到118師去,在團下再混兩年就完了,這個特種兵我看就算了,因為我永遠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哪一次才是真的。
otto544 發表於 2008-10-26 22:08
第三部分 第二七章(1)
    回到寢室的時候,那些沒人情味的戰友們,早就呼嚕打得山響,本想洗洗臉再睡,可是真的是懶得動了。我爬上了床,穿著衣服倒在那里。邵年動了一下,“你回來了?”哼,我要是不回來,你們誰他媽也不去看看我,現在說這些,真覺得挺沒勁的。“怎麼,希望我永遠回不來?”“你這話是怎麼說的,我當然是希望你早點回來啦。”我哼了一聲躺在那里,好困好乏,長出一口氣,我跟誰也不想說話。“組長,你回來了?”“是組長嗎?”“真的,我聽見他說話了。”“組長,你是不是回來了?”幾個跳到地上向我這邊摸來,黑暗中我的床前聚集了好幾個人。“真是組長,組長回來了。”他們沖過來,把我拖下床,“組長,你總算回來了。”我真的暈了,我剛剛看透人性之間的淡漠,為什麼此時眼前戰友看到我卻如此興奮。為子賴唧唧地說:“組長,你出來就好了,我們要去看你,隊長說什麼都不讓,說讓你在里邊好好‘閉關’修煉。”朱海說:“組長,我以後再也不先跳車了,太不義氣了。”其實走進這屋子之前,我真的就想離開403算了,可是現在我眼睛濕乎乎的。雖然他們的組長還小,雖然總出事,但是他們並沒有因此看不起我,那一刻我舍不得了。

    第二天起床後,我照照鏡子,一看嚇了一跳,整個人髒的不得了。連野見我回來嚇了一跳:“我說兄弟,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把你們組的小德子借我用用。”小德子在家的時候就是開理發店的,所以隊里的人基本上都找他理發。“四哥,他們不會處分你吧。”“我什麼時候成四哥了,上面的一、二、三是誰啊?”“你不是G4組的組長嘛,當然叫你四哥了。”“我操,你還真會排。”“今天給四哥理發肯定拿出我的真本事,說吧,要個什麼型的?”“禿子!”“啊,我沒聽錯吧。”“趕緊的。”小德子猶豫了一下,見我意思堅決,就開始動手。推子在腦袋上像鋤草一樣,轉眼間我人生中第一個禿子誕生了。

    早飯的時候,我故意最後一個進去,飯堂所有人都看我。1號今天不在,2號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看著我。“你過來。”我走過去,不就是說我嗎,說唄,我就不信我剃個禿子你也關我禁閉。“搞什麼東西?”“怎麼了?”“你搞什麼與眾不同,整這麼個腦袋是什麼意思?”“報告2號首長,我在里邊腦袋生虱子了,昨天晚上找了一宿,最後我還是決定定點清除比較好些。”2號的鼻子都快歪了。我開心,你不就是瞧我不順眼嘛,我就天天在你面前晃悠。

    事情還沒完,我們組的人真是齊心,趁我不注意,全部來了一個光頭。郎隊氣得摘下帽子摔到桌子上,指著鼻子罵我:“你知道不知道我們為什麼不要求士兵剃光頭?”“這個你還真沒說過。”“光頭在訓練的時候,戴不住帽子,鋼盔都會掉下來。你這個臭小子擺明了是對抗嘛。”“你以前沒說過啊,我還想著這樣涼快點呢。”“涼快嗎?啊?你是組長,你不帶好頭,你看看你們G4組成什麼玩意了。我告訴你,別以為自己真的無可替代了。看你像個人樣才培養你,你別不知好賴。”我心里說:培養?你他媽的把我關了好幾天,我不吃飯你就不給我送飯,成心餓死我是吧。他看著我梗著個脖子,在我胸口打了一拳:“不服是吧?好,你們G4組給我集合,我好好讓你們涼快涼快。”你媽的,還打我。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冬日的操場上,陽光懶洋洋地灑在地上,沒有溫暖可言。一排锃明瓦亮的光頭站在那里,別的組都在一旁訓練,只有這一排“燈泡”一動不動地照亮著彼此那顆不安分的心,顯然郎隊拿我們當反面教材。1號背著手走過來,看看我們幾個笑了:“你們G4行啊,有創意,總有新節目。”說完他對郎隊說:“我看他們是太熱了,多站一會。”其實我很冷。

