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軍事] 虎:解密403特種部隊 作者:糖醋蚊子 (連載中)

otto544 2008-10-12 09:49:5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8 23686
otto544 發表於 2008-10-16 00:29
第二部分 第十七章(1)
    邵年看到連野回來了,就過來禮貌地問了一句:“身體康複了?”“你說呢?”連野的態度很不友善,接著又說:“我說粘瓜,你敢不這樣嗎?”“我怎麼了?”“你說話敢不這麼酸嗎?你敢像個男人似的嗎?天天跟一個娘們兒似的心事重重的……”“連野,你怎麼好賴不知啊,人家邵年好心問問你,你怎麼這個樣。”“不是,你瞧他,說話就不能跟個爺們兒似的啊,哈爾濱能有這樣的人,打死我都不信。”邵年一笑,“看樣子是好了,說話底氣足。”“行了,行了,你跟我出來……”他拉起我就往外走,誰知道他又搞什麼鬼,就跟著走到了寢室後面。“當當當,看,這是什麼?”他居然拿出一盒紅雙喜。我趕緊環顧了一下四周。“趕緊的,都他媽憋死我了。”“急什麼急?”連野把煙拆開,我們兩個人分了。“省著點,我可沒多買。”“那你怎麼不多買幾盒啊。”“沒錢啊。”“錢呢?”“呵呵,請小妞吃飯了。”“為什麼不給邵年?”“討厭他,看著就煩。”“都是老鄉別這樣,你再給我三根。”“一人十根,你干嗎多要啊?”“我出四根,你出三根給邵年。”連野極不情願地又抽出三支煙遞給我。

    晚飯後……

    “組長,不看電視去啊?”為子湊過來。

    “不去了,你們去吧。”

    “對了組長,我聽說咱們快要拉出去了。”

    “基地大便干燥了?”

    “哎呀,我是說拉練?”

    “別瞎傳,趕緊看電視去吧……為子,你那些髒衣服也不洗啊?”

    “洗了還髒,不洗了。”他消失在門口。

    連野這小子就是有福氣,剛一回來正好趕上最苦的野外生存訓練,這個時候他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我把為子的迷彩服壓在盆里,手還沒來得及擦呢,就看見連野沖了進來,“我他媽說我是特種兵她們怎麼就不信呢?”“咋呼什麼啊你?”“我給那些醫院的小護士寫信,我說我是特種兵,你猜她們說什麼,說我騙她們,一看地址就知道我是後勤兵,我怎麼成了後勤兵了。”“你是不是瘋了?保密規定你忘了,在外面忽悠什麼啊。”“你的意思,永遠沒人知道我們,是吧?”“我不知道,聽隊長說,其他的特種部隊也是這樣。”“那這兵當不當有什麼意思?”“那你的意思就是得讓滿世界人知道,是吧?”

    眼看著深秋將至。四周本來就是一些荒山,沒了樹木綠色的點綴,整個營區更顯得淒涼。今天晚上我們又是流動哨,我讓邵年跟我一組。大蘭覺沉,睡著了很難叫醒,所以我讓他第一班崗哨。九點多,他們幾個拎著槍,穿好衣服出去了。想想一會兒就上崗了,我索性穿著衣服躺在那里想心事。房間里已經可以聽到呼嚕聲了。黑暗中,一只手碰了我一下,我一摸,是邵年遞過來的一支煙。“你怎麼還有啊?”“我一直沒抽。”我們倆躺在床上聊天。

    “你屬于很內向的人嗎?總感覺你心里壓著好多事兒。”

    “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可能跟家庭有關系吧。”

    “你家怎麼了?”

    “我爸在我很小的時候,被人冤枉進監獄了,關了十多年才放出來,出來的時候,人已經坐輪椅了,我母親身體也不好……”

    兩顆煙頭忽明忽暗的,我們倆低聲聊著。兩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他們幾個已經巡邏回來了。“有什麼情況嗎?”我問張振鶴。“沒有。”大蘭接了一句。我接過大蘭的槍,把為子叫起來,我們三個就向營門外走去。

    我們剛下公路沒多遠,就看見了有車燈向這邊照過來。“誰啊?這麼晚了。”我們三個急忙返回公路。果然是三輛越野吉普車。我打開沖鋒槍的保險,舉手示意車停下。車子遠遠地停在那里。“你們是誰?”對方喊道。“不是部隊的人。”我急忙通知他倆。1號早就說過,基地方圓兩公里屬于軍事禁區,地方人員車輛一律不准進入。為子和邵年馬上左右分開,車上下來幾個穿便裝的人:“我們是警察!”我看到邵年和為子已經埋伏好,我就向車慢慢走過去。“這里是軍事禁區,退回去。”“什麼他媽的軍事禁區,這是老子的轄區。”一名不知天高地厚的警察罵了一句。我把沖鋒槍提起來,手指摳著扳機。“整個中國都是我的轄區,少放屁,退回去。”“你有槍我們沒有啊?”說著那個警察也拔出手槍,你他媽那也叫槍,我心里罵道,將槍口抬起來對准他們。我向旁邊看了一下,我們三個已經把幾輛車夾在中間。車里下來一個人:“別吵了,小同志,能不能問一下你們是哪個部隊的?”“不能問!馬上退回去!”那個人向我走過來,手里拿出證件:“小同志,我們是嘉峪公安局的。”“有什麼事兒?”“能不能見見你們領導?”我接過證件看了一眼原來是什麼刑偵隊長。我遞給他說:“這里是軍事禁區,不管你們是干什麼的,現在必須退出去。”“小同志,我們真的有事,麻煩你轉達一下。”說著他就向我身後看,我攔住他的視線。“你們在這原地等待。再往前一步,別怪我們不客氣,為子,回去找隊長去。”為子得令突然從車隊的右邊地上站起來,向營區跑去。一個警察面帶驚訝:“這里什麼時候還有個人?”三輛車原地熄火,“你們是特種兵吧?”那名隊長問。“無可奉告!”這個時候幾個警察圍過來,我向後退了退。“肯定是特種兵,你看他們穿的,跟電影里的一樣。”“這里是我們的轄區,我們怎麼不知道這里還有一個部隊啊?”“無可奉告!”幾個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著。“你看看人家的槍,再看看咱們的槍。”一名警察感慨道。我一聽這話,心里舒坦,腰板挺了起來。
otto544 發表於 2008-10-16 00:30
第二部分 第十七章(3)
    隊伍悄悄摸出營區,四散而去。警衛連也是全部上崗。整個基地籠罩在一種特別緊張的氛圍里,遠遠看去,整個基地沒有一絲燈光。已經是深夜了,我們按照事先部署到達指定地點,呈防守狀態潛伏下來。警方派了一個人跟我們在一起,我蹲在樹下,拿著望遠鏡看著周圍的情況。空曠的山野,什麼都沒有。警察小聲地問:“你們是特種兵吧?”“盡量別說話。”風輕輕地掠過安靜的山丘,四周一片沉寂。那警察伸出一只手:“給我看一下。”我把望遠鏡遞給他,“紅外線的啊,看得真清楚,你們可真先進啊。”我一把搶過來,“你能不能不說話!”那警察呵呵一笑:“好,好,我不說話。你們這些小兵還真厲害啊。”所有人像一群准備伏擊獵物的狼,安靜地趴在那里一動不動地看著前方。

