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 張遼新傳 作者:楊家大郎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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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土學師 2008-12-9 23:26:5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99 684643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8-12 19:59
正文 第七卷 第342章 盧龍塞上話烏桓!(上)
    “子龍,友若,”在城牆上沉默了許久的張倆終于開口了,“看著這殘破的關牆,和那些因為鮮血的浸透而變得發黑的印跡,遼能知道這些年邊疆的將士是如何的艱難。今日遼來了,就不會讓昔日的情形再現,決不能再讓這群胡人如此肆無忌憚了。”

    “將軍,雲已將各軍布置完畢,也命人加緊修築城防。只不過……”

    “只不過人口不多,不但你無法征召到足夠的民夫,也不可能征召到足夠的後備兵源。可對?”張遼說出了趙雲說不出口的話。

    趙雲點點頭,他心中有著一種負疚感。這是因為他曾經也是公孫瓚的白馬騎兵的一員,雖然他因為不得公孫瓚重用而一直在外飄泊,但當年白馬騎兵的誓言卻讓他終生難忘。這使得他一看到右北平百姓的淒涼生活境遇而感到內疚,他認為這完全是因為他們這些原本該給百姓保護的軍人沒有盡到自己的職責所致。

    “子龍無須自責。曾有人對遼說,不要糾纏過去之事,當放眼未來。如今我們也應當拋開過去,加緊擴編軍隊,修築城防。唯有強大自身,才能保全如今的百姓。”張遼勸導道。

    另一邊的荀諶看此時也笑道︰“子龍將軍,張將軍呢所言有理,過于糾結往事,只會影響將軍的情緒,反而對將軍不利。”

    “多謝將軍和友若先生開解,雲謹記于心。”趙雲向兩人抱拳。

    “自我大漢國力漸衰始,這些胡人也漸漸拋卻了對昔日強大漢軍的恐懼,終于將小偷小摸般的劫掠變成了大規模的進攻。而諸侯的內戰也削弱了原本該防御胡人的力量,就連讓胡人畏懼的白馬騎兵都被公孫瓚調到了冀州,最終葬身在內戰的戰場,實在是讓人可惜。公孫瓚一生英雄,可他死後卻無顏面對那些為保衛家園而戰死地將士。因為他將我漢人最後一支能震懾住胡人地騎兵葬送在了內戰的戰場上。無論他之前對國家和民族有過如何的功績。單就這一條就足以讓他翻不了身。”張遼幽幽的說道。

    這話或許有點過于主觀。但張遼看著殘缺的關牆上那已經發黑的血跡,就有點惱火。公孫瓚這個沒腦子的家伙,打仗還行,可偏偏不自量力要軍政一把抓,其結果就是軍隊潰散,自己身亡,還使得邊關缺少了防守,讓幽州百姓不但經歷了內戰之禍,還要遭遇胡人的劫掠和奴役。如此。怎能讓張遼心中不火。

    張遼的這點小心思趙雲和荀諶全都知道,趙雲是因為和張遼搭檔地緣故,而荀諶則純屬個人強悍的觀察力,所以他們都沒有為公孫瓚辯解,何況趙雲本身也對于公孫瓚只顧內戰而忽視了邊疆心中不滿。

    可是公孫瓚人都已經死了,而且還是那種悽慘的死法,如今就算是張遼等人再有天大的怨忿也不可能影響到公孫瓚了。所以,張遼也就是借此發泄一下看到那沉積已久的血跡後郁結的情緒。

    “將軍。烏桓突騎可是威名赫赫。更始二年正月。上谷太守耿況、漁陽太守彭寵各遣其將率領突騎助光武帝進攻王郎。突騎以轔烏合之眾。如摧枯折腐耳!其時幽州各郡均有突騎編制。然卻以漁陽、上谷之突騎最具盛名。而這些突騎騎兵卻大部出自遼西、遼東、右北平三郡內遷地烏桓部落。所用戰馬也均取自遼西、遼東郡。自桓、靈二帝始。我大漢對胡人威懾力日漸衰落。靈帝時。上谷烏桓大人難樓之部有眾九千余落。遼西烏桓大人丘力居之部有五千余落。皆自稱王。遼東烏桓大人甦僕延有眾千余落。自稱峭王。右北平烏桓大人烏延有眾八百余落。亦自稱汗魯王。以上四郡烏桓再加上漁陽烏桓即是所謂地“幽州烏桓”。他們當中以遼西烏桓最強。遼東、右北平二郡烏桓常奉之為主。我大漢此時更是因遭逢黃巾暴亂而致使地方群雄並起。戰亂頻頻。無力再顧及烏桓。中山相張純、泰山太守張舉與遼西烏桓大人丘力居結盟劫略薊中。殺護烏桓校尉公綦稠、右北平太守劉政、遼東太守陽終等。聚眾十余萬。屯駐肥如形成割居勢力。張純自號彌天安定王。為三郡(遼西、遼東、右北平)烏恆元帥。並與丘力居一同派兵寇略青、徐、幽、冀四州、殺略吏民。若非當時身為騎都尉地公孫伯圭打敗張純于遼東屬國石門。並在丘力居大軍圍困下堅守遼西管子城二百余日。雖糧盡眾潰。士卒死十之五六。然終將烏桓人擊退。”荀諶在張遼身邊緩緩踱步。口中悠悠地說道。

    “先生可是有事教我?”張遼雖然不太了解荀諶其人。但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知道荀諶絕非會無地放矢之人。能夠如此詳細地說一件事。那必有下文。

    “將軍果然敏銳!”荀諶夸了一句。接著說道︰“袁本初擊敗公孫瓚。雖有鞠義在界橋擊潰白馬騎兵地功勞。但真正地大功則要算在烏桓人頭上。公孫瓚與劉虞相爭。所為者不過對胡人之不同策略耳。招撫懷柔。強硬好殺。不同地態度使得劉虞得到了胡人地擁戴。自劉虞被殺後。那些經過將軍也知道了。遼東烏桓峭王甦僕延率眾入寇右北平、漁陽。擊殺漁陽太守鄒丹。使得公孫瓚不得不在本初公大兵壓境時臨時抽調兵力北上。最終因兵力不支而兵敗。雖遼西烏桓丘力居與此戰陣亡。然其從子蹋頓頗有武略。取丘力居幼子樓班而代之。成為新地遼西烏桓大人。並壓制住上谷烏桓大人難樓。遼東大人甦僕延。右北平大人烏延。總領三郡烏桓。在蹋頓地統領下。三郡烏桓與本初公聯盟。為此本初公承制拜蹋頓、難樓、甦僕延、烏延等皆為單于。並授印、車、華蓋、羽旄、黃屋、左 。允烏桓建正規軍。設千夫長、百夫長相統領。本初公還曾以家人子為已女。分別嫁給蹋頓、甦僕延、烏延三大人為妻。其中遼西蹋頓最為本初公所厚遇。呵呵!將軍可知諶所言何意?”

    “哈哈哈!”張遼原本在荀諶說話時神色嚴肅。但此時卻忽然輕松地放聲大笑道︰“友若先生之言遼以知曉。無非就是烏桓可能會出兵相助袁紹而已。不過此時右北平烏桓大人烏延可算不上一股力量了。”

    荀諶聞言一愣。隨即恍然道︰“喔。諶倒是忽略了。曹公數年前曾派兵北上幽州。隨後在漁陽、廣陽和涿郡皆有戰事。顏良還吃了大虧。隨後右北平就不太平了。烏桓人內部動蕩。公孫續陡然發難。烏延兵敗。實力大損。被驅逐出右北平。今日看。這該是曹公事先布下地局。這三郡烏桓已去其一。然烏延畢竟是實力最弱地。遼西蹋頓才是真正地強敵!”

    “友若先生為何不提難樓?有眾九千余落地上谷烏桓才是實力最強地吧?”張遼笑著問道。

    “將軍明知故問也!”荀諶苦笑道︰“以將軍之智,焉能看不出難樓心思。不過一善于隱忍,善于投機地老狐狸罷了!”

    確實,上谷烏桓地難樓所擁有的部眾是最多地,可他先是推舉丘力居主盟,後又不與蹋頓爭鋒。或許有人會以為蹋頓強悍,而難樓實力不濟或本性軟弱可欺,但張遼卻不會如此簡單的給出結論。要知道,丘力居如今已經死了,烏延也敗了,跟著鮮于輔等人乘火打劫地鮮卑人也遭到了公孫續所部的痛擊退回了草原。可是他難樓卻依然活得自在,而且實力穩中有升,這絕對不會是一個本性軟弱的人能做到了。所以張遼得出的結論和荀諶一樣,難樓不但善于隱忍,同樣喜歡隱忍,確實是一個狡猾的老狐狸。

    可是張遼卻喜歡這樣的老狐狸,畢竟有了這樣的老狐狸存在,張遼至少不用在和蹋頓分出勝負之前加強上谷的防御。而且曹軍一統北方之勢已經不可阻擋,即使張遼這里暫時失利,難樓也不會輕舉妄動,畢竟曹操還有大軍可以北上。

    “有難樓在,我倒可以放心西北了。如此遼倒是可以集中力量于右北平,和那蹋頓好好較量一番。”張遼冷笑著說道。

    趙雲听到張遼將右北平列為重點戰區,更是心情激動。當初張遼勸說他投效曹操時就曾許諾將來會讓他北上抗擊胡人,而曹操將他再度調到張遼麾下時也親口鼓勵他要在北疆建功。如今張遼的安排已經可見一斑,他所在的右北平將成為戰爭的前線,而他們腳下的盧龍塞就是這條前線的最前沿。

    “將軍請放心,只要趙雲但有一口氣在,決不讓烏桓一騎一人踏入右北平半步!”趙雲堅定的上前一步,斬釘截鐵的對張遼說道。

    “有子龍在,遼自然放心,否則也不會讓子龍擔任這右北平太守。如今其他郡縣那里也在征兵,若烏桓敢于入寇,遼必親自提兵來援。待到六郡之地恢復些元氣,我軍也有余力,遼還要請子龍為前鋒,出盧龍,收服我大漢故土啊!”張遼感慨的說。

    “趙雲願為將軍前驅,收服大漢故地!”趙雲朗聲說道。

    這時候張遼的腦中卻不合時宜的升起一種“趙雲就是好騙”的感覺。真是可憐啊!單純的趙雲!
andychen64 發表於 2009-8-17 20:20
第342章 盧龍塞上話烏桓!(下)
趙雲的話讓一旁的趙虎、郝昭均眼神放光,就連荀諶也有些激動。張遼看在眼里,記在心中。如今的漢人可是血性未失,雖朝廷也有敗績,但漢武帝留下的榮光讓大漢子民的心中至今驕傲萬分!士氣可用!民心可用!
    踩著腳下巨石砌成的石梯,張遼緩緩走下城牆,他必須要小心,這城牆年久失修,雖沒有大規模坍塌,若是一不注意踩到凹坑或是缺口,搞不好就能弄傷自己。所以張遼這一路上就開始盤算是否該多撥些錢糧讓趙雲好好重修一下這盧龍塞。

    這盧龍塞的位置極好,位于徐無山麓的的最東面,坐落于梅山和雲山這兩山之間。是燕山山脈東段的重要隘口,路通南北,有濡水流經,塞道峻阪縈折,故有九崢之名。這里就是長城防線上一個重要的門戶,具有極為重要的戰略地位。自漢朝大軍擊敗叛亂的燕王盧綰後就在此地設了松亭關作為長城防線的要塞之一,不過此時已經被當地人約定俗成的稱呼為盧龍塞了。

    整個要塞依山修築,以三道城牆構成一個“日”字形的防御體系。外圍主城牆高五丈,早已經超過了內地大部分縣城的城牆高度。寬三丈,足以讓四匹戰馬並排前進。主城牆全長一百丈,均由從山里開采的大石塊從里到外整體碼堆而成,並非內地的城牆多用的夯土或是夯土外包裹城磚,確保了城牆的堅固,使得防御能力大增,即使飽受攻擊,又年久失修。整個城牆也只是有所破損而並沒有倒塌。可見在國防重點工程上,漢代的官府還是能夠用心的,沒搞出什麼漢代豆腐渣工程來。主城牆中心修有一座高約兩丈的城樓,據說叫望日樓。在主城牆兩端,依著山勢修建了輔牆,城牆上也各有一樓。矗立在梅山上地叫梅樓,修建在雲山上的叫雲樓。由兩邊輔牆開始,向更遠的山上延伸,足足修建了一道大約兩百多里的城牆。用以防止胡人騎兵入侵。由主城牆向後一百步,在兩山之間,再次修築了一座高大的城樓。城牆高寬皆與主城牆一樣,全長五十丈,上有一樓名盧龍。兩邊以石牆與主城牆相連,兩側是兩列士兵營房。再往後,相距一百步,就是面對官道的城牆。這道城牆高四丈,寬兩丈,長八十步。上有一樓叫新月樓。這里兩側都是堆積糧草的庫房,馬棚和治療傷兵的木屋。可以說為了防止胡人的入侵。大漢朝廷算是下足了血本,修築了如此高厚堅實地城防體系。然而,內遷令的下達,使得烏桓人輕易就越過了這道堅固的防線,讓這道苦心修築地防線成為了擺設,終于讓大漢數萬將士和數十萬百姓付出了血的代價。

    這道要塞張遼心里更清楚,歷史上不久的將來曹操就從此地出關,將烏桓徹底打殘,以至于如今好生興旺的烏桓人最終只能成為鮮卑人的小跟班。鮮卑人建立的政權前燕也是由此地入關,進兵中原。楊廣、李世民、李治。這三個皇帝數次討伐高麗。這里也是必經之路。到了明朝,明代宗朱祁鈺的景泰三年。明軍再次在盧龍塞舊址築城置關,更名為喜峰口關。到了二十世紀三十年代。這里更是上演了一出為挽救民族存亡而進行的悲壯慘烈地戰爭。雖然張遼不敢肯定戰斗一定是在這原址上打響,但是中華兒女的鮮血灑遍了這里地土地卻是事實。炎黃子孫不屈的意志即使數千年也不會改變!

