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 張遼新傳 作者:楊家大郎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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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土學師 2008-12-9 23:26:5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99 684646
寶樹 發表於 2009-8-28 21:28
第三卷 第351章 用人原則!

   「都出來吧!」張遼關上屋門後對著屋內喊了一聲。

    隨著張遼的聲音,從裡屋走出一群人,若是田豫在場,他就會驚訝的發現,幽州的真正核心人物盡然盡數在此。這些人正是沮授、田豐、荀諶、夏侯尚、夏侯衡和深得張遼重視的盧毓,以及一直泡在地方上的滿寵。

    這些人當中,沮授、田豐、荀諶雖然沒有正是職務,但誰都知道他們是張遼真正的智囊。夏侯尚、夏侯衡則是張遼著力培養的後輩,盧毓也是張遼看重的潛力股。滿寵則是張遼安排的功曹、法曹兩職一肩擔,執掌幽州官員考核和司法。加上張遼,等若幽州真正的決策核心就在此地。

    「幾位先生,如何?」張遼沒有管夏侯尚這些年輕人,正是向三個謀士問道。

    「小子,今日之事只不過是幫你看看人,可和你們那個司空沒什麼關係。」田豐依舊板著他那張臉,讓人覺得自己似乎就是欠錢不還的主兒。

    田豐話一出口,張遼、沮授頓時苦笑。沒辦法,田豐就這脾氣,你樂不樂意都得受著,否則他立馬就能壞事。

    「那是,天公、沮公是給張遼面子,張遼當然銘記於心。」張遼趕緊陪笑道。

    「嗯。」田豐不再說話,和沮授等人相繼落座。「文遠,此人聰明多謀、性情堅毅,雖未獲得正規教育,卻依然能獲得今日之勢,誠當為當世之人傑也!」沮授說道。

    「確實如此。而且此人久居鮮卑之地。不但得到鮮卑、烏桓諸部大人的信任,更為關鍵的是他熟悉鮮卑、烏桓的戰法,熟悉那裡地地理條件和民情,將軍若想進軍草原,此人尤為重要。」荀諶也附和沮授的意見。

    「此人情況我知道的多一些,」田豐此時也撇著嘴說道︰「閻柔幼年全家被鮮卑人殺戮一空,自身也被擄為奴隸,此皆時任護烏桓校尉的刑舉不敢出兵,方使得鮮卑騎兵長驅直入,故而閻柔殺刑舉也算是復仇。此後的事情就不用我再多說了。你們都知道。不過這也是當年我以家族力量查出來的,為的是為本初公查清合作之人的底細,至於詳情也沒有多問。」

    這時張遼才算真正知道閻柔殺刑舉的用意。雖然他依舊對這種行為看不上眼,然而在孝道大於天的古代。這等血親復仇是被社會承認並默許地。若閻柔沒有借助胡人之力,只是單憑自身潛入刑舉家中將其格殺,不但會被輕判,若是逃亡,也會獲得幫助。當然這也要在政治清明的時節才行。而這一點,也應該是袁紹和曹操相繼接納了閻柔的原因不過還有一個讓張遼吃驚地事情便是田豐不經意中漏出的。也或許是故意漏出,反正他告訴張遼,他們田家單憑家族地力量便查清了曹軍半年多也未曾弄清楚的事情,這才是讓張遼心中暗動的。此時張遼又想起他在青州,那時候青州大族均因黃巾而散的散,遷的遷,留下些原本的小門小戶。根本就不能和傳承了上百甚至數百年地大家族相比。也正因為此,張遼和劉曄的清洗才能夠順利進行。而且青州百姓也四散而逃。後來的青州百姓大都是投降的黃巾以及河北的逃民,他們不屬於任何家族。也使得張遼能順利整頓。否則,只要青州還有一家或幾家類似田家這樣的大族,天知道那時候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張遼心思暗轉。但面上卻絲毫不破綻。他扭過頭對夏侯尚等人說︰「你們也可是說說看。都有些什麼想法。」

    「差不多也就是三位先生說得。不過在宴會時。尚曾注意過閻柔。旁人見到這類新鮮地食物。又正好胃口大開。均埋首美食。只有閻柔和劉和二人依舊慢條斯理。從容地進食。劉和還可以用家教嚴格來解釋。閻柔此舉卻只能用自控力極強來解釋了。」夏侯尚回憶著說。

    「其實我軍如今正在扎根幽州。將軍也派出大量人手偵察道路、地形。繪製地圖。即便是草原之上。也可以通過暗探和收買胡人獲得消息。雖然時間較長。但這樣卻可使我軍不用受制於人。也可讓閻柔少些依仗。堅定其為主公效忠之心。」夏侯衡斟酌了一下後說道。

    「不錯!伯權說到了要點。閻柔他們引胡人入幽州。總算還能夠約束自己地手下。也算他有心。故此人可用。但也需提防。畢竟他地經歷不得不讓人小心。只不過有一點需要注意。公事上絕不參雜私人感情。至於重繪地圖。那是涉及國家長久之計地大事。也不是僅限於此。雖然主公並未採納我有關重繪天下輿圖地建議。不過也默認了我在自己地管轄範圍便宜行事。此事你們樞密司切不可輕視!」張遼說道。

    「謹遵將軍之命!」兩個夏侯小子頓時起身應道。

    「倒也無須擔心。閻柔不過一人而已。只要軍隊地實際控制權在將軍手中。閻柔又能如何?不過是在將軍給其劃定地範圍內轉圈罷了。」荀諶笑道。

    「又是這一套!」田豐不屑的說︰「小子,你的手段太過小家氣,殊不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乎!」

    「哈哈哈!」張遼大笑道︰「田公啊,此言差矣啊!」

    這「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則雖然在古代頗為流行,可是真正的上位者卻無人將其視為真理,即便是被人讚譽的劉備,也並未對諸葛亮做到用人不疑。而在後世,現代管理制度更是對此原則提出了批判。因為這種用人原則實在是太容易引發**,以及會造成體系內成員的離心,絕對不是什麼好辦法。最適合這種原則的就是小規模的家族式管理體系,一旦這種以家族為核心地勢力要發展壯大。若是不拋棄原有的這種用人管理的原則,絕對沒有一家能夠做大的,這可是後世無數的企業留下的經驗教訓。張遼前世見多了這種事情,如何還會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奉為經典呢?

    可是,若說出謀劃策,田豐、沮授、荀諶均是一把好手,可是這等被歸為「帝王之術」的東西,他們又如何會清楚(即使前輩有人知曉也不敢隨意傳授)。況且如今的社會就是以家族為主,「家國。家國」,就是先家,後國。這也是歷史上無數次改朝換代而地方家族卻榮寵不變的原因。但此時若對不起自家,也不會有人相信你能對得起國家。就這麼怪!張遼如今也在致力發展家族力量,但事關大局,他確不願再自己的任上留下隱患。雖然限於時代,他不能大張旗鼓地節哀那個這種原則廢除並換上自己的「用人要疑,疑人要用」的原則,可是他完全可以以此教導自己地後人。

    「將軍。元皓此言哪裡有錯?」荀諶不解的問道。

    夏侯衡、夏侯尚和盧毓也同樣十分好奇,而一旁地沮授則若有所思。

    張遼看著眾人不同神態,心中已然有數。可是他還需要給正一臉怒容的瞪著自己的田豐一個解釋,所以這如何自圓其說,又不給人出所謂「張遼精通帝王之術」的印象才是張遼此時要考慮的。

    怎麼解釋呢?於是張遼就開始從如此用人的弊端說起,並將自己建設有特色地封建社會法制基礎的思路想眾人一一剖析。這其中當然少不了將曹操當年在雒陽北部尉任上樹五色棒的事情大書特書,並極力闡明好制度對於管理上的好處。如此說法。一是拉了曹操的虎皮做大旗。二是讓人以為張遼向曹操看齊,欲實踐以法家治國的理論。

    「好!」一直沒怎麼說話的滿寵第一個表示贊同。他本就是個剛正不阿地人。當初因為執法還曾經硬頂過曹洪,當然對這種新穎地法家思想大感興趣。

    雖然沮、田二位飽學之士被張遼侃得有點頭暈。但他們也同樣對張遼所言極為佩服。荀諶就更不用說了,被他們家奉為先祖的荀子可是培養出了兩名戰國末期地法家代表人物--韓非和李斯。而「人之初,性本惡」也是出自荀子的《性惡篇》,故而荀諶對張遼所言地世間誘惑不單要靠道德修養來抵擋,也要依靠法律制度來威懾的言論表示贊同。

    沮授、田豐還有不解之處,這會可就是張遼和荀諶兩人聯手和沮授、田豐論道了。

    本來好好的一番觀人大會,卻被張遼刻意攪合成了辯論大賽,也算是張遼跑題的本事日漸高漲。但是這等涉及治國之道的辯論卻讓一旁的三個年輕人聽的津津有味,尤其是盧毓,他自己父親盧植的遭遇和之後他單獨挑起家族的歷練讓他比夏侯衡、夏侯尚的心性更為成熟,而他過人的天賦也使他更加能夠理解張遼他們的話中真意。盧植雖然師從馬融,卻也和同門鄭玄一樣,有了自己的見解。更加之盧植出身北疆之地,學文之事也不忘武事,雖然做人上不屑變通,但學問上卻是個深知經權變通的人。受到父親影響的盧毓也自然而然的接受了張遼的「好制度勝過好上司」,「好上司最多兩三代,好制度卻可傳萬年」的論點。

    不過這幾位辯論者還算是有些分寸,在外面的更夫敲過三更天的梆子後,還是趕緊的散了。田豐、沮授第二日可以偷懶,但張遼等人卻依然事務繁忙。滿寵已經回到薊縣,他要組建自己的班底,夏侯尚他們要繼續推演作戰計劃,荀諶、盧毓也要陪同張遼安撫降兵。

    至於閻柔,張遼這個幽州牧,統御北疆的將軍既然決定了,自然是他說了算。反正後世用人還有試用期呢,對閻柔這麼個主兒,張遼將試用期稍稍的延長「一點」也不會有人說三道四。只要閻柔能通過試用期,張遼將來也不會再多說什麼,若要是通不過,那可就怨不得張遼沒有容人之量了。這一條同樣適用於鮮於輔等人。
寶樹 發表於 2009-8-28 21:29
第三卷 第352章 烏桓的冬天!

    當張遼在幽州曹軍實際控制區域內大動干戈的時候。幽州的烏桓、鮮卑諸部落的首領們也同樣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張遼身上。

    一個曾經對鮮卑、烏桓下過狠手(於并州剿滅數個鮮卑小部落並從鮮卑人手中搶劫過諸多牛羊馬匹;將右北平烏桓大人烏延逐出右北平)。卻又對烏桓發過善心(整體收編右北平幾個投靠曹軍的部落)的人。宣揚過要給予屠殺漢人的胡人針鋒相對的報復。卻又接納了引胡人入侵幽州的漢人和大批胡人士兵。

    同時。這位將軍又是一個戰功顯赫。威名卓著的軍人。帶到幽州的也有三萬曹軍精銳。有在幽州打死徵兵艙編各處降兵。使得幽州軍力大漲。讓周圍的胡人皆感覺到了壓力。

    這麼一個讓他們摸不著頭腦。行事看似顛三倒四的將軍。卻讓這些胡人首領們心存疑惑。甚至連夏秋之際定期的向南劫掠的行為也大為收斂。畢竟一萬精銳曹軍騎兵和萬餘收編的幽州騎兵已經足以守衛如今曹軍在幽州的實控區。而曹軍騎兵的實力可是早已經被他們他聽的清楚。并州狼騎和幽州白馬騎兵的傳承可不是隨便什麼部落都能夠招惹的。那些各懷心思的首領們在不可能完全一心的情況下最擔心的就是被曹軍騎兵盯上。於是安靜一些也實屬正常。但是其中也有不少小規模的戰事發生。但在早有準備的曹軍面前。這些出兵的部落收穫不大。損失卻不小。這些探路者的情況也進一步讓大部落暫息了心思。他們不想和曹軍兩敗俱傷之後卻被別的部落吞併。這也是張遼上任後就帶兵巡視各地並高調收編鮮於輔、閻柔所部帶來的效果。

    除去軍事手段。張遼在經濟方面也做了些吃。

    鮮卑、烏桓都是遊牧民族。即使是有部分內遷地烏桓人在逐步漢化。但在生產方式上還主要以放牧為主。農耕為輔。他們的生活來源完全依靠著自家的牲畜。一旦到了天寒地凍的時節。牲畜大量死亡就會讓牧民遭受到損失。這樣一來。夏秋季的提前補充性掠奪和開春後彌補損失的掠奪就此誕生。若想要從根本上解決胡人入寇的問題。讓這些部族的普通牧民能有一條生存之路才是正道。而且這還會將這些部落的統治基礎從根本上給予鬆動。只要後面的功夫到位。推翻部落首領也不會引起普通牧民地反對。這將會讓曹軍的工作輕鬆很多。