    時間過去很久了,連個人影都沒有,那警察有點趴不住了,一會動一下,一會動一下。“組長,我想尿尿。”我身邊的為子說。“就地解決。”為子一側身解開褲子……“真他媽臊!”“嘿嘿,憋死我了,也沒時間上廁所啊。”我用望遠鏡看了看在我們前面樹上的邵年,他倚在樹枝上,像一只變色龍,手里那杆狙擊步槍來回地在曠野中掃視著。突然我聽見一陣呼嚕聲。一看那警察趴在那里睡著了。我趕緊用槍捅了捅他,他睜開眼睛:“不好意思啊,為了抓這些越獄的,好幾天沒睡覺了。”漸漸地我也感覺困意來襲,旁邊的為子下巴墊在槍托上盯著前方。我拿起望遠鏡,去看其他幾個組,結果找了一圈,什麼也沒看到。是偽裝的太好了,還是根本不在這個區域里。按照地圖分配,我們每一個組基本上負責半徑大約是一公里左右的開闊地,幾個山頂也設立了暗哨,所以各分隊距離都比較遠。

    眼看著天邊已經泛青了,別說犯人了,連一個鬼影子都沒有。困倦感再一次襲來,我閉上眼睛准備休息一下,“組長!”我聽見為子小聲地喊了我一聲,我看過去,為子指指樹上的邵年。我用望遠鏡看了看邵年,他用手指指了指我們伏擊圈的右側,果然有倆兒人影向我們右邊的樹林走去,我拿起望遠鏡小心地探出頭。兩個人身著便裝,行色匆匆。其中一個男人戴著眼鏡,身上背著一個背包。“你看一下,是不是?”警察拿起望遠鏡瞅了半天,“不像,他們的頭發都太長了。”“那這兩個是干什麼的?”警察猶豫了一下,“這個時候,在這兒出現,一定也不是什麼好人,抓!”“抓?到底是不是越獄的啊?我們是抓越獄的。”“壞人就要抓。”“那可不行,我們是要執行命令的,你這樣變化,我是要彙報的。”“你怎麼彙報啊,再說了如果放走的是壞人,將來危害生活,你又怎麼解釋呢?你們軍人有時候太固執。”眼看著兩個人就快要鑽進樹林了。“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一次野豬事件已經把我搞得像驚弓之鳥了。“組長,抓吧,管他什麼玩意兒呢。”“好吧,這樣,副組長帶著大蘭、為子從前面抄過去,我們不到不要動手,我跟邵年和警察從後面跟過去……如果,我是說如果出現特別情況,果斷處理,明白了嗎?”張振鶴帶著他倆向4點方向摸去。剩下我們三個急忙順著他們的路線追了上去。警察手里拔出槍,一邊跑一邊說:“咱倆兒能不能換一下槍,我還沒開過沖鋒槍呢!”“開什麼玩笑!”在距離那兩個人不到一百米的距離時,我們放輕腳步,我在估計張振鶴那組到達的時間。那兩個人突然放慢了腳步,左顧右盼,最後卸下背包,好像翻看什麼。我們一點一點地靠過去,樹林低矮,而且茂密,滿地的落葉發出被踩踏的慘叫聲。

    在距離不到五十米的地方,我們停下了,注視著前方的動靜。這個時候,我看到一個人站起來,看看四周,從褲兜里掏出一把手槍,對准蹲在地上的人後腦就是一槍,突如其來的變故把我們嚇了一跳,第一次看到直播的殺人現場。心“怦怦”直跳,嘴里發干。邵年一直用槍瞄著。還沒等我做出決定的時候,那警察突然站起來,“不許動,警察!”我跟著沖了過去,那小子扔下背包奪路而逃,跑了不到二十米,那小子突然一下子摔倒在那里,手槍拋出去好遠。大蘭一個擒拿將他按在地上:“哪兒跑,手挺黑啊。我讓你黑!”說著將雙臂反剪過來,猛地一壓,那人“啊”的一聲。我過去一看,奶奶的,兩只胳膊都斷了。我瞪了一眼大蘭,因為這個動作是郎隊親自教的,那時候郎隊就強調過,要遵循國際上關于戰俘的處理原則。警察拎著包走過來:“是搗騰文物的,不是越獄的。”“趕緊撤回。”也就是說,如果我們不在位,整個伏擊圈就會出現漏洞。如果逃犯從我們的口子里逃脫,這個責任我是承擔不起的。我們扔下那個一直慘叫的現行犯。拎著槍趕緊往回跑,經過那個死人的時候,我看了一眼:頭栽在地上,後腦上一個眼兒,並沒有出太多血。這是我平生第一次看到這麼新鮮的死人,有些佩服自己,因為沒有一點害怕的感覺。
otto544 發表於 2008-10-16 00:30
第二部分 第十七章(4)
    我們急忙鑽出樹林回到原來的設伏位置,還好曠野還是那個曠野,沒有一個人,此時天已經大亮了。還能聽見零星的蟲子叫,也能聽見清晰的肚子叫,餓了,趴了一宿了。地面變得冰涼難耐。為子用舌頭舔著枯草上的露水,又冷又餓,握槍的手都是慘白的。沒得到通知就只能在這兒等待。那個想當英雄的警察也不知道去哪了,半天也沒見他回來。不是拿著文物跑了吧?邵年依然趴在樹上,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晚上隱藏在樹上還可以,白天就不太合適了,他穿的迷彩顏色較深,與樹木的枯黃很不搭調。我示意他下來,他背好槍往樹下一點一點地挪動著……不該發生的事情發生了,他腳下一滑,從樹上直接摔了下來。我跟為子同時啊了一聲,急忙向他那邊跑過去。他躺在那里,“怎麼樣啊?”“沒事,沒事,在樹上站的時間太長了,腿有點麻。”他勉強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遠遠的我看見山包上過來一隊人,走到近前說:“隊長先讓你們留守,我們回去吃飯,一會回來替你們。還有,隊長讓你們不要動,堅守崗位。”“他在哪兒呢?”那名隊員指指山頂。

