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軍事] 虎:解密403特種部隊 作者:糖醋蚊子 (連載中)

otto544 2008-10-12 09:49:5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8 23683
otto544 發表於 2008-10-16 19:27
第二部分 第十九章(4)
    “隊長,咱們換地方吧?這里都沒吃的了。”

    “誰說的?肯定有!”他說得輕松,這樣的日子我是真過不下去了,我甯可回到城市里要飯。“你們再想想,別什麼都讓我教,你們需要的就是獨立的生存技巧。”

    我們的目標轉向了那些地面上爬的,剛開始的時候,看著那些被串起來的蟲子直反胃。朱海遞給我一串烤好的昆蟲大雜燴。起初就是傳統習慣跟胃較勁,但是實在沒辦法,想不了那麼多了,吃吧,他媽的,每個蟲子的味道都不一樣,每次嚼起來都給你一種全新的感覺。當大家把抓來的螞蟻放在戰備鍬里加熱的時候,發現最後變成了丁丁點點,根本就不夠塞牙縫。後來,我們對這些小東西采取生吃活剝。我們每遇到枯樹或者大型的蟻巢,就將人家搗毀,螞蟻傾巢出動,沖上我們的身體,咬我們,我們暫時先不搭理身上的,而是先解決大的戰斗群。第一次吃螞蟻的時候,我看著眼前這些黑乎乎的小玩意兒,不知如何下口。一群戰士,你一把,我一把的抓著活生生的螞蟻就往嘴里塞。再不吃就沒了,我急忙抓起一把猛地往嘴里一塞,閉上眼睛一頓猛嚼,嘴里發出“咔嚓咔嚓”的脆響,一股酸水在胃里流淌。螞蟻剛進到嘴里,很不安分,它就在我嘴里四處亂跑,那種感覺真是無法用語言來表達,有點像跳跳糖。螞蟻吃光了,目標轉向了蚯蚓,起初看著這個玩意根本就下不了口,但是沒辦法,只剩它了。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很快,宿營周圍,出現了幾十個大坑。

    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我們臉上都呈現出蟑螂的顏色,“組長,我特害怕,我總感覺肚子里有東西。”為子一臉擔心的樣子。“有了?”“不是,你說咱們吃了那麼多的蟲子……”“你給我趕緊打住!”

    終于有一天,可愛的郎隊長站在隊伍前跟大家說:“今天晚上,我們就要撤回基地……”“噢!噢!”戰友們歡呼,“終于要回去了。”
otto544 發表於 2008-10-16 19:27
第二部分 第二十章(1)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這一個月以來,過足了那種原始生活。老鼠和蟲子的味道牢牢粘在胃里,揮之不去。基本上刻意回避進食的細節,因為真的會吐。

    此時,大家都在整理裝備。衣服已經一個月沒洗了,脫下的內褲塞在背囊里,只穿著一條褲子。終于可以回基地了,想那張床,想床下王佳的信。只盼著夜色快些凝重。郎隊拿出地圖對大家說:“作為一名特戰隊員,首先我們應該具備的就是在沒有地圖和指南針的情況下,利用一些地形、地貌特征判定方向,大家把耳朵都立起來聽清楚,我只說一遍,白天有太陽的時候,我們可以用一根竿子,垂直立在地面,然後拿一顆子彈放在影子的頂點,約十分鍾後,當竿子的影子頂點移到另一個點的時候,再放一顆子彈,這個時候,把兩顆子彈連成一條直線,這條線的兩端就是東西方向,與這條線的垂直方向就是南北,對著太陽的一端就是南方。”“報告,要是沒子彈了呢?”有人問。郎隊瞪了一眼繼續說:“其二,就是利用手表對著太陽來判定方向,把手表的時針上的時間,減一半的位置對著太陽,表盤上的12點刻度所指的差不多就是北方。”“怎麼都是算啊,聽不懂。”有人嘀咕。“在夜行軍的時候,這個你們最好是聽清楚了,晚上的時候,參照物就很多,例如我們都知道的北極星,那邊就是北方。還有就是利用一些自然常識,樹木的年輪南邊稀,北邊密;農村的房屋門窗正門都是朝南開的。如有積雪就更容易了,通常是南邊的融化快,北邊的融化慢。先說這麼多,一定要靈活運用。下面組長都到我這邊來。”地圖就一張,郎隊鋪在地上,指著一個紅三角說:“這個就是我們基地,目前位置在我們的東南方向,記住了嗎?”幾個組長不明白其中含義,都點點頭。“好!今天晚上兩點准時出發,我跟隨D7組。”

    沒什麼科目要訓練了,所有人都躺在一邊休息,邵年拿著槍布在那里擦槍。“晚上兩點出發,准備一下。”“怎麼又是晚上?”“我哪兒知道,都好好休息一下。”我招呼其他組員把出發時間做了一下通知,就各自躺在那里休憩。“饅頭什麼味兒來著,我都忘了。”為子坐在一邊嘀咕著,“就知道吃,豆芽什麼味道你還記得嗎?”“組長,你怎麼總說我啊。”“說你,我這還不知道回去要受什麼處分呢,說你怎麼了?”“組長,你踹我那一腳現在還疼著呢。”“都一個月了,你現在怎麼才想起來說。”“不是身上的,是這兒。”他指了指心髒的位置。“你有心嗎?你他媽有心能踢榴彈嗎?我看你就是缺心眼兒。”大蘭在一旁哈哈大笑。

    也許是就要回基地了,大家心情都很好,有說有笑的。邵年悄悄塞給我一個東西,我接過來一看:“你怎麼還留著一塊月餅?”“呵呵,在背囊里忘了。”多少年以後我也忘不了,那個時候躺在地上看星空的感覺,仔細看,真的有流星劃過,戰友們都盯著天空,“你看那邊有一個。”“這邊也有一個,我看到七顆了,哈哈。”“看啊,哎呀,你怎麼這麼笨。”“滾蛋,我眼神兒再快有流星快嗎?”“反正你就是笨。”大蘭和為子在一邊數星星斗嘴。

    兩點鍾,隊伍清點人數,郎隊看大家都到齊了,站在隊伍前說:“現在我們還剩下一個科目,那就是長距奔襲,我要求所有班組,必須在明天上午十點之前,全部到達基地。遲到的班組成績為零,年終大隊將會統一評估每一個小組的表現。大家聽明白了沒有?”“明白!”九十多公里八個小時,我就是再長出兩條腿來也不太可能,零就零,反正也不是只有我們G4組到不了。