    張遼是準備在秋季大量收購牲畜。羊可以吃。牛不但可以吃還能送到中原做耕牛。馬匹就更好了。戰馬、馱馬、耕馬。都可以消化。而牧民用牲畜換來的除了錢財。更多的是茶葉、布匹、鹽巴和糧食。這又刺激了中原農民和沿海鹽場的生產。如此不但能減弱胡人搶劫地心理。還能刺激中原和沿海地區的農業生產。這樣的事情在張遼看來真是再好不過。

    然而張遼也知道。他自己對這些東西並不在行。而且大量的牲畜如何換回來?換回來如何利用?還有羊毛是否能夠利用起來?這些都不是他能夠全部搞定的。必須有專業人才來運作。可是看看身邊。張遼才發現北上時沒讓糜竺家的人跟一個過來時多麼的錯誤。還好自己和糜家關係不錯。趙雲也是糜家的女婿。寫信繞過糜家派人北上也不是難事。

    然而張遼地這些策略雖然還沒有大規模地實施。但是那場烤肉宴會確實讓幽州上層品嚐到了昔日不曾有過的滋味。關於調味料的成份張遼可沒興趣保密。即使孜然他們不太容易弄到手。但是其他香料都是國產的。即使遠在南方。但那些世家豪門還是能弄到的。所以他們就成為收購牲畜的主力軍。

    「達爾悍!」

    「大王。何事喚我?」

    「聽說下面地部民最近日子都很寬裕?」

    「回稟大王。確實如此。南邊的漢人突然大肆收購部民手中的牛羊。並用了不少糧食、茶葉和鹽巴來換。咱們部落在大王的帶領下少有戰亂。部民們的牲畜也多。倒是讓他們換來不少好東西。」

    「知道原因嗎?」

    「知道。聽聞是漢人地幽州牧在款待當年劉幽州的舊部及閻柔司馬時用了大量的調味料來燒烤牛羊肉。據說味道極好。所以幽州的漢人世家想換換口味。軍隊也要給士兵提供肉食。這才派出大量商人到我們這裡換取牲畜。」

    「呵呵呵!原來如此!那個漢人的幽州牧倒是個英雄人物。聽說就連原本雄踞河北的袁車騎的軍隊和大將也在他手中吃了大虧。」

    「大王。小人聽說那個幽州牧當年可是讓并州的匈奴和鮮卑人吃了大苦頭。鮮卑人還被滅了好幾個部落。我們……」

    「放心。雖然右北平的烏延被逐。可那是烏延不識時務。非要和塌頓一起站在那個袁車騎一邊。那位幽州牧張將軍可是曹司空的大將。如何會放過他!本大王就不同了。大王我誰都不幫。單憑手下近萬戶部民。數萬騎兵。誰都要高看本大王一眼。即使廣寧重回幽州牧麾下。可你看。可有幽州兵到我上谷烏桓處晃悠?」

    「那是大王的威名震懾。自然群小易辟嘍!」

    「少學著漢人那般拍馬屁。本大王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單憑難樓二字還不會讓那些漢人的強者後退。本大王能夠至今不倒。不過是謹慎二字。當初烏桓諸部會盟。以我上谷烏桓擁眾九千餘落卻讓遼西丘力居主盟。難道真是本王膽小?看看如今的遼西烏桓。丘力居雖然名為盟主。可除了遼東遼西和右北平三郡烏桓。無人聽命於他。當初幾家圍攻公孫瓚。本王一力壓著你們緩行。結果如何?雖然潞河一戰公孫瓚軍被擊潰。大將鄔丹戰死。然而丘力居也戰死當場。結果兒子樓班被佷子塌頓奪去王位。隨後收集殘部的公孫續又時不時的找三郡烏桓的麻煩。讓他們不斷的再消耗。雖然遼西部看似實力依舊。可部族的潛力卻幾乎已經耗盡。否則曹軍在右北平如此針對他們修築防務。以塌頓那個脾氣豈是能忍之人?」

    「嘿嘿!大王英明!」

    「如今本王算是想明白了。只要我們保持實力。又不去惹事生非。哪裡會有人來找我們地麻煩!漢人既然要收購牲畜。那就光明正大的賣給他們。」

    「這也是大王當初約束部眾減少殺戮之果。如今漢人要牲畜。可他們卻對三郡烏桓封住了貿易的口子。盡數從我們這裡購買。或許也是對大王當日的善念做個回應吧?」

    「哦?你這廝殺的粗漢子如今倒也有幾分心思了。不錯。這應該是那個張將軍的意思。這樣也好。咱們的部眾也能過個好冬天。對了!那個漢人烤肉的法子你得想辦法弄過來。本王也要嘗嘗這獨特的烤肉。」

    「遵命!我的大王!」

    「塌頓大王。如今這幽州地漢人越來越囂張。大王身負我三郡烏桓之重擔。須得早日作出決斷啊!」說話的是失去了領地。寄人籬下的原右北平烏桓大人烏延。

    「烏延。你少說兩句吧。被漢人和幾個小部落就趕出了右北平。你也太丟人了。」遼東烏桓大人蘇延僕譏諷道。

    「你……那些漢人騎兵實力不在當年的公孫白馬之下。即使你蘇延僕在場。也決計討不了便宜。你如何敢說我?」烏延這些日子看盡了諸人的白眼。今日算是忍不住了。

    「我打不贏那又如何?至少我沒丟了領地!」蘇延僕頭一偏。不屑道。

    「你……」烏延當場就想拔

    可就在烏延剛剛站起來時。就聽到上首地塌頓一聲大喝︰「夠了!三郡烏桓同氣連枝。若你等也爭鬥起來。如何還能奪回失去的領地?」

    見剛才爭吵的兩人被自己壓下。塌頓重新坐下後說道︰「咱們三郡烏桓這些年就沒有停止用兵。不但在西邊和公孫瓚、公孫續父子交戰。就是和那遼東的公孫度也常有爭鬥。今年進兵並非不可。但曹軍不比往常的敵人。那張遼在平原。用三萬兵就擋住了二十萬袁軍的攻擊兵最終將其全殲。可見曹軍的強硬。若是我們的戰士損失過大。一旦曹軍補充及時。我軍就連防守地力量都沒有了。即便曹軍不來。還有公孫度和鮮卑揮眈眈。我命令今年不做西進不過是為了讓咱們地部族多積攢一些底氣罷了。」

    說到此處。塌頓的語氣變得有些低沉。不過烏延和蘇延僕心中有數。塌頓奪表弟樓班之位。雖然讓遼西烏桓好生興旺。卻也在部族內部埋下禍端。然而他卻又不能明目張膽的將樓班及其嫡系盡數清除。否則部族中必生內亂。但漢人卻沒有顧忌。據他們判斷。漢人應該已經派人暗中聯絡樓班了。塌頓此時可算是有點真正的內外交困。

    兩人相視一眼。心中各自盤算開來。以塌頓和袁紹的關係。這曹軍絕對是不會放過遼西烏桓的。先不說幽州曹軍在實力提升後會如何。單就袁紹在冀州一旦覆滅。河北曹軍絕對會北上掃除後患。他們雖然和遼西烏桓並稱三郡烏桓。不過要讓他們陪葬他們也不太願意。

    「兩位。還是乘著漢人尚未進攻。先讓我們地部族奪繼續些力量吧。即使不能向西。也可以從鮮卑、公孫度那裡。甚至是扶余、高句麗人那裡得到補充。至於右北平那裡。可命人小規模進行試探。一方面補充我們自己。一方面看看漢人的反應。」

    塌頓如今還是三郡烏桓的盟主。加之這類劫掠之事烏延、蘇延僕也不願甘居人後。聞言立刻起身領命。

    就這樣。在幽州各勢力的自我控制下。幽州軍民迎來了建安六年的冬天。
寶樹 發表於 2009-8-28 21:30
第三卷 第353章 一年過去,一年到來!

  「仲權。你如何又從我這裡搶肉吃?」

    「兄長。你既是大哥。就不要與弟弟計較了吧!」

    「你這廝。讓你自己不好好烤肉。」

    「伯權。仲權最近的到姑丈的指點。正是興趣高漲之時。天天拉著伯道練武。讓伯道這性情堅韌之人都快受不了了。哪還有時間學如何烤肉?」

    「伯仁兄。姑丈可是我軍中名將。就算是主公身邊的典韋、許褚這兩名悍將。都是的到過姑丈指點的。我如今能有此運道。當然要不負姑丈教誨。成為我軍後起之秀也!」

    「這傢伙!伯仁兄。休要理他。如今他都快瘋了。不過也好。倒是不見他再刻意針對伯道。」

    「那是姑丈高明。讓他們在相互切磋中建立交情。否則以伯道的年齡和經驗。仲權即使的了姑丈的真傳也未必是其對手。」

    「拭目以待吧!姑丈對我等宗親子弟可是期望極大啊!」

    這不過是張遼府邸的一幕小插曲。此時天氣已經入冬。即使曹軍曾有過冬季作戰的經驗。在這種喝黃河流域完全不同的氣候環境下。張遼也不敢讓士兵隨意出擊。而棉花的種植業並沒有達到能夠保證全軍將士的冬季作戰裝備所需。也制約了張遼出擊的條件。倒是火炕的盤法張遼盡數傳入軍中。曹軍在幽州各處的軍營如今皆是石壁夯土為牆。厚厚的茅草蓋頂。加上屋子裡盤起的火炕。寒冬中也不虞士兵被凍傷。極大的保障了曹軍士兵在開春後的戰鬥力。

    而嚴寒對於敵我雙方都是同等的。如此張遼不太擔心會有敵人在寒冬大規模出動。但各的的要塞、城池也並沒有就此放鬆警惕。張遼也不敢保證是否會有人不循常理。幽州邊境的要塞和城池已經經過了加固。守將也早已經換上了曹軍的人。張遼還為他們提供了投石機。雖然只是初級版本的。但架不住城池中的人口多。也不虞人手不夠。張遼還定下了警訊傳遞制度。若是晴天要以狼煙傳訊。若是陰天或大雪天則會用精銳斥候傳訊。

    這樣一番作為。張遼才能在此時安坐於府中。和一干謀士、將官們喝酒吃肉。

    如今張遼也有頭疼之事。去年他的兩個小妾懷孕了。並於今年的七、八兩月生產。婉兒七月產下一個男嬰。那活潑的罄兒在八月更是產下一對龍鳳胎。這讓張遼的子女瞬間增加到了五人。三男二女。孩子多了也算家族開始開枝散葉了。不過張遼卻為三個孩子的姓名在發愁。張遼絞盡了腦汁。才算是在這些孩子週歲前各自給他們起了還算可以的名字。長子名震。那次子和三子也要用雨字頭的字。次子生於七月。家書中言道此子誕生時有秋雷陣陣。張遼為其取名張霆。三子生於八月。家書中言道當時正逢秋雨連綿。張遼為其取名為張霈。長女名綺。次女亦當用絞絲旁的字。古語有云︰織素為文者曰綺。光如鏡面有花卉狀者曰綾。次女便名為張綾。

    張遼為孩子起名字時那股傷腦筋的樣子卻讓身邊之人不由的發笑。即使時過境遷。田豐還要刺激一下張遼。就在張遼看著夏侯三兄弟在那裡鬥嘴時。田豐打頭。沮授、荀諶跟著就向他走來。

    不過這次他們並非來調笑張遼。卻是有些事情要問問清楚。

    「將軍。子龍將軍那裡可是已經發回數封急報。遼西與右北平接壤處發現烏桓騎兵。雖然人數不多。但出動頻繁。也有深入右北平針對百姓之舉。子龍將軍可是向你聞訊啊。」荀諶負責鎮北將軍府的軍事。但張遼數日不做回應。他也需要提醒。

    張遼將思緒從起名字中擺脫出來。對荀諶問道︰「友若。塌頓此舉何為?」

    「何為?」田豐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端著酒杯就說道︰「試探而已!當初公孫續以此法讓烏桓不住的失血。如今他也言致用。不過我當初就懷疑這個損招公孫續哪裡能想到。前些日子才知道竟是你在幕後策劃。如今也算是自討苦吃了吧。哈哈哈!」

