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軍事] 虎:解密403特種部隊 作者:糖醋蚊子 (連載中)

otto544 2008-10-12 09:49:5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8 23684
otto544 發表於 2008-10-16 19:29
第三部分 第二一章(7)
    總算熬到天亮了,我聽見二樓有幾個人在哭,雖然聲音很小,但是很真切。幾個警察拿出幾盒方便面,“兄弟們,辛苦了,來,先湊合著吃點。”我們也沒客氣,幾個人撕開袋子干嚼。我問其中一個警察:“那些犯人吃什麼?”“他們?他們還用吃嗎?別浪費糧食了,你就是給他們吃,他們也吃不下去。”我掰開一半遞給邵年,心里罵著這些警察,真不人道。人家馬上就要上路了,最後還是一個餓死鬼。

    八點鍾,外面來了幾輛警車,還有一輛藍色東風卡車,車廂兩邊已經貼上了執法車和公審字樣。車上下來很多人,其中有幾個穿白大褂,戴著大口罩的醫生,還有一個戴著大墨鏡的老頭。我看見那位局長,手里提著幾個塑料袋子。“兄弟們辛苦了,我那邊事多,昨天晚上麻煩你們了,等中午我好好安排你們。”郎隊接過袋子,把里邊的牛奶分給大家。我很好奇,這些醫生來這里干什麼,就跟著上了二樓。門被打開了,幾個警察開始按住那些人,扳開他們的手,在每一張紙上摁手印,然後一個一個打開手銬,反剪雙手,那個老頭就拿過繩子熟練地捆綁著,那老頭的手法很特別,看著很簡單,但是那種手法沒見過。連野小聲說:“都纏偏了。”我的確注意到每個人背後都有一個斜疙瘩。老頭不單在身上捆,也在每一個人的褲腿上捆上一根紅色的細繩。很快捆完了,老頭什麼都沒說,轉身上了一輛警車就走了。“神人啊,不是專門來綁人的吧。”我跟連野說。“肯定是什麼大師,你沒看見每個人腳脖子上還有紅繩呢嗎?意思就是讓他們好走。”最後,我看見那幾個醫生,拿出幾個小塑料夾子,塞到犯人嘴里,幾個犯人被卡得眼淚都流了出來。“給他們塞什麼玩意兒了?”我好奇地問身邊的一位醫生,他抬起一雙冷漠的眼睛:“不想讓他們說話……”難怪從來沒有聽到死刑犯人說話,原來是這個小玩意卡在了喉嚨里。接著開始往外面押人,我們急忙到外邊警惕地觀察周圍。我看見郎隊站在身邊,就悄悄地問:“隊長,為什麼每個犯人的腳脖子上都系一根紅繩?”“是怕他們大小便漏到外邊。”連野真他媽的能編。

    十幾名犯人全部押上汽車,我們沒有上卡車,而是上了另一輛面包車。“我們怎麼不上那輛車?”我問隊長。“我們直接去法場。”

    果然我們的車很快脫離了車隊,開向另一邊,隊長回頭對大家說:“想抽煙的現在抽,抽完了把頭套都戴上。”法場是垃圾廠旁邊的一塊空曠的平地,我們到那里的時候,已經看到有很多武警站在周圍。我們戴上頭套下了車,在廣場中央有幾大塊鋪滿白灰的地方,郎隊把我們帶到那里說:“一會兒,這里就是處決犯人的地方,你們所有人面向外,都給我站好了。”“隊長,離得太近了吧?”“近嗎?戰場上死人比這兒還近呢。聽口令,立正!”我們圍成一個不大不小的圈,我注意到那些周圍的武警都在看著我們,我們握著槍就站在那里。一個小時過去了,犯人還沒有到,開始起風,吹得白灰四處飄散。有的落在我們身上,鑽進鼻子里,但是我們不敢動,因為郎隊站在一邊盯著我們。

    終于看到幾輛警車閃著警報向這邊開來,後面跟著那輛東風卡車。車子在我們附近停下,犯人被依次拉到我們身後,蒙上眼睛跪在那里。一輛面包車上下來五名警察,戴著口罩、墨鏡,手里拎著56式半自動步槍。一位法官拿著一個本子跟其中一個警察說:“手續都在這里,你看一下,抓緊時間。”那名警察簡單地翻閱了一下,就把本子還給了法官,提起步槍向這邊走了過來。我的心一下揪起來,手開始出汗。那名警察也不說話,將槍口對准了第一個犯人的後背。我用余光看到其他幾名警察也是一樣,我突然感覺特別緊張,心跳的厲害,我真想閉上眼睛,可是我看到郎隊始終站在那里看著我們。終于聽見了一聲熟悉的槍聲,我條件反射地閉上了眼睛,又是一聲,每一聲槍響我都渾身震一下。我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犯人,此時已經栽倒在白灰里,一命嗚呼,身上的繩子都開了。我稍稍鎮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盯著那幾個警察處決下一組人,那槍對准的是後背繩子上的一個疙瘩,他們也不猶豫,“砰!砰!”幾聲,隨著槍響,我看到犯人的繩子像炸開了一樣,頓時散開,犯人一頭栽倒在地。我終于明白那個疙瘩為什麼是歪的了,原來疙瘩的位置正是犯人的後心……
otto544 發表於 2008-10-19 01:48
第三部分 第二二章(2)
    腳下的水越來越多,“別走了,我覺得不對勁,水是往低處流的。”邵年喊住大家。“水應該是可以流出去的。”張振鶴說。“未必,這樣的山洞可說不准,萬一有個什麼底下河什麼的。”“所有人向後轉,走回去。”“組長,走回去?我們走了這麼半天了。”“別廢話,向後轉。”我們又重新往回走。可是走著走著,我突然發現已經找不到原來的地方。我喊著連野,可是反回來的都是回音。“這里唱歌一定好聽。”為子說。“是好聽,如果出不去,就成他媽的絕唱了。”都什麼時候了,大蘭他倆還在那兒貧。突然,我感覺手很疼,估計被什麼東西劃傷了。在這里,手就是眼睛,沒別的辦法。