    但是,張遼也並沒有對烏桓太過于重視,在張遼的眼里,一個已經由游牧向放牧並向農耕過度的民族已經漸漸在失去他們原有的侵略性。而歷史上烏桓被曹操白狼山一戰擊敗後就一蹶不振也正說明這個問題。讓張遼真正頭疼的是如今還顯得散亂而弱小的鮮卑,只要烏桓的問題得到控制,張遼立刻就會將趙雲抽調出來,讓他統帥騎兵軍團到草原上找鮮卑人的麻煩。

    不過張遼這個心思一直隱藏的很深,畢竟沒有人能像他那樣看得如此之遠,在此時人們地眼中,失去了檀石槐後再度散亂地鮮卑人根本就不值一提。而將袁紹視為畢生大敵的曹操也同樣將和袁紹關系密切地三郡烏桓視為眼中釘。歷史上的曹操北征烏桓被後世地主流史學界認為是反侵略戰爭,但同樣也有部分史學家對此持反對意見。他們認為曹操北征烏桓不過是“統治階級內戰的一部分”,他們的理由就是自東漢時烏桓和漢朝的良好關系以及烏桓逐漸漢化的生活方式並三郡烏桓大人和袁紹的密切關系,最後還以袁紹之子北逃烏桓作為曹操北征烏桓是為了徹底消滅敵人,是統治階級內戰的依據。對于這樣的說法張遼如今已經是不屑一顧了,那些學者並沒有親身經歷血腥的事實,可是張遼卻看到了漢族百姓因為烏桓人而遭受的苦難。“將軍啊!您不曾在這幽州呆過,不知邊地情況,這些胡人面上臣服,但他自行放牧征兵,不服州縣管治。遇到荒年寇略我漢民。這哪有過臣服的舉動?中平年間烏丸大人丘力居的寇略就是實例!”這就是邊郡百姓飽含血淚的泣訴。

    對于決定依附曹軍的烏桓人張遼持歡迎態度,但也還是要求他們遵守大漢的律法。而對于那些擁兵自重,自恃甚高的烏桓大人,張遼的態度依然是堅決予以消滅。至于歷史會如何評價他的行為,是說他“破壞民族團結也好”,說他是“民族英雄”也罷,張遼此時又豈會在乎千年之後人們如何評價?

    張遼突然間停下腳步,轉過身對荀諶說道︰“友若先生,不知那樓班如今處境如何?”

    只見荀諶此時露出“你早該如此發問”的笑容,說道︰“樓班雖未能繼承其父丘力居的位置,但畢竟還是丘力居之子,無論如何蹋頓也不會為難與他,只不過除了少量心腹之人,其父舊部盡皆听命于蹋頓而已。

    張遼知道荀諶此言絕對屬實,畢竟荀諶原本是袁紹的謀士,又是潁川荀家子弟,對烏桓的情報肯定要比起步較晚的曹軍諜報人員詳細。而且張遼對難樓能保全性命,也感覺袁紹並沒完全信任蹋頓,這樓班就是制衡蹋頓的一道枷鎖。

    “原來如此。這般倒是可以省卻本將軍好大的力氣。”張遼此時心中大定,離間計可是自古以來屢試不爽的妙計,即便是再精明的人,在實際利益之前也會昏頭,何況蹋頓、樓班這一對結下大因果的人。

    “看來將軍依然胸有成竹,不過將軍若要盡快安定地方,解決烏桓,此地倒還有一賢士,將軍若能將其請出來,必能事半功倍也!”荀諶雖然對張遼以蠻力將其“擄”走心中不滿,但這些日子張遼噓寒問暖,傾心接納,已使得荀諶感受到久違的尊嚴,而僅有的幾次指點也讓荀諶體會到謀士獻策後被采納的快樂。雖然他表面上對張遼還是一臉平淡,心中已經接受了如今的現實,並開始真心為張遼謀劃了。

    荀諶的變化又豈能瞞過心思靈動的張遼,“還請先生指教。”張遼語帶恭敬的說。

    “在盧龍塞西面的徐無山中,有一人名叫田疇,此人乃右北平無終人。昔日曾為劉虞從事,深的劉虞信任。曾為劉虞遠赴長安,得當今天子看重,詔拜騎都尉。此人以為天子方蒙塵未安,不可以荷佩榮寵,固辭不受。朝廷高其義,三府並闢,此人皆不就。後返回幽州,劉虞已然遇難,田疇謁祭虞墓,陳發章表,哭泣而去。卻不幸因此獲罪與公孫瓚,瓚拘田疇,拘之軍下,禁其故人莫得與通。後有人相勸于瓚︰“田疇義士,君弗能禮,而又囚之,恐失眾心。”瓚方將其縱遣。疇得北歸,招宗族及附從鄉人數百,入徐無山隱居,躬耕自養。數年間,百姓附歸者達五千余家,自成一片天地。本初公曾數次遣使招命,又即授將軍印,疇皆拒不受。此人熟悉幽州山川地理,又對烏桓情形知之甚深,若將軍能得其相助,何愁烏桓不破!”荀諶說到興起,倒也有了幾分指點江山的激昂。

    “田疇……”張遼眯起眼楮,在腦海中尋找關于此人的記憶。不過很可惜,張遼搜索了半天也只回憶起此人曾指點曹操出盧龍塞繞道攻擊烏桓,以至于有了著名的白狼山之戰。剩下的就只是游戲中那似乎各項數值都七十以上的那個圖像。

    雖然沒什麼印象,可被歷史埋沒的牛人可不止一個,自己身邊的荀諶不就是其中之一。據張遼這些日子的接觸,此人的水準並不遜于荀攸等人,歷史上籍籍無名應該是另有緣故。雖然張遼如今根本就不會因為道路難行而需要田疇指點繞道北上的道路,因為水軍的存在使得張遼完全可以從海上人運兵直撲被遼西烏桓佔據的陽樂,而無需繞道進攻柳城。但是身邊能多一個民望較高的本地人,張遼是不會拒絕的。

    “多謝先生指點,張遼當立刻派人尋訪田疇先生。”張遼還是很感激荀諶的,畢竟自己“請”人的手段確實有點惡劣。雖然荀諶已經不怪罪他了,但他如今在荀諶面前也有些先天不足。

    于是,張遼一面繼續視察盧龍防御,一面派人尋訪田疇。
andychen64 發表於 2009-8-17 20:29
第343章 為了民族和百姓的利益!
建安六年七月初,張遼一行從盧龍塞返回,向北張遼定為幽州治所的廣陽郡薊縣進發。所有的人都是縱馬而行,趁著今天涼爽的天氣加緊趕路。

    不過看張遼一行的人數,卻是來多少人,返回時還是多少人,並沒有增加,這和張遼一貫喜歡每到一地便搜刮人才的情形很不一致。再說荀諶可是在盧龍塞指點張遼尋訪田疇的,如今也只能說明張遼昔日無往不利的“尋人大法”第一次失敗了。

    “將軍,莫不是還在為那田疇生氣?要叫我說,只要大軍開進山去,哪里由得他不答應!”張遼身邊的夏侯霸傲然的說道。

    夏侯家的子弟這次被張遼帶出來三人,就是夏侯淵的長子夏侯衡和次子夏侯霸,以及張遼曾經教導過的夏侯淵從子夏侯尚。這夏侯尚和夏侯衡被張遼先期打發到薊縣組建樞密司去了,而武藝最好的夏侯霸則被張遼留在身邊充當護衛。雖然他們在家中時俱稱呼張遼為姑丈,可到了軍中,他們依然是以將軍相稱。只不過身為夏侯淵的兒子,曹操的佷兒,他們身上的傲氣是一時半會兒消不掉的。

    “胡說八道!”張遼扭頭沉聲訓斥道︰“田子泰在幽州人望頗高,又于劉虞、袁紹一脈均有交情,那里是我們能夠隨便動的。即使主公親至,他田子泰若不願出山,主公也無可奈何!”

    張遼這可不是騙人,歷史上曹操確實邀請田疇出山相助,而田疇始終不允。只有在曹操準備進攻烏桓,卻因為夏季大雨堵塞了道路,田疇才指點了曹操北上繞道之策。

    看著夏侯霸不服氣的撅著嘴,張遼也有點頭疼。這幫小子素質極好。不但熟讀兵法韜略,也同時將張遼所撰寫的算術學了個通透,這也是張遼敢于大規模組建樞密司的原因,有人能負責那些大量的數據運算了。而夏侯霸更是這群子弟中目前武藝最高的。曹彰因為年紀還小,只是顯露出天賦,卻依舊不是夏侯霸地對手。但就是因為他們傲氣日盛,曹操才決定提前讓他們進入軍營。張遼作為現役高級將領中最會培養人才的將軍,被曹操賦予了重任。結果就是夏侯尚和一貫謹慎的夏侯衡相當听話,唯有這夏侯霸卻有些桀驁。

    張遼知道,這家伙是因為沒有真正吃過苦頭,所以張遼已經決定,在回到薊縣之後就會讓夏侯霸這小子好好的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地實戰環境。

    張遼想到此處,臉上露出略帶陰險的笑容。幸好夏侯霸在他的身後,並沒有看見。但夏侯霸此時應該覺得渾身有點冷才對。曹軍中最會整人的張遼可是已經盯上他嘍。“將軍能有得失皆不變色地心態,確實讓諶驚訝。不過將軍如此穩重。可見曹公用人之明也!”荀諶此時也催馬趕上張遼。

    “人才遍地都是,關鍵是看有沒有敢于用人者!主公數次下達招賢令,明確指明唯才是舉,想來那時候袁本初帳下必是一片騷動吧?”張遼笑道。

    “將軍明見。荀文若、郭奉孝,還有朱靈等文武之才不都是從本初公那里投了曹公。”荀諶並沒與諱言袁紹的失誤,反正他如今已經不是袁紹的屬下了。

    “對了,遼對友若先生離開袁本初可以理解,畢竟那時候許攸、辛評等人都做出了更加過火的舉動。但先生為何不回潁川,反而北上幽州呢?當然了,若先生有什麼不便回答的。也無需在乎遼的想法。”張遼對荀諶和荀攸不合的傳言相當感興趣。甚至引發了他前世帶來的八卦之心。如今可是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嗯,不過是些家事而已。”荀諶臉一沉。悶聲道。很明顯,他不願讓別人知道實情。

    張遼也不是非知道不可。只不過八卦心一起,若是不問問,真地會讓他心中不寧。如今雖然不知實情,但從荀諶這里絕了他尋根究底的心思也未嘗不是好事。“呵呵!今天地天氣挺不錯的。”張遼見荀諶臉色變化,就知道問題問糟了,趕緊將話題岔開。

    可是當張遼說話間抬起頭,卻發現天空中已經轉陰,似有下雨的先兆,這種天氣怎麼也不可能和不錯聯系起來。這讓張遼頓時覺得臉可能有點紅了。

    不過張遼這這番糗樣卻讓荀諶啞然失笑,很好的化解了剛才那個問題帶來的尷尬氣氛。

    “將軍,在上谷也好,漁陽也罷,將軍都在敦促兩郡太守要抓緊安撫百姓,做好來年春耕生產。而在右北平,將軍卻要趙太守抓緊征兵。如此明顯的區別,諶已知將軍必然是要在來年主動進攻,否則五千步兵和兩千騎兵是足夠守住右北平的。只不過諶有一事不解。將軍似乎對烏桓並無惡感,甚至還在右北平收編了數個烏桓部落。那為何一定要和三郡烏桓刀兵相見,不能以談判解決嗎?”荀諶問道。

    雖然不知荀諶此言何意,但張遼還是很快回答道︰“遼對天下人皆無惡感,這同樣也包括了匈奴、鮮卑、烏桓這樣在草原上生存的胡人。所以只要是遵守我大漢之律法,服從我大漢官員管轄的胡人,遼自然不會歧視。非但不會歧視,還會視情況給他們劃出足夠的土地以供他們放牧或者耕種。但是這些胡人若是要侵入我大漢領土,劫掠我大漢百姓,遼身為軍人就只能奮力還擊。至于友若先生地問題嘛……遼不相信那些舒服慣了地烏桓大人們會輕易服軟。更何況還有袁本初和失去地盤的烏延地因素,我軍若是不將以蹋頓為首的三郡烏桓打服,那里有精力進兵遼東!”