    我們背起背囊,告別了這座無名的大山。各組采取的方式不同,有迂回的,有直插的。不到一個小時就都走散了,我們組不采取任何手段,順著小路向東南走去。路上很安靜,大家都不說話,只聽見“嘩啦,嘩啦”的聲音。為子大概是過意不去,一會兒替這個背會兒背包,一會兒替那個拿會兒槍。
otto544 發表於 2008-10-16 19:27
第二部分 第二十章(2)
    不知道走了多遠,山區開始彌漫起迷霧。在迷蒙的深夜,霧越來越大,我們盡量走直線,免得迷失方向。槍上已經塗了一層露水,身上也逐漸開始潮濕。“組長!”“什麼事?”“給!”大蘭遞給我一支煙,“哎呀,真能藏啊。”“不是,我煙癮不大,一盒能偷著抽一個月。”“還有嗎?給大家分分。”“還有一根了。”我們幾個人你抽一口我抽一口,大霧中,一點亮光時隱時現。“組長,我們走到哪了?”朱海突然問。“我也不知道,這兒什麼都看不見。”“我們可別走丟了。”“應該不能,我們是一直奔著東南走的。”“還是確定一下吧。”“怎麼確定?什麼都看不見。”“要不我們就等霧散了。”“你怎麼回事兒?哪兒那麼多毛病。你知道這霧什麼時候散啊。”“不是,我怕再走錯了。”這個新來的擺明了是在拿話點我。霧和雨是有界限的,走了大概一個多小時,眼前的霧越來越淡,天色也漸漸亮起來,我看了一下表,已經是凌晨五點多了。“喔喔喔!”“組長,你聽。”為子突然說。大家立起耳朵,“好像是公雞叫。”“沒錯,就是公雞叫。”邵年把槍換到手上說。“有公雞說明了什麼?”我問大家。“有公雞說明還有母雞。”為子搶答道。“呵呵,有人家了。”邵年一旁笑笑說。“你趕緊收拾收拾去世得了,還他媽有燒雞呢!”大蘭來了一個落井下石。我一旁笑著,突然腦袋里飛出一只雞,往那兒一倒瞬間變成了美味的燒雞。

    當我們遠遠地看見小村的時候,已經看到房子上升起了嫋嫋炊煙。“我們沒走錯,來的時候,經過這里。”我的確記得這個小村子,果然走到近處,看見了那塊牌子:郭家村。雞叫一聲接著一聲,揪得我的心都難受。“組長,壺里沒水了。”張振鶴晃晃水壺。“這樣吧,我們去老鄉家裝點水。”我們幾個人走進了村子,村子不大,七八戶人家的樣子,破舊的草屋,不規則地擺放在周圍。也許是太早了,看不見一個人。“組長,你看。”為子用手一指,原來是一只黃色的大公雞帶著幾只母雞一大早出來遛彎。“沒見過雞啊?”“不是,組長你想想,抓一只,然後再那麼一燒,變成什麼了?”為子這句話不要緊,我明顯感覺大家的眼神有問題。“我們是軍人,怎麼能干那些小偷小摸的事。”“這大清早的,誰能看見,沒准還以為黃鼠狼叼走了呢。”“不行,這要是讓人抓住,影響多不好。”“我們是特種兵,誰能抓住我們呢?”“讓人看見也不好,一看就是當兵的。”“我們把衣服脫了不就完了。”“這樣行嗎?”

    我們躲到了一棵大樹後面,“掃黃”任務下達,此次任務艱巨,由為子和大蘭去抓雞,得手後,我們迅速撤離十公里。計劃好了,他們倆開始脫上衣。說實話,在家是不怎麼樣,但是也沒干過這樣小偷小摸的勾當,還是有點緊張,相反,其他人倒很鎮定,都立著腳尖看著那邊的動靜。為子和大蘭穿著背心向那群雞靠了過去,這些雞大概是見到了生人,四散開逃,並且發出“咯咯”的聲音。公雞有雙不能飛的翅膀,但是逃竄的時候,居然也可以飛起一米多高。眼看著他倆幾次沒有得手,我們這邊急得恨不得把槍支上。“哎喲,他們倆怎麼這麼笨啊,雞再叫,就有人出來了。”“喂,你倆回來吧。”我又不敢大聲喊,他們倆根本就沒聽見。大概是急了,我看見大蘭左撲右閃,一個前撲,終于抓到了那只公雞的一只腳,誰知道那大公雞很烈性,居然沖著大蘭的胳膊就是幾下。大蘭氣急了,猛地往懷里一帶,抓過雞頭一擰,就把雞腦袋給擰了下來。為子一看出雞命了,嚇壞了,也不追別的雞了,拉著大蘭就往回跑。終于得手了,大家總算松了一口氣。