    我們在洞里又轉了幾圈後,“不能這樣走了,這樣走我們出不去也得累死。”邵年叫住大家。“不能停啊,停下就真出不去了。”“趕緊走,走到哪兒算哪兒,我就不信,咱們困在里邊他不著急。”我們繼續摸著向前走,其實這個時候根本就不知道哪邊是前。“歇會兒吧,我餓得腦袋直冒金星。”大蘭站住不走了,“金星好啊,還能照點亮呢,大蘭走前面。”我希望調節一下氣氛。“老大,是腦子里有金星,不是外邊飄著。”“別廢話,摸著我過去,走前面。”“我就不明白為什麼把咱們整這個洞里,還探險,真他媽的是探險了。”“別貧了,趕緊走吧。”“組長,你說這樣的洞里有個什麼怪獸之類的可怎麼辦?”為子在黑暗中說了一句,“有什麼怪獸,撐死有個耗子,蛇什麼的。”山洞陰冷潮濕,說話的回音很大,我們幾個跌跌撞撞四處碰壁,這邊走不出去,就折回來,那邊走不出去,再折回來。不知道走了多久,最後大家實在太累了,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可是滿地都是水,我們只能靠在石壁上。“我們這樣走真不行,消耗體力。”邵年說。“那你說怎麼走?”“我看這樣,我們分開距離,一個人走一塊就停下,另一個人繼續向前走……”“不行,萬一我們走散了呢?”“我操,什麼人沒事挖這樣的山洞玩。”張振鶴罵道。“別瞎罵啊,沒准你就在山神爺的肚臍眼兒里呢。”“你們家肚臍眼兒這麼長啊,我看是山神的屁眼兒還差不多。”“什麼山神爺,沒准兒就是小日本挖的。我們家鄉也有這樣的山洞,里邊都是機關,多少年都沒人敢進去。”大蘭說的似乎很有道理。“大蘭,本溪也有這樣的山洞?”為子接上話,“比這個可漂亮多了,那是水洞,旅游的。”“咱這兒不也是水洞嗎?”“拉倒吧,我們那兒的能坐船,再說那是溶洞。”“好了,別說了,大家繼續走吧!”

    洞內漆黑,我們不知道時間,只能走,走,走。最後大家實在是走不動了,就蹲在地上。“組長,咱們別轉悠了,干脆就在這兒等吧,咱們走不出去,他們肯定會來找咱們的。”我沒說話,算是默認,幾個人就蹲在那里。“餓死我了,這兒也沒什麼吃的,就算是野外生存,再牛逼的特種兵扔這兒,照樣餓死。”張振鶴埋怨著。我漸漸地有點困倦,加上肚子咕咕地要食兒,洞里又陰冷,我開始發抖。“地獄什麼樣啊?”為子小聲說了一句。“閉嘴,什麼地獄不地獄的。”大蘭嗆了他一句。“我現在特別怕餓,真的,我甯可累死,也不想餓死。”為子繼續說。“看出來了,你一頓吃七個饅頭,上輩子一定是餓死鬼。”“你倆別在那死不死的了,說話浪費體力。”“那我們在這里等到什麼時候?”“你們什麼意思,要不繼續走,要不就在這兒干等。”“要不我們喊吧。”“喊有個屁用,我真不知道郎隊他們怎麼想的,不把我們當人看啊這是。”他們幾個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我聽不進去,蹲在那里閉著眼睛,反正睜著也看不見。

    身上越來越冷,洞里彌漫著汙濁的氣味。大家是真的累了,慢慢地靠在一起,“組長,我有點困。”為子靠在我的身上。“不能睡,一睡就冷了。”“也不知道現在什麼時候了,唉……”“組長,我總覺得不對勁,你看郎隊早上那樣,他們是不是想把我們秘密處決啊?”為子說。“瞎編什麼,處決我們干什麼。”“你看,把我們騙到山洞里,這種地方,就是死里邊也不會有人知道的。”“好了,好了,別說了你,瞎琢磨什麼。”“我沒瞎編,在這里等下去我快要瘋了。”
otto544 發表於 2008-10-19 01:48
第三部分 第二二章(3)
    時間在沒有分秒為單位的情況下繼續走著,我們始終蹲在原地,我扶著牆站了起來。“我看我們還是走走吧,這樣等下去不是辦法,萬一又是他們想出的什麼訓練呢。”說著我摸著向前走去,其他人跟著我,就這樣我們又走了好一會兒。最後大家實在是走不動了,干脆賴在那里等待救援。也不知道D7轉哪兒去了,一點兒動靜都沒有。“現在應該是吃午飯了吧?”為子不知道問誰,“就知道吃,沒出息!”這一次接話的是張振鶴。“我怎麼沒出息了?就是問問怎麼了?我發現你們都欺負我。”為子委屈地說。“誰欺負你了?”“就你們。”“你說說我們怎麼欺負你了……”“都別吵吵了,趕緊琢磨琢磨怎麼出去吧。”我真的是忍無可忍。朱海說:“組長,我現在有一種要死的感覺,真的,我們都走了這麼遠了,就是他們想起來來找,找到的時候,我們已經光榮了。”“行了,行了,你自己光榮吧,我們還出去呢。”

    突然洞內一片光亮,刺得我們眼睛都睜不開,許久,眼睛適應了以後,順著照亮的地方看去,我們看到前面的洞一眼看不到頭。而我們再回頭看的時候,距離剛才進來的鐵門不到二十米。
otto544 發表於 2008-10-19 01:48
第三部分 第二三章(1)
    郎隊打開門,“都一天了,你們怎麼還在這里?”“我們……”“就是鍛煉一下你們的記憶能力,走一趟回來畫一張圖,有那麼困難嗎?”“我們沒看見有燈啊。”“里外都是燈,怎麼就沒看見啊。這麼點事兒,你們倒好,一天沒見人,我要是不來找,你們是不是還在這兒蹲著呢。D7組呢?”“好像還在里邊呢,這個洞太深了。”“別廢話了,趕緊把他們找回來。”郎隊說完,關上門走了。我們幾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我就說隊長不可能跟咱們開這樣的玩笑嘛。”大蘭笑著說。“閉嘴,隨風倒的東西,剛才你說什麼了,走吧,找D7去。”

