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 人道天堂 作者:荊柯守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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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時光 2008-11-17 03:24:02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63 676231
rpg1234pk 發表於 2008-12-25 20:28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6-8 21:08 編輯

第七十九章 日本一周遊(一)

     有了蕭紅琴這句話,蕭冰終於獲得了一段假期,兩人商量了一下,就決定去日本旅行,自然上得了飛機,而飛機自雲層穿行,數個小時後,就降臨在日本承田機場上。

    “各位請安全下機,祝旅途愉快!”日本空姐還是很漂亮的,用柔和的聲音說。

    此時,對許多人來說,光是如此熾熱,只讓人避開,因此一下機,從大廳中出來,就匆忙的上了車,那裏有避暑的冷氣。

    但是對方信和蕭冰來說,手拉著手,只是一笑,走出了機場。

    兩人什麼也不說,只是慢慢的走著。

    一種淡淡光芒,浮現在方信身上,純淨和安息,讓蕭冰心曠神怡,她也敏銳的感覺到,那天地之間的能量,在他附近,似乎變得特別活躍,雖然不大,但是一絲一縷的,圍繞著他,偶然方信有些舉動,就產生了小小漣漪,形成了一層隔熱層。

    蕭冰感覺著他的溫暖與他的強大,的確,媽媽說的對,這個男人,本來只是一塊隱藏在石中的寶玉,現在卻露出了光輝,終有一日,就會成為和氏璧。

    這不是可以束縛的男人。

    想到這裏,蕭冰就有一種惆悵和衝突,想掙脫一切束縛,就和這個年輕的男人,像兩隻小鳥一樣自由的飛翔,隨處起落,相鳴相依。夢想是可以實現的,只要想,就至少可以爭取,哪怕只是短暫的一段時間。

    “阿信,你想去那裏玩呢?”

    “先去富士河口吧!”方信問著。

    “阿信是第一次來日本吧?”

    “恩,是的,所以總想在千年古都京都看看啊,畢竟是日本的核心所在,以及還有著富士山。如果有空的話,我還想和冰冰一起泡些溫泉。”

    “其實,我也只是第二次來呢,上次陪媽媽來參與會議,什麼也沒有玩,所以說,我其實和你差不多呢!”蕭冰說著。

    “其實除了這幾點,想到哪里,就到哪里。想住哪里,就住那裏,想玩哪里。就玩那裏,畢竟我們是旅行來玩的,不是反過來景點來玩我們,只要盡性。哪怕只去一點景色,也足夠了。”

    “說的也是,不過這樣的話,不如直接租直升機好了,這樣速度就快了許多。”

    查看了資訊,知道機場附近就有直升機可租,而計程車自然到處就有,上了車,說了位址,兩人就默默地靠在一起。拿起一本機場上發的遊旅冊子,隨意翻看著,不時的點評了幾句。

    到了直升機場,出示了帝國身份卡,然後就迅速的獲得了批准。十分鐘後就上了直升機,直升機一直飛向富士河口去。似乎只是稍微聊天片刻,就已經到了富士山附近。

    從直升機的空間上可以看見,這個日本第一山,高度為3776米的富士山。在這個世界上。還是是日本的象徵。

    直升機並沒有多停留,落到了一處小型機場上。

    從機場中出去。已經到了富士山的原野上。

    穿出機場,就到處是樹木,深淺高低不一樣,連成一片,幾是延綿無盡,直伸向遠處的富士山丘坡。

    “這些都是櫻樹和楓樹了,自然當然不可能有這樣地規模,日本王國,自三百年前,叛亂反攻帝國,結果大敗,受到了懲罰,帝**駐紮日本本土,領海被割,只剩下靠近大陸三十裏,日王幾欲成擺設,經濟和政治都受控制,只到最近,才算是恢復了一些王國本有的權利。”

    “日本王國,局限于資源和技術的不足,不得不大力發展旅遊業,這三百年來,苦心經營,日本島幾欲成為了花島,這一片櫻海楓海,就是明證。可惜地是,我們既不是三四月櫻花開放之時,也不是十一月楓葉時,三四月櫻花時,已不是一樹一樹的開,而是一城一郡的開,三月從開起,然後不斷開謝,延伸到五月北海道。”

    “櫻花據說一共有三百多種,最多的是山櫻,吉野櫻,和八重櫻。春分時節最早開花地彼岸櫻,花瓣多到三百餘片的菊櫻……而如果到了十一月,又是紅葉最美的季節,那時太陽是從富士山正南方左側山麓升起,不會出現逆光,照在滿山滿野的楓樹上,直如是一片火海。”蕭冰似乎是很喜歡,津津樂道的說著。

    方信感覺到一些恍惚,在這個世界上,日本始終沒有機會對帝國產生大的威脅,因此帝國對其,帶著淡淡的俯視,又帶著一絲欣賞,而並無深厚的歷史性仇恨在。

    對日本,帶著難以釋懷的心情,也許這個世界上,只有方信一人了,怎不使他感覺到一種人事皆非的感覺呢?

    歷史不容忘記,可是這個世界沒有這個歷史。

    “日本現在人口有多少?”方信突然之間想到這個問題,問著。

    “沒有太注意,大概是七千萬左右吧,怎麼了?”蕭冰回來看他,說著,她敏銳地感覺到方信的心情有些奇怪。

    “日本有什麼出產的?”

    “出產?日本資源貧乏,在電子,精加工上精益求精,也算是有些特色,至於其他,也就是旅行業,還有不耗費資源的小說電影動畫立體影像遊戲方面,很是不錯,帝國每年都進口很大一批。”蕭冰回憶著。

    方信冷笑,其實地球上,日本這發展路子已經表現出來了,資源不豐富,也只有在不耗費資源的副產業上發展,所以色情業,動畫,漫畫,電影,小說,都算是發展迅速,如果地球上,華夏能恢復天朝上國地位,久久,地球世界地日本,也會架空到現在世界中這個份上。

    這不是由誰來決定,而是由天生地理位置和資源情況來決定,就和人的資質命格一樣,突破實在難如上青天。

    從最嚴格的角度上看,日本其實並無資格與大陸對抗,除非它能抓住機會,蛇吞大象,佔有大陸,才能有機會直飛上天,只要大陸帝國,把握自己,修整內政,充實國力,無需任何戰爭,日本自會變成二流三流國家---視日本為大敵,本身就是一種悲哀,曾幾何時,連區區日本也要如此鄭重對待呢?

    堂堂華夏,曾有一段時間,竟至如此,豈不是可笑又複可悲?

    “我們找個地點休息吧!”蕭冰見他有些心情不好,說著:“休息後,我們再去看看也不遲。”

    “也好。”方信見蕭冰會錯了意,也自說著。

    轉過一處,就見到庭院式的小店,裏面就有一個日本女子上前跪說,這女子穿著日本的傳統和服,大概三十歲模樣,很是有點資色,聲音柔順,讓人聽地舒服。

    “她說,歡迎兩位光臨,請問要住店嗎?”蕭冰翻譯地說著。

    “是的,辦一下,我們就先住個三天。”想不到蕭冰還會日語,方信看了看她,還是用著華夏語說著。

    “原來是帝國來地客人,多謝客人惠顧,兩位要先去泡溫泉嗎?”店主就立刻用已經很純正的華夏語說著,起身,拿著兩人的卡來劃卡登記資訊,劃到了蕭冰的時候,她哎呀了一聲,又深深伏下行禮:“原來小姐還是帝國貴族,請恕我招待不周。”

    登記住宿,會顯示基本資訊,方信還罷了,蕭冰的,卻有專門記號。

    蕭冰說著:“沒有關係,不必行大禮,你帶我們去溫泉吧,雖然現在是夏天,但是冷溫泉,還是相當不錯的!”

    店主起身,引著進入,方信仔細看著,見這個溫泉旅店,雖然占地不大,這和日本面積狹小有關,但是非常雅潔,小小園林渾成一體,佈局清幽,水石為襯,複道回廊與假山貫穿分隔。

    住宿地,是一座小樓,也只兩層,小巧玲瓏,幾欲蝴蝶振翅,非常別致。

    小樓不遠處,就是蜿蜒的溪流,這溪流就是溫泉,由假山和屏障,分割出十數個小溫泉,溫度不一樣,極具精妙。

    “帝國本身已經廢除了跪行禮了,想不到日本國還保持著一些以前的風俗。”蕭冰似乎很愉快,在她前面走著時,低聲說著。

    方信凜然,就算從心中惡之,也不得不承認一些事實。

    帝國海納百川,無論所作所為,都極是大氣,自是王者之相,非它國所能及,而日本這區區小國,土地狹小,資源稀少,甚至連食物也不多,於是在精美上下工夫,力圖以一院見天下,一石顯百山,在小巧上,甚有精妙之得。

    所以才得花海之島的稱呼,難怪吸引了大量旅客,在小冊子上,就說帝國每年,有六千萬旅客,日本王國,四分之一收入由此而得,由此可見,這個世界,日本還是處於相對發達的第二階梯國家,並不算偶然。
最後的時光 發表於 2008-12-27 00:04
第七十九章 日本一周游(二)

  所謂的冷溫泉,其實還是溫泉,只是水被引出來,在過程中冷卻,但是水還是略溫,就算是夏日也可以洗,用假山來隔離,形成小池,並且附近還有大樹遮蔭,使人感覺到這里非常幽靜和獨立,而泉水中含有豐富的物質,對治療神經痛、筋骨痛、手足涼癥和恢復疲勞等有良好的療效。

     但是在這時,等店主退了下去,空間中只余兩人,蕭冰就浮現出淡淡的紅暈。

     方信卻自上去,為她解下外衣,肌膚相觸,蕭冰不由身上一震,等外衣除去,只見里面卻是絲質白色內衣裙。

     肩頭圓潤,手臂如雪藕一樣,小手蔥白修長,而白色內衣,別無裝飾,只在酥胸前點綴著花朵,讓人不得不正好注意著高聳的曲線,內裙很短,修長晶瑩大腿就露了出來,緊縮的小腹與腰部縴細美妙的曲線束了出來。

     整個人,只是發髻還是正式,但是此時卻也別有味道。

     蕭冰低頭,就在方信注視中,在池水的石塊上坐下,脫下鞋子,把足放入了水中,這種神態,就是邀請了。

     方信突然想起一件事,收回來,展開靈覺,掃過附近三十米之內,卻冷哼一聲,隨手拿起幾塊小石,發了過去,只听見幾聲脆響。

     蕭冰也臉色一變,這些顯是類似攝影機頭之類的東西。“沒有關系,現在沒有了,等會兒再去跟店主說來。”方信感覺到心中的欲火。當下從後就抱著她,一只手就從上面,直摸到了她的乳房上,里面有著乳罩,當下笨拙地將接口打開,扯了下來。

     蕭冰“啊”的一聲,身子都軟了,直向後,靠在他的身上,眸子幾滴出水來。側著凝視著方信,仰起紅唇。吐氣如蘭,方信自是知道其意,低下頭毫不猶豫的吻上,頓覺得一片香膩,又伸出自己舌尖,與之交纏。

     深深吻了良久,方信的又一只手,撫上蕭冰的小腹。從短裙內伸了進去,蕭冰全身一緊,卻沒有抵抗,任憑撫摩著,沒有多少時間,她已經全身顫抖著。

     漸漸的,兩人就合到了一起,輕柔婉轉。情致纏綿,這種結合是如此的銷魂蝕骨……蕭兵不自覺,就衣服全去,婉轉呻吟,直到連綿了三次,才算情欲盡性。

     等盡了性,才發覺她大腿處幾點血跡,方信就為她洗過了。然後兩人就泡了一會,方信把她抱在懷中,溫存著。

     “阿信,你愛不愛我?”