    「元皓休要胡言。」一直跟著田豐的沮授笑著圓場。

    張遼對田豐的舉動不為己甚。有本事的人有點脾氣張遼能接受。何況田豐雖然時不時找自己的麻煩。但真遇到了事情。還是能盡力為他想辦法的。要知道拉攏荀諶就是田豐的主意。

    「胡人對我漢人千年來一直如此。也就是仗著他們馬快。機動好。這也算是農耕民族和遊牧民族之間的衝突。我們的騎兵雖然精銳。但真正能夠適應如此嚴寒的卻不多。但我還是決定。將可以一戰的騎兵再調一部分給子龍。至於如何應對?我讓子龍自己決定。」張遼說。

    「不錯!」沮授微笑道︰「統帥就是要如此。不干涉前方將領的決定。讓他們根據戰場形勢自行發揮。只要再盡力保障後勤輜重。這就是一個好統帥。」

    「大冷的天。百姓們不是在城中就是在堡子裡。就算這些騎兵深入我境又能如何?我看重的是開春後的戰爭。此時的一時的失我並不在乎。讓身處前線的將領自行解決就是。」張遼說到。

    「此事甚善。我明日一早就讓人傳到各郡。」荀諶見問題沒了。心情頓覺輕鬆。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其實此時并州上黨郡已被曹洪攻克。太原郡也有數城克服。并州袁軍高幹部如今就剩下晉陽城。曹軍大部隊如今修整了一年。而魏郡袁軍卻被煎熬了一年。春耕受阻。秋收更是沒影。大批百姓逃亡。的主±家也紛紛向曹操輸誠。鄴城如今就像一個已經熟透了的果子。等待著曹操去摘取。袁紹如此危局。塌頓若是沒反應。那才會真讓張遼奇怪。不過這裡涉及袁紹。在沮授、田豐面前張遼就不多說了。

    然而在張遼的心中。此時已經在盼望著戰鬥的早日到來。當他巡視收編的異族騎兵的時候。那種雖然沒有隊列。但自由度十足的騎兵作戰演練讓他當年在草原上和鮮卑人戰鬥時的熱情再度勃發。看著那些在馬背上呼喝鏖戰的士兵。張遼已經決定了。只要一開戰。他一定要親臨前線。即使不能上場廝殺。也要在第一線看著將士們戰鬥。順便放幾支箭。

    幽州如今的軍隊已超過五萬。尤其是騎兵。已經翻了一番。足有兩萬二千人。這也是托了幽州的處北疆。不但可以收編胡人的騎兵。當的的漢人也有大量馬術極佳者。讓曹軍的騎兵不至於差了兵源。只是張遼如今還未曾在幽州建立起有效的正規軍、常備兵和預備役一體的軍事體系。這不但是因為幽州人口的缺乏。更因為幽州學術力量的缺乏。張遼已經讓盧毓籌備幽州公學。但掌握知識的人畢竟不多。也缺乏學術帶頭人。使的公學雖建但學子寥寥。張遼不的以。值的向遠在青州的老師鄭玄求助。不過書信剛剛發出。此時也只能等待。

    「子家。」張遼走到正在和孫干、田豫閒談的盧毓身邊。

    「將軍……」盧毓等人當即就想起身。

    張遼揮揮手讓他們不要多禮。隨後坐在盧毓身邊。

    「子家。公學那裡你認為還有何處需要改進的?」

    「祭酒。我們幽州公學缺少一個當世聞名的學者作為祭酒。兗州公學有荀令君。青州有管幼安。徐州有陳漢瑜公。雒陽更是學者無數。我幽州缺的便是這等學者。」盧毓早已經想的明白。張口就答。

    張遼也知道此處卻是重點。若無拿的出手的主持者。哪家願意將自己的子弟送來就學。況且他也和田豐、沮授、荀諶、孫乾等人商議過多次。田、沮、荀三人的名氣足以讓公學吸引力大增。但奈何三人均不願出頭。張遼自己其實也不差。最次也能讓幽州豪強攀上他這棵大樹。但張遼深知此時師生關係的重要。一旦形成大規模的師生關係。絕對會遭到最高領導的疑心。而且此事也是離開洛陽前郭嘉囑咐過的。張遼可以出些小毛病讓人揪著小辮子。但絕不會搞出這麼大個把柄來給人抓。

    「子家。我已修書青州老師處。請老師幫我解決此事。老師座下弟子眾多。學問精深者亦不在少數。應當可以解決我幽州公學的問題。不過倒是那時卻會讓人忽略了子家的功勞啊!」張遼笑道。

    張遼此話說的誠懇。盧毓可算是為幽州公學費盡了心思。從確定的點到校舍的建立。再到招生和教學設施的添置。盧毓都親力親為。除了張遼找他。他沒事絕不會出現在幽州牧府。才十八歲的年輕人。黑眼圈都有了。

    張遼誠懇。可盧毓更加誠懇。

    「將軍建此公學。也是為了我幽州的莘莘學子。盧毓區區個人哪能如此計較名聲。倒是公學若能及早有一祭酒主持。也可讓學子們早日入學。」

    「不愧子干公之後!」張遼及附近眾人由衷的讚歎。

    就這樣。幽州眾文武、官民在不同以往的氛圍中度過了建安六年的冬天。迎來了建安七年的新年。隨著新年的離去。春天的到來。幽州和其他的方一樣。又一次進入了繁忙的季節。官府、軍隊。百姓。各有各的事情。他們均圍繞在張遼這個幽州牧周圍。為將幽州建設好而努力著。
寶樹 發表於 2009-8-28 21:30
第三卷 第354章 袁紹的末日!

    建安七年一軋十日,養精蓄銳一年之久的曹軍終於對盤踞在鄴城一帶的袁紹軍發動了最後的攻擊,曹軍從兗州東郡、司隸河內郡、冀州巨鹿郡和趙國四面向鄴城合圍過去。身處曹軍包圍的大部分袁紹軍士兵在經過了一年多的提心吊膽的生活後早已經厭倦了這樣的日子,加上曹軍並沒有切斷他們的消息渠道,甚至還刻意的讓冀州各地的最新消息及早的傳到包圍圈中,這就更讓那些冀州籍的士兵沒有了繼續抵抗的勇氣。那些名義上還算是袁紹領地的城池也早已經和曹軍暗通款曲,表明自己身在袁營心在曹。曹軍大軍一出,所到之處那是望風而降,即便有少數死硬份子,也絕對算不上什麼大事。

    而唯一需要讓曹操稍微費些心思的就只剩下屯集著袁紹最精銳的十餘萬大軍的鄴城。

    鄴城本就是河北名城,自魏文侯將其作為陪都後,鄴城就一步步由陪都最終發展成為國都。袁紹兼併冀州後就以鄴城為中心,並大力加固修繕鄴城城防。如今的鄴城城牆高達七丈,外面皆以巨石包裹,即使投石機也無法輕易砸開缺口。

    城中十四萬軍隊全部是忠於袁紹和留在他身邊的那些世家的將士,城中也囤積了足有三年的糧草,即使曹軍圍城,輕易間也絕無克服之法。歷史上的袁紹曾說其麾下能夠「帶甲百萬,谷支十年」,這話或許有些誇張。但當時在中原地區因飽受戰亂而遭受嚴重破壞時,冀州相對是比較富足的。不過這時候,中原在曹操的治理下可謂兵精糧足,而河北卻因為曹軍地搗亂遠沒有歷史上的成就。能在鄴城還囤積著供十餘萬人使用三年的糧草,已經算是袁紹麾下的官員本領高強了。

    而然曹操並不介意讓袁紹待在鄴城那堅固的烏龜殼裡做縮頭烏龜,他早已經從郭嘉安插到鄴城的探子那裡獲悉了袁紹身體日漸衰弱,終日咳血,命不久矣。那時候。袁氏三子必然內亂,取鄴城只在反掌之間。所以曹操親統大軍在圍住鄴城後,更多的是處理降人的問題。再就是關注著并州曹洪在太原郡地最後一戰,以及幽州張遼那裡的消息。

    雖說曹洪性燥。張遼穩重,可是如今曹操不擔心曹洪,并州除了那些被匈奴人和鮮卑人佔據的地方他暫時無力顧及之外,雁門早已投靠曹操,上黨也於去年被曹洪攻克。太原也指日可下。而張遼那邊才是真麻煩,烏桓,鮮卑,再加上遼東公孫度,那一家都不是易於之輩。幸好公孫續已經入京為官,鮮卑、烏桓至今也未曾統一,張遼在不改其穩重的一面地同時。也表現出了油滑的另一面。他一邊穩固幽州六郡,擴充軍隊。安排官吏,一邊利用軍事壓制、經濟控制、文化誘惑。再加上挑撥離間等等手段,游刃於這些勢力之間。不斷的穩固著曹軍在幽州的根基。這讓曹操欣喜之餘也頗為張遼擔心,他擔心一旦張遼的小手段失誤。引得數方合力攻擊,那幽州曹軍最好也就是個固守待援地結果。所以曹操在受降十餘萬降兵之後,就讓樂進、徐晃等人加緊整編。同時自己將鄴城團團包圍,務必要全殲袁紹所部。然後方能移師北上,增援張遼。

    就在曹軍圍城十數日後,郭嘉和賈詡手中各自拿著一個盒子走進曹操的中軍帳。

    「主公,鄴城中已有大批世家對袁紹不滿,只不過如今鄴城中袁紹力量獨大,他們也不敢多言。但已經各自向城外射出書信向我軍輸誠,通篇雖並無顯明落款,不過稍加推敲卻不難查明。」打頭的郭嘉開口說道。很明顯,他和賈詡手中的盒子裡裝的就是這些信件。

    「恭賀主公!如今人心所向,鄴城指日可破!」荀攸聞言立刻率先向曹操道賀。

    中軍帳中的其他將領、謀士也紛紛附和著荀攸,一時間,賀詞充滿了軍帳,曹操已被奉為宛若伊尹、霍光,尤勝信陵、孟嘗,讓一貫冷靜的曹操也不禁有些飄然。

    郭嘉笑瞇瞇地看著沒圍在人群中接受著恭維的曹操,看到曹操那張笑臉,郭嘉完全能理解此時曹操地心情。

    作為原來地上司(盟主)。實力遠勝自己地河北豪強。曹操費盡心思。殫精竭慮地為自己打拼著一條出路。到今日。原本那裡龐然大物已經渾身是傷地躺倒在地上等待著自己地最後一擊。沒有人會在此時不感到喜悅地。

    而且郭嘉更不會擔心曹操會因此而昏頭。用張遼地話說。或許主公日後會進取心減弱。但任何時候他都不會放鬆警惕。故而郭嘉很乾脆地將裝著書信地盒子放在曹操地桌上。然後和賈詡一同坐在一邊交流著各自對當前局勢地看法。

    「文和先生。你是武威人。不知對西涼韓、馬瞭解多少?」

    「韓遂也是西涼名士。素有黃河九曲之稱。至於馬騰。詡只知其是伏波後人。但卻有羌人血統。是當年涼州刺史耿鄙麾下悍將。不過耿鄙和漢陽太守傅燮被韓遂殺死後。馬騰卻有和韓遂結為異性兄弟。至於其他地。詡久離涼州。那裡還會知曉。」賈詡笑道。

    郭嘉之賈詡謹慎地性格。也不以為忤。反正他也是沒話找話說。何況西涼地情報在鍾繇鎮守長安之後已經能夠源源不斷地送過來了。雖然暫時級別還不夠高。但曹軍此時也沒有西進地計劃。所以。時間還充裕地很。

    「唉!別看鄴城指日可下。但真要將河北三州徹底融入卻並非易事啊!并州或許好些。幽州也可用強力壓制。唯有冀州……唉!」郭嘉微微搖頭。

    賈詡也知郭嘉所知何事,但這其中涉及太多東西,絕不是打定了主意要低調的賈詡願意涉入的。

    郭嘉擔心的就是河北的大小家族。并州有雁門張家,太原王家這一新一老的家族存在,加上張遼的關係,穩定下來不會很難。幽州勢力雖多,但多是新貴和胡人,以張遼的手段,軟硬兼施之下也不會太麻煩。而冀州則不然。先不說冀州作為大漢朝最重要的州之一,這四百年來湧現出了多少貴族豪強,還有袁家數十年的經營。即使袁紹敗亡,冀州也依舊隱患叢生。雖然被曹軍佔領之地的這些個家族已經在表面上投效了曹操,而且鄴城的那些家族也已經拋棄了袁紹,但只要稍不小心,依然會引發禍事。