    北風吹過我們的時候,就像掠過一個光禿禿的山頭一樣。其他人都在笑,而我身邊的弟兄一個個挺直了腰板,站在寒風中。能他媽怎麼樣,不就是站嘛。一個小時過去了,沒人理我們;三個小時過去了,操場上已經沒人了。我聽見打午飯的哨聲了,還是沒人理我們。“兄弟們,冷嗎,冷就活動活動。”“沒事。”大蘭的話讓我心里一熱。我又看了一眼為子,那小子的腦型不太正,弄個禿子就脖子上頂了一個地瓜一樣。“組長,你笑啥?”“你以前剃過禿子嗎?”“沒有,這是第一次。”“感覺怎麼樣?”“組長,說實話有點涼。”“哈哈,那你們還跟我學?”“我們G4就是最強的。”六個“燈泡”開心地笑了。而我這才發現,其實大家剃禿瓢真的很難看,很難看。
otto544 發表於 2008-10-26 22:08
第三部分 第二七章(2)
    “G4吃飯了。”我回頭看了一眼原來是通信兵。“你說了不算。”“別鬧了,1號的命令。”我信手摸了一下為子的地瓜腦袋,又摸摸自己的,感覺不錯嘛。我們走進飯堂的時候,我仍然能聽見有人在偷笑。

    說著春節馬上就要到了,而這個時候,部隊卻非常緊張,天天一級戰備,每天起來就得打背包,吃飯的時候都是背著武器,但是403卻沒有再繼續派人到邊境去偵察。小道消息說,馬上下來一批黨表,這幾個組長都開始盤算自己有幾成機會,我想都沒想,出了這麼多的事,肯定沒我什麼事了。但是很快又有消息傳來,入黨的要在部隊干五年,很多人開始退縮。言語間能感覺到,有人還是盯著那幾張黨票的。

    訓練仍然一如既往,這一天郎隊始終站在一旁看我們練習搏擊十二式和擒拿四十動。動作是郎隊統一傳授的,所以大家基本上都是按照比較固定的模式練習。雖然是冬天,但是大家還是穿著比較單薄的衣服,可是地已經變硬了,隊長擔心大家會摔傷,所以都在沙坑里折騰,可是翻起的沙子很快就凍住了,摔在上面疼得大家苦不堪言。郎隊糾正了幾下姿勢,突然對大家說:“集合。”我們渾身冒著熱氣站在那里。郎隊將袖子挽起來:“稍息,大家現在練習的都是一些擒拿格斗中最基本的動作,並不具備真正的戰斗實用性。換句話說作為特種兵,所執行任務的特殊性、隱秘性,這些花把式是遠遠不夠的。我們首要條件就是在最短的時間內,盡快解決對手,當遇到敵人的時候,真正交手的時間只有幾秒,也就是說我們絕對沒有太長時間與敵人糾纏過招。今天我就教大家一套‘一招制敵’的搏擊術。”郎隊站在沙坑中間,頓了頓繼續說:“我們特種兵所學的東西應該說跟一個職業殺手所練習的沒什麼區別,從射擊到制服對手,使用的武器,包括格斗方式基本上沒什麼區別。但是這里我要鄭重聲明一點,同時我也希望所有特戰隊員將來能夠真正做到,那就是在部隊,尤其是在我們這樣的特戰部隊學習到的東西,將來我們回到社會上,絕對不能使用在老百姓身上,也就是說:社會可以傷害我們,我們絕對不能去危害社會。因為這些搏擊戰術都是會給對手造成很嚴重的傷害甚至致命。”郎隊說完這番話,看著大家,“都有了,聽口令,立正!我需要你們牢牢記在心里。‘社會可以傷害我們,我們絕對不能去危害社會。’”所有特戰隊員深知這句話的含義,沒人敢模糊這個概念。