    洞里非常明亮,我們一邊走一邊打量著這個山洞,剛才我們雖然是摸著牆走,感覺不到洞到底有多寬,但是眼前的寬度衡量一下,可以開進來一輛卡車。洞的兩側有很多被磚砌死的小洞門,無法想象這樣的山洞曾經是干什麼用的。邵年說:“這樣的山洞肯定是小日本修的。”“是嗎?日本人可真偉大,挖這麼大個山洞得多累啊。”為子慨歎這樣的工程道。“你傻啊,小日本侵略中國用的都是中國人,他們自己才不會挖一點兒呢。沒准這砌死的小洞里邊就是他們的尸體呢。”大蘭狠狠地說。“哎喲,你可別說了,怪嚇人的。”為子縮縮肩膀。我們順著燈光向前走,走了半個多小時,看到了前面的連野。

    “哎呀,我說你們D7組可真慢,我們都出去了,你們還在里面轉悠呢。”我故意氣連野。“你們怎麼出去的?”“秘密,是隊長讓我們折回來找你們的。”“我不信,我就納悶了,這洞里有燈你們不知道嗎?”“當然知道,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隊長說就是讓我們適應黑暗中的環境,鍛煉心理素質。”我說的有板有眼,G4組其他人都忍著不笑。“哦,這里練什麼素質,操。”“你看,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吧,我們走出去了,說明我們心理素質好,鎮定,不慌,所以我們出去了,你們就沒出去不是。”連野“輸”得不服,我卻在心里偷著樂。

    我大概估算了一下,這條山洞起碼有三公里長,遠比地面上的山直徑長很多。當我們從另一頭出來的時候,發現已經轉到了一條馬路上,在這里也有崗哨,他們見我們從這里出來有點意外。再往回走就好走多了,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空中開始飄起雪花。“下雪了,什麼日子啊?”我用手去接雪花。“快年底了,咱家那邊早下了。”邵年一旁說。“啊,都快年底了,哎呀,在這兒過的一天一天都不知道幾號了。”

    “這麼說新兵快進來了,咱這兒是不是也來新兵啊?”為子有些開心。“我不知道,我們家那邊也是年底走了一批兵的,可是後來我們這批卻走得很晚,說什麼政審。”其實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為子跟我是同年兵,但是我總拿他當小孩,難道自己心態老了?

    回到營地的時候,宿舍還是空空的,其他組去哪了。郎隊只是輕描淡寫地說外出訓練了。晚上,因為其他組都沒有回來,只好由我們兩個組負責巡邏。看著漫天飄落的雪花,突然很想家。今天晚上我特意安排邵年跟我一組,目的就是想聊聊哈爾濱的事,可是那粘瓜倒好,一句話也不說,看著雪落他一言不發。“想什麼呢?不說話。”我們踩著薄雪向前走著。“沒什麼。”“不把我當兄弟。”“不是,不是,其實也沒什麼,你們家是樓房吧?”“是啊,怎麼了?”“我家是平房,一到這個時候,就得自己燒火取暖。”“你逗我呢吧,都什麼年代了,還有自己燒火取暖的。”“我們家那兒要動遷了,所以就沒安。”“你又擔心父母了?”他不說話了,背著槍默默地走著。

    清晨,我們剩下的兩個小組開始清理積雪,雖然不多,但是足以堆幾個雪人,我們依次堆積了四個雪人,遠遠看去,就像幾個奶油蛋糕。郎隊走過來指指雪人說:“什麼意思?這是部隊,不是公園,全部給我拍平了。”按照郎隊的指示,奶油蛋糕變成了整齊的幾個豆腐塊。

    “隊長,其他組呢?”我一邊掃雪一邊問,“去外邊訓練了,你關心這個干什麼?”“沒事,就是問問。”郎隊看看地上的雪,又看看我們身上穿的叢林迷彩,轉身走了。上午訓練的還是體能和搏擊,我的鼻子被大蘭一拳打出了血,流了半天還是不停,郎隊抓起雪就往我的額頭上沒命地搓,腦袋木了,血也止住了,衣服的前襟上都是血。中午收操的時候,郎隊在隊伍前說:“有誰看過國外的一些關于特種兵電影的?”隊伍里沒人應聲,郎隊繼續說:“這樣,我跟大家做個游戲,看誰能猜出是什麼意思?”說完他把右手抬起,五指攥成拳頭。“這個是什麼意思?”“宣誓!”這一次絕對不是G4組的人,因為經過幾次“欠嘴”事件以後,我已經嚴令禁止隊員隨便發言,這一次是連野的D7組。“這樣是宣誓,這樣舉著代表著什麼?”沒人回答。“那我告訴你們,這個是停止的意思,我們生活中有手語,只不過並不是我們特戰隊員所需要的那種戰爭語言。從今天開始,你們要進入一個新科目的訓練,那就是手語。各個部隊不同,手語也不一樣,這個沒關系,我們部隊並沒有要求完全統一手語。所以沒有特別規范的手勢,但是沒有不等于不會,之所以讓大家學習手語,就是在特定的環境下,尤其是滲透、潛伏或者遠距離溝通的時候,能不能明白自己隊友的真正意圖,就顯得十分重要。”郎隊開始教授大家手語,大家學得很有興趣。郎隊放下手:“你們先練習一下,看看對方能不能明白你什麼意思。”我身邊是大野驢,他看著我一笑,豎起中指,“你他媽的。”“呵呵,我手語還可以吧,你明白了,哈哈。”“嚴肅點!”郎隊看見了。
otto544 發表於 2008-10-19 01:49
第三部分 第二三章(2)
    大家比畫了好長時間,能真正明白的沒幾個,郎隊看著隊伍這樣的情況,好像有點生氣。“都有了,立正!”我們急忙站好。“我命令,從即日起,所有班組成員禁止說話,一切行動以手語完成,如果我發現哪個人說話,就罰這個組十公里三次,打掃廁所一個月,各組分別監督、舉報。聽見了沒有……聽見了沒有?”隊伍沒人說話,我當時就想笑,大家怎麼這麼默契呢。郎隊看了看大家一笑:“行啊,現在就跟我玩上了,好,解散。”為子走到我身邊,剛要張嘴,我急忙一指他。他意識到了,接著就跟我比畫,我看著腦袋都大了,到最後也沒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們回到屋子,我發現有的隊員把毛巾勒到嘴上,這個方法不錯,我指指大蘭,又指指那個隊員,大蘭點點頭,抽出毛巾。這下好,嘴巴不嚴實的,都有自己的招。但是毛巾被很多人采納。連野走到我面前,比畫著什麼,我是真的用心去理解了,可是到最後,我還是不明白他想說什麼。連野急的直蹦,繼續比畫著,我還是一個勁兒地搖頭,最後野驢真急了,他脫口而出:“把我老婆的信給我看看。”連野這一聲,糾集了所有人的目光。我哈哈大笑,沒想到這麼快,廁所有主兒了,我小聲說:“你干嗎要看王佳給我寫的信?”“哎呀,沒意思,我好久沒收到小妞的信了,快點給哥們兒過過癮。”其實這半年多,王佳給我寫的信加起來也只有十三封,我挑了一封內容很一般的遞給他。當然我沒有跟郎隊舉報連野說話的這件事,大家還是很自覺地練習手語。

