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 人道天堂 作者:荊柯守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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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時光 2008-11-17 03:24:02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63 676273
longwang 發表於 2009-6-1 02:50
第一百五十七章 朝議(下)

    四十一天後,方信一行人,踏入了三洞關

    三洞關有正式品級的將領,以及關後還存的最後一個郡的太守和五個縣令,都在已經準備好,在大府門口等待。

    整個三洞關現在已經是兵營,按照大楚的軍制,

    五人一伍,十人一火,五火一隊,領五十人,隊正已是朝廷從九品命官,五隊一營,營正是宣節校尉,正八品,四營一府,一府一千二百人,首官翊麾校尉,正七品。而一府之上,還有衛,四府一衛,編製五千五百人,正六品昭武參將。三衛一鎮,一萬八千人,正五品,各有將軍稱號。

    如是數鎮之長的大將軍,多半是正四品,也有正三品,但是兵部尚書,也只有正三品,如此正好節制。

    正三品之上的將軍,除非是戰時,不然就是虛職了。

    而這次,是受旨接受全省大權,因此應該來的人,都來了,密密麻麻,就算不論士兵,也有上百官將,而在中心,還有一個老者,這老者就是前巡撫祁秉啟。

    方信策馬而進,從轅門而入,但是見得這個老者,卻翻身下馬,拜了下來:「下官李睿,拜見太子太傅。」

    祁秉啟,就是當今聖上的老師,雖然現在已經屢次大敗,削去官職回京問罪,但是方信還是不敢怠慢。

    祁秉啟神色木然,淡然說著:「聖旨可帶來了?」

    「帶來了,有請聖旨。」方信說著,先一撩官袍,就在眾人面前,向著已經準備好的香案,跪了下來。

    後面人就拿著金盤,放著聖旨。送了上來。

    祁秉啟更不搭話,只是拿出聖旨,大步走向香案,回過頭來,還是這種淡然的神色,只是說著:「眾人接旨----」

    頓時上千人,都跪拜,三喊萬歲。然後靜靜等待,上面傳來了那平靜到甚至絕然的聲音:「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雖為舊臣,安違祖制,朕明法敕罰,當免去祁秉啟之職,回京聽候……李睿忠君報國,素有才幹。領安昌省巡撫。代朕巡查……卿能撫定,朕又何吝功爵之賞?欽此!」

    話音才落,眾人就山喊萬歲謝恩,方信站起身來,此時,他已經是正式巡撫了。

    祁秉啟退後。讓方信上得正台,又說著:「有請尚方天子之劍!」

    「萬歲!」眾人又是跪下。

    大楚國制,尚方天子之劍,可以署理地方政務、對五品以下官員可以先斬後奏,對三品以下官員可以就地停職,巡撫權威極大,就是因為對巡撫一律下賜尚方天子之劍。

    方信拜,畢恭畢敬地用雙手接過這把不起眼,但是具備可怕的權力的寶劍。然後交給身後之侍衛。這侍衛捧著它,肅然站好。

    「有請王命令牌」這實際上。就是旗牌,旗以黃色絲綢製成,上有「令」字,天子之劍,當然不可輕出,平時代表著巡撫的,就是這王命令牌,而執掌旗牌者稱旗牌官。

    「臣恭受。」方信說著,這王命令牌,倒不是很罕見,一般來說,省級主官就有,不過,王命令牌也可處死五品下官吏。

    「奉請印信。」這是最後一著,又有人奉上巡撫的大印。

    等方信接了過來,所有在場地人,全部跪拜:「標下(下官)拜見撫台大人。」

    而祁秉啟自行把自己的官帽取了下來,這時已經準備好的幾個刑部的人員,先上去行禮:「祁大人,上命所差,還請寬恕。」

    說是如此說,卻也把一條有著黃布的鎖鏈扣了上去。

    轉眼之間,正二品太子太傅就被擒下,方信不勝感慨,卻上前,鞠躬行禮,說著:「李睿送得大人。」

    說完,立刻又有人奉上兩個盤子,裡面雖被布遮掩著,卻也知是金銀,這些刑部的人員頓知何意,知道是稍稍關照的意思,也不作聲,收了,就立刻出營出城。

    方信直送到門口,等了片刻,才回過來,就被迎到了內廳,先是換了衣服,而府兵也交替了防衛。

    話說,全省大潰,名義上存在三鎮五衛,總編製八萬人,實際上只餘一鎮三衛了。

    方信掃視周圍,見得一百五十親兵都已經在列,別看這支嫡系部隊才百許人,但是有沒有,可是天地之別。

    這支親兵,都是這十數年來,漸漸挑選而出,關鍵時不但具有保命符的意義,也可殺將奪軍,雖說自己受皇命統軍,但是連親兵也沒有地話,那只有當傀儡的份。

    方信先不召見武將,按照品級,先召喚文官入內拜見,果然,沒有多少時間,就見得六弓郡太守蔡佑德,帶領著屬下縣令等上前拜見。

    大禮之後,方信溫言笑著,請各位大人坐下說話,當下就問著一些郡內縣內地基本情況。

    「回撫台大人的話,郡內原本有五萬一千戶,但是現在卻有著十數萬流民要等待安撫,數目不可細辯啊!」蔡佑德苦笑的說著。

    這情況基本屬實,方信眸中閃過一絲光,安昌王是土人,就算他本人想著參考漢制,也無法避免土人和漢族的衝突,為了鎮壓,屠殺是無法避免的,十數年中,已經有多起,所以屠殺之後,逃亡到相對安全的地區地漢民並不少。

    這些人和土人有著深仇大恨,正是可用之人,但是這時,他不動聲色,只是點頭,又請武將們進來參見。

    才傳出令,就見得十數人魚貫而來,他們身披重甲,身上地鐵甲環片叮噹做響,入得門來,就屈膝行軍禮,跪在方信面前:「末將拜見巡台大人。」

    為首的,就是一個中年人。穿著盔甲,一雙眉毛如刀一樣挑起,透著一股殺氣,此人正是參旗鎮將軍岳名時,其後,是他的副將魏羽安。

    再後,卻是各衛參將,其中下廣衛周冰斌、雲陽衛蔣文軒、關裡衛許鵬。並不屬於參旗鎮管轄,至少是法度上如此。

    方信看了看。淡淡說著:「諸將起來罷,請坐!」

    這些人,都非易與之輩,在軍中勢力根深蒂固,和地方也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方信雙手按膝,第一次見面。也就問上幾句。這些將軍至少在表面上,還是恭謹有禮,一一回答著,基本上也沒有大錯,方信點了點頭,溫和的看著這些將軍。微笑的說著:「各位將軍都是氣概不凡。這次本撫前來,是要多用各位了。」

    「巡台大人有命,末將敢不從命?」岳名時帶著眾將起身回話。

    「很好很好。」方信點頭微笑,又說了一些話,片刻之後,就見得岳名時暗中示意,而一個三十五歲左右,官品在參將地中年人出來,他黑紅臉膛。臉上就有幾處疤跡。單膝跪地,說著:「末將宜黃鎮柏鄉衛參將拜見大人。給大人請安,上次戰後,軍中損失甚大,人員不足三成,還請大人指示。」

    話音一落,方信就點了點頭:「你是范傑彪吧,我已經聽說過你,是身經百戰地勇將,不過,上次戰役,大敗而回,軍中上下都有罪責,你可知道?」

    「是,上次大敗,末將自是有責,不敢有辭,不過,西夷猖狂,如不補充重建鎮衛,下次再犯,難以抵抗呀!」這人立刻回答的說著。

    大楚,對軍隊控制很嚴格,若無上級允許,不許私下招募兵員。

    聽了這話,方信眸中幽黑,徐徐的說著:「這事本撫已經知道了……凡事自有統籌安排,而且,有恩有刑,你等之罪,可認了?」

    「是,末將認罪。」在場的將軍相看一眼,一起跪下。

    「既然認罪,在此用人之際,本撫可許你等戴罪立功。」方信起身,緩緩踱步,旁若無人,徐徐說著:「然軍法森嚴,不罰不為罪----來人啊,推到廊下,每人二十軍棍!」

    這時,早已經準備好的親兵魚貫而入,齊聲:「是!」

    這一來,就將眾將打懵了,不過瞬間就相看著,大廳內頓時一片寧靜,這時,岳名時起身,卻說著:「先帝簡拔於我,經歷遼通、安古山等大小戰陣六十場,也算是勝多敗少,想不到前次出戰,卻大敗而回,戰死者七千人!末將的確有罪,愧對先帝和聖上,愧對戰死的同僚,末將認罰!」

    說著,眼就紅了,一跪之下,率先出廳,任憑責打。

    頓時,就辟啪連聲而起,方信不動聲色,心中卻是一驚,這等人也不好左右啊,暗自歎了一口氣,卻心中並不慌張,現在大楚根基還在,無論這些將官怎麼樣驕狂,如真的動真格,就憑自己天子劍,也可斬得了他們,當下不以為意,聽著外面辟啪棍子而打下。

    二十棍子不多,但是也打得諸將人人屁股紅腫,還入內謝罪,叫了他們起來後,方信轉身,對著有些惶恐不安地六弓郡太守蔡佑德說著:「郡中,還有多少糧?」

    「回稟大人,還有一萬石,其中七千石,是軍糧。」

    「那好,各鎮前次大戰,地確損失不小,是要補充,但是補充也要一一而來,不可毫無章法,岳名時!」

    「末將在!」岳名時不得不立刻跪前。

    「你鎮現是我軍主幹,就優先補充了,你鎮還有多少兵?」

    「回大人,我鎮法定一萬八千,現只有九千。」

    「嗯,你有三衛,左衛可去永甸縣,右衛可去洪田縣,你中衛可去焦田縣,加以修整,補充兵力,恢復編製。」

    「是,撫台大人。」岳名時聽了,應著。

    「雖是整修,但是關中也不可不防,其它諸衛,可先在關內修整,各作名冊,再作安排一一整補!」方信說著,掃見各人。

    各人略一遲疑,卻無法抗拒,應聲受命。

    「既然如此,岳名時,兵貴神速,那你明早就拔營罷,其它你等,就先退下吧!」方信說著。

    「是!」眾將應命。

    等他們走了出去,方信立刻就又對著六弓郡太守說著:「到了府中,給我安榜示民,就說本撫在關城中建民兵營,招兵擇優而入,先不必說。」

    這句話意味深長,而這太守卻聽明白了意思,躬身說著:「是,下官明白。」

    等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方信就召見吳傑和他地四個弟兄。

    「主上!」沒有多少時間,他們就上前拜見。

    「明日參旗鎮出城,這營地你就佔之,安榜招兵,必選其剽悍,先選六千罷,你等各當臨時隊正之職,給你們一個月時間,從中訓練,並且挑選可用之才,其數為十分之一,當第一個月完成,本撫就任命你等為西崗府代理翊麾校尉,從七品,以後若有戰功,才可理所當然地提拔於你等!」一個月時間對訓練成軍,的確太少了,可是,在現在的情況,也是無可奈何,而且方信也沒有打算拚命為那些衛府充實多少精兵。

    至於西崗府,編制上是有,現在早就幾乎全滅了,等於空白,而方信也不準備立刻建它的上司衛鎮,這就給予這支相當獨立的地位。

    吳傑、伍洪榮、項辰、阮俊、田中藝等人,立刻會意,聽令,只是吳傑還是有些擔心,說著:「那主上地安全?」

    「一月半月之間,我想還不要緊,一月之後,六千中,你等挑選六百,一百補充本撫親兵,五百歸你,不過下月再會召一營,連著三營。」方信說到這裡,就示意他們退下。

    滿員八萬人,方信才不會立刻補充完畢,這不但魚龍混雜,多半是雜兵,而且也無法承擔如此大地消耗----朝廷給的這批五十萬兩銀子和二十萬石,是對上次大敗後的補充,至少在一年之內,是別想著有任何補充了。

    而這,滿足八萬人消耗,三分之一都不夠!

    更加不要說對其它關於勢力方面的考慮,以及政治因素了。

    等基本的安排完畢,方信走出了殿外,到了高階之上,卻瞇著眼看向西南的太陽,感受著遠處隱隱衝起地力量,按劍一歎---要成大事,還需外援,是時候和蕭紅琴攤牌了。
longwang 發表於 2009-6-1 02:51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一絲不取全數予人(上)

    初秋,景色優美,環境幽靜,蕭紅琴和方信緩步而行,碧綠小河就在前面,一座古樸的石橋架在小河,橋上佈滿青苔,又攀爬著一些籐蔓。

    再遠處一點,就是幾簇碧竹,又種著一些六引花、天使鈴、金葉李。

    如此美景,蕭紅琴卻無以對之,她心潮翻滾。

    方信剛才的話,使她觸目驚心,對這個女婿,終生出高深莫測之感。

    十八歲達到五階,這已經是帝國歷史上第一人了,但是轉眼之間,意圖控制一個位面,這又何其驚人。

    早年,帝國傾四分之一的實力,組織移民,意圖直接控制位面,卻受到了位面自發的反抗,那世界的神祇直接干涉,幾乎所有異能和武士聯合起來出擊,一千六百三十二的移民團,經過血戰,只有三十二人倖免,而戰死者的靈魂,只有三分之一撤退回帝國,幾乎使帝國二十年內元氣為之大傷。

    許多位面規則就是經過這場血的教訓而確定的,甚至各個位面有著某種難以理解的聯繫,可以注意到,此役後,各個似乎不相關的位面,幾乎同時都或多或少產生著對入侵者的「抗體」,加大了對異人的排斥。

    而從這次戰爭後,帝國也注意到了位面保護力量對入侵者的對抗,因此決定採取「徐徐圖之」的政策,來溫水煮青蛙來染指各位面,而進度甚微。

    但是,方信幾乎是一個人的力量,卻已經當上了那個位面正三品官員的位置。

    他憑什麼,來獲得這個位面的認可,而不產生排斥呢?而且,他只在五階,卻可投影而行,這幾乎是六階真神的力量。

    「方信,你又想怎麼樣作呢?」蕭紅琴消化了許多情報。才問著:「按照你的說法,西南龍氣盤旋,如蟒在淵,而大楚龍氣不絕,還是那片大地上唯一的真龍。」

    「徐徐圖之就可。」本體投影本是一體,方信早有考慮,說著:「如果要真的說。那就是三年戰多勝少,三年後戰少而平。」

    「三年戰多勝少,三年後戰少而平?」蕭紅琴念著。

    「嗯,自古起事,最忌天才,六百年前天下有亂時,名將史真間。在賊軍前來,縣令棄城而走之時,以區區縣尉之身,誓師起兵討賊,不過千人,一戰破敵五千,二戰時引賊精兵入懷山,再破之。俘兵一萬。」

    「以後六年,身經三百餘戰,帶甲而食,裹瘡復戰,幾以一人之力,力挽危局,然如此天才,必受疑忌。最後被朝廷抄家滅族,其史家軍,被分割打散,骨幹皆死。」

    方信說到這裡,隨手在採了一朵六引花,這花香味濃郁,並不幽清。感覺上有點沖,但是濃香也是一種。

    此時,雖然不是春夏,但是卻也多種花來,方信聞之。

    「西南大局,甚至不能說是危局、敗局、殘局,現在已經幾無局之可布。十年來。西南戰死殉國的官員和將領,單是五品以上。已經有41人,其中多有高官因此獲罪,朝野官員,都談之色變,言及西南之事,皆縮不敢任----在這樣的情況下,我若敢於力挽危局,立刻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萬人不行,唯我為之,這置那袞袞諸公何地?這又置朝廷何地?而且西南龍氣勃發,順者昌,逆者亡,此消彼長,如得朝廷之助,還可圖之,如不然,必死也!」說到這裡,方信搖頭,想起地球上地袁崇煥。

    無論此人是忠是奸,但是此人卻不知兵,按照他的辦法,實際上就是「停戰以修養,蓄勢以破竹」,為了達到和滿清停戰的目的,不惜開辦市米資敵,又「謀款誘敵」,甚至殺了毛文龍----這標準是書生之見。

    世界上,任何明智點的人,都不會允許敵人,特別是就在旁邊的敵人,能好整餘暇的訓練整頓精兵,所以皇太極地進攻,就是繞敵而進,動搖京師,破其根本----京師一動,你還能關起門來整頓練兵嘛?

