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 張遼新傳 作者:楊家大郎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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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土學師 2008-12-9 23:26:5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99 684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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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張松與法正!

“……秦惠王時,蜀王不降秦,秦亦無道出於蜀。蜀王從萬?人東獵褒谷,卒見秦惠王。惠王以金一笥遺蜀王,蜀王報以禮物,物盡化為土。秦王大怒,臣下皆再拜稽首,賀曰:土者地也,秦當得蜀矣。秦王恐亡相見處,乃刻五石牛,置金其后,蜀人見之,以為牛能大便金。蜀王以為然,即發卒千人,領五丁力土拖牛,成道,置三枚于成都,秦道乃得通,石牛之力也。”蜀道上,一輛單馬駕馭的軒車在四百名全副武裝的劉璋軍的士兵的護衛下緩緩地前進,車中傳來陣陣讀書聲。

“永年兄過目不忘只能實非常人所能,不愧為蜀中名士也!”車內又傳出另一個人的聲音。

“孝直過獎啦!松這點小伎實不足掛齒。倒是孝直為何要雖松同行呢?”

“正只是想見見那位張遼將軍。”

“只是如此?”

“當然如此!”

“哈哈哈!!!”

這馬車中坐著的便是奉了劉璋之命出使漢中的張松和奉命北上聯絡韓遂的法正,他們從成都出發后,便始終同行。法正既沒有盡早完成使命的傾向,張松也沒有敦促法正立即北上的意圖,他們就這么沿著通往漢中的蜀道,不急不慢的走著。

“曾有參加過雒陽重建后的天子回京大典的蜀地商人描述過他接觸的張遼,那人說張遼給他最深刻的印象便是始終保持著的微笑和他對商人那種公正的態度,同時還有一句非常讓那個商人感到驕傲自豪的話……”馬車中,張松依靠著車壁,悠閑的說道。

“愿聞其詳。”法正抬起頭,看著張松。

“蜀道難,難于上青天!能征服.蜀道的蜀人,一定充滿著創造力和堅毅的品性。”

法正聞言心中一動,說道:“蜀道難,.難于上青天!準確有優美的描述。”

張松這時候眼中迸射出熱情.的火花,情緒高昂的說:“這位張將軍倒是很明白蜀人與蜀地,此時松倒是覺得益州回歸中央并不是一件壞事。孝直你覺得呢?”

法正笑了,他輕輕說道:“正也曾聽說過那位張將軍.在除了有關蜀道的言論之外還有一句很重要的話……”

“什么?”張松笑著問道。

“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統一大勢,如江河之.水,浩浩蕩蕩,不可阻擋。任何有礙統一的言論、勢力和行為,都如螳臂當車一般可笑,也必將被渴望統一的民心所橫掃。”法正說道。

張松愣了愣,隨即恢復了微笑道:“是啊!統一之勢.不可阻擋,大漢王朝無論是否改朝換代,那登上龍椅的人都不會允許自己的治下擁有割據一方的勢力,這也是四百年王朝和儒家學說延續下來的傳統。大一統的傳統!”

“可惜有人看不.明白啊!”法正說到這里,不由得扭頭看了看南方。

“不用管他們。忠義之心誰都不缺,可是一旦最終結局降臨,那才是真正考驗他們忠誠的時候。”張松知道法正說的是黃權、王累等積極建議與其他諸侯聯盟共同抗擊曹軍的人。張松佩服他們的忠義,但卻鄙視他們的短視。

“是啊!袁本初覆滅,審配等人戰死。可是也有田豐、沮授隱居不出,荀諶、陳琳出仕曹軍,更有許攸這樣出賣舊主。或許不就得將來,這一切也會在蜀中發生啊!”法正有些黯然。他雖然不是蜀人,可是在蜀中也有數年,對秀美的蜀地也并非沒有感情,雖然為了自己的理想,而要讓這片土地陷入戰禍也確實讓法正心中隱隱不忍。

“不說這些了。”張松察覺到了法正的情緒變化,他可是正宗的蜀人,對蜀地的感情又怎會不如法正。只不過他還肩負著益州本土勢力和自己家族的希望,在自己的那個無能的兄長已經完全投靠了劉璋之后,張松必須將這個沉重的擔子親自挑起來。

或許是沉重的話題讓馬車中的氣氛過于壓抑,張松覺得還是換一個話題比較好。

“孝直,不知道此次到了漢中,那位張將軍是否會善待你我啊?”張松笑道。

張松的用意法正怎會不知,他也同樣輕舒一口氣,笑著說:“雖說傳言中這位張將軍桀驁不馴,但也有傳言說他放蕩不羈。但不管如何,他在士林中的風傳確實不差。前不久從荊州傳來的那篇張將軍在康成公靈前的祭文……”

“卻是好文!”法正說到這里,張松不由得一聲輕喝。

“呵呵!是啊,一篇好文。雖沒有賦的華麗,卻有著一種復古的清秀樸素。還有那為數不多的幾首五言詩,那可是被士林譽為開詩歌體裁先河的佳作。尤其是那首《詠泰山》……”

法正話音剛落,張松便與法正一同高聲吟誦起來,“宗岱夫如何,齊魯青未了……會當臨絕頂,一覽眾山小。哈哈哈!!!”

“主公!陽平關到了。”

就在這時,馬車外邊傳來了一個聲音。他們的隊伍已經抵達了被曹軍控制的陽平關。

“什么?張將軍已經回雒陽了?”張松得知張遼離開而滿寵接任的消息后不禁有些后悔自己一路上的緩慢。雖說滿寵的地位也不低,同樣也是曹軍中的高層。然而滿寵卻不具備張遼那種能夠直接影響到曹操決策的能力,而這才是張松此行最主要的目標。

“這位將軍,是否能讓我們立刻趕往南鄭?”張松對面前的趙虎說道。

這兩個人的對比很有些喜劇效果,張松不過七尺身軀,而趙虎卻身長九尺有余,兩人站在一起,張松仰著頭,而趙虎卻低著頭,兩個人都有些吃力。不過一旁的兩軍隨員卻誰都不敢笑,張松一行絕對涉及交涉大事,曹軍將士在張遼的影響下對這類重大事件是絕對不會做出不和諧的舉動的。

“沒有問題。不過我需要派出士兵護送張別駕同行。”趙虎說道。

“這是自然,那就有勞將軍了。”張松當然明白曹軍不可能讓自己這四百名士兵隨意在漢中晃悠,派人“護送”也是意料中的。

張松、法正的到來讓陽平關守將趙虎不敢怠慢,立刻快速向南鄭的滿寵報告,并派出五百精銳護送張松一行向南鄭而去。身為張遼的心腹將領,馬邑張家的家族力量,趙虎遠比一般軍中將領知道的更多。而張松、法正都是張遼曾親自予以關注的蜀中官員,張遼甚至對趙虎說過,若是有張松、法正、孟達這三人的背景,一定要給予最高的禮遇。趙虎并不知道張遼做出這個決定的原因,可是他知道這絕對和將來謀取益州全境有關,而且這三人說不并就是張遼說過的每一個勢力內部都存在的反對派力量。這些人對于當權者而言就是反叛者,而對于曹軍則是天然的盟友與合作者,趙虎在這些年的經歷中,不止一次的見識到自家軍隊在這些合作者的幫助下擊敗了那一個個的對手。看著遠去的隊伍,趙虎知道,當這兩個人抵達南鄭,甚至是雒陽,益州的大門就徹底向曹軍敞開了。

“張別駕,法校尉,此事事關重大,滿寵雖然是漢中太守,卻也不能擅作主張,只能將二位送到雒陽,將一切交由丞相定奪。不知二位覺得可好?”

從陽平關出發,張松就沒有讓隊伍放慢過速度,他用了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南鄭面見滿寵,不過一路上的見聞卻讓張松和法正從側面了解到了曹軍的實力。

在快速行軍途中,曹軍士兵的但保持著整齊的隊形,同時還隱隱間有一種對自己士兵的戒備。即便是在快速行軍中,曹軍士兵的武器依然保持著一致的方向,頭盔、鎧甲也沒有凌亂。但是自己這邊就不同了,士兵隊列顯得散亂不說,兵器被扛著的、拖著的不在少數,頭盔歪了,發髻散了,士兵氣喘吁吁。

這一切讓張松、法正心中暗自吃驚,要知道,這四百士兵雖然不是明面上益州軍的精銳,但是卻是絕對忠于張松家族的,而且訓練裝備也絕對不遜于楊懷、高沛的葭萌關守軍和嚴顏的巴郡守軍。但這些所謂的精銳與曹軍這么一比較,立刻顯示出極大的差距。這也更加堅定了張松此行的信心。

在趕到南鄭,張松面見滿寵,并向滿寵表達了劉璋意欲與曹軍和平共處的意思。但正如張松所料,滿寵并不能就此時做出任何決定,只能讓他們前往雒陽。這也是張松算計好了的,他在得知張遼離開漢中后就知道自己必須往雒陽走一趟了。不過這也正好彌補了張松原本因為漢中之戰而拖延下來的雒陽執行。

“太守客氣了!”既然滿寵直接用官職稱呼張松與法正,以張松的傲氣又怎會低頭,他也直呼滿寵的官職道:“滿太守,松肩負劉益州交與的重任,雒陽之行刻不容緩。不過一路之上,還請滿太守費心了。”

“好說!”滿寵之前的稱呼可是刻意的,無論是他出行前郭嘉交給他的有關益州的情報,還是張遼離開前的叮囑,張松和法正都是標注了重點關注的對象,滿寵的舉動也不過是試探一下罷了,反正他也不能對大局作出任何決定。

滿寵做事從不拖泥帶水,他立刻布置護送張松一行前往雒陽的事宜。雖說滿寵心中清楚,張松他們的任務不過是拖延時間,或者說是迷惑曹軍,可是軍情司和張遼的連續提醒卻使得滿寵已經知道了張松和法正屬于反對劉璋的那股勢力的背景。

在派出了一千精銳士兵的護送隊伍,滿寵親自極愛你個張松、法正送出南鄭。

“永年先生,孝直先生,二位此次前往雒陽,滿寵公務在身,也只能送到城門外了。”這時候,滿寵一改剛見面時的嚴肅,身著便服,面帶笑容。

“伯寧先生太客氣了。”張松果然隨著滿寵的改口而更換了稱呼。

這讓滿寵心中暗笑,深嘆軍情司情報工作周密細致,佩服張遼看人的眼光準確。

“此時雒陽名士云集,以永年先生過目不忘之能,必然能震驚士林,到時候永年先生名揚天下,可莫要忘記滿寵啊!”滿寵此時完全是放低了身姿,只要有利于曹操統一天下的大業,他滿寵暫時的面子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哈哈哈!好說!好說!”被滿寵這么一捧,張松心中的得意就不用再提了。

滿寵又轉向法正道:“孝直先生,令父季謀先生乃是關中名士,令祖高卿先生乃是一代大儒,令高祖文疆先生更是我等之前被先賢。孝直先生大才,何故拘束與益州一隅之地。若是孝直先生有意出仕雒陽,寵愿為孝直先生引薦。”

法正可沒張松那般輕骨頭,這些年的經歷已經讓法正變成了深沉之人,他對滿寵的那番話心中極為震驚,這說明了曹軍對他們的情況基本上已經是了如指掌,就連他這個小小的軍議校尉都被曹軍打探的一清二楚。而滿寵初次見面時的態度也讓法正明白,人家不過是在試探而已。

但是法正不會知道,曹軍的情報工作雖然不差,但也沒有強悍到重點關注法正這種毫不引人注目的小小官員的地步,真正關注法正的還是張遼。

陳壽在《三國志.先主傳》中記載“……先主復領益州牧,以諸葛亮為股肱,法正為謀主……”還有諸葛亮在劉備兵敗白帝城后的感慨:“法孝直若在,則能制主上,令不東行;就復東行,必不傾危矣。”

就這兩條記錄,就讓張遼明白,法正的智謀絕對應該是屬于郭嘉、賈詡這一級別的。雖說此時劉備已經被張遼用計給擠兌到了東南,已經幾乎不可能再圖謀西南的益州了。但本著收藏人才的惡趣味,張遼還是重點命人關注了法正,即便法正此時一點都沒有顯露出他的才華。張遼相信,只要他以及曹操那邊能夠對法正表示出欣賞的態度,因為無法施展才華而在益州郁悶著的法正絕對會接過他們送出的橄欖枝。

這些事情不要說是法正,就是滿寵也不知道實情。郭嘉也同樣被張遼蒙在鼓里,只知道張遼是從家族設在益州的商鋪主事那邊獲得的消息。

然而即便法正對曹軍的情報感到震驚的同時也為曹軍方面對自己的重視而感到振奮,懷才不遇是沒有個自詡為人才的士人所不能忍受的,更別說法正還有著不俗的家世和曾經顯赫一時的家族歷史。

法正暗自用牙齒輕輕的咬了咬嘴唇,露出一個微笑道:“能得曹丞相看重,實乃法正之幸。不過此事完結之前,法正仍是益州官員。”

滿寵笑了,法正的話已經很明白了,他并不抵觸曹軍的好意,而且很清楚的回答說在結束此次任務后便會接受曹軍的招攬。

“既如此,寵便不耽誤二位先生的行程了。在此預祝二位先生一路順風,此行一切順利!”滿寵向登上軒車的張松、法正拱手道別。

當車隊離開南鄭的視線范圍后,車中的張松忽然收斂起臉上的笑容,將軒車的幕簾放下,對法正正色道:“孝直,看來曹軍對我益州是早有打算啊!”

“這又如何?統一大勢不可阻擋,這不是早就是你我的共識。”法正淡然道。

“話雖如此,可事到臨頭卻有些忐忑。”張松自嘲的笑道:“孝直啊!我是不是有點太沒用了?”

“張永年堂堂益州名士,豈是無用之輩?那滿寵如此說話,不過是為了獲得你我的好感,同時告訴你我,益州天險在曹軍眼中根本就不可持。能獲得如此詳細的情報,又怎會忽略了益州的地勢和道路?如今我擔心的倒是永年你隨身攜帶的那份地圖對曹軍并沒有用處。若真的如此,再加上曹公對世家的態度……”法正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張松沉默了一會,突然臉色一松,呵呵一笑道:“無妨!即便那地圖無用,可曹軍若要及早拿下益州,并減少自身的損失,就必須要借助我益州世家的力量。雖然自曹公起兵以來,各地世家被曹公剿滅不少,可是那些都是罪行明確,且家世不大的家族。真正的大世家一個都沒有倒,反倒是很多家族在與曹公的合作中得到了相當大的好處。別的不說,那徐州的糜家以一介商賈晉身官場,如今已經是堂堂司農丞。雖只是千石官員,但權力卻不小。徐州陳家、曹家也紛紛鞏固了各自的地位,除了曹家家主曹豹沒有出仕之外,陳家的陳登如今亦是豫州刺史。巨鹿田家得以保全,中山甄家勢力大增,范陽盧家死灰復燃,而清河崔家、太原王家也各有好處。以此而推斷,焉知我益州世家不能如這些家族一般?”

張松如此,法正也就不做聲了,畢竟他不是益州人,而自己的家族也已經敗落。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法正本就是一無所有,又何懼別人算計?

“雒陽啊……”

此時法正和張松都默契閉上了嘴,紛紛推算起在雒陽可能發生的事情。只不過很奇怪的是,無論是身負任務的法正還是張松,都沒有對法正絲毫提及聯絡韓遂的事情,似乎這件事情就根本不存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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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0章王朝的黃昏!

“文遠,此次辛苦啦!”