    隊員們都盡量很少說話,屋子到處是一個個的“啞巴”,別說,有些要學的東西,真能逼出來,不能說全部的語言都可以用手語表達,但是一般戰術上的溝通已經不是問題,當然手勢也是花樣多多。小明不是說了嘛,能明白就好。

    四天過去了,大家的話的確少了,而外面的雪卻貧多了,基本上沒怎麼停,雖然不大,但是就像發了獎金一樣,下得很勤快。我們天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清理操場上的雪,逐漸對這樣的雪開始厭惡。

    從下午開始,其他戰斗小組陸續回到營地,晚上的時候,我們才知道他們去了邊境。因為下雪的原因,在邊境執行任務的時候,身上的迷彩容易暴露,所以緊急撤回,不用問,再上去肯定就是我們了。聽那兩個組的戰友說,基本上沒什麼情況,就是潛伏,一趴一天。而第二天郎隊把我跟連野叫到指揮部的時候,卻沒有他們說的那麼簡單。

    郎隊交給我們倆一人一部相機說:“你們的任務就是潛伏在邊境線上,一定要注意不能越過國境;其二,要時刻注意對方的戰略部署情況,尤其是晚上的時候,包括崗哨換崗時間使用武器,形成文字資料回來交給我;偵察的時候,注意隱蔽,不要讓我們邊境上的兄弟部隊知道我們的存在,盡量采取夜間行動。最重要一點,絕對不能開槍,尤其是你們G4組。這里是你們兩組的方位,這里和這里,我們都設置了一部低頻電台,有什麼情況馬上派人到這里通報……”郎隊指著地圖說。“隊長,我們去幾天?”“七天!”“走的時候帶上壓縮干糧,絕對不能生火做飯或者取暖,今天晚上十點出發。你們回去准備一下,到彈藥庫取裝備。對了,還有帶上褥單。”我們倆從指揮部出來,就回到了宿舍,把這個通知給大家。那兩個之前去過邊境的組員說:“遭罪去吧,那叫一個冷。”

    晚上十點,兩組准備完畢,1號跟郎隊走到隊伍前,郎隊看看我們的裝備說:“之前跟你們說的一定要注意,保證安全。還有讓你們帶的褥單呢?”“在背囊里。”“拿出來。”我們把褥單都拿了出來,1號把我的褥單接過去看了看:“這怎麼行,太乾淨了。”說著就扔到了地上,用腳用力地踩了幾下。你奶奶的,我剛洗完的。他揀起來,抖開看了看,“嗯,這樣還行,其他人也這樣處理。”所有人都把自己的褥單扔到地上一頓狂踩,潔白的褥單頓時汙七糟八。“褥單是讓你們來偽裝自己的,不是鋪地上睡覺的,補給中已經給你們發了毛毯。天氣不太好,一定要注意不要凍傷。”郎隊看了看1號:“上車!”我們登上了卡車向邊境開去。
otto544 發表於 2008-10-20 19:59
第三部分 第二四章(1)
    不太喜歡坐夜車,沒什麼風景不說,車外寒風陣陣,吹得苫布“呼啦,呼啦”地響。車開得很快,我們幾個蜷縮成一團,抵抗著崎嶇的路面帶來的顛簸,大約走了近兩個小時,車子才停下,司機探出腦袋喊:“下去一組。”我知道第一個集散地到了。“G4組,下車。”按照郎隊指示,我們還需要步行十幾公里,才能到達指定的觀察點。車子扔下我們繼續向前開去,我們瞬間被冷風包圍。“趕緊走起來。”我們頂著風向北方前進,鋼槍此時摸不得,冰涼透骨。我們把手都反插在後背與背囊之間,因為那里是惟一暖和一點的地方。

    逆風走得慢,我們到達埋伏點的時候,都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我們先是找了一個比較背風的山丘休息。“我操他媽的,下輩子再張羅當兵,我就不是人。”大蘭把手插在背囊中。“組長,這麼冷,我們怎麼偵察啊?”朱海看著漆黑的周圍說。“先休息一會,餓的吃點東西。”我拿出一塊壓縮干糧塞在嘴里,那死東西本來就很硬,這一凍簡直就跟石頭一樣。咬了幾下,才咬下來一丁點。“都過來,我跟大家說一下。”他們幾個圍了過來,“上面有交代,在這里不能生火,不能開槍,所以一定要注意。”“不能開槍拿它干什麼,死沉死沉的。”為子把槍扔在一邊。“閉嘴,聽我說完。我們現在應該在邊境附近,隊長一再強調不要被巡邏的武警發現,所以我們需要距離邊境遠一點,休息一會兒,我們馬上就過去。”

