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 張遼新傳 作者:楊家大郎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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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土學師 2008-12-9 23:26:5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99 684602
w23164598 發表於 2013-4-21 18:10
第549章 家族聚會!

曹操畢竟是曹操,雖然為了照顧眾位下屬的面子讓他們圍著自己大半天,可是一旦脫開身,他依然還是那個睿智果敢的曹孟德。
“恭喜主公!賀喜主公!”見曹操擺脫了眾人向自己走來,郭嘉站起身抱拳笑著說道。

曹操此時的心情顯然很好,他微笑著對郭嘉說:“你個郭奉孝,莫不是真要捧殺曹某?”

郭嘉也適合曹操隨便慣了的人,即使在商議重要大事的時候都能不忘記搞笑自然不會再中軍帳中有違自己一貫的作風。

“主公,拿下鄴城,河北之地盡入主公囊中,天下三分,主公有其二,難道不當賀喜?”郭嘉嬉笑道。

“喜從何來呦?昨日文遠也有書信到,信中言道:統一河北不過是萬里長城才修了第一個烽火臺,日后的路長著呢!有文遠這番話,操那里還會有喜?”曹操無奈的笑道。

“又是這個不解風情的家伙!就不知道有的時候實話是不能隨便說的嗎?”郭嘉倒是表現得很是不忿。

“好了。你和他一個樣。嬉笑怒罵中總能表達出你們的意思。放心,曹某立志要平定天下,如今不過是漸入佳境,豈會輕易放松。”曹操對自己這一文一武兩員重臣的意思也是了解甚深,這是好意,他又不是聽不得意見的人,自然欣然接納嘍。

“好了。你們既然帶來了鄴城愿意歸順的大小家族的信件,心中應該有定計了吧?”曹操聽多了恭維,已經不想再浪費時間了,直接開口將問題揭開。

郭嘉、賈詡相視一眼,郭嘉開口說道:“那些小家族姑且不論。在鄴城中沒什么大家族也可以暫且拋開,能夠給予我軍幫助的有這樣一些人。”

郭嘉說到這里抬頭看著軍帳中的眾人,荀攸見狀立刻起身將中軍帳中地閑人趕出軍帳。并命衛兵嚴守,然后才進來。

這時候。郭嘉開口說道:“一是鄴城地審家。審配雖然忠于袁紹。然審家卻不愿與袁紹一同玉石俱焚。早已經和我軍安插在鄴城地探子接上了頭。并且表示了可以讓我軍進城地意向。據我調動其余未暴露地探子暗查。審配地侄子審榮擔任東門校尉。審家此言并非妄言。還有嘉地同鄉辛評、辛毗兄弟也由此意圖。而且鄴城中還有一股反對袁紹地力量一直在潛藏中。直到袁紹兵敗方才浮出水面。據查證。是當初韓馥舊部。被顏良所殺地長史耿武、別駕閔純、治中李歷地家人好友以及都督從事趙浮、程渙地舊部家人。他們自這些人死后便隱藏起來。伺機要向袁紹報仇。主公帥大軍圍城。正好給了他們機會。據嘉及文和先生分析。這些人是能夠給我軍幫助最大地。也是鄴城中除了袁家之外勢力最大地。”

曹操聽完郭嘉地敘述。雖然極力忍耐但卻無法掩飾他越來越高興地喜悅之情。他不停地晃動著頭。笑道:“本初啊本初!沒想到你也未能真正掌控一切啊!不但你地仇人苦心等待著復仇。就連你地盟友也要棄你而去!你真地是氣數已盡啊……”

曹操雖然臉上在笑。不過郭嘉、荀攸、賈詡真三個敏感地家伙很輕易地就能聽出其中帶有著地苦意。他們都知道曹操和袁紹曾經地交情。對曹操此時地心理變化自然也是明了。但此時他們卻不好隨意插話。畢竟這是曹操自己地事情。

“呼……”曹操也沒有過多地糾結于這種不知悲喜地心情中。長出一口氣后就恢復了平常地心態。

“既然奉孝此處有了如此多地籌碼。破鄴城不過反掌。此時操卻要考慮地是如何最大限度地保全鄴城地元氣。最起碼那十余萬士兵大都是久經戰陣地。若是都收編大半或者全部收編。我軍地實力立刻就能再度提升。無論是北上、西進還是南下。都不虞兵力不足了。何況操也不愿再河北這最后一戰中消耗掉我軍地精銳。”

“主公仁慈。實乃將士之幸!”荀攸說道:“不過如此一來。奉孝地擔子就更重了。若不能借助城內這些勢力瓦解守軍信心。即使城門打開了。我軍依然要繼續戰斗。攸記得文遠曾說過。戰斗中最擔心地就是入城后地巷戰。除非不顧城中百姓。強行毀房扒屋。否則攻擊一方將會付出遠比防守一方更加慘重地代價。”

“公達,汝意操明白。只要奉孝能夠讓審家等人瓦解袁軍戰意,我大軍便是在這鄴城多駐些日子也未嘗不可。只是卻要讓奉孝勞累了。”曹操說著,有些歉意的看著郭嘉。

郭嘉嘴角一翹,笑道:“既然如此,主公須得在城破之后好好犒勞嘉才是!”

“那是自然!若無須損失便可破城,操豈會吝嗇些須金帛之物?”曹操笑道。

“那好!”郭嘉突然露出一種讓曹操感覺很眼熟的壞壞的笑容,轉身對賈詡說道:“文和先生,此是我軍在鄴城所有的探子以及他們的資料,先生既得主公信賴,為嘉之副手,優勢深謀遠慮之人,此事嘉就不勞煩別人了。”說完,郭嘉將剛從懷中掏出的一疊東西交給了一臉愕然的賈詡。

此時曹操才明白他為何感覺郭嘉那笑容眼熟了,曹操哭笑不得的指著郭嘉道:“你啊!全都被文遠給帶壞了!如今連子廉也時常如此。唉!”原來郭嘉的那種壞笑是張遼捉弄人時的習慣笑容,曹操可不是第一次看見,只不過張遼數年來久居外地,見得少了而已。

這時候荀攸、賈詡才反應過來,郭嘉這純粹是向張遼學習,將具體是事情交給副手或是下屬去做,自己只是為他們提供支持和從宏觀上進行適當的指點。如今賈詡正好是郭嘉的副手,而且郭嘉也在不斷的將一些事情移交給賈詡,如今當場交接鄴城事務也算正常。

荀攸想明白了也是一臉苦笑,可這又如何!這是人家內部的事,他荀攸可沒權力干涉。

賈詡倒是沒有推辭,他也知道,郭嘉如此做并沒有惡意,只不過是將一部分事務交給他負責罷了。而且以郭嘉的脾氣,也不會立刻撒手,必然會參與其中。反正都是兩個人商量,東西在誰的手中賈詡并不看重。

“算了,有文遠這個例子在,你們有樣學樣倒是方便。”曹操沒好氣的說道。

可是曹操此時的心里才是真正的高興。張遼這般作為根本就是不愿攬權的表示,具體事務操于下屬之手,可上司卻有掌握著下屬的生殺大權,沒人能夠單獨形成威脅最高統治者的力量,這對曹操是有利的。而自己的部下若是有樣學樣,曹操夢里都會笑的樂開了花。他現在已經在考慮是否要將此事形成慣例或者制度。

“奉孝既然相信賈某,賈某自當盡力。只是審家那里究竟能否保證他們徹底放棄袁紹,還需要奉孝命人詳查。”賈詡雖然打算低調,卻也不是不敢任事,既然郭嘉和曹操都認可是將事情交給他,他自然不會推辭。

“此事文和到可放心。”荀攸在一旁插話道:“河北豪門絕非死板之人,審家拋棄審配也有前例可循。建安五年文遠進攻巨鹿郡時,巨鹿田家拋棄田豐就是例證。”

“嗯。凡是對袁紹忠心的河北人氏,他們身后的家族已經將他們完全放棄。只可惜田豐、沮授卻是倔強之人,寧肯在文遠那里當個什么都不是的顧問,也不愿向操低頭!哼!”曹操氣呼呼的說道。

郭嘉笑著說:“這也是主公仁慈,否則又豈能容他們在幽州逍遙。”

“哈哈哈!”曹操指著郭嘉大笑道:“奉孝休要恭維,操心知肚明,若真要逼迫他們,操得到的唯有兩具尸體罷了。如今讓他們在幽州幫著文遠倒也不錯,至少操這里可以不用派遣謀士北上了。”

郭嘉、賈詡聞言微笑,荀攸卻有些尷尬。

如今荀諶也在幽州張遼身邊的事情早已經傳遍了,荀諶這個荀家嫡子寧愿北上隱居也不愿回到家族的行為無疑讓潁川荀家蒙羞。外界對荀家生出內亂和荀攸打壓家族優秀人才的傳言議論紛紛,也就是荀的為人早已得到認可,否則難保還要加上荀這個荀家目前官位最高的人。

“文遠也是,搞出個顧問也就算了,又弄出一個將軍府錄事參軍。從字面上雖然職責很明確,不過究竟該算在哪一等、哪一級?”郭嘉雖然用的是埋怨的語氣,但純屬是為張遼著想。雖然曹操對張遼已經沒有了猜忌,可是朝中總有人喜歡唧唧歪歪,縱然是不在乎,也不能由得別人隨意詆毀。郭嘉就像借此讓曹操干脆將這個職務定下來算了。

倒是荀攸因為此事涉及親戚,加之和荀諶的惡劣關系,干脆閉嘴。

“錄事參軍,顧名思義就是參軍事,應該是贊軍校尉或者軍師祭酒一類,官職倒是不高,卻是權利極大。也罷,四鎮、四征將軍府也該有這等常備官職隨著將軍位行動。讓文遠上一份奏表,操親自給天子講解。”曹操也沒有猶豫的答應下來。

所謂送到朝廷給天子不過是做個樣子,如今曹操的權勢對此等小事根本就不需天子下令。如此所為不過給大家一個面子而已。郭嘉、賈詡根本不甩天子,荀攸也經歷太多早就行了韜晦之術,沒人會反對的。“諸位,如今河北抵定在即,望諸位助操早日平定冀州,還百姓一個安居樂業。”

“愿為主公效命!
w23164598 發表於 2013-4-21 18:11
第550章雪夜破敵!

建安十一年十二月十八日。雒陽城北邙山。

這幾日天降大雪,天空中一片灰蒙蒙的,降雪的勢頭一點都沒有減少,能見度自然是低的可憐。然而就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之下,竟然還有大量人群活動的身影。這些人群就是身著冬季作戰裝備的曹軍士兵,他們渾身上下被厚厚的棉衣包裹著,腦袋也被帽子包了個嚴實,除了一雙眼睛,基本上是一點沒露。

“大叔,這么冷的天氣,將軍們怎么還有這種心思將咱們都轟到雪地中?”一隊正在及膝深的雪地中行軍的曹軍士兵中傳出這樣一個聲音。

“別胡說。”那個被人稱為大叔的士兵因為嘴巴被包住了,聲音顯得很沉悶,“將軍們自有將軍們的考慮,輪不到咱們這些小兵多嘴。還有啊,咱們身上的這些個東西可不就是為了抵御嚴寒嘛,若冬季不出兵,要這些東西有甚用?恐怕你小子家里也沒有這么上好的衣服吧?還有這些日子的伙食,昨夜我可是遇到一個如今正在火頭軍里的同鄉,他告訴我啊,這幾日軍中頓頓有肉,餐餐有酒。丞相與將軍如此優待。咱們可不敢瞎抱怨嘍。”

“就是嘛!”這個“大叔”士兵的話引起了其余士兵的共鳴,有人接著說道:“咱們軍中的待遇原本就好,三、五日的總能有一次肉吃。別家諸侯的士兵那里有這樣的好處?別說三五日吃一次,若是一個月能有一次肉吃,那就是天大的優待了。”

“老2說的是。何況這身上的棉衣極為暖和,還有著厚厚的手套和氈靴,雪水也滲不進來。冬天穿這身作戰,就是咱們站著不動,也能讓敵軍大敗。”

“小五,為何咱們不動敵軍也會大敗?”

“你傻呀!小五不是說棉衣了嘛,兩邊都站著不動,咱們沒事,敵軍不得被凍得夠嗆才怪!搞不好再凍死一大片,倒也省得咱們殺了!”

“就是,就是。”

“哈哈哈哈!!!!!”

士兵們的嬉笑并沒有使軍官出面制止,在他們看來,上面沒有交待要嚴格保密的情況下,行軍時說說話、聊聊天也算不了什么,反而還有助于轉移士兵注意力,增加士兵耐力的好處。

在距離這些士兵五里開外的一座軍營中,一群同樣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將軍和官員正在軍營中穿梭往來。在軍營的哨樓上,也有兩名將軍手舉著一個通體黃銅所制的圓筒在向外張望。這雖然讓哨樓附近的的士兵有些奇怪,不過他們還是能夠嚴守軍紀,目不斜視的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站崗。

這時,一名身著高級將領裝束的軍官走到哨樓下對著哨樓上人喊道:“公明,下來吧!”

哨樓上正舉著黃銅圓筒的軍官放下手中的圓筒,探出頭說道:“是元讓將軍啊。末將與公劉這就下來。”

這時候這兩人的身份已經明了。哨樓上的曹將是徐晃與史渙,哨樓下的則是夏侯惇。

徐晃與史渙順著梯子下了哨樓,夏侯惇迎上去笑著問道:“怎么樣?什么都沒看見吧?”

“將軍,你不會早就知道什么都看不見吧?”徐晃身邊的史渙吃驚的問道。

“就你們倆好奇心最大。這望遠鏡確實是能夠望遠,但這種天氣,大雪紛飛的,要還能望遠那才叫見鬼了呢!你們難道沒看見今日拿到望遠鏡的人就你們倆在外面?”夏侯惇沒好氣的說道。

徐晃、史渙從隸屬關系和淵源上都算是夏侯惇的部下,他們曾長時間的夏侯惇的麾下作戰,所以相互之間也算是言笑不禁。

徐晃與史渙向四周望了望,確實如夏侯惇所言,整個軍營中,除了他們三人與站崗和巡邏的士兵之外,根本就沒有一個多余的人。

“多謝將軍提醒,是末將二人有些急躁了。”徐晃帶著感激的微笑,對夏侯惇拱手致謝。

“你們啊!”夏侯惇笑道:“這望遠鏡卻是好東西,當初我初次見到也與你們差不多。只不過這東西實在是太難制作了,當初那幾架望遠鏡便耗費了文遠大量的錢財和工匠們數年的心血。從建安四年到如今,主公也是耗費了大量的水晶,這才能讓你們這些將領做到人手一具。此物之珍貴我無須多言,你們也要妥善保管才是。還有啊,演習情況有變。主公召你等入賬議事,你們速速跟我回去。”夏侯惇說道。

“末將謹遵將軍之言!”徐晃、史渙恭敬的應道。

夏侯惇帶著徐晃、史渙二人回到中軍帳中,只看見偌大的中軍帳人來人往,不斷地有軍官將一份份軍情送進來,同時軍帳中也有數十名樞密院參軍不停的將軍情匯總并標記到中央的大沙盤上。而沙盤的頂頭則站著曹操、張遼、曹純、郭嘉、程昱、荀攸、賈詡等人。

這是一次由張遼提議的冬季軍事演習,其中涉及到的科目有行軍、伏擊、遭遇戰、攻防戰,因為這是在冬季嚴寒與深厚的積雪條件下,難度較之于平日可謂是高出不止一倍。雖然曹軍也有過冬季作戰的經驗,但那些畢竟都是小規模精銳的主動出擊。所以,此次演習無論是曹操、張遼還是郭嘉、荀攸等謀士都是極為重視的。

“公明,你來的正好。”曹純見到夏侯惇深厚的徐晃,笑著迎上去,將徐晃拉到曹操身邊說道:“此次參與演習的兩軍便是你與樂文謙的部下,如今行軍一項已經過關,文謙所部可是略勝一籌。接下來的情況有所變化,無須你與文謙抽簽決定由何人設伏了,你們各領一軍,是攻?是守?你們自行決定。”

“嗯!公明,子和可是極為看好你部將士。此次演習孤采納了文遠的建議,完全模擬實戰,將伏擊戰與攻防戰混為一體,只給你們制定演習地域和限定時間。至于怎么打,完全由你們自己決定。文謙已經去準備了,你也速速去準備一下吧。孤給你們一天的時間。”曹操也放下手中在沙盤上比劃著的木棍,對徐晃說道。

“啊?”徐晃這才明白為何在軍帳中沒有見到樂進,不過好在還有一天時間,以曹軍的實力,一天的準備足夠了。“末將遵令!”徐晃抱拳,朗聲應道。

就在雒陽的曹軍正在準備著冬季演習的時候。并州方面的曹洪也接到了南匈奴各部突然間有串聯的現象。曹洪一面召集并州將領商議,一面命人向曹操匯報。同時又知會了半年前遷任并州的并州刺史田豫,請他協助查明事情真相。

當雒陽方面的冬季演習開始后,曹洪也已經得到了詳細的情報。

“據報,匈奴人因為大雪而使得牛羊損失極大,故各部準備聯合起來,向我并州發動攻擊,以搶掠物資度日。具樞密司人員分析,南匈奴各部如今能聚集起來的兵力超過十萬,大部已經集中在了朔方郡北部一帶,距離我軍前哨只有三百里左右。”曹洪說道。

“三百里……這似乎不算遠。積雪阻礙了騎兵,但卻不能阻止我軍步兵的行動。有單兵雪橇和雪橇車,我軍只需要一次遠程突襲,便可以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說話的是一名年輕的軍官,他是荊州義陽人,名叫魏延。半年前他還是護送韓嵩、劉先出使雒陽的荊州軍中小校,結果卻被張遼強行留下,接著又被打發到了并州。半年后,魏延不但通過了曹軍中的中級軍官訓練,更是以優秀的成績結業。在展現出自己的能力后,魏延如今也是官至司馬,是被曹洪極為看重的一個軍官。面對著南方難得一見的大戰,魏延如今更是戰意盎然。

“我軍將士使用雪橇。一口氣能跑出多遠?”列席的并州刺史田豫也是知兵之人,而且幽州軍中早在張遼任幽州牧時便有了雪橇,田豫對雪橇作戰也并不陌生,只不過他為人謹慎,要確認一下士兵的底限。

“除去休息時間,三百里大概半天工夫。只可惜大型耐寒的雪橇犬不多,無法用雪橇車攜帶更多的裝備和士兵。”曹洪說到這里不免有些遺憾。雪橇和雪橇車也是張遼的部下首先使用,當初張遼就讓曹洪盡可能多的搜集大型耐寒的犬類并將其訓練成雪橇犬,可是曹洪因為連續不斷的瑣事而耽誤了這件事。

“這就好。”田豫說道:“如今并州有四個步兵旅,四萬余人。此次突襲,有三萬人應該足夠了。”田豫并沒有將并州的城防守備軍算在其中。這些軍隊也確實暫時無法與野戰軍相比,更不用說在這寒冬中出兵打仗了。

“國讓兄此議倒是與洪不謀而合。十萬人又能如何?看某家三萬兵輕松破之!”曹洪意氣風發,終于撈著打仗了,我都憋了好些年了!