    “你們在這兒干什麼?”我們只顧著看前面了,背後什麼時候站著一個人我們都不知道,一嗓子嚇了我們一跳。“我們……我們休息,休息。”那人五十多歲,扛著鋤頭。這個時候,大蘭和為子拎著死雞跑了回來,那人一見大蘭手上的死雞,頓時就明白了。“公雞就一只,你們把它弄死了,誰踩蛋啊?”“踩蛋?”“就是跟母雞干那事兒。”大蘭小聲解釋說。“你們是不是餓了,看你們一個個瘦的。”“大叔,我們偷雞是不對,要不我們賠給你錢吧?”“錢?這個地方要錢有什麼用?”“大叔,我們一個多月沒吃什麼東西了,淨吃耗子和蟲子了。”大叔上下打量著我們幾個。我知道,當時我們一定很狼狽,一個多月牙沒刷過,臉沒洗過,衣服髒兮兮的。“走吧,到我家去。”“大叔,這雞還給你,你家我們就不去了。”“走吧,看你們這些孩子弄的,看著怪可憐的,讓我老婆給你們做點飯吃。”我們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看著我,“你們誰身上帶錢了?”大家都搖頭。“大叔,我們出來訓練,沒帶錢,這雞沒法賠你了。”也許是實話更容易打動人,那位大叔笑笑:“算了,一只雞不算什麼,走吧!”我們幾個跟著他就進了村子。大蘭一個勁地捅咕我:“組長,這雞扔不扔啊?”
otto544 發表於 2008-10-16 19:27
第二部分 第二十章(3)
    大叔家是一個低矮的草房子,進門的時候都需要低頭,地面都是石頭拼的,但是小屋很乾淨。屋里大鍋冒著熱氣,一位身材矮小的大娘正拿著水瓢往鍋里倒水。“來人了。”大叔招呼了一聲,大娘回過頭,看了看我們,又看了看大蘭手里的死雞。“雞怎麼死了?”我剛想解釋,大叔卻搶先說:“被狗咬的。”“哦,我就說老王家的那只狗瘋了,誰都不信,不行,我一會兒就找他家賠我的雞去。”“算了,一只雞找什麼找。趕緊做點吃的,這些兵孩子餓壞了。”“好,可是做什麼啊,家里什麼都沒有。”“你把那雞燉了吧。”“雞燉了,我還怎麼找老王家啊。”“都說了別找了,趕緊做飯。”說著把我們都讓到屋里。張振鶴指指房梁上的燕子窩說:“燕子住屋里?”“是啊,這一家都住了好幾十年了,每年它們都回來,這不,剛走沒幾天。”我才注意到,在牆上有幾個相框,里邊都是一些黑白照片。“大叔,你也當過兵?”“哦,那都多少年的事了。”大叔一邊卷煙一邊說。“大叔,我能卷一根你的煙嗎?”“會卷嗎?”大叔把煙盒子遞給我們。裝模作樣地卷了一支,結果一點上,那煙很嗆,我們根本就抽不了。

    大叔不太愛說話,坐在那里抽著旱煙,我有點著急,因為這樣耗下去,我們和其他組到達的時間差距就太大了。我不住地看表,“不急,不急,吃完飯再走。”急也不走,因為已經聞到了雞肉的香味了。

    當幾大碗雞肉端上來的時候,我們已經是口水飛濺了,顧不得什麼形象了,風卷殘云一般,將雞肉掃蕩一空,老兩口坐在一邊看著,大娘說:“看把這些孩子餓的,咱家鐵蛋要是還活著,跟他們差不多一樣大。”我擦擦嘴上的油問道:“大叔,他是怎麼死的?”“別提了,這里的地不好種,那年又鬧旱災,家家都沒吃的,結果我們家鐵蛋就去偷人家的雞,從籬笆牆上掉下來,摔死了。”“啊?籬笆才多高啊。”“那時候,鐵蛋才六歲……”

    大家總算吃完了,卻找不到理由走。因為無以回報,最後我硬著頭皮站起來說:“大叔,我們還要趕路,回去晚了要挨批的。”“你們要去哪兒?”“回部隊。”“這里哪有部隊啊,我怎麼不知道。”“新建的,還有七八十公里呢。”“這樣,你們等我一會兒。”說著大叔就出去了,“還等什麼啊,都幾點了,趕緊走吧。”時間的確是來不及了,正當我們准備道別的時候,聽見大叔站在院子里喊:“出來吧!”大家一看,都樂了。只見大叔拉著一輛驢車站在門口。

    我們幾個擠在小小的驢車上,驢倒沒說什麼,但是明顯超載了。大叔猛力地抽打著驢屁股,小毛驢一路狂顛,我們幾個緊緊地抓著車板。

    “這車上什麼味兒啊?”為子問。

    “哦,剛拉過馬糞,看你們又著急,也沒掃掃。”大叔一邊趕車一邊說。

    “拉過大糞啊,那現在車上沒糞了吧。”

    “有車坐就行了,還要求那麼高干什麼。”張振鶴把背包從車上背到肩膀上說。小驢車的行進速度比我們肯定是要快多了,可是跑了快兩個小時,我發現方向有點偏離,我急忙對了一下太陽的位置。“大叔,停下吧。”大叔拉住缰繩回頭問道:“怎麼了?”“我們好像走錯方向了。”的確眼前的路已經徑直向東邊去了。“不是又走錯了吧!”朱海跳下車。“好了,大叔,謝謝你送我們。路不對了,我們得自己走了。”“那好吧!我就送到這兒吧。”“謝謝你大叔。”“哎呀,別見外了,我回去了。”我們看著大叔的驢車消失在他回家的路上,“大叔人真好,我真想叫聲‘爹’。”大蘭看著驢車遠去的方向感慨著。我們重新背上背包踏上回基地的路。我們及時修正方向,向著東南方向走去。

    “組長,我們看樣子是到不了了。”“我們到不了,別的組也肯定到不了。”我還沒說話呢,大蘭就把朱海的話接了過去。我心里想,到不到都不重要了,能回去就行了。“雞肉真好吃,剛才顛的我差點沒吐出來,我強忍著。”為子摸摸肚子說。“這地方的人真好,就是沒姑娘,有我就娶一個回去。”張振鶴笑笑說。邵年始終不怎麼說話,“你想什麼呢?”他抬起頭,“沒想什麼,你說生活在這樣的地方也是一輩子,我也沒看他們不開心。”“人就是命,你們要是生在這兒,也是一樣。”也許是雞肉完全補充了能量,我們腳下的路就變得平緩多了。當我們遠遠地看到基地大門的時候,已經是快十一點了。“這樣不行。”我摸了一下為子的額頭,“我們就是慢也不能慢成這樣,大家跑起來。”G4組奔著基地跑了過去。
otto544 發表於 2008-10-16 19:28
第三部分 第二一章(1)
    這一招果然奏效,進基地大門的時候,我們渾身上下都是汗,一個個呼哧呼哧地喘粗氣。營門崗看見我們進來說:“你們真快啊。”“什麼意思?”“什麼什麼意思,其他人都沒回來呢。”“怎麼可能?都這個點了。”看著警衛連的兵好像沒有說謊的必要,我們就走向宿舍。進了宿舍一看,真沒有其他的人和行李。“這下我們牛了,第一!”大蘭往床上一躺。“不是規定十點到嗎?怎麼都沒回來呢?”朱海站在地上看看我說:“組長,我睡哪兒?”“你不是借調嗎?住我們這兒嗎?”“肯定住了。”“哦,那好吧,你挨著大蘭睡吧。”