張遼回師雒陽,曹操可是率眾出城相迎。不但朝堂上文武百官盡出,就連雒陽城的百姓也紛紛出城圍觀。

張遼可是明白的很,曹操這是接著迎接張魯的名義才將這么一大票人統統拉出來,畢竟這是第一個完整無缺的投降后的諸侯,對于已經沒落的毫無力量的大漢王朝而言,這個名義上是向大漢皇帝投降的地方諸侯的象征意義遠遠勝過實際意義。

所以張遼不會在此時掃興,人家都已經沒落成那樣了,沒必要再去踩一腳,平白的招人恨,還落不下個好名聲。

“丞相,這就是為了避免漢中百姓再遭戰禍,又及時封存府庫的閬中侯張魯。”心中有數的張遼自然不會沒人面子,在側著身將張魯引見給曹操之后,自己便閃到一邊,去找郭嘉聊天去了。

“文遠,面子很大哦!”郭嘉見到張遼悄悄地挪過來,一臉調侃的笑道。

“哼!少來!不就是皇帝要面子,.主公順水推舟的給面子。咱們是厚道人,心里明白,絕不會當中拆臺的!”張遼嘴角一撇,大大咧咧的說道。

“厚道人?”郭嘉聽張遼這么一說,險.些沒笑出聲來,“你張文遠要是厚道人,這世上就基本上沒有不厚道的了。”

“別說這沒用的了,漢中歸了咱.們,那些家伙又該活動了吧?”張遼和郭嘉站了個并肩,雙眼看著曹操迎接張魯的那一套程序,口中卻說著與此時毫不相干的話題。

“張魯歸降,漢中易手,天下大局又是一變。那些人又.怎會毫無動靜?最近無論是荊州還是江東,送回的情報都多于以往。不過大頭還是在荊州,每日情報都不少于五份。”郭嘉也和張遼一樣,眼睛看著前方,嘴里說著自己的話。

“哼!漢中如今被我軍掌握,我大軍完全可以沿漢水.而下,直抵襄陽。劉表和荊州各方勢力,為了他們各自的利益自然免不了要多方謀劃。我看主公若是適當的給荊州施加些壓力,荊州的分裂便指日可待了。”張遼說道。

郭嘉聞言,眼睛微微一斜,乜了張遼一眼后說道:“.你以為就你聰明?主公早就已經定下了計劃,命宛城曹子孝出兵挑釁新野的荊州守軍,命令豫州刺史陳登與汝南太守李通兵逼廬江,命徐州于禁增兵廣陵,陸遜率艦隊巡游曲阿附近的江面。同時又派人南下,暗中聯絡荊、揚世家。”

“呵呵!這就叫英.雄所見略同!”張遼毫不客氣的繼續為自己吹噓。

郭嘉這時候突然有嘆了口氣,說道:“唉!也多虧了文遠你如此快的便拿下漢中,有了漢中存糧的支持,主公方能命各地將領活動一下。不過就這也只能是點到為止,無法轉化為真正的大戰。”

“大戰?其實就現今的局勢而言,大戰的機會已經不多了。或者說苦戰的機會已經不多了。天下如今還余五家諸侯,除了孫權、劉備這兩個地盤最小的我還有些擔心之外,韓遂、劉璋和劉表根本就不足為懼。與他們交戰,只要事先工作到位,所謂的戰爭最多就是一次穿插著一下小規模戰斗的行軍而已。”張遼說的很不客氣,但郭嘉卻不住的點頭贊同。

“確實如此!原本我對你如此重視劉備和孫權還有些不解,但是如今看來,你的眼光確實深遠。南方如今的動靜,大部分都是那孫權挑起的,諸侯聯盟也是他派人四處游說。而那劉備雖然看似安靜,但私底下也在做著準備,不但四處集結兵力和物資,還派兵監視了陸家。雖說此時尚未下手,不過以劉備的為人,一旦決定動手便不會留情。如今陸伯言可是我軍大將,也深得主公器重。是否要動手將陸家主要人等悄悄救出,我也該向主公討個主意了。”郭嘉說到這里,扭頭看著張遼。

張遼當然知道郭嘉這是要問問他的意見,略微斟酌了一下,張遼說道:“劉備對陸家動手的可能性是否評估過?究竟有多大?”

張遼說的這個評估也是樞密院的一項職能,是由專門的人員對未來的局勢發展做的一種預判,然后再根據這種判斷,制定出己方的應對措施。當然,這也是張遼在作為實驗區的樞密司就已經設立的功能,被樞密院全盤照搬。但是因為樞密院的人力、物力和信息掌握遠非地方樞密司可比,這一項功能已經基本上全部歸到了樞密院,而地方和各軍的樞密司的這項只能則被大幅度削弱或者干脆的取消了。

“預估的可能性是五到七成,這已經是考慮到吳郡四大世家中除了朱家之外,其余三家都已經隱隱間有了攻守同盟的意思。但是此時劉備重用朱家并將關羽留在吳縣,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郭嘉說道。

“又是關羽!”張遼此時心中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關羽的性格張遼再清楚不過,雖然這輩子只是在戰場上相遇過一次,可是前世的那么多記錄,還有今世的那么多情報,無一不是指明關羽的性格倨傲,尤其是對士族、世家,他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尊重。在劉備占據吳郡、會稽郡后,關羽也曾經多次與性情耿直的張昭發生過沖突,若不是劉備、張飛極力勸阻,恐怕張昭這個彭城名士早就成了關羽的刀下亡魂。雖然事后關羽也曾拉下面子向張昭道歉,但那副不情不愿的表情卻足以說明關羽的心態。張昭是因為對劉備有用,故而才能保全性命,還能在關羽面前掙到面子。可是陸家因為陸遜的關系,已經被劉備視為三心二意之輩,關羽若要下手可就沒什么阻力了。此時不動也不過是因為陸家與顧家、張家的關系,還有以張昭為首的所謂“流亡北士”的矚目。但可以肯定的是,一旦戰局變化對劉備一方不利,劉備下手就絕不會留情。

歷史上的劉備也同樣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史書上著重于劉備的仁慈,演義中關注劉備的義氣。但是從哪些零星的記錄中,我們同樣可以看到劉備的狠辣和虛偽。戰爭中拋妻棄子,為了自己的勢力無數次果斷的轉投他人,還有曾被人無數次歌頌的摔孩子。能在亂世生存的諸侯,就沒有一個是仁慈的主,心狠手辣,兩面三刀才是他們的本來面目。所以,對于已經于自己離心離德,甚至已經成為自己治下的一個威脅的陸家,劉備是絕不會下不了手的!

“將陸家轉移出來的可能性有多大?”張遼問道。

陸遜也算是張遼親手提拔起來的,對于陸家的安危張遼便不可能真的袖手旁觀。而且張遼也不想袖手旁觀,獲得江南世家的友誼,也便于將來張家的發展。而陸家則不但是吳郡四大世家之一,同時也是江東四大世家之一,實力雖不如中原與北方的世家,但在江東,他們就是真正的巨無霸。

“陸家的實力并不簡單。劉備此時不動手也并非完全是因為物議,還有陸家隱藏著的實力。只要陸家主要人員能離開吳縣,那時候劉備就奈何陸家不得了。所以劉備為了防止此事發生,這讓關羽守在吳縣。”郭嘉笑道。

“看了這事應該不難,那我就不管了。不過又需要幫忙的地方,奉孝你盡管開口。”張遼已經不是初到大漢時的菜鳥了,對于世家的力量,張遼如今見得也不少,而他自己的家族也正向著個方向發展。雖然郭嘉什么都沒說,可是從只言片語中張遼也能聽出陸家如今的關鍵就是如何離開吳縣。雖然關羽在吳縣,但這件事對于一個在當地生存了百年以上的家族而言,并不是難事。

當張遼和郭嘉在一邊交流著意見的時候,歡迎張魯的儀式也接近了尾聲。這時候張遼又必須出面了,他可是此次是漢中回歸的大功臣之一。

“真麻煩!又要去給人參觀了。”張遼看著即將結束的儀式,不由得撫額長嘆。

“堂堂張文遠將軍也有為難之事?倒是難得一見。”郭嘉臉上笑意漸濃,輕咳一聲說道:“面子總是要給的,至于別的……呵呵,難道主公會少了你的好處?”

“呵呵呵!”張遼輕笑道:“倒也是!先走了,一會主公那里見。”

張遼說完,便由悄悄的擠出人群,回到軍中自己的位置。還有一個入城,他得帶著得勝之師接受雒陽百姓和還在皇宮中的天子的檢閱。不過這時候張遼身后的士兵已經不是從漢中帶回來的四千山地步兵了,而是提前從雒陽出發,與他會合了的精銳步騎兵的組合。面子工程可不是只有后世之人會做,古人玩起來也毫不遜色的。

“將軍!”“將軍!”“參見將軍!”曹丕、曹彰、張頜見到張遼回來,紛紛上前行禮。

“嗯!都準備好了吧?這次咱們可是借了那位張師君的光,得以甲胄不除便入城。都傳令下去,讓士兵們一會兒都精神點,走路的時候也機靈一點,不但要展示出我軍的威力,也別鬧出什么笑話。”張遼向這三人關照道。

雖然早在幾日前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但事到臨頭,張遼還是要叮囑一番。這可不是后世準備了好長時間的閱兵式,雖然全都是軍中精銳,可入城接受檢閱對于這些長期駐扎在城外的將士而言還是一件比較新鮮的事情。

“請將軍放心,末將已經做好準備,保證萬無一失。”張頜拱手說道。

曹丕、曹彰身為曹操的公子,能親身參與漢中之戰便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何況曹彰在戰場上,曹丕在臨時的主持地方事務上都表現出了各自不俗的能力。而他們這一次也擔負著指揮張遼的直屬中軍的任務,于是其余的軍隊就交給了張頜,這也是曹操向軍中和官場的降者釋放出“只要忠心任事,便不會吝于賞賜”的意思。

“行了。”張遼不置可否的揮揮手。

他本就不情愿像個猴子一般的給人觀看,但是皇帝要面子,就有大臣提出這么個建議。曹操也要給皇帝面子,他們這次被人圍觀便不可避免。

為了這個在張遼眼中根本就是不倫不類的入城閱兵,大家還全都換上了嶄新的甲胄,就算是張遼這個沒什么心思的人也不得不隨大流的換上曹清讓人捎來的鮮紅的皮甲、戰袍和披風。而曹彰就更加騷包了,他可是一身金甲,外加朱紅色的披風,看上去絕對比張遼這個主將還要拉風。

“嘟……嘟嘟……”

號角聲響起,這是告訴張遼他們,可以進城了。

“上馬!”

張遼一聲令下,除了步兵之外,騎兵與將領們齊刷刷的翻身上馬。動作整齊5,就好像是集體訓練過無數遍一樣。

這樣整齊的動作在沒有經過特意的訓練時依舊能夠做出來,只能說明曹軍將士對于命令和節奏感掌握的恰到好處,而這又偏偏是只有強軍才能具備的。這讓曹操與他的支持者們看的眼中笑意盎然,而那些別有懷抱者確實各有各的心思。

人群中,一個唇上留著短須,要懸寶劍的青年文士看著曹軍的動作,不由得微微頜首,眼睛里也閃現出一絲贊許的光芒。

隨著號角聲的變化,曹操派出的引導隊與張魯一行已經相繼進城。張遼看著隊伍行動的速度,回首望了一眼,命令道:“前進!入城!”

“噠噠噠……”“啪啪啪……”

清脆的馬蹄聲和士兵的腳步聲交織在一起,整齊而一致,有力的在官員和百姓的心頭震動。此時無論是內行還是外行都不會懷疑眼前的這支軍隊的戰斗力,能在這種輕松的行軍中還保持著戰時的步伐的軍隊,又豈是普通的強悍?

而張遼更是讓雒陽的官員及百姓見識到了什么是彪悍!什么事囂張!

當大隊人馬來到皇宮前列隊后,在飄揚的軍旗和將旗下,換乘了一匹紅色戰馬的張遼縱馬從隊伍的一頭快速奔馳到另一頭。那紅色的長泡和迎風飛揚的紅色披風,再加上胯下紅色的戰馬,張遼這一回就像是一團熊熊燃燒著的火焰一樣,在眾人眼前飛馳著。來回三次后,就聽到一聲尖厲的?哨,只見張遼忽地調轉馬頭,風馳電掣一般朝站在宮門前的皇帝與陪同的曹操及眾官員這邊馳來。臨到近前時,張遼一個漂亮的翻身,瀟瀟灑灑地落下地來,順手一帶馬韁,那馬順勢轉彎,去勢不減,竟是自個往另一個方向奔去了。那邊自有虎衛軍士兵接管戰馬。

“威武!威武!威武!”士兵們見此情景,自然是熱血沸騰。早已早已被交代過的托們立刻大聲吼叫,帶動著全體將士齊聲高喝。

“末將參見陛下!”

在將士們的呼喝聲中,張遼雄姿勃發,龍行虎步間走到皇帝劉協面前,口中喊道,便要施以大禮。

“將軍甲胄在身,無須行此大禮!”劉協也很給面子,當即便找到理由免了張遼的大禮,還雙手伸出,虛虛的扶了一下張遼。張遼自然是從善如流,順勢將大禮改成了軍中的拱手禮。

而在劉協身后一側的曹操則看著張遼的舉動,臉上露出了微笑。

大漢從孝桓皇帝那次平定羌胡叛亂之后,歷次對外戰爭就沒有什么勝跡。而曹操卻在去年擊敗了顯赫一時的烏桓,并讓曾經耀武揚威的鮮卑人不得不就此向漢帝稱臣。雖然那次大捷后并沒有搞什么入城閱兵,但丞相之爭卻讓劉協徹底明白了劉姓皇室的虛弱。于是借著此次張魯歸順,劉協在保皇派大臣的提議下決定搞這么一次展示軍威,振奮漢室威名的儀式。

張遼是不知道,當劉協做出這個決定后,曹操表面上一言不發,神情嚴肅,可是心里面早就笑開了花。如今的漢室,天下人全都知道,靠的就是曹操的軍隊。是的!就是曹操的軍隊。而皇帝要閱兵,借此振奮漢室,天知道這究竟為振奮漢室還是為曹軍揚威。在楊彪、孔融的老臣走的走、死的死,活著的也紛紛閉上了嘴巴后,劉協身邊雖然還有些一心要為劉家盡忠的大臣,可是他們的水平已經相當差了,根本就無法和曾經的那些老臣相比。

而張遼這一番作為,又將漢室的虛弱徹底的做了曝光。此時無論是官員還是百姓,他們都已經明白,當今的天下,劉姓皇室除了那三個在外的諸侯,已經完全的失去了他們曾經的權威。從漢高祖劉邦斬白蛇起兵,到擊敗絕世名將霸王項羽而建立大漢王朝,大漢王朝直到今天已經走過了408年。然而就是此時,雖然皇帝依舊還姓劉,但權力和民望已經完全的轉移到了曹操的手中。

張遼不知道在這個閱兵式幕后發生的事情,此時還沒人有空告訴他這些,但卻不妨礙敏感的張遼感受到了那種舊王朝沒落的味道。

“雖然還有幾個對手,但是王朝更替的跡象已經顯現。就算是曹老大依舊與歷史上那樣終身為漢臣,也已經無法阻擋另一個大一統的新王朝的來臨了!黃昏來臨了,黑夜就要到了。但是黎明也將隨之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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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1章益州來使!

建安十一年,曹操以南征為名,借統一軍政事權為由,在支持他的朝臣的幫助下,經過與朝中反對勢力的斗爭,終于成為了漢武帝廢除丞相制之后的大漢王朝的又一位丞相。

同時,就在南方諸侯正緊鑼密鼓的策劃著聯盟,以共同對抗曹操時,曹軍卻虛晃一槍,翻越秦嶺,挺進漢中。在主將張遼的指揮下,曹軍僅歷時半月便兵臨南鄭城下,最終逼降了割據漢中十余年的張魯。

隨著漢中的投降,天下的局勢再度發生變化,原本還偏安一隅的益州劉璋也真正面臨了曹軍的壓力。在那些不甘寂寞人士奔走謀劃之下,除曹操之外的五家諸侯似乎都被牽了進來。

但是張遼自從由漢中返回雒陽之后,就繼續回到他讓人最熟悉的狀態中,除了將自家宅子上的門匾換成了征北將軍府的字樣,終日便又是訪友、閑逛、調教子侄。

而曹彰自從隨著張遼出征漢中后,也將更多的精力投入到研習兵法和練習武藝上,從回到雒陽的第二天,這小子就稟明曹操,有征得曹清的許可,直接就將鋪蓋搬到了張遼家中。每日與張震一同習武,又一同接受張遼的兵法教導,大有向昔日的夏侯尚學習的勁頭。

只是張遼這個姑丈兼老師.實在是不合格,每日除了拎起桿棒將曹彰和張震好一通教訓,就是教授兵法也并不如別人那樣讓他們背誦各種兵書戰策,反而將他們直接帶到一塊空地上,讓他們每日就是依照各種戰例堆沙盤,然后自己進行推演。但是這種被張遼稱之為“玩泥巴”的活動卻讓曹彰、張震樂此不疲,興致上來時,大有挑燈夜戰的架勢。這讓張遼心中實感欣慰。

但這一日,張遼卻發現午飯后曹.彰就沒了影子,這可是半月來的頭一次。就在張遼在自己書房里納悶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面傳來曹彰的聲音。

“姑丈,益州有使者來了!”

