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 東邪傳人 作者:葉離歌 (連載中)

sintanrove 2008-11-23 21:48:5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83 210625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24 18:32
書畫山河 第二百三十一章 初鬥光明
    快動手!

    看到楚邪身影一動,莫德連忙大聲喊道,對於中國的武功,他們也是做過研究的,那種沒有徵兆的移動速度讓人防不勝防。

    跟隨他而來的二十名紅衣戰士在他說話的時候,身影就動了起來,一道如同幽靈一般的身影陡然出現在紅衣戰士的前面,手掌悠然一探,三名紅衣戰士頓時倒飛了出去。

    王從雲和安伯在楚邪飛身撲過去之時,抽出武器也迎了上去,

    「楚先生,普通的攻擊對他們沒有大用,只有攻擊要害才能傷敵」,冰山-查理在後面高聲喊道,

    接著朝屬下的幾十人一揮手,那幾十人一聲低吼,整個人突然間猶如變成了另一個人一般,全身散發著凌厲的氣息,朝著對方衝了過去。

    聽到冰山-查理的話,楚邪心中一怔,腳下晃動躲過對方的攻擊,看向那三名被自己擊飛的敵人,卻見他們只是神色痛苦的在地上掙扎了幾下,接著身體就若無其事的站了起來,再次向著自己衝了過來?

    楚邪心裡疑惑,剛才那三掌他完全感覺到了對方的確受了傷,但怎麼頃刻間完好無礙了,難道這就是西方武功的特殊性?超強的恢復力和變態的肉體,如果不是楚邪感覺到他們的身體中有一種異常的能量在運轉,他肯定會以為對方和激素改造人一樣。

    楚邪掃視了一眼雙方的情景,冰山-查理帶的那些人和對方地人的能力並不相同,剛才一路行來。和正常人沒有多大區別的那三十來人此時卻是滿身的殺氣,散發的氣息如同黑洞一般想要把人吞噬進去,而那些人也完全啊如同變了一個人般,動作迅速,招式雖然簡單,但招招攻敵要害。而那些紅衣戰士則又是另外一種情況,神色肅穆,全身散發的卻一種溫和的氣息,所用的招式卻與黑暗公會的人用地並沒有太大區別。雙方的人基本完全是硬碰硬。不同的是紅衣戰士如果受傷,就會主防攻輔,過得一會身上地傷痕就會完好如初。而黑暗公會的那些藍衣戰士卻如同不要命一般,不死不休。完全不理會身上地傷勢。

    一隻拳頭突然如錘一般向著楚邪太陽穴直擊而來,楚邪眼光一掃,發現是對方的領頭人莫德。看著對方飛身擊過來右拳,楚邪右手一抬,向著他的拳頭迎了過去。

    「啪!」一聲爆響在兩人地拳頭接觸時發出,兩人腳下的塵土隨之飛揚了起來,楚邪的身子踉蹌著向後退了五六步,心中頓時一驚,對方的拳頭中完全沒有任何能量的攻擊,似乎莫德身上的能量只是在身體內運行一般,拳頭上的包含的勁道完完全全只有力量,強大的讓人震駭的力量。剛才那一擊,楚邪感覺猶如一座山壓了過來,以他精湛地內功。竟然抵擋不住。

    再看莫德,同樣踉蹌著向後退出了幾米。臉色一陣紫紅,接著迅速的平復下來,獰笑著說道:「以你們東方武者羸弱的身體,居然想和我們對抗,不知死活」,

    楚邪眼光一冷,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身子忽然一動,整個人霎間來到了莫德的身邊,莫德不慌不忙,兩手上下擊向楚邪。看著他地雙拳,楚邪身子不閃不避,繼續迎了過去,在將要接觸到的時候,楚邪的身子如同陡然如同靈猴一般,整個圍著莫德的右臂一滑,在莫德的兩手間輕靈迅速的轉動,莫德的兩隻拳頭立即朝著楚邪圈了過去,楚邪身子翻轉,在他的雙拳圈過來之時,整個身子忽然像是變成靈蛇一樣,整個人在空中繞著莫德的身子快速轉動,隨著轉動,兩隻手快若閃電的探了出去,在莫德身上前前後後迅速的點了將近二十多下,接著一式如風拂柳,旋轉著退了出去。

    楚邪身在空中,看也不看莫德,直接飛身撲向那些紅衣戰士,身子如幽靈一般,在人群中穿梭不停,兩隻手施展彈指神通直接攻向那些人的致命穴道。那些紅衣戰士本就在與黑暗一方和王從雲他們打鬥,楚邪這一出手,紅衣戰士瞬間倒下了一片。

    楚邪身子悠然一退,回到了所乘坐的那輛車的旁邊,王從雲收起長劍和安伯也回到了楚邪的旁邊,看向楚邪,說道:「這些人身上的力量簡直不可思議,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樣訓練成這樣的身體的,爆發力足以把一個普通高手整個人擊碎」。

    他對敵時用的是長劍,並沒有和對方直接接觸,憑借奇妙的身法和

    劍法,那些紅衣戰士對他沒有絲毫威脅,不過這並不到對方的實力,蘊含著內力的長劍刺向對方時,對方看到無法躲避,竟然會整個人衝著他撞了過來,那力道雖然是通過長劍相撞,但也讓王從雲全身顫抖,手中長劍都差一點落下。

    「他們應該也有什麼修煉的方法吧,和我們東方的人走的是相反的方向,我們講究的是內修,而他們則是外修,至於孰高孰低,就如同剛和柔一樣,沒人能夠說得清吧」,楚邪答道,

    天下之大並不是只有中國一個國家,既然中國有武功的存在,其他國家也不會缺少,世間萬物講究的是平衡之道,這點楚邪從來沒有感到意外過,不過他心中也對對方的武功感到好奇。

    以楚邪的修為,是可以感受到這些人在打鬥時,身體中有種特殊的能量在快速運轉的,如同中國練武人的內力一樣,但不同的是對方的這種能量一直沒有直接用於攻敵,而中國的內力一般都是直接發出攻敵用的,是這些人的修為不夠無法使用出,還是對方的修煉方法就是這樣?

    不過心中雖然好奇,但現在楚邪並沒有心情研究這些,他剛才之所以全力下重手,就是發洩一下心中的焦慮之情,郭姐姐和沈尋影兩個人的事情一直糾纏在他的腦海中。

    「楚先生,這個莫德是?」冰山-查理看著蜷縮在地上,全身劇烈顫抖的莫德,詫異的問道,

    楚邪掃了一眼莫德,面無表情的說道:「不用理會,再過幾個小時就會逆血而亡」。

    冰山-查理駭然的看著在車燈的照耀下,在地上顫抖不止的莫德,滿臉痛苦,臉上的肌肉完全如同錯位一般,兩眼圓瞪,雙手在身上瘋狂的抓扯著,卻連一塊衣服都劃不破,嘴巴大張,不停的抖動,卻是發不出一絲的聲響。

    那種身受著無邊的痛苦,全身卻無法發出聲音,四肢又無力的表情,就連作為宿敵的冰山-查理心中也產生了一絲不忍,看向楚邪說道:「楚先生,能不能讓他走的快一點?」

    楚邪深深的看了一眼查理,隨口說道:「那是你的事情,快些處理完上路」。,

    說完,打開車門上了車,冰山-查理聽了楚邪的話,走到莫德身邊,深深了看了眼莫德,低聲歎道:「雖然我們是敵人,但我也不想你死的這樣痛苦,就送你一程吧,再見!」

    冰山-查理話聲落下,兩眼盯著莫德的眼睛,猛然一縮,莫德顫抖不停的身子一頓,接著軟倒在了地上,痛苦的神色上好似帶著幾分感謝一般。

    「收隊出發!」冰山-查理沉聲吩咐道,十多輛車很快繼續向前開去了,至於這數十具屍體,很快就有基地的人過來處理。

    在車上,冰山-查理看著楚邪說道:「楚先生,這次是我們的失誤,想不到對方竟然來的這麼快,大概對方已經算到了我們會接楚先生幾位到這裡的基地,所以早早就在這裡等候了」。

    「無妨,希望一會盡快能夠上路」,楚邪答道,

    「當然,飛機已經準備好多時了,等到了馬上就可以起飛,這架飛機是我們暗黑公會的特殊專機,就算是美國政府和光明組織,也沒有膽量做出攔截飛機的事情,這點盡可放心,我們黑暗公會雖然與光明組織是宿敵,但說句實話,我們之間有著很多就連我也無法理解的協議,對於這些從來沒有任何人追究過原因,只知道任何一方如果違反,那就必定會喪失所有的力量,所以說三位盡可放心」,冰山-查理向楚邪三人說道。

    對於他的話,三人心中自然也感到幾分好奇,當然這些話不可能向對方問出。不過冰山-查理的話裡面也讓他們聽出來了一些東西。黑暗和光明作為宿敵已經延續了千年,依常理而論,這千年中不可能一直爭鬥而沒有任何一方遭到過毀滅性打擊的,雙方的實力肯定也不是一直勢均力敵,但雙方卻偏偏一直爭鬥千年沒有,甚至有點相依想存的樣子。

    這樣來看,雙方肯定都有這一種約束,也許這正是冰山-查理所說的那些連他們自己也無法理解的協議吧。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24 18:34
書畫山河 第二百三十二章 憂心而歸
    十多分後,車輛緩緩開進了一座大型的莊園,其餘的車處,楚邪三人所坐的這輛車徑直沿著莊園中右面寬大的道路向前疾駛。透過車窗向外看去,以三人的眼力雖然是在晚上藉著月光自然也能看清,不過心中卻多了一份驚異。

    只見莊園中一座黑色的高大城堡靜靜的立在莊園的正中間,在淡淡的月光照耀下,足有五十多米高,這種黑同樣如他們所乘坐的車身一樣,黑的誘人心神。

    「若楚先生不急著離去,大可以在這裡盡情參觀一下,而且我們的聖地比這裡要壯觀的多,希望楚先生能夠盡早到聖地做客,大公爵他們期待著與楚先生相見」,冰山-查理笑著說道。

    楚邪搖頭說道:「參觀就不必了,至於到你們聖地的事情,楚某既然已經答應,自然不會反悔,等楚某事情忙完,定會赴約,你們盡可放心」。

    疾駛的車輛戛然而止,冰山-查理打開車門,伸手請到:「三位請下車,既然楚先生急著歸國,那我們也就不做挽留了,請登機吧」。

    三人看著面前設置豪華的廣場上停著一架小型的客機,外表看去與其他的飛機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唯一的應該是飛機側身上的一個特殊的標誌吧,一團黑色的特殊形狀,在月光的照耀下散發著一種奪人心神的黑色的光芒,沒錯,就是黑色的光芒。雖然是夜晚,但那小小地一塊黑色標誌,卻比天上的月光更引人注目。

    三人跟隨著冰山查理向飛機上走去,冰山查理一邊走一邊介紹道:「這架飛機是我們特製的,雖然外型與其他的飛機沒什麼兩樣,不過性能幾乎提高了一倍,從這裡到中國只需要十個小時左右。不過因為時間所限和其他因素,我們的私人飛機不能直接開往中國大陸,我們只能把三位送到香港那裡。本來安排的前往機場乘坐客機飛往上海的計劃。因為怕光明組織和政府做出極端事情,所以才取消改用我們的專機」。