    眼看日上一竿半了,那組隊員還沒回來,天氣雖然溫暖,但是我們三個身上開始陣陣發抖。“操他媽的,回去種米去了。”“組長,你餓了,這個能吃。”為子遞給我幾片葉子,“什麼東西啊?”“魚腥草,這個東西能吃。”我拿了一片葉子塞進嘴里,“呸!什麼味啊,苦死了。”我吐了出去,滿口的苦澀。“能吃的,還去火呢。”為子一片一片地吃著。我又試著吃了一片,不行,還是惡心,“算了,算了,餓死也不吃這東西。”本來就渴,現在好,滿嘴的苦味。我也學著為子舔露水,那點玩意兒哪能夠啊,好在嘴唇濕潤了一點。“哎喲,你別吃了,我看著都苦。”“我們老家很多人吃這個,沒想到這邊也有。”我不看他了,拿起望遠鏡看了看山頂,果然郎隊的小腦袋時隱時現。監視我?

    “組長,那些犯人什麼時候過來啊?”為子問了一個“豬”該問的問題。“我哪兒知道他們什麼時候過來啊?”“趴這兒也挺好的,有吃有喝的,起碼不用訓練了。”他挪了一下地方,繼續舔旁邊的露水。沒出息的東西,我甯可累死,也不在這兒餓死。

    我看了一下表,都已經上午十點了,換組的人還沒有回來。眼睛開始酸澀,被陽光曬得睜不開。邵年用袖子擦了擦瞄准鏡,“組長,我看這些人肯定走別的地方了。這荒山野嶺的,走到這里不累死也餓死了。”他說的沒錯啊,此時我深有體會。我歎了一口氣,腦袋一低閉上了眼睛。實在太困了,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碰了我一下,我急忙抓住槍,睜開眼睛。“組長,這個你能吃。”為子手心里捧著不知道什麼東西,一粒一粒的跟羊屎一樣的黑果子。“又是什麼東西啊?”“黑星星。”“什麼味你先告訴我。”“甜酸的。”我拿起一粒放在嘴里,果然隨著果實表皮的破裂,一股甘甜的汁水滋潤了我那干涸的心。“哪兒弄的,還有嗎?”“喏,那邊還有很多呢。”我跟為子匍匐著向那邊爬去,濕漉漉的枯草地上留下一道溝壑。我伸手就扯了一把,忙不迭地往嘴里塞,幾把下肚,感覺不是那麼餓了,我又摘了好多,給其他人帶回去。張振鶴爬了過來:“什麼玩意兒啊?”“趕緊給你那邊的人帶回去點,別他媽都餓死了。”張振鶴扯開上衣口袋,一只手往嘴里塞,一只手往口袋里裝。

    我們爬回去的時候,邵年指了指山頂,我拿起望遠鏡一看,郎隊在比畫著什麼,肯定又是不讓我們動,再不動都他媽陣亡了,我放下望遠鏡,把口袋里的東西往外倒。“趕緊吃點吧!”

    就這樣,始終沒人換我們,期間來回了好幾次,那片長著黑星星的灌木叢都被我們摘光了。我們在那里一直趴到了夜色降臨,那個死警察才回來,手里拿著幾瓶水。“辛苦,辛苦,喝水。”我接過來遞給為子,“還有嗎?”“沒了,就三瓶。”“為子,給那邊送過去兩瓶。”我們三個喝光了一瓶水。接近午夜,借助星光,我們終于等到了那幾條魚:四個人,全部光頭,其中一個人身上還穿著淺藍色的監獄號服,連跑帶顛的向我們這邊跑過來。如果不是他媽的逃犯,我真想撲過去緊緊地抱住他們說:“親人啊,你們總算來了。”我打開槍的保險,拿著望遠鏡仔細看他們手里有沒有武器,雖然是紅外線的,但看不了全部。為子回頭問我:“什麼時候動手?”“噓,別說話,再近點。”我向山頂上看了一下,已經有一組人順著樹林朝這邊包抄過來。距離越來越近,我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幾個人。這一次,我特別留意了一下身邊的警察,果然還不到三十米的時候,那警察就想起身,被我一下子壓住。“你他媽別動!”他愣了一下,快三十的人了,被我一個小兵罵了一句,心里肯定不舒服。目標越來越近,一直到了十幾米的時候,我突然從地上跳起來:“不許動!動就打死你們!”其他隊員也同時跳起來,那幾個人被突然出現的士兵嚇了一跳,其中一個人突然從腰上抽出一把手槍,還沒等他槍拿到前面,我手里的槍響了,子彈打在他們腳下的地面上。“還動,跪下!”後面的警察躥過來,“全部跪下!跪下,雙手抱頭。”那個人緩緩地放下手槍,幾個人陸續跪到地上。警察掏出手銬看著幾個人說:“我就帶了一個手銬。”“我們有。”我從組合袋里掏出戰俘手銬。“你們怎麼也有手銬?”沒時間跟他廢話。本以為局面全部控制了,當邵年去銬其中一個人的時候,那小子突然從襪子里抽出一把刀,照著邵年的胸前就紮了過去,“弟兄們,回去也是個死,我們拼了。”邵年沒反應過來,一刀正好紮在胸前的彈夾上,邵年先是一愣,隨即抬腿將那個人踢倒在一邊,從背後摘下狙擊步槍,掄起槍托……我手中的沖鋒槍“噠噠”朝天開了幾槍,那幾個人又重新跪在地上。“操你媽的,還敢反抗!”接著大家一起沖過去……特種兵與監獄的逃犯沒什麼恩怨,可今天,就是因為他們,我們在這兒趴了一天一夜。“你們他媽誰身上還有東西,趕緊交出來!”我用槍點著那幾個人。“搜身!”幾個人被我們一腳一個踹趴下,摁在地上開始搜身。那名警察趕緊將逃犯的手槍別在腰上,“還有誰從這邊走?”“沒……沒了,就我們幾個。”等那隊人趕到的時候,伏擊任務以全部存活的優秀成績而告終,我們將罪犯全部穿連起來,押回營門,跟狼狗拴在一起。那幾只寶貝,平時根本見不到地方上的人,更別說什麼罪犯了,一個個毛都立起來了,玩命扯著鏈子向前撲著。
otto544 發表於 2008-10-16 00:30
第二部分 第十七章(5)
    各分隊陸續撤回,經過營門的時候,都能看見那幾個屬于我們G4組的勝利果實。幾名警察很自覺,把車開到營門就停下了,都站在門口。1號回來了,看了看生氣地說:“怎麼拴這兒了?弄的狗亂叫。”