    “遼東?呵呵呵!諶就知道,將軍與曹公之志絕不會僅僅在于烏桓,如今听將軍之言,曹公應當心存恢復大漢舊有領土之念。遼東自初平元年後就實際被公孫度割據,雖此人表面依舊自稱漢臣,實則已經以遼東王自居。不過以諶只見,只要是曹公大軍壓境,公孫度必然不敢兵戎相見。那時候只要一紙詔書,遼東依舊是大漢領土啊!”荀諶對公孫度這類人相當了解,他地話也確實說到了點子上。

    然而張遼更清楚,正是因為曹操歷史上為了調兵南下而對北方鮮卑族及遼東公孫家勢力的妥協,使得其後的曹魏政權對東北方的實際控制力並不強,公孫度的孫子公孫淵甚至敢于起兵叛亂。雖然被司馬懿帶兵鎮壓,但卻極大地動搖了曹魏以及後面西晉政權在少數民族心中的威懾力,使得這些少數民族在西晉國力衰弱時敢于起兵攻入關內,最終掀起了五胡亂華是漢民族血淋淋的淒慘遭遇。而且有著後世記憶的張遼更是清楚,若是中央政權不能夠徹底的將一個曾經有過事實割據行為的地方勢力鏟除掉,那留給中央政府的必定是無窮無盡的麻煩。孰不見後世那些叫囂著要獨立的地區在國外勢力的支持下掀起的一次又一次的風潮,使得當地百姓無辜受害,地方政府焦頭爛額。所以張遼絕不會放過敢于自稱遼東侯的公孫度,他一定要將軍隊開到遼東,讓那里徹底回歸漢民族的統治。

    而且張遼心中還有一個隱藏著的念頭,這也是因為後世那讓他惱火的記憶。半島上那個無恥的棒子國就讓前世的張遼郁悶無比,如今他不但有了強大的軍隊,更重要的是這時代的漢軍是亞洲最強大的力量,在這東亞地區更是無人能敵。張遼要徹底將這個自稱是“狗熊”後代的無恥的國度消滅在無形中,讓半島的百姓認同他們中原遺民箕子的後代的身份。這樣一來,加上距離半島極近的東瀛,張遼等于為漢民族有開闢了兩個足以容納數百萬百姓的地方。待百年後戰禍的傷痕彌合,百姓的人口再度急劇增加時,也不至于因為人口過多而使得人均土地佔有量減少,從而再度導致全國性的戰亂。這兩個地方雖然有他們的不足,但也有他們的優勢,半島北部的鐵、煤,半島南部的糧食,東瀛的金銀、硫磺以及千年後才能利用的地熱和周邊的漁業資源都是良好的資產。這也算是張遼在試圖改變政治制度的同時也為前一條路可能的失敗而留下的一條改良之路。

    面對荀諶的問題,張遼也同樣沒有隱瞞,他只是將戰馬湊近到荀諶身邊,小聲講他的想法打算盡數告知荀諶。張遼知道,如果沒有意外,荀諶是絕對不會回到潁川去了。看荀諶的樣子,北方將是他定居之所,而他的張家又可以多出一個盟友家族。

    “將軍所慮深遠,知道今日,諶才真正明白為何將軍會有深謀遠慮的名聲。呵呵,荀諶自詡智謀不遜他人,如今和將軍一比,實在是……唉!”荀諶自嘲的搖頭嘆氣道。

    “呵呵,遼之算計實在過于龐大,以遼一人之力絕對無法實現。不知友若先生可否助遼一臂之力?”

    張遼這算是第一次向除郭嘉這個朋友之外的別人公開他的一個大計劃,這也算是荀諶本人能力不俗而且又決定定居北方才使得張遼開誠布公,否則就算是沮授、田豐這樣的智者,張遼也不過以民族大義引誘他們幫忙而已。

    “將軍如此看重荀諶,諶自當為將軍效命。”荀諶輕聲笑道。

    “不!不是為我。我們的所為是為了我們的民族和千萬百姓的利益!”張遼糾正道。

    說到此處,兩人相視一笑,催動胯下戰馬,向前方奔去。
andychen64 發表於 2009-8-17 20:31
第七卷 第344章 違心之事也得做!

“將軍,主公書信!”
    夏侯霸手持著一封書信大喊著跑進設在薊縣的幽州牧官邸。
    張遼自巡視完他暫時能掌握的幽州六郡之後就回到了薊縣,在這里他將控制著這六郡的百姓生產、生活和軍隊的布防、建設,同時也為將來真正收服幽州全境並尋機北上做著準備。
    “將軍,剛送來的主公給將軍的書信。”夏侯霸走進公事房,恭敬的將手中的書信送到張遼面前的桌上。
    “多謝了,仲權。”張遼拿起信,就當著夏侯霸的面拆開,但只是粗粗的看了一眼,張遼就立刻抬起頭對夏侯霸說︰“仲權,你去將沮授、田豐、荀諶三位先生請來,並通知田豫和伯仁、伯權立刻到我這里會議。此外你也隨他們一同過來,就算是旁听。”

    “諾!”夏侯霸應了一聲,轉身就出去了。

    看著夏侯霸消失在門外的背影,張遼微微一笑。如今沮授、田豐、荀諶這三名頂尖的謀士均沒有官府的正式任命,沮、田二人還有個幽州牧高級顧問的名頭,荀諶則是張遼內定的鎮北將軍府錄事參軍,雖然這也同樣不是正規的官職,但就從參軍二字的字面上,明眼人都能看出這個位置的重要性。那絕對是為張遼這個鎮北將軍出謀劃策的謀主。

    而讓這些人全部過來,也正是因為曹操的這封信確實讓張遼有些惱火。信中曹操向張遼講述了盤踞在上谷郡廣寧、寧縣的鮮于輔、閻柔等人遣使到雒陽向曹操輸誠,曹操出于種種考慮,決定同意他們的投效。任命鮮于輔為左度遼將軍,閻柔為護烏桓校尉,統其本部人馬,屯駐于如今被他們佔據的代郡馬城、上谷郡廣寧、寧縣一帶,同時命他們歸屬于張遼這位鎮北將軍的麾下。曹操也知道張遼平素最痛恨的莫過于漢奸。對于膽敢引胡人進軍關內地漢人張遼一向是管殺不管埋,而且這是從張遼十余歲在馬邑城時就一直如此。故而在信中曹操讓張遼要以大局為重,給予鮮于輔等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洋洋灑灑一大篇,通篇都是這類言辭。

    曹操的考慮張遼也明白,幽州如今雖然有三萬精銳,但面對六個郡的防守任務還是顯得吃緊,否則張遼也不會讓身處內地的涿郡僅放上一千青州步兵。而在他所在的廣陽郡集中了五千步兵和兩千騎兵的機動力量。幽州如今地敵對勢力不少,右北平面對著三郡烏桓,漁陽、上谷和代郡則面對的是上谷烏桓大人難樓和聚集著烏桓、鮮卑以及劉虞舊部的鮮于輔等人。還有此時依舊在內斗中相互廝殺地鮮卑諸部。曹操此舉也是為了給張遼減輕壓力,並拉攏一個善意的地方勢力為己用。而為了讓張遼能夠心平氣和的接受下來,曹操還特意在公文到達之前讓人快馬送來書信。這完全照顧了張遼的面子,讓張遼即使有火也發不出來。

    想到這里,張遼不由得苦笑。曹操對他的了解可謂極深,也給足了他張遼面子,而且理由相當的光明正大,若他還不知趣。可就說不過去了。

    張遼這個幽州牧府邸同時也是鎮北將軍府,一個大門掛兩塊牌子的事情後世常見。張遼可不在乎這些個虛名。所以,無論是沮授、田豐、荀諶,還是夏侯家三個小兄弟,來的都挺快。倒是田豫這時候正好到城外軍營公干,夏侯霸也只得派人去通知。

    “國讓有事,那等他回來我單獨和他談。今日將三位先生請來,主要是因為主公給遼來信,至于內容……還是各位自己看吧。”張遼不想多說,直接將書信遞給距他最近地沮授手中。

    在三位謀士看信的時候,張遼轉過身去關心了一下另一邊地夏侯尚和夏侯衡的樞密司。結果也讓張遼相當滿意。雖然達不到後世歐美諸國在一戰前後的那種參謀部的格局。但在這個時代,已經算是相當先進的設置了。但夏侯尚還是提出了難點。畢竟張遼要求他們在統籌全軍的作訓、編制、補給等等所設計的計算量實在太大,夏侯尚和夏侯衡再加上幾個通曉術數的文士也依然忙不過來。如今正好趁機向張遼要人。

    張遼此時哪里會有多余的人手。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曹操信中之事張遼必然是要給面子的,到時候就以此事唯有找曹操要人。反正這些年下來,各地公學地學子也該有不少了,調些精通算術地人到幽州來也不是什麼難事。若不是河北之地初定,公學也剛剛建立,張遼也不至于會向曹操求援。

    “將軍,此事曹公已經說得明白。鮮于輔戰後就約束部眾,還歸廣寧,也不曾在河北戰事緊張之時出兵相助本初公,又及時向曹公輸誠,無論如何曹公都要保證其安全。

    說話的是荀諶,雖然張遼身邊地三位謀士均沒有正式的官職,但惟有荀諶對曹操沒什麼惡感,也只有荀諶會在言辭中使用曹公這一敬語。

    “哼!雖然老夫也痛恨那些殺害我大漢子民地胡人,可鮮于輔等人終究是為了忠于舊主。況且公孫瓚為人也太過殘忍,那些胡人感懷劉虞之恩德,在劉虞之子劉和麾下,助其為父報仇,倒也算不得錯!”田豐冷然道。

    “文遠,元皓所言極是。你若不想四面樹敵,使幽州處處戰火,與鮮于輔、閻柔這一塊倒確實可以放手。”

    三個人的話雖不相同,但意思完全一樣。張遼也知道,此時再去計較鮮于輔等人的那些細節已經無濟于事,雖然他心中不爽,但還是決定接受曹操的意見。

    “呵呵,誰說我會反對主公的意見?”張遼笑道︰“遼當然知道主公此舉的用意,況且國讓曾向我坦言,他與鮮于輔交情頗厚。當日我軍和本初公麾下大軍針鋒相對之時,鮮于輔曾派人問計與國讓。國讓言道︰終能定天下者,必曹氏也。宜速歸命,無後禍期。這才使得鮮于輔按兵不動,並于此後向主公輸誠。國讓曾言及鮮于輔行事謹慎,換句話說就是膽小。此時河北大局已定,借他三個膽子他也不敢炸刺。不過主公既然不願多事,遼也省得麻煩。只要他能听命從事,我也不會去找他的麻煩。但是,他的軍隊我一定要收回重新整編,否則會影響幽州我軍及未來全軍的整編事宜。”