    若是張遼在場,他立刻就能和歷史上曹操始終不在許都帶著,非要待在鄴城聯繫起來。雖說後世公認這是因為曹操有愧於漢獻帝,而不願與其相見。但真正的原因卻是曹操要以自身鎮守冀州,為根除袁家的勢力而必須留在鄴城。這一點倒是和千餘年後的明成祖朱棣遷都北京,以皇帝之尊鎮守北疆有異曲同工之妙。

    「奉孝,城中探子可能確定袁紹死期?」見曹操那裡一時半會還沒完沒了,賈詡也有一搭沒一搭的問道。

    照理說賈詡如今也算是曹軍情報系統的二號人物,但一來賈詡要低調,二來他也不會隨意插手郭嘉已經安排好的地盤,除非是郭嘉交給他的。所以他對鄴城那裡傳來的消息一清二楚,卻對那裡存在的變化瞭解不多。

    曹軍的情報體繫在建立之初就被郭嘉採納了張遼提出的後世的很多情報收集的制度,單線聯繫人也是其中之一。在鄴城究竟有多少曹軍探子,除了郭嘉本人,就連曹操都不清楚。也正是這種制度,想學著張遼偷懶的郭嘉一時半會間也沒辦法將大部分事務轉嫁到賈詡身上。要說鬱悶,郭嘉也算一個。

    「袁紹自從兵敗後就鬱鬱寡歡,時常有茶飯不思,心緒不寧,長吁短歎之舉。自建安五年冬季首次受風寒病倒後身體就一直沒有恢復,新年之前曾有三日連續咳血。去年雖然病症似有好轉,但一年沒有進項,突尾出不去,援兵也找不到。秋季又有一場叛亂,雖被立刻平息,卻也傷了元氣。入冬後,袁紹心急之下再度發病,咳血三升,一病不起,至今纏綿病榻。我軍此次圍城,雖然下屬極力隱瞞,卻終究瞞不過去,袁紹聞我軍將鄴城團團包圍後一度昏迷。我們的人雖然無法打聽出袁紹死期,但卻偷出袁紹的藥渣……」

    郭嘉說到這裡,賈詡興趣來了,他可是沒想到情報還能如此收集,「如何?」賈詡不待郭嘉說完就急急的問道。

    郭嘉撇撇嘴,似有些惋惜的說道︰「丹參、冰片、蘇合香、**、檀香、青木香、柴胡、當歸、地黃、赤芍、紅花、桃仁、枳殼、甘草、川芎。膝、桔梗……這些藥物成分是我們安排在城中藥鋪的藥師從三份不同的藥渣中分析出來的,可以判定袁紹的主要病症就是心血瘀阻,應該還有神思不寧等一些併發症。嘉業就此請教過醫護營的專職郎中,結果是……命不久矣!」

    「呵……唉……」賈詡也不禁歎道︰「袁本初出身名門,四世三公之後,折節下士,文武雙全。還敢於在殿上與董卓拔劍相向,後來更是統領關東諸侯討董,也算得英雄一世,落得如今的結果也確屬命數不好。末日以至,天命難違啊!」
寶樹 發表於 2009-8-28 21:31
第三卷 第355章 家族的棄子!

   曹操畢竟是曹操,雖然為了照顧眾位下屬的面子讓他們圍著自己大半天,可是一旦脫開身,他依然還是那個睿智果敢的曹孟德。

    「恭喜主公!賀喜主公!」見曹操擺脫了眾人向自己走來,郭嘉站起身抱拳笑著說道。

    曹操此時的心情顯然很好,他微笑著對郭嘉說︰「你個郭奉孝,莫不是真要捧殺曹某?」

    郭嘉也適合曹操隨便慣了的人,即使在商議重要大事的時候都能不忘記搞笑自然不會再中軍帳中有違自己一貫的作風。

    「主公,拿下鄴城,河北之地盡入主公囊中,天下三分,主公有其二,難道不當賀喜?」郭嘉嬉笑道。

    「喜從何來呦?昨日文遠也有書信到,信中言道︰統一河北不過是萬里長城才修了第一個烽火台,日後的路長著呢!有文遠這番話,操那裡還會有喜?」曹操無奈的笑道。

    「又是這個不解風情的傢伙!就不知道有的時候實話是不能隨便說的嗎?」郭嘉倒是表現得很是不忿。

    「好了。你和他一個樣。嬉笑怒罵中總能表達出你們的意思。放心,曹某立志要平定天下,如今不過是漸入佳境,豈會輕易放鬆。」曹操對自己這一文一武兩員重臣的意思也是瞭解甚深,這是好意,他又不是聽不得意見的人,自然欣然接納嘍。

    「好了。你們既然帶來了鄴城願意歸順的大小家族的信件,心中應該有定計了吧?」曹操聽多了恭維,已經不想再浪費時間了,直接開口將問題揭開。

    郭嘉、賈詡相視一眼,郭嘉開口說道︰「那些小家族姑且不論。在鄴城中沒什麼大家族也可以暫且拋開,能夠給予我軍幫助的有這樣一些人。」

    郭嘉說到這裡抬頭看著軍帳中的眾人,荀攸見狀立刻起身將中軍帳中地閒人趕出軍帳。並命衛兵嚴守,然後才進來。

    這時候。郭嘉開口說道︰「一是鄴城地審家。審配雖然忠於袁紹。然審家卻不願與袁紹一同玉石俱焚。早已經和我軍安插在鄴城地探子接上了頭。並且表示了可以讓我軍進城地意向。據我調動其餘未暴地探子暗查。審配地佷子審榮擔任東門校尉。審家此言並非妄言。還有嘉地同鄉辛評、辛毗兄弟也由此意圖。而且鄴城中還有一股反對袁紹地力量一直在潛藏中。直到袁紹兵敗方才浮出水面。據查證。是當初韓馥舊部。被顏良所殺地長史耿武、別駕閔純、治中李歷地家人好友以及都督從事趙浮、程渙地舊部家人。他們自這些人死後便隱藏起來。伺機要向袁紹報仇。主公帥大軍圍城。正好給了他們機會。據嘉及文和先生分析。這些人是能夠給我軍幫助最大地。也是鄴城中除了袁家之外勢力最大地。」

    曹操聽完郭嘉地敘述。雖然極力忍耐但卻無法掩飾他越來越高興地喜悅之情。他不停地晃動著頭。笑道︰「本初啊本初!沒想到你也未能真正掌控一切啊!不但你地仇人苦心等待著復仇。就連你地盟友也要棄你而去!你真地是氣數已盡啊……」

    曹操雖然臉上在笑。不過郭嘉、荀攸、賈詡真三個敏感地傢伙很輕易地就能聽出其中帶有著地苦意。他們都知道曹操和袁紹曾經地交情。對曹操此時地心理變化自然也是明瞭。但此時他們卻不好隨意插話。畢竟這是曹操自己地事情。

    「呼……」曹操也沒有過多地糾結於這種不知悲喜地心情中。長出一口氣後就恢復了平常地心態。

    「既然奉孝此處有了如此多地籌碼。破鄴城不過反掌。此時操卻要考慮地是如何最大限度地保全鄴城地元氣。最起碼那十餘萬士兵大都是久經戰陣地。若是都收編大半或者全部收編。我軍地實力立刻就能再度提升。無論是北上、西進還是南下。都不虞兵力不足了。何況操也不願再河北這最後一戰中消耗掉我軍地精銳。」

    「主公仁慈。實乃將士之幸!」荀攸說道︰「不過如此一來。奉孝地擔子就更重了。若不能借助城內這些勢力瓦解守軍信心。即使城門打開了。我軍依然要繼續戰鬥。攸記得文遠曾說過。戰鬥中最擔心地就是入城後地巷戰。除非不顧城中百姓。強行毀房扒屋。否則攻擊一方將會付出遠比防守一方更加慘重地代價。」

    「公達,汝意操明白。只要奉孝能夠讓審家等人瓦解袁軍戰意,我大軍便是在這鄴城多駐些日子也未嘗不可。只是卻要讓奉孝勞累了。」曹操說著,有些歉意的看著郭嘉。

    郭嘉嘴角一翹,笑道︰「既然如此,主公須得在城破之後好好犒勞嘉才是!」

    「那是自然!若無須損失便可破城,操豈會吝嗇些須金帛之物?」曹操笑道。

    「那好!」郭嘉突然出一種讓曹操感覺很眼熟的壞壞的笑容,轉身對賈詡說道︰「文和先生,此是我軍在鄴城所有的探子以及他們的資料,先生既得主公信賴,為嘉之副手,優勢深謀遠慮之人,此事嘉就不勞煩別人了。」說完,郭嘉將剛從懷中掏出的一疊東西交給了一臉愕然的賈詡。

    此時曹操才明白他為何感覺郭嘉那笑容眼熟了,曹操哭笑不得的指著郭嘉道︰「你啊!全都被文遠給帶壞了!如今連子廉也時常如此。唉!」原來郭嘉的那種壞笑是張遼捉弄人時的習慣笑容,曹操可不是第一次看見,只不過張遼數年來久居外地,見得少了而已。

    這時候荀攸、賈詡才反應過來,郭嘉這純粹是向張遼學習,將具體是事情交給副手或是下屬去做,自己只是為他們提供支持和從宏觀上進行適當的指點。如今賈詡正好是郭嘉的副手,而且郭嘉也在不斷的將一些事情移交給賈詡,如今當場交接鄴城事務也算正常。

    荀攸想明白了也是一臉苦笑,可這又如何!這是人家內部的事,他荀攸可沒權力干涉。

    賈詡倒是沒有推辭,他也知道,郭嘉如此做並沒有惡意,只不過是將一部分事務交給他負責罷了。而且以郭嘉的脾氣,也不會立刻撒手,必然會參與其中。反正都是兩個人商量,東西在誰的手中賈詡並不看重。

    「算了,有文遠這個例子在,你們有樣學樣倒是方便。」曹操沒好氣的說道。

    可是曹操此時的心裡才是真正的高興。張遼這般作為根本就是不願攬權的表示,具體事務操於下屬之手,可上司卻有掌握著下屬的生殺大權,沒人能夠單獨形成威脅最高統治者的力量,這對曹操是有利的。而自己的部下若是有樣學樣,曹操夢裡都會笑的樂開了花。他現在已經在考慮是否要將此事形成慣例或者制度。

    「奉孝既然相信賈某,賈某自當盡力。只是審家那裡究竟能否保證他們徹底放棄袁紹,還需要奉孝命人詳查。」賈詡雖然打算低調,卻也不是不敢任事,既然郭嘉和曹操都認可是將事情交給他,他自然不會推辭。

    「此事文和到可放心。」荀攸在一旁插話道︰「河北豪門絕非死板之人,審家拋棄審配也有前例可循。建安五年文遠進攻巨鹿郡時,巨鹿田家拋棄田豐就是例證。」

    「嗯。凡是對袁紹忠心的河北人氏,他們身後的家族已經將他們完全放棄。只可惜田豐、沮授卻是倔強之人,寧肯在文遠那裡當個什麼都不是的顧問,也不願向操低頭!哼!」曹操氣呼呼的說道。

    郭嘉笑著說︰「這也是主公仁慈,否則又豈能容他們在幽州逍遙。」

    「哈哈哈!」曹操指著郭嘉大笑道︰「奉孝休要恭維,操心知肚明,若真要逼迫他們,操得到的唯有兩具屍體罷了。如今讓他們在幽州幫著文遠倒也不錯,至少操這裡可以不用派遣謀士北上了。」

    郭嘉、賈詡聞言微笑,荀攸卻有些尷尬。

    如今荀諶也在幽州張遼身邊的事情早已經傳遍了,荀諶這個荀家嫡子寧願北上隱居也不願回到家族的行為無疑讓穎川荀家蒙羞。外界對荀家生出內亂和荀攸打壓家族優秀人才的傳言議論紛紛,也就是荀的為人早已得到認可,否則難保還要加上荀這個荀家目前官位最高的人。

    「文遠也是,搞出個顧問也就算了,又弄出一個將軍府錄事參軍。從字面上雖然職責很明確,不過究竟該算在哪一等、哪一級?」郭嘉雖然用的是埋怨的語氣,但純屬是為張遼著想。雖然曹操對張遼已經沒有了猜忌,可是朝中總有人喜歡唧唧歪歪,縱然是不在乎,也不能由得別人隨意詆毀。郭嘉就像借此讓曹操乾脆將這個職務定下來算了。

    倒是荀攸因為此事涉及親戚,加之和荀諶的惡劣關係,乾脆閉嘴。

    「錄事參軍,顧名思義就是參軍事,應該是贊軍校尉或者軍師祭酒一類,官職倒是不高,卻是權利極大。也罷,四鎮、四征將軍府也該有這等常備官職隨著將軍位行動。讓文遠上一份奏表,操親自給天子講解。」曹操也沒有猶豫的答應下來。

    所謂送到朝廷給天子不過是做個樣子,如今曹操的權勢對此等小事根本就不需天子下令。如此所為不過給大家一個面子而已。郭嘉、賈詡根本不甩天子,荀攸也經歷太多早就行了韜晦之術,沒人會反對的。「諸位,如今河北抵定在即,望諸位助操早日平定冀州,還百姓一個安居樂業。」

    「願為主公效命!!!!」
寶樹 發表於 2009-8-28 21:31
第三卷 第356章 願神保佑他們!