    首次實戰成績如下:G4組抓獲逃犯四人,抓獲一文物走私犯一人,重傷兩人。結果:優。其他戰斗小組:無。

    “我他媽就不明白你為什麼那麼喜歡開槍?”1號指著我的鼻子。“非常情況,非常處理,您教的。”“那你沒想過,如果後面還有逃犯,他們聽見槍聲了還會從這邊走嗎?我們完全可以擴大戰果的,你知道嗎?”“報告1號,我以後會注意。”他怎麼也沒想到,我會馬上承認錯誤,愣了一下不知道下面的話該怎麼說了。幾名警察站在門口,1號也不搭理他們,最後營門崗跑過來,跟1號說了幾句。1號才對著隊伍喊:“弟兄們都辛苦了,回去休息,值班的崗哨繼續值勤,明天晚上會餐。G4組負責將犯人移交當地警方。”“噢……”大家雀躍。我們幾個過去把那幾個人提拉起來,重傷的那個倒在那里,一只狼狗正在舔著他臉上的血。

    刑警隊長激動地說:“實在太感謝你們了,我回去要給你們送一面錦旗。”1號淡淡地說:“這些就算了,我們有言在先,對外界不要披露一點關于我們的信息。”“好,好,我們這兒,有了你們,我們就放心了。”這話聽著好像應該是老百姓跟警察說的,這個隊長大概是過于激動,語無倫次。犯人統統被押上了車,我們換下戰俘手銬,轉身就回了營地。幾輛車朝山外飛奔而去。

    後來,聽說這位隊長,因為此次任務完成的漂亮,被提拔為副局長,又立功,又受獎。
otto544 發表於 2008-10-16 19:25
第二部分 第十八章(1)
    第二天沒休息,所有科目都正常進行,種種跡象表明,部隊最近要進山了。聽說,在邊境線上。也就是說,我們要有上百公里的徒步穿行,部隊是要拉出去了,可我卻拉不出來了,昨天吃的野果子導致大便干燥。我蹲在那里,大罵為子。

    照常的訓練依然有序地進行著,好不容易挨到了晚上,飯天天吃,可1號昨天發話了,今天有酒喝,很多人可是大口大口地吞咽著口水去滋養肚子里的那些酒蟲。

    已經接近黃昏了,大家也沒看到有車外出買酒,難道是1號晃點我們。各分隊都回到了營地,洗洗准備吃飯了。幾個好信的偷著去了飯堂,回來失望地說,根本就沒什麼酒。他們哪能甘心受騙,就開始有人鼓動我說:你們G4組立功了,你們張嘴要酒才合適。還有人說:你們G4組真太牛了,幾次大事都是你們出的,你們可以代表403了,要點酒根本就不過分……我沒喝酒,但是我已經飄了。

    開飯了,1號就跟沒事兒人一樣,說了兩句就走進了飯堂,所有人都坐在那里一動不動。各分隊長看著大家的舉動莫名其妙,“開飯了,怎麼都不吃啊?”所有人把期待的目光集中到我這個G4組長的身上,看得我渾身難受,如果我這一次不出頭,大家以後會怎麼看我,一定會瞧不起我的。去他媽的,甯可得罪一個干部,也不能得罪這些蝦兵蟹將,畢竟下面的日子不好混啊,想那麼多干什麼。我猛然站起來:“報告!沒有酒!”幾位領導正吃著,被我這一嗓子嚇了一跳,都愣住了。接著我聽見了掌聲,所有士兵的掌聲。我坐下了,等待著任何形式的處罰。1號敲敲桌子,“起什麼哄?要什麼酒?”可能是我帶頭,就有人喊:“你昨天說的,完成任務請我們喝酒。”“我說了嗎?啊?我說過嗎?”“說過!”所有士兵集體回答。1號彎腰問2號,“我真的說過嗎?”2號微笑著點點頭。“好,既然我說過,那好,軍中無戲言,去洞庫提酒。”好事做到底,G4組、D7組主動請願去給大家拿酒。

    我們跟著保管員,順著鐵路去了洞庫,平時這里把守的特別森嚴,就是我們都不允許接近,今天終于可以一探究竟了。

    保管員一邊開鎖一邊交代:不許碰任何東西,不准胡亂走動,不許……真他媽嗦。里面很暗,我們一起推開外面沉重的大鐵門,里面還有一道大門。當保管員點亮燈光的時候,我們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傻了,暈了。終于明白了一個詞:別有洞天。外面看是一個普通的山洞,可是里面的空間卻大得驚人,我大約估量了一下,高度應該有六十米,寬度最寬的地方應該有五十多米,長度?因為里邊沒有開燈,但是看過去,應該還有很大的空間。整個洞庫,呈一個葫蘆狀,水泥地面,兩邊分布著各種小型的倉庫,有彈藥、糧食、底下油料倉……為子捅捅我:“組長,你看那邊。”我順著手指的方向一看,洞里居然整齊地停著十幾輛坦克、裝甲車、105自走炮車,全部蓋著帆布。“別看了,趕緊抬吧!”保管員站在一個倉庫前喊道。果然有酒,還有香煙,整箱整箱堆在那里。連野趁保管員不注意,扒開香煙的箱子,伸手掏出幾盒揣在口袋里,我也准備下手的時候,來不及了,保管員眼睛已經盯著這邊。出了洞庫,我回頭看了看,以剛才估計的洞容量,這座山應該整個是空心的。我們一共抬了三箱白酒,回到了飯堂。每組一瓶,規定不許喝多。