    正當我們准備換衣服的時候,D7組的人沖了進來。連野一見我們愣了一下,“你們怎麼這麼快?”“怎麼了?我們G4組就不能比你們快了?”“不能啊,我們是跟著隊長走的,怎麼可能你們先到呢?”“隊長也是人,一定就不走錯道了?”野驢盯著我們看:“隊長呢?”“去找1號了。”話音未了,就看見郎隊走了進來,表情居然跟連野的一樣。“你們怎麼這麼快?”“方向正確,采取短暫休息而後奔襲的戰術。”“是嗎?運用得挺靈活嗎?都先別換衣服,到操場集合。”

    分隊開始陸續地回來,在操場上等待命令。一個小時以後,118分隊隊員全部回到了營地。郎隊看著隊伍做總結性發言。1號鬼鬼祟祟地走在隊伍後面查看著裝備,走到我跟前的時候,聞了聞。又走到大蘭那兒聞了聞,結果挨個聞了一遍。“你們G4組身上什麼味兒?”“報告,汗臭味。”“聽說你們G4組是第一個回來的,是不是用了什麼手段?”“沒有什麼手段。”“那你們身上的大糞味,怎麼解釋?”我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但是我知道對付1號的手段就是絕對不能來硬的,因為他比石頭還硬。郎隊說完了,看見1號跟我說話,就向我們這邊走過來。“怎麼了?”“你們宿營的地方有馬嗎?”“當然沒有了。”“那你聞聞他身上是什麼味兒?”郎隊聞了聞,“你們去哪兒了?”“沒去哪兒。”“還撒謊?走錯方位,槍榴彈爆炸……你們G4組天天有新節目啊,出去說清楚了。”1號居然把我拉出了隊伍。我站在隊伍前面,“報告,我說什麼?”“你就給我解釋一下身上的大糞味是怎麼來的。”所有人都看著我笑。“這個……那個……”我腦袋飛速旋轉,必須有一個很好的借口才能混過這關。

    “報告,從哪兒講?”“從頭講!”“事情是這樣的,這次野外生存訓練,我充分體會到作為特種兵應該靈活運用戰術技巧,善于使用和利用所有的一切武器和裝備……”“你說什麼呢?就說你身上的大糞味是怎麼來的?”隊伍中有人已經笑出了聲。“哦,在完成返回任務中,我們打破了普通行軍的模式,利用機械化工具提高了行軍速度。”1號走到我跟前,“打住,你小子當兵屈才了,挺能說啊,應該當一個什麼教授之類的。”“報告,我只想當兵,當特種兵,當我們403的特種兵。”“少在這兒給老子灌迷魂湯,沒時間聽你那些廢話,趕緊進入正題。”他背著手看著我。我躲開那雙老鷹一樣的眼睛,“在行進途中,我們及時補充食物,以保證必要的體能……”我看了一下1號,他大概是聽入迷了。“為完成指定到達時間,我們借用了……借用了驢車。”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了。隊伍頓時哄堂大笑。“你說的機械化就是驢車?驢車還有機械化的嗎,唉,我發現你這個腦子挺靈活的嘛。”1號拍拍我的腦袋。郎隊在一旁也笑著,反正就是驢車,愛咋咋地吧。1號向郎隊招招手:“小明,不,郎隊長你過來一下。”小明?難道是郎隊的名字,來了這麼長時間了,基地干部的名字一直都很神秘,1號失口了喊了這麼一聲。他們兩個在一邊耳語了幾句,1號就走了。

    “各組回去整理一下,一會兒統一洗澡,G4組留下。”得,又開小灶,郎隊讓我歸隊後對大家說:“驢車的事,不算什麼錯誤。但是你們G4組應該注意一下,你們出的事太多了。事故隱患也太多了。”他沒提到處分,我們就回去洗澡了。在澡堂里,連野湊過來一邊洗頭一邊說:“你們G4牛大了,居然驢都用上了,還說是機械化的。”我任由熱水洗刷我一個月的疲勞,沒時間搭理他,只享受這久違的感覺。
otto544 發表於 2008-10-16 19:28
第三部分 第二一章(2)
    其他分隊天黑之前也都陸續回來了,一個個疲憊不堪,1號做總結性報告。“我想這一個月的訓練,所有戰士都應該體會到了我們特種兵特在哪里,大家也許覺得吃了很多不該吃的東西,但是我告訴你們,我們必須要保持體力才能完成每一項任務,吃幾只老鼠算什麼,我也吃過。”我一聽老鼠,當時胃里就……“知道上級為什麼給我們取了一個‘虎’的代號嗎?就是希望我們有一股不怕死,打不死的虎威,為什麼所有戰斗小組都是新兵擔任組長,並沒有像其他部隊那樣,安排一個老兵,就是不希望那些老兵的資格、臭毛病把你們身上的虎勁兒磨沒了,我要你們始終保持一種斗志。”

    1號說得動容,言語鏗鏘有力。最後,1號宣布,明天放假一天,下午會餐。整整一個月的野外生存科目總算告一段落。

    休息了一天就是洗衣服,回信,看信,然後愣神。眼看著天氣就冷了,風沙很大,真不知道這里的冬天會是什麼樣的?

    下午不知道又下了一個什麼文件,我看到包括1號在內,都變得異常緊張,爆破、突襲、火箭筒、導彈試射都接踵而至。最後訓練科目轉了一圈又回來了,主要就是射擊訓練,靶場幾乎天天光顧,基地上空經常是回蕩著陣陣槍聲,每天的子彈殼就能裝滿幾個汽油桶,回來的時候,每個人的臉上都被火藥熏得跟熊貓一樣,但是我們仍然是天天去消耗子彈。“組長,我感覺要出大事了。”為子靠近我說。“什麼大事?”“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要打仗了。”“別他媽造謠。”“真的,真的,好像是勐谷那邊出事了。”“勐谷怎麼了?”