    「嗯。看看,主公的意思,友若先生這個錄事參軍如今已是我大漢正式官職。主公甚至讓我乾脆把那將軍府所需官職盡數列出,將其作為四鎮、四征將軍開府建衙的常備官職啊!」張遼抖動著曹操發來的文書,對身邊的荀諶、田豐、沮授三人說道。

    此時幽州眾官員各有司職,也唯有著名的「甩手掌櫃」張遼和這三位專職顧問用不著成天忙來忙去,倒是可以清閒的喝茶聊天。

    「呵呵!」荀諶手捧著茶杯笑著,他雖然是穎川荀家的子弟,也自認為才華出眾,可是面對著老資格的河北名士沮授、田豐,他依舊不敢狂妄自大。且不說沮授在冀州的人望,但田豐進入官場的時間就比他那個佷子荀攸還早,才是真正的老資格。

    「若不是沮公,田公之意不願任職,哪裡會有諶的出頭之日。」荀諶謙遜的說道。

    「你休要自謙!荀家子弟若論及氣度格局,那自然是以荀文若為最。可只單論應變、智謀,荀家出仕的幾個人中沒有誰能硬壓他人一頭。便是你荀友若,若非袁車騎那裡私下傾軋過甚,你如何會名聲不如荀、荀攸?」田豐老氣橫秋的說道。\\\\\但是他也有這個資格,在袁紹昔日的謀士中,只有他和沮授、審配的資格最老。

    「嗯,元皓言之有理。友若啊,如今你在幽州,也算有了用武之地,當可盡情施展才華才是。」沮授因為對張遼的好感。並不介意幫他培訓一下後輩,夏侯尚等人可是常常能得到沮授的指點。

    不過張遼這廝哄人地手段也著實厲害,從曹操那邊的老人程昱,到老師鄭玄,岳父曹嵩。加上面前的沮授、田豐,全都被他哄得高高興興。可見後世的社交知識確實用處極大,諸位不可不學啊!

    呵呵!有點跑題。咱們言歸正傳。

    「文遠,現在你可以暫時放寬心了吧?」沮授略帶調侃的說道。

    這是因為從去年,即建安六年夏末開始,張遼就始終將防備烏桓進攻地這根弦繃得極緊,即便是嚴冬。他也發佈了《嚴防死守令》,命令邊境各要塞城池的守軍謹防烏桓及其他勢力的偷襲。各地都有明暗哨位,包括烽火台在內,每天十二個時辰始終有人輪換著值守,就連新年也不例外。\\/\不過過年後就是春天,開春時的氣溫將會繞過厚厚的積雪融化,那時候北疆的道路將不會比經歷過夏季的暴雨更好。反而因為氣候。沒有夏季幹得快。這就使得有心進攻之人必須延遲日期,烏桓人可沒有曹軍那樣強大地水軍可以無視泥濘的道路。

    「其實我更希望的是在冬季進攻。那時候烏桓人為了避寒。他們必然集結在一處,有利於我圍殲他們。只可惜我軍的動機作戰裝備數量還是不足。使得我只能保持小規模的戰鬥烈度,真是浪費了我特意挑選出來的這些比較適應北疆嚴寒的士兵了。」張遼無奈地說道。

    說到底還是棉花地產量不夠。雖然土地不缺,但曹軍連年征戰。相比棉花,他們更需要的是糧食,再加上曹軍地隨著地盤的擴大增加,但棉花地種植卻不是一兩天能解決的,所以曹軍地棉田的規模一直無法滿足全軍地需要。不過在長安,棉花種植已經擴大了規模,夏侯淵和鍾繇在看到張遼建安六年冬季的無奈後,可不願再將來他們進攻西北時也如此無奈。

    「沒想到那原本被用來觀賞的植物,如今卻變成了戰備物資,甚至是極為重要的戰備物資。\\\\文遠的眼光果然獨到啊!」沮授歎道。

    棉花的使用源於張遼這已經不是新聞了,若是後世將「中國棉花應用之父」或者「中國棉花實際使用第一人」的名頭安在張遼頭上也不會令人奇怪。

    「現在曹軍正是因為大規模使用了棉花才得以能夠於冬季出戰。難道文遠就不擔心別人也學了過去,反讓曹軍吃虧?」田豐還是那般喜歡和張遼抬槓。張遼聳聳肩,瀟灑的將雙手一擺,說︰「這有什麼,最多就是大家重新回到同一條起跑線上罷了。再說了,領先一步、步步領先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張遼能夠如此篤定是因為他在第一次將棉花的戰略用處擺在曹操面前時就挑明了這種可能,並向曹操提出對棉花種植計劃以及棉花的使用技術要嚴格保密的建議。從那個時候其起,曹軍沒佔領一地都會將經驗豐富的農夫請走,並根據他們的特長進行分類,比如︰種花的、種菜的、種糧的、飼養的……但凡是這些人,曹軍一概全家養起來,並讓他們將各自的技術敘述出來,一旁有專人記錄,最後整理成冊。\///\\雖然此時尚未成書,但是可以預見,浙江成為中國第第一部農業書籍,提前原本歷史上的賈思勰德《齊民要術》三百年。而棉花采收後的處理方法及設備也是機密,其他諸侯即使同樣種植棉花,在不知道如何讓棉花能夠使用前是不可能追上曹軍的。那些包含著棉籽的濕乎乎的棉花不經過處理就塞進棉衣中可是很讓人難受的。

    「倒也不能全部考慮裝備的問題,原本我也認為大戟士是天下難得的精兵,畢竟是能夠正面擊敗白馬義從的步兵嘛!可是真正見識到了文遠麾下的將士我才明白,原來大戟士也不過就是曹軍中普通精兵的水準,根本就不如曹軍真正的精銳,甚至要論及配合作戰,大戟士連普通曹軍都不如。可見精兵不單是要實戰,訓練同樣重要。文遠派出去的那些士兵,不單素質極佳,更兼機靈。小規模出擊。沾過累積下來就不小了,截止到今日,一千餘士兵累計出擊八千多次,總計斬首三千七百餘級,戰馬八百餘匹。其他各類牲畜合計三千多頭,並繪製了詳細的幽州六郡及周邊地圖。此等戰果不可謂不大也!」沮授說道。

    「那些斬首和繳獲也就罷了,真正讓我看重的倒是地圖。\\\\那個李奇確實有才,他地部下不單將如今我軍控制的六郡地圖詳細繪製出來,更是將邊境線推到古長城一線,還將足跡深入遼西、遼東,從令支、海陽直到柳城一線。以及遼東沓氏到平郭一帶也有了詳細的地圖。這對於我軍將來東進有著不可替代的幫助。這些士兵當給予重獎才是!」荀諶有些興奮,這全因為曹軍全新的地圖繪製手法。雖然只不過是後市中小學地圖冊地簡單水準,但絕對要比這個時代的地圖精確無數倍。

    「只是可惜幽州軍至今也未曾達到計劃中的數量。」田豐在袁紹那裡幾乎處處被人壓制,到了張遼這裡雖然沒有正式的官職,整個人卻輕鬆起來。而張遼和他的一群部下純屬好戰分子,若不是張遼還能控制住分寸,估計幽州早已經戰火紛飛了。這也是讓田豐感覺興奮的地方。所以他對幽州軍至今未能滿編十分遺憾。

    沮授如今是越發的淡然。他也不用再像以前那般時時刻刻要注意著保護好田豐。故而在不崢嶸之前,他就像一個和藹地鄰家大叔。

    「元皓。曹司空如今轄地八州,帶甲百萬(要算上預備役)。軍糧必然吃驚。加之如今鄴城就囤積了雙方三十萬兵馬,并州又有數萬兵馬正在作戰。相比已被包圍的腹心之地,幽州自然要稍稍延後一些。」沮授微笑道︰「這也不錯。可以讓文遠準備的更加充分一些。我可是看到過文遠在伯仁那裡的一份計劃,相當的激進。」

    「哦?」田豐、荀諶同時被挑起了好奇心,「說來聽聽。」

    「文遠,你來吧。」沮授抬手示意張遼來說。

    張遼也不推辭,這裡都是可以信任的人,將這個幾乎不可能實施的計劃說出來也沒什麼。

    「沮公言及地那份計劃應該是我一時興起所作地,核心就是在幽州有了足夠的兵力之後,分三路東進。一路向北,從平崗包抄。一路走濱海道,直攻柳城。最後一路是水路,由水軍運送步兵登陸遼西或者遼東,具體決定將根據當時情況而定。用意也無非就是希望能夠在一次連續作戰中就解決幽州地大部分問題,以節約兵力和糧草。不過此計劃實在是過於激進,而且太險,雖然沙盤上的兵棋推演可能性不小,但真到了實戰,能有三成勝算都算老天保佑了。故而我根本就是作為一個可能,一種備用和對樞密司那群傢伙地一次練習。」張遼說道。

    幽州的沙盤在場地幾人都能隨意接近,對於地形地貌,田豐和荀諶更是一清二楚,所以他們聽完張遼的話,也不由得心中倒抽一口冷氣。

    確實太過用險!不過若是曹操能在結束了鄴城戰事後將大部分軍隊北調,也不是不可能一戰定乾坤!

    這就是先後出現在田豐和荀諶腦海中地念頭。

    「可是無論如何,這都要等到鄴城之戰結束才行。也就是說,如今我們的軍力防禦有餘,進攻不足,還只能等待……」張遼撇著嘴無奈的說。

    接著,張遼又說道︰「不過詳盡的計劃總比事到臨頭手忙腳亂的好。只要條件成熟,進攻立刻就能開始,一點時間都不會浪費。烏桓、鮮卑還有公孫度,這些分裂勢力我是不會允許他們始終存在下去的。」

    張遼的話語中又一次流出殺機,其餘三人頓時對被張遼劃為分裂勢力的這幾家心中生出憐憫,讓張遼這個曾經并州鮮卑譽為「蒼狼」的傢伙頂上可不是什麼好事。願他們的神會保佑他們!
寶樹 發表於 2009-8-28 21:31
第三卷 第357章 出行!

    以漢族為主的農耕民族,包括歷代被漢族同化的遊牧民族在內,他們與發源於長城以北的遊牧民族之間的戰爭從第一個中原政權的建立之初就開始了,並一直延續了數千年,直到滿清統治中原之後,長城一線才真正得到了安寧。雖然隨後就是沙俄從北方而來,其他西方列強從海上而來,但這已經不再是內戰,而是實實在在的國戰。

    但就農耕民族和遊牧民族的戰爭,歷來就是勝負參半。秦皇漢武大敗匈奴,有用金帛將同樣受到匈奴欺壓的鮮卑人當成僱傭軍,讓他們用匈奴人的首級從向漢王朝換取錢糧,於是有了匈奴人的西遷。唐太宗、唐高宗父子連續用李靖、李、程知節、蘇定方等名將征討突厥,又再度用金帛誘使當時還顯弱小的回紇、契丹等族做僱傭軍進攻突厥,逼迫突厥同樣西遷。明朝也是利用朵顏三衛抵禦韃靼,清朝更是讓蒙古人自己內亂。可見要對付這些遊牧民族,中原政權限於騎兵不足,步兵的效用比太差,乾脆就啟動了「以夷制夷」的戰略。雖然也有養虎為患的例子,不過只要能保證中原王朝的穩定,邊疆也就能夠穩定。

    面對著幽州大批的遊牧民族,熟知歷史上那些做法的張遼有如何會放過這種花錢僱人辦事的好事呢。反正鹽巴海邊鹽場多得是,黃金、白銀在東瀛也不少。茶葉雖然麻煩些,可也不是難事。只要能讓遊牧民族自己先亂起來,再從他們手中換取大量的皮毛、戰馬和牲畜。付出些金銀珠寶什麼的張遼並不在乎。只是張遼卻始終卡著鐵器地交易,堅決控制流向邊疆的鐵製品,軍備用品和原料是嚴格控制出口的。