    我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叫上人悄悄地向邊境摸過去,所有人走直線,最後面的張振鶴處理腳印。天太黑了,沒什麼可參照的東西,只能憑著感覺估計距離,走的差不多了,我就叫大家原地設點,等待天亮。此時四周只有呼呼的北風,什麼也看不見。這邊雪下的厚,趴在那里整個人正好被掩蓋,我們把毛毯鋪在下面,褥單蓋在身上,只露出眼睛看著前方。可是趴了一會,人就凍得不行了,腳指頭已經失去知覺了。後來我想了一個辦法,兩個人在一起,下面鋪一條毛毯,上面蓋一條,就這樣,我們幾個距離不到十米,分散在邊境線上。

    我拿出望遠鏡向四周看了一下,這個位置不好,視野不寬闊,而且正前方還有樹木遮擋。邵年跟我在一起,他把狙擊步槍放在了身邊,“你先在這兒,我找一個高點的地方看看。”我鑽出本就不暖和的雪窩,順著山腳向山上爬去,越高風越大,快到山頂的時候,風夾雜著雪在山坡翻滾著。吹得幾乎睜不開眼睛,現在已經不是腳沒感覺了,整張臉像被糊上了泥巴一樣,完全失去了知覺。我找到一棵小樹後,拿出高倍望遠鏡向那邊看去。什麼都沒有,連一點燈光都看不見。我再看周圍,空曠的原野,還好我找到了邊境上的鐵絲圍欄。但是我發現,我們距離那道圍欄實在太近了,我急忙返回去,把他們叫起來,又向後撤了一百多米,在一個小山上潛伏下來。

    我把兩張褥單蓋在上面,用雪壓好,里邊我用槍支了一個小口,這樣我就能看到周圍,無恥的小北風,肆無忌憚地從這個口子不斷地摸進來。我開始感覺手在逐漸變得僵硬,邵年始終盯著外邊,兩只手插在袖口里。我摸了一下臉,血液已經不給這里輸送什麼熱能了,此時一點溫度都沒有。我從背囊里把頭套掏了出來,戴在頭上,感覺好多了,起碼不凍腦袋了。“你把頭套也戴上吧,暖和多了。”“沒事,就是凍腳。”我們倆趴在里邊,兩只腳互相磕著,但是沒有作用,寒冷還在身上蔓延。我索性把毛毯全放了下來,蜷縮在那里。沒有風,多少好一點。但是有點困意,我剛閉上眼睛,就聽見邵年說:“你是不是睡了?”“啊?沒有。”“千萬別睡,睡就凍死了。”“哪兒睡得著啊,腳指頭都快凍掉了。”“你把鞋脫了,咱們倆一顛一倒。”我不明白他什麼意思,就掉轉過來身體,邵年解開上衣,把我的腳摟在他的懷里,“你也把鞋脫了吧,我在底下給你焐。”我們兩個就這樣抱著對方的腳。漸漸地,腳有了感覺,不是暖,是劇烈的疼,伴隨著奇癢無比。我又不好去抓撓,就咬著牙忍著。“你腳是不是凍了?”邵年大概是感覺到我的腳總在動。“估計是,癢癢著疼。”他把我的腳拿出來,使勁地揉搓著,“千萬別凍了,否則年年犯。”邵年勁大,揉得我死去活來,但是很快就感覺到不那麼癢了。“我出去看看他們幾個去。”我穿上鞋,鑽出坑窩。大家偽裝的的確不錯,不仔細分辨還真看不出來,此時雪已經辭職了,只剩下加班的風。我走到為子和大蘭的小窩前,居然發現兩個死東西抱在一起睡著了。“喂,喂,醒醒,再睡就睡過去了。”我推推他們。“組長,我受不了了,這個特種兵我不干了。”為子都快哭了。“再堅持堅持,凍腳沒有?”“腳?都沒感覺了。”“你們倆趕緊掉過來……”接著我把這樣的方法傳授給了張振鶴和朱海。
otto544 發表於 2008-10-20 19:59
第三部分 第二四章(2)
    等我返回去的時候,發現邵年不在了,我看了一下周圍,沒人。去哪兒了?我鑽了進去,發現槍和背囊都在。過了好久,才看見邵年跑了回來。“干嗎去了?”“解手去了。”“在附近就行了,跑那麼遠干什麼。”這樣的天氣是什麼也觀察不到的,我們就躲在坑窩里避寒。即使再困,也不敢睡覺,也許真的就睡過去了。

    漸漸地天亮了,風也停了。昨夜的風正好把我們的腳印吹平了,我把壓毛毯的槍拿開,向外面張望著,潔白的世界,很美,但是也很殘酷。我把望遠鏡拿出來,開始掃視周圍的情況。除了樹木之外,什麼都沒有,但是我看到了印有國徽的界碑。“組長,組長。”我聽到大蘭叫我,我探出頭:“怎麼了?”“為子腳凍了。”我跑過去一看,完蛋了,為子的腳已經腫了起來,鞋都穿不上了。“你們南方兵就是不行。”我摘下頭套給他裹在腳上。邵年跟了過來,“怎麼凍成這樣了,別包了,趕緊用雪搓。”說著邵年扒下頭套,把為子的腳伸到外邊,邵年捧起一把雪撒在上面,為子疼得“啊”的一聲。我上前一把捂住他的嘴:“你他媽忍著點啊。”邵年快速地在為子的腳上搓著,“別看著,往上撒雪。”我不知道邵年是跟誰學的,但是在家里好像聽說這招挺管用的。為子疼得出了一頭的冷汗,齜牙咧嘴地忍著,那只腳漸漸地泛紅,血液開始流通,邵年依舊奮力地搓著。“怎麼樣?有感覺嗎?”“有,發熱了。”“再堅持一會兒就沒事了。”邵年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珠。

