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 東邪傳人 作者:葉離歌 (連載中)

sintanrove 2008-11-23 21:48:5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83 210630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22 19:02
書畫山河 第一百九十一章 彈指神通
    快劍門,顧名思義,門內最擅長的就是快劍,能在武林中用這個名字,自然說明他們的劍已經快到無人能比的地步了。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這句話雖然不一定正確,但最少面對遠比自己快的招式時,沒有幾個人能夠輕鬆的接下來。快劍門最出名的武功就是快劍斬,他們的劍速能夠輕易的把水流截斷,只要能夠一直出劍,水流就無法流過劍光經過的地方。

    縱觀整個江湖,如果單論劍法,恐怕只有武當的太極劍能夠以慢打快。正面接下快劍門地劍。至於其他用劍之人,若雙方實力相當,是絕對不敢硬接對方的劍招的。

    據江湖傳聞,快劍門的人從幼年開始每天就要最少練習十個小時,這十個小時中不練任何招式,只有一招,那就是出劍,反反覆覆的出劍,直到能夠做到劍過無痕。能夠在全速出劍時,把聲音全部收斂起來,才算大成,至於最高的境界則是無聲無息。不但沒有聲音,就連劍光也能全部隱起,不過這只是傳聞中的境界,至少近百年來沒有任何一個人練到全隱的地步。所以在出劍時才會發出如此耀眼的光芒。

    在背後突然亮起那道白光時,又是兩道光芒夾雜著輕微地破空聲從楚邪的兩邊刺了過去。下方的方青海和另外一名八卦門的地人見此情景,手中立時加了幾分力氣,各自用出了自己的絕招。

    方青海手持軟劍所用的正是形意劍法。劍招靈活多變,多是模仿各種動物靈活的動作,每招每式所攻地角度都異常刁鑽。而且又因為用的是軟劍。更是變化自如。而另一名八卦門的高手所用的八卦劍。劍長三尺八寸,劍身三尺。柄八寸,比一般劍要重,可以雙手持劍,力道更是迅疾沉穩,若電閃雷鳴一般直迎著楚邪刺去。

    面對這樣地情況,身在空中的楚邪若對三把快劍不聞不問,逕直快速攻向下方的方青海兩人,方青海二人就算不敵楚邪,也能阻攔一下,而三把快劍就會迅速地跟上,楚邪身在空中不能自由移動,絕對無法安然躲過籠罩著他地三把快劍。如果楚邪去抵擋旁邊地快劍,就算能夠接下快劍,身形最終還是要停頓一下,同樣無法避過其他幾人的攻擊。所以看到這樣地情景,旁邊已經穩定下來的另外幾個人心中頓感一鬆,站在原地觀看起來。

    「錚!」

    忽然一聲清晰說完劍鳴聲響起,只見右方那個快劍門的高手手中的長劍突然停了下來,在這一瞬間,楚邪的身影如影隨形一般順著那把長劍的空隙脫圍而出。

    「嚴松,你做什麼呢,停下來幹嘛?」上空那個凌空下劈的老者突然發現楚邪的身形不見了,頓時衝著那個中年人破口喊道。

    「師叔,剛才有一道氣勁擊打在我的長劍上,所以才不由自主的停留了下來」,那人看到幾人盯著自己的目光中全是不滿,連忙出聲辯解道。

    聞言他們的目光同時看向了站在旁邊的楚邪,快劍門的門主趙行叫道:「姓楚的,你用的是什麼見不得光的卑鄙暗器」,

    楚邪漠然的掃視了他一眼:「無知之人,懶得和你們廢話」,

    話音一落,楚邪的身影微微一晃,閃向了趙行。剛才他只不過是用彈指神通向那嚴松的長劍上彈出了一道指風,作為桃花島的獨門絕技,楚邪自然早已經精通,雖然因為內功所限還無法完全發揮出威力,但想要隔空發出幾尺的內力,還是能夠辦到的,而且彈指神通講究的又是把內功以點發出,威力自然要大的多,對方的內功又與他相差頗多,所以才能無聲無息的接下對方那快若驚鴻的一劍。

    看到楚邪話音剛落,就攻了過來,方青海幾人立即迎了上去,十多道寒光直衝著楚邪身上各處而去。

    楚邪此時身在地上,對於攻向自己的招式卻並不招架,身子動無常則,若危若安,若往若還,在寒光中來去自如,身子還是直朝著趙行衝去。

    圍攻楚邪的眾人見了他那飄忽若神的身法,心中凜然萬分,不知對方使用的是什麼輕功步法,居然能以如此優美的身法輕鬆悠閒的躲過這麼多人的圍攻。

    趙行手握長劍,面對直衝而來的楚邪心中並沒有任何驚慌,而旁邊的三名同為快劍門的高手同樣手握長劍靜然立在那裡,他們對於自己的快劍非常自信,心中有萬分把握把對方攔在劍光下。

    形意門和八卦門的人在後面看到楚邪的目的,雖然吃驚楚邪的身法,但對於快劍門的快劍同樣很是自信,若比快,他們不相信楚邪的速度能快過快劍門的劍,所以十分肯定楚邪的身形必然會被三人攔下來。幾乎相互看了一眼,成扇形向楚邪撲了過去。把楚邪的退路完全堵死。

    楚邪彷彿完全沒有發現一般,身形已經閃電般衝向了趙行。

    「嗤!」一道微不可聞地破空聲響起,接著三道閃電如同毒蛇一般向楚邪衝去,劍光未到,三道劍風已經把楚邪的衣襟吹拂的擺動不止,被落葉覆蓋的地面更是因此劃出了三道輕微的痕跡。

    後面圍上來的數人見了此景,腳下用力,全力朝楚邪的身後攻來,突然。讓他們驚愕的事情出現在了眼前,只見楚邪面對那三道快若驚鴻奔雷的劍光,不但沒有閃避地意思,反而身形陡然加速。朝著劍光衝了過去。

    趙行三人心中同樣也是一驚,不過手下卻沒有絲毫

    眼看劍光已經要刺到楚邪的身子了,卻發現楚邪的身的突然一躺。離地數寸在劍光下凌空衝著三人飛了過來。

    三人心中吃了一驚,想不到楚邪身法變換地如此快,居然帖著劍光差之毫釐的在劍下穿梭。心下見此情況卻並不著急,手中長劍一順。快速的削向楚邪。

    楚邪卻忽然一聲輕笑,一手輕輕在地面上一拂身子陡然加速,傾斜著向中間的趙行撞去。接著右手一探。手若一枝蘭花般伸出。出手優雅至極,輕描淡寫似快還慢地拂向趙行握劍的手腕。

    趙行看著楚邪那只不快不慢的手。急忙拉著長劍想要躲避過去,順便用劍鋒去削楚邪的手,剛微微一動,就感到手腕處一麻,手中地長劍頓時把握不住,向下落去。

    楚邪探手在劍柄上輕輕一敲,接著身子一番,腳快速的在趙行身上一點,趙行一聲悶哼,踉蹌著後退幾步,靠著一棵樹倒在了地上。

    「叮!」的一聲傳來,卻是楚邪剛才拂向身後地長劍剛好與右面那個快劍門地手中長劍相撞,再次倒飛著向楚邪飛來。

    楚邪手中玉簫一收,接著伸手一探,握住了長劍,向後方輕輕一揮,把另外一名快劍門地長劍擋了下來。

    對方的快劍雖然快,但可惜地是只有劍快,人與劍相比卻慢了太多,人劍之間不能充分的配合。和他們為敵大可以通過閃避,若速度比對方的人更快,應對更是容易不過。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而在楚邪看來,快劍門完全不能稱之為快,只是劍招快又有何用,這就如同暗器一樣,暗器再厲害,使用暗器的人不會手法,發揮不出什麼威力的。也只有在現代武功凋零,才使得快劍門有了容身之地。

    這瞬間的變化可以說是不到眨眼之間的事情,直到此時,後面跟著楚邪的方青海幾人身影才跟了上來。

    楚邪手中長劍橫在胸前,微微一晃,一左手在劍身上輕輕一歎,一聲空靈的輕吟響起,太陽的反光通過劍身映在方青海幾人的眼中,迫不及防下幾人身子頓時一頓。

    楚邪輕彈一下長劍說道:「今日諸位如此糾纏不清,那楚某就讓你們見識一下所謂的歪門邪道的劍法,看與你們這些正大光明的劍法相比如何」。

    說完身影形如鬼魅一般,飄忽著閃向眾人,手中長劍一抖,青光蕩漾,劍花點點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方青海他們此時對於楚邪已經完全沒有了任何忽視之心,如臨大敵一般完全用全力接下楚邪的攻擊,所用更是門派的絕招。

    形意門的幾把軟劍如毒蛇一般攻向楚邪身上的要害,而八卦門的幾名高手身形如同游龍,長劍時而電閃雷鳴,時而若雲緩行,氣勢內斂,威力卻不容忽視,迎向楚邪手中的長劍。另外兩名快劍門的快劍更是一劍快過一劍,劍劍不離楚邪要害。

    而楚邪在他們的包圍之中卻如同閒庭漫步一般,姿態優雅,身形飄忽,手中一把長劍猶若落英繽紛,四散而下,把眾人的攻擊一一格擋回去。

    幾把軟劍與忽然與楚邪的手中長劍相碰,瞬間若繩索一般纏住了楚邪的長劍,其餘幾人見狀大喝一聲,趁此機會攻向了楚邪。

    楚邪手中長劍突然一顫,雖然依舊被幾把軟劍纏著,但劍鋒卻忽然一彎,略成弧形,劍身突然一陣劇烈的顫動,方青海幾人只感到手中的軟劍突然傳來一陣奇異的力道,似要脫手而出,心下大驚,連忙凝氣握緊,身子卻不由自主的跟隨著楚邪的手中長劍轉動起來。

    看向楚邪的長劍,卻見如同波浪一般起伏不定,而楚邪的身子在地上踏著奇異複雜的步法快速的移動,八卦門和快劍門的攻勢到得楚邪身邊,卻總是發現楚邪的身形與方青海幾人忽然轉換,讓他們不得不快速的變招。

    方青海和幾個同門相視一眼,雖然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但也知道這樣下去只能被楚邪利用,手只好手中軟劍一抖,鬆開了緊纏著楚邪長劍的軟劍。

    豈知剛把長劍鬆開,那把長劍突然叮叮叮幾聲清脆的響聲,從剛被幾把軟劍糾纏的地方斷成了數段,而楚邪的手中只剩下大約一尺的長度。接著楚邪手中斷劍迅速的在斷落的劍身上快速的敲動,那數截斷劍瞬間發出一聲響亮的尖嘯,閃電般射向了正向楚邪攻來的幾名八卦門和快劍門的人。

    楚邪更是連結果都不用看,手持斷劍,身形朝著方青海四人急閃,全速之下在方青海幾人眼中出現了數道幻影,吃驚中,連忙揮動軟劍想要阻攔,卻聽見又是數聲破空的尖嘯響起,眼中隱隱發現一道亮點出現,接著身子猛的一顫,只感到腰間一陣劇痛,軟倒在了地上。

    而楚邪後面同樣響起了數聲悶哼,那兩名快劍門和幾名八卦門的人肩窩握劍的手臂肩窩處各自插著一截斷劍,胳膊軟軟的垂在了身邊。

    幾個人吃驚的看著站在場中的那名依然身形瀟灑的楚邪,不知道剛才他用的什麼手法,這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暗器手法,若暗器有如此的威力,那恐怕武林人都去練暗器去了。

    方青海幾人摸向腰間的傷口,忍著劇痛在穴道附近點了幾下,方青海咬牙用左手拿起軟劍,在腰間一剜,一枚普普通通的硬幣掉落在了地上,形意門的幾人看著地上的那枚硬幣,心中驚駭萬分。能把這普通的硬幣用那種讓他們幾乎不能察覺的速度發射出來,除了子彈意外他們不能想像憑借手勁能夠以那樣的速度發出。

    方青海看著楚邪,忍著傷痛問道:「剛才你用的是武功還是什麼暗器?若是技不如人,我形意門也就認栽了,只求個明白」。

    楚邪屈指突然對著方青海一彈,又是一聲尖嘯響起,一道烏光閃電般衝了過來,方青海臉色瞬間蒼白如圖,心道,我命休矣。

    「叮噹」讓方青海回過了心神,看向前方,只見剛才還完好無損的精鐵軟劍此刻已經斷成了兩截,一枚硬幣靜靜的躺在那裡。

    楚邪看著滿臉不可思議的幾人,說道:「一群無知之人,拿著幾把不入流的功夫就當成了寶貝,還敢污蔑楚某盜取你們的武功」。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22 19:04
書畫山河 第一百九十二章 見一人殺一人
    面對楚邪的嘲諷,這些人心中就算是再怎麼怨恨,此刻也無話可說。不提那幾起刺殺案到底是不是楚邪所為,就說今天四派十多人圍攻他一人,卻盡數栽在他的手中,一世英名可謂喪盡,如若被江湖同道得知,恐怕都無法抬起頭來了。

    對於楚邪的武功,可謂是最讓他們吃驚的了,若這身武功出現在武當少林的前輩身上,他們縱然吃驚也不會驚駭,因為兩派都是流傳近千年的門派。

    在當代,武不過三十不成,這句話已經成為了公認的至理。也就是說練武的人不到三十歲是不可能有什麼大成就的,就算是資質絕佳之人,如果不是修煉什麼武林絕學,在二十左右也不可能有什麼成就。因為現在的武林所流傳下來的武功太少了,不但如此,武學知識也太淺薄,甚至有些武功秘籍很多地方都無法領悟。

