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 東邪傳人 作者:葉離歌 (連載中)

sintanrove 2008-11-23 21:48:5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83 210627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20 22:43
書畫山河 第一百八十一章 日韓書法大師
    不論是日本來的青葉長一,還是韓國的韓允達,他們本的書法大家。以他們的眼光,自然可以輕易看出一幅字的真正價值,作為真正的書法家,他們絕對不會像常人那樣,只看是否出自名人之手,是否是古代流傳下來的。他們和孔儒,王墨文一般,是真正看字的人。

    二人既然親自來這裡,自然說明了對於這幅《蘭亭集序》的重視程度,可以說必定是勢在必得。

    面對這些,王墨文不由得在心中湧起一股悲哀。作為中國流傳數千年的寶貴文化,在今天卻在這個本土之上得不到人們的重視,就連國家也從來沒有真正的重視過。但是卻在周邊的國家被國人異常看重,無論是日本還是韓國,從近代一直都在不遺餘力的推廣,提高書法的地位。

    我們可以說他們虛偽,可以說他們不懂得中國的藝術,只是依葫蘆畫瓢,只是為了顯示自己的品味,但我們卻不能否認,無論是書畫或者是其他中國的一些文化,在周邊的日韓兩國,發展的遠比中國迅速。不要說人家只為求利求名,日韓的書畫家的作品多麼值錢,這正是中國的不足。

    能真正不求名利,一心追求技藝的人有幾個,再高尚的人也要生活,也要為一家老小的生計奔波。若是連生活也過不好,又怎能安心探索技藝。若是國家真正重視中國的傳統文化,國民真正支持傳統文化。也不會讓很多愛好書畫家地人為了生活不得不放棄,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這種事情在中國正常的很。

    但看看日韓,國家的提倡,國人的支持,讓這種本屬於中國的千年文化得到了迅速發展,良好的循環培養了越來越多的書畫家。

    若說大師,他們的大師可能無法和中國相比,但若說基礎卻比中國堅實的多。中國除了幾位大師。其他真正能稱得上精通書畫,造詣頗深地人還有幾人?不過百人左右而已,當然或者還有一些無名有才之人。

    但無論是韓國或者日本,能說得上精通書畫的人卻有上千人。他們可能拘於對中國文化的生僻,而無法攀登上真正的名家大師之列,但卻當真說得上有真才實學。

    另外,從來參加競爭地人中也可以看出。唯有的兩個中國人還是香港的富豪,而大陸上那麼多喜愛書法的人卻無一人而來,當然可以說可能是金錢地原因,但也可以看出國人更多時候還沉浸在膜拜古代名家的***之中。他們對於現代出眾的字畫總是抱著一種欣賞但不重視的眼光,在大多數人心中,現代地字就算再好。也比不上古人名人的字有價值。

    王墨文看了一眼楚邪。發現他始終是那幅淡然的神色。好似對一切都不在意,若在平常王墨文可能很欣賞這種心性。但此時,他卻頗感恨鐵不成鋼,心道,你作為畫地作者,就不能提出自己地一點建議,比如說明自己不想讓畫流落到他國人手中之類地。依張隱對楚邪的態度,楚邪若是有什麼想法,他必定會在心中慎重思考。

    而坐在那裡地張隱也在不時的觀望著楚邪的神態,王墨文幾人的想法他又怎會不知道,但是他是求財的人,這畫又不是什麼歷史文物,是作者明確送與他的,和國家沒有任何關係,若是因為一句愛國,就扔掉上千萬的錢,他無疑是難於做到,當然若楚邪開口提議,他可能因為懼怕這個年輕人,而答應王墨文的要求,以低價出售給國家,但此刻看到楚邪面無表情,似是對這些毫不關心,他自然也不會提出。

    屋內幾人各自靜靜的喝茶,一時間誰也沒了言語。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張隱身子聞聲而起,急步出去開門。

    幾聲熱情的招呼聲在外面響起,接著伴隨著腳步聲三個人影出現在門口,跟隨著張隱的人是兩名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那兩人一進屋內就看到了坐在那裡的孔儒和林千習三人,不待張隱介紹,就一臉笑容了迎了上來:「孔老,王老,林老前輩,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裡親眼見到三位文壇的大師,實在榮幸」。

    張隱在一旁說道:「三位,這兩位是香港著名的書畫品鑒人,右面這位是許致限先生,左邊這位是張浩張先生,他們兩位曾經負責過香港很多大型的拍賣會,這次來是受人所托辦事的」。

    孔儒三人聞言恍然,書畫品鑒人在國外和香港很受歡迎,不過想要做好就需要對字畫有著很深的瞭解,這兩人既然能被霍、榮兩家委託,自然說明對這一行很瞭解了。

    張浩和許致限無疑對三個老人很感興趣,他們的職業本身

    鑒書畫的,自然對三人熟悉的很,所以言語間特別熱旁邊的楚邪沒有在意。

    言語之間多是探討一些字畫方面的學識,對於這次的目的二人卻一句沒有提起,以他們的精明又怎會不知道王墨文三人的目的,來這裡的不外乎同樣是為了一幅字,若當真口無遮攔的說出口,那未免太傻了。

    兩人剛來不長時間,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開門一眼就看到門口站著一位白髮稀疏,飄著幾縷白鬚的老人當門而立,旁邊還跟著一位年輕的女子,看到張隱微微行了一禮,道:「張君,鄙人青葉長一,來此拜訪,多多打擾了」。

    雖然年紀已大,但聲音卻依然洪亮,腰板更是挺直有力。

    說完旁邊的那名女子伸手遞過一張名片,張隱恭敬的接過來,恭聲說道:「張某已經等候青葉大師多時了,快快請進」。

    青葉長一和那名女子正待向裡走去,遠處突然響起一個響亮的聲音,喊道:「韓某來遲了,張先生不要關門,哦,原來青葉老先生也來了,真是想不到」。

    青葉長一和張隱看去,卻見一名五十多歲的男子快步走了過來,正是韓允達,青葉長一哈哈一笑:「原來是韓先生,想不到我們還有緣能在這裡相見,」

    韓允達笑著說道:「是呀,距離上次日韓書法交流會見過面之後,已經有四年了,聽聞大師近年來已經鮮少露面,沒想到這次居然為了一幅字帖親自不遠千里趕到中國」。

    青葉長一笑道:「韓先生同樣能不遠千里前來,不也抱的一樣的心思麼,」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一個年過七十的老頭和一個五十多歲的半老之人那異樣的笑容,讓旁邊站著的張隱心裡感覺很不自在。

    張隱什麼樣的人沒見過,當然從兩人的對話和神態中知道這兩個看似熱情異常的人,真實關係當然不像外表表現的這樣,不過他管不著二人有什麼恩怨,只要不影響自己今天的事情就好。

    「兩位大師,還請裡面談,今天我這小小的蝸居可是來了幾位文壇中名副其實的大師呢」。

    「哦!」

    聽了張隱的話,青葉長一和韓允達神情微微一驚,對此很感興趣,隨著張隱往裡面走去。

    看到屋內坐著的三人,青葉長一和韓允達神色頓時多了幾分意外,隨即熱情的迎上前來,笑著高聲說道:「原來是孔儒先生,王墨文和林千習先生,真是想不到能在這裡遇到三位,榮幸,榮幸!」

    孔儒三人早在青葉長一兩人出現在門口時就已經起身迎來,他們身為中日韓的幾位大師人物,縱然是沒有見過面,也會相互之間關注,再者也曾在三國書畫交流時打過交道,所以自然不很陌生。

    孔儒三人不管對日韓兩國心中是什麼態度,但真正的文人之間交流卻很少帶上民族情節,不提日本對中國的傷害,單看青葉長一在書法上的造詣,已經讓孔儒幾人為之側目。

    幾人相互寒暄,楚邪卻一個人始終坐在那裡安靜的喝茶,不過心中自然也對青葉長一和韓允達有了一個大概的判斷。

    不提兩人是否能真正當得上大師之稱,也不說二人是否深得書畫的神韻精髓,就憑著二人那一口比中國一些人說得都正規的中國話,就可知道二人為了學習中國文化所做出的努力。

    日韓兩國的文化若追溯歷史,可以說完全傳自中國,而文人想要對文學和書畫藝術真正的學有所成被世人認可,那必不可缺的就是需要對中國的歷史和文化有充分的認知,能夠真正體會到中國文化的內涵,才能在技藝上步入殿堂,自然一口流利的中國話也不應該缺少。

    楚邪特感興趣的是跟隨在青葉長一身邊的女子,當然不可能是被她容貌吸引住,而是那女子體內有種特殊的能量,有些像五行之力。

    青葉長一在和孔儒三人寒暄的時候,眼神疑惑的掃視了端坐在那裡一臉從容的楚邪,對於這個年輕人他從一進門,已經注意到了,能夠與孔儒幾人坐在一起自然沒什麼,但現在這局面還能紋絲不動坐在那裡,已經很特別了。按禮儀來講,不管是不是相識,連孔儒幾人也起身了,一個年輕人不可能也不應該從容的坐在那裡。

    一直跟隨在青葉長一身邊的那個二十多歲的女子看著楚邪的眼中精光一現,臉上也出現了一絲疑惑,轉而低頭沉思起來。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20 22:47
書畫山河 第一百八十二章 楚邪是韓國人?
    幾人互相寒暄了一番,張隱看到青葉長一和韓允達的眼裡的楚邪比較關注,他心中可不敢誹謗楚邪為人囂張不懂禮節,對於坐在那裡紋絲不動的楚邪毫不介意,熱情的伸手為青葉長一和韓允達介紹到:「兩位大師,坐在那裡的那位先生就是……」,

    「咳!」

    正想給兩人介紹說楚邪就是今日這幅《蘭亭集序》的作者的張隱,話剛說了一半,耳中忽然聽見這一聲輕咳,臉色頓時一變,嘴裡的話登時吞進了肚子中。

    看了一眼坐在那裡的楚邪,張隱心裡輕歎道,這位大神真是自己的剋星,現在聽到他的一聲咳嗽自己都膽顫心驚。

    看到青葉長一看著自己詢問的眼光,張隱只好神色略微尷尬的說道:「這位是楚先生」。

    青葉長一和韓允達聽了他這般介紹,心中更是好奇不已,就算是和普通人之間相互介紹,也不應該如此隨便簡單,只是告訴了幾人一個對方的姓,而且也沒和對方介紹自己,這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不過雖然心中疑惑,但他們也不是普通人,再者這裡又是中國,以為這個年輕人肯定是國內什麼大人物的子孫,張隱不敢得罪,所以才會這樣介紹,於是也就隨著一臉尷尬的張隱坐了下來。

    剛一坐下,青葉長一就直接奔向主題,對張隱說道:「張先生,我想親眼見下那幅字帖。不知可否應允?」

    他所見過的只是掃瞄過地字帖,雖然清晰,但他不敢相信那是真的,若不是這張隱有著良好的信譽保障,他也不會親自不遠千里來這裡,大可以隨便派個人。

    當初有人把這幅《蘭亭集序》的掃瞄圖像遞給他看時,只看了一眼,他就直接說道:「這樣的圖像一看就是假的,就算一個人書法造詣極深。但若想書寫出數十種書體,並且能保持著讓這數十種字體的水平同樣高超絕倫,這根本就不可能是一個人能夠做到的」。

    不過在知道這是張隱這個在中國乃至國外都極有信譽的倒賣人介紹地作品之後,就第一時間通過電話聯繫到了張隱。隨後在張隱的萬分保證之下,才決定親自趕到中國,若這幅掃瞄過的字帖是真的,那其價值絕對是書法界地無價之寶。能有此機會,他定然不願意放過。

    現在來到這裡,自然是想第一時間親眼確認那幅字帖是不是當真存在。

    韓允達在旁邊呵呵一笑,道:「青葉大師未免太心急了吧。張先生身為主人對此自然早已有了安排,大師應該靜心等待才是」。

    其實在來之前,他心中何嘗不想早些看到這幅字帖。只是來到這裡之後。心中對於字帖是真是假。已經有了定論。若是假的,孔儒和王墨文。林千習斷然不會出現在這裡,身處中國,他們自然早已經見過那幅字帖,既然現在三人今日想要過來競爭,自然說明字帖和張隱所講的基本屬實,所以才藉著這個機會嘲笑一下青葉長一。

    青葉長一聽了他的話後,冷哼一聲,並沒有與他計較,依舊看著張隱。若不是他親眼見到,就算有中國地幾位大師在此,他也不會輕易相信,因為那幅字帖實在讓人不可思議。

    張隱見了呵呵一笑,「既然青葉大師如此著急欣賞那幅字帖,那張某自然不敢不從,請幾位稍候,張某這就取來」。

    說罷,張隱轉身到了裡間的一間屋內,很快手中捧著一個長盒走了出來,到得桌子前把盒子輕輕放在桌子上。

    幾人看去,雖然只是一個長盒,但卻是用名貴的紫檀木所製,張隱打開長盒,取出放在其中的畫軸,雙手交給青葉長一,說道:「大師請欣賞!」

    青葉罕見地站起身來,雙手接過卷軸,輕輕放在身前的桌子上,緩緩的打開畫卷,隨著卷軸地舒展,那熟悉地蘭亭集序慢慢地出現在旁邊幾人的眼中,青葉長一打開卷軸地速度也越來越慢。

    張隱坐在旁邊高興的打量著七個人的臉色,他們越是震撼,今天自己獲得的回報也就越多。目光轉到楚邪身上,臉上的笑容頓時收斂了起來。通過楚邪今來來這裡的表現,張隱雖然可以斷定楚邪沒有任何干涉這件事的意思,但他心中對於這個少年還是有幾分顧忌。

    對於楚邪,他不完全是害怕,當然害怕居多,在害怕之外,還有著一種欽佩的心理,這樣一個年輕人,若是他人能有他一半的才華,恐怕早就聲譽中國乃至半個世界,財富更是不可估量了。但楚邪卻從來沒有想過以這些來求財。不管是淡然無求,或者是不缺少那些財富,這樣的行為都足以讓他這個見慣了一些名家嘴臉的人歎服。

    他現在也多少知道了楚邪的一些心思,那就是今天這件事我不插手,但也不要牽扯到

    則的話,後果如何。張隱從剛才自己想要和青葉長紹楚邪的時,楚邪發出的那一聲有著警告之意的哼聲中就能完全瞭解到。

    所以現在他才能這般和青葉長一幾人笑著說話,說句直接的,就是直接把楚邪給忽視了,更不要去看楚邪的臉色如何,那樣心中就不會有很多恐懼感了。

    看著眼前一篇數百字的蘭亭集序,旁邊圍觀的七人不同的面孔上,相同是同樣的驚歎和震撼。

    孔儒和王墨文、林千習以前都已經見過了,但此時看來還是那樣的讓人猶如處在夢中一般,不敢置信。

    而來自香港的許致限和張浩心中卻在驚呼,這才是真正的藝術,別人縱然對你做千般描述,若不親眼看到。也體會不到這種震撼。他們兩人本身書法技藝可以說不值一提,但若說對價值的評論,他們卻是高手中地高手。書法自然是以歷史長久,名家之作為參考,所以古代流傳下來的書法價值極高,而現代的書法一般卻無人問津。

    不過那只是一般人的愛好,若說真正懂得欣賞書法的人,他們看重的卻只有字體。這幅字不說形態各異,足有數十種之多。單說那瀟灑、奔放、飄零、寫意、嚴謹、張狂等等包涵了各式書體所能想到的所有形容字體優美的詞語,就可以體會到這幅字體多麼難得。