    這樣的條件,打死也想不到,也不知道需要我們偵察什麼。水壺里的水都凍結實了,口渴只能抓身邊的雪吃。我注意到在旁邊的小山下有個小石洞,我悄悄地爬下山包,到了石洞前才發現,洞很窄,但是很深,我走到里邊的時候,看見地面上曾經有人生過火,也許正是前幾天在這兒偵察的戰友,周圍還有剩余的干柴,就從匕首里拿出火柴,試著在地上生起一堆火,我看了一下,還好,不會有煙冒出去。我想起郎隊交代過不允許生明火,此時讓郎隊見鬼去吧。火燒了一會兒就滅了,我摸了一下四周的石頭,已經被火烤得燙手,我把鋼盔摘下來,裝了幾塊熱石頭,急急忙忙返回去,一窩一塊。邵年一看就明白了:“隊長不是說不讓生火嗎?”“就說是岩漿好了。”我們倆換著摟著那塊石頭,暖和多了。“我看那個地方不錯,這樣,我們全部轉移到那里去,第一,不需要受凍;第二,晚上可以生火取暖。”“能行嗎?”“出事我擔著。”大家很快帶上所有東西鑽進了小洞里,重新生了一堆火,洞不大,但是我們都有一種絕處逢生的感覺,“這要是讓隊長知道了,他肯定收拾你。”“收拾也不能凍死。”有了火,總算解決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我們把水壺放在火堆邊上,這樣就可以喝點熱水,吃點壓縮干糧。我們用褥單和毛毯把洞口遮住,防止有煙竄出去。

    “我帶著為子,邵年、大蘭,張振鶴、朱海,兩人一組,我倆先出去觀察一下,一個小時以後,你們去換我們。”來這兒是有任務的,也不能總跟狗熊一樣貓在洞里。我帶著為子返回山上,天已經完全大亮,這個時候我才在望遠鏡里看到,在邊境那邊的確有一個觀察哨,隱約能看見人影,可是再調焦距的時候,就變得模糊了。“再往前靠靠,看不清楚。”我們倆一點一點地向邊境靠過去,一直爬到界碑下,但是我發現這里不能久留,因為地上剛剛有人走過,估計是邊境的巡邏兵的腳印。再往前就出境了,可是在這里又會被自己人發現,想了一會兒,我決定帶為子出國。

    我們鑽過鐵絲圍欄,向那邊爬去,為子有點興奮地說:“組長,咱們是不是出國了?”“是的。”我們繼續向前爬著,直到肉眼可以看清楚對面大概輪廓的時候,我們才在一棵樹下停了下來,我拿出望遠鏡,仔細地看著那個觀察哨的情況。人不多,十幾個,軍裝很不統一,穿什麼的都有,但是他們身上的AK47足以證明他們是軍人。我也注意到在一個稍高一點的閣樓上,有一挺機槍和一架高倍望遠鏡,此時那里一個人都沒有。“組長,給我看看。”我把望遠鏡遞給為子,“勐谷不是草原嗎?哪有草啊?”我打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說話。我開始詳細地記錄出入的人數和武器裝備,那個哨所旁有兩輛裝甲車,就沒什麼其他重武器了。我開始留意他們的換崗時間,然而讓我失望的是他們根本就沒有崗哨,所以談不上換崗。雖然小樓上有望遠鏡,但是沒見一個人上去過。這多少有點讓我失望,我記什麼呢。我倆在那里趴了一個多小時,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情況,就帶著為子重新爬了回去。
otto544 發表於 2008-10-20 19:59
第三部分 第二四章(3)
    剛到山上,就看到了前來接班的邵年他倆,“你們去哪兒了?”為子笑笑:“剛才組長帶我出國了。”

    雖然我帶著為子越境偵察,但是不希望其他人也這樣,因為這很危險,我也知道如果這個時候被抓住,後果非常嚴重,所以基本上都在境內采取觀察的手段,當然這樣是不會獲得什麼重要的情報,更別說什麼武器部署等情況了。對方的崗哨換崗時間我不知道,但是我們自己部隊的邊境巡邏時間我卻掌握了,一天六趟,非常准時,因為這個時候我們就得遠遠避開。

    大家在洞里調整得很好,小山洞里很溫暖。突然想起了郎隊給我的照相機,我急忙從背囊找出來,大家一看樂了,非要合個影,我當時沒多想,等人齊了按下了快門,“怎麼沒聲啊?”“是啊,閃光燈也沒亮啊?”我擺弄著相機,根本就沒有什麼閃光燈。軍用的肯定有些特殊的設置。這也是我們第一張軍旅照片。我每天偵察回來都會在小本子上記載當天所看到的情況,記了三天,我發現已經不需要再複制上面的字了,基本上都是廢話,沒有任何價值。我拿著筆愣神地看著其他隊員,腦袋里萌生了一個想法。

    因為我們晚上是從來不采取任何偵察手段的,所以我想……“組長,你想什麼呢?”為子一邊在鋼盔里化雪一邊問我。“我想晚上靠近點看看。”“不要命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張振鶴首先反對。邵年也說:“這個可不行,你是軍人,又攜帶武器過境,肯定就是屬于軍事行動,你這樣會挑起事端的。”“那不正好,開戰吧,哈哈!”就我一人笑,他們肯定都覺得我瘋了。大蘭靠了過來:“我親愛的組長,首先我們不想打仗,其次也不希望你犧牲,我們來就是偵察,對方什麼情況也沒有,查不到什麼也不能怪我們。”而我卻覺得有點不甘心。