    「所以,第一個三年中,必多其戰以示其忠,必勝其少以示其庸,想必朝廷只要我能保住三洞關,對其它也不至於奢求了,如說白點,有戰必有耗,有耗必有充,借戰殺其不服,補其心腹,這本是不二法門,背依真龍,徐抗西蟒,此是吾道。」方信對蕭紅琴,還是相當坦白的。

    辦法也很簡單,就是不斷小規模出擊,一方面通過戰場來獲得最優秀的軍隊,一方面就是把不服方信的人全部消耗掉,話說鐵打的營流水的兵,等三年下來,也差不多換了幾次血了。

    在神秘學上,這種小規模的進擊,也不至於徹底激怒西南龍氣,使之大禍。

    蕭紅琴聽了,身子一抖,微微歎口氣,片刻之後,苦笑地說著:「你還真是得了古兵法之要,不過,這還成不了龍。」

    此世界發展到如此繁榮,人權已經極重,享平已久,等閒那得這種心性謀略。

    「當然,單是這法,頂天了,也只是一個軍閥。」方信笑了:「所以,才要母親大人來幫我一把呀!」

    「那你要什麼?」位面之間,基本上很難直接用科技轉移,而各個位面不同,主世界的科技也未必完全可搬用,上次失敗,和這個也有很大關係。

    「位面排斥力很大,您的人很難直接插手,如大規模插手的話,激起了整個世界的反抗,那我無論有什麼謀略和氣數都沒有用了----獲罪於天地,無所祈也!」

    「但是,可以為商為密碟。」方信說著。

    「我到那個世界多年,才發覺,建立和訓練軍隊,古代已經作到了極限了,就拿大楚的兵制來說,首是操練,練隊列,立卒伍。定行列,正縱橫,就這關已經相當難了,以後還有著練技,練心,練陣之法,更非現代所能及。」方信眼神迷離。似是追憶。

    穿了幾次位面,對所謂的現代,至少地球上21世紀的現代訓練,已經覺得並沒有多少高明之處了,當然,這也許是方信原本只是普通大學生,對現代訓練所知甚少----古代真正精兵。就在於陣,而陣地基本訓練,就是隊列整齊嫻熟,如此方可進行從簡單到複雜的陣形運動和轉換。

    因此可以說,那些所謂的正步走,立正之類基本軍訓,在古代就是小兒科,難得還有許多穿越者把這個當成寶貝。

    「練兵之法。特別是冷兵器之兵法,難有出古人名將者,所欠者,唯米和肉。」

    訓練士兵,在古代根本不缺上等的練兵之法,而缺少的是食物----士兵如果缺少營養,一周強化訓練都會導致尿血,要訓練大量精兵。實際上缺的就是營養!

    古代糧食和肉類不多,士兵根本輪不到,所以才覺得古代士兵不堪,如是有充足地營養,任何現代軍隊不依靠先進武器或者預知,跑去和古代精兵硬碰硬的作戰,也只有撲街受死地份。

    如此解釋。蕭紅琴立刻明白方信的意思了:「你要我暗中派人經營商業?」

    「嗯,商人不為世人所重,也不受位面神明的注意,派人過去,暗中經營,殺人奪產也可,陷害奪產也好。正常經營也好。接盟共圖也好,走私掠奪也好。希望能在數年中掌控一些經濟,特別是糧食的命脈,如此,徐徐而圖,才能建得大業。」方信可是知道,滿清當年能起事,和晉商分不開。

    「這點我,可以辦到。」蕭紅琴聽了,立刻說著:「現在懂得商業,又達到最基本的二階,能勉強位面旅行地人,並不少,不過,政治上呢?」

    「所以,這次回來,就想問問,有無龍氣可得。」方信說著。

    「龍氣之物,雖然罕見,但是也有,不過,並沒有大用呀,上次,帝國入侵位面,就曾集帝室很多龍氣於一人,這人是皇室成員,但是在那個位面,不但失敗了,而且連靈魂也沒有回來。」蕭紅琴不以為然的說著。

    時到現在,他們對龍氣這種東西,認識就比較深了。

    龍氣這種,神秘莫測,不過卻不是萬能地,打個比方說罷,風水師如此多,裡面也不泛高手,甚至宗師,但是從沒有聽說過風水師自己家族出天子,甚至出名臣名將的,好罷,也許還說能用人不能自用,但是大凡穩定的朝代,一般都有三百年,這三百年中,難不成就沒有宗師,沒有人能點到龍穴了?

    天時地利人和,區區龍氣,只在於種子,種子不得沃土陽光雨露,那又怎能發芽並且成長成大樹呢?

    「這又不是我用的,或者說,就算我用,也不是靠這個,我希望是給別人用的。」方信聽了,卻淡然說著。

    「哦?」

    「今上已經十七了,而顧命大臣高明統,掌權以來,將其它四個顧命大臣慢慢消除,豎立了自己威權,掌權十餘年,朝野都有黨羽,你覺得高明統,會在今上十八歲時放權嘛?他已經再無退路可走了。」

    「高明統者,其氣如蟒也,我如得龍氣,必想辦法獻給他,他已經人臣之極,掌控朝野,如得龍氣,變刺激他跨步走出那關鍵一步,如此,大亂就來了。」

    「氣數流轉,並非完全固定,大楚氣數,地確還有五十年,因此這個時間內,雖萬里江山如畫,而英雄不得騰飛,但是如果高明統下定決心,起不測之心,那立刻就是內亂,無論結果怎麼樣,大楚再無五十年國運了。」

    「你不怕他趁勢真的能成事?他如果真地登基,哪怕只有三年五年,如真地能勵精圖治,掌控國家,讓天下人慢慢心服,氣運自然綿綿延長。」

    「不可能的事情,關鍵就是他辦不到,就算高明統得了龍氣甚至登基,但是天下人不服,自然會生出眾多事端來,難以穩固天下,而等他去鎮壓或者消除,也差不多耗盡了時間了,大楚立國一百六十年,氣運根基深藏,不是他一時撼動地,最可能的就是走到董卓這步,而最多,也只是大蟒吞小龍的王莽之相!」

    這個世界,到唐時,才和地球歷史有偏離,因此之前地歷史,還是一模一樣,方信說董卓王莽,蕭紅琴自然明白什麼意思。

    「只有風水師才企圖在風水地基上弄些花樣,而這只是小道,我們只要讓歷史和天下,自己或消或長就可了。」方信最後總結的說著,千古龍氣,還在於人,還在於勢,或躍或潛,在於天地,也在於人。

    秋天了,風透著涼意輕輕掠過,一些樹木葉片,好像一隻隻蝴蝶,隨風翩躚,落了下來,既無限蕭瑟,又露出了滅亡前的華麗。

    小河流淌,集成水潭,面積雖然不大,但是寒意深深,水中,還長些水草,面對如此陌生又自信的方信,蕭紅琴唯有苦笑,望向四周,碧竹隱隱,石子小路,幽幽靜靜。

    無端的,她生出許多惆悵來。

    熙熙攘攘,幾如夢幻。

    默然半刻,她就說著:「我蕭家傳承一千五百年,曾得了一把開國太祖之劍,裡面就有一些龍氣,由於封印珍藏,雖八百年還存有----你就取去吧!」

    言辭之中,已經有寥寥之意,蕭冰快臨產了,方信本體雖在這裡,而其志已在遙遠,她不知道,自己作此決定,到底是對是錯。
longwang 發表於 2009-6-1 02:51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一絲不取全數予人(下)

    一月為一年

    當本體的方信抱起蕭冰的第一個孩子時,在投影處,戰爭在繼續

    十餘年間,人事皆非

    安昌王的土人軍,隊形滿滿,間列有序,時有金屬盔甲和刀刃的寒光。

    方信處於一處高箭塔之上,居高臨下

    雖然沒有火炮,但是滾石、檑木、沸水之類,還是使進攻的土司軍血肉飛濺----巨木巨石轟然而下,慘叫聲連綿而起。

    「噗噗」之聲,上下對射,只聽「蓬」的一聲,數千支箭上下齊發,咻咻的密集破空聲中劃過天空,激起大片的血花。

    土司軍卻極是頑強,在號令之下,死沖而上,無數人前赴後繼,時有通過攀爬到牆門之上,與守軍進行肉搏戰。

    「好強!」方信見此,只得心中如此說。

    土司軍,面對高牆,經受著滾石、檑木、沸水、箭雨,到現在已經死傷很大,奮戰一天,卻還能保持強盛的士氣,一滾滾如潮水一樣湧了過來。

    在古代,由於當時傳訊條件和戰場環境所限制,戰鬥打響後,主將就很難調控戰場,不得不依靠著部將來指揮,雖然有著旗號、鼓金之類,也難以如意。

    指揮如意。計劃周密。指哪打哪地情形。只有近代通訊突破後產生。在古代。如是能完成現代那種調控地十分之一。就已經非常強大----可稱名將了。

    而眼見。下面號令森嚴。滾滾鐵流一批批衝上來。雖然對方地規模不大。才五萬人。而且騎兵甚多。但是能作到這點。方信地確是非常佩服----他現在還辦不到!

    「不過。也只是如此罷了。」方信冷笑。等了一會。見夜色開始降臨。敵軍不得不退下。在古代營養不足地情況下。就算是精兵也難以夜戰。

    方信自高塔上下來。上百護衛隨之。突地。前方傳來一陣騷動。片刻之後。一將全身染血。策騎而來。翻身下馬:「大人!」

    「是岳名時啊。現在情況如何?」方信問著。

    「是。三天攻戰。我軍已經損了六千。幾與敵賊相當。如是再戰下去。卻更是苦戰!」岳名時估計地說著。

    「卻也無妨,敵軍前來五萬,已經算是傾賊之兵了,現在敵軍損失六千,這可都是死一個少一個。諒它也不得不退去。」方信說著,其實,按照正常的攻城戰,守城和攻城的損失在1比3比較恰當,可是土司軍是戰了十數年的精兵,而現在守城的多是粗粗訓練的新兵。新兵就算有著地利,損失也很大。

    「再說,上次襲殺一千六百敵賊,朝廷宣慰諸軍的天使正好已經到達,已經宣過了恩賞旨意,帶來了大量犒賞的牛酒錢帛,這次也正好發下。」方信說著:「你下去安撫諸軍,等會一起會議。」

    「是!」岳名時不得不應命著,方信就看著他離開。

    想到了天使。方信就浮現出冷笑。這次來的,竟然是太監。

    話說。本朝可不是地球位面上的明朝,太監等內臣,太祖就有鐵律,不許干政,擅出者人人可殺,而內臣地最高品級,竟然只有八品,可見其低。

    一般傳旨,都是大臣為之,而這次,竟然是太監,可見今上的孤立。

    顧命大臣高明統專權,黨羽遍於朝野,年輕的皇帝,困守帝宮,看來不得不依靠太監了,這種種痕跡,很是明顯,可是越是如此,只怕越不得士大夫之心。

    等到了衙門,就又見得了高公公----上次封爵也是他。

    見了方信,這高公公雖然臉色有些蒼白,其是觀看了戰鬥的後遺症----早有人專門監督其一舉一動,知道他觀看了戰鬥,嘔吐了數次,這時他笑地行禮說著:「奴婢高遂,見過爵爺!」

    聖旨已宣,他就不是天使了,區區一個從九品太監,對正三品的方信自然要恭謹。

    方信卻不以卑下,上前親扶,說著:「高公公是代表皇上來的,怎可如此,快請入內上座,來人啊,上茶!」

    自高公公來,一直禮遇,使高公公受寵若驚,雖然不是第一次,但是連聲說著:「不敢不敢,奴婢安敢如此。」

    幾下推辭,才又安坐著方信下面第一首位置。

    太監都是聖上的身邊人,深宮中地天子更願意相信他們,能量不可低估。

    「奴婢在宮中聽說蠻人凶狠,今日一見,卻還真的如此。」才說了幾句,這太監就蒼白著臉說著,喝茶的手都有點抖,可見這幾日見得場面的震撼。

    方信臉色沉重,說著:「是啊,敵賊凶狠,本撫說句實話,如非有城牆,情況危矣!」

    這句話在奏章中多了,但是現實中一看,經過幾日觀摩血淋淋戰爭,蠻人的凶狠和強大已經深入這個高公公之心,他立刻應著:「是,果是如此。」

    想了想,又遲疑著問著:「不過,大人為何主動出擊呢?」

    這一年來,方信屢次派人襲擊和掠奪附近土司鄉村,見人就殺,斬其首極而報其功,焚其村田而墟其土,掠其牛羊馬匹以充其軍。

    最大的一次,就是上個月,出兵一千,殺一千二百蠻人,無論男女老幼,直上報功,使朝廷下旨來賞賜並且查看,也導致這次攻城----一年來,殺蠻人近一萬,這如何不報復?要知道整個蠻族加起來,也不過六十萬人左右。

    對方信來說,雖然城中兵力保持在四萬左右,這次更是換血了三千,但是通過訓練、作戰、殺戮,總體兵員素質提高了不少。

    而方信的方法和原則很簡單----凡是投靠方信。事事聽從方信的人,又經過戰爭考驗,得以加三分提拔(就算是方信,也不能無緣無故的提拔,因為一個集團必須有規則),反之,照樣按照功勞提拔就是了,減三分處理,不必非常露跡露骨地讓他們繼續去死,如此就足夠了。他們遲早邊緣化。

    就這點簡單原則。

    方信一歎,說著:「高公公是聖上身邊地人,本撫豈敢隱瞞,本撫諸將。你都見得吧,可明其血海深仇?」

    見高公公還有些不解,方信說著:「岳名時,大將。其父兄都是與蠻司作戰中陣亡,而范傑彪,更是滿門上下,只留下一個活口,所以對蠻司無比仇恨,這等人,占軍中大半,雖本撫也不可壓制呀!」

    方信又說著:「而且,餉尚不足。如不事仇,如不掠奪,不能禦敵!」

    意思就是,朝廷的餉不足一半,如果再不許他們報仇和掠奪,那怎麼能抵抗敵人呢?