    張遼如今決定暫時放手,可不會一直放手。曹操信中並未明確言及軍隊之事,那他按照老規矩辦也不算錯。若是鮮于輔聰明,那張遼也不會閑的沒事找一個已經服軟的人的麻煩。若是鮮于輔有一絲不服,張遼也不介意在解決烏桓之前先讓陳到的騎兵再開開葷。“此事並無不可,曹公信中也並為言及軍隊一事,將軍身為鎮北將軍,統轄北方軍隊及邊事,整編度遼將軍及烏桓校尉麾下之軍隊也屬分內之事。”荀諶立刻出言贊同。

    他如今對張遼可是比對曹操都上心,畢竟他已經決定在北方安家,而張家的大本營就在北方。何況曹操身邊還有他荀家兩個引人注目的叔佷,他可不會貼過臉去自找沒趣。

    事情涉及軍隊,沮授和田豐就立刻閉上了嘴,他們只是州牧府高級顧問,可不是將軍府錄事參軍。只要張遼不開口問,但凡涉及軍隊、軍事之事,他們一概不管。這也是他們不願給張遼惹麻煩,畢竟兩人還算是曹軍的俘虜。

    而對于這些事,夏侯尚他們是基本上沒有什麼發言權的,張遼叫他們過來也無非是讓他們多听听,多學習,也並沒有要征求他們的意見。

    其實張遼對鮮于輔和閻柔的惡感完全是因為他們引胡人入寇關內,而且閻柔還曾借助鮮卑人之力殺掉了前任烏桓校尉邢舉。雖然張遼不知邢舉此人為人為官究竟如何,但閻柔這種行為是屬于對官僚體系的挑釁,也就是在這亂世中他才能借勢脫罪,若是在和平時期,他的行為勢必引發整個大漢官僚體系的反擊。如今張遼身處其位,考慮問題時也不由自主的開始從官僚集團的利益著手,雖然不知是好是壞,但至少不會因為卓然不群人得罪自己人。

    “主公的意思是一定要遵行的,既然主公已經赦免其罪,遼身為下屬也不當反對。幾位先生的意思遼也明白,凡事當以大局為重,張遼不會以個人好惡傷害主公的全局部署。想必主公的公文這幾日也會隨之而來,那時候遼這里必然要有明確的態度。幾位先生對此如何看?”張遼給此事先定下基調,然後再說鮮于輔等人的歸順之事。

    “你小子是幽州牧,又是鎮北將軍,還是大漢的亭侯,無論官職、爵位,都在他們之上。可直接讓他們來薊縣拜見就是!”田豐還是那個燥脾氣。

    沮授、荀諶也點頭贊同,荀諶更是說道︰“若是真心歸降,他們必不會因膽怯而不敢來。若不來……呵呵,那就另當別論了。”

    “文遠,既然國讓和鮮于輔相熟,倒不如讓他先期介入此事。如此,即使兩邊意見不一,也好有個緩沖。總之不要在解決三郡烏桓之前讓幽州陷入動蕩方為上策。”沮授因為對張遼的好感,言辭中也是處處為張遼考慮。

    “多謝三位先生為遼謀劃。遼必會小心處置的。”

    雖然此事實在讓張遼感到違心,可是此時卻不得不做。做官之人,又哪里能處處隨意所欲呢,就連曹操也常常不得不做些違心之事,又何況張遼。唉……
andychen64 發表於 2009-8-17 20:33
第345章 鮮于輔和閻柔!
   “將軍,這鮮于輔和豫乃是同鄉,原本兩家就有些交往,又曾同為襄賁侯的屬下,故而頗有些交情。當日易侯兵敗自焚,但鮮于輔的大軍也未能在漁陽立足,反而被續公子集合易侯舊部擊退。此後鮮于輔所部便不管續公子和袁車騎之間如何爭鋒相對,他自管屯兵廣寧,結寨自守。曹公與袁車騎對至于朝歌時,鮮于輔曾秘密派人征詢豫的意見,至于豫的回答,將軍也知道了。總之,鮮于輔此人雖名聲不彰,為人確實忠義誠信,既然他決定歸順曹公,就絕不會再出爾反爾。豫可以像將軍保證,將軍若真要招鮮于輔到薊縣,鮮于輔絕不會推辭!至于他們繞過將軍直接向曹公輸誠一事,據豫分析,可能和將軍昔日主張有關。”

    這是田豫在回到薊縣後張遼單獨和他談起收編鮮于輔、閻柔的事宜,田豫在向張遼保證鮮于輔不會有問題。

    張遼知道,鮮于輔身為劉虞從事,在劉虞死後和閻柔共招誘胡漢數萬人,在潞北與公孫瓚任命的漁陽太守鄒丹大戰,不但當場擊殺鄒丹,還殲滅其部四千余眾4。同時和烏桓峭王率種人及鮮卑七千余騎,共同南下迎劉虞之子劉和,與袁紹部將麴義合兵十萬,合攻公孫瓚。大軍所至,在代郡、廣陽、上谷、右北平將公孫瓚所置官吏殺了個干淨。他對自己這個一貫主張對外強硬,和公孫瓚有些相似的將軍心存疑慮也很正常。田豫不明說那是給自己面子,難道要直接說他們擔心你張將軍會合公孫瓚一樣,故而不敢前來?既然此時曹操已有定議。那張遼就不會違背。而田豫也為鮮于輔的信義作保,張遼更是不會駁了部下的面子。

    但是張遼不知道地是,歷史上的鮮于輔在公孫瓚敗亡之後為眾人所推,行漁陽太守事,並任命當時已經沒了長官的田豫為長史。鮮于輔服從袁紹並封天子之命,于是袁紹表其為建忠將軍,督幽州六郡。

    但是這一切卻隨著張遼這個妖孽的誕生而改變了。公孫瓚提前敗亡,公孫續卻在曹操的暗中支持下依舊在幽州有著一定的實力。而使得鮮于輔並未取得歷史上的那般成就,只能龜縮于廣寧一帶,直到曹操和袁紹分出勝負,張遼又北上幽州。這才忙不迭的想曹操輸誠。

    鮮于這個姓氏張遼曾經了解過,相傳也是商紂王地王叔箕子的後人,所以這個姓氏倒是十足的半島原產,後世的《太原鮮于氏譜》就明確寫明了朝鮮地鮮于氏就源于箕子朝鮮的後人。這也算是後世半島棒子敢于叫囂的理論依據之一吧?不過這卻讓張遼如今徹底將半島納入中國的領土地心願更加急切。“閻柔此人你可熟悉?”張遼放過鮮于輔而向田豫打听閻柔。

    田豫思索了片刻後道︰“此人不曾有過交往。只是知其自幼為鮮卑人所俘,在鮮卑為奴,卻成為部族首領之親信。鮮卑人甚至助其殺掉胡烏桓校尉刑舉。並有意使其取而代之。如此看來,此人必有其過人之處。至于別的,也就是知其在煽動烏桓、鮮卑為襄賁侯報仇中起到極大的作用,此時為廣寧一帶叛軍中僅次于鮮于輔地二號人物。也正因為他們始終打著襄賁侯的名義,再加上閻柔在草原上的人脈,難樓和北方的鮮卑人才並未為難他們,甚至相互間還互通有無。否則,那萬余兵馬那里能熬過這麼些年。”

    “鮮卑人助閻柔殺掉刑舉之事你如何看?”張遼不動聲色的問道。
    “此事豫也不知其中詳情,僅僅知道刑舉被殺,而鮮卑眾部族力薦閻柔接任。不過之後的事情。豫就不清楚了。似乎閻柔並未得到任命。”田豫說道。

    對于閻柔,張遼最難看清的就是他起初的心路歷程。身為漢人卻自幼被鮮卑人擄走為奴。照理說該是痛恨鮮卑人才是,可是閻柔卻偏偏得到鮮卑人的信任又借鮮卑人之力殺了大漢的官員。這就是張遼最想知道地。但從田豫這里看,估計除了閻柔之外,沒人能知道真正地原因了。至于之後糾結鮮卑、烏桓之兵和鮮于輔等劉虞舊部共同起兵討伐公孫瓚,那不過是為了爭取他們的生存空間,這倒是很好理解。

    “算了,既然搞不明白,就先不想了。”張遼暗道。

    “國讓,既然你和鮮于輔素有交情,那此事我也就不煩勞別人了。待主公那里地公文送達薊縣,便由你去一趟廣寧。至于我的條件,你可以明說,咱們一切做到明處,休讓別人說咱們耍奸使詐。”張遼說道。

    張遼身邊如今還是缺人,沮授、田豐不會出面,況且這點小事也用不著勞煩包括荀諶在內地三位大神。孫乾是純粹的文人,不適合與那些家伙交流。盧毓年輕,夏侯尚也年輕。賈逵、王倒是合適,就是張遼不太想讓地方官員直接插手上級政府的事情。于是也就是文武雙全,又和對方首領之一的鮮于輔有交情的田豫最為合適,再讓代郡賈逵和上谷郡王從旁協助就行。而且張遼還有另外的後手,臧霸自到達幽州後張遼表面上就沒有給他安排實際工作,但是臧霸實際上卻控制著上谷郡和代郡的所有騎兵,四千精騎足以在敵人不知情的情況下突襲成功。之所以將臧霸置于暗處,張遼就是想解決廣寧這股游離于官府控制之外的勢力,不過無論鮮于輔他們是否听從張遼的命令,臧霸都將在此事結束之後回到明處。

    “我會讓臧霸將軍所部做好準備,無事便罷,若是他們膽敢異動,宣高會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後悔!”張遼接著說道。

    其實張遼雖然將手下軍隊分散,可全部軍隊實際還是掌握在張遼、趙雲、臧霸、曹休這四人手中,張遼將幽州六郡分為三份,代郡、上谷之兵交給臧霸,廣陽、涿郡、之兵有他親自掌握,漁陽交給曹休,右北平交給趙雲。那些太守、郡尉中身為曹軍嫡系的賈逵、王能夠掌握步兵,而原來公孫續的舊部能掌握的也只有原來的郡卒,雖然曹軍已經派人對其進行整編,訓練,不過短時間之內還是看不出什麼效果的,最多只能用來守城。這也是新舊勢力交替時的應有之題,只要能保證這些人和其家族的地位,他們是不會計較太多的。

    田豫身為兵曹從事,自然對張遼的安排心知肚明,他見張遼為此事甚至將幽州真正握有兵權的將軍之一的臧霸都派出來了,當讓明白張遼的心意。如今他只希望鮮于輔能夠真正控制住那些家伙,免得惹出事端,被臧霸將他們一鍋端掉。

    “來,國讓,咱們一會兒到伯仁他們那邊去,也讓這幫小子就這件事的各種可能做一做預案。”張遼時刻忘不了夏侯尚他們,他知道,後世的很多軍人在升遷的過程中總要到各級參謀部門過過堂,因為參謀部是最適合鍛煉人的全局觀念的地方。他也希望自己的樞密司能起到這樣的作用,為未來的曹軍培養出優秀的指揮人才。

    看來,幽州牧官邸又要燈火通明好幾天了……

    我們暫且撇開張遼的公務,這一日,張遼甚至都沒有如慣例般的去樞密司轉轉,起床之後就和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在一起。不過若是有人仔細觀察,張遼和這個男人的眉眼之間倒有幾分相似之處。

    “兄長,你如何有空到我這里來?”張遼對那男人說道。

    “二弟,雁門之事皆有家中有司職者管著,大哥這也是向你學的,該放手時就放手啊!”那男人笑道。
    原來此人卻是張遼的異母兄長張,特意從雁門趕到幽州的。
    “二弟,為兄此次過來,一是來看看你,自你出並州後,你我兄弟已經十年未見了。如今張家好生興旺,卻也是二弟你在幕後指點。我張家若能發達,為兄也心中歡愉啊!二來則是繞個道,到雒陽去拜見母親。母親年初給我來信,說是年紀大了,想落葉歸根,欲回馬邑安居,為兄此來也有和二弟商量之意。”張說道。

    對母親的意願張遼明白,他略一思索便說道︰“此事以母親之意為主,若母親堅持要回家,那我等也只能遵從母命。至于道路,如今主公那里也該對高干發動攻擊了,或許兄長返程時可以直接從太原郡回家。”
    “那就好啊!”張喜道。
    張是張家庶子,雖然年長但頗有自知之明,所以從小就沒有野心。當張遼顯示出自己的才能時,他更是以弟弟馬首是瞻。如今張家能有如今的局面,他也時常自喜他當初的決定,心中更是下定了靠緊弟弟的決心。這才有了張此次繞道幽州之事。
    “既然二弟已經決定了,為兄就知道該如何做了。”張笑道。
    接著,張又站起身說道︰“二弟,此次前來,為兄還給你帶了件絕好的禮物。”
    “哦!是何禮物?”張遼見兄長如此做派,也頓時有了興趣,因為自己這個兄長可是不太會賣關子的。
    “你隨我來看,絕對包你滿意!”張說著,就拉著張遼的手向屋外走去。
andychen64 發表於 2009-8-17 20:35
第346章 藏獒和羌人!
“大哥,快看,好大的狗啊!我就說我的耳朵不會听錯,這狗叫聲絕對與眾不同。”

    “閉嘴!仲權,你真是不學無術。那哪里是狗,分明是獒,而且還是一公一母。看那那母獒的肚子,該是懷孕的母獒。兩只獒犬一只渾身金黃,一只略帶棕紅色,瞧那站著的公獒,身高就應有三尺有余,身長也約有六尺,《爾雅.釋畜》有雲︰“犬四尺為獒”,那這兩只獒犬則該算是極品中的極品。真不知姑丈是從哪里弄到如此好的獒犬?”

