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 東邪傳人 作者:葉離歌 (連載中)

sintanrove 2008-11-23 21:48:5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83 210628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23 22:00
書畫山河 第二百零一章 不求世人敬,只願萬人怕!
    面對眾人異樣的眼光,趙行站在雪地中,全身冰涼一片己的一切都完了,今日縱使把楚邪千刀萬剮,也不能挽回自己的名聲。混元門的人怎樣讓自己交代殺害他們門派兩位前輩的事情不說,在武林人心中,自己也已經成為名臭江湖的人了,而同樣自己在快劍門也沒有資格和臉面再擔當門主一職了

    做與不做是一回事,這樣的事情也許不止他一人做過,但是一旦傳了出去並且被證實,那就又是另一回事,當日趙行之所以殺害混元門的兩位前輩,就是心中對楚邪的怨恨太重,為了讓更多的人仇視楚邪,衝動之下做出的舉動。

    正在無措時,突然聽到楚邪的話聲,趙行心中一恨,大聲說道:「此時楚邪是我們共同的仇人,兩位前輩的死因待以後再說不遲,但貴派的程門主卻是死在了他的手下,而且剛剛呂前輩和嚴兄更被他廢去武功,地上躺的又有多少是自己門下的弟子。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把楚邪給拿下」。

    聽了他的話,混元門的人心頭雖然憎恨他殺害自己門派長輩,但他的話亦有道理,楚邪才是此刻最重要的敵人。

    混元門現在並沒有什麼做主之人,趙行看到他們的神色自然清楚他們的想法,轉身向派內幾名高手說道:「各位師叔師伯師兄師弟,現在楚邪廢我門內長輩雙臂,言語之間對我快劍門更是羞辱之極,看看地上躺著死去的眾位同門,此等深仇若是不報還何以為人」。

    看著地上躺著的同門,想到一刻前那些人還與自己親切相處,而此時卻已經陰陽相隔,頓時恨意高漲,而趙行的幾位師叔本就知道趙行那日殺害混元門人的事情,現在這件事被揭露出來,雖然必定要對武林有所交代,不過那時以後的事情。現在楚邪是最大的敵人。

    趙行兩眼如同毒蛇一般狠狠的盯著站在那裡仍舊是一幅從容之色的楚邪,恨聲說道:「楚邪,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們快劍門與你勢不兩立,受死吧」。

    話聲一落,趙行和門內高手齊身攻向楚邪,混元門的人見狀雖然沒有做主人,但對於楚邪地恨他們並不低於趙行。相互看了一眼,飛身圍了上去。

    看著氣勢如虹的兩派人,楚邪站在那裡手握長劍紋絲不動,說他持強凌弱也好。還是心狠手辣也罷,他心中已經清楚的相通。若自己想要日後行得逍遙,不被人無理煩擾,那就要讓別人敬你或者怕你。

    讓萬人敬仰楚邪沒有興趣,在他看來那樣過的太累,如同郭靖一般,雖然一生受盡武林和百姓的敬仰愛戴,但活的何其累。所以楚邪選擇了讓人怕,就如師傅一般,別人怕了自然不會再有事沒事的招惹他。

    這點從上次在北京教訓那幾個紈褲子弟就可看出。那些手握權勢的人,面對自己那讓他們匪夷所思地能力,縱然權掌一方,又能如何,只要他們怕死,只要他們沒有絕對的把握致自己與死地,那就不能不把那記耳光忍在肚裡。

    尋常人如此。武林中人自然更清楚如何抉擇,雖然在今天人人清楚武功再高也不能無敵,面對強大的火器,武功並不能與之抗衡。但他們更清楚如果招惹到一個武功高強之人的後果,若對方有意報復。那絕對比任何槍炮都要讓人恐懼。所以武林人面對恩怨,自古以來就是斬草除根不留後患,而今天更是如此,只是相對而言,輕易不會結仇了。

    看著在飛雪中向自己刺來地點點寒光,楚邪身形不動不移。手中長劍一挽,頓時劍光激盪,附近的飛雪剎那間宛若被捲在劍身之上一般,接著迎著那些寒光突然如同落英一般,四散而下,叮叮叮!幾聲清脆的響聲,攻向楚邪的十餘人身子猛然一震,向後踉蹌而退,他們的內力與楚邪相差甚遠,和楚邪的長劍相碰自然無法接下。

    看著趙行幾名高手攻來,楚邪手中的長劍在空中虛畫一下,接著運力一震,一團白雪朝著幾人的眼睛呼嘯而去,趙行幾人連忙手中長劍揮出,阻擋那些飛雪,一遇之下才發覺其中並沒有包含多少力道,再看楚邪卻已經身形一閃,再次衝入兩派那些門人之中,身形忽退忽進,在劍影之中穿梭自如,而手中長劍隨著他那精妙的身法平平直直的伸出,輕易把那些人擊倒在地。

    「楚邪,我要把你碎屍萬段」,趙行與門內幾個高手看地心神欲裂,對楚邪的這種行為恨不得食其肉。

    楚邪卻恍若未聞,下手留情莫下手,對於兩派的這些高手,雖然與他武功相脅也沒有一絲憐憫之意。不過終究是在武當山上,武當為了自己而用心良苦,楚邪也不能做的太絕,讓武當受其牽連。

    地上雖然躺了幾十人,但那些人並不是死了,而是被楚邪廢除武功震暈在地上。楚邪的醫術高明,自然對人體的經脈穴道瞭如指掌,遠不是尋常武林人可比,想要廢除一個人的武功,手段自然很多,並不是非要如嚴名那般把他地氣海穴經脈震碎。楚邪只是利用長劍發出的勁氣直接破壞了人身其他幾處經脈,那些經脈是通往丹田穴的必經之路,只要被破壞,雖然身上內力依舊存在,但卻已經不能流通使用,這樣卻並不會妨礙身體。

    不過場外的大部分並不清楚楚邪的手段,在他們看來,那些倒地地人完全是直接死去,所以臉上的神色越來越蒼白,他們雖然身懷武功,但武林平安許久,生死之戰幾乎沒有幾個人經歷過,所以看著楚邪面不改色把一個個人輕描淡寫的一一斃命,心中自然愈來愈恐懼。

    不自覺的看向廳門口站立著靜觀的武當幾位前輩和李道然,發現他們雖然皺著眉頭,但依舊沒有出面的意思,想不通他們為什麼看著場中地年輕人行兇,卻毫不阻攔。

    形意門和八卦門的人已經撤去,場中兩派的百餘人在楚邪那詭秘莫測的身法下,迅速的減少著,趙行幾個高手只能跟在後面咆哮不停,卻並不能改變什麼局面。

    原本站著靜觀的李道然似是看的入神一般,不緊不慢的向中間走了數米,兩眼緊盯著楚邪的一舉一動,完全被他楚邪所用的武功吸引一般。

    「集合,都集合起來」,趙行大聲喊了起來,兩派剩餘的幾十人聽了頓時快速的向趙行幾人聚攏了過來,四十多人瞬間聚集在一起,只在一面向楚邪攻去,這樣一來,趙行幾人就可以及時的攻向楚邪,除非楚邪抽身而逃。

    楚邪身子凌空而起,身在空中伸手輕彈一下長劍,口中吟道:「閒雲野鶴伴清風,明月星辰照我意。常拂明鏡不沾塵,無奈塵世紛亂擾。不求英雄世人敬,願當梟雄萬人怕」!

    看著身下應身而來的兩派之人,楚邪長劍一攬,身子在空中飛速盤旋著向上升去,身子雖然極快,但手中的長劍卻突然慢了下來。一把長劍似是重逾千斤一般,緩慢而沉穩的在風雪中盤旋而舞。

    漫天的寒風飛雪想是突然間變大一般,在下方的兩派人只感到寒風夾雜著雪花打的臉面生疼,而視線也模糊了幾分。

    趙行幾人謹慎的盯著楚邪,等著他的勁道衰落,身子落下。數百武林人驚異的看著空中身形瀟灑的楚邪,只見到隨著楚邪的長劍舞動,後面驚奇的跟隨著一片雪花,在長劍的引領下形成了一條絲帶跟隨著長劍飄舞。瞬間已經快要把楚邪的身子包裹起來。

    突然,楚邪身子一擺,頭下腳上,迅速朝下落去,而那條白色的絲帶依舊緊跟在他的身邊,趙行看到這樣的情景,連忙大聲喊道:「小心被雪花遮擋住眼睛」。

    話音剛落,眾人的耳中就聽見一聲劍鳴,接著楚邪身邊的絲帶猶如爆炸一般,突然四散著向下方飛射而去,漫天的雪花一霎間完全遮擋住了下方那些人的視線,眾人連忙向周圍飛身散開。

    外圍的武林人兩眼緊盯著楚邪,只見楚邪的身子突然瞬間加速,從上而下向著地上的人攻了過去,長劍過去,四名人迫不及防下頃刻倒在了地上,接著楚邪身子不著地,手中長劍在地上一劃,由下衝變成橫飛,在人群之中穿梭,那些人眼神被雪花遮擋,正飛身後退,卻突然發現身前出現了一把長劍,接著楚邪的身形也迅速的閃電擊來,以他們的速度又怎能和楚邪相比,頓時倒地。

    這些人剛剛聚集成一團,此時緊急之下想要抽身而退,自然慢了幾分,楚邪身如鬼魅飛速的繞著周圍飛舞了一周,在眾人的眼中竟然同時見到三個藍色的身影。

    趙行幾人武功身形快速,退出了外圍,放眼看去,只見原本四十多人居然只剩下自己八九人,其餘全部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楚邪!……」趙行一聲怒吼,

    「楚某沒有心情陪你們玩耍」,楚邪冷聲說道,身形一晃,朝著幾人急速攻來。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23 22:08
書畫山河 第二百零二章 絕殺,受傷
    趙行說道口邊的話頓時吞了下去,幾人連忙出劍迎敵,避,手中長劍自左向右一順而去,幾人的兵器瞬間與楚邪的長劍相接,但卻忽然感到自己的武器被楚邪牽引著向同伴的武器上撞去,心中頓時駭然,連忙想要抽回武器,陡然發現楚邪的左手形如蘭花,向自己拂來,指拂處若春蘭葳蕤出手優雅,氣度閒逸,輕描淡寫,行若無事。快、準、清、奇,瞬間拂到了自己握長劍的手中,頓感手腕一麻,武器頓時被楚邪的長劍牽離手中。

    這連番的兩手正是桃花島的兩門絕技,玉簫劍法和蘭花拂穴手,劍法俊雅如同他舞劍,那花哨的招式卻並不是為舞劍而用,其中的妙用非凡,內力灌注劍中另有一股黏力可攻他人兵器。而蘭花拂穴手更是丰姿端麗的武功,指法奇妙處處拂人穴道,而且還可與落英神掌並用,直可化掌,掌可化指,掌來時如落英繽紛,指拂處若春蘭葳蕤。

    這兩門武功在宋時已經是武林絕學的武功在當今武林自然更具威力,而且加上楚邪的身形速度遠勝於他們,想要躲開豈能如意。

    楚邪手中長劍一擺,糾纏在劍上的數把武器頓時想地上落去,身子一刻不停,長劍挽成數點劍花,向著幾人刺去。趙行幾人心中驚駭欲死,他們自然清楚楚邪的身法遠快過他們,而且現在自己等人手中空無一物,又怎能抵擋得了,既然沒有生的可能,那就捨命相搏,人在危急之中一般只會被逼入極端,要不就是跪地求饒,要不就是捨生忘死,他們雖然怕死,但若跪地求饒卻也做不出來。