    但眼前這名年輕人,卻完全打破了這一認知,二十歲出頭,一人居然把他們四派的高手盡數打倒,要知道就算他們的功夫稱不上一流高手,也相差不遠,雖然因為功法不能與那些大門大派相比,不過畢竟練了數十年,十多人加起來的威力絕對不是兩三個一流高手能夠相比的。

    換而言之,這個年輕人的武功已經足可以當得絕頂高手了。可這怎麼可能,二十歲,就算是在娘胎中開始練武,練地是世間絕學,也不可能擁有五六十年功力吧。絕頂高手在武林中大概也只有六七個而已,而且他們無一不是年近古稀。

    眾人看著場中傲然而立的那名年輕人,清秀的容貌無法遮掩住那灑脫的氣質,看起來更像是舞文弄墨的才子一般,若不是親眼看到。任誰都不會想像得到這個年輕人有著一身神秘的武功。

    尤其是最後所露的那一手神奇的手法,若說是暗器,卻又不像。暗器之所以稱之為暗器,是因為攻其不備。利用特殊的器具暗算他人。而楚邪所用是什麼,利用斷劍或者硬幣若說是暗器,還不如說成是特殊地武功讓他們信服。前兩擊他們沒有看清楚,但最後打斷軟劍那一下他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那枚硬幣只是被他屈指一彈,就能發出那樣驚人的力道,與空氣的摩擦更是有著刺耳地尖嘯,他們自然想像得到這必然有著特殊的用力方法。才會有如此強勁的力道。

    如此武功,若論威力幾乎不比手槍的威力弱,在江湖中從來沒有聽聞過這樣地武功。心中不由的猜測這名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來歷。什麼門派能夠培養出這樣的人。

    楚邪掃視了他們一眼。看著方青海語氣平靜的說道:「記得以後莫要讓你們四派地人找楚某的麻煩,否則楚某見一個殺一個。再說一遍。你們門派的那些什麼長老前輩,楚某不屑去暗殺,別再煩擾我」。

    平靜地語氣所包涵著滲人地殺氣,讓幾派地人聽的心中直冒冷汗,這個年輕人為人行事絲毫沒有顧忌,從剛開始相見言談舉止更是出所有人地意料,偏偏還有著一身神秘的武功,招惹到他實在是個噩夢。

    楚邪冷漠的掃視了他們一眼,轉身離去。癱倒在旁邊的程狂兩眼從頭到尾都是怨毒的盯著楚邪,對於楚邪的厲害他已經完全感覺不到懼怕了,他心中只知道自己的武功已經被這個惡魔給廢了,就算活著回去也不可能繼續當混元門的門主了,更不要提是否被武林人嘲笑,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年輕人所做的,把自己從威名顯赫的混元門門主打到了現在這個躺在地上不能動彈的廢物。

    看著楚邪從身前一臉從容的走過,程狂的眼中殺機一現,忍受著身上的劇痛,右手顫抖著慢慢舉起,方青海和其他人兩眼吃驚的看著他的舉動,不知是驚呆了還是心中有些期盼,此刻都沒有阻止或者發出什麼警告,瞪著兩眼看著程狂的動作。

    輕輕一扣,「嗤!」幾聲微弱之極的聲音響起,幾點烏光無聲無息的飛向正緩步行走的楚邪後背。

    程狂心中狂喜,心道你再厲害又能怎樣,馬上就要化成一灘水了。張嘴正要狂笑,卻忽然看到楚邪的右手向後一背,一道綠影一現接著在楚邪的手中飛速的盤旋,待停下來時,楚邪手中拿的正是那把晶瑩剔透的玉簫,而那幾道烏光卻無聲無息的消失不見。

    楚邪轉過身平靜的看著滿臉吃驚的程狂,說道:「你們混元門蚊須針的威力,楚某早在柳輕文身上已經見識過了,如今你又拿出來丟人現眼,這就你口中所謂的正道麼?」

    說完楚邪輕蔑的掃了一眼其他的人,方青海幾人臉色頓時羞紅一片,剛才他們的確清楚的看到程狂想要暗算楚邪,卻沒有任何人想過阻止。

    「姓楚的,對付你這邪道之人,那還須講究什麼手段。若不是憑借你那歪門邪道的功夫,又怎能敵過我們快劍門的快劍」,

    「楚邪,殺我混元門門人,廢我武功,這仇不共戴天,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除非你把我們混元門滿門滅掉,否則就算我死了你也不會安穩」,程狂恨聲說道,語氣中所包含的怨毒讓方青海幾人聽的為之變色,話音一落,程狂的右手又連扣數下,一篷烏光朝楚邪蜂擁而至,程狂看著激射而出的暗器,哈哈大笑,手中的暗器雖然已經發射完,但右手還是在不停的按著。

    對於這樣的攻擊,楚邪只是身形一晃,就輕鬆的躲避了過去,再看那一篷烏光,瞬間擊打在樹上和遠處的土地中。而讓人駭然的是那整個大樹居然頃刻間迅速枯萎,令旁邊觀看的三派人心中直冒寒氣,他們從來不知道混元門居然有如此歹毒的暗器。

    楚邪怒聲說道:「既然你們把我當成邪魔歪道,那今日我便行幾件邪魔歪道的事,否則豈不是讓你們手無憑據」。

    說完,手中玉簫一擺,從簫孔之中激射而出三道烏光,這正是剛才程狂暗算楚邪時被他用玉簫收了的暗器。

    「啊!」同時兩聲慘叫響起,正是程狂和剛才叫罵楚邪的那名快劍門的人,隨著叫聲剛落,程狂在地上瘋狂的翻滾起來,而那名快劍門的老者則是捧著右胳膊慘叫起來,從中暗器的地方迅速的化為一灘水。

    「師弟!」刷的一聲,一道亮光閃過,那老者的胳膊連同扶著胳膊的左手一塊被另外一個快劍門的人用左手使劍切了下來,剛落在地上,已經全部化為了膿水,伸手在幾處穴道上點了幾下,快速的包紮起來傷口,再看向程狂,已經完全消失,地上只剩下一灘水了。

    面對這樣的慘狀,視覺衝擊無疑是十分強烈的,剩餘的人緊閉著嘴,神色恐懼的看著那個神色依然從容的年輕人,心中卻暗自把他稱做了惡魔。

    楚邪平靜的聲音響起:「以後再來糾纏,見一人殺一人」,說完轉身慢慢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看到楚邪消失,方青海幾個受傷較輕的人趕快站起身來,查看眾人的情況。快劍門門主趙行被楚邪那一腳只是踢成了內傷,靜養一段時間就會好了,而最早兩個被楚邪擊暈的混元門前輩卻是一身重傷,在為他們稍微活絡了一下氣血之後,緩緩清醒了過來。

    兩個混元門的前輩睜開眼睛環顧了一下四周,疑惑的問道:「那個姓楚的呢?被你們逮住了麼?」

    其他人聞言苦笑一聲,逮住,自己這些人若不是對方手下留情,恐怕都已經走在黃泉路上了。

    看到他們的神色,臉色一變,艱難的問道:「難道給對方逃走了,你們不會是故意放他走的吧,就算他不是暗殺四派的人,也是殺害我們混元門的門人柳輕文的兇手,而且又偷學混元門的武功,你們也不該放他走呀,程狂呢?怎麼不見程狂?」

    說到最後,突然想起來當時是自己三人和楚邪交手,但醒過來後卻沒見到程狂的身影,連忙出聲問道。

    方青海看著他們二人急迫的神色,無言的指了指附近那一灘膿水。二人順著他的手看去,頓時臉色一變,這情形他們怎可能不認識,正是他們獨門隱秘的暗器蚊須針,武林中幾乎無人知曉。

    看著方青海,顫著聲音問道:「這,這是誰的?」,

    方青海自然知道他是想問這是不是程狂的屍體,又是無言的點點頭。他們兩個得到確認,大叫一聲,頓時昏迷了過去。

    方青海向身旁的眾人看了一眼,發現個個臉色沮喪,對於兩個人的情況卻沒什麼人特別關心,這等暗器若是平時被武林人得知,恐怕會立刻被武林人唾罵。但此時因為被楚邪打擊,心情低落,身上又受傷,所以無人理會此事。

    相互之間把傷勢稍微清理了一下,方青海伸手從身上拿出一個手機,打通之後交代了一下,坐下來等待。

    「這件事怎麼辦?」方青海悶聲說道,看著自己這些個個身上掛傷的慘狀,與來時的那種氣勢高漲的情景對比,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任誰也沒想過合四派之力會是這樣的結果。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22 19:05
書畫山河 第一百九十三章 為楚而愁
    怎麼辦?聽到方青海的問話,一時之間沒有人開口回答思不語。

    這件事如果有退路,他們肯定會謹慎萬分,把事情查清楚,確定楚邪是否真的是那四起暗殺的兇手,然後再想辦法。但現在這情況,已經和對方鬧僵,而且不論暗殺是不是楚邪做的,現在已經基本和四派成了死敵。

    當然若四派把這件事完全忘記,如楚邪警告的那般不要再去找他的事,那這件事也可以到此結束。但是這可能麼?不說這麼多人受傷,在武林傳開還會不會有臉面。就說混元門的程狂死在楚邪的手中,快劍門的一位雙臂殘廢,無論是快劍門還是混元門能夠放下這樣的仇麼?

    「讓整個武林為我們做主,他再厲害能敵得過少林武當麼?我們去請求四大世家和少林武當,讓他們為我們做主」,快劍門的趙行開口說道,

    聽了此話,眾人的眼神為之一亮,這倒是個好辦法,就算楚邪再厲害,又怎能是那些門派的對手。

    方青海看了趙行一眼,問道:「你能肯定他們就會幫我們麼,我們以什麼理由去請他們出面,暗殺事件到現在並沒有直接證據表明是楚邪所為,而程狂之死可以說是死在他自己那歹毒的暗器上,用這樣的暗器,本來就是江湖中的大忌」。

    趙行臉色帶著幾分猙獰,咬牙說道:「無毒不丈夫,若楚邪不死。我們四派恐怕永遠不能在江湖中抬起頭來,門派必定就此衰敗,江湖險惡,雖然表面平靜,但暗地裡想把我們取而代之的又有多少。暗殺事件到現在已經足可以說明楚邪就是兇手了,否則江湖中還有哪個來歷神秘,武功高強,又不分善惡地人。至於程狂的死,完全是楚邪的凶殘。現行殘忍的廢除了程門主的武功,然後又用歹毒的暗器把程門主殺死,這可是大家親眼目睹的,有這麼多人作證。還怕少林武當他們不相信麼?」

    聽了他的話,眾人沉默了下來,這番話可以說完全是把所有的事情硬套在了楚邪身上,武林中到現在應該也只有他們知道混元門地暗器。若說成是楚邪所用的,別人也不會知道。就算不能指正楚邪是暗殺四派前輩的兇手,就憑用如此歹毒的暗器把混元門地門主殺害,已經足夠了。

    看到眾人沉默無語。趙行自然知道他們已經不再反對,站起身來走到那兩名混元門老者的身前,伸手在他們身上摸索。很快找出了一個設計極為精巧的裝置。

    看到那東西。周圍的人臉色不約而同地變了一變。這正是剛才程狂所用的暗器,稍微碰上一點。全身就會立刻化為一灘水。

    「嗤!」兩聲輕響,伴隨著兩聲悶哼,還在昏迷中的那兩名混元門的人很快變成了一灘水。

    「趙行,你在做什麼?」其他人驚恐地看著趙行,高聲喊道,

    趙行咧嘴一笑,「這兩位前輩身受重傷,再活著也是徒增痛苦,還是就這樣去了最好,至於兇手,這一切都是那楚邪所為,我們只要據實告訴混元門的人就可,到時候混元門的人一定會全力奔波,我們只需為他們作證即可。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們三派,大家不會不同意吧?還是想讓自己地門派在武林中衰落,我們三派若想繼續保持現在地威名,以後就必須同心協力」。

    形意門和八卦門地人聽了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神色之間雖然不滿趙行的行為,但他說地沒錯,三派如今已經走在同一條船上,若就此退出,完全不追究楚邪的事情,肯定會被武林中人恥笑,那樣所有的名聲都會喪盡,對於門派的打擊絕對是致命的。

    汽車的奔駛聲在安靜的郊外響起,很快六七輛高級房車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在他們面前停了下來,從車上快速的走下幾名年輕人,滿臉震驚的看著方青海等人,吃驚的說道:「師傅,你們這是……」。

    方青海擺了一下手:「不要問了,」說完和其他人上了車,快速的疾駛而去。

    ……

    魏建明滿臉笑容看著孔儒說道:「孔老,這次來是想向您打聽一下楚邪楚先生,這個您也知道,這次是日本天皇親自發出的邀請,倘若我們國家不予理會,那也太沒有禮貌了」。

    孔儒看著眼前的這個年紀大概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孔儒自然認得他就是中國書法協會的會長,雖然年紀不大,而書法技藝也算不上高超,不過在中國文學界就是如此,正的管事的一般不需要什麼技藝,只要能辦事就夠了,那些副的一般才是真正有才之人,不過真正的有才之人一般也不愛管太多的閒事,就算是副會長也多是掛個名字而已。