“曹將軍,那我軍何時出征?”一旁的張燕問道。

“圓月剛過三天,夜間月色依然明亮。我軍飽餐一頓后,午時出發。務必于酉時趕到匈奴兵集結地附近,于亥時正準點發起攻擊。”曹洪想了想,下令道。

“遵令!”眾人起立,拱手聽命!

當日午時正,三萬全副武裝的曹軍從軍營中魚貫而出,隨即久經訓練的士兵們便各自踩上雪橇,向北方呼嘯而去!

“兵分三路,每路一個旅。我親率一旅,直接殺入敵軍大營,穿營而過。張燕將軍亦率一旅隨后殺入。沖營大軍的任務便是攪亂敵軍大營,盡可能先殺敵軍將領,使其失去指揮,然后才是擴大戰果。最后一旅則由你們主管自行統領,分兩部繞營而走,狙殺逃亡者。”在距離匈奴人大營數里之外,曹洪下達了命令。

匈奴人的戰斗力如今根本不能與鮮卑人相比,也同樣比不上敗在曹操手中的烏桓人,更沒有了三百多年前那種讓漢軍根本無法出塞的實力。他們倒是兵民一體,平日里就是放馬牧羊的牧民,偶爾打獵,戰時拿起弓箭便是士兵。所以曹洪的命令中優先針對將領的指令便是要使得匈奴人失去組織者。而匈奴人一旦失去組織者的后果也早就被漢武帝時期的驃騎將軍霍去病揭開,他僅率一萬騎兵,便能連連襲破匈奴人的大營,六天內轉戰匈奴五大部落,斬殺匈奴盧侯王和折蘭王,俘虜渾邪王子及相國、都尉,斬敵八千九百六十,就連匈奴休屠部祭天金人也成了漢軍的戰利品。匈奴人全盛時期也不過如此,更遑論如今。曹洪子讓不會將這數量達到十萬,實力卻不堪一擊的匈奴大軍放在眼里。

沒有喊殺聲,曹軍早已經習慣了在突襲的時候閉上嘴巴。他們要的就是在敵軍反應過來之前更多的殺傷敵人。

但是,也沒過多久,匈奴人就反應過來了。因為曹軍不但用了刀槍長矛這類兵器,同時還使用了火把這一偷襲戰的必備武器。匈奴人的帳篷和軍糧以及馬廄統統都成為了火把的目標。

“敵襲!”

“起來啊!敵人來了!”

“救命啊!”

“救救我!火太大了!”

在曹軍收取了不知多少條人命,點著了不知多少個火堆的時候,匈奴人終于反應過來了。

“殺!”曹軍此時不再沉默,每一個將士都口中都爆發出殺氣沖天的厲喝。

“殺啊!”殺性最重的就是處于第一波攻擊隊列中的魏延,他手中的鋼刀每一次揮舞,都會在他面前留下一具匈奴人的尸體。

“文長好樣的!”跟在魏延身后的曹洪對張遼送來的這員猛將得意極了,那么干脆利落的殺人手法,根本就是一個天生的沙場悍將嘛!

“殺!”曹洪也被魏延這種兇悍的殺人手段激起了心中嗜血的心性,大吼一聲,手中長柄鋼刀大開大闔,一丈以內,無人可近,刀光所到,皆是一刀兩斷。再加上身后配合默契的護衛,曹洪所過之處,更是留下了一地的殘肢斷臂。

“殺!”張燕率軍緊隨著曹洪殺入敵營,雖然沒有騎馬,但是步戰張燕一樣不遜于人。手中的長矛更是銳利無比,或挑,或砸,或刺,或掃,招式簡單,但卻沒有人能從其下逃走,碰上的人非死即傷。

這兩萬虎狼一般的曹軍在各自將領的帶領下,先后向匈奴軍的中軍大營沖去,最先趕到的依舊是沖在最前面的魏延。

“匈奴中軍帳!弟兄們,發財啦!隨我殺呀!”魏延鋼刀一擺,他身后的叔伯曹軍戰士緊隨其后,只聽到“嗤!嗤!”數聲,那是急不可待的曹軍士兵用刀割開了軍帳的聲音。

“鐺鐺鐺……”

“啊……”

只聽到一陣兵器的撞擊聲和幾聲慘叫,隨后便看到一汪汪的血水從帳篷中流了出來。之間魏延滿身血跡,一手拎著鋼刀,一手拎著三個腦袋走了出來。

“曹將軍,匈奴軍主將的人頭在此!”魏延舉起頭顱大聲喊道。

這也是曹洪的突襲出人意料,魏延的運氣更是好到了極點。今日匈奴軍的將領們商量完如何搶劫并州后便大肆飲宴,結果在曹洪發動攻擊之時,這幫家伙卻因為飲酒過度而神志不清,更是因為飲酒過后還有婢女侍寢,他們甚至沒有分開,都留在了中軍帳中開起了無遮攔大會。結果當魏延沖入軍帳,他們還在慌慌張張的穿衣服,于是就便宜了魏延,成為了魏延的刀下亡魂,變成了魏延功勞簿上重重的一筆戰功。

這一下可就更加簡單了,失去了指揮的匈奴兵猶如無頭的蒼蠅一般四處亂跑,結果就是被兩萬放開了膽子的曹軍士兵玩一般的殺戮。好容易逃出去的匈奴兵也不是運氣好,軍營外的曹軍可沒有將雪橇摘下,他們利用雪橇的速度,或用刀劈,或用矛刺,甚至還用弓弩遠距離射殺,著實過了一次實戰的癮。而營養也不如曹軍士兵的匈奴兵大都有夜盲癥,面對可以有效利用月光和火光的曹軍士兵,匈奴兵只能成為被狙殺的對象。

聰明人也不是沒有,見勢不妙下,大量的匈奴兵不是躺下裝死便是投降,曹軍對這類人也沒有繼續殺戮的興趣,趕到一邊就是。如此一來,有樣學樣。漸漸的,匈奴軍應中的喊殺聲平息了下來。

黎明到來后,曹洪心滿意足的拎著鋼刀在四處巡視。此役,匈奴人十萬大軍,被殺者四萬有余,逃跑者不足五千,其余五萬左右的匈奴兵盡數被俘。繳獲戰馬七萬余匹,曹軍自身陣亡者接近三千,負傷之人更是多達八千之眾,可以說沖營的兩萬曹軍將士幾乎個個帶傷。

但是,無論是曹洪、張燕這樣的將領,還是魏延等中下級軍官,甚至連曹軍士兵如今都是一臉笑容。三萬滅十萬,這個戰績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差了。

接到曹洪有關匈奴人集結的消息時,曹操正準備看徐晃與樂進之間的對抗。雖然心中有些著急,但在張遼等人的勸說下,曹操還是按捺下焦急的心情。

當徐晃與樂進的對抗在三日后結束時,曹洪的戰報再度送到曹操手中。三萬大勝十萬,曹操仰天長笑。參與演習的曹軍全體將士也在得到消息后高呼“威武!”、“萬勝!”,一時間,雒陽城北的邙山腳下,歡呼聲震動天際,就連樹上的積雪也“嗖嗖”的被震落。

“董昭等人的機會到了!”張遼扭頭對一旁的郭嘉小聲說道。

“沒錯。可是咱們的機會不也到了嗎?”

郭嘉與張遼相視一笑,隨即也參與到將士們的歡呼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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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1章議封魏公!

機會終于到了!

就在曹洪大破匈奴大軍的消息傳到雒陽之后。董昭就立刻在官員之間提出了兩條提案。分別是恢復周王朝時期的“五等爵位制”和以曹洪此等大功冊封曹操為魏公,并加九錫,以鄴城為魏國封地。

當初曹操謀求恢復丞相制并圖謀丞相之位的時候,董昭也是站在曹操一邊的,而他支持曹操的最有說服力的一條理由就是曹操北方烏桓大獲全勝,如今不過是故伎重演罷了。

可是恢復丞相制還有些道理,至少在這之前,董卓便以前將軍之位遷太尉,隨后又拜相國,實際上已經打破了漢武帝廢除丞相的禁令。這也是丞相制恢復時沒有太大的阻礙,僅僅是在丞相的人選上爭奪激烈的緣故。

然而進位魏公就不同了。且不說此舉打破了自戰國以來七百余年無人進位公爵的記錄,更是一舉破壞了漢高祖劉邦苦心建立的制度。同時董昭建議的封國和加九錫的提議更是有讓曹操名正言順,合理、合法的獨立割據的理由。

于是,董昭的建議便遭到了大部分人的反對,其中也不乏名望卓著之人。正在主持修纂古籍的楊彪、孔融反對,已故太常尉種拂之子種邵反對,不其侯伏完反對。

不過反對之人雖然不少,可是仔細看去,卻沒有一個真正掌握著實權的。故而他們反對的聲勢看似不小,但力度卻不足以讓董昭退縮。

“這個董公仁,莫不是要陷孤與不義?”

在曹操的家中。曹操搖著頭對一旁的張遼、郭嘉等人說道。他的身邊,還有程昱、賈詡、夏侯惇以及曹昂、曹丕、曹休坐在一邊。而作為鎮軍將軍的曹純,此時卻坐鎮將軍府,控制著雒陽附近的駐軍,更是直接指揮著雒陽的城防軍和皇宮的禁衛軍。

看著曹操那有些憂慮、有些惱怒的面容,張遼心中暗笑。雖然曹操這話究竟有幾分是真張遼不敢確定,可是張遼卻可以斷定,魏公這個爵位曹操已經是志在必得了。

心中早就對漢室沒有了尊敬之心的曹操即便不會篡漢,可是對于不斷的擴大自己的權力卻是心熱的很。雖然如今的曹操已經是位極人臣,而且數十萬軍隊也只聽從曹操一人的號令。但是武平侯畢竟只是個縣侯,而魏公卻是個公爵,爵位高下且不論,但就封地的大小也是不可同日而語。雖然董昭并沒有明確提出魏公封國的面積,但是只要魏公的封爵到手,封國的大小還不是由著曹操說了算。

董昭的算計張遼知道,郭嘉知道,難道曹操就會絲毫不知?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之所以任由董昭等人發揮,無非是此時董昭等人并未觸及曹操的底線,而且也確實為曹操謀取了利益。曹操有信心控制住這些人,而且他也并沒有徹底消滅士族世家的意思。曹操需要的不過是制衡,所以曹操選擇的是壓制士族世家,大力培養庶族及平民子弟。

但是曹操的話此時卻無人回答,在場之人不是曹操的心腹,便是曹操的兄弟子侄,對于曹操的心思他們又豈會不知?可是曹操的真實想法他們誰也不敢確定,就連自詡有“金手指”的張遼同樣也是如此。

在這個歷史進程已經改改變的情況下,雖然改變的不算太多。張遼也不敢斷言歷史上那個在魏王的爵位上去世的曹操是否會改變主意。但是張遼卻不擔心,因為他也希望曹操能夠改變主意。而且以張遼對曹操無人能及的“了解”,即便曹操不接受繼續進步的勸說,也同樣不會怪罪勸說其進步的部下。倒是那些勸阻曹操的部下會在被曹操表揚、夸獎之后,或被明升暗降,或被除掉。這就是說,曹操信奉的原則只有一個,那就是“順昌逆亡”!

可是曹操說話也不能無人回答,冷場是誰都不愿看到的。程昱是在場眾人當中年齡最大的,同時資歷、威信也足夠高,他看了看左右,斟酌了一下后開口說道:“丞相,董昭此舉雖不知其心中真意,但此提議卻對丞相有利無弊。昱的建議是丞相無須有任何舉動,只需靜觀其變即可。”

“靜觀其變?”曹操繃著臉自語道。

“主公,仲德先生言之有理。”夏侯惇說道:“此時無論做什么,都會被旁人視為有意為之,倒不如保持沉默,靜觀事態變化。”

“文遠、奉孝,你二人以為如何?”曹操扭頭向張遼、郭嘉問道。

“保持沉默還不夠。”郭嘉輕聲說道:“子廉將軍獲此戰績,主公是否當親往并州獎賞其功?同時也可巡視并州世家。撫慰南匈奴殘部。以保持并州穩定。”

“奉孝此計甚妙!”張遼點著頭說道:“主公不說廢話,只做實事。這便是在百官及百姓面前樹立起一個一心為公,一心為了天下萬民福祉盡心竭力的曹公的形象,這絕對有助于應對將來的任何變化。而且此次南匈奴生事,雖然被子廉扼殺于萌芽狀態,但也給了我們徹底收拾南匈奴的機會。撫慰殘部,最好將此事一并解決為妙。”

程昱、夏侯惇、張遼、郭嘉先后開口,這基本上可以完全代表曹操一系中近半的文官力量和全部的武官力量。這也等于給了曹操如何應對當前局面定下了一個基調,一個曹系官員統一行事的基調。

“呵呵!既然如此,操便去一趟并州就是。”曹操自己實際上也早就有抽身的打算,只不過他自己不能直接說要開溜,必須有人給一個臺階才行。而且曹操早在徹底擊敗袁紹后便有了將鄴城修建為自己的根據地的意思,這些年來,鄴城不斷地得到修繕,其規模和防御力絲毫不遜于作為京師的雒陽。若非如此,董昭又怎會將提出將鄴城作為曹操封國的中心呢?

“不過要徹底解決南匈奴也并非易事,諸位可有良策?”曹操接著問道。

當問題從令人無從著手的制度和權力問題變成了對外的打擊時,原本顯得有些沉悶壓抑的室內氣氛變得緩和起來,而作為晚輩一直沉默不語的曹昂和曹丕、曹休也振奮起精神,想看看這些算得上是天下最優秀的幾個人對這個讓漢人的王朝頭疼了數百年的問題究竟有什么解決的方法。

“主公,此間唯有文遠對胡人知之甚深,還是先讓文遠說說吧。”郭嘉笑道。

“我哪里會有什么良策,無非又打又拉,用金銀珠寶、絹帛絲綢腐蝕上層,緩和的政策拉攏下層,再輔以教授胡人子弟讀書識字,讓我們的文明取代他們的文明,將他們最終融合到我們的民族中來。”張遼笑道。

“文遠此議確實可行。漢武帝時主動投降和被俘的匈奴人不下十數萬,甚至還有王子、國相這樣的大貴族。可是結果如何?除了那個趙信反叛,其余之人皆在享樂中被同化。那位匈奴王子金日蟬更是成為了大漢的忠臣,至死不渝的堅守著對皇帝的忠貞。”程昱說道。

“就是時間長了點,最少也要耗費十年以上的時間啊!”夏侯惇說。

“還有何見效快捷的計策?”曹操再問:“文和,今一言不發,難道毫無所得?”