    果然沒出幾天,403的緊張終于兌現成為現實。當天下午,所有分隊隊長及組長緊急開會,在指揮部里,包括1號、2號在內,所有指戰員圍在沙漠周圍。1號指著牆上的世界地圖說:“最新情報顯示,駐勐俄軍近日全部撤出勐谷,由于勐軍過去一直依賴蘇聯援助,勐軍武器是清一色的俄式裝備,而且逐漸改變了過去兩國‘有邊無防’的局面;開始逐步在勐俄、中勐邊境一線部署邊防部隊。”普通老百姓很少能知道一些關于國與國之間很微妙的變化,我們身為兵的也是一樣,可是今天我看1號的態度,似乎感覺到勐谷這個我們平常很少注意到的小國看樣子是有些想法了。

    “勐谷地處中俄兩大國之間巨大的結合部,東西南三面與我國接壤,邊境線就有數千公里;勐谷對于中俄兩國在軍事戰略上都有舉足輕重的地位,是歐亞大陸腹地具有重要地緣戰略價值的要害國家。”我盯著地圖上的勐谷,想不出什麼理論來。只能拿著小本子在那記著。1號講完後,2號繼續:“從曆史上看,勐谷高原邊緣地區一直是滲透爭奪的地區,來自勐谷高原的軍事威脅一直是中國曆代封建王朝的心腹之患。如今,雖然那已經都是曆史,但是以軍事地理的衡量,勐谷仍具有重要戰略意義。”

    1號換了一張勐谷全境地圖:“在今天,大兵團摩托化機動作戰的戰爭理念雖已在現在局部戰爭的實踐中顯得陳舊落伍,但是針對勐谷的信號情報偵察和戰略威懾方面的重要意義不但不能降低,反而顯得更加重要。一旦像美國這樣野心勃勃的戰爭販子滲透進勐谷,那勐谷將是一個非常好的平台,平時可以打探中俄兩國的動靜,一旦有事,則可以占盡地利,上擊熊腹、下壓龍背,取得戰略上的先機。”1號放下手中的報告,看著大家,接著說:“這份報告不是最新的,勐谷的武器裝備在原有蘇式以外,有沒有增加新的裝備,我們還不知道,我們要做的就是對勐谷邊境活動的偵察……”

    我突然明白,原來戰爭離我們這麼近,也許這也是把我們403安排在這里的原因。從指揮部出來,腦袋跟讓火藥熏了一樣暈乎乎的,不知道回去怎麼跟他們說。

    朱海把槍都拆開,往上擦槍油,見我進來就問我:“組長,那麼急找你們干什麼?”我看了一眼一起回來的連野,他把本子往床上一扔,躺在那里看著天花板。“1號讓我給大家傳達一下會議內容……”大家聽完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低著頭不說話。“怎麼?一聽到來真格的都蔫巴了,平時不是都挺能咋呼的嗎?”我合上本子。“組長,打仗我們不怕,沒什麼了不起的,死了也是烈士,我就不明白,怎麼說干就干呢?不已經是和平年代了嗎?”張振鶴問我。“什麼時候說干了,只是偵察而已。”大蘭站起來,把凳子踢到了床下說:“誰信呢?你沒看最近咱們都練什麼啊,我就感覺不對勁兒。”“蘭恭學!我告訴你,平時嘻嘻哈哈我不管,但是現在你說話最好是注意點,尤其是不許惑亂軍心。”“我什麼也沒說,你把眼睛瞪那麼大干什麼,我大蘭雖然家是農村的,但是不比你們城市兵差到哪去,真干起來,我大蘭要是拉梭子,你們就斃了我。”“我也不怕!有什麼可擔心的!”為子真給我長臉,我送過去一縷感激的眼神,他居然躲開了。“你什麼意思,我們G4堂堂第一槍手。”我問邵年,“我沒事兒,有事叫我一聲。”總的估量了一下G4組的士氣,我的擔心被徹底刪到了回收站里。
otto544 發表於 2008-10-16 19:28
第三部分 第二一章(3)
    “拉屎去不?”連野叫我。“這事還叫我?”“不願意自己去,你去不去?”“真看出是兄弟了,這好事也叫著我。”我和連野來到了樓後的廁所,他掏出一支煙遞給我。“瘋了你,怎麼還有煙呢?”“怎麼了,沒人看見。”“你說咱們是不是有可能打仗?”“我看沒這個可能,勐谷原來也是咱家的,怎麼可能說打就打,我們不就是偵察一下嗎?”“怎麼偵察,肯定是要過去的,不過去在這邊拿著望遠鏡,看人家屁股啊?要打就過去宰幾個,那才叫特種兵呢。”“打就打,沒什麼了不起的。”我猛吸了一口煙。這個時候,廁所外傳來了腳步聲,我和連野急忙把煙扔進茅坑,關上門。進來了兩個兵,其中一個說:“聽說了嗎?要打仗了。”“聽說了,都議論這個事呢。”“你說咱們這麼點背,居然趕上這事兒。”“你小點聲,萬一廁所有人呢?”“有什麼人,有人早說話了。”我跟連野像塑像一樣,靜靜地蹲在那里。“不行,我可不能這樣去送死,說是去偵察,沒准就扔那邊了。”“你別嚇唬我,反正我是不想去,實在不行,就玩點花樣,回原來的部隊。”“玩什麼花樣,教教我。”連野“咣”地一腳踹開廁所門,向那邊走過去。我急忙跟過去,“你們倆給我起來。”那兩個兵急忙提起褲子,連野一拳打了過去。“你媽的,403怎麼有你倆這樣敗類!”那小子先是沒反應過來,但是很快學的搏擊就使用到實戰當中。本來我是想拉開的,但是不知道因為什麼,拉著拉著我也動起手,結果,2∶2,在廁所這個風光無限的地方就干了起來。連野拳快手黑,那小子的鼻子上重重挨了幾拳,鮮血濺了出來,他順手摸了一下,見出血了,撒腿就往外跑,連野不依不饒,追了出去,正當我看連野的時候,對手在我的肚子上踹了一腳,我猝不及防,摔倒在地上,這一摔,我真的急了,我巡視了一下周圍,發現牆邊立著一把鐵鍬,我也顧不上是否乾淨了,順勢一滾,隨手抓起鐵鍬,向他劈過去。他急忙一閃,就想奪門而走,奇跡出現了,鍬頭飛了出去,結結實實糊在他的臉上,他捂著臉“哇哇”大叫,我看看手里只剩鍬把,沖過去,重重幾下。