    對於魏建明的目的,孔儒心中當然清楚的很,從看到報紙上的消息,他就知道上面的人不會無動於衷,畢竟這可是大漲文壇臉面的事情。

    開口說道:「魏會長,楚邪的事情與我可沒有什麼關係,這件事你們應該去找他更好,來找我這個老頭可沒什麼用」。

    魏建明聽了連忙說道:「孔老說笑了,這界內的人有幾個不知道楚邪和您老的關係宛若親人,想來也只有您老能夠找到楚先生吧」。

    魏建明的心中對於楚邪可是萬分詛咒,當初剛知道日本想要邀請一個中國的書法家時,上面的幾個領導可是高興的很,連忙派人查這個被邀請的楚邪是什麼樣的人,當得知是一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時,心中又是吃驚,又是高興。

    吃驚的是想不到被天皇邀請的居然是一個年輕人,高興的是這件事對於中國文壇無疑是一次巨大的宣傳,連一名二十歲地中國人都能受到日本這樣的重視。那豈不是說明了中國文化的鼎盛。

    所以文文化部的幾個領導第一時間通知書法協會的魏建明,讓他

    這件事。而魏建明接到消息,心中當然欣喜萬分,上添光的事情,所以立刻派人去通知楚邪,讓他來書法協會報告,再他想來,這樣一個年輕人能夠被中國書法協會召喚,絕對會迅速的趕來的。

    不過讓他大跌眼鏡的是派去地人居然找不到楚邪。就連對方的家庭住址也一無所知,唯一清楚的就是楚邪身份證上的地址,不過那個地址派去地人卻沒趕過去找。

    魏建明一詢問才得知那個地址正是林緋兒在杭州的住址,林緋兒的身份他自然清楚。他可不敢雖然找林家的人詢問。還好打聽到楚邪不但與孔儒地關係極好,而且還與自己書法協會的王墨文有著極好的關係。

    想到王墨文,魏建明立刻起身去找他去了,雖然王墨文在書法協會掛著職位。但同時也在故宮博物館有著職責,而且魏建明也瞭解一些這些老頭的脾氣。魏建明雖然是書法協會地會長,不過若說與協會中的那些老頭,打的交道並不多。他這個會長多是負責處理協會地事情,而那些老頭卻一心埋在書法中,所以魏建明平常和他們見面也不從來不敢擺什麼會長地架子。

    想要見王墨文自然容易。只是見到以後王墨文地回答卻讓魏建明心中氣憤。對於他詢問楚邪的行蹤和拜託王墨文給楚邪打個招呼地要求。王墨文只是平淡的回了一句這件事趁早放棄,楚邪不會去日本應邀的。

    放棄?這可是在國際上給中國書法協會長臉面的事情。魏建明怎會只憑王墨文的一句話就放棄,在他想來,這更可能是王墨文對楚邪的妒忌,試想什麼人能夠放棄這麼一個出名的機會,天皇的邀請,不管怎麼著對方也是一個國家的統治者吧,能夠邀請一個年輕人,這是他人不能想像的事情,他不相信楚邪會真的拒絕。

    王墨文不願意幫忙,自己也不能拿他怎麼辦,魏建明轉身就來到了孔儒家。

    孔儒看著魏建明搖搖頭說道:「魏會長,楚邪和我的關係的確很好,而且他前段日子也在我這裡住過一段時間,但前幾天已經離開了,至於去了哪裡,這孔某也不知道」,

    魏建明哪裡會相信,在這時代怎麼著也有個聯繫電話吧,看著孔儒請求道:「孔老,你應該知道這件事對於我們書法協會的影響,若是能夠安排好了,絕對能讓中國書法在世界上再次掀起轟動,這可不是小事呀。再者,這次是日本天皇發出的邀請,若是我們置之不理,豈不是會被外人笑話不懂禮貌,所以這件事一定要孔老您多多幫忙」。

    看到魏建明說的這樣大義凜然,孔儒心中卻冒起了一陣火氣。他們只知道借助這件事情能夠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卻從來沒有想過在平常多做一些實事,多為傳統文化的發展盡一點力。每次遇到這樣的事情最先想到的就是能讓他們添多少面子,怎樣能夠更多的在世人面前露臉,巴不得整個世界的人都出言讚賞中國的傳統文化真好,連日本的天皇都親自邀請一個年輕人。卻從來不去想怎樣才能讓這些傳統文化在國內更好的發展起來,也從來不去想日本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什麼,同樣沒有考慮過若楚邪真的答應欣然前往,如果加入日本國籍又當如何?恐怕就算楚邪加入日本國籍,那些人也會在日後笑著稱他為日籍華人,一樣是中國人的驕傲。

    孔儒沉聲說道:「魏會長,老頭我的確不知道楚邪的行蹤,不過誠心提醒魏會長,就算你們找到楚邪,他也不可能答應你們的要求,我對他比較瞭解,雖然楚邪年紀輕輕,但對名利卻從來不放在眼裡,行事只憑喜好,若他不願意,你們是不可能勉強的」。

    魏建明聽了很不同意,「孔老,就算如你所說,這個楚邪不愛名利,但這件事情已經不是他一個人的小事了,這不但關係到整個中國的書法協會,也關係到中國的傳統文化發展,就算他心中不願意,在國家利益面前也要答應應邀」。

    心中卻暗道,不愛名利,笑話,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若說不愛名利打死他也不相信,也許以前是不愛名利,但那些小名小利算什麼,和這次日本天皇的邀請能夠比麼?不說轟動世界,單單在中日韓三個書法最昌盛的國家已經引起了書法界的轟動,他現在只需要答應前往日本,中國文化部肯定會對他進行宣傳,那樣可謂是名利唾手可得,只要他的書法不是太差,絕對是一字萬金。

    再者,就算楚邪真如孔儒所說,不願前去,不說魏建明身為書法協會會長會不會願意,就說上面的文化部負責人恐怕也不能接受。這樣的一個宣傳振興書法的機會,完全是從天上突然掉下來的餡餅,不需要耗費任何宣傳資金,就能引起世界的關注,就算押送著楚邪到日本,也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魏建明身為書法協會的會長,在他心中已經想到了楚邪的兩條路。一是風風光光的接受日本天皇的邀請,那樣名利隨之而來,可以說這個年輕人能夠如此,一生已經無憾。二則是如孔儒所說的那樣完全不理會日本的邀請,而且同樣不理會國內上面的人話,若是那樣,等待楚邪的必定是完全的封殺,楚邪一生無法進入書法協會或者其他文化協會。而他的作品同樣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中國。如果這樣,那作為一名書法家,一生可以說完全沒有了希望。

    魏建明看著孔儒說道:「孔老,這件事情就算我放棄,但您也應該知道上面的人不會這樣不管的」。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22 19:08
書畫山河 第一百九十四章 杳然無蹤
    孔儒的見識,自然早就想到這件事情會發展到什麼地楚魏建明的話並沒有誇大之意。

    其實對於孔儒來說,他從來沒有想過要阻攔楚邪不去日本,就算知道日本天皇不會無故突然邀請楚邪,這件事擺明了和那個青葉長一有關係,而且讓楚邪去日本定然有什麼不懷好意的目的。就算清楚這些,孔儒心中同樣沒有想過要阻止楚邪前往日本,若是楚邪自己願意去應邀,因為這畢竟是日本天皇親自下的邀請,就算想要楚邪停在日本,若楚邪自己不願意,那日本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把楚邪關押起來,因為中國肯定會對這件事極為關注。

    不過孔儒之所以如此拒絕魏建明,是因為他清楚的知道依楚邪的性格絕對不會去應約那個天皇的邀請的,說句誇大的話,在孔儒看來,就算是天皇親自來見楚邪,恐怕楚邪也不會理會。

    這本就是楚邪的性格,不在乎名利,自然也不會被名利所束縛,常人看之可能會認為為人自大,囂張,或者不知天高地厚,或是有些時候會被人說成傻,輕易把世人難遇的機遇放棄,但這就是楚邪。心中的價值觀和常人已經全然不同,所行的事自然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價值觀和人生觀正是決定了一個人的所作所為。

    所以對於魏建明的忠告,孔儒只能一笑而過,對此他是幫不上這些人的忙,心中有無意幫他們。同時心中亦清楚楚邪對這些事情毫不在乎。

    魏建明看到孔儒依舊是一臉無能為力地神情,心中雖然生氣,去也無可奈何,對方不是自己手下的人,也不是什麼小兵小蝦,依孔儒的身份,就算自己上面的那幾個人,對他也只能恭敬有禮,畢竟這位是文壇的大師。所以魏建明只能黯然起身告辭。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心中越想是越生氣,本來以為這件事對於自己來說是一個提升功績的好機會,見了楚邪的面可以輕而易舉的把他列為自己書法協會地人。然後經過媒體的宣傳後,不但中國書法協會能夠名聲大震,就連自己這個會長也能多長幾分臉面。

    但現在呢,卻是連對方的人都不知道在何處。不但自己書法協會的王墨文勸自己放棄這個打算,就連孔儒也勸自己把這件事放下,說什麼對方對這件事沒有興趣。

    「啪!」地一聲,魏建明伸手重重的在桌子上拍了一掌。暗道,不管你是真的無視名利還是假的拒絕,只要你是中國人。就必須遵從國家地命令。每一個文人。都屬於文化部管,不管走到那裡。也不能違抗命令,除非你能當著世人說自己不愛國。

    拿起桌子上的電話,快速的撥出了一個號碼,「馬部長,那件事不太好辦,到現在我連對方的人也見不到,而且與他相熟地王墨文和孔儒都不告訴楚邪的行蹤,中國這麼大,想要找一個人可不好找呀」。

    掛過電話,魏建明起身走出了辦公室,向主管世界文化交流的馬原生馬部長辦公室走去,這裡作為文化部地大樓,基本所有地協會社團都在這座大樓中辦公,所以很快就到了馬部長地辦公室。

    馬原生年紀大概五十左右,頭頂只剩下一片稀疏的頭髮,離絕頂已經不遠了,坐在那裡聽完魏建明地詳細報告,伸手啪的一聲在辦公桌上重重的拍了一下,大聲說道:「什麼道理,難道前去日本進行文化交流就是貪圖名利麼?這是禮貌,最起碼的禮貌,人家一國天皇親自邀請他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子,他不但不理會,連人都不見了蹤影,這成什麼體統。讓外國人知道會怎麼笑話我們中國」。

    伸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又說道:「還有那王墨文和孔儒,年紀已經不小了,怎能這樣不為國家著想,身為文人,就不想為國家的傳統文化發揚盡一下力麼?有這樣一個宣傳中國書法的機會,他們就無動於衷,王墨文身為書法協會的人居然也如此,難道是妒忌新人麼,實在讓人失望」。

    魏建明在旁邊聽的連連稱是,心道領導就是領導,不管是批評誰都能說的大義凜然。

    馬原生拿起電話薄,翻看起來,這電話薄上登記的有全國所有屬於文化部的文人聯繫方法,很快找到孔儒的電話,快速的撥了出去。

    電話剛一接通,馬原生滿臉的怒火突然一下消失不見,快速的轉變成了一幅笑臉,讓旁邊的魏建明看的神色一呆。

    語氣和氣之極的說道:「是孔老先生麼?我是文化部負責國際文化交流的馬原生部長,有些事情想麻煩一下空孔老」。

    語氣頓了一頓,馬原生接著說道:「孔老,您老也知道日本發出的邀請,這件事可是最近幾年中日之間最大的文化交流了,所以上面交代這件事情一定要辦好。但現在事情的主要人員楚邪楚先生我們還無法聯繫上,這點還要請孔老您幫一下忙,這可不是什麼私人的事情,楚先生千萬不能意氣用事,破壞了中日文化交流」。

    孔儒在電話那邊聽的心中疑惑不解,出言問道:「馬部長,日本不是只邀請了楚邪一個人麼?怎麼成了中日文化交流了?」

    馬原生連忙答道:「孔老呀,這件事經過我們和日本方面的交涉已經變了,正式變成中日書法交流會議了,到時候會日本的天皇會親自主持這個會議,所以說請您老無論如何也要把楚先生給找回來」。

    當初對方是只邀請了楚邪一人,不過上面的人卻不願放棄這個機會,所以和日本經過商討,絕對召開一個中日書法交流會,中日各派出五名書法大師。到時候會切磋技藝,雖然如此,但日方卻要求中國必須有楚邪參加,才能召開。否則他也不用如此急著想要尋找楚邪這個年輕無名之人。

    孔儒聽過之後,對於馬原生的話也只能一聲苦笑,這事他實在不想管,就算管他也聯繫不到楚邪,楚邪就如同一個俠客一般,來去無蹤。從沒有和他留過什麼聯繫方式,所以只能對馬原生說道:「馬部長,這件事就算我想幫忙,也無能為力。楚邪離開我們家

    日,而且他並沒有什麼聯繫方式,孔某實在無能為力

    馬原生聽了皺著眉頭,語氣多了幾分沉重地說道:「孔老。這件事到現在已經不是小事了,若找不到楚先生,那這次的中日書法交流也就不能召開了。您老要清楚,這次的書法交流不是往常的書法交流大會可比的。這次參加的除了天皇之外,其餘五人都是日本成就最高的書法大師,這樣的機會絕對是絕無僅有的。若中國能夠在這次大會上。表現出眾。那完全可以說明中國地書法不是日本可比的,所以上面特別重視這個交流會。希望孔老先生您盡快聯繫讓楚邪來書法協會報告」。