曹操見到賈詡一直沉默不語,深知賈詡實力的曹操可不愿放過這么一個寶貝。既然你不主動開口,那我就主動發問,難道你還能繼續沉默?至于同樣一言不發的曹純和曹昂等人,曹操就直接忽視了。反正那些都是自家人,不會在意自己被忽略的。

賈詡又豈是真的毫無所得呢?作為一個能夠將上至天子,下至諸侯、將軍玩弄于股掌之間的謀士,賈詡的智慧又豈是表面顯露出來的那些。只不過他身為西涼降人,即便曹操再如何表示信任,他也需要做出一種誠惶誠恐的態度來明哲保身。沉默不是無知,而是一種保護。

然而曹操直接發問,賈詡也不能繼續沉默,他嘴角微微一咧,說道:“文遠將軍之策乃是百年大計,若一直照此執行,不但匈奴人會被解決,就是現在一直強硬的鮮卑人,以及更遠一些的胡人也可以照此辦理。詡曾經注意過幽州方面的一些情況。如今生活在右北平郡的一部分最早歸附主公的烏桓人,除了一些下層百姓的服飾因為放牧便利依然被保留之外,他們的發式、語言和生活習慣已經與當地漢人一般無二。他們的上層貴族就更不用說了,住大屋,著絹稠,早已不復烏桓人的悍勇。”

賈詡的這番話讓曹操露出笑容,當初張遼建議善待歸降的烏桓人,并用腐化、同化之策時,很多人都開口反對。他們不反對善待烏桓,卻反對將中原文明傳授給烏桓人。可是曹操堅定的支持了張遼的舉措,如今從效果上看。這些烏桓人確實被同化融合了。在這樣下去一到二代人,那這些烏桓人的后代便與漢人真正的做的水融,不分彼此了。

然而對于賈詡有所了解的人卻都在等待著賈詡的那句“但是”,即便是被贊揚的張遼和滿臉笑容的曹操也是如此。

“但是……”果然如此,賈詡的轉折還是到了,“但是,此舉雖然穩妥,卻稍顯軟弱。對付烏桓這等崛起時間不長,族中也無逆天強者的民族或許可以,但胡人敬畏強者,若要照搬此計對付曾今無比強大,能壓制著大漢數十年的匈奴和出現了一個統一鮮卑的檀石槐的鮮卑族,單用此計便顯得單薄了。恩威并施方是王道,讓那些桀驁不馴的胡人們見見血腥也算是殺雞駭猴之舉吧!”

“文和先生所言極是,張遼卻有些疏忽了。”張遼笑著說道,但是他的心里卻暗想:不愧是“毒士”,一開口就要見血,幸好老子從來沒得罪過他。

張遼這樣說倒不是他真的以為自己有錯,只不過是他一貫的虛偽,或者應該說是謙虛。在針對胡人的問題上,張遼自然不會沒有想過殺人立威,可是他張遼的名頭放在那里,“蒼狼”的名號已經足以震懾胡人,所以張遼也根本就無須再多此一舉。但是賈詡的恩威并施之計也確實沒錯,那滿清能夠使得蒙古兩百余年不叛,其中的那些血腥殺戮可是關鍵。定期的清除身高超過車轅的男童限制了蒙古族的進一步發展。再加上鼓勵男童出家當喇嘛,同樣削弱了蒙古族人口的增長。還有那盟旗制度,更是讓蒙古族在葛爾丹父子之后再也沒有能力誕生出一個可以統一蒙古諸部的英雄人物。

張遼的謙虛卻不代表有人會謙虛,尤其是對張遼極為尊重,收到過張遼長期指導的曹昂。

“父親,張將軍數年前曾提起過兩種針對胡人的制度,以昂之見,其中的盟旗制度對于削弱胡人,限制胡人極為有效,如今對南匈奴殘部,正好可以試驗一下。”曹昂說道。

曹昂此舉又不給賈詡面子的嫌疑,可是賈詡卻僅僅是一笑了之。他剛才的話雖然有得罪張遼的可能。不過這也是賈詡知道張遼在這方面心胸甚廣上才會如此。至于得罪曹昂,賈詡不回去做這種沒腦子的事。

“嗯?”曹操也突然間回想起張遼曾經與自己談起過的盟旗制度,說實話,以曹操的眼光,當然能夠看出盟旗制度在分化、控制胡人上層貴族,限制胡人發展潛力上的效果。只不過那時候只有一個烏桓可以讓他們動手,而偏偏曹操一次北伐就將烏桓的大小貴族一鍋端,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底層牧民,很多也都是經歷過內遷,習慣了農耕的烏桓人,也就無須要以盟旗制度來約束了。如今針對南匈奴,曹昂的提議倒是讓曹操心中為之一動。

“文遠,你意如何?”曹操想了想,還是選擇詢問張遼。

“大公子之言有道理。南匈奴雖也內遷日久,卻不如烏桓漢化快。而且上層貴族依然存在,對于融合確實不利。在不能一次性清除匈奴貴族的條件下,盟旗制度倒也不失為一個無奈之舉。只不過若是采用盟旗制,對于將來同化胡人會有一定的阻礙。所以堅持讓胡人說漢話、寫漢字,堅持向胡人貴族銷售大量奢侈物品也是必不可少的。”張遼說道。

張遼的話堅定了曹操的心,曹操最大的優點就是能夠善于納諫,這是曹操能夠擊敗實力強大的袁紹的最大的依仗。

“文遠,若要再南匈奴殘部中施行盟旗制度,何人可為之?”曹操向張遼詢問人選。

“田豫、徐邈、梁習、溫恢,還有正在幽州的賈逵與王淩皆是合適人選。至于選誰,那就是主公與文若的事情了。”說道最后,張遼又開了句玩笑。

“哈哈哈!”曹操笑道:“這幾人倒確實有才,不過其余人等也就罷了,那溫恢如今可是文遠你的屬官,難道你就不怕人言?”

“溫曼基才能不俗,正所謂舉賢不避親,何況溫恢不過是遼的下屬。且溫恢清廉如水,更有人將其比之郇越。欲施行盟旗制度,才能,德操缺一不可,溫恢自然也是合適之選。”張遼說道。4450

要說張遼推薦田豫、徐邈,甚至是王淩、賈逵、梁習,這都是他認識并了解的部下,而溫恢就純屬張遼受不了這位對自身要求極高的清官的勸說了。溫恢清廉,可是張遼卻喜好享受,雖然張遼不貪,享受的錢財也是自家賺來的。可是受到儒家教育的清廉官員出了一部分腦子活絡以及信奉管仲的,剩下的對于經商和享樂均是深惡痛絕的。溫恢就沒有少張遼面前一直叨叨著這兩個方面的問題,即便他不過是將軍掾屬,也從不放棄努力。這就是張遼舉薦溫恢的原因,一是擺脫一個麻煩,二是溫恢卻有才能。

“好!此事操記下了。”曹操點點頭。

“主公,董公仁已經提出了恢復‘五等爵位制’,那文遠對于爵位、封邑的那些個改革條款倒也是到了出頭露面的時候了。”郭嘉這時候突然插了一句。

所謂張遼的提議,就是張遼有關邑號貴族、美號貴族和普通貴族以及有關貴族名號和封邑授予時的嚴格規定,同時還伴有爵位的升降制度、繼承制度和剝奪爵位的規定。在張遼詳細的解說以及周密的分析下,曹操也已經接受了張遼有關封爵過多、過濫可能造成的惡果。但是,因為這個建議很明顯會損害貴族及士族的利益,曹操為了保護張遼,還是嚴禁張遼、郭嘉以及程昱等知情者在他許可之前將這件事披露出來。郭嘉今日的提議,也是因為董昭已經出手的緣故。在董昭這種個大手筆的前提下,張遼這種對“五等爵位制”的一些改革也就沒有那么顯眼了。

賈詡與其他人不同,他對這件事確實毫不知情,可是曹操能召集他到場議事,等于已經將他拉入其中。而郭嘉揭開此事,他賈詡便是無論如何都退不出來了。既然如此,賈詡也只有微微頜首,不管是否知情,先贊成再說。

曹操眼睛一亮,但是他隨即又瞇上雙眼,緩聲說道:“不急,再等等!等那些家伙被董昭他們逼急了再說也不遲。”

曹操的話讓在場之人紛紛交換眼神,但無論如何,事情已經確定,唯一要考慮的就是介入的時機了。
w23164598 發表於 2013-4-21 18:13
第552章張遼的私下活動!

“見過張將軍。”

“公仁先生請坐。”

當張遼從曹府回到家中不久。便得到董昭前來拜訪的消息。雖然此前曹操已經決定了暫時不表示任何態度,可是張遼也不能將董昭拒之門外。至于裝病?能夠跟著自己的后腳跟上門的,自然是早已經注意到了自己的行蹤。張遼才不會做那種沒品的事。

“不知公仁先生今日前來是否是為了表奏天子,進封丞相為魏公一事?”張遼不愿與董昭繞彎子,以董昭的智力(《三國志》,董昭與郭嘉、程昱、劉曄并列),搞不好自己就得被他帶到溝里去,干脆就開門見山,反正張遼還有一個武將的身份,是不是做點出格的事情,也不會為人所詬病,最多歸結到軍旅中待久了,染上了一身丘八氣。

董昭此次顯然是有備而來,對于張遼這種不尋常理的開門見山顯然是有所準備的,他的表情根本就沒有一絲變化。“張將軍快人快語,昭正是為此事而來。不知張將軍以為此事可行否?”董昭笑著反問道。

這讓張遼有些驚訝,但轉念一想,自己與董昭自迎奉天子劉協開始接觸直到現在,也算得上是老相識了,以董昭的智慧,對自己這個曹操身邊如此重要的人物又豈會不詳加研究。今日前來。有所準備那也是意料中事。

張遼見到董昭也選擇了直截了當,他不禁對董昭印象大好。撇開大家不同的政治理念,這些士族中人除了少數人之外,其余人等無論在個人修養和為人處事方面都是無可挑剔,這一點就連曹操都無法相比。張遼回想起后世的那些國家政治人物,似乎也就除了那位開國總理還有著這樣的翩翩風度之外,也無人能再現這種儒家名士的風范了。

“公仁兄,你覺得丞相此時最佳的選擇應是什么?”張遼也干脆的將話題攤開,并直接就曹操此時的選擇征詢董昭的意見。

這一下董昭似乎沒有準備,被張遼問的一愣。但他隨即露出苦笑,微微搖了搖頭,對張遼說道:“丞相此時最佳選擇自然應該是沉默。”

“哈哈哈!”張遼笑了起來,朝董昭一拱手道:“公仁兄果然是誠信君子,張遼佩服!”

“張將軍也確實不凡,昭甘拜下風!”董昭也向張遼拱手回禮。

這兩人一問一答,看似有些毫無頭緒,但張遼卻逼著董昭自己將此次前來見張遼的企圖徹底堵死,董昭無奈下只得低頭認輸。這同樣也是名士風度,不會計較一時之得失。

“公仁兄,真人面前遼亦不說假話。公仁兄欲使主公進位魏公一事,遼內心卻是絕對支持。然主公不動,遼身為下屬,亦不會有任何舉動。”

說道這里,張遼很自然的觀察了一下董昭的反應。卻見到董昭面不改色,便是呼吸也沒有絲毫的節奏變化。這讓張遼心中再度暗贊董昭的養氣功夫果然了得。而且董昭似乎是知道張遼的話尚有下文,只是微笑著看著張遼,等待著他繼續下文。

“反對公仁兄提議者雖眾。但夠級別的卻無非那幾位。遼雖不會出面贊同公仁兄的意見,亦不會勸說主公接受公仁兄的建議,但遼卻可以為公仁兄掃除一些阻力。”張遼接著說道。

張遼這樣說并非無的放矢,反對曹操進位魏公的重量級人物無非就是楊彪、孔融、荀彧、伏完,至于其他人,對于朝局也好,天下大勢也罷,那是一點影響力都沒有。而張遼最有把握勸服的就是孔融。

孔融與張遼相交于當年曹操以鎮東將軍之名奪下青州一役,張遼率軍在北海豪強宗家的協助下輕取北海城,隨后便于北海易主后便閉門不出的前任北海太守孔融相識。兩人雖時為對立雙方,可是孔融的風度卻讓他對張遼這個不預先告知便強行登門的“惡客”無法惡語相向。但孔融也不愿讓張遼好過,總是要引經據典的斥責張遼以及曹操。而張遼雖經學修養不足,但也總能夠用后世的一些觀點反駁。兩人你來我往,這原本爭鋒相對的情況便漸漸變了味道,成了兩人之間的學術交流。張遼取之后世的很多觀點雖然在漢末算是聞所未聞的奇談怪論,可是在漢代比較自由的學風下,孔融依舊能夠接受張遼的這種論點。再加上張遼此時也已經成為鄭玄的弟子,于是兩人也就漸漸成為了好友。

而張遼對于孔融,更多的是一種憐憫。在他與孔融的接觸中,他當然能夠看清楚孔融的為人。那不過是一個才華橫溢,但卻不懂得做人的書呆子。否則以他孔家的地位和他本人的才華。也不至于在比兩千石的官職上蹉跎歲月。想到歷史記載那那段孔融被殺時他的兩個幼子用稚嫩的語氣說出“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傷痛之語,張遼也覺得自己有必要挽救孔融一下。不為別的,就為了兩個可愛的孩子的生命,張遼也不可能無動于衷。

所以張遼只要在與孔融接觸時便暗中提點孔融,也在孔融被調到中央后,為孔融在曹操面前圓場。甚至張遼還勸諫曹操,以“國無外患者國桓亡”為由,留下孔融這樣一個找碴的人,無論他說的是對是錯,都是給自己的一個提醒。在張遼如此的努力之下,曹操終于沒有下狠心殺了孔融這個時常給自己添麻煩的人。

而孔融也不是傻蛋,他只是耿直的近乎呆子,時間一長,孔融也能夠體會到張遼的苦心,和曹操時常若隱若現的殺意。此時張遼再順勢勸說孔融,以孔子周游列國不為各國國君所重而不自餒,再提及孔家滿門和孔融這兩個可愛的幼子,終于讓孔融開始收斂起自己的大嘴巴。

而孔融的態度也影響到了被曹操借生病為由罷官的楊彪,楊彪也從堅定的保皇反曹派變成了不問世事的逍遙派。這卻讓曹操的耳朵頓時輕松,也使得曹操不再以這些老家伙為心腹大患。

所以,張遼敢于向董昭承諾,這是因為他完全有信心勸說孔融不要再多事,甚至還能借孔融的口影響到楊彪。其實張遼并不認為楊彪會很難影響,歷史上楊修出仕后長期擔任曹操的相府主薄,那時候孔融已死,而楊彪依舊活著。這只能說明一點,楊彪比孔融更加會做人,更加會做官,也更加懂得明哲保身之道。

董昭聽張遼這么一說。也不由得眉頭抖動了幾下。張遼知道,這是董昭在原以為失望后覺不想又看到了希望而產生的心理波動。但是張遼卻不認為董昭對自己與孔融的交情一無所知,很難說此次董昭上門是否保有讓自己勸說曹操和勸說孔融的兩層意思。但是自己能夠給董昭這樣一個交待,也算得上是很夠意思了。

“若能如此,那就多謝文遠將軍了!”董昭站起身,向張遼長揖為禮。

張遼可不愿將這么一個人情就被這一揖給勾銷,立刻起身還禮,口中直說:“此乃舉手之勞,豈能當公仁兄如此大禮?不可!不可!”說著,張遼的雙手一把拖住董昭的雙臂,阻止了董昭繼續施禮。

張遼是武將,雙臂的力量何其強大,自然不是董昭這樣的文士能夠掙脫的。董昭也不會料到張遼有不愿將人情就此勾銷的想法,否則勢必得跳起來啐他一臉。

“也罷!”董昭被張遼硬托住了雙臂,只得無奈的說道:“將來文遠若有差遣,昭決不推辭!”

張遼心中一喜,心想:哥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以你的能力,這個人情將來一定有你還的時候。

張遼想到這里,呵呵一笑道:“既如此,遼便先謝過公仁兄了。”張遼這是板上釘釘,將董昭的這句承諾先行敲死。

張遼將此行雖不完美,卻也達到了一部分目的的董昭送走了。從董昭離開時的身影上。張遼確實能感覺到董昭的心情要比進門時輕松。不過張遼卻并不后悔自己答應幫董昭。

原本張遼就有著與董昭目前相同的目的,無論是恢復五等爵位還是將曹操推到魏公的位置,都會使曹系官員有借勢水漲船高的好處。與一個侯爵相比,張遼也希望自己將來能成為公爵。而董昭他們想借此達到的目的張遼也能夠憑借著自己的“先知先覺”加以引導和破壞,尤其是當陳群拋出他的“九品中正制”時,張遼絕對有信心將其攪和的面目全非。至于讓董昭欠下的那個人情,張遼是要在五等爵位被回復后,讓董昭贊同自己有關封爵制度的革新的。

張遼是個重信諾的人,既然答應了董昭,他自然不會拖延。當天下午,張遼便在晚飯前晃晃悠悠的倒了孔融家。一邊是為了勸說孔融。一邊也是順道蹭飯。

不過張遼在此之前就已經將事情的原委向曹操做了報告,也得到了曹操的默許。這是張遼為人、為官的謹慎之處,尤其是面對曹操這樣的老大。

“文遠,你是來勸我的?”孔融見到張遼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個。

“哈哈哈!”張遼輕笑道:“孔文舉就是孔文舉,腦子轉的就是快。有意見嗎?”

張遼在私下里與孔融這個性情耿介,但同樣喜歡我行我素、任性不羈的家伙也是很隨便的。何況兩人年齡雖然相差十幾歲,但性情的相同和對對方才學的認同使得他們的交情很深。

“有意見又能如何?董公仁既然敢于提出此議,必然有讓天子同意的辦法。”

“那你還反對?這不是螳臂當車,自找沒趣嗎?”

“我若不站出來反對,那我還是孔融嗎?”