    高公公聽了。若有所思。

    見他這個表情,方信心中暗喜,又說著:「三鎮五衛,足兵八萬,但是餉尚不足一半,只能抵禦,無法出擊,而西賊日益殘暴,流民十數萬無所安也。本撫準備奏請朝廷。許之軍屯,出關建堡。層層推及,以遏其賊,不但可安撫百姓,也可解決一些糧餉。」

    方信的政策,實際上更在於針對安昌省的漢蠻關係----安昌王實是英明,軍政合一,編府編制,對於漢族淪陷百姓,又設郡縣,管理漢民,以作耕作,雖然開始時鎮壓不可避免,但是經過十數年,許多淪陷漢民慢慢就臣服了。

    這對方信自是極不利,他明白,如安昌王真的消化了這些漢民,不但實力大增,而且其龍氣兼受漢族氣數,才是成龍之始,無論在神秘學上,還是在現實中,都不可允許。

    安昌王雖然學習一些漢化,到底根基淺薄,無法有效地建城,所以,安昌王可派騎兵襲殺大楚,自己這方,還有城可抵禦,而實際上方信也可反襲,敵方甚至無法有效防禦----千里之大,哪能處處設防呢?

    雖然說這種襲擊的效果不大,每次出戰,都損失三成,也不過斬得幾十幾百敵方平民,少有殺得敵方軍士,但是這種騷擾,對人心和生產,產生的破壞作用,不是幾十幾百顆首極所能說明。

    如此不斷襲殺,己方軍隊精銳化,而漢族和蠻人的對立就增加,達到一定程度,就算安昌王英明,力圖壓制,也難以緩解漢蠻的仇恨和對抗,無法阻止蠻人對漢族地遷怒----淪陷區還有數十萬漢民,方信的判斷是,在這樣的政策下,他們至少死上三分之一,逃亡三分之一到關內。

    這樣,不但可以破壞安昌的生產力,並且也可以再獲得十數萬充滿仇恨地漢民,這就是用兵之基了。

    不過,這些考慮,當然不必對高公公說。

    他只要讓朝廷知道,他可以勉強壓制那些兵鎮,可以作一些反擊,可以防禦住,但是不要期待幾年內反擊成功----這就足夠了。

    方信也沒有這個意思在五年內反擊,能在五年內,稍微反擊成功,收復附近一縣二縣,就已經非常滿意了。

    高公公聽了,沉吟地說:「這某家只能如實回報聖上,有什麼旨意和裁決,就非某家所能聞能作了。」

    方信笑:「這個當然!」

    他估計這種情況下,特別是他的政策後,再流過來地百姓增加十萬,那朝廷不得不同意軍屯地政策,這幾乎是必然的事情。

    軍屯一始,就是方信真正獲得實力的開始。

    當下,方信就派人整治酒席,當然,是那種簡單的酒席,畢竟明天,高公公就要回京交旨了,沒有過多少時間,群將就來了,一一拜見。

    沒有多少時間,岳名時帶領諸將魚貫而來,向中心的方信屈膝行禮,又向公公行禮,諸將皆是身披鐵甲,叮噹做響,雖已經經過清洗,卻還是帶著鮮血的味道。

    才戰,那些將軍自然個個充滿殺氣,不自覺就帶著桀驁的氣息,對高公公也是略行禮就算,這些,都被高公公看在眼裡。

    等到宴中,喝了酒,這些人更是大呼小叫,甚至直言不晦,這實際上是看的角度不同,如是從善意的角度上看,這只是軍人地本色,但是從惡意的角度上看,這驕橫跋扈的定義就免不了。

    先入為主的高公公,自然越看越是如此。

    方信見了,露出一絲微笑,又敬了高公公一杯,並且在與喝了酒,有些放肆的部將說話時,故意顯出一點遲疑之態,以表示對這些驕兵橫將的顧忌。

    如此,高公公回去密報,才能使他利益最大化----當然,也不可太過,別讓朝廷認為他無能就是了。

    這些戲只是默默之中,眾將卻一點不知,等宴結束,眾人告退時,方信才掃到遠處幾席,露出了滿意地神色----那裡,已經積幾次功,陞遷到正七品翊麾校尉的吳傑,還有一些軍中考察和接觸,可培養的年輕軍官。

    再想到已經有二十餘人,降臨這片大陸,開始組織情報網和商業網,方信更是露出了微笑----這兩片網,三年後就差不多可用了。

    「大人不必遠送了,某家就去了。」方信送到門口,聽見高公公如此說。

    方信再客氣幾句,見他離開,才回去。
longwang 發表於 2009-6-1 02:52
第一百五十九章 送龍(上)

    安昌蠻人退兵.高公公回京

    而軍中自然有著新一輪整編,記功過,行賞罰,醫傷病,這些都不必多說。

    其夜深沉,巡撫府,卻是燈火通明。

    一處側殿,小排宴席,在座的自然都是方信的心腹。

    而在側殿之外,甲士身披甲衣,腰佩長刀,巡查之間,身上的鐵甲環片叮噹做響,卻是一營之兵,二百五十人都已經充實了,是為親兵。

    方信位居正三品,又是封疆大吏,掌數萬兵數十萬民,地位自是昌盛,這就使吸取人才的舉動變的非常輕易了。

    幕府長吏沈軒、文薄參事張琢、倉曹參事姜清柏,吳傑、伍洪榮、項辰、阮俊、田中藝等人都是府中老人,長者十數年,短也有七八年,自是可用。

    而還有候補的資歷淺薄的一批人,都是百人之才,靠攏方信而收之心腹。

    「夜深了,本撫再敬各位一杯,就此散去罷!」方信哈哈一笑,舉杯而飲,而眾人連忙起身,說著:「謝主上。」

    方信一口喝完,眸光一掃之間,露出一絲微笑,下面老部下不必多說,新進文武之中,二人卻是可用。

    武中,一人年方二十左右,面容剛毅,不苟言笑,其氣凝而不散,是可為大將之才,姓名是段佐通,有一弟一妹,其父為蠻司所殺。

    而那個文人。三十餘歲。卻風姿如仙。更令方信心動----此人張弘。本是九品小吏。自薦而引入幕府。雖只是稍交談。卻也知道此人才略深遠。是名士之流。

    如今。方信可直控地兵力。已經有三千。其中吳傑一府之兵千人。更是精銳。一年時間。有此成績。已經非常滿足了。幕府地上層開始充實。而中下層骨幹也不斷補充。這使方信非常滿意。喝完。讓他們全數退出。

    不過。還有一人留下。其中一人就是當年為方信點了龍穴地夏盤。特地新召來。

    而在附近。八個穿著甲衣。沉穩如山地甲士卻是不動。這八人。就是方信十數年中培養地精銳。個個有搏龍擒虎之能。而且剛毅果決。忠烈異常。排列在外。嚴密護衛。雖才八人。卻使內室固若金湯。

    入內。才賜了座。方信就笑著:「先生來了。這次讓先生觀看吾氣。」

    龍氣能隱能現。方信對此自然熟悉。放開了。夏盤就凝神觀察方信。見得方信一片紫氣。其氣奇盛。在上隱隱顯盤龍之狀。才觀看。竟然心神浮蕩。幾乎不能自制。不由大驚:「主上。您已經成龍?」

    方信嘿嘿一笑,說著:「非也。實是此項異寶所至!」

    說著,方信拿出一方玉璽,夏盤這才發覺,原來這龍氣是玉璽所制,暗吃一驚,就聽見方信說著:「這是前朝大紀太祖之行璽。」

    「不是說前朝大紀太祖之行璽,現被朝廷內宮收藏,何以在此?」這十年來,夏盤衣食無憂,又收集諸多風水秘冊,加以細研,道行大進,學識也增,夏盤當下迷惑的問著。

    「那先生以為,何真何假呢?」方信端坐在上座上,從容的說著。

    這句反問,頓時使夏盤遲疑,片刻之後,他說著:「主上,我以為此方為真。」

    「哦?」

    「什麼都可假,這真龍天子之氣卻假不得,我讀史時,知前朝大紀太祖有此璽,日夜不離其身,以此發號施令,得以深藏龍氣,這等閒御物都不能得如此真龍之氣,別物萬萬冒充不得。」

    「哦,龍氣也不止一處吧?如何冒充不得?」

    「非也,茫茫大地,如論龍脈,實是多矣,不過,這些雖稱龍脈龍氣,與真龍天子之氣,實是有異。」

    「不是有真龍正穴嘛?」

    「主上,龍氣者,大地之氣,流轉數百支龍脈,其力深沉厚重,得之,可佑其富貴,其稱龍氣,實是地龍。」

    「地龍雖主富貴,卻非是真龍,龍生九子,各個不同,從下朝上,有八十一種名穴,程度不一,所謂的真龍正穴,實也是地龍,只是形已成龍,唯缺神髓。」夏盤神態隆重,一一說來:「而真龍天子之氣,卻非地龍,龍騰於天,才稱真龍,非統御萬民不成,所以,這玉璽之上,是真龍天子氣,而非地龍之氣。」

    頓了一頓,他又說著:「屬下恭喜主上了。」

    「這玉璽,非吾之用,而準備獻於一人。」方信咬著牙,微笑的說著:「雖說真龍天子之氣,得之速發,可享富貴,卻非我所取。」

    這方玉璽,實際上他派人偽造,然後把取得的這團真龍之氣轉移到玉璽上,自執有這份真龍之氣後,方信明顯感覺到了自己氣運如火如荼,反使朝廷氣數,與西南龍氣,與自己隱隱相抗,這使方信心驚,不得不立刻轉移。

    「這真龍天子之氣,固是極貴,然真因為如此,我如得之,卻是連根基也來不及造就速法,自古大業,其發而速,其滅也快,如是這樣,唯死而已!」方信不在意的說著,微微動了一下身子,斂了笑容:「而且,前朝太祖之龍氣雖好,卻不合時宜,去年七省上百郡縣縣又遭水災,數百萬貧民小田農,不堪饑寒者為匪為盜,一時點燃上百處星火,卻迅速被朝廷撲滅……」

    方信說到這裡,臉色已變的平靜:「可見大楚氣數還不絕,所以有此天子氣,對我並無益處而只有害。」

    方信這個身體,也三十四歲,平時總是和顏悅色、溫潤如玉,這時說來,卻字字冰玉。聽得了夏盤不由變色,片刻之後,才問著:「那主上的意思?」

    方信又浮出笑容,舉杯一呷其茶,才說著:「我想把它送給高相,如何?」

    說著,就目視夏盤,夏盤先已經是一驚,沉下心一想其中關節,更是大驚。雖已經是深秋之時,冷汗頓時流出,濕了內衣。

    「主上,不知是明送。還是暗送?」猶豫了片刻,他終於問著。

    「當然是暗送,高相身邊安會無人?這物只要入高相的眼就可,你自想辦法。不要以我之名。」方信一笑說著:「不過,高相也是六十大壽了吧,這明送也要去,重重籌辦一份厚禮,你就一體辦了就可。」

    現在高明統權傾朝野,與之相抗者實為不智。

    玉璽入得特製地盒子,加以封印,方信就給了夏盤,夏盤恭謹上前。跪收,說著:「屬下必不辱此命。」

    小心翼翼的捧著,目光卻是仔細觀看著方信。

    此時,氣還沒有隱藏,因此見方信離了這股龍氣,其氣清清。一股紫氣直出一尺,卻不在有真龍之相,但受此真龍氣一引,本是潛龍地地龍之氣,已經似有凝聚出淵之勢,心中不由暗歎。

    見得夏盤捧著這寶離去,方信終露出一絲冷笑。

    今日不論昔日貴,這個道理,他還是深刻明瞭。

    無論前朝真龍天子如何之貴。但是它代表的是過去。這種已經過去地紀元大運,最受現世大運的排斥。人得之,卻如大火焚木,得以大旺,雖可富貴,但是等到焚燒而盡,必死無葬身之地。

    更加不要說,這股真龍氣,還不是這個世界的大運,更加受到排斥。

    天無二日,人無二主,時無二德。

    高明統原本就有大運,如得此運,此世界上,就有二股真龍之氣,必相互拚殺,不死不休,如在平時,沒有根基的真龍之氣,三年內必被撲滅,不過,此時卻是不同,高明統權傾朝野,掌握了數分「人氣」,卻正是真龍之氣地補充。

    如此糾纏爭鬥,只會使大楚的氣數迅速分裂消耗,朝廷內鬥激烈,也必無法安撫百姓,無法有效節制地方,如此,方信才得從容運籌帷幄之機。

    而且,歷代太祖之氣,都剛烈無上,一往無前,極難控制,高明統得了,只怕暗中反受其迷,亂了心志,這就更適當了。

    這實是某種程度上的陽謀了----當然,方信不是單靠神秘學的人,在現實中也是一樣,在適當地時候,向高相表示善意,以示支持,增加他的實力對比,激其野心,這也是相當必要的。