    孔儒聽了心中頓時來氣,大聲說道:「怎麼找楚邪那是你們的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別拿那些大義凜然的道理來糊弄我,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啪!」地一聲悶響,孔儒把手中的電話重重的掛了起來,這些人每每遇到什麼能夠利用的事情了,說地一個比一個大義凜然,一幅完全為國家而生的樣子,但平常怎麼不見他們怎麼重視書法的發展,他們眼中只有什麼書法比賽,只重視中國書法在國際上的比賽能取得什麼樣地成績,只重視中國的那位大家的字在國際上拍賣了多少錢,只重視中國古代那些書法大家地真跡,只重視日本和韓國那位大師地書法是臨摹中國哪個書法大家地字體。

    他已經幾次說過不知道楚邪的聯繫方式,說地如此清楚,他們卻還是一臉懷疑的問了一遍又一遍,更用那些民族大義來勸說他,實在讓他心煩。

    馬原生滿臉驚愕的看著話筒,他沒想到往常和和氣氣的孔儒會衝自己發這麼大的脾氣,看了一旁站著的魏建明,伸手重重的把電話拍了下去。

    「找,讓人找楚邪,我就不信他能藏到深山裡,那些記者不是神通廣大麼,讓他們去找,日本天皇親自邀請一個年輕書法家,我都不信那些記者無動於衷」,馬原生怒聲說道,他想不到這樣一件原本以為簡單之極的事情,居然麻煩到這種地步,事情的主角都沒了蹤影。

    馬原生心中說道,若不是那個日本天皇莫名其妙的非要邀請你,才沒有興趣來理會你這個臉上還沒有鬍鬚的毛頭小子呢,居然敢讓自己這些人為一個小子奔波,要是平常,一句話都讓你一輩子在中國文壇無法混跡。

    魏建明低聲說道:「記者們肯定已經再找楚邪了,我們就在這裡等記者的消息麼?」

    馬原生掃了他一眼,大聲說道:「回你的辦公室裡去,把所有的娛樂報紙和商業報紙,能夠買到的報紙都買上一份,坐在電腦前給我時刻關注著楚邪的消息,只要發現,就迅速把他給我請到這裡來」。

    魏建明連忙走出了馬原生的辦公室,心中叫苦,這叫什麼事。好事攤到自己身上也變成麻煩事了,心中再不滿,也不敢不停他的吩咐,他可不能與王墨文孔儒他們比,能夠坐上這個書法協會會長位置,不是因為他書法技藝多厲害,而是因為上面安排他做的,下面協會裡的人對此也不計較,所以才能坐穩,這位置當然是管事的位置,不過管的多,需要做的事情自然也多,下面那些大多是純粹的書法愛好者,尤其是幾個老者更是國寶級的人物,誰也不能輕易招惹,所以除了油水多點,權利大點,他這個會長再也沒什麼好處了,但就算這樣他也不願意放棄。

    記者們自然不會對這件事無動於衷,不但那些文化報紙的記者關注這件事,就連娛樂報紙同樣也十分關注這件事,畢竟楚邪和林緋兒的關係非同一般,能夠吸引到很多人的眼球,所以從日本天皇邀請楚邪這件事出現在報紙上開始,就有很多記者開始尋找楚邪了。

    同樣網絡上對這件事也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能被日本的天皇親自邀請,而且受邀的人又是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其人更是精通琴棋書畫,自然很容易引起網民的追捧。各種言論更是鋪天蓋地,有人不同意楚邪前往日本,說日本天皇不配邀請楚邪。有人卻想叫楚邪去日本之後,讓日本人大大的出醜,讓他們見識一下中國的琴棋書畫。還有人想讓楚邪宣揚一下中國的傳統文化。更有人在疑惑楚邪是否真的能夠代表中國,為什麼日本天皇會邀請一個年輕人前往日本。

    不管是什麼言論,反正是熱鬧非凡,所有能查到的有關楚邪的事情,一遍又一遍的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之中。

    但讓人疑惑的是這個事件的主角卻完全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那些平常神通廣大的記者和無處不在的網民都沒有發現楚邪的行蹤,讓人不知所措之餘更多了幾分猜測。楚邪是拒絕了日本的邀請,還是答應了日本的邀請。

    ……

    而此刻的楚邪呢,正在看著手中一封信,這封信卻是武當派的真恆所書。信的內容正是有關前幾日發生在北京郊外楚邪和四派相鬥的事情。

    真恆自然不是想要問罪楚邪,信中之意很是明顯,想要把這件事為楚邪化解掉,所以想請楚邪前往武當一行,並且直言絕對會保證楚邪的安全。

    對於真恆的用心良苦,楚邪心中自然感激異常,不管對方是看在他們師祖的遺訓還是如何,武當能夠不顧四派的片言直言要為他化解這份矛盾,就足以看出武當派是真心想要幫助自己,雖然在楚邪看來,這種事情完全不需要,但卻不能不領這份情。

    楚邪心中暗自說道,身在現代,自己行事卻始終有著一份拘束,是因為現在不同於宋時的亂世麼,或者因為自己心中有把無形的枷鎖,束縛了自己的內心卻又不自知。

    也許應該對於那些無聊的人下手凶狠一點,這樣麻煩就會少一點。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22 19:10
書畫山河 第一百九十五章 武林李家
    北宜昌,提起這個地名,武林人絕對和平常人的反應一位武林中人都對這個地方十分熟悉,因為武林李家就坐落在宜昌,準確的說是坐落在宜昌以北,神農架附近。

    同為武林世家的李家與秦、葉、王三家相比,在普通的武林人當中李家無疑與他們更近一些,若江湖人有什麼難處只要李家能夠幫上忙,盡可去李家,只要不是什麼違背道義之事,李家絕對會欣然而往。

    而其他三大世家與之相比,門檻無形間顯得高了幾分,並不是說其他三世家為人不好,而是待人絕對沒有李家這般熱情。

    李道然正是李家的現任家主,今年年紀只有三十歲,與身份地位相比,年紀的確有些小,但江湖中絕對沒人敢因此小看他。因為他當上李家家主時年紀只有十五歲,他的父親也就是上代家主據說是因為練功走火入魔而亡,想要當上李家家主,李道然就要必須要與李家的那些同宗們正大光明的比武競爭。

    當時的李道然年紀剛剛十五歲,而有資格競爭李家家主並且參加的除他之外有八個李家嫡系,除去李道然之外,最小的一人年紀在二十四歲。

    按常理而論,十五歲的年紀,在當今江湖正是剛打好各種基礎,準備學習高深武功的時候,就算資質絕佳,所練武功也是精妙的絕學,大概也只能勉強進入二流高手的位置。

    然而讓李家所有人都想像不到地是,他們本來都沒考慮過有什麼勝算的李道然。卻用雷霆手段把其他八個競爭者瞬間解決,沒有一個人能夠在他的手下走過十招的,就這樣十五歲的李道然正式成為了武林中最小而且最為耀眼的家主。

    剛開始自然會受到一些武林人的恥笑,說什麼李家沒有人才了,居然讓一個剛斷奶的小孩來當家主,李道然對各種留言並沒有理會,在接下來兩年中,李家的變化卻讓整個武林人為之愕然而且欽佩。

    李家如同突然之間卸下了那幅高高在上地世家面具一般,不但對江湖中各種不平事傾囊相助。而且對於武林同道古道熱腸,李道然更是從來沒有對任何武林人擺過什麼世家的架子,所行之事在武林中當真可以說得上是光明正大,大義凜然。

    雖然直到現在。武林中還沒有什麼人知道他的武功到底如何,但卻已經無人敢輕視與他,如此俠義之人,就算武功不高。也足以贏得他人的讚賞。

    今日,在這被神農架地靈氣環繞的李家莊園內,早早迎來了一群客人,李家的家人對於各種客人。不管是武林名人或者是無名之人他們早已經習以為常,但今日來客卻讓他們驚愕不已。

    不是被這些人的名頭所驚,而是被來客地形態所震。來的人足有七八人之多。而前面的兩女兩小卻是一進李家大門。就開始了嚎啕大哭,猶如哭喪一樣。不過看他們肩膀上繫著的一塊黑紗,應該地確是哭喪不錯,但也不能跑到李家來哭喪吧。

    其他幾人半拖半攙扶著那四人,跟隨著引客的人快步向正廳方向走去,距離正廳還有數十步,一個爽朗的聲音從前方傳了過來:「想不到諸位能夠同來李家做客,實在榮幸之極,咦,發生了什麼事了?」

    隨著一聲驚疑聲,一道身影陡然出現在眾人地視線中,接著眼前一閃,那道身影已經來到眾人地身前,抬頭看去,卻見對方正是一名身穿錦袍,長相儒雅地年輕男子,臉上從容的帶著一絲親切地微笑,兩眼中所帶的關懷讓人感到心暖,那幾個哭哭啼啼的人也不知不覺的停了下來。

    「見過家主!」引路人恭敬的朝那男子行了一禮,然後躬身告退,

    「快劍門趙行,八卦門泰豪,形意門方青海,混元門嚴名見過李大俠」,幾人衝著李道然躬身行禮,

    「快快起來,李某可當不得諸位的大禮,這樣豈不是看不起李某了麼,有什麼事儘管說來,若李某和李家能夠盡得一份微薄之力,李某絕對不推辭」,李道然連忙躬身還禮,客氣的說道。

    「噗通!」幾聲悶響,原本哭哭啼啼的四人此刻齊身跪倒在地上,痛哭著喊道:「李大俠,請您為我等婦孺老小做主,未亡人若不能為夫報仇,怎還有臉面活在世間,請李大俠一定要主持公道」,

    李道然見了急聲說道:「幾位快快起身,李某只要能夠幫忙,絕對不推辭,先站起身慢慢訴說,不急」。

    「兩位嫂嫂

    ,李大俠為人正直無私,既然答應了,絕對不會推辭旁邊勸道。

    那兩個婦女這才哭啼著拽著兩個孩子站起身來,李道然連忙說道:「各位,還是到廳內說話吧,請!」

    請幾人進入客廳中坐下,待下人上過茶之後,李道然皺眉向他們問道:「趙門主,泰門主,方門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幾人還沒有答話,那個混元門的嚴名悲聲說道:「李大俠,我們混元門不但程門主被人害死,就連兩位師伯也被人殘忍的殺了」。

    「什麼?」李道然霍然起身,驚異的喊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快劍門的趙行接道:「李大俠可知道兩月前我們四派門內四名高手被人幾天之間暗殺的事情麼?」

    李道然慢慢坐下身來,點點頭應道:「自然知道這件事,我們李家為了這件事也在江湖中調查了許久,但是卻沒有什麼線索,對方手段太過高明,有那樣實力的人整個武林應該也不多見,而更想不來有誰會做出那般卑鄙之事」。

    趙行恨聲說道:「雖然沒有確實的證據,但我們已經鎖定了兇手,就是幾個月前在舟山的桃花島上和夜梟衝突的那人,李大俠可有影響?」

    「可是一名叫楚邪的年輕人?」李道然眼光一閃,開口說道,這件事普通人可能會當成一樁火災,而李家怎會不詳細調查。

    現在江湖初看之下一片平靜,就連自古歷來存在的那些邪派也消失不見,但他們只是消失隱匿起來,因為國家和武林正派對於那些邪道之人的打擊讓他們無處生存,所以不得不隱匿在暗處甚至是跑到周邊國家,而夜梟卻是光明正大的處在中國的一個特殊組織,但因為他的來歷太過神秘,而且又沒有什麼證據指明他們做過什麼惡事,所以才能存在了近二十年。

    「不錯,正是那名年輕人,我們為了調查案情,曾經兩次真誠邀請他,但那楚邪卻對我們四派不屑一顧,根本不做理會。千些日子,我們四派十多人在北京附近把他攔下,向他詳細詢問是否和暗殺有關,卻沒想到對方不但對我們的詢問置之不理,言語間更是囂張自大,到最後更是與我等直接動手。期間殘忍的用暗器把混元門的程門主和兩個前輩殺害,那種暗器歹毒之極,稍微沾上一點,全身就會立刻化為膿水。可憐三位同道就這樣連屍骨都沒有保存下來,而我們快劍門的馬師伯一條胳膊和一隻手也因為這暗器被廢」,趙行沉聲向李道然敘述事情的經過,說到最後眼中忍不住流下了淚水。

    而那兩位婦孺聽到這話,又忍不住各自抱住身邊跟著的孩子痛哭了起來,她們兩個正是程狂的兩個老婆,正值中年,丈夫卻忽然死去,連屍骨也見不到,心中豈會好受。

    李道然聽後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悲切之意,出言問道:「當真有那樣歹毒的暗器?那楚邪的武功如何?難道集四派之力也不是他的對手麼?」

    「若不是因為顧忌他那歹毒的暗器,我們四派的人縱然不是他的對手,也斷然不會令程門主三人喪命。不過對方的武功特別邪門,輕功身法更是前所未見,我們十多人不敵他的原因最主要的就是根本無法跟上對方的身形,才被他一一擊破。而且對方有一門奇異的指上功夫,威力駭人,一枚普普通通的硬幣在他手中發出,居然能夠快比子彈」。

