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其實我是狼 上
再見到宋一舟是在桑胖子的夜鶯酒吧,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雖然地下世界裡沒有晝夜之分,但這裡的倖存者們還是保持了地表時的作息習慣,這個點數,大多數人都在自己的窩居裡,要麼看看影碟懷懷舊,要麼進行下『造人』這種很古老的運動。
「羅老闆!」「凌哥哥!」……除了陪死,什麼都可以陪的妮子們,差不多都趕上過去希爾頓酒店的『金手指』了,只來過一次的羅凌一下子就被認了出來,叫的別提多親熱了。
被一幫軟玉溫香這麼一蹭,羅凌又有點不知所措了,恍然間想起了上次來時宋一舟的瀟灑,於是也故作從容的揚聲道:「有幾位姐妹歇著呢?」
小姐們嘰嘰喳喳的邊說邊笑:「都歇著呢!」
「好,每人兩小時的賞!」
吧檯高凳上坐著的宋一舟哈哈直笑,喊道:「姐妹們,以後羅老闆招呼人來,可要長張臉啊!」
「那是!」「那還用說?」「謝謝凌哥!」吧唧!吧唧!……
等到來在吧檯前坐下,羅凌感覺比從一幫獅心惡魔群中殺出來還累,難免暗自感歎這脂粉陣仗的厲害。
「羅先生太客氣了!」桑胖子憨笑道。
「叫我羅凌或小羅就行。先生、老闆都聽著彆扭。」
宋一舟遞給羅凌一張面巾紙,「擦擦吧!都能唱花旦了,以後就算打賞也得先喊生人勿近,誰讓你比我更帥來著!」
羅凌接過紙巾一邊擦,一邊笑。「這方面你是我老師!」
給羅凌倒了半杯羅斯維施香檳酒的宋一舟搖頭哼道:「嗯……她們才是老師咧…」,說著指了指幾個圍坐的小姐。
見宋一舟沒有找個清靜地方的打算,羅凌知道這次他出任務沒什麼好瞞的,所以就直接問:「什麼情況?」
「出發時間,行動路線,小隊人數以及配置什麼都沒說,只說明天出任務,讓等著,到時候通知。」
「保密工作做的還不賴,看來是吃虧長記性了。」羅凌喝了口香檳說。
「顯然是!人家可是精英,精英除了強悍之餘,也比較金貴,像人家那麼訓練有素、戰力突出的,全安順街基地自衛隊連十個也挑不出來。」
「那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宋一舟回道:「除了一身能扛的防護服和口香糖什麼的,我不知道自己該帶點什麼。我估摸著,就算是為了聲譽,雷火的精英大大們也不能讓我輕易掛了,反過來,如果他們都掛了,我是沒蘭博那兩下,被幾百幾千號包圍都能安然脫險。」
見羅凌似乎有所顧及,宋一舟又道:「放心,這裡沒外人。況且,這種事也不用遮遮掩掩,也沒的遮掩,你一出獵,有心人自然可以將兩件事情聯繫到一起。保密工作搞的這麼好,防誰呢?還不是防我?其餘都是他們雷火自己的人。」
羅凌哦了一聲,「還有我吧?看來是有人不相信咱倆的巧遇。」
「像我們倆這樣風雲際會般的『命運之相逢』,又怎麼是他們那種凡夫俗子所能懂的呢?」宋一舟故作姿態的說。
「嗯!挺敢吹!」
「是你太謙虛了!能在地表生存那麼長時間,自然有過人之處。我想明白了,該露兩手時就露兩手,要不然,惹某些人疑慮不說,還會被那些不開眼的騷擾。」
「哦?」喝酒的羅凌停下了動作,想聽聽宋一舟嘴裡的不開眼的是什麼人。
「前天,有人跑到奴隸市場質問跟咱交易過的奴隸商人了,問是誰抖膽把他們準備買回去玩的雙胞胎買了去?還把那商人揍了一頓。切!還不是兜裡沒仔,落井下石的想淘便宜的?最看不起這種傢伙!有本事去地表找魔物逞威風去啊!黑奴隸的賣命錢算什麼?」
「誰看不起我們啊?」說來也巧,這邊正聊著,從門口那邊走進一夥人來,只看那一個個的神情動作,就知道不是什麼好鳥。羅凌挺不理解,為什麼他見的混混都是這麼一副像,莫非這就也是職業本色?