    這樣的一幅字,在大部分地人眼中,肯定不相信是出自一人之手。所有的人更願意相信這幅《蘭亭集序》是數十位書法大家共同書寫而成的,因為這麼多風格迥異的字體,一個人想要全然精通根本不可能做得到,更不要說這些字體和現今流傳地那些書體並不一樣了。

    依張浩和許致限的經驗。就算這幅字是多人共同書寫而成,也不會影響到這幅字的價值,這幅字也許在大型拍賣會上拍賣不了多大價值,但在那些真正的書法***中。這絕對是無價之寶,就如這次委託他們地霍家和榮家的兩位老人,他們已經清閒了幾十年。空暇之時大部分時候都花費在了書畫上。這樣一幅字他們絕對不願也不會錯過。

    而另一邊的青葉長一和韓允達心中更是震撼萬分。在今日以前,說句實話。在他們心中對於中國的文人已經不屑之極,在他們眼裡,最近數十年,中國已經沒有出現過什麼文壇巨匠,而書畫界更是越來越凋零,與自己地國家相比,遠遠不如。整個中國十多億人只靠著寥寥一兩個大師撐著書畫界的這兩面大旗,而年輕一輩卻沒有一人能夠讓人矚目,想而可知再過二三十年,中國傳統書畫必定泯滅在歷史的潮流中。

    但眼前這幅據說是現代一個年輕人所書地《蘭亭集序》,卻顛覆了他們對於書法地認知。他們從來沒有想過書法居然能有這麼多變化,能通過字向人傳達那麼多地感覺,整幅幾百漢字,每個漢字都仿若有著不同的表情一般,讓他們心神激盪,與之相比,自己國家那猶如符號一般地字完全如同爬行一般。

    青葉長一伸手在字上面輕輕虛撫,口裡歎道:「不可思議,不可思議,不是凡人能為之,楚?怎麼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中國有一個姓楚的書法大師,聽說還是一名年輕人,這樣的人,若能與之相識,不枉此生。鑽研了一生書法,本以為已經身在山峰之巔,俯瞰眾山,無一人可比,今日才知道是坐井觀天」。

    青葉長一緩緩坐下身子,歎道:「只是中國縱然出現了這樣一位天縱奇才,但我怕也會如方仲永一般,過得數年,就會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只怕這個年輕人承受不了中國人的奉承追捧,過早的迷失了自己,那樣無疑是書法界的一大遺憾,說句幾位不愛聽的話,中國不適合這樣的天才存在,不但是因為國民對於書法的輕視,更因為國人的思想,大多人生存在虛榮之中」。

    青葉長一的話讓孔儒幾人為之愕然,不知道他說這番話的目的是什麼,不過雖然他的這番話很不好聽,但幾人心中卻不得不承認有幾分道理。

    青葉長一不待幾人回話反駁,接著說道:「中國人常說我們日本的書法是偷自你們中國,這我不否認,但若說偷卻有些過了,只能稱之為吸收,好的東西本就應該讓更多的人享受。但日本的書法早在數百年前就開始了自己的探索發展,在現代更是遠遠把中國拉在了身後,莫要否認。現在日本的書法已經全然脫離了中國的影響,形成了自己的風格,同時也有了自己的歷史。我們國家對於書法的重視,書法家在國家的地位遠比中國高的多」。

    「張先生!」青葉長一忽然話鋒一轉,向張隱問話。

    張隱一愣,連忙說道:「青葉大師有話請說」。

    「可否替我引薦一下書寫《 蘭亭集序》的作者?」

    聽了這句話,張隱心中頓時叫苦,暗道,你這老頭真會給我找麻煩,我若是能引薦。剛才還不早介紹給你了,人家就坐在你的對面,自己無眼不識,還連累我。

    嘴角擠出一絲笑意,抱歉地對青葉長一說道:「大師,這我可做不了主,對於這幅字的作者我也不熟悉,恐怕幫不了你老的忙了」。

    青葉長一花白的眉毛挑了一挑,他自然不會相信張隱的話。開口說道:「既然張先生無意引薦,那可否麻煩你幫我這個老頭子向他傳一下話?」

    張隱偷偷的瞄了一眼坐在那裡從頭到尾靜然品茶的楚邪,點點頭:「當然可以,請大師講。話一定會傳到的,一點都不麻煩」。

    心道,廢話,對方就在這裡。你說的話對方聽地一清二楚,當然不麻煩。

    青葉長一呵呵一笑,捋著鬍子說道:「就請把我剛才說的那些話告訴對方,然後告知他。若心中有意歡迎前去日本做客,我們日本會以文壇最高的禮儀來接待他,歡迎他前去日本交流書法」。

    這番話剛落。王墨文的心中怒火頓時升起。邀請去日本做客。這那是邀請,擺明了是想讓楚邪遷往日本。前面看似有些道理地話完全是想讓楚邪知道在國內自己不可能得到什麼好的發展,若是遷往日本,不但能夠靜心無慮的深造書法,更能享受到日本文壇的最高待遇,這完完全全是在打劫人才,是在慫恿中國地人才轉投日本。

    旁邊的孔儒伸手輕拍了一下他的膝蓋,示意他莫要生氣,對於日本這樣的行為,他們不是沒見過,而是見地太多了,很多少年的才子,在中國未重視時就被日本鼓吹搬遷到了日本,不但是文壇如此,其他科技人才更是嚴重。

    不過他們卻深知楚邪,以楚邪的性格不要說不會為他那般話動心,恐怕反而會更生反感,所以完全不需他們顧忌。

    張隱聽到青葉長一地委託,正待客套幾句,旁邊地韓允達突然開口問道:「張先生,這幅字帖地作者當真是姓楚麼?」

    這突兀的話讓廳內地眾人為之怔然,不知道的他問這話是何意思,張隱呆呆的點了點頭,下意識的回答道:「自然是了,有什麼不對麼?」

    韓允達突然哈哈一笑,環視了屋內的人一眼,道:「難道各位曾經忘記了以前在中國武漢召開的『韓國文化與中國楚文化源流關係』研討會了麼,這幅字的內涵神韻完全是集合了我們大韓諸般書法的精髓而成,自然與中國有很大的區別,所以才會令你們感覺一個人能夠書寫出與中國流傳的各種書體都不相同,由此可知,這位作者很可能與我大韓關係匪淺,深受大韓文化的熏陶」。

    「噗!」

    「噗!」旁邊剛喝了一口茶的林千習聽到韓允達突然說出這番話,頓時忍耐不住,口裡的茶一下噴了出來,幸好急忙轉過了頭,沒有噴到桌子上的字上。

    再看屋內的人,除了韓允達自己外,臉上的表情個個抽動不已,就連楚邪眉頭也皺了起來。感情這位認為書寫這幅《蘭亭集序》的作者是韓國人。

    對於楚文化和韓國的聯繫,孔儒和王墨文不但知道,曾經更參與研究過。當初韓國公然叫喊著屈原是韓國人這件事,可是轟動了整個中國,而且他們不但叫喊,更拿出了眾多所謂的證據。

    每年五月端午,中國人吃粽子、賽龍舟、祭奠屈原,韓國江陵也在舉行盛大的農耕祭祀活動——端午祭;江陵、襄陽、漢陽、漢江、洞庭湖等這些我們令人耳熟的地名,也出現在韓國的地圖上;楚人早期的熊圖騰崇拜,同樣為韓國先民所景仰尊奉;《楚辭》中的千古絕唱,也反映在韓國最古老的詩歌裡……。

    而經過研究之後,發現韓國和古時的楚國的確有很多巧合。中國漢江發源於陝西秦嶺太白山下,韓國漢江的源頭也在同樣名為「太白山」的山脈下。楚國的丹陽位於漢江上游,漢陽則是漢江下游終點的著名古城。而在韓國,屬於忠清北道的丹陽竟然也在漢江上游,漢陽(今漢城)也如出一轍的位於漢江下游。楚國的江陵、襄陽、洞庭湖處在漢江中游,這和今天韓國的江陵、襄陽、洞庭湖相對漢江的地理位置很接近。

    但相似也只能說是某種特殊的巧合,或者說是古人有意的巧合,或者是無意。但牽強到歷史名人或者甚至是今天的一個年輕人身上,未免太過無理由,搞笑了吧。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20 22:52
書畫山河 第一百八十三章 何人得字帖
    韓允達對於完全不介意屋內幾人的神色,繼續說道:「說,自然有理由。韓國歷史和中國古代的楚文化的諸般相似,不管中國承認不承認,都無法避免兩者有著太多了聯繫,或者可以說中國古時的楚文化是受了韓國的影響。比如韓國所崇拜的圖騰是熊,而楚國同樣也是熊,這就說明楚國很可能是韓國後裔建立的。楚人姓,少系業務氏熊,在鬻熊之後,歷代有三十多位國君以熊為姓。楚國被秦國所滅,楚國的公族後代就以國名為姓,稱楚姓,所以楚姓的人應該同樣是韓國的後裔」。

    孔儒和王墨文連同青葉長一相互面面相覷,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韓允達能這樣拉扯上關係,只是聽著這話對比楚國和古朝鮮的,怎麼也覺得應該是楚國要比古朝鮮悠久的多,怎麼到這位大師嘴裡就反過來了?

    張浩忍不住開口問道:「韓先生,敢問一句貴國的歷史有多少年?」

    韓允達傲然說道:「我們大韓國已經有五千多年的歷史了,這在整個世界上都是極為少見的」。

    孔儒笑著問道:「難道貴國的歷史是從檀君開始算起的麼?」

    韓允達聽了點頭:「自然是從這裡算起,韓國本來就是檀君所建立的」。

    在座的人聽了他的話,頓時不知是該笑他的不知羞恥,還是該笑他的無知。今天聚集在這裡的人哪個不是對歷史深有瞭解地人,尤其是中日韓三國的特殊關係。他們對三國都有一定的瞭解。

    早在2002年世界盃期間,韓國的總.u|一個有著6000多年歷史的文明古國」,看到韓國以前的版圖連俄羅斯和中國的大部分地區都包括了,不用說李時珍,屈原和孔子都成韓國人了,這絕對不是什麼人造謠,而是在韓國真實的存在這種說法。

    當時世界各國對於這個突然出現在世眾人眼前有著6000歷史地文明古國很是詫異,不知道這樣一個文明古國為什麼以前從來沒有一個國家發現,細細考察詢問才得知。原來韓國人所說的6000年歷史是指的~傳說中的檀君算起。

    檀君是什麼人?是天神之子與一位以熊為圖騰地部落的女子所生。換而言之,這個檀君完全是神話傳說中的人物,傳說是他建立了韓國。這點在其他國家是極為可笑的,因為任何一個正常地國家都不會拿神話傳說來當做自己的歷史。若是那樣,中國豈不是有萬年的歷史了,整個世界的歷史豈不是也要進行大修,之所以稱之為歷史。是指完全有證可考,有據可查地事情。

    張隱臉色尷尬的看了一眼屋內的眾人,心中卻暗自嘀咕不止,心道。各位今天是來買這幅字帖地,怎麼現在不是拉扯到中國地文壇現狀,就是談到了韓國地歷史。反而把字帖放在了桌子上。不管不問了。看到幾人對於韓允達神色之間極為不滿意。他也不敢不想讓韓允達再說下去了。現在是在說楚姓是韓國人,誰知道一會會不會說出其他讓人吃驚的話。

    更重要地是楚邪就坐在旁邊。雖然此時看來沒有任何不高興的表情,但萬一一會突然發怒了,那可就壞了,連忙在一旁陪笑道:「各位,既然人已經來齊,那我們就商討一下這幅字吧,大家來此的目的畢竟還是在於此」。

    話音剛落,青葉長一就緊接著說道:「張先生說得對,不過我看這裡來的幾位都是同樣的目的,但字就這一幅,我看張先生也不用再麻煩,就讓大家直接出價競爭吧,按行內的規矩,價高者得之,如何?」

    他說這番話的目的自然是怕張隱會因為王墨文和林千習的身份,而和他們有著其他特殊的約定,因為王墨文幾人能來此,自然不可能代表的是自己,而明顯是中國,張隱身為中國人,極有可能因為顧忌或者愛國原因和他們有什麼協議,比如說出這幅字畫作者不希望流落到國外之類的話。

    張隱聽了他的話心中高興若狂,連連說道:「青葉大師說的自然有理,若是大家沒有其他建議,就依大師所言」,

    他剛剛還在發愁自己該怎樣說出,雖然這在平時再正常不過,但因為楚邪在旁邊,使他始終有幾分顧忌,青葉長一能主動提出這個辦法,自然極為合他的心意。

    王墨文幾人對此沉默無語,從聽到這幾人來此競爭後,他們就知道憑借自己口袋中的那點錢,根本不足以與其他幾人競爭。兩個受人所托的香港人不用說他們可能在心中有個自己的價位,若是超出的較多,他們自然會放棄。

    但青葉長一和韓允達卻不一樣,他們本身就是精通書法,造詣極高,平常的字帖能入得他們眼中的已經不多親自趕來,就足以看出兩人對於這幅字的勢在必得。

    雖然同樣身為大師,但王墨文和林千習幾人的身家根本連青葉長一、韓允達的零頭也比不上,在日本韓國,他們二人的作品被國人追捧為國寶,價值豈是中國人能夠想像的,更何況青葉長一作為日本書法界神級的人物,本身就掌握著日本書法協會的一些資金,所以與二人競價,實在是有些不堪一擊。

    「既然幾位沒有意見,那我大概說個底價,大家有意就加吧,萬」,張隱嘴裡吐出了一個數字,

    王墨文和林千習相視一看,嘴角露出一絲苦笑,500與這幅字相比,在他們看來自然便宜的多,但上面給他們兩個人的錢也就只有萬,這才是對方出地一個底價。就算自己把積攢了多年的老本拿出來墊上,能有多少。

    「一千萬!」青葉長一緊跟著開口說道,說完掃視了一下王墨文幾人,他對於中國人瞭解的極深,知道王墨文幾人若論文化修養,身份地位可能不比自己差,但他們手中卻沒有什麼權,資金更不歸他們掌握,可謂是兩袖清風的人物。中國官方對這樣的一幅無名之人的作品,更不可能拿出多少資金來回購。

    「一千兩百萬!」許致限也開口說出了一個價位,對於這個價錢,可以說太出乎本來的意料之外了。來此之前自然會對這幅作品估一個價,而且和張浩可以說又是朋友,兩人之間也交流過。

    當時根據掃瞄過去的映像估量這樣一幅字高也不會超過1500,貴就貴在這幅字全篇數十種不同的字體。並且風格百態,宛若人生,這才是這幅字地真正價值,但因為這畢竟是現代一個無名之人所作。能估計1000多萬,這已經不可思議了,所以香高價大致都在2000萬。這還是怕有其他人競爭而特意加的。

    但兩人親眼看到這幅字時。心中地震撼完全不能同觀看掃瞄時的映像相比。而且也沒想到居然能吸引到青葉長一親自趕來這裡,現在更是一口把底價翻了一翻。

    「一千五百萬!」韓允達不緊不慢的報出了自己的價錢。

    張浩掃視了一眼,「一千七百萬!」

    「兩千萬!」王墨文突然開口報出了這個價錢,

    青葉長一神色頓時一怔,按他地想法現在的這個價位已經足以讓代表國家回購的王墨文放棄競爭,沒想到他能開出2000的價格,這根本不可能是中國國家博物館拿出來地資金,因為中國不可能出這麼多錢買一幅現代無名之人的作品,掃視了一下張隱,青葉長一沒有立刻報價,在他想來,這必定是王墨文和張隱有過了什麼協議。