    李道然的眉頭緊皺了起來,看著幾人疑惑的問道:「各位,我聽說幾位剛剛去過少林和武當,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態度?」

    聽到李道然問少林和武當,嚴名不滿的大聲說道:「少林的心元方丈聽過這件事後表示這件事還須調查,如果真是楚邪所為,少林定會出面。而最可恨的是武當派,幻心掌門當初還曾親自下山調查過暗殺事件,但我們去武當請求他們出面時,對方不但怪我們不該沒有調查清楚就莽撞行事,更是說什麼要請那楚邪為我們調和,要化解這件事。如果真的答應他們化解此事,那我們門主和兩位師伯豈不是白死,這時間還有什麼公道可言?」

    李道然眉頭一皺說道:「以武當派的為人應該不會這般行事,是不是有其他原因?」

    能夠當得一家家主,李道然自然不是無能之輩,思慮也斷然不會簡單。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22 19:13
書畫山河 第一百九十六章 以武當之名作保

    對李道然的詢問,嚴名滿臉憤慨的說道:「幻心道長楚邪是與他們武當相識,斷然不會做出刺殺四派的事情,並說他們會請楚邪前往武當把這件事詢問清楚,盡力化解這個誤會」。

    趙行在旁邊接著說道:「武當只是憑借與對方相識,就想著包庇對方,面對混元門慘死的三人無動於衷,以武當的地位做出這樣的決定,實在讓人心寒。少林雖然不曾拒絕,但他們行事卻拖拖拉拉,這件事若指望少林的大師,不知到何年何月,所以我們四派才來請李大俠為我等做主,主持正義」。

    嚴名接道:「江湖上若說為人最有俠義風範的,人人當推李大俠,這十多年來李家在李大俠的帶領下,為江湖做了多少善事,幫助多少武林人主持正義,這所有的一切江湖上誰人不知?」

    李道然在兩人的吹捧下臉上沒有任何自滿之色,謙虛的笑著說道:「兩位實在太過讚譽,李某不敢當,李某只是稍微為江湖盡了一些微薄之力而已」。

    話聲一頓,繼續說道:「至於這件事麼,李某當然也不會置之不理,那楚邪雖然可能不是前段時間暗殺事件的兇手,但就算被你們四派誤會,也不應該下如此重的手,並且用那樣歹毒的暗器,有違道義」,

    掃了廳內的幾人一眼,李道然話鋒一轉,道:「不過這件事也急不得,對這楚邪。我們瞭解的甚少,我看還是上武當向武當詢問一下此事再做打算不遲」。

    「李大俠,莫非您也顧忌武當,不管插手管這件事麼?」嚴名聽到李道然並不是直接找楚邪,反而提議上武當,心裡一急脫口說道。

    李道然眼光驀然一閃,不緊不慢地答道:「武當和少林數百年來一直就是武林中正義的支柱,而且兩派幾百年來從來沒有行過不義之事,這件事到現在有很多謎團。武當派能夠為楚邪辯護,自然就有能夠向武林中人交代的理由」。

    嚴名心中不滿的說道:「那我們門主和兩位師伯的仇也不報了麼?他們的死就是咎由自取麼?」

    李道然語氣溫和的說道:「這件事自然要追究,不過武當不是已經說過他們會讓楚邪親自上武當,和大家解釋清楚的麼?所以此事最好到武當派解決。到時當著武林各派,相信武當會給貴派一個滿意的交代地」。

    「那若是武當一心包庇楚邪,又當如何?」

    李道然聞言起身一抱拳對著他沉聲說道:「若武當行事不公,我李道然遠為諸位出面。如何?」

    嚴名見了心中並不滿意,按他的想法,他們門主和兩位師伯,還有很早就失蹤的柳輕文都已經確定是死在楚邪的手中。這件事已經不會有錯,就算暗殺四派前輩地人不是楚邪,憑著這幾件血案。也應該判定楚邪的死刑。

    現在不但少林對這件事猶豫不決。武當更是直言袒護楚邪。就連武林中最古道熱腸的李道然也要等到武當開口之後再做決定。

    趙行在一旁對嚴名的神色看地清楚,看到他有些忍耐不住。連忙開口說道:「李大俠的話也言之有理,若是到時武當袒護對方,李大俠定然會為我們做主的,嚴兄就請暫且放心」。

    李道然看看幾人笑著說道:「既然如此,幾位就暫且在我們李家暫歇,讓兩位嫂嫂和孩子休息一下,稍後李某與諸位一起前往武當,如何?」

    從一開始就一直沉默不語的方青海和泰豪聞言立刻起身答道:「那就打擾李大俠了」。

    李道然笑道:「哪裡算得上打擾,就把這裡當成自己地家就好」,

    說完伸手輕輕一拍,進來一名三十多歲的漢子,李道然吩咐道:「阿源,給幾位貴客安排客房休息,好好招待」。

    「是,家主!」那漢子躬身行了一禮,然後對方青海幾人說道:「各位貴客,請隨小的來!」,

    李道然含笑看著他們地身影消失在庭院,轉身緩步而行,來到一間房子前,伸手推開房門,走了進去,轉身把門關上,屋子頓時漆黑一片。

    伸手在牆上一按,燈光亮起,房子十分寬敞,而且地面上沒有任何傢俱之類地,十分空曠,而正面牆上除了懸掛著一把長劍意外再無一物。

    看向左右兩面,沒有窗戶,如同密不透風一般,只是讓人驚疑地是左右兩幅牆上卻各自掛了五幅畫像,看畫像上的人年老者已近古稀,年輕者也在四十多歲。

    李道然從左邊第一幅畫依次走過,兩眼認真地觀看著畫像,直到看完十幅畫像。身形突然一晃,「鏘!」的一聲輕吟,李道然的身影已經回到了原地,右手卻多了一把長劍,二尺多長的劍身在燈光的照耀下,如水銀一般不停的流轉。

    兩眼平靜的看著面前雪白的牆壁,李道然手中長劍悠然抬起,接著右手一拋,「鏘!

    聲,長劍穩穩的落在懸掛在牆壁上的劍鞘中,再看牆了兩個雄渾剛健的大字「楚邪」,大小剛好與旁邊懸掛著的那些畫像大致一般。

    ……

    第二日,李道然就和四派的人一同前往武當,至於隨從李道然的身邊只帶了兩個李家年輕的弟子,李家和武當同在湖北,而且相距的並不遠。雖然身為武林人,人人都會飛簷走壁的輕功,不過武林人日常行事當然不會傻的用輕功奔波,他們所坐的正是李家派的高級專車,很快就已經到了武當山下。

    不過他們上山的路和遊人走的路並不同,而是另外一條形勢險惡的小道,當然險惡是對常人而言。一群人順著小道行了大概千米左右,頓時到了盡頭。再看前方卻沒有了道路,樹木叢生,山崖林立。

    「無量天尊!」

    一聲道號響起,一個三十多歲的道士忽然在前方出現,對他們行了一禮說道:「各位,請跟隨貧道前行!」

    李道然說了一聲:「多謝道長!」

    眾人沒有任何意外,靜靜地跟隨著道士前行,現在顧慮引起世人的恐慌,所以現在的武林門派的位置極為隱蔽。就說幾大世家和一些門派。雖然生活在常人當中,不過都是獨門庭院,常人並不瞭解。

    而如少林武當這樣的傳世門派,卻不方便的多。因為已經成了眾多遊客來往的名勝之處。不過兩派卻有兩派的方法,少林武當都分有內院和外院。外院就是平常人眼中的少林派和武當派,他們雖然同樣練武,不過練地卻只是強身健體的功夫。而內院才是真正的少林派和武當派。

    雖然和外院相隔不遠。不過因為坐落在山上,地勢險惡,而且很多地方禁制遊人來往,又有人在四處把守。所以並不顧慮被世人發現。就算被人看到,人們也不會感到意外,因為這樣的情況在景區很正常。有很多地方並不給遊人開放。

    「各位施主。請緊跟著貧道。莫要亂走!」走了幾步道士轉身說道,

    走了不過幾分鐘。眼前霍然一開,出現了一條整潔寬敞地山路,到這裡才算是真正的進入了武當派。

    一群人加快步伐,朝山上行去,隨著地勢的變化,很快眼前出現了一片建築,還沒走到近前,幾道身影已經從廳門中走了出來,當先一人年在半百,身穿一件道袍,帶著一臉和善的笑容,正是武當派地現任掌門幻心道長,身邊跟隨的兩位道士眾人也不陌生,幻心的兩位師弟幻虛和幻雲。

    「無量天尊,貧道見過李家主和幾位同道」,幻心伸手行禮說道,

    李道然連忙說道:「道然見過三位道長」,身後跟隨的眾人也緊跟著行禮。

    幻心呵呵一笑:「大家莫要多禮,來者為客,武當誠心歡迎,各位請!」

    隨著幻心三人進入會客廳,自有道童奉上茶水,幻心衝著方青海、趙行、泰豪和嚴名幾人點點頭,對李道然說道:「李家主,這次應該是為了四派地事情而來吧」。

    李道然點點頭,直言道:「的確如此,武林已經平靜了近二十年,而前段時間四派發生的暗殺事件卻非不尋常,這件事到現在還沒有線索。而數日前方門主他們四派為了追查線索與一名叫楚邪地年輕人發生衝突,混元門地三位因此而亡。聽趙門主他們說,武當和這名叫楚邪地年輕人相識,所以來此想要詢問向道長詢問一下此事」。

    幻心捋著鬍鬚說道:「李家主果然俠義無雙,為武林不平事而奔波」。

    李道然連忙說道:「俠義李某可稱不得這兩個詞,身為武林人,自當以身作則,李某只是做些該做的事,道長過譽了」。

    幻心笑著搖頭,繼續說道:「不瞞各位,我們武當地確和楚邪有些淵源,而且武當可以為其作保,那四起暗殺事件絕對不是楚邪所為」。

    聞言李道然頗感詫異,對正待說話的嚴名搖手阻止,疑惑的問道:「道長語氣如此肯定,難道知道楚邪在案發那一段時間內的行蹤?可以證明楚邪沒有作案的可能麼?」

    幻心搖頭說道:「若說他的行蹤,我看等到楚少俠來後就可得知,不過我們武當雖然不能證明楚少俠有沒有作案時間,但清楚的知道他沒有任何動機」。

    聽過幻心的話,李道然幾人心中越發驚疑,幻心身為武當掌門,言語之間不但對這個楚邪維護的很,話中更是數次以武當為保,這楚邪到底是什麼來歷,能讓武當派這般維護。

    「道長,這楚邪當真能夠值得貴派以武當之名維護麼?」嚴名憤慨的說道,

    「不錯,貧道可以以武當之名證明楚邪絕對不是兇手」,幻心正顏說道,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23 21:38
書畫山河 第一百九十七章 簫臨武當
    門派名聲自古以來在武林人的心中都重逾生命,為了維而死的人更是常有,以一派之名為一個外人作保,這種行為卻極為鮮見,人道是人心難測,就算是一個大善之人說不定也會突然變成極惡之人。所以就算有心維護某人,武林中也多以個人名聲袒護,卻從來沒有過拿門派聲譽而護。

    而現在武當卻堂而皇之的說出了這話,還是在不能說明楚邪在案發那數天的行蹤的情況下說的,實在讓李道然和四派的人愕然。

    「敢問道長,這楚邪到底是何來歷?能讓武當如此庇護」,趙行大聲說道,

    幻心搖頭說道:「趙門主,我們武當不是庇護楚少俠,而是清楚這件事斷然不會是他所為。至於來歷,這倒不方便和各位明言,楚少俠的師門已經數百年不現江湖,而且和武當淵源頗深。所以不想見各位和楚少俠因為誤會而引起仇怨,武當才想著為各位化解一番」。

    幻心能夠如此維護楚邪,他自己心中也有些不解,楚邪的來歷和三豐祖師的遺訓,幻心自然清楚,維護楚邪也自然應該,說句直話,就算楚邪真的坐下什麼惡事,武當派也定會保他不死。但幻心卻認為完全不必用武當的聲譽名聲來維護,只需武當出面盡力化解這番恩怨即可,不過既然是幾位師伯叮囑的,幻心也照辦即可,想來以四位師伯的精明,斷然不會看錯人。

    嚴名霍然起身說道:「依道長之言。難道我們門主和兩位師伯就這樣白死了不成,而且還有失蹤近一年地柳輕文也同樣已經證明是死於楚邪之手,這當如何說?」

    幻心兩手虛按:「嚴先生莫要著急,柳輕文的死貧道也清楚,他和當地的幫派恐怕有所牽連,而楚邪正好想來應該是和那幫派有所矛盾,所以兩人才會交手。而貴派門主和兩位師伯的死怕另有疑點,那樣歹毒的暗器並不是楚邪所有,這事還須調查清楚再論不遲「。

    武林中雖然沒有什麼明確規定。但武林人和尋常幫派有所牽連這卻是大忌,因為很容易引發幫派之間的爭鬥,而武林人的實力又不是常人能比,如果一旦和幫派勾結。那影響必定十分惡劣,幻心話中之意自然明瞭。