對于孔融的回答,張遼很是無語。這種士大夫的責任感完全與他前世那根深蒂固的理念所截然相反的,但卻偏偏又是他無比欽佩的。至少他自己就絕對做不到這種可是視生死于不顧,僅僅是為了自己的理念而出頭冒險。

“你確定?”張遼突然間在孔融的眼中發現一絲戲謔,不禁追問了一句。

“唉!”張遼這么一問反而使得孔融那一本正經的臉突然間松垮下來,長嘆了一口氣。

而張遼也暗中噓了一口氣,他還以為孔融真的要固執到底呢,原來也不過是一時氣不順。這讓張遼很能理解,眼看著天下大勢完全在違背自己曾經的理念在發展,而自己卻毫無力量去改變,不郁悶才有鬼。這種人即便是在后世,張遼也時常能見到,所謂的憤青就是典型。

“文舉兄,有人曾經說過:當你無法改變這個世界,那就要學著去適應這個世界。還有一句比較糙的話:生活就像是,當你無法反抗,那就要學著去享受。這兩句話,你能從中悟到什么?”張遼覺得還是得勸一勸孔融,免得這老小子一時想不開,出了麻煩就不好了。

“你……”張遼的最后一句話讓孔融脹紅了臉,這句后世之人無人不知的話放到漢末卻是太過于露骨。然而張遼事先就打好了招呼這是句糙話,而且男人之間說點帶色的笑話即便是在漢末也是常見的,孔融只不過沒想到張遼竟然能用如此粗糙的話來解釋本該很高雅、很高尚的東西。

可是孔融哪里知道,在后世,政治家常常被用來與ji女相比,當官就必須皮厚、心黑這樣的理論連三歲的孩子都知道。對于從政者,這種說法雖然不太全面,但是卻是為官之人必須具備的兩個特點。所以后世的普通人會對官員手中的權力感到畏懼。當著官員的面也會戰戰兢兢,可是卻沒多少人會有古代百姓對官員的那種敬若天人的心態。

“文舉兄,話糙理不糙。董昭他們想做什么我大致清楚,但是同樣的,漢室的統治基礎已經是搖搖欲墜,甚至可以說若沒有丞相一力支撐著,此時天下已是恢復到戰國時代,也不知會有幾人稱王,幾人稱帝。既然如此,那便是改朝換代又有何妨?當初高祖能夠奪了始皇帝的江山,如今為何不讓有能力者奪去劉家的江山呢!何況丞相如今根本就沒有取而代之的想法,可是偏偏有人要將這個罪名強加于丞相身上。他們為了什么?”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張遼在孔融面前可從未少說,否則也不會讓孔融從數年前開始長時間保持沉默了。但是直接揭開曹操沒有篡漢之心并提出反問,這在張遼與孔融的交談中還是第一次。

“為了什么?”這個問題自然引起了孔融的關注。

“先看看指責丞相的都是何人。除了如今依舊割據一方的諸侯,朝中也就是伏完、荀彧、你文舉公和文先公。你與文先公,還有荀文若為的是自己多年的理念,可是伏完呢?他身為國丈,要恢復皇帝的權勢,說穿了還是要恢復他的權勢。可是你們是否想過,當今皇帝能夠處理如此復雜的局面嗎?他能夠讓全軍將士傾心擁戴嗎?他能夠做到丞相做到的一切嗎?”張遼問完這三個問題,并沒有給孔融回答的時間,自己便緊接著說道:“不能!他不能!他從小便生活在董太后的溺愛中,雖然有些腦子,卻又被董卓控制而毫無執政經驗。同時那些年的生活也讓他養成了一種陰暗的心理,若將朝政交與皇帝,我可以斷言,接下來必然是朝堂上下一片腥風血雨。伏完與皇帝如此,那么那些諸侯呢?文舉兄,你可曾想過?”

張遼對劉協的這個推論并非沒有理論依據,后世的心理學有關少年時代的經歷會對長大后的人有什么影響那可是完全形成了一套理論的,而明末的崇禎皇帝的經歷便可以作為實例說明。這位皇帝在登基之前也同樣是戰戰兢兢,終日惶恐的生活在他的信王府中。結果登基之后,一開始還好,不久后便讓朝堂上下一塌糊涂。于是這個連敵人都不得不承認他并非是昏君的勤政皇帝最終做了亡國之君,這也是中國歷代亡國之君中少有的被公認的非昏君。

張遼的這個推論讓孔融大吃一驚,但是張遼曾借著與孔融探討孩子的教育問題而向孔融灌輸過的心理學知識,以及張遼給人的一貫看人準確的印象,使得孔融不得不相信張遼的話。而且越想便越覺得有道理,而張遼尚未分析的那些諸侯的心思就更不用多說,他們極大地可能便是希望曹操將皇帝取而代之,然后他們便可以借機也過過稱帝的癮頭,甚至還想著劃江而治或者統一天下。想到這里,孔融忍不住背心便冒出一陣冷汗。

看到孔融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張遼又說道:“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令先祖孔夫子在自己的執政理念無法被國君們采納之后,便采用教書育人的方式將自己的學說一代代傳承下來,最終在董仲舒手中使得儒家學說成為了國家認可的理論依據。有這樣的意味先祖做榜樣,文舉兄你又該如何選擇呢?”

張遼的這句話算是說到了孔融的弱點上,孔家子弟無人不以先祖孔丘為榜樣,而當年的孔丘若是也如此剛硬耿直,寧折不彎,估計也就不會有儒家學說的出世,更不會為后人留下一個高大偉岸的身影。用孔丘來勸說孔融,張遼完全是對癥下藥。

“呵呵!”孔融苦笑幾聲,說道:“文遠,你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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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3章政治制度和學術觀念的構想!

“夫君,孔文舉就這樣被你說服了?”

當張遼回到家中后。懷著身孕的曹清在聽說了張遼說服孔融后猶自不信。她可是親眼見到過孔融與張遼為了一個學術觀點的不同而爭執的面紅耳赤,互不相讓的。那絕對是一個相當有主見的固執老頭(罄兒語),怎么可能輕而易舉的便被張遼說服呢?

“你趕緊躺好,別動了胎氣。”張遼見曹清側過身來,趕緊上前按住妻子。雖然沒什么婦科知識,不過后世強烈宣傳的孕婦最佳睡姿是左側臥他還是知道的。因為床上枕頭的擺放位置,曹清剛才要側身就是右側。

雖然曹清并不知道張遼從她第一次懷孕起便一直以為了大人和孩子的健康讓她除了平躺便只能左側臥,可是丈夫那種無微不至的關懷,卻讓曹清鬼使神差般的沒有任何質疑的聽從了張遼的意見。如今自然也是一樣,別看曹清主持家務時十分強勢,在張遼面前,她依舊是那個新婚時嬌羞萬方的小嬌妻。

“如今要說去說服其他人或許還有些難度,可是要說服孔融和楊彪,難度已經幾近于無了。前些年主公的那些手段早已經讓這些人嚇破了膽子,而楊修的出仕便是楊彪服軟的表示。至于孔文舉,這家伙雖然混官場不如楊彪那老頭,但是他腦子可不笨,只要有人能為他分析利弊,順便給他一個臺階,他下的比誰都快。”張遼絲毫不介意在家中與妻子談論這些事情。

漢代女性的地位本來就不低,從呂后開始。也出了不少對朝政大局影響極深的后宮之主,所以漢代女性參政議政的興趣還是極高的。曹清沒有介入這種政治事件的興趣,但她卻喜歡聽張遼為她講解這些事件的表面以及幕后,這是因為她喜歡看到這種時刻張遼因為自信而顯得神采飛揚的表情。

“咯咯咯!”曹清用她那纖細白嫩的柔荑掩住紅唇,輕笑道:“夫君,你倒是專門會嚇唬老家伙哦!”

“這不同的!”張遼大聲說道:“好了,趕緊睡覺吧。孕婦也要保證充足的睡眠的。”說著,張遼走到床邊,扶著曹清慢慢躺下,又幫她將被子掖好。隨后坐在床邊說道:“睡吧。”

“嗯!”曹清充滿柔情的看了張遼一眼,緩緩的閉上雙眼。

自從曹清被查出懷孕后,張遼便與妻子分房而睡,反正他不止一個妻妾。但是有一點張遼卻是每天都在堅持著的,那就是只要他在家,永遠都是在將妻子哄睡著了之后才會離開。

孕婦是需要睡眠的,曹清睡的很快,不一會便沉沉的睡去。張遼看到妻子已經熟睡,便悄悄的站起身來,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外,輕輕的掩上屋門,又對住在外屋的婢女們好生交待了一番,這才轉身向自己的書房走去。

原本張遼應該去婉兒那邊休息,但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張遼需要好好的理一理自己的思路,所以他這段時間也就準備在書房過夜了。

張遼的書房與漢代的流行布局完全不同,有了方便的紙張,張遼已經將他所需要的書籍全部假公濟私的先期刊印出來,而那些竹簡則被他采用了更好的防腐、防蛀手段保存了起來。于是。張遼的書房完全是后世二十一世紀的那種復古風格的布置,兩邊墻壁的整體書架和中間那巨大的書桌便是張遼的書房給人的第一印象。

坐在書桌前那張太師椅上,厚厚的毛皮制作的墊子使得椅子絲毫沒有生硬、咯人的感覺,即便是與后世的沙發椅相比,那種舒適程度也是不讓分毫。但張遼清楚,要在漢代達到這樣的條件,所需的金錢遠遠超出后世的開支,然而張家卻有這樣的底氣去實現這種享受。

坐在椅子中,張遼將這幾天的事情好好的在腦子里過了一邊。

歷史上董昭他們具體是在什么時間提出曹操應當進位魏公的張遼已經記不清楚了,但是絕對是在赤壁之戰之后,也就是應該是在兩年之后。但是因為張遼的原因,曹操實力不但強大而且穩固,加上兩次對外族作戰的勝利,還有那在高層已經不是秘密的遠征倭國那幾近將人家滅國的勝利,都使得曹操威望達到了一種無以倫比的境地。就算是無法與衛青、霍去病相比,但比之當年的陳湯和平定了羌胡叛亂的段穎也是不讓分毫。

但是董昭等人的行為在后世史學家的分析中是將他們的舉動定性為士族集團以“借殼上市”的手段將以法家寒門為主要依靠力量的曹魏變成了儒家士族的代言人,并最終以士族集團的司馬家將其取而代之。

張遼原本也是一直以這個結論在提醒自己要當心,張遼前世不過是個小人物,今生也只是一個庶族出身,這樣的經歷決定了他必然對貴族,對士族有一種提防。但是當他親身參與到這個歷史事件中。張遼卻發現,士族重新獲得政權根本就是歷史發展的必然,即便沒有三國、沒有董昭、陳群,沒有九品中正制,士族也會在政治活動中漸漸的將國家大權掌握在手中。后世的歷史書上對中國的統治階級的發展過程的記載就是從貴族到士族,再到庶族這樣的一個過程。在這種過程中,你或許可以縮短或者延長某一個過程的時間,可你絕對無法取消這一過程的發展經歷。也就是說,張遼最早的那種大力培養庶族寒門子弟和平民、軍人子弟,以此扼殺士族奪權的機會的想法是完全不可行的。因為在這個時代的大環境之下,無論出身是否不同,一旦他有了權勢,勢必會有躋身士族的念頭。而士族也會在考慮周全后,將他吸納進自己的圈子。張遼自己就是一個很好的例證。

雖然張遼出身庶族,而且祖上還是商人。可是張遼的權勢夠高,家中的實力也膨脹極快,加上鄭玄弟子的身份,還有那些所謂的著作,士族此時已經接納了張遼。而其張遼躋身士族要比曹操容易,畢竟張遼的五代先祖都算是老實本分之人,而曹操偏偏又一個中常侍的祖父。

這就是新貴族取代舊貴族的過程,或者可以說是新的利益集團取代愛舊的利益集團的過程。而士族不愿被淘汰,有暫時無法以強力反抗,那么吸收、融合、消化就成為他們必然的,也是一種下意識的選擇。這才是對董昭、陳群他們的那些舉動的合理解釋,而并非使他們早在幾十年前便能夠將“借尸還魂”的計謀與其中的細節完全完全全考慮清楚的。就算是魯肅、諸葛亮的戰略思路也是大概、或許、可能為主,若有人能將細節自傲幾十年前便制定出來,那除了妖魔鬼怪之外,正常人根本就沒有這種能力。

不過張遼也不能夠排除士族中確實有天才級人物能夠做出這樣長遠的戰略規劃。但是可以肯定一點,那就是如今的士族并沒有真正的聯合起來推動這一進程。所以董昭與陳群根本就沒有聯手的表示,董昭拿出了自己的建議,而陳群的九品中正制依舊沒有問世的跡象。而士族的兩位重要人物楊彪與孔融也在一開始就表達出了完全不同的意見。甚至還有荀家,在荀攸明哲保身的沉默時,荀彧卻委婉的表示出反對,而更多的士族則是依舊沉默。

這時候張遼也知道自己曾經的想法確實有些想當然了,幸虧他一直將這個想法悶在心里而沒有對任何人講述,否則真的是要丟人丟大發了。

但是張遼卻依舊有些不死心,他雖然明知道士族統治這一個過程如今是一定要走一圈的,可是他更加希望自己能夠在影響整個中國的統治階級的發展過程中留下輝煌的一筆。這不得不說咱們國人這種希冀著青史留名的想法是在是源遠流長,即便是接受過后世現代教育的人同樣也無法勘破這樣的心結。

“既然不能扼殺士族統治的階段,那是否能夠將士族統治的過程延長,甚至將士族統治的形式進行一次全新的改革呢?”張遼的手中無意識的把玩著書桌上那精雕細琢的玉石鎮紙,腦子里飛快的思考著。

古今中外的那些個政治制度在張遼的腦海中依次的過了一遍,這也多虧了張遼前世對于這方面的歷史比較感興趣。雖然記憶已經有些模糊,可是那些能夠盛極一時的政治制度的大致框架張遼卻不會忘記。

“共和國元老院?議會制?不管如何,君主立憲和現代共和制在這個時代都是絕對沒有市場的。”張遼繼續思索著。

“者是免不了的了,可是如今的關鍵是要看曹老大是愿意做篡位者還是愿意做權臣?同時還要讓曹老大考慮清楚他的繼承人究竟會做出何等的選擇?”張遼雖然在極小的范圍中表示出了對曹操的強力支持,可是也正因為曹操的模糊態度,張遼并沒有能夠拿出一套明確的政治制度來迎合曹操。

在張遼看來,若是曹操愿意做權臣,同時他希望他的繼承人繼續保持權臣的身份。那么張遼會建議施行封建制度下的議會制。或者也可以說是集合了議會、元老院以及政府在內的以各等級貴族為統治基礎,皇帝作為象征性全國領袖的一種制度。這種制度在后世小說中也時常出現,只不過往往出現在以西方制度為基礎的玄幻小說中。不過卻不能否認這種制度也有著它自身的合理性,以貴族組成的議會和元老組成的元老院控制著政府、監察機構和軍隊,在這個貴族、士族的利益便是一切的時代,解決了他們的問題,那么天下也就沒有什么問題了。雖然在這個制度下依然有著統治階級對平民百姓的殘酷剝削,但是這樣的政治結構卻能夠讓那些清醒的精英份子及時的修改政策,緩和社會矛盾,解決或者延緩矛盾爆發的時間,削弱矛盾爆發的破壞力。同時。這樣的制度也能夠讓曹家這個首個執政家族在后輩子弟無法掌握政局的情況下,安然無恙的退出執政的位置,從而保證政權在交接時和政權交接之后不再有霍光家族被族誅的那種血流成河的慘劇發生。或許這種想法有些天真,但是其他貴族世家若是要保證自己的家族也不至于遭此慘劇,他們便會自己自覺的維護這樣的規矩。而且誰說曹家執政,張家也一定要執政,有張家及夏侯家在一旁作為威懾,即便有人想要借政權交接的機會破壞規矩,張家和夏侯家以及交好的交足也不會視而不見。但是這個想法僅限于曹操愿意自己以及自己的后代只是做一個權臣便滿足了。

而曹操若是希望自己的后代能夠成為皇帝,張遼便會建議曹操或者曹操的繼承人施行以唐朝的三省六部制為基礎,并融合了宋元明清四個王朝的優點的政治制度。在三省六部之外保留獨立的樞密院和監察機構都察院以及獨立的審判機構大理寺。而六部中的刑部僅僅只有管理各地治安官員并對案件進行偵查的權力。這種強調了中央集權,同時也能夠在皇帝自己愿意時讓皇帝偷懶的制度,張遼相信,即便是曹操這樣權力極強的人也不會拒絕。

想來想去,最終還是要看曹操的的決斷,這樣的結果讓張遼很是郁悶。索性的是張遼實質上的謹慎性格使得他的這些個想法沒有被公開,這也就讓張遼有了回旋的余地,讓他能夠根據情況的變化來修正自己的方向。但是這種謹慎也使得張遼失去了可以指點江山、激揚文字額機會,不過相對于張遼表面上的那種張狂和不羈,這種個骨子里的謹慎才是張遼一直秉持著的生存之道。而且引領風潮也無需多長,關鍵是看你是否能夠在最要緊的時刻引領風潮。而況古今中外都對出頭鳥持一種打擊、排擠的態度,張遼沒有與全世界為敵的信心。

說實話,張遼倒是希望曹操能夠選擇聯合執政的方式。這樣一來,權力就得到了制衡,雖然政策的制定將會無比的艱難,可是社會的發展以及變革也會變得十分的平穩。張遼從骨子里還是一個希望穩定、和諧發展的人,歷史上的那些暴風驟雨般的改革所帶來的社會弊端實在是讓張遼不愿讓它們在這個時代重現。而聯合執政同時還有分散風險,分擔壓力的好處,這也是最對張遼這種懶人的脾氣的。