    幾人面對生死,同時大喝一聲。不退反進,提起全身功力向著楚邪捨身撲去,就算死也要抱著同歸於盡的想法,趙行手中空無武器,看著刺向自己的長劍,雖然沒有撲向楚邪,卻也沒有後退。

    「手下留情,莫要下重手!」一聲喝聲響起。接著一道身影直向楚邪身後撲去,身形如同電閃一般奇快無比。

    「不可!」又是一聲蒼勁的聲音響起,接著兩條身影撲向了那道身影。

    再第一個聲音剛喊出的霎間,趙行的右手突然輕輕一揮。數道烏光朝著楚邪激射而出,趙行與楚邪此刻相距已經不足一米,見狀楚邪手中長劍一挽,叮!叮!叮!連著七聲清脆的撞擊。

    同時楚邪的身子猛的一顫,猛地往前方撲去,長劍順勢揮出,又是幾聲清脆的叮叮聲響起,幾道烏光迎著那幾個捨命撲向楚邪的人。而

    而其中一道烏光卻是向著楚邪剛才身後的人射去,接著楚邪身子手橫長劍朝著趙行刺去。

    數聲淒慘之極的叫聲響起,緊接著趙行也悶哼一聲。額頭帶著一道血痕緩緩向地上倒去,楚邪停下身子,張口吐出了一口鮮血。

    而從後面攻向楚邪的那條身影面對激射向自己的暗器,不閃不避右手悠然一揚,暗器瞬間沒了蹤跡,看到楚邪依舊攻向趙行,身形想要繼續撲去。卻從後面突然響起兩道疾風,襲向自己,無奈之下只好回身格擋。

    後面兩人正是真勤真善二人,看到前面的人回身,頓時停止了攻擊。真勤開口說道:「李道然,你怎麼對楚少俠下這樣地手」,

    那背後攻向楚邪的人正是李道然,李道然看到真勤二人對自己既不滿意,連忙解釋道:「兩位前輩,道然剛才只是見到趙行他們名命在旦夕。情急之下才出手,意在救人,並不是誠心傷人」。

    真勤二人對於他的解釋並不理會,疾步來到楚邪身邊,看向楚邪,只見他臉色蒼白一片,嘴角掛著幾絲鮮血,連忙開口問道:「楚少俠,傷重不重」,說話間,真勤一手撫向楚邪的背後,用真氣為他活絡氣血。

    楚邪搖搖頭,兩眼平靜地注視著李道然,開口說道:「出招吧!」

    剛才面對趙行近在咫尺發出的暗器,楚邪身形再快,也不能輕鬆躲避開,只能用手中長劍格擋下來,而正是他揮劍格擋之時,李道然一掌拍在了他的後背,那一掌所包含的勁道不但強勁,而且更有幾分詭異,中掌之處如同寒冰一般,慢慢向全身擴散,而所至之處,內力的運轉也變的艱難無比,楚邪與兩派的人相鬥半天,雖然看似輕鬆,但消耗的內力卻極多,要知道廢去那些人的武功每一劍都必須要損耗一些內力才能出無傷,只損經脈。不過面對敵人,身為桃花島的死,也斷然不會選擇逃避。

    李道然聞言卻拱手深深行了一禮,誠懇地說道:「楚少俠誤會了,剛才李某完全沒有與楚少俠為敵的意思,只是不忍兩派僅餘的幾名高手就這樣完全消失在武林之中,才匆忙間出手,因為楚少俠的速度太快,道然也不自覺的用了全身功力,並且出言相告,沒想到楚少俠卻並沒有放棄攻向兩派人的意思,所以匆忙間擊在了少俠的身上」。

    李道然說完掃了一下趙行幾人,除了趙行額頭留下一道傷痕而亡意外,其餘幾人已經全身化為膿水,在雪地中只剩下一片流水,喟然一歎說道:「當代武林與古代相比,已經快要衰落到極限了。所有武林人也不過三千,而高手更是少之又少,如趙行這樣地身手,在武林中也不過二百,今日就這樣消失了十多人,實在讓人心傷,縱然趙行不該用如此歹毒的暗器,但他們這樣死去,對武林來說也是極大的損失,要知道培養一名高手很是不易,許多國家的特殊組織無時無刻都在尋找著機會打擊我們,這對他們無疑是個好消息」。

    這番話說的令在場地武林人心中暗自點頭讚賞,如他所說一般,在出手前已經出聲阻止並提醒過楚邪,只是楚邪沒有理會,所以打到了楚邪。而後面的感歎更是讓人為李道然的俠義之心由衷敬佩。楚邪行事的確太過殘忍,若不是武當對他極是維護,恐怕早就有人出面阻止了,縱使快劍門和混元門得罪與他,縱然趙行行事有幾分卑鄙,但楚邪出手教訓一番就是,怎也不該下這樣的重手,不過這話卻也只能在心中說下,看那楚邪臉色雖然可能受傷不輕,但旁邊兩位武林的老前輩神色之間對楚邪卻十分關心,誰人敢隨便招惹武當。

    李道然看著楚邪蒼白地臉色和那沉靜如水的雙眼,拱手說道:「少俠還是盡快調理一下身子吧,李某在這裡給少俠說聲對不起了!」

    楚邪一直漠然的看著李道然,對於他那番言論如同未聞一般,盯了李道然一眼,楚邪一言不發,抬步跟隨著真勤走去,步履之間依舊是沉穩瀟灑。

    李道然注視著楚邪的背影,眼中似是疑惑又是讚歎,或者是欣賞,疑或者是其他,對於武當如此看重楚邪心中更有幾分不解。

    真善向幻心吩咐道:「快讓門人把地上的這些人好生照料,莫要凍壞了人」,

    他剛才伸手查探了一下,這些人的身上已經沒有了內力流動的情形,要知道雖然內力存儲與丹田,但卻是無時無刻在全身經脈流動著的,也就是說這些人的武功全部被廢了。不過讓他疑惑的是他們的內力還存在與丹田之中,只是不知為何卻無法流動,不過這樣雖然不能動武,也比一般人強壯的多,並不會妨礙到日常生活。

    真勤給幻心幾人吩咐完,深深的盯了李道然一眼,看著在場的武林人說道:「各位,武當無能,發生這樣的事是誰也無法想到的,誰是誰非武林之中的事很多都不能簡單的判斷,武當也沒有資格平定誰對誰錯。楚少俠雖然下手有些狠,但地上躺著的一百餘人並沒有生命之憂,只是不能運用內力,身體遠比常人健壯,對他們來說不知是禍是福。至於慘死在暗器之下的幾位,老道心中同樣有幾分遺憾,暗器的歹毒讓人心中駭然,趙行所用的暗器想來也是取自混元門。這件事老道由衷的希望到此結束,至於刺殺四派高手的事件,我們武當當然不會放棄,會一直追查下去,直到這件案子水落石出」。

    聽到地上一百多人並沒有生命之憂,在場的武林人心中頓時好受了一些,剛才看著楚邪動手時的情況,讓他們心中駭然萬分,此時聽了自然放鬆了一些,至於這件事自然不會有誰無聊的再去提起,尋楚邪的不是,有一身那樣深不可測的武功,天下有誰想與這樣的人結下仇怨。

    李道然聽了真善的話,掃視了在場的武林人一眼,負手看著眾人悠然開口說道:「……!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23 22:11
書畫山河 第二百零三章 尋影之蹤
    各位朋友,如真善道長所言,這件事情已經暫時告一與楚邪之間的恩怨誰是誰非世人也難以評論,混元門和快劍門兩派的遭遇雖然讓人不免為之唏噓,但身在武林之中,作為武林人終究要體會到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句話。也許走到這一步不管是兩派或者是楚邪,都有些身不由己。李某說這麼多,只是想讓各位武林同道以後行事定然要謹慎萬分,如四派對於派內之人被刺殺的事情,處理的就有些莽撞,沒有任何證據,只是簡單的憑著臆測就為難楚邪,實在有些說不通。不過今日之事雖然暫且告一段落,但如真善道長所說一樣,那四起刺殺並沒有結束,兇手到底是何人雖然還沒有頭緒,但我們卻不能放棄不管,希望江湖同道以後多加關注此事。李某雖然不才,但勉強作為李家家主,願意在江湖中給大家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李道然負手對眾人肅聲說道。

    「李大俠,這件事情從發生我們就一直極為關注,也想過要盡自己的一份力,但是我們現在沒有任何線索,想要在茫茫人群中發現蛛絲馬跡,實在是太難,李大俠可否說一下你對這件事的看法?」有人高聲喊道,

    李道然聞言謙虛一笑:「承蒙各位看重,若說線索雖然沒有,但對方既然做出這樣的案子,定然有所圖謀。圖謀之事雖然無法猜測,不過能夠輕易的把四位高手殺害,這份武功已經當得上高手中的高手之稱。有這樣的武功在江湖上也不多見,不過以他們的身份若說做出這樣的事恐怕也無人相信,這道理四派同樣知道,所以他們才會把目標放在楚邪身上,因為他的神秘來歷和神秘的武功,不過四派太過與莽撞。我們想要調查此事,同樣也應該把目標放在江湖中來歷神秘的人,只是李某希望各位千萬不要魯莽行事。如果有什麼困難,李家定然會傾力相助,只求武林重新恢復平靜」。

    眾人在風雪中正在商談,遠處突然匆匆行來兩個人,一名是身穿道袍的道士,而另一名則是一位西裝革履穿著嚴謹地中年男子。此刻來到武當,定然是武林中人,所以眾人的目光同時聚集到了來人身上。

    「稟報掌門師祖。這位施主自稱是來自王家的人,前來武林有急事相告」,道士衝著幻心行了一禮說道,

    那中年男子抱拳行禮對幻心說道:「王家執事王林見過幻心掌門」。

    王家的人現在來這裡做什麼,在場的人聽了心中疑惑,今日武當山中,來的武林人雖然不少,但少林與幾個世家都沒有派人來,唯有李道然是正式過來的。當然不排除數百武林人中就沒有少林和其他世家的人,但他們這次來只是代表個人,並不是代表本派前來。

    王林行過禮之後從身上取出一封書信雙手遞到幻心身前說道:「我們少主有緊急書函讓我交與掌門」。

    幻心聽到是王家少主有急事相告,雖然並不清楚王家地少主是誰,但也不敢怠慢。連忙接過信,信封之上蓋著的洛水王家的大印幻心自然明白真偽,拆開細看,一看之下不知頓時一聲苦笑,把信交給師叔真勤。

    真勤接過去看過之後同樣頗感無奈,隨手遞給李道然,看著眾人說道:「關於楚少俠在四派受到暗殺時的行蹤已經清楚。當時楚少俠在王家做客長達半個月,所以根本沒有作案地時間,這件事是王家親口承認」。

    王林開口說道:「我們少主本該第一時間向武林中說清楚的,只是最近有些凡事纏身,一時之間無法脫開。所以才寫了一封書信讓小的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武當。關於楚少俠當時的行蹤,我可以當著大家的面代表王家證明楚少俠當時的確在王家停留了半月之久」。