    而關於暗器,嚴名心中當然清楚那暗器正是混元門自己的不傳之秘,不過這當然不能說出。所以聽了幻心的話,心中不滿之極卻不知該如何辯解,只好看望李道然。

    李道然見了微微一笑,說道:「道長所言也有道理。很多事情現在還不好下結論,只有等到那楚邪來後才能解決,所以我看還是把事情放下。耐心等待即可」。

    幻心點頭同意。嚴名見了也沒有什麼辦法。只好如此了。而旁邊地方青海和泰豪卻沉默的多,他們在上次來武當聽得武當的話後。心中就有了放棄這件事的打算,既然有武當作保,楚邪應該地確和暗殺事件沒有關係,而且他們兩派在上次拚鬥時並沒有什麼傷亡。楚邪的來歷不但神秘,武功又極為高強,現在又有武當袒護,這件事自己完全犯不著糾纏。

    不過因為四派的關係,而且心中也有些顧忌面子,所以才跟了過來,心中打算對這件事只看不參與,所以不管是在李家還是現在,都十分沉默

    幻心見他們都沒有反對,於是和他們聊了幾句,就招待他們休息去了。幻虛看客人下去,皺眉對幻心說道:「師兄,這件事還須小心打理,我看這件事很難和解,形意門和八卦門還好說,但是快劍門和混元門應該接受不了和解」。

    幻雲也接著說道:「不錯,他們如今更是把李道然請了過來,這李道然行事雖然俠義,但如果楚邪當真殺害了混元門的門主三人,就算和暗殺事件沒有關係,那依李道然地為人怕是會出手吧」。

    幻心歎道:「這件事就算再難,我們武當也要盡心照拂,祖師的遺訓定然遵循,就算他犯下大惡,武當也要保他一名。而且四位師伯想來也不會看錯人,四派行事太過魯莽,若是我在得知楚邪和武當的關係後,盡快通知他們,想來應該會避免那場拚鬥,只是想不到他們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竟然會集四派之力圍堵楚邪」。

    幻虛說道:「這次江湖上地動靜可不小,這幾日上武當的武林中人已經不少,而且據門下弟子說,武當山下還有許多武林人在徘徊,武林已經快二十年沒有發生什麼大事了,現在自然吸引到很多武林人,希望這件事能夠順利解決」。

    「無量天尊!」幻心唸了一聲道號:「只是四起血案究竟是何人所為?下山查詢了月餘時間,但得」。

    幻雲聽了也搖頭說道:「若不是楚邪和武當有淵源,幾位師伯又和他相識,依常而論,楚邪的確有很大地嫌疑。在武林中突然冒出,幾乎無人知其來歷,而且又有著一身神秘地武功,自然會吸引到不少武林人地目光。而且他猶如一名獨行客一般四處浪跡,在當今武林實在太過異常,偏偏在四起暗殺時間時,他的行蹤又完全消失,而出現之時卻又是在武當山下,四派懷疑他也理所當然,只是楚邪地性格偏偏不能依常理而論,對於自己的行蹤並不解釋,哎,麻煩呀!」

    三人在此煩惱,卻突然聽到外面一陣喧嘩,心中詫異,走向門口,卻發現天空開始飄起了雪花,心中才恍然已經十一月了。

    ……

    十一月二十一日,是武當和楚邪約定的時間,時過中午,眾人已經用過了飯,卻依然沒有看到楚邪的身影。而整個武當山兩日來已經被大雪覆蓋,到現在雪花依舊灑落不止。

    武當會客大廳中,卻溫暖如春,廳內聚集了數百人,這些多是自發趕到武當來看熱鬧的,武林中好久沒有過什麼大事,而前段時間四派門內高手被刺,數日前一名年輕人又以一人之力把四派十多人擊退,混元門幾名高手更是因此而亡,這數件事無疑吸引了整個武林的目光。

    而那叫做楚邪的年輕人更是武林人關注的對象,武功高強自然不用提,以二十來歲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已經足以讓武林人駭然。更為讓人感興趣的是,連一向公正無私的武當派也以武當的聲譽來為這名年輕人作保,自願化解這一番恩怨,大大出乎眾人的意料。

    如此盛事,自然有很多人不遠千里前來觀看,大雪對於他們無疑只是小事一件。只是看到已經過了中午,而當事人卻依舊沒有蹤影,不少人已經開始喧嘩起來。

    一間客房中,幻心看著眼前神色焦急的幾人,開口說道:「幾位不用著急,楚邪已經答應今日前來,現在剛過中午,時間尚早,不急!」

    「幻心掌門,如果那姓楚的不來應約,而從此隱匿怎麼辦?我混元門的大仇豈不是永遠報不成了?」一名老者開口直言道,

    「呂前輩儘管放心,楚少俠若當真不能前來,武當派願意承擔責任」,幻心沉聲說道,

    這兩日來,混元門和快劍門的高手幾乎盡數趕到了武當,這個呂承心年近七十,正是混元門現在的做主人。看他們的神態完全是一幅尋仇的姿態,幻心心中已經有幾分不喜,而且對方言語之間經常嘲諷武當不辨善惡,庇護楚邪,就算幻心修養極好,心中也會生起幾分氣。

    李道然安然坐在旁邊,手中捧著一杯熱茶,喝了一口,說道:「道長所言極是,呂前輩還是靜坐等待的好,莫要氣壞了身子」。

    呂承心正待回話,突然耳邊響起一道飄渺的簫音,頓時止住了話聲。簫音飄渺如風,輕盈如水,在整個武當山中迴盪,會聚武當的人突然不知不覺間心中的煩躁之意平靜了下來,簫音稍顯即逝,瞬間安靜了下來。

    幻心含笑說道:「諸位,楚少俠已經到了」,

    他雖然沒有見過楚邪,但也知道楚邪平常隨身帶著一把玉簫,可做武器,而且簫音雖然不高,但其中包含的內力悠長連綿,在大雪之中能夠籠罩武當,當然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呂承心聽到楚邪到了,身形一閃,已經出了房門,他們混元門連死數名高手,而且門主還被這楚邪所殺,他可是對楚邪恨之入骨。

    幻心和李道然幾人腳下加力,也趕往大廳之中,到了大廳,只見待在大廳中間的數百武林人此刻安靜異常,都在注視著廳門,等著那名沒有幾人見過的楚邪出現。

    對於這名年輕人,他們可謂這段時間期待已久,不提他是否是暗殺四派的兇手,但說能夠一人擊退十多名高手,並且擊殺三人,這就已經讓很多人為之驚異,更何況武當和這年輕人的關係還非比尋常,自然想要見識一下這個年輕人究竟有什麼出奇之處。

    一道青藍色的身影悠然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看他的步伐猶如閒庭漫步一般,姿態瀟灑,卻迅速在眾人的瞳孔中放大。

    「姓楚的,你就是殺害我混元門數人的兇手,拿命來!」呂承心大喝一聲,飛身迎了過去。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23 21:43
書畫山河 第一百九十八章 劍出凌威(1)
    看到楚邪出現,呂承心大喝一聲,就飛身撲向了楚邪。

    他這並不是魯莽行事,而是心中十分清楚這件事武當對楚邪的維護之意十分明顯,若讓眾人坐下來和談,很可能到最後真的被武當化解掉,尤其是形意門和八卦門,若真的到那一步,就算混元門再不願意,恐怕武林中也無人為他們做主,而只憑借混元門一門,想要對付楚邪絕對難若登天,所以看到楚邪出現,他二話不說,就直接動手。

    幻心幾人見了他的動作,口中急忙喊道:「呂前輩且慢!」隨著話聲,幻心的身形更是快速飛出,想要阻攔呂承心。

    但呂承心本就是蓄勢而發,用的全身功力,而且楚邪的身形更是似緩而快,兩人瞬間相遇,只聽得楚邪一聲冷哼,右手隨手而出,虛空探向呂承心,身子陡然加速一閃。

    一聲悶哼,呂承心的身子倒摔而回,幻心臉色一變,探手接住了呂承心的身子,低頭一看,心中稍微平靜了一下,看呂承心臉色如常,呼吸平靜,應該沒什麼大礙只是暈了過去。

    伸手抵在他背後想要用內力把他喚醒,不過手上內力剛碰到呂承心身上,幻心神色突然一變,怔然不語。

    「道長,我師伯怎麼了?」嚴名快步趕過來問道,

    幻心回過神搖搖頭說道:「沒有受什麼傷」,

    嚴名聽了,心中一鬆。他也沒想到師伯突然這麼衝動。

    「只是……」,剛想伸手接過呂承心的嚴名突然聽到幻心地話,心裡陡然一跳,下意識的問道:「道長,到底師伯怎麼了?」說著探手接過呂承心,

    幻心歎了口氣:「武功已經被廢了,不過身體沒有大礙」。

    嚴名聞言大叫一聲,抱著呂承心坐在地上,心神懵懂不知何想。混元門接連死了四位高手,而今天師伯武功又被廢,可謂名聲喪盡,以後大概只能淪落到二流小派了。要受盡他派的欺凌了。

    混元門的其他人手握長劍,仇恨的注視著站立在那裡的楚邪,幻心看了連忙阻攔道:「各位且慢動手」。

    嚴名抱著呂承心厲聲說道:「這楚邪當著眾人為人如此狠毒,道長難道依舊偏袒與他麼?那對我混元門又何其不公?」

    幻心看了一眼神色從容的楚邪。他是第一次與楚邪見面,若依外表而論,楚邪完全是一派儒雅的氣質,卻沒想到就是這名淡然從容的年輕人下手如此狠。動輒直接把對方地武功給廢了。

    「無量天尊!我們武當本是為化解諸位的恩怨才出面,但今日楚少俠剛到武當,呂施主就如此莽撞的置楚少俠與死地。下手間也沒有任何留情之意。這又當如何?莫不是要楚少俠不作抵抗麼?」

    眾人聽見聲音向後面看去。只見兩名年過古稀的老道從後堂走了出來,正是武當地真勤和真善。幻心見了和兩位師弟連忙躬身行禮:「見過兩位師叔」,

    在場的武林人聽到幻心的三人的稱呼,心中頓時大吃一驚,想不到這兩位居然是武當真字輩地前輩,他們應該已經幾十年沒有在武林中出現過了,在武林中可是猶如神話一般的存在,沒想到今日居然能夠見到兩位,頓時凝聲靜觀。

    這次前來武當的人自然以李道然最有地位,不知是有意還是沒有必要,少林並沒有派人來武當,而其他武林世家也沒有參與這件事,不知是否信任武當能夠處理好此事,李道然則是受幾派所托而來。

    此刻見到真勤真善兩位前輩,立刻上前恭聲行禮道:「晚輩李道然拜見兩位前輩」。

    真善呵呵一笑,伸手把他扶起說道:「李小子已經當了十多年家主,禮可不能隨便行,不錯,這些年你可沒少做事」。

    李道然連忙謙虛不止,當初十歲左右時,他曾跟隨父親來過一次武當,所以與武當幾位真字輩的人都有過一面之緣。

    真善真勤二人和他隨口說了兩句,快步上前迎著楚邪說道:「楚小友,不想這麼快又見面了,風采依舊呀,呵呵!」

    他們二人已經數十年沒有出過武當山,更鮮少與外人打交道,行事也頗有幾分肆行無忌,完全沒有想過現在地狀況和混元門的反應如何,只知道見到楚邪心中高興。

    周圍的武林人可被二人地熱情給震住了,這兩個讓武林仰視地前輩居然對這個年輕人如此熱情,而且完全沒有顧忌,他們心中對楚邪可是羨慕之極,不知道這名年輕人到底有什麼能耐,能夠讓武當如此看重。

    看向楚邪,只覺得他相貌清秀貌 不出眾,唯一吸引人地就是身上有一種讓人舒服的氣名武功高手,更不如像是一個隱士。

    一直面無表情,神色從容地楚邪看到兩人出現,嘴角才露出一絲笑意,「兩位前輩同樣風采照人,能這麼快相見,還要謝謝一些人呢」。

    說話間掃視了一下四派的人,自古以來就是如此,一個門派被人打了,自己鬥不過於是就會想到了武林中的那些大門大派,讓他們出面幫自己尋回場子,理由自然無非是主持公道,主持正義,身在宋末江湖中的每天發生的事情都要比現在武林一年發生的事情多,楚邪豈會不知?