     “當然愛你了。”方信不由啞然失笑,吻了她一下。再溫存了會。看時間不早了,竟然到了下午兩點了。因此就穿著衣服出來,才出來,就見店主等候在外,連忙伏下行禮。

     “你在里面裝攝影機,是向偷拍我?”這時蕭冰才記起這事,冷笑的問著。

     她是帝國貴族,又是蕭家未來的繼承人,如果被拍了赤裸錄象,並且流傳出去,這事情就大了,這幾乎可以變成全國之間地政治事件了。

     “當然不是,我怎麼敢拍小姐的錄象,這只是以前有人安裝地,我一時沒有來得及把它拆除,還請小姐寬恕,但是就算如此,我們也沒有打開啊!”店主臉色蒼白,深深伏在地上說著。

     蕭冰冷冷的看著她,可惜這次來,沒有帶上家族武士,又覺得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既然沒有拍到,也就算了,當下冷哼一聲,說著︰“希望就如你所說,我餓了,你領路去罷,應該準備好了吧!”

     “是,還請小姐和先生入內。”

     拉開了紙門,就到了一個房間,店主說著︰“不知小姐和先生,可換上和服?”

     蕭冰這時倒說著︰“拿上來給我看看吧!”

     店主恭謹的退下,沒有多少時間,奉上了店中最好的和服。

     蕭冰就問著方信︰“我們穿著和服出去好不好?現在這衣服,要洗洗才能穿。”

     “也好,這服裝怎麼樣來的?合不合我們的身材。”方信對這個倒也沒有歧視,淡淡的說著。“請先生放心,和服很少有不合身體,顏色和款式,可挑選。”店主說著,並且開始介紹了起來。

     原來這和服,其實也是唐裝地一種,當然,日本在漫長的發展期內,由于絕大部分地區溫暖濕潤,因此服裝的通氣性十分重要,所以進一步發展了寬松性,袖、襟、裾均能自由開合,形成了和服的基本款式。

     而且,和服屬于平面裁剪,裁剪幾乎沒有曲線,只是在領窩處開有一個口子,上領時將多余的部分疊在一起。如將和服拆開,人們可以看到,用以制作和服的面料,仍然是一個完整的長方形。由于和服的裁剪制作具有上述特點,所以很少為人地體型所左右,高矮胖瘦不同的人,即使穿著同一尺寸的和服,也很少給人以衣不合體的印象。因為,它可以因人而異,在腰間調節尺寸。

     蕭冰今日心情不一樣,就挑選了桃色禮服,那是淡紅色的料子,自然極其精美艷麗,方信想了想,就選了一套玄黑色的和服,兩人穿了起來,也覺得安寧,相視而笑。

     穿衣而過,店主又奉上了湯面,這種面條,是配以南瓜和大醬所制,冷面條,在這個季節吃下去,相當不錯,而且面條的確口感極佳,雖然醬油和大醬的湯汁,吃起來有些不習慣,但是還是覺得鮮美。吃完後,已經是下午三點了,方信說著︰“累不?”

     “不累,我們去外面轉一下,看看吧!”蕭冰說著。

     既然如此,方信自然陪同,到了街上,發覺這里地街道也是日本風格的,兩人行走,很是受到人注意,畢竟那種美麗,那種氣質,極是不一樣。

     蕭冰似是有所想法,因此到了街道上,第一件事情就是直奔著服裝店。

     “歡迎光臨,兩位請進。”這次接待的,是一個日本少女,也穿著和服,恭謹的鞠躬著,禮儀上還是相當學習了帝國。

     雖然看起來,和服都是一樣,其實和服種類繁多,無論花色、質地和式樣,就可變化萬千。不僅在男女間有明顯的差別,而且依據場合與時間地不同,和服地款式也不一樣,看見蕭冰和她唧唧說的熱鬧,方信只好隨意看看。

     不過,蕭冰到底很是體諒男人地心理,只用了三十分鐘,就在少女的幫助下,挑選了確定的款式,順便確定了方信的款式。

     “歡迎惠顧,請兩位一小時後來取。”少女用著不太熟練的帝國漢語說著,她眸子發亮的看著方信。

     “走吧,衣服很便宜的,定作六套,你我各三套,兩套平日,一套禮服,也只用了一千塊錢,我們再去看別的!”蕭冰拉著他的手說著。

     的確很便宜,一套差不多就是150元,而且還是手工的,方信想著,原本地球,一千元連一只和服袖子也買不到吧!

     當地所產的水果,非常好,但是卻不便宜了,各個攤位,都是有執照的,兩人隨意品嘗了幾個,還遇到了許多帝國的旅客,甚至還有歐洲的旅客,這里竟然還有著烤肉串,讓方信看見了,連忙跑過去。

     帝國許多食物都沒有了,特別這種現烤的,據說有衛生方面的問題,因此很少看見,讓方信很是遺憾,這時,跑過去,就連忙要了八大串,蕭冰不太喜歡,吃了一串就不太肯吃了,方信只有把七大串全部吃下,倒真正讓蕭冰取笑了幾分。

     但是她怎麼知道方信這種心情呢?吃著,就好象回到了地球上,那時大學時,同學經常跑去攤位上吃這種東西。

     回去,那個店中,竟然已經把和服作好了,當下兩人就把衣服換了,把店主的衣服退了回去,把其它的衣服存到自己的房間中——這些當然不需要自己去,可由和服店的姑娘們來完成。

     方信心有所思,出了店,果然就看見了刀具店。

     日本的刀具,在這個世界也有著名氣,與帝國的劍刀工藝相比,也別有所勝之處。

     方信當下就拉著蕭冰而去,蕭冰一看,就想著︰“男人果然喜歡這種武器。”

     帝國愛劍喜刀的不計其數,特別是身學武技者,更是幾欲痴迷,因此這種商品,非常銷售,年年也佔大量的數額。
最後的時光 發表於 2008-12-27 00:10
第八十章 日本一周游(三)

入得了這家武器店,就看見著日式盔甲,每一件盔甲都極其精美,並且擁有不同的風格和韻味。

     但是方信對這東西沒有興趣。

     他的目光看向了刀,這里的每一件刀都精美細致,幾乎成為了一件藝術珍品,不由皺眉,他感覺到這刀的質量並不怎麼樣,神色上就表現了出來,和蕭冰說著︰“似乎並不怎麼樣嘛!”

     “兩位是從帝國而來?”一位四五十歲的老人听了,鞠躬,用著熟練的漢語說著,不得不說,日本許多人都會漢字漢語,幾成不衰的流行。

     “是的,旅游。”方信簡短的回答。

     “如果兩位要看好貨,還請到里面去。”老者笑的說著,他很敏銳的感覺到兩位年輕的少女少年都不是普通人。

     “我只是來看看,也許會買下合適的。”方信信口說著。

     老者卻不以為意,引著兩人進得里面,到了里面,方信只看過一眼,就知道里面的貨物的確不是外面所能比的。

     一邊看著,老者一邊介紹著,當然日本刀,由唐代的唐刀改良而成,不過經過了千年,也早就是改良過了,依據形狀、尺寸分為太刀、打刀、脅差、短刀等幾種。

     脅差,指長度30厘米以上,但是60里面未滿的刀,據說經常是自殺用的,方信當然沒有絲毫興趣,至于短刀,長度未滿30厘米。在方信看來,這幾乎等于是匕首了,也沒有絲毫興趣。

     因此很快就注意到長刀。

     日本長刀,自古以來,作為武器的同時,以其優美的造型著稱,很多名刀寓含著武士之魂地意義,這可不是所謂的象征,許多花紋和記號,都是真正有力量意義。方信一面听著說著,一面拿起。所有這一切都令方信嘆為觀止——這些冷清又銳利的光芒,使他入迷不已。

     這些刀,絕對不僅僅只是裝飾,那銳利又透著寒意的鋒刃,無不證明了它是殺人利器。

     方信看完,卻沒有取用,他現在明白了,第一樓外面的日本刀。是專門作為游客購買的貿易品甚至紀念品而大量生產,品質雖然不錯,但是也是粗制濫造。

     里面這樓,品質和工藝都算上佳,但是還遠遠稱不上是真正的精品,所以他說著︰“不知道有沒有更好的?”

     老者稍微有些猶豫,蕭冰就說著︰“有什麼大師的作品,就拿出來罷。相信我們還是能買得起的。”

     老者苦笑地說著︰“不是這個,政府規定,大師作品,國內必須有著劍道職稱的職業家才可購買,必須是警察和軍人,以及職業劍術家才可佩帶刀具,至于出境更是嚴格了,都需要一定身份資格認定。”

     “那也無所謂。你劃下一卡,看看就知道了。”蕭冰淡然說著。

     老者看了她一眼,接過了卡,一劃,就顯示基本信息。他立刻吃了一驚。說著︰“原來是帝國貴族,您當然有權利購買我國地大師作品了。”

     說著。恭謹的還了卡,這一次,方信只是覺得可笑又可悲,他點了點頭,並沒有再多說什麼了。

     這個老者,知道蕭冰的身份後,立刻改變了態度,更加恭順和殷勤︰“兩位尊貴的客人,本店的確藏有一些大師的作品,還請再到里間說話。”

     跟著店主進去,沒有多少時間,幾個穿著武士袍的日本武士,就此進來,他們手中拿著劍盒,這劍盒幾乎都是用柚木制作,上面都有著一些特殊的符號,方信有些驚訝,因為他感覺到符號上,是真正有著力量。

     方信掃了一眼,無非是二階劍手,並不算太過希罕。

     老者恭謹對著房間中一個神龕行禮,上香,蕭冰和方信都是眉宇一皺,她和他都感覺到一種冰涼地寒意自神龕中出來,似是冷冰的看著房間。

     “這是日本的兵器之神。”蕭冰似乎識得,低聲說著,並不稱呼它的名字。

     “哦,我明白了。敬香之後,老者就親手將這些劍盒一個個打開,總共是六把。

     一旦打開,劍上寒氣就直透出房間,方信觀看了一下,就發覺幾乎把把上都有著神秘莫測的花紋和符咒。

     這些花紋和符咒,也許在普通人眼里,只是裝飾,但是在方信的眼中,這些毫無疑問,都帶著一些力量。

     不過這些力量,都帶著寒氣,有的甚至帶著黑暗的氣息。

     “這些刀,雖然好,不過卻是借著神力來制造地。”蕭冰說著︰“一旦染上鮮血,就會引發所雕刻符號的存在注意,並且建立聯系。”

     “是的,所以不適合我。”方信遺憾的放棄了,他拿起了最後一把。

     這把長刀就相對樸素,刀上只有樸素的櫻花,其它全部沒有,但是同樣寒氣逼人,與其它五刀爭鋒,只是畢竟受到了壓制,但是一入手中,那凝聚在劍中的情緒,竟然就傳遞而入。

     那是遺憾,那是眷顧,那是懷舊,那是恍惚。

     一瞬間之中,記得的也是幸福,那一刻,仿佛時光倒流,繁花盛開。溫柔與感動,渴盼與甜蜜,原來只是初初相見。潮生潮滅,滄海桑田,換了人間,把所有美好的事情,變成了深深地遺憾。

     “這位尊貴的先生,您的眼光真不錯,這是本店大師作品中,唯一的不借力量而靠自我的大師。”這位店主連忙在一旁說著︰“是岡本信一地顛峰作品之一。”