    在場的眾人聽了無語,他們自然不是懷疑王家的話,而是現在事情已經基本結束,此刻說來,只是單純的把楚邪地嫌疑完全排除了。但是該發生的誤會已經發生,混元門和快劍門可以說已經完了,知道這樣的事情又能如何。

    方青海突然悶聲說道:「王執事,以王家的實力這件事應該很快就會知道,怎麼當時沒有及時說出原因?」

    他心中自然鬱悶萬分,自己門派聲名因為這誤會而幾乎沒臉面見人,雖然知道王家在前些日子自己四派圍堵楚邪時不即時告知阻攔,不過就算是今日動手之前能夠解釋清楚退出也不會太失面子。

    王林聽了方青海的不滿,並沒有介意,恭聲回道:「方門主請見諒,楚少俠做客王家之事,只有家主數人知道,而這件事本是我們少主所負責的,不過因為少主突然有急事耽誤不得,所以才耽擱了數天」。

    楚邪是在王家的隱居之地做客,外面自然幾乎無人知道,而江湖中所發生地事情雖然世外之家能夠得知,但想著外面有王從雲在,而且讓他行走江湖本就是為了歷練一番,以為他得知這件事定然會辦妥,所以也就沒在意。

    不過,他們卻想不到王從雲因情所困,這一段時間過的混沌無常。

    數日前,王從雲在得知楚邪的事情時,人正在揚州,本打算立即趕到武當的,但剛要動身,卻突然收到了一件事物,一件精緻的紫玉簪子,看到這件玉簪,王從雲臉色頓時突變,心中狂跳。他怎會不認識這件玉簪,這正是沈尋影頭上所佩地簪子。

    顫抖著手拿起旁邊的書信,打開看去,全身登時一片冰涼,但心中卻陡然升起了無限的怒火。信中只有一句話,想要人,晚上瘦西湖西岸見。

    沈尋影可以說從第一眼看到她,王從雲的整個心神都放在了她身上,若是讓他在王家家主和沈尋影之間做一個選擇,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沈尋影。

    從上次在蘇州沈尋影不告而別之後,王從雲雖然強忍著沒有刻意尋找,但心中對沈尋影的思念卻是愈來愈深,深到如同刻骨銘心一般,他自己不知自己到底對沈尋影有多少愛意,但他清楚若沈尋影有危險,他情願以自己地性命相換。

    看著眼前的簪子,王從雲緊緊的握在手中,心中對於沈尋影的安危擔心萬分,雖然知道對方既然有所圖謀,暫時不會傷害到沈尋影,但見不到人自然無法安心。

    看了下時間,此時才下午四點多,王從雲霍然起身,大步走出了住所,直向瘦西湖趕去,讓他在這裡苦苦等待,他實在是無法靜下心來。

    瘦西湖西岸,對方只是大概說了個位置,但具體位置卻沒有留,王從雲在西岸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盤腿坐在那裡,對方既然有預謀,說出了這個位置,自然不怕他們找不到自己。

    面對附近美麗的景色,王從雲卻無心觀賞,盤腿靜心打坐,既然人已經到了這裡,再焦急也是無用,不如養好精神,待晚上再解決。

    天很快黑了起來,靜坐的王從雲身子一動不動,似是對外界的事情一無所知一樣。但王從雲的心卻漸漸焦急了起來,天色已經愈來愈晚,對方的人卻依舊沒有出現,對方到底在做什麼,沈尋影到底有沒有危險,一個個擔憂瘋狂的出現在心中。

    一直到午夜近時分,王從雲的心神驀然一動,紛亂的思緒瞬間被壓制在心底,穩重的腳步聲在耳邊響起,接著一個聲音說道:「果然是癡情種子,居然在這裡等候了半天時間」。

    王從雲站起身來,轉身看向來人,只見對方卻是一個長相普普通通的三十歲左右的男子,「沈姑娘呢?」,他最關心的無疑還是沈尋影,發現沈尋影並沒有出現,自然忍不住開口問道,

    「王少俠放心,你的沈姑娘平安的很,我們是以貴賓的禮遇接待她的,保證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男子不緊不慢的答道。

    王從雲聽了心中安定了幾分,看著他冷聲說道:「什麼條件,說!」

    對於這些人,王從雲自然知道他們絕對不會透露什麼身份來歷,所以也不再開口詢問,既然對方讓自己來,那肯定有所圖謀。

    男子聽了說道:「痛快,直爽。說實話我們並沒有任何惡意,只是聽聞王少俠知道國醫的行蹤,想請王少俠讓國醫為出手救治一個人。不過我們知道若是以禮而請,王少俠肯定會拒絕,所以只好用這樣的手段了」。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23 22:22
書畫山河 第二百零四章 楚邪之傷
    王從雲聽了他的話,心中一怔,國醫只是一個稱呼,其起來王從雲還稱呼他為爺爺呢,至於名字他卻不知道。不過他的人在王從雲印象中幾乎沒有走出過世外王家,對方怎麼知道的?

    驀然想到初次與沈尋影相見時,在茶樓上自己曾經提過一次國醫,而李名恩的態度顯然有些不同,而且他同樣也是一位醫生,難道這件事和李名恩有關係?

    心裡雖然在不停思索,但王從雲話卻沒停,聽到男子的話後接道:「你們若誠心求醫,大可直接找王某,豈能用沈姑娘來威脅我」。

    男子聽後哈哈一笑:「王少俠說的好聽,但若是找你,你會答應麼?你們王家會答應去醫治一個毫無關係的人麼?就算會醫治,但是會派那國醫治病麼,只怕是隨便派個人來吧」。

    王從雲臉色一變,那個醫生爺爺雖然醫術精通,但已經十多年忙於一件事情,若求他為人治病,基本沒有可能,看著男子沉聲說道:「我王家並不是只有一人精通醫術,你若抬人到王家尋醫,王家的人豈會不予理會?而你現在居然湧出這等天下人不恥的卑鄙手段,又何來誠意?」

    「其他醫生?哼!」男子冷哼一聲:「醫生我們多的是,醫術高超的更是不少,若一般人能夠解決問題,我們豈會麻煩國醫出手」。

    「沈姑娘在哪裡?」王從雲沉聲問道,

    「若王少俠答應請國醫前去救人,我就可以讓你與沈姑娘相見」,男子無動於衷的答道,

    王從雲聽了神色一變,凝聲說道:「就算要醫治,也要在我王家醫治,若是那樣,我們王家還可以考慮」。

    男子搖搖頭:「對不起,這做不到。病人無法移動,一定要國醫親自前往,否則沒有商量」,

    「你!」王從雲聽了心中恨極,對於自己那個醫生爺爺,他自己雖然也不清楚到底在研究什麼,不過也知道事關王家以後的存亡,想要請他去什麼地方救治他人。不說他自己願意不願意,恐怕爺爺父親他們就不會同意。

    看著眼前的男子,王從雲身形一動,向著他疾撲而去。讓王從雲愕然的是對方沒有任何武功,輕而易舉的制住了他。

    定了一下心神,一手捏著他的脖子怒聲說道:「把沈姑娘藏在了何地?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快說,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咳咳!」那男子竭力咳嗽了兩聲,看著王從雲艱難的說道:「記住我的話,想要讓沈尋影平安,那就盡快去把國醫請出來,我們的人自然會再聯繫你,否則地話。那姑娘的下場你就自己想吧,一個月期限,一個月內沒有請出國醫,就沒有商量餘地!」

    說完身子一顫,臉色霎間變成灰白色,人已經沒了呼吸,王從雲鬆開手。看著周圍靜悄悄漆黑一片,臉色陰沉,對方來此之前就抱了必死之心,在牙齒間藏有毒囊。而且對方臨死之前說的明白,一個月內把國醫請來。

    看著地上的那具屍體。王從雲拿出電話撥了出去,語氣平靜的說道:「讓王家的所有組織全力搜索前段時間和我走在一起的姑娘,還有一個叫李名恩的醫學教授,是多倫多大學醫學系地教授,有他的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

    雖然他從未和家中說過自己的事情,不過他相信以王家的情報絕對會知道沈尋影地存在的。而至於李名恩,這件事他有著很大的嫌疑,自己那國醫爺爺已經幾乎無人知道,大概近些年之中也只有自己在茶樓中提到過,除了李名恩這個在當時表現有些特別的人,其他人誰還會知道自己和國醫有關係。

    想到楚邪的事情,雖然此時著急沈尋影,但也不能不管,不過人是去不成武當了,只能讓人送一封書信到武當,想來也不會誤了事情。

    ……

    武當一間精舍之中,楚邪端坐在房中的蒲團之上,而周圍同樣靜坐著四位老道,正是真恆師兄弟四人,其中真恆真勤各出一掌,伸手抵在楚邪的後背上,而真修真善在旁邊卻小心看護著。

    雖然武當山上已經被大雪覆蓋,寒冷之極,但精舍之中卻燒著炭火,本該是溫暖如春的,不過此刻炭火彷彿沒有絲毫作用一般,屋內冷如冰窖。

    細細看去一縷縷白色的寒霧正從楚邪的身上向外冒出,大概過了一個時辰之多,真恆真勤才緩緩收回手掌,坐在那裡修養起來。

    又過來一刻多,楚邪緩緩睜開雙眼,張口輕呼出一個純白地氣體,那氣體呼出口外團,並沒有四處擴散,緩緩向地上落去,楚邪伸手一探,那股白色的霧體瞬間從楚邪的手上消失不見。

    長身而起,楚邪轉身看向真恆四人,他們四人正含笑看著自己,楚邪躬身行了一禮:「大恩不言謝」。

    四人對他的幾番恩情楚邪此刻是銘記於心,他本就不是擅長虛偽客套之人,所以並沒有出言承諾什麼,但心中卻不會忘記。

    真恆捋著鬍鬚笑道:「楚少俠太客氣了,這本是我們該做之事,無需記掛心中!」

    楚邪坦然一笑,與他們也不再客套。真勤關心的問道:「怎樣,體內那股寒氣是否完全根除了?」

    真勤的太極能夠完全通悟,可以說完全得益與楚邪,自然對他多了幾分關心。

    楚邪點頭答道:「雖然沒有完全驅除,不過已經對身體沒有影響,而且剩餘的那股寒氣經過幾位前輩地幫助已經完全壓制,並且我能夠控制自如了。」

    說完,楚邪屈指一彈,一道白色的霧氣隨之激射而出,瞬間打入房內炭爐之中,那本是一團如同彈球一般大小的霧氣突然散開,而炭爐中的炭火霎間被滅,上面附著一層晶瑩的冰層,連一縷煙氣都沒有冒出。

    「好,好!」真恆點頭讚賞道:「這下可謂是因禍得福了,彈指神通加上這樣地效果,可以說威力更勝以前」。

    真善在旁接道:「只是不知李道然用的是什麼武功,居然有這樣的威力,而且攻入人體會如此難纏,若不是楚少俠自己精通醫術,而且所學內功又是道儒兩家的正宗內功,必然要被這股寒氣折磨一生」。

    楚邪聞言心中同樣有些驚奇,當日他中掌之時就發覺對方掌中帶著一股詭異的內力,如同寒冰一般,會隨著經脈向全身擴散,而且所帶之處內力彷彿被凍結一般,運用異常艱難。

    在隨著真恆進入後殿房中後,楚邪在房中運功想要把這股寒氣逼出體外,卻發現內力越是催動,這股寒氣擴散的速度越快,彷彿自身地內力就是它的興奮劑一般,當下連忙停了下來,細心研究這股內力。