    真勤聽了楚邪的話後,轉身看著四派的人說道:「各位,賣老道我一個面子,這件事先行說清楚,再做打算如何?」

    楚邪聽了想要出言阻止,他對那些人清楚的很,知道雙方絕對不可能和談,就算武當能夠把這件事化解,但混元門和快劍門與他的恩怨,以後定然會百般想辦法糾纏與他,所以楚邪這次來武當並無意與對方化解什麼恩怨,按他的意思,誰想找他尋仇,盡可以動手,而楚邪也打算一次把這些人解決掉。就算被冠上凶名又如何?自己的師傅不一樣被人稱為東邪麼,可天下有何人敢去找師傅的麻煩,欺善怕惡也是武林中大部分人的作為。

    真善看到楚邪張口欲言,連忙說道:「楚少俠,既然你已經到此,這件事可否讓武當盡一下力?」

    真善他們雖然數十年沒有行走武林,但對事情看的豈會不透徹,他們自然知道這件恩怨頗難化解,不過他們更不想讓楚邪在武林中背上惡名。楚邪正值年輕,行事未免有些偏激,而且年少輕狂,很容易被武林中的一些人激怒,以楚邪的一身武功恐怕會在江湖上掀起一場血雨腥風。

    不提三豐祖師的遺訓和楚邪身為桃花島的身份,就說真恆四人對楚邪的讚賞,也不會置之不理。武當雖然可能化解不了楚邪和混元門幾派的仇恨,但經過武當的插手,武林中人必然對楚邪有所顧慮,不會輕易受到他人的挑撥向楚邪動手。

    這樣一來,整件事情縱然鬧起來,應該也只是楚邪和幾派之間的事情,其他門派顧忌武當不會輕易為難楚邪的,如此一來這件事就能把影響降到最低,而對於楚邪必然有利的多。

    真善幾人為了幫助楚邪可說得上用心良苦,他們本是修道之人,對於武林中的事情一般極少過問,大都交與下面的人處理。而如此為幫助楚邪,只是因為他們單純的欣賞楚邪,加上祖師有所交代要盡力照拂桃花島的傳人。

    楚邪看到真善二人執意的神色,心中喟然一歎,人情世故,武當為自己如此盡心,自己還能怎樣拒絕,隨他們而為吧。

    面對真勤和真善二人的請求,無論是嚴名和趙行心中再不滿意,也只能點頭同意,以這兩人的身份,既然說出了這般話,自己等人自然不能拂逆,就算有所不滿,也只能聽完他們的話後再做打算。

    眾人在大廳中坐下,真勤開口對眾人說道:「這件事情的起因相信在場的眾人都已經知道,老道也不說廢話了。」

    對著趙行幾人說道:「趙門主,嚴施主,你們幾派懷疑楚少俠的理由就是楚少俠的師門來歷不明,而且在發生四起案子時這個來歷不明的人剛好有行蹤無影,可是如此?」

    趙行點頭說道:「不錯,正因為如此,我們四派才數次相邀,想詢問清楚,但他卻置之不理」。

    真勤搖手制止了他的話:「莫急,事情一件一件的說,至於楚少俠的師門來歷,老道可以告知大家,絕對不是什麼邪道或者是外國的勢力,楚少俠的師門比我們武當還要早,只是已經數百年沒有出世,所以大家才會對他感到神秘」。

    說完看著楚邪說道:「以武當對楚少俠的瞭解,是絕對不會也沒有理由做出暗殺事件來的。楚少俠,至於那段時間你的行蹤可否向大家說一下」。

    「張家界的深山之中!」楚邪冷聲答道,

    「何人能夠作證?難道就憑你一句話就讓天下武林人相信麼,你一個毛頭小子,若不是有著武當為你出面,豈容你如此傲慢」,嚴名盯著楚邪恨聲說道,

    楚邪面無表情的掃視了他一眼,右手忽然伸出,似緩實快的屈指一彈,一道破空的尖嘯聲響起,閃電般射向嚴名。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23 21:49
書畫山河 第一百九十九章 出手不留情
    「不可!」

    廳內的數百人都想沒想到楚邪一聲不吭,突然出手襲向嚴名,而且速度是如此之快,匆忙間真勤真善和旁邊的李道然、幻心道長四人只來得及喊了一聲。

    若是他們幾人有所準備,自然能擋住楚邪的這一擊,但此刻匆忙間卻對此無可奈何,那暗器的速度和力道從尖嘯的破空聲中就可知道其中力道有多強烈,想要匆忙間卻阻攔,手中又空無一物,根本做不到。

    嚴名自己更沒有想到楚邪會對自己出手,在他想來當著數百武林人,不但有武當掌門,李家家主和真善、真勤兩位前輩在此,而且現在正是詢問事情的時候,楚邪根本不可能也不敢對自己下手,所以說話完全沒有了顧慮。

    所以嚴名耳中聽到尖嘯,眼裡發現那道亮光射向自己時,心中猛的一跳,只覺腦中一聲嗡鳴,整個人就突然呆住了。

    然後覺的自己身上的氣海穴之處驀然一震,全身頓時一鬆,立刻昏了過去。

    李道然身影一閃,出現在嚴名的座位旁,低頭查看了一下,臉色為之一變,只見嚴名衣服外面臍下一寸五分處,赫然嵌著一枚硬幣,只是卡在了衣服上,並沒有打入身體。

    李道然看到嚴名呼吸沉穩,抬起他的一隻手把了一下脈,嚴名的體內空空蕩蕩,沒有任何內力流動的跡象,伸手摸向那枚硬幣,剛一碰到。硬幣一鬆就掉落了下來,而硬幣下面的衣服已經粉碎,只見嚴名氣海穴上留著一個紅印。

    李道然探手貼向嚴名地氣海穴,手剛剛碰到,嚴名猛的一聲慘叫,把李道然赫了一跳,再看嚴名滿臉痛苦難忍,睜開眼睛狂叫道:「我的武功,我的內力都沒了。楚邪,你這個惡魔!」

    李道然伸手一指,把他點暈過去,朝著眾人說道:「氣海穴的經脈已經完全被震斷。還是讓他睡過去好些」。

    廳內靜觀的數百人聞言心中一寒,氣海穴又稱丹田穴,是人儲存內力的所在,而且又是修煉內力的基本要求。只要練武之人運行內力。必定需要牽動氣海穴,如果氣海穴的經脈完全斷裂,那也就是說內功完全喪失,而且以後不但不能再修煉任何內功。就連想都不能想,因為只要運行內功心法,丹田附近必定疼痛欲死。不但如此。平常連用力也不能用。稍微用一點力氣,同樣身上會疼痛萬分。

    武林中想要廢除一個人地武功。方法多的是,雖然每種相對於練武之人來說同樣是殘忍無比,但氣海穴卻鮮有人少碰,不但是因為練武之人對於那裡的防護極嚴,更因為那種手段太過殘忍,氣海穴一旦被廢,人雖然能正常行走,但卻成為了真正的手無縛雞之力之力,完全是一個廢人。

    李道然神情肅然地看著端坐在那裡面無表情的楚邪,不知心中想些什麼,突然轉身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真勤歎了一口氣,招呼武當門人把嚴名送到客房之中悉心照顧,看向混元門的餘人,此刻原本從見到楚邪就滿臉憤慨地人卻一臉緊張,沒有一人敢訴說楚邪的不是,而快劍門的人同樣緊閉著嘴,和楚邪到來之前的態度形成了鮮明地對比。

    李道然掃了一下快劍門和混元門的人,伸手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水,出口問道:「楚少俠。你如此行徑就是對四派之人的交代麼?難道只因為楚少俠地實力高過四派,就可以無所顧忌地行事?若那樣,武林之中正義何在?」

    楚邪從容地看了一眼這個在武林中頗有些傳奇色彩的李家家主,從來之前,他就開始注意到了這個李道然,因為這裡真勤真善地武功不用提,他們的內力並不比楚邪低,而武當掌門幻心和兩個師兄弟的內功雖然同樣精湛,但楚邪依舊可以對他們的實力有個大概的評估。

    而這個李道然卻是楚邪所不瞭解和看不透的,這足以說明李道然的內功之深最少與楚邪不遑多讓,當然若有隱匿內力的功法也可做到,不過依李道然的表現,楚邪斷定他的內力絕對和自己相差無幾或者更高。

    以三十歲的年齡,在現代武林中有這樣精湛的內力,已經足以威震武林,楚邪則是特殊的意外。不過楚邪也只是對他很有興趣,內功在楚邪看來並不是絕對的,內功和招式相配合才能發揮出威力。

    楚邪從來不認為自己能夠天下無敵,就說內功不在他之下的,武當真字輩的四人就是,但若說打鬥,楚邪完全有信心擊敗他們。除卻精湛的內功外,楚邪所學之雜絕對會讓整個武林驚歎。

    不說奇門陣法,陰陽五行這些他完全沒有用過的雜學,只說一身武功掌劍拳指各種所學無一不是宋時的頂尖武功,而這些到現在他卻幾乎沒有用武之地。

    對於李道然的文話,楚邪只是微微一笑,開口說道:「武林中的正義我不清楚,楚某也沒有心思管那些,只要別人不招惹楚某,那楚某同樣絕對沒有興趣去管閒事。四派今次是先行招惹楚某,正如你所言,楚某武功高過四派,才會發展到今天,若楚某不敵四派,依各位之見,楚某現今會是何種情形?」

    廳內的武林人聽了楚邪這一番話,頓感無語,包括李道然也同樣清楚,若在前幾日時,楚邪如果不敵四派,那絕對會被四派擒去,嚴刑拷打自然是不可能避免,如果無人為楚邪出面,他就是死在四派,也沒人會關注。

    趙行看到武林人的神態,心中雖然有些畏懼楚邪剛才的神威,不過也忍耐不住的說道:「我們四派當時只是想請你解釋一番行蹤而已,何曾先行和你動過手?四派的行事光明磊落。武林有目共睹,若說無禮,你自己豈不是對我們四派無禮之極?」

    「哈哈!」楚邪狂笑一聲,起身說道:「對於看不慣之人,楚某就是如此,今日楚某已經來了,我看你們地人也應該來齊了,想要報仇,那就來吧。楚某一人全然接著,若你們有本事把楚某留在這裡,那要死要活,隨你們處置。倘若你們害怕,那日後就給楚某滾遠些,休要讓楚某看著心煩」。

    這話一出,廳內的人同時皺了一。心道這年輕人好不囂張,幻心看了一眼自己的兩對楚邪這番話的確有些不太滿意。

    真勤真善看到幻心的神情,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要他靜觀其變。他們師兄弟四人和楚邪相處過半月時間,對楚邪的性格自然有幾分瞭解,行事隨心所至。無所顧忌。與他們四個老頭相交。也同樣是言行無忌。這樣的人行事在常人眼中頗有幾分邪意,不過其為人絕對不會是偽善之人。

    真善四人在武當山中修養數十年。能入他們眼的人自然極少,看世事的眼光自然也不同於常人,他們四人可以說已經跳脫出名利之外,對於武當地名聲也沒了看重之心,在他們眼中,只要自己和門人不行惡事就足以,至於武林人的看法如同浮雲一般隨風去吧。

    幻心心中雖然不太理解師叔為什麼對楚邪的做法不做阻攔,不過有師叔在,自己也就不再多言。

    李道然此時同樣坐在座位上,沒有開口的意思,只是眉頭緊鎖,像是在思索什麼。

    其他人可以忍,因為楚邪地話並不是對他們說,話中的諷刺也不是對他們而發,但四派怎能忍受?若當真忍受下來,那四派在武林中當真說得上名聲喪盡,如同縮頭烏龜一般了。快劍門和混元門的仇不報不說,面對仇人的挑釁再不聞不問,那還有何臉面,當著數百武林人還不如直接拔劍自刎好過點。

    所以楚邪地話剛落,一片拔劍聲響起,四派很多人忍受不住拔出了武器,這次四派本就早有准本,派內高手可謂盡數趕到武當,加起來足有近二百人。

    趙行臉色紫漲著看了武當和李道然一眼,雖然心中恨他們此時袖手旁觀,但卻也沒有辦法,只能起身厲聲對楚邪說道:「楚邪,你為人不分善惡,下手殘忍,如今當著天下武林人更是囂張猖狂,完全不把李家主和在座的豪傑放在眼裡,對於一心維護你的武當也沒有一絲感謝之意,當真說得上薄情寡義之人,今日我們四派就為武林除去你這個魔頭」。

    「哈哈,魔頭,好個稱呼,好好,楚某從一個嫌疑兇手升到魔頭這一稱號,很好」,楚邪輕蔑的掃了他們一眼,「既然如此,各位怎麼還不動手除魔?莫不是嫌廳內太小動不開手腳,那就外面吧」。

    說完,楚邪身形一晃,輕若柳絮,快若疾風般飄向了外面。趙行咬著牙看著旁邊地方青海和泰豪兩人,恨聲說道:「方門主,泰門主,兩位請吧,姓楚的這般羞辱我們四派,是人豈能忍受,身為武林人,寧可戰死也斷然不能讓這等魔頭在武林中囂張,我就不信天下武林人對此不聞不問,再說有李家主在這裡,豈容得姓楚的為惡武林」。

    方青海和泰豪聽了相互看一眼,知道自己兩派此刻已經沒有了回頭之路,若此時抽身而退,那絕對如趙行所言不如戰死地好些,若當初直接放棄,不上武當也許縱然名聲有損,也能和楚邪化解這番恩怨。

    幾人看向李道然,等著他地表態。李道然聽了肅言說道:「各位,誰是誰非武林自由公論,再者當著大家,相信楚少俠也斷然不會做出殺人之事,現在挑釁各位,我想只是被各位冤屈心中悲憤,想要發洩一下。如果楚少俠當真對各位殘忍下手,李某絕對不會袖手旁觀,各位放心」。

    聽了他地話,趙行幾人心中雖然不滿,但也有了底氣,若一會楚邪當真下了殺手,李道然一出面,縱然不是楚邪的對手,那也有李家擋在前面。

    四派地人相視一眼,同時湧出大廳,外面的天空依舊飄著大雪,而楚邪正負手從容的立在那裡,漫天的雪花在他周圍搖戈盤旋,卻沒有一片能落在他的身上。

    四派瞬間把站在外面的楚邪圍了起來,混元門此刻雖然沒有了領導人,不過對於楚邪的仇恨卻比任何人都大,現在既然決定放手一搏,自然對他無所恐懼了,趙行和方青海、泰豪三人看了一眼,伸手鏘的一聲,各自拔出長劍。