    郎隊挑了一個個子比較高大的戰士作為示范對象。“假如,我們所針對的是美國職業的特種兵,他們身材高大,力量過人,像這樣的對手我們應該怎麼以最快的手段結果他們呢?大家看好我的動作,第一個示范是正面相對的時候。”郎隊示意那名士兵攻擊他,這個時候我注意到隊長的右手塞在褲兜里,當那名戰士一拳向著郎隊的臉打過去的時候,我看見隊長的左手本能地擋開,腰一彎,猛然向前一步,右手由下向上,速度極快,直取對方咽喉。畫面定格:我看見了在郎隊的右手上有一把非常短小的匕首。“動作三大要領:快、准、狠。”郎隊摘下套在手上的小匕首舉得高高的,小東西發出陣陣寒光:“在這里我要給大家介紹一個新朋友———拇指刀。看見了嗎?”那刀很小,成月牙狀,刀刃不到兩寸,分別戴在食指和中指間。我拿過來戴上感覺了一下,設計的很合理,即使戴在手上,也不耽誤你手做其他的動作。“這個小玩意是新到的,目前屬于實驗階段,究竟有沒有實用性,還需要戰場上的檢驗。”“不是戴在拇指上,怎麼叫拇指刀?”這個我也不知道。

    整整一天,郎隊一共教授了十二種一招致命的打擊方法,說實話,如果這些動作利用到實戰中,對手存活的幾率很小,說白了,下的都是死手。而且郎隊一再強調與隊友訓練的時候,一定要掌握力度。要能准確地完成這些動作,首先就是攻擊速度,所以我們接下來每天早操,除了輕裝十公里以外,多了一項被郎隊稱為“翻日曆”的拳擊訓練方法,其實這個類似于民間武術的“千層紙”。我們每天對著牆壁上厚厚的一層紙,揮動雙拳擊打一千次。起初不覺得有什麼,畢竟隔著那麼厚的一層紙。但是這一千卻有點受不了。不用力不行,打偏不行。每天清晨都能聽見“咚咚”敲擊牆壁的聲音。在我們旁邊是兩個大鋁盆,里面分別盛的是鹽水和堿水,我們每次練習完之後,必須把手泡在里面。否則就會出現皮膚開裂,組織損傷的情況。就這樣,一打就是幾個月。拳頭到底硬沒硬,沒拿人練過還不知道。
otto544 發表於 2008-10-27 19:49
第三部分 第二八章(1)
    這一天,訓練休息期間,郎隊問了我們一個問題:“如果我們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被對方擒獲,我們應該怎麼辦?”“我們怎麼可能被俘呢?”連野看看這些弟兄們說。其他人的意思基本上與連野相同。“你們是不是覺得世界上特種兵我們是最強的了,我們就沒有任何對手了嗎?我現在就想問問你們,如果我們一旦被俘,你們怎麼辦?”郎隊盯著大家的眼睛。“如果我真被抓了,就算被打死我,我什麼都不會說的。”大蘭握緊拳頭意志堅定地說。“你當然是不說了,因為你本來就什麼也不知道。”張振鶴瞟了他一眼。“如果我被抓了,我會想盡一切辦法逃回來。”有人這樣說。郎隊始終沒有說話,很顯然這些都不是正確答案。“隊長,我們是不是要等待營救啊?”最後郎隊長出一口氣看著戰士們說:“這樣吧,我給大家講一個越戰中的例子。當時參加越戰的特種兵子彈可以打光,但是必須給自己留一顆自殺用的‘光榮彈’,一旦被包圍,有被生擒的可能,就必須自我了斷。而且當時越南特工也是一樣,所以那個時期,中越雙方誰也抓不到對方活口。”我們顯然可以從這個例子中找到答案。“隊長的意思,如果我被抓了,就要自殺。”“特種兵所執行的任務基本上就是滲透、刺探、暗殺、破壞……大規模使用特種兵基本上都是戰爭未打響的時候,雙方摸底的情況下,這些任務具有高度保密性質。你們每一次任務並不真正代表我們國家將實施軍事打擊,戰爭的爆發也未必就跟我們的任務有什麼直接關系,而且我們作為特種兵,使用的這些手段也見不得光。”“我們見不得光?我們不是中國的軍人嗎?”“很遺憾,我們現在承認,但是如果處于某種原因,我們就不一定承認。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訴大家,如果我們其中誰被抓獲了,原則上會采取一些必要的營救措施,但是如果會招致很嚴重的國際爭端或者可能引發大規模的戰爭,我們不希望我們其中一個被俘虜的士兵成為談判的條件和被動的借口,所以通常情況下……”他沒有再說下去,大家鴉雀無聲。後來我們知道了一個不成文的規矩:特種兵無戰俘。