    氣候接連兩天時間,楚邪沒有提起一次內力,而那股寒氣卻逐漸擴散到全身一半,在被寒氣侵襲的位置,反應也慢了許多。

    真恆四人同樣不知所措,他們自然想過集四人之力幫楚邪逼出那股寒氣,不過只是稍微嘗試了一下,就放棄了,同樣在他們的內力催動下,那寒氣擴散迅速異常,但是卻並不向外而散,而且也不會順著內力侵入真恆四人的體內。

    面對這樣的情況,真恆四人本想直接請李道然過來為楚邪醫治,依他們四人的身份前去相請,李道然肯定不會拒絕。但楚邪卻不同意他們這樣做,他們知道楚邪的性格,所以只能放棄。

    到最後,楚邪任由那股寒氣在體內擴散,每日只是靜心體會研究寒氣的變化,直到寒氣擴散到丹田附近,楚邪才猛然一動,那股本來對其無可奈何的內力在行到丹田位置時,一碰即退,猶如害怕丹田一般完全不敢進攻。

    楚邪嘗試著勉強驅動內力催動那股身體內的寒氣向丹田移動,欣然發現幾人用盡力氣無法逼出體外的寒氣卻能在內力的催動下向丹田移動,只是楚邪全身被寒氣侵襲,內力運用異常艱難。

    楚邪自己的武功學識在黃藥師的教導下本就淵博的很,而且又精通醫術,有這發現很快得出一個結論,李道然攻入他體內的這股寒氣有些像是本命真元一般,不過這股真元若不是自己練就的,自然會對楚邪極為有害,而內力卻又無法把他逼入體外,所以讓人不知所措。

    但是這股寒氣居然不敢入侵丹田,丹田是人體儲存真氣的地方,精純渾厚,而這股寒氣雖然厲害,卻只是李道然修煉出的一絲本命真元,卻不能和楚邪丹田之中的真氣相比,只要把寒氣逼入丹田內,想要再對付它自然輕鬆。這方法可謂極為大膽,要知道丹田對練武之人的何等重要,讓他人的內力入侵到丹田之中,可以說生死都控制在別人手裡了,這股寒氣如此詭異,誰知道到時會發生什麼樣的狀況。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23 22:30
書畫山河 第二百零五章 故友
    對於楚邪的辦法,真恆四人並不太贊同,因為一旦判斷侵入丹田之中,那楚邪很可能被廢,但楚邪既然決定了的事情,又豈會輕易改變,最後只好同意。

    因為內力在寒氣之中運行緩慢,這樣花費了兩天時間,才把那寒氣全部逼入丹田之中,結果果然如楚邪所想,那寒氣在丹田之中完全龜縮成一團,動也不動。

    楚邪自然不能讓它們就這樣存在體內,誰知道哪天會突然爆發,所以運用內力逐漸嘗試煉化它們,然他想不到的是這股內力在丹田之中似是極為害怕,連反抗也不敢,任憑楚邪一點點煉化,不過這過程卻異常緩慢,楚邪本想著這樣慢慢煉化,真恆四人卻極力相助,在幾人的配合下,寒氣自然很快被煉化,讓楚邪想不到的是自己的內力居然因此發生了變化,那股寒氣完全融入自身內力之中,並且能夠單獨控制那絲寒氣,當真可謂是因禍得福,怕是連李道然自己也想不到吧,一般人中掌之後只會想著怎樣排出體會,斷然不會向丹田引去。

    真恆看著真善問道:「師弟,二十年前李道然曾隨他父親到過武當,記得當時你與他們交談頗為投緣,對他們父子的影響如何?」

    真善凝神回想,說道:「已經快過去二十年了,細節也想不清楚,不過對於李道然父親的武功倒有些瞭解,那時他的身手與現在的幻心要低上一分,當然若活到現在,肯定不比幻心差」。

    說到這裡,真善神色有些迷茫的說道:「不過對於李道然現在的武功,我卻有些疑惑,若說他天縱奇才,但當日隨他父親來武當時年紀將近十一二歲,武功只能說是打了個基礎,而江湖傳聞他十五歲時面對眾多家主競爭者居然能夠不出十招把他們一一擊敗,依常理而看。這根本不可能,雖然不知那些競爭者武功有多高,但二十多歲的年齡,同為李家嫡系,學的武功也相差不大,其中幾位年長李道然十年有餘,能夠競爭家主之位,想來也不是愚昧之輩。怎麼可能被李道然數招擊敗。而且今次見到李道然,發現他的武功幾乎不在我們之下,當真奇怪的很」。

    真恆點頭說道:「既然想不通,那就先不要想了。若以後有緣自然會知道。只是這李道然的為人卻讓我看不透,若說他地行為倒是中規中矩,所做的事也是理由也很充分,想要挑出他有那點做的不對,實在讓人無話可說,但總覺得有些詭異」。

    真恆真修在事情發生之時並沒有出面,兩人只是在遠處旁觀,真修聽了接道:「不錯,李道然接任家主一來,李家的變化武林有目共睹。可以說古道熱腸,在武林中口碑極好。今次前來同樣是應四派之邀而來,但卻並沒有衝動行事,可以說他做事沉穩,不過隨後面對楚少俠廢除百餘名高手沒有出手,而到最後兩門僅存的數名高手與楚邪以命相搏時才突然阻攔,雖然阻攔前出言警告。情急之下用了全力,看似正常的很,不過對他的行為卻始終覺得讓我有些不自在」。

    四個老道停下話來看向楚邪,楚邪卻淡然一笑:「莫要看我,我對他可是一無所知」。

    對於李道然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楚邪無意追究,而那一掌他也沒有報復之意,不管李道然那一掌是無意還是有意,是居心叵測還是情急救人,對於楚邪來說並無區別。

    換而言之。就算李道然是個道貌岸然地偽君子,又和他有什麼關係,自己無心與他產生什麼交集,他只要不招惹到自己,那就和自己沒有關係。

    說到底楚邪現在與李道然並沒有什麼仇恨,,就算李道然一心想要自己的命,那也是以後的事情。

    就如同當年五絕之間的關係一樣,雖然歐陽鋒被稱為西毒,與其他幾絕相鬥一生,但互相見面之時也會打聲招呼,雖然各自提防著對方,如師傅和洪七公、南帝也從來沒有一心要擊斃歐陽鋒地想法。

    對於李道然,楚邪只會在心中提防,這自然不是怕他,若以後與他發生衝突,自然不會想讓。

    真恆看到楚邪的態度,歎了一聲說道:「小友,老道有幾句話相告,若是不喜歡,也請不要介意」。

    楚邪洒然一笑:「道長太客氣了,楚某雖然為人有些令人不喜,但絕對不會對幾句勸告的話介懷」。

    真恆點點頭:「對於小友的性格老道也瞭解幾分,隨性而為以你的心性自然不會做出什麼大奸大惡之事,這點也無需老道掛心。不過人行一世,尤其是在紅塵之中,終究不免凡人煩擾,想請小友以後行事之事多多謹慎一些,對於事,稍作懲戒即可」。

    這些話真恆可是思慮良久,對於楚邪他是極為讚賞,楚邪的性格其實在他看來極為感性,若是生活在民風淳樸之地,楚邪必定很得人愛戴,但若是在紅塵都市之中,卻免不了引起很多麻煩。

    楚邪聞言點頭說道:「對於一般的人,我也無心與他們糾纏,更說不上介意,道長的話小子謹記」。

    真恆聽了笑笑,自己那番話在沒說的時候就知道不會起到什麼作用,對他並沒有強迫之意,再者經過那日之事,恐怕以後武林中也沒有幾個人願意招惹楚邪。

    楚邪傷勢剛好,真恆四人看沒有什麼要事,於是起身告辭讓他好好休息一番。

    送走四人,楚邪走出房門向外行去,這幾日天天悶在房內,連心情也有些煩躁了,無事之餘自然要出去轉轉。

    走出屋舍,發現大雪也不知何時停了下來,道路上的積雪已經被武當地門人清掃乾淨,長呼一口氣,楚邪順著道路行去,因為武當對他的照顧,並沒有把他安排在客房之中,這裡正是真恆幾人居住的庭院。

    走出庭院,一眼望去,一片雪白,讓人為之心曠神怡,踏著厚厚的積雪漫步走去,不知不覺來到了一處山崖上,看著滿山的白雪,恍然想到不知不覺自己已經來到這裡已經十個月了。

    伸手一翻,抽出玉簫,慢慢撫摸著,十個月,三百來個日日夜夜,也只有這支相隨自己十多年的玉簫相伴,卻再也不會有琴聲相隨了。想起在桃花島上的日子,真是讓人難以忘懷。郭姐姐偶有閒情,與自己琴簫合奏,那畫面是多麼地溫馨,幽澗泉、碧玉簫,相隔八百年,一生也無緣相見了,希望郭姐姐能夠過得幸福平安吧。

    飄渺低沉的簫音裊裊而起,沒有激盪迴旋的節奏,沒有讓人沸騰的熱情,卻有著一股讓人感懷的思念,無形地牽動著內心那一份幾近忘記的情感。低沉的簫音在山間迴盪,如同一條靜靜的溪流一般,溫馨的在心中緩緩流動。

    對於這突然在山中迴盪的簫音,不少人都在靜心聆聽,武當門人雖然那日很多人並沒有親眼看到楚邪,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對楚邪地瞭解。心中對於楚邪可謂是崇拜萬分,年紀輕輕,有著一身威震武林的武功,而且自己武當的幾位太師祖對他還那般欣賞,若能得其一分,這一生也不枉活了。而且這年輕人不但武功極高,一身文采更是出眾,無疑讓很多年輕人驚羨。

    對於楚邪都市裡的那些事情,在楚邪武當大發神威之後,自然被武林人到處宣傳,現在的楚邪絕對稱得上是武林中最引人的人,以二十歲左右的年齡,做出那般驚世駭俗的事情,讓人駭然之餘不免多了幾分羨慕。對於楚邪的所作所為自然會有很多人不滿,但同時也有很多人讚賞,這事不可避免的。

    不過雖然褒貶不一,但卻無人敢打楚邪的注意,不說以楚邪的武功和下手之凶狠,江湖誰能抵擋,單只是武當對他的袒護,恐怕想要找他麻煩的人也要有幾分顧慮,更不要說當日王家的人為楚邪出面,聽那王家人所說,楚邪與王家的幾位高人同樣交情不淺,有著這樣的關係,誰還敢打楚邪的注意。

    簫音忽然停止,楚邪轉身看去,卻見一名小道童躲在後面觀看,頓時啞然失笑,來人正是楚邪第一次上山時見到的第一個道士雲明,衝著他招招手說道:「怎麼,我很可怕麼?」

    雲明急忙搖搖頭,連忙說道:「你不是惡人,當然不可怕,只是怕打擾到你,我聽你的簫聲似是在懷念親人,所以才停下來的」。

    楚邪會心一笑:「你又怎知道我不是惡人?」

    雲明理所當然的說道:「當然不會是了,如果你是惡人,師祖和太師祖他們又怎會維護你」。

    楚邪伸手輕輕拍拍他的頭,心下頗有感觸,這雲明年紀十來歲能在武當做道童,就算不是孤兒也是無家之人,有心栽培他,想想還是算了,現今的武林已經不像古代那般險惡,若是武功平平,守在山中倒能平安過一生,反倒武功高的人卻很容易坎坷。