    “對啊!這類極品獒犬也只有羌人那里才有,昨日姑丈的兄長不是過來了嘛,應該就是他帶來的。那邊正在照顧那只母獒的犬奴當日進城時就在隊列中,當時我可是正在巡城,看的清楚的很。不過這獒犬若是姑丈的,那這只母獒產下幼崽,那豈不是也歸姑丈所有?到時候……”

    “別做夢了,極品獒犬可是萬金難求,若將來這些獒犬的後代多了,姑丈還可能饒你我一只,這次嘛,你就別想了!”

    夏侯衡和夏侯霸兩個人正在張遼官邸後院的一處小院子外面對院內幾個羌人打扮的人和他們身邊的兩只獒犬指指點點。

    “都看得很高興啊!”

    就在夏侯衡、夏侯霸正對著院子里的獒犬指指點點,談論的興高采烈之時,他們的身後突然間響起一個聲音。

    這時候,兩人的臉色頓時苦了下來,因為那聲音他們太熟悉了,這幾個月里面,這個聲音可沒少指使他們做事情。轉過身來,就看見張遼正一臉嚴肅的看著他們。張遼的身後則是夏侯尚。

    兩人顧不得用眼神埋怨夏侯尚不講義氣,將張遼帶來,趕緊上前對張遼躬身行禮。口中說道︰“夏侯衡(夏侯霸)參見將

    “你們啊……想要獒犬並不難,不過此時不能給你們,你們的姑丈我,自己都還覺得不夠呢。不過你們也別氣餒。休要忘了。你們的父親如今正在長安,他的西面就是馬騰。以馬騰和羌人的關系,要弄幾只獒犬應該不是難事。只要你們事情完成地漂亮,姑丈我自然會在你們父親面前為你們美言,那時候你們開口向他索要獒犬,應當不是問題吧?”張遼先語氣嚴肅的將這兩個翹班過來看獒犬的小子訓了一頓,然後再用“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手段以讓他們地父親夏侯淵幫他們尋找獒犬來安撫他們。
    這一通手段下來,讓夏侯衡和夏侯霸這兩個社會經驗還不算豐富的小子立刻從“瘟雞”變成了“興奮雞”。精神振奮的似乎能打老虎。這讓張遼身後的夏侯尚捂著嘴直樂。看到你夏侯尚如此反映,張遼趕緊打發他們離開,讓他們趕緊回去干活。他給樞密司下達了一堆任務,都是他提出各種可能發生的敵軍的反應。讓夏侯尚帶著樞密司眾人制定應變計劃。

    當夏侯尚將兩個翹班的家伙帶走後,張遼回頭看了看院中那兩只威猛的獒犬,心中頓然一陣陣掩飾不住地欣喜。

    這兩只獒犬是他的大哥張在和羌人交易時從結下深厚交情的羌人首領那里得來的。而且除了這幾個犬奴,這兩只獒犬只親近他地兄長張,張遼可是一點都湊不過去。但是他這個兄長確實相當為他這個弟弟著想,至今張還記得十余年前張遼曾說過希望能有一群訓練有素的獒犬隨他在草原上征戰。于是在這只母獒懷孕後,就立刻將它們帶到幽州,讓母獒在張遼這里生產,產下的幼獒就全部送給張遼了。而兩只大獒則會由犬奴帶回並州,同時他們也要教會張遼和張遼身邊最信任地家丁如何養獒和訓練幼獒。這些犬奴是當日送張獒犬的羌人首領附贈的,都是些精通養獒的高手。不過他們身為奴隸,早已經沒有了人身自由。不過因為張對他們比原來的首領更加器重。他們也回報張以自己的忠誠。

    這兩只成年獒犬很明顯是獅頭獒,也就是說。這次張遼能得到的幼獒也應該有著它們父母相同的血脈。張遼此時一想起他將來騎著戰馬在草原上縱橫馳騁的時候,戰馬後面還跟著四、五只或者更多的一群體型龐大。神態威猛地獅面獒,那該是多麼拉風地一件事。獒犬可是連獅虎都不怕,敢于正面搏斗的,可比草原上地狼更加凶悍。雖然狼群的力量也不遜于猛虎,但張遼這種明顯要拉出一群獒犬去欺負狼地架勢,也實在是有的太……嗯……那個,太欺負狼了!

    張遼這種想法純屬是前世的怨念糾結到現在,那時候他就酷愛犬類,但是家里長輩絕不同意他飼養。當他自己能夠獨立了,可以飼養寵物了,但卻穿越了。不過這時候卻能讓他肆無忌憚的馴養各種猛犬,而無需擔心會有人的干涉。當然了,張遼對別人可不會如此說,他是用草原胡人皆信奉狼神,他則要用犬來擊敗狼,從精神上徹底摧垮草原胡人的意志。雖然有點想當然,不過從心理學的角度考慮,也不是一點道理沒有。一個喪失了信仰的民族,那種混亂正好可以讓張遼將文化入侵毫無阻礙的進行下去,從而達到從文化上同化草原民族的戰略目標。

    但是若是有人此時看到張遼看著那獒犬的眼神,估計沒有會相信張遼一心為公的說法。他的眼神中全部都是寵愛、溺愛的神情,和那些愛馬的武將遇到心儀的戰馬時流露出的神情完全一致。

    這時候,或許是因為夏侯兄弟和張遼在院子外面站的時間過長,又或許是因為張遼流露出的眼神實在太猥瑣。那只渾身金黃色的雄性獒犬走到自己懷孕的伴侶身邊,瞪起它那牛鈴般的血紅的眼楮,朝著院門處的張遼發出低沉的吼聲。

    張遼被嚇了一跳,看著那獒犬的反應,他哪里會不知道這是獒犬在警告他離開。也就是他的距離還沒有超過獒犬的容忍度,還有犬奴圍著,這只雄獒才沒有發起進攻。此時,那院中的犬奴也忙不迭的朝張遼打出趕緊離開的手勢。

    張遼沒辦法,想要獲得成年獒的認同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獒可不像犬,它們性格剛烈,力大勇猛,對一切陌生人和入侵者有著強烈的敵意和殺傷力,只對喂養它們的主人絕對忠誠和服從。它們的力量是遠勝于犬,民間就有“九犬成一獒”的說法。而且張遼看著兩只獒犬的體型,應該不是什麼經過雜交的獒犬,應該是後世那種少見的純種藏獒。如果張遼沒有猜錯,送張這兩只獒犬的羌人首領也絕非等閑之輩,這種獒犬可不是隨便什麼羌人首領能擁有的。不過張遼此時並不關心這個,羌人所求無非生存,若是他們不認同曹操的領導權,到時候該敲打他們張遼是不會手軟的。不過若能夠得到更多、更好的藏獒,張遼也不介意開口指點他們一下,雖然暫時管不到青藏高原,不過張遼也不想見到數百年後在高原上出現吐蕃這麼一個討厭的政權。

    想到這里,張遼突然听到藏獒的吼聲更加高了,凝神一看,原來自己又走神了,還站在院子門口呢,難怪那發出警告的雄獒不耐煩了。就連那只懷孕的母獒此時也站立起來,隨著雄獒一同瞪著他。那些犬奴此時已經分出一人朝張遼走來,臉上還掛著為難的神色。張遼撇撇嘴,朝那人揮揮手讓他回去,自己轉身就向前院走去。

    雖然如今北方還有鮮卑、烏桓、夫余、挹婁、沃沮和三韓,張遼也不由自主的暫時將心思轉移到西面的羌人身上。

    《史記》上說羌人是三苗之後,在春秋時叫做西戎。後世的考證中則證明,在仰韶文化末期(約公元前3000年左右),黃河中游出現了炎、黃兩大部落。炎帝姓姜,而姜、羌本是一字之分化,不過是母系社會與父系社會的不同表達,而在甲骨文中亦經常互用。姜、羌均像頭戴羊角頭飾之人,代表以羊為圖騰的起源于中國西北部的原始游牧部落。而在《國語.晉語》中有這樣的記載︰“昔少典娶有蟲喬氏,生黃帝、炎帝。黃帝以姬水成,炎帝以姜水成。成而異德,故黃帝為姬,炎帝為姜。”如此說來,炎帝就屬古羌族部落,而在後來的戰爭中,炎帝戰敗,其部落大部分與黃帝部落互相融合,成為華夏族(今漢族的先民)。另一部分則西行或南下,與當地土著居民融合,成為了羌族,也就是如今藏族、彝族、納西族等等少數民族的先民。

    而姜姓出自羌人這是後世的公認,也就是說,包括中國第一任武聖人姜尚在內的齊國貴族,以及融合看了西戎人的秦國人,都有著羌人的血脈。而那位被後人大書特書的蜀漢最後一任大將軍姜維的體內也應該流著羌人的血液。而馬騰、馬超父子就更不用說了,馬騰是羌女所生可是明載于史書的。

    “羌人的問題也得解決,看上去若是通過馬騰似乎要簡單一些。就是不知道馬騰本人的性情如何?還有那個敢于不顧自己父親和兄弟性命的馬超……倒也讓人頭疼。”張遼念及此處,突然一樂,“這關我何事,如今該當由鐘繇和妙才頭疼去。西邊還有個實力不遜于馬騰的韓遂,我目前卻沒機會去湊熱鬧,還是回去看地圖吧!”張遼邁著四方步,向自己的作戰室走去。
andychen64 發表於 2009-8-18 20:26
第347章 閻柔的判斷!
正當張遼還在關心後院的兩只藏獒的時候,田豫此時已經離開了上谷郡治所沮陽,他在和上谷太守王以及接到張遼軍令趕到沮陽的臧霸商量了一晚上後,與第二天一早出發向此行的目的地廣寧城而去。在那里,鮮于輔等劉虞舊部正在那里等著他。
    田豫知道,如今代郡和上谷郡的駐軍精銳都已經動起來了,只是為了不引起廣寧方面的注意,軍隊的行動速度較為緩慢,騎兵集結也不想平日聚集一處,而是分成幾部分,等待命令。
    不過田豫並不知道,為了以防萬一,張遼甚至讓漁陽郡的軍隊也做好了準備,曹休和田楷都行動了起來。張遼讓幾處軍隊戒備起來,不但是防備著廣寧方面的出爾反爾,同時也防備著上谷烏桓的難樓部。為此,廣陽郡歸屬張遼直接統轄的軍隊也在勵兵秣馬。

    如今的廣寧城中,原本分散在馬城、寧縣的鮮于銀、閻柔等人均齊聚廣寧,就連公孫瓚自焚後就宣告失蹤的劉虞之子劉和也出現在眾人面前,他們此次聚會,唯一的目的就是即將到來的田豫。

    “鮮于將軍,你可知此次那田豫會帶來何種樣的條件?”劉和面帶憂色的問道。
    這些人大都是他父親的舊部,是為了幫助他父親報仇才起兵的,至于閻柔和那些還留在此地的胡人,雖然不知道他們真正的目的,但人家也終歸是打著為他父親報仇的名義。可是劉和現在就是擔心,因為如今的幽州牧張遼可是一個在言論上比公孫瓚差不了多少地強硬之人。雖然他們已經得到確切消息,當今朝廷的實權人物司空曹操已然接納了他們,而張遼則正是曹操的心腹大將。又是曹操的妹夫。但曹操畢竟和他們相距太遠,若張遼有心算計,他們依然無法逃脫。曹軍騎兵的實力他們早就知道了,建安三年幽州的動亂,建安五年冀州的大戰,曹軍騎兵都顯示出了高人一籌的實力,據他們派出去的探子回報,曹軍騎兵若是集團作戰,甚至可以擊敗倍于自己地烏桓騎兵。要知道。以烏桓騎兵為主的幽州突騎可是大漢有數的強軍,如今竟被人如此評價,說話者卻又是熟悉鮮卑、烏桓騎兵的閻柔,曹軍騎兵的實力可見一斑。劉和雖然沒有實權,他卻不願看到鮮于輔等人遭罪,這才使得他心中尤為著急。
“公子勿急!想來曹公既然已有承諾,那張將軍必不會為難于我等的。”鮮于輔安慰道。只不過他自己對此也是心中惴惴不安。

    “鮮于將軍,那田豫不是和你素有交情嗎?難道就不能提前打听一下?”又有一人不甘心的問道。

    “呵呵。唉!”鮮于輔苦笑兩聲,長嘆道︰“我與田家卻是世交,與那田國讓也交情頗厚,然一旦涉及公事。田豫絕不會因私忘公。我知你們有用金帛收買田豫的算計,不過田豫為人清儉約素,如今又在張遼手下頗受重用。絕不會因此自毀前程。握拳你等不要作此無用功了!”