    楚邪點點頭表示理解,三人登上飛機。心裡頓時吃了一驚,裡面的佈置哪裡是什麼客機。完全是豪華奢侈地賓館,眼前一個中型的大廳裡,不但有專門的酒櫃。各種所能想像得到地飲品,就連中國的茶品都有專門地櫃檯,豪華奢侈的各種傢俱擺放的整整齊齊。

    冰山查理笑著說道:「這裡相當於客廳,三位如果有意儘管享受這裡地東西,飛機上還跟隨了十名世界級的廚師,特別為三位配備了幾名中國的廚師,一會即可品嚐的美味的佳餚。下面請隨我到為三位安排的房間中」。

    帶著三人來到他們的客房中,裡面的佈置自然不會比外面的客廳差,不過王從雲他們也不是一般的人,對這些只是剛開始驚訝了一下。心中感歎他們地財勢富可敵國而已。

    「既然已經上來了,就啟程吧」,楚邪平靜的對冰山查理說道。他的心思豈會對這些東西感到興趣,他心中所急迫地就是盡快回到國內。盡快見到那個沈尋影。

    儘管現在還沒有沈尋影的任何消息,但不管如何,終究是近了許多,從聽到查理說出沈尋影和自己有著類似地經歷後,楚邪的心就一直沒有平靜下來,往常從來平靜如水的心境再也無法保持了,

    冰山查理聽到楚邪急於離開,連忙點點頭:「楚先生放心,我這就去吩咐飛機起飛,三位儘管在這裡安心休息,如果有什麼需要,我本人就在外面的客廳中,儘管吩咐,當然三位也可以隨意在飛機上參觀」。

    說完,向三人行了一禮,走了出去,大概過了一分左右,飛機微微震動了起來,接著緩緩開出,很快衝上了夜空,而在裡面的三人耳中幾乎完全聽不到任何雜音,十分安靜平穩。

    楚邪看著王從雲和安伯說道:「兩位,十個小時的飛行時間,有些無聊,如果你們沒事,我就先回房中休息一下了」。

    王從雲看了下楚邪的神色,的確和往常有些不同,但卻不像是疲勞,更像是心中有很多心事,點點頭:「楚兄儘管休息去消息吧,這幾日發生的事情的確有些多」。

    楚邪點點頭,轉身緩步回到了自己房中。

    「少主,你覺得楚邪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看到楚邪離開,安伯突然開口問道,

    王從雲表情一怔,看著安伯不解的問道:「安伯,您為何突然這樣問?」

    安伯笑笑:「沒什麼別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你對楚邪瞭解多少」,

    王從雲在房中的沙發上坐下,帶著一臉沉思說道:「若說楚邪是個什麼樣的人,我覺得三言兩語無法形容,他太與眾不同了。如果是不曾認識他,第一次與他見面,肯定會感覺他為人太孤僻,可以說很難與他相處。而如果是聽聞過的人,會認為他是一個難得的才子,琴棋書畫中國傳統文化的精髓在現代恐怕也只有寥寥幾個老一輩的人有幾分真才實學,但這個年輕人卻學得樣樣精通,作為中國傳承數千年的文化代表,在國人心中自然有著無與倫比的地位,所以對楚邪很多人懷著崇拜敬仰的心情」。

    「但是,這種只是對楚邪不太瞭解的人的感受,在我心裡,對他有種特別的感覺,總感覺他的身上隱藏著很多秘密一樣。他的性格並不是孤傲不遜,確切的說是隨心所欲,通過他在武當對四派所做的事情就可看出,他沒有什麼明確的正邪之分,行事很多時候完全是隨心情而為,只要是他想做的,完全不會理會他人的看法,而對於他不想做的,也沒有什麼人能夠勉強與他。不過他並不是為惡,雖然行事無忌,但他有著自己的準則,比如說從來不會主動招惹到誰」。

    看著一旁靜靜傾聽的安伯,王從雲臉上帶著幾分笑意:「這種性格可以說是極為單純」。

    「單純?」安伯聽了這個形容詫異的問道,他對於楚邪並沒有太多的接觸,這幾天雖然在一起,但楚邪每天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自己的房中,所以說並不瞭解楚邪。

    王從雲點點頭:「不錯,正是單純,不覺得他的行事很像小孩麼?言行無忌,隨心所欲。不過,這種性格是無法隨便複製的,楚邪能夠這樣,並不代表別人能夠這樣。做任何事情,都是需要實力的,就算是做苦力,也要求能夠吃吃苦耐勞。楚邪能夠這樣行事,是因為他有一身讓人為之驚歎的武功,能夠輕鬆解決很多很多麻煩。而且他是孑然一身,無無牽無掛,這樣的人自然行事少了很多顧慮,所以在旁人眼中,楚邪過得可以說是逍遙自在」。

    安伯點點頭:「那你怎樣看待武當派和黑暗公會為何會對楚邪這樣看重?」

    王從雲搖搖頭說道:「據武當派所說,楚邪的師門和武當派頗有淵源,所以武當才會這般照拂楚邪,但我看這只是原因之一,武當本身對於楚邪楚邪定然也極為看重,這般年紀就有著讓人驚歎的武功,以後前途豈可限量,這樣的人物,稍微有幾分眼力的人都會興起結交之心。

    至於黑暗公會,我實在想不通他們為何這樣看重楚邪,就算楚邪有著滔天的權力,無敵的武功,但與黑暗公會並沒有什麼關係,就算是想要與東方武林結盟對抗光明,也不應該拉攏一個無門無派孤身一人的楚邪,而且依楚邪的性格也不會答應他們什麼,更不會受他們的控制」。

    安伯哈哈一笑:「少主能夠這樣看待事情就好,就如武當派,他們並不是有意的利用楚邪,在他們而言,可能完全是為了維護楚邪,但不可避免的贏得了楚邪的友誼,很多事情自然而然的就附帶了需要的效果。少主在為人處世上不能學習楚邪,他是孑然一身,無牽無掛,但少主你不同,你以後可是要負責王家幾百人,行事首重謹慎」。

    聽了安伯說的這番話,王從雲臉色有些僵硬的點點頭沒有說話,安伯的話中意思他當然明白,是讓自己盡量與楚邪相處好,保持著極為友好的關係,他雖然理解這是自己為了王家應該做的,就連自己的兩位爺爺當時也想拉攏楚邪,但心中還是覺得有幾分彆扭,有種對朋友不誠的感覺。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24 18:38
書畫山河 第二百三十三章 山水尋影
    楚先生,期盼著能夠早日在我們聖地再次相見,一路

    下了機場,冰山查理對楚邪說道,言語中再次不厭其煩的提醒了一下楚邪,讓他不要忘記他們之間的約定。

    楚邪微微點了下頭:「楚某記得」。

    寥寥四個字回答了冰山查理,對於自己答應過的事情,就算是刀山火海也不會反悔。冰山查理含笑和三人告辭。

    安伯看著楚邪問道:「楚先生,你是直接趕往上海麼?如果有事情需要幫忙,儘管開口。

    楚先生雖然本領超群,但畢竟只有一人,很多事情自己去辦比較麻煩,我們王家也算得上有些勢力,消息也比較靈通,這次我們少主承你的情才平安無事,我們王家銘記這份恩情」。

    楚邪搖搖頭:「多謝你們的好意了,只是一點私事,不用麻煩你們,我自己處理就好」。

    沈尋影的這件事,他雖然滿無頭緒,誠如安伯所言,一個人身單力薄,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找人,無疑等同於大海撈針,但他心中並不想讓別人插手這件事,雖然只是幫忙尋人,而且他現在並沒有確定沈尋影是否就是自己的郭姐姐。

    看向王從雲,對他說道:「王兄,我就暫且告辭了」,

    既然已經回國,王從雲他們自然有自己的去處,不像楚邪一樣孑然一身,無牽無掛,而且楚邪又是要去辦自己地私事。所以也無意繼續與他們同行。

    王從雲微微一抱拳,說道:「這次楚兄為了我的事奔波萬里,小弟在這裡謝過了,既然楚兄有私事要辦,那我也不再耽誤你。不過希望楚兄空暇之餘,莫要忘記了我,來日請多到洛水去看看」。

    楚邪點點頭:「自然,若得空暇,定然會去看下王兄,楚某就先行告辭了,兩位再見!」

    楚邪沖兩人抱拳行了一禮,轉身飄然而去。

    王從雲在後面看著楚邪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心裡五味翻滾,雖然經過了這一段的相處,心中對楚邪沒有了那種微微妒忌的心理,已經能夠平淡地看待自己和楚邪之間的差距。不管是武當派對楚邪的青睞,還是黑暗公會對楚邪的示好。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楚邪那任何人都不可忽視的實力上的。羨慕是沒有用的,自己與楚邪之間的差距也許無法縮小,但自己完全沒有必要和楚邪相比,雖然同屬於武林中人,楚邪和自己卻是兩個層面地人。自己是王家的人,以後不管榮辱都會和王家聯繫在一起。而自己的人生很大一部分並不是為自己而活,而是為了王家而為。王家是一個整體,這個整體完全不遜於楚邪,而自己以後就是王家的領導者,不管這一切是不是自己的功勞,自己與楚邪相比,並不差什麼,而自己只要盡力帶領王家繼續走向輝煌就好。

    他現在心中極為不平靜地是楚邪和沈尋影之間的事情,他可以看開自己與楚邪之間的差距。但卻無法把沈尋影的事情看的淡然,對於沈尋影,他的愛意是毫無徵兆地,從第一次相見,整個心神就被沈尋影那氣質美如蘭、才華馥比仙丰姿所吸引。、

    為了她,可以在她後面默默無聞的相隨千里,只因為怕她受到什麼傷害;為了她,可以毫不猶豫的萬里奔波前去營救。

    依王從雲的聰明才智,又豈會看不出沈尋影對自己沒有一絲的感情。如果有那也只是朋友之意,而且依沈尋影那特立獨行的性格。對待感情很大可能講究的是一見鍾情,到現在對自己還沒有產生任何的一絲情意,以後再喜歡上自己的可能性已經幾乎沒有了。他那樣地女子,斷然不會因為什麼恩情去接受別人的愛意的,不過這也正是她與眾不同的地方吧,正是這種超然的性格才讓王從雲初次見面就陷入了其中。

    雖然明知道沈尋影對自己無意,但情之一事又怎能輕易放下,而自從見到楚邪所畫的那幅《長相思》後,王從雲的心中就多了一重顧慮。心中不時思索著楚邪到底與沈尋影有沒有關係,而經過美國一行之後,他越來越感覺兩人之間定然有著非比尋常的關係。這種關係,卻是王從雲心中最不願意看到的,沈尋影雖然現在對他無情,但若是讓他看到沈尋影喜歡上了其他男人或說與其他男人關係極好,他也感到無法面對,所以有著一分難明地感覺。

    這次楚邪這麼焦急的回到國內,並且趕往上海,他幾乎可以確定肯定與沈尋影有關,若楚邪與沈尋影相見,並且兩人走在一起,那自己該如何面對他們?自己是否能夠有勇氣去面對這件事?王從雲自己也無法知道,他只知道這是自己心中最不願意看到地情景。

    武林人同樣是人,雖然本領超凡但同樣有著常人的情感,甚至在某些事情上比常人更執著,深受家族傳統思想熏陶的王從雲更是沒有現代社會中那些年輕人的浮誇濫情的毛病,對待感情可謂是真摯萬分。

    「少主,我們該離開了」,安伯在旁邊輕聲說道,依他的閱歷自然能夠猜測到幾分王從雲的心事,但這樣的事情他又如何相勸?