    「哎呀!」

    雲明突然重重的拍了一下頭,急聲說道:「掌門讓我喚你去大廳,說是有你的一位故友有急事上山找你,讓你快些趕過去,我都忘記了」。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23 22:34
書畫山河 第二百零六章 初聞尋影
    「故友?」

    楚邪聽到雲明的話後為之一怔,他在現代所認識的人本來就沒有幾個,而能在此時上武當找他,自然說明對方是武林人,那與自己相識的更是少之又少,稱為故友卻讓他無法猜到是什麼人。

    「是一個長相很英俊的男子,不過我卻不知道他的名字,看他的神色卻很是焦急,你還是快些過去看看吧」,雲明在旁邊補充道。

    雲明雖然只有十來歲出頭,還是個小孩,卻聰明伶俐的很。而對於楚邪,在以前他並不喜歡楚邪,反而有些恨楚邪,因為當初楚邪可是把他和兩位師兄耍了半天。不過現在卻不同了,這樣年輕能夠一人打敗百餘名高手,這在他的心中無疑是個傳奇,自然變成了崇拜。

    楚邪看著他欣然一笑,「既然你想知道,那就帶你一起去看看吧!」

    說完楚邪伸手一探,抓住他的一隻手,腳下一抬,身子攸然前行,雲明看著兩邊的景色快速的倒退,臉色興奮異常,看向楚邪,卻見他猶如漫步一般,每一步之間並不大,但偏偏卻行的這般快,而且速度雖快,卻絲毫感覺不到寒風撲面,興奮間轉頭看去,只見厚厚的積雪上沒有任何痕跡。

    雲明抬頭看著神色從容的楚邪羨慕的說道:「楚大俠,你的武功真好,怪不得幾個太師祖那麼欣賞你,如果我長大以後能有你的一半武功就好了」。

    楚邪看了他一眼呵呵一笑,說道:「大俠可不能亂叫的,叫我楚大哥就好。至於武功,只要用功,以你的資質想要學有所成自然不是難事,現在你年紀還小,不用著急」。

    「楚大哥!」雲明歡喜地喊了一聲,接著臉色一苦說道:「可是我看我們武當的那麼多人練到年老也比不過你,難道不是因為你練的武功比我們的好麼?」

    聽到他說出這樣一番稚嫩的話語,楚邪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當然不是,你們武當的絕學可不比我學的那些差」,

    「那為何我們武當的人在你這個年紀武功相差那麼大呢?」雲明歪著頭疑惑的問道。

    「並不是有好武功就能學好的,那只是前提,最重要地還是看你下了多少功夫練武。有多少付出就有多少回報,只要記著這句話就好」,楚邪隨口答道,

    也許在武林人心中,自己一身武功讓他們覺得不可思議,不過只有他自己知道為練武付出了多少汗水。師傅在自己身上花費了多少心血。在自己尚未懂事時,已經開始調理自己的身體。而從四歲開始,就在師傅的嚴厲教導下走上了艱苦地練功之路,不但武功,其他雜學同樣樣用心學習,十多年從來沒有放鬆過。這又是常人所能想像得到的。練武不比其他,能夠投機取巧。

    雲明聽了楚邪的話,雖然不太理解前面的意思。不過卻在心中把那句有多少付出就有多少回報記了下來。

    一路行來,不少武當門人見了楚邪臉上都帶著幾分敬佩之意,而旁邊的雲明更是歡喜萬分,頃刻間,二人已經到了廳前,楚邪的身子在雲明一無所覺地情況下恢復了平常的速度。

    帶著雲明剛出現在門口,一道人影就疾步迎了上來:「楚兄弟,你可總算來了」,

    楚邪為之一怔,想不到來人居然是王從雲,看他滿臉萬分焦急地神色,開口問道:「王兄,發生了什麼事,讓你這般焦急?」

    在楚邪想來,以王家的實力,應該不可能遇到什麼為難之事,更不用說找自己幫忙了,若他們真的有解決不了的事情,那自己又能幫上什麼忙,王之從和王之容兩人的武功也不比自己低,再加上眾多地高手,實力遠不是自己能比的,而看王從雲此刻臉上卻焦急異常,眉宇間盡顯憂慮。

    王從雲聽到楚邪的文話,神色突然有幾分尷尬,旁邊地幻心開口說道:「王少俠你們二人在此慢慢談,貧道先行告退,若有事情儘管吩咐門人即可」。

    王從雲連忙說道:「多謝道長」,

    幻心呵呵一笑,向外走去,路過雲明時,示意他跟著出去,王從雲專程來找楚邪,看其神色自然有急事,他當然會知趣的迴避。

    雲明本想著能見識到什麼,沒想到這麼快就要出去了,雖然不情願,但也不敢違背掌門的意思,楚邪伸手輕拍了他一下。

    王從雲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你可認識一個叫沈尋影的女子?」

    「沈尋影?」楚邪眉頭一皺,隨即搖頭說道:「我並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自然不會認得,怎麼了?」

    聽了楚邪的回答,王從雲神色中帶著幾分輕鬆的同時又有著一絲失望,他從遇到《長相思》那幅畫之後,心中一直有些擔憂楚邪與沈尋影會相識,所以關於那幅畫的事情也一直沒有告訴過楚邪。

    而這次來武當也是迫不得已,沈尋影被人神秘的劫持,想要逼迫他讓那國醫爺爺前去救人。王從雲自然焦急萬分,不過知道想讓自己那國醫爺爺救人可能辦到,但是若要專程隨著他們那些不知來歷的人走,這是萬萬不可能做到的,所以那日之後,王從雲就讓王家的組織全力搜索沈尋影的下落,還有那極有嫌疑的李名恩,但一周已經過去,除了知道沈尋影曾經出現在浙江一帶之外,就沒有了任何線索,而李名恩雖然查到的比較多,不過據報告而言,他已經是美國公民,在美國的一家醫學研究機構任職,平常很少露面。

    王從雲無奈之下想到了楚邪,據他所知,楚邪同樣醫術高超,雖然可能不如國醫,但楚邪的武功卻深不可測,而且楚邪和沈尋影很可能相識,若是楚邪得知,也定然會全力相助,。

    至於楚邪與沈尋影兩人如果相識是怎樣的關係,此刻王從雲也無心介懷,沈尋影就在對方的手中,若不趕快救出,萬一發生什麼意外,自己豈不是要悔恨終生,畢竟她是受自己牽累。

    對方限定的時間是一個月,雖然才過去一周,但是王從雲心中絲毫不敢怠慢,更怕楚邪會忽然離開武當,若那樣想要在短時間內找到楚邪恐怕有些難了,所以用最快的時間趕到了武當。

    只是卻沒想到楚邪對沈尋影一無所知,若是以前肯定欣喜不已,但現在心中卻突然一沉,他知道楚邪的性格,若與他沒有關係,直接開口要他營救一名女子,很可能他會直接拒絕。

    「楚兄,你當真不認識沈姑娘麼?」王從雲再次詢問道,畢竟楚邪畫的畫像與沈尋影太過相似。

    楚邪點頭:「當然,今日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有何不對麼?」

    楚邪疑惑的看著王從雲,不知他這樣風塵僕僕的趕到武當,難道就是詢問自己是否認識那位叫沈尋影的女子麼。

    「楚兄,《長相思》這幅畫你可記得?」王從雲開口說道,

    眉頭一挑,楚邪說道:「當然不會忘記,這正是楚某所畫,在北京時孔老被劫而不見了蹤影」。

    「那畫中的女子你是從何而見,是無意見見到的人還是與你相識的人?」王從雲急切的問道,

    楚邪聽了神色中頓時有了幾分不喜之意,對於這問題,他無意向任何人訴說:「王兄,這件事是楚某的私事,這幅畫難道你曾見過,若是可以,請告知一聲」。

    王從雲點頭說道:「這幅畫月餘前遇到過,不過現在已經不知落在誰的手中的,前段日子一直就在我剛才所提的沈尋影沈姑娘手中」。

    看到楚邪的臉色不太好,王從雲連忙說道:「剛才我之所以問楚兄那些話,是因為沈姑娘與你畫中的人太過相似,完全是同一個人一般」。

    楚邪臉色一變,隨即如常,答道:「世間之人長相相似的很多,並不罕見」,

    在他想來,王從雲所說的相似,大概只是容貌雷同而已,雖然楚邪心中不免有些激動,但卻極為理智。

    王從雲搖搖頭:「楚兄,若只是簡單的相似,我又何必前來相告,沈姑娘不但是容貌相似,就連氣質也相差不大,若是穿同樣的衣服,保證讓人無法輕易分辨出兩人的不同,而且她見到你所畫的那幅畫時,好像特別激動,因為沈姑娘有失憶之症,所以當場昏了過去。

    楚邪的心猛的一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連氣質也相差不大,這無疑牽動了楚邪的心神,郭襄的氣質豈是一般女子能夠學得來的,那絕對可以說是世間僅有。楚邪平復了一下剛才突然激動的心情,心中暗道只是長相相同的人而已,郭姐姐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絕無可能的。「那位沈姑娘現在在哪裡?」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23 22:47
書畫山河 第二百零七章 容貌神韻兩相似
    那位姑娘現在在何處?」

    楚邪問道,雖然不可能是自己的郭姐姐,但是楚邪也忍不住想要看看,到底和郭姐姐有多麼相像,而且對方手中還有著那幅長相思,對於那幅畫,楚邪不想流落到他人的手中,就算對方長的與郭襄相似也不行,那只是自己郭姐姐的畫像。

    「沈姑娘前些日子落在一個不知來歷的組織手中,如今音訊全無」,王從雲沉聲說道。

    接著說道:「對方的目的則是脅迫我讓我們王家的一位醫術極為高明的人為他們救治人,但我家中那個老爺爺已經許久沒有出來過,忙於自己的研究,再者讓他隨著不知來歷的人去治病,也不可能。想到楚兄所畫的那幅畫像與沈姑娘宛若一人,以為你可能會和對方相識,所以才來武當想請楚兄幫忙」。

    楚邪聽了凝眉不語,王從雲見了連忙問道:「難道楚兄有什麼為難之處麼?」

    對於楚邪他心中可是敬佩之中又有些妒忌,年齡比自己還小上兩歲左右,但一身武功卻高過自己許多,而且文采也不是自己能比,面對楚邪時可謂心情複雜,但這種妒忌只是人之間正常的心理,並不會產生什麼惡意。

    而且現在擔心沈尋影的安危,王家雖然勢力極廣,不過此刻卻根本無法幫上忙,因為完全不瞭解對方的情況,自己的父親爺爺幾位高手卻有不會為這件事直接出面,所以在他看來也只有楚邪能夠幫上一些忙了,若楚邪不予理會,那自己可以說完全沒什麼希望救沈尋影了。

    「這件事既然和我有些關係,我自然不會不管」。楚邪隨口答道,那幅《長相思》既然在這沈尋影的女子身上,那麼此刻也必定落在那些人的手中,自己既然得知下落,自然要把它追回。至於那名女子,雖然長的可能很像郭姐姐,不過也只是像而不是,但見牽連上了關係,王從雲特地為此趕了過來,自然也不能不理會。