    為了防止一氧化碳中毒,我們晚上睡覺前會熄滅火堆,一個人抱著一塊熱乎乎的石頭,留一個崗哨監視洞外的情況。

    又過去了兩天,明天我們就可以返回去了,但是我始終沒有放棄近距離偵察的想法。如果今天晚上再不去,就沒機會了。可能別的組都是這樣回去交差了,G4組這麼有名,我可不想真的就這樣兩手空空。等到晚上大家都睡著了,我看見是邵年值班,就湊過去,“我想現在過去看一下。”“不行,太危險了,你會被他們當成間諜干掉的。”“他們能抓住我嗎,那些都是雜牌軍。”“不行,你這樣是違反紀律。”他越說聲越大。“這樣,我不帶武器。”“你始終是一名軍人,帶不帶有什麼區別。”“可是我心里癢癢啊。”“腳不癢了,心癢是吧?”“兩碼事。”最後邵年拗不過我,我只帶了一把手槍,就悄悄地溜出山洞。

    外面的風不是很大,雖然沒有月亮,但是一片燦爛的星空照得地面很明亮,這樣的晴天對我們來說不是什麼好事,我且走且停,小心地向邊境靠過去。但是走到一半的時候,我就後悔了。我坐在地上休息一會兒,這個時候一個人影向我靠過來,“你怎麼來了?”“你自己去我不放心。”邵年拿著他那把寶貝狙擊步槍,說實話,如果邵年不來,我已經有回去的打算了,既然人家這麼擔心我,我也只能硬著頭皮過去“偵察偵察”了。我們倆在鐵絲網前趴了好一會,覺得沒什麼異常情況,才悄悄從下面鑽過去。過境以後我們就沒敢站起來,一直在雪窩里向那邊匍匐前行。當我們重新來到上次的觀察點時,我對邵年說:“你留在這兒,我向前靠靠。”“一起去吧。”“不行,你拿著它不方便,再說兩人目標太大了。”邵年沒辦法留在了那里,我一個人小心地向那邊爬過去。

    今天應該不是什麼特別的日子,但我發現這個崗哨燈全亮著,我拿出望遠鏡看了一下那個閣樓,上面沒有人,我再向旁邊看的時候,倒吸一口涼氣,原來這個閣樓就是一個幌子,在旁邊有兩個非常隱蔽的哨樓,此時上面都有人,而且同樣有高倍望遠鏡。我估計了一下自己的位置,應該不會被他們發現,但是我必須繞過去才行,我回頭看了看邵年,他趴在那里。好兄弟,有他在那里我塌實多了。我橫著向西邊挪過去,但是我始終沒敢向前一米,我在其中一個哨樓的右側遠遠地停了下來,我拿出望遠鏡,調整焦距,勐谷人真他媽太聰明了。在兩個哨樓後面是一片倉庫,看形狀大小,里邊應該是坦克一樣的重武器,而前面只擺了兩個運兵用的裝甲車。單從哨所的大小看,這個起碼駐紮一個營的兵力,絕對不是我們前幾天看到的十幾個人。哨所前是一排樹,分布得異常密集,而在樹後,卻別有洞天。幾排不高的小樓錯落有秩,難怪前面看不到多少人走動,原來全部隱藏在後面。我拿出相機,還是擔心會有閃光燈或者“喀嚓”聲,我包在懷里摁了一下快門,確定沒有閃光燈和快門聲,就對著樹後的設施拍了幾張。總算沒白來,我裝好相機正准備撤回。這個時候幾名士兵向我這邊走來,我急忙拔出手槍,輕輕地打開保險,我這個時候不能動,一動肯定會被發現,可是我趴在這里,他們走近我一樣會被發覺的。正在我猶豫不定的時候,那幾個士兵一轉彎進了旁邊的廁所,虛驚一場,此地不宜久留,我一點一點地向後退著。突然我的腳上好像絆到一個什麼東西,我預感不好。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一顆照明彈騰空而起,把這邊照得雪亮,我完全暴露在白光之下。我的心一緊,急忙加速往回爬著。兩束聚光燈向這邊掃過來,機槍頓時炸響,彈道隨著光亮向我橫掃過來,雪地上被子彈翻起片片雪柱,並且發出“撲撲”的響聲。我拼盡力氣向回爬著,已經能聽到身後傳來嘈雜的人聲。
otto544 發表於 2008-10-20 20:00
第三部分 第二四章(4)
    更多的子彈向這邊傾瀉過來,有幾顆落在我的前面。“快快!”我已經聽見邵年在呼喚我,我不敢回頭,奮力向前。終于回到邵年那里,看見他始終用狙擊步槍看著我。“快撤!”我們倆利用樹林掩護,迅速撤離邊境。

    “你以後不能這樣了,太危險了。”“沒事兒……”我嘴上說沒事,可是心里卻仍舊“怦怦”亂跳。我們返回了小洞,“你倆干啥去了?”為子抱著槍坐在洞邊,“沒事。”按照郎隊交代的時間,我們應該往回走了,我看了看表,覺得是時候了,就把大家都叫起來,收拾東西。回家的感覺當然好了,所以大家很開心,不敢回想這一次都經受了什麼樣的考驗,但是能回去就值得高興,大家嘻嘻哈哈地說著。邵年卻總是一種很娘們的眼神看著我,只有他知道,我差點回不來。還好,弄到點真東西回來。

    朱海把裝完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翻找著什麼。“怎麼了?”“組長……我手槍不見了。”我腦袋一陣眩暈,“你再說一遍?”“手槍不見了。”“朱海啊朱海,我怎麼攤上你這樣的兵。”我們開始在洞內找,結果什麼也沒有。“你他媽怎麼不把自己的腦袋丟了呢?”“別罵了,咱們沒去別的地方,趕緊去那邊找找吧。”留下一個人看東西,其他人都去了山丘上尋槍。幾乎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沒有看見那把淘氣的54-1手槍。“你好好想想,最後是什麼時候見到的。”張振鶴問道。“我們一直沒用槍,最後,好像是前天吧。”“前天?你真是我爺爺。”大蘭一屁股坐在地上。“別吵吵了,你好好想想,睡覺的時候有沒有摘下來?”我那兒點喜悅都被那把槍擊斃了。丟槍可不是小事,我一個小組長是承擔不起這種責任的。可是眼下我們只能催促朱海回想槍究竟丟哪兒了。朱海傻站在那里,“你是不是上廁所的時候,把槍摘下來了,上完了就忘了。”我提示他,“我有那麼傻嗎?上個廁所就把槍忘了。”“你不傻怎麼把槍丟了!”“好了,好了,我們先回去想想辦法。”邵年一旁勸道。“想他媽什麼想,他把槍丟了,責任全是我的。”我真急了,從前覺得為子一直很麻煩,這下好,眼前的朱海同志有過之而無不及。最後我們只能空著手回到了小洞,“找到了嗎?”為子不開事,找沒找到還不都寫在臉上。“其他人看看還有沒有丟槍的了,再有我就直接他媽過去那邊叛國算了。”“你穩一點,讓他想想。”我不說話了,坐在一邊。手槍套是系在腰帶上的,雖然只有一道保險扣,但是你不打開,槍是絕對不可能自己掉出去的,我們試過多少次了。很顯然,朱海一定是把槍拿出來過。