    聽到安伯的話,王從雲默默點點頭,轉身向外走去,不管以後的事情如何,對於尋找沈尋影,他卻並不放棄,沒有親眼見到沈尋影平安無事,他的心也放不下。

    ……

    新年喜慶的氣息已經籠罩了整個中國,人人臉上都多了幾分笑容,雖然天氣寒冷,大雪紛飛,但在此時無疑是更加增添了幾分春節的韻味。

    楚邪靜靜的走在大雪中,身上單薄的衣服讓周圍路過的人們目露詫異,眼光中似乎帶著幾分驚疑,或者憐憫,或者嘲諷。

    —

    對著一切,楚邪如同未見一般,緩步繼續前行,寒冷的天氣對他並沒有什麼影響,他心中卻是憂愁滿腹。自從回到國內,從香港馬不停蹄的趕到了上海,在上海漫無目的的徘徊了幾天後,就沿著周邊的省市一一走過,不過此時他卻沒有了那份欣賞美景的心情。一路行去,兩眼所過之處,都是在尋找著那一抹深深刻在心中的倩影。

    而楚邪一路行去,到得地方多是山水名景之處,因為如果沈尋影當真是自己的郭姐姐,那依她的性格,肯定會留戀於山水之間,對於繁華的都市應該不會有什麼好感。就算是喪失記憶,但以那日看到的錄像來看,性格也幾乎沒有變化,所以楚邪對於800年前郭姐姐向自己講述的那些她甚為喜歡的名勝風景尤為關注,在那些地方一一詳細尋找過。

    這麼長時間來,楚邪雖然一無所獲,但他並沒有放棄,事關自己的郭姐姐,就算是天涯海角,花費百年時間,他也會尋找下去,在他的心中,有著一萬分期盼,期盼這名叫沈尋影的姑娘就是自己苦苦思念的郭姐姐。雖然沒有放棄,但心中的愁思卻是愈來愈多,往日的從容不迫,枯井波瀾一般的表情早已消失。人人心中都有一份無法放下的感情,再灑脫的人也無法避免,就如他的師傅黃藥師一樣,一生都在為妻子傷情。

    華山,素來就有「奇險天下第一山」之稱,常人想登上黃山可以說是難比登天。

    當然現在的華山已經修了通往山頂的道路,而且又有專門的纜車方便遊人。但很多地方仍舊是常人只可遠觀不可近玩的。華山是由一塊完整碩大的花崗岩體構成的,它的歷史衍化可追溯到1.2海經》記載:「太華之山,削成而四方,其高五千仞,其廣十里。」

    楚邪前來華山自然是因為華山對自己有著特殊的意義,五絕數次華山論劍自是不用說,而最後一次郭姐姐也隨著眾人來到了這裡,這裡對郭姐姐還有著一份放不下的緬懷,就是在這裡,最終與那個人從此兩無相見。

    此時的華山,早已被大雪封山,只有有數幾個景點向遊人開放,這些無疑影響不到楚邪,但楚邪在山中徘徊數日,就連有數的幾個道觀也因為天寒地凍空無一人了。

    失望而回的楚邪只好在華山山腳下的小城中徘徊,看著前面一個佈置有著幾分雅致的飯店還沒有關門,楚邪抬步走了進去。

    臨近新年,客人自然不多,雖然時近中午,正是用飯之時,飯店中卻空無一人,在店家的招待下,楚邪隨便點了幾樣小菜,第一次要了一瓶白酒獨自品味起來。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24 18:45
書畫山河 第二百三十四章 沈尋影
    滴!」

    一陣吵鬧的汽車喇叭聲突然響起,正獨自一人坐在酒店喝酒吃菜的楚邪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繼續充耳不聞,楚邪此時的臉色與往常相比已經紅了很多,這是他來到現代後第三次喝酒,而且還是一個人喝悶酒。現代的辣酒他本就喝不慣,基本可以說一喝頭就暈,就算是用內力逼出酒意,也少不了頭暈,但現在的楚邪本就是刻意喝酒,自然不會想著運功醒酒。

    隨著喇叭聲過後,五六個年輕人大踏步走了進來,當頭的一名身穿皮大衣的留著一頭長髮的年輕男子進門就朝著服務員大聲喊道:「去把張老闆叫出來,***,快點,再晚了我把你~

    幾名服務員聞言連忙轉身進了裡面,似是對這夥人特別害怕一樣。一夥人看到服務員進去,大大咧咧的直接坐在了飯店的桌子上,大聲喧嘩起來。

    「李哥,這次弄的娘們不知是否有兄弟們的份?」一個年輕人朝著那個長髮男子嬉笑著問道。

    「去,李哥什麼時候會忘記我們兄弟,這還用你說,如果能弄到手,李哥玩過後,當然就會是我們的」,另外一個年輕人敲除了剛才問話的那個男子的頭一下。

    「閉嘴,這次的妞是本少爺一人的,除了少爺我,誰也不能碰,想也不能想,否則本爺扒了他的皮」,那個李哥怒聲喝道。

    身邊地幾個青年聞言立刻停止了嬉鬧,小心翼翼的看著他,一個膽大的小心的說道:「李哥,這個女子可是扇了你一個耳光呀,兄弟們是想給你出氣」。

    「啪!」的一聲。那李哥伸手朝著他地腦袋狠狠的拍了一巴掌,說道:「***,聽不懂老子的話呀,別說她是我一隻胳膊,只要能夠得到她,娘的,這一輩子也值了。一會見了她沒有我的吩咐,誰敢得罪她,別怪少爺不客氣」。

    說話間轉身掃了正背對著他們一夥人吃飯的楚邪一眼,但見他的另一邊臉上清晰的印著無根修長地指印。順著他的目光,旁邊的一人大步走向楚邪喊道:「小子。飯店關門不做生意了,快離開走人」。

    話聲說完,卻發現背對著幾人埋頭吃飯的那個年輕人如同沒有聽見一樣,坐在那裡的身子紋風不動,心中頓時大怒,伸手抓向楚邪地肩膀。口中說道:「小子,裝作沒聽見吧,在這個城裡敢對我們的話充耳不聞的人還是第一次見到,你小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楚邪右手端著酒杯向嘴裡倒去,左手隨手向身後一撥,那名男子只覺得自己伸出去的右手猛的一緊,接著自己的身子如同騰雲駕霧一般,倒飛了出去。

    「啪」,「哎呀!」伴隨著一聲沉悶地落地聲。男子口中發出了震天的慘叫,如果不是穿了一身厚厚的棉衣,這樣後背著地的落在地板上,恐怕脊骨都會斷上兩根吧,而所落的地方正是那幾名同伴的腳前。

    李哥幾人看著地上躺著慘叫的同伴臉色為之一變,幾人連忙拉起地上的那人,看著李哥等待他的吩咐。

    「啪!」李哥忽然揚手對著那名剛剛被同伴拉起來地男子揚手給了一記耳光,喊道:「***,客人在這裡用飯的閒的沒事去招惹客人幹嘛,來我們的小城。就是我們的貴客,你居然把貴客向外趕,笨蛋」。

    幾名同夥愕然的看著李哥那滿臉氣憤的神色,不止是自己不正常還是這位少爺不正常,居然說出這樣的話,在這個小城裡可沒見過他怕過什麼人,然而接下來的事情更讓他們眼睛碎了一地。

    只見李哥本來滿臉氣憤地神色,忽然一整,霎間變成了一臉真誠的笑意,走到楚邪地對面帶著笑臉說道:「這位兄弟,剛才那個沒長眼的得罪了兄弟,我在這裡給兄弟賠禮了,你慢用,繼續慢用,今天的飯菜錢我給包了」。

    楚邪看也不看他一眼,依舊自顧自個的吃菜喝酒,那李哥見了呵呵一笑,說道:「兄弟繼續慢用,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笑著慢慢退開,看著幾個跟隨而來的夥伴低聲說道:「跟少爺我直接到後面去」,

    言罷直接帶著幾個同伴走向了飯店的後面,這裡畢竟是臨近華山,雖然不是最佳的登山地點,但遊人也經常走到這裡,所以飯店在後面也開了一間賓館,和飯店連在了一起。

    一走進後面,李哥頓時臉色一變,看著後面站著的幾個服務員和一對年紀四十多歲的中年夫婦,冷笑一聲說道:「好嘛!你張老闆的架子越來越大了,今天居然連出門迎接都不迎接了,躲在這裡都不出去,我看快比上縣長了」。

    —

    那張老闆的臉色抖了抖,上前說道:「李哥,我沒得罪過你們吧,平常也沒敢問各位爺要過飯錢,你大人有大量,就別為難我了,現在這年頭生意不好,我們一家過的不容易呀」。

    那李哥聽了哈哈一笑,走進那張老闆,伸手攬著他的肩膀笑著說道:「張老闆這是說什麼話,我什麼時候為難過你了,剛才只是抱怨你知道我們來也不出去迎接一下。再者,我們好像也沒吃飯不給錢吧,不是給你打過條了麼,每次吃飯付賬太過麻煩,等到明年年底一塊結了多方便,我又不會消失不見,難道張老闆還害怕我賴賬麼?」

    張老闆臉色一苦,急聲說道:「不怕,不怕,李哥你自然不會賴賬」,心裡卻在大罵,整個小城有誰不知道你的為人,仗著老子是縣城的一把手,坑蒙拐騙無所不做,要不是做的還有一些分寸,為人知道什麼樣的事情能夠招惹,什麼樣的不能招惹,恐怕連老子都進監獄了,整個就是個地痞無賴。

    李哥臉上現出幾分神秘的笑容,親熱的對張老闆說道:「張老闆,這次來,我不但不找事,還是來還賬的」,

    說完,伸手進入皮衣裡面的兜裡,抽出一疊鈔票,在手上啪啪的摔了兩下:「六千塊錢,五千是吃飯的欠賬,剩下的那一千就當是利息,怎樣?是不是夠了?」

    張老闆夫婦聽了臉上頓時顯出了狂喜之色,雖然這些錢還不夠飯錢,但他能夠拿出來,也已經讓他們十分意外了,張老闆伸手接向錢,口裡不停的說道:「不少,夠了,多謝李哥」,

    眼看手快要拿到那一疊錢,李哥拿錢的手突然一縮,張老闆的表情頓時一怔,伸出的手呆呆的停在了半空。

    李哥哈哈一笑:「錢嘛,自然是要給張老闆你的,不過你要幫我個忙」。

    「什麼忙」,張老闆接道,

    「很簡單的一件事」,李哥笑著說道,接著從身上掏出了一個小瓶子,神秘的低聲說道:「你只需要把這個瓶子裡的東西放進昨日那個女子的飯菜中,這些錢立馬就給你,以後你的這家飯店我就罩著了,保證權縣城沒有任何人敢拖欠你的賬」。