    「兩千二百萬!」韓允達依舊緊跟著報價,

    「兩千五百萬!」王墨文卻絲毫不緊張,

    許致限和張浩兩眼有些呆,這價格漲的太不可思議了,完全出乎他們地估計,委託人所說地底價居然不堪一擊,現在自己只是開口報了一次價,就完全出局了。

    「抱歉,先迴避一下」,許致限笑著說道,然後快速地走到外面,拿出電話急急撥了出去。

    很快許致限走了回來,剛坐下,張浩又一臉抱歉的走了出去,在做地人心中自然明瞭他們是做什麼去了,所以也不介意,待張浩回來坐下,韓允達一臉輕鬆的開口說道:「兩千八百萬」,

    「三千萬!」許致限接道,

    「三千五百萬!」王墨文的聲音依然在眾人的耳邊響起。

    張隱在旁邊聽了心中很是驚異,王墨文居然能喊出三千多萬,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看他的臉色沒有半分緊張,心中疑惑他怎麼會有這麼多錢。自己前幾天與他相見商討時,的確看在國家的份上,與王墨文商定了一個協議,若是王墨文能夠出到最高價錢的百分之七十五,那這幅字他就可以賣給國家。但就算是百分之七十五,現在也快有三千萬了。

    「四千萬!」韓允達仍然是悠閒自在,

    許致限和張浩相視一笑,這次算是真正的出局了,二人剛才打電話向委託人說了這裡的情況,並且詳細告知了二人對於這幅字的看法,所以委託人才把價格提高到了四千萬,這個價錢就算是古代名家的字帖,也足以讓世人驚歎,更不要說這是一個現代在書法界還沒有多大名聲的年輕人所書的了,這還是因為得知青葉長一居然親自趕到中國,並且國家能出到兩千多萬,才給的價格,只是想不到瞬間就突破了這個價格,對此他們自然無法強求。

    青葉長一看王墨文,發現他一臉無奈,知道這個價錢已經超出了力,嘴角升起一絲笑意,「四千五百萬」,

    「四千六百萬」,韓允達眼中極為不滿的注視著青葉長一,他好不容易看到其他幾人沒有的競爭之力,卻突然被這個老不死給攔下。心中自然不滿。

    「四千八百萬」,青葉長一對他地目光毫不介意。

    「你,青葉先生,這幅字是我大韓國家的後裔所著,我是代大韓收回,還請青葉先生不要刻意阻攔」,韓允達清晰的說道,他雖然極為有錢,身家上百億。但那是韓元,一百億韓元也就大概是八千萬人民幣,說得上是極為有錢了。不過要花一百家產來購買這幅字,雖然他心中對這幅字貼喜歡之極。並且知道這幅字貼的價值若經過一番宣傳,必定能轟動整個世界,但還是不能接受。

    青葉長一哈哈一笑:「韓先生,對於你的話。我無意辯解,就算作者是你們韓國人,與我也沒關係,我只是按照規矩來競價。若是你有意,儘管出價」。

    「你!」韓允達狠狠的看了一眼這個年紀已經過了七十,還沒有絲毫要死的意思的老頭。高聲喊道:「五千五百萬!」

    王墨文和孔儒苦笑一下。搖搖頭。對此很是無奈,人家外國人對這幅字的重視比中國自己人還在意。還能讓他們說什麼,剛才能出到三千萬,那是孔儒伸手在王墨文身上寫了幾個字,孔儒情願無償支援兩千萬,王墨文才能喊出那個價錢。

    「六千萬!」青葉長一悠然說道,

    「啪!」地一聲,韓允達伸手在桌子上重重的拍了一下,起身連聲告辭也不說,直接轉身而去。

    青葉長一微笑著看屋內坐著的人,「不知諸位誰還有意和我相爭,若是無意,那這幅字就歸我所有了」。

    眼光掃視到楚邪身上時,特別的停留了一下,對於這個年輕人,他心中越來越疑惑,從自己來到現在,沒有見到這個年輕人說過一句話,臉上地表情也沒有發生過任何的變化,對這裡的事完全不在意。但偏偏張隱似是對這個年輕人很有幾分顧忌,而且到現在他還沒有出過一次價,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

    看到沒人回答自己,青葉長一伸手從身上拿出一個支票薄,在上面唰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遞給張隱:「張先生,這是瑞士銀行通用地支票,六千萬請你查看一下,若有問題,可以聯繫我」。

    張隱欣喜的接過,看了一眼,笑著說道:「對於青葉大師,張某自然不會懷疑」,不說以青葉長一的身份,斷然不會作假,就說以張隱自己的見識,也可以一眼辨別出支票地真偽。

    青葉長一伸手把字捲了起來,重新裝回到木盒之中,對孔儒幾人笑道:「幾位,若說中國地大人廣,奇人無數,這遠非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可比,但偏偏中國自己從來不知珍惜,每每遇到總是只知後悔,看看中國數千年的文明到今天還有幾許?就算偶然出現一個奇才,也會很快在國人的讚譽和追捧誇獎中墜落,實在讓人心疼。看看我們日本,你們每每嘲笑我們,卻在不知不覺中被我們趕超著,不止經濟遠遠高於你們,就連中國地諸多文化,也由我們日本人發揚光大,中國地文化已經沒落,更多地實在追捧著西方那些無意義無內涵的文明,讓人可笑。現在已經不是中國文化在影響我們,而是我們日本地文化在影響著中國,書畫已經是中國學者向日本學習,而不是日本人向中國學習」。

    說完沖孔儒和王墨文三人微微行了一禮,拿起裝著字卷的木盒,轉身向外走去。

    楚邪聽到最後兩句話,眼中光芒一現,伸手輕描淡寫的揮了一下,轉而端起桌子上的茶盞喝起茶來。

    跟隨在青葉長一身後的女子身子突然一頓,轉頭疑惑的掃視了屋內的人一眼,接著走了出去。

    孔儒突然說道:「青葉長一,也許中國的確如你所說一般,很多時候不知到保護自己的傳統文化,但你最後幾句卻無法讓人同意,若如你所說,現在中國的傳統文學已經完全凋零,你們日本已經完全超越中國,不需要向中國學習,那我問你,你年少時曾經跟隨中國的一位老人學習中國文化近二十年,為的是什麼?既然日本書畫的水平高於中國,為何你還那般用心學習中國各種文化藝術?」

    青葉長一的身子突然頓了一頓,臉色變了幾變,沒有回答孔儒,直接出門而去,他沒想到孔儒居然知道這件從來沒有宣揚過的事情。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22 17:27
書畫山河 第一百八十四章 青葉長一的美夢
    著屋內的幾人,張隱尷尬的笑道:「幾位,如果有意位到酒店用餐,可否?」

    「自己留著享用吧」,

    王墨文扔下一句話,轉身向外面走去,再讓他對著張隱那幅笑臉,恐怕他真忍不住破口大罵。錢,錢!錢!真想不通要那麼多錢花一輩子都花不完,有什麼用,賺的夠花不就好了,這種明擺著對國家無利的事情居然也做得出。

    張隱臉色有些漲紅,看到楚邪起身向外走去,不敢不說話,走上前:「楚先生,這次還要多謝你,給了我這樣一條路」。

    6000萬,這足以讓他這個倒賣字畫>>|一個年輕人的字居然能賣出這樣的天價,最主要的是自己手中還有一幅畫,想來價值也絕對不凡,自己不知不覺間居然得到了一筆橫財。想想過程,猶如夢中,當初一個莫名其妙的人委託自己賣那幅《兩忘峰》而後有莫名其妙的因此招惹到這個讓自己膽寒的年輕人,用一幅字和一幅畫換去了那幅《兩忘峰》,而今天這幅字卻賣出了天價一般的6000,自己為此僅給了那個委託賣《兩忘峰》的人幾百萬,讓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聽到他的道謝,楚邪停下身子,兩眼盯著他,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說道:「我和你沒什麼關係,那幅字是為了換畫給你的,既然給你那就是你的了,和我沒有關係。你如何處置不用在意我地看法。不過錢多了未必是福,錢少了也未必不幸,人活一世,只為了活,若能活的開心,比什麼都好,好好想一下吧」,

    說罷,楚邪轉身而去。留下張隱呆在那裡沉思,整個家中突然只剩下了他一個人,完全想像不到這裡剛剛聚集了數位文壇上的巨匠,也無人得知這裡剛剛以天價賣出了一幅當代年輕人的字。

    ……

    走出狹長的過道。來到車前,許致限和張浩對孔儒三人說道:「三位前輩,今日有緣見到三老,本應該熱情招待一番。不過我們二人已經提前定過今日的機票,也沒有時間,還請三位前輩見諒,希望三位日後能前去香港看下。到時定當熱情招待」。

    孔儒笑笑:「二位不用客氣,以後若去香港,一定會通知你們。」

    寒暄了幾句。許致限和張浩告辭離去。幾人坐上車子。向回開走。

    「憋氣,實在是憋氣。」

    王墨文坐在車中悶聲說道,語氣誰都能聽出其中的不快。

    孔儒哈哈一笑,「既然已經盡力,就不要掛懷了,小楚是中國人,現在還年輕,若有心情,肯定會再動筆的,到時候你要了不就可以了」。

    楚邪聞言啞然一笑,搖搖頭沒有接話,

    王墨文悶聲說道:「不是因為字落在別國人的手中而生氣,我氣地是自己國家,看看人家國家現在對於這些傳統文化的保護和發揚,讓人想想都覺得慚愧。那青葉長一說的話雖然有些偏激,但何嘗沒有道理。國內幾年不止是在文化領域,就連生活也經常聽人喊著韓流橫行,日風霸佔國人思想。但國民每每只有在熱鬧的時候才會思考一下,待事情平息,該怎樣過還是怎樣過,連亡羊補牢都做不到。而國家地文化部門呢?更多是在乎歷史中的文物,每年計算著在國外收購回了幾件歷史文物,每次迎回文物時都會召開一個發佈會,或者歡迎會,好不熱鬧,讓整個中國都能感受到對於文物的重視程度。但對於文化呢?卻從來沒想過發揚傳承,更多的時候是在宣揚中國地千年文明,宣揚中國古代文化如何燦爛。但他們怎麼就不看看現在的文化情景,不重視一下那些傳統文化在當今已經凋零到什麼地步?實在讓人恨鐵不成鋼,讓人心痛呀!」

    林千習搖搖頭,也抱怨道:「若說不符合社會的發展,那遺棄這些也不會讓人太過惋惜。但這些傳統文化卻不同,他們在現代的作用無法估計,否則日韓也不會那樣急於發展這些傳統文化了,這是一個民族地基礎,若沒有自己的文化,國人的向心力就會散成一片。日韓對此看地清清楚楚,但我們國內地那些人呢,他們不是看不到,而是都鑽到了名和利中。對於國人追求西方文化漠然以對,在他們看來,這些完全是正常地兩種文化的交融,卻從來沒想過,中西方地文化差異之大,可能會安然的交融麼?一旦西方的思想在國民中紮下根,必然會和中國傳統思想發生激烈的衝突,國家很可能因此而發生變化。

    今天這件事可是讓他們感觸太深了,若說字帖被青葉長一買去,那也只是讓人心中鬱悶,感到可惜,但讓他們無法忍受的是青葉長一的一些話,那些話讓他們無法反駁,這才是他們無法忍受的。

    想到孔儒最後說青葉長一的那兩句話,林千習疑惑的問道:「老孔,你最後說的那兩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青葉長一是在中國學得書法?」

    孔儒點點頭:「不錯,原本沒想過說出這件事的,因為不管是跟隨何人學的,為的同樣是書法藝術,只是想不到青葉長一居然如此詆毀現代的中國文化,能說出現在的中國傳統文化遠遠落後於日本,日本完全不必學習中國的文化。卻不提他年輕時的事情,當初應該是十多歲吧,青葉長一就來到中國拜了一位老人為師,學習書法的同時更深入學習了中國的各種傳統文學,足足學了十多年,最後那老人與世長辭,青葉長一才回到日本,逐漸在日本書法界闖出了名聲,可以說他的書法就算是今天也沒有走出中國的傳統影響,更不要說超越了那位老人了」。

    王墨文詫異地問道:「你所說的那個老人是誰?能把一個日本人教導出這樣的水平。想來定然不是普通人吧」。

    孔儒搖搖頭:「這件事別問了,若不是青葉長一太過忘恩,我今日也不會提起」。

    聽了他這樣說,自然知道這件事可能有些忌諱,王墨文也就不再問了,看著旁邊的楚邪,歎道:「可惜了,雖然青葉長一得到這幅字貼,也不至於埋沒了這幅字。不過每每想到還是有些惋惜呀,畢竟這不單單是幅好字,更重要的就是數十種字體必定給現在的書法界注入新的血液,價值不可估量呀。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走出了國門」。

    孔儒和林千習相視一看,他們自然理解這幅字的價值,相信青葉長一同樣清楚,要知

    流傳地書體不管是韓國或者日本。追尋本質大部分國宋時的幾個書法大家的書體風格,比如韓國就深受歐陽詢的影響,雖然文字不同,但卻不妨礙模仿字體和風格。而日本地書法更是字唐時興起。從王羲之的書體開始,經過了幾次風格的轉變,但每種風格都是從中國傳播過去的。

    不過最近數百年來。已經沒有過新地書體產生了。有些大師雖然自己也曾創出自己獨特的書體。但卻無法讓別人歎服,更不用說傳播了。楚邪這幅字卻如同橫空出世一般。單單幾百字的蘭亭集序中,就出現了數十種風格迥異的字體,而且這些字體從字裡行間觀看,完全是成熟地,不會讓任何人覺得筆畫之間生疏不順,這價值可想而知。

    三人雖然清楚,而且書寫字的作者就在身邊坐著,不過他們卻清楚這個年輕人的性格,與世人相比,實在是有些格格不入,也許是正因為這種性格才會塑造出這樣文采橫溢地人吧,否則若與他人相同,恐怕早就沉淪在名利之中了,對此幾人是欣慰又有些恨鐵不成鋼,這樣地人若志在發揚中國傳統文學,定然會有偌大地作用。

    楚邪看著幾人不時看向自己的目光,不禁啞然而笑,開口說道:「三老就莫要計較這些了,往事隨風,過去也就算了」。

    王墨文抱怨道:「我說小楚,你就真地不在意自己的字流落到外國人手中麼?」

    他本來把楚邪叫來,就是想著楚邪定然不喜自己的作品流落在他國人手中,到時也定然會有所阻止,張隱也會看著他的臉面改變注意,卻沒想到楚邪從頭到尾一句話也沒有說,就這樣看著青葉長一拿著那幅字揚長而去。

    楚邪淡然一笑:「若是對方真的是有才之人,為何要計較,不過對方若是虛偽忘恩之人,那就另當別論」。

    「那青葉長一還不虛偽麼?」王墨文聽了頓時來了興致,「我承認青葉長一書法造詣極高,他今日說的那些話的確很有道理,但是有幾句話完全是無稽之論。說日本的書畫文化發展已經超越了中國,完全不用學習中國的書畫藝術,那全是胡扯,如若真是如此,他為什麼還學習一口流利了中文,看看日本那些所謂的大師有哪個不是精通中國文化。而且他居然閉口不提自己年輕之時是跟隨中國的學者學了十多年的書法文化,要不是老孔說出來,恐怕還沒有人知道,這不是虛偽忘恩是什麼?」

    楚邪隨口說道:「既然是虛偽之人,我的字當然不會讓他得到」。

    三人聽了頓時驚異的看著他,孔儒謹慎的說道:「小楚,莫要胡亂行事,這幅字讓他得去就算了,依他的修養也斷然不會埋沒這幅字,千萬不要因此而做出什麼事,那青葉長一在日本的身份不單單是一個書法大師」。

