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畫山河 第二百二十一章 摧毀(4)簫音制敵
快向後退!
楚邪的話聲未落,王從雲腳下一點,身子如旋風一般朝後面的那道門移動了過去,楚邪身在空中,手中長劍在地上一點,速度頓時突然加快,瞬間跟上了王從雲,右手悠然一探,抓著了王從雲身後的衣服,閃電般退從後面那道破門之處穿了過去。
看向房內,那些人並沒有跟過來,但讓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水流,剛一落在地上,一陣青煙就冒了起來,地上的那些屍體瞬間被腐蝕成枯骨。
「楚先生,這些東西可是武功能夠抵抗的?如果二位還執意不合作,那就莫怪我們不客氣了,這是我們最後一次發出通告。下面若二位執迷不悟,可以嘗試著逃離這裡,不過我們不會再手下留情,當然如果中途二位感覺無法抵抗,不想就此喪生,願意與我們合作,可以隨時放棄抵抗,我們還會以開始所說的那些承諾來對待楚先生的,否則二位恐怕就只能橫著出去了」。
楚邪冷冷一哼,手中隨手一擲,長劍盤旋著飛向了左面發出聲音的角落裡,雖然表面上看不出監控像頭的痕跡,不過以楚邪的耳力自然能夠確定聲音的發出點。
「彭!」的一聲,劍柄重重的砸在了牆上,長劍受力之下接著倒懸著飛了回來,伸手一探,拿住長劍,還給了王從雲。
接過長劍,王從雲看向裡面,前無進路。後無退路,身處地下數十米,若是對方和他們硬拚,就算對方人多勢眾,他也有信心闖出去。但現在對方用地手段卻陰險毒辣,那些毒水的威力對他們來說比子彈還要危險,子彈若有提防之下想要躲避開並不難,或者用武器格擋,對高手來說也不困難。但這些毒水卻會四濺而開,讓人接不能接。躲無處躲。
「啪!啪!」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在外面響起,王從雲的臉色為之一變,只見從剛剛被楚邪用劍破開的門中一個接一個的走進來一群身穿著全副武裝包括頭都嚴密防護起來的,腳下穿的更是特殊的皮靴,而手中卻持著一把造型奇怪的長槍。
發現王從雲正在門口,那些人手中地長槍一舉,「嗤!」的一聲,只見一道水流從槍管中激射而出,閃電般射向了王從雲。
王從雲心中一驚,提氣腳下一點。身子快速退開,之間那數道水流竟然強勁的打到了最裡面的牆上,雖然只是水流。但強勁的力道把堅硬的牆壁都打出了一排洞洞。
外面沉重的腳步聲如同晨鐘一般敲動著人的內心,只是在此時聽來卻是催命符,手中緊握長劍,看向楚邪,卻見他微閉著雙眼,神色平靜如水。
「楚兄弟,對不起。這件事因為我牽連了你,要不然你也不會被困在這裡」,王從雲語氣沉重的說道。
楚邪聽了他的話,突然莞爾一笑,說道:「在說些什麼話,我們現在還活地好好的,怎麼說這些喪氣的話,天下永遠沒有絕路」。
王從雲一怔,面對這樣地情況。他實在想不出有什麼辦法能夠應付外面那些人,對方用的不是什麼刀劍棍棒。也不是什麼絕世武功。而是歹毒異常的生化武器,這些不是武功高強就能抵抗的。若對方只是幾個人。憑借迅疾的輕功自然容易應付,但此時面對的不是幾個,而是一二十名,別說是人,就算是一隻蒼蠅也會瞬間被擊中。而且這種武器只能躲避不能碰,對方用這樣的手段必然也是經過仔細考慮地。
「王兄,一會凝氣緊守丹田,耳朵盡量不要聽發出聲音」,楚邪開口說道,
隨著話聲落下,右手突然出現了一把晶瑩剔透的玉簫,在燈光下散發著柔和的碧玉光澤,口中再次對王從雲沉聲說道:「緊守丹田,莫要被外界聲音所誘惑」。
王從雲聽到楚邪的話,再看向他手中的玉簫,心裡突然想起自己家中記錄的楚邪的資料。在楚邪未到王家以前,資料自然極其簡單,不過楚邪走後他的資料卻完全變了一個樣。