    張老闆的臉色一變,連忙搖手說道:「李哥,這可使不得,這是要遭天譴的」。

    以他對這個李哥的瞭解,知道瓶子中肯定是那些齷齪的東西。

    李哥聞言冷聲一笑,語氣陰冷的說道:「當真不肯?這六千元錢也不要了?還是這件飯店也不想開下去了?」

    張老闆臉色一苦:「李哥,不是我不想幫忙,是那位姑娘今天上午已經離開這裡了,你讓我怎麼幫你?」

    「你說什麼?」李哥大聲喊道,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領,兩眼緊盯著他。

    張老闆身子顫抖著,答道:「這是真的,那位姑娘上午用過早飯就離開了,這裡的服務員都知道,不相信你問問他們」。

    李哥抬頭看向那幾名服務員,那幾個服務員連忙對他點點頭,表示張老闆的話沒錯,昨天那名女子當眾扇了這位縣城的公子爺一耳光,他們自然印象深刻,所以清楚的記得這件事。

    李哥看到他們都點頭,猛的把張老闆推倒在地上,朝著他說道:「帶我到她的房間看看,如果你們膽敢欺騙我,我就一把火燒了你這家飯店」。

    張老闆連忙站起身來,心裡雖然恨極他,但卻不敢招惹,連忙說道:「馬上去,馬上去,李哥儘管找,保證沒有說謊」。

    隨著說話聲,連忙拿著鑰匙,在前面帶路趕往了那名姑娘昨天住宿的房間,打開房間對李哥說道:「李哥請進,那位姑娘昨天住的就是這間房子」。

    李哥走進房間,掃視了一眼,拽著張老闆的領子:「所有的房子老子都要看一遍,前面帶路」。

    張老闆臉色一變:「李哥,這裡面還住著幾位客人,這樣……」。

    「你沒得選擇,帶路!」李哥那裡肯聽他的話,臉上的四道指痕還清晰可見,現在對方卻連人都找不到了。

    「我、我。我這就去拿、拿鑰匙」,張老闆看著對方幾個人面帶狠色的盯著自己,心裡害怕的連話都說不順,轉身向樓下的櫃檯走去,李哥在後面緊跟著他。

    「那名女子叫什麼名字?」李哥看到櫃檯上的登記本,突然想起還沒有問名字,連忙開口問道。

    「名…字,名字叫」,張老闆話說到嘴邊,卻把名字忘記了,手忙腳亂的翻出登記本,慌忙說道:「叫沈尋影」。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24 18:46
書畫山河 第二百三十五章 是否郭襄?
    那位姑娘的名字叫沈尋影」,張老闆帶著一絲顫抖說

    話音剛落,就聽見外面「砰!」的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眼前一花,張老闆只覺得手中一輕,那個登記房客的本子已經消失,而眼前卻多了一名臉上帶著幾絲紅潤,衣服單薄的年輕人,此時正神色激動的看著那本本該在自己手中的本子

    「你,你…想幹什麼?」張老闆語氣顫抖的用手指著那名年輕人下意識的問道,臉上明顯帶著幾分如同見鬼了一樣的神色,剛才根本沒注意到他是怎樣出現的,心中自然害怕。

    而李哥他們一群人和飯店的幾名服務員同樣神色驚疑的看著突然出現在這裡的年輕人,這不就是剛才坐在外面喝酒的人麼?怎麼會瞬間出現在這裡?

    張老闆面帶難色的看了眼李哥,依往常的情景,遇到這樣的事情,李哥肯定會大發雷霆,拿這名年輕人出氣了,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李哥的臉上並沒有任何生氣的樣子。

    張老闆正待開口問那名年輕人要過本子,卻忽然看到李哥滿臉賠笑的說道:「這位朋友,你可是有什麼麻煩需要幫忙,如果有儘管開口,我李躍在這裡也算個人物」。

    楚邪看也沒看他,抬頭望著那位張老闆說道:「這位沈姑娘上午什麼時候離開的,走的是什麼方向?可瞭解她的行程?」

    他地話雖然不大。但彷彿有種無形的威壓一般,張老闆聽了不由自主的答道:「是上午八點左右離開的,出門朝東邊走了,至於行程,我的確不瞭解」。

    「朋友。你可是看上了那位姑娘?」李哥忽然笑嘻嘻地湊了過來對楚邪說道:「如果兄弟你也看上了,我倒是可以幫忙尋找一下,說實話,我見的女人也不少了,玩的更是多的多,不過昨天在這裡看到的那位,當真猶如仙女一樣,只看了一眼。

    我的整個心神就完全被她吸引了,如果能夠玩上一玩,死也無憾呀,到時候找到了我們一起樂樂,哈……啊!」

    李哥整一臉淫笑。就連口水也快要流了下來,瞇著眼睛朝楚邪說的正在興頭上,忽然感到臉上一麻,腦海中下意識的想到:「我地另一邊也多了幾個手印」,

    隨即劇痛從臉上向全身傳去,整個頭嗡嗡直響。身子在空中朝著後面摔了出去,到得地上,又是一聲慘叫,隨即昏迷了過去。

    周圍的人的眼光一會看看楚邪一會又看看躺在地上沒有動靜的李哥,眼睛癡呆,只有腦袋在兩人之間轉動。

    楚邪隨手把手中的本子扔到了櫃檯上,右手一探一彈,兩張鈔票飄落在了櫃檯上,一群人呆呆地看著兩張嶄新的鈔票緩緩飄落在櫃檯上。抬頭看向楚邪,卻發現他已經抬步向外面走去,而腳步彷彿帶著幾分酒意有些踉蹌,但在他身上看去,卻又多了幾分飄渺灑脫。

    「你,你不能走」,跟隨著李哥來的幾個人看到楚邪要走出門外,連忙喊道,聲音卻充滿了懼怕之意。但楚邪如同未聞一般,依舊不緊不慢的走了出去。

    「你把李少打成這樣。怎麼能離開?如果你敢離開,馬上就會成為通緝犯」,幾個人相互看了一眼,忍著心中的害怕,快步追了上去,在前方堵著楚邪說道,他們如果有選擇,當然也不願意阻攔這個人,只是李躍身為縣城一把手的獨子,和他們長時間地廝混在一起,現在在這裡出了事情,如果還讓對方離開,自己這幾人肯定會被牽連,他們幾個可沒什麼背景,只是在縣城混出了點名聲而已。

    楚邪冷眼掃視了幾人一下,淡聲說道:「滾開!」

    抬步向前走去,幾個人聞聲頓時向兩邊散開,楚邪那一聲,如同催命符一樣,讓他們的心神登時猛的跳動了一下,整個臉瞬間變得煞白。

    楚邪出了酒店,向著東邊帶著幾分踉蹌走去,步伐雖然和在酒店內一樣不緊不慢,但身影卻瞬間消失在風雪中,讓後面的幾個人看的目瞪口呆,不知道他怎麼這麼快就消失在了這條數百米長的道路上,回過心神,連忙跑回房中。只見李哥仍舊靜靜的躺在那裡,一張本來還算英俊的臉上,此刻兩邊卻清晰的各自印了一個巴掌,雖然巴掌清晰異常,但卻都奇怪地沒有腫脹。

    一人抬頭衝著兀自愣在那裡的張老闆幾人大聲喊道:「***,快點拿點藥來,如果李少有事,你們這家飯店也開不下去」。

    「快,快拿藥,幫,幫…李哥按摩一下」,張老闆回過神,連忙驚慌的向自己的老

    務員吩咐道,

    —

    一群人頓時忙的雞飛狗跳,上藥的上藥,按摩的按摩,呼喊的呼喊,如果不是看到李躍呼吸還算平穩,害怕李躍的父親怪罪自己這些人,肯定直接一個電話送到醫院了。

    過了片刻,李躍長出了一口氣,終於緩緩張開了眼睛,兩眼癡呆地向四周看了一下,頓時清醒了過來,翻身站起來,伸手指著一群人滿臉怒容的張口說道:「哇、啊、啊、啊、哇、呀」。隨著他張嘴說話,從嘴裡突然流出了一絲絲鮮血。

    眾人看地心寒,聽的滿頭霧水,看向李躍,卻見他臉色灰白,一隻手竟然直接伸進了嘴裡,在摸索著,然後渾身一軟,縮在了地上,一臉的癡呆。

    「李哥,怎麼了?哪裡有什麼問題麼?要不要通知你父親,告那小子一個罪名?」幾個同伴圍了上去紛紛貢獻自己的計謀。

    臉色如同死灰一樣的李躍突然一跳而起,拳打腳踢的朝著幾個同伴瘋狂的毆打著,嘴裡嗚嗚的大聲喊著,卻無人能夠聽懂他的話。

    「李哥,饒命,李哥,是我,你怎麼打我們了?」

    李躍忽然停下來,滿眼仇恨的看著他們,對著他們張開了自己的嘴巴。

    屋內的一群人臉色頓時大變,身子都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兩步,伸手指著李躍:「李、李哥、你你的」,

    張開嘴的李躍,只見他的舌頭只剩下了一截,另一截不知去了何處,而且這樣斷了一截舌頭,整個人居然沒有多大的事情,要知道舌頭是人體血管最大的一個地方,如果斷了很容易失血而死,但李躍只是流了一點血,不過無容置疑的以後想要說話是不可能了。眾人的心頭同時想到了剛才那名年紀輕輕、長相清秀的年輕人,李躍的舌頭無疑就是他的那一巴掌所造成的,剛才阻攔楚邪離去的幾個人相視一眼,臉色同樣蒼白無力,心中暗自說了聲僥倖。

    李躍突然瘋狂的衝出飯店,到了汽車旁邊,伸手拉開車門,進入了汽車裡,嗡的一聲,汽車發足油門衝了出去。

    ……

    冷清的道路上,雪花紛飛,人跡罕見,在這小城中,就連汽車也不多見,一條人影似是踉蹌而行,又像是閒庭漫步在雪中,引得偶然路過的人和車輛側眼相看。心中驚疑一個年輕人在這樣寒冷的天氣中居然只穿了一身單薄的衣服,但看那年輕人神色似是絲毫沒有寒冷之意,讓他們驚疑的是漫天飄落的雪花像是刻意在迴避著這名年輕人一樣,單薄的衣服上沒有落下一片雪花,如果不是寒風吹拂著年輕人的頭髮,他們肯定會以為眼前的人身上覆蓋了一層看不見的膜層。

    楚邪從出了飯店就一直向東而行,一路上但凡遇到開得商店一類的店面,他都會上前詢問對方是否見到了一名相貌讓人難以忘懷的女子,問過之後繼續向前走去。此刻他的心中已經基本上可以確定那名叫沈尋影的女子定然與自己的郭姐姐有著特殊的聯繫,因為在飯店的登記薄上看到的那三個清秀的字,對於自己郭姐姐的字體,就算是再過千年,楚邪也不會忘記,那熟悉的字體完全是出自自己的郭姐姐,雖然古時候多用的是毛筆,而登記薄上留的名字用的是硬筆,但楚邪本就精通書法,字裡行間筆畫之中他完全可以確定。

    心中焦慮萬分的楚邪一路一邊疾行一邊向不斷向路過之處的人詢問,鎮定此時已經完全不再存在,莫名其妙的從宋時來到800年後的今天,一般人本就不能做到安然面對,楚邪以前也只是深深的隱藏在了心中,更多的是對於親人的思念,讓他無法忘懷,而現在陡然之間看到見到一名音容相貌均與郭姐姐相同的女子出現,又有著與郭姐姐相同的字體,如果楚邪他依舊能夠保持著那種淡然從容的神色,恐怕已經足以成仙了吧。