    楚邪點頭微笑不語。

    ……

    日本駐華大使館,一輛高級轎車緩緩聽了下來,幾個官員從館內熱情了迎了上來,車門打開,一名年輕女子飄然而下,快步行到後面,伸手把後面的車門打開。

    青葉長一抱著一個木盒走下了轎車。

    「歡迎大師!」幾個官員對著青葉長一深深的鞠躬說道。

    青葉長一擺擺手道:「免了,不用客套,你們去忙,先不要打擾我,櫻星跟我來」。

    說完不再理會幾名官員,逕自走進了大使館中,迫不及待的看了一眼電梯,發現馬上就到了一樓,臉上頓時現出一分喜色,電梯門剛開,一道人影急步從電梯中走了出來,對方沒想到電梯正面有人擋著,而青葉長一同樣沒想到裡面的人這般著急。

    「啪!」的一聲,兩人頓時撞在了一塊,青葉長一手中的木盒頓時掉在了地上。

    「八嘎!」

    青葉長一臉色一變,大喊一聲,那人定神看到是青葉長一,神色頓時一變,連連低頭鞠躬:「青葉大師,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對不起!」

    「啪!」的一聲,青葉長一揚手重重的閃了他一個耳光,連忙把地上的木盒拿了起來,竟然用身上的衣服擦拭起來木盒,讓後面的幾個官員看的神色一呆,不知道這木盒之中裝的是什麼寶貝,居然讓這位天皇親自交代好好照料的大師如此珍惜。

    青葉長一狠狠盯了坐在地上的那名男子,走進電梯,來到一間豪華的房間中,青葉長一把手中的木盒放在桌子上,進入洗手間洗了一下雙手,出來笑著說道:「今次實在不枉此行,有了這幅字帖,只需數年,待我把這數十種書體全部融會,到時候完全可以輕易的創造出十多種日本的書體,那樣我必將成為大日本有史以來最偉大的書法家。可惜,中國有著十多億人口,卻無人能看出這幅字畫的價值,否則我又怎能這般容易得到手」。

    從話語中就足以看出現在的青葉情緒有多激動,他自己心中自然清楚,雖然在今天自己被稱為日本的書法大師,連天皇都是自己的學生,但日本能和自己相提並論的起碼還有兩人。若不能創造出一種讓國人認可的書體,待自己來日去世,恐怕很快會被世人遺忘在歷史之中。只是想要獨自創造出一種與現代迥然不同的字體談何容易,現代日本幾種書體完全和中國的相似,狂放,嚴肅,精細等各種可以想到的風格已經被現在的書體包涵,而另外想開創一種與這些完全不同的書體,可不是輕易能做到的。

    不過今天這幅字貼卻給了自己一個希望,這幅蘭亭集序中數十種字體,其中自然有幾種可能與現在的書體有些相似,但另外一些卻完全如同新出,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些字體已經完全成熟,自己只要研磨透,到時想要借此創造出幾種日本書法豈不簡單,若是那樣,自己足以稱得上日本有史以來最偉大的書法家了,別說是6000,,捨得投入。

    激動的打開木盒,心中不斷的重複道,這幅字現在已經完全屬於自己的了,日本乃至世界最偉大的書法家就離自己不遠了,抬眼看向木盒中放著的卷軸,臉色突然一變,身子霍然而起。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22 17:28
書畫山河 第一百八十五章 殘缺的蘭亭集
    看著木盒中的那幅字帖,青葉長一傻在了那裡。這幅字帖是立軸,縱152米,橫42米,是從兩邊向中間卷在一起放在木盒中的。

    但現在呈現在眼前的雖然依舊是那幅字卷,不過卻窄了一小半,在右面空出了一截光禿禿的卷軸,面對這樣憑空少了一小半的情景,青葉長一突然間看到自然不知所措。

    伸手急忙把字卷拿了起來,急急的打開查看,一看之下,頓時眼前一花,身子踉蹌著向後倒去。手中的字帖啪的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一直跟隨著她的那個叫櫻星的女子看到青葉長一的樣子,身形一閃,頓時出現在青葉長一的身後,探手扶住了他,伸手在他的背後輕輕撫了撫,開口問道:「青葉大師,你怎麼了?」

    青葉長一慢慢回過氣來,嘴裡無意識的答道:「那幅字,那字怎麼突然少了一部分,我明明親手裝在裡面的,一直自己親手拿著,怎麼突然變了?」

    櫻星在他背後輕撫著說道:「大師不要急,先放鬆一下,讓我看看,」

    說完,櫻星撿起地上的字帖,看了一下,臉色頓時也是一變,在張隱家中看的時候,這幅字帖本來全篇本來大概有300字,但此刻初看之下已經少了幾十個。不但字帖的名字好落款已經消失不見。而且蘭亭集序地開頭也沒了蹤影,而現在的開頭的那一豎行,剩下的還是半個字。看著字帖的兩根卷軸,消失的那一截字卷卷軸同樣光禿禿的。

    櫻星伸手撫摸了一下那兩截光禿禿的卷軸,手下微微一用力,頓時粉碎裂開,斷裂處剛好到那完整無缺的一部分。她地臉色頓時又是一變,這兩根卷軸是實木而造,而且也非一般的木頭。堅實的很,自己剛才所用的力氣在正常之下根本不可能弄斷那兩截卷軸。

    走到桌子前,拿起木盒,伸手在盒底擦拭了一下。把手伸到眼前,看著手上沾著地粉塵,身子顫了一下。

    青葉長一心情平復了一下,心中著急這幅字帖。連忙走過來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就少了一截,難道是有人施展了魔術,把這幅字掉了包?」

    說完他自己就搖了下頭,這種情況根本不可能。字雖然少了一部分,但剩下的卻並不是假的。

    「那一部分不是突然消失不見,而是變成了粉塵。已經碎了」。櫻星平靜的答道。

    「什麼?」青葉長一地語氣中滿是不可思議,一邊伸手探向盒底。一邊說道:「你在開什麼玩笑,在木盒裡突然變成粉塵,還只是一部分,而且木盒還完好無損,做夢……」。

    話聲突然戛然而止,呆呆的看著自己手中沾的一些白色的粉塵,無意識地說道:「這怎麼可能?是見鬼了麼,難道是撞到了鬼?」

    突然想起在電梯口與那個男子相撞的情景,頓時大聲說道:「難道就是那個在電梯口撞到我的那個人,木盒只有在那時離開了我地手,又跌落在地上,不可能是因為那撞碎了吧,八嘎!」

    想來想去,也只有這一個可能,從自己把完整地字帖裝進木盒,這個木盒在進電梯前一直被自己親手抱著,沒有任何人觸摸著,只有那個人,想到這裡,大步向屋內地電話旁走去:「八嘎,敢把我的字帖給弄壞,一定要讓他生不如死」。

    「青葉大師且慢!」

    櫻星看到連忙喊道。

    「什麼事?」青葉長一皺著眉毛,一臉不滿地問道。

    「這件事和那人無關,大師不用找他」,櫻星平靜呢的說道。

    「無關?」青葉長一疑惑的反問道,「那你說這是怎麼會事?這幅字為什麼突然變成了現在的樣子,除了與那人相撞,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和比爾呢接觸過」。

    他此刻心中怎能不生氣,自己得到這幅字貼,本來以後前途可能因為這幅字而改變,成為日本的名傳歷史的書法家,但此刻自己擁有了以後還沒來得及細細觀摩,就已經變得殘缺不全。

    更讓他痛惜的是,這幅字中,最讓人震撼的當數開篇的名字《蘭亭集序》這四個字,還有那個落款的「楚」字,這五個字可謂是全篇的精華所在。

    而開篇的前一部分卻是數十種書體中,風格最新穎,特點最鮮明的字,後面雖然和前面相比,相差無幾,但與前面的那些字最終有些神似,這也是讓他相信這幅字完全是同一個人書寫的憑據,畢竟一個人若說真正能創造出數十種風格完全不同的書體,實在有些不可思議,其中幾種有些神似自然正常不過。

    但現在這幅字前面開篇的兩行近五十個字卻都不見了蹤影,怎能不讓他心痛,不是為錢而痛心,而是因為失去了那些寶貴的書體而沮喪。

    「是被人用暗勁給震碎的,」櫻星面無表情的回答道,

    「什麼意思?」青葉長一不解的問道,

    櫻星沒有回答,在屋內找了一張紙張,隨手放進了木盒之中,把木盒合上,站在旁邊靜立了六秒左右,突然伸手向木盒上拍去,雖然快若閃電,但手掌拍到木盒上時,卻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青葉長一滿臉疑惑的說道:「你這是做什麼呢,耍魔術,快點告訴我到底是誰下的手,若不追究回,誓不罷休,居然敢如此戲耍我」。

    櫻星沒有回答,拿起木盒遞給他說道:「請打開看一下吧」,

    青葉長一接過木盒。伸手打開,神色頓時一白,手中的盒子啪地一聲掉在了地上,盒中的碎片散落了一片。

    「這……這是,這是你剛才那一下打的?」看著櫻星,青葉長一結結巴巴的問道。

    「不錯,不過與對方相比,我的水平相差太大,對方能夠距離數尺。不用接觸木盒,就能把盒中的字帖完

    粉末,我卻只能震成碎片」,櫻星漠然的答道。

    「這是什麼魔術?特異功能麼?」青葉長一此時全被櫻星剛才那一手給震撼住了。這個女子是天皇特別派來照顧他的,天皇因為酷愛書法,所以對於青葉長一自然很是照顧,對於一個保鏢青葉長一自然不會關注。只知道她叫做千尋櫻星,來歷卻一無所知,

    千尋櫻星答道:「這不是特異功能,是武術。我們大日本流傳下來的武術」,

    「難道世間真地有武術?那是不是也有那些神奇的忍者們存在?」青葉長一驚異的問道,

    千尋櫻星突然微微一笑。身體突然消失不見了蹤影。青葉長一頓時驚駭的喊道:「櫻星姑娘。你在哪裡?」

    「這裡」,清脆地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青葉長一回身一看,千尋櫻星正立在後面的牆角處,心情頓時平靜了下來,雖然這些對他很震撼,但他畢竟對這些沒有什麼興趣,只是初見下有些想不到。

    「櫻星小姐,那依你只見,這幅字是什麼人下的手?」青葉長一此刻卻也不敢再對這個保鏢太過無理了,稱呼也親切了很多。

    千尋櫻星對他如何稱呼毫不介意,「什麼人下的手我也說不準,對方地手段太過高明,不過我倒是懷疑是那名一直坐在那裡不語的年輕人」。

    「是他?」

    青葉長一聞言輕呼一聲,對於那名年輕人,他心中一直極為好奇,這個年輕人太過神秘,讓人完全無法看透,

    「不錯,今日所見的眾人,唯有那個年輕人我完全不能看透,看著他時,只覺的是一名普普通通地年輕人,沒有一絲出眾之處,唯一的就是氣質還算不錯。但若細細查看,就會發覺那個年輕人的神秘之處,因為作為一名年輕人,整個過程表現地太過不一般,張隱看他地目光明顯有些畏懼,但其中也有著一絲欽佩,而同樣,孔儒幾人雖然很少看他,但每每望著他時,目光特別讚賞和親切,這足以說明這名年輕人不像外表那樣普通」。櫻星一邊沉思回想著那名年輕人,一邊說道。

    啪!青葉長一伸手重重地在桌子上拍了一下,「難道就因為對方有武術,我就要吃下這個虧麼?」

    千尋櫻星搖頭說道:「身有武術的人嚴禁對平常人無故下手,否則會有特殊地組織懲罰,這是武林中的另一個法則,從對方沒有直接對你下手,就可以知道對方對此也有顧忌。再者現在我還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那名年輕人,因為一個年輕人不可能有這樣的功力的。」

    青葉長一聽了心中頓時放心了一些,他就怕這樣的人直接對他出手,現在聽到對方有法則約束,自然少了點顧慮。伸手把殘缺的字帖捲好,放進木盒。走到電話旁,拿出一張名片撥了出去。

    「張隱張先生麼?我是青葉長一,有事想要請教一下張先生,若有空閒,我這就派人過去請張先生」,

    掛過電話,青葉長一坐到沙發上,恨聲說道:「不管是誰,敢這般毀我青葉長一的東西,一定不能輕易放過」。

    眼看著已經到手的書體瑰寶,卻還不待自己研究,最重要的一部分已經被毀掉了,這口氣他又如何能忍受。

    千尋櫻星靜靜的立在旁邊,對他的行為沒有任何阻攔,她心中對這件事情一樣好奇的很,想要瞭解一下。

    ……

    再說張隱,接到青葉長一的電話時,他正在銀行中把那張支票兌現,對於青葉長一突然邀請自己,很是詫異,不知道這位日本的書法大師找自己有什麼事情,不會是那幅字有什麼問題吧?

    搖搖頭,這應該不會,依青葉長一的身份也不可能做出什麼反悔的舉動。按青葉長一的話是要感謝自己一番,不過張隱自然也清楚自己在這樣的人眼中算不得什麼人物。

    想了想,腦中靈光一閃,難道是青葉長一想詢問楚邪的事情?越想越覺的很有可能,因為在競拍錢,青葉長一就詢問過字的作者,而且有意請作者前往日本。

    張隱想到這裡搖搖頭,對於楚邪的事情,他怎敢亂說,若是被楚邪知道,誰知道會怎樣對待自己。現在對於楚邪,他已經恐懼到了骨子裡,就說今日臨走時的那幾句本是平平常常的話,卻在他腦中揮之不去。

    不過就算自己不說楚邪的事情,這個邀請也拒絕不了,到時推脫一下就行了,在他想來,青葉長一肯定不會逼迫自己。

    站在路口張隱心中思考著見面後怎樣行事,只過了短短十分鐘,青葉長一派來的車子就停在了他的身邊,上了車中,迅速的開往大使館。

    「張先生,十分榮幸您來到日本大使館,請隨我來,青葉大師已經恭候良久了」,一名男子迎著張隱說道,

    張隱客氣了幾句跟隨著他走進了使館,一路上很有興趣的打量著使館中的情景,頗感興趣,這裡比他見到的一些著名的建築也不遑多讓,裡面來往的工作人員也不少。

    「張先生,青葉大師就在裡面,您請自己進去,我就暫且告辭了」,走到一扇門前,那名男子躬了個身就離開了。

    張隱伸手敲了下門,很快門被打開,開門的人張隱認識,正是今日跟隨著青葉長一的那名女子。

    「請進!」千尋櫻星面無表情的說了兩個字,

    張隱本想和她客氣幾句,聽到她這樣冷淡,也沒了興致,走進了屋內。

    「見過青葉大師,」看到坐在沙發上的青葉長一,張隱立刻滿臉笑容的說道,

    「不用客套」,青葉長一回道,話聲中明顯有幾分冷淡和不喜,讓張隱的心中跳了一跳,感覺自己好像很不應該來這裡。

    「張先生請看一下今天我剛花了六千萬買的那幅字吧」,青葉長一直接說道。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22 17:29
書畫山河 第一百八十六章 拜訪楚邪
    到青葉長一讓自己看今天剛被他買去的那幅蘭亭集,帶疑惑的問道:「青葉大師,不知那幅字有什麼不對麼?」

    青葉長一神色冷淡的說道:「自己打開去看」,

    張隱心中頓時有種不好的感覺,走到桌子旁,看著擺放在那裡毫髮無損的盒子,心中稍微平靜了一些,心道看樣子字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再者當時可是青葉長一親自驗看過裝起來的,和自己已經沒了什麼關係。

    伸手輕輕把盒子輕輕打開,神色突然一變,這幅字是他找高人裝裱的,而這個盒子也是靜心製作的,剛好能放下畫軸,但現在盒中放著的那幅卷軸卻明顯短了一截。

    張隱轉身對青葉長一說道:「青葉大師,這幅肯定不是今日你所買走的那幅蘭亭集」,張隱根本不用察看,就斬釘截鐵的說出了口,盒子絕對是原來的那個,那就肯定是字有問題,他不知道青葉長一是什麼意思。

    青葉長一聽了他這般肯定的語氣,啪的一聲,把手中端著的茶盞摔到了地上,指著張隱:「你給我打開看看再說,這就是我回到使館後打開的樣子,絕對沒有任何人接觸過」。

    張隱看到他那氣的發青的臉色,心裡頓時一顫,卻又馬上被他的話吸引了心神,拿回來後就是這個樣子,難道是路上被人掉了包?本想開口問出的,可看到青葉長一那鐵青的臉色。還是忍了下來,先看下吧。

    取出裡面放著地那幅卷軸,伸展開,剛伸展了短短一截,張隱的手猛的一頓,接著連忙把手中的卷軸放到桌子上,快速的伸展開,看著眼前的字帖,嘴裡喃喃說道:「怎麼可能。這怎麼會這樣?」

    轉身對青葉長一說道:「青葉大師,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少了一截?」

    「你問我?我還要問你呢」,青葉長一氣的直吼,「這就是我從你那裡拿回來的東西。一路上這個盒子一直就在我手中,直到進入這件房子,打開看到的情景就是現在這個樣子,找你來就是想要你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

    「大師。我怎麼會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要知道當時是你自己驗看過地,並且自己裝進了盒子中,從那時直到你離開這幅字帖就一直在你手中,現在出問題了怎麼能說和我有關係。要知道當時可是有著近十個人可以作證的」。

    張隱臉紅脖子粗的辯解道,這件事要是拉扯到自己身上,不說自己到手的那六千萬會不會出問題。就說自己再想在這一行混。那名譽也是大受影響。而且這件事和他確實沒有關係,自然會著急。

    聽了張隱地這番辯解。青葉長一反問道:「難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在訛詐你,以我的身份有必要麼?就算是訛詐,我會毀了這幅字帖來訛詐你?」

    張隱頓時無語,依青葉長一的身份,地確不可能訛詐自己,自己是什麼人,只是一個倒賣字畫的人,六千萬在遭襲擊眼中是個天文數字,但在青葉長一眼裡能因為六千萬做出這樣的事情麼,就算說出去,也沒人能夠相信吧?更何況他能親自趕來,足可以看出對這幅字的重視,能做出毀字地行為麼?