     “我知道了,岡本信一大師還在嗎?”方信醒來,問著。

     “已經不在了,這是他地最後作品。”

     “明白了,這劍相當有味道,我買了,多少錢?”方信撫摩著劍身,若有所感,這種凝聚在劍中的遺憾,使他心動。

     “三十六萬帝國元!”店主舒了一口氣,其實這劍,許多人認為,這是沒有完成地半作品,放在這里已經三年了。

     “買了,給我一個房間,我要作些準備。”方信說著,轉過來對著蕭冰說著︰“阿冰,你也等會兒。”

     “好的,我等你!”這事不奇怪,許多人初次配劍時,都有一個小小儀式。

     選了一個房間,拉開門進去,靈覺所向,的確沒有什麼攝影頭之類的東西,當下靜坐而下,這把劍中,帶著創造者的信念,這信念真是讓方信感覺到了。

     跪坐著,只是尋思,自己以前的記憶,一一清晰起來。

     許多許多遺憾,只是相遇之後的演化,如是初相遇的時候,一切都是美好,因為那是憧憬,那是希望。

     也許制造者,只是想念當年單純,注入了濃烈的遺憾和追憶,但是對方信來說,無數的感覺,一一回憶而起。

     世事無情,一切美好,都會發生不可思議的轉變。

     似乎並沒有多少呼喚,後土的聖光,和功德之光,幾乎同時涌現,這聖光並不耀眼,卻如兩點火焰,灑滿在了劍上,卻一絲一毫,也不向外泄露。

     這次,功德聖光引導,而後土之光為翼,這種遺憾的感情卻是核心,只是慢慢的純化,然後劍身上一片亮光,似乎有人在空中寫字,一行字就描寫出來。

     “人生只當如初見”

     就此雕刻在劍身上,然後,後土往生經,一字字漂浮在空中,又漸漸入化得刀具中,不經意之間,一把名劍,又誕生了。

     這其實只有片刻,方信就起身,把劍入鞘,就這樣掛在了腰間。

     出了去,蕭冰已經付了錢,見他出來,就是一笑,兩人就這樣出去了,這時,已經是下午四半點了,但是夏天長著,已經夕陽還高高的。

     兩人雖是寒暑不侵,但是這種天氣,還是準備先吃點茶點,這里就有這種冰果,這種冰果,是真正的冰果,由新鮮的水果,切成碎片,里面再加上一些調味品,加上冰塊,因此吃上去,就覺得冰爽異常,最重要的是,對許多人來說,吃這個不會胖,非常容易消化,而且營養維生素還豐富。對面一家,就是小小的冰果店,老板很懂得經營之道,她在店中巨大的冰櫃中,放有哈密瓜、西瓜、枇杷、桃子、櫻桃、荔枝之類,甚至還有著一些這個世界特殊的水果,等客人來點了,再作出冰果茶。

     兩人都穿著華麗的和服,甚至方信還配著劍,日本國內,按照一百十六年前的法令,正式配劍者,必須是有武道職稱的人,以及警察和軍人,還有貴族。

     方信配著此劍,當真是英姿煥發,引得客人都給予注目,兩人也不以為意,點了一個哈密瓜冰果茶,老板立刻拿出來,切下一片,然後切成小小的碎片,放入杯中,倒了清涼飲料,又放上了冰,送了過來。
最後的時光 發表於 2008-12-27 00:16
第八十章  日本一周游(四)

    吃過冰果茶,陣雨竟然來了。

     許多人就在山井百貨前的階梯平台上避雨,方信和蕭冰也只有如此,畢竟再怎麼樣寒暑不侵,被淋成落湯雞,也是很傷腦筋的事。

     沒有心思和大家一起在外面,兩人就在店里稍微看看,轉過一個地點,竟然看見了大批寫真集,稍微翻了一下,全部是裸體或者半裸體的冊子,有的還夸張著寫上“十六歲美少女某某寫真集”

     蕭冰略有些紅暈,但是竟然還有些興趣的翻著。

     方信反而有些拘束,他抬頭一看,發覺這個地點,竟然是劃分在“美術藝術區”,仔細一打量,的確在堆積如山的寫真集之中,還是能看見一些關于美術方面的書籍,不過,目光所到之處,方信看見了一件奇事。

     一個戴著眼鏡,身材瘦弱的學生,正在翻閱著書,慢慢的移動到一個死角,然後一下子,就把那本書塞進了單包。

     之後,他若無其事的從死角中走了出來,繼續隨意翻了幾下書,才很是從容的越過收銀台,從走廊出了門。

     方信還是第一次在這個世界看見小偷,頓時吃驚不小。

     那個學生也注意到了注視,回過來看了一眼,然後楊長而去。

     “怎麼,看見了什麼了?”蕭冰放下寫真集,問著方信。“沒有什麼。我們出去吧!”方信說著,在百貨店,隨手買了幾件東西,劃了卡,就自出門而去。

     出了門,才知道,雨竟然停了,這時也不過五點半,太陽還有許多余輝呢。方信和蕭冰,就在不遠處公園地長椅上坐下。

     這是很大的一塊公園。還有著許多小型噴泉,許多踏著滑板的少年在廣場上溜達著,而看見了女孩,就上去搭訕︰“喂,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玩啊?”

     這是最近的一個,被方信听見的,而方信也听見她在回答︰“五百元一夜。隨便你們玩,怎麼樣?我們可是有三個哦!”

     當然,這是方信無聊的記下了,然後又把這話復制,蕭冰翻譯出來的結果。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是來找女人,也有人,是來練習舞蹈和音樂,甚至還有著拿著木劍的一行隊伍,在拼命的練習著。

     方信甚至注意到。一些少年,帶著一絲危險地氣息,如同好斗的野公羊一樣,在公園中徘徊著,而公共廁所,實在讓方信嘆為觀之,畢竟那些美少女堂而皇之地跟著男人進了廁所,實在除了那個可能。別無其它。

     不過,蕭冰和方信都注意到,沒有人靠近著他和她的那一個長椅,有人看見了多余的位置,走過來時。都是一呆。然後就避開。

     不過,還是有著人打破這個默契。一個學生走了過來,方信看了過去,卻發覺是剛才偷書的學生,他呆頭呆腦的走到了兩人身邊,坐下後,一句話不說,死盯著方信和蕭冰,就拿出了素描本,畫了起來。

     “嗨!你在干什麼?”方信不由說著。

     “我在畫。”那個學生竟然還可以听的懂,有些結巴的說著漢語,說完,就不理了,繼續畫著。

     蕭冰和方信不由面面相覷,不過,時間並沒有多長,片刻後,就畫好了,這學生就遞了過來,蕭冰隨意地接過,才展開一看,就“啊”的一聲,立刻眼神就不一樣了。

     方信看去,也吃了一驚,雖僅僅是素描,簡單幾筆,但是,夕陽下,場地上,少年少女相互依著,少年在沉思,英俊中帶著深沉,少女在凝視,眼神中盡是眷戀,那種氣氛,幾是傳神,雖然方信不懂繪畫,也明白,技術上可以改進,這種藝術天賦,能賜予畫卷生命力,卻是很難得的事情。

     很顯然,這幅畫拉近了關系,雖然現在這畫,最多只有二階,但是已經表現了一個人的深厚藝術潛力。

     蕭冰就說著︰“畫的真好,我會收藏,寫上你的名字吧!”

     那學生摸了摸頭,然後笨拙的寫上名字,卻是三浦千尋。等蕭冰說了名字後,方信才明白,于是笑了︰“三浦千尋,你一千次尋找,尋的是什麼呢?”

     “我想尋找繪畫的顛峰,藝術的真諦。”這句話,這個學生卻似乎早就想過,並且反復背誦過,當下不假思考地說著,漢語清晰︰“我希望能去帝國進修,一千次不行,那就九千次!”

     “好,遇到我,算你有緣,你什麼想來帝國,就來找我,等會我給你光腦空間地址,你發個信箋就可以了。”方信見蕭冰含笑不言,知道她出于帝國貴族身份,不可以輕易許諾,但是看她神色,很是喜歡,因此就如此說著。

     只是很短暫的時間,一種默契就產生,拿著畫,三人又在長椅上聊了好一會兒,才知道,三浦千尋最近考到了學校,專攻繪畫藝術,現在官方記錄才是一階,而蕭冰輕輕解釋,原來,日本還是要走著考試的路子,並不是直接升學,最後說到廣場上的事。

     三浦千尋看了看,說著︰“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無聊啊,國內福利也有了,但是大部分人找不到事情來作,所以就這樣在無聊的玩著,你看,那個少女還是縣議員家的小姐呢!”

     順著眼光看上去,那個少女,穿著改良過的和服,容貌清麗,腰束的很緊,把豐滿地胸部和腰身,顯示了出來,已經有一些男人上前搭訕,而她在笑著,最後。選中了一個男人,就和他拉著走一起走了,前後不過五分鐘。

     如此青春和美麗,卻如此,為什麼呢?方信倒不是歧視肉體地歡樂,追求肉欲,本是極正常的事情,多多益善也無所謂,只是。看這些人的情況,似乎除了這些。就沒有多少事情可干的,這就不正常了。

     “怎麼了,阿信?”蕭冰問著,這次,方信就沒有隱瞞,直接說出了迷惑。

     “其實很簡單,千尋不是說了嗎?除了尋歡作樂。他們就已經沒有事情可干了。”蕭冰很是平淡地說著︰“沒有足夠厚實地文明,就算達到了技術高度,也只有墮落和毀滅的結果。”

     方信下意識就呆了呆,突然之間,他全身一抖,徹底明白了,這個明白,讓他毛骨悚然,幾欲顫抖。

     讀帝國歷史,里面徹底和地球不一樣。可以說,完全可以俯視地球學說。前面地還罷了,後面的就徹底明白地說著,成為了這個世界的基本地政治經濟原理。

     在日本回來之後,方信就寫了自己的體會,並且記錄到了空間中,這文章被帝國政府評為機密,並且加了一千信用點和三千貢獻度。

     具體內容節錄如下

     “如果我們把沒有任何知識和技能的奴隸。當成社會的必經階段,我們可以看見,歷史上奴隸並不具備建設的力量,是的,跟蹤著歷史。特別是投影位面的研究。我們可以看見,奴隸也會造反。但是他們唯一地選擇,就是殺掉奴隸主,焚燒據點。”

     “從多個投影位面關于奴隸的描述,百分之八十,就是奴隸瓜分了糧食,然後大吃大喝,不再生產,等他們發覺要生產要重建時,已經來不及了,知識和設備,都已經被焚燒,被殺掉,這個據點就倒退成了廢墟,一切必須重新開始,有的甚至連開始的機會也沒有,就被饑寒所消滅。”

     “而百分之二十,是奴隸頭目成為奴隸主,保留了部分知識和設備,但是這並沒有推動社會的進步。”

     “在以後的歲月中,有著部分自由的佃戶和農民與地主,的確可以稱的上階級對立,但是我們同樣確認,沒有任何一個農民或者佃戶起義,能對歷史起進步作用,他們只是反復重建著破壞和再建的循環,我們承認,這種反抗,使所謂地地主和貴族階級,能明白減輕剝削的重要性,這就是階級論的所有積極因素,但是階級論對積蓄的文化和知識的破壞,卻抵消了這點,從歷史進步的角度來說,階級論從來只是輔助和次要的。”