    男人不能被人擊倒,尤其是不能在廁所里被人擊倒。我已經失去了理智,揮舞著鍬把窮追猛打,那小子抱著腦袋在廁所里四處逃竄。轉了幾圈,廁所的門就在他身後了,他大概是跑暈了,不但沒有跑出去,反而又轉了回來。正當我們倆轉圈的時候,一聲大喝:“都給我住手!”他媽的,是1號。我急忙扔掉鍬把。1號手里拿著手紙,瞪著閃閃發光的眼睛:“你倆干什麼呢?啊,打架是吧,跟自己的戰友動手,啊?”我們兩個不敢說話。“你倆先給我滾到外邊去站好了,我一會兒再收拾你們。”

    基地就是基地,廁所都有人看守,我們兩個一人一邊站在廁所外面。“你等著,我一會接著整你。”他看了我一眼把頭轉到了一邊。1號方便完了,從廁所里走了出來。“說吧,因為什麼打架?”“我倆正拉屎呢,他倆就沖過來打我倆。”“他倆?你倆?還有誰?”我把頭抬起來,在我的腦海里,這個兵該打,打他絕對沒錯。“問你呢?還有誰?”“連野!那個我不認識。”“那個是古誠。”那個兵唯唯諾諾小聲說。“剛才你好像拿著個棒子,他空手,不公平。這樣,你們既然這麼喜歡打架,咱們就來個公平比武。”這下好,可以名正言順地修理這個熊包了,那小子始終站在原地沒動。1號呵斥道:“怎麼?不是喜歡打架嗎,怎麼讓你打你不打了。”隨後轉過頭看著我:“我讓你打,你他媽還真准備動手啊,他是你的戰友,我真不明白你們有什麼恩怨,今天把話給我講清楚!”我剛想把在廁所里聽到的一切告訴1號,在圍牆邊,沖出兩人,前面的人滿臉鮮血,後面的狂追不舍。跑到近前一看1號在,就都停住了。“我倆你倆,就是你們了,手夠黑的,打成這樣了還不罷休呢。”“他是逃兵,不打死才怪呢。”連野余氣未消。“逃兵?誰是逃兵。”“他倆!”連野指了指他們。
otto544 發表於 2008-10-16 19:28
第三部分 第二一章(4)
    兩個分隊的隊長很快被叫到了廁所前,眼前的一幕足以證明究竟是哪個分隊的實力強,這邊兩個毫發未傷,那邊兩個全部掛彩。“我看這樣的戰爭恐懼,其他人也應該有,戰士們的心理素質太差了,這樣絕對不行。你們分別把人帶回去,如果再出現類似的情況,堅決嚴肅處理。”回去的路上雖然很短,但是我倆走在郎隊的後面卻感覺很漫長,他什麼也沒說,“回去吧!以後注意點。”隊長沒有發火讓我有點出乎意料。

    “組長,你倆上廁所上了這麼長時間。”張振鶴看我回來說。我沒說話,把身上的衣服換了下來。“你這身上怎麼搞的?”他還問。

    第二天中午,訓練完我就一個人走到了營門前逗狗玩,突然聽見警衛連的一個戰士喊了一聲:“注意警戒,來人了。”我順著馬路看過去,一輛警車開了過來,在距離大門外一百米處停了下來。車上下來一個人,雖然看不太清楚是誰,但是感覺像那個刑警隊長,他沖著我們擺擺手,一個警衛連的戰士迎了過去,很快又跑了回來。我一邊摸狗一邊看著警衛連的戰士去了指揮部。1號從里邊走了出來,“你在這兒干什麼?”“我喜歡狗!”我遠遠的看著他們兩個在說著什麼,最後刑警隊長跟他握握手就上車離去了。

    1號背著手徑直回到了指揮部,很快我就看見通訊員向各分隊跑去。幾個分隊長急匆匆走進指揮部。

    當天晚上十點多,緊急集合哨音響起,郎隊站在樓下喊:“G4、D7全副武裝集合。”所有人急忙從床上爬起來,連野光著身子跳下床,打開槍櫃。隊伍集合,1號站在卡車前,“把所有的臂章摘掉。”我們不知道究竟為什麼,軍人不需要有問題。當他看到我拿的槍是MP5的時候,攔住我:“這槍不能拿,換一支。”我也沒多問,轉身跑回去從槍櫃里拿出一把霰彈槍。等上卡車的時候,郎隊站在踏板上沖著車上喊:“各組清點人數。”我看了一下周圍,有什麼清點的,沒別的組,就G4和D7兩個小組。“G4到齊……D7全部到齊。”郎隊往駕駛樓一鑽,卡車開出營門,沖進濃濃的夜色當中。

    “咱們這是去干什麼?其他的人怎麼沒來?”連野扶著廂板問我,我掀開苫布向外看了看,搖了搖頭。車子開了三個多小時,我才透過縫隙看到卡車開進了城市。來基地半年多了,還是第一次出來,我們把後面的苫布掀開一點看著外面的燈紅酒綠。“我操,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城市。”大蘭湊到車尾:“看那邊,兩個美女。”兩組人都一起擠到後邊,看著城市的夜景。D7組的小德子向路邊的人揮了揮手喊道:“美女!”連野急忙放下苫布狠狠地在小德子的鋼盔上敲了一下:“喊什麼喊,沒出息的東西。”邵年始終坐在一旁扶著槍笑著。

    突然車子一個急刹車,停了下來。我在縫隙中,看見我們被一輛警車攔下,郎隊跳下車。“你們是哪兒的車?怎麼連牌子都沒有?”“我們執行特殊任務,請給予方便。”“方便?就你們軍車最牛,什麼規章制度都不管,沒牌子都敢開出來。”“我們的確是執行任務,請你放行。”那位警察轉到車後,“你們車上拉的什麼東西,最近利用部隊車輛走私的很多,打開看看。”“不行!”郎隊跟過來,攔住那名警察。“不行?什麼叫不行,沒准就是走私的。”旁邊一個警察拿出對講機開始呼叫,很快我就聽見警報聲向這邊傳來。