    趙行正待開口說幾句大義凜然的話,楚邪卻悠然開口說道:「廢話少說,出手」。

    說完身子一晃,斜著身子快速滑向旁邊的一人,眾人見到他動手,也不再等待,頓時手執長劍刺了過去。

    楚邪的身形豈是那些人可比,瞬間來到那人的身前,伸手一探一勾,刺向楚邪的長劍已經到了楚邪手中,接著伸腳一踢,那人頓時倒飛著滾了出去。

    二百人圍攻一人,自然有很多只能在後面看著,真正能出手的也只有二十來人,不過楚邪卻懶得多做糾纏,長劍一抖,身子如鬼魅般在近二百人中移動起來,手中長劍劍花如同落英繽紛,隨著楚邪的身形四散而開,伴隨在飛舞的雪花中,讓數百武林人看得心曠神怡,

    但與他們不同的,在場的四派人卻心中愈來愈寒,楚邪的每劍過去,必定倒下一人,而且是無聲無息的倒下,全身沒仿若沒有任何一個傷口一般,沒有流出一絲鮮血。

    四派雖然派出的都是高手,但只是相對派內的人而言,真正當得上武林高手的只有十多人而已,不過那十多人此時卻只能隨著楚邪眼睜睜的看著派內的門人一個個倒下,他們的長劍只能刺在楚邪的虛影上,而楚邪身子在人群中如同花間蝴蝶,穿梭自如,身形曼妙。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23 21:53
書畫山河 第二百章 人心難測有幾許
    著場中圍攻楚邪的人不斷倒下,站立在場外觀看了數臉上頓時變色,連呼吸一時間也低了下來。

    幻心轉頭看了看自己的兩位師叔,低聲詢問道:「師叔,我們再不做阻止,這件事恐怕會鬧的更大」,

    他們武當的初衷是為楚邪化解他與四派的誤會,但看現在似乎非但沒有化解,反而雙方更是打鬥了起來,楚邪出手更沒有留情之意,若這樣下去,這四派必定會在武林中消失。

    真勤聽了幻心的話,微微搖了下頭,回道:「在雙方來武當之前,混元門就和楚邪結下了生死之仇,而快劍門同樣如此。我們武當雖然有些威名,但若想讓他人放下深仇,那是不可能做得到的。若是可以,在他們認識到楚邪的武功後,就應該放棄報仇的打算」。

    旁邊的幻虛開口問道:「師叔,那為何我們武當要讓雙方來這裡,若是為了維護楚邪,我們也不需要這樣麻煩」。

    真勤喟然一歎,道:「人心難防呀,若武當不聞不問,等到楚邪與他們在江湖中發生血拼,那時候很可能就不再是簡單的四派的事情了,而更可能有更多的武林人參與到其中,四派在江湖中也算得上幾個名派,自然有很多人願意出手相助。而楚邪行事無忌,到時候事情鬧開,武當再想插手或者袒護,那也難比登天。現在直接把雙方邀請到武當,就是把事情的影響局限在四派與楚邪之間」。

    看到幻心神色之間有幾分不忍,真勤歎聲說道:「幻心,你已經是一派掌門,行事切莫有惻隱之心。這件事除此之外,再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楚邪自然是無心與他們計較,不過四派卻不可能放棄。縱然今日你能夠把四派勸下,日後他們定然還會用各種手段向楚邪尋仇,到時恐怕造成的影響遠勝於今日。今天這樣也許對四派有些殘忍。但也只能如此了,楚邪下手並沒有取人性命,只是把那些人的武功全然廢去。日後武當對四派多多照料一下,稍微盡一下心吧」。

    幻心聽了雖然有些無奈,但如真勤所說,這樣就是最好的辦法了。既然和談是不可能的了,還不如趁早解決,留待日後徒增麻煩而已。當然還有一個方法。那就是直接把楚邪擒下,交給四派。

    不過不說祖師曾經遺訓對桃花島傳人多加照拂,也不提自己的幾位師叔對這楚邪如何看重。只說這件事細說起來,並不能怪罪楚邪。是四派先行誤會他,而後又派人攔截他,楚邪也雖然下手太狠,四派同樣也有很多地方不對,而且事情是四派引起,幫助四派武當也是斷然不會做的。

    看著倒在地上無聲無息的人,幻心心中對楚邪地武功驚駭異常,怪不得自己的四位師叔對這個年輕人很是讚賞,果然遠非常人可比,若不是師叔剛才說了。幻心肯定認為那些倒在地上的人已經直接斃命了。

    凝神看去,卻見本是挺直的一把長劍,在楚邪手中,劍尖數寸卻微微形成了弧形,而每一件都是同樣刺往人體幾處特殊的位置,在長劍快要刺到對方身上時,劍尖會瞬間彈直。然後對方身子一顫,就倒在了地上。

    幻心自然知道楚邪是利用劍尖突然爆發出的勁氣攻入對方身體,但讓他疑惑的是楚邪攻擊的位置,那些位置到底有何作用,他從未聽聞過。看向自己地兩位師叔,卻看到他們同樣緊鎖著眉頭,似是也在疑惑。

    「楚邪,你這惡魔,卑鄙小人,只會欺負那些弱手。有本事不要逃跑,和我們幾人打」,趙行悲憤的喊道。

    看到自己門派培養近二十年的高手在楚邪的劍下一個個淌躺下,趙行對楚邪恨比天高。這次快劍門來了六十多名高手,可以說精英盡出,但在這短短地兩分內,就已經躺下了十多名,而自己這十多名真正的高手卻連楚邪的手中長劍都沒有碰到過。

    楚邪聞言冷哼一聲,身形不減,口中冷然說道:「卑鄙也好,無恥也罷,隨你們說去,不用著急,很快就會輪到你的」。

    楚邪算是真正的體會透了,在江湖之中,若非有顯赫的權勢門派,那定然會被他人輕視,而不管門派還是權勢,威名最終是建立在實力之上,如果有實力,就算為惡,他們也不會輕易招惹。欺軟怕硬是人的本性,在武林中更是如此。若想如師傅那般求得在江湖中清淨無擾,那就要首先讓江湖人怕你,是怕而非敬,敬雖然無人招惹,但卻會有太多的麻煩事,在楚邪看來那樣過的太累,只有讓人怕了,才能真正的在武林中無人煩擾,所以楚邪今日是出手不留情,留情不出手。

    至於手段,楚邪更無心與他們講什麼道理,說也是白說,在這些人心中,天下地所有道理都在他們那裡。他們欺負人是理所當然,正大光明的查案;他們被人欺,就會在江湖中到處喊著維護正義。

    看到楚邪對於自己的話置之不理,而自己這方的人卻一個個倒在他的劍下,趙行恨的牙齒咬的咯咯直響,自己這群人急追著楚邪,卻始終只能看著他地背影。

    趙行眼睛瞟了一下自己的同伴,心裡頓時一愣,追向楚邪的十來個人之中,有八名是他們快劍門的人,五名是混元門的人,而形意門和八卦門除了方青海和泰豪兩人外只有兩個人。看向攻向楚邪地那些門人,頓時心中火氣直冒,這次形意門和八卦門來武當的人大概有七十名左右,但此刻大部分卻只在最外圍拿著兵器呼喝,和楚邪動手的基本全部是自己快劍門和混元門的人。

    「方青海,泰豪,你們真是無恥,貪生怕死之輩,讓我快劍門和混元門的人和楚邪相拼,你們兩派卻只做旁觀,卑鄙,縮頭烏龜!」趙行此時本就已經被楚邪氣的如火攻心,看到方青海和泰豪二人如此卑鄙,那裡還能忍受得了。脫口直接罵了出來。

    泰豪聞言臉色頓時紫漲,他地臉皮本來就比較薄,現在當著數百武林人被趙行這般叫罵,怎能不臉紅,他今日的行為的確是別有他謀,以他的為人,若是尋常,斷然不會做出這樣的卑鄙之事。

    但今日之事事關門派的生死存亡。早在上次鎩羽而歸後,方青海就和他私下討論過這件事,當時兩人已經準備好好調查一下刺殺事件,然後再做打算。而其後上得武當,武當派為楚邪作保,直言說楚邪不可能做出刺殺之事後,他們就已經打算放棄了再行糾纏楚邪地打算,畢竟已經見識過楚邪那深不可測的武功,並且有武當袒護,為了這件事完全犯不著再招惹楚邪。

    最主要的是他們兩派並沒有什麼人重傷在楚邪手下,這次來武當也只是因為顧慮到幾分臉面才不得不來,而且兩派的長老等人已經商議過,這次來武當如果能夠避免與楚邪為敵最好不過。

    而剛才面對楚邪對四派不屑之極的話語。更有趙行當著眾人直接對他們相激,他們也不能忍耐下去,所以只能勉強出面。他們自然知道混元門與楚邪的仇已經完全不能善了,而快劍門趙行的師叔被廢,同樣也是不能不報。

    不過形意門和混元門卻不能如他們那樣以命拚命,他們二派的根基絲毫未傷,就算被天下武林嘲笑。有著雄厚地實力,也無人能夠隨便招惹他們,這樣總比派內高手盡數死於楚邪劍下好吧。面子雖然很重要,但門派此時也同樣重要,而且派內並不是幾個人的事情。還有一群婦孺小孩要過日子。

    面對趙行的罵聲和混元門仇視的眼神,方青海臉色卻平常如故,他只是略微有幾分尷尬,對趙行說道:「趙門主,剛才聽聞真勤真善兩位前輩之言,我和泰門主就已經相信楚少俠並不是刺殺事件地兇手。以楚少俠的武功說句實話,完全犯不著為難我們,而且兩位前輩也說了楚少俠是出身名派,同樣不可能是什麼他國或者邪道勢力的人,這件事可以說完全是我們誤會了楚少俠。剛才原本就想開口向楚少俠道歉的,不過剛剛聽了楚少俠對四派說的那些囂張的話後,一時氣憤才忍不住出來動手,但剛剛也想到,這完全是楚少俠氣憤自己被我們誤會,生氣之下才說的話,縱然有些無禮,也應該能夠理解,所以我們四派已經不必把楚少俠當成刺殺兇手對待了,這件事我看還是查清楚再說吧」。

    「方門主話說的有道理,既然這件事很可能是我們誤會了楚少俠,那我們也沒有了動手的理由」,泰豪接道,心中卻暗自佩服方青海能把話說的這樣漂亮,這樣一來他們兩派可以說是輕鬆從這場打鬥中退了出來。

    趙行看著兩人說話完畢,帶著門人退出了場外,頓時氣地直欲吐血,他們兩派沒有任何損失,自然是坐著說話腰不疼,但自己快劍門和混元門呢,混元門幾位高手被楚邪廢掉,而自己的師叔同樣被廢去雙臂,縱然刺殺事件不是楚邪所為,但自己兩派又怎能不提這兩件深仇。

    趙行停下身形狠盯著二人說道:「好,好,你們當真很好,四派當初說好同進退,不想你們今日反悔不說,還能說出這等堂而皇之的理由,不提我們快劍門,就說混元門的各位兄弟,他們程門主死於楚邪手下不說,兩位師門前輩同樣死去楚邪手下,而剛剛當著天下武林人的面,呂前輩和嚴兄弟同樣被這魔頭廢除了武功,事情因四派而起,你們面對這些,卻如同未見,當真可以說得上是貪生怕死之輩」。

    「趙行!」方青海大喝一聲:「你莫要忘記了,混元門的那兩位前輩是死去誰的手中,楚邪只殺了程門主一人,兩位前輩只是受了傷,是你用他們身上地暗器把二位前輩殘忍的殺害,只為了激起混元門的人對楚邪的仇恨,你還有臉說我們兩派」。

    「嘩!」的一聲,在場地眾人頓時沸騰起來,他們想不到事情會忽然發展到這種地步,四派忽然自己之間發生矛盾不說,而混元門的兩個前輩更是死去趙行手中,聽方青海的話中之意,就連那原本說是楚邪所用的暗器也是混元門的人身上所帶。看著趙行滿臉鐵青,卻無從辯解的樣子,眾人自然看出方青海所說地的確不錯。

    而混元門的人聽了方青海的話,同樣停了下來,抽身退出了戰場,大部分人兩眼怒視著趙行,似是要趙行給他們一個解釋。而對於暗器他們卻並不瞭解,那等暗器整個混元門也只有數人知道,他們連聽都沒聽過。

    三派的人都退開,快劍門的門人自然也抽身停了下來,同樣看著自己的門主,他們大部分同樣也不知道這樣的事情,對於自己的門主殺害了剛剛還與自己等人並肩作戰的混元門的前輩,同樣震驚異常。

    趙行面對著近千人的注視,那目光中包含了各種各樣的含義,讓他恨不得鑽進地縫之中,當日所見的人自然有著不少,這讓他根本無從辯解。

    楚邪手拎長劍立在那裡,在他附近的地面之上,靜靜的躺著數十個人,天空中的大雪依舊在漫天飛舞著,那些人的身上很快覆上了一層白雪,只是此刻卻沒有人想到把他們搬到廳中。

    「廢話少數,先和楚某解決完事情,沒心情看你們在這裡表演!」楚邪語氣平淡的開口說道,在這雪天之中,那平淡的聲音似乎比天氣還要冷上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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