     “在近代漫長的社會中,工人和資本家,成為了新地階級關系,但是這仍舊顛覆不破真理所在,那就是工人和資本家,從來不成為新的社會的進步力量,而僅僅是這個社會的本原力量,曾經有人提出,工人是新社會的力量,這已經被證明是錯誤地,工人永遠是歷史上最溫順地被統治階級。”

     “直到機械化大生產,智能機械取代了人類來干著辛苦而艱難的任務,社會形態第一次,從人剝削人,過度到了人剝削智能機械地程度,我們才不知不覺的,進化到了更高的社會形態——原來機械人,才是預言中無產階級,而人類全部變成了有產階級。”

     “物質大豐富,無論干活不干活,都可以取得基本的生活資料,有房住,有飯吃,有基本音樂藝術可享,有社會福利可分,我們曾歡呼著,人類的黃金時代來臨,但是到了現在,我們才發覺,這個社會並不是想象的完美。”

     “不再受到寒冷和饑餓的威脅,不再有著政治上的生死斗爭,安全和溫飽獲得了保證,就使許多人失去了人生的目標,人類開始迷茫,開始空洞,開始不知人生意義所在,因此只有沉浸在享受特別是肉欲中,道德空前淡薄——和許多人想象的相反,高科技時代,並不是宗教毀滅的時代,而是宗教和哲學的無比發展的時代,根源只有一個︰我們生存的意義何在?”“這個意義,從不能從技術上獲得,有著深厚歷史文化的國家,其人民就很容易從傳統中吸取營養和力量,度過這段迷失的階段,而向真正的黃金時代所前進,但是,沒有深厚文化內涵的國家,卻迷失在其中,人民開始墮落,肉欲成為了主流,有的甚至演變成了只有不斷的刺激,才能感覺到自己存在意義的魔道。”

     “或者殺戮,或者征服,或者肉欲,擁有力量而只能在此中尋找自己存在意義者,就是那些阿修羅神道。”

     “很榮幸,我們帝國,擁有世上最悠久的文明,有著無比深厚的傳統,有著天地人的哲學,有著無比強大的道統,因此帝國才能真正立于世界之顛,但是這還不夠,帝國拼命向各個位面投影,就是尋找新的文化和文明,取其精髓,為黃金時代,甚至聖道時代,奠定基礎。”

     “技術和文明是兩個輪子,沒有技術只有文明的國度,是進不了人類聖殿,只能演變成紙上談兵空中樓閣,但是有著技術而沒有文明的國度,最後只有迷失,而墮落或者毀滅,我今日洞察所有,而向過來,現在,將來,一切時空的社會,如此說,如此開示聖道。”

     當然,這是以後的事情了,此時方信,卻是一陣恍惚,這時,蕭冰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好啦,天暗了,我們回去吧,明天我們去富士山玩!”

     方信點了點頭,看見有劃卡儀,就過去,不但劃了一萬元給這個三浦千尋,而且還把地址留在他的卡代表的空間里。

     三浦千尋看出方信的心不在焉,也不可能再說什麼了,拍拍手站了起來,笨拙的朝著外面走去,忽然,他又回過頭來叮嚀的說著︰“方先生,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雖然你是帝國人,但是也要注意一下安全,別讓你的女朋友遠離你,有些變態的家伙,已經失去了理智了,他們可不理會帝國的威嚴。”

     方信摸了摸刀,點頭笑了,對他有了一些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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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時光 發表於 2008-12-27 20:58
第八十一章 新旅行開始(上)

    屹立在本州中南部的富士山是日本最高的山峰,海拔米,山峰高聳入雲,山巔白雪皚皚。

    富士山四周有劍峰、白山岳、久須志岳、大日岳、伊豆岳、成就岳、駒岳和三岳等“富士八峰”。

    由于火山口的噴發,富士山在山麓處形成了無數山洞,有的山洞至今仍有噴氣現象。最美的富岳風穴內的洞壁上結滿鐘乳石似的冰柱,終年不化,被視為罕見的奇觀。

    坐落在頂峰上的神社,是主要風景區,也是游人常到之地。每年夏季到山頂神社觀光的國內外游客數以萬計。

    其它六天時間,主要就是在這上面旅行,有著快樂的時光,自然就過的很快。

    一周就這樣過去了,但是就這短短的六天半,蕭冰就似乎變得成熟了,離開的時候,蕭冰拉著方信的手,肩上絲巾鼓滿了春風。

    上了飛機,半天後就降臨到了蕭家所在的城市,又半小時就到了南寧園。

    才進了門,便見一個蕭家服務員笑著迎了上來說︰“小姐,姑爺,可是回來了!夫人適才知道你們回來了,高興得不得了,已經叫我看了好幾回了。”

    方信此時,對姑爺的稱呼,已經坦然處之了。

    方信和蕭冰,趕忙進了去,就看見了蕭紅琴,蕭紅琴見了方信,很是高興,忙著讓方信到自己身邊坐下,又拉著蕭冰的手。上下打量了幾番,笑著說︰“幾天沒有見,冰冰你氣色更好了。”

    方信笑的說著︰“媽媽說笑話了,冰冰是我地妻子。我自然會照顧好。”

    蕭冰听了這“媽媽”兩個字,嗔看了他一眼。

    蕭紅琴卻“撲哧”一笑。說著︰“這有什麼害羞的,如果不是信兒還沒有滿十八歲,我今天就為你們辦喜事了。”

    當下,三人就一起說些體己話。宛然就是一家人了。說了半刻,蕭紅琴就又露出倦色,說著︰“娘的傷,還沒有好的徹底,冰冰你就繼續作事,信兒,你想作什麼?都可以安排。”

    方信這時才一凜,原來蕭紅琴地傷,到現在還沒有好徹底。可見當時戰斗之激烈。

    當下笑的說︰“我姑且對政治和公司都沒有興趣,我想繼續修煉,並且還去投影位面鍛煉。”

    “嗯!那就直接去用我家地基地吧,那台投影儀隨你用,而且小隊。也由你調遣。”蕭紅琴似乎早有預料。一點也沒有遲疑的說著。

    “啊!”這連蕭冰都吃了一驚,望著母親。要知道,這個位面探險儀和探險隊,已是蕭家的核心之一,連蕭冰父親都無法直接染指。

    “媽媽放心,這個責任,我會承擔的,不過不是現在,等我再鍛煉幾年吧!”

    蕭紅琴笑地說︰“我很高興听見這個,其實你不必有什麼擔心,不過,你既然想鍛煉幾年,那就鍛煉幾年吧,反正是你地。”

    說著,就拿出了授權令,在方信的身份卡上登記和注冊,這可不是她一個命令的事情,必須擺平蕭家上下,而且必須通知帝國政府給予備案,並且一下子就有著行政十一級的級別。

    “多謝媽媽!”方信微微感動,蕭紅琴一直表現出很高的氣度和禮遇。

    在南寧園,他現在也有著一套房子,就進去休息,到了房中,方信就打電話,先是打給了父母。

    “信兒,你最近可好?”接電話的是方母。

    “其實旅行也是很勞累的事情,不過同時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媽媽,我和蕭冰的事情,已經徹底定下來了。”

    “哦,這就好,這就好!”對面立刻明白了他地意思。

    “爸爸呢?”

    “他還在忙,最近,方家給了他一些生意。”

    “咄,現在嗎?”方信低語的說著,再聊了一會,就擱下了電話。

    又打電話給可愛的羅莉吳嬡嬡,想來,吳嬡嬡也快要是十四了,十四歲以後,就不是羅莉,而是少女了。

    電話打到她家里,接電話的是她的母親,她母親又把電話轉到了一個新地號碼上。

    “喂,吳嬡嬡!”

    跳出來地,是吳嬡嬡的影象,這是一個小小地房間。

    “啊,是哥哥呀,好久沒有和我說話了。”吳嬡嬡很是驚喜的說著。

    似乎幾個月,沒有見,她就成熟了許多。

    人和事,就這樣永不停留的向前。

    “現在在忙什麼呢?”從小小屏幕上,可以看見這種小房間中,有一台光腦,很像現在的工作間。

    現代,有許多工作,都可以在家里作,或者在公司隔間中作,小小房間,一具多用途光腦系統,所有工作都是對著熒幕。

    “吳嬡嬡已經在打工了,這就是我的工作間。”吳嬡嬡有些驕傲的說著。

    “作什麼事情呢?”

    “光腦預測。”

    方信不由默然,等她解釋,原來,吳嬡嬡的力量又進一步發展了,只要和她交談,無論是光腦還是電話,都可捕抓住對方的信息,而給予淺層分析。

    “那你和哥哥交談,又能感覺到什麼呢?”方信有些笑意的問著。

    吳嬡嬡閉目感應,片刻之後,說著︰“我感覺哥哥,又強大了一些了,光輝變亮些了,但是我看不見哥哥的命運。”

    “恩,那吳嬡嬡願意不願意為我工作呢?”

    “為哥哥工作?”

    “是的,為哥哥工作。”

    吳嬡嬡立刻說著︰“好的,什麼時候來?”

    毫不遲疑地模樣。方信微笑的說著︰“那我派人來接你好了。”

    吳嬡嬡這種未成年羅莉,是不會有什麼勞工法律上的問題,她受到特殊保護,一切勞動既是按照法定薪水來。又不受束縛。

    方信伸手按下一個鈕鍵,就同時打開新的屏幕。一個女聲說著︰“方先生,請問有什麼吩咐?”

    “吳嬡嬡,你現在在哪里?”

    吳嬡嬡報上了地址,方信立刻轉到上面。說著︰“你派人去把她接回來吧。並且以蕭氏企業名義和她地監護人簽下正式意向,薪水待遇先定為D層下階,部門編制屬于第五處預備人員,有問題嗎?”

    “沒有問題,按照董事長簽屬的授權令,您可決定B層以下人事,包括B層。”女聲立刻回答地說著︰“而且您對第五處人員有著處置權。”

    第五處,就是探險隊的稱號,這幾乎是學政府的編制了。

    蕭家企業或者說家族體制。分S層,也就是大股東和家主這一級;A層,就是小股東、總部高級經營者,分公司總裁;B層,就是中級經營者;C層。就是下級經營者;D層。就是一般員工;當然,還有E層。那是給臨時的員工準備地,當然

    每級還有上下兩階,現在把吳嬡嬡調到D層下階,就是享受著正式員工地福利和薪水,已經算不錯的開始了。

    “那就這樣吧!”方信說著,立刻簽了命令,並且把一份備案給了蕭紅琴。

    這時,吳嬡嬡還在,方信溫和的說著︰“吳嬡嬡,今天中午,我和你一起吃飯,等會,你先去見見蕭阿姨,她會告訴你,應該作些什麼!”

    對這樣羅莉的潛力,處于五階的蕭紅琴當然能看的明白,並且給予相應的教育,這點不用他來擔心。

    “哥哥不和吳嬡嬡在一起嗎?”吳嬡嬡有些失望。

    “哥哥不了,不過,等你長大了,變強了,就會和我一起。”方信溫語說著,她現在還沒有實力參與位面旅行,然後放下了電話,他有些惆悵,自己在這個世界,並沒有深交到許多朋友。

    方信就出來,發覺母女兩個,已經說完了話,正在喝茶,方信就過去,和她們一起喝茶。

    “阿姨,你的生活很簡潔。”方信這時才發覺,蕭紅琴的區域很是樸素。

    “對我來說,許多東西不是必要了。”蕭紅琴笑地說著,她已經在腕光腦儀上,獲得了他的消息,不過含笑不語。

    方信這時,靜靜的喝著茶,然後這才第一次真正打量著蕭紅琴。

    蕭紅琴十分美麗,看上去,幾如二十余歲的女子,臉上肌膚閃爍著青春的光澤,眸中晶光滿滿,如果用上玉如意地視角來看,其實她就是一個人形大能量場,並且時有躍遷。

    某種程度上說,她其實已經不算是原種人類了。

    時光在這樣地情況下,很快就經過了,外面車子進來,一個女僕帶著一只羅莉進來了。

    蕭紅琴一眼看到了這只羅莉,立刻怔住,上下不住打量。

    吳嬡嬡靜靜的微笑。

    蕭紅琴看了半晌,終于對方信說著︰“你真有運氣,這樣地人,你也隨手就找到了。”

    方信失笑︰“媽,現在不就是一家人嘛,有運氣也是共享,你比我有經驗,你來培養她吧!”