張遼聞言心頭一動,益州的使.者,這十幾年益州就與中原斷了聯系,宛如獨立王國一般。就算是曹軍問問的將長安附近的關中大地控制住時,益州也沒有對代表著天子的曹操有任何的表示。如今漢中有變,益州有動作是可以預料的,否則張遼就真的要懷疑益州從上到下都昏了頭。而且有了前世的記憶,張遼自然知道益州也是人才輩出,否則劉備也不可能在益州稱帝。這時候,張遼忽然間想起有關張松獻圖的故事,這次的益州使者是否依舊會是張松呢?張遼突然感到很是期待。

“姑丈,益州派出使者了。”曹彰見張遼沒有反應,便一.邊喊著,一邊走進張遼的書房。

“姑丈……”看到張遼還坐在那邊沒有動靜,曹彰又是一.嗓子,只不過剛一開口,就看到張遼一抬手,曹彰便將剩下的話全部又都給咽回去了。

“益州來得是什么人?”張遼開口問道。

“呵呵!我還當姑丈不關心呢。”曹彰笑道:“聽說是個.別駕從事。那劉璋不過是個益州牧,能派出一個別駕,倒也算得上恭敬了。”

曹彰在那邊自.說自話,可是張遼卻根本就沒有關心曹彰究竟在說什么,他的心思已經完全被剛才那句話中的“別駕”吸引了。從郭嘉軍情司那邊看到有關益州的情報,益州官員的職位大體上與前世的記憶沒什么差別,尤其是別駕從事這個益州的二把手依舊是由張松這位被后世之人笑評為“三國最倒霉的二五仔”的益州才子擔任。此時益州牧劉璋派出別駕從事出使雒陽,只要這一兩個月內益州局勢沒有大的變動,這個別駕就一定還是張松。

想到這里,張遼心中暗自笑了笑。史書記載,張松在赤壁之戰前夕奉命出使結交曹操,不被禮遇,因此懷恨曹操,勸劉璋改為結交劉備。而演義中則說是在曹操擊敗馬超后,因馬超兵敗投靠張魯,劉璋深感壓力,而張松便奉命出使許都。結果倒是與史書中一樣,但過程中卻多了楊修、劉備、諸葛亮這些人物。如今楊修雖然已經出仕,不過卻是只是個三百石的郎中。而劉備遠在江東,諸葛亮更是尚未出仕。就不知道這出戲將會怎么演下去了?

張遼站起身,想去軍情司,從郭嘉那邊打探些消息,不過他起身時卻鬼使神差般的隨口問了一句,“這張松可有從人?”

“有!四百兵丁,還有個軍議校尉叫什么法正的跟著。”曹彰也不在意,隨口答道。

張遼忽的一下站住了腳,“法正?”別人不知道法正,張遼還能不知道嗎?能在諸葛亮面前做到劉備的謀主,地位僅次于諸葛亮,法正的才華毋庸置疑啊!

不過法正怎么會跟著張松到雒陽來呢?雖然法正的地位不如張松,可是軍議校尉也不算是閑職了,若說相似程度,倒是與魯肅那個贊軍校尉差不多。但張遼不會對這種一時想不通的問題去深究,反正要去找郭嘉,到時候讓郭嘉查探清楚就行。

“益州使者還有多久到雒陽?”張遼這時候才突然想到張松應該尚未抵達雒陽城,否則這事兒雖不大,也不至于讓他這個征北將軍都不知道。

“嘿嘿!算算路程還有三日。我也是無意中聽到父親與文若先生談話中提到的。據說還是伯寧先生從漢中用快馬剛剛松回來的消息。”曹彰說話間很是得意,絲毫沒有偷聽的覺悟。

張遼也不以為然,那是曹操的府邸,若真要保密,曹操一定會提前清場的。而且張遼也不認為益州劉璋派出使者這件事需要保密。

“哦!”張遼下意識的回答,既然消息已經送到雒陽,那曹操也必然會有所準備。郭嘉那邊有著大量的情報和資料,而張遼則是征討漢中的主將,估計用不了一會兒功夫,曹操就會派人上門請人了。

不出去了。張遼立刻改變了決定,免得曹操派人過來后還要到處找人。

“子文,下午你與震兒依舊是研究巨鹿之戰。其中重點是有關項羽的個人勇武與秦軍低落的軍心對戰斗勝負的影響。就這樣,你先過去找震兒吧。”既然估計到一會兒可能有事,張遼便立刻先給曹彰布置好作業,省得他們沒事閑得慌。

張遼的估計沒有錯,就在曹彰離開書房沒多久,張新就帶著曹操身邊的一個近侍走了進來。曹操請張遼立刻到丞相府議事。

雒陽城中的丞相府。這原本就是曹操的司空府,雖然占地面積不小,可是外表上卻是十分的樸素大方。即使當曹操成為丞相后,也沒有對府邸做過任何修改裝飾,只是將匾額更換了一塊。張遼對這里可是毫不陌生,他的身份使得他進出根本就無人阻攔,要見曹操也無需通稟,這些權利可是要比居住在這府邸內宅的很多人要大得多。

“主公,此次叫我,是否為了益州使者?”

張遼趕到丞相府時,曹操正一個人在內堂坐著。在私下里,張遼從不用正式的官職稱呼曹操,也不會恃寵而驕的以親戚間的稱呼來說話。對于曹操,張遼在公事和公開場合始終對對曹操畢恭畢敬,私下里也是在親近中保持著一份尊重,這就使得曹操能從張遼這里感受到不同與旁人的感覺,也是曹操越加信任張遼的因素。

“呵呵!文遠,先坐下吧。奉孝離得比你遠,還有些時候呢。不過你說的不錯,操叫你來確實是因為益州使者的關系。”曹操身為這個府邸的主人,自己的兒子路過他又怎會不知。而曹彰近期一直在張遼身邊學習,知道這個消息是在正常不過的。

“對了,子文如今與用兵一道上進步很大啊!操昨晚曾考過他,排兵布陣上少了許多的生澀之處,與各兵種配合上的認識已經很是熟練了。就是用兵上多了幾分狡猾,這倒是與文遠你一脈相承啊!”曹操笑道。

郭嘉未到,正事也不急著談,曹操這個父親最關心的還是自己的子女。

“我哪里狡猾?”張遼也笑了,“我用兵向來是堂堂正正,以絕對的優勢去擊敗敵人。主公怎么能說我狡猾呢?”

“哈哈哈!”曹操大笑道:“你張文遠用兵雖然號稱堂堂正正,不過你有幾次是堂堂正正出手的?汴水偷襲徐榮還能說是實力懸殊不得已,此后無論是徐州、青州、冀州、幽州,你不是用計伏擊,便是示敵以弱。就是漢中一戰,你不也是在算計了張衛之后才出手的?”

說到這里,曹操頓了頓,用贊賞的眼光看著張遼,語氣中不乏贊同的說道:“只不過文遠你的用兵無一不是先取勢,而后出兵。故而每次你都能占據主動,逼迫對方必須按照你的意圖作戰,自然是每戰皆被你算計在先,成就你常勝將軍的名頭啊!就這一點而言,你自詡為堂堂正正的用兵倒也不錯!”

“主公休要如此夸獎!否則文遠的脖子就要抬到天上去了!”郭嘉的聲音忽然從門口傳來。隨著聲音,郭嘉也走了進來。

“一來拆我臺,沒見過你這樣的朋友!”張遼笑著說道。

“潑點冷水總比你自我膨脹要好!”郭嘉毫不示弱的還擊。

看著毫不顧忌自己這個丞相在旁,依舊我行我素的相互找茬的張遼和郭嘉,曹操也沒有一點生氣的跡象,反倒是一臉笑容的在一旁觀看,頗有長兄看著打鬧中的小弟的感覺。平日里曹操面對著的下屬永遠都是畢恭畢敬的,而隨著他麾下的軍隊不斷的勝利,他的地位不斷的提升,如今能夠在他面前還保持自然的態度就已經很難得了。然而就這一點,也就是幾個隨著曹操酸棗起兵的老資格能做到,那就更不用說還能以一種平等的態度在曹操面前說話行事的了。也就是張遼、郭嘉,他們這樣私下里并不太顧忌曹操如今的地位的做法,讓曹操在日益威嚴卻有日益無趣的情況下感受到一種別樣的情懷。

這種情懷如果是讓張遼來描述,那就是上位者在享受到權力帶來的好處時卻有趕到孤寂,因而對于能夠享受普通人的氣氛有一種期盼。而堅毅之人能夠自己克服,毅力差一些的上位者就要搞出點名堂來了,比如微服私訪或者酒池肉林。

總之,張遼和郭嘉這種毫不做作的態度使曹操對他們的好感與信任已經達到了頂峰,并且已經將他們列為了留給自己兒子的輔政大臣。

張遼、郭嘉顯然也很懂得進退之道,并沒有沒完沒了的繼續斗嘴,稍稍過點癮就正色面向曹操。

曹操見狀微微一笑,說道:“益州使者還有三日抵達雒陽,具伯寧送回的消息,此次益州派出的是別駕張松與軍議校尉法正。奉孝,你那邊可有此二人的詳細資料?”

“回稟主公,軍情司已經建立起各諸侯及其麾下文武官員的資料檔案,益州也不例外。不過因為時間太短,可能資料并不周全。”郭嘉說到。

“主公,資料不全不要緊啊!”張遼笑道。看到曹操和郭嘉都扭頭看著他,張遼接著說道:“資料不全,可是張魯和他的部下如今可都在雒陽。”

“不錯!”曹操眼睛一亮。張遼說的很明白,張魯能在漢中與劉璋對峙了十多年,劉璋手下的那些個官員張魯又怎么可能不去了解。只要通過張魯,就能夠對益州的官員又一個很直觀的認識了。而且以張魯如今的處境,也不可能會為劉璋隱瞞什么,就不談他們之間的恩怨,作為一個失勢前諸侯的張魯也一定希望劉璋能同樣失去如今的地位權力。

“主公,嘉不方便隨便征詢張魯啊!”郭嘉小聲說道。

“這無妨!”曹操大手一揮道:“你與文遠可以以私人關系拜訪張魯及其家人和部下嗎?至于張魯的弟弟和那個一直跟著張魯到雒陽的閻圃,我也準備近期給他們一些安慰,免得別人說我苛待降人。”

“主公,我與奉孝以私人關系去倒不如主公以私人身份去一趟的好。苛待降人?哼!那主公就做一回千金買馬骨又能如何!至于分析情報,我與奉孝可以隨主公同往,我陪主公聊天,奉孝分析情報。”張遼一開始還挺正經的在說話,可說著說著就又調侃起郭嘉來。

“這就沒必要了。以我郭嘉的本事,談笑間便能將問題解決。至于張魯言辭中露出的資料,我也自會記在腦中,回去便可默寫出來。”郭嘉一點不生氣,多年的經驗告訴他,一旦他生氣的與張遼辯論,最終吃虧的還是他自己。雖然郭嘉一直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是智慧過人,計謀出眾,可每次辯論都會在張遼手中吃虧。然而想不明白是一回事,吃虧了還不長教訓就是另一回事了。郭嘉顯然沒有繼續吃虧的意思。

“奉孝乃我心腹,操豈會讓奉孝過于操勞?去拜訪張魯也不能太過隨便,隨員還是要帶幾個的。到時候讓他們幫著奉孝就是,橫豎不過是些資料而已。”曹操笑道。

“那最好還是先將我方的資料整理一遍,到時候能有針對性。”郭嘉說到。

“人員也不宜過多,否則會有登門示威之嫌。依我看,我與奉孝,再加上二公子和四公子便足夠了。”張遼建議道。

“哦……家人,近臣,這倒是個好提議!”曹操撫掌笑道。

張遼晃了晃腦袋,接著說道:“其實張魯身邊的閻圃也是個不錯的人才。與楊松相比,此人雖然沒有楊松那般受到張魯信賴,可是能力遠在楊松之上。若是不找張魯,直接將閻圃調到樞密院也不失為另一條途經。”

“文遠眼光我是信賴的。此事待明日拜訪了張魯之后再定。”曹操說道。

“主公英明!”張遼、郭嘉同時開口贊道。

曹操此舉顯然是更加妥當,不但親自拜訪張魯,還就張魯的舊部未來的前途給了張魯一個面子。將來閻圃能有成就,也是張魯向曹操推薦之功。這對于曹操的名聲是有極大的好處的。而閻圃將來的地位卻也不會讓張魯得到什么過分的好處,這個時代的大環境下,注定了閻圃在離開張魯后便不可能再回頭了。

“對了,主公,據說此次與張松一同而來的還有法正。此人據聞頗有才華,與謀略上極有見地。主公倒是不妨收其心,截其人,讓他為主公所用。”張遼說道。

“嗯!”曹操可是很久沒見到張遼這樣鄭重的推薦一個人了,倒很有些吃驚。

“法正,字孝直,扶風郿人。……其父法衍、其祖法真、高祖法熊……建安初年與同郡好友孟達入蜀……”郭嘉這里對法正的資料也很是有一些,這全得感謝張遼的提醒和糜竺家的商鋪的搜羅。

雖然這些資料并沒有展現出法正太多的實力,但其中幾件小事還是讓曹操能夠看出法正的機敏。還有法正的家世,加上張遼的鄭重推薦,這讓曹操不禁對法正興趣更盛。

“呵呵!若法正此人卻有才華,說不得操此次也要做一回攔路劫道之人啦!哈哈哈!”曹操說著,與張遼、郭嘉一同放聲大笑。

而此時還在趕往雒陽的軒車中的法正卻不由得渾身一陣惡寒,打了一個噴嚏。對著用關切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張松搖搖頭,法正自以為是連日趕路有些勞頓,卻不知在雒陽已經有人在算計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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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2章 接待準備!