    1號端起杯子,“平時對你們嚴格了點,但是沒辦法,誰讓我們是中國的兵呢。來,昨天的任務圓滿完成,干杯!”“干!”飯堂里到處飄著酒香。大家都很興奮,最後真就沒一個人喝多。

    回到宿舍,大家意猶未盡,大蘭靠過來,“組長,你太牛了,送你點小禮物。”大蘭從口袋里掏出幾盒煙,“什麼時候偷的?”“嘿嘿,別問了。”“你們還誰拿了?”沒人說話都在那兒笑。“說,還有誰拿了?”幾個人走了過來,從身上掏出十幾盒香煙,為子居然還留了一瓶白酒。“組長,我最近上火牙疼。”“跟白酒有什麼關系?”“組長,是這樣的,我一疼吧,含口白酒就不疼了,消炎。”“那你的意思就是因為牙疼才偷的白酒了?”“當然了,我哪敢騙你啊。”連野湊過來低聲說:“趕緊收拾起來,不是他媽找挨批呢嗎?”煙我給大家分了,一再強調,抽完後,一定要毀尸滅跡,那瓶白酒我留給了為子消炎。是啊,為子怎麼敢騙我呢,一切看似過去了。第二天一早,大家起來的時候,我看見為子還在呼呼大睡,過去一把掀開他的被窩,一看傻了:一股濃重的酒氣夾雜著汗味迎面撲來,那小子滿臉通紅,懷里摟著一個空酒瓶子。“你他媽給我起來!”他睜開血紅的眼睛:“啊,啊,怎麼了?”他爬起來,“酒呢?”“昨天晚上牙疼得厲害,一疼吧,我就含一口,誰知道含沒了。”
otto544 發表於 2008-10-16 19:25
第二部分 第十八章(3)
    郎隊背著行軍囊走在隊伍的一邊,我注意到他也是一邊走一邊看月亮,看樣子他也想家了。隊伍安靜地走著,沒人說話,各自想著心事。大概走了一個多小時的路程,不遠處已經可以看到高山了。

    “都聽著!行進的時候,大家盡量邁大步,把重心壓向前方,槍械可以左右手換著拿。再有就是呼吸的調整,背囊的帶子不要過緊,後面的人可以托起前面的人的背包,這樣就可以讓前面的人得到短暫的放松。”郎隊的話還沒說完,肩膀一下被解放了,我的背包就被邵年托了起來,我急忙直直腰板,活動了一下酸疼的肩膀。

    已經能清晰地看見群山輪廓的時候,隊伍停下,郎隊指著背後的那座最高的山說:“下面,各組將采取單獨行進,目標山頭,各組長一定要注意安全,山勢十分陡峭,行進中有路就走路,盡量不要為爭取時間穿林翻山,這樣會極大消耗體能,可以選擇縱深方向的山腰、河邊這樣的地形。地圖上顯示,在山腳下應該有一條小河,各組人員一定要注意及時儲備飲用水。上山的時候,隊形要成‘之’字形,以免前面被掉落的石頭砸傷,如果有戰士出現滑倒的時候,一定要馬上重心前傾,千萬不要轉身坐在地上,因為那樣不但會滑得更快,而且在較陡的斜坡上還容易翻滾。要注意攀爬中所有的支點,一定要試探好石頭的風化程度,不求速度,出現情況馬上打信號報告。大家聽明白了嗎?”“明白!”

    各組散開,向大山前進。開始還有路,我遵循郎隊的指示,G4組一直走在小路上,走了一會兒,就已經看不到其他組了,腳下的路也彎來彎去伸向了別的地方。“組長,我想撒尿!”“還有誰想?”“我也想尿!”今天剛從120分隊新調過來的朱海也舉了舉手。“趕緊解決。”我趁著這個短暫的機會,把背包卸了下來,活動了一下身體。我打開背包,在補給袋里居然還有兩塊月餅。我拿出一塊咬了一口,真他媽硬,這是月餅嗎?我隨手把月餅扔到了地上。

    “你家是哪的?怎麼分我們隊來了。”我問朱海。

    “我家是吉林的,我在120一直沒有組,多我一個,聽說你們缺人,我就被派過來了。”大家對新來的同志不太感冒,一路上沒人跟他說話。

    我們重新上路,看著山好像距離很近,可是走了好久,那座山就像長腳了一樣向後退著。張振鶴把狙擊步槍摘下來,拎在手里,一邊走一邊發牢騷:“組長,你說1號怎麼這麼缺德,今天可是八月十五啊,偏偏這個時候讓我們出來賞月。”“怎麼了?這是部隊,跟八月十五有什麼關系。”“沒人性!”“好了,別說了。”我制止了他繼續說下去,因為這樣的話只能使大家更加疲勞。

    夜色寂靜,眼看著月亮都快落下去了,我看著遠處的山啊,真不知道走到什麼時候是頭兒啊。

    “這樣吧,我講一個。”走在最後的邵年突然冒出一句。“說,有一個老光棍,快五十才娶上老婆,當天晚上洞房後,他老婆半天沒起來床,指著老頭罵道:‘老不死的大騙子,你說你有幾十年的積蓄,我還以為是錢呢!’”我笑出了聲,心想邵年啊邵年,真有你的,看你平時挺悶的,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一行人終于笑了。大蘭把槍往肩上一扛說:“我也給大家講一個……”“別講了,到河邊了,看看自己的水壺里還有沒有水了。”這是一條小溪,並不是郎隊所說的河,水面反射著碎裂的月光,我用手捧了把喝了一口,沒什麼怪味:“沒事,能喝!”大家都打開水壺壓在水里灌水。這個時候,我才發現腳下水窪里有一只死老鼠的尸體,我惡心的差點吐了。“把水倒了!”“怎麼了?”“沒怎麼!”