桃花島傳人,這個國人幾乎人人皆知的名字在常人心中是來自小說,不過在王家地資料中卻並不把這當成小說。近千年前的武林雜記雖然已經殘缺不全,但王家世外之居也算是避世了數百年,很多資料都沒有受到戰火地摧殘而得以保留下來。桃花島地武功自宋以後就基本沒有在武林顯露過,不過王家所傳的武林史記還是記載了桃花島地大部份資料,其中桃花島的獨門絕技之一「碧海潮生曲」,對於敵的武功,在武林之中可謂極為少見。
雖然說內功深厚之人可以輕易的發出聲音震暈,但那只是以強制敵,而真正的音功就算是面對武功高於自己的人,若是對方沒有防備或者心智不堅,也會無法抵抗,輕者受傷,重者直接喪命。
此刻乍然看到楚邪拿出一根玉簫,心下以為楚邪定然是想要用簫音制敵,這無疑是最好的辦法。外面那些人並不會武功,雖然全副武裝,但卻無法抵擋聲音。王從雲連忙聽從楚邪的話,凝氣緊守著丹田,防備自己也會受到簫音的影響,他雖然不知道這首碧海潮生曲傳到楚邪身上,楚邪學得幾層,但最基本的內功楚邪就遠高與他,所以絲毫不敢大意。音功制敵的弊端就是敵友不分,除非內功精深到極致,能夠控制聲音直接發向對方。
門裡面的腳步聲依舊沉穩清晰,對方的速度極慢,似乎想要通過這樣擊潰二人的心理。
楚邪手執玉簫湊在唇間,一陣飄渺如風的簫聲突然毫無徵兆的響起,旁邊的王從雲雖然凝守丹田,但並不是聽不見聲音,不過他也沒有分辨出聲音響起的過程,彷彿簫音本來就一直存在,只是與原本一直沒有留意一樣。接著簫聲如同潮水一般逐漸升起,低沉的簫音仿若大海浩,萬里無波,遠處潮水緩緩推近,漸近漸快,其後洪濤洶湧,白浪連山,而潮水中魚躍鯨浮,海面上風嘯鷗飛。讓人如同身臨在浪潮之中,隨著浪潮起伏不定,而忽快忽慢、忽高忽低卻讓人全身難受萬分,潮水彷彿在心中不停的翻滾一般,令聞者氣血高漲,心神不定。
王從雲內功在全身快速運轉,抵擋著腦海之中的幻覺,分出一絲精力,傾耳聽向裡面的動靜,發現裡面原本響亮的腳步聲已經完全停了下來,但沉重的呼吸聲他卻能清晰的聽到,呼吸聲如同牛喘,極為不平穩。
王從雲心中一動,想到這時自己進去動手定然能夠輕易得手,想到這裡,心神一鬆,手執長劍剛想晃身進去,但驀然心口一晃,頭腦一昏,連忙停了下來,盤坐在地上運氣。心中卻駭然之極,這簫音果然厲害,可以說是無孔不入,剛剛只是稍微放鬆了一下心神,自己才點就被簫音入侵。
簫音繼續在房內緩緩起伏,雖然聲音可以說是低沉,但卻如同敲擊在靈魂上一般,讓人不得不停。突然簫音一轉,從剛才的潮起潮漲變成了暗絕流,王從雲只感到自己忽然心裡如同突然幻化成了一隻小船一樣,在絕流暗礁之中不停撞擊,每一次的撞擊就像是一股強大的力道直接砸在五臟六腑上,讓人難受之極。
簫音突然之間戛然而止,如同剛才響起一般,毫無徵兆,而房中似乎依舊迴盪著簫音,王從雲在簫音停止後,過了一會才緩緩睜開眼睛,起身站起,發現楚邪手中正提著玉簫看著自己。
「醒了我們就走吧!」楚邪淡淡說道,說完抬步從門口走了進去。
王從雲神情一怔,走?那些人呢?看楚邪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口,連忙加快步伐跟了上去,只見屋內靜靜的站立著十多個人,正是那些手執生化武器的人,此刻自己走進屋子,他們卻毫無反應。
因為他們全身都被衣服包裹著,無法看清面容,所以王從雲無法看清這些人到底是怎麼會事,不過耳中卻絲毫聽不到他們的呼吸聲,走到一人的身邊,輕輕碰觸了一下,那人本來直立的身子隨著王從雲那一下,向後徑直倒了下去。
王從雲心中一震,探手隔著衣服在那人的腕間把了一下脈,果然脈搏完全停止了跳動,這些人都已經無聲無息的死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