宋一舟屬於典型的嘴上厲害,因為這嘴沒少吃虧,現在一見對方人多勢眾,又一個個地痞氣十足,馬上就畏縮了。
「我們這兒閒聊呢,你又是什麼人?」羅凌淡淡的應了聲。他不怕事,也不想惹事,尤其是這種地頭蛇,自己明天就要出門,惹了這些傢伙,他怕對家人不利。
什麼叫地痞?答:欺軟怕硬者!聽羅凌的口氣,適才說話的痞子頭也多少明白他的顧及,於是更加張狂,橫道:「安順街基地誰不給我們十七兄弟一點面子?你他媽坐在那兒裝什麼裝?什麼時候輪道你給這小B出頭?」
「白毛哥,您哪那麼大的火,不是說您……」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將上前勸解的一個妞抽的沒了後半句話。「臭婊子,爺我說話,你他媽也敢摻和?」
吧檯後的桑胖子臉沉了下來,白毛顯然也不是眼裡沒水的人,先說話堵了桑胖子的嘴:「桑哥,可不是兄弟我來鬧事啊!我是帶弟兄們捧場來了,可你也聽見了,這B剛才損我。那對雙胞胎是我們老大看重的妞,要不然怎麼會放到那裡沒人買?這王八蛋佔了便宜還說風涼話,今天讓兄弟我碰巧遇到了,這就是老天讓我來主持這個正義。要不然,人們還都以為我們十七兄弟是軟柿子!您手裡的妞可得管管,這種時候不該她插嘴!」
羅凌又氣又笑,你還別說,從人家混混的角度講,白毛這番侃侃而談真有那麼幾分理。道上混的,就講個面子,混飯吃,主要也就是個面子,那必須得罩的住,罩不住、沒人買面子,也就混不下去了,人家這也是在捍衛飯碗。
「各位,我在這裡給大家陪個不是,買那兩妞確實我佔便宜了,2000鈀金請諸位吃個早點、喝個茶,賣我個面子,怎麼樣?」
羅凌能說出這番息事寧人的話,連宋一舟都沒想到,他當然不會認為羅凌是怕了這些人。事實上,但凡見過羅凌虐殺那頭精怪魔的人,都不會認為這幾個痞子會讓羅凌忌憚。相反,羅凌這樣的人肯放過這些痞子,已經是他們祖宗顯靈了。
人就怕貪得無厭,羅凌最近置辦各種家當花錢也沖了點,白毛通過自己的渠道,知道這個外來者有些個錢,一直盤算著找機會敲一筆,現在這個機會怎麼能放過?「算你小子識相,得罪了我們十七兄弟,安順街可就別想待下去了。把那倆妞送回來,5000鈀金順氣費,這事就算了!」
錢。羅凌不放在眼裡,以前的經歷,也讓他清楚地頭蛇的能量,所以,多花幾個錢買個臉熟羅凌不在乎,但如果涉及到人,尤其是他重視的家人,那是寸步也不讓的!
「給臉不要臉!」羅凌仰脖將杯中的香檳一口飲下,整個人風馳電掣般竄了出去,咯!最靠近大門的那個痞子,身子沒動,突然看到了身背後的門,帶著滿臉的驚詫軟到在地。然後是他前面的倆,被羅凌一隻胳膊一個。勒住脖子將腦袋往前一摁,再猛的向後一掰,喀!後腦勺都碰了自己的脊背了,肯定是活不了了。
剩下的四個這才驚醒,還未等做出反應,又有兩個被羅凌掐住了脖子,手指較力,一擰,直接扭斷了脖子。一個痞子揪起身旁的椅子就砸,另一個轉身就跑,羅凌身形一閃,讓過砸向他的椅子,直衝那個試圖逃跑的,砰!沉悶的一拳,直擊後腦勺,那痞子如同被猛力摁倒的樹樁,臉直接跟地面來個親熱接觸,當時就只剩下了抽搐。
拿椅子的那個痞子現在終於明白怎麼回事了,哪還有勇氣跟眨眼之間連殺5人的狠人搏鬥,大喊著救命就想奪路而逃,剛喊出半聲,就被羅凌的一個寸拳擊在了喉頭上,其後那一連串密集的骨裂聲,告訴在場的所有人,這痞子的脖子裡,怕是能碎的都碎了。
最後,就剩下了持著柄匕首的白毛,他本來是見勢頭不對想挾持宋一舟做人質的,可羅凌已先一步閃現在了他面前。
「出來混,招子不亮,沒的怨!」這是白毛聽到最後一句話,其後,他的頭就隨著一股大力的推動,擰了180度,死法跟第一個痞子何其相似。
「啊!」小姐們現在才想起尖叫,但不用羅凌說,已經急忙將自己的嘴捂了起來,一個個顫抖的如同鵪鶉,用驚恐的眼神望著羅凌。
「一舟,去拿魔能射線解離器。」
「哦,哦!」宋一舟跑出去幾步,才回頭問桑胖子:「在哪兒?」