    我們走了近四公里終于到達了山腳下。天色已經亮了起來,我打量著這座山,除了灌木和岩石,基本上沒別的,而且坡度很陡峭。“咱們從哪邊上?”我征求大家的意見。“正面吧,節省時間。”張振鶴指指一層斷崖說。“太危險了。”“組長,你看看,如果咱們從那邊繞上去得多走多少路。”“這樣,我先上去,然後把繩子順下來。為子,把繩子給我。”說著我卸下背包。“繩子?我沒帶。”“我不是讓你帶了嗎?”“我以為只走呢,就沒帶。”為子低下頭不說話。“我說話是不是不好使?啊?”“不是,真不是。”“那我讓帶繩子為什麼不帶?”所有人都看著為子。朱海說:“這樣吧,我們一起上吧,沒繩子也一樣。”沒別的辦法,也只能這樣,張振鶴說的對,如果我們繞上山梁,起碼還有兩個小時,但是如果采取攀崖就會節省很多時間。“按照隊長說的,‘之’字形。上!”我們開始向山頂爬去。
otto544 發表於 2008-10-16 19:25
第二部分 第十八章(4)
    到處是紮人的灌木叢,有時候,那些灌木會刮住背包,摘起來就很費勁。而且坡陡,轉身十分危險,最後只能用刀斬斷,岩石也非常松動,大家幾乎是貼在地面向上爬著,我臉上手上,被灌木劃得一道一道的。不敢抬頭看,因為那山實在太高了,腳下的石頭偶爾會滾落下去。爬了大概半個多小時:“怎麼樣啊?大家用不用休息一下?”“在哪里休息啊?站都站不住,到上面再說吧。”

    雖然這次拉練負重不到三十公斤,但是經過了一夜的行軍,大家幾乎已經沒什麼力氣了,爬著爬著,大腿就開始抖,有幾次差點滑倒。前後用了近兩個小時,我們終于踏上了山頂的平地,大家已經是筋疲力盡了,往那兒一倒,看著清澈的藍天。我掏出水壺,才發現我犯了一個非常嚴重的錯誤,那就是我們組的人沒有灌水。

    “組長,其他組的人怎麼還沒到呢?”為子問我,“咱們快唄!”大蘭躺在那里說。“不能啊,應該差不多啊。”我急忙拿著望遠鏡一看,頓時傻眼了。與我們臨近的山頭上,已經聚集了很多戰士,難道我們爬錯了?因為我視覺上的誤差,加之山與山的高度在不同角度上看也會有偏差,真是應了那句話:這山望著那山高!所以結論就是:我們組上錯山頭了。
otto544 發表於 2008-10-16 19:26
第二部分 第十九章(1)
    我看著疲憊的戰友無奈地說:“兩個壞消息,大家先聽哪一個?”“不會吧,都是壞消息啊?”大蘭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我們上錯山啦!”“啊,天啊?讓我死吧!”大蘭倒地就義。“怎麼了?”張振鶴接過我的望遠鏡一看也明白了。“組長,那還有一個壞消息呢?”新來的朱海問。“另一個壞消息就是我們還要下去。”上山容易下山難,我想大家此時都在心里默念的同時開始罵我無能。

    大家短暫調整之後,重新背上包開始下山。這一次,我們選擇了山背後的一條狹長的山溝,大概是常年的雨水沖出來的,筆直地通到山底,而且也沒有太多紮人的灌木叢。可是大家下來的時候還是很狼狽。山溝大概是因為背陰,所以走不了幾步就會有一個老鼠或者其他小動物被我們驚擾,四散逃跑。沒人顧得上這個,我一邊走一邊想,完了,這次G4肯定是最後一組了,其他人知道我們上錯山了,肯定笑掉大牙。

    幾個人跌跌撞撞地沖下了山坳,大蘭將背囊干脆扔到地上,像踢足球一樣,任由背囊自己向下滾著,這招不錯,所以全組采納,瞬間,山溝里出現了幾個穿迷彩的足球小子。為子大概是覺得很好玩,所以腳上一用力,將背囊踢飛起來,誰也沒想到,為子的背囊落到地上的時候,“砰”的一聲爆炸了,背囊瞬間被炸得粉碎,我們幾個同時趴在了地上,一片一片碎布在我們眼前落下。“怎麼回事?”“組長,好像是里邊的榴彈……”一股火直沖頭頂,我沖過去就是一腳,為子被我踹倒在地,眾人急忙過來拉住我。“操你媽的王有為,你是不是豆芽吃多了,里邊有榴彈你還放地上骨碌。”“榴彈都有保險蓋的,我以為……”“你以為什麼你以為,誰讓你把彈藥裝在背囊里了?”“好了,好了,槍榴彈肯定是磕到石頭上了。”張振鶴把我拽到一邊,那座山我們也不用上了,因為我已經看見隊伍往我們這邊下來了。

    為子的背囊變成碎片了,好在踢得遠,如果在我們人群中爆炸,後果不堪設想。我氣得渾身發抖,站在一邊不說話,我知道,等待我的是非常嚴厲的懲罰。

    “你們G4又怎麼了?”“背囊炸了。”“背囊怎麼會自己爆炸?”“里邊的槍榴彈炸了。”郎隊看著周圍的碎片,疑惑了半天,再看看我們的背囊明白了,“你們把背囊放地上了吧?”我點點頭。“耍什麼小聰明,不知道武器彈藥是不能裝在行軍囊里的嗎?我平時沒告訴過你們是吧?你們G4組都沒長耳朵是吧!”我知道這個時候解釋什麼都沒用,罵吧!其他小組圍在周圍,看著G4組的狼狽相。“有人員受傷嗎?”我掃視了一下,看到大家都完整無缺就說:“沒有受傷的。”“等我回去再收拾你!全體集合。”野驢靠在我身邊小聲地說:“咋還整響了呢?”我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郎隊攤開地圖對大家說:“我們目前一共走了三十公里,距離目的地還有六十公里。速度太慢了,所以今天下午三點之前必須到達指定地點。”我看了看手表,上午七時,也就是說八個小時六十公里,小郎同志,你開玩笑呢吧!