    蕭冰在他耳畔說說︰“這就是你喜歡的羅莉?”

    方信有些尷尬,不過,蕭冰也只說了這一句,就又回過來去喝茶。

    蕭紅琴又凝視著羅莉︰“你放心,我會考慮的,這樣吧,大家不必多聊,先去吃中餐吧,快過正午了。”

    方信與吳嬡嬡面面相覷,然後就上前吃餐。
最後的時光 發表於 2008-12-27 21:03
第八十一章 新旅行開始(下)

    方信走到了長廊盡處的正門,用卡一劃,並且把手按在門上。

    “嘟,歡迎您,方信指揮官,您具備A級權限,在權限內可發布命令,並且對系統進行調整,歡迎完畢,嘟!”光腦溫柔的女聲傳了過來。

    門自打開,燈光自動亮起,兩個武裝機械人電子眼一紅,侍立在旁邊。

    獲得了A級控制權,方信才明白,這個基地,幾乎消耗了蕭家三分之一實力,甚至使一些產業受到了影響,現在還在恢復元氣中。

    這基地,地上就有五百畝左右,但是主要集中在地下,分為東南西北中五個區,中區是核心控制區,方信現在處于是分部總控制室,離全場總控制室還有一步。

    由于帝國技術,因此地下足有三層,也就是每個區都有三層,一般來說,第一層是自由活動區,有著各種各樣的享受,並且和外界產生直接連接,第二層開始就獨立封鎖,是研究所人員所在地,第三層更是機密區。

    區與區間由廊道相連,關鍵時可切斷連接,建立了完善的防守和偵察系統。

    每層空間,都有著“生態循環系統”,雖然都和外界產生循環,但是關鍵時,甚至可以在切斷外界聯系時,于小區內,使用新鮮氧氣和二氧化碳轉化循環,而且人造的光照和營養液系統,可在封閉空間內產出足夠上千人食用的糧食。

    難怪花費了蕭家三成財富。

    至于位面探險隊,從資料上看,其實這個探險隊。也只有五個主力隊員,和三個預備役。

    陶辰,三十六歲,三階。目前為從江府同知之子沈夏

    李菲,二十一歲。三階,曾為春風花月樓管事薛雨,現已經失敗

    韓英,二十七歲。四階。目前為大楚刑部六品檢察使史哲

    魏瑤,十九歲,三階,目前為澤水林謝鈺宜之女謝萱

    方信,十六歲,四階,目前為大楚從江府舉人李睿

    還有就是席雲雲、吳嬡嬡、蕭炎,都是二階,看到這里。方信不由皺眉,這位面旅行,肯定有著一些內情,不然的話,蕭家子弟眾多。怎麼才一個參與?

    由于已經是A級權限。因此方信很容易就查到了李菲地行蹤,當下就出了控制室。從一處門去,上得第一層,找到了這個房間。

    這是個休憩室,寬大的空間,灑著滿滿的音樂,里面有一個酒吧,但是空間內,只擺了十張桌子,顯的綽綽有余。

    一個背影動人,身穿著背心短裙地女子,正背著他,坐在其中一張桌子前,手中拿著杯酒,桌上放著一瓶酒,正在自斟自飲。

    休憩室內,除了來的方信,再無其它地人,只有滿滿的音樂如水一樣流著。

    方信就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往她瞧去。

    只見這個女人,明眸皓齒,杏眼桃腮,顯是美女,但是最動人處,就是她那看似單純的神情之下,有種藏在骨子里地媚意,幾讓人怦然心動。

    這個女人也感覺到了對面有人,卻只蹙起黛眉,沒有說話,又將一杯酒倒入了口中。

    方信好整余暇地看著她,欣賞著她,過了許久,他才說著︰“李菲小姐,你好,你知道我是誰嗎?”

    李菲怔了怔,似乎對自己名字才反應過來,嬌慵無力的抬起頭來,吃吃笑了︰“啊,是啊,我是李菲,而不是薛雨,你啊,你就不是新來的方信嗎?就是蕭大小姐的姑爺,現在我們的隊長!”

    她似乎真有些醉了,就如此伸出指來,對著方信點了點。

    方信卻也深出手來,也是一點,兩根手指相點,方信只是一動,而她卻幾乎一翻身,翻了出去,她又是一怔,呆呆的收回手︰“你真是好武功!”

    說到這里,她也不由“   哧”一聲笑了,笑得花枝亂顫。

    見她那種醉了,雙眼都有著波光,神色已經有些迷亂,方信有些奇怪,就見她把瓶子中最後一點,都倒了出來,卻也只有半杯,當下一口喝盡,就又靠在椅子上說著︰“系統,再來一瓶!”

    “嘟,基地C級成員李菲,您今天已經喝了兩瓶三階的酒類,您的酒精已經達到標準,在24點0分之前,不能再點酒類飲料,嘟!”系統卻自動發出了聲音。

    這時,李菲用那已經可以滴出水來的眸子盯著方信︰“隊長,你今天上任,是不是應該請我喝酒呢?不要太多,就一瓶!”

    說完,她就又吃吃地笑了起來︰“我可是春風花月樓管事哦,不但可以陪你,而且還可以為你找上好幾個姑娘,我們的網絡中,可是連官家夫人和小姐都有哦,只是要偷偷摸摸的,不能公開!”

    方信突然之間明白了,原來她竟然還入在境中,沒有醒來,把主位面和投影位面的人生混淆了,想到這里,他就不準備繼續說話了,轉身就走。

    “不要走,隊長,你讓我再回去吧,就現在,行不?”李菲突然之間,撲上他,拉著他的袖子,眼中秋波流轉。

    方信沉著臉,他看著腕光腦系統,頓時,調出了一條︰“凡投影位面者,回到了主位面,在6個月內不許再進入,除非特殊情況,由隊長掌控。”

    下面還有解釋,但是沒有看解釋方信也明白了。

    針對地就是這種入迷地人,在投影位面那里,有著愛人,有家庭,有事業,一旦死亡而離開,豈不留下無數的遺憾?

    6個月,不但是讓他或者她冷靜一下,也是讓投影位面過去六年以上,以免干擾了歷史和規律----想不想吧,一人死了,立刻復活,哪怕是借體復活,會產生什麼樣地影響?

    “李菲小姐,你是李菲,不是薛雨,請你自重,別忘記了基地的規則,這可是帝國普遍的規則之一!”方信說著。

    但是,李菲揪住他的袖子就是不肯放手,突然之間嚎啕大哭,珠淚紛紛落下,整個人都撲到了方信身上︰“隊長,我知道規矩,我只要遠遠看一眼,我只要看看鄭心安,只要看看我的兒子啊,他才只有兩歲啊!”

    這種帶著遺憾的聲音,充滿了大廳,一時間,使方信全身都是一顫。

    方信內息一震,硬是把她震開︰“李菲小姐,我的確認為你應該休息一段時間,你的精神太不穩定了。”

    說完,就向外面走。

    李菲被震在地上,似乎清醒了些,嚎啕大哭停止了,卻變成了抽泣,那一聲又一聲,細微著,壓抑的,卻更是讓人難過,在方信要出門時,她又抬起頭,拼命喊了一聲︰“隊長,讓我去看看,我知道規矩,我只要遠遠看一眼,我只要遠遠看一眼啊!”

    這已經是充滿了絕望,只是還是不甘心的喊著的聲音,讓方信停住了腳步,他自然有這個權限,但是這無疑破壞了探險隊的基礎,並且對李菲,無疑是毒癮。

    “你听著,李菲,我既然是隊長,自然要有規矩,我不會允許你現在就回去,哪怕是只看一眼,但是我可以許諾,你把情況告訴我,我就照顧你在那個世界的丈夫和孩子,等六個月後,我再允許你遠遠看一眼,明白不?”方信斷然說著,聲音如冰如玉,帶著無法改變的意志和決

    “隊長,隊長!”李菲突然爬了起來,盯著方信看了好一會,淚水止不住的而下︰“我告訴你一切,我全部告訴你,我的積分都可以給你,你就去看看他們吧,我死了,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那你說吧,我在听著。”

    方信淡然的說著,一面听著她一邊哭著,一邊說著,心中涌現出無限的悲憫。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君應有語︰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只影向誰去!”

    “橫汾路,寂寞當年簫鼓,荒煙依舊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風雨。天也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千秋萬古,為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丘處。”

    這本是地球金朝元好問所作,全詞行文並不復雜,而行文騰挪多變,用事實回答了什麼是至情,寄人生哲理于淡悟之外。

    無論在任何世界,任何時空,生死相許的愛侶都讓人感動,而像李菲這樣動了真情,主位面和投影位面,又有什麼區別呢?

    那自己呢?

    有情似是有無之間,存意似是盡性之中,有愛有恨,有享有受,也自有付出和真誠,但是終是不痴不迷,這到底算是多情還是無情?

    是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在于一心所擇罷了。
最後的時光 發表於 2008-12-28 12:47
第八十二章 殺戮(上)

    明文十六年,五月

     天地之間,烏雲翻滾、陰雲密布、狂風大作。

     在震耳欲聾的雷聲中,雨點“啪啪”落下,外面如此大的聲響,卻是仍未能驚醒屋內李睿的一場好睡。

     而在他的身邊,一個女子正倚坐在床前,就著一支蠟燭,手拿一卷書,正自看得入神。

     這間小室之內,數丈見方,一床之南,就有一架書櫥,放著滿滿的書籍,上還懸著一管玉簫,就在床上,也可取看,而床西首,一張小幾,上有筆墨硯石,還有一個木制小瓶,插著數株花,一簇簇花大如碗口,將放未放,就自有淡雅的清香透了出來,極是宜人。

     但是只見這女子雲鬢高挽,上衣卻只是掩著,並沒有扣上,露出了一雙高聳尖挺的乳房,在燭光下更顯得完美無瑕,而下裙腰帶也未系,雪白的大腿露了出來。

     卻正是李睿的平妻蘭姬,這時,她正看著書,眼角忽覺波光一動,門上風鈴悅耳想起,轉目看去,卻見一個少女在外面,探頭探腦。

     她不由笑斥著︰“小竹,你這丫頭,膽子也太大了,就這樣闖到了我們房中。”

     這少女正是小竹,她的隨身丫頭之一,說完,蘭姬欠身作勢就下榻,就在這時,卻是一雙手挽住了她的腰,暖玉溫香在握。

     “啊,夫君,你醒了?”蘭姬回過頭來,問著。

     “是啊,起來了。”方信感慨的說著,他聞了聞。感覺到了她身上的香氣,問著︰“小竹,什麼事?”

     “魯舒蘭小姐,還等在外面呢!”

     “先讓她等著。”方信笑的說︰“就說我還沒有醒呢!”