水軍的問題張遼不是內行,但軍隊是有共性的。在張遼眼中,一支軍隊需要給他們配備最好的裝備,但是這支軍隊的士兵卻不能過于依賴這樣的裝備而忽視了自身的素質。曹軍的水軍在張遼的超前經驗的指引下不但提前擁有了大型的新式戰艦,更是破天荒的在戰艦上配備了投石機和床弩這樣的利器。不斷地勝利讓水軍將士開始迷信裝備,就連甘寧都有了這種傾向。對這種情況感到頭疼的張遼適時的想起了他的麾下還有一個同樣擅長水戰的陸遜,與實戰派的甘寧不同的是陸遜則完全是科班出身學院派,雖然他的實戰經驗不如甘寧,可張遼看重的就是陸遜將會帶給水軍的正規化建設。張遼心中水軍的標準可是風帆戰艦時代的英國海軍,張遼希望中國的海軍也能在他還活著的時候至少能夠擁有類似那支英國海軍的軍魂和類似納爾遜那樣杰出的海軍將領。
但這對于大陸性情節深厚的民族而言實在是個相當困難的任務,和歐洲那些海洋性民族不同的是中國歷史上不缺少強大的海軍,卻缺少一顆向往海洋的心。張遼想要在他的有生之年為自己的民族培養出搏擊大海的氣質確實是一件難事,更何況他自己還是一個陸軍將領。

不過凡事都要去做,張遼可是對一千多年后海上的威脅相當的惱火,能有機會提前解決一下這個問題,張遼是絕對不想放棄的。而且水軍并不是不能夠跨海攻擊。公孫度跨越渤海用的可不是戰船,而曹操的水軍卻跨越了東海,直接攻擊了東瀛島。在中國的學術思想還沒有徹底定型,沒有完全封閉的時代,張遼并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的。

今日曹操等人純屬是到張遼家來消遣的,雖然朝廷整體隨著天子回到了雒陽,可是因為荀的先期鋪墊工作做的到位,曹操除了昨日地宴會和今日的早朝之外竟然沒有額外曾加任何一絲工作量,這倒是讓原本不解的張遼在得知詳情后對荀的能力佩服有加。而且戰事的平靜也讓曹操這個最高決策者的工作輕松了許多。很多小事荀等人就可以處理了。武將們除了少數閑不住的,如曹洪,也無人愿意動彈。雖然如今已是初冬,可有了午后溫暖的陽光,清香誘人地茶點,沒人愿意跑到軍營校場中去吃灰。

剛才的一陣閑聊之后,眾人都靜下心來品茶,任是誰說了這么多話也會口渴的。但是在場的小字輩卻沒有這種消耗。他們留在長輩身邊就是想從長輩這里學到些東西,或者就一些自己的問題請教長輩,那里會愿意長輩們都在那里閉著嘴喝茶呢。幾個人用眼神相互交流了一番,夏侯尚先開口了。

“姑丈,聽說那孫權如今也不過二十歲不到,卻能夠統御江東群雄。不知他和大公子相比,何人更勝一籌?”夏侯尚沒有找曹操,卻直接找上了張遼。這也沒辦法,誰讓張遼去過江東呢。

在曹家和夏侯家的小輩里,除了曹昂之外,就是他和張遼接觸的最多。他一度跟著張遼在青州廝混,被張遼親自調教了幾年。自身的長進讓夏侯、夏侯淵兄弟喜不自禁,他甚至還是張遼設想中未來建議曹操設立地樞密院的負責人。在場的小輩中。曹昂和曹休因為身份,而秦真則和張遼不熟,也只有他能夠毫無忌憚的向張遼發問。

“哦,你們竟然對孫權開始感興趣了?不錯,身為宗親子弟和軍中將領,是要熟悉我方之外的人和事。不過你們向我打聽孫權地事情,或許還因為他的年齡和你們相仿。沒錯吧?”張遼笑道。

“嘿嘿!”夏侯尚笑著撓撓頭。還偷偷地瞄了曹昂一眼,似乎是要看曹昂的意思。這里均是曹家人。他只要一味的擺小,沒人會介意他的問題是否唐突。

夏侯尚的舉動眾人都看在眼里。對曹昂這位大公子大家都很滿意,就算是曹操,也覺得自己的長子完全可以繼承自己的事業。看到小輩中地俊杰如今也以曹昂馬首是瞻,曹操和眾人心中更是高興,這說明曹昂已經在下一代人中建立了自己地威信和基本的班底。

“文遠,眾人之中只有你見過孫家之人,既然這些小子對此有興趣,你就好好教教他們,我等也可聽聽你對孫吳一方地意見。”曹操既然默許了曹昂培養自己的班底,自然不會放過這種教育兒子地機會,張遼是他的部下中眼光最為獨到的一個,凡事都能從不同的側面給予評價,這對于一個上位者綜合各方面的意見提供了良好的借鑒,曹操當讓要讓曹昂提前適應這種做法。

“這沒問題。劉表之類地諸侯是我們地對手。可孫權地年齡放在那里。極有可能將是由你們地對付。早點了解對手沒什么壞處。”張遼對讓后輩提前介入實際事務并沒有抵觸情緒。這和后世共和國時代不同。家族和勢力要培養接班人都是從小教育并適時讓他們接觸實例。在晚清時。甚至地方大員直接讓家中尚未出仕地子弟在自己地幕府工作。已達到積累經驗。培養班底地目地。曹操如此做。不過是中國傳統使然。更何況這個時代也沒有比這更好地方法了。就算是張遼費盡心思辦起來地公學中畢業地學子也不可能在公學中學到具體事例地處理應對方法。還是要從底層小官吏做起。這就是官宦之家子弟起點高于別人地原因。也是他們地優勢。

“大公子……”

“叫什么大公子?文遠。這里不是官衙和朝堂。這是你家。而且你也是子修地姑丈。直接叫他表字就是。千萬別寵著他。”

張遼剛開口就被曹操打斷。只不過因為張遼對曹昂地稱呼過于正式。曹昂自然也對自己父親地說法大加贊同。開口閉口就是姑丈如何。讓張遼根本無法拒絕。

對張遼這位戰功顯赫。才華橫溢地姑丈也早就心服。加上和他關系極好地小姑曹清。他算是曹操兒子中最喜歡往張家跑地一個。早些年就想拜張遼為師。只不過被張遼婉拒。但也時不時能得到張遼和郭嘉等人地悉心指點。但自從張遼任職青州之后。除了被夏侯淵硬塞給張遼地夏侯尚外。曹氏子弟就無人能接受張遼地教導了。今日夏侯尚無意中抓到地機會。擦昂可不愿意輕易放棄。

面對曹氏父子地熱情。早就有所打算地張遼自是不會回絕。不過張遼在欣然應允時也不禁對曹操腹誹。誰讓曹操對別人稱呼自己主公地時候卻不做制止呢?

“子修、伯仁、文烈、子丹,你們幾人應當聽過我對孫權的評價,孫權如今上位也有些日子了,你們自己也應該對他有一定的認識。不如你們先說說如何?”張遼教人的時候秉承了后世小班教育的特點,先個別觀察學生的資質和興趣愛好,然后再因材施教。夏侯尚就是如此接受張遼教育的。

“姑丈,我先說吧……”

曹昂等人依次將他們各自的見解向張遼和曹操已近在座的各位長輩講述了一遍。讓曹操、張遼等人欣喜的是,這些見解雖然還有稚嫩之處,可是這其中已經有了自己的核心認識,而且很多細節的地方給予了明顯的關注。不過這種風格和張遼及其相似,這讓曹操等人全都將視線看向張遼。

“別看著我,我事先可沒和他們接觸過。如此關注細節確實是我的作風,不過子修和伯仁都曾隨我學習過,這也不奇怪。這些分析以我看來,主要應該就是子修和伯仁的功勞,子修提供論點,伯仁進行論證。至于為何如此,那不過是因為能夠將細節論述的如此詳細的,也只有在青州樞密司接受過訓練的伯仁養成的習慣了。”張遼笑著對曹操等人解釋。

青州樞密司是張遼借著青州新政之機設立的一個機構,初期以劉曄為主,帶著一批年輕有為的軍官,夏侯尚也在其中,后來又有陸遜的加盟,為張遼戰勝平原曹軍以及后續的進軍計劃都提供了極大的助力。得知這個消息的曹操如今也有了將其復制到中央的想法,調陸遜進京也不完全是單純是為了見見人才。

接著,張遼也不等曹操的反應,轉過身對曹昂等人說:“你們也知道我對郭奉孝說過孫權類似勾踐的話,但是這話到此為止,千萬不能外傳。”

在得到曹昂等人肯定的答復后,張遼接著說:“如此,我便和你們交流一下各自對孫吳以及南方各勢力的看法。至于主公等人要有意見,也不妨一同過來研究研究,反正今日無事,大家難得聚在一起,交流一下倒也對大家有利。”

張遼可是不會一個人在后輩面前充大拿,這很容易造成同僚之間的相互嫉妒,時日長久,則容易引發內部的相互攻訐。故而張遼對于這種事情,只要身邊不是自己一個人,從來都不會讓任何一個人感到被孤立。更加能讓他們在闡述自己觀點的同時獲得一種為人師表的快感。這就是張遼處理同事關系的一條重要原則。

“文遠此議甚好,集思廣益,也能讓子修他們學到你們各自的特點。而且在家中閑聊,也不會讓這些晚輩壓力過大。我看我們今日先試試,若效果明顯,當可固定下來,作為家族傳家的一項制度。”

“善!!!”眾人齊聲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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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3章 試探與招攬!

安十年二月底,曹操親率大軍十萬,自城北上。招展,聲勢浩大。
各諸侯紛紛予以關注,北疆各部落也將注意力再度集中起來。

“孤此次北上,要目標便是塌頓。”

在曹操趕到薊縣之后,在召集所有將領及謀士會議之時,曹操揭開了此次北伐的目標。

“嗡……”

曹操話音剛落,下面便是一片議論紛紛,文官們是在議論為何要先打塌頓而不是此時正陷入內戰的鮮卑,武將們議論的則是應該如何進攻。不過曹操身邊一圈的高層官員均分毫未動,一來他們早就知道此事,二來他們都在等著幽州的“地主”張遼的意見。

張遼皺皺眉,站起身來,轉身對著身后的官員說道:“都閉上嘴,聽主公說完。如此聒噪,成何體統?”

這些官員有近七成是幽州官員,自家的直屬上司火了,自然趕緊閉嘴。而剩下的則是曹操帶著北上的,可是張遼的威望依舊能夠鎮壓住他們。

看到張遼出面讓大家都安靜了下來,曹操原本有些緊縮的眉頭也舒展開來,他笑道:“文遠,坐下吧。眾人也是關心,不過還是等孤將事情說明白諸位再行商議亦不遲嗎?”

張遼這是故意給了曹操收買人心的機會,曹操也及時的把握了機會。或許其中有張遼的親近之人心中不服,可是郭嘉、賈詡、荀攸、荀、管寧等人均在心中給張遼豎起了大拇指。

曹操更是心情舒爽。張遼始終在強調一個統帥、一個核心。雖然張遼自己并沒有真正徹底地靠攏曹操。可是能做到這樣。曹操如今已經很是滿意了。況且在曹操地心中。以張遼這樣地才華。即便是不靠向任何人。自起爐灶也能建立一番基業。至少從諸侯討董到如今這十幾年。張遼占據并州是絕無問題地。可是張遼偏偏是投靠了自己。曹操雖有過張遼是否有借雞下蛋、雀占鳩巢地意圖。也因為這些年張遼地舉動而化解了。

不過曹操可沒有放棄徹底折服張遼地心思。相反地。他地這種心思越來越重。甚至他將此事當成了一件極為重要地事情。一件他和張遼之間極為重要地……“戰爭”。

“文遠。你是幽州牧。又是鎮北將軍。北疆之事你最清楚。為何先打擊塌頓地理由便由你給眾人解釋一下吧。”曹操笑道。

“諾!”張遼躬身應道。

隨即。曹操坐回自己地座位而張遼又一次站了起來。

“諸位都清楚。北疆除咱們自己。還有三塊勢力。分別是鮮卑、烏桓和遼東公孫康。可是除了公孫康之外。鮮卑、烏桓均是各有派別且互不統屬。這就使得兵力眾多地鮮卑及烏桓因分裂而實力大損。并有利于我們分而殲之。但是為何主公選塌頓……”張遼說到這里頓了一下。雙眼掃視著眾人。然后接著說道:“因為公孫康已經向主公上表稱臣。我軍攻之則師出無名。鮮卑人更是厲害。直接到了陽。向天子上表稱藩。雖然此時朝堂上依舊沒有定論。但主公依然決定暫時放過鮮卑。而烏桓雖然也有分裂。不過以遼西烏桓塌頓部為地三郡烏桓早就成為袁紹死黨。并在袁紹滅亡后依舊不思悔改。還堅持與我軍為敵。自然將成為我軍要地打擊對象。況且三郡烏桓總兵力超過十萬。單以兵力而論。可謂鮮卑、烏桓諸部中最為強大地。我軍要打就打最強地。以我軍地猛烈攻擊。徹底摧毀北疆最強大地敵人。震懾其他勢力。為幽州。為北疆贏得數年乃至十數年地和平時期。這就是主公為何現則先打擊塌頓部地原因。諸位還有何意見?”

張遼說完,雙目炯炯有神的看著下面的眾人。

張遼地一番話,又讓那些剛剛安靜了沒多久的官員們開始忍不住小聲議論起來,便是曹操也沒想到他地打擊對象的選擇竟然被張遼說出如此堂皇地理由,也不由得捻須微笑。

其他人不知詳情,又都知道張遼的身份背景,自然認為張遼所言均是曹操地真實想法。可對事情完全之情的郭嘉此時卻對張遼“胡說八道”的功夫佩服的五體投地。

“真是見鬼了!我怎么就不知道主公還有這番意圖?這個文遠真行,若非我對此事知之甚詳,此時也得被他騙過去!服了!”郭嘉維持著表面的微笑,心中卻不住的嘀咕著。

不過張遼這時候征詢眾人的意見也不過是逢場作戲,試問底下坐著的都是中低級官員,能夠有機會和那么多高層坐在一個屋檐地下會議,在很多人心中已經是無上的榮耀了,更何況其中還有曹操這個大BOSS的存在

其中的大部分官員對于整體戰略并不了解,對北及北方部族的情況更是一無所知,他們那里能夠提出什么建議。而那些能夠提意見則又都是高層身邊的心腹,他們根本無需要在這種大庭廣眾之下出面說話。因為這樣做非但無益于保密,更是對自己集團的一種背叛。

在以曹操為核心的曹系集團的旗下,隨著曹操勢力的不斷高漲,當年第一批追隨他的人的地位也水漲船高,于是在他們的周圍也聚集起一批人才,形成了以曹操為最高領,這些人為核心的小集團。

對于這種現象,張遼雖然有些無奈卻也不會去制止。是人便會分出三六九等,也會因為各自的價值取向和追求漸漸形成一個個的利益集團,這一點即便是兩千年后也無法改變。

后世的偉人不久曾經說過:“黨內無黨帝王思想黨內無派千奇百怪。”而且曹操也能夠容忍自己的麾下出現這樣的派系,這也便于他平衡管理。

看到眾人此時沉默語,張遼心知肚明,于是又說道:“或許有人尚未考慮周全,這也無妨。主公已經在薊縣駐蹕,諸位若有和建議,當可登門向主公獻計。”

張遼如此說,也是表明幽州依然是曹操麾下的幽州。而且他的話中用了“駐蹕”一詞,這也有試探眾人之意。要知道,在漢朝雖然對避諱并不很重視,可是對逾制卻相當嚴苛。“駐蹕”一說可不是曹操這個級別能夠享用的,那只能是為帝王獨享。

可是張遼話一出口,并沒有人表示反對,就算是荀攸、管寧這些人也似乎沒聽見張遼在說什么似的自顧自的低聲交談著。

這種情況也在張遼的預料之內,在場官員,三成多是曹操帶來的,即便不是絕對忠于曹操,也不會有保皇派的存在。剩下近七成的幽州官員則更加沒有忠于劉姓皇室的信念,這些年幽州勢力縱橫交互,幽州百姓深受其苦,便是幽州的世家也飽受其害,知道曹軍北上,這才讓幽州安享了幾年的太平日子。不但百姓安居樂業,各世家的生意也恢復了起來,雖然此時幽州尚未完全統一,但就曹軍控制的六郡而言,生產力和人口都在漸漸的恢復之中。而且還有張遼的影響力在,幽州官員根本就會介意曹操是否逾制。

這又是張遼福至性靈而信手所為的一招,雖然曹操至今未對自己和自己家族的未來有過任何意見,但也從不阻礙他的部下就這方面在串聯。

而此時下面官員的默認,高層的無言,似乎都在表明大家對曹操上位的無聲的支持。這種情況下,除了曹操、賈詡、荀攸、張遼、郭嘉等這些大小狐貍依舊面無表情,今日也一同在座的曹就有點興奮了。幸好曹昂就坐在他身邊,隱蔽的用手肘輕輕一搗,讓曹清醒了過來。至于曹彰,他的腦子已經開始幻想如何在戰場上建功立業,壓根就對之后的事情毫不在乎。

“文遠,你的題目太大,還是讓諸位好好思考一下為好。”郭嘉這時候絕對也差不多該收場了,于是對張遼說完又扭頭對曹操說:“主公,今日就暫時到此為止吧?”

曹操對郭嘉的意圖自然心領神會,他微笑著起身說道:“諸位,討伐塌頓不是端起比啊能成功的,這是一個長期的目標。故而孤要集中主力,集中眾人的智慧。這個議題卻是不小,也很傷神,所以諸位盡可回去細細思索,若有所得,孤便在幽州牧府邸恭候諸位!”

“多謝司空(主公)厚愛!”一時間,底下眾人紛紛開口。

“好了!”張遼見下面又是亂紛紛的一團糟,眉頭一皺,大聲喝道:“都是為官之人,不要總是要我提醒你們!”

說完,張遼扭頭看著曹操,待曹操點點頭后,張遼回過頭說道:“今日到此為止,都回去好好思索一番。記住主公之言,若有所得,主公已在幽州牧府建起北伐行營,爾等盡可到幽州牧府求見主公。現在都散了吧!”

“卑職(末將)告退!”

這會兒大家到時眾口一致,齊聲的很。張遼微微一笑,余光也看到了曹操滿意的笑容和郭嘉那贊許的表情。

“文遠,接下來你又有何安排?”曹操看著正在退場的人走到張遼身邊說。

“先吃飯。民以食為天,咱們也過是高級一點的民。晚餐之后,請主公到作戰室,聚齊諸將及主公謀士,再商議進兵線路。”張遼回身答道。

“好!就依文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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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4章 張松獻圖!