    隊伍重新開拔,我看著走在旁邊的為子,他現在是牛大了,別人都背著包,他只背了一支槍,小胳膊甩得還挺標准,也不看我,踢著小正步向前走著。部隊的前進速度明顯加快,八個小時六十公里,我覺得就是跑也不太可能。我們G4組走到隊伍的最後邊,隊員們也沒有往日的自豪,一個個只有抬腿的份兒。郎隊不斷地跑前跑後催命一樣喊著:“快點,快點,顛起來。”部隊從行走變成小跑,繼而變成了奔襲,跟在隊伍後面就顯得更加疲憊。部隊突然轉向小路,直奔一片茂密的樹林穿去。

    樹枝繁密,隊形馬上就散了,各自避讓著前面抽過來的樹枝。一直穿了半個多小時,才從樹林中鑽出來,結果被一條真正意義上的河擋住了去路。“怎麼停下了?”郎隊催促著打頭的幾個隊員。“隊長,有河!”“有河怎麼了?下水!”前面幾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那兒猶豫著。“把背囊都拿到胸前,下水!”郎隊第一個跳進水里,瞬間河水漫過了他的腰,其他人也隨著他劈里啪啦地躍進河中。輪到我們的時候,也沒多想,一個箭步,結果“撲通”一聲,濺起的水花把我渾身上下全部打濕,一個冷戰,我急忙抓住背囊,把槍放在上面推著向前走著。我走了一會,回頭看了一眼邵年,只見他雙手高舉著狙擊步槍,用嘴咬住背囊的帶子,艱難地向前走著。“為子,過去幫他拿背囊。”為子三下兩下跳到邵年身邊,從他嘴里接過背囊。河水冰涼刺骨,加上肚子已經空了,口腔忘了交取暖費了,所以五髒六腑已經停氣了,嘴唇凍得發紫,牙齒不斷地發出啄木鳥似的敲擊聲。我極力地穩住自己,試探著向前挪動,河底都是淤泥,我深一腳淺一腳地向前邁著,身子被河水沖得搖來晃去。距離河岸越來越近了,我急忙用力向前沖去,突然腳下一滑,一頭紮進水里。嘴里嗆了幾口水,現在好,不渴了。
otto544 發表於 2008-10-16 19:26
第二部分 第十九章(2)
    剛一上岸,被風一吹,整個人跟肉干一樣,皮膚肌肉都緊縮在一起。我一屁股坐在地上,郎隊挨個揪起坐在地上的士兵:“馬上活動身體!快點!”大家都像吃了彈簧一樣在那兒蹦著,郎隊見仍有人蹦不起來,就喊道:“都有了,聽口令,跑步走!”背囊是防水的,可是身上的衣服已經失去了保暖的功能,里外已經全部浸透,粘在身上。“團結就是力量,預備,唱!”郎隊真有辦法,跑步唱歌,真不多見。這招果然奏效,馬上就感覺不那麼冷了,大家使勁地喊著,身體里的寒氣都噴出去了。部隊開始上路,“誰的槍進水了?舉手我看一下。”這一次大家是都聰明了,沒人舉手。甯可腦子進水,也不能讓槍進水。

    太陽已經升得老高,暖暖的照在身上,我看到前面的人衣服上已經冒出了熱氣。不知道走到了哪里,但是已經可以看到遠處的村莊了,在基地呆得太久了,都快忘了村子是什麼樣子了。這個村子真奇怪,雖然不是很大,但是我們經過的時候一個人都沒看到。村口立著一塊破木牌子:郭家村。

    漸漸地村子已經消失在身後,我們又重新走進無人區,已經是正午了,但是郎隊仍然沒有停下吃飯的意思,我們都餓著肚子趕路,當然郎同志也餓著,但是總感覺他餓著活該。究竟走了多遠,我想只有郎隊知道,我們的任務就是跟著他的狼尾巴走就是了。

    長話短說,經過長途跋涉,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剛剛三點鍾,身上的衣服已經干了,可是鞋還是濕的。郎隊看著這支號稱全軍精英的特種部隊不無感慨地說:“瞧瞧你們現在的樣子,作為特種兵奔襲上百公里是十分正常的,當年我們在越南的時候……總之,以後這樣的訓練還會很多。”他說到越南就突然話鋒一轉。“郎隊,講講你們在越南的事吧。”“好了,好了,沒什麼可說的,大家准備今晚在這兒露營。”“隊長,在這兒?”“我們住哪兒啊?”“天當被,地當床!”“那我們上哪兒吃飯啊?”“呵呵,吃什麼別問我,我對你們只有一個要求,別餓死就行。”話說得蠻輕松的嘛。“是的,各組馬上准備去打獵,把槍都給我留下。”我發現這個郎隊吧,說話很不著邊,說是打獵,不帶槍那還算是打獵嗎,以為我們都是武松啊。

    我們組只留下邵年看槍,其他人四處尋找食物。

    弟兄們轉了一圈,都空著手回來了,根本就沒什麼可吃的東西。郎隊也沒發表什麼意見,好像我們真的跟鐵打的一樣。他坐在一邊,掏出一塊月餅,慢慢地吃著。“組長,我們也吃月餅吧。”我打開背囊,還有一塊,那一塊讓我扔了。為子坐在一邊不說話,我只丟了一塊月餅,他炸了一個背囊。我把月餅遞給他,“組長,那你吃什麼?”“我吃不下去這東西。”他接了過去,咬了一口。大概我是餓過勁了,除了有點困以外,沒有其他的感覺。

    時間把黃昏拉了出來,我們依然坐在那里等待著什麼。郎隊始終坐在一邊,手里拿著一根鐵絲在那里編著什麼,我枕著背囊躺在地上,實在太累了,想什麼都想不完整,東一塊西一塊的。漸漸地,我睡著了。我被一陣冷風吹醒了,我欠起身看了看周圍,所有隊員都躺在地上睡覺。我抱緊自己,縮成一團,重新閉上眼睛。不知道睡了多久,肚子開始找事,感覺前心貼後背了一樣,腦袋有點暈乎乎的。四周漆黑一片,我看了一眼大蘭和為子,兩個人背靠著背擠在一起。“怎麼?餓醒了吧。”郎隊靠在樹邊跟我說。“還行。”“哦,是嗎?那接著睡吧!”沒人性,我咬咬牙翻了一下身,接著想睡,可是這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眼睛開始冒金星,怎麼睡得著。