    其實連楚邪自己也沒發現。他想的只為追查字畫地下落只是心中的一個借口而已,在他心裡,同樣想要見見那名女子,看看和郭姐姐相似到何種程度,與郭姐姐分別了將近一年,雖然音容笑貌依舊清晰的印刻在心中,但有機會自然還是想要當面見見,就算明知對方不可能是郭姐姐,也忍受不了。

    王從雲卻不知道楚邪心中所想,聽到楚邪答應。心中自然高興,立時就準備下山。楚邪卻開口問道:「這事急不得,先要瞭解一下情況再說,聽你所言,對方的目的是脅迫你,讓你把家中的那位名醫請去為他們救人,但是否知道對方想要救治何人,對他們瞭解多少,還有與他們聯繫的方法是什麼?」

    若說年紀楚邪比王從雲年輕幾歲,但若是說江湖經驗,楚邪卻遠遠在王從雲之上。王從雲雖然武功不低,不過卻是剛下山不久,還沒有什麼經驗,要不然也不會如此著急。人可以天生聰明。但為人處世的經驗卻不是只是聰明就有的。

    聽了楚邪的問話,王從雲連忙答道:「對方極為神秘,若說瞭解可以說完全不知。就連聯繫方法也同樣沒有,若是有什麼聯繫方法,那也就好辦多了」。

    依王家地實力,若對方稍微有些蹤跡,想要查探自然容易的多,但如今一切皆無,唯有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和自己打過交道,還已經自殺身亡。

    想到這裡,王從雲神色頓時低迷了幾分:「對方聯繫人死之前只說過,如果我能請國醫去蘇州,他們自然會和我聯繫,一個月之內,如果沒有消息,那沈姑娘就會……,無法讓國醫出來,這件事怕是沒辦法了」。

    楚邪眉頭一皺,對方行事這麼謹慎,看起來像是預謀了很久,若是真的想要救什麼人,就算知道不大可能請到那位神醫,也應當嘗試一下再用出這樣的手段,但如今對方卻是直接動手威脅。

    看著王從雲說道:「此事卻也不難,只是你是否能夠保證對方絕對不認識現在的那位神醫就好」。

    王從雲聽到楚邪有辦法,驚喜異常,連忙說道:「當然,已經二十多年沒有下過山,就算是以前,聽父親說,也極少有人能夠認得他」。

    身在張家界深山之中,如同世外桃源一般,除了王家的有數幾人,恐怕再沒人知道了,所以王從雲很有把握,只是不解楚邪為何問這些,他有什麼辦法能夠營救沈尋影。

    楚邪看著王從雲疑惑的神色,笑道:「想要救人自然先要聯繫上對方,既然對方要你前往蘇州,那我們明日就去」。

    「可是怎麼讓對方聯繫我們?沒有國醫爺爺,就算知道對方可能監視著我的行蹤,以現在的科技手段,我們也不能發現」,王從雲自然心急沈尋影地安危,但卻又怕這樣浪費時間。

    若不是那位神醫爺爺對家族很重要,而且因為鑽研醫術,武功荒廢沒有多少自保之力,王從雲肯定會請求他出面救一下沈尋影,但這只是假設,家中斷然不會讓他冒險的。

    對於王從雲地疑問,楚邪只是一笑:「待明日就可知道,今天你還是安心在這裡休息一下,事情越是緊急,越要應該安定心神,那樣犯錯的幾率才會小」。

    話雖然明白,但王從雲此時又怎麼能定下心來,不過楚邪既然這樣說了,也勉強不得,只能應允,先在武當休息下。

    把風塵僕僕的王從雲送去休息後,楚邪在自己的房中卻仔細思考這件事,對於王從雲所說的沈尋影,這個從沒有見過的女子,楚邪卻突然趕到一絲說不清的情緒。

    —

    按王從雲所說的,這個沈尋影不止相貌和畫像中的郭姐姐極為相似,就連神韻也相差無幾,雖然可能有些誇大,但既然這樣說,說明的確很想像。

    對於長相宛若一人地兩人,在同一個世界出現並不出奇,楚邪也能理解,但若說不但容貌相同,就連氣質也相同卻世間罕見,就算是孿生子,從小生活砸同一個環境下,性格氣質也會有很大的不同。

    再者如郭姐姐那樣的氣質,在女子之中可以說是絕無僅有,而現在出現的這個沈尋影不但擁有那樣相似地氣質,容貌更是想像。雖然只是王從雲看著畫像和對方對比,但是楚邪自己卻清楚那幅畫像可以說是自己的巔峰之作,雖然只是畫像但和郭姐姐真人比起來,實在是相差無幾。

    剛才心中一直在提醒著自己只是關心畫像,對這個女子也只是愛屋及烏順便伸手幫助王從雲一下,但心中卻愈來愈煩躁。

    走出房門,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氣,向真恆幾人靜修地地方走去,剛到房屋門口,裡面就響起了真恆的話,「是楚小友吧,請進!」

    楚邪也不客氣,推門走了進去,四人都在這裡靜坐,楚邪知道他們師出同門,這樣探討武功無疑是很有利的,在蒲團上坐下,對四人說道:「四位前輩,小子明日有些事情要辦,現在來此就是向各位前輩提前告辭了」。

    「怎麼這麼突然?你的傷勢才剛剛好,還是在武當靜養一段時間吧」,聽過楚邪的話,四人頗感意外,真勤連忙開口說道,他們還不知道王從雲來武當找楚邪的事情。

    楚邪搖搖頭:「小子傷勢已經完全無礙,事情有些緊急,耽誤不得」。

    「什麼緊急的事?若是武當能夠幫上忙,小友儘管開口」,真恆既是關心楚邪,又是怕楚邪再碰上什麼麻煩事,他自然不是為楚邪擔憂,而是為那些招惹楚邪的人擔憂,害怕到時候再發生如同混元門和快劍門這樣類似的事情。

    楚邪笑道:「道長放心,這件事與小子關係不大,主要是受朋友所請,幫些忙而已」,

    對於真恆的顧慮,楚邪心中自然清楚,就算無心改變自己的行事原則,但也知道真恆是為自己著想。

    真恆聽了這才放下心來,楚邪雖然行事無忌,但卻從來不會欺騙,點點頭道:「既然這樣,那我們也不再挽留,只要記得武當就如同你自己的家一般,若是有閒,經常回來看望一下我們幾個老道。當然在外面有什麼難處,千萬不能勉強自己,直接向武當說聲就行,莫要做那種迂腐的事情」。

    楚邪點頭:「武當的恩情小子銘記於心,小子雖然有幾分固執,但並非什麼迂腐之人,盡可放心」。

    來至現代,若說欠人恩情,只怕也唯有武當了,雖然不是自己之意,但對方的恩情始終是欠了下來。楚邪從來沒有求過別人任何事,對於武當雖然口中不說,但心裡卻已經決定閒暇時定要把這恩情還給武當。

    第二日用過早飯,王從雲就坐在那裡焦急的等待楚邪,兩人昨日已經說好今天早飯過後就出發,而用過早飯後,楚邪卻回到房中說是整理一下,這一整理就過了足足半小時,還沒喲出來,讓王從雲心裡焦急難當。

    看了下時間,起身走向楚邪的房間,想要看看楚邪到底有多少東西要帶,居然整理這麼長時間,剛行到楚邪的門口,門吱呀一聲,從裡面打開,王從雲抬頭正待說話,不過看清房內站著的人後卻一陣驚愕,仔細看了一下,發現自己並沒有走出房間,躬身行了一禮,疑惑的問道:「打擾前輩了,請問住在這裡的楚邪楚兄弟在何處?」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23 22:57
書畫山河 第二百零八章 驗證身份
    望著門口站立的人,王從雲躬身行了一禮,問道:「打請問住在這裡的楚邪楚兄弟在何處?」

    在門口站著的人並不是楚邪,而是一個年過七十,白髮蒼蒼,鬍鬚長長,身體硬朗的老者,

    「呵呵!」那老者聽了哈哈一笑,一捋鬍須說道:「王兄,可還認識我不?」

    「是楚兄弟!」王從雲吃驚的喊道,看著面前的老頭,無論從眼神還是面容或者是露在外面的皮膚,都完完全全的像一個年逾七十的老者。當然與平常老人相比,身子硬朗了很多,眼睛也比較有神,皮膚也不像尋常人那樣。

    不過看到楚邪這樣子,王從雲自然猜到他是想要裝扮國醫,而作為精通醫術又出身武林世家的人,在七十多歲有這樣的容顏自然也不足為怪。

    「太神奇了,楚兄弟這是用的什麼手段,居然完全如同變了一個人一樣」,王從雲歎聲說道,

    楚邪微微一笑:「彫蟲小技,既然已經好了,那我們這就出發吧」,

    易容術本就是他師傅黃藥師精通的一門技藝,楚邪今天只是略作裝扮,他雖然不知那國醫長得什麼模樣,但既然無人認識,那就好辦的多了。若不用這種辦法,王從雲又無法請出國醫,不知對方的底細,想要聯繫上對方毫無辦法。之所以在這裡就裝扮好,自然是防止對方有所監視,看出了什麼破綻。

    楚邪自己也沒發覺,對於這件事,已經不知不覺中特別關心起來,若是尋常事件。讓他做這樣的偽裝那是不太可能的,但今天卻行事特別謹慎,唯恐出現了什麼紕漏,說到底心中還是受到了郭襄的影響,就算清楚對方不可能是自己的郭姐姐,他也在不知不覺中緊張了少許。

    楚邪在昨日已經和真恆幾人告知過,他們都是虛懷若谷之人,自然也少了幾分客套,所以今天也就沒刻意相送,而只有幻心送了二人幾許。對於楚邪地相貌自然驚奇萬分。

    對於行程,王從雲自然從昨天就安排好了,乘坐著飛機在下午就到了蘇州。二人到了蘇州找好住所之後,沒有休息,直接在瘦西湖的西岸停留了半天。對方既然沒有留下什麼聯繫方法,那也只有盡早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之中,二人也沒想過查探出監視自己的人,以現代那些高科技,實在太過輕鬆。一老一少行走在一起,老的精神飽滿。少的英俊瀟灑,無疑很是吸引遊人的眼光。

    回到住所後。王從雲看著神色從容的楚邪說道:「楚兄弟,對方雖然聲稱是為了救人才用出這樣的手段,不過我總覺得對方很不簡單,上次派來與我聯繫的那個人,居然能夠毫不猶豫地自殺,由此可知對方肯定是個極為嚴密的組織,希望這件事能夠快些解決掉,把沈姑娘救出來」。

    楚邪搖頭:「這件事急也無用,我們對於對方是一無所知,想要主動出手也無著力之處。對方既然有所圖。我們只要耐心等待,對方必定會出現。至於那位沈姑娘,在他們的目的沒有達到或者和你沒有完全翻臉之前,肯定不會有危險」。

    王從雲聽後心裡輕鬆了幾分。看著眼前這個與自己年紀相差無幾的年輕人,心裡頗有感觸。這件事情,雖然說與楚邪的關係不大。但能夠這樣從容冷靜處事,卻是自己無法相比的,自己雖然沒有自大之心,但在遇到楚邪前,覺得自己在同齡人當中縱然不是數一數二,也是不遑多讓。