看著陸續回營的將士,張遼臉上此時已經綻開了微微的笑意。剛才那一戰,曹軍一萬余步兵正面迎戰袁軍十萬步兵,不但殺得袁軍死傷慘重,自己還能全身而退。張遼在高處借助望遠鏡看的清楚,退回來的曹軍連自家陣亡將士的尸首都一一收回來了,可見這次戰斗對他們而言并不算什么過重的負擔。
“將軍,此戰我軍應是大勝。適才曄在塔樓以望遠鏡詳查,袁軍的損失當在六萬左右,我軍算上陣亡和傷重而不能行者也不過兩千出頭。以一成的損失換取袁軍超過三成的損失,而且此戰袁軍損失俱為主力,再加上我軍士卒實力遠勝敵軍,南岸尚有兩萬伏兵……曄以為,此時是該結束平原戰事之時了。”劉曄在張遼身邊說道。

張遼此時也在盤算著是否該早些結束河北戰事,聽劉曄這么一說,心中也有些意動。而然張遼此時還是擔心,畢竟袁軍那里尚有一萬多騎兵,雖然分作三分,高覽那里的八千騎也只有五千能上戰場,可是一旦將袁軍逼急了,九千騎兵依然不是好對付的。即使能獲勝,自家最少也要三五千步兵的損失,這些損失數量也不過是張遼心中能夠承受的全殲十萬袁軍后自家步兵的損失,再算上騎兵,損失就要加上一倍都不止。張遼可不想戰后的損失超過三成,那時候他雖然依舊可以攻城掠地,可后續力量就弱了很多,除非從青州現在的郡卒中補充兵力。然而張遼更不想這么快就大規模補充兵力,兵役制實行不過數年,后備兵源遠遠未達到張遼心中的要求。

可是劉曄的話也沒錯。此時確實是一個上好的時機,張遼也不太想放過這個戰機。

“子揚,這事我在考慮一下,畢竟我還是不太想因為過度動員青州地后備力量而影響青州正在快速增長的發展勢頭。”張遼猶豫了一下說道。

“將軍,此事不光要看青州,還要看全局啊!”劉曄懇切的勸道。

“全局?”張遼突然心中一驚。他這時候才發覺他似乎有些過于重視青州了,雖然他是青州牧,但這也是曹操授予的官職。青州不是他張遼的青州。如果因為他過于關心青州而導致曹操心中生起什么別的想法,那可完全就是得不償失的事情了。而且以曹操那多疑的性格而言,這種可能性很大。

張遼瞄了劉曄一眼,他現在不敢斷定劉曄此言是否有意而為,劉曄本人那平靜地面容也讓他看不出什么端倪。

“看來是需要改變一下了。還好老曹那里有個郭奉孝,只要他沒傳出消息,就說明老曹那里暫時還沒有問題。”張遼心中盤算著。

片刻后,張遼轉身對劉曄說:“子揚,我這就修書一封,向主公請示我軍下一步行動。你和伯言速速回南岸。通知曼成、文烈整軍待命,并籌措糧草、軍械。待主公令下,大軍立即行動。”

“曄謹遵將軍之命。”劉曄平靜的躬身應道。

張遼搖搖頭,轉身向正被陳到等人護衛著回到軍營的曹洪走去。他此時雖然有些埋怨自己缺乏政治頭腦,不過既然已經進行了補救,他也暫時將此事放在腦后。畢竟憑他此時的身份地位,就是曹操要動他也不會趕盡殺絕,最多不過是削職奪權,可他還有馬邑張家這一退路。

可是張遼卻沒有看見在他身后的劉曄看著他的那種欣慰的眼神。

“張將軍,非是曄心狠,若是將軍因為如此小事被主公猜忌。青州之改革大業就只有半途而廢了,只要保住了將軍,即使青州牧易主。青州依然能在將軍的庇護下不斷發展。如此,即使今日青州百姓付出些許代價,他們將來也能獲得豐厚的回報的。這也是青州眾人地決定。”劉曄在心里暗自說道。

牧野,曹軍大營。

“報……報……平原戰報!張將軍殲滅六萬敵軍!”

一聲聲高呼從軍營外不斷傳進來,正坐在軍帳中議事的曹操等人聞聲而喜,紛紛直起身子向帳門外望去。

這幾日或許是袁紹受到了謠言和騎兵被殲的雙重刺激,數十萬大軍不停的向曹軍大營發動進攻,,有一日甚至打到了黃昏都不肯罷休,直到太陽落山。這才收兵。曹軍雖然憑借著士兵地英勇和營中大量的器械未讓袁軍攻入軍營。而且還以騎兵實施短促突擊大量殺傷袁軍,可是著如此無休無止的進攻確實讓曹軍上下也有了些精疲力盡的感覺。

但是這時候送來的捷報卻讓心神有些疲憊的曹軍上下精神一振。誰都知道平原戰場如今是曹軍大將張遼在主持,此戰一舉殲滅六萬袁軍,那就說明平原戰事即將結束。接下來……呵呵!傻子都能想到,騰出手的青州曹軍將會如何。

信使一路高喊一路奔跑,曹軍將士也隨著他轉動著各自的腦袋,目送著信使想中軍帳奔去,然后他們再興致勃勃地交換著各自的意見。不過總而言之,軍營中有些低沉的氣氛如今已經重新振奮起來了。

曹操接過衛士呈上地信報,迫不及待的打開就看,一邊看一邊還不住的點頭。而他的臉上又哪里還有嚴肅的表情,只有那不停綻開的笑容和越來越合不攏的嘴。

“哈哈哈!”曹操將信看完后大笑,隨手將信遞給一旁的荀攸,自己卻對著帳中眾人高興的說道:“諸位,文遠來信。數日前袁熙出營挑戰,文遠派兵出營迎敵,與袁熙、高覽十萬余眾大戰一場,殺敵六萬有余,自損兩千出頭。呵呵,可謂大勝也!文遠信中向孤請示,平原是否可以收網?諸位可以意見?”

“主公,文員是想結束平原之戰嘍?”一邊的郭嘉問道。他雖然沒有看到張遼地書信,但曹操地話也將大致情況說了出來,他自然明白張遼想做什么。而且憑他對張遼的了解,張遼必然是想全殲剩余地十萬敵軍的,那勢必要出動李典、曹休的伏兵,還必須從青州準備征調后備兵源。原本就對張遼有些擔心的郭嘉此時放下了心中的擔憂,能夠不顧自己的心血結晶,一心為了曹操的大業著想,這種行為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被曹操忘記的。況且曹操雖然多疑,但對于忠于自己的屬下還是關懷有加的,甚至會有些護短,這在曹洪、張遼和他自己身上尤為明顯。

“嗯!奉孝如何看?”

“如今袁紹攻擊甚急,雖我軍不懼,然始終被袁軍壓制也不是什么好事。文遠若能在近期全殲平原敵軍,那袁紹必然著急。那時候,嘉倒也有一番謀劃。”郭嘉微笑道。

“哦!”曹操一喜,他對郭嘉的信任是荀、荀攸等人無法相比的,既然郭嘉話說出口了,曹操也就不再問了。

“主公,看來文遠是要下本錢了,要知道他可是最不喜輕易動用民力的。難道是這里的消息傳到平原了?”荀攸看完信后將信向身邊傳去。

“按時間算這里的消息在文遠發信時尚未送到。”郭嘉立刻說道。

“呵呵,不管如何,諸位可有何意見?”曹操笑著又問了一句。

在座的文臣都是和張遼熟識之人,而且對平原局勢也不了解,又哪里會在此時胡言。至于武將,一個個聽到張遼建功更是興奮,一來是為好友高興,二來也是激勵自己盡快趕上張遼。尤其以夏侯淵為甚,他甚至站起來叫囂著此刻就要出兵攻擊袁紹大營。還是趙云、徐晃生拉硬拽,夏侯又狠狠地教訓了他一頓這才作罷。

不過此時無人反對張遼的建議已成事實,曹操也滿心歡喜張遼能為自己分憂,見無人反對,他對郭嘉說:“奉孝,你急書一封與文遠,讓他自行決斷平原戰事,勿以操為念。對了,最后加上一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諾!嘉立刻去辦。”郭嘉笑瞇瞇的向曹操躬身應道,隨即起身走出軍帳。

此時的郭嘉可是相當佩服張遼的運道,他知道張遼的脾氣,這種事情在戰事緊張之時張遼的絕對想不到的,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有人故意提醒。這人不然是個熟悉人情世故,處事圓滑老辣的人,而且對張遼有相當的好感,否則也不會提醒張遼。總想到這里,郭嘉甚至根本就不用排查就知道,此人非劉曄莫屬。當然,青州的管寧、國淵等人這等見識,卻無奈張遼身在戰場,那也就只有能夠進入軍營的劉曄一人了。

“這個劉子揚,對文遠倒是不錯嘛。看來當初文遠將這個不受重用的人拉到身邊也不是沒有效果,最少他在文遠疏忽的時候提醒了他。”郭嘉微笑著想到,“只是文遠也太過馬虎,幸好他運氣不錯,否則等我去提醒可就有點晚了。這次要在信中好好提點他一下,身邊一定要有一個頭腦清楚的謀士幫他處理這類事情才是,否則一旦他繁忙起來就會顧不上了。”郭嘉一路走,一路盤算著。

“阿嚏!”正在軍帳中處理文書的張遼此時忽然打了個噴嚏。他搖搖頭,“有人想我?是我家老婆呢?還是我那一雙可愛的兒女?”張遼眼中那流露出慈愛的目光。“呵呵,戰事發展至今,也快要落下帷幕了。孩子們,你爹我很快就會回家看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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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5章 曹操的對手!

主公,你這一緩行卻不要緊,只是讓我和幽州眾官員等了好些天!”張遼用一種“幽怨”的語氣笑著對曹操說道。

一邊說話,張遼也一面用眼神向曹操身邊的郭嘉、典韋及遠處的許褚、曹純、曹休等人招呼示意。都是朋友、熟人,雖然不能一一上前招,這點表示還是要到位的。

原來曹操接受荀攸的建議,從北新城開始便一路緩行,以便于順路視察幽州的政務,雖然他們提前通知了在薊縣準備迎接曹操的張遼,但是還是讓霸、趙云、馬超、閻柔這四位從各自駐地趕來的將領多等了數日。但張遼如此抱怨卻并非真有怨言,而是要讓曹操充分體會到幽州官員對其視察的深切“期盼”。

“千穿萬穿,馬P不穿!韋小寶誠不我欺!”看著曹操喜笑顏開的表情,張遼心中高聲叫道。

此時眾人正在薊縣城南十里外,自從張遼在此地迎候管寧之后,但凡迎客、送客,幽州官員和世家均紛紛效仿,以城外十里為限迎送賓客。薊縣的世家還在薊縣四門的十里外的地形適宜之處修起了四座草亭,作為給人們休憩時的場所。這四個草亭也被官場和士林中人私下里稱為“迎來送往接官亭”。

“文遠,大哥此次幽州,你準備給大哥我看著什么?”曹操靠近張的調侃道。

見曹操如此風趣,張遼自知道曹操心情很好,他呵呵一笑,說:“主公一路行來,聽到的,看到的便是幽州這些年的變化。各地或許因為情況不同而使得展進度亦不同,但改變卻是實實在在的。不過主公見到的幽州人口最為稠密,經濟基礎最扎實的兩個郡,我建議主公再時間許可的情況下,可以挑選上谷郡、代郡、漁陽郡或右北平郡中的任一郡縣視察。這四郡均是邊郡,在這些地方,主公才能看出我和幽州官員們這些年有沒有偷懶。”

“哈哈哈!”曹又是一陣大笑,他扭頭對身后地荀攸、郭嘉等人說道:“都看看,文遠可是信心十足啊!看來操此番還真要好好見識一下才是。”

這時帶著一臉微笑的許攸又走了過來,他笑著說道:“阿瞞,張將軍如此自信,我們倒是應該隨意抽取一個地方看看才是。

許地話讓在場地眾人眼皮一跳。沒人能提前預知許攸為何要找張遼地麻煩。但除了部分新人。曹營地老人無看好許攸。許攸隨是曹操舊交。又有大功。但張遼地功勞更大。還是曹操地妹夫。這層關系孰近孰遠一眼便知。

“明公。文遠素來謀定而后動。此番敢放狂言。必是有所準備。到時是否能讓攸來挑選地點?”荀攸笑著說道。

荀攸此言讓眾人心又一跳。各自心思不同。

了解荀攸地則奇怪荀攸為何會幫著許攸找張遼地麻煩。不了解荀攸地則在猜測荀攸是否和張遼有了矛盾。幽州本地官員雖然感到有些反感卻對荀攸和許攸地話不以為然。只有他們這群對幽州這些年地展最了解地人才知道。去那里看都是一樣地。

而肇事許攸卻因此又一次暗恨荀攸。

可是只有曹操、張遼、郭嘉這三人明白。荀攸這是對張遼在曹操面前為荀打抱不平而投桃報李。荀地事情可是在城傳言甚多。而張遼卻是第一個直接為荀叫屈地人。荀攸作為荀家子弟。自然感念張遼雪中送炭之舉。

許攸的心思曹操也清楚,無非就是想借張遼的麻煩來樹立起他在曹營新人面前地威信,況且作為曹操的陽舊友,許攸確實沒有將張遼這類所謂的新貴放在眼里。

然而許攸的表現卻讓曹操更加的厭煩此人,張遼和許攸在曹操心中孰輕孰重曹操自己是沒有異議的,相對于只能出謀劃策卻心胸狹隘的許攸,文武雙全而又為人謙和的張遼才是曹操心中真正信任之人。

倒是郭嘉,一方面他為荀家對張遼知恩圖報的行為高興,一方面也為許攸感到悲哀。這位曾經的名士,如今已經被權欲之心薰陶地不知輕重了。曹操的妹夫,幽州地最高軍政長官,曹軍北疆的軍事力量統帥豈是能讓他隨便欺負的。郭嘉心中暗暗嘆息,為許攸這種自招強敵、自尋死路的行為嘆息。

“如此也好,就依公達之言。”曹操心中不快卻不能溢于言表,只能悻悻的說了一句。

張遼見氣氛不對,趕緊笑著說道:“主公,幽州諸將均在那里恭迎主公大駕。”

“好!文遠麾下三大將早已名聲遠揚。宣高、子龍我等熟知,倒是壽成兄地大公子

讓操十分好奇。未行冠禮便有了神威天將軍的美號,武藝、兵法不遜文遠、子龍。若傳言屬實,操可是又多一員大將也!哈哈哈!”

曹操地愛才之心也是人盡皆知的,無數次地事實表明,只要你有某一方面的特長或才華,曹操都會欣然接納,并將其安排在適當地位置。又因為如今戰事依舊未止,能夠領軍征戰的將才便成為曹操的最愛。加上馬騰識務的及時投靠,對其長子曹操又豈會忽視!

“主公,并州那邊也送來消息,子廉正經過代郡向薊縣趕來。”張遼又將昨日收到的消息告訴曹操。

“此必是子廉聽聞幽州整軍后效果極佳,故而欲眼見為實啊。文遠,非是操責怪汝,汝乃鎮北將軍,然一心照顧幽州,子廉心中可是不滿啊!”曹操調侃道。

“哦?此是遼只罪過,待子廉趕到,遼擺酒致歉。”張遼笑著答道,接著,遼手一伸,“主公,請!”