     說完,放低了聲音,抱著蘭姬,眼中。一種異樣的火焰逐漸熾烈。

     蘭姬伸手將他的抱住了,似笑非笑地說著︰“真的?讓她等?她可是魯侯的三小姐!”

     方信伏在她高挺的胸上。右手撫摩著她的裙內,蘭姬頓覺一陣快感,傳到了她渾身每一條神經,和每一顆細胞,略為掙扎,就又應了。

     而在外面的大廳中,一個少女正冷哼著。她身穿羅衣,梳著三重髻,眉目如畫,眸深如潭,轉了幾圈,咬牙低聲說著︰“這個家伙,竟然在這時……”

     而在她的身後,兩個侍衛各自配刀,相貌不起眼,但是目中冷電森森。全身綻發出驃悍、冷酷、機警地氣息,顯是府中武士。

     少女耐著心思喝完了二杯茶,終于忍耐不住了,正要發火,卻見听見外面一聲“鏗鏘”的劍吟,徐徐隱沒,兩個侍衛不由眉頭一跳。

     “哎呀,原來是三小姐。怎麼,避雨嗎?鄙人有失遠迎,實是無禮啊!”一語未了,紗窗上樹影扶疏,花枝約略。外面就進來一個少年。

     陣雨過去。夕陽在山,返景直映入室中來。方信洗過,換上了新衣,緩步進來,然後就向著少女略拱手施了一禮。

     少女這時,倒反而沉下心來,姿容嫻雅地襝衽還禮,但是施禮之後,她就說著︰“你蒙我父親如此看重,遇事,總不會猶豫不絕,沒有章法吧?”

     “走,我們到外面去說話。”方信笑的說著。

     剛才,他已經消化了二年多來的記憶,這具化身完全按照他的設想進行,雖一正妻二平妻,但是卻只有蘭姬去年就生了長子,取名李凝文,其它雖雨露都有,但是沒有一男半女,因此隱隱,蘭姬地位日高,受到了老母的重視。

     出了這房,原來此地處于在一個小丘陵之上,方信淡然問著︰“嚴先生有何綢繆?”

     雖然化身嚴格按照他的記憶中行事方法而行,但是畢竟不真正具備大智慧,因此這二年半來,卻是靠的魯侯太近了,特別是幾次按照近現代地一些方法,為魯侯解決掉一些問題後,他的地位日高,隱然成為了嚴敏之下的第一謀士,深受魯侯看重,並且連武功也暴露了。

     這化身,這二年半來,嚴格的磨練自己——練劍、讀書、祈禱,雖然沒有那種自我靈氣,產生不了大智慧大劍術,卻把基本工夫磨練的純之又純,而這種無論刮風下雨,無論有多少大事大非,或者美酒佳肴,都每日雷打不動的鍛煉和學習,也使魯侯深以為奇,已經有“此子性格剛毅,才學深不可測”之說了。

     現在,蘭姬甚至直接被收為義女,以加深聯系,每想到這個,方信都不由苦笑。

     “嚴先生,已經把人統統調回,一個也不剩,以防葛元成破襲,你現在有什麼辦法呢?”魯舒蘭問著︰“這二年來,葛元成不擇手段,連連襲殺我方人員,已經成了朝廷的笑柄,父侯威望也為之跌下,你二次阻擋,也成了他的眼中釘了!”

     “先別說話!”方信突然之間說著。

     “什麼?”魯舒蘭一怔!

     方信走到一塊石邊,說著︰“等著。”

     雨過而產生的溪流,在他的腳下,穿過了岩石,發出細微地聲音。

     “啊,真是好美……穿著此衣,漂浮在天地之中,到底自己是心造夢幻,還是天地造得夢幻,而我自己入在其中呢?”山風吹來,青衣飄飄,幾欲趁風而去,方信仰望天空,看著夕陽落下。

     “你在想什麼?”等了一會兒,魯舒蘭終于開口問著,她承認,此時的方信,那幾如抽出鞘的劍,讓她移不開眼來,但是事情還是要作的。

     方信這時,終于回過頭來,說著︰“哦,我剛才對著天地,佔了卜,問了卦!”

     “問卦?”

     “問卦是以天人感應的原理,這是心易,又是靈易。”

     “那你看出了什麼?”這個道理,她是明白,卻不相信這個家伙會達到這個境界。

     方信哈哈笑了起來,旁若無人。

     魯舒蘭不由後退了幾步,她平時也經常和這個家伙來往,覺得這個家伙木吶,被她捉弄了,也毫不生氣,心中對父兄的重視不以為然,但是此時,只是片刻,她卻覺得,以前的印象,似乎全部是煙霧。

     此間少年,再難知道他的真面目。

     “堂堂開國侯,享地一萬一千畝,歷代參與朝政地魯府,為何為了這區區一個下民,這樣勞師動眾呢?”

     “昏,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無論當年有什麼原因,但是現在已經不是這回事了,魯府要維護自己尊嚴和綱紀,就不得不這樣做。這就是殺一儆百,無論他的武功有多高,也必須繩之以法,不然的話,不但魯府尊嚴掃地,而且朝廷法度也會動搖,此次不成,父侯就寧可上報朝廷,動用朝廷力量了!”

     “是啊,無論當年誰對說錯,葛元成這幾年來,已殺得太多士兵、衙衛,雖然說不殺無以自保,但是這種情況,只會有一個結果。”

     “當然就是這樣……咦,你在干什麼?”魯舒蘭又倒退一步。

     方信拱手為禮,聲音清亮,又傳出四方︰“葛先生,既然來了,那就來與我一述,此次,我來保證,並沒有埋伏,如有埋伏,不用你來動手,我先殺了。”

     說到殺了這兩個字時,冰玉落地有聲。

     一陣沉默,魯舒蘭先是變色,然後見得無人,正要嘲笑,卻听見了一種笛聲。

     這種笛聲,開始時,直如潺潺流水,穿在溪石之間,悠游在山谷之中,而其次,就如數水數石數鳥,在林中嬉戲,充滿了溫情,再其後,天地之聲消退,殺戮之聲而起,其中幾番起伏,相繼而出。

     直到最後,笛聲中,已如秋天下地松風,幾經盤旋,低吟著世事地無常。

     魯舒蘭感同身受,突然無端的悲從心來,她地臉頰流下兩道清淚。

     方信閉著眼,長風吹衣,听得入神,曲子已到了結束之時,時而嘹亮,時而淙淙,時而嗚咽,似是追憶,似是緬懷,又似是決絕。

     等一曲完畢,遠處三十尺外,一人轉身而出,他手一松,玉笛落下,摔在石上,頓時碎開幾截,隨之握上了刀。

     “等一等,葛元成,你真的要決絕如此嗎?襲殺婦兒,何稱英豪?”方信說著,聲音不大,但是充滿了力量,使對面的男人,抬起了頭來,眼楮炯炯發光,直盯而來,殺氣凝聚,決絕無二。

     “葛元成,開始時,魯侯不過想招攬于你,為何到了今日這個地步?”

     “呵呵呵呵,我父母已死,妻兒斬首,現在說這些話,還有任何意義嗎,你如不想攔我,就退後,別中了嚴敏這個奸賊之計,如是攔我,唯有死戰!”

     方信電光火舌之間,無數思考轉過,終于又凝聚起一點明光。
最後的時光 發表於 2008-12-28 12:53
第八十二章 殺戮(下)

    回頭看了看驚醒的魯舒蘭,方信苦笑。

     不管是不是嚴敏的奸計,但是魯舒蘭如果在他家附近被殺,就算方信不死,也難以獲得魯侯的寬恕。

     當然,如果魯侯女兒被殺,事情也大了,朝廷必傾一切力量,格殺葛元成,任憑他再強的武功,也必是授首的下場,無非是時間問題。

     “算了,既然如此,那就別無選擇。”方信苦笑,不再作聲,眸光凝聚,萬籟寂靜,手按劍柄,自己已經二攔其人,再攔的話,就結下不死不休的死仇,以此人現在的風格,自然要對他家人下手,這萬萬容不得。

     一陣短暫的沉默,葛元成把刀徐徐拔出,殺意凜然的他,說著︰“我要戰了!”

     “你要戰,那就戰罷!”方信回答的說,徹底表明了態度。

     這時,已是傍晚時分,夕陽正將將要落山。

     如血的殘陽下,方信徐徐拔劍,劍上一亮,上面竟然也有一行黃金字跡“人生只當如初見”,隨之,劍吟隱隱而出,其氣撼人心魄,青氣映的眉宇一片碧綠。

     葛元成的臉色轉為凝重,但是卻毫無遲疑和畏懼,大步上前,一往無前,似乎山岳在前,也可一刀斬之。

     靠近十步時,葛元成怒吼一聲︰“去死吧,吾心絕刀斬!”頓時,刀上閃爍著奇光,氣勢升至臨界點,陡然爆炸,刀光直劈而下,這一刀。不但他身軀內,每一條肌肉都受其操縱而發力,而且身體內,精氣神,以及他一心所凝聚的刀氣,都匯聚于一點。

     方信拔劍,刺出。青光直上,同樣傾其所有。

     兩光猛的激射。閃動,只是一瞬間之後,爆發的光芒陡然靜止。

     兩人穿身而入,各自站定,方信摸了摸額頭,一線紅痕,這並非刀傷。而是刀氣余絲,但是也僅僅如此,沒有受到其它傷來。

     而這一交戰,真凶險得間不容發,生與死的分野,就是這一瞬間,方信心髒猛的跳動,冷汗淋灕而出,這時才覺得其中風險。

     “這怎麼可能?”葛元成喃喃地說著,眸中一片迷茫。他胸口一片紅色,迅速擴大︰“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方信默然無語,他總不能說,自己用了玉如意,瞬間之間,其第四個星,發動了風和快速神行的力量。速度增加一倍。

     而且,由于投影位面的特性,方信可以用聖力來演成五階之力,雖不是真的,但是威力上毫不遜色。

     當然。就算如此。本也不應該如此輕易殺得葛元成,不過。高手過招,判斷在心,下棋如國手,方信的速度、力量、動作本在計算中,能夠給予一刀必殺,但是正是如此,哪容得如此大的判斷錯誤?所以連改變也不能,直接被殺。

     于是方信並不回答,只是上前,問著︰“你還有什麼遺言嗎?”

     葛元成絕世的武功,發揮了作用,胸口中了劍,竟然還可以支持幾分鐘,見他沒有回答,他就慘然一笑,喃喃地說著︰“以前,算命說著我三年前就應該死,我逃過了,本以為不準,就可逆天,原來一切都是命!”

     聲音慢慢轉低,眸光本在轉黯,片刻之後,臉色一紅,眸光轉亮,似是猛然大悟,說著︰“你要當心嚴敏這個奸賊,他算計了……”

     聲音停止,他沉重的撲到在地,再也不動了。

     一代絕頂高手,就此而沒。

     這些說來長,但是實際上,只是短暫片刻,魯舒蘭腦子一片空白,這時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上前,呆呆地看著︰“他死了?”

     她幾乎不敢相信,三年來,調遣了數千人,折損了上百人,從南到北,又從北到南,殺了個來回,縱橫天下,就算是父親也暗中稱贊,耗費了數十萬兩銀子的這個男人,就這樣死了,如此輕易。

     “他的確已經死了,你可以帶回去,今天我累了!”方信收回劍︰“不過,你不能就這樣回去,必須明天才能動身!”