    而且張遼很清楚,一旦北方的遊牧民族被統一起來後就一定會以南侵為主,從匈奴的冒頓單于,鮮卑的檀石槐以及後世的契丹、黨項『真、蒙古這些少數民族政權,無一不是如此。故而,始終保持著北方遊牧民族眾多的部落和首領,對於想著軍事、文化同時進攻的張遼確實是一個相當好的條件。

    張遼找了個空閒時候,拉著田豫、盧毓和夏侯霸等人出了城。他要到城外地軍營去看看那些被嚴寒和大雪憋了數月地士兵們。

    如今正是化雪的時候。厚厚的積雪化成水滲入土地,讓人看上去整個世界似乎有點像被羊啃過地草地一樣,黑一塊。黃一塊,間或還能看見些白色的冰坨子。在這黃白黑三色中間,也能夠看到星星點點的綠色。也只有這些綠色才能讓人感到春天真到來了。

    雖然大地因為融化的積雪變得十分濕潤泥濘,但從薊縣到城外軍營的道路是張遼讓士兵們閒暇時修地,不但夯的結實。更是在路面上鋪上了碎石。黃土和碎石緊緊地夯在一起,,加上略帶拱形的路面和道路兩邊地排水溝。這條路並沒有受到雪水太大的影響。馬蹄上地蹄鐵敲擊在路面的碎石上,發出清脆悅耳地聲音。讓張遼被鬱悶了一個冬天的心情頓覺大好。

    「國讓,若要讓北疆穩固。強力震懾不可少,但對胡人地內部分化更是耽誤不得。如今我欲將此事托付閻柔。你看他可能勝任?」張遼扭頭對身旁的田豫說道。

    「此事……」田豫眨眨眼,略略考慮了一下後說︰「此事讓閻柔來做應該沒什麼問題,畢竟他在胡人當中關係眾多,而且在普通的牧民中間也算是信譽卓著之人。何況將軍的策略也並非一味打殺,而是致力於分化胡人的貴族和普通牧民,這並不會讓在胡人中長大的閻柔反感。甚至他還會因為將軍能讓普通牧民生活的更好而努力地去做到最好。」

    「有什麼原因吧?」

    「將軍明鑒。閻柔被擄為奴隸,生活在鮮卑人部落中,那些鮮卑大人對其非打即罵,若非部落中的牧民暗中幫他,給他吃穿,他如何能活到今日。他也是恩怨分明的漢子,成年後常常幫助那些牧民,否則也不會有如今的人脈。對普通牧民有利卻不利於那些貴族大人的事情,閻柔是不會拒絕的。」田豫解釋道。

    「好。那你近期就跑一趟廣寧。將此事交待給閻柔。讓那個徐邈也同去。告訴他。我不要聽天花亂墜地敘述。我只要看實際地效果。」

    張遼說地這件事可是和沮授等人討論了一個冬天地。雖然軍試抗和隱性地經濟控制都已經開始做了。不過尚未全面展開。如今就是要閻柔藉著他地人脈關係將此事全面展開。

    「諾!回頭我就去辦。」田豫應道。

    張遼不喜歡一本正經地再正規場合佈置安排任務。他地很多命令都是在這種場合下下達地。但是最晚也就是幾個時辰後。正式地公文就會頒布。所以田豫在這一年間也已經習慣了。何況他身邊還有一個和張遼共事了好幾年地孫干在。

    張遼巡視軍營也不單單是為了看看士兵。本來入春之後就應該踏春踩青。他張遼大將軍如今雖然沒有妻兒跟在身邊。不過一個人帶著一群粗漢子也能出來溜溜馬。讓憋了一冬。被上好地飼料喂得有點發福地戰馬出來運動一下。減減肥。否則自己那好好地一匹阿拉伯戰馬就得被毀在馬廄裡。要是在戰場上馬失前蹄那可就更加糟糕了。

    張遼現在地馬廄裡可是好馬不少。除了現在他正騎著地「胭脂」之外。從糜家弄到手地那一公一母兩匹年長地阿拉伯戰馬還老樹發新芽。產下一匹小馬駒。最讓張遼感到高興地是。這匹馬駒竟然是母地。也就是說。張遼如今有一匹壯年地阿拉伯公馬和一匹阿拉伯母馬駒。若是能從北疆那裡弄到好馬。就是配種改良戰馬也沒問題。但讓張遼覺得最可惜地便是呂布地那匹赤兔馬。竟然被人騸了。如今只能在曹操地馬廄中養著。張遼可不會騸馬。他還指望著自己地戰馬留下最好地種子呢。至於戰鬥時。張遼馬廄中如今也有不少戰馬了。到時候挑一匹出來騎乘就是。

    原本曹軍只能通過張遼的兄長張和在北方有渠道的商人買馬,現在不但并州到手,就連幽州也控制住了一半,採購馬匹的渠道已經通暢,所考慮的就是如何購買到更好的戰馬以及建立起自己地軍馬場。雖然薊縣附近沒有上好地馬場。可是只要能夠將如今的邊境線向北推。就立刻能獲得不少絕好的馬場。清末地木蘭圍場、解放後的紅山軍馬場可都在北邊呢,這些地方才是張遼準備在幽州建立馬場的目標。

    但是這還需要解決胡人的問題,畢竟這些地方現在都被烏桓和鮮卑人控制著。張遼讓田豫盡快讓閻柔行動。也是為了他公私兩便的利益。馬場可不一定都是公家地哦!

    「將軍!將軍!」

    張遼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喊他,回頭一看,卻是夏侯霸催馬趕了上來。

    「仲權何事?」

    「將軍,到了營中可否讓我留下?」

    看著夏侯霸一臉期待的表情,張遼笑了。他們這次去的軍營是陳到地騎兵營。而主將陳到自從平原一戰之後也名聲鵲起,成為曹軍中的後起之秀,再一次證明了張遼地識人眼光。如今曹軍在幽州總共也就四萬多步兵。兩萬不到的騎兵,除了歸屬臧霸、曹休和趙雲指揮地騎兵之外。剩下的五千騎兵直轄於張遼,但卻實際被張遼交給了陳到。陳到地馬上騎射均得到過趙雲的指點。單論騎戰,陳到可以排進曹軍將領前十。夏侯霸得到如此機會。哪有不抓緊的道理。

    「好啊!讓你多留些日子也無妨,反正我也不會這麼快就回城,總要在外面待上十餘日的。」

    「對謝將軍!」夏侯霸欣喜的表情根本就無法隱藏。

    看著夏侯霸溢於言表的喜悅和年輕的笑臉,張遼心中也頓感年輕。對好學的後輩張遼總是會打開方便之門,便於他們從各處汲取經驗。而他要也確實要在城外逗留十餘日,騎兵和步兵不再同一個地方,當然要多跑幾步,而且其中也有張遼假公濟私的地方,因為張遼想好好的泡澡了。

    在青州張遼可是池塘、小溪、大海都洗過,但最讓他感到舒服的還是溫泉。可是青州的溫泉畢竟太少,遠不如北方。如今到了幽州,薊縣附近可是溫泉頗多,很多溫泉在後世都很有些名氣的。比如昌平城東南面的小湯山就是後世一個溫泉度假村。那時候張遼沒機會享受,今世他可不會放過。

    在那座山下,張遼的步兵軍營也早已經建起來一年了。燕山中有不少火山,雖然已經不爆發了,但是卻讓這裡的溫泉含有豐富的硫,這對於治療皮膚病有著神奇的療效。而且溫泉中的礦物質和微量元素也對人體的保健和風濕性關節炎以及一些外傷有獨特的療效。士兵們終日戰鬥,身上不可能沒傷,最讓張遼頭疼的還是軍營的衛生狀況,不好的習慣可是讓士兵們的身上或多或少有些皮膚病。張遼用軍隊開闢溫泉也不完全是為了自己。只不過他自己單單有專用的溫泉池而已,這也是社會特殊性的體現。

    「將軍,軍營到了。陳校尉也出營迎接將軍了。」田豫在大隊接近軍營時及時的提醒張遼道。

    張遼抬頭一看,軍營的大門已經大開,陳到等騎兵將領正列隊在營門處等著他。

    「好啊!」張遼回頭說道︰「都精神點!別讓貓冬時的懶樣出來給人笑話!」

    「諾!!!!」身後的騎手們齊聲應道。聲音將樹上覓食的小鳥也震得飛起,甚至一些還掛在樹上的積雪和冰稜也被震掉。
andychen64 發表於 2009-8-29 21:03
第358章 管寧北上!
對於軍隊,張遼相當放心。從分散在三處的臧霸、曹休、趙雲,到如今他麾下的陳到等中高級將領都是非常穩健的將領。軍隊的訓練有《操典》,日常行為有軍法,除了限于糧草和戰馬、軍械的數量而無法更多的擴大軍隊規模外,張遼沒什麼不滿意的。

    曹軍的步兵是以兩萬青州步兵為基礎,吸收了兩萬多幽州本地兵員進行混編,幽州六郡除了涿郡只有兩千步兵,包括張遼直轄的廣陽郡駐軍在內的五個郡都足足有八千經過嚴格訓練的步兵。而騎兵則是以三千青州騎兵為主,配以七千收編后挑選出來的原屬袁紹的騎兵,到了幽州又擴充了八千幽州本地各族人氏組成的騎兵。張遼并沒有將代郡、上谷郡、漁陽郡的兩千騎兵編制擴編,反而原來分出去的騎兵收回,讓臧霸、曹休各帶三千精騎,駐扎在廣寧的護烏桓校尉閻柔也有三千人的騎兵編制。為了對付目前的大地,右北平的趙雲麾下的騎兵則增加到了五千。剩余的四千多騎兵全部由張遼直轄,實際由陳到掌管。

    廣陽郡的步兵駐扎在薊縣以北的小湯山,騎兵則駐扎在薊縣東北。張遼完全是沖著這兩地都有溫泉,而且東北方便于騎兵向漁陽和右北平進行支援,這才確定的軍營駐地。張遼到不擔心什麼。士兵之間的私斗只要不過火,完全可以被視為比武較技。一旦過火,自然有軍法隊出面干涉。若是有影響軍中團結以及涉及民族之間的問題,那軍中的教諭也會出面,甚至會驚動司馬、校尉這一類的中級軍官。張遼可是嚴禁軍中發生此類影響團結的事件地。畢竟軍隊一旦開戰。士兵間的問題很容易影響到戰斗,這是張遼和各級將領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在趙雲、曹休、閻柔、田豫、田楷、臧霸、鮮于輔等官員將領的支持下,張遼向曹操報批后,幽州曹軍率先實施了《軍法典》(修訂版),對軍中涉及民族的問題做了詳細的規定,從根源上杜絕了軍中因為民族不同而會引發的禍端。

    而薊縣的駐軍則是這類軍法執行的最得力的地方之一,畢竟他們都在張遼地眼皮子底下。而另一個地方則是廣寧的閻柔所部騎兵。這兩部騎兵也是各民族士兵最多的。倒是步兵的情況簡單些,畢竟除漢族外,游牧民族愿意參加步兵的就寥寥無幾,唯一的幾百人也全部被張遼編入他地中軍。直接駐扎在薊縣。張遼相信,這些經歷過城市生活,受到張遼言傳身教,見多識廣的士兵在退役后回到自己的部落將會成為他用漢民族文化同化胡人的急先鋒。軍隊的建設始終被張遼放在當前所有事情的首位,幽州這個邊疆重地如今還有數個郡國被其他勢力占據,東漢時期地邊境線也被向南推移了約一半。代郡、上谷、漁陽面對著內亂不斷卻還忘不了南下打秋風的鮮卑人。右北平以東更是有著曹軍天然的敵人,袁紹的盟友,三郡烏桓。在鄴城已經被曹軍包圍之前,袁紹也派出了使者向其他勢力求援。而三郡烏桓是最有可能出兵的,張遼不得不防。各地的軍隊各有主持者,張遼關心的則是戰事一旦發生。廣陽郡的軍隊是否能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出動。所以他開春的第一件事就是巡視軍隊,而將春耕事宜全數交給了孫乾和盧毓及各郡太守。

    “不錯!訓練情況很好,備戰也沒有什么疏漏。我看若有戰事,你這里完全能做到接令后立刻出擊啊!”

    騎兵地備戰情況讓張遼很是滿意,從他那不加掩飾的笑容和滿口的稱贊就可以看出他心中地滿意。而軍營的整潔和士兵那高昂的精神面貌更是讓張遼滿意,因為他完全能夠看出來,這四千多漢、鮮卑、烏桓、匈奴的各族戰士組成的軍隊已經成為了一支團結協作的軍隊。各族戰士不但在訓練時能夠相互幫助,就連在平常的生活中也處的像一家人一可一家人也免不了磕磕絆絆,只要公平處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如此倒是將陳到帶兵治軍的能力凸現出來。豈能讓張遼地心里不樂開了花!