“很麻煩啊!若要使得事情想著自己預想的方向發展,就必須與涉及到的人推心置腹的交談。可是無論是曹操還是那些士族,我若要與他們談論這個問題,不知道會有什么結果?而且我是不是也要給我這天才一般的構想尋找一個理論依據的來源呢?”張遼要煩惱的事情倒是確實不少,“糜家的船隊已經從印度洋西岸來回過一次了,雖然他們沒有深入紅海,可是倒也從阿拉伯半島帶回來不少羊皮卷。只可惜他們偏偏忽視了翻譯,知道現在也沒人能將那些羊皮卷里的內容翻譯出來。若是我這里能有古希臘學者的那些個著作,最好再加上有關羅馬帝國的政治制度的描述。那樣我的構想就有了真正的理論依據。”張遼現在開始為他的那些很明顯會嚇到別人的想法尋找依據了。

糜家的船隊從南方向西,張家的商隊從北方向西。可是糜家最遠也就是到了后世的波斯灣西岸,張家的商隊也是如此,古代的伊拉克人實在是讓張遼感到討厭,他們對于東西方交流的限制真的是太緊了。

“看來有必要讓糜芳(糜家商隊的負責人)和兄長再下一次派出商隊的時候強調要特別關注西方文明的記錄以及翻譯人員的尋找和培養。古希臘已經被摧毀了,但是他的文明卻依舊存在于世,若是能夠提前一千多年讓東西方的哲學思想做一個交融,真不知道這種情況下的中國將會走到何去何從?”張遼的心中突然間冒出這樣一個讓他自己都產生了一種無法抑制的興奮的想法。

讓老子、莊子、孔子、孟子、荀子、管子以及韓非子與亞里士多德、柏拉圖、蘇格拉底的思想產生激烈的碰撞,在漢末這個思想禁錮并不嚴密的時代,這樣的碰撞究竟會帶來什么樣的結果呢?張遼自己也不知道。

但是張遼能夠肯定一點,那就是提前被開闊了眼界和思路的中華民族,勢必走上一條與曾經的那段歷史發展完全不同,或者不盡相同的道路。這是否能夠改變中華民族重文輕理、重記錄卻輕分析的學術傳統呢?張遼想想都覺得興奮的向跳起來。

雖然沒有原版的古希臘哲學典籍,可是張遼的那部《天演論》已經被部分漢末文人所接受,而剩下的那些不能夠接受的人也各自收藏了一部,欲從中找出問題。可是他們的做法已經讓張遼所希望表達的思想深入了他們的頭腦,這等于是加強了漢代文人的思想承受能力。若是此時再加上海量的西方經典,確實是一場學術上的盛宴啊!

“明天就去找糜竺,一定要盡早達成這種思想上的交流與碰撞。”張遼想到。
w23164598 發表於 2013-4-21 18:14
第554章南征的準備!

一個冬日的午后。天空一片清朗,甚至連太陽也現出了身影。耀眼的陽光下,皚皚的白雪反射出道道刺眼的光芒。

在雒陽的西門外,一群裹著厚厚的皮氈、披風的男人兩三人一堆在在那里閑聊,他們的周圍則是一對對全副武裝的精銳士兵。

原來這是曹操親自帶著夏侯惇、張遼等曹系重臣出雒陽城門,迎接在并州大破匈奴軍后又馬不停蹄的趕回雒陽述職并過年的曹洪。一邊還有很多非曹系官員,在這種情況下,也沒有人將派系分的那么清楚,只是由著自己的性子和交情聚在一起聊天。

其實在這種天氣,又正值年末,本來是不會有人有心思大冷天出城接人的,可是張遼不但自己首先提出要出城迎接曹洪,更是不陰不陽的扔了一句“與匈奴一戰亦可稱為國戰”的話。結果不管是曹系還是非曹系,能動的基本上都出來了。尤其是一些年紀不大,還很是熱血沸騰的年輕官員,對于能夠大敗匈奴的曹洪更是充滿了敬仰。

匈奴雖然那早已經分裂為為南北兩部,南匈奴更是早就沒有了幾百年前的盛況,但是自鮮卑崛起后,南匈奴也時不時的趁火打劫,董卓火燒雒陽,李傕、郭汜禍亂長安。南匈奴更是依仗著距離近乘勢打劫,蔡琰也是在這種情況下被擄到匈奴。這些年在張遼暗中的影響下,年輕的官員和軍人的心中更是重拾當年漢武帝時期的大漢族思想,早就有人叫囂著要嚴懲匈奴和鮮卑了。在底層充斥著興奮和高層曹系官員的維護,即便是天氣再冷,這些出城等待的人也沒有發出半點怨言。

“文遠,你說子廉此次回來見到孟德如此給他面子,不知他會有何反應啊?”夏侯惇看著正與郭嘉、荀彧站在一起說話的曹操,暗地里用手肘捅了捅張遼,輕聲說道。

張遼微微一笑,看了看周圍,說道:“子廉的心思比較單純,除了喜歡賺錢之外,就是一門心思的效忠主公。主公如此做也不僅僅是為了此次子廉的大勝,倒是有對子廉這些年默默支持的一種酬謝。不過看看咱們這些人,子廉的官職卻是沒有咱們幾個升的快,如今更是屈居子龍之下,與公明、宣高、文謙、曼城幾人并列,可是子廉并沒有怨言嘛!主公數次有意提升子廉,但總是沒有機會。此次的機會主公不會放過的,而且四鎮將軍也不能只有一個鎮北將軍吧?”

“這回并州大捷,其中少不了文遠你的功勞吧?”夏侯惇面容不變的低聲說道。

張遼聞言一笑道:“張家根基便在并州,算是地頭蛇吧,為子廉提供一些消息和便利,以我如今的身份,自然是順理成章的。”

夏侯惇笑了笑,突然表情一正。誠懇的對張遼說道:“文遠,謝謝!”

“多余!”張遼笑著輕輕的在夏侯惇的胳膊上錘了一拳。

夏侯惇沒有猜錯,曹洪的并州大捷從頭到尾都有張家人的參與。從情報的收集,到為并州軍主力帶路,這些都是張家人全力以赴的結果。而匈奴各部軍隊的集結也有張家人暗中的慫恿,只不過這一點除了張家的幾個核心之外根本沒人知道。張遼這樣做一來是為了削弱曹軍周邊的勢力,減少一下北方的壓力,同時也震懾一下那些以為聯盟后就無敵的心懷不軌之人。同時也是為曹洪送上一份功勞,讓他的官職在新年到來之際也有一個新的提升。否則即便并州曹軍再如何驍勇善戰,也不可能在被匈奴人盤踞了百年的地盤上取得這樣的戰績。

就在眾人等待著的時候,就看到一個騎著戰馬的斥候從通往北方的路上向這里奔來。他的口中還大喊著“曹洪將軍回來了!”

張遼與夏侯惇還有其他人紛紛抬起頭向來路看去,之見遠處騰起一陣白色的煙霧,經驗豐富的張遼等武將能夠看出來,那是百余匹戰馬踐踏積雪而造成的效果。

此時群馬奔馳之聲也傳了過來,曹操招招手,原本還四散的眾官員們紛紛聚集起來,依照著各自的官職大小在道路上站成數排。

蹄聲越來越響,不久便看到一面“曹”字大旗從地平線上升起。大旗前方一名將軍裝束的騎士帶著軍旗和百余名衛士疾馳而來,之見人似虎,馬如龍,百余匹高頭長腿的駿馬奔到眼前。雖然人不多,卻個個帶著一種肅殺的氣息,加上疾馳的戰馬,百余人便有一種千軍萬馬的氣勢。

張遼等眼尖的武將看的清楚,那當頭的武將正是曹洪。

馬上的騎士也早早就見到了道路上迎接的人群,之見他們在距離站在最前端的曹操等人還有五十余步的時候,曹洪便勒住了馬韁,隨即翻身下馬,向著曹操這里徑自跑了過來。他的身后,那些騎兵也默然不語的勒住戰馬,齊刷刷的翻身下馬,牽著戰馬隨后走了過來。

“不錯,單就這群騎兵,足以匹敵同等數量的鮮卑王庭軍精銳。”張遼小聲對身邊的夏侯惇說道。

“還不是你的底子打得好!這些騎兵追溯本源,全都出自當年你帶到酸棗的那五十名騎兵。”夏侯惇也是一臉掩飾不住的笑容,雖然曹軍騎兵的底子是張遼打下的,可是如今他們都是曹軍的士兵,夏侯惇自然也是享受到好處的。

“曹洪參見主公!”曹洪的身份作為曹操身邊的虎衛軍自然是人盡皆知,所以無人阻攔,他奔到曹操身前三步距離便猛地停住腳步,單膝下跪,雙手抱拳舉過頭頂,大聲說道。

曹洪身后的騎兵此時也單膝跪地,齊聲喊道:“參見丞相!”

“哈哈哈!”曹操大笑著走到曹洪身邊,雙手托住曹洪的雙臂,一用力便將曹洪托起,順勢一拉,將曹洪拉起來,曹操笑道:“子廉。你大勝匈奴,便是朝廷的功臣,孤便是丞相,也當不得爾等功臣的一拜啊!”說著曹操又對著曹洪身后跪著的騎兵們說道:“都起來,今們這些功臣回來,孤以名人備好了美酒佳肴,諸位但可盡興!”

“謝丞相賞賜!”騎兵們齊聲應答,隨即整齊的站了起來。

曹操笑得更加滿意,他轉過身,拉著曹洪便向張遼等人走過來。張遼他們自然也要迎上去,朋友、兄弟之間自然有說不完的話,武將之間更是有大把的問題想要乘機交流。然而除了曹操之外,終究還是張遼、夏侯惇、曹純這三個與曹洪最為親近的人最先和曹洪交談。

“子廉,干得好!”張遼見曹洪朝他們走過來,便豎起右手的大拇指。

“哈哈!那也是得多謝文遠的幫忙才是。”曹洪也對張家暗中幫忙心中感激。

“噓!”張遼將食指放在嘴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看了看周圍后低聲說道:“此事就是你曹子廉的戰功,休要東拉西扯。切記!切記!”

夏侯惇和曹純也分左右圍住曹洪,夏侯惇面容帶笑的說道:“子廉,記住文遠之言,此事就是你的戰功,與旁人盡皆無關。”

曹洪看了看夏侯惇,有扭頭看看曹純。只見兩人同時點點頭,曹洪雖一時不明其中之意。也微微頜首,表示自己明白了。

“諸位!”曹操此時大聲說道:“今晚孤在相府為子廉接風洗塵,諸位切莫缺席啊!”

“看到啦!主公這是要讓眾人共賀子廉你的大功。這也是振奮軍心,震懾那些蠢蠢欲動之人的好機會。就是要讓那些人知道,主公麾下多的是精兵強將,曹子廉數年不鳴,一鳴便可驚動天下也!”張遼靠在曹洪身邊說。

“明白了!”曹洪點點頭,隨即又輕聲對張遼說道:“文遠,兄弟之間我也不多說了。兄弟之情至死不渝!”

張遼沒有說話,只是微微一點頭。

其實張遼讓張家幫著曹洪的事情曹操也知道,只是瞞住了夏侯惇等人。就連郭嘉他們也全都不知道。但是曹洪能獲得這樣的勝利,了解曹洪的人自然會聯想到在并州已經算得上大族的張家。但是不知情者更多,這也是張遼此策的妙處。

什么人最可怕?這個問題的答案似乎很多。但是對于能夠統御一方的諸侯而言,那些將自己的實力統統擺出來的對手即便再強大他們也不會畏懼,但是一個對手不但明面上實力強大,暗中似乎還有著更多沒有亮出來的潛伏的實力,這樣的敵人才會讓他們感到恐懼。

在曹營眾將中,張遼、夏侯淵、曹仁是級別最高的將領中對敵方威懾最大的,接下來便要輪到趙云、徐晃這兩名在袁曹大戰中鋒芒畢露的將領。至于夏侯惇和曹純,他們的價值也只有真正的行家才能夠理解,但是那些諸侯偏偏都是行家。剩下的樂進、于禁、臧霸、馬超、龐德也各有特點,還有甘寧、陸遜這樣的水軍奇才。但是如今出彩的卻偏偏是之前一直被諸侯視為除了悍勇便一無是處的曹洪,這奇峰突出的一招,便會使得曹操的威懾力陡然間增加三成。畢竟沒有人知道曹操是否還隱藏著別的什么優秀人才,而曹操麾下卻偏偏有一個以看人的眼光準確而聞名的張遼。

曹操為曹洪準備的酒宴對張遼而言根本就是可有可無的,即便沒有這場酒宴,難道以曹洪的身份和如今的戰功,還有人敢隨便輕視他嗎?張遼沒有出席酒宴的心思,他現在對于那種充滿著虛偽的應酬的活動心中一點興趣都沒有。而且他如今的身份也確實能夠拒絕這樣的活動,何況他還有充分的理由。

在與曹操表示了自己的意思后,張遼以照顧妻子為由推辭了這場接風宴。但是私下里張遼也同時與曹操、曹洪等人都打好了招呼。

在從曹府回家的路上,張遼一路上經過了不少大臣的家,在接近自己家的時候,張遼更是能夠很清楚的看到皇宮中那巍峨的建筑。馬背上的張遼不由得露出冷峻的笑容,他明白,此時曹府的熱鬧勢必會讓部分人心中感到郁悶,或許還會有一股怒火郁積于胸而無法散發出來。但這就是現實,介入游戲的人就必須要有這樣的承受能力才行。

接風酒結束后的第二天,曹操與夏侯惇、曹純、曹洪同時拜訪張遼家。雖然他們都帶著各自的夫人,理由也是探望懷孕的妹妹曹清,可是曹家在雒陽的全體重量級人物的聚會卻又讓雒陽城暗地里一片雞飛狗跳。

“主公,你們真行。這么多人一起大搖大擺的過來,這下雒陽又有得熱鬧了。你們總也得讓那些探子們過個好年吧?”張遼看著唯恐不招搖的曹操一行,苦笑著說道。

“哈哈哈!又不是我們請他們到雒陽來的,倒霉了能怨誰?”曹洪心情歡暢,他昨日已經知曉曹操即將對他的安排,他將成為四鎮將軍中的鎮西將軍。真正步入曹軍高級將領的行列。如今他的心情無比愉悅,就連在并州已經完全收斂起來的那種銳氣也不加掩飾了。

“好啦!今日操也確實是有探望小妹之意。小妹身子日重,自然不能亂跑,父親、母親年事已高,天氣如此,他們也不便出門。自然只有操與子和、元讓、子廉這幾個兄長還有家中女眷代替二老前來探望小妹了。”曹操笑又轉身對他身后的丁夫人說道:“你們到內宅去看看小妹吧,我們與文遠就在外宅說話。”

“知道了夫君!”丁夫人應了一聲,便帶著幾人的夫人想里面走去。張家對于曹操這幾人根本就毫不陌生,即便是無人引領也不會迷路。

張遼搖搖頭,帶著曹操他們到大廳旁邊的會客室中,讓仆役們送上茶點,再讓張新守在門外。曹操帶人上門,若說沒有事情,鬼都不信。

“文遠,操明年開春后意欲南征,不知你覺得合適否?”

果不其然,在仆役們全部退出后,曹操立刻就拋出了這么大一個話題。

對曹操的這個心思張遼是早有準備,而且在公孫度、韓遂皆無法阻撓的情況下,張遼也是為了削弱可能會搗蛋的匈奴人并震懾鮮卑人才極力幫助曹洪立威的。所以對于曹操的問題,張遼當即便表示出沒有任何異議。

“主公,南征時機基本上成熟。我軍軍糧充足,將士們也需要實戰來檢驗一下新編制的實用性。此議遼沒有異議。”張遼很平靜的回答。

“好!”曹操一聲輕喝。“操欲先征荊州,爾等可有問題?”

這一下即便是早知道曹操此行用意的夏侯惇等人也愣了一下,攻擊荊州本就是最便捷,也是最容易的事。且不說劉備的全部實力都在江南,孫權雖然在廬江有部分兵力,但是也能夠很快的退過長江,這兩家隨時可以利用長江天險防守。若是先行攻擊這兩家,一旁的劉表便能從陸上威脅到曹軍側翼,即便曹軍在豫州有陳登、李通、在宛城更是有曹仁,也不愿冒這樣的危險。先攻荊州則沒有了這樣的風險,曹軍刻意用水軍封鎖大江,集中兵力先行殲滅諸侯中實力最為雄厚的荊州劉表。

可是曹操的問題……夏侯惇見到曹洪也是一臉茫然,可是曹純卻若有所思。

這時,就聽到張遼說道:“主公,先取荊州最為穩妥。興霸心中雖然會有不悅,但卻必然會顧全大局。”

夏侯惇這時才知道,曹操是要張遼安撫住那個同樣好戰的甘寧。雖說甘寧不會抗拒曹操的軍令,但是曹操不會隨便使麾下的重將傷心,適當的安撫自然是必要的。

“呵呵,操就是對甘興霸有些歉疚啊!不過有文遠在,操也就放心了。”不得不說,曹操在對自己的部下可謂是用心良苦,這也是投入曹操麾下的人皆愿意為曹操效死命的原因。

“主公,若是南征,出兵多少合適啊?”曹洪在一旁突然問道。

“別的不說,雒陽六萬大軍最少要出動五萬吧。”夏侯惇可不愿讓曹操將他留下,趕緊隱晦的表達出他的意思。

“操之意如下:漢中調動三萬人集結于上庸,關中抽調一萬兵力出武關,與上庸之軍會合,此處需有一員大將主持。兗州抽調兩萬兵,豫州同樣抽調兩萬兵,合兵一處,此處亦需要一員大將主持。徐州全部兵力不動,但需要一員大將將于禁調回,親自主持徐州防務。操自帶雒陽與冀州之軍并率其余眾將南下宛城,與子孝會師后,以三路大軍合攻荊州。爾等可有異議?”