    「那位姑娘呀,我印象特別深刻,這樣的閨女如今太少見了,我還特意和她談了半天話呢,她好像是說過要去少林寺看看」。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24 18:48
書畫山河 第二百三十六章 禪宗祖庭
    「那位姑娘呀,我印象特別深刻,這樣的閨女如今太少見了,我還特意和她談了半天話呢,她好像是說過要去少林寺看看」。

    一位年過半百的老者對楚邪說道,臉上似乎仍舊在回想與那名女子談話時的情景,看的出來那名女子很討老人的歡喜。

    楚邪聽的精神一震,他疾行趕了將近兩天,終於得到了一個比較明確的答案,這裡已經出了陝西省進入了河南境內,再走少許就到了洛陽。

    這兩天來,楚邪因為害怕與沈尋影錯過,完全靠步行行走,一路上問的人不計其數,因為楚邪知道憑借沈尋影的音容和那罕見的氣質,一般人只要見過一面,基本都不會忘記,這一路上,楚邪幾乎是憑著感覺行路,在這個老者口中終於聽到了沈尋影的消息。

    少林寺,楚邪心中默默的念了幾遍,這個在宋時傳承數近千年可以說得上死氣沉沉的門派他瞭解的並不多,天下武功出少林,當時武林中雖然有這個說法,但這只是一些三流武林人的說法,少林的武功基本上全部來源於武林,都是武林人所帶去的,在唐時天下太平,而少林的地位非比尋常,很多人慕名前往,甚至歸隱少林,而武功自然而然的也流落到少林。七十二絕技當真能稱得上絕技的也只有寥寥幾樣罷了。

    至於世人所說的少林七十二絕技皆出自達摩的說法,更是無稽之談,就連武林中地一個三流高手就能肯定的說出。那絕對不會是達摩所創。也許達摩是驚世之才,但一眼看去,七十二絕技,拳掌指間腿爪棍棒等等,不但十八般兵器和各種武功都有,而且大部分還不止一樣,但路數卻截然不同。開創一門武功,最基本的需要就是要有豐富的搏鬥經驗,如果沒有搏鬥經驗,想要憑空創出一門武功。豈不可笑,而達摩身為禪宗初祖,修養自然極佳,但少林經書中卻記載其面壁九年而得道,不但佛法大成,更創出幾十種武功。實在是可笑。

    再者武功隨著境界而升。達摩就算是創造了眾多武功,自然而然的會融會貫通。兼眾技之所長,但就楚邪所知道的而言。各種武功完全之間並沒有什麼可通之處。

    少林神化達摩,只不過是借其宣揚佛教罷了。外來的和尚吃香,在當時想要見一個外國人自然難上加難,而達摩卻不遠萬里奔赴中土。朝廷對他可謂禮遇之極,民間人眾更是前所未見,這樣一個人宣揚宗教,無疑本身在民間就有一種神秘的色彩。

    再者在當時來說,中土是道家一家獨尊,想要發揚佛家思想,自然難上加難,而達摩無疑就提供了一個契機,神化達摩就成了一條傳播佛教的捷徑,正是這種思想,達摩在後來中土佛家的地位越來越高,各種功績也紛紛自動套在了達摩地身上。

    民眾的信仰無疑對於少林寺有著巨大的作用,流傳兩千年,完整的保存了下來,楚邪來到現代後,自然也特別關注了一下這個和武當並立,甚至可以說在民間的名聲遠遠高於武當的大派,因為這畢竟是自己生活地宋時就存在地門派。

    從宋末至今,幾個朝代裡,楚邪發現少林的適應性特別強,也許這正是佛家慈悲思想地體現吧,就算是在元朝中原被那被蒙古鐵騎肆意踐踏的時候,少林仍然在元朝地統治下安然無恙,甚至元庭還主動示好,很大原因就是少林表現出來的不理世事,山門緊閉不出,一心坐禪。

    元朝,是少林寺地中興時期,福裕大和尚住持少林寺,他創建了鐘樓、鼓樓,「興什起廢,訓徒說法,施者如岳,來者如歸市。」當時有僧人2000多名。

    而元朝社會動亂,少林卻平靜如水,所以很多武林中人為的尋一塊靜地,進入少林,在武林衰落的時候,少林地武功卻得到了全面的發展。

    清朝,對少林寺進行了大規模的整修重建,雍正十三年間,皇帝親覽寺院規劃圖,審定方案,把雍正十二年漕運節省米價和河南省的積存公款全部花光,寺周圍成材柏樹砍伐殆盡,創建了山門,重修了千佛殿、寮房等。1750年,乾隆皇帝親臨少林寺,夜宿方丈室,並親筆題立碑。清朝初立之時,對中原武林進行了大規模的清洗,武林大部分的武功甚至門派因此而消失世間,但少林寺獨獨更上一層樓,在武林中的地位可謂是無與倫比。

    少林的風光,隨著清末外國侵略者的入侵,日益衰敗。因為武學傳承的不力,許多武功徒有秘籍卻無人指導,而無人能夠練有所成。

    1928年,國民軍石友三火燒少林寺殿和上千冊珍貴經藏,大火延續幾十晝夜,千年古剎大部分殿堂化為焦土,成為廢墟一片,隨之化為灰燼的還有絕大數世間僅存的武學秘籍。

    現今的少林武功,基本都是少林僧人憑借所記而記錄下的。

    現代的少林政策彷彿同樣發生了變化一般,少林在武林中的威名經過千年的傳承,已經深入武林人的心中,就算是足不出山,天下武林人也沒有一人敢輕看少林,所以少林近代的行事同樣低調的很。

    但這種低調只是表現在一方面,在武林中表現低調,然而在都市中表現的卻尤為搶眼,少林分為內少林和外少林,內少林自然指的是武林中的少林,而外少林則是普通遊客進入少林就可以看到的。

    雖然是內外之別,但外少林卻緊緊的被內少林掌握在手中,行事的決策同樣是由內少林決定。近代的少林全力致力於民間發展,不但在國內大力發展商業,在國際上同樣全力為自己的品牌揚名,少林早已如願以償的名揚世界,但他們並沒有鬆懈,想要如西方宗教一樣讓全世界的人都耳聞目睹。

    對於少林的總總行為種種行為,楚邪自然無心關注,這些只是在心裡一笑而過罷了,這樣的事情在他看來也正常不過,畢竟他屬於武林門派的同時還有著濃厚的宗教性質。

    「禪宗祖庭,天下第一名剎」,是少林寺千年以來的名譽,經過建國以後的整修,少林重新確立了這個稱號。

    楚邪腳下疾行,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少林,從洛陽楚邪趕到登封只用了不到三個小時,可見他的心中有度焦急,因為那老者見到沈尋影的時間就在他問話的半天以前,楚邪心中害怕這次如果趕不上,不知還要等多久才能與沈尋影相見。

    疾奔一路,楚邪是用盡全力,到得登封市區之時,楚邪的身上已經盡顯風塵了,而天色已經昏暗下去,冬日的天色黑的自然早的多,楚邪卻毫不停留,直接趕往了少室山,向少林寺行去。

    對於山間的雪景,此時的楚邪哪裡還有心情觀看,到了少林寺的正門,卻愕然發現大門已經關上,想來也是,大冬天天寒地凍,天色又已經黑了,自然不會有遊客,楚邪直接翻身進入了寺廟,向裡面走去。

    「什麼人?」一聲呼喝響起,卻是幾名和尚路過這裡,突然看到楚邪。

    楚邪看了他們一眼說道:「楚某有事想見一下貴派主持,請通報一聲」。

    「對不起,施主,現在天色已晚,少林已經閉門,如果施主有事,還是明天再來吧」,一位和尚行了一禮對楚邪說道。

    「啪」,一聲悶響響起,幾個和尚應聲看去,臉色頓時一變,只見楚邪腳下已經清掃乾淨的大理石上,居然被他一腳踏碎。

    「施主請隨我到得裡面稍後,淨名,快去通報主持」,一名年紀稍大的和尚低聲向旁邊的另一位吩咐道,說完,轉身帶著楚邪向裡走去。

    他們雖然不是武林人,只能說是通拳腳棍棒,但見識卻是不凡,一腳能把堅硬的大理石踏碎,這種本領已經不可想像了。

    楚邪跟在和尚後面向裡走去,他剛才並不是有意向對方炫耀,而是不想耗費不必要的時間,這樣是最簡單有效的方法。

    「施主請坐!」進入一間禪房,那和尚請楚邪坐下。

    楚邪點點頭,說了聲多謝,直接在座位上坐下,立刻有人奉上了熱茶,楚邪也沒客氣,奔波數百里,說不疲勞那是瞎話。

    「阿彌陀佛!」

    很快,外面響起一聲佛號,接著一個身材高大年紀四十多歲身穿袈裟的和尚走進了門口,臉上帶著笑意,沖楚邪行了一禮,開口說道:「貧僧就是少林的主持永明,敢問施主貴姓?」

    楚邪起身說道:「楚邪!」永明臉色一變,愕然說道:「原來是楚少俠!」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24 18:50
書畫山河 第二百三十七章 少林尋人
    永明主持看著楚邪愕然說道:「原來是楚少俠」,

    說話間揮手示意屋內其他的和尚離去,看著楚邪說道:「楚少俠能夠光臨少林,是少林的榮幸,敢問可是想要進入內山麼?」

    雖然他沒有見過楚邪,但楚邪如今的名聲在武林中已經如日中天,一人獨鬥四派,讓四派鎩羽而歸,而後又在武當山上直接廢掉混元門和快劍門近百人武功,可謂風頭盡出。

    雖然武林中也喲據不少人抱怨楚邪為人部分善惡,行事殘忍,但那卻只是私下抱怨,武林最終還是靠實力說話的,再者事情也不能盡怪楚邪,很多事情都是因四派而起,而且不但武當派與楚邪的關係非同一般,就連武林王家也與楚邪有著不簡單的關係,再加上楚邪自己那讓武林人高深莫測的武功,可以說武林已經無人敢輕易招惹。

    少林雖然勢大,但為人處事顯得比一般的門派更為老道,而且外少林主持本就是等同於外交官一樣,處事更加老練。

    楚邪答道:「主持客氣,楚某這次來並無什麼要事,只是想向貴寺詢問一件私事」。

    永明神情微微一怔,詢問私事?這話從何說起?聽他的話似乎這件私事還是他自己的事,怎麼跑到少林問來了,不過表面上依舊帶著一臉微笑:「楚少俠有事情儘管開口,若是貧僧知道,定然不推辭」。

    楚邪點點頭:「多謝。楚某想問的是今天貴寺可曾接待過一名相貌出眾讓人難忘的女子?」

    「女子?」永明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楚邪,心中想到原來少少年多情,尋找情人尋到少林來了,笑著答道:「少林每日遊客上千人,女子沒有少則也有數百,楚少俠所說的女子實在讓我們無法幫上忙」。

    楚邪眉頭一皺,掃了一眼房內,看到一邊的桌子上放著筆墨,走過去抽出一張紙,拿起那支筆。揮手間刷刷而下,不到一分鐘,就停下了手,拿起紙張遞給永明說道:「主持,就是畫中的這位女子,可否請詢問一下今日是否到來過?」