     方信自然對這個世界,毫無任何心理障礙,就直接懷疑魯侯和嚴敏。

     魯侯指示今天的事情,不太可能,虎毒不食子,而且就算要食子,也要有相應豐厚的收獲才行,如果正常情況下,受葛元成襲擊,以現在的人力和環境,只怕魯舒蘭難逃此劫,最多方信負傷而出,這事雖然方信有些責任,但是也不是直接責任,為了僅僅使方信不義,他有沒有毛病?

     當然,魯侯之大,被區區一個葛元成逼的如此狼狽,這也不可能,肯定還有暗手沒有出,這幾乎可能涉及到朝局地一些暗力較量了。

     嚴敏在其中,又扮演了什麼角色呢?

     三年前,嚴敏受命招攬葛元成,結果反結下死仇,今日,魯舒蘭來找自己,結果就發生這事,想起自己這二年半來,在魯府中地位日高,方信已經若有所悟。

     雖然一切都是天衣無縫,沒有任何證據,但是這種巧合,就已經足夠了——方信向來不需要切實證據證明才會判斷事情,那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所以,不允許魯舒蘭離開,以免半路出事,雖然這種可能性極少,但是也不必冒險,而魯舒蘭也若有所思,並不野蠻,她立刻命自己一個侍衛,回去報告父親,自己乖乖的留下。

     而她,正因為深知葛元成的分量,才知道,能一劍殺死葛元成者,其人武功,又是何等可怖可畏,對方信頓起高深莫測之感。

     而此時此刻,方信卻只有苦笑,自己也不想這樣出風頭,但是剛才的事情,別無選擇,如果嚴敏要逼出自己的實力,這棋就走對了。

     外面曾經有過生死之戰,但是里面還非常安靜,方信看了看,蹲臥在門口的那只花貓,就從門口而進,而魯舒蘭也自跟了上來。

     而這時,蘭姬才迎接而出,她似乎有些喘息,衣裙都有些不整︰“夫君?”

     “沒事,事情已經解決了,你派人買口棺材吧,這等人物,必須厚葬才行。”方信真正有些遺憾的說著。

     其實葛元成的武功,論量來說,已經達到五階,但是他不明五階轉化之理,又被仇恨迷了心竅,所以才不得大成。

     如非如此,早成大宗師之位了。

     “是!”蘭姬出去之後,看了看尸體,命人去買棺材,又命人把尸體洗過,換上衣服,但是吩咐之後,回過來,跟著方信入了大廳,還是神色恍惚。

     “夫君,你殺了他?”

     方信回答的說著︰“當然,這也沒有什麼好希罕的,天晚了,你命人準備晚宴吧,我先練些字來!”

     這二年半來,化身努力地賺錢,當然,不會作商人,但是不作商人,也有許多手段來賺錢啊,因此,形成了這樣的格局。

     何家兩女都嫁,自然何家三千畝地連同飛里園,是屬兩女產業。

     而蘭姬這方,有著長子在,又和魯府有關系,因此幾年下來,也已經連田一千二百畝,同樣是富實之家了。

     這田地住宅,已經是城外新買新建了,不遜色于官宦人家。

     而儒學經典,這化身自然沒有靈性,但是卻可以一一整理,把基礎扎實,因此方信也非常滿意,兩者配合,看來可考進士了。

     “是,夫君。”蘭姬還是有些恍惚的出去了,把魯舒蘭留了下來,卻見得方信似乎剛才根本沒有殺戮過,只是磨著硯台。

     一圈又一圈,墨香慢慢溢出,並且轉濃。

     這時鋪出一張白紙,長有二尺,寬一尺,雪白無暇,平平展展鋪在案上。

     方信凝神,執筆,蘸了墨,就自寫上,下筆如行雲,一揮而自成。

     這時,晚上,似又有雨,窗外雨聲傳進了耳中,淅淅瀝瀝,這一場雨,也不知什麼時候下的,又下了多久!

     夜中,近山還暗,遠山還淡。用神凝望,還可見得竹與藤。

     魯舒蘭就是燭光上前,卻見筆跡森然,轉折之間見殺氣,而圓潤之處,更覺方寸劍意,等凝神而看,卻見一行詩。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這區區二十字,那種縱橫千里,劍術絕頂,又淡泊名利之意,如此躍于紙上,再看看眼前這個世上奇男子,如此翩然出塵,她一時,竟然神為之奪,口中反復讀著,眼中望著,已是痴迷。
最後的時光 發表於 2008-12-28 23:55
第八十三章 思度(上)

    大楚法令

    除軍隊,衙門公差外,黎民不許佩帶刀劍,能配劍者,唯有秀才以上者。

    九品到八品的官員,除本身可配劍外,還可允許家僕一人配劍或者帶刀,七品到六品的官員,可允許家僕兩人配劍或者帶刀,六品以下,不許攜帶弓箭。

    五品官員,可允許家僕五人配劍或者帶刀。四品官員,可允許家僕十人配劍或者帶刀。三品官員,可允許家僕二十人配劍或者帶刀。二品官員,可允許家僕五十人配劍或者帶刀。一品的官員,可允許家僕一百人配劍或者帶刀,以上都可攜帶弓箭。

    就算官到極品,家僕也不是軍隊,不能有正式編制,不能穿著盔甲,唯有宰相不同,宰相禮絕百官,為宰相時,可編制三百護衛,武器皆可軍用。

    而貴族不同,非大功不爵,非軍功不侯,因此貴族護衛就是軍隊編制。

    男爵等于六品,可擁有十人之軍,十人之長正式授予火長的軍餃,正副各一人,和軍隊一樣編制,可穿盔甲。

    子爵等于五品,三十人,可授三個火長,正副各一人。

    伯爵等于四品,五十人,可授五個火長,正副各一人,正副隊正各一,隊正已經是正九品軍官,副隊正是從九品。

    侯爵等于三品,百人,可授十個火長,四個正副隊正。

    而公爵等于二品,二百五十人,可授二十五個火長,五個隊正,一個營正(宣節校尉,正八品)

    至于郡王等于一品。有五百人,設兩營,親王為超品,一千人,設四營一府,首官翊麾校尉,正七品

    而有“開國”二字。無論爵土兵,都加一等,因此其實開國侯魯府,擁有二百五十人的合法軍制,歷代營正為宣節校尉,多由長子繼承,但是,如果派兵出府,百人之下可自由。百人之上,就必須通報朝廷才可。

    此時,正是深夜,細雨連綿,而侯府***隱隱,萬簌無聲。門口四名甲士,冒著雨水,站著巡查,而又有一隊在暗影中往來巡走。

    這些甲士。戴著頭盔,披著甲衣,個個驃悍如狼似虎,腰上是軍刀,這種軍刀,厚背、薄刃、鋒利,勇士用之,可斬開人體,如是作戰,還有小盾。這種小盾,可掩全身,暗器刀劍皆無用武之地。

    這等甲士,正因為數目不多,所以挑選必是精銳,嚴格的來說,比正規軍的甲士水平都高出一線,如果是一個幾個還罷了。如是有成十上百,就算是絕頂高手也難以入侵。

    一處樓中,古代樓當然只分上下兩層,一處走廊,與前庭相連接。更有一隊十人左右的甲士護衛。

    這時。在一處書房之前,跪在地上行軍禮的侍衛。報告著情況,並且說著︰“這是小姐又新命屬下帶來地卷紙。”

    說著,奉上,自有人接過,魯侯鋪開了紙,正是還寫了沒有多少時間的那一首方信所寫的字跡。

    “好文才,好書法,好武功!”魯侯看後,隔紙放下,就此一說。

    “侯爺,這事?”嚴敏上前一步,低頭問著。

    魯侯再度了幾步,眸子深深,含義不明,看了嚴敏一眼,說著︰“張藝!”

    “侯爺,屬下在!”一個穿著盔甲,腰帶長刀,剽悍精干的三十歲左右的漢子上前,行半跪的軍禮。

    “你帶一隊甲士,走特殊城道,連夜出城,去把三小姐接回來,大姑娘家,留在別人院中過夜,有些不好,還有,並且也把棺木給本侯帶回來,注意不必折辱尸體,人都死了,還追究什麼呢?葛元成畢竟也是一代宗師。”

    張藝身為隊正,正九品官身,當下冷然應是,就要退下。

    “慢,帶上這個金鎮子,就是本侯賞給李舉人的,還有,這功,就算你地名下,對外就說,你帶了甲士,攔截住了此人,並且誅殺之。”

    “是,這事就是屬下帶人作的。”張藝既不見喜色,也不推遲,恭謹的應聲說著,接過了厚厚重重十兩左右的金鎮子,稍定了片刻,見魯侯沒有話說,就轉身離去,鐵甲清脆聲連響,但是走的穩如磐石,並且立刻有一隊五十人,如斯響應,出了府中。

    魯侯傳承到現在,已經四代,第一代曾作到大將軍,統帥二十萬大軍,南征北討,立下赫赫戰功,以後雖然朝廷打壓,但是還是在軍方保持著密切的聯系,並且也多次為將出征,可所謂真正的軍功貴族,因此府中也是精銳齊集,高手如雲。

    “侯爺,半夜出城,雖是特殊城道,也會留下記錄。”嚴敏在一邊說著。

    “無妨,就要留下記錄,畢竟對外,誅殺葛元成,也需要一個理由,李睿這個舉人,以後是要走正途科舉,考進士的,這事不能牽涉在他身上,至少在明里不能,你明白了嗎?”魯侯淡然的說著︰“而且,你讀這詩---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這區區二十字,已經向本侯說了要求,本侯自然要如他所願。”

    這事發生在半夜城外,自然可以從容滅跡掩飾,雖然說瞞不了有心人,但是至少明處不會把這事扣到方信地名義上,這就已經足夠了,官場奧妙,從中就可知道點滴。

    嚴敏神色如常,應了一聲“是”,又笑的說︰“侯爺,如是要考進士,李睿也要動身了,現在是五月十六,九月朝廷秋閨,雖然說本省到京都,也不過一個月,但是總要在京中未雨綢繆,會詩行禮。”

    “恩,說的也是,本侯很是期待,嚴先生,夜深了,你也歇息吧!”

    “是,那我就告辭了。”等著嚴敏退了出去,魯侯神色轉暗,冷哼一聲,眸子中閃過了殺機,站在那里思考著。

    今上二十八登基,御宇已十六年,在皇帝中,也不算短了,雖然有著各種各樣修煉,但是奇怪的是,歷朝歷代,皇帝壽命都不算長,無論你修煉如何高深,都很難延壽。

    這種現象,歷代皇帝曾想突破者,但是無一例外,都失敗了,包括大楚太祖,這種御宇之年數,都有天來定的規則,已經普遍被認識,所以皇族現在索性不修煉了。

    如今太子年才二十,心性仁厚,今上歡喜之余,又深以為憂,因此對皇族,對世家,有所打壓監視。

    這點,魯侯當然清清楚楚,只是魯府並不算帝國最重最強的家族,要打壓也不是第一批,更沒有謀反的意思,這朝廷也清楚,再加上立國已傳五帝,已經百年,朝廷上下盤根錯節,就算是皇帝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隨意殺戮大臣。

    無論上下,具體作事,自有一套潛規則,因此魯府的處境,似危實安,這僅僅是一場政治游戲,可是一些下面具體作事的人,哪怕再有智略,出于地位和視角地局限,卻也有許多人不明白這點----這次,魯舒蘭遇險,實是已經過線了。

    哼,可惜的是這時還不是清算的時候,等今上龍御歸天,太子登基之後,這些棋子,就可隨意打殺了,諒想朝廷,也只當沒有看見。

    只是,這次這個李睿,暴露出的武功,真是可怖可畏,能一劍殺死宗師,嘿嘿,真是了不起,真是了不起,而且年紀這樣輕,文才也這樣好,算是這一代中頂尖人才,也不枉了,今上不知道還知道不知道,如果知道了,那肯定會很頭疼吧

    這種人,都關氣數,哪可能輕易殺,不怕折了國運?用的好的話,就可大延氣數,但是要想用好,也不是這樣容易,太子不知道能駕御不?