張遼手伸出的向便是趙云等三名幽州將軍及隨行的幽州鐵騎,和曹操帶來的虎豹騎不同的是,這些騎兵全都是輕便的皮甲,隨身只有一柄馬刀。不過他們的戰馬上卻明顯的掛著比別人更多的箭壺,少則四個,多則六個,更有些人還在馬背上多帶著一柄馬刀。這就是取消了長兵器的幽州特色騎兵幽州突騎。

和三名將軍的會面也沒長時間,除了馬超之外均是熟人,不過是在馬超面前曹操多留了一會,多說了幾句話。曹操不愧是漢末名人,他的個人魅力讓這個即便對著張遼還依舊有些桀驁的馬超折服,就差要表示忠心了。

看著宛如的仰慕一般緊隨著曹操的馬超,張遼不由得想起潼關大戰,錦馬超追的曹操割袍,如今或許還會有許褚和馬超因切磋武藝而生的戰斗,但割須棄袍應該不會再有了。

想到里,張遼不禁回頭向一直護衛著曹操北上的許褚看去。典韋是曹操的貼身護衛,許褚、曹純、曹休則是曹操中軍的指揮,正在指揮著衛隊的許褚感覺有人看著他,扭頭一看原來是張遼,許褚朝著張遼露出憨憨的一笑,隨即繼續他的保衛工作。

張嘴角一翹,心中盤算著是否找個機會讓許褚馬超較量一下,也好圓了他對許褚裸衣斗馬超這出戲的好奇。

張遼沒有陪著曹操和幽州文武官員會面,也沒有和郭嘉等人湊到一起聊天。此時的主角是曹操,張遼雖是地主,也會此時橫插一腳。他倒是又一次將張新拉到身邊,詢問家中的準備是否到位。曹操此次到薊縣,住宿是一定會選擇他的幽州牧府,至于隨員,自然會安排在薊縣的驛館中。

進城后的曹操果意到張遼府中,究竟是何原因,聰明人均是閉口不言。

曹操到薊縣是公開的,不但中原及其他諸侯都知道,就連北疆各勢力也早就通過各自的渠道提前獲得了消息。然而曹操北上究竟會給已經平靜了一段時間的北疆帶來什么影響,除了曹操和曹營核心的數人并無人知曉。雖然曹操并沒有帶著大軍同行,但早就吃過幽州軍大虧的北疆各族誰都不敢放松。幽州軍強悍的戰斗力可是實打實在戰場上展示過的,即便不可能大規模進攻,要挑出一個目標單獨打擊,幽州軍如今可是綽綽有余。

于是,得到消息的三郡烏桓提高了戒備,正在相互攻伐的鮮卑人立刻退兵扎營,甚至和曹軍關系尚可的步度根部落還派出使前來覲見曹操。遼東公孫氏也在遼東交通要隘囤積了重兵,同時也派出了使拜見曹操。他們全都擔心曹軍會有什么突如其來的攻擊。

一時間,在曹軍控制的幽州各郡邊境放牧的胡人牧民突然間多了起來,曹軍各野戰兵團駐地附近也多了不少人影。這明顯是幽州各勢力在為了防備曹軍的突然襲擊不得不將原本隱藏起來的實力不斷地施展出來,可是曹軍的軍營卻是一如既往的訓練,出操,根本就沒有絲毫出兵的預兆。但是歸屬幽州樞密司統轄的情報部門卻無比的繁忙,好不容易讓這些勢力的底牌都暴出來,這份大禮不能不收。張遼早早的就命令幽州曹軍的山地步兵和各部輕騎兵聽候樞密司調遣,要本著現一個就堅決打掉一個的信念將潛伏在幽州的其他勢力的底牌統統清楚。

就在和張遼等人正在籌交錯之時,幽州各地卻在上演著一幕幕黑暗中的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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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6章徐庶入曹營!

“什么?”諸葛瑾被自己的弟弟的這番話震住了。“孔明你……你難道想去刺殺曹操?不可以……這絕不可以!”

諸葛亮沒想到他不過就這么一句話邊讓自己的兄長如此手足無措,在心中暗自好笑的同時也對諸葛瑾表現出的兄弟之情感動。

“孔明,你才新婚不久,且又是才華橫溢,絕對不能參與到暗殺這種有損名譽的事情中去。況且曹操雖有些跋扈,但在民間聲譽頗佳,對其不利者必遭到百姓的唾罵。不行!我絕對不會同意你去刺殺曹操的!”諸葛瑾此時以及坐不住了,站起身在屋子中不住的兜圈子。

“兄長!”見到諸葛瑾還沒有冷靜下來,諸葛亮只得稍稍將聲音提高一點。

見諸葛瑾終于停下腳步看著自己,諸葛亮哭笑不得的說道:“兄長,誰說小弟要去刺殺曹操?”

“那你……”諸葛瑾突然愣住了。確實,諸葛亮只不過點出了諸侯若想翻盤便需曹操出事,可他卻并沒有說要去刺殺曹操,完全是他這個兄長再情急之下自己嚇自己而已。

“呼!”諸葛瑾長舒一口氣,再度入座后雙手撫著心口處說道:“孔明啊,你剛才嚇死愚兄啦!”

“兄長……”諸葛亮頗為無奈的叫了一聲,他知道諸葛瑾是好意,只不過這些天為了組成天下諸侯間的聯盟,他這個孫權方面的代表早已是忙的不可開交,雖然真正的東西都是幕后老板們早已經定下的,可是很多事務性的工作卻還是需要諸葛瑾去完成。

“兄長。亮此時并未出仕,又怎會去多管閑事?方才所言,也不過是說出一種可能而已!”諸葛亮微笑著安慰諸葛瑾,他可不愿自己這位大哥再有什么理解錯誤,搞得一驚一乍的。

“我知道了。”諸葛瑾也明白自己有些神經過敏,頗有點不好意思。但是轉念之間,他卻又對諸葛亮提及的刺殺一途產生了興趣。

“孔明,你說曹操可能會遇到刺殺嗎?”諸葛瑾問道。

諸葛亮看了自家兄長一眼,不急不慢的回答:“自古以來便有刺客因刺殺一人而致使局勢大變之事。專諸刺王僚、要離刺慶忌、聶政刺韓相、朱亥錘晉鄙,這些成功的例子又如何會被如今的人主遺忘。當走投無路之時,這等極端辦法也不是沒有人去做。”說著,諸葛亮還抬頭看了諸葛瑾一眼。

“何人?”諸葛瑾下意識的開口問道。

“此次老師的家人從雒陽回來,倒是帶回了不少有趣的消息。”諸葛亮沒有回答諸葛瑾的問題,卻自顧自的說起了似乎毫不相干的話題。

可是諸葛瑾卻知道自己的這個二弟打小就是個有主意的人,卻對不會輕易說廢話,便干脆閉上嘴,等著諸葛亮自己解開謎底。

“……老師的家人在雒陽曾聽到過對孫將軍的評價,據聞是張遼與郭嘉在曹軍吞并徐州后閑談各路諸侯時所言。淮南袁術,嫉賢妒能,不過冢中枯骨。河北袁紹,色厲膽薄,好謀無斷,干大事而惜生,見小利而忘命,終有喪命之日。劉表虛名無實,與袁紹類也。孫策藉父之名,雖有霸王之力。卻亦將毀于霸王之道。劉璋雖系宗室,亦是守戶之犬。至于張繡、張魯、韓遂等輩不過碌碌小人,根本不足掛齒!……”

“胡說八道!”諸葛瑾聽到話語中有對孫策不屑一顧的言辭,便有點忍不住了。

“兄長莫急,還有呢。”諸葛亮微笑則繼續說道:“自曹操勢力大盛后,諸侯也有所變動,這位張將軍也另有說辭。劉備雄姿杰出,有王霸之略,弘雅有信,甚得眾心。孫權屈身忍辱,任才尚計,有勾踐之奇,英人之杰矣。此二人皆乃豪雄之姿,幸好此二人皆在江東,相互提防之下,卻也無力外擴。”

這時候諸葛瑾愣住了,他們的在雒陽也并非沒有探報,可是這些話明顯是張遼與郭嘉私下里的評論,他們的探子又如何能得到?然而此時諸葛亮卻知道了,這難道說是龐德公的家族能夠滲透到曹操心腹的家中?這一點諸葛瑾才不會相信龐家之人能有這樣的能力。那難道是龐家也準備甚至已經投靠了曹操?思及此處,諸葛瑾的后背上不禁又是一陣冷汗。

“兄長又在胡思亂想了。”諸葛亮似乎能夠探知諸葛瑾的心思。他笑著解釋道:“老師有一弟子名喚徐庶,表字元直,乃潁川人氏。二月底元直兄下山回家,并去了雒陽。以元直兄之才,此時應該已經得到曹操重臣的重視了吧?”

雖然諸葛亮說的不確定,但諸葛瑾也能猜到,徐庶應該是已經有了些成就,否則焉能探聽到這等私密之言。

“孔明,你這番話究竟是何意?”諸葛瑾也不管這個徐庶的問題了,反正徐庶是鹿門弟子,于諸葛亮有師門之誼,只要不是涉及機密的消息,諸葛亮都能獲得。但徐庶若真的投靠了曹操,也絕不會為了所謂的師門之誼而出賣曹操的。有這功夫,倒不如將諸葛亮說這番話的用意搞清楚。

“兄長,剛才亮提到的有關孫將軍與劉玄德的話不過是其一,張遼將軍有關這二位還有一句極為市井的話語。劉備皮厚,孫權心黑,若非此二人土地相連,只要稍稍給予時間,必然是主公大敵。”諸葛亮說。

“孔明,別賣關子了!”諸葛瑾有些不悅道。

“呵呵!劉備皮厚,孫權心黑。孫權屈身忍辱,有勾踐之奇。亮之意兄長還不明白?”

“孔明……你是說孫將軍他……他會派人……他會派人刺殺……曹操!”諸葛瑾吃驚不小。不過此時諸葛瑾也在心中感覺孫權還真的有可能采取這種手段,畢竟直到到現在孫策之死與孫權有關的傳言還依然在江東之地上流傳著,根本就無法根絕。

“孫將軍何許人也,兄長自然比亮清楚。”諸葛亮說完這話便不再開口,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諸葛瑾。

這一下讓諸葛瑾也不好意思再說什么,諸葛亮的轉述又沒有錯。而張遼的品評更是一針見血的將孫權的老底掀了個干凈。可是他諸葛瑾又能做什么?

“唉!”諸葛瑾無奈的晃了晃腦袋。苦笑著。

諸葛亮家中的這番話可不會想張遼與郭嘉的私語一樣被人傳出去,先不談幾個人地位上的差距,但諸葛亮家中沒有外人這一條就足以保密了。除非諸葛瑾腦子壞掉了。

但是此時的張遼也正在吃驚之中,這完全是源于他眼前的那個青年人。

“文遠啊,元直乃是青年才俊,才略勝過老夫十倍。”程昱捋著長須頗為自得的說道。

張遼心中雖然對徐庶怎會毫無阻礙的投奔曹操麾下后吃驚,但表面上還是不動聲色道:“哦?潁川徐元直遼也曾有所耳聞,不過好像聽說元直不是就學于荊州龐德公嗎?”

“哈哈!老夫就知道此事文遠也是知曉的。元直在鄉間為友報仇而殺人,后棄武從文,拜于荊州龐德公門下求學。如今學成下山,自然是要出仕為官的。老夫與元直曾有交往,此時老夫自然要管上一管。”程昱說道。

張遼無奈的笑著搖搖頭,程昱這個老頭雖然是性情剛戾,可是對于自己看好的晚輩卻是十分照顧,甚至可以說是護短。當初在軍中,程昱對張遼也是如此。可以說論及忘年之交,張遼在曹營中首推程昱。

“仲德先生,那元直現在算是出仕了嗎?”張遼問道。

“當然沒有!”程昱很是理直氣壯的說道:“元直乃是當世奇才,老夫這些日子看來,其才華實不遜于文若、奉孝。若是隨意找個地方打發了元直,又豈能配得上元直的才華?”

程昱如此夸獎徐庶,張遼也在一邊暗自觀察。卻看到徐庶只是很矜持的保持著微笑,沒有絲毫急不可耐的樣子。也沒有任何的沾沾自喜。雖然張遼知道歷史上的徐庶便是個沉穩之人,此時親眼看到,心中依舊忍不住暗贊個好字。

“仲德先生,也就是說你至今還未將元直舉薦與主公面前?”張遼無語了。

“呵呵!元直三月才到雒陽,那時他說要看看,老夫自然要讓元直心服口服,便未曾想丞相舉薦。后來便是一堆事情,直到如今方才有些空閑,這不就來找你了。”程昱絲毫沒有不好意思。

“找我?難道你仲德先生的面子都不管用?”張遼笑道。

“臭小子,說什么呢?這還不是因為你小子的關系?從子龍開始,你小子便有了眼光如炬之名。更有人言到你張文遠看人之準遠勝許子將。老夫這不是想讓元直起點高一些嘛,就干脆拖到你回來再說嘍!”程昱說道。

這個因果關系卻是張遼始料未及的,他沒想到徐庶會在此時到雒陽出仕,更沒想到程昱會用找到這個理由將推薦徐庶的事情拉到他身上。

張遼側過頭,向徐庶看去。與自己相仿的年紀,相貌清朗,眉寬額闊,頭頂方巾,身著一襲青袍,腰間長劍頗為古舊,倒是有一股英武之氣。

“元直家眷現在何處?”張遼瞬間就拿定了主意,既然徐庶原來,程昱愿舉薦,他也不便做那擋路之人。何況歷史上的徐庶確實是有才華,而且還做到了魏國的右中郎將、御史中丞。雖然他是鹿門學子,不過歷史上的鹿門學子相互敵對也不是沒有,那孟公威、石廣元可都是曹魏的重臣。所以張遼決定買個面子給程昱,誰讓程昱也很是照顧他呢!不過該問的還得問清楚,徐庶事母極為孝順,只要母親也在雒陽,哪怕是在潁川,也能讓張遼稍稍放心。不過張遼此時卻不能表現出對徐庶多么的了解,否則會給郭嘉帶去麻煩的。

“庶如今只有寡母在家,此時正居于潁川老家。”徐庶開口回答。徐庶的聲音不卑不亢,嗓音清亮,倒也讓張遼頗有好感。

“既是仲德先生極力贊許,遼自然是相信仲德先生所言……”

張遼說到這里,程昱微微昂起頭,一臉的得意。

“……元直之事,遼自會與仲德先生一同向主公舉薦。屆時主公應有召見詢問之舉,往元直莫要忽視。”張遼說道。

“多謝張將軍!庶自會謹記于心。”徐庶微微低頭,恭敬的說道。

向曹操舉薦一個徐庶不過是順便的事情,如今曹操麾下人才極勝,郭嘉沒有病故,前不久又多了一個法正。加上曹軍如今的優勢地位,諸葛亮是否還會出仕就很難說了。如今諸侯麾下的那些人才,真正讓張遼看重的不過是劉表手下的蒯越與孫權麾下的周瑜、魯肅。而劉備,則因為陸遜的關系與江東世家起了齟齬,除了幾個武將之外,謀略之士再度緊缺。所以張遼對于徐庶來投也不過是抱著可有可無的心態。但是張遼同時還有一個收藏人才的惡習,本著我不用也不讓你用的原則,徐庶還是要吸收進來的,否則一帶人才外流,就是給自己找麻煩了。

“如此甚好!文遠何時舉薦元直便通知老夫一聲,這個忙老夫是一定要幫的。”程昱昂首撫須道。

程昱這話讓張遼哭笑不得,就是一旁的徐庶也有點不知所措。明明是程昱帶人上門,包托張遼舉薦徐庶,怎么一轉眼又成了張遼舉薦徐庶而程昱不過是幫忙的了。

“這個老……”張遼剛想調侃程昱兩句,忽然想到了什么,頓時閉上了嘴。

此時曹操身邊人才濟濟,出身士族高門的越來越多。而程昱也好,徐庶也罷,雖然才華出眾,卻依舊不屬于高門士族。程昱資歷雖高,如今也就是個奮威將軍,比不得張遼因兵權和戰功而不斷升官。而且程昱那剛戾的性情已經得罪了不少士族中人,若是程昱舉薦徐庶,雖有張遼附議,曹操也未必會太過重視,反而會給士族以打壓徐庶的機會。但若是張遼舉薦,程昱附議,以張遼之前的記錄,曹操必然會極為重視徐庶的才能,而徐庶也就會打上張遼的烙印,避免士族前期的打壓。

想明白這個原因,張遼不由得對程昱愛才、護才的舉動頗為感動。

徐庶雖然反應比張遼慢一點,但那也不過是因為他對如今曹操麾下那緩慢流動的暗流不了解的緣故,可是豐富的閱歷也使得徐庶明白了程昱的用意,這個時代士族與庶族、高門與寒門的對立早已經是人盡皆知了。

“庶多謝程公!”徐庶起身便向程昱長揖為禮。

“呵呵呵!”程昱撫須微笑著接受了徐庶這一禮。然后左手微抬道:“元直且先坐下。老夫此舉也不過是讓元直初入仕途也少些阻礙。文遠護短人盡皆知,且又是不徇常理之人,等閑無人敢隨便招惹他。有他護著,元直便可放心施為,盡管將才華展示出來就是。”