    永明伸手接過。就著燈光一看。心中頓時一驚,雖然紙上上的畫像是用硬筆所畫。而且只是簡單的勾勒了幾筆,但一名二十歲出頭的美貌女子躍然紙上。

    相貌自然無需多贊,而且容貌之間透露著一種難以形容的韻味。給了人一種安然祥和的感覺,讓人心中忍不住心生好感,同時又有著讓人不敢隨便接觸的雍容之態。可以說女子臉上眉間地氣質有些矛盾,不過偏偏這般完美的組合了起來。

    「阿彌陀佛!」

    永明看著楚邪說道:「楚少俠稍等片刻,我這就把今日負責接待的弟子叫來,讓他們辨認一番」。

    楚邪抱拳說道:「多謝主持!」

    永明笑道:「楚少俠客氣了,請稍候!」

    說完轉身離開了禪房,向外吩咐弟子去呼喚今天當值的迎客僧,雖然遊人進入少林多是自己瀏覽,但在一些必要的場合,少林弟子還是不可或缺的要照看一下。

    過得片刻,永明主持帶著四位年輕地和尚走了進來,向楚邪打過招呼,永明主持拿起桌子上地那張畫像,伸手遞給四人說道:「你們四人看看今日可曾見到這名姑娘上過少林寺?」

    四人連忙伸手接過,一看之下心神為之一呆,轉瞬恢復過來搖搖頭說道:「稟主持,對這名姑娘,我們沒有任何印象」。

    「可以確定?」楚邪忍不住開口問道,

    「確定」,四名和尚詫異的看著坐在那裡地那名年輕人,不知道是什麼身份,能夠要主持親自幫他找人。畫中的女子風華絕代,若是當真見過,他們定然不會忘記,所以言語中很是肯定。

    永明揮揮手讓四人離去,看著滿臉失望地楚邪說道:「楚少俠,這四人負責寺門附近,上山的遊客肯定會路過他們地眼前,雖然遊客眾多他們不能記住每一個人,也不會出什麼大錯,再者這位姑娘看其畫像氣質出眾,常人一見定然難忘」。

    楚邪點點頭,心中暗歎一聲,對他說道:「多謝主持費心,楚某打擾了」,

    說完起身準備離去,永明見了連忙說道:「楚少俠且慢!」,

    楚邪停著疑惑的看著他,不知道他呼喚自己有何事。

    永明說道:「楚少俠可確定哪位姑娘肯定會上少林麼?也許她不是今日上山呢,今日天色已晚,我看楚少俠不如就在少林歇息一宿吧,也許明天楚少俠尋找的那位姑娘就會上山地。若是楚少俠今日離去,萬一明天錯過豈不可惜?」

    楚邪微微一怔,抱拳說道:「既然主持這樣盛情,那楚某也不客氣了,就麻煩貴寺了」。

    他本就沒打算離開少林,畢竟沈尋影是今天上午才向老者說出前來少林的,而楚邪又是腳下不停的一路疾行,近百里的路幾個時辰就趕到,沈尋影很可能還沒走到少林的。

    楚邪本是打算隨便找個地方休息一晚,待明日再來這裡等候尋找,但既然少林這樣盛情,楚邪本就不是客套之人,也就欣然答應。

    永明看到楚邪答應,臉上頓時露出幾分欣喜之色,連忙說道:「楚少俠請安然坐下休息,這麼晚,少俠想必還沒有用飯,我已吩咐人為少俠安排飯菜」。

    以永明的眼力,自然看出楚邪神色之間的風塵僕僕,定然是經過長時間趕路所造成的,所以早就安排了僧侶為楚邪安排飯菜。

    楚邪想不到這永明主持對自己這樣禮遇,不過他也不客氣,對方既然準備好了,自己也疲勞的很,如果再客套豈不是顯得太過虛偽,所以口中只是說了聲多謝。

    很快精心為楚邪安排的飯菜就端上了桌子,兩菜一湯,雖然簡單,但做的卻極為精緻,永明向楚邪說道:「楚少俠請安心慢用,貧僧先行告退,等楚少俠用完餐,再行打擾少俠」。

    說完向楚邪行了一個佛禮,退出了房間,看著桌上的飯菜,楚邪欣然動筷,菜式雖然簡單,但味道卻不比那些大酒店的差,楚邪就著米飯大口吃了起來,全力奔波了半日,若不是內力深厚,大恐怕早就虛脫在地上了,而且一路上著急沈尋影的行蹤,連水都沒喝上一口,片刻間,飯菜就為之一空,楚邪吃的飽飽的。

    喝了口清茶,楚邪起身向門外走去,少林寺的這番禮遇定然不單單是招待自己用一頓飯而已。

    「阿彌陀佛!」剛走出門口,一名站在門口的年輕和尚沖楚邪說道:「施主請了,主持吩咐貧僧,等施主用過飯之後,就請施主前往主持的房中」。

    楚邪微微一笑,淡淡說道:「帶路吧」。

    對於武林中的事情,楚邪的閱歷豐富的多,以自己前段時間與四派的爭鬥所闖出的名聲,今日自己上得少林,就算只是偶然路過,但他們也不會忽視不理,定然會與自己做一番接觸。

    隨著和尚穿梭在寺廟中,向著後面走去,很快來到一個獨門單院中,和尚進院子來到一間房門口,行了一禮說道:「回稟主持,楚施主已經來到!」

    「退下吧!」永明的聲音傳了出來,帶路的和尚轉身離去,接著房門吱呀一聲,從裡面被打開,永明的身影走了出來。

    「楚少俠,有勞了,請隨貧僧進去一談可好?」永明朝楚邪伸手請到,

    楚邪點點頭,抬步走了進去,眼睛隨之一掃,心中頓時起了幾分驚異之色,這座禪房足有剛才的兩倍大,裡面放著四五個蒲團,正坐著三名年紀頭髮已經花白的和尚,其中一名不但頭髮皆白,就連眉毛也基本全白了「。

    身後的永明卻並沒有進入房中,而是輕輕帶上了門,轉身離開了這裡。

    「楚少俠,請隨便坐!」當中坐著的白眉老和尚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沖楚邪點點頭說道。

    楚邪見了也不說話,盤腿在前面的蒲團上坐了下來,平靜的看著面前的三位老僧,靜候他們的話語。

    「今日本沒有想到楚少俠會忽至少林,所以少林招待不足,有些唐突,希望楚少俠莫怪,貧僧枯榮,這兩位是枯木和枯葉」,老僧含笑對楚邪介紹道,

    枯字輩的三位大師,楚邪心裡一動,好像這就是少林現今輩分最高的了,淡然看著三位老僧,徐徐行了一禮,向三人說道:「三位前輩請晚輩到此,不知有何事?」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24 18:54
書畫山河 第二百三十八章 百年血仇
    看著眼前三名少林輩分最高的苦字輩大師,楚邪淡然問前輩呼喚小子到此,不知有什麼事情?」

    雖然初聽之下和常人一人禮貌周全,但枯榮還是與枯木枯葉兩位師弟相視了一眼,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這句話雖然禮貌不缺,但話中還是帶著幾分孤傲之意,看來武林中的傳聞並不假。若是一般人,別說是年輕人,就算是普通的一派掌門,見到三人也定然會客氣的說聲,有事情儘管吩咐,而楚邪卻只是淡淡的問了句有什麼事情,由此就可以看出,楚邪對三人的身份並不看重。

    枯榮三人當然也不會因為這而生氣,枯榮呵呵一笑:「只是突然聽到楚少俠光臨少林,雖然目的是尋人,但既然到了少林,那就是我們的貴客。貧僧三人閒來也無事,只是單純的想見見楚少俠,看看最近武林中驚艷絕倫的少年高手到底是何等風範」。

    楚邪微微一笑,隨口說道:「現在見著是不是有些失望,小子在江湖上定然被人說成為人凶狠殘忍吧」。

    楚邪雖然很少過問江湖中的事情,而且自武當的事情過後,就與王從雲去美國,回來的時間雖然已經不短,但卻又被沈尋影的事情所纏心,對於江湖中的人或事,從來沒有刻意接觸過。

    不過雖然沒有接觸,但他可是行走過江湖的人,雖然宋時的武林和現在不同,人言卻不會變,武當那一幕武林中數百人親眼目睹。

    過後自然會少不了閒言碎語,當然楚邪也不會在乎那些事情。

    枯榮哈哈一笑:「是對是錯自在人心,他人沒有資格評論,只要楚少俠你自己覺得無錯,那就無需理會那些閒言,若是自己覺得有錯,那就想法去改正即可」。

    楚邪啞然一笑,這老和尚說話當真高明。

    枯榮盯著楚邪點頭說道:「楚少俠心中定然想著我們三個老和尚如果只是與你客套,斷然不會這樣來吧?」

    楚邪點點頭坦言說道:「當然,大師既然已經說到這裡。就請直說吧,小子雖然年少,但心中卻清明」。

    枯榮點頭,一張老臉微微皺了起來:「楚少俠覺得現今的武林情況如何?」

    楚邪神色一怔,看著枯榮一臉沉重的神色,心中不解他問地這句話是何意思?開口答道:「現在的武林麼。武學已經凋零。不但是因為武功秘籍的失傳,更多的是因為武學學識的不足。武林越來越不像武林了」。

    這次換成枯榮三人發愣了,枯葉看著楚邪問道:「少俠是說現今的武學越來越凋零了?」

    楚邪點點頭。看著三人發愣的神色,不解的說道:「怎麼?我說的哪裡不對麼?」

    枯葉搖搖頭。意味深長的看著楚邪說道:「不知少俠是對武林中地事情知道的太少,還是少俠你的師傅武學修為太深,實話說中原武林自從經過與西方的特殊勢力血拼之後。不但是中原武林,就連西方勢力也大受打擊,近百年來各方都在和平相處休養生息,而我們國家的武林在這幾十年來恢復的速度大大加快了,就連武功修為也比以前有所提高」。

    聽了枯葉地這番話,楚邪心中這才明瞭他們為何這般看著自己,因為自己是拿宋時地武林與現在的武林相比,而他們卻是拿近代列強侵略時地武林與現今的武林相比,這樣得出地結果自然不同,楚邪自然也無意與三人爭辯。

    枯榮接道:「不過少俠的最後一句話,和尚我倒是很同意,武林越來越不像武林了」。

    歎了口氣:「我們少林雖然自始至終講究地多是弘揚佛法,習武防身,鮮少過問武林中的事,但若說對武林的瞭解,可以說無人能夠比得上少林,照現在武林地情況繼續發展下去,武林怕是會最終消失」。

    看了楚邪一眼,枯榮繼續說道:「少俠能夠說出武林越來越不像武林這句話,自然也能夠明白我的話中的意思,現在武林中的門派受世俗的影響,越來越多的精力用在了追求財富享受上,如我們少林一樣,大力發展自己的商業的品牌,開拓自己的經濟價值」。