    “兄長,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可我等總得有個章程不是?”說話地是一個武將,他正是鮮于輔的族弟鮮于銀,收買田豫的提議中也有他一份。

    “我要有辦法還至于在這兒發愁嗎?那張遼究竟性情如何,我等也只知曉些道听途說的東西,這又如何能作為我等決策地依據!”鮮于輔苦惱的說。

    劉和見一干人等均無對策,他也沒了辦法。其實當初他已經離開了,只不過听聞曹軍戰勝袁紹軍後進兵幽州,他擔心自己父親的舊部出事。又回到了廣寧。看著一群手足無措地人。劉和覺得他回來的決定真是是一個錯誤。

    但是劉和的目光轉動間,卻發現一人神態自若的坐在那里。不但沒有參與鮮于輔等人的議論,也沒有對他們的難題表露出難色。此人正是他們起兵時推舉為烏桓司馬的閻柔。

    “閻司馬。你如此鎮靜想必是有所得。不知是否可以說出來讓我等一同分享?”劉和對閻柔沒什麼好感,雖然人家幫著自己報了父仇,可是之前他糾結鮮卑兵殺死烏桓校尉刑舉一事確實讓劉和這個官宦子弟心中不快。但此時正需同心協力之際,以閻柔在鮮卑人那里的關系,劉和當然不會自斷臂助。

    劉和的話讓鮮于輔等人齊刷刷的扭過頭來看著閻柔,對這個人,他們也有著和劉和一樣地矛盾心理。不齒其出身(胡人奴隸),憎恨其行為(殺刑舉),感激他援手(說動鮮卑、烏桓出兵援助),借重他地人脈。而且對閻柔那靈活的頭腦,鮮于輔心中也是暗自佩服,常常暗嘆,若非其幼年遭此災禍,此時也未嘗不是自己這一類人。即便如此,以今時今日之亂世,此人必能乘勢崛起。

    “閻司馬,若真有對策,還請不吝賜教啊!”鮮于輔懇切地說道。

    “就是啊,閻柔,咱們如今也算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誰都跑不了。你有何良策,就莫要藏著掖著啦!”鮮于銀立刻附和道。

    閻柔此時直起身,抬起頭,微笑著對鮮于輔等人說道︰“此時不是已經在曹公那里有了定論嗎?我等如今又何必著急。那張將軍可是曹公心腹大將,有身為曹公姻親,凡是必會以曹公之利益為先。只要我等不再另生事端,配合張將軍整編,就絕不會有事。到時候鮮于將軍依然是度遼將軍,諸位也各有各得封賞。此時擔心,不過杞人憂天罷了!”

    “杞人憂天?閻柔,你可知道那張將軍最為痛恨地就是漢奸。在他眼中,引胡人入關者,那也跟漢奸差不了多少。你我及在座諸位估計每一個跑得了的。”鮮于銀最擔心的就是張遼以此為借口找他們算賬。
    “呵呵,此事我如何不知!那張將軍在雁門時就帶兵橫掃雁門北部草原,我也認識不少從雁門那里逃亡的鮮卑人。不過我等起兵時不但打明了為襄賁侯報仇的旗號,我更是一直和諸位約束著麾下的胡人,我等的部下似乎並過分騷擾幽州百姓。那張將軍又豈會以此責難我等?”閻柔換了口氣,又接著說道︰“觀張將軍這數月的行止,並未為難內遷的烏桓部落,甚至還對右北平幫助過曹軍的烏桓人給予了重賞。故而以柔之見,只要我等配合曹軍整編,張將軍絕不會為難我等。”

    “當真?”鮮于銀似乎有些將信將疑。

    但是他身旁的鮮于輔、齊周和劉和都已經陷入沉思,他們和鮮于銀這個武將不同,自然能明白閻柔話中之意。

    “可是若要整編,那我這度遼將軍還能有多少兵力?”鮮于輔思索片刻後說道。

    “此事柔又哪里知曉。但觀曹軍一貫之行為,佔據一地必要收編原有的士兵並對其進行整編。我等派出的探子不也回報說右北平甚至將歸順曹軍的烏桓人都編入自己的騎兵當中了嘛。故而我等若是對整編一事推三阻四,曹軍必會作出我等仍舊有擁兵自重的不軌之心,那時候,幽州大軍必會不期而至。至于鮮于將軍的問題,似乎沒什麼困難。曹軍就連屬于將軍的護兵都有嚴格的數量規定和任期限制,待整編完畢,度遼將軍麾下該有多少兵力,那位張將軍就一定會調撥足額兵力的。”閻柔似乎信心十足。

    “閻司馬,不知你為何如此篤定?”劉和不解的問。

    而劉和的問題也正是鮮于輔等人心中所想,他們再次將目光齊聚到閻柔身上。

    “哈哈哈!當建安三年幽州動亂之初,不但南邊的袁車騎在尋找根源,我那時也沒有閑著。只不過袁車騎並未找到真正的根源,只能將應由歸結到公孫續身上。可柔卻是熟知公孫續所部之戰力,絕沒有重創袁軍的能力。所以在柔的努力下,終于從右北平得到些蛛絲馬跡,最終確定目標應是青州曹軍。那時候,柔就開始關注那位張遼將軍。兩年多下來,方才有些心得。那張將軍絕對對我等有所不滿,但他不會率先破壞曹公之計劃。也就是說,曹公的允諾已經讓張將軍免去了我等先前過錯。但之後我等若再犯錯誤,張將軍則必不會輕縱。所以,柔才請諸位放寬心,但卻要日後當心!”閻柔說道。

    其實閻柔還有一件事情沒說,那就是他部下的鮮卑人發覺了代郡、上谷郡的曹軍有所動作,但是曹軍戒備森嚴,行動又隱蔽,他們根本就查探不出曹軍的目的。可是閻柔卻有種感覺,曹軍此次動作,絕對是針對他們這里。只要他們對田豫即將帶來的整編事項有所不滿而又想著鬧事的話,準備就緒的曹軍必然會行動起來。所以閻柔才不斷的再話語中提醒眾人,千萬不要因整編一事多生事端。他也沒有將曹軍異動的消息和盤托出,免得真的發生異變而致使曹軍大舉進攻。他可不相信素有謀定而後動之名的張遼會僅僅只動員兩郡的兵力。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放心了。”劉和長出一口氣。能保證這些人此次過關,他也算盡力了,之後他也不打算再出現在官場,還是回家閉門讀書,為他父親這一脈留下後人才是。

    “我看也只有如此。大家務必要約束好各自的部署,待田豫到來之後,一切由我和閻司馬並公子一同與其商談。”鮮于輔說道。此事就勞煩將軍了!”
    “一切都由兄長決斷!”
    眾人紛紛出言贊同。
andychen64 發表於 2009-8-21 21:23
“見鬼!這人手也太成問題了。公佑,我讓你行文司空府,向主公要人,你可曾將公文發出?”張遼翻閱著案上的公文,心頭一陣火起。

    當幽州六郡的失誤漸漸被納入軌道之時,正好是事務最多、最繁忙的時節。張遼頓覺麾下干事的人手缺乏,就連荀諶都忙得腳不沾地了,孫乾更是連吃飯的時候都在辦公,其他人員更是被指使的團團轉。如今田豫又出差了,還將最近投奔而來的本地人徐邈給帶走了。所以張遼在自己解決缺額不利的情況下,開始向曹操叫苦,伸手要人了。

    “將軍,公文已經發出。可此時不過才十余日,就算司空調人,此時消息也傳不過來啊!還是稍安勿躁的好!”孫乾和張遼搭檔數年,私下里說起話來也隨便了許多。

    “公佑啊!你是不知道。會哭的孩子有奶吃,我若不著急,那主公那里的人手必會被子孝、妙才他們搶走的。”張遼停止批閱公文,揮舞著手中的毛筆向孫乾灌輸著他的理論。

    “唉!這幽州雖不是文壇重地,可涿郡也出過盧公子干這樣的大家,只可惜盧公的弟子中卻無人以學問見長,卻有兩人一武事稱雄。真不知盧公泉下有知,是否會感慨?”孫乾嘆道。

    “盧公本就是文武雙全,當年三萬兵硬是將十余萬黃巾圍在廣宗,完全違背了兵法上十則圍之的教誨,這等用兵之道,那里是別人輕易能學得的。真讓我等向往啊!”張遼也不禁感嘆這位漢末名臣,軍中名將。

    “將軍不也曾以三萬殲敵二十萬,如今威名當不下于盧公矣!”孫乾這會兒也知道要力挺如今的老大。

    “哈哈哈!我那純是被動挨打。引誘高覽、袁熙上當,憑借著強悍的士兵和精良地器械打贏了這一仗,那里比得上盧公的以勢壓人。不及也!不及也!”張遼雖然也很在乎他三萬敵二十萬的戰績,不過他卻自知比不上盧植借勢用兵的手段。若非盧植去世的早,他還真有請教之心。

    “將軍,聊了許久。也該休息夠了。還是趕緊動手吧,免得今日之事又要拖到晚上。”就在張遼還在那里回想著盧植以少敵眾的威風時,孫乾卻不合時宜地打斷了他的YY。

    回過神來的張遼看著面前高達兩尺多的公文,欲哭無淚啊。要知道,如今曹軍和朝廷已經將公文盡數改為紙質,近三尺高的紙質公文若是換成昔日的竹簡,非得堆得超過一人高不可。如此多的公文,曾能不讓張遼頭疼。

    唉!田豫這次去“招安”,最少能帶幾個人回來吧?那些劉虞的舊部應該文人較多才是,但願他們不要再生事端。也好讓我這里多些能幫忙分憂的“勞力”才是啊!張遼期盼的想到,隨即,嘆了一聲,再度埋首公文堆。

    這時候在廣寧。田豫正興高采烈地和鮮于輔等人交談。自他趕到廣寧之後,就發現鮮于輔等人對于歸順曹操麾下並沒有什麼抵觸,反倒是配合的相當到位。同時還主動的約束著各自的部下。絕沒有什麼鬧事地。不管是漢人的士兵還是胡人的士兵。都十分平靜地配合這他們進行清點。至于整編,那是之後由軍隊直接接手地事情。田豫雖然身為兵曹從事,也沒有在這上面插手的權力。這里面說話算數地可是由張遼直接領導的樞密司。

    “鮮于將軍。如此一來,你我又可與一處為官了。”田豫看著正在忙碌地交接著各種公文的從人。對身旁陪著自己地鮮于輔笑道。

    “唉!國讓老弟,話雖如此,可為兄心中依然擔憂啊!”鮮于輔還是想從田豫那里套出些消息來。

    對此田豫心知肚明,但他知道的也並不多,比如整編一事,他也只知道要汰弱留強,但如何整編,如何裝備,如何訓練,最後如何交割,這些問題他統統都不知道。但是有一點田豫可以肯定,那就是當鮮于輔他們將軍隊交上去之後,重新派遣給他們的絕對不是原來的那些士兵,必然會被張遼摻沙子。但這也是應有之題,就算是鮮于輔他們也能夠想到。