“大手筆!”張遼沒想到歷史上只不過以五千輕騎便縱橫荊州的曹操如今直接動用了近二十萬大軍,分三路進攻荊州。這樣的兵力分布,別說是荊州軍,就是孫權、劉璋等人想搗亂,也得考慮一下是否劃算。

“主公,洪也要參與南征!”曹洪被并州一戰激起了他壓抑已久的好戰之心,一聽南征便再也忍不住了。

“哈哈哈!爾等皆是操麾下重將,南征自然是不可或缺。但究竟如何分配,尚需與公達、奉孝、仲德他們商議后方可決定!”曹操笑道。

“文遠、元讓、子和、子廉,爾等此時便需準備起來,雖然亦是年末,但卻不能讓將士們的心在此時松懈。”曹操說道。

“末將遵命!”張遼等人相互看了看,齊聲應道。
w23164598 發表於 2013-4-21 18:15
第555章 出擊方向的選擇!

軍的消息傳遞已經相當的迅速,張遼還在并州之時便找馴養信鴿以及鷹隼用來傳信的方法,到如今已有十余年了,經過張遼搜羅的那些漢代鳥類專家的努力,曹軍如今已經形成了信鴿、蒼鷹、雀鷹為主的高空高速信息傳遞方式。經過不斷的實踐,再輔以必要的手段和方法,在張遼道幽州開始使用這種傳信方式后一年,成功率便從一開始的不到七成提高到了十成,成為了曹軍長距離聯絡的要手段。
此次宗林他們也不例外,在他們出來之前他們的身邊同樣帶著兩只雀鷹,待到大家都退回安全區域之后,宗林將記載了消息的紙卷竹筒,然后緊緊的拴在雀鷹的腳上。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宗林干脆的將兩只雀鷹一起放了出去,以防途中有失。

天空本就是障礙最少的通道,雀鷹雖然體型不大,但依舊是分屬猛禽,一路上風馳電掣一般,也無禽鳥獵手阻礙,也就是兩天不到的功夫,薊縣的樞密司軍情處便收到了宗林自饒樂河畔傳回的消息。

軍情處不敢怠慢,立刻將情況上報,這讓正因為滿寵近幾日火炮的脾氣而感到頭疼的張遼大喜過望。要知道,因為調查陷入僵局而致使滿寵無處瀉火,這幾日幽州牧下各司曹官員可是戰戰兢兢,唯恐不慎惹上滿寵,張遼也希望能轉移視線,這消息卻是來得及時。

張遼立刻將田豫、荀找來商議此事,看究竟該如何解決這個鮮卑人地部落。

“將軍,不是早就決定了嘛,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既然宗林有七成把握,那就干脆下手。不管如何,這個部落總逃不過隱匿和銷贓一說。況且宗林還見到了幾個身配商隊被劫的馬刀之人,要知道,武愛刀,沒人會將到手的好兵器送人的。”田豫毫不猶豫地說道。

“國讓,莫要著急!”荀斟酌著說道:“要帶兵趕到饒樂河,距離遠就說了,近千里長途奔襲對我軍的騎兵還不算什么。可是要趕到那里,還需要經過鮮卑族彌加的控制區域。這就不是簡單的出兵便能解決的了。若是……”

荀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但張遼、田豫全都明白他的意思。

“呵呵!”張遼搖著頭笑了笑,“說實話,我也沒想到宗林他們竟然能夠找到目標。原本我是想借著此事挑起草原上地爭斗,以便于我們渾水摸魚。可現在宗林的情報卻讓我有些為難,出兵有困難,不出兵也不行……唉!傷腦筋!”

張遼苦笑著,他是真的沒料到斥候營竟然嗅覺如此靈敏,不過在荀到來之前他已經從先期招來地李奇那里問清了全部的詳情,雖然感嘆斥候營司馬宗林的運氣,也對公孫)不顧身份拋下正事有些生氣,但自己的部下趴冰臥雪地完成了任務,他還是感到高興的。只不過他也對公孫)的那個朋友產生了興趣,能準確的指引方向,同時又將自己的條件引而不的人,確實值得人注意。

“早知道斥候營能夠解決問題。咱們地懸賞令倒也不必再了。如今倒好。進退兩難!這個李奇。我一會要好好讓他補償一下。”田豫說道。

李奇是張遼親自拔擢地將領。雖然至今還是個校尉。但斥候營地重要性任何一個將領都無法忽視。而張遼數年來將李奇帶在身邊而不作變動。明眼人又豈會不知張遼地態度?田豫也不介意在此時趁機向李奇示好。誰都不會在乎朋友是否多了。

“此事李奇可是早就上報了。只不過咱們誰都沒給予重視罷了!”荀說道。

他倒是實話實說。身為幽州樞密司主官。他地印象中確實有這樣一份斥候營地報告。

“這事是我疏忽了。”張遼當時也沒在意這樣一份并不能確認地報告。不過有錯就認卻是張遼地優點。“但此時卻非計較之時。還是想想如何解決為好?切不能讓斥候營那些忠勇地將士長時間滯留在冰天雪地中。”張遼最大地優點便是就事論事。絕不拖拖拉拉。

“不如讓閻柔去和彌加溝通一下。讓我軍借道通過?”田豫想了個辦法。

“不妥!”荀當即予以否定,“素利、彌加、闕機以及軻比能之間正是劍拔弩張之時,若非我軍的動靜讓他們暫時停戰,此時可還在大打出手呢。要想讓彌加借道……難!”

“可不試試如何知道一定不行呢?”田豫有點不甘心。

“確實難!”張遼也對借道一說沒有信心,畢竟自己是要派出軍隊深入草原區攻擊鮮卑人,即便那個莫護部落與彌加等沒有太深的瓜葛,但張遼仍要提防鮮卑人的暗中算計。

“那莫護部落到于彌加沒有關聯,他們確實分屬軻比能一系的。”荀掌管樞密司,對這些年搜集的情報心中也是了若指

“那彌加便有可能借道啊!”田豫有些高興。

“恰恰相反!”荀知道張遼有意培養田豫,故而他并不介意在張遼尚未交卸差事之前多“打擊”一下田豫。

“便如查案子要避一般,若莫護部落從屬彌加,甚至是從屬闕機、素利,只要我軍擺出絕不善罷甘休的態度,再暗中許以一定的利益,那這一個不過萬余人的部落便勢必被拋棄,彌加是一定會借道的。可壞就壞在這個部落偏偏不屬于彌加,而從屬軻比能。關鍵是在軻比能和彌加他們相互交戰時,這個莫護部落并未介入。這便使得彌加不能,也不敢答應借道。”

荀說的很詳細,根本就不需要田豫再思考,便明白借道一事不用再提了。

“借道就算了,不過并還是要出的。草原那么大,天氣也變冷了,牧民和斥候的活動范圍勢必縮小。只要偵騎派出得力,繞過鮮卑斥候問題不大。至于天氣,我軍冬季尚且能夠出兵,何況如今不過剛剛入冬。根據宗林回的情報,莫護部落雖然不小,可兵力也就是四五千左右。如此敵軍,我軍有三千精騎足以解決。”張遼下定了決心。

張遼一旦下定決心,荀、田豫絕不會再多說什么,他們的思路此時便將全部轉向如何調兵遣將,如何保障將士順利出擊和返回的問題上。

“將軍,那主將……”荀問道。

“此戰關系重大,主將必須要經驗豐富之人。我軍如今除了將軍本人,那也就是右北平的子龍將軍以及馬孟起、陳叔至二人了。”看到張遼征詢的目光,田豫回答道。

“將軍和子龍將軍決不能輕動,區區一個萬人的部落,焉能讓我軍出動大將?”荀先否定了張遼和趙云。

“馬孟起亦不能隨意出動!”田豫也接著否定了馬超,“馬孟起為我軍騎兵兵團主將后,便吸引了眾多的目光。他若長時間不出現,天知道會傳出什么消息。”

張遼聞言微微一笑,這也是他不讓馬超率兵威懾鮮卑人的原因之一,倒在這里讓田豫給用上了。

四個人選被否定了三個,似乎這次領軍的任務就要落在陳到的身上了。作為同樣是被張遼一手培養起來的將領,陳到的能力和資歷毋庸置疑,再加上高順的關系和史書上對陳到的評價,張遼可是對陳到極為重視。在將騎兵兵團交給馬超后,陳到就成為了張遼直屬兵團的實際指揮官,畢竟張遼沒時間天天在軍營了泡著。

“叔至亦不能動!”荀此時卻將最后一個人選也否定了。

陳到位在中軍,只有主將動,中軍方能動,如此重要崗位,荀絕不會讓陳到輕易出動的。即便是臨時借調也不行。

“讓龐德去吧!”關鍵時刻還是張遼一錘定音。

要知道,馬、龐德均是善戰之將,況且此時他們名位不顯,不會引人注目。而且龐德雖深受馬騰提拔之恩,但畢竟不是馬家人,張遼要削弱馬家實力,從龐德開始最方便。而且不讓馬超領兵雖然理由充分,可要讓馬超能夠接受,還是讓與馬超關系密切的龐德領兵最合適。

“妙!”荀撫掌叫好,他第一時間明白了張遼的心思。

田豫也反應過來,不過這完全得益于他看平日里一貫高傲囂張的馬超不順眼。

“兵員應盡量挑選鮮卑、烏桓出身的士兵,他們對草原比我們更加熟悉。”荀又補充道。

“騎兵兵團那里可以抽調出鮮卑、烏桓以及匈奴出身的騎兵足有三千多,應該能滿足要求。”田豫身為兵曹從事,對幽州的兵力數據可視一清二楚。

“不用全部是胡人騎兵,叔至原本就執掌騎兵,讓他去挑選三千熟悉北方氣候及環境的各族戰士,然后命龐德立刻隱蔽出。國讓,立刻通知李奇派人隨行,便于聯絡宗林。再通知閻柔,命其速派兩百熟悉地理的鮮卑族戰士與龐德會合,一同北上。”張遼下達了命令。

“將軍,我那邊還有不少人,是否一同出征?”荀突然間問道。

張遼一拍腦門,“對!命郝昭、曹真率參加樞密司培訓的軍官隨同出征。至于人員,由友若定奪。”

這些年輕軍官是曹軍的未來,光讓他們待在作戰室里做沙盤推演可不行,雖然近期并無大戰,那這樣低烈度,但卻需要快速解決的戰斗也勉為其難可以讓他們親自經歷戰場了。

“就這樣定了。國讓你這就去傳令。友若先生,主公那邊還需你大筆一揮啊!”

“諾!”

“愿為將軍效勞!”
w23164598 發表於 2013-4-21 18:16
第556章瘋狂的計劃!

張遼的速度很快。手勁也不小,曹洪一下就被張遼拉的有些踉蹌。在進入了作戰室之后,張遼才松開了曹洪的手,自己卻走到一旁的檔案架上尋找他需要的資料。

曹洪因為是被張遼硬拉著跑過來的,他的氣息根本就沒有調勻,所以微微有些喘氣,他雙手扶著作戰室中央的大沙盤的邊緣,一邊盡力調和氣息,一邊問道:“文遠……你究竟是為什么啊?何事需要這樣著急?”

張遼頭也沒回,繼續在尋找他的資料,口中卻說道:“你先別管這些,你好好看看沙盤。”

“沙盤?”曹洪不明就里,但是出于對張遼的信任,曹洪還是將目光轉向面前的沙盤。

這時候曹洪才發現,這塊沙盤根本就是以宛城和荊州為主,周邊地區為輔的作戰沙盤。張遼作為曹軍大將,他的家中自然也有和軍中同樣規格的軍用等級的沙盤,而且各種尺寸都有,也是可以拼裝的,隨時可以根據戰區的不同進行更換。如今正值曹操決意南征,但是出于保密。樞密院和幾位將軍的官衙根本就沒有解凍通知,張遼以及其他知情的將軍也就只能將家中的沙盤先行布置起來,自己再私下里先做戰術推演了。

曹洪身為知情者,他自然也是這樣做的,他的家中同樣有一張和張遼這里一模一樣的沙盤。但是張遼的這張沙盤上除了明確標示出曹軍和諸侯軍隊的布防區域及兵力配置之外,一點多余的東西都沒有,這讓曹洪看了之后不禁愣在那里。

這時候張遼正好回過頭,他看見曹洪發愣的樣子,再瞄了一眼自己的沙盤,便知道曹洪為何發愣。他轉過身,將手中的一份卷宗檔案丟到曹洪面前說道:“別楞在那邊,這里是一份漢中的兵力配置表,你再看看。”

張遼說完后,又轉身在架子上翻起東西來。他剛才雖然拿出來一份漢中兵力配置,但很顯然,他需要的東西還沒有全部找到。

但是曹洪卻從張遼的舉動中察覺到一絲陰謀的味道,他與張遼搭檔的時間實在太長,這時的狀況與當年張遼準備算計敵人時的先兆差不多,荊州戰區的作戰沙盤和漢中兵力配置,單就這兩點,曹洪便可以推斷出張遼似乎對指揮上庸的大軍更感興趣。而且張遼很有可能要在上庸這一路大軍的使用上做一番大文章。

曹洪既然有了這樣的想法,他的興趣也上來了。作為一個鐵了心要與張遼搭檔作戰的將軍,曹洪自然要提前了解主將的作戰思路。他二話不說,拿起張遼扔給他的那份檔案,針對漢中的兵力配置詳細的研究起來。

漢中的兵力大致上分為三部分。一部是隨張遼攻取漢中后留在漢中的曹軍精銳,這部分兵力是三千騎兵,兩萬山地步兵和七百重裝步兵。一部是后期調入漢中的曹軍。兩個步兵旅,大約兩萬人。最后一部分則是從原本的漢中軍中挑選出來的士兵,并經過曹軍的訓練后再度淘汰而剩下的士兵,被編成了9個部(每部戰兵1689人,輜重兵200人)。如今的漢中除去為保持穩定而正在緩慢裁汰的各城守備郡卒之外,就是一個加強的騎兵部(3000騎兵),兩個山地步兵旅,兩個常規步兵旅和九個常規步兵部以及一個獨立的重裝步兵曲(700人),共計約六萬戰兵的野戰軍配置。

這樣的兵力配置曹洪也早就知道,而且留在漢中的兩員將領曹洪也很熟悉,龐德本是馬騰的部下,當年高干、郭援叛亂時,他曹洪還曾經得到過馬超、龐德率領的西涼騎兵的援助。而郝昭就更不用說了,能被張遼一眼看中,即便他出身袁紹舊部,但有了在張遼身邊被張遼親自指導的經歷,曹軍上下便無人敢小覷郝昭。至于漢中太守滿寵就更不用說了,曹軍中老資格的強項令,文武雙全的人物,當年曹洪的家人囂張跋扈時滿寵甚至直接就找了曹洪的麻煩,若非曹操、張遼出面。曹洪的臉面當時可就丟得一干二凈了。

在曹洪看來,漢中這樣的兵力配置若是用于防守顯然是多余的,關中地區有夏侯淵的八萬大軍,隴西那邊根本就不敢無視關中精銳而進犯漢中,而益州的那些士兵在曹洪眼中也就是比黃巾軍殘部稍強一些,也是螻蟻一般的存在。但是從曹操堅持給漢中這樣的大編制來看,曹操早已經布置好了利用漢中出兵的妙招

“全軍六萬余,近六萬步兵,能有什么花招?”曹洪一時間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用手撓了撓脖頸,皺著眉頭繼續再將漢中的兵力配置仔細的從頭看起。

“三千騎兵?這騎兵除了平原上能用,就沒什么別的用處了,剩下的可都是步兵啊!嗯?這里還有趙虎的七百重裝步兵!這支部隊可是當年文遠照著高順陷陣營的樣子打造出來的精銳,初期的一千人在死守盧龍塞后就剩下了七百人,這規模也就再也沒有變過,有人進出,但始終保持著七百人的數量。不過他們的戰斗力卻足以與主公身邊最精銳的虎衛軍相比,同等數量的虎衛軍也未必使他們的對手,許仲康雖然勇悍,但是純粹以力量而論,趙虎絕對勝過他。這在數百人的戰斗中,趙虎就足以在士兵的配合下壓倒許仲康了。難道文遠會在趙虎所部上做文章?”曹洪撓了撓眼角,又微微的搖了搖頭。“不太可能。趙虎所部雖然可以脫下重甲作戰,但是戰斗力卻會因此而降低不止一籌,只有全身著甲的重裝步兵,才是那個可以以七百人硬撼數倍敵軍,甚至敢于沖擊萬人規模的敵陣的強軍。以文遠的個性,絕不會讓趙虎所部放棄這樣的優勢的。剩下的就只有普通步兵了……嗯?山地步兵?益州多山,難道文遠是想利用山地步兵?似乎……好像也只有山地步兵可以憑借他們在山間的實力出其不意的出現在戰場上了吧?”曹洪想到這里。不由得抬起頭。

這時候,張遼已經站在曹洪的身邊,微笑著看著曹洪。張遼的手中還拿著另一份卷宗,曹洪的實力不錯,他很清楚的看到那份卷宗上寫著“荊州作戰計劃”六個大字。

“文遠,你是否有意用山地步兵做出一篇大文章?”曹洪既然有了判斷,他自然要向張遼討要一個明確的說法。

張遼聞言心中暗喜,曹洪如今確實進步了很多,眼光也比以前要長遠許多。雖然自己也提醒了曹洪幾句,但是能夠看出問題所在的,也只有長期泡在軍旅環境中的將領才行。

“不錯!”張遼很肯定的給出了答案,“益州多山,又有山脈與荊州相連,這樣的環境若是不能利用起來,我豈非妄稱名將?”