桑胖子倒是見過大風浪的人,顯得還算從容,給宋一舟指了指,「倉房!」然後對靠近大門那邊的一個小姐道:「四丫,掛牌子,打烊了!」
羅凌使用的毀屍滅跡手段,頗似江湖傳聞中的『化骨散』,所不同的是,他這是魔法手段,材料用的是軟漿魔的身體晾乾研磨成的粉,伴隨著陣陣魔光和裊裊青煙,幾個痞子很快屍骨全無。
衣物和雜七雜八的東西倒是都在,不是說沒能力將其化掉,而是那樣一來,地板非得被殃及燒穿不可,那樣反而露餡,得不償失。
桑胖子提著個小鏟子和若干個垃圾袋走了過來,沉聲道:「我來!」很顯然,這傢伙以前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羅凌也明白他的意思,這就類似『投名狀』,他搭把手,殺人毀屍的事,也就有他一份了。
羅凌也不謙讓,自顧自走回吧檯前,給自己到了點香檳,沒事人般往高腳凳上一坐,「每個姐妹500鈀金壓壓驚,你!」他指了指那個因出頭而挨了巴掌的小姐,「500除外,再給2000!這是我羅某人的賞。」
喝了口酒,羅凌又道:「些許小事,諸位不必記在心上,以後就是自己人了,不用見外。」
畢竟有那反應快、膽子大的,一邊應承,一邊謝賞,一邊幫忙收拾現場,吃這碗飯的,是笨人早餓死了,很快,其他人也有樣學樣,大家七手八腳,一切恢復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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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其實我是狼 下
再坐回椅子上,宋一舟臉色有些發白,神情也有點不自然。
羅凌笑道:「有什麼可慌的?死幾個人難道沒見過?似乎當年深淵之門開啟,比這死的慘吧?」
「心理準備不足,心理準備不足!沒成想,前腳你還一副打算結交的模樣,後腳就一個喘氣的沒留下!」
「龍有逆鱗,誰敢動我家人、朋友的心思,我就要他十倍償還。」
「那,我算是你朋友吧?」宋一舟弱弱的問。
「不算!」看著宋一舟臉啪嗒一下綠了,羅凌繃著的臉解凍道:「你算家人。」
「呼!」宋一舟長出了一口氣,無力的揚揚手,「精神損失費啊!下次賣材料扣除……」
羅凌笑道:「其實你也不是沒膽子,只不過應了那句話。」
「什麼?」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知我者,惟凌兄爾……」
「好了,問你個正事兒,十七兄弟,不會是就十七個人吧?」
「當然不會,實際上據我所知,他們就十四個人。」宋一舟回答。
「嗯?」這個答案到是出乎羅凌預料。
「再詳細,得桑胖子才能回答,我也就知道皮毛。」宋一舟把球傳給了桑胖子。
桑胖子也不客氣,「十七這個數字不是來源於人數,而是說他們的編號,一共是一號到三十一號,都是黑熊會的外圍團體,黑熊會是廣安一域三大地下勢力之一,這些外圍的團體就是一撮一撮的痞子湊起來,狗仗人勢,其實屬於底層炮灰,湯都輪不到他們喝,也就小打小鬧一番,窮的叮噹響,要不然也不會這麼餓。」桑胖子說的『餓』,自然是指今天發生這事兒。
「哦,還有七個,這就簡單了,老桑你知道他們的窩嗎?」
宋一舟和桑胖子一聽這話,哪還不明白羅凌這是要斬草除根,心道:「誰惹上這煞星,算是倒大霉了!真黑!」
「窩我是知道,不過,羅老闆能不能放他們老大一碼?那傢伙人不錯,挺重義氣,對我也有點小恩。白毛說什麼老大看上的馬子,那純粹是扯謊。」桑胖子說。
「如果那人是貪生怕死之輩,我到是可以賣這個面子給老哥你,反倒是有仇必報、肯為兄弟兩肋插刀這種,我不能留他,原因你自然也知道。他有家人嗎?」
桑胖子歎了口氣,知道十七兄弟的老大這條命怕是保不住了,羅凌問他家人,自然是願意副筆安家費,這就是給他桑胖子面子了。
「有個妹妹,在醫檢站工作。」
「醫檢站?叫什麼?」羅凌皺起了眉,不會那麼巧吧?