程昱這是在教導徐庶,畢竟徐庶閱歷確實豐富,但那只是民間的,官場上徐庶就完全是新丁一個。程昱身為徐庶的引薦者,自然有義務為他解說這些。只不過張遼聽著程昱的話就覺得很不是味道,好像自己變成了一個蠻不講理,無人敢惹的莽夫一樣。

“仲德先生,以你之見,元直當安排在何處為好?”張遼趕緊用安排徐庶的話題將程昱“詆毀”自己的話岔開,免得自己聽的尷尬。不過他這也不算逾越,他們想曹操舉薦人才,曹操自然也是要首先征詢他們的意見的。

“元直之才倒是文武兼修的,不過此時地方上似乎沒有州郡官員出缺吧?”程昱說道。

張遼對程昱真的是無話可說,州郡官員出缺,這話可真不好講。若是地方主官就需要調動,若是州郡屬官,哪里不能加人?程昱這話明顯是要將徐庶放到軍中,如今誰都知道南征在即,而功勞之中軍功最大,也是此時最容易獲得的,放在軍中也便于徐庶的升遷。而且軍中是士族控制力最為薄弱之地,徐庶所學也是以軍略見長,更便于他發揮才能。

“我看這樣吧。先讓元直補個郎中的名,然后將他安排到樞密院。接著嘛,正好我的征北將軍府此時要開府建衙,少不了從樞密院調人,讓公達、奉孝直接將元直調到我的麾下就是。”張遼想了想之后還是覺得將徐庶放在自己手下最好,也能滿足自己收藏人才的惡習。

不過此時算來,張遼曾經用過的謀士從劉曄開始,到荀諶、田豐、沮授、管寧、盧毓、陸遜等等,再到如今的徐庶,也算得上是明星班底了。若是能接著徐庶的關系,再將孟建、石韜,甚至是諸葛亮、龐統拉到麾下……張遼這時候開始有些思維擴散的跡象。

“好!”就在張遼夢想著如何收服諸葛亮、龐統,然后以兩大謀士為羽翼,用盡計謀蹂躪劉表、孫權、劉備的時候,突然間就聽到程昱猛的一聲高叫。

“甚好!就依文遠安排。”程昱有點興奮的拉著張遼道:“走,此時便向丞相舉薦元直。”

“啊!”張遼一愣,沒見過這么急不可耐的,難道程昱和徐庶有什么關系嗎?不像啊?難道是徐母……不能亂想了。

張遼剛剛起了個念頭,就覺得十分不合適,趕緊打斷自己的想法。

但是張遼的走神卻讓程昱險些將張遼拉個跟頭。程昱也是文武雙全的人,老頭幾十歲的人了,還能一腳踹死一個人,可見能力之強。

“走……別拉了,我這就跟你走。”在徐庶十分歉意的表情面前,張遼被程昱生硬的拽出了家門。
w23164598 發表於 2013-4-21 17:25
第527章 拋出科舉制!

張遼出面舉薦徐庶。正如程昱所料,曹操對此十分期待。當時又正逢曹操空閑之時,便干脆親自接見了徐庶。一番談話,曹操對徐庶的才華也是贊不絕口,而徐庶曾經任俠地方的經歷也讓曹操有了性情相投之感(曹操出仕前也是譙縣一霸)。

一旁的程昱見狀自然是喜笑顏開,也讓張遼不住的暗自腹誹程昱這老頭子。可是換到張遼,他的心情也不錯。至少南方諸侯少了一個能力極佳的官員,而曹軍這邊卻多了一份力量。以徐庶那和張遼相差不多的年齡,只要徐庶表現得足夠出色,必然會被曹操列為未來留給兒孫的輔臣,也就是所謂的“跨時代后備干部”,后世也少就了一句“徐庶進曹營”的俗語。

但是現在,徐庶也就是給了曹操一個不錯的第一印象,不過是他未來仕途鏟下奠基的第一鍬土,若想要達到張遼、郭嘉、荀彧等人的高度,徐庶還有巨大的差距。畢竟這已經不是曹操起兵之初的年代,破格提拔人才也更加困難,除非能夠機緣巧合下立下無可比擬的大功。

不過程昱、張遼并不擔心,曹操已經同意了張遼的提議,將徐庶以郎中的名義補入樞密院,并成為張遼的征北將軍府樞密司的一員。樞密院制度源于張遼。兵棋推演也源于張遼,將徐庶放在張遼身邊,不但有樞密院同僚作為參照,更有張遼的言傳身教,徐庶的進步絕不會慢!

在結束對徐庶的接見后程昱便以送后輩的名義帶著徐庶離開丞相府,曹操則似笑非笑的對張遼說道:“文遠,這次可是仲德向操推薦了人才啊!”

張遼知道曹操已經看出了他與程昱的那點小花招,不過這本就是無傷大雅的事情,張遼絲毫不在乎曹操會因此事而為難自己。他滿不在乎回答:“這也沒辦法,現在士族與非士族官員已經出現對立的情緒,仲德先生若不如此打算,徐元直這么一個優秀的人才很可能在初期就會受到打壓。若僅僅是一直打壓并將其壓住到也就算了,可是徐元直偏偏是龐德公的弟子,又怎會是甘居人下之輩?到時候來個封金掛印,溜之大吉,嘿嘿!然后回到襄陽號召鹿門書院的子弟與主公為敵,那才叫好玩呢!”

“唉……”曹操被張遼這么一說也不由得一聲長嘆,“幸好此時操身邊還有文若、公達、元常等人相助,否則諸侯未滅,身邊就先要生亂啊!”

曹操的意思很明白,士族與庶族的對立一直存在,但是庶族軍中實力強,士族官府勢力大。而士族的領袖人物也很出色,荀彧叔侄、鐘繇、陳群等等都是世間俊杰。庶族在這方面明顯弱了很多,首先就在于他們沒有一個明確的領袖。雖然張遼、郭嘉、程昱等人都是非士族的寒門出身,可是這三人嚴格意義上說都可以被歸入軍方勢力。而且張遼、郭嘉自成一派,逍遙自在。且又深得曹操信任,個人勢力也不小,與各方都是十分和睦。程昱則是性情剛戾,得罪人太多,根本就不是個合格的領袖。所幸的是曹操心里明鏡似的,一直在扶持著庶族官員,而張遼、郭嘉實際上也在暗中給予他們支持。最關鍵的還是在士族如今的幾位領袖人物,他們更明白天下未定之前決不能再內部發生動亂,所以用他們的威望將士族內部的騷動之聲強行的壓制下去,這才使得曹操這邊暫時還能夠保持著平穩的發展。也是曹操感慨的原因。

這種現象的造成其實也是因為士族長期把持著知識的學習權利的緣故,曹操雖然在張遼的建議之下早在入主兗州后便建立起了兗州公學,時至今日也有了八所州立公學和不計其數的私塾,但是在人才的培養和儲備上依舊無法與數百年積累的士族相比。在高端人才上就更不用說了,這些年涌現出的人才真正出自平民階層的根本沒有。

“主公,這從根本上而言依舊是知識掌握的不平衡所導致的,雖然公學和私塾為主公提供了大量的學子,但缺乏頂尖人才的情況下,這些人也只能擔任底層官員而很難上進,更不用說進步到中樞了。我們現在不缺乏基礎,就缺乏高級人才,十余年的努力與數百年的積累相比。能做到這一步,已算得上是超人的成就了。”張遼開解曹操道。

不過張遼也并沒無的放矢,他需要用這番話來引申出自己的建議,這時候已經是適當對人才選拔制度做些調整的時候了,只要動作幅度不大,用循序漸進、潛移默化的辦法,用不了兩代人便可以基本上建立起一套與漢朝完全不同的人才選拔使用制度。因為這時候依舊是亂世,在亂世之中任何舊制度都是可以被堂而皇之的進行修改甚至取消的,只要能緊緊抓住軍權,用軍隊保證政權的穩定,以新制度取悅更多的階層,舊勢力即便是想要反攻倒算也會因為勢單力孤而不得不妥協甚至認輸。而且曹操不是王安石,他有著王安石所沒有的豐富的民間閱歷,更有著王安石沒有的能夠聽取合理建議的心胸。

“文遠可是有良策教操?”曹操對張遼說話的路數已經熟的不能再熟,聽話聽音,立刻便知道張遼必是有話要說,鑒于張遼開口必然言之有物的先例,曹操此時也頓時充滿了期待。

“遼雖不知上古時期是如何選拔人才,但可以肯定的是上古時期與如今相比必然是落后的。”張遼先給自己的話定了一個基調,他前世看史書時最感到頭痛的就是文人動輒便以上古時期的三代之治當說辭,好像三皇五帝時期就是中國最先進的階段了,無時無刻不想著恢復那小國寡民,貧窮落后的部落聯盟中去。所以他也無時無刻都在涉及上谷時期的話題時先給那時候按一個落后的帽子,免得有人老拿上古時期和他打官司。這也幸虧此時的儒生還沒有到宋朝之后那么變態,相比較而言你還算是務實的,曹操更不是一個崇儒的官員,倒也沒人可以針對張遼的這種言論。“郭嘉的發展必然是有其規律的,即便是不同的民族,不同的文化。在發展方面也有其共同之處。所以我們可以從周邊還處于部落統治時期的胡人那里推斷,上古時期的人才選拔必然是以選賢任能為其規矩。這從三皇五帝皆是以禪讓的方式交接政權也可推斷。而到了夏、商,則出現了興辦官學選才制、‘鄉興賢能’制、貢士制、世卿世祿制等,但主要是采取世卿世祿制。在這種制度下,也只有王公貴族子弟才能世代為官。到了春秋戰國時期則主要實行‘察舉征辟制’。而始皇一統天下后也并未對此有所改變,高祖皇帝更是全盤承襲秦制,這‘察舉征辟制’便成為了朝廷的人才選拔制度。這種制度與夏、商、周時代的‘世卿世祿制度’相比絕對是先進的,也選拔出了一大批德才兼備、善于治國的人才。別的不說,就說大漢初年到孝武皇帝時期的那一群賢臣良將,足以讓人垂涎三尺啊!”張遼說到這里,曹操不禁笑了,也即是張遼這種個言笑不禁、生冷不忌的人才會那人才如此調侃,竟然敢用垂涎三尺來形容。

見到曹操發笑,張遼心中大定,此事基本上有門了。張遼接著說道:“然而‘’隨著數百年的發展,原本先進的東西也會落后,就像青銅兵器必然要被鐵制兵器取代,粗制的陶器必然會被精致的瓷器取代一樣。由于缺乏一種客觀的人才選拔標準,加上有薦舉權的官吏營私舞弊,濫用職權,以至于出現了‘權貴子弟多以人事得舉,而貧約守志者常以窮退見遺’的現象。數十年前便已經有了‘舉秀才,不知書。察孝廉,父別居;寒素清白濁如泥,高第良將怯如雞’這樣的民間童謠,這種反常現象的出現不但損害了官員、官府和朝廷在百姓心目中的威信與形象,更是直接表明了‘察舉征辟制度’已經不再是一種合格的制度,相反的他還影響到了國家的穩定,張角這個不舉的茂才掀起的那一場全國性的大動亂便是實例。”

曹操聽的很仔細,這些問題也無須張遼細說,曹操自己也不是沒有思考過,只不過他思考的范圍沒有張遼講述的這么大,竟然能從上古時期說到現如今。這也更加讓曹操堅定了張遼一定已經有了明確的主意的想法。他笑著說道:“文遠,有何建議但說無妨。四處不過操與汝二人也,無論何言,出的汝口,入得操耳,絕無第三人知曉。”說著,曹操揮揮手,讓一旁的侍衛將警戒范圍擴大到院子,而距離他們最近的侍衛也被拉開了十丈左右的距離。唯有典韋這個曹操最貼心的護衛依舊在曹操兩丈范圍內,擦拭著他那一雙大鐵戟。

曹操知道,張遼如此鄭重的進行前期的鋪墊,足以說明他的話題一定會觸及當前的利益階層,如此一來,保密便成為關鍵。至于張遼與曹操密商事宜倒不算什么,反正曹操與自己的幾名心腹常常有兩三人間的私下商議。

“主公,無論是察舉也好,征辟也罷,都是一種官員主觀意識的體現,我將其稱之為長官意志決定一切。這其中就給了士族、官員以將自家子弟推向仕途的途徑,也形成了士族把持官場的局面。主公起兵以來也曾數次下達《招賢令》,以不問出身,不問前科,一切唯才是舉的原則招攬了不少人才,但是這依然是征辟的范疇,一旦脫離了主公的控制,依然會使官員的任用被士族控制。而公學的實踐則繼承自先帝孝靈皇帝的鴻都門學,也一直被士族視為眼中釘,所以不可能直接從公學中大肆提拔學子,當然公學中也沒有那么多頂尖人才公我們提拔。但是公學和各郡縣大量的私塾的出現,已經使得士族把持知識學習的局面得到了改變,知識不再是士族專有,而被更多的人掌握。其結果便是主公選材的范圍更加的寬廣。但是問題在于天下太大,如何能做到盡可能公正、公平的選拔出人才呢?我的意見就是實行科舉考試。”張遼終于決定將科舉的制度提前拿出來。

“科舉考試?”曹操瞇起雙眼,從考試二字中,曹操已經能夠體會到張遼的某些意圖,他的心臟也猛然間似被重擊了一下,“怦怦”的劇烈跳動起來。

“對!關鍵那就是考試。此時我們已經有了各郡縣的私塾。還有各州的公學,下面便可以就學子的管理制定一些規則甚至是律條。主公可以在各縣任命教諭,各郡任命學諭,到了各州則任命學政,至于中央,可以主公親自管理,也可以委托丞相府東曹掾管理或者命太常屬下的博士祭酒管理。這些學政官員由中央直屬任命,不歸地方管理,亦可避免地方勢力對這些學政官的滲透和腐蝕。凡是各郡縣公辦血糖的學子均稱為童生,至于私塾學子暫時沒有名稱。但是他們與童生享有同等的參與考試的機會。考試的最低一級是童子試,但凡是私塾或者各郡縣學子中無功名的童生均可參與。一共三場考試,包括由各縣主官主持的縣試、由各郡太守主持的郡試、由各郡學諭主持的院試三階段,考題由各州學政出題。童子試三年兩考,只有最終的院試合格者稱可稱為‘秀才’或者為避諱還是叫‘茂才’都無所謂。有了這個功名,便可以參加各州舉辦的考試,我稱其為‘州試’。試題由中央博士祭酒或者丞相府東曹掾出題,考試在各州治所舉行,每三年舉行一次。凡屬本州的考生或有參與考試資格的學子均可應考。考官由中央臨時任命。合格者可稱為‘舉人’。再往上就是中央級別的考試,地點就放在京城,由太常署主持,每三年一次,可稱為‘會試’。各州的舉人以及擁有參與會試資格的學子均可應考,合格者稱為‘貢士’,其名額則依據官吏的需求數量由丞相府東曹掾提出建議,最終由主公拍板。第一名可稱為‘會元’。最后就是殿試,時間就在會試放榜十日之后,參與者只能是通過會試的學子。會試由皇帝或者丞相親自主持,只試策問,當場交卷,參加者均稱為‘進士’。到了這里,基本上全國最優秀的人才已經被挑選出來,那么就要在名義上給予他們更大的榮耀。出榜時刻將其分為三甲,一甲只有前三名:狀元、榜眼和探花,均賜進士及第;二甲是三到第十名,賜進士出身;三甲則為十名以后的學子,賜同進士出身。這樣一來,用如此嚴格的多次篩選,便可以在大體上保證了公平競爭和擇優選官。更重要的是可以就此打破士族把持官員任命的途徑。但是我們也不能立刻就停止察舉與征辟制度,畢竟士族的利益此時還需要主公給予他們保證,以防其搗亂破壞。這就涉及到我之前說到了有資格參與會試和州試的學子,這其中州試的資格是出了童子試合格者之外還有各州公學的學子和各郡縣的官員子弟一家一人,以及各縣每三年可保舉五名學子直接參與州試。而會試資格則除了舉人之外,還有各州每三年舉薦三到五名士子,但他們必須通過會試和殿試方能進入官場。這樣就使的士族任命官員的資格也被控制住了。接下來也不是說就能立刻做官的,考中進士者,也只是具備了做官的資格。至于做什么官?到什么地方任職?則要由丞相府東西曹掾屬和各司曹掾聯合考察,最終確定并上報丞相決定后,由丞相府東曹行文分發。同時還要規定,各州、各郡縣舉薦參與各級考試的學子若不能夠通過,則要對舉薦之人給予處分。至于征辟,暫時不去動他,保留下來,也是與士族的緩和。何況征辟何人最終還是要由主公決定。如此一來,便可使得寒門子弟以及一般平民子弟均能夠有機會通過一種相對公平的競爭以步入仕途,這就可以打破官場上士族子弟占據優勢的局面,這不但可以促進我大漢民族的文明程度的發展,也可以在官場中引入新的既得利益集團來制衡士族。這就是我設想中的科舉考試制度,不知主公意下如何?”張遼侃侃而談,一點也沒有剽竊后的羞愧。反正科舉制度歷史上也是在三百多年之后的隋朝才漸漸興起,而一直到了一千多年后的明清才真正完善,那根本就是無數人智慧的結晶。這剽竊的范圍一大,就沒有了具體的對象,張遼也就絲毫不會有所愧疚了。

曹操似乎聽得有些呆住了,他雖然有心理準備,也沒想到張遼會洋洋灑灑搞出這么一大篇文章,而且聽上去似乎很是不錯,只要能穩定的堅持個幾十年下來,士族對中央的掣肘就能夠從根本上得到解決。

但是,這個問題畢竟還是很大的,曹操一時之間也無法做出決斷。何況他也需要獲得士族的支持,才能夠將科舉制度事實并推廣開來。幸好張遼也考慮到了這一點,并沒有要求時時科舉的同時變取消察舉和征辟,只不過要求被察舉者也要參與考試,而征辟便是與士族妥協緩和的條件。

“呼……”曹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說道:“文遠,此事嚴格保密。今晚你我再與奉孝、仲德私下商議一番后作出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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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8章調回曹昂!