    吩咐下去,方信心裡也是稍有激動,怔怔的只是出神,片刻之後,他又問著:「傅先生到了沒有?」

    「傅先生已經來了。」

    方信聽了,忙從裡間迎出去,見得了傅平,這傅平不過二十歲左右,此事深秋,穿著一件醬色外袍,卻還是手執著檀木折扇,見了方信,也只是一拱手。

    方信不以為意,請他進來,並且喝著:「上茶,把新得地六夜峰茶拿上來。」

    傅平聽了一笑,說著:「聽說六夜峰茶,是此世產地名茶,還真要領略一下!」

    就說著,一位侍女,用茶盤親自端了出來,茶杯用的明瓷,見得茶上一片薄薄白霧,漫在杯口,湊了上去,幽幽清香就自然沁人心脾,聞之久久不能自己。

    傅平微笑,沾唇呷了一口,說著:「醇厚芳香,很好!」

    說著,放下了茶杯,他端身說著:「這一年來,我方已經控制了六十一家商舖,主要是收購著糧食,以船而運而來,數目是十萬石。」

    方信想了想,說著:「十萬石,已經非常不錯了,你們在這行的條陳,我已經看了,只有一點感想,就算商業,你們也要徐徐而進,如是觸發了本世界地防護體系,那就算是作這些,也會有不測之禍。」

    傅平聽了,卻若無其事,絲毫不放在心上,笑的說:「知道了,這事交給我好了。」

    當下兩人說了一些,方信又送著他出去,看著他離開,臉色轉為深沉,露出不快的神色---他並不是不快其不恭謹,畢竟是主世界來地,很難如本世界的人一樣恭謹。

    而是他那種輕忽大意,似是視本世界規則如無物。

    方信身為五階,在本世界又獲得如此大功德,才敢於染指天機,就算如此,也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而他這種心態,只怕真有不測之禍。

    想到這裡,他眸中浮現出幾分殺意,他選擇的道路,五階之純,還需人皇這個過程,他如是自執自高,壞了大事,就算是主世界的人,也不吝殺之。

    時至今日,就算殺了主世界的人,又有何妨?

    想到這裡,方信就喊著:「來人,給我召見李親和。」

    頓時,一個甲士應聲而去,再過片刻,李親和就到了門口,先不進去,只是說著:「李親和拜見主上。」

    「請進來吧!」方信在裡面說著。

    李親和進了裡面,就敏銳感覺到一絲不對,抬起臉,就見得方信坐著,臉色陰沉,他心中就一抖,連忙行了大禮。

    他是李家的人,算是李睿地親族,年四十歲,正是這十數年中,暗中主持一些事情。

    方信聽了默然,停了片刻,說著:「起來罷,剛才那人你知道了?」

    「是,知道,請問主上,如何處置?」

    方信點了點頭,停了片刻,說著:「就外在監查就是了,把一些公開的情報給我知曉,不必細入探察,他們現在,不是你所能探察的。」

    「是!」雖然心中不服,李親和還是恭謹應是。
longwang 發表於 2009-6-1 02:52
第一百五十九章 送龍(下)

    時光飛過,扎眼就是半個月,冬雪降臨

    傅平的問題,意外解決了,終還用不著殺人,方信本體只是和蕭紅琴說過此事,商業主持人就換人了,作為五階,蕭紅琴更意識到了位面排斥力的影響。

    而這一年應該有的十萬石,就已經通過各種各樣的方法,陸續送到了三洞關,一石百斤,十萬石就是一千萬斤,如果用於五萬人的話,正好是半年的口糧。

    其實,李家這十數年,田產與日而增,特別是製藥的藥堂,雖然薄利多銷,也年可獲利二萬兩銀子----雖然現在世道漸亂,但是一兩銀子還可買上二石半糧食。

    但是這錢自然不能投入到政軍事上,私家補公家,是有謀反嫌疑。

    一行三百騎行於雪地。

    此時,大雪停了下來,放眼望去,雪莽莽的一片,時有一些樹木上放著雪,望了過去,竟然沒有絲毫人煙,一片孤寂,偶爾傳來狼嗥,聽得人毛骨悚然。

    行走在路上,只有馬蹄下的白雪在沙沙作響,到了一處,卻看見了一個倒塌了一半的驛站,方信勒住了馬匹,緩緩前行了。

    「大人,這就是建成郡的情況了,真是百里無人啊!」三百騎中,岳名時等將都隨之,一年多來,在方信的經營之下,士兵補充兵餉基本上達到八分,這已經非常了不起了,使一眾將領對他的感覺有所轉變。

    建成郡啊,固明縣就在其中呢,這是當年的領地,現在也想必是廢墟一片了吧!方信笑著不語。真的要補充糧衣,是可以辦到,但是這又何必呢?

    就和他現在,基本上維持四萬人一樣,對各鎮各衛的補給,也維持在一定限量下。

    朝廷節制邊鎮地手段是什麼?無非就是糧草物資地供應。只有傻瓜才會通過各種各樣手段來使自己豐衣足食。

    除非自立。或者馬上就要自立。不然地話。保持著對朝廷地要求。哭窮哭餓。這不但不是壞事。而且在朝廷心目中。是大好事。

    假如方信一下子解決了糧草和武器。豐衣足食。自給自足。完全不需要依靠朝廷。那不反也不行了----朝廷絕對不會允許。這等於就是獨立藩鎮了。

    最多只能自給一半。這是方信地估計。也很可能是朝廷地底線了。

    這樣地話。流民三十萬地話。就可軍屯五萬戶左右。也差不多是這個位置。三十萬人地話。實際上兩個縣就可安置了。

    雖然這裡由於二方交戰。成為了戰爭中間線。上百里內。百姓早就沒有了。但是推進百里。佔領二個或者三個縣。還是有把握辦到地----而且這裡原本也是肥沃之地。雖然土蠻成為了大半個省地主人。但是實際上。由於土蠻部落制地影響。再加上漢蠻對立嚴重。最重要地是。面積廣大近百萬公里。人口現在卻只有百萬左右。因此土蠻遠沒有建立鞏固地統治。

    地廣人稀,處處用兵,蠻司上次集五萬兵攻城不果,損失五千人,已經傷了元氣,退出百里。這一片土地就是方信了。

    想到這裡。方信就問著:「這裡就是三道子縣了?」

    伴隨的姜清柏清聲說著:「正是,三道子縣。原本戶籍八千戶,如今十室九空了,如是屯田的話,可屯二萬戶!」

    邊疆之地,面積非常大,省有百萬公里,郡十數萬公里,而一縣也有數千平方公里,在內地已經是二個甚至三個縣地面積了。

    屯田制,利用士兵和農民墾種荒地,以取得軍隊供養和稅糧。

    「你仔細說來。」

    「是,大人,按大人所說,屯田與軍相當,是五戶一伍,十戶一火,五火一隊,五隊一營,一營設一堡,二百五十戶,每戶十畝地,是以一堡三千畝地。」

    「各堡,建其稜堡。」方信補充了一句。

    「是,建其稜堡,二百五十戶,正好是日出而休,日落而入堡之地。」

    蠻司讓出百里之地,也並非好意,方信要軍屯的消息並沒有隱瞞過人,他們的思考就是---你現在躲在了高高的三洞關內,無可奈何,搶無可搶,但是你軍屯,總要出關吧,那就是任憑魚肉了。

    不過方信自然明瞭,他很乾脆,根本不建農村農舍----直接建一個城堡。

    稜堡,原理就是菱形稜角,使城門、城牆、通道都得到了完美的掩護,交叉火力,相互掩護,把死角完全消除還大大擴展了防禦線。

    地球歷史上無論是明軍還是清軍面對這種東西時,即使攜帶大炮他們的選擇也都是長期圍困,最後靠飢餓和疾病迫使守軍投降,在遠程攻城重炮出現前,這種稜堡被認為是「幾乎不可能攻克」!

    一個基本稜堡,容納千人而住,又有數百人守衛,可使數千人無法攻克。

    關鍵是,這種稜堡建造的費用並不算高,而且也省了各戶建家建戶以及建村子圍牆的工夫,相比之下,還是合算。

    最重要的是,方信採取了中國古代塢堡,或者說西方領主堡的經濟政治模型。

    在中國歷史上,西漢末年,強宗豪族就開始建築塢堡,南北朝時,塢堡壁壘更是遍佈於北方地區。

    其政治經濟特點是,百姓根本沒有正常地各家各戶獨立模型,全部居住在塢堡內,很有一些共同體的色彩,耕作的範圍是塢堡四周,日出而耕,日落而休,一旦遇到危險,可全數退入塢堡。

    在五胡亂華。胡人肆虐時,也難以輕易消滅塢堡,保留了漢族元氣,現在,就取這個功效了。

    姜清柏又繼續稟告地說著:「一營設一堡,是以設100營堡,使用官牛者,官6民4,使用私牛者,官民對分。」

    地球上。滿清曾有八旗制度,實際上在方信看來,和軍屯的編制是一模一樣,可所謂是滿清的屯田,現在這蠻王採取的制度也差不多,因此就是雙方都採取同樣地政策了。

    不過。方信背後到底是整個帝國,有六千萬人,與之相比,蠻人不過六十萬,要想真正對帝國造成威脅,必須等二代人後,起碼繁衍到一百五十萬人左右。

    這本是氣數,所以大楚五十年後亡,而西南龍氣五十年後有成龍之機。

    「嗯,這事就這樣決定。田地不足,並不為患。」方信聽了,淡淡說了一句:「以後收復的土地多了。就可將百姓遷移過去,現在就姑且如此。」

    姜清柏眉字一展,說著:「大人說地是,現有十數萬流民,可設100營堡,出兵二萬五千人。正好補充各鎮各衛,就不知道朝廷,什麼時候許了,現在流民無田無地,飢寒交迫,易生事端啊!」

    「我想朝廷不會不許,朝廷也知流民十萬易生事端,敢不慎重麼?」方信一笑說著,他有三鎮五衛的編制。足兵八萬。現在有四萬兵,就算軍屯三十萬人。也不過正好湊足這八萬人,也差不多解決一半糧餉,不至於超過朝廷的底線。

    岳名時在馬上坐得端端正正,神色不動的聽著方信和他的幕僚說話,文官的事情,武將向無插口的餘地,等說完了,才說著:「屯兵雖然不如正營兵,不過末將來看,也可解決一些糧草,各鎮各衛也可補充兵員,不至於到現在,一半都不足。」

    三鎮五衛,現在編製都只有一半,岳名時也只補充了七成,並且淘汰了許多老弱,這些將官自然有所不滿,聽他如此說,方信只是一笑,說著:「兵要精不要濫,不能打仗的兵要它作什麼?不如留到後面耕田去。」

    岳名時雖然有些不以為然,卻也沒有多說,只是應著:「是!」

    方信主持一年多來,大體上公平,並無違制之處,雖然提拔時,按照親疏稍有幾分差異,但是這本是官場地潛規則,不要說在三洞關,就是說到朝廷上,也沒有任何問題。

    一朝天子一朝臣,一朝封疆一方吏,這本是常情,只要沒有赤裸裸破壞朝廷體制,結黨營私,排斥異己,就已經是公忠體國了。

    方信見了岳名時那略帶桀驁地神色,心中也不以為意,不必心腹,只要他們基本上能聽號令就可以了,甚至不聽號令地,也要留一個二個典型來----大楚龍氣不衰,敢於急進者唯有死路。

    這就是為什麼地球上,同樣山海關,袁崇煥於崇禎元年四月上任,到崇禎二年十二月就被下獄,不過任期一年加八個月。

    而崇禎四年八月吳三桂為遼東總兵官,鎮守山海關,直到崇禎十七年被封平西伯,前後十四年都鎮守邊關,並無絲毫問題。

    何也,無非就是緩急,像袁崇煥這種一上任就收買軍心,使一年內將士聽命的人,不死才怪。

    本朝雖然沒有監軍,但是並不是說沒有制衡,像鎮衛級地將軍,就算有罪,都必須上報朝廷才可處置,雖然說尚方天子劍可斬將奪軍,但是真的作了這事,也差不多是找死了----朝廷又會怎麼樣想?