    不過現在早已經沒了任何優越的感覺,楚邪之能自然不用提,就是那沈尋影,自己面對她時心中也有著一種自愧不如的感覺,她的武功同樣和自己相差無幾,而無論是心性還是處事自己在沈尋影面前猶如孩童一般稚嫩。

    到了晚上兩人尋了一家飯店用完飯,回到寄住地酒店時,酒店的工作人員卻迎了上來,看著兩人說道:「王先生,這裡有一封您地信件,請您收好!」

    說完遞給王從雲一封書信,王從雲接過掃了一眼,問道:「什麼人送的?」

    信封上只有四個「王先生收!」,在此刻見到這樣的一封信,自然明瞭肯定是對方的人寫的。

    那酒店工作人員聽了答道:「大概是一個年青人吧,他在前台和接待員交代之後救留下了這封信,然了」。

    王從雲剛才那一問只是習慣,並沒有想過要通過這個送信人找到對方,從對方上次所派的人不畏生死就可以看出,對方行事特別謹慎,絕對不可能留下這樣明顯的線索的,去查看也只是徒勞而已。

    —

    謝過工作人員之後,二人向房間走去,從步伐中就可以看出王從雲心中有多焦急了,進入房間,快速的打開信封,取出信箋,一看之下,王從雲頓時一聲苦笑,伸手把信箋遞給楚邪,說道:「對方果然留有後手,要現驗證一下你的身份,」

    楚邪接過信箋掃視了一眼,信上地內容並不多,就是要讓他這個「國醫」前往一家醫院醫治一名患者,至於具體的事情他們已經做好了安排,只需他前往那家醫院表明身份就可以施展醫術了,至於時間給他了兩天。

    王從雲取出隨身攜帶的電話,打了出去,向對方吩咐道:「調查蘇州的一家康元醫院地情況,特別是304房中的患者,以最快的速度查清楚」。

    掛過電話,王從雲看著楚邪憂慮地說道:「現在也只有沿著這個線索找了,雖然可能性不大,但只要有一分希望都要查下去」。

    對方的目的很明顯,就是借助這個患者調查一下楚邪是否真正的國醫,自然能夠被他們當成驗證工具的患者病情肯定不輕,平常的醫生必然無法醫治。

    王從雲雖然知道楚邪精通醫術,但卻並不知道他的本領有多高,在他想來,楚邪的醫術大概也只是高於尋常人,因為並不是專攻醫術的人,而且年紀才剛過二十,練就那樣一身武功已經是不可思議,而且同時博學琴棋書畫等學識,天縱奇才也不可能做到門門精通的地步,只能說走在了大部分人之前,所以並沒有想著讓楚邪出手救治這名患者。

    楚邪在旁邊聽了自然清楚他的想法,對此他自然沒什麼辯解的念頭,只是隨口說道:「事已至此,明天我們還是到那裡看一下患者吧,若能醫治自然很好」,

    對於王從雲吩咐王家的人調查那家醫院和患者,楚邪心中對那並不抱有什麼希望,對方不可能不考慮這種情況的。

    聽了楚邪的話,王從雲此時也沒什麼好的辦法,只能點頭同意。

    王家的辦事速度自然不慢,在第二天大早上,一份資料就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康元醫院在蘇州只是一家規模極小的醫院,而且位於蘇州邊緣位置,大部分手術都沒有能力做,而背景同樣沒有任何出奇之處,是地方為了健康集資而辦的一家醫院。

    至於那個304房的患者則有些奇怪,這名患者是前幾日才被人送過去的,對於他的病情醫院完全無法檢查出,而患者卻始終昏迷著,身體經過儀器的檢測證明沒有任何生命危險,甚至比普通人還要健康。

    因為病人沒有生命危險,送患者前來的人又留下了足夠的住院費,所以這家醫院才接收了這個奇怪的病人。

    至於患者的來歷,卻更為複雜,是從國外轉過來的,而具體資料因為涉及道國外,不是斷時間能夠調查清楚的。

    看著這份資料,王從雲顯得無可奈可,楚邪坦然一笑:「既然沒有幫助,那我們就去見識一下這名奇怪的患者,也許從他的病情當中能看出什麼!」

    對方既然刻意安排了這樣一個患者想要檢驗一下國醫是真是假,哪麼按照人的潛意識心理,這名患者很有可能與對方真正需要醫治的人的病情有雷同之處,或者和對方的目的有所關聯。

    對於自己的醫術,楚邪心裡有足夠的自信在對身體的瞭解方面不低於任何人,尤其所謂的一些雜症。

    王從雲看著楚邪平靜從容的神色,點點頭,同意了楚邪的話,現在別無他法,只有去看看這名患者,看看對方是怎樣安排這件事。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24 08:52
書畫山河 第二百零九章 治病
    熱烈歡迎世界生命研究會王國醫王老老教授光臨本院

    王從雲和楚邪兩人趕到康元醫院,剛到醫院大門,就看到大門上方掛著一幅長長的條幅,上面寫著這樣一排字。

    兩人對視一眼,楚邪捋了一下垂著的那一縷假鬍鬚,這條橫幅上的內容明顯就是對方給他這個國醫安排的身份,讓醫院同意他幫助患者醫治的身份。

    王從雲開口小聲說道:「楚兄弟,這生命研究會是美國一個大型的國際醫學研究會,主要就是探索人體的秘密,並致力於研究不治之症,組織中的成員也包括世界各國的頂尖醫生。這個研究會在國際上都很有名,不會是這件事的策劃者,依我想這肯定是組織裡的某個成員借這個組織偽造了一份證明,一般的醫院只是單純的分辨證件的真偽,只要證件沒錯,他們就不會懷疑」。

    楚邪點點頭,對他知道這個組織並沒有感到意外,一個平常人都知道刻意瞭解一些自己碰觸不到而感興趣的事情,以王家的勢力自然會對世界上一些特殊的組織和人都有資料,王從雲身為嫡系,下山之前必定要對外面有著充分的瞭解,這就是經驗不足見識足。

    兩人向醫院裡面走去,也許是對方並沒有告知醫院自己是什麼時候來,所以醫院不可能在門口刻意等著迎接。

    走到前台,沒想到剛向醫院的人說了聲是看304房患者,醫院的工作人員就連忙把二人請了進去,並且立刻通知了醫院的領導。

    很快醫院的領導很快趕了過來,一見面就向易容成老頭地楚邪喊道:「歡迎王教授光臨康元醫院,實在榮幸之極。」

    「你們怎麼會認識王教授?」王從雲順著他們的話問道,

    一名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連忙賠笑著說道:「鄙人張慶善,是這家醫院的院長,昨天下午時分我們就收到了生命研究會發來的傳真,把王教授的情況和來意已經詳細告知了我們」。

    「王教授,您老快快裡面請,我們醫院已經為您安排好,裡面有一些記者想要採訪一下王教授」,那院長熱情的招呼道。

    國際醫學組織派人光臨自己這個連在揚州都排不上名號的醫院,這簡直比天上掉餡餅還要不可思議。雖然說是為了那名奇怪的患者,但有這樣的機會而不把握好,那豈不是比豬還要愚蠢,所以在昨天接到傳真,並且確認了真偽之後,他們就連夜聯繫了一些記者,準備在今天這位王教授來了之後召開一個記者招待會,那樣自己這個小醫院必定會大大出名一番。

    記者,楚邪聽了兩道有些花白地眉毛皺了一下,極為不滿的說道:「我是為了那名患者而來。事情緊急,如果那名患者出現什麼意外。我想貴院承受不了那樣的後果」。

    旁邊的王從雲臉上露出了一絲敬佩和驚異之意,楚邪的這番話說的蒼勁沉穩,就連舉止神態也完全猶如一名健碩的老人一般,讓他這個知情之人都無法看出一絲破綻。

    張慶善聽了臉色頓時一僵,他沒想到這個老教授這麼不給面子,那名患者的情況他自然清楚,身體正常的比常人好得多,除了無法喚醒以外沒有任何問題,哪裡會有什麼生命危險,這樣說明顯是不願意讓記者採訪。

    「這個。王教授,你看記者們已經來這裡半天,您老是不是過去說幾句,幾句話就好」。張慶善請求道,那幾個記者是他又請吃飯又說好話才請到的,要不是一般地記者誰會想著來自己這家小醫院。如果這樣連面都不見,豈不是白忙活了。

    「張院長,王老事務繁忙,時間很緊,這次如果不是患者的情況緊急,也不會這麼快趕來,而且事情結束之後,還要趕飛機,耽誤不得」,王從雲在旁邊提醒到,而且語氣中明顯有著幾分警告和不滿。

    「不敢,絕對不會耽誤,馬上就給王老安排,請王老到裡面準備一下」,張慶善雖然不願意,但也不敢得罪這名老頭,對方地名聲可是比自家這個醫院還要大,雖然他從來沒有聽過這個王國醫的事情,也沒有在互聯網上查到他任何的資料,而且一般的醫生哪像他這樣留著長長的鬍鬚,這倒是更像那些遊方郎中。

    當然這也只是想想,不知道對方不代表對方本領不好,而且生命會發過來的傳真和證明都已經經過驗證。

    在張慶善的帶領下,楚邪這位王教授和王從雲隨著他準備了一番,經過簡單的消毒穿件白大褂,來到了安排的手術室外。

    張慶善開口問道:「王教授,需要什麼儀器?我讓醫院準備,還有需要什麼東西,儘管開口,我們會盡力而為的」,

    這幾句話說地連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儀器也就只有幾個最基本的,他們這個醫院最多也就能做個闌尾炎等幾個小手術,大點的手術別說他們沒本事,別人一不願意來這裡做。

    「不用,把你們的檢查結果拿過來給我看下,其他地就不需要,這些幫忙的人都撤去」,

    還好,這名王教授完全沒有為難他的意思,張慶善舒了口氣。雖然想見識一下這位大教授不借助儀器怎樣檢查病人,不過對方既然不願意,那也不再強求,吩咐人把裡面那名患者地報告拿來。

    —

    很快報告拿了過來,楚邪伸手接過,打開手術門走了進去,王從雲自然是以助手的身份跟了進去,「啪!」的一聲,把那群醫院的人關在了門外。

    王從雲在手術室仔細探察了一遍,說道:「沒有發現電子設備,對方和醫院都沒有監控」,

    楚邪應聲說道:「對方沒有監控並不意外,他們只要看結果就行了,過程看了也沒用」,

    至於醫院,他們二人卻不知道因為這家醫院平常手術極少,而且都是無關緊要的小手術,自然沒有安裝監控設施。

    而此刻,張慶善卻在外面氣的對醫院的那些人大聲抱怨:「你們這群人,就不會早點想到這個問題,現在可好,人已經進去了,到時候連對方在我們指導手術的錄像都沒有,這說出去不是讓人笑話麼?」

    他在楚邪二人進入手術室後,才突然想到了要觀看錄像的問題,這可是以後醫院打廣告做宣傳的最佳機會,雖然醫院小,但有機會誰不想向上爬。誰知道問了之後才發現自己醫院的手術室沒有安裝監控,氣的他當場想要吐血。