    「但這件事情肯定和我沒有什麼關係」,張隱施施然的說道,

    青葉長一突然坐了下來,臉上的神色也忽然間溫和了起來,伸手說道:張先生先坐下休息,我們慢慢談,這件事我自然知道和張先生應該沒有什麼關係「。

    張隱聽了全身緊繃地神經頓時輕鬆了許多,在旁邊地沙發上坐下,看了一眼青葉長一,說道:「青葉大師,是不是在中途碰上了什麼人,沒有防備之下被人毀壞了吧?」

    青葉長一搖搖頭,「這個盒子從走出張先生家,到這裡,一刻也沒有離開過我地手,不可能被人毀壞掉的」。

    「那,這幅字帖怎麼會……」,張隱愣愣地問道,

    「張先生,不知今天坐在孔儒先生旁邊的那位年輕人是什麼人?」青葉長一漫不經心的問道,

    張隱聞言一怔,不知道他怎會突然開口問這件事,難道楚邪和現在的事有什麼關係麼,青葉長一這樣問,自然是不知道那個年輕人就是楚邪,也不會知道楚邪就是這幅字的作者,那只有楚邪和這件事可能有關係這一個結論了。但是不應該呀,楚邪沒有什麼機會做這樣的事情。

    看到青葉長一盯著自己等待自己回答,張隱猶豫了一下說道:「那位少年姓楚,是跟隨著孔老去的,至於其他的,我也不清楚,因為他基本沒有說過話」。

    跟隨孔儒去的,青葉長一聽後一怔,難道是孔儒的學生?看孔儒望向他的神色倒有

    但這少年對孔儒的態度也不像是對待老師的態度呀。

    心裡搖搖頭,把這件事暫時放下,抬頭繼續問道:「張先生,這幅字的作者是否能夠告知與我?」

    張隱對此倒沒有猶豫,在來之前他已經預料到這件事了,所以立刻答道:「大師,這件事你可是找錯人了,我對於作者可不熟悉,幫不上您老什麼忙」。

    「哦!」青葉長一微微一笑,看著他說道:「是麼?你以為若是我有心調查,會費多大的功夫?只是看張先生就在近裡,所以不想麻煩才直接向你詢問的。這樣吧,若是你能詳細的告訴我,那這幅字被毀的事情就不再向你糾纏了,怎樣?」

    「青葉大師,這幅字被毀完全和我沒有任何關係,請您不要牽連到我身上」,張隱臉色一變說道,這個交易可不能輕易做,如果答應。無疑就是默認了字帖被毀和自己有關係,日後若是傳揚出去,那可是有理也說不清楚,張隱可精明的很。

    青葉長一呵呵一笑,「以我地身份,若是把這件事推在你身上,你以為可以辯解清麼?到時候不但是我們日本人看不起你,在我們日本的壓力下,就算在中國你也無容身之地吧。這件事你可以不答,但後果可要想清楚,莫要後悔」。

    張隱霍然起身,指著青葉長一說道:「青葉長一。你好卑鄙,身為文壇書法大家,居然能做出這等文人不恥的卑鄙之事,誣陷他人。就不怕傳揚出去,被世人恥笑麼?」

    張隱氣急之下,直接開口叫起了他的名字,張隱想不到這個不但在日本。就連在亞洲也赫赫有名,向來口碑極好的書法大師,今日居然對自己做出這樣無恥的事情。

    青葉長一聽了他的叫罵。面不改色的說道:「還是那句話。世人是相信我這個名聲顯赫的大師。還是相信倒賣字畫地你。別說這些無意義的話了,快些回答我的問題」。

    在青葉長一想來。這幅字的作者有這樣高超地技藝,卻從來沒有在書法界有過什麼名聲,作為一個年輕人,必定是不愛名利的人,否則他的字早就傳遍中國書法界了。這樣的人自然不容易查找,而張隱能擁有這幅字,必然和作者有著聯繫。再者,就算能夠自己查找到作者但也肯定要花費一番功夫,哪有直接詢問張隱方便。

    他卻不知道張隱並不是真心為楚邪隱瞞,而是因為太害怕楚邪,怕楚邪知道是自己告知地青葉長一後,會找自己的麻煩所以才不願回答。

    面對這般無恥的青葉長一,張隱極為無奈,開口說道:「青葉先生,若是你真想知道字的作者,派人在書畫界打探一番,就能知道個大概,何必這般為難我呢?」

    「嗤!」

    一聲輕響突然在張隱耳邊響起,接著一道疾風在自己眼前掠過,感覺眉毛一涼,張隱下意識地伸手撫向眉毛,臉色頓時蒼白如紙,身子不由自主的跌在沙發上,看著右面一直沒有說話的那名女子,如同見了鬼一般。

    而那名女子依舊半依在牆上,手中卻在不停地轉著,仔細看去,卻是一件透明地弧形利刃,若不用心,肯定不會注意到她地手中居然握著東西,而張隱的眉毛卻已經在剛才被剔去了一大半。

    青葉長一臉色也是一變,接著笑呵呵地說道:「張先生,既然你知道,又何必麻煩我再派人去打探呢,再者既然別人也知道,就算你說出來,那人也不會知道是張先生說的」。

    張隱蒼白的臉色還沒有恢復過來,看著那名女子手中轉動著的那奇異武器,心裡直冒寒氣,若是對著自己的脖子來一下,那自己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青、青葉大師,我說,我說」,張隱結巴著答道,生命最重要,有了那六千萬,自己以後再也不做這買賣了,

    青葉長一哈哈一笑,看了一眼千尋櫻星,她手中的武器瞬間消失不見,「這才對麼,櫻星,給張先生上茶」。

    張隱急忙說道:「不敢不敢,不渴」,他可不敢享受這女人端上來的茶。

    青葉長一笑瞇瞇的看著張隱,待櫻星上過茶後,說道:「張先生就請說吧」,

    「這幅字的作者名字叫做楚邪,年齡大概二十出頭,和孔儒的關係很不一般,至於其他的我是真的不知道了?」張隱急急的說道,

    「嗯?只有這些,張先生莫非是看我人老好欺麼?為什麼你對他的事情連提都不敢提?」青葉長一悠悠問道。

    張隱嘴張了幾下,想到初次見到楚邪時,在車上發生的事情,「說起來也不怕你不相信,當初第一次見面時,我曾被他隨意的掃視了一眼,但那一眼

    完完全全的體會到了猶如身在地獄中的感覺,宛如死樣,我對那名年輕人實在是害怕,所以不敢提他的事情」,說話間,身子還不由自主的抖了兩下。

    青葉長一聽到這無稽之談,正想破口大罵,卻忽然看到旁邊站著的千尋櫻星臉色凝重的對自己點了點頭,這才忍了下來:「那對方現在的行蹤在那裡?要如何才能找到他?」

    青葉長一心中對於當上日本最偉大地書法家這一稱呼念念不忘。若能找到這個年輕人,不管用什麼手段,想要在一個年輕人身上學書法,那還不容易的多。

    張隱猶豫了一下,看到屋內兩個人緊盯著自己的樣子,只好說道:「這個人你們已經見過了,就是今天坐在孔儒身邊的那個年輕人,也是剛才你問的人」。

    聞言青葉長一和千尋櫻星臉色同時愕然,他們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懷疑毀壞字帖的人居然也是自己想要查詢的作者。而且還和自己見過面了。

    「八嘎!」青葉長一回過神來大聲喊道,自己感覺宛若小丑一般被人耍了半天。

    「那個楚邪現在住在哪裡?」青葉長一向張隱問道,

    「就在孔儒老先生的家中,」。

    走到電話旁,拿起電話按了一個鍵,「是我,最快的把孔儒家地地址告訴我。五分鐘之內」,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起身拿起那幅已經殘缺的字帖,青葉長一對站在那裡的千尋櫻星說道:「跟我去見那個年輕人。我要去拜訪一下這位神奇地年輕人」。

    「青葉大師,那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張隱期期艾艾的問道,

    「趕快走去。別在這給我礙眼」。青葉長一揮手不耐煩的說道。

    張隱聞言連忙連走帶跑的出了房門,在這裡多停一分鐘。他感覺就會少活一年,就算自己真是死在這裡,估計也不會有人知道。

    ……

    「你們找誰?」孔令曦打開門,疑惑地看著門口站著的兩個人,一個年紀六七十的老頭,一個卻是一名二十多歲的女子。

    「請問孔儒先生和楚邪楚先生可在家中?我是日本地青葉長一,想要拜訪兩位,這是我的名片」。

    孔令曦接過名片看了一眼,心中一驚,日本書法協會的理事元老,當下也不敢怠慢,說道:「青葉大師請進,我爺爺和楚大哥就在屋內」,

    「原來你是孔先生地孫女,當真漂亮絕倫」,青葉長一讚賞道,

    孔令曦聞言微微一笑,「大師過譽了,」

    當下帶著兩人走進屋內:「爺爺,有位青葉大師前來拜訪」,

    正在和楚邪下棋地孔儒聞言一愣,立刻想到了青葉長一,他來做什麼,今天上午剛買到那幅字帖,怎麼剛過了沒多久就跑到這裡來了。

    心中雖然疑惑,但也不能拒之門外,剛站起身來,就看到青葉長一和跟隨著他地那名女子走了進來。哈哈一笑:「想不到剛和青葉先生分別一會,青葉先生就登門造訪了」。

    青葉長一行了一禮說道:「孔先生太客氣了,對於孔先生我可是神往已久,現在有機會自然要來拜訪請教一番」。

    看著坐在那裡的楚邪,連忙走上前,鞠躬說道:「青葉長一今天上午無眼,居然沒有認出楚先生就是那幅蘭亭集地作者,實在慚愧,望楚先生能夠海涵」。

    楚邪洒然一笑,淡淡說道:「楚某當不得你如此大禮,」

    「當得,當得!」

    青葉長一連聲說道:「就憑楚先生那一手神奇的書法,足以當得世間所有書法愛好者的行禮。學不以年齡而論,就算年紀輕輕又能如何,只要學識淵博,自然能當得他人老師。我雖然年過七十,一生精研書法,但若論書法,卻與楚先生相差頗多,以後還望楚先生能夠多多教誨」。

    言辭之間虔誠之極,讓旁邊的孔儒和孔令曦聽的對他另眼相看,想不到以他在日本的身份居然能夠如此對待一個年輕人,實在罕見。

    楚邪掃視了他一眼,輕輕一笑:「閣下客氣了,書法只是楚某的業餘興趣,楚某也無意教授他人,若真想學習,我看只需把中國五千年的歷史理解通徹,書法技藝自然可以提高」。

    青葉長一被楚邪那一眼看的心頭一陣發虛,直感楚邪那平淡無奇的一眼彷彿看透了自己的內心,自己心中的各種想法被完全暴露在這個年輕人的面前一般。心裡頓時冒出了一陣冷汗,這才完全相信張隱說的被這年輕人一眼盯的猶如進入地獄一般。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22 18:44
書畫山河 第一百八十七章 天皇的邀請
    咳!」

    一聲輕咳,把青葉長一的心神喚了回來,看了一眼千尋櫻星說道:「櫻星,把東西交給楚先生過目一下」,

    千尋櫻星托著手中的木盒走到楚邪面前說道:「楚先生,請!」

    楚邪看了一眼,微微一笑:「有什麼話就請說吧,不必如此麻煩」,

    看到楚邪沒有接過盒子,千尋櫻星看了一眼青葉長一,伸手把盒子打開,取出字帖,唰的一聲,在眾人眼前展開。

    「啊!」

    看到字帖,孔儒第一個忍不住叫了出來,「怎麼會這樣?怎麼少了一部分?」

    青葉長一笑顏不變,答道:「至於怎樣變成這般模樣,我想楚先生自己應該最清楚吧」,

    看到楚邪見到殘缺的蘭亭集時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青葉長一心中就斷定了這件事十有八九與楚邪有關係。

    孔儒聽到這件事和楚邪有關係,神情一驚,看了一眼楚邪,想到楚邪在車中所說的話,不過心裡立時搖搖頭,這不可能,楚邪一直沒有出去過,這件事斷然不是楚邪所做的。

    「楚先生,請問你可知道這件事的起因?」青葉長一含笑朝楚邪問道,

    聞言楚邪淡然說道:「這件事是我所做」,

    此話一出,屋內的四個人神色同時愕然,這件麻煩之極的事情,居然被他輕描淡寫的一口承認了下來。要知道楚邪雖然是這幅字貼的作者,但字已經被青葉長一出了六千萬地高價買走。楚邪若是再出手毀了這幅字,這件事情足以稱得上犯法了。

    「小楚!」孔儒喊道:「這件事不可能是你做的,你可是一直沒有離開過這裡,為什麼要承認這件事」。

    楚邪輕輕搖搖頭:「孔老不用著急,既然是我做的,我自然會承認,您老只需在旁邊靜觀就是」。

    孔儒聽了頓時無話可說,他和楚邪認識這麼久,自然知道楚邪從來沒有說過什麼謊話。但這件事孔儒卻怎麼也想不通,楚邪明明一直都沒有離開自己,又怎會把青葉長一手中的字帖毀去一半?但看到楚邪一臉平靜的承認又不想讓自己插手,只好忍著心中的疑問在旁邊靜觀。