    再行了一段時間,三道子縣縣城,就已經出現在眼前,一行人並沒有進這個殘破地縣城,誰知道裡面有什麼呢?中了陷阱可不合算,方信只是指著一片黑魅魅的縣城說著:「此城的情況如何?」

    「大人,曾派探騎查看過,這縣城中,現在已經不到二百戶人家。」

    聽了這話,方信點頭,又對著岳名時說著:「岳將軍,此縣城,可容納貴鎮不?」

    「巡撫大人,如是原本縣城,有百姓在,容不得萬人,但是現在,卻正是合適,只是必須大人送糧送衣而來。」岳名時仔細觀看,回答的說著。

    現在三洞關,他的兵力最充足,要立軍屯,自然要立一屏障,這非他莫屬。

    「這個當然,不但糧衣,而且弓箭弩弓之類,都運三成前來,並且可發動流民以工代酬,來修補城牆,爭取在來春前完成。」方信說著:「本撫就上奏朝廷,就說收復了三道子縣,不大不小,也算功勞,朝廷會有賞賜----姜清柏,你可為代理縣令,也在奏章中一起報上去。」

    雖然沒有朝廷命令,不宜屯田,但是先作準備是可以的,而搶修城牆,也是可以的,而由於主要軍屯在三道子縣,這縣令也是關鍵。

    方信話說完,二人都心中明白,上次抵禦賊兵有功,這次雖然沒有戰,但是收復一縣也算是功勞,當下應聲說:「是!」

    過了一會,姜清柏見方信沒有說話,就說著:「大人,下午了,還是早日回去,入夜了還沒有入關,就麻煩了。」

    方信聽了,深深吁了一口氣,說著:「你說的對,回去罷,岳將軍,回去就給你將令,你可準備出關,駐紮此縣,本官先給你一萬石糧,足夠了嗎?」

    「足夠了,大人,一月之內,末將就可將縣城修好,軍營紮好,如大人再送得防城的弩弓弩炮來,蠻人就算出兵三四萬,都可抵禦上半年!」岳名時大聲的說著。

    方信看了他一眼,笑了:「好,就全靠岳將軍了,不過,軍屯未成軍前,如是敵軍過盛,將軍切不可硬戰,可回關而守之!」

    這將威望過高,大半鎮衛以他為首,不得不將他調離,前半年調到後面郡裡修養,現在可調到關前縣城中駐紮,但是方信卻不會故意讓他去死,這種事沒有半點好處。

    如是玩這種計謀,路子只有越走越狹窄。
longwang 發表於 2009-6-1 02:52
第一百六十章 成蛟龍(上)

    天發殺機,移星易宿,地發殺機,龍蛇起陸,人發殺機,天地反覆,天人合發,萬化定基

    夜色蒼茫,群星橫空,方信夜居於三洞關間山之巔,目視蒼穹

    對方信來說,現在天地奧妙已經盡在手中。

    只見茫茫大地,如是細細而分,就見得無數的光點瀰漫,如銀河之流,川流不休,這一點光,就是一人之心,一人之氣

    如是太平盛世,萬世如洪流,聚出紫氣,依於帝國,如天柱,連接天地,是以駕御萬物,這就是所謂的龍氣了

    龍氣者,核心實是人之氣

    上古諸王,實是神裔,承神力而統治萬民,而自祖龍創立龍統,是有龍脈(此龍脈和大地龍脈不同)

    所謂的龍脈,實際上就是得了人之氣而凝聚出的位格

    世人愚昧無知,把性命前途依托於上主,既然依托,在方信眼中,此人之氣就被其主所懾,按照得人氣的程度,又可簡單分成蝦米、魚、蛇、蟒、蛟、蛟龍、真龍之分

    當然,這又分為假格和真格

    蝦米,指百姓者,凡自食其力,不假於人

    魚是指文途。可指那些社會地豪強地主。他們雖然控制著佃戶和夥計。卻難以得其心。因此也就是此類。也指那些通過仕途獲得官位地人

    而氣象能顯蛇者。就是得了一些人真心跟隨。如到此位。就很可能按照命格和行動。開始得五德中地一德。雖然極其微弱

    蟒者。巨蛇。古代又認為蟒來統帥群蛇。所以。古代蟒袍。是官員地象徵。其一品官至七品官。皆有蟒袍。也就是統治萬民。但是這些。多是假格----也就是因為官位而統治。而非是萬人奉其為主。因此得位有風雨。失位就沉淪

    蛟和蟒地區別就在於蛟。具備了龍性。所謂龍性。就是神性。就是獲得一大批人真心奉其為主。而得其氣。而暗成格局

    古稱。蛟能發洪水。後世。以蛟為潛伏王者之稱。換句話說。能具備影響天下地力量。就為蛟

    至於蛟龍和蛟地區別不大。差別是龍性地大小。但是具體判斷還是很明確地

    蛟只可發洪水,是屬於地上,而蛟龍,已經飛上天,行雲施雨,幾可和真龍相似。唯一的區別就是,真龍不易,而蛟龍可易

    換句話說,開國皇帝之後,後世因世襲職位而飛天,行雲施雨,大部分是蛟龍,一旦失去了帝位,立刻就會墮落

    真龍:能顯能隱。能細能巨。能短能長。春分登天,秋分潛淵。呼風喚雨,無所不能,多指擁有億萬眾生之氣而成龍者

    方信眼見而去,見蒼茫大地,億萬百姓之氣,多已經散失,非是一天柱,心知天下百姓,已經開始離心離德,而離心離德,就使真龍天子氣衰退瓦解

    再看天上,見星斗密佈,光華照耀,萬星窺視大地----如是大地龍氣穩固,如一屏障,只有順從其氣的星辰,才可降臨大地,以輔助龍脈

    但是一旦大地龍氣崩解,萬星下降,各爭其命,各輔其主

    靜心觀看帝都方向,片刻之後,果見得那帝都上空龍脈天柱,比起全盛時,已經散失了大半,又突然之間,一道強烈紫氣騰升而起,劃過天際,直射天空

    而這道紫氣衝上天空地一瞬間,一顆星辰頓時響應,兩氣一交,這星辰光輝頓時變成斗大,灼灼而亮,搖曳生姿,大有搖撼乾坤,進而令天地翻覆之勢。

    天人相感,星辰入命,方信目睹之下,心神一震,卻露出了一絲微笑:「恭喜高相得真龍之氣,又得天人感應了。」

    實際上,星辰萬古長存,哪有什麼隕落之說,只是能望氣者,可見其光輝大小,以及入不入世而已,入世承星命者如果死亡,那星辰之氣就不能直接連接到大地,在望氣者眼中,其光就暗淡了

    天人交感,天柱一成,就見帝都,一大一小,兩個天柱,各有龍氣,而開始相互絞殺起來,方信直向上天,卻見滿天星斗,似有所感,閃爍生輝,也欲入世。

    方信又直向西南,果趁此一景,又見得西南龍氣,也成一柱,直衝天地,數顆星辰都已經感應,個個星光燦爛,光華卻甚熾烈,直有擇人而噬之像。

    方信冷笑

    西南蠻司,卻早早已成天柱,而各星也入命,因此暗成氣候,難怪本來按照氣運,卻大有機會成龍統一天下

    突的心中一動,卻見一片星斗,數星光華璀璨,但閃爍不定,似有感應之意,方信凝視片刻,卻只是一笑,並沒有趁勢感應天星,片刻之後,星像隱去,方信凝視著帝都

    永安十二年二月

    一覺醒來,就見得淡淡地陽光在房間中,夏盤起身,就發覺已經是上午辰時了。

    他打著哈欠,穿上厚衣出來,他住的這店,卻是一家中等旅店,前後有客樓三棟,院落四重,這時,雖然才是二月,但是畢竟是帝都,也住了六成的客人。

    「的確是帝京啊!」起床之後,把門一開,沒有多少時間,就有夥計送上熱水,他就梳洗了。

    出了房門,幾個軍人早已經起床,在院子中鍛煉筋骨,見得了夏盤出來,就行禮說著:「夏管事!」

    這次前來帝都,是方信向高相奉六十大壽禮,這是私人的事情,因此夏盤以李府管事的身份比較恰當,前幾日,就把禮單、名帖遞進去----當然,最得意的,還是通過手段,讓高相地兒子在古玩中以偶然淘到的名義,買到了這方玉璽,以三千兩銀子折價

    不過,他可沒有本事夜觀天像,尋思著去見得高相一面。就可知道高相到底得了玉璽沒有,但是高相現在權傾朝野。拜訪者不計其數,據說,五品以下,連面也見不得,五品以上才排著貼子,等候相爺有空。

    雖然方信現在是正三品巡撫,但是由於不是親來。是管事來,也要排上幾天才能拜見一面了,估算一下,也差不多了。

    這裡市廛櫛比,店舖鱗次,夏盤卻也沒有心思出門,只是等候著,就從店裡吃些簡單的早餐,話說,本朝也是三餐制。早點還是有的。

    用過了早飯,上了朝陽的座位,自然有夥計上了熱茶。當下就取了本書,在陽光下一頁一頁細看,才看了一些,就快是中午,正準備喊著吃食,突地聽見下面轟的一聲。人聲議論鼎沸起來。

    夏盤有些皺眉,從窗口向下看去。

    卻聽見下面喊著:「斬大臣了,殺頭了。」

    夏盤聽了,心中一驚,難道是有什麼變故?當下仔細看了下去,卻見得一些甲士排列上前,押著數人上了刑場,卻真正是午時三刻來處斬。

    「這是禮部侍郎蘇昌,還有御史朱雲門啊!」有認識的人議論著。「聽說是彈劾相爺。說是欺君。反被議大罪而處斬了。」

    夏盤聽了,心中就是一驚。禮部侍郎是正四品官,御史雖然品級不過五品,但是權力很大,可彈劾群臣,連歷任宰相都對其很忌憚。

    想不到卻被高相,說殺就殺了。

    心中度測,正想去親見,這時,一個校尉走了進來,說著:「誰是李府夏盤?」

    夏盤連忙上前,說著:「小人正是。」

    「相爺要見你,你立刻隨我去罷!」這人面無表情的說著。

    「是,小人立即就來。」說著,他摸出一個五兩地小元寶,暗中遞了過去,這個校尉收了,臉色頓時就變好了許多。

    匆忙吩咐了幾句,換了衣服,夏盤才出門,一出門,就見得本來晴的天,不知什麼時候刮起了風,天陰陰沉地。

    上了馬車,跟著那個校尉前行,一行人走了一刻時間,這時,正是中午了,見得宏偉的相府之中,竟有上百輛車轎守在外面的正門,一眼望去,就知道是有品級地官員----百官來朝,幾是小朝廷了。

    心中如此度量,卻走著側門,如是方信前來,自然從正門而進,但是區區一個管事,能從側門而進,已經算相當客氣了。

    從側門而入,繞過三重門,沿路甲士森嚴,直到一間庭院前停了下來。

    「相爺正是招待百官,你且在這裡等著,如是召見,自然會通報與你!」這個校尉得了些好處,如此說著。

    「是,麻煩大人了,小人在此等候就是。」

    雖然中午飯都沒有吃,而裡面香噴噴酒菜傳了過來,他還是不敢絲毫怠慢的說著。

    直等了一個時辰,才有一個老僕出來,說著:「相爺讓你進去!」

    進了院子,來到一處小廳外面,就有幾個少女守在門外,這人先去裡面,稍等片刻,就有一個聲音從裡面傳出來:「進來!」

    夏盤一進入廳裡,見得一個老者,雖已六十,卻只顯五十左右,不敢細看,上前一步,屈膝跪倒:「小人李府執事夏盤,奉我家主上之意,拜見相爺,願相爺壽比南山!」

    高明統才吃完宴,見此,也不說話,稍一抬手:「起來罷,禮單本相也看過,你家主人奉上如此大禮,不知有何求啊?」

    夏盤聽了,起身,不敢直視,從懷裡,取出一封書信,恭謹遞了上去。

    自有侍女接過書信轉呈給高明統,高明統打開,拿來看了看,裡面自然是恭謹之詞,但也不泛著一些真意。

    為政治者,就要從裡面揣摩出意思來,高明統為官數十年,為相十數年,自然是一看就知道有什麼意思,當下凝神思考。

    夏盤側眼而觀,果見得此人紫氣凝聚升騰,心中頓時大定,知道這方玉璽,的確已經轉折到了此人手中,已經完成了方信的吩咐。

    片刻之後,高明統放下書信,他掌朝廷多年,自然有著氣度,就問著:「西南地情況任何?」

    「回秉相爺,西南蠻軍凶狠,多以騎戰,野戰難以對抗,但是卻不擅長攻城,所以主人就望朝廷許之屯田,又修城牆而防之。」

    西南軍凶狠,這早已經知道,十數年來,朝廷屢次大敗已經證明了這點,因此高明統聽得微微點頭,說著:「說起來,能守住,就已經是功勞,你家主子之功,本相已經知曉了,至於屯田嘛……」

    他細細想了想,從情報上說,屯田也只有十數萬人,補滿三鎮五衛也不足,倒也沒有什麼大問題,就說著:「這事尚可議之。」

    這句話實是許了,夏盤頓時大喜,這二件事作成,他的功勞就大了,連忙跪下磕頭:「謝相爺,謝相爺。」

    高明統受了禮,卻是揮手,夏盤就恭謹地退了出去。

    等他退了出去,就有一人從後面轉了出來,說著:「相爺?」

    「哼,區區一些金銀,就想糊弄本相,不過,這人還算知趣,西南蠻兵凶狠,本相朝中之事正急,先不必去管他,等他屯完了田,朝中也作完了事,再取之不遲。」高明統冷笑的說著:「如是吃趣,還可用之,如是不知……」

    那人聽了,一想也是,現在最要緊是朝廷,這次藉機殺得幾個大臣,不過是開端,等朝廷鼎定,這區區幾萬人也算不得什麼,當下躬身說著:「是,主上英明。」
longwang 發表於 2009-6-1 02:53
第一百六十章 成蛟龍(下)

    永安十二年四月,上許之軍屯,但是只意思意思,發了五萬石糧和五萬兩銀子

    受到聖旨,方信立刻下達命令進行軍屯

    軍屯自然不是一窩蜂的而上,首先就是現有軍隊自己內部

    三鎮五衛的軍戶,全部整編,方信藉機,分為精兵、正兵、新兵三等,留在關後的不給予土地,出關軍屯者,按照等級不同,得十畝、二十畝、三十畝地,又把一些受傷制殘的老兵,安排為屯田的伍長之類

    大楚立國,軍戶也曾經分得田地,但是一百五十年後,人口繁衍,土地早就不堪分配,再加上吞併、貪污、扣克,以及大量罪犯流放邊疆為兵,所以軍戶已經陷入困境,不能餬口,再加上戰爭,大量流民入關,參軍者只靠少量軍餉勉強養活家人醜

    這次軍屯,反響比預料的好,大部分軍戶都願意出關屯田,由於是自家人,因此軍人頓時動員起來,與三道子縣,上萬兵馬士氣如虹,隨時等候著迎擊蠻軍的侵入。

    方信組織起來也很是井井有條,有戰鬥力的軍戶,先進行屯田,強壯流民參與勞動而獲得糧食,先規劃好,建20個稜堡,分佈在全縣各據點,以後屯田的據點就被分割和控制

    就算將屯田分成五批,但是十數萬百姓,加上數萬軍戶,裡面的關係別提多麻煩了,幕府的人馬,全部抽調而出,完成此事,直忙的天昏地暗

    趁這個機會,方信也在名正言順鍛煉和充實幕府班子,幕府只是半官方性質,因此裡面的編制可以調整

    「主上,現府中長史一人,總攬全局。」

    「文薄參事一人。文薄副參事四人,從事十人。掌戶籍和文書來往。」

    「倉曹參事一人。倉曹副參事四人。從事十人。掌倉庫和錢米來往。」

    「建兵曹參事一人。兵曹副參事四人。從事十人。掌將士檔案。以及新營訓練。」

    「騎兵參事一人。副參事二人。掌幕府二百五十騎!」

    「從事以後吏員另錄!」

    這些人員。都必須方信一一見面和批准。這可非常費心地工作。方信忙地團團轉。

    好不容易把這事處理完畢。就又聽見一人又說著:「主上。這是各堡堡長地名單。還請主上裁決。」

    此人就是姜清柏,聖旨許了他為三道子縣縣令。但是他態度越發恭謹,拱手恭立。

    把文件攤開,入眼。裡面是二十個名字,方信看了,又看看後面的附錄,都是軍戶中原本老兵充之,但是大部分是伍長火長之類,並非原套的指揮系統。點了點頭,說著:「讓這二十人前來見我一次。」