    我們的車被幾輛警車圍在當中,郎隊始終不允許上車檢查,我們一聲不響地坐在車里。“他媽的,檢查什麼檢查,下去給他們點顏色看看。”大蘭把槍梭子一拉。“閉嘴,給我消停點。”警察越圍越多,車下面只有郎隊一個人。這個時候路邊的行人有駐足觀望。我聽見一個警察說:“這樣吧,車我們先扣留,你回去跟你們上級請示一下,拿著手續來交警大隊。”“車你們不能扣。”“不能扣?你們沒牌子,嚴重違章知道嗎?把鑰匙給我拔了!”一名警察跳上踏板去拉駕駛室的車門,“動一下我打死你!”我聽見駕駛員喊了一聲。“咱們下去吧,免得隊長吃虧。”張振鶴想站起來,我急忙拉住他:“別動,隊長不發話,我們誰也別動。”一個警察過來拉苫布,我們在里邊緊緊地壓住,他掀了幾次都沒掀開。“他們車上有人。”那警察喊了一聲,跳了下去。“我告訴你,今天不讓我們檢查,你肯定走不了。”場面似乎失控了,幾名警察不由分說跳上車,其中一個猛地一拽苫布,十幾支黑洞洞的槍口對准了他,他先一愣,手一松摔了下去。“頭兒,他們有槍!”“你們到底是干什麼的?”“請你馬上放行。”幾個警察聚到一邊商量著對策。“你們先別走,我們請示一下領導。”其中一個拿著對講機在一旁說著什麼,我們重新放下苫布。過了半個多小時,一輛黑色的桑塔納沖了過來,“都讓開!哎喲,實在對不起啊。”我隔著縫看到原來是那個刑警隊長,“這是我們請的客人,你們馬上撤走。”警車很快都開走了。“實在對不起啊,我以為你們明天早上到呢。首長也說了,一定要保密,所以我就沒跟手下交代。”
otto544 發表於 2008-10-16 19:29
第三部分 第二一章(5)
    我們的車直接開進了嘉峪市公安局的大院,大家陸續跳下車,“先休息一下,一會兒我安排你們吃飯。”那位刑警隊長說。“不用了,我們吃過了,你還是先帶我們看看什麼地方吧。”“好,好,你們部隊的作風就是比我們強。看押地點不在這里,在郊區的監獄里。”“那我們就去監獄吧。”“好,我帶路,你們跟在後面。”我們又重新登上車,開出了大院。

    “隊長可真是的,就算吃過了,再重吃一遍也行啊,他一說吃我現在就餓了。”大蘭揉揉肚子說。“豬頭三,就知道吃。”卡車在郊區的一所小二樓前停下,我看到門口停著幾輛車,還有幾名警察。這就是監獄?走到里邊的時候,屋子里的警察就更多了,所有的警察手里都掐著手槍。“局長!”幾個警察敬禮。“怎麼樣?有什麼情況嗎?”“沒有。”“那些人呢?”“都在樓上。”我們隨著那位隊長上了二樓,打開門向里邊一看,足有十幾人,全部被銬在一起,坐在地上。那位隊長指指他們。“就是這些人。”一個矮個子男人突然站起來:“操你媽的,老子下輩子找你算賬……”那人還沒罵完,一名警察沖過去就是一腳。在樓下那位已經是局長的隊長對我們說:“這些人都是危害一方的黑社會團伙,我們剛剛打掉的。手上都有命案,為起到震懾作用,我們明天上午要舉行公審大會,然後押赴刑場。但是他們盤踞在嘉峪已經十幾年了,黨羽眾多,我們擔心……”郎隊看看屋子里的警察說:“你們人手應該夠啊。”“夠是夠,但是你看看我們是什麼武器,你知道抓到他們的時候,繳獲了四支沖鋒槍。”“明白了,放心吧!”“那就謝謝你們了。”

    那位局長走了,屋子里只剩下了一組警察,一組士兵。

    “你們喝水嗎?”一個警察拿著礦泉水問我。我指指腰帶上的水壺,“不用了,謝謝。我們自己帶了。”“你們是哪兒的部隊?我原來也是當兵的。”“不能說。”那名警察知趣地走開了。“G4組出來!”郎隊站在外面喊了一聲,我急忙帶著隊員跑到屋外。“我看了一下周圍的地形,這里人少,而且處于開闊地,所以大家今天晚上一定要注意,你們組負責外圍的警戒,D7組負責里邊。你們派一個狙擊手到樓頂觀察,發現異常馬上報告。”我看了一眼邵年,他把槍一提,順著裸露在外面的梯子上到了樓頂。這兒雖然是一個普通的民房,但是從里邊到外邊沒有人居住的痕跡,而且關押犯人是在二樓,雖然四周都有圍牆,但是圍牆實在太矮了,旁邊不遠處還有幾座房子。這個時候二樓的燈滅了,一樓亮著燈。G4組所有人員分散開,各自站在自己的崗位上。“今天晚上流動哨,注意安全。”我把大家安排到位置上,抬頭看了一眼樓頂的邵年,他已經找好了地方趴在那里。為子轉了一圈說:“組長,你說能有人敢劫犯人嗎?”“這個誰說得准,注意點吧,大家檢查一下武器。”我把霰彈槍的子彈裝滿,剩下的幾發子彈我揣在了褲兜里,手槍子彈推上膛,關上保險後別在腰上的快槍套里。

    連野走了出來,“你們G4辛苦啊,這麼冷的天在外面。”“少來這套。”“你看人家代表首長來慰問你們一下,你還這態度。”說著塞給我三包煙。“哪兒弄的?”“隊長給的,但是有要求,只能到屋里抽,而且一次只能一人。”連野回去了,我揚揚手里的煙:“犯大煙癮的跟我說一聲,我這兒有。”我剛說完,大蘭馬上舉手:“組長,什麼煙?”“閉嘴,你煙輕,今天晚上你就算了。”“這不明擺著欺負人嗎?”“誰也沒逼你說,你自己說的。”張振鶴扛著大狙笑著說。“行,你們合伙欺負我,不給我煙,我就抽它。”說著把槍口塞到嘴邊。為子指了指:“這就是傳說中的煙槍。”“好了,大家別鬧了。老張,房頂上挺冷的,你一會兒換換邵年。”“行,我知道了。”