    「哈哈。楚先生果然年少直爽,豪氣當真讓人欽佩」,

    青葉長一神色滿是欣喜之意,像是毫不為字帖被毀而生氣一般。反而稱讚起來。心中卻對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年輕人高看了幾分,若是平常人如此行徑,青葉長一肯定會笑不知天高地厚,但這個楚邪明顯不是普通人。行事大出常人的意料之外,在青葉長一想來,楚邪大可以不承認此事。因為依常理判斷。他根本沒有時間和機會做這件事。畢竟若不是自己親眼看到過千尋櫻星所展露的武術,自己也不會相信這件事可能和楚邪有關係。但楚邪偏偏出乎他地意料之外,平平淡淡的一口承認了。

    「敢問楚先生,為什麼對你自己的作品下這樣的手段?」青葉長一開口問道。

    楚邪伸手端起一杯茶,隨口說道:「沒什麼原因,只是不想自己地標記被帶出國門而已」,

    青葉長一聽了這番話,心中頓時怒火大起,只是想到了自己的來意並不是為了追究字帖被毀的事情,只好忍了下來,陪著笑容說道:「楚先生有這樣的想法可不應該,要知道藝術是無國界地,天下誰人不想自己的作品得到世界的承認,走出國門應該是求之不得的,因為這足以體現了楚先生地書法價值」。

    搖頭一笑:「楚某無意讓別人承認什麼,只是毀去了開篇,你應該知足了,若是心中不滿,大可以把這幅字留下,至於那六千萬,楚某看在你是正當競爭所得,可以補償」。

    以楚邪的功力,想要完全震碎這幅字貼,自然不會如現在這樣只是把開篇一截給毀去。他自己的字自己自然深知,對於青葉長一購買這幅字地目地也能大概想像得到,以楚邪地本意是想只把自己的落款震碎就算了,那樣最多會牽連到蘭亭集這個題目,畢竟這是青葉長一正當競爭所得,雖然是自己地作品,但和自己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不過青葉長一臨走前最後那幾句話,卻讓楚邪心中起了反感,對於他的虛偽更加看清了幾分,所以下的手才重了幾分,把開頭幾十個全篇最重要的字全部震碎了。

    「知足,知足,楚先生的這幅字貼當可說得上是無價之寶,六千萬當然知足」,青葉長一聽了楚邪的話連連說道,就算這是一幅殘缺的字帖,六千萬他也不會賣出,這幅字貼可是自己創造日本新書體的希望。所以雖然楚邪的話對他來說簡直能說得上對鄙視之極,還是忍著心中的怒火帶著笑臉應承。一時可能所得到的相比,實在算不得什麼。

    「楚先生,不知可有意前往日本一行不?楚先生年少有為,正該遊走四方增長一番見識,我日本喜愛書法的學者極多,到時定會熱誠招待楚先生,若是天皇陛下見識到楚先生的書法,定會拜先生為師,跟隨楚先生學習書法,到時候楚先生足可以轟動世界了」,青葉長一緩緩說道,

    這番話說的可是誘人之極,不說日本的書法家怎樣對待楚邪,就只是天皇若真的請楚邪為書法老師,那的確足以引起世界文壇的轟動,因為以二十歲的年齡拜為日本天皇的老師,世所罕見,相信之後不管名還是利都會滾滾而來。

    孔儒在旁邊聽後心生怒氣,若青葉長一引誘的對象不是楚邪,若楚邪不是對名利極為漠視,他肯定會忍不住對青葉長一大罵。這話初看起來是對楚邪禮遇萬分,連天皇都可以拜他為師。但實際上這番行為是在毀滅楚邪,試想若楚邪真的去往日本,受盡日本人地禮遇,享受著各種榮譽,又有誰不會沉淪在名利的海水中,若是那樣書法技藝還怎會進步,不進則退,到時候心已經被世俗的名利污染,變的污穢不堪。又怎能寫出現在這樣出塵脫俗的字,要不了幾年,楚邪就會如曇花一現般消失在世人的視線外,而青葉長一若是有心。在這幾年中足以把楚邪的書法學個大概。

    由此可以想像青葉長一的用心何等險惡,不過這次卻打錯了對象,楚邪若是會答應他,那也不會是楚邪了。若他有意求名得利,以他對琴棋書畫的精通,豈會用得著前往日本。

    聽過他地話後,楚邪卻一言不發。讓青葉長一看的心中有些意外,難道這個年輕人當真是無視名利,這怎麼可能。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若說不喜名利。那實在讓人難以置信。難道是自己剛才說出的話不夠誘人?

    「楚先生。若是你願意前往日本,有什麼要求儘管開口說出。我青葉長一雖然年邁,但必定為楚先生全力辦到」,青葉長一高聲說道,他雖然年過七十,但身子向來硬朗。

    楚邪掃視了他一眼:「看你年紀也有過七十了,怎麼不好好享受一下,還整日為名而煩勞,不累麼?「

    青葉長一看到楚邪說地如此直白,老臉頓時漲紅:「楚先生,我不是為名奔波,再者若說名,我現在不但是日本公認的書法大師,更身為天皇的老師,還有何求。我是為了讓書法藝術重新在世界上輝煌發展而努力,以楚先生天縱奇才,若被埋沒,實在是書法界的一大憾事,而貴國並不適合楚先生這樣地奇才成長,在貴國向來只重視年齡,想要被人承認,必定要等到年過半百之時,所以我才有意請楚先生前往日本」。

    青葉長一這番話說的大義凜然之極,言談舉止間更是沒有絲毫為自己打算的意思,完全是為了楚邪自己,為了書法的發展。

    楚邪對此卻是輕蔑地一笑,這青葉長一真是把自己當成小孩對待了,若說看人,卻不知道自己比他高明的多,不光從言語之間能夠看出一個人,更能從心跳眼中清晰的注意到對方地心思變化,青葉長一越是如此說,越令他感到反感。

    看著一臉嚴肅,神情肅穆地青葉長一,楚邪忽然伸手在面前地棋盤上輕輕一拂,然後起身走進了書房之中。

    青葉長一看著桌子上的棋盤,臉色漲地通紅,那兩個黑白相間的大字比任何話都讓他難以忍受,看了一眼在旁邊靜觀的孔儒和孔令曦,發現他們的嘴角都帶著一絲笑意,讓他更是難堪。

    霍然起身說道:「既然楚先生一心詆毀我,不相信鄙人的話,那我也無話可說,不過青葉長一的心清明可比蒼天,對於楚先生這番詆毀我不會介意,相信以後楚先生對我會改變看法的。孔先生,今日多有打擾,鄙人現行告辭了」。

    說完對孔儒行了個禮,轉身大步向門外走去,千尋櫻星面無表情的拿起字帖隨著他走了出去。

    大步走出孔家,進入自己的車中,青葉長一啪的一聲,大力把車門關上,對著死司機喊道:「開車,快開車」,

    司機被他那一副鐵青的臉色嚇的身子一囉嗦,連忙發動汽車,飛速的開了出去。

    「八嘎,一個無名的年輕人也敢這樣對待我,真是豈有此理,等日後看我怎樣羞辱與你」,青葉長一恨聲說道,對於邀請楚邪,他並沒有放棄,因為只有楚邪去了日本,他才能輕易控制住楚邪,到時候不管是書法或者是其他,還

    他說了算。對於楚邪的本領,他可不在乎,楚邪會家的人同樣也會。

    ……

    幾天後,剛吃過早飯的孔令曦按照習慣開始看當天的報紙,當看到中國文化報時,一下愣在了那裡,反應過來後立時喊道:「爺爺,爺爺,快來看下」,

    「叫什麼呢,大驚小怪」,正在倒茶的孔儒說道,

    「楚大哥的事情,日本給楚大哥發出邀請了」,孔令曦遞過報紙說道。

    剛走進大廳的楚邪聽了只是愣了一愣,想不到青葉長一居然沒有放棄,這麼快又有什麼新動作了。

    孔儒大概看過之後,伸手遞給了楚邪,對他搖頭苦笑,楚邪看了一眼報紙,標題居然是「日本天皇邀請中國年輕書法家前往日本交流」,只看了一個標題,楚邪就把報紙扔在了桌子上。眉頭皺了一皺,這青葉長一真是麻煩,給自己招來這麼多事情。

    孔儒歎道:「小楚,這下想來又會起很多事情。這件事不好辦呀,想不到日本天皇親自對媒體做出這樣地邀請,就算你不願意,只怕中國文化部門也不會坐視不理。畢竟這對中國文化界可是一件極為光彩的事情」。

    楚邪不在意的說道:「管他是誰,不想去就是不想去,就算是那個天皇親自前來,又能如何」。

    搖搖頭。孔儒說道:「我自然知道你不會因此而改變,但正因為這樣,可能會有很多麻煩事找上你。那些慕名之人就不用說了。還有一些無聊之人只怕要說你如何親日了。而更有一些部門會要求你前往日本去應約,這些就算你不介意。也很是煩人」,

    心中卻發愁,若只是煩人倒沒有什麼,只是依楚邪的性格行事,恐怕可能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那樣楚邪就算不在意,但對他影響也會很大。

    楚邪微微一笑,心中盤算了一下,今次在孔儒家已經待了大概月餘了吧,也該離開了,否則就算自己不在意那些煩事,也會打擾到孔家。

    第二天早晨,一直到吃早飯的時間,孔令曦依舊沒看到楚邪的身影,心中興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在往常,楚邪一般很早就會起床到院子中隨意的打上一套拳。

    走到楚邪地房門前,輕輕敲了一下門,輕聲喊道:「楚大哥,楚大哥」,

    喊了兩聲,卻依然沒有聽到回答,輕輕推了一下門,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孔令曦快步走進房間,床已經被整理的整整齊齊,而孔令曦一眼看到的正是桌子上的一張紙,衝了過去拿起紙張一下呆在了那裡,還是走了,本就是正常地很,楚邪不可能在這裡停留太久的,只是她雖然心裡一直明白,卻依舊感覺心痛。

    ……

    走出北京,楚邪環顧了一下,隨便選了一個方向,向前行去,心中突然對這隨波飄蕩的生活感到有些無趣,突然之間想要尋得一處地方安頓下來,只是卻又不敢輕易做出這個決定,怕安頓下來以後自己深藏在心底的那種思念會蜂擁而出。

    「跟了半天,現在周圍也清靜了,該出來了吧!」楚邪突然停下腳步,平淡地說道。

    從剛出北京市區,他就發現身後跟著兩個人,不過因為路上行人來往不斷,而且楚邪也想看看對方到底為何,是只跟隨一段,還是打算一直跟隨著,所以沒有理會。但剛剛對方卻忽然離開了一個人,而另一名依舊跟著自己,所以也不想和對方再捉迷藏,才開口喊出。

    隨著楚邪的話音,一道身影凌空落下,卻是一名二十多歲的漢子,那人對楚邪微微一抱拳說道:「形意門門下弟子林華,希望楚先生能夠跟隨林某查問一件事情」,

    形意門,楚邪頓時想到了前些日子曾經兩次邀請自己的那四個門派,聽林華地口氣是要查事情,心下頓時有些疑惑,開口問道:「什麼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

    林華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這個等見到師門長輩自然就會知道」,

    「哼!若是不說,楚某沒興趣去見你們的那些長輩「,楚邪冷聲說道,

    林華臉色一變:「莫非楚先生心中有鬼,不敢與我們四派相見?」

    楚邪的身子忽然一動,一腳踢向林華,林華神色急變,不敢與楚邪相碰,身子向一側急閃,但他地身子剛動,楚邪地腳已經踢到了他地身上。

    「啪!」的一聲,林華悶哼一聲,摔了出去,楚邪站在他地面前,問道:「四派為何幾次非要請楚某前去?」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22 18:50
書畫山河 第一百八十八章 四派攔路
    林華躺在地上,看著楚邪恨聲說道:「我們四派本是誠去,但兩次相邀,你卻一直不予理會,你難道不是心虛不敢前去?」

    楚邪洒然一笑,看著他答道:「你們相邀不相邀,是你們的事情,至於去與不去卻是我的事情,憑什麼你們發話,我就當遵守?」

    「你居然敢如此不把我們四派放在眼中,想我們四派那個不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大派,派人邀請你這個無名無派的人,可以說已經心誠之極,你居然不管不問置之不理,不把天下武林人放在眼中,實在狂妄」,林華盯著楚邪說道。

    楚邪輕蔑的說道:「天下武林人,好大的帽子,憑你們四派也敢代表天下武林。武林中看的是實力,不是什麼門派,連自家的長老也被人在派中殺害,當真說的上是赫赫有名」。

    「你!」

    林華被楚邪的話氣的臉色漲紅,忍著身上的劇痛伸手指著楚邪說道:「你還敢說出這話,難道以為自己做的事情可以瞞過天下人的眼睛?」。

    楚邪眼光一閃,腳下一勾,瞬間把林華的身子勾了起來,右手一探捏著他的脖子冷聲說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林華被楚邪那冷漠無情的眼光盯的心中狂跳,突然大聲說道:「你就是殺害我們四派前輩的兇手,就是你」。

    「有什麼證據?」楚邪聽了他的話後並沒有辯解,沉聲向他問道。

    林華此時卻全然沒有了剛才地恐懼。立刻利索的答道:「江湖中就你一人的來歷神秘,我們追查了一個月,也沒有查到你的來歷,但你的武功偏偏同樣神秘莫測,而且在我們四派前輩遇害時,你又是恰巧在武林中突然消失半月,這一切無一不是說明你本來就十分可疑」。

    楚邪聞言把手一鬆,任其倒在地上,漠然說道:「無稽之談。回去告訴你那些師傅前輩,莫要招惹到我,你們還不值得讓楚某出手,就算有心取其性命。楚某大可以大搖大擺的出手,豈會用暗殺手段,哼!」

    說罷,楚邪轉身而去。獨自留下林華一人在地上顫抖著身子,剛才他不是不害怕,而是害怕過頭反而不知道害怕了,此刻楚邪離開。才發現自己全身已經被冷汗浸透。對於這個年紀比自己還小的年輕人,剛才那突然發怒時的表情可是讓他恐懼萬分,特別是那雙眼睛。漠視。完全的漠視。是對於生命地漠視,自己在他眼中完全如同死人一樣。林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害怕一個人的眼光。他自己也經常會以那種漠視的眼光看待一些人,但別人從來沒有在意過,但在這年輕人的身上,他卻感受到了區別,自己地眼光和他相比,實在是不值一提。

    林華坐在地上靠著一棵樹,兩眼發呆。不知過了多久,幾道掠空聲突然響起。

    「咦!林華,你怎麼了?目標呢?」

    林華回過神來,看向來人,連忙掙扎著站起身來,說道:「見過師叔師伯和幾位前輩」,

    站在他面前的足有十多個人,其中幾人更是手中拿著一把長劍,剛才說話的卻是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年輕人,而後面站地那些有四位明顯年紀已經很大的老者,其餘幾位大概都在四十上下。

    「林華,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名方臉男子沉聲問道,

    「方師伯,剛才被那楚邪發現,被他踢了一腳」,林華對他行了一禮恭聲說道。

    那姓方的男子不悅的說道:「我不是交代過你,不要跟地太近,只要不跟丟就可以了,萬一被對方發現,也不可發生衝突,好言相告,就說我們有事找他商議麼,怎麼會和他發生衝突?」

    「方師伯,林華依照吩咐對他好言相告了,並且也說過我們四派誠心邀請他有事相商,但楚邪卻絲毫不把我們四派放在眼中,大言不慚的說憑四派不配請他,並且要我轉告說,讓四派千萬不要再去糾纏他,否則定然不會客氣。我看那楚邪說話囂張無比,所以才說了他一句狂妄不知天高地厚,沒想到他突然動手,踢了我一腳,然後就揚長而去了」,林華把事情的經過快速地向幾位前輩說了一遍。