    「是,主上。」姜清柏原本功名只是秀才,年才二十許,許多人不理解為什麼他來作這個縣令----雖說縣令,但是以後至少三分之一實力在其管轄下。

    不過這些日子來,此人調度有方,上應心思,這縣令雖然是一個空架子。事事匯報。但是也干的有聲有色,極擅長組織和協調。

    方信笑著:「清柏請坐。你作地不錯。」

    「這事事關十萬百姓,那敢懈怠?主上對我有提拔之恩,下官只有粉身而報。」他正色的說著。

    「你這些日子,對此縣有何感想?」

    「回主上,三道子縣還好,山地和丘陵不算很多,可開發地農田很多,只是縣裡只有一條梅裡雪河,各堡用水和灌溉,問題很大。」

    「嗯,水的問題,先是井,各堡建造時,就要打井,而附近也要挖掘渠道引水,至於引水之物,還在於水車。」

    此時,實際上帝國各個地區發展嚴重不平衡,方信自是知道引進先進科技對位面產生的強大反作用力量,這事難以為之,但是就算不用這個,單是引進一些發達地區的技術,已經足夠了,他淡然說著:「這事,我已經遣人去南方,取耕田老農和工匠百許人,上次傳信而來,已經快到了,你可用他們來改善屯

    「是,大人。「本省多是丘陵山地,現在說還太早,等以後收復了一些郡縣,就可用我在當年攔溪築陂之法,而丘陵也可養牧一些馬匹和牲口。」

    「是,大人在南雲郡任知府,就用此法開墾十萬畝田地,活民十數萬,下官等人當年,聞之就非常佩服。」姜清柏說著。

    「嗯,這些話不必多說,你覺得一月建一批,來得及不?」

    「回主上,軍民動手,如果不涉及開墾田地,補種糧食的話,那一個月足夠了,一月一批,先安排軍戶,不但可安將士之心,也使日後流民分散安插在其中,可有條不紊編戶編甲,主上之法,實是良策。」

    「今年一年,完成十數萬人屯田,完全可以,只是就算有著部分補種,收穫也是不大,糧食上不但不能收繳,而且,要有所安撫才是。」

    方信聽了,苦笑的說著:「今年不收糧,是可以,但是安撫,難,本撫的糧也不多了,軍中也要糧啊!」

    方信就算有糧,也不會向百姓發糧,最多在青黃不接時,施點薄粥讓他們勉強活下去就可,現在整個政策,就是艱難度日---這是一舉四得。

    首先,就是減少了朝廷地猜忌和注意,本來按照正常情況,是沒有多少糧錢,如果方信有大批糧食發向百姓,哪還得了,這種情況太不正常了,現在雖是屯田,卻第一年,艱難度日,掙扎在死亡線上,倒是正常。

    第二就是通過這種艱難的過程,鍛煉了新組織的幕府的人員,使他們迅速成熟和合格,這對以後有著非常重要的作用。

    第三就是獲得百姓的感恩,事實上。按照權謀學,直接施糧並不會帶來感恩。組織他們通過艱難的勞動而獲得改善,才會獲得真正的感恩

    第四也是在情況沒有成熟前,減少對商業系統的依靠,也減少朝廷對這方面的注意

    姜清柏卻不知方信地用心,聽了,沉默了一下----的確如此,方信手中雖然還有些糧食。但是卻是穩定軍心所用,等閒不可拿出來。

    再說了幾句話,他卻突地說著:「主上,下官新有一個故友前來,頗有些才幹和抱負,願薦於主上。」

    「哦,如此甚好,現在他人在何處?引來我見。」方信聽了,有些驚訝地說著,以他地小心謹慎。推薦的人,應該不會差。

    「就在門外等候。」

    「如此就傳他進來。」方信說著,時到今日。方信當然不可能學什麼三顧茅廬,這種作法不但有損威儀,也讓人覺得有異。

    當下就有人出來傳令,沒有多少時間,一人就進來,進得大廳。就跪下:「小人風適,拜見巡撫大人。」

    方信先是望去,就見得他三十歲左右,似是已經洗換過,沒有任何風塵之色。

    方信細看而上,這時所見不同,只見此人青氣籠罩全身,幾有半尺,面格之局也不可小看。至少是一府一地之才。心中大是喜歡,面色上卻一切如常。當下就細細問著情況,也問著一些問題。

    此人面色從容,一一回答,方信見了,就笑著:「甚好,你可願為我府內從事?」

    此人聽了,拜下:「風適拜見主上。」

    從事雖然官小,但是卻也不是輕得,特別是到了現在,幕府制度已經相對完善的情況下,方信更不可輕於人事規則。

    如是此人嫌官少,方信也只有無奈了,現在見他恭謹應命,倒也是心喜,當下吩咐下去,讓人準備他的官捨和用儀。

    又說了幾句,讓他們兩人退下,下面就是吳傑上來了。

    現在吳傑,已經掌了一千兵,又兼了訓練新兵的差事。

    「選了多少了?」他進來,方信就問著,上次大戰損失,還必須補充。

    「回主上,精健壯實的漢子,不多了。」吳傑恭謹稟告地說著:「雖說號稱流民十五萬,但是年紀合格的男子不過五萬,而精健壯實,達到入軍標準者只有萬許,上次補充了軍中,這次只招了三千餘,其它的都不算合格。」

    「那只能先安排屯田,又安排到軍營的從役隊中去了!」方信想了想,說著:「先安排著幹活,開山伐木,堡建工程,運輸糧草,都可以作。」

    軍隊的消耗很大,至於兵甲、鞍馬、器械、衣褥,這種生活小事,涉及到規模數萬的軍隊,事情也變大了,因此實際上,諸軍都有奴僕附庸隊----等日後軍政完畢,這些負擔可由地方官府承擔,但是現在本省情況,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這些人,實際上缺的是營養,年輕小伙子,只要日後營養跟了上去,就可以變成精壯之人,想到這裡,他又記起一事,說著:「新軍中,現在輪戰,都已經輪了一次吧?」

    吳傑聽了,不知何意,應聲說著:「是!」

    「打草谷的行為,暫時停止,具體會有新地命令下來。」方信說著。

    「是,主上。」吳傑還是簡單應著。

    如果是有文人在,肯定是喊著什麼仁厚了,但是方信並不是這個意思。

    兵法之道,和平時,固然是訓練和紀律,以及培養服從,這點是根基,無可厚非,而方信第一次派他們出戰,也是讓他們見得血,開得鋒芒。

    但是,用軍之道,如高手使刀,講究地是莊子意境,以無厚入有間,以多勝少,所以所以刀不折損鋒利越盛。

    比如說,現在派出去打游擊戰,一次二次開了血戒就可,以後訓練和指揮都有譜了,卻不能經常下去。

    相對而言,新兵到底是脆弱,步兵更難敵蠻人的騎兵,如果多出兵幾次,那這些鍛煉出來地,就不是精兵,而是兵油子了。

    因為勇氣也是建立在生存和勝利地基礎上,當士兵發覺勇氣和勇武沒有作用時,要想生存下來,就必須想辦法怎麼樣在戰場上求生----只要有此心,就變成了兵油子。

    方信自然不會如此。

    莽夫使刀,以硬對硬,雖是寶刃,也會折損,如是失敗了,全軍士氣下降,而兵油子之道,就盛行軍中,久久就不堪使用

    要得精兵強將,唯一的辦法就是百戰百勝。

    方信第二年計劃,就是軍屯解決部分糧食,然後下死工夫進行訓練,並不是說,不出擊了,而是務必選擇合適的部隊和時機,每戰必要獲勝----這才能以戰養戰,培養著百戰精銳之師來。

    想到這裡,方信已經下決心,今後二年新掌軍事,雖小股出戰,也受其令,從中培養出百戰之師來。

    至於日常維持,就先給幕府人員了,到了現在,方信已經名正言順提拔了一些人,漸漸形成個相對緊密的小群體,足以維持日常運轉----而且也必須維持日常運轉,畢竟按照方信的心思,這些人日後就是新帝國的中央了。

    現在全省數十萬軍民,其心在何處,就是復仇,只要能完成這點,方信在這省這軍中地位就不可動搖,如此,這方蛟龍成矣!
longwang 發表於 2009-6-8 00:53
第一百六十一章 演化(上)

    時光飛流,轉眼又是一年,是永安十三年三月

    風適雖然官位還是幕府從事,卻已經顯露鋒芒,漸漸受到方信重用,此人文武具備,卻又不拘泥於誠規,所以這次,方信召見他,卻為了講武堂之事。

    「我部長期屢次出兵敵境,功過得失,都是血的教訓,應是記錄下來,傳授於下級軍官,以少些不必要的犧牲。」方信拿著茶盞輟飲,又說著:「我準備建講武堂,在幕府機構下,無需教導四書五經,也無需教導諸兵家兵書,識數百字,知這些足矣!」

    「主上說的是,諸軍新進,都身臨其境,感同身受,一說就明,抽些悍卒兵頭來教導這些,並不需要多少時間。」風適聽了,說著,眸光中一閃,一副了然模樣:「不過,想必這些人,都會對主上感恩,越發奮戰。」

    這並不是後世的軍校,方信也沒有這個意思,但是一入幕府建立的講武堂,就自然打上了方信的烙印,交流他們能吸取的經驗,也是很重要,可所謂一箭雙鵰。

    至於士官制度,地球上起源於普魯士陸軍,而後世,某黨實際上也是這套,所謂的基礎骨幹黨員,有著一大群訓練有素、經驗豐富的士官,使體系不斷自動完善,這當然是好的,可是方信現在不取。嗯,

    大規模士官的土壤,是有著統一的共識,以及相應的技術、交通、物資條件,如是沒有這些,想想後世滿清大練新兵的結果就知道了----新軍士官是培養出來了,卻大部分是謀反之用,反而成為了滿清掘墓人。

    至於某歷史上的蔣公,也以此起家,都是教訓。

    方信自問。還沒有統一數十萬軍民的共識核心,自是不作這事,但是小小弄些講武堂。短期培訓一下,增加一些可能崛起的未來將帥,還在可以控制的範圍內。

    「至於講武堂地主持人選,風從事,可願擔任山長?」方信想了想,就說著。

    此時,軍屯已完。春農已始,墾田十五萬畝,購來牛羊馬以及種子已經具備,只需一年,就可奠定糧倉之根基,按照這位大人的意思,顯是可以再多用兵了,而這講武堂山長之職……風適的眼神一動,跪下說著:「下官自是應命,願為主上分憂。必教得老卒,以忠信為其軍心之要。」

    方信見他地神色。就知道他已經看出了一些關鍵。古人豈是糊塗呢?

    不過。小小一個講武堂。還不算太出格。方信作事。自然游刃有餘。不徐不急。他淡然說著:「講武堂多老兵。人多口雜地不好。城西。有塊營地。還算不錯。我給作個文書。首錢三千貫。又請商務司運糧----以後就設在那裡吧!」

    風適想了想。也沒有推委。領了文書。拜謝而去。

    拜別出來。風適心中地驚訝和震撼。還是久久不能平復。

    李睿這人。早已聞名天下。在於所著地李氏五書。引起了不少爭論。特別是「利者。仁之大也」這篇。十數年來。士林地爭論還不平息。

    相信者。言之有理。不信者。說已落歧途。有違聖賢教導。

    不管怎麼樣,此人堅持自己理念,在南雲郡任知府,用此法開墾十萬畝田地,活民十數萬,這點沒有人能否定。

    可是,到了這裡一年,雖然還沒有參與機密,但是單是接觸的東西,就已經超出了意料之外,練兵、治軍、屯田、安民,短短二年時間,整個安昌省的殘局就穩定了下來,與蠻人進行對抗對峙。

    想到這裡,他又皺起眉,如論單個行為,無論是練兵、治軍、屯田、安民,都找不出什麼問題來,處處在朝廷法度允許地範圍之內,並非膽大無忌出格出法,可是如果組合起來,就讓人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軍屯先不說,說這個新建的商務司,這只是從九品的專設結構,西南現在糧食不足,而朝廷撥糧撥款只有三分之一,其它都必須巡撫府自己來獲得,再加上西南到中原到南方,路途遙遠且多坎途,中途損耗頗大,為了軍糧軍衣的穩定,因此設商務司來購糧購衣,這非常正常。

    雖然將原本地方官府承運的任務,改成向民間商家招標,讓商人自己組織運輸,將特定的物資到指定地點的方法,稍有些新奇,但是想起現在地方官府胥吏官員轉手舞弊的程度,又可以理解了----幕府資金有限,與其和沿途各地官府糾纏,不如直接與商人連接,畢竟現在,沿途發生的損耗,都有商家自行負責,一旦出了問題,也可直接追究

    正三品代天巡查地巡撫府的牌子和權威,那些出了問題的商家,處置起來就容易多了,輕者處罰一倍半資金,重者可殺頭抄家,以充其貨,多少也增加了收入,哪怕在天涯海角數千里外,幕府專門派出處理那些違規商人地手段,雖然有些不法斂財的舉動,但是也沒有大不了的……

    但是,在外界還好,身在其中,卻讓那些聰明人,總有些奇怪的聯想……想到這裡,他突的停了下來,停住了腳步,心中浮現出四個字----羽翼豐滿

    這四個字一出,心中明光一片,找到了為什麼覺得有些異樣的原因

    原來,此人,區區二年,不經意中,已經頗有些羽翼豐滿之勢

    是地,在外界看來,李睿施政只能算是普通,糧餉不足,軍隊到現在勉強恢復到五萬,部下將軍桀驁,掌控起來不如意,軍屯的百姓也因為糧衣不足,爆發多起小規模暴亂,對抗蠻人,只能作到守之,二年下來只收復了一個縣……如此種種,朝廷評價,也許最多是一個中上等考績。