    不過田豫不知道,張遼為編撰的那套訓練用的《操典》中,就有如何給收編的士兵洗腦的內容,這也是曹軍在收編了那麼多諸侯的軍隊後還依然能保持強大的戰斗力的根本保證。只要鮮于輔的這些士兵進入了訓練營,待到訓練結束後,這些士兵除了強悍的戰斗力之外,就剩下忠于曹操的信念了。
    可是這一點是屬于曹軍的核心機密,那些專門配備的“思想工作者”都是郭嘉那里派出來的,他們只接受郭嘉、曹操的直接領導,即便是張遼都沒辦法指揮他們。而他們也並不引人注目,公開的身份只不過是曹軍各級教導營的教官而已。

    “鮮于將軍,這點但請放寬心,張將軍不是那種計較前事之人。何況之前的事情也實在不好說對錯。而且將軍對你們那時還能夠約束麾下士兵的行為還是相當贊賞的,他曾說將軍等人不愧為劉伯安舊部,行事頗有伯安公遺風。至于引入的其他鮮卑、烏桓兵的惡行,將軍也不會在曹公命令下達後再次提及。豫此行前,將軍交待豫要告訴諸位,前事不究,惟願此後諸位努力做事,休要讓伯安公泉下不安。”田豫說道。

    這番話讓鮮于輔等人心中感動,更重要的是張遼的態度讓他們原本忐忑的心終于安定下來。而且“努力做事”一說,分明就是張遼對他們繼續為官並不會設置障礙,這對于鮮于輔、齊周等人才是最重要的。只有為官,才能讓家族繼續保持發展,最少也不會倒退。
    田豫這番話真真假假,但敘述張遼之言倒也不能算錯,只不過是將張遼數次談話以春秋筆法修改過後一起說出來而已。這一點上,田豫倒是頗有張遼之風。

    “國讓,對于閻司馬,張將軍是如何……”鮮于輔在自己定心之後也沒有忘記幫助過他的閻柔,雖然言語閃爍,但還是能讓田豫明白他的意思。

    “曹公已經任命鮮于將軍為左度遼將軍,封亭侯,閻司馬為護烏桓校尉,這一點張將軍不會違背曹公命令,所以還請諸位放心。而其余人等,張將軍希望諸位能為幽州百姓著想,不要在此後避世不出。張將軍那里可是人手奇缺,豫此次出來,將軍那里最少要多忙上一陣子。諸位,莫失良機啊!”田豫哈哈笑道。

    田豫此言不由得四周之人不心動,他們本就是幽州官吏,只不過因劉虞、公孫瓚相爭而落得如今下場,還背上了“引敵入寇”的名聲。如今張遼有意繼續用他們,他們如何不動心。

    田豫看著眾人的表情心中暗喜,他接著又說道︰“只不過鮮于將軍的任職地卻需要變動一下了。”

    “哦?如何說?”此時涉及鮮于輔切身利益,他當然關心。就連鮮于銀也豎起了耳朵。

    “如今度遼將軍原先的駐地並州五原郡已經被匈奴人和鮮卑人瓜分,故而才有如今左度遼將軍一職,張將軍的意思是,度遼將軍,就當以遼地為主,自然應該到遼東、遼西方不負度遼之名。所以,張將軍準備上報曹公及朝廷,將度遼將軍的職責範圍重新劃分。故而豫才言道鮮于將軍要換個地方了。”

    田豫這麼一說,讓鮮于輔等人更是安心,這等于是再度讓他們執掌軍權。他們都能夠看出來,張遼自來到幽州之後,就隱隱在針對烏桓和遼東公孫度做著部署,既然張遼不反對鮮于輔出任度遼將軍,還主動要求度遼將軍的職責放在遼地,那不就說明張遼是要啟用鮮于輔嘛。

    但是就在鮮于輔等人高興的時候,他們當中也不是沒有人有其他想法。至少劉和和閻柔同時都想到了若是鮮于輔在戰爭中失利,會有何等的後果。可是出于他們自己的考慮,他們並沒有開口提醒。于是在一部分人高興,一部分人裝傻的情況下,收編廣寧地方勢力的過程可謂是皆大歡喜。

    而距離廣寧不遠的烏桓難樓所部也並沒有找麻煩,更是讓田豫此行顯得風平浪靜。只是被動員起來的曹軍士兵對此略有不滿,只是單純的拉練是不能夠滿足這些悍卒的心願的。

    收編結束後,田豫就和鮮于輔、劉和、齊周等人帶著人回薊縣,閻柔這個護烏桓校尉也要到薊縣見過鎮北將軍後方能夠正式上任。騰出來的馬城、廣寧、寧縣三地防御立刻被早有準備的賈逵和王迅速派兵填補,算是在幽州原本漏洞百出的防線上補上了一部分缺口。

    當田豫他們還在路上的時候,快馬已經將田豫的報告送到了張遼的面前。看著田豫以及張遼暗中派在隊伍中的暗探發回的報告,張遼只能稱贊自己人品好。這次收編沒有風波時再好不過的,畢竟這群人中大部分也是幽州本地豪強,還有劉虞的公子,在幽州還是有一定的人望的。

    “來了就好。別人我沒興趣,倒是那個歷史上深的曹操看重,後來就接任田豫之職的閻柔讓我興趣很高。要好好見識一下哦!”張遼看著手中的報告,臉上又露出了他招牌式的微笑。
andychen64 發表於 2009-8-21 21:33
第349章 對烏桓的作戰預案!
“你們對于我軍東進的預案做的如何?”

    張遼終于在繁瑣的事務中找到了一絲空隙,于是他離開了坐了十余日的椅子,晃晃悠悠的到了作戰室看著夏侯尚等人在沙盤上作業。

    在場的還有夏侯霸、郝昭等不當值的張遼的中軍軍官,這是張遼允許他們參與到此事中的。如今張遼軍中的教導營的培訓對象已經全部都是優秀的士兵,他們將從教導營中學習如何成為一名合格的士官。而張遼的中軍則更像是軍官教導學校,優秀的士官和低級軍官都會被張遼調過來,他們的目標是成為未來合格的將領。

    “參見將軍!”
    夏侯尚等人抬頭見是張遼,連忙轉身行禮。
    “無需多禮!”張遼揮揮手,走到沙盤前,看著插滿了各色小旗的沙盤,說道︰“也有不少時候了,即便沒有一份正式的計劃,但初步的意向總該有吧?給我說說看。”
    “將軍請看,”關鍵時刻還是有過經驗的夏侯尚反應及時,他立刻走到張遼身邊,從沙盤旁邊拿起一支削成一指粗細的木棍,用細的那一頭指著沙盤上的旗幟對張遼說道︰“將軍,我等為我軍東進遼西制訂了三條道路。這一條就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濱海道,大軍可于右北平土垠城,向東經孤竹城、臨渝城後北上,直攻烏桓老巢。然此路方便行軍,但並無天然關隘,同時也是烏桓騎兵直插我右北平和幽州縱深的通衢大道。烏桓也必會對此嚴加防範,烏桓游騎在此路身影不絕。且一到夏秋之際。大雨就會讓此道路泥濘不堪,不便大軍通行,更可怕的是暴雨甚至會使四周山體發生滑塌,故而即便是烏桓也不願在夏秋季走此路。”

    張遼看著夏侯尚的木棍地移動,他很清楚這一條路,那就是後世的遼西走廊。而且最關鍵的是此時根本就沒有山海關,山海關是明代時修築。而戰國時的燕國長城和秦國及西漢時的長城可是從東到北將遼西、遼東兩地全部護在其中的,甚至西漢時幽州北部的邊境就是以長城來劃分的。直到此時古長城因年久失修或是久經戰火而倒塌和烏桓的內遷才使得東漢的幽州領地遠比西漢要小了很多。但是,就算是這麼一條在張遼地眼中並不算好的道路,也成為溝通幽州東西的交通要道。也是兵家必爭之地。曹操北伐烏桓,若非遇到夏秋之際地暴雨,又如何會求助于田疇而北出盧龍塞。繞道而行呢。出臨渝城向東北不遠處就是後世的山海關,但此時卻是另一個名叫碣石地地方。《淮南子》中記載︰“東方之極。自碣石過朝鮮,貫大人之國”。《晉書》也記載了司馬懿平公孫淵就是經過此處,“經孤竹,越碣石,次于遼水”。不過由此倒是可見司馬懿的運氣比曹操好。至少他沒遇上暴雨。

    “接著說。”張遼抬抬手,示意夏侯尚。

    夏侯尚隨即將木棍點到徐無城東北的盧龍塞。“另一條路就是北出盧龍,從舊右北平郡治在平岡城,繞行白狼石城,達于柳城。然據子泰(田疇表字)所言,此道自建武以來,陷壞斷絕,垂二百載,而僅有微徑可從。從盧龍到平岡,有五百里險道,需塹山堙谷。讓戰馬通行。但只要到達平岡。便足以當大軍急行奔襲。據屬下等分析,此路因斷絕二百余年。即使烏桓中也不會有人知曉,倒是可以考慮成為我軍的選擇。”

    張遼順著夏侯尚移動的木棍看地極為仔細,因為這條路他雖然知道,但全軍上下如今也只有高層數人和樞密司眾人知曉,這是當初他派人請田疇出山未果時田疇畫在絹帛上交給他的使者帶給他地,就是要告訴他進攻遼西未必要走濱海道。而且此時張遼並未著急進攻,完全可以派人北上探路。事實上在接到田疇的地圖之後,張遼就已經派出了自己麾下最精銳的山地步兵前驅探路,並命他們要畫出詳細的地圖,說實話,田疇的地圖實在不怎麼樣。這條路在西漢時因為和匈奴在右北平一帶激戰(當時的右北平太守就是李廣),這條路可是暢通無阻。但隨著烏桓的內遷,這條路從此廢止,直到曹操北伐後方再度被打通。而且這條路線也被明末的皇太極和民國時的日本侵略軍采納,在盧龍塞舊址,那時候已經改名喜峰口發生激戰。

    “有些道理。”張遼基本上不會過于打擊夏侯尚這些年輕人的信心,他知道,人才光靠打罵是出不來地,打壓和激勵要並行,而且還要用地巧妙,再加上本人的努力和天賦,才能夠做養出真正地人才。“這一路要近八百多里地,其中六成不好走,呵呵,出其不意,攻其無備,伯仁倒是深的孫武精髓。”

    “將軍,其實這也是子泰先生當日親口所講。他說烏桓必會將重心集中于濱海道,只要我軍能抵達平岡,即使烏桓反應過來,也絕對來不及將兵力全部調回。”夏侯尚毫不居功,因為他就是當時張遼派去尋找田疇的使者之一。
    “兩條路了,還有最後一條,接著說完吧。”張遼對夏侯尚的話不置可否,只是讓他繼續。
    看到張遼並沒有任何表情的面容,夏侯尚咽了口吐沫,此時作戰室中的氣氛也似乎凝重起來。
    “最後一條路便是水路。我軍有強大的水軍,建安三年也曾用水軍運送五千大軍直抵漁陽。若是能讓水軍配合,大軍可隨時登船。要是條件許可,我軍甚至可以順渝水直抵昌黎城外,從東面保衛柳城,徹底斷絕遼西烏桓東逃之路。”夏侯尚鎮靜的說道。

    這一條路干本就不用張遼多看,海運沒有阻礙這是常識。但是若要曹軍分兵進攻,東西包抄,若是後世通信條件跟上了還好說。在漢末,卻根本就是奢望。天知道北出盧龍那一路軍隊需要多少天,總不至于讓船隊在海上漂著等待。若不是把握極大,張遼絕不會采取這種作戰方式。可是海路確實是個好選擇,不受天氣影響(沿海岸行駛,即使雨季也問題不大),不會因道路不暢而困難重重。不管是主攻也好,牽制也罷,都是一條絕佳的選擇。只要張遼不存著那種不切實際的兩軍合圍地想法,海路甚至是最好的選擇。

    “說完了?”張遼問道。

    “嗯。”夏侯尚點點頭。

    張遼又轉身目視夏侯衡等人。

    眾人皆沒有表示不同意見。

    “真的就沒有路了?”張遼又問了一句。

    “有!”突然有人喊了一聲。

    眾人循聲一看。原來是在此學習的郝昭。夏侯霸雖和郝昭目前算是同僚,但卻對其並無好感,這全因為郝昭乃是袁紹軍的降將。可是張遼卻很重視郝昭。這也是讓夏侯霸心中不快的因素。

    正當夏侯霸面色一變,想要發作之時。張遼開口說道︰“既有想法,就當及時提出。至于對不對先放在一邊。畢竟多一個想法就多一條思路,多想想總是不會有壞處的。你且說說你的想法。”

    “謹遵將軍之命。”郝昭向張遼一抱拳,然後走到沙盤邊上。

    夏侯尚笑著將手中的木棍遞給他,郝昭也沒有推辭。接過木棍,一頭點在漁陽城。說道︰“出兵平岡,未必要走盧龍。從漁陽城,走獷平,到奚,經白檀,亦可抵達平岡。雖然那一路也是山區,可勝在更為出人意料。”

    張遼點點頭,說道︰“有自己的想法就一定要說,這條路也未必就不可行。”

    “將軍,此路亦是多山。而且距離相對比出盧龍要遠。所以……”

    “所以你們就沒有考慮,對嗎?”張遼沒等夏侯霸說完就打斷了他。

    “你們啊!我軍現在又不是立刻就要進攻。你們做計劃當然要盡量面面俱到才是。否則我們這些將軍如何能依靠你們收集最詳盡地報告?此路亦是一個選擇,只不過到了平岡和你們第二條路重合而已。但是,做計劃時也當列如作為備選。若是我,甚至會提出從古長城處繞行攻擊。”

    張遼知道,郝昭說得那條路正是後世的古北口,也是後世的兵家要道,他又如何會不注意呢。

    “將軍,繞行古長城,太……”夏侯衡吞吞吐吐地。

    “一是太遠,二是一路上有大量的鮮卑和烏桓人地部落。此事我豈會不知,只不過告訴你們,這同樣是一種選擇。你們在計劃時也當列出,只不過需在後面標明可行性及原因。這樣會方便我們這些統兵將領作出選擇。”張遼笑道。

    “啊!這不是讓將軍偷懶嗎?”