    大家都默不作聲地看著朱海,我是越看他越來氣。“想啊!想出來沒有?”我用手指著他,真想他媽掏出槍一槍把他撂了。我看了一下時間,我們應該上路了。可是槍找不到,回去就不是小小的禁閉那麼簡單了。大蘭看著這樣的局面小聲說:“要不我們先回去?”“回什麼回,找不到槍誰也別想回去。”大家都不說話。“好像不是前天。”朱海自言自語地說。“你他媽腦袋里到底想什麼呢,到底哪天?”“好像是大前天……”他奶奶的!我剛想繼續訓斥他,邵年站起來,“這樣吧,咱們這幾天活動范圍不大,我們再仔細找找吧。”沒別的辦法,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天就要亮了,這里距離邊境近,幾個人在這兒晃悠,很有可能被邊境值勤的看到。我們幾個站成一排,貓著腰在雪地上摸著。槍是鋼的,遇雪肯定會沉下去的,這幾天風大,這麼長時間了,肯定被雪蓋住了。又找了兩個多小時,還是沒有任何結果。天已經亮了,我們必須撤離這里。我們回到山洞,既然情況已經這樣,什麼結果我都只能接著了。穿戴好,急忙向南邊的集散地彙合。

    路不是安靜的,但是走的人安靜就使得這個世界都靜得讓人討厭。我背著包始終走在隊伍的前面,後面的人緊緊地跟在我身後,誰也不說話,這次任務又是以生下一對功過雙胞胎而告終。我們趕到的時候,D7組早就到了。“你們怎麼這麼慢?”我看了一眼連野沒說話,把背囊往地上一扔,“粘瓜,你們組人都怎麼了?被風吹傻了?”誰也不回答。畢竟這實在是一件相當丟臉的事情。我不知道回去以後會怎麼處理我,禁閉?軍事法庭?我都不敢想,怎麼也沒想到當個兵還當出事兒了。朱海啊朱海,老子上輩子欠你的啊。上帝把你安排到我身邊,就是還債啊。
otto544 發表於 2008-10-20 20:00
第三部分 第二四章(5)
    車上G4組無語,對面的D7卻有說有笑。連野湊過來:“你們到底出什麼事了?”“我們丟了一把手槍。”“啊?怎麼丟的,這下你可攤大事兒了。”我懶得跟他說話,腦袋陣陣的眩暈,跑了沒一會兒,我開始犯惡心,暈車了。我躥到車尾,趴在車廂板上就開始吐,這幾天沒吃什麼東西,吐的都是苦水。

    車子回到了基地,而我卻真不想回來。郎隊看看表,“大家很准時,兩個組長到指揮部,其他人回去休息。”我把背包遞給邵年,瞟了一眼衰神朱海,就跟著郎隊去了指揮部。“彙報一下你們的情況。”連野看了我一眼,見我不說話他就先說:“我們這邊沒發現什麼特殊情況,那里只是一個前哨站。”“G4組呢?”“G4組呢!”我精神溜號了,還在想槍的事。郎隊問了我兩聲我都沒聽見。連野碰了我一下。“沒找到。”“什麼?沒找到。”“你們連對方的哨所站都沒找到?”“不是這個,是槍沒找到。”郎隊當時一愣,“啊?怎麼回事兒?”“我們丟槍了。”“丟槍?丟的什麼槍?趕緊給我說清楚!”“我們丟了一把手槍……”“你們G4組啊,沒有一次不出事的。誰丟的?”“朱海!”“把他給我叫過來。”連野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我們倆,我始終不敢看他,眼睛盯著地面。“槍怎麼能丟!你這個組長干什麼吃的!走之前我跟你們一再強調過吧,一定要注意槍支的管理,你們不是隨便開槍,就是丟槍。你知道丟槍是什麼後果嗎?”“我知道。”“你他媽知道什麼你知道,我告訴你,不光是你,就是我,1號,都承擔不起。這是基地組建以來的第一次重大事故,你知道嗎?”我沒有回答,說了他也不相信我知道。他已經急得開始砸桌子。“報告!”朱海敲了敲門,走進來跟我立正站在一起。這樣的事故郎隊是不敢隱瞞的,很快1號也出現在我面前,2號還在趕回來的路上。

    “槍是怎麼丟的?”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是啊,槍是怎麼丟的,我他媽要是知道還找不到嗎。1號顯得很鎮定,他走過來對我說:“這次事故毀了你的一生,本來我們想重點培養你,已經擬訂好讓你們這批組長入黨的。”我只有默默地站著,預感到這次事故很有可能我會被開除軍籍,被遣送回家,或者上軍事法庭。

    牆壁上的表“滴答,滴答”走得特別起勁,而我已經開始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這個時候響起了敲門聲,“進來!”“找到了,找到了……”我一回頭是我的副組長張振鶴,“那支槍在我的背囊里,肯定是他裝東西的時候,裝錯了……”朱海“哇”地哭了出來。我覺得自己就要休克了,長出了一口氣。心里虔誠地默念著:上帝啊,你怎麼開這樣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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