    「好個小子,居然如此囂張,簡直無法無天了,他向哪裡去了?我們快快追上,定要好好教訓一下」,一個一頭白髮,身材有些短小地老頭暴跳如雷,大聲說道。

    方姓男子聞言急忙說道:「師叔,您老先不要著急,這件事還不能確定是那楚邪所為,現在不宜發生衝突,一切說不遲」。

    「還有什麼好想地,等追上去直接問下,再說不是他還有誰?能獨自一人把夜梟五十多個高手一一斃與劍下,而且幾乎全部是一劍斃命,這又是普通人所能做到的?」

    「不錯,這楚邪地來歷我們查了一個月,也沒有查出任何頭緒,而且依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來說,這身武功實在有些詭異。那夜梟中人的身手,我們也大概有所瞭解,雖然五十多人的屍體大部分被大火燒燬,但就幾個殘餘的骨頭所看,那完全是脖間一劍斃命,而且更像是被勁氣所傷,脖子中的骨頭只有一條極細微的傷痕,這和我們四派被暗殺的幾位完全一致。我懷疑這個楚邪很有可能是國外勢力用特殊手段培養出來的人,這次派他到國內,很有可能有什麼特殊的目的」。另外一名中年男子嚴肅的說道。

    一名臉色陰沉,身材粗壯,雙掌寬大的四十多歲男子開口說道:「這還用怎樣查,我們混元門消失已經數月的柳輕文師叔絕對是這個楚邪所殺」,

    在追查楚邪的來歷時,他們曾經查到過發生在杭州歌舞廳中那件慘案,得知到當時案發現場出現過蚊須針,作為混元門的秘傳暗器,只有幾個人會,而混元門中只有柳輕文在半年前忽然消失不見,依他們的能耐自然查出了這件事是楚邪所為。

    姓方的男子看到眾人都是一臉憤慨,知道自己就算是再說別的話,恐怕他們也不會贊同,看了一眼林華交代道:「林華,你既然身子有傷,就現行回去」。

    一群人加快身形,向楚邪離去的方向急追。因為是大白天,所以眾人走的都是樹林間,而手中的武器更是在身上略微掩飾了一下,施展輕功急速趕路。

    行了差不多十分鐘,姓方的男子突然停下身來,說道:「我們分成幾路尋找,一條路有可能與對方錯過,若是見到,大家發射信號就行」。

    其他人自然沒有異議,楚邪的樣子他們可是都見過照片,也不怕認不出來,登時分成四路,成扇形向前方追去。

    大概剛過了不到二十分鐘,一聲特殊的低嘯聲突然在空曠的野外響起,接著一道紅色的煙花從空中爆炸,遠處的三方人見了立刻向那裡奔去。

    ……

    楚邪負手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三個人,直到幾人把信號扔上天空,才面無表情的說道:「原來還有同夥,那也好,楚某就等你們都到齊了再說」。

    「姓楚的小子,你莫要囂張,我八卦門的許信可是被你所害?」

    楚邪聽了他的話後,微微一笑,搖頭說道:「莫急,看樣子你們四派都到了,還是等他們來了再說,省得一會還要我重複」。

    三人看到他如此心下憤慨萬分,但他說的也有哦道理,等所有人都到齊了,事情也對自己幾人有利,所以只好站在那裡警惕的看著楚邪。

    破空聲飛速的傳入耳中,數道身影接連不斷的落在附近,楚邪看到從三個方向趕來了三伙人,心道四波人四個門派,已經來齊了吧,看他們的身形,明顯是四種截然不同的身法。

    掃視了一眼十來個人,楚邪輕笑一聲,對他們說道:「各位如此勞師動眾的來見楚某,當真說得上對楚某看重萬分,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吧,楚某最厭煩的就是拐彎抹角」。

    幾人聽了楚邪的話,本想直接接口,但看到那姓方的走了出去,只好暫且忍住。來之前大家已經商議過這件事先有形意門的掌門方青海交涉,畢竟現在還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那幾起暗殺就是楚邪所為。

    方青海上前兩步抱拳說道:「楚少俠,我們四派幾次相邀,卻請不到楚少俠,所以今天唯有直接到訪了,請楚少俠莫要見怪」。

    楚邪看著他搖頭說道:「有話直說,楚某不想在這荒野外曬太陽」。

    方青海聞言呵呵一笑:「楚先生當真爽快,那我就先介紹一下,鄙人方青海,形意門的掌門人,這幾位分別是混元門的程狂程掌門,快劍門的趙行趙門主,八卦門的泰豪泰門主,另外幾位前輩分別是派內的前輩……」。

    楚邪漠然說道:「楚某沒興趣聽你介紹什麼門主前輩,直接說事!」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22 18:53
書畫山河 第一百八十九章 狂風
    楚某沒興趣聽你介紹什麼門主前輩」,楚邪隨口打斷話,

    聽了他的話,在場的十多人頓時氣大,除了兩三個跟隨來的後輩,其餘的無一不是掌門就是派內的前輩,無論哪一個也要比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無名小子身份高的多,但現在這個小子居然絲毫不把他們放在眼中,兩三個脾氣比較火爆的頓時就要出言教訓一下這個小子。

    方青海看了連忙說道:「各位前輩好友稍安勿躁,這件事關係到我們四派,現在還沒有調查清楚,先不要衝動」。

    哼!幾人輕哼一聲,強忍了下去,畢竟來之前眾人已經商議好了,見面後這事先有方青海和對方打交道,他的智謀在武林中可是出了名的。

    衝著楚邪抱拳道:「楚少俠,我們四派有些事情想要你指點一下,可否隨我們到落腳處耽擱一下?」

    楚邪看著他不耐煩的說道:「怎麼這般囉嗦,既然你們已經在這裡把楚某攔了下來,就在這裡說事,我看這個地方很不錯,荒郊野外安靜的很,不必顧慮有什麼人打擾」。

    方青海眼神一縮,心中暗自凜然,剛剛初見到這個年輕人時,他就感覺到這個年輕人雖然年紀不大,但絕對是一個難纏的人物。

    能夠在四派的面前言談舉止如此沒有顧忌,可以說得上狂妄的人要麼是不知道四派的名聲,要麼就是沒把四派放在心中。這個年輕人明顯就是第二種。

    若只是狂妄,那自然沒有什麼,但這個年輕人地神態氣質卻明顯不是自大,而是自信。面對十多個武林中的高手,依舊如此從容面對,除了對自己的武功深有自信外,他想不到還有什麼其他的原因。

    正是因為對楚邪的武功完全不知高低,對他的師門更是一無所知,所以方青海心中才多了幾分小心。雖然在他看來。以四派的實力完全可以輕易的把這個年輕人拿下,但卻不能不去考慮他背後的勢力。雖然在現代武林中,遊俠獨行俠已經很少見,如古代隱居山林地武林前輩更是早已沒有聽說過。但凡武功好一點的,大多數都屬於各門各派的人,因為只有這些門派才流傳下了少數武林秘籍。站在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在與夜拚鬥時能夠發出劍氣,不可能是通過自學學到地。必定有著特殊的門派,不管這個門派是國內的還是國外的,都不宜與這個少年發生衝突,畢竟刺殺事件還不敢斷定是他所為。

    現代武林人對於恩怨越來越重視。若沒有什麼大地仇恨,斷然不會輕易與任何人結仇,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們不是怕。而是清楚的知道沒有必要,大家都是為了生存。現代社會裡,就算你的門派再大再強,也不可能做到如古代一般稱霸整個武林,因為上邊還有一個國家,古代的朝廷與現在地國家是不能比的,若國家想要滅你,那武功就算再高強,你的門派也會瞬間瓦解,國家地要求就是讓他們和平相處。

    所以此時雖然楚邪對待他們地態度異常不敬,但因為還沒有把事情查清楚,同時有顧慮到楚邪地師門,四派的人才沒有直接動手。

    「呵呵!」方青海笑著說道:「既然楚少俠這樣說了,那我也就不再客套了」,

    方青海神色一肅,「敢問楚少俠,在兩個月前你突然消失在湖南張家界附近,而且時間有半個多月,不知楚少俠可否告知在那半月中去了哪裡?」

    楚邪聽了哈哈一笑:「你問地當真有趣,腳在我的身上,去哪裡難道還需要向你回報不成?你又是以身份來問的?」

    方青海聽拉楚邪的嘲諷,臉色不變,繼續問道:「此時對我們四派關係極大,因為在那半個月中,我們四派分別有四位派內長者遇刺,若楚少俠在這期間到過什麼地方,有什麼人作證,還望少俠能夠告知,以免我們相互誤會」。

    「哼!」楚邪輕哼一聲,對方青海說道:「對於你的問題,我沒有興趣回答,但對於你們四派被人刺殺的四人,楚某只說一聲,楚某才沒有興趣去刺殺什麼人,而且就算有,也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動手。楚某雖然算不上什麼正人君子,但還不屑去做什麼刺客,再者依他們的武功怕楚某也沒什麼心情」。

    「好膽,我今天就會會你這個目中無人的小子,看看你的武功能有多高」,

    一聲暴喝響起,接著一道身影凌空撲向楚邪,雙掌較之常人通紅如火,猶如兩扇木板一樣向楚邪當胸拍來。

    楚邪冷聲一笑,不緊不慢的雙掌一揚,「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一條身影翻滾著凌空向後落去。

    那人穩穩的落在地上,兩眼看著楚邪沒有言語。

    楚邪看著他說道:「原來是混元功,混元門」,

    從對方的手掌通紅和與對方手掌想碰時,所感覺到的勁道,楚邪輕易的認出了對方使用的武功。對於現代武林中的武功,楚邪可謂是陌生的很,但這混元功卻不同,當初在杭州消滅那個冥幫時,遇到的那位叫柳輕文的中年男子用的正是這武功。作為楚邪來到現代後遇上的第一個高手,楚邪自然記憶猶新。

    「鄭師叔!」混元門的門主程狂看到剛才與楚邪交掌的那個老人好像有些不對勁,連忙呼喊道。

    被他這一喊,旁邊的其他人也注意到了,他們自然知道這位姓鄭的是程狂的師叔鄭元剛,仔細看向他,卻見他雖然穩穩的站在那裡,但臉上卻一陣紅一陣白,讓人看的心中吃驚。

    混元門的另外兩個老者看了,身子一動。同時伸手抵在鄭元剛的後背上。

    很快鄭元剛地臉色就平靜了許多,嘴角緩緩流出了兩道血跡。周圍四派的人心中頓時吃了一驚。混元門練的完全是內家中混元功的威力可是威名赫赫,拳掌上沒有幾樣武功能與之相比的。這鄭元剛內功深厚再加上混元功的特殊功能,武林中能輕鬆接下他全力而為一掌的只怕也只有幾個老前輩了。

    但此時的情況卻大大出乎他們的意料,在一個月中,他們已經從夜地事件中,給了楚邪一個大概的評估,雖然只有二十出頭。一身功力卻不比一流高手弱,而且很可能一手劍法更是匪夷所思。能發出劍氣內功的要求雖然不低,不過若沒有特殊的運氣用氣方法,那也不可能發出來地。

    此時看到楚邪和鄭元剛交手的那一掌。讓他們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對於這個年輕人的內功估計地低了,依鄭元剛的火爆脾氣,剛才肯定出了全力,而他們卻不知道楚邪用了幾分功力。只看出剛才他的動作輕鬆的多。但此刻鄭元剛卻身受內傷,楚邪卻沒有任何事。

    「姓楚地,半年多以前你就把我們混元門的柳輕文殘忍的殺掉,而前不久我們門派曹長老更是被你偷襲暗殺。想不到今日當著四派,居然敢對鄭師叔下這樣地重手,實在是十惡不赦」。程狂恨聲說道。

    在剛看到楚邪時。若不是因為方青海,他就不想忍耐下去。混元門派內稱得上高手地不過十人,柳輕文已經被證實是楚邪所殺,而派內地曹長老雖然還沒有證據但在他心中已經認定是楚邪所為的了,兩名高手被殺,這般深仇他如何能忍受得下。而現在又有一名師叔在楚邪地手下受傷,對於混元門的名聲影響可想而知,不管是因仇還是為了混元門,這件事情都不能再忍耐下去。

    楚邪聽了他的話,只是不屑了一笑,這等毫無根據的指責,他實在不屑理會,柳輕文的事情他不否認,四派被暗殺的事情他剛剛已經說過不是他所為,此時自然不會再做解釋,而鄭元剛的事情對方居然有臉也加以指責,難道要自己站在那裡不動讓鄭元剛打麼,或者是自己手下留情和對方一直糾纏,實在有些好笑。

    看到楚邪對自己的輕蔑,程狂心中怒氣衝天,雙拳緊握,若不是兩個師叔正在為鄭元剛療傷,而自己清楚的知道不是楚邪的對手,他早就衝出去了。

    「楚少俠,希望你能把那段時間的行蹤為大家解釋一番,我們四派也不是不講理的人,若沒有理由斷然不會無故來找楚少俠的麻煩」,方青海此時心中也有了幾許不耐,依四派的身份,能依這樣的態度對待楚邪,已經極為禮遇了,但這個楚邪從頭到現在從沒有尊敬過四派,就算他脾氣好,心中也不由來了幾分氣。

    「什麼理由?我倒想聽聽你們怎麼認定是我所為的?」楚邪隨口問道,

    方青海沉聲說道:「敢問在桃花島中發生的數十條命案,經過調查正是江湖興起數十年的神秘組織夜梟,那可是楚少俠所為?」

    「不錯!」楚邪點頭,對此他從來沒有否認的想法。

    「我們調查得知,那些人很有可能完全是被楚少俠一擊斃命,而且傷口就在脖子中,是劍氣所傷或者是特殊武器所為,楚少俠還請解答一下,」方青海看著楚邪問道,

    楚邪掃了一眼在周圍盯視著他的眾人,「怎樣做的那是我的事情,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劍氣,楚邪心中輕笑一聲,現在的武林人連是否是劍氣都分不出來,若真是劍氣所為,要不就是完全看不出傷痕,要不對方的脖子直接被劍氣所斬,又怎會在骨頭上留下一道痕跡,那只不過是自己通過長劍發出的勁氣,卻不能與劍氣相比。

    周圍四派的人聽到楚邪的話,心中頓時想到莫非那些傷口不是劍氣所為,要不然怎會不承認,而對於方青海剛才說出口的特殊武器,倒有些認同。以楚邪的年紀根本不可能發出劍氣,因為這在現在武林中已經成了百餘年只有耳聞沒有見過的絕技了,之所以當初首先想到是劍氣,就是因為劍氣在武林人的心中名聲太大。而那道細痕又比劍刃要細微地多,不可能是長劍留下的痕跡。剛才方青海提出的特殊武器,只是他突然在腦中冒出來的一個想法,因為只有那樣,才能解釋以楚邪二十出頭的年紀為何能一人消滅夜梟數十名高手,並且一擊斃命。

    世間之大無奇不有,這些人看向楚邪的眼光中多了一絲戒備,那種特殊武器必定是極為細微的,猶如絲線一般。這樣的武器肉眼難見,而且速度肯定極快,在眾人心中這樣的武器不是武功高強就能控制地,武林自古以來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那位高手能夠運用類似這樣武器的。不過現在科技發達。有許多武林人做不了的事情,借助高科技可以輕易的做到,若真有這樣地武器倒也不算太稀奇。

    方青海也沒想到自己剛才突然冒出的一個可能居然能引起這麼多人的贊同,看著楚邪繼續說道:「楚少俠。我們四派四位被暗殺的前輩同樣是被人一劍斃命,而且傷口同樣是在脖子間,和楚少俠對付夜梟那些人時留下地傷口一模一樣。我們花費近兩個月調查,但武林之中只有楚少俠一個人最為可疑。因為沒有任何人知道你的來歷,你的師門,並且武功更是無人瞭解。又因為在案發的半個月中。你正好完全不知所蹤。所以我們才來想請楚少俠為我們解惑一下」。