“哈哈!太好了!”曹洪得到明確的回復后頓時高興起來,跟著張遼打仗,不斷傷亡有限,戰功也絕對不小,這可是歷年來張遼的戰績支撐起來在眾人心中的印象。但是曹洪這個層長期與張遼配合的人更清楚,在張遼的指揮下作戰除了上述優點之外,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張遼往往會出其不意的在敵人所料未及的地方發動攻擊,而其戰斗一定是爽快之極。

“文遠,你說吧。有何計劃?又有何需要我配合的地方?只要你開口,我絕無二話!”

曹洪的話讓張遼臉上的笑容更盛,但是張遼一開口卻讓曹洪嚇了一跳。

“子廉,你這樣說我倒是很高興。不過我的計劃你若參與進來,還真的很危險。雖然我昔日的戰績很是輝煌,傷亡數字并不大。但是這一次卻絕對例外,一個不小心,全軍覆沒都是有可能的。這樣的話,你還想參與進來嗎?”

曹洪臉上的笑容頓時收斂起來,他知道張遼不會騙他,說危險就一定危險。而且能讓張遼都開口說有可能會全軍覆沒。曹洪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曹洪猛的咽了口吐沫,將緊張的心情強壓下去,他看著張遼充滿著笑意的眼睛,心中微微有一股氣。出于張遼對自己的不信任,曹洪撅起嘴,不忿的說道:“究竟有多危險?我就不信,還能比當年平原大戰時近二十萬敵軍圍著我們打要危險!”

“是嗎?你很自信。不過你還是將這份東西看完之后再說吧!”張遼說著便將手中的卷宗遞給了曹洪,口中接著說道:“這是一份年初我在漢中時與郝昭、龐德一起制定的一份計劃,而且無論是樞密院還是征北將軍府府司馬都不知道。就因為這份計劃危險性極大,我也沒有拿出來。不過這一次卻是個好機會,只要兵力配備得當,指揮得力,各部配合到位,危險性也是會減小的。但是風險終究是風險,你先看吧。”

張遼說完,便轉過身,徑自將目光投向沙盤。他俯下身子,雙眼緊盯著沙盤上敵我兩軍的兵力部署,腦子里開始快速的計算起他剛才遞給曹洪的那份作戰計劃的可行性了。

曹洪接過張遼手中的卷宗,帶著疑惑打開了它,才看了幾行字,曹洪的心中就泛起了驚濤駭浪。在曹洪的眼中,張遼的這份計劃何止是危險,幾乎可以用九死一生來形容參戰的軍隊,但是這份計劃若是能夠順利實施,軍隊也能夠按照計劃開進,那么荊州的問題也只需要一戰便可以徹底解決。危險與收益完全成正比,這確實是一份充滿著張遼風格的近乎瘋狂的作戰計劃。

曹洪心中駭然,他已經很久都沒有見到張遼如此瘋狂的風格再現了,自從汴水一戰之后,張遼就一直以穩健而不失機敏聞名天下,很多人都已經忘記了當年那個敢于用五十名騎兵沖擊三萬西涼軍后陣的張遼。就算是曹洪也認為張遼因為經歷的豐富而改變了自己的風格,不再有那種孤注一擲的瘋狂。但是今日看到這份作戰計劃,曹洪才算明白,原來張遼的瘋狂一直都沒有消失,只不過因為環境的變化而悄悄的被隱藏了起來。一旦機會合適,這份瘋狂依然會出現在世人面前。

“文遠。你這簡直是……”曹洪搖著頭,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張遼直起身,轉身對曹洪說道:“如何?”

“你這是想一戰而定荊州嗎?”曹洪沉聲問道。

“不可以嗎?”張遼反問。

“當然可以!”曹洪在張遼面前可不會說謊,而且張遼的計劃也確實有可行之處。

曹洪走到沙盤邊上,從臺子下放抽出一根細長的木條,這是張遼按照臺球桌設計的放置教鞭的地方。曹洪指著沙盤說道:“文遠,你意欲以一部兵力在上庸、房陵一線吸引荊州軍的注意,然后派出山地步兵翻越大巴山,沿鹽水直插巫縣,然后沿江而下,攻擊秭歸、夷陵、枝江,最終目標便是占領南郡治所江陵。不過這一路上,不但要與荊州軍作戰,還要克服沿途的險山惡水,同時還要防備上游巴郡的益州軍……”說到這里,曹洪抬起頭,苦笑著對張遼說道:“文遠啊!這確實是太瘋狂了啊!”

張遼卻還是一臉的微笑,他輕松的說道:“風險與收益必然是成正比的,這與賭博一樣,拋出大籌碼,才有可能贏得大勝利。”

“也有可能血本無歸!”曹洪沒好氣的說道。

“這份計劃很簡單,甚至可以說是簡陋,自然看上去風險十足。不過我們完全可以用出兵之前的這段時間來完善這份計劃,并且調動計劃所需的將領和軍隊,盡可能的為這份計劃提高成功率。我想三個月的時間應該足夠了。”張遼笑道。

“三個月……”曹洪嘟囔著,確實如張遼所言,曹洪也認為曹操開春后出兵的計劃不太現實,開春后積雪融化,地面泥濘,不但不利于戰馬和步兵行走,更加不利于車載步兵的行動。而且在同等條件下,這樣的交通狀況還會增加糧食的消耗,造成不必要的浪費。若是將出兵時間推遲到梅雨之后,那就一切問題都解決了。

曹洪的臉漲得通紅,他的內心正有兩個念頭在激烈的爭斗著。理智告訴曹洪一定要否決這份瘋狂的計劃,并且阻止張遼繼續去實施這份計劃。但是武將心中的那份賭性卻讓曹洪極力希望能夠參與到這份風險與收益均非常巨大的計劃中去。

“干了!”在腦海中激烈交戰中,曹洪那武將的本能戰勝了理智,他猛地一拳頭砸在沙盤邊緣的木框上,大聲的喝道。

“好!那咱們現在就來完善一下這份簡陋的計劃。現在要保密,咱們也不可能找到人手來幫忙,只能咱們自己辛苦一下了。不過還好,張新他們還能為咱們找找資料,遞遞東西。”張遼說著,扭過頭便向屋外喊道:“張新,帶幾個人進來給我幫忙!”

張新應聲而入,他身邊的幾個人都是張家的老人,否則也沒資格守在作戰室這樣的機要重地。

“好!咱們自己干就自己干!當年沒有樞密司,咱們一樣能制定出周密的計劃,這幾天我就賣給文遠你了,你供我吃喝就成!”曹洪也恢復了從容。

看著開始忙碌的張新和曹洪,張遼的嘴角向兩邊翹起,這個計劃確實很瘋狂,風險很大。但是正因為這種風險才使得這份計劃有了一種獨特的魅力而讓真正的武將為之動容。真正的將軍無人不希望自己能夠指揮一場被世人所銘記的戰斗,風險越大,這種戰斗就越不容易被復制。換而言之,那便是有了唯一性。獨一無二的戰斗自然會被載入史冊的,就像三國后期鄧艾走陰平小道攻擊蜀國的那一戰。

就在張遼與曹洪正在張家緊張的修訂著他們拿瘋狂的作戰計劃時,遠在長安的夏侯淵也在接到夏侯惇的書信后急急的向雒陽趕來。即便風雪很大,地面的積雪也很深,但是夏侯淵真正做到了頂風冒雪,堅決前進。

從夏侯惇的信中,夏侯淵能夠感到曹操南征的決心已經不可能再被改變,而且曹軍如今的狀況也不是年初糧食緊張的時候。雖然關中大旱,但是徐州、兗州、冀州、青州等地的糧食卻得到了豐收,不但補上了救災的缺口,還讓各地的府庫糧倉再度裝滿了糧食。軍隊也重新進行了整編,六十余萬野戰軍,二十余萬地方守備軍,還有各地大大小小的警衛隊、自衛軍這樣的準軍事組織作為后備兵源,曹軍的戰斗力已經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必須用一場戰爭來檢驗一下自身的實力。曹操的南征也正有這樣的意圖。

作為新任的征西將軍,夏侯淵雖然被委以重任,守衛關中,防備涼州韓遂。但是作為武將,始終沒有出征的機會,這讓夏侯淵很是不爽。即便是防守,在夏侯淵看來,也得是寓攻于守才是,一味防守不是夏侯淵的風格。但是曹操的命令不容違背,在沒有得到曹操的許可前,夏侯淵也不能擅自與韓遂發生沖突,同時還要極力避免沖突。這種情況下,夏侯淵的郁悶也可想而知。

如今曹操要南征,夏侯淵便希望自己也能參與其中,即便不能成為一路大軍的主將,就在中軍為曹操做個先鋒夏侯淵也在所不惜。這時候夏侯淵滿腦子都是戰斗,他也根本就不顧及他的級別作為先鋒是否有點過分。

“都忍著點!”夏侯淵盯著漫天的風雪扭頭對身后的護衛大聲喊道:“跟緊一些,切勿掉隊!一定要盡快趕到雒陽。進城后老子請你們喝最烈的酒,吃最美味的肉!”
w23164598 發表於 2013-4-21 18:16
第557章完善計劃!

張遼與曹洪的活動并沒有隱瞞太久。第二天下午夏侯惇和夏侯淵兩人因為夏侯淵回到雒陽而登門前來請客時便發現了張遼與曹洪正在進行的作戰計劃修訂和戰術推演。于是,這兩人也因為興趣上來后不管不顧的將請客之事拋諸腦后,拉著張遼、曹洪一同推敲起來。

但是很不幸的是,為夏侯淵接風的酒宴可是還有曹操、曹純以及曹昂、曹丕等曹家與夏侯家的小輩兒參加的,見到夏侯兄弟去請張遼卻始終不見回來,曹操干脆一揮手,帶著曹純和典韋殺向張遼家。就這樣,張遼的計劃在曹操面前也暴了光。

“你們……”曹操進張遼家自然不需要事先通報,在張成的親自引領下,張遼等人在沙盤前面爭執不下的樣子就直接被曹操看了個清楚。

“見過主公!”張遼等人反應不慢,一見是曹操親自前來,立刻放下手上的東西,向曹操行禮。

“你們這究竟是在做什么?”曹操納悶的問道。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張遼站了出來。

“主公,是這樣的……”張遼將事情的前前后后向曹操說了一遍,然后也將他那份至今還不算詳細的計劃也同樣告訴了曹操。

“?!”曹操聽完張遼的計劃,也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他雖然一開始對這幾人的不守時有點生氣,可是看見他們在沙盤邊上的爭執便明白他們是為了即將到來的戰爭,心中已經對他們沒了抱怨。可是這份作戰計劃卻讓曹操的心理急劇波動起來,風險曹操自然看得出來。但是一旦成功,荊州便可一戰而定的這份收獲讓曹操也不由得心動。

“文遠,你的膽子還真是不小啊!”曹操走到沙盤邊上,看著張遼他們用各色小旗標注出來的進攻路線,感嘆的說道。

“確實如此。”一旁的曹純此時也從看到作戰計劃后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他指著沙盤上從西城南下的那一條線說道:“翻越巴山就不是一件容易之事,而且與走那條年久失修的米倉道相比還要危險,這根本就是要獨自趟出一條路嘛!”

“子和,這還算好的。”夏侯惇在一旁插了一句道:“一切順利的話,第一戰便是南郡的巫縣,以我軍的戰力,當可輕松攻克。然而最后便是留下部分兵力死守巫縣,要抵擋極有可能出兵增援荊州的巴郡益州軍。而主力還要沿江翻山過峽谷,不算道路艱難,一路上還有秭歸、夷陵、枝江三座城池,然后才能見到南郡治所江陵。可是江陵的城防雖不如襄陽,卻也不是輕裝的步兵可以隨意攻取的。就算我們可以是襄陽一兵一卒都不敢派出,但這時候也還要防備著荊南方向的荊州援軍。以荊南四郡和江陵,便可以集結起十萬大軍,難打呀!”

“文遠,你怎么說?”曹操此時似乎也忘記了還有一場接風宴,以他的經驗,自然知道夏侯惇所說的句句屬實,但是這份計劃中蘊含著的巨大利益卻使得曹操不忍放手,他干脆向張遼這個始作俑者詢問。

“就是因為風險太大,所以這份計劃也只是我自己的一個設想,根本就沒有對在場之人以外的任何人提及過。而且樞密院中也沒有哪個小子會異想天開的如此瘋狂。這份計劃中最關鍵額幾處便是如何在崇山峻嶺中行軍?如何在益州軍重兵圍攻下守住巫縣?以及如何在江陵守軍尚未察覺前攻克或者越過秭歸、夷陵、枝江。將大軍開到江陵城下?最后一條便是如何以最快的速度攻取江陵?這前兩條已經有了解決方案,至于后面兩條,就需要調閱奉孝那邊的資料了。”張遼平靜的回答道。他的話完全實事求是,一點沒有不參雜任何水分。

“哦?看來你們這幾天還是有些成果的嘛!”曹操看著曹洪笑著說道。

曹洪此時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他訕笑著回答道:“文遠說的兩條已經解決的問題與我的關系也不大,倒基本上是文遠自己將他自己的計劃更加細化了而已。至少在新軍械和各兵種的配合以及對軍中將領的認知上,除了主公與奉孝等人,我可想不出來還有人能比文遠更加全面?”

曹操一笑,他當然知道曹洪所言的真實性,而且張遼對軍中將領的認知確實全面,他甚至感到張遼比他更了解軍中眾將的能力。不過這樣也很好,至少他也可以享受一下張遼常常采用的抓大放小的執政手段。

“說說看。飯要一口口吃,事要一步步做。能解決一點是一點,不能解決的咱們再想辦法就是。”曹操同樣不是個喜歡鉆牛角尖的人,問題一時間僵住那就先行放下,實在解決不了也可以繞開。只有真正到了無法繞開而必須解決的時候,曹操才會集中全力攻關。

曹操的問題自然還是要張遼來回答,他走到屋子一旁的一張桌子邊上,拿起一張紙,回到曹操身邊,將這張紙遞給曹操后說道:“先說第一條。這其中就包括數萬軍隊如何在大山中行軍,如何攜帶足夠的軍糧、軍械一同隨行。軍糧的問題好解決,無論戰爭何時開始,春天、夏天,甚至是秋天都是野物豐富的時候,山中絕對不會缺少吃的。而漢中有兩萬山地步兵,他們的訓練科目中就有攜帶三天的干糧而必須在野外堅持生存半個月。所以我擬以山地步兵作為主力,配屬以步兵常規步兵參戰,加上獨輪車可以再任何狹小、險隘的交通環境下使用,糧食問題就已經解決。而軍械同樣也可以使用獨輪車運送。山地步兵因為他們的特殊性,所以每人都接受過箭陣攻擊的訓練,而常規步兵也同樣接受過射箭訓練,我軍的攻城戰術中就有遠程箭矢壓制下的步兵登城科目,獨輪車在攜帶了糧食后同時也盡可能的攜帶箭矢就能解決一部分問題。最后便是我給主公看的東西,內容就是將作監有關小型投石機和床弩簡單化,經過這樣的改裝,小型投石機和床弩的部件減少了,同時也能夠很輕松的拆卸、拼裝。這樣改造后,投石機雖然發射的石塊重量減小,但是依舊能夠將二三十斤的石塊拋射到三百步開外。一臺投石機需要四輛獨輪車,一張床弩需要兩輛獨輪車,全軍只要騰出五十輛獨輪車和五百名士兵,便可以攜帶十臺投石機與十張床弩。這樣的裝備,即便是攻擊江陵,只要攻擊的突然性能夠保證,集中權力攻擊江陵的一面城門,江陵守軍勢必無法阻擋我軍。”

張遼在說話的同時,曹操也在看著張遼給他的那張紙上的內容。正如張遼所言,將作監卻是成果豐碩。投石機和床弩的詳細情況皆列在上面,甚至連多少部件以及重量也沒有忽視。從這上面看,獨輪車確實能夠做到攜帶投石機的散件行軍。

“那第二條呢?”曹操也不及細看,他還是要先將問題全部聽完才好。

“第二條是守衛巫縣。只要我軍能夠從巴山中順利出線在巫縣城下,拿下巫縣不過是舉手之勞。但是巫縣西邊就是益州的巴郡,巴郡的益州軍主將乃是被稱為益州名將之一的老將軍嚴顏。遼曾經與法孝直談及這位老將軍,法正對此老極為贊許。稱此老年事雖高,但依舊有萬夫不當之勇,卻善于治軍,深得軍心。為人性情耿直,對益州忠心耿耿。若是此老得知我軍占領巫縣,最大的可能便是他一邊回報成都,一邊直接派兵攻擊我軍。”