    我走到院門向外看了看,一個人都看不到。我掏出一支煙叼在嘴上向屋子里走去,“有情況!”邵年小聲喊了一句。我急忙收起煙,把背後的槍摘了下來。“方位?”“1點!”我跑到圍牆邊踮起腳向外看,果然一男一女兩個人向這邊走了過來,其中一個推著自行車。我掐著槍看著,很快那兩人從門口走了過去。“沒事,路過的。”警報解除,我重新掏出那支煙進到了屋里。郎隊坐在門口,手里拿著一把手槍,我在看那些警察,一個個東倒西歪。真看出是我們來了,他們真放心啊。我悄悄上了二樓,本來想嚇唬一下連野,但是走到一半,我就聽見連野好像在跟誰說話。“你們還真牛逼,鏟得挺硬的。”“有什麼用,明天我們就跟這個世界拜拜了。”“那也風光一回呢,不值嗎?”那個的聲音是從屋子里傳出來的,我上到二樓看到連野叼著煙正跟一個犯人聊天呢。我聽見那人問:“你們是不是來執行死刑的?”“我也不知道,應該不能吧。給,抽根煙,別想那麼多了,死就死唄。”“小老弟說的輕巧啊,輪到你試試。如果明天你們執行,給哥幾個來個痛快的……”“野驢,你他媽干什麼呢?”我喊住連野那只遞煙的手。“你有毛病啊?讓隊長知道了不罵你啊。”“怎麼了?人家明天就拜拜了,抽根煙不過分吧。”“不行!你別跟他說話了。”連野離開了。我聽見里邊的人說了一句:“還挺厲害啊。”
otto544 發表於 2008-10-16 19:29
第三部分 第二一章(6)
    “是不是今天晚上一宿不睡了?”“估計是。”我們倆剛說到這兒,看見郎隊走了上來,“有什麼情況嗎?”“沒有。”“哦。注意安全,尤其是聽著點屋子里的動靜。”D7組的人都分布在二樓的幾扇窗戶前,警覺地向外面望著。“好了,我出去了,你們組就是命好。”

    到了外邊,我看見為子趴在牆頭上向外看著,“看什麼呢?”“你看那邊!”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原來是剛才經過的那兩個人,站在不遠處好像說著什麼。“搞對象有什麼好看的。”“哎呀,就是搞對象的才看呢,看看一會有沒有kiss。”“你他媽給我回去。”我站在了牆邊……

    沒一會兒好像女的哭了,隱約能聽見男的勸女的。“組長!”“什麼事?”“沒事,就想叫你一聲。”為子故意的。我不看了,身為一組之長不能貪戀人間凡情。我走了回去,經過為子的時候,我踢了他一腳。為子一閃躲過去了嬉皮笑臉地說:“kiss沒有啊?”“沒呢,女的哭了。”“哎呀,組長,你真不懂假不懂啊,女的一哭就快了。”“女的一哭怎麼就快了?”“男的肯定勸吧,一勸肯定抱吧,一抱那不就……嗯,嗯!”說實話,我對男女之間的情感真是未知,在學校是有所謂的女朋友,但是也沒什麼舉動啊。

    正當我們一邊說一邊笑著的時候,屋頂上的邵年又喊了一聲:“有情況!”我們急忙抄起槍,注視著周圍,很快就聽見那邊有人喊著:“我砸死你,還敢勾引我的姑娘,你這個不要臉的……”我跑到牆邊,幾個男人正掄著鋤頭、草叉追打剛才那個男人,一邊追一邊罵著,那個男人拼命地跑,身上還是被砸了好幾下,可能是求生心切,看見這邊有燈光,居然朝我們這邊奔了過來。我急忙沖張振鶴喊道:“快進去叫幾個警察出來。”張振鶴急忙跑進屋里,郎隊和幾名警察跑了出來,這個時候,那個男人已經到了牆邊,身後的人追到了近前,那男人一翻身企圖從牆上跳進來。我也慌神了,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把他放進來,不放吧,看那幾個人不打死不罷休的架勢,外面肯定要出人命了。放吧,這院子里羈押著重犯,正當我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幾名警察打開鐵門,將外邊的幾個人按倒在地上。那個男人這個時候已經騎在了牆頭上。“下去!”我把手中的槍揮了揮。那人愣了一下,也許是看到外面沒什麼危險了就跳到了外邊。郎隊走到我身邊說:“不管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能出這個院子,記住我們的任務就是看護好犯人,其他事情與我們無關,明白了嗎?”小郎真狠心,如果警察不出來,就憑那幾根鋤頭不把那人砸死才怪呢。

    幾個警察很快就處理完了,一邊關門一邊罵著:“現在的老師怎麼都這樣,勾引學生。”“那不叫勾引,你沒聽他說那是‘愛情’嘛。”“狗屁愛情,誰信啊。”幾個警察你一句我一句地回到屋子里,院子又恢複了平靜。連野跑了出來:“剛才吵吵什麼呢?”“沒什麼,關于愛情的。”“愛情吵吵什麼?”我呵呵一笑。

    夜越來越深了,安靜得跟地獄一樣,周圍一片漆黑,只有我們這里亮著燈。“組長,我們總開著燈,如果真有人來劫,我們在明他們在暗啊。”朱海總有想法。“目的就是讓他們知道,我們在這兒,所以他們不敢輕舉妄動,明白了嗎?”我胡亂解釋說。“威懾敵人,我明白了。”邵年下來了,張振鶴上了屋頂。“進去抽根煙吧,順便暖和一下。”邵年接過煙進了屋里。

    “大家別犯困啊,一宿呢。”大家都點點頭,都怕自己瞌睡,背著槍滿院子轉悠。大蘭在一邊拿著霰彈槍練習單手上膛,弄得槍“嘩啦,嘩啦”的響。“你他媽別擺弄了,那些犯人這個時候最怕聽槍響……”我話還沒說完,真就聽見二樓傳來一嗓子:“我他媽不想死,我他媽不想死啊……”接著“哇哇”大哭。突來的變故嚇了我們一跳,屋里傳來“咚咚”上樓梯的聲音。“我受不了,你們現在打死我吧!你們這些騙子,跟我說過交代了就不會死,你們他媽的這些王八蛋……”那個犯人情緒失控,聲嘶力竭地喊著。“瘋了吧?”為子看著樓上說。我瞪了他一眼,雖然我不懂生死究竟代表著什麼,但是我想任何一個看到自己生命終點的人都會感到恐懼。過了好一會兒,那個人才平靜下來。那一時刻,我很慶幸,我可以困,我可以睡,因為我有明天,而那些犯人,我想他們誰也睡不著,因為生命已經進入倒計時。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我們幾個換著進屋子休息。遠處已經可以聽到公雞打鳴了。“為子,有公雞叫代表什麼?”“有人家了。”“錯,代表有母雞。”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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