    但是。他嘴角不由浮起一縷苦笑,身在其中,才隱隱感覺到。

    軍隊數目雖才五萬。卻經過多次補充,吳傑練兵,隱隱選拔人才,現在五萬軍中,已有數千甚至一萬,已徹底為李睿掌控

    軍屯之事,遷移軍戶。分配田地,打散重組,就連原本各鎮各衛的軍人,也承了不少好處,受到了不少影響,大有滲透架空之勢,至於新進的流民,更是感恩戴地。

    這商務司,雖不是他掌握,卻也知道。能量還是相當大,去年一年,也大體上有十萬石流入西南。如是以後……

    風適停止了思考,雖然以他之能,知道這位大人並不是大公無私的人,也隱隱見得他的一些佈局的痕跡,但是畢竟難以描述,更沒有證據……

    而且。三十潦倒之身,受請出幕,單是報答知遇之恩,也難以有其它想法……而且現在的朝廷……

    想到朝廷,他就搖頭,繼續向前,籌備講武堂地事情了。

    考慮到朝廷地事情,並非只有他一個,方信一直在密切注意著朝廷地動向。「主上。就食於敵。就兵於敵境,此兵法之上乘。今年以來,謀動而出軍,已經佔了不少便宜,打了好幾仗勝,軍中士氣也大漲,倒也見得一些好苗子。」說話地人,是府中總管長吏,這人自是沈軒,簡拔於小吏之中,這時年五十歲地他,基本上沒有其它可能,十數年來忠心耿耿,清的臉露出笑意,正在說話:「過些日子,就容主上召見一些,以備使用。」

    「嗯,很好,那流民呢?」對他,方信也不必說虛。

    這種不斷出擊,類似游擊戰,消耗敵人的有生力量還在其次(實際上也消耗不了多少敵軍),關鍵是破壞敵人的生產和穩定,無論是漢,是蠻,都深受其苦。

    而行軍途中,只殺蠻人,不殺漢人的舉動,不但沒有使敵區的漢人受益,更使被殺親人地蠻人,對漢人充滿了仇恨,就算安昌王再怎麼樣壓制,也無濟於事。

    「主上英明,單今年一年,又接到了上萬流民,這時能跑到這裡,大半是精壯,老幼甚少,而且無一不和蠻人有血海深仇,誓不惜生死與之周旋,主上恩遇屯田,自是對主上感激涕零。」沈軒神色有些古怪的說著。

    原本敵區,至少還有五十萬漢人,但是在這二年之內,漢人受到了殘酷和瘋狂的壓迫,直接銳減了十萬,破家的青壯,逃亡到了三洞關,而自然被方信招攬。

    這些人,與朝廷與原本鎮軍,都毫無關係,誰能招攬他們,誰能為他們報仇,自是心腹死士的一流……

    只是他們的處境,某種程度上是方信造成,知情者有些古怪神色很是正常。

    「這事就這樣也罷,朝廷呢?」

    「秉主上,有二大消息,第一就是蘇遏死了。」

    這一句話一出,方信立刻站起,臉上變色:「果真如此?」

    「的確如此,查證了幾次了,雖然朝廷還沒有明文下來。」沈軒凝聲說著。

    方信起身在室內徘徊,心如潮湧,這人非同小可,關係太大,他先是不細想,又問著:「那第二件事呢?」

    「虎賁衛統領江哲被杖殺,而副統領蒙習繼之。」

    聽了這話,方信更是倒吸一口涼氣,喃喃的說著:「高相動作好快,聖上危矣!」

    這兩件事情,實是一件事情,或者說一因一果。

    當年太子年幼,有五個顧命大臣臨政,是蘇遏、高明統、赫碩、黃佟、羅賴,但是第二年,羅賴就病死,這給高明統可趁之機,權力大增,為以後權傾朝野奠定了基礎。

    以後十年中,赫碩和黃佟先後被問罪處死,高明統幾獨掌大權,所顧忌者,唯蘇遏,此人十八歲就因為父蔭出官,家世極高,後五十年中,或任文官,安撫地方,或統帥軍隊,鎮壓叛亂,後又晉到朝廷中央,先是禮部尚書,後是內閣參政,是為副相。

    聖上死後,他為第一顧命大臣,但是其時就已經年七十,無法事事理政,所以才給高明統可趁之機,十數年中,高明統權傾朝野,但是卻難以消除蘇遏這最後絆腳石。

    現在蘇遏一死,滿朝文武,再難對抗,而高明統見其一死,立刻動手,借罪將虎賁衛統領江哲杖殺,這已經染指控制了近衛。

    大楚國制,禁軍分三,第一種是侍衛,也就是直接宿衛皇帝的那種,數目是三千。

    而虎賁衛是第二種,也宿在皇城,是皇帝的親軍,一直是守衛帝座地基石,人數一萬五千,現在這塊基石一去,皇帝就只剩宮內侍衛了。

    至於在京內駐紮的六營,這早早就被滲透控制,不復其用。

    朝廷柱石已去,大事已迫在眉睫,方信思度幾分,至露出一絲冷笑:「如今皇上之策,唯在於召見高相入得深宮而擒殺了。」

    「是的,大勢已去,如能在今年中冒得大險,果決擒殺此人,方可圖之,如是不然,再過一二年,滿朝文武,宮廷內外,都是高相地人了。」

    「那高相,明白不明白這點呢「主上,我想高相會明白這點。」沈軒露出詭異的神色,一笑。

    方信聽了,也露出一絲微笑,說著:「我想也是如此,不管怎麼樣,我身受皇命,是收復西南,消滅蠻王,其它的事情,自有朝廷諸公處之,我等不需多問。」

    現在,朝廷已有一百九十年,雖已顯衰相,但是到底還有根基存,高明統就算登基為皇又如何?他沒有橫掃天下,全靠權謀黨羽,如何能使天下心服?

    無非是為真主開路。

    對於方信來說,朝廷如是有變,就對他再無鉗制之力。

    高明統真的能篡位登基為皇,必召見統兵大將入內,方信不去就可以了,諒想用兵討伐,也非一年二年所能,這一年二年,方信也準備好了吧!

    雖是如此,方信歡喜過後,還是唏噓不已,世事沉浮,不過如此!
longwang 發表於 2009-6-8 00:54
第一百六十一章 演化(下)

    初春的陽光,透骨的寒意。

    嗚嗚號角之聲,方圓百里之內,八萬敵兵密密麻麻,兩方交錯的城牆之上,喊殺聲沸騰不休,一處如洪水,狂湧奔流,一處又如鐵閘,堅固而防,這些慘烈……

    安昌王默默的望上縣城,那裡大楚的軍旗,在風中張舞。

    「還是不肯降?」安昌王問著。

    「正是,雖屢次射箭入信,也不答,顯是下決心死守了。」回答的這人,卻是一個漢人,大概四十年紀,他躬身說著:「至於內應,此縣城中,原本二百戶都已被掌控,稍有騷動,就被擒殺,難以成事。」

    說著,他就微歎,本以為屯田在關外,多好掠奪,想不到稍一繞城而入,卻發覺屯田之堡,雖說外面都是田地,但是卻見不得任何農舍,上百里路上,只有一些堡,這些堡,雖然不算太高,但都牆體厚實,更可怕的是,幾乎沒有死角,數千人攻上去,都難以攻克

    這立刻引起了安昌王府的高度警惕,在漢族地區生活十年的安昌王立刻發覺了其中危險,幾次試探之後,再加上一段時間產生的問題,就更是明白其中危險----這些軍屯之堡,林立而成,全以軍法,隔絕了通道

    是的,西南雖有礦石,卻難以開採,更缺少工匠,安昌軍的武器和糧食,本依靠掠奪和交易----自然有許多漢族商人為了巨利而不惜違禁出賣鹽鐵糧食。

    可是現在,關外林立的軍堡,使這出關三十里地成為了死亡之地,那裡根本沒有平民,所有糧食和商品全部是幕府軍用分配,各堡之間根本不許交流,因此商人只要進入,就根本無法隱藏。立刻就被逮捕,所攜帶的商品全部沒收(為發覺的軍屯所有),人員全部拷打。逼問來歷。

    根據隱秘消息,凡涉及到的商人,多被暗殺、吞併、賊劫。

    才半年,使本來流入的五個渠道,斷絕了四個,安昌頓時被隔離出來

    蠻人也是人。再剽悍也要吃飯

    六十萬蠻人是沒有錯。但是可戰男子也不過十萬。十年征戰。戰死甚多。現在可戰男丁也只有八萬。這次幾乎是全部征來了

    可戰男子就是壯丁。主要勞動力。這樣一來。無論為農為牧。人口頓時不足

    更加不要說滿足軍用地產業了

    如是衣服。要種麻。要紡織。要運輸

    如是武器更是麻煩。開礦需要大量人口。開出礦來又要煉鐵。在現在地條件下需要人數可不是少數。煉了鐵。製造工藝又是極麻煩地事

    原本能不時掠奪,又有商人流入,還不覺得什麼。現在才斷絕半年,情況頓時暴露出來---糧食只能自給三分之一,鐵器更是只能自給十分之一,如是事事親為,自給自足,那當兵的只有解甲歸族

    這自然是不可以的事情,所以這次,勢在必得

    「嘿,連郡王之號都不要嘛?」對上面考慮。安昌王也是知道。聽見不投降,不由說著。許之投降地條件,已經高達郡王之職,對方卻還是無動於衷。

    「讓千策營上吧!」他咬了咬牙,說著。

    傳令官得令而出,只見一隊蠻兵直上,隊伍整齊,顯是經過軍法。

    角號連聲,攻勢越發激烈。

    橫錯交抵的屍體,不分敵我,在城牆邊上,以及下面,重折疊疊,相互的人員拚殺,血光噴湧,不時有人帶著慘厲的慘叫,落下來,摔成血肉模糊的肉餅。

    但是隨著號令,更多更精悍的敵軍擁上前來,整然密集的刀劍寒光刺目……時光在流過,鮮血在不斷流著,突地,遠處連聲號角,旗幟如林而來,頓時使縣城中不滿五千守軍士氣大震,歡呼起來

    方信卓立於一處新堡之上,遠看戰局

    此年,他三十五歲,身著三品官服,臉容平靜,眼神深邃莫測,隱隱地,已有威懾萬人的氣象,他的目光落到了遠處八萬蠻司身上。

    戰鼓震天

    雙方,都算是軍容鼎盛,旌旗似海,正面戰場上,已經集了十三萬人,而各堡軍屯,半兵半民,也全數動員而出,這就難以計算了。

    方信的中軍,三千人,布在堡內外,兵器寒光生輝,更添殺伐的氣氛。

    「嘿嘿,蠻人也會圍城打援嘛?不知道怎麼樣破我連堡之軍呢?」看見著情況,方信露出一絲笑意,淡淡的說著。

    「圍城打援,大人的確說的是,不過,此時野戰,卻非是野戰了。」沈軒說著:「我等三十里內,連百堡,每堡駐一營,連同堡內民兵,是以有千人,萬人都難以拿下。」

    「出戰如林,徐戰入堡,雖在關外,尤在關內,有山川之險。」背後又有人讚歎的說著:「如此,蠻人如何得勝?」

    風中旗幟,飄浮如林,文薄參事張琢呵呵一笑,說著:「軍戶之民,都在堡中,哪由得他們不死戰呢?而且此等堅堡,雖萬人,半月也未必得下,蠻司傾其兵也不過八萬,現在城下已折了五千,看其能破幾堡?」

    「群堡密佈關外三十里,諸軍背依堅堡而戰,三側半圍,虎視其營,大人之略,偉哉!」連隨從的下廣衛參將周冰斌,也不由贊地說。

    「其實戰局已定,我有八字之法,敵進我守,敵退我進,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方信這時說著。

    這八字一出,眾人細想,都是大悟,頓時喜氣洋洋,說著:「大人有此策,蠻人必敗!」

    本來方信很是看不起這八字戰術在古代,原因很簡單,要達成這個效果,有二大要求。首先就是必須有電台來遙控,其次就是必須有牢固的根據地(或者說密不可分的軍群關係)----前者在古代肯定沒有,方信派出去游擊戰。也是出兵五十里就難以控制,只得聽天由命,看他們運氣,能回來多少,哪可能調度

    其次,再好地軍群關係,在古代也沒有半點用途。比如說,方信搞的游擊戰,結果就是百里之內,漢族幾乎上被屠殺一空,連根基也沒有了,還談什麼政治?

    在古代,屠殺政策基本上就否定了許多看似英明的政策,在方信這個半調子看來,當年地球上某黨最得天下的原因就是在2世紀,那時。屠殺已經不可行了。

    如果早上三百年,能夠一屠十萬,再屠三十萬。三屠百萬的時代,什麼魚水關係,軍群關係,就算不是全渣,也是半渣,只有靠城池守得。方可得穩固地後方。

    不過,在現在這個特殊情況,卻完全可以辦到這點。

    各稜堡林立,就是堅固地根據地,出兵可戰,回兵可守,敵人只有疲於奔命的下場!

    而且還不足三十里,調度起來,也可以基本達到「敵進我守。敵退我進。敵駐我擾,敵疲我打」地程度。

    「孫子兵法云:知可以戰與不可以戰者勝。識眾寡之用者勝,上下同欲者勝,以虞待不虞者勝,將能而君不御者勝。此五者,知勝之道也。故曰:知己知彼,百戰不貽;不知彼而知己,一勝一負;不知彼不知己,每戰必敗。」這時,新上來張弘也自說著:「大人可算得這數句之精髓,先為己之不可勝,再為敵之可勝,而上下同欲,更是得其要旨,有大人在,蠻司再難寸進也!」

    這上下同欲,深得方信之心,是方信得意之作,不由點頭微笑----各堡中,都是將士家屬所在,又有誰敢於後退?

    一後退,陷其家人死地也,分錯安排在堡中的一營軍隊,不但在於禦敵,也在於監督堡內家屬,更有直受方信控制的監軍隊在,而稜堡的堅固,又使將士安心,如果鬆散的營寨,說不定產生反效果----比如說後營攻破,軍屬被俘,軍心大亂。

    此時,卻達成完美效果,可所謂生死同一,可所謂上下同欲,這就是兵法了。

    「可惜的是,受此一戰,今年的墾田軍糧,又只有一半了。」張弘又自歎地說著。

    「無妨,這次,本軍萬無敗之理,下面唯是消耗,蠻司死一人少一人,萬萬堅持不下去。」方信擺手說著:「至於糧食,等戰後,本撫自可解決。」

    說著,又對著長吏沈軒說著:「戰後,無論損失多少,上奏朝廷時,就說斬首敵軍二萬,而我軍只損三千。」

    這句話一出,人人面面相覷,單是現在縣城中,損失就不止三千了吧!