    我躺在那里,聽著肚子響,最後聽著聽著,好像不是我的肚子響,我仰起頭,仔細地聽著聲音。我驚奇地發現,不是一個人的肚子響。大家看我抬起了頭,也紛紛抬起頭。“都沒睡啊?”“哪里睡得著啊,餓死了。”張振鶴歎了一口氣。看我也沒用啊,我們把頭朝向了郎隊,“隊長,你不是把我們拉到這兒餓死吧,1號可說了,我們有個好歹,回去拿你是問的。”郎隊跟沒聽見一樣,靠在樹下打盹。“怎麼辦?分明就是不管我們死活嘛。”大家開始發牢騷解餓,可是話說得越多就越餓。“隊長,我們還沒吃飯呢。隊長!”郎隊睜開眼睛笑笑說:“不是不餓嗎?吃什麼飯啊。”“隊長,我們可是一天一宿沒吃東西了。”“那怎麼辦?炊事班也不可能這麼晚給咱們送個熱湯熱飯啊。你們還記得我們是特種兵嗎?”“特種兵也得吃飯啊。”“我是沒辦法,你們自己想招吧。”說完他居然一出溜躺下了。
otto544 發表於 2008-10-16 19:26
第二部分 第十九章(3)
    “那我們回去吧。”連野真急了,騰地從地上站起來背起背囊。“站住,找得回去嗎?別走丟了。”郎隊躺在那里閉著眼睛說。“走一步算一步,也不能在這兒餓死吧。”“辦法多的是,你們慢慢想。”“我們有什麼辦法,有辦法還至于餓到現在嗎?你這不是大人欺負小孩嗎?”郎隊不說話了,一轉身給了我們一個冷冰冰的後背。“組長,要不我們找老鄉要點東西吃吧?”為子小聲說。“那不成要飯的了,再說,你看這地方哪有人啊,虧你想得出來。”我看著為子就氣不打一處來,真想掰開他的嘴,把那塊月餅摳出來,而我更懷念被我扔掉的那塊月餅。

    誰還睡得著,大家都坐在那里看著郎隊,肚子依然叫得厲害,此時無聲勝有聲啊。眼看著十六的月亮像塊月餅一樣掛在天上,真不知道,如果它是月餅,應該是什麼餡的呢?郎隊突然翻了個身,坐起來,“覺得饑餓是可以扛過去的嗎,覺得坐在這里什麼都有了嗎,我是隊長,不是炊事班長。”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想不餓的跟我走吧。”說完向樹林走去。還需要想嗎,只見眾人呼啦一下跟了上去。樹林很靜,郎隊從口袋里掏出手電,仔細地在樹下尋找著。我們不知道他想找什麼,只能跟在屁股後頭。終于郎隊在一棵樹下停下,他向上面照了照。“樹上有吃的,誰上去?”幾個人你踩我肩膀,我托你屁股,就上了樹,傳下來的是一窩鳥蛋,“哎呀,還叨我。”“你怎麼連窩端了?”“不端怎麼拿啊?”鳥媽鳥爹為捍衛自己的家園,雙雙被俘。郎隊扔下我們繼續向前走著,他在一個小洞穴前仔細地看了看,“過去一個人,到那邊找找是不是還有一個洞口?”“找到了。”“對著洞口吹氣。”郎隊從口袋里掏出那根鐵絲,幾下就成一個活套,小心地支在洞口,“使勁吹!”那邊吹了半天,也不見有任何動靜。“我不行了,腦袋都暈了,過來一個人換換。”又過去一個人,接著對著洞口狂吹,我們幾個躲在一邊看著這個洞。郎隊一只手掐著鐵絲的另一端注視著洞口,突然一只老鼠竄出洞口,一頭撞進活套,郎隊猛地一拉,套子瞬間收緊。郎隊另一只手抽出匕首一刀紮下去。“你拿著!”他把老鼠遞給我,“隊長,我們不是吃這個吧?”他沒說話,繼續向樹林深處走去。

    夜晚的樹林被月光照得有點陰森的感覺,他慢慢地走著,我們尾隨其後,他用腳踢了踢一塊石頭,接著蹲下,用手電向下面照了照。繼續向前走去,他又在另一塊石頭下停住,我們離得遠遠的,“過來一個人。”“大蘭你去。”“為什麼是我?”“我拎著耗子呢。”大蘭很不情願地走過去,郎隊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圍住石頭,“抬起來。”大蘭一使蠻勁,石頭欠起一個縫隙,郎隊迅速將衣服往里一收,“再抬高點。”大蘭啊了一聲,將石頭整個抬起,掀到一邊。郎隊迅速將衣服散開緊接著一扯,馬上包起來,搶起來摔在地上,打開衣服一看,居然是一只野兔。“好了,剩下的,你們看著辦。我該教的也教了,能不能吃飽就看你們自己。”說罷,把我們手里的東西拿了過去。“這些就是我的晚餐,大家看著豐盛嗎?哈哈。”這個沒人性的小明,居然拿著東西走了,白幫他忙乎半天。我們吃上飯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兩點多了,吃老鼠是需要勇氣的,我們沒有鍋,都是扒了皮放在火上烤,反正是烤什麼的都有,老鼠居多,肚子鬧了個半飽也就消停了。

    我們除了吃肉,為應付大量的體能流失,我們也吃一些山野菜,我們不是植物學家,但是我們有自己的一套簡單方法,那就是撕開葉子,放上一點鹽,然後看看是否變色,通常不變色的植物就可以食用。例如:白菜、黃瓜、蘿蔔、香菜……

    之後的日子,一天一頓飯。除了要應付戰術訓練以外,還要為這一餐而忙碌,訓練之余也會抓些能吃的東西,有時候一天下來什麼也抓不到,特戰隊員想盡一切辦法圍捕所有能吃的東西,附近能動的東西都已經被我們抓光了,已經聽不到鳥叫了,看不到一點生命的跡象。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 17

    主題

  • 1222

    回文

  • 0

    粉絲

愛看小說也愛貼小說的胖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