    “明白沒,就是說我們掛了,這邊還不一定承認我們是自己人呢。”連野擺弄著匕首說。“承認不承認有屁用,人都死了,要那些虛名干什麼。”“那我們也不能白死啊。”“沒說白死,你現在還沒明白為什麼檔案上我們都是數字了嗎?”“那我就不死,我全招。”“你招什麼,你知道什麼,別給特種兵丟臉。看看我們G4組就沒一個熊包。”我回頭看看G4組這些各有千秋的成員。

    晚飯剛過,我們回到宿舍,還在討論這個問題。為子說:“讓我自己死,我下不了手。”“你就當拉錯了,‘嘣’你的任務完成了。”大蘭在一邊做了一個犧牲的樣子倒在床上。“我覺得還是拼死好,為什麼要自殺,跟他們拼命,沒准還能多殺一個呢。”朱海咬咬牙,“拼命?你只要還活著你就有可能被俘虜。”我很贊同張振鶴的說法。這個時候我更想知道邵年怎麼想的,我剛把眼神落在他臉上,他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自殺!”為子這個時候突然問:“組長,你呢?”“自殺!”“那我們一起自殺。”一組人紛紛拉響自己胸前的手雷,這是一支並沒有失去戰斗力的特戰小組,但是他們選擇了自殺,為子說的很壯觀,我卻不敢想象那樣的場景。

    這件事很快就過去了,沒人再提起,但是就像一顆永遠無法拆除的地雷一樣,都已經深深埋在每一名特戰隊員的心里。

    春節將至,伙食改善了很多,其實平時吃的也不錯,聽隊長說,我們的伙食費跟飛行員的一樣。基地照樣天天一級戰備,卡車都停在樓下,幾輛裝甲車停在操場邊。士兵們都是背著槍吃飯,摟著槍睡覺,晚上巡邏的人數增加一倍。其實多少年後我也琢磨不透,為什麼一到節日,部隊都會一級戰備。

    明天就是除夕了,我們的訓練沒有停止過一天,天氣本來就干燥,一到冬天更是風沙肆虐,黃塵漫天。上午,我們剛剛訓練結束,都背著槍正向宿舍走,就聽見基地上空響起了警報聲,來了快一年了,還是第一次聽到防空警報,那聲音刺耳無節奏。我們按照平時訓練的應對空襲的程序,全部迅速進入掩體中,將沉重的混凝土灌注的鐵門關上。營門上的幾挺重機槍,被蒙上了偽裝網,人員馬上就撤離崗位。洞庫的鐵門高高升起,十幾門高炮被從洞庫里推了出來。這個時候,為子捅捅我:“組長,快看。”我從掩體的望口看到,在鐵路上停著幾台能在鋼軌上機動行走的導彈發射架,墨綠色的導彈指向天空。“咱們這里誰會發射導彈?”基地負責警戒的警衛連全體出動,這些士兵跳上發射架,拆下導彈的保險裝置,他們熟練地操作導彈,並且有幾名戰士跳上裝甲車,把車直接開進洞庫。“組長,那些警衛連的人怎麼這麼厲害?”我心中也是疑惑重重,看樣子我低估了這個警衛連了。平時很少看到他們訓練,但是今天我才明白,實際上警衛連也是特種兵,只不過所練習的科目不一樣。基地的警報叫了半個多小時,終于停止了,所有裝備跟倒放畫面一樣,隨著洞庫的鐵門徐徐落下,一切恢複平靜,警衛連的戰士又各自回到了原來的崗位上。“組長,我發現警衛連好像比咱們還牛。”大蘭站在我身後。“有什麼牛的,我們的任務就是破壞他們這樣的。”
otto544 發表於 2008-10-27 19:50
第三部分 第二八章(2)
    晚上大家東一堆,西一塊地在一起侃大山,郎隊急匆匆地走了近來。“集合,集合,快點!”我們已經習慣了這樣抽風式的機動,背上槍,帶上裝備,沖到樓下。“都稍息聽著,今天晚上大隊全部出動,負責時全到嘉峪關一線的鐵路安全。到那里,各小組按照順序明崗十米一個守衛在鐵路兩邊,聽清楚了嗎?”