    ……

    手術室中,楚邪仔細打量了這名患者一番,對方呼吸平穩猶如沉睡,看臉色和膚色,完全和正常人一樣,年紀大概三十左右。

    伸出手指搭在他的腕間號脈,楚邪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強勁有力,的確如醫院的檢查一樣,這個人身體可以說比常人還要健康,而且醫院也沒有在他大腦間發現任何不妥之處,那只有身體之中了,現代醫學在身體方面瞭解的並不充足。

    「可有什麼收穫?」王從雲在旁邊問道,對於楚邪的醫術,他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當然心裡也期盼楚邪能查到什麼。

    楚邪微微搖搖頭沒有回答他的話,伸手把患者扶了起來,自己坐在他的背後,雙掌抵在患者的後背上,現在只有用這個辦法才能最快的找出原因,如果這樣都找不到,那也就說明自己毫無辦法。

    王從雲看了楚邪的動作,心中吃了一驚,他自然知道楚邪是要用內力探察對方的身體,這種行為如果內力不夠深厚,尋常是斷然不敢用的,因為自己很容易因為內力不足而受傷。就算內功修為極高,對自己也會有少許影響的,所以心中很是感激楚邪。

    楚邪把內力輸入患者的體內沿著經脈在體內如同過濾一樣搜索,出乎他意料的是對方的經脈十分粗大強勁,這完全是練武之人才有的特徵,不過這名患者體內並沒有任何的內力流動痕跡。

    莫非是被人禁制住了武功?楚邪心中一動,內力迅速向對方丹田探察了過去,讓他失望的是丹田中同樣沒有任何內力,但經脈是如何拓寬的,如果說是天生的那是完全不可能。

    無奈之下,只好繼續在經脈中一點點探索,驀然,本來順利流動的內力如同遇到阻礙一般,突然慢了幾分。心臟附近,楚邪心中說道果然有問題,繼續催動內力,雖然能夠流動,不過卻如同過濾網一般比較艱難,因為距離心臟太近,楚邪不敢用太多的力道,不過阻礙內力的原因卻找了出來,大概是一團液體,但是卻粘附在心臟附近的經脈神經上,同時連接著人的大腦,可能因此才導致了他的昏迷。而經脈不同於器官,對於那種液體,並不能用內力逼出體外。

    看到楚邪收回功力,王從雲連忙問道:「怎樣?」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24 16:08
書畫山河 第二百一十章 病因
    雖然在一旁看著,但心中卻比楚邪焦急的多,因為對安危,他一刻也沒有忘記過。

    楚邪點點頭,對他說道:「去向醫院要來一些經過消毒的針具,針灸用的那種」。

    他的一身醫術是和武功相結合的,治療病情多以針灸為主,內力為輔,如果有把握能夠醫治,一般效果是立竿見影,病情好轉的速度絕對會讓普通醫生目瞪口呆。要知道一般稍微嚴重一點的病情,想要根治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穩固,而且就算如手術那般立竿見影的病情,治療好後,病人的身體也會極度衰弱,需要靜養一段才能出院。

    楚邪所醫治的患者一般就不會有這問題,因為內力對於普通人的身體可以說是一種大補藥,特別是身體衰弱的人,更能夠很好的吸收內力滋潤身體,所以身體恢復的速度自然很快。當然楚邪並不是不會用藥,而是很多時候很多病情沒有必要,浪費時間。

    王從雲聽了楚邪的話,心中頓時多了一分欣喜,楚邪這樣說無疑說明他對這名患者的病情有了頭緒,所以立刻依著楚邪的吩咐向醫院要針具了。

    接過針具,楚邪把那名患者的上衣脫掉,右手抵在對方的背後,用內力確定那些液體的具體位置,左手捻起幾根銀針,屈指微微一彈,幾枚銀針頓時扎入心臟附近,圍成了一個小小的圓圈。

    然後楚邪又端坐在患者的身後,催動內力把那液體順著針具向外逼去,對於這個過程,上次受傷而練就的那一團寒氣則幫的大忙,因為液體是粘附與經脈神經上。容用力太大,很容易傷了神經,而用的內力太小,又無法把液體從上面逼出。

    那股寒氣就不一樣,楚邪對那寒氣控制自如,能夠隨時凝結成水氣,所以很順利地把液體逼向了針具上。

    幾道細小的水流從針頭上疾射而出,王從雲對此早有準備,手中拿著一個小瓶悠然一揮,把水流收在了瓶中。低頭看去,卻見是如同清水一般的無色無味的液體,但卻是凝結成一團,並不向四周流動。

    看向楚邪,發現他並沒有停下,把那幾根銀針去取出之後,接著在另外幾個地方重新紮了幾根,如剛才一般繼續,這樣接連三次,楚邪才完全停了下來。

    雖然因為易容王從雲無法看出楚邪是否疲倦。但這麼長時間下來,就算內功深厚也必然有些勞累。看著楚邪誠心說道:「楚兄弟,多謝你了,你的恩情王某絕對不會忘記」。

    楚邪聽了神情一怔,隨口說道:「用不著道謝,再者那幅字畫很可能落在對方的手裡,我也不能不管不問」。

    心中卻在問自己,真的是為了字畫或者王從雲才這樣小心處理這件事情麼?還是因為那名與郭姐姐長的相似的女子的影響。

    「這個患者好了麼?」王從雲知道楚邪不是客套之人,自己把這份恩情記在心中就是,所以也不再多說。

    楚邪點點頭:「已經沒有問題,剩下地就是這瓶子中收集的液體了。能夠粘附在經脈和神經上,說明這很可能不是通過食用產生的,最大可能就是直接由體外注射而積累在經脈之處,才進而傷害到神經。依我之見。所注射的東西對於身體有種開發的作用,對方的身體不但健康,而且經脈更是如同連武人一般」。

    王從雲聽了心中驚異。想不到楚邪居然說的這樣清楚,雖然他不通醫術,但他卻聽出其中的麻煩,能這麼快找出病因並且迅速醫治好,已經遠不是常人能想的。

    對於楚邪的猜測,王從雲心中卻多了幾分駭然,經脈對於練武人地重要不言而喻,而想要內功進展迅速,首先就必須要拓寬經脈,經脈寬大才能承受住那威力不凡的內力流動。一個沒有任何內力地人,擁有著練武之人的經脈,這種情況可以說從未見過。

    看著那名依舊昏睡不醒的患者,王從雲問道:「可是點了他的睡穴?要不要叫醒問下?」

    楚邪聽了沒有反對,點點頭,王從雲見了走過去伸手一指點去,那人身子一晃,本來臥坐的身子頓時躺了回去,接著兩眼慢慢睜開,眼神疑惑的看了看天花板,然後向四周看去,當看到屋內的兩人時,身子猛的一顫,抓著身上蓋著的布縮向後面,驚恐的問道:「你們是什麼人?這是哪裡?想要幹什麼?」

    讓兩人想不到地是,這個相貌和中國人一樣的男子開口說出的居然是英語,想到他是從國外轉來,知道就算是中國人,也是長期生活在國外,要不然驚慌之間看到中國人肯定中國話的。

    王從雲溫和地看著一邊走近一邊說道:「不要害怕,我們是醫生,剛剛給你治過病,所以你才清醒過來。想想看,你叫什麼名字?」

    「不要過來,別過來」,男子驚怕的喊道,

    「刺啦!」一聲,那相對來說結實的布頓時被他硬從中間撕裂,王從雲地神情一愣,這人好大的勁,這樣的布匹想要憑借雙手從強行拉斷,常人不可能做到。

    「你叫什麼名字?來自什麼地方?記得發生了什麼事麼?是不是有人給你注射過什麼東西?」王從雲誘導著問道。

    本來極為害怕的那名男子當聽完王從雲的話後,眼睛突然一變,嘴裡發出一聲低吼,身子如彈丸一般毫無徵兆的向王從雲撲去,兩手如同鉗子一樣衝著王從雲的脖子捏去。

    王從雲想不到對方突然會攻擊自己,不過卻並不在意,身子一閃,躲過了對方的攻擊,正待說什麼,對方本來全力前衝的身體完全不受慣力的影響,瞬間回身又擊向了他。

    王從雲身形閃開,開口說道:「你在做什麼,停下來,再不停下來我就不客氣了」,

    -

    那男子卻如同未聞,瘋狂的繼續攻擊著他,雖然不會武功,但反應之快卻讓王從雲吃驚,無奈之下,王從雲身形一閃,迅速的擊向他的背後,在後背連點數下,那男子瘋狂的身體頓時戛然而止,只是口中卻發出一聲聲低吼,身子也微微掙扎著。

    楚邪走過來伸手在男子全身幾處關節地方屈指一彈,那男子掙扎著的身子立時穩定了下來。

    王從雲看的臉色一變,他自然清楚剛才那幾下已經完全把這名男子的雙臂和雙腿廢掉,開口說道:「不用這樣做吧,這人想必也是被人害的」。

    「眼光沒有焦距,神智混亂,這人已經喪失了記憶,而且那種毒素已經改變了他的神經和身體,爆發力如同超人一般,若不這樣做只會傷害到更多人,既然人已經治好,我們該走了」,楚邪說道,

    「走?」王從雲疑惑的問道,「那這裡的事情就不管了?」

    楚邪點點頭:「怎樣管,對方既然是要驗證我這個身份,後面自然會聯繫,若我們不走,對方又怎知道這裡的結果?至於這個人,身體已經不能動彈」

    王從雲聽了無言的點點頭,他已經不再打算讓人守著這家醫院等待對方出現來瞭解病人的消息,幾次下來對方的謹慎讓他有了清楚的認識。

    把那男子放在床上,二人打開手術門向外走去,剛打開門,一陣閃光燈亮起,接著幾個記者湧了上來,張口就向著楚邪問道:「王教授,請問您這次光臨這家醫院的目的是什麼?這名患者有什麼不同麼?」

    「王教授,請問您在世界生命研究會的身份是什麼?為什麼以前從未聽過您的消息?」

    面對這樣的情況,自然不需要楚邪這個「老者」說話,王從雲上前一步,伸手撥開幾個話筒嚴聲說道:「王教授剛醫治完病人,身體很勞累,如果各位再做糾纏,我們組織會向這家醫院和各位提出抗議」。

    抗議,記者們聽了並不在乎,不過後面的張慶善和醫院的幾個人卻慌了神,連忙上前把勸起記者來,這些記者還是張慶善打的小算盤才故意叫到這裡的,就算二人怪自己,自己也可以推脫成是記者自己來的。但沒想到王從雲開口這樣厲害,直接就拿出了自己最怕的武器。世界醫學組織的抗議,也許在別的國家沒有什麼影響,但在中國若真的對自己醫院這樣做,醫院會不會被關閉不知道,自己這個院長是一萬個肯定會被解雇。

    醫院的廣告和自己的前程那個重要,兩者雖然有關係,但若是自己的前程沒了,醫院就算發達起來自己不一樣得不到什麼好處麼,所以連忙把記者勸了下來,好在那些記者本就是他刻意熱情請來的,也給了他幾分面子。

    楚邪和王從雲看記者退去,逕直從中間向外走去,張慶善心裡發蒙,在後面問道:「王教授,你這是要做什麼?我們醫院已經準備好接待……」。

    楚邪身子不停,王從雲轉身對他說道:「張院長,王教授有急事耽誤不得,病房的那名患者已經沒什麼大問題,只是身體短時間不能動,稍後就會有人處理,再見!」

    ……

    回到酒店,到了晚上,二人果然又收到了對方的通知,這次來的卻是一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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