    這種情況張遼身邊地親兵和張新倒是常見。當年的青州兵可比如今地幽州兵做的更好。不過對于夏侯霸這個對異族士兵心存疑慮和從未見識過曹軍治軍本領的田豫等人卻是一臉震驚。對于陳到這個平日里默默無聞卻深得張遼信任的將領,他們又多了一份認識。

    “仲權,看清楚。治軍帶兵有很多套路。但總的說來也能歸結到孝武皇帝時期的程不識和李廣二位將軍。這兩種方式更有優點,不過我本人更認可程不識將軍。叔至與此道也是我軍中好手,你既要留下,那便干脆借機好好向叔至請教才是。”張遼一把將轉動著腦袋四處張望的夏侯霸拉到身邊教訓道。

    “是!末將遵命!”夏侯霸對陳到能將一群不同民族的士兵糅合成一支真正的軍隊的本事相當羨慕,要想在北疆立足,處理民族問題則是必不可少的,他當然要好好向陳到求教。

    在軍營中仔仔細細的轉了一圈,又在夜里玩了一次緊急集合,結果依舊讓張遼滿意。于是,在陳到這里過了一夜之后。張遼就扔下夏侯霸。了。他的方向是薊縣東北的步兵大營。

    “將軍,其實我們完全用不著那么著急啊?”田豫不明白一向喜歡悠閑自得的張遼為何此次卻將時間掐的如此緊急。

    “國讓。非是我刻意如此,實在是昨日下午薊縣那里送來青州的消息,管幼安已經辭去青州公學祭酒一職,北上幽州了。若非如此,你以為我愿意急匆匆的嗎?這回可是連溫泉都顧不上了!”張遼語氣中帶著些“幽怨”,可是他的表情卻十分喜悅。

    很明顯,管寧北上將徹底解決幽州公學生源不足的問題,一兩年之后,幽州就不愁沒有合適的人才出來做事了,反而要挑挑揀揀的擺一下官府的架子。

    “幼安先生北上?”田豫已經被張遼這個消息給驚著了,他一臉興奮的在馬背上扭來扭去,到讓他的戰馬感覺不適而用頻繁的響鼻來提醒他。

    “呵呵,有些激動。”田豫很快就發現自己的失態,坐直身子后尷尬的笑道。

    張遼和周圍的人也沒有掩飾臉上的笑容,和其他高級將領相比,張遼這里是上下級關系最為和諧的地方。就算是在張遼面前,他們這些下屬也一樣能哭能笑,只要任務完成的干脆利落,你就是好樣的。

    “你如此反應我并不奇如今在士林中的名望。若不出意外,他將是北方繼老師之后的另一個學宗啊!”

    歷史上的管寧因避禍遼東后只是在遼東過著隱居的生活,閑暇時給同村的孩子教授詩書。雖然他深受眾人愛戴,但沒有著作流傳的他在中原的影響力并不大。若非黃初四年華歆力荐,曹丕也不會下令征召。

    但如今的管寧因為張遼只故,在遼東不過住了三四年就回到了青州。不但擔任了青州公學的山長祭酒,同時也在和張遼、鄭玄等人的不斷交流中結合先祖管仲的著作形成了自己的學朮流派,隱然成為北方又一個學宗級人物。他能夠到幽州主持公學建設,將對幽州及冀州的學子產生極大的吸引力。會使得目前還顯得冷清的幽州公學立刻變得熱鬧起來。

    “將軍,我們何時回薊縣?”田豫有些急切的問道。

    “不用著急。如今幼安并未走海路,而是過黃河,走陸路,按照他們的速度來看,此時應該剛剛進入渤海郡,我們有的是時間准備。就算是泡上一兩天溫泉再回去也不會誤了迎接幼安的。”張遼笑道。

    “將軍,要是消息早來個一兩日就好了,可以帶著管先生一起出來嘛。我可是記得你們在青州都喜歡到即墨去泡話道。

    “你記得倒清楚!”張遼笑著說:“幼安在遼東也泡過溫泉,自從我告訴他溫泉的好處之后,他可是常常往即墨跑。而且我在給老師的信件中也向老師描述了薊縣附近發現的溫泉,否則你們以為為何會是管寧北上呢?”

    “將軍,你是說……”田豫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國讓,咱們將軍玩起心眼兒來可不比別人差。信中寫了溫泉,康成公哪里會不知將軍心意。有他老人家出面,再加上將軍和管先生的交情,或許還有溫泉的誘惑,這不就有了管幼安北上幽州!”張新沒個正形的嬉笑道。

    “你少在那里廢話,小心幼安來了再罰你讀書。”張遼笑著罵了張新一句,扭頭對田豫說:“國讓,切莫在幼安面前和這小子過從密切,否則幼安罰他的時候很有可能會牽連到你。這小子曾經當著幼安的面說讀書無用論,結果被幼安逮到一次就罰一次,如今已經皮厚得可以了。要知道,在青州,我的那些部下沒人敢在管幼安到訪時和張新待在一起。”

    “將軍,你詆毀我!”

    “一邊呆著去。你還是好好想想等幼安到了你如何躲避吧!”張遼才不管張新的抗議呢。
“弟兄們,加快點速度,軍營里准備好了飯菜等著咱們“哦!哦!哦!……”
寶樹 發表於 2009-9-1 19:01
第三卷 第359章 迎管寧!

   因為管寧而匆匆結束了巡查的張遼早早的回到了薊縣,他和同樣欣喜的沮授等人一同佈置好了迎接管寧的準備。

    沒有那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旗招展,人山人海的歡迎場面,只有幽州官員和士林中人在數百名士兵的護衛下輕車簡從,在薊縣城南十里外的小山丘上等待著管寧的到來。張遼早就命人在此地修建了涼亭,並帶足了酒菜,就在等候管寧之時,和眾人低斟淺酌,看著沮授、荀諶和盧毓等人吟詩作賦。

    至於張遼本人,你讓他作詩還行,吟些長短句也沒問題,唐詩宋詞的他前世還是背誦了不少的,臨場剽竊倒也來得及。不過論及作賦他就傻眼了,漢朝直到魏晉南北朝,賦都是相當有影響力的文體,然而張遼腦子裡除了唐朝杜牧的那篇《阿房宮賦》之外,他所記的的賦均是漢賦四大家的名作,又如何能拿出來剽竊。就算是《阿房宮賦》,此時也不應景啊。張遼乾脆的躲到一邊,咪著小酒,吃點小菜,悠然自得的看著其他人興致勃勃的大帆性。

    再遠一些,在小山丘周圍,那些負責警戒的士兵也沒有一本正經的站班。他們時不時的縱馬馳騁一番,順便將一些不開眼的小動物揀那些肉質肥美得射殺幾隻,準備帶回去下酒。這時候張遼倒感到三隻小藏獒長的有點慢了,否則他騎著「胭脂」,帶著三隻藏獒,若肩頭還有一隻海東青,那可真是「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了。

    對!什麼時候得讓閻柔想想辦法幫我搞一隻上好的獵鷹,即使得不到肅慎人(女真人的祖先)的海東青,也得弄一隻草原上的好鷹。若是能弄到一隻金雕就更好了。張遼美滋滋的想到。不過他似乎不知道。金雕可不是什麼善茬,那可是大型的猛禽,沒那麼好捉的。而且也用不著閻柔動手,金雕地分佈很廣,全國各地都有身影的。

    張遼他們出來是算好了日子的,雖然未到陽春三月。不過北方二月的早春風光也別有一番風韻。故而這群暫時閒著的人也不會覺得不耐,難得的休閒假日,豈有不肆意享受地道理。便是終日喜歡板著臉給張遼挑刺的田豐。今日也是一反常態的著微笑,和沮授等人聊天。而難得放鬆地夏侯尚他們這些年輕人也各自在涼亭附近扎堆交流。張遼看著這青草綠樹藍天和這些精神鬆弛的人們,還有一旁的草地上正在悠閒地尋覓著美食的馬匹。張遼頓時覺得這根本就是一副早春出遊圖。

    可惜漢末的繪畫還沒有發展到彩色人物圖的地步,真正意義上的卷軸式的中國畫是在南北朝時期發展起來的,而直到顧雍地後人顧愷之的「傳神寫照」的理論提出後,中國畫中的人物肖像畫才成為了創作主題。張遼的書法是不錯,可是繪畫上他除了會簡單地墨竹和墨蓮以及臨摹過魚蝦之類的畫作外,對人物畫、風景畫那是一竅不通的。若是給他一支鉛筆倒還能畫一幅素描或是漫畫,不過張遼可不想再引起別人的關注。至今也只有妻子曹清藏著一幅用石墨和碳條繪製一張特製的「曹侯紙」上的她的肖像。

    「來啦!來啦……」隨著一陣喊聲,一匹戰馬馱著一個騎兵飛馳而來。那騎兵騎術了得,縱馬直奔山丘,在距離涼亭三步之處將戰馬勒住。只見他一個縱身跳下戰馬,小跑到已經站在涼亭邊上的張遼面前。抱拳躬身說道︰「稟將軍,幼安先生的馬車就在兩里地之外,正向此處而來。

    張遼扭頭向南看去,這時候很明顯的就顯出涼亭建在山丘上地好處,四週一馬平川,只要天氣晴朗,一眼望去,兩三里地還是沒什麼問題地。這時候張遼和眾人都發現了地平線上出現了那一輛馬車和數十名護衛騎兵。

    「不錯,幼安的時間掐地真準,回到薊縣正好午時。倒是午餐時間。」張遼笑道︰「走!既然幼安到了。「那是自然!」張遼的話立刻得到了眾人的響應,這不但是因為張遼如今幽州主官的地位。更是因為管寧在士林中的地位所致。

    「當然!當然!」

    「應該的!幼安先生大才,我等自當親迎!」

    眾人見張遼發話,紛紛走下山丘,到路邊迎候管寧。

    張遼卻一把將那個還保持著躬身姿勢的士兵托起,說道︰「不錯,騎術好,眼神更好。你是烏桓族人欽宗弼吧?這東西賞你了!」說話間,張遼將一顆金豆子送到欽宗弼的手中。

    「謝將軍賞賜!回稟將軍,小人正是欽宗弼,但不是烏桓族人,而是大漢的子民。欽宗弼恭敬的回答。

    「這不礙的。」張遼拉著欽宗弼向山下走去,邊走邊說道︰「我知你的先祖應該是當初朝蛻到烏桓的監領御史,只不過因為任務而融入了烏桓。我大漢海納百川,當初有多少少數民族,不都融入到大漢之中。你的先祖的經歷不也說明漢族和烏桓其實已經成了兄弟了嘛。你等雖出身烏桓,但既然從軍,便是大漢朝的烏桓人,這不也挺好的。將來立下戰功,當個將軍。後人讀書求學,也能出仕為官。這不也就融入大漢了嘛。」官?」欽宗弼有些不信的說道。

    「當然可以。當年匈奴小王子金日不也成為大漢的高官,子孫更是延祚至今。如今的西涼馬騰可也是漢羌混血,不也高官顯爵。好好幹,有你出頭之日。」張遼拍著欽宗弼的肩膀鼓勵道。

    一個漢人的高官如此鼓勵一個烏桓族的普通士兵,這讓欽宗弼本人和附近的一些士兵看在眼裡,喜在心裡。這次張遼調來的護衛除了自己的親兵之外,多是陳到那裡安排到薊縣做例行駐紮的士兵,大都是胡漢混編。欽宗弼得到了幽州最高行政和軍事長官的認可,他們這些士兵只要也能立功不一樣可以出頭嗎?