    這一次看樣子是很有規模的一次行動,幾百人開始陸續登車,一輛接著一輛沖出營門。我真不知道部隊的司機是不是都瘋了,裝著一車人在小山路狂奔。天很冷,北風把苫布吹得劈里啪啦地直響。我們根本就坐不下去,只能一只手扶著車護欄,一只手抓著胸前的槍。跑了兩個多小時,我們才在鐵路附近停下,各分隊散去。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是在鐵路兩邊,已經出現了很多警察,我們到了之後,警察相繼撤走。我們一個個背對著鐵路站在那里。風很大,時不時地卷起陣陣風沙撲面而來,滿嘴的牙磣。我們就這樣站了一個多小時,大概是十一點多,一列火車從我們身後呼嘯而過,隊伍很快又馬上集合帶回。在車上,我們都很失望,不知道折騰這一趟究竟為了什麼。最後有人猜,很有可能是哪位中央領導的專列通過。

    回到基地,都已經子夜了,跑了這一圈,肚子有點餓了,我躺在那里聽著肚子唱歌。“明天就過年了。”邵年在一旁說。估計這小子又想他爹媽了,人倒是哪都好,就是悶了點。連野光著腳跑過來,一把掀開我的被子。“你他媽干什麼?”“給點地方,聊會天。”“幾點了,聊什麼。”“怎麼這樣,快點。”他不由分說就鑽進我的被窩。邵年一旁嘿嘿笑著。連野低聲說:“我聽說有人已經寫入黨申請表了。”“你也寫了?”“我沒寫,我不要那東西,沒什麼用。”也不知道真的假的,現在他的話我輕易不相信。

    第二天,郎隊找到我說:“這一批下來二十二個名額,咱們隊有四個,你覺得誰表現的好?”我真納悶了,有這麼問的嗎?我倒是沒想到自己是真的,出了那麼多事,讓我入黨別人不瘋了才怪,黨員嘛,就要乖乖的,一切聽從組織的,而我近一年的表現顯然跟這個標准不搭界。“我有個想法,咱們隊馬上要成立團組織,需要有一個團書記,我覺得你挺合適的。”這個不錯,早就聽說什麼地下黨都有什麼書記書記的,反正頭銜不怕多,最重要的就是可以靠近組織,但是郎隊始終沒提黨表都給誰。而我的想法,身為團書記,肯定就應該是黨員嘛。連野不看重,我看重。果然在宣布我成為分隊團書記的第三天,郎隊私下找到我,遞給我一張空白的入黨申請表,我簡直不敢相信,居然成為了第一批。我並沒有聽從郎隊的指示,而是明目張膽地在連野面前填表格。連野坐在一邊看著,我氣死你,讓你跟我較勁。我在草紙上寫了好幾遍,才一筆一畫地往上面填。最後,仔細地看了一遍才交給郎隊。一切只等宣布了,我們G4組終于又可以重振虎威了。

    部隊多少還是有點人情味的,就像我們這樣的特種部隊,平時嚴得拉屎都限制時間,而在春節這樣比較特殊的時候,也突然迸發出濃濃的關懷。領導一個個把五官聚在一起,對我們噓寒問暖。本以為真的就可以借著春節休息兩天,但是誰也沒想到,不知道哪位大哥在廁所里遺忘了一張圖片,現在看來那是一張簡直太普通的美女圖片了。無非就是穿得少了點,模樣騷了點。至于這張圖片為什麼會落在廁所里,就不得而知了。但是當1號拿著圖片在正月初三把大家集合到操場上的時候,這張圖片就似乎代表了什麼。1號把那張圖舉得高高的,“大家看看,這什麼玩意,居然會出現在我們這樣的部隊里。”其實我看了看那張圖好像是什麼雜志上剪下來的。“大家看看,這什麼玩意,啊。垃圾,黃色垃圾知道嗎?我先不問是誰把這樣的東西搞到這里,但是我非常想知道其他人還有沒有。”“沒見過美女啊,至于嘛。”連野小聲嘟噥著。隊伍很安靜,聽著1號繼續罵著:“我們是兵,哪來那麼多的七情六欲,我告訴你們,在這里絕對不允許出現這樣的東西。各分隊長互相檢查所有士兵的床頭櫃,馬上給我去。”隊伍站在寒風中,節日的氣氛被這個老東西手里的一張圖片全部給掃黃了。幾個分隊長抽身而去,我們只能在這里等待結果,這個時候,我回頭看了看自己組的人,希望從他們的臉上知道G4組有沒有這樣的黃色垃圾,大家都面無表情,我什麼也沒看出來。連野也回頭看,這個時候,我發現小德子始終低著頭,兩只手不安地捏著衣角,我暗暗地笑了一下,不用說了,那小子肯定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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