    「解惑?解什麼惑?」楚邪洒然說道,別說他無意與這些人辯解。就算有能給別人說出自己是來自宋末地人麼,那半個月中自己處在王家的隱居之處,能和別人隨便說麼,就算能,他又豈會把事情推給王家。僅憑著一道相似的傷口,就做出

    判斷,實在可笑。

    彷彿沒有聽出楚邪話中地嘲諷,方青海正顏說道:「自然是解釋一下楚少俠地師門,那半個月的行蹤,還有為何四位被暗殺地前輩傷口與夜的人傷口一致,要知道除非武功一樣,留下的傷口都會有著不同的形狀,更不要提這種極為細微的傷痕,武林中從來沒有聽說過有誰會這樣的武功或者擁有那種特殊的武器」。

    「哼!傷口一致,笑話,你們還真厲害,居然能從傷痕中判斷出被何種武功所傷,那你就看看這一招是什麼武功」,

    楚邪話剛落,身子突然毫無徵兆的向前橫移數尺,直向方青海身前撲去,右手成掌,向方青海拍去。

    「混元掌!」旁邊的程狂一聲驚呼,

    方青海看著拍向自己的那個通紅的手掌,攝於楚邪的深厚內功,不敢硬接,身子向旁一閃,接著急向楚邪身邊一貼,雙手握拳略成虎撲,直攻向楚邪的腰間。形意拳講究的是短打近用,快攻直取,速度快速異常,其中蘊涵的力道更是驚人,招招取人要害,一旦命中,基本不死即殘。

    楚邪卻不慌不忙,待拳風到得腰間,身子悠然順著拳風一動,接著手掌忽然隨手向右一擺,「啪!」的一聲,方青海的身子頓時戛然而止,形意門的人見了連忙縱身飛往場中,想要組織楚邪繼續出手。

    卻見楚邪的身子凌空一躍,如同鬼魅一般回到了原先站著的位置,看著方青海淡淡問道:「方大掌門,敢問楚某剛才所用的是何武功?」

    「混元掌和混元功」,方青海並沒有受什麼傷,只是氣血有些沸騰,剛才和楚邪的掌相撞,以他對混元功的瞭解,自然清楚的感覺到其中蘊涵的勁道和那種又如火燎一般炎熱的掌風現在武林中除了混元功之外沒有其他的什麼武功能有這樣的特點,至於所用的掌法更是從剛才程狂的驚呼聲中可以確定。

    「哈哈,笑話,楚某何曾學過什麼混元功,不過是把內力以至陽之氣凝聚在勁道和手上而已,你們就斷定是混元功,若楚某哪天用這功夫殺了一名武林人,是不是你們也認為兇手是混元門的,哼,連篇的無稽之談,自己學藝不精被人暗殺,不知道兇手不說,還敢胡亂猜測,這就是現在的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四個門派麼」,楚邪輕蔑的說道。

    「姓楚的,有我們混元門在這裡,又豈能容你胡說八道,剛才你所用的明明是我們混元門的功夫,想來你殺害我們門派的柳輕文就是為了逼問出混元門的武功吧,現在想來,前段時間殺害我們四派前輩,目的肯定同樣是為了我們四派的武學,當真是狼子野心」,程狂憤聲說道,

    剛剛在兩人幫助下回過神來的鄭元剛兩眼猶如冒火般盯著楚邪,若不是身體沒有好,他肯定會上前動手。

    「你們的武學?笑話」,楚邪聽了程狂的話臉上不屑的說道,「你們那些所謂的武學,就是送給楚某,楚某還看不上眼呢,也只有你們自己才把那些東西當成寶」,

    「住口!」

    幾聲暴喝同時響起,楚邪這般侮辱他們四派,這些人如何還能無動於衷,幾道身影頓時撲向楚邪:「今天就叫你見識一下我們四派的武功」,

    程狂在一旁恨聲喊道:「你如此小看中華武功,看來我們所料不錯,你就是其他國家所培養派來盜取各派武功的人」,

    數十年來,很多人一直窺視著中國武林,特別是武林門派中所珍藏的武功秘籍,就連一些小門小派一些人也不放過。

    而這之中又以日韓兩國最為猖獗,日本更是曾經兩次把注意打到少林寺的藏經閣中,為了偷取一本秘籍,他們不惜犧牲數百名好手,在他們眼中一本好的武功秘籍絕對是無價之寶,能夠培養出更多的高手。也許是因為同樣是鄰國,身體相似,他們對於中國的武功能夠輕鬆的修煉,而不是如西方一般,就算是得到這些秘籍,也無法修煉出什麼內功。同時中國作為武術的發祥地,自然會吸引到很多別有用心的人的眼光。

    近些年來大的行動雖然沒有,但小的動作卻越來越頻繁,各種所能想到的辦法都被日韓用了個遍,目標更是把武林中的各門各派打了個遍。

    只是現在的武林各派比古代更重視秘籍武功的傳承和保存,就連二流武功,整個門派一般也只有兩三人知道,而且所藏之處更是隱秘的很。

    此時程狂心中恨極了楚邪,所以各種能夠想像得到的可能都順著話說了出來。

    楚邪聽後心中怒火頓時大盛,身形忽然拔地而起,在空中如同凌燕一般躲過幾道攻擊,身子一擺,閃電衝向程狂,口中說道:「敢如此污蔑楚某,那就別怪楚某不客氣了」,

    「程師侄,快退!」身後剛剛為鄭元剛療傷的兩個老者看到楚邪的攻勢連忙喊道,接著身子向前躍出,雙雙迎向楚邪,程狂見到自己的兩個師伯趕到,心頓時放了下來,雙拳如雷般迎著楚邪擊去,三人這一下不約而同的用出了全身功力。

    身在空中的楚邪見狀,心中一聲冷笑,身子忽然如狂風一般旋轉起來,雙腿如旋風掃葉,雙掌用的確是落英神劍掌,六掌六腳如同狂風一般向三人衝去。身形未到,地上的樹葉已經被疾風捲起。

    程狂和兩個師伯看到如此威力,心中凜然,凝氣沉步,把全身的功力迎著楚邪推了出去。

    「啪啪!」一連串的悶響在野外異常清晰,接著伴隨著幾聲悶哼三道人影齊齊凌空摔了出去。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5-22 18:56
書畫山河 第一百九十章 圍攻
    先攻擊楚邪的幾道人影想不到楚邪的速度居然快到這到楚邪如同狂風暴雨一般的攻擊一時停住了腳步觀看起四人的打鬥,當看到身在空中無著力之處的楚邪身形不但沒有慢下來,反而越來越快,掌腳相接連綿不斷的攻向程狂三人,而程狂三人的臉色已經逐漸成了紫色,心頭頓時一驚,知道三人無法抵抗楚邪。心中焦急之下暴喝一聲,「手下留情,住手!」

    伴隨著喝聲,幾條人影同時飛身撲向楚邪,「鏘!」幾聲輕吟,手中攜帶的武器應聲而出。

    只是楚邪的速度太出乎他們的意料,他們身形剛動,就看到三道人影摔了出去,而楚邪身形一閃,瞬間立在了旁邊,負手面無表情的看著向自己衝來的幾條人影。

    那幾道身影看到程狂三人的情況,心中吃了一驚,頓時停下身來,看向躺在地上的三人,不知道他們的情形如何。

    方青海和周圍旁觀的幾人更是第一時間趕到了剛才摔出去的混元門三個人身旁,一看之下,倒吸了一口氣。只見三人全身的雙手腫的如同饅頭,想來是因為剛才抵擋楚邪的攻擊所致,程狂的兩個師伯已經昏迷了過去,再看向程狂,整個人躺在地上,全身不停的顫動著臉上全是痛苦和仇恨,讓人看了心驚膽顫。

    方青海走到程狂的身邊,伸手略微查探了一下,在程狂身上幾個穴道快速的點了數下。程狂臉上痛苦地神色頓時平靜了許多,只是滿臉的怨恨卻更盛。

    兩眼怨毒的盯著楚邪艱難的說道:「姓楚的,我混元門和你有何仇恨,不但殺害我門中的人,偷學我混元門的武功,更把我的武功給廢了」,

    聽到他的話,其他三派地人心中頓時吸了一口冷氣,程狂的武功給廢了。這在武林中可以說是最殘忍的手段了,要知道武林人的武功是他們仗義生存地武器,不管武功高低與否,都是付出了數十年的時間苦練而成。突然之間被人廢掉武功,那程狂的心情可想而知,換做他們也無法忍受這種遭遇。身為一派掌門,突然被廢除武功。那種落差足可以讓一個人瘋狂。

    看向場中負手而立的那個年輕人,身上帶著地那種瀟灑寫意的氣質實在無法讓人想像得到,下手居然如此殘忍。

    楚邪對他充滿怨毒的話毫不在意,隨口說道:「柳輕文的死是他該死。現在廢你武功是對你滿嘴胡說八道地懲罰,憑你們混元門那幾手不入流的功夫,楚某連正眼看都不會看。竟然如此栽贓楚某。若是再聽見你在這裡胡說八道。下一刻取的就是你地性命,哼!」

    方青海沉聲說道:「就算程門主說了幾句沒有證據地話。你也不用下這麼重地手吧,難道不知道武功對一個武林人何等重要麼?如此輕描淡寫的因為幾句話就廢掉他人地武功,行事如何能稱得上正道?」

    「正道?」楚邪語氣輕蔑的反問了一聲,笑著衝他說道:「笑話,讓楚某對他的話置之不理,對你們言聽計從難道就是所謂的正道麼。楚某也從來沒有以正道自居,與你們這些人為伍,實在有辱身份」。

    幾派聽了他的這番話臉色急變,他們幾個門派雖然無法與少林武當相比,也不能與武林世家相比,但在現在的武林中,也算得上是赫赫有名。而且現代武林凋零,會武功的少之又少,所以他們四派這些年來可謂是名利雙收,勢力發展的異常迅速,和大派沒有發生過衝突,那些小門小派也不敢找他們的事,當真算得上風光無限,從來沒有什麼人拂逆過他們。

    這次若不是有些顧慮楚邪那不知背景的來歷和未知的師門,以這樣一個無名的年輕人,按他們往常的手段定然會直接動手把對方擒下,然後再行詢問。肯定不會如現在這樣先是兩次邀請,而今見面後又好言相勸,讓對方解釋。

    這種禮遇對他們來說已經誠意十足了,只是沒想到這個年輕人不但武功高強,而且為人更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囂張,言語之間完全不把四派放在眼中。

    「既然你親口承認不是正道,那就是邪道了,正道人也斷然不會對人下如此的重手,我們也無需顧忌,今日若不把他拿下,日後可就後患無窮了」,一名手拿長劍的老者冷聲喊道,

    楚邪饒有興趣的掃了他一眼,看到他握劍的手極為修長,而且關節粗大「要動手就快些動手,在楚某面前不用找什麼理由,再這樣囉嗦不停,楚某可沒心情奉陪」。

    方青海看到雙方已經無話

    現在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放楚邪離開,二是與楚邪邪離開已經不可能,因為程狂已經被他廢除了武功,而他的兩位師伯受傷也不輕,如果就此放走楚邪,不但對於混元門無法交代,四派在武林中也將無臉面。

    看了一下自己的幾位師伯,伸手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對楚邪說道:「今日我等本是誠心向楚少俠請教事情,想不到楚少俠不但拒絕回答,如今更是殘忍的廢掉了程門主的武功,現今只能用武請楚少俠了」。

    看到楚邪從容的神情,在場的十餘人同時把武器拿在手中,相互看了一眼,齊身撲向楚邪,十數道寒光直刺楚邪全身各處,留情不出手,出手不留情,這是武林中的常識。

    楚邪看著攻向自己的眾人,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心中卻並沒有大意。不管對方武功是高是低,楚邪心中從來不會自大,就算言語之間極為藐視對方,但一旦動起手來,也會非常謹慎。

    看著飛速攻來的各種招式,楚邪右手輕輕一抖,一道翠綠清透的光芒出現在他的手中,讓幾派的人心中吃了一驚,他們一直對楚邪的武器格外提防,以為楚邪必定有著非常特殊的武器,待仔細一看才發現是一根綠意瑩然的玉簫。

    楚邪的腳下悠然一晃,手中玉簫奇異的一揮,一式風曲長鳴隨手而出。招式曼妙引人,讓幾派人的心神不由一頓,緊接著一道奇異的簫音從玉簫中發出,這種聲音是如此的特殊,雖然清晰但並不刺耳,反而讓人聽了異常舒爽,彷彿引起了自己心中的共鳴一般,身形不由自主的略微一頓。簫聲稍顯即逝,眾人心中猛然一驚,只見就在這毫釐之間,楚邪的身形已經到了他們的面前,心中大吃一驚,不知道對方剛才用的是什麼邪術,居然能牽動他們的心神。

    再看眼前,只見玉簫突然慢了起來,來勢與剛才楚邪的身形相比慢了很多,但簫影卻籠罩著整個前方,而在那片碧影中,數道綠芒朝著自己身上穴道直刺而來。如果此刻不是自己和對方交手,一定會大聲讚歎對方招式精微奧妙,瀟灑俊雅。

    不過此刻雙方確實對立,面對對方這奇妙之極的招數,雖然心中讚歎,但他們卻也不願意閃躲開,畢竟十餘人圍攻人家一個年輕人已經很不好看了,若他們再閃避,那實在有些窩囊。

    所以此刻不約而同的把手中的武器對著那道碧影直刺過去,這一刺更是用上了全身功力,只聽得「錚!」的一聲脆響,正對楚邪的五個人手中武器彷彿同時與楚邪的玉簫相撞一般,只發出了一聲聲音,而五個人的身子卻猛的一震,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幾步,心中駭然萬分。驚駭對方居然能同時接下五個人的全力一擊,而且自己五人居然還被對方擊退,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抬頭看向楚邪,卻見楚邪身子凌空如同飛燕一般向空中輕靈飄逸的翻出,剛好躲過了身後數人的進攻,彷彿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一般。

    卻不知道楚邪心中的氣血也是一陣翻騰,剛才與對方五人相擊,並不完全是同時與對方相碰,楚邪不是傻瓜,他清楚自己內功雖然精湛,這裡沒有一人能夠與自己相比,但自己畢竟年輕,想以一敵五,比拚內力是不可能敵過對方的,畢竟對方每個人都有著數十年的內功,雖然因為功法與自己相比只能算是二流武功,但五人相加也非比尋常。

    所以剛才手中玉簫與對方五把武器相碰時,略微用了一點技巧,在與對方武器相撞時手中微微一縮,分別依次相擊,最先與第一個人的武器相碰,然後借用對方的少許勁道再與第二個人的武器相撞,這樣依次而擊,只是楚邪出手太過迅速,所以聽來只有一聲輕響。

    不過因為對方五人的速度也不慢,楚邪沒有太多時間充分借力打力,所以還是承受住了大部分五人的內力。

    身在空中,幾道寒光從地上直衝向空中的楚邪,出手的幾人正是剛剛從後面進攻被楚邪躲過的幾人,看著楚邪在空中沒有借力之處,所以快速的飛身向楚邪攻去。

    楚邪看了左腳突然在右腳上一撞,身子驀然一斜,迅速的變成頭下腳上,手中玉簫迎著幾點寒光擊去。

    驀然,「嗡!」的一聲低吟在楚邪耳邊響起,雖然現在是在白天,但彷彿天上突然多了一輪太陽一般,忽然亮了起來,一道白光直衝著楚邪自上而下的如同長虹貫日一般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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