    說道這裡,枯榮三人相視苦笑一下,搖搖頭歎道:「這種情況也是不可避免的,是受社會發展所影響的,但如我們少林和武當包括那些世家這樣的,雖然花費不少的精力致力與世俗之事,不過那些事是有專門的人負的內院和外院一般,內院依舊保持正統的武林作風,不會因俗事纏身。不過武林中那些不大不小的門派卻不同,他們越來越多的精力花費在那些俗事上,武功荒廢自然不用提,而武學的傳承也越來越不被他們所重視,更多的時候武功只是因需要而傳授。這樣所造成的後果就是那些門派很快在武林中沉寂不見,而整個武林最終可能只剩下寥寥幾個門派,沒有競爭就沒有進步,這是武林的規則,那些門派沉寂之後,下面自然會輪到我們這些門派,武林怕是會成為歷史吧」。

    看著面色平靜的楚邪,枯榮開口問道:「楚少俠認為貧僧我說的這番話可有道理?」

    楚邪點點頭:「自然極有道理,可惜現今武林沒有幾人有大師這樣的眼界」。

    沒有競爭就沒有進步,不進步自然會退步,這不但是武林的存在規則,也是武學發展的準則。那些小門小派因為致力與俗事,而逐漸把武學當成簡單的防身之術,不再潛心修煉,門派最終沉寂世間。而如少林武當和幾個世家這樣的大門大派呢?競爭很多時候代表的意思並不是打鬥血拼,更多時候是種無形的拚搏,在武林門派繁多的時候,各門各派會時刻憂心自己所在門派的地位,因為這關係到自己的名利,所以他們會潛心修煉武功;不進則退,受到下面那些門派的無形威脅,如世家和少林這樣的大派同樣感到一種壓力,武林是個特殊的地方,在這裡從來不缺少驚世之才,一門一派只要出得一位驚世之才,就足以影響到整個武林的局勢,所以整個武林都會處在一種無形的賽跑當中,武學修為自然會越攀越高,而如果整個武林只剩下有數的幾個大門大派,就好似一個人無敵一樣,高處不勝寒,進取心很容易消磨殆盡。

    枯榮苦笑一下:「說來好笑,就在十天前,少林卻突然收到西方光明公會的一封約戰書,內容是向中原所有武林發的,目的是為了報百年前的血仇,而時間卻是定在了一年之後,至於地點還沒有決定」。

    楚邪登時愕然,想不到枯榮話鋒一轉突然說出了這麼一件出乎他意料的事情,百年前的血仇,楚邪自然也知道,就是在列強入侵中國時,西方眾多武林勢力聚集在一起,進入中國血洗中原武林各門各派,最終雙方大約四千人在長江附近豐都山上進行了將近兩天的血拼,西方兩千精英除了寥寥十多人逃走以外,其餘盡數命喪那裡,而中原武林傷亡同樣慘烈,可以說是自清廷圍剿武林後的又一次武林劫難。

    楚邪心中暗想,光明公會突然向中原武林發出這樣一封約戰書,不知道是否有自己前些日在在美國做的事情有關係,看向枯榮,心中不解枯榮和自己說這件事有什麼用。

    枯榮看到楚邪疑惑的目光,說道:「向少俠說這件事,貧僧別無他意,只是希望到時少俠能夠為中原武林盡一份心,對方的約鬥雖然看似是一件壞事,但如我先前所說的那樣,競爭對於武林也是不可少的,通過這場約鬥,定然會讓武林重新散發出鬥志。但既然是爭鬥就定然少了不犧牲,這件事我們幾個門派已經商議過,想要尋找到一個好的應對之法」。

    這番話說完,枯榮眼中帶著特殊的意味看向楚邪,楚邪淡聲說道:「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再者楚某無門無派,孑然一身,怕也幫不上忙,大師的期望小子當不得」。

    對於光明組織的約鬥,楚邪心中並不太在意,武林的拚鬥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當然這件事楚邪並不是決定置之不理,而是他不喜歡和武林種那些人參合在一塊。

    枯榮搖頭笑道:「少俠太客氣了,日前武當就已經說過楚少俠精通奇門之術,五行八卦之理,對於這些貧僧雖然不擅長,卻深知他們的威力,若不是今日少俠你到臨少林,恐怕很快武當就會告知少俠這件事了」。

    奇門遁甲,五行八卦之術,楚邪暗道原來如此,其實在楚邪來看,他們完全沒必要這樣長篇大論的說了半天才說出這個要求。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24 18:59
書畫山河 第二百三十九章 幽澗愀兮流泉深---幽澗泉
    奇門之術,五行八卦,楚邪聽了頓時恍然,原來對方向多,是想讓自己傳授那些武林人奇門合擊之術,近身搏鬥這些自然有著巨大的作用。

    枯榮看著楚邪恍然的神色,開口問道:「不知楚少俠意下如何?我們並不是要楚少俠傳授那些精妙深奧的奇術,只需要傳授一些簡單的就可」。

    楚邪輕輕搖了下頭,枯榮三人看了臉色頓時一變,他們想不到這名年輕人居然當場拒絕了他們的這個請求。

    「三位大師,小子沒有時間傳授什麼奇門之術,若是他日空暇,再給各位答覆吧」,楚邪靜聲說道,對於奇門五行,陰陽八卦之術,楚邪並不放在心中,除了師傅自己推演出來的那些陣法奇術外,其他的也並不是什麼不傳之秘,就是在書攤上也能輕易買到,只是其中的變化之理失傳了而已,再者會用並不代表學會,用的時候數人相互配合,一個人只需謹記自己的位置就可。

    枯榮三人聽到楚邪並沒有拒絕心中頓時一鬆,他們雖然是佛門中人,但對光明公會的約鬥也斷然不會置之不理,要知道百年前的血拼之時,少林作為當時武林中實力保存基本最為完整的門派,所派出的高手將近五百名,但戰後回去的只有不到二百人,而且就是今天,在少林同樣有著一個專門的房子祭奠在那一戰中喪命的前輩,參佛修為再高,始終還是人,是人都會有人的情感。不管是為國還是為己,這件事少林都不能不理會。

    「聽永明說,楚少俠來少林是為了尋找一名女子,敢問對方可也是武林中人?若同樣身為武林中人,也許我們能夠幫上忙」,枯榮向楚邪說道。他還是希望楚邪能夠盡快辦完私事,雖然與光明公會的約鬥時間還有一年,但奇門之術並不是一天兩天能夠學會的。再者,對於奇門之術。他們極為重視,雖然枯榮不擅長,通過記載地資料,卻深知奇門之術

    楚邪點點頭:「武林中人不知道算不算的,不過武功的確會」。

    從王從雲的口中。

    楚邪知道沈尋影同樣會武功地事情,而且好似還不比王從雲低。但是對於沈尋影算不算得武林人,楚邪卻不清楚,就連王從雲也不知道,因為沈尋影從來沒有說過她的家世。

    「既然這樣,正好貧僧有個不愛武功愛朋友的窩囊徒弟回到山中。他在武林中認識的朋友極多,也許能夠幫上少俠一些忙」,枯葉在旁邊插嘴對楚邪說道。

    說完不待楚邪答話。就起身向外走了出去,楚邪見了也只好一笑作罷,這三位大師對他當真說得上熱情,一直在旁無語地枯木悠然一歎說道:「參佛一生,最終還是無法坦然面對世事,常人有的,我們同樣著相,罪過,阿彌陀佛!」

    楚邪眉頭一皺,對他說道:「我相即是非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離一切諸相即名諸佛,大師如今尚且沒有成佛,哪裡有什麼著相之說,若對此事無情無義,置之不理,那佛家的慈悲之為又該當何講?」

    對於佛家思想,楚邪心中並不欣賞,在他看來佛家很多佛理都是自相矛盾之說,而面對這些矛盾,佛家卻一句修為淺薄無法看透把別人的所有疑問都打發了。當然楚邪並不是對於佛家有什麼偏見,不管所學是什麼,最終看的還是學的人怎樣做。再者楚邪自己深受道家和儒家地熏陶,但同樣他並不偏執於道儒,甚至對現今的儒家有種厭惡。

    聽了楚邪地話,枯榮和枯木低聲唸了一聲佛號,房中一時默默無言。

    幾聲穩健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房門吱呀一聲打開,枯榮走了進來,在他身後跟著一名四十歲左右的男子,氣質頗有幾分灑脫。

    那名男子進入屋中,向枯榮枯木行禮說道:「弟子德言見過兩位師叔」,

    「無須多禮」,枯榮枯木二人擺手說道,看著他的眼光頗有幾分可惜,這個德言若說習武天資可以說得上世間少有,但偏偏無心習武,反而喜歡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他人是誰也無法勸阻。

    德言又向楚邪行禮說道:「楚少俠有禮了,江湖中楚少俠地名聲可謂是如日中天,畢閒身在武林,所聽到的都是楚少俠的名字」。

    楚邪看著這個頗有幾分魅力地中年男子點點頭,笑道:「那些名聲只是徒增笑料而已,不值一提」。

    這個德言大概是返俗的和尚,否則也不會對自己自稱畢閒。

    枯葉搖頭「這個就是貧僧收的徒弟,不愛習武就唉折騰一些古在江湖上交友甚廣,消息也說得上靈通,楚少俠既然是尋人,不如告知他一下,也許能夠有所收穫」。

    對於師傅話中的抱怨,畢閒只是笑了笑,也不在意,這些抱怨的話他已經聽的多了,但他性格如此,如果硬逼著他一心練武,也不可能靜下心來。

    「楚少俠若是想尋人,只要是武林中人,我畢閒雖然不敢保證人人都認識,但縱使沒有見過面,也知道幾分情況,楚少俠儘管開口」,畢閒對楚邪說道。

    楚邪半個多月來,心中一直急切牽掛著沈尋影,追尋這麼長時間,只要有半分希望他都不曾放棄,所以伸手把剛才所畫的那幅簡畫遞給了畢閒:「那就麻煩了!」

    「不麻煩,舉手之勞罷了」,畢閒笑道,伸手接過畫像,低頭看去,臉色頓時一怔。

    「怎麼樣?畢先生可是見過她?」看到畢閒的神色,楚邪急聲問道,

    畢閒點點頭:「紙中所畫的姑娘可是沈尋影沈姑娘?」

    「正是,畢先生在什麼地方見到的?」楚邪語氣急迫的追問著,他想不到這個畢閒果然不凡,居然當真認識沈尋影。

    「時間已經不斷了,大概有2月吧,是在蘇州見到的,當時陪同沈姑娘的是王家的王從雲王少俠」,畢閒看楚邪這般焦急,不敢怠慢,急忙說了出來,對於沈尋影,雖然只是一面之緣,但對這名女子心中可是敬佩的很,這樣的女人可以說得上世所罕見,又有幾人能夠忘記。

    聽了他的話,楚邪的情緒頓時失望不已,原來是以前的事情,這對他並沒有什麼幫助。

    畢閒看到楚邪的表情,開口問道:「不知楚少俠和沈姑娘有什麼關係麼?」

    現在通訊發達,若是兩人認識,想要聯繫還不容易,又何必這樣漫無目的的尋找,而既然尋找,楚邪定然也有理由。

    楚邪神情不定的隨口說道:「可能是至親至愛之人」,

    可能?聽到這句話,畢閒心中一愣,不知道為什麼說是可能,難道是從小分別,偶然得知而不敢確認麼?心中一動,對楚邪說道:「畢某這裡有一具古琴,聽說楚少俠是精通音律之人,我想請少俠品鑒一下這把古琴的來歷,請稍候!」