「叫張芳。」
羅凌對給他檢查身體的那個女醫師印象深刻,從醫檢站出來說順口問過,正是叫張芳。
冷哼了一聲,羅凌頗有幾分無奈道:「這世界可真小!」
「怎麼了?」宋一舟問。
擺擺手,羅凌不想多談,沉吟了片刻才道:「我欠張芳一個情。這情不能不還。老桑,能不能通知一聲,讓那個老大劃出個道,今天就把這事解決了。」
桑胖子聽事有轉機,一口答應下來,親自聯絡去了。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多一點,他領著一個三十左右歲的男子回到了酒吧。
大眼睛,挺鼻樑,嘴形也好看,這男人面部特徵跟張芳有挺多相似之處,往那裡一站,一看就是兄妹。
「這是十七兄弟的老大,張民。」桑胖子介紹說。
羅凌點了點頭,自報門號:「羅凌!」
張民自從進來時就一直眉頭深鎖,邊打量著羅凌,邊抱了抱拳,「我就是張民,剛才發生的事,桑哥已經跟我說了。白毛他們不對,這我承認,但閣下也有點太狠了!就算自不量力,我這個做老大的,也得給死去的兄弟和活著的兄弟們討個說法。」
羅凌知道就是這,嗯了一聲,「你想怎麼樣?」
看張民那樣子,思想鬥爭挺激烈的,良久,才道:「先請閣下露兩手。」
羅凌點頭,這傢伙還沒有迂腐到不可救藥,也很冷靜。這樣也好,省得他不自量力,說實話,要是張民死皮賴臉的非要給死去的兄弟報仇,羅凌還真不好辦。
就拿吧檯上的香檳酒瓶子下手,只見羅凌右手突然那麼一甩,嗤的一聲輕響,墨綠色的酒瓶已經自瓶頸之下兩分被裁了開來,裁口整齊平滑,如同刀割,瓶中剩餘的酒液,連晃都沒晃一下。
「指刀!」桑胖子倒吸一口涼氣,這可是江湖上自古就赫赫有名的功夫,以前只是聽說,沒見真人練過。據說『指刀』是本國歷史上著名社團『青龍會』殺手堂的上乘功夫,練到極致,別說是玻璃,就是鋼刀鐵劍,也照樣一揮而斷,而且指刀無聲無風,等聽到聲音,一般都是自己皮開肉綻的聲響。
這還不算完,羅凌左手拿著瓶嘴,右手疾閃,宋一舟幾人雖然都定睛觀瞧,卻根本看不出他揮動了幾下。然後,羅凌捻起一個被斬成圓環的玻璃圈,隨手一揮,玻璃圈咄的一聲鑲進了五米外的牆裡,又拿起一個,看也不看,再揮,第二個玻璃圈穩穩套在第一個裡邊,同樣鑲進了牆裡。如此這般,直到最後手裡只剩細長的瓶根,宋一舟三人這才知道,短短的瞬間,羅凌揮了七下。這裡又有一個說法,叫七殺指,具體的講,就是體現一個『快』字,據說,能達到一手五殺,其動作已經超過了普通人的神經反應,一手七殺,就是個中好手的反應神經也跟不上人家的速度,也就意味著,你即使拿槍指著人家,人家也可以隨時在你有所反應之前幹掉你。
嗤!最後的酒瓶根也飛了出去,同樣鑲進了圓環套圓環中,不同的是,酒瓶根鑲進牆體後,其餘七個環同時鬆動,在清脆的聲響中脫離牆體,掛在了酒瓶根上。
聽風辨位,外加精妙隨心的手法和對力道的精確控制,這一套的難度比『指刀』、『一手七殺』更大,這是暗器手法,叫『我意自如』。可以說是一種全方位強悍的證明,力道、技巧、靈性、速度、乃至心算之能,精而純,缺一不可,再往上修,那就是傳說中的『飛花傷人』。
「能見這番神功,在下死而無憾!」張民又抱了抱拳,「強者為尊,按理說,我不應該再向閣下提什麼要求,但我懇請閣下,出20000鈀金,讓我安撫死者家屬,假若在下不死,定會回來給閣下一個交代。」