    看著欽宗弼興奮的表情,張遼突然覺得他自己有些邪惡。他關注這名士兵完全是因為他的姓氏。欽這個姓氏確實是出自那些被漢武帝派遣而融入到烏桓族中的監領御史,在東漢明帝永平年間,漁陽的烏桓大人就姓欽,名叫欽志賁,只不過當時他發動了叛亂而被遼東太守率兵擊殺。此時漁陽烏桓也遠不如上谷和遼西三郡的烏桓,欽家應該也是那時候沒落的。不過欽家的歷史卻可以利用,不管欽宗弼是不是欽志賁的嫡系後人,張遼都會以此為借口切入烏桓事務。雖然後利用人的嫌疑,不過一個普通的士兵能被等人利用也該滿足了,至少張遼會給他相應的回報。

    「幼安兄,別來無恙乎!」張遼一見管寧從馬車上下來,立刻迎了上去。

    別看下山時張遼落在了最後,可是接人的時候,眾人還是默契的讓張遼站在了首位,這就是所謂的「潛規則」,或者應該說是千百年來中國默認的官場禮儀。

    「文遠,有勞掛念,寧一切都好!」管寧是個內斂的人,張遼也不會像對武將那樣整出什麼擁抱禮,只是和管寧抱拳行禮了事。

    「煩勞諸位親迎,寧心中惶恐啊!」管寧向張遼身後的眾人抱拳行禮,身體四面轉動著,沒辦法,人太多而已。

    接下來就是到場的眾人和管寧見禮,這次除了夏侯尚這些後輩,一個武將都沒有,相應的,這禮節上就讓張遼感到繁瑣,最關鍵是浪費時間,張遼可是算好了讓管寧能回到薊縣用午餐的。

    「諸位前輩,為了歡迎幼安先生來幽州,使君已在府中預備下美酒佳餚,前輩們不如稍待,待大家回到薊縣,到使君府中邊吃邊聊如何?」盧毓見張遼略有不娛之色,立刻開口說道。

    盧毓的出身也使得他即使在年長者面前也很有面子,眾人不管出於什麼原因,總之是向管寧告罪一聲,各自找自己的交通工具去了。

    「不錯!此子便是子干公的後人?」管寧走到張遼身邊說道。但他卻沒有刻意壓低聲音,讓離得不遠的盧毓正好聽到。

    「正是。子家是盧植公唯一的公子,現任我張遼的主簿。將來你和他打交道的機會多得是。」張遼也不吝給盧毓和管寧多多接觸的機會,反正他的主簿代替他和其他官員打交道也很正常。只不過盧毓在一邊聽的已經是心花怒放了。

    管寧聽到張遼的話,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盧毓。他知道張遼有培養人才的興趣,那這個盧毓就應該是張遼到了幽州後發掘的目標。

    不過管寧不會知道,張遼找到這些歷史上未來的名臣不過是他養成遊戲的癮頭髮作,拉幾個篤定成名的傢伙抬抬自己的身價。他真正培養的人幾乎都在軍中,如趙虎、李奇等等。

    「走吧!有什麼話咱們回到薊縣再談。即使要合計幽州公學的事情,也得將所有的資料都擺在你面前讓你看個清楚才是。上車吧!」張遼說道。

    「好!」管寧應了一聲,轉身向自己的馬車走去。

    張遼這裡也接過張新送來的馬韁,一翻身,認鐙上馬。雙手一抖馬韁,「胭脂」立刻轉馬頭,向薊縣一馬當先的跑了出去。
寶樹 發表於 2009-9-1 19:02
第三卷 第360章 鮮卑、烏桓聯袂來襲!

    管寧的到來讓張遼無須再去為幽州的後備人才儲藏擔心,他將盧毓直接甩給管寧,幽州牧的屬官第一人孫干又是在青州便和管寧熟識並搭檔過的,這使得管寧沒有什麼阻礙的便順利接手了公學及幽州各級教育制度的建設。

    張遼呢,則再度將精力放到了軍事上。因為在管寧達到薊縣沒幾天,閻柔和趙雲那裡分別傳來警訊,駐紮於鮮卑王庭彈漢山附近的鮮卑大人軻比能及遼西烏桓塌頓部均有動作,意圖顯然針對代郡、上谷和右北平。

    這一日埋在幽州牧兼鎮北將軍府的作戰室中,張遼、田豫、夏侯尚、夏侯衡均站在沙盤前,他們的身邊還有本不會理會兵事的管寧、盧毓和孫干。就連一貫不出頭,只是掛著廣陽郡尉名號的公孫續舊將單經也出現在這裡。由此可見兩處敵軍確實來勢洶洶,讓張遼也不敢大意,而必須聽取更多的意見。

    「這幫孫子,烏桓、鮮卑聯袂來襲。他們倒也真看得起老子!」張遼用手中的木棍輕輕的敲打著沙盤上鮮卑和烏桓的地盤,嘴裡不乾不淨的罵道。

    「將軍,鮮卑那裡,今次起兵犯境者乃是軻比能。自鮮卑大王檀石槐死後,其子和連亦於北地郡被人射死。和連兄子魁頭取其子騫曼而立。有我大漢邊疆數年安寧。魁頭於爭鬥中戰死,其弟步度根立。此時鮮卑已然不負昔日強盛之景。數年內亂使得遼西鮮卑早已叛離,魁頭、蹇曼之爭有使得遼東鮮卑也一分為三。軻比能最為強大,佔據鮮卑王庭所在彈漢山,並在代郡、上谷一帶駐紮。步度根則被軻比能驅逐,只能領其兄之部眾西遷於并州雁門雲中一帶。至於最後一部分遼東鮮卑則由素利、彌加、闕機等人率領。分佈於遼西、右北平、漁陽塞外。軻比能此人作戰勇敢,執法公平,不貪財物。在鮮卑族內名望素著。又因袁紹曾經給胡人首領封王,並讓其學習我漢人的文化、技術,他對袁紹也素有好感。此次塌頓和軻比能聯袂而來,必然是因為袁紹被圍鄴城。而出兵想行那圍魏救趙之策。右北平那裡雖然面對三郡烏桓地兵力,不過以子龍將軍之能,麾下有八千步兵。五千精騎,還有盧龍要塞。只要一味防守,足以阻擋已經名不副實的三郡烏桓。只是軻比能完全可以聚集十萬戰士。實在不能輕敵啊!」田豫著急的說道。

    「十萬?」

    「十萬……」

    田豫的話引起了一陣騷動,十萬這個數字確實讓未曾經歷過北疆戰鬥的夏侯尚等人鎮定自若。

    看到夏侯尚等人著急地表情,張遼對單經說道︰「單將軍久居邊地。亦跟隨白馬將軍常年與胡人作戰,就請單將軍說說吧。」

    「呵呵!」單經笑了笑,笑容中似有些回味。這也不奇怪,公孫瓚當年雖然主要的敵人是烏桓,可是對鮮卑人也沒少下狠手,至少素利、彌加、闕機等人率領得鮮卑族人就因為公孫瓚攻打烏桓時摟草打兔子的順手一擊,至今也沒能恢復鼎時地實力。對於鮮卑、烏桓人的軍力,單經實在是太瞭解了。

    「既然承蒙張將軍看得起,老單也就不客氣了。」單經行伍出身,說話也沒那麼斯文,「莫要看此次塌頓號稱五萬大軍,軻比能號稱十萬大軍,這些不過是將他們部落中所有的男丁全部算上,再加上女人和小孩子的數目。\\*\\而且胡人單野戰,擅長順風戰。一旦我軍結陣攻擊,就可抵禦數倍地胡人軍隊。若是再佔據上風,胡人撐不了多久就會潰散。若是守城那就更簡單了,當初白馬將軍困守管子城,守軍不過萬餘,城外敵軍卻有三十萬,不是照樣打不下來。十萬鮮卑大軍,算不了什麼的。」單經言辭中很是驕傲,他為自己昔日的戰績驕傲。

    張遼此時卻沒有任何反感,對於一個能夠在保家衛國上拚死力戰的老兵,他還能夠說什麼呢?

    田豫此時卻有些臉紅,他雖然久居漁陽,也精通兵事,卻並沒有真正和胡人地軍隊有過接觸,當然不知道這些對於老兵而言的常識。便是張遼,若他沒有曾經在草原上地歷練,他也不會如此鎮定。

    「兩邊一共是十五萬,若是他們再擠擠,應該還能擠出幾萬戰士。即便他們的戰術水準不怎麼樣,可畢竟是十幾萬人,排好隊讓咱們殺都會將咱們累死。總而言之一句話,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你們切不可因為單將軍地話就妄自尊大,要直到,你們可不是單將軍這樣久經戰陣的老將。\\*\\\」張遼對夏侯尚等人嚴厲地說道。

    夏侯尚和夏侯衡老實的低下頭,就連一旁的田豫也是一樣,他們恭敬的齊聲應道︰「謹遵將軍教誨!」

    「再想想吧!我已經讓友若先生去請沮公和田公了,希望你們能夠在他們三位到來之前有些收穫。」張遼沉聲說道。

    隨後,他便和單經、管寧等人就著沙盤講述起各地傳回來的消息,並將敵情讓一旁的樞密司人員標注在沙盤上,紅(曹)、黑(鮮卑)、藍(烏桓)三色小旗讓眾人對軍情一目瞭然。

    「敵軍總數估計可以超過二十萬,我軍雖有七萬之眾,地,遠不如當年將軍在平原之戰中能集中三萬精銳來的更好啊!」單經歎道。他雖然如今沒有了實權,但是此時的生活卻是他昔日夢寐以求的,他並不怨恨張遼,包括遠去雒陽的公孫續在內,他們這些公孫瓚的舊人都沒什麼怨恨,畢竟能在亂世中保全姓名,還能保住家族,這已經是很奢侈的事情了。但是他們這些人依然還有著當年在公孫瓚麾下是的血勇,這也是他接到消息後立刻趕到張遼這裡的緣故。\/*/\甚至單經相信,此時漁陽的田楷也必定行動起來,即便是他田家的家丁都會被田楷投入到戰鬥中去。這就是一群曾經站立在國家的邊疆上的老兵的覺悟,他們比內地的人們更清楚保家衛國的概念。

    「將軍,如今代郡、上谷、漁陽三郡各有八千步兵,而臧霸將軍帶三千騎兵屯於代郡,上谷有閻柔校尉的三千騎兵,曹休將軍則帶三千騎兵屯於漁陽。雖然平時兵力分散有利於地方綏靖,然此時戰事將起,還應將兵力聚合才是。」盧毓在一旁說道。

    張遼並不奇怪盧毓為何會如此說話,盧毓的父親盧植可是漢末三大名將,典型的文武雙全。學術上堪為一代宗師,軍事上也是名將,還有兩個在軍事上出頭的弟子。盧毓即便不喜兵事,也不代表他軍事上的常識。

    張遼在幽州分散兵力也是從實際考慮,畢竟胡漢混雜之地,沒有軍隊鎮著一定會出事。可是在幽州的地方常備軍建立之前,這些精銳的野戰軍也只能勉為其難的擔任一下地方軍的角色。即便如此,張遼依舊還是將機動力最強的騎兵掌握在了少數人手中,而他自己也在廣陽郡控制著一支戰略力量,為的就是在戰事發生後可以進行支援作戰。

    而現在,面對著兩個方向的敵人,擁兵一萬多的右北平還好,可天知道那發了神經的軻比能竟然拉出十萬,甚至更多的戰士來和他打冤家,難道他就不知道自己的鮮卑族還沒有統一嗎?但是此時卻是是需要集中兵力的時候,否則單憑各郡的不足萬人的步兵是會被軻比能各個擊破的。

    「你們呢?有什麼看法?」張遼扭頭問夏侯尚。

    「對於此次敵情,我們樞密司也曾有過預案,鑒於敵軍勢大,當初在制定預案時是以步兵防禦為主,騎兵則依舊由各自的主將指揮,並由將軍統一調度。上谷、代郡的步兵由臧霸將軍指揮,曹休將軍統一指揮漁陽大軍,閻校尉依舊指揮他的三千騎兵,而將軍則需將涿郡兩千步兵調回,掌握著這只萬四千人的機動力量,視兩邊戰局的發展而調動兵馬。」夏侯尚平靜的說「調回涿郡駐軍?」張遼看著夏侯尚,遲疑道。

    「正是。雖然涿郡駐軍只有兩千人,但也是我軍精銳。與其讓他們留在涿郡,倒不如將他們集中起來,在戰局膠著之時,多一千人甚至是幾百人都足以改變戰局的。這不是將軍曾經對我們千叮萬囑的嗎?」夏侯尚說道。

    「集中兵力……」張遼喃喃道。

    確實,涿郡遠離邊境,又有廣陽郡擋在北面,只要敵軍不攻破廣陽郡,都無法大規模侵入涿郡。而兩千士兵確實能夠在戰局膠著時分起到決定性的作用,那時候不管是穩定戰線還是扭轉戰局,都是一錘子買賣。

    「集中一下倒也不是不可以,我手頭有了一萬步兵,活動的餘地就更大了。」張遼圍著沙盤,邊走邊考慮著。

    突然,張遼停下腳步,轉身對著沙盤,口中說道︰「涿郡兩千步兵……」

    「將軍……」就在張遼話還沒完說完的時候,荀諶說著話就走進屋子,他對正看著他的張遼說道︰「將軍,沮公和田公說他們就不過來了。他們二位還讓諶給將軍帶個話,說他們相信將軍自己肯定能有辦法獨自化解這次戰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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