    說罷對師傅師叔行了一禮,轉身快步離去,留下幾人不知他到底存的什麼心思,怎麼突然想要楚邪品鑒古琴。

    很快,畢閒就回到了房中,手中抱著一具古琴,對楚邪說道:「楚少俠,這具古琴你可否品……」。

    話聲未完,只感身前人影一晃,畢閒下意識的雙手一緊,卻感覺到兩手腕間微微一麻,手中的古琴已經沒了蹤影,抬頭看去,之間楚邪一手托著古琴,另一隻手在細細摩挲,臉上的激動之意尤為明顯。

    畢閒看了頓時止住了話,心中暗道,果然不出自己所料,他拿古琴出來自然不是真想讓楚邪品鑒,而是剛才突然想到當初沈尋影看到這具古琴的情景,似乎對這具古琴有種特別的感情,在剛剛聽到楚邪說可能與沈尋影是至親至愛之人的時候,心中驀然一動,產生了讓楚邪看看這具古琴的念頭。

    這個想法可以說是沒有徵兆突然興起的,因為按道理而言,這具古琴在少林已經一百多年,楚邪和沈尋影年紀同樣都是才過20是斷然不可能認識這具琴的,但畢閒上次見沈尋影對這具古琴的情感完全是真摯一片,所以才起了這個念頭,而現在楚邪一眼之下,所表現出來的反應,畢閒雖然不清楚為什麼楚邪和沈尋影兩人對這具古琴表現出來的情緒都這樣激動,但也基本確定楚邪與沈尋影定然有著關係。

    「楚少俠可是認得這具古琴?」枯葉疑惑的開口問道,因為這具古琴在他手中已經將近60年,前幾年才送於徒弟畢閒的,現在);表情,心中自然不解。

    楚邪聽了隨口答道:「拂彼白石,彈吾素琴。幽澗愀兮流泉深,善手明徽高張清。……幽澗泉,鳴深林。此琴名為幽澗泉,楚某若是不認得,天下無人認得」。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24 19:01
書畫山河 第二百四十章 長相思兮長相憶
    此琴名為幽澗泉,楚某若是不認得,天下無人認得」

    楚邪臉上帶著似是回憶又像是緬懷的神色,隨口對幾人說道。

    幽澗泉,起名源於李白的那首名為《幽澗泉》的詩,

    拂彼白石,彈吾素琴。幽澗愀兮流泉深,

    善手明徽高張清。心寂歷似千古,松颼飀兮萬尋。

    中見愁猿弔影而危處兮,叫秋木而長吟。

    客有哀時失職而聽者,淚淋浪以沾襟。

    乃緝商綴羽,

    潺湲成音。吾但寫聲發情於妙指,殊不知此曲之古今。

    幽澗泉,鳴深林。

    而楚邪手中的這具幽澗泉並不是歷史上所記載的那具,至今傳於世的一具幽澗泉則是明末崇禎所造,這具卻是宋時而流傳下來的,而且這具古琴還是楚邪的師傅黃藥師親手所著,外表為仲尼式,黑漆發流水間梅花斷紋,因為是自己彈用所以並未留下什麼標記。

    就是這具琴,郭姐姐回桃花島時每日撫琴所用的,而且從自己懂事起,就常常陪伴自己琴簫合奏,度過了很多快樂的時光。

    房內的其他四人卻大為驚疑,這把琴在枯葉那裡已經放置了六十年,而在少林裡停留的時間更是長達百年多,楚邪年紀二十出頭,再怎麼想也不可能見過這把琴,就算是通過古書而認識,也不該說出「若他不認得,天下就無人認得」,這樣的話。

    枯葉空暇之餘也喜愛撫琴靜心,這具琴與他相處半生,自然最為關心。朝楚邪說道:「楚少俠何出此言?這具古琴在少林已有百餘年,難道少俠是從古書中得知?」

    楚邪嘴角泛起一絲無奈的笑容,伸手朝著琴下方的一側摸去,果然摸索到了那熟悉地痕跡,在這把琴的左側不顯眼位置,楚邪小時候在上面刻了個自己的名字。一個細小痕跡淺淡的「邪」字,而現在這個字雖然相隔將近800,還存在在那裡。

    抬頭看著三人說道:「人世輪迴,故物相遇。不足表也,是與不是,已不重要」。

    說罷,伸手在琴上細細摸索了一番,悠然一歎,這把琴不管別人怎麼看待。只要自己的心中清楚就可,他自然無心與屋內的幾人談論自己地情況。

    楚邪的那幾個字。卻聽的枯榮三人神色一變,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頗有幾分驚疑,人世輪迴,故物相遇。這八個字太過突兀,但他們三人精研佛法,佛家本就有輪迴一說。難道眼前這名年輕……,三人心中雖然滿是疑惑,但並未問出。

    枯葉看著楚邪難捨的神色,微微一笑:「楚少俠若是喜愛這具琴,儘管使用即可,這把琴我這徒兒已經為沈姑娘求去,日後少俠若是尋到沈姑娘,就代為送與她吧」。

    楚邪一驚,沒想到這把琴畢閒已經送於了沈尋影,難道是沈尋影相求地麼?抬頭猛的看向畢閒。

    畢閒看到楚邪的神色,心中明瞭,開口說道:「在蘇州與沈姑娘相見時,她也曾遇到這具琴,而當時好似與少俠你一樣激動,還因此而昏迷過去。其後,王少俠曾經代沈姑娘相求這具琴,因為琴是師傅所贈,所以畢某就說待回到少林後,稟報師傅一聲再把琴送於沈姑娘,現在既然楚少俠在尋找沈姑娘,而你又對這具琴喜歡的很,那就煩勞你見到沈姑娘時送給她好了」。

    「錚!」

    一聲撥動琴弦的聲音在房中響起,楚邪的手忍不住晃了一下,若這名沈尋影不是郭姐姐,那又是何人?不但音容相貌相似,神韻氣質同樣宛若一人,而且黑暗公會還莫名其妙地說出過沈尋影與自己有著相似卻又不太相同的經歷,幾天前所看到她留下地字跡同樣和郭姐姐完全相符,今日面對著往日的故物,再次聽到沈尋影對這具在宋時經常撫弄的古琴有著那樣不同尋常的反應。若沈尋影不是自己的郭姐姐,難道這些都是巧合麼?世間又怎會有這麼多巧合?

    「時間已經不早,少俠就在少林休息吧,德言,帶楚少俠去精舍休息去,好生安排」,枯榮看著楚邪神色不太平靜,開口向旁邊站著地畢閒吩咐道。

    畢閒連忙應諾,向三位長輩行了一禮,帶楚邪向外走去,楚邪此時自然也無心與旁人攀談,跟隨畢閒去休息去了。

    躺在床上,楚邪睜著兩眼,心中憂慮重重,不知明日沈尋影會不會來到少林,自己能不能與她快些相見,見面之後是否能夠相認,聽王從雲提過沈尋影

    憶有礙,也不知道現在情況好了沒?楚邪的心中想的曾謀面,卻佔據他全部心神地女子。

    ……

    第二日一大早,天還沒有亮,楚邪就起身走出了房門,他所住的還是少林的外山,並沒有進入內少林,因為來的目的是為了尋找沈尋影,所以還是外山比較方便一些。

    雖然時間尚早,但楚邪卻已經在少室山遊蕩起來,不是欣賞風景,而是為了尋找沈尋影,在他所遇到的人當中,唯有自己的郭姐姐心思不好揣摩,不是她思想複雜,而是太過單純率性,行事與楚邪頗有幾分相似,都有些率性而為,不過她待人處事要溫和友好的多,而不想楚邪自己那樣有些偏執。

    如果是自己的郭姐姐,想要遊覽少林,就算是她告訴自己晚上遊遍少室山,楚邪也相信她真能做到,所以在天色朦朧之時,楚邪就遊蕩在了少室山,雖然少林寺昨晚已經吩咐弟子,要他們今天注意一下沈尋影,但楚邪從來只對自己做事最放心。

    用了整個早晨的時間,楚邪轉了兩圈,在少林弟子的呼喚下回去用早飯了,陪同楚邪用餐的正是永明主持和畢閒兩人,看到楚邪回來,畢閒說道:「楚少俠,這事急不得,此時時間尚早,再者我們已經給弟子門吩咐過來,只要看到沈姑娘,就會稟報你的」。

    楚邪點點頭,沒有言語,他又何嘗不知道畢閒說的話的確如此,自己完全用不著如此奔波,他往日的行事又何曾這般慌亂焦急過,只是這件事情在他心中比他的命還要重要,如果不快些解決,他的心神怕是永遠回不到那平靜如水的時候了。

    用過飯後,楚邪再次來到少林的大門處,雖然時間還早,但已經有三三兩兩的獨行遊客開始來到少林了,楚邪掃視了周圍一眼,趕到大門一側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伸手一拂,把石頭上的積雪拂去,側身靠在那裡,兩眼看著大門之處。

    遊客愈來越多,大門口也開始喧鬧起來,楚邪所處的位置因為是大門的一側,離門口足有五十米左右,尋常遊客進入少林一般逕自向裡面走去了,沒人會沿著牆遊覽的,所以也不會關注楚邪這裡,就算偶然看到,五十多米的距離,也沒人想著走過去詢問一番,所以楚邪倒是比較清淨。

    但雖然環境清淨,楚邪的心中卻是越來越焦急,眼看著時光如水般慢慢流過,已經將近中午,卻始終沒有見到沈尋影的影子,心中的焦急愈來愈厲害。

    「楚少俠,你還是先用些飯菜休息一下吧,沈姑娘只要出現在這裡,那些弟子定然不會看漏的」,畢閒走過來向楚邪說道,他想不到楚邪對沈尋影居然這樣執著,就是不知道他對沈尋影的這種執著是親情還是愛情,昨天楚邪說的至親至愛之人到底指的是什麼關係。

    對於畢閒的話,楚邪只是默默搖了搖頭,眼也不轉一下,隨口說道:「不必了,畢先生儘管去吧」。

    畢閒看到楚邪這樣的神態,搖搖頭,暗歎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似楚邪這樣的人,一般人絕對無法勉強他,所以畢閒也不再多勸。這楚邪對於沈尋影的關心,竟然絲毫不下於王從雲對沈尋影的愛意,若楚邪對沈尋影同樣是情,那不知武林中這兩個最為出眾的年輕少俠會怎樣面對對方。

    楚邪依靠在石頭上,冬日的嚴寒對他完全造不成任何影響,兩眼平靜的看著寺門,生怕與沈尋影錯過。

    驀然,門口的位置忽然出現了一陣騷動,周圍的遊客立刻圍了上去,而裡面也傳出了一陣孩童的哭聲和幾聲粗暴的吆喝聲,中國人喜歡看熱鬧的心性立刻發揮了極致,附近看到的人快速的湧了上去,頓時裡三層外三層的圍成了鐵桶。

    「對不起,孩子不是有意的,還請幾位先生大人有大量,不要介意」,一個女人的聲音隱隱傳了出來,

    「你說不是有意就不是有意呀,難道讓我這樣就算了,天寒地凍的你們把我的褲子弄濕了,讓我怎麼辦」,另一個聲音甜美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了出來,只是此刻語氣中卻充滿了怨氣,頗有幾分不依不饒的意味。

    「媽媽,寧寧不是故意的!」一個帶著一腔稚氣的孩童聲音哭喊著傳了出來,楚邪的身影頓時一動,消失在了依靠的石頭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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