“等等!”張遼的話被夏侯惇打斷,“文遠,我聽了半天也沒聽到你的解決之法,倒是一直在說益州老將嚴顏。這究竟是……”

“元讓莫急,文遠這事告訴你我,那嚴顏不是個拘泥規則的將軍,他不會眼看著我軍占領巫縣而無動于衷。所以那些拖延荊州向益州求援的事情就沒必要做了。對嘛,文遠?”曹操笑著說道。

“主公明見!”張遼贊了一聲。

益州老將軍嚴顏,在史書中記載不多,演義中也沒有過多的內容。但是相對于演義中最終投降劉備的嚴顏,張遼更相信后世重慶市忠縣《縣志》中記載的嚴顏在被張飛俘虜后一直被軟禁。而在成都被劉備攻克后自殺身亡的記錄。文天祥那首流傳千古的《正氣歌》中也有“為嚴將軍頭”這樣的詩句,若是嚴顏沒有這樣勇烈的表現,文天祥也不會將嚴顏與蘇武、張巡等歷史上的忠臣烈士相提并論了。而且早幾年張遼也從與甘寧的閑談中了解過于甘寧同鄉的嚴顏,以甘寧的傲氣尚且不得不低頭的老將軍,張遼無論多么重視都不為過。若是算上嚴顏巴郡世家的身份,嚴顏才是張遼最為重視的益州軍將領。

張遼接著說道:“嚴顏若得知我軍動向,勢必會提大軍出魚復,攻擊巫縣。而我軍則需要派出一名善守的將領,以少量兵力死守巫縣,不能讓巫縣得而復失,更不能讓益州軍繞過巫縣攻擊我軍。”

“那文遠你心中也已經有了能夠堅守巫縣的人選了吧?”曹操問道。

“有了。現任漢中都尉龐德的參軍郝昭。便是最佳人選。”張遼說道。

郝昭可是張遼早早就定下的人選,以歷史上郝昭僅用了三千士兵,在陳倉小城拒守諸葛亮三十萬北伐大軍,雙方相持二十余日,而諸葛亮卻對陳倉無計可施,最終只得退兵的戰績。張遼相信,以巫縣的地形,給郝昭同樣的三千精兵,郝昭絕對能在巫縣使益州軍寸步不能前進。這樣一來,繞道巴山攻擊荊州的曹軍的后路便徹底安全了。

“郝昭?”對于郝昭這個被張遼待在身邊很長時間的年輕人,曹操自然有印象。這個也能與張遼論一論同鄉之誼的男子給曹操的印象便是身軀雄壯(九尺),箭術出眾,且極有謀略。至今曹操還記得他在幽州樞密司旁聽的一場以郝昭和曹真為主的一次樞密司內部的戰爭推演。

“原來是他。能讓文遠放心的留在漢中為龐令明做參軍,可見文遠對其的器重。嗯,操似乎還記得滿寵也對這個郝昭贊不絕口啊!”曹操這樣說便是認可了張遼的安排,何況這份計劃中,也只有從漢中出兵才是最方便的,同理,也只有熟悉漢中大山的將領才更有資格領兵。

張遼的話已經說完了,曹操微微點頭,看著身邊五名大將說道:“其實這計劃最關鍵的也就是第一條和第四條,一為起點,一為終點。第二條還算重要,但第三條以我軍的實力,已經算不上困難了。如今操想知道,若是按照這份計劃執行,文遠你覺得何人為將最佳?”

曹操這話讓在場的幾人面色頓時一整。何人為將?這等于是要確定漢中這一路大軍的主將人選。然而從張遼的這份計劃看,這一路的主力卻又必須翻越巴山,繞道攻擊。這就讓原本意圖申請漢中方向主將的夏侯淵有點抓瞎了。

但是夏侯惇此時卻沒有了幫著夏侯淵這個親兄弟的想法,他當下邊站出來說道:“主公,此計劃皆是文遠提出,自然是文遠統帥漢中方向大軍最為合適。”

夏侯惇一心為公,就連夏侯淵也只能點頭表示贊同。而且張遼和他們的關系實在是太密切了,而且還有豫州一路大軍呢。

然而張遼卻苦笑道:“主公,諸位,其實漢中方向的主將究竟是誰根本就無所謂,只要將這迂回攻擊的將領配置好就行了。即便是遼就任主將。也必須留在上庸、房陵吸引荊州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可能消失在前線而去親自帶兵的。”

張遼這話倒是沒有讓曹操等人奇怪,曹營幾名大將早就在各路諸侯的心中掛上了號,而張遼更是重中之重。若是曹操南征,張遼卻突然間消失了,蹤影全無,那些諸侯定然會命手下各處加強戒備,以防張遼偷襲。那樣一來,迂回的大軍便很有可能會因為敵軍加強戒備而被發現,最多也就是攻克巫縣,打到秭歸、夷陵一帶便會被荊州、益州的大軍團團圍住。雖說曹操相信自己的軍隊能夠堅守待援,可是計劃失敗后所帶來的影響卻是無法彌補的。

“對啊!你們都是四征將軍了,我雖然剛撈了一個鎮西將軍,不過別人對我的注意絕對沒有對你們那般重視,我可以帶兵突襲的嘛!”曹洪這時候高興起來,他一直賴在張遼這邊,為的就是要爭取親自帶兵迂回突襲的權力。

曹操看著興奮的曹洪,在看了看一臉思索之色的張遼,他扭頭對夏侯惇、夏侯淵和曹純說道:“你們看呢?”

“這一路的主將必須要能夠鎮住部下,既然文遠、妙才、元讓都不能成行,也就是子廉、子龍和文謙、公明這四人有資格了。”曹純想了想說道:“但是子龍鎮守北疆已是既定之事,公明、文謙是否能鎮住漢中軍將……”

曹純沒有提起他自己,他身為鎮軍將軍,又是虎豹騎統領,本就是只能跟著曹操的中軍前進,偏師主將絕對與他無關。

“難道公明、文謙不信,子廉便可以嗎?”夏侯惇在自己與夏侯淵都沒有機會的情況下,也不介意為自己曾經的部下徐晃爭取一下。

“這份計劃中我雖然沒有看到全部的將領名單,可是文遠提到了郝昭,那就勢必是以如今漢中的將領為主。同時到文遠一貫的作風,自然是以經歷過巴蜀大山的將領為宜。那除了郝昭之外,就只有龐德、文烈、子文、子桓還有張頜張雋義了。文烈要代替我統領虎豹騎,文遠也不會贊成子文、子桓參與此事。元讓,難道公明、文謙能比子廉更能得到龐德、張頜二人的信任?”

曹純的話相當明白,龐德與曹洪有些交情,郝昭是張遼一手栽培出來,絕對會聽命于曹洪。而最關鍵的張頜卻又因為當年的袁曹之戰與徐晃和樂進有些心結。而曹洪卻偏偏因為身處張遼麾下,一直在東面作戰而沒有遇到過張頜。如此一算,也只有曹洪統帥大軍方能得到包括曹操、張遼以及參戰將士的認可。

就在此時,只聽見張遼突然開口說道:“我說諸位,這個計劃依舊還是個計劃。主公也尚未批準,咱們也不至于如此著急。還是先看看主公的意思。”

張遼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眼睛便齊刷刷的看向曹操。這讓曹操哭笑不得的指著張遼說道:“文遠啊!你這是否算是逼宮?”

張遼才不在乎曹操的這個問題,曹操眼中的笑意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張遼訕笑道:“主公此時切莫答應我等。這份計劃尚不完善,若是主公覺得可行,也應該讓奉孝等人參與進來一同商議周全。”

“你啊!話都讓你一個人說完了。”曹操沒好氣的搖搖頭說道:“好吧,明日操便讓奉孝與仲德也先行參與進來。不過今日卻是要為妙才接風,諸位,時間已經不早了,都隨操走一趟吧!”
w23164598 發表於 2013-4-21 18:18

第558章張遼的反思!

大郎今日出門,一時不慎,右手食指被門夾傷,如食指打字,著實別扭。晚了,望諸位見諒!)

張遼此時可沒有蔡琰那般心緒不寧,他的精力完全放在了整編軍隊上。

在青州,張遼曾經對青州軍進行過一次軍制改革,然而最終的作用便是在軍中理清了軍官名稱,使得那些不知誰大誰小的校尉、中郎將被好好的整頓了一次。可是對于整個曹軍卻沒有太大的指導意義,也沒有科學的對軍隊的編制和組成進行重新的劃分。

張遼前世不是軍人,也沒有受過軍事教育。今生也是從邊疆以實戰軍功起家的。雖然了解了如今的軍隊組成,可是他的腦海中始終想著那些后世被人們廣為傳頌的“科學的軍隊兵種組成”,和那被傳的神乎其神的“馬其頓方陣”、“希臘步兵方陣”以及“秦軍步兵方陣”。但西方的那些軍陣張遼也只知道一些大概情況和簡單編制,而秦軍的方陣更是在戰亂中失傳了,就連漢初李陵以數千步兵抵御了十余萬匈奴騎兵的步兵方陣都已經殘缺不全。這讓張遼心中大為惱火,暗恨這些將祖宗的好東西搞得失傳的“前輩們”。

然而時值亂世,張遼只能在戰爭中吸取經驗,用實戰來檢驗自己的成果。為此,他也付出了相當的代價,有無數的士兵為此喋血沙場。到最后,張遼只得出了自己擅長指揮小規模的軍隊或是負責大規模的戰略兵團行動,這從他初次從軍的戰斗和投奔曹操后地前期戰斗以及在曹操的擴張中所起到的作用就可以看出來。但偏偏是在指揮數千人到萬人地中等規模的戰斗上,張遼有著先天的欠缺,在這個規模地戰斗中,張遼也往往是利用了曹軍中名將眾多,干脆分兵行動搪塞了過去。不但沒有耽誤戰斗進程,還多了一個知人善任的美名,也掩蓋了他最明顯的缺陷。

與此同時,張遼也在實踐中檢驗了被后世網絡傳頌地神乎其神的西方兵學中的各種步兵方陣。

無論是古希臘的步兵方陣,還是馬其頓人那個可大可小,最小25人,最大16384人地方陣,張遼都親自拉著軍中將士一一試驗。在經過了數年下來大小三十余次的試驗,張遼得出了這樣的結論:這些西方軍陣或許有一定的道理,編制上也符合科學規律,但是這畢竟實在西方那些個地域狹小的地方展起來的兵學,卻絕不適合東方。

馬其頓方陣不過是一萬六千人地一個軍團,羅馬軍團也是由一個四千五到六千人的軍團和一個人數相當地附屬軍團組成。這樣的編制在西方是合理地,也是足夠的,可是一旦放到東方廣闊地地域,除了困守一方以外,要想進攻絕對是后繼無力。東方自行展了數千年的軍事理論則有著符合東方特點的科學規律,并不比西方同期的兵學落后,甚至在戰略理論上還更加的先進。而適合東方戰爭規律的步兵方陣無疑應該是已經失傳的秦軍方陣,這讓張遼此時直想著到咸陽去講秦始皇陵寢挖開,但這也只是想想而已,歷代帝王都不會允許人動始皇帝的陵寢。張遼也只能結合著東方兵書的軍事編制和自己后世記憶中散亂的知識不斷的改進自己軍隊的編制和戰斗方式。但唯一沒有改變的就是張遼根深蒂固的遠程打擊,張遼的軍隊中始終保持著大規模的弓弩兵的編制,更對非弓弩兵也強調練習射箭,以便在戰斗尚未進入短兵相接時給自己的軍團增強遠程火力打擊的力量。

索性的是曹操的軍隊擴充的速度很快,張遼也因為曹操的實力壯大而地位隨之水漲船高,麾下數萬大軍,真正成為了一只戰略力量。而他千方百計來來了趙云、臧霸、李典,甚至甘寧這樣的歷史名將在其麾下,不但充分揮了他本人見多識廣、戰略眼觀獨到、遠大的優點,還彌補了他戰術指揮的缺點。使得張遼終于將自己名言四海的時間提前了數年。

然而,張遼也看清楚了,曹操的成功并非偶然。他如今遠勝歷史上那個曹操的勢力雖然有張遼的緣故,但最關鍵的還是曹操本人及他的一群性格迥異卻才華橫溢的手下的功勞。歷史的展也證明了這一點,即便張遼讓曹軍改變了很多,但是基本上曹操的展還是和歷史相當的吻合。

此時。張遼也終于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即便你是穿越。即便你熟悉歷史地每一個展階段。甚至每一個細節。但是。只要你從事了你所不熟悉地行業。那么。你最好還是不要想著改變歷史。歷史。不是那么好改變地!

前世地張遼在讀書時曾

過這樣一則故事。當初有幾個遇到海難地西班牙人無到了美洲大陸。幾個人什么職業都有。衣食沒著落。恰巧被印第安人搭救了。要按照現在人地想法。這等于是穿越到了原始社會。自個兒有著十分先進地技術。正是大展拳腳地時候。可事實上。幾年后一艘西班牙戰船經過時。水手們現。一個部落地村口。幾個白人正蹲在那兒啃玉米。提高當地技術水平。改變當地生活條件。讓落后地南美洲跑步前進。趕超歐洲。變成學術先進。技術先進地國家那根本就是扯淡。

張遼此時也不指望改變什么中國地歷史進程。改變中華民族地傳統。雖然他地動作實際上必然會改變中國漢末三國史。但只要文化沒有根本性地變化。張遼搞出來地這點變化也就是歷史大河中掀起地比較大地浪花。而且至少在張遼自己看來。漢末時期地風俗傳統并沒有什么不好地。而此時地儒學也沒有那種迂腐地論調。后世被人們詬病地儒學是形成于宋末。興盛于明清。這只能讓張遼感嘆咱們民族“化神奇為腐朽”地神功實在是太強悍了。

不過“雁死留聲。人死留名”也是中華民族地傳統。張遼若是不留下些什么。非但不符合傳統。更對不起他穿越地身份。所以張遼不但“剽竊”了《天演論等一批后世著作。還將后世地很多中小學教材拿出來當做自己地研究成果。憑借著已經被張遼改變地書籍載體。即便王朝更迭。這些知識也能夠流傳下去。從而對社會產生一定地影響。

同時張遼也開始對軍隊動了心思。他要在青州改制地基礎上。重新確定一種新地軍隊制度。包括軍隊編制、軍官培訓、軍法修改、軍銜地使用和晉升、軍功計算和獎勵等等。這一切最終都包含了張遼地一個心愿。那就是軍隊要正規化。要國家化。要有可持續性地展。要有獨特地軍魂。

張遼知道,雖然他在歷史上插了一腳,最起碼可以讓曹家的政權不至于僅限于三分天下有其二,若曹操還是愿意采用魏作為國號,這曹魏就將成為劉漢之后的又一個大一統的王朝。而且張遼絕對可以壓制住司馬懿的野心,即便他的壽命沒有司馬懿長,他也會提前交待自己的家族和兒子們小心提防。

但是張遼卻不敢保證曹魏政權能夠長期延續下去,畢竟這個世界上有野心的人還是太多。

所以張遼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讓軍隊先受到控制,野心家在缺少了操控軍隊的機會后,對他們的野心將或是一個遏制。然后就是軍隊中軍魂和榮譽感、責任感以及國家的歸屬感的建設,有了這些的軍隊,將會在國家遇到危難時堅定的站在國家的身后,從容保證國家渡過難關。但是這些東西的建設不單單是軍隊和軍人的問題,民間、官府以及士林都要涉及,可沒那么想當然的輕松容易。于是張遼也只能先從軍隊開始,畢竟軍隊也可以算是他的地盤,而且他在青州時已經有過小規的動作,此時動靜稍微大一些,也不會在軍隊中引起太大的反對意見。何況當年的青州軍自從軍制改革之后,所有的將士均對身上的軍銜標示很是愛惜,即便因為調動而使得原本的青州軍有部分被打散后分在其余各軍中,那些將士也依然堅持在自己的鎧甲上掛上在青州服役時被授予的軍銜。這一點曹操的中軍和張遼的幽州軍中尤為明顯,因為這里面就有四萬接受過青州改編的將士。

而張遼先從軍銜動手,并將地方守備兵團和主力野戰兵團同時納入軍銜改革的范圍,也可以使原本就存在一定矛盾的地方部隊和野戰部隊之間的關系得到彌合,從而也能讓某些野心家在得不到野戰軍便想地方部隊下手,以種種手段造成地方部隊的實力超過野戰部隊,從而達到實現自己野心的目的不能得逞。

張遼不知道自己的努力是否有用,不知道他的種種改革是否能夠建立起一支如同后世德國國防軍那樣的不管國家政局如何動蕩,卻始終忠誠于國家,忠誠于民族的國家武力。他知道自己只有一世的生命,用自己一世的努力來給曾經在歷史上為國家和民族造成極大傷害的桀驁不馴的軍隊套上一個籠頭,又不傷害軍隊的血性,這是張遼所追求的。

想到從此后自己將在中華民族的軍事史上落下輝煌的一筆,甚至未來還會有人稱自己為新型軍隊的創始人,張遼心中那中熱情也是不可避免的高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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