    下廣衛參將周冰斌不由問著:「大人,這不妥吧?」

    「有何不妥,軍屯已成,流民每戶出一兵,也可充實二萬,補充上去,如朝廷上差前來,必見我軍鼎盛,兵有六七萬,甚至滿兵八萬!」唯有沈軒立刻領會了方信地用意,卻立刻就說著。

    蘇遏已死,虎賁衛統領江哲被杖殺,副統領蒙習繼之,這說明高明統篡權行為進入了最濃烈最緊要的地步

    如果此戰後,上報死傷無數,實力大損,說不定無論聖上,還是高明統,都要起心思順便奪軍----雖然這個可能不大,但是也存在

    不過,如果顯示出強大地實力,哪怕明目張膽說瞎話,也不要緊,這時無論是聖上,還是高明統,都鞭長莫及,反而要不得不安撫

    再說,屯田已成,對朝廷的依靠降低了許多,所以,方信才可如此行事

    在場的人都是聰明人,細細想想,有幾人就變色

    方信不言,遠望上去,見得這城下的蠻軍,不愧是十年連戰的精銳,個個剽悍異常,雖見方信軍來,卻還是對縣城保持著奔滾如潮的攻勢,冷笑著,方信揮手下令

    頓時,一陣戰鼓響徹天地。

    已經準備的三萬軍,長矛兵、籐牌兵、弓箭手。層層疊疊,推著長車,擺出大陣。緩步而前,而二千騎兵,紋絲不動,等待著方信地號令。

    殺氣沖天而起,在越來越急的鼓點中,衣甲抖動之聲,連綿不絕。

    本來長車是不可能長途推著作戰。但是縣城離堡,不過十里,車子推上前,正是方便---這距離正好,如果敵軍退下,正好入城支援,那時,蠻軍再難有所作為!

    而敵軍,也自是出軍,一聲令下。洪流一樣的直衝而來。

    兩方地人潮,相撞地一剎那,殺聲轟傳天空。先是「噗」的一聲,弓箭手射出的箭,使天空都為之一暗,地矢雨,激濺落下,落出無數血色的浪花。而蠻司騎兵,卻悍不畏死,前赴後繼地衝擊

    但是到了車前,就再難突破,長槍直刺,弓箭如雨,聲聲傳號過來。

    「我如是敵軍,早應該退了,這種拼下去。只有不斷損失。再難有所作為。」方信見了,冷笑的說著。

    「大人說的是。但是,如是不拼,只怕以後更是艱難,再過半個月,糧錢都消耗完,只怕敵軍都不得不解甲歸田,連三萬兵,都湊不起來了。」

    群堡一成,全部是軍戶,軍法處置,每堡之人,非令不許出十里之外,這就形成了三十里的隔離區,任何商人進入都是死路一條。

    雖然並非這一條路,但是其它道路,都必須在山中林中翻越,能運輸的貨物,不及正常地十分之一,消耗更是提高十倍,商人謀利,安肯如此?

    貨物一被切斷,與滿清類似的組織,就立刻處於崩潰的邊緣,這也是為什麼當年明朝朝廷,來處置袁崇煥的大罪

    朝廷有四罪論之----付託不效、專恃欺隱、市米資盜、謀款誘敵

    其中市米資盜和謀款誘敵,就是給予滿清糧食和金錢,使之存活壯大,這實是貨真價實地大罪,只是,當年滿清,就算切斷中原聯繫,還可打劫朝鮮

    在這個世界,一旦動真地切斷貿易線,這安昌王就如無水之龍,再難存活----說來說去,實際上就是早上五十年。

    再給五十年,蠻司可繁衍到百萬,而領地內漢人,也可繁衍上百萬,這樣的話,漢族為其耕作,就已經足夠消耗,也可保持著強大地戰鬥力,那時,可出兵三十萬----三洞關單是八萬人,也未必守的住,就算守的住,也要吸取朝廷大量鮮血

    如此消長,一旦內地有內亂,還是可以問鼎天下,只是現在,卻無能為力了,如是貿易切斷,甚至連自保都不足----領地內漢族本來只有五十萬,給方信這樣一搞,頓時銳減到三十五萬,而且仇恨不絕,就算安撫下來,耕作也難以養活足夠數目地蠻兵啊!

    當然,龍氣之妙,如不能外部突破,那就內部亂之,但是方信對此早有準備----軍屯之妙,在於內外兼備,與外可禦敵,與內可墾田

    有此,朝廷如是問罪,憑此自守,也足夠了,方信已經下決心,無論什麼事,都不會出關進京了,而且,沿途百里,都密佈監控,如是有不利的欽差前來,半路殺了就是了

    所以,方信才要上奏折,無論結果怎麼樣,都會大言不慚高喊:「我軍兵強馬壯,獲得大勝,本撫誓必全勝,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戰爭的本質,打地就是大勢,打的就是格局,打的就是政治,而且,由於西南十年大戰,連附近幾省,都幾乎抽空了精兵,真的逼反了方信,打出清君側的旗號,附近幾省就是空地了,一軍可取,未必就沒有人響應----所謂司馬昭之心,路人兼知,現在高相之心,路人都知,天下士民豪門,都是不滿,有此旗號,只怕立刻天下大亂

    當然,方信並不希望如此,如果這樣作,就是有進無退,說不定要為人作嫁衣,這只是不得已而之,如果可以,方信寧可擺明旗號割據

    西扼淺水之龍,靜觀於中原,存亡演變之道,盡在手中,區區幾步,就已經三成勝算在握,等到大楚內亂一成,就可正式化得蛟龍

    夫戰,在於廟算,決勝於千里,存於一心,是以存於一心,玩弄天下英雄於股掌之間。
longwang 發表於 2009-6-8 00:54
第一百六十二章 加爵(上)

    永安十三年五月,安昌王無奈退兵,損失一萬一千人,而方信方面,陣亡和殘廢九千一百人,還有三千負傷,經過治療可恢復

    此戰,使安昌王損失了八分之一的實力,起碼五年都恢復不了,是以又向後退了百里,由於己方損失不是很大,方信想了想,還是沒有太過囂張,發「斬首二萬,只傷三千」的奏折,而差不多照著原樣發了奏章

    就算如此,也是十年來的大勝,想必朝廷按例,必有賞賜

    轉眼就是二個月,新建的1個稜堡又向前推進五十里,增加了不少可耕之地,並且使後方的屯田相對安全了

    但是,方信搖頭歎息,自己在西南的進程,也只有這點了---一旦脫離稜堡作戰,自己就算有滿編的八萬人,也難以成事

    要控制西南,以及西南更背後的草地,非十五萬精銳不可

    說實際的,方信很是搞不明白,為什麼別人穿越了,搞什麼都風生水起,而自己就這樣難呢?

    當然這個說法是指發財

    農業社會,萬事在於糧,這方面方信根本沒有什麼辦法,在位面有限允許的程度內,額外進行改良,也無非是水車和農具的改善

    水車可以灌溉,使旱田變成水田,就此一項,就可多收一石一畝

    農具的改善,改善人力,但是現在最缺乏的,卻是耕田所用牛和馬,這些卻不是一時一日能繁衍的----而安昌王受此一戰,卻立刻回過味來,反正安昌省地廣人稀,就遷移百姓退後一百里,又在外面駐紮騎兵進行巡查

    這樣地話。後面百姓就難以逃亡到關內。並且方信地游擊戰也難以發揮效應----出關百里。只有被騎兵吃掉地份

    這使方信打地如意算盤頓時落空。雖然對方騎兵也很難穿入稜堡控制區。基本上農田開墾相對安全。但是流民軍屯地人口。停留在二十萬而無法突破

    5萬軍屯之戶。最多起兵3萬。如果全部增入。正好補充完足兵八萬。卻再也無法擴張了

    軍屯可自己解決三萬軍糧。郡內最多解決一萬軍糧。如果不算商務司地作用。還有三萬必須依靠朝廷來補給

    得意之後。方信這才發覺。到底氣運難以解決。方信現在地資源。卻也只有守地地份。很難真正獨立成蛟龍

    雖說如此。方信還是發佈了一系列地命令。五萬兵先保持不變。先提拔那些靠攏而來地年輕軍人。各掌一些基層兵權。多半是營正一級

    而吳傑,卻已經補上了下堡衛參將之職,正式領兵五千五百,從屬於參旗鎮,這參旗鎮,還是由岳名時任主將。下面有平浪衛、上寶衛、下堡衛三衛,這個衛現在雖明令補完,卻至少有三分之一直接掌握在方信手中

    宜黃鎮鎮下面有柏鄉衛、義觀衛、六華衛三衛,此戰後,原本柏鄉衛參將范傑彪升任此鎮主將,但是只建柏鄉衛和義觀衛二衛

    六華衛借口兵員和餉銀不足,先不給予補完,只保留了百人的架子

    三鎮之外的五個衛----下廣衛周冰斌、雲陽衛蔣文軒、關裡衛許鵬,還有新任命的前丘衛段佐通。倒已經許之足兵補充

    東華鎮更是沒有重建。只是掛了一個名,把一個資格老的將官推了上去。下面有關裡衛、下樟衛、下廣衛三衛,也被方信收為未來編製,這是防備朝廷藉故撤消編制,所以才留個空架子

    因此實際上,足兵的,就是一鎮七衛,差不多是六萬人

    其中,前丘衛已經徹底成為了方信親軍,段佐通本是投入幕府地年輕將官,而下面各府各營,也多半是靠攏方信的人充之,這就使方信的實力大增

    總之,方信現在直接掌握的兵力,就已經高達一萬五千

    在古代要征戰,除了糧食,就必須有鐵器產業

    方信就下令建立「軍械廳」,正八品編製,組織武器的打造和研發

    戰場上的廝殺,往往片刻之間就決定生死,這不但在於將士的武藝、組織、運氣,將士的甲和武器好壞也是勝負的關鍵之

    這天,方信就巡查著軍械廳,新任命的軍械廳管事也是這二年提拔出來地人,姓名是褚穎寒,正在一起說話:「大人,我廳現在,每個月可生產三百副紙甲,百副籐甲,十副甲!」

    普通士兵只得用紙甲,紙甲現在已經發展的相當成熟了

    正規紙甲,用紙和布而制,先將其捶輪,疊成三寸厚,每方寸釘四個釘子,然後裁製成甲,對遠程弓箭很有效,近戰卻抵擋不住刀槍的劈砍----雖說如此,釘三寸地紙甲,還是可以減輕許多傷勢。

    方信仔細觀看,檢查著紙甲,這種東西最是容易出問題,許久,才說著:「這關係我軍將士性命,每甲出產,必有姓名,如是質量不行,必給予追究。」

    「是,下官明白。」褚穎寒恭謹說著。

    方信又看向了籐甲,若有所思

    籐甲是一種經過特殊處理籐編而成的鎧甲,對冷兵器有很強的防護力,製作方法是必須把籐入水浸泡半月,出晾曬三日之干,然後油浸一周再取出來曬乾,最後塗以桐油編製而成,缺點是怕火易燃,更不適合寒冷地區使用。

    但是幸虧這個世界並不是地球世界,此處西南,環境很是奇怪,的確多山多丘陵,但是山那邊又有大批草原,氣溫也相對溫和

    所以這籐甲,不但材料來源方便,更相當適用

    至於鐵製的盔甲,方信倒不在意,這些都是給營正以上的人穿著

    想到這裡,方信突然有個奇怪地念頭,這個位面邊上,是大海吧,西南再深入,也是大海?想了想,放棄這個想法,又皺眉說著:「產量不能提上去嗎?」

    「大人,人手不足,現有產量已經達到極限了。」褚穎寒硬著頭皮回答的說

    「那就招標吧,這些籐,丘陵山上到處都有,而曬制塗油,也不是機密的事情,可確定一個價格,向民間收購。」

    「是,大人!」褚穎寒有些遲疑,說著。

    方信一眼就看見了他的情緒,又自看了看其他的成品,口中卻說著:「男丁或當兵,或開墾土地,還要挖掘水渠,的確沒有多餘的人力,但是家中婦女呢?只要價格適當,這些她們都是可以作的。」

    在方信看來,至少有一半婦女相對閒置----紡織和作家務,或者參與耕作,還是有些浪費了,雖然方信不會明目張膽的提出解放婦女,但是潛移默化,讓她們參與工作還是可以辦到地,這也是使領下各民各戶多些收入

    聽了這話,褚穎寒立刻恍然大悟,說著:「大人英明,下官這就去辦!」

    再看了幾樣,方信暗歎,自己軍工產業,要滿足八萬人地需要,就算有多方面的支持和投入,也還需要二年時間。方信看了看,又率領著一群人,觀看著童子營

    這些地童子營,都是那些在戰爭中失去了父母的孤兒,才進去,就見得一群少年,排然成列,用尚有些稚氣的嗓音,開始操練

    的確,養著這些少年的耗費,不會比招募訓練同樣數目的精壯士兵少,所花費的時間和週期也要更長,但是這些,忠誠上就沒有多少問題了,幾年內沒有大用,但是再過十年,最核心的一些位置上,就可增加他們了。

    才看了幾眼,就見得進來數人,匆忙上前,低聲說著:「主上,欽差來了。」

    二個月了,現在才有旨意下來嘛,嘿嘿,方信雖然已經通過眼線知道了大體的內情,但是還是冷笑,不過,當著諸人的面,也不多說什麼,只說:「那我們先回去!」

    現在方信出入,都有護衛騎兵,等到了家門,就已經見得了府中家兵都穿著盔甲鮮明,陳列左右,甚至連老夫人都已經扶了上來。

    而中央,香案已經擺好了,就等著方信回來了。

    方信略是示意,就見得下面領府兵班的李之昌,摸了摸長刀,一個細微的眉眼動作,就已經說明作好了準備。

    在古代,許多地方依靠著族人,李之昌也是李家同族,這十數年來漸漸獲得信任,最是忠心耿耿不過,如是聖旨有不利之處,立刻斬了,以「清君側」的名義起兵。

    雖然打聽到的情報,這聖旨並無多少問題,但是也說不定,以防萬一,還是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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