    魯侯聯想翩翩,暗中有些悔意,如果魯舒蘭這丫頭為他正妻就好了。

    但是轉念一想,蘭姬算自己義女,關系也不算薄了,而且,日後萬一有事,牽連起來也不算太重,如履薄冰啊!

    魯侯如此想著,方信這時卻不得不又來迎接,心中很是郁悶,本想抱著蘭姬和兩個丫頭玩些好玩的多人游戲,就這樣被打斷了。

    因此下了樓,直到廊下時,方信看見來人,就拱手說著︰“原來是張大人前來,三小姐我這就叫她起來,這次是為了……”

    因為半夜了,魯舒蘭早就安排著睡了,至于這人,他也認識。

    張藝臉色冷凜,雨水從鐵甲上落下,但是話卻不是︰“李相公的意思,侯爺明白,出了這個事,的確不能就這樣讓小姐回去,卑職這次來,也是明了相公之意,這是侯爺賞給你的。”

    取出了金鎮子。

    方信笑著,接過,拱手︰“那就多謝侯爺了。”

    這時,一名待女出來說著︰“小姐下來了。”

    果然,被叫醒,也很郁悶地魯舒蘭出來了,她匆忙著梳著三丫髻,衣裙還有些不整,當真是明眸皓齒,麗質過人,張藝卻只當沒有看見,欠身行禮,說著︰“三小姐,奉侯爺的命,請你立刻連夜回去,事情都已經準備好了,請吧!”

    魯舒蘭無奈,只得跟著離去,至于她陪著甲士,在雨中回去,又有棺材隨行,是什麼滋味,就沒有人考慮了。
最後的時光 發表於 2008-12-28 23:58
第八十三章 思度(下)

    第二天,方信就從省城中回到從江府,乘的就是馬車,由兩匹馬拖曳,跑起來輕快極了。

     蘭姬給予隨行,帶上了長子李凝文,李凝文雖然才二歲,但是已經很乖很懂事了,方信看了看,摸了摸頭,沒有多說。

     蘭姬要拜見老夫人,自然已經買了一根雕木手杖,當然,貢獻給正妻和平妻的禮物也必不可少,不過,她們現在已經隱然比自己低上幾分,原因很簡單——自己有個兒子,而她們連女兒也沒有。

     想到這里,蘭姬就多了一些得意,但是,這個社會,名分極是重要,只要有一天,夫君沒有廢了發妻(事實上按照那個社會的道德原則是不太可能廢的),自己就必須恭謹幾分。

     五月十七日,氣朗風清,車隊行了一天,就在黃昏時趕到了從江府的自己居所,這里才是李家總園,關鍵是祖宗祀堂建在這里。

     才回去,就看見有人竟然在觀園,當然,這園子是外園,內院是不可能進,而且來觀園的,也必須是和李睿熟悉的讀書人才行。

     “凡有點家底和文風之人,都營造園林,因此養園甚成風,就是從江府中,園子比這大,比這精致,比這奢侈,大有人在,但是細細體會,總覺得這園子別有味道,用心獨匠,與平淡處見真趣,李賢弟實是了得,去年我看了,今年還得來看!”馬車靠近,就看見了三個穿著青衫的人正在交談著。

     “可惜的是,李賢弟不在家,不然的話,我等就可入內一觀,里面更是精致。”

     “不。說到這個,是不是李賢弟回來了?”

     三人望了過去。還真是。就見到方信下得車來,說著︰“哎呀,原來是三位兄長,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這二年來,李睿結識了來自從江府的三個舉人︰鄭成藝、朱銘依、鄒利興

     當然,從江府也不止三個舉人,但是年紀在30歲以下,又和李睿合得來的,就這三個了。

     “真是說來就來。快快,讓我們入內,觀園喝酒!”說話的,是鄭成藝,他今年二十六歲,家世中等,熱情大方,心胸開闊,好言談,和李睿相處甚歡。

     朱銘依。身穿錦衫,二十四歲,家世上好,正是此任知府地二公子,此人雖然有些傲慢,但是自信、率性、有儀表,關系也是不錯。

     鄒利興,二十三歲。他和李睿一樣,都是從貧寒中崛起的讀書人,但是當然沒有李睿這樣暗中不經意就積蓄了大量財富,只會守著三十畝舉人田過活,就相對有些貧寒了。也許是受了出身地影響。因此他總是板著一副嚴肅地道學面孔,而且執著于書本。對一些道理認死理,是一種清官預備役。

     只是這三人,對方信印象還不錯,四人經常在一起讀書交流,因此見他回來了,也就迎接上去,說著。

     “這個當然,容小弟先安置內室,拜見母親,再來和諸位兄長見禮。”方信笑著拱手說著。

     “你去罷,我們就在內園等著你!”朱銘依笑的說著。

     當下,一行人就進去,內園精華,實遠勝于外園,區區十畝地,里面只有一個畝大的人造池塘,諸人入得門去,就踏上小道。

     池邊的是垂柳,倒映在水中,假山分割著空間,清翠和綠水相應,周邊植有各種各樣樹木和花草,高低錯落、組合有致。

     樹葉悠悠嫩綠,蓮花大葉,漂浮在水面。

     搭配合度,淡雅之氣充滿著,一行人進入,就感覺到這種意境,連鄒利興也不由說著︰“好!每次來這里,都感覺到一清,可見賢弟大才。”

     “其實也沒有,要意只是一點,就是縮天地于方寸,濃人生于春秋。”方信淡然說著,其實說穿了也沒有大不了的事情。

     這些要法,無非就是借鑒成熟的園林藝術來表現,以假山,池塘,竹林,走廊來營造一個小世界,寥寥數建,尺方之地現天地!

     三人先去到亭中坐下,方信就先去送蘭姬和長子去見母親何氏。

     “娘,可好?”方信行了簡禮就可,問候著,其實看氣色,就知道何氏非常不錯。

     化身這二年半來,一直想盡辦法,積蓄著功德,這功德一部分增加著功德化身本身,但是七成還是變成了這家的陰德,使命運大大改觀,現在自然身體健康,福壽綿長。

     而蘭姬卻恭謹跪拜,行大禮,快二周歲的長子,也自上前,拜見祖母,何氏見了孫子,笑的連眼楮都睜不開︰“好好,娘很好,快快,乖孫子,讓奶奶抱抱!”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特別喜歡這孫子——當然,方信知道原因。

     “夫君!”兩個妻子行禮。

     “見過大姐,見過二姐!”平妻無需跪拜行妾禮,彎腰就可,蘭姬行禮。

     方信看了過去,正妻何瑤,平妻何容,都是天生麗質,其實年紀也只有十七八歲,都是釵環裙襖,叮當行禮,只是神情中,帶著一些哀怨。

     特別是正妻何瑤,十八歲,就已經帶著一絲憂愁了,她結婚二年半,都沒有孩子,受到的壓力最大,其實如果在現代,她也還是孩子呢,卻不得不主持一個家,並且日夜受此煎熬。

     但是這二個妻子,對何氏向來恭敬溫和,持家有道,感情真摯,並不是刻薄地人,因此何氏對她們,也非常喜歡,唯一的可惜就是沒有兒女,這對家族來說,簡直是難以寬恕的大罪,何氏雖有心袒護,但是也不能超過對待蘭姬——母以子貴啊!

     上了香茶水果,說些家常里短,何氏就問著︰“這次在家多少時間?”

     顯是為兩個媳婦問的。畢竟有了兒子後,兒子三分之二的時間就住在了蘭姬園子。偏偏誰也說不上苦來。

     方信就這樣回答的說著︰“娘。我要住上半月,就上京趕考,這次一定為我家取個進士及第來,至于蘭姬和李凝文就住在這里。”

     雖然語氣謙和溫順,卻充滿了一種信心,這不但是對自己的才學地自信,也是對化身這二年半積累的陰德地自信——說實際地,一個擁有現代知識,又只知道按照命令積累功德的機械人,是很可怕的。這二年半,通過各方面積累的功德,實在很嚇人!

     何氏對方信的回答很滿意,點點頭,說著︰“那你忙你的事情吧,晚宴,何瑤會準備的很好,是不是?”

     最後一句當然是對何瑤說的,何瑤恭聲說著︰“當然,還請娘和夫君放心。”

     見到這種情況。方信竟然有些憫意,他現在自然知道在這個社會中,一個沒有孩子地女人,承擔著多可怕的壓力,不過這問題其實很好解決,當下有了決定,說了幾句,就推辭而出去。到了花園中。

     花園亭上,三人言笑正歡。

     紅泥小爐,木炭煮水。以精選佳水置釜中,以炭火燒開。但不能全沸,加入茶末。茶與水交融。二沸時出現沫餑。沫為細小茶花,餑為大花。皆為茶之精華。此時將沫餑杓出,置熟盂之中,以備用。繼續燒煮,茶與水進一步融合,波滾浪涌,稱為三沸。

     茶湯煮好,斟入碗中,湯面水汽夾著茶香縷縷上升,如雲蒸霞蔚。為了使茶葉地色、香、味充分地沖泡出來,使茶葉的營養成分盡量地被飲茶者利用,其中應注意茶、水的比例。這個火候時間不易控制。完全依靠經驗。

     剛才說話回來,卻正好喝上,鄭成藝就笑地說︰“還是賢弟命好,趕來就喝上,這可不行,必須罰上,就罰上一詩如何?”

     這話,頓時引來兩人一陣大笑,連連應是。

     方信苦笑,其實他心中詩多地是,但是盜竊也要場合,這時就不肯隨便泄露出來了(幸虧化身也沒有泄露多少詩句),于是說著︰“哎,剛才老母說到上京趕考之事,今天就無詩了,我本願下月初一動身,三位兄長呢?”

     說到這個,立刻一陣沉默,三人都是苦笑,喝下茶,放下了。

     現在是五月,六月出發,六月底就可到京,而八月上,就會到禮部參與貢試,取得貢試資格,不過,其實貢試就等于是進士了。

     因為下面,就是殿試,由皇帝親任策考官,科目不定,大到國家大政方針,小到朝野一事,均可策問,由被試者答以策文,以供皇帝“親覽”,然後由皇帝來決定進士。

     其實除非殿前見君出了問題,不然的話,貢試都不會落榜,唯名次先後不同。

     一榜三人,分狀元、榜眼、探花,按照朝廷規矩,賜進士及第(也就是加封父母妻子浩命),並且,狀元直接賜從六品官階,榜眼和探花賜正七品官階,一般是進翰林先學習學習官場規矩,然後下放地方

     二甲,一般是二十人,賜進士出身,一般初進地官階是從七品

     三甲,一般是五十人,賜同進士出身,一般初進的官階是正八品

     別看舉人也可正九品入仕,但是進士提拔起來非常快,不是舉人所能拍馬跟上的。

     如此種種,不但是一個人的事情,而且也是一個家族地事情,三人也只有苦笑的說著︰“到了這個地步,還有什麼話說,只有趕考就是了,下月,和你一起出發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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