羅凌暗自點頭,這傢伙很有膽色,說話不卑不亢。羅凌下手太重,也有責任,而張民隻字未提,只是自貶懇求,這讓人聽著順耳。羅凌正色道:「30000鈀金,你要不死,這條命就是我的!」
「好!謝閣下成全!」
等張民帶著從網上銀行系統交割給他的3萬鈀金走了,宋一舟才不解的問:「要兩萬,你怎麼還多給一萬?」
羅凌不語,只是喝酒。
宋一舟看桑胖子,桑胖子解釋道:「強敵殺了自家兄弟,仇不能不報,但對方太強,己方連一成勝算都沒有,而且理又不在自家,所以,當老大的為了避免自己兄弟無謂的傷亡,又要給死去的兄弟和活著的兄弟一個交代,就會選擇給死者家屬一筆撫恤金後,在堂口三刀六眼!」
「三刀六眼?」
桑胖子瞪了宋一舟一眼,「平時的聰明勁哪去了?所謂三刀六眼,就是胸腹上自捅三刀,前面進去,後面露尖,這不就六個眼嗎?」
宋一舟瞪大眼道:「那還有命在?」
桑胖子歎了口氣,「以前沒聽說三刀六眼了還能活的,要知道這是社團的最嚴厲懲罰之一,一般是針對叛徒的。現在的科技,醫治及時也許能保住命。」
「這老大當的如此有情有義有信用,怎麼就成了叛徒?」宋一舟還是不解。
「兄弟的血仇,有仇不報,還阻止其他人報仇,這不就等於是叛徒?」
「哦!那多給一萬是怎麼回事?」
「那是安家費,也叫賣命錢!」桑胖子再等宋一舟一眼。
「還買什麼命?」
「假如張民不死,他的命就歸羅凌了。因為是十七兄弟這一方不對在先,羅凌占的一個理字。羅凌實力高強,卻又通情達理,肯出錢安撫死者的家人,占的個仁字,作為老大,張民對兄弟有情,但也不能不講道義,所以,他還得給羅凌一個交代。死了就一了百了,沒說的了,要是有命不死,這義就得還,對社團來說已經成了叛徒,受了三刀六眼之刑,也就等於脫離社團了。對羅凌這邊,賣命還人情。」
「我靠,這老大真他媽不容易當!多幾個惹是生非的小弟,有九條命都不夠捅的,玩自虐也用不著這麼誇張吧!」
桑胖子有歎了口氣,「問題是,有幾個老大能做到呢?」
宋一舟接過話茬,「這不就有一個?」
一直沒說話的羅凌這時道:「自己本事大,卻未必能教出同樣高明的徒弟。做老大也一樣,夠忠義,未必能將社團打理的井井有條、蒸蒸日上。張民就是很好的例子,你覺得白毛那個樣子,他做老大的沒責任嗎?所以這樣的人繼續在那個位置上坐著,不是背黑鍋死就是被手下連累死。他要是還能有命跟著我,算的上我幫他脫離苦海了,這就是人情。」
「哎呀!你這還人情的方法還真不是一般的可怕!我估計,張民他老妹,知道來龍去脈,得把你恨死!」
羅凌嗤聲道:「我管他……」
宋一舟聽的直翻白眼,「被女人恨是很可怕的,有朝一日生不如死,可別說做兄弟的沒提醒你!」
「你就危言聳聽吧!」
「不相信我這個烏鴉嘴,我要跟你打一賭!如果我輸了,就讓我有生之年不能勃起!」
桑胖子在一邊瞪大眼道:「不是吧!這麼悲壯的毒誓你也發的出來?」
「管他!反正只要羅凌活著,都在賭博時間之內,只有他掛的時候,才能確定到底誰輸誰贏,我估摸著這傢伙應該比我活的更久一點,我怕誰來,哈哈哈哈!」
羅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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