    張遼一笑,氣氛頓時輕松下來,夏侯霸立刻怪聲叫道。

    “臭小子,將軍責任重大,事務繁多,還要指揮大軍,當然需要身邊有出謀劃策之人。行軍打仗可不是耍弄心眼,郭奉孝在這方面也不行,所以我才要你們組成樞密司,為我參贊軍機。否則你當什麼人都能在這沙盤邊上指手畫腳的?”張遼輕輕一拍夏侯霸的腦袋,笑著斥道。

    “我等明白了,多謝將軍指點!”夏侯尚如今可是隱然已有大將風度,不像夏侯霸那般耍寶,恭敬的對張遼說道。

    “好,那你們繼續。”說完張遼就轉身向門外走去。剛走出兩步,張遼突然回身說道︰“郝昭,干得不錯!繼續努力,休要讓我失望!”說完,大步向門外走去。
    而此時,郝昭感激的看著張遼地背影,眼眶中卻閃爍著晶瑩的光芒。
    (“多謝將軍提拔!”郝昭哽咽道。
andychen64 發表於 2009-8-22 00:49
第350章 安撫閻柔!
建安六年八月底,田豫帶著劉和、鮮于輔、閻柔一行並一萬余漢、鮮卑、匈奴、烏桓各族士兵組成的隊伍趕到了薊縣。

    看著那些衣衫襤褸的士兵和衣著華貴的鮮于輔等人,站在城頭上的張遼不由得直搖頭。如此做派,又不具備霍去病的能力,那里能攏得住底下的士兵。看來真正讓這些士兵沒有散去的,不但有劉虞的蔭澤,還必然有人在其中安撫。

    張遼看著城下正在進城的人群,他發現那群貴人當中還有一個身著舊皮袍的漢子,雖然他的衣著和胡人一樣,但頭發卻是漢人的發髻。雖然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但憑著感覺,張遼就可以斷定,此人必是閻柔。而且他才是這支軍隊真正的核心。

    “友若先生,看出什麼沒有?”張遼向身邊的荀諶問道。

    “這群人大部皆以不堪大用矣!”荀諶嘆道。他當年隨袁紹北上時曾見過這里的所有的人,但那時候這群人卻還沒有如此的暮氣。不過區區三數年,就變得如此不堪,怎不讓荀諶感慨。

    “哦?難道無一人可用?”張遼故意問道。

    “將軍又來這套。”荀諶笑道︰“劉和可為主薄,鮮于輔可為郡守,其余眾人皆泯然矣。唯有那閻柔……唉!不說也罷!”

    荀諶對張遼常常在言語中和他耍些小心眼一點都不在意,反而認為這是張遼對他的重視。他如今並未有正式的官職,和張遼的關系就像是私人幕僚,當然對這種主從間輕松地氣氛感到舒服。但真的涉及公事。荀諶還是要以張遼的心意為主,比如提及閻柔,荀諶就要考慮張遼那不喜漢奸地脾氣。丹荀諶也還是有自己的原則。那劉和的性子也確實只能做個主薄一類的職務,倒是如今張遼身邊地正職主薄盧毓卻有著無限的發展空間。

    “先生不必介意,主公即已明言,閻柔之前種種遼自不會去計較。只要他日後認真做官便是。今日觀其隊伍,遼也發現其中唯有閻柔可當大任。若他能真正轉變立場。遼並不介意給他更大地施展空間。”張遼說道。

    張遼想的很明白,歷史上曹操就非常重視閻柔,閻柔甚至在田豫之後接任了田豫之職,統領北疆曹魏兵馬,可見其絕非普通人。不過想想也是。能以奴隸的身份在鮮卑人中混出頭的,還能夠混回中土並身居官位。他閻柔也算是獨一份了。張遼也不想在北疆大開殺戒,即使要開疆拓土,張遼盤算的也是武力威壓為輔,文明同化為主。如此一來,熟悉北疆各族情況地閻柔就宛如識途老馬般珍貴了。有了閻柔幫忙,張遼想建立有漢末特色的“民族統一戰線”就有了最好地執行之人。

    “走吧,既然人都到齊了,咱們也得當好這個東道。三日前廚子們就開始預備了,豬、牛、羊肉管夠,還有各種河鮮、海鮮。咱們也學學胡人。這回不用煎炒烹炸。就用燒烤。”張遼帶著荀諶和身後的從人準備離開。

    “將軍,諶是否可以不去?”荀諶苦著臉說道。

    “為何?”
    “這些食材也太過腥羶了!”荀諶似乎已經聞到那種味道。眉頭直皺著。
    “哈哈哈!”張遼聞言大笑,這個時代漢人中確實無人如此大規模的吃這些東西,就算是張遼在黃河和大海中以魚類、貝類補充食物不足也多是加入蔥姜蒜來去腥提味,或者用鹽腌過後再下鍋,卻從未使用過燒烤的手段。可是燒烤在後世確實常見的吃飯,更是老少咸宜,深受廣大民眾歡迎的吃法。

    “先生莫急。遼之兄長前次過來不單單是送來那對獒犬,還帶來了他從西域那里弄到的香料。燒烤肉食時加上去,不但去腥,更讓人食欲大開。”
    張遼說得是他兄長張通過羌人和匈奴人搞到的安息茴香,也就是後世烤肉時最常用的調料之一的孜然。再加上他通過糜竺地商鋪收集地香葉、八角、桂皮、花椒這類香料,如今他完全可以復制出後世那些著名烤肉的大部分味道。只不過讓張遼感到惋惜地是吃烤肉的時候竟然沒有冰鎮啤酒,太可惜了!

    “哦!將軍素有好美食之名,听將軍如此說,諶也要見識一番。看看那些腥羶的食材如何變成美食的。”荀諶被張遼一說來了興趣,再加上張遼“好美食”早就名聲在外,也存了看看再說的心思。

    但是荀諶卻沒有想到,真的到了宴會上,當香氣四溢的烤肉端上來的時候,他吃的可不比別人少,吃完了還仗著自己老資格,讓張遼的廚子又給他準備了一份,帶回去給家人分享。
    不光荀諶,就連劉和、閻柔等人也是一樣,他們雖然沒少吃烤肉,可添加了如此眾多調料的烤肉他們確實是第一次吃到。在嘗出味道後,已經習慣了胡人作風的他們絲毫沒有客氣,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倒也是盡興而歸。

    通過這場歡迎宴會,鮮于輔等人倒是心中更加安寧。而張遼選擇以烤肉作為歡迎宴會的主題也是向這些人表明了曹軍一貫的兼容並包的政策,同時也是向他們表明張遼不會糾纏他們過去的經歷。為了讓他們安心,張遼早就提前從冀州那里調集了大批糧食,務必要保證這些投奔曹軍的各族士兵吃好。就在鮮于輔、閻柔他們在幽州牧官邸參加宴會的時候,他們帶來的士兵也在薊縣城外早就準備好的軍營中吃飯休息。整編事宜也不是立刻就要開始的,曹軍如今可是經驗豐富,不會自找麻煩。

    不過在宴會之後,張遼還是讓田豫將閻柔悄悄的留了下來,他還是需要徹底和閻柔交流一次,,絕不能讓閻柔在心中留下任何不滿。既然已經答應了曹操,張遼就絕對要做到萬無一失。否則不單單會影響到兩人之間的關系,說不定在戰時還可能會影響到戰局的。

    “閻柔。”張遼看著被田豫帶到後院客廳的閻柔說道。

    這是個高高大大,長相很有點彪悍的北地男兒。稜角分明的臉部線條充分的將此人性情堅毅的一面表現了出來。那一雙雖然不大,但卻神光熠熠的眼楮也讓人感覺此人絕非常人。左臉頰有一條傷疤,以張遼的經驗自然能看出這是鞭子造成的,或許是閻柔被擄為奴時留下的,但卻並沒有讓他看起來顯得凶惡,倒是讓他的男人味更加增添了幾分。再加上他那高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就算是放到後世,也絕對是一個英俊男兒。配上他身上顯得粗狂豪放的充滿著異族特色的袍子,更是彰顯出他與眾不同的特點。

    “見過張將軍!”閻柔不卑不亢的想張遼躬身施禮。

    “不錯,挺精神的一個小伙子。坐吧。”張遼一擺手,示意閻柔坐下。此時田豫也在一旁陪著,他悄悄拉了閻柔的衣角,將有點發呆的閻柔拉到椅子邊上。

    看到閻柔坐下後,張遼接著說道︰“我知道,你們對我本人的態度心存疑慮。鑒于我一貫的對外原則,你們由此想法我可以理解。”

    “將軍,我們……”閻柔想說話,可是卻被張遼制止。

    “讓我先說完。我痛恨那些出賣自己同胞的人,也痛恨那些肆意劫掠、殺戮我同胞的胡人,這一點從我在雁門時的動作就不難看出。雖然我不知道你當年殺刑舉的緣由,不過我現在也不想知道,因為自從主公的那道命令下達之後,你往昔的行為就已經徹底被抹去了。也就是說,如今的閻柔應該是一個新生的閻柔,他不該計較以往,而應該重視將來。你有能力,也有手段,你可以有上進心,在如今這個新的環境中不斷進步。但是,你絕對不能有過分的野心,如果有,我是不會放過你的。”張遼緩緩地說著,就像是在和平常人拉家常一般。

    “將軍請放心!閻柔既蒙曹公和將軍不棄,自當忠心任事,為曹公和將軍效犬馬之勞。”閻柔平靜的說道。

    不過此時也只有閻柔自己才知道,剛才張遼的話讓感覺到了陣陣的壓力,說道最後的時候,雖然張遼語氣、語速均未改變,但他甚至能感覺到張遼刻意針對他而釋放出的殺氣,讓他後背上冷汗直冒。

    “好!”張遼微微一笑,“那我就再和你說一次,前事不究,但看將來。你可放心的做你的護烏桓校尉,你的駐地還是廣寧。至于士兵,我軍中自有規定,所以只能待整編結束後給你配齊。不過之前我會先期調撥部分兵力與你。”

    張遼的笑容讓閻柔松了口氣,在軍隊上動手腳也是閻柔早有預料的,所以他根本就沒有反對,只是點點頭。

    護烏桓校尉的部下屬于營兵,數量最多也就是五千,張遼準備從自己親領的廣陽郡駐軍中調動一千步兵和五百騎兵給閻柔,待整編結束之後,再給他補滿建制。對于邊疆要點的防御,張遼是絕不會放松的。

    “那我們今日就說到這里,一會兒國讓會帶你去休息。明日自會有人來和你們商議整編事宜。”張遼見話已說完,也就不再留人。
    田豫、閻柔聞言站了起來,再次向張遼行禮,“將軍,那我們就告辭了!”
    “心里不要有負擔。好好休息!”張遼起身將他們送到門直到看著他們的身影轉過牆壁方才回身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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