時間流逝時總是很快。當太陽漸漸向西傾斜,陽光也不再那么猛烈,它收斂了白天的任性,微紅著臉,周圍的還帶著一圈紅黃色的光暈。于是,月亮也漸漸在天邊顯現,淡黃的圓月時隱時現,是那么小,那么淡,不仔細分辨根本就無人知道月亮已經掛在天空。當太陽漸漸的收拾起余暉,徐徐隱沒在遠方的樹林下,天邊的云朵被染得一片橘紅,那樣刺眼,但也隨著太陽的下降慢慢變淺,變淺,直到完全消失。而早已經準備就緒的月亮則立刻閃耀著清冷的光輝,將積攢了一天的能量盡情的灑向大地。

雒陽城,丞相府的后花園中,曹操正與張遼、郭嘉、程昱三人在花園中的涼亭里飲酒納涼。清朗的夜空中,一輪金黃色的月亮好似圓盤,高高地掛著。為大地灑下了皎潔的銀光。夜空中撒遍了金光閃閃的星星,美麗極了。一群螢火蟲在涼亭附近的池塘邊上飛來飛去,金閃閃的,就好像夜空中的閃閃發光的星星降到了人間一般。夜風習習,吹拂著池邊的大樹,樹葉沙沙地響了起來。此時池塘中也傳來了一陣陣蛙聲,這些水中的精靈有節奏地叫著,就好像是在比賽誰叫得最大聲。這此起彼伏,有如是雷鳴般的響聲與風聲結合在一起,就好像是一曲和諧的奏鳴曲。

“永日不可暮,炎蒸毒我腸。安得萬里風,飄?吹我裳。昊天出華月,茂林延疏光。仲夏苦夜短,開軒納微涼。虛明見纖毫,羽蟲亦飛揚。呵呵!杜甫的前半闋《夏夜吟》倒是極為貼合此時的夜景。只可惜后半闕有點不合時宜,否則便是再擔一個‘文抄公’的罪名亦是無妨。反正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啊!”張遼微閉著眼睛,身子斜倚在涼亭的欄桿上,手中把玩著一個白瓷酒杯,整個人給人一種慵懶的感覺。

而郭嘉則和程昱一起在聽著曹操轉述張遼白天提出的“科舉制度”,只不過從這兩人一直微張著始終沒有合上的嘴便可知道,他們也對張遼的建議十分震驚。

曹操轉述完畢后也不管郭嘉、程昱,自己先斟滿一杯酒,慢慢品嘗著,他對此情況早已是見怪不怪,反正在張遼面前,就算是他自己也出現過好幾次這種情況了。此時郭嘉與程昱這樣雖有些出丑,可是看到的人也就是他與張遼,有沒有外人,正好也能讓他心理平衡一些。

片刻后,郭嘉抬起頭來說道:“以后別說郭奉孝是‘鬼才’,與文遠一比,我郭嘉根本就是個再正常不過的人了。這種主意都想得出來?你張文遠才是‘鬼才’啊!”

這是郭嘉在看完張遼有關“科舉制度”的大致節略之后不由自主的發出的感嘆,隨即便得到了程昱的附和。

“若此科舉真能被確認下來,成為人才選拔制度,雖大家族依然會有極大的權利,可是也將有更多的后起之秀向他們發出挑戰。屆時這些家族將會因為這些挑戰而自顧不暇,有哪里來的精力再去與人主爭奪大權?可是,這人主……”

程昱在表達了他對科舉的贊同之后,也在吞吞吐吐之間拋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科舉制明顯是針對士族,并且有利于皇帝。但是此時掌控大局的是曹操,控制了大部分政權的是士族,而偏偏天下的共主——皇帝卻是劉協。這固然會使科舉制度在推出后的反對力量減弱,也會帶來主從不明的后果。這對于張遼、郭嘉和程昱三人一貫的主張是個不利的因素。

程昱雖然只是吞吞吐吐的說出了幾個字,可是在座的無一不是人精,而且張遼前些年鼓搗出來的《洪荒封神演義》中可是沒少用“人主”這個詞,誰又會不明白程昱的話中之意?

“呵呵!這科舉對然不錯。可是應當如何實施呢?”曹操輕輕一笑,隨即便將話題岔開,轉移到了具體的實施細則上去。

曹操的用意其余三人也明白,不就是暫時擱置爭議嘛。反正此時要曹操一步到位也不可能,倒不如一步步來,漸漸加快速度就是。只不過這一點郭、程二人是憑借自身的能力推斷出來,而張遼則是有他獨特的“金手指”。

“具體實施宜緩不宜急。”張遼作為建議的提出者,這個問題自然也是由他首先回答。只見他一翻之前的慵懶,將身體坐直,雙眼也隨之全部睜開,目光炯炯,神采奕奕的說道:“此項辦法的針對性實在太強,即便是其中有妥協的部分,但若是操之過急依然有可能使得士族拼死反擊。遼的建議是……一步一步,從小到大,從對新進準備任命的官員進行資格考試、考察開始,然后在建議對公學學子也要以考試、考察的成績來決定是否給予任命,從而一點點的將科舉制度建立起來。如此一來,在前期不觸動士族根本利益的情況下,他們是不會與主公翻臉的。”

“可行!”郭嘉、程昱相互間對視一眼后,不約而同的開口贊同。

“嗯!”曹操此時反倒一下子靠在欄桿上,右手輕撫著頜下長須,雙目微閉的思考著。

“就依文遠之意,莫要過于聲張。這第一次就由操親自來做。”曹操同意了張遼的意見,也將最大的壓力接了過去。雖然僅僅是對即將授官的人進行一次考試,但也極容易引起士族不滿,此時即便是張遼這樣位高權且與士族關系良好,在士林中聲譽極佳的人也未必能會使士族放手。只有曹操親自上陣,用他的威望身后的軍隊來震懾那些懷有二心者。

“主公。并州軍改大體上已經基本結束,嘉建議將大公子召回,并使大公子為主公副手,以輔助主公處理政務。”郭嘉說到。

郭嘉沒有說錯,并州的問題確實已經基本上解決了,十萬不屬于曹軍體系的軍隊此時已經在曹昂、曹洪的努力下,在張燕以及并州幸存世家的放任下被曹軍消化吸收,此時并州軍也有了超過七萬的軍力。在這種情況下,曹昂繼續留在并州已經沒有什么鍛煉的機會了,倒不如趁機讓他回京,并再度參與到科舉制度的建立于推廣中。這也是讓曹昂在軍中建立威信之后繼續在文官中樹立自己的形象,以便于曹昂將來能順利繼承曹操的位置。

“奉孝言之有理。大公子在并州處理事務時沉穩老練,連昱也無法找出什么偏差之處。此時并州已無大事,確是該將大公子召回雒陽了。”程昱隨即附和郭嘉。

“呵呵!”曹操面帶笑容,頗有幾分得意。“那是文遠早早的定下了基調,又親自指點了子修,這才讓他沒出大錯。你們可不要為他說好話。”

雖然曹操不住的謙虛,但那掩飾不住的笑容卻表明他心中的高興。這實在正常不過,誰的兒子誰不愛?何況還是一個能幫著老子分憂解難的好兒子?奉承別人的最高境界就是從夸獎此人的子女開始,從這一點看,郭嘉與程昱也是深得各種三昧。

這時候張遼也不能沉默了,“主公,子修能夠在并州鎮定自若的處理事務那可是他自己的能力。我留給他們的不過是大致的原則,具體實施依舊需要自行處置。否則為何青州那邊的臧宣高就出了問題呢?那里我也是同樣給出了建議的,而且青州的基礎還好過并州。所以奉孝與仲德先生之言并沒有夸大之處,子修也確實應該再給他加點擔子了。并州如今無事了,主公難道讓子修在那邊與子廉悠閑自得的看著咱們忙碌不成?”

“哈哈哈!”曹操大笑道:“你這個文遠啊!就你還敢說忙碌?你看奉孝、仲德都不好意思看你了。”

張遼倒是一點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依舊是那一臉平靜的微笑。剛才那番話雖然聽上去確實有奉承吹捧之嫌,但是無論是張遼本人還是曹操、郭嘉、程昱,他們都明白,張遼說的確實沒錯,曹昂的能力已經在這些年的鍛煉中得到了長足的進步,或許在整體局面的把握上他不如曹操。可是在處理具體事務方面,曹昂已經不遜于曹操本人。至于戰略眼光的培養也不是問題,曹昂還年輕,只要能在中樞多帶些時間,有郭嘉等人的傳幫帶,有曹操的親自培養,曹昂很快就能夠更加成熟起來。

“主公,子修若是回來,可直接讓其參與到官員考核中去。以子修的背景與能力,不會有人質疑的。若真有不開眼的,讓他們直接找文若打官司就是。”張遼對曹昂的愛護根本就就是明目張膽,他倒也不擔心曹操吃醋或者猜忌。不過這么多年下來,張遼一直是這個態度,再加上他對曹操其余的兒子也非常不錯,曹操也將張遼的這種態度認為是張遼要維護嫡長子的傳統而已。不過出了張遼誰也不知道曾經的歷史上曹丕才是曹操的繼承者,而且還有過直接下手迫害曹彰、曹植這兩個同母兄弟的記錄。張遼雖然對曹家二代子弟看似一視同仁,其實暗中也是有些區別的。不過張遼也是在傾心指點曹丕,而暗中的提防就連曹丕這個當事人都未必能感覺出來,何況曹操與郭嘉等外人了。

曹操也已經有了將長子調回雒陽的打算,此時張遼等人的建議只不過讓他又多了一個理由而已。但是因為張遼此時提出了科舉制度以漸漸取代察舉、征辟并削弱士族對官員的控制力的建議之后,曹操也覺得將自己的兒子放在這件事情上會更加好。因為曹昂大小就隨曹操這曹操,軍營對于曹昂一點都不陌生,而且曹昂也很是參加了幾次規模、強度都極大的戰斗。在軍中,曹昂的關系可謂是實打實的戰友之情。若是再讓曹昂在自己的護持下介入科舉制度的建立于推廣,那等于讓曹昂在文武兩邊都建立起了自己的基礎。

“可行!操決定調回子修,任命其為五官中郎將,諸位以為如何?”曹操做出了決定。

“一切全憑主公吩咐!”張遼等三人齊聲答道。

不過張遼更好奇的是曹操這個五官中郎將的任命。要知道曹丕在歷史上就是從五官中郎將做到魏王世子的,在自己的弟弟曹彰、曹植接連被封侯的情況下,始終沒有被封侯的曹丕便是以五官中郎將的職務行副丞相之實,代替時常出征的曹操處理政務。此時曹操將曹昂任命為五官中郎將,雖然張遼不知道曹操對這個官職為何如此執著,但是他已經明白了,只要沒有天災,曹昂世子的地位從今日起將不可動搖。

離開丞相府,程昱年紀已經漸老,精力再不能和張遼、郭嘉這兩個三十出頭的年輕人相比,直接就道別后回家了。而郭嘉卻拉著張遼。一定要張遼說說究竟是如何想出科舉這種斷掉士族根本的舉措的。

張遼滿心的為難,難道他要說這根本就是我剽竊了無數士人的才智確定的制度?這顯然是不可能的,而且這個科舉制度也根本就是個大雜燴。

但是張遼對于“顧左右而言他”這份手藝練得很是熟練,立刻用別的話題將郭嘉的問題岔開了。

“奉孝,仲德先生與我白天向主公舉薦了一人你可知道?”張遼問道。

這一下立刻就將郭嘉的注意力引開,其實郭嘉也知道張遼的用意,而科舉制度也明顯有張遼從青州的幽州延續而來的痕跡,郭嘉理所當然的認為這是張遼這些年苦心謀劃的結果,根本就不會意識到張遼實在剽竊。但是徐庶這個人卻讓郭嘉的警惕心一下子甭了起來。倒不是說徐庶本人有問題,而是徐庶的那些師長、同窗實在讓郭嘉無法放心。

不要忘記,龐統就是隨手讓荊州的商人對軻比能嘟囔了幾句就讓郭嘉忙活了好一陣子,還差點打亂了曹操的北方布局。雖然郭嘉并不知道那是龐統所為,但卻已經能夠確認絕對是荊州士子的動作。荊州士子又以鹿門書院為首,隨便出來一個徐庶就已經是極品的人才,郭嘉自然會聯想到那些尚未出山的。

“你們倒也放心這個徐庶?”郭嘉笑道。

“懷疑誰我也不會懷疑仲德先生!何況徐元直確是高才,而且他自幼喪父,是由寡母將其養大,如今更是將寡母置于我方地域,也算得上是光明正大了吧。”張遼自然不會告訴郭嘉說“我從后世的記憶中知道徐庶是一個極為現實的人,情況未發生巨變是絕不會背叛的。”

“鹿門書院啊!徐庶可是鹿門書院的弟子,據我方情報員查探,徐庶甚至還是書院山長龐德公最為看重的幾名弟子之一。”郭嘉早就因為那次鮮卑人集體稱藩之事加強了對荊州士林的監控,盛名在外的鹿門書院自然不會被放過。雖然無法得知其中的具體情況,可是要想知道書院學子的姓名、外貌以及旁人對其才華的評價卻是不難。

“鹿門弟子可不是徐元直第一哦!”張遼說道。

“你也知道?”郭嘉可是明白的,他從未將有關鹿門弟子的消息告訴張遼,而且張遼也從來沒有向他詢問過這方面的事情。可是轉念一想,郭嘉就心安了。以張遼與糜家的關系和糜家如今四面出擊的商鋪,要想打聽到鹿門書院的情況根本就不是問題。

其實這也是張遼在盡力隱瞞他對天下人才的認知,有了郭嘉的軍情司和糜家的商鋪,別人便不會奇怪張遼怎么會在未見其人之前便知其人是否有才。同時,張遼的舉動也及時的提醒了郭嘉和曹操,他們一面也將情報網大肆的布置成酒樓、飯館、客棧、商鋪甚至是ji院,另一方面也對自家治下的這些個地方加強了防范,倒也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你,頗是破獲了好幾起間諜案件。

“你的消息倒是靈通的很!鹿門弟子以龐德公從子龐統與瑯琊諸葛豐次子諸葛亮最為優秀,其后則是徐庶、石韜、孟建、崔壙這四人。這其中還未曾算上荊襄幾大世家如蒯家、馬家的子弟。除去這些不談,書院其余弟子也各有才華,即便不能出將入相,但任一方縣令亦是綽綽有余。如今看來,若非文遠你及時建議主公建立公學培養學子,如今我們這邊也可能會出現官吏空缺之事。雖然頂尖人才基本沒有,可是充當基層官吏卻是毫無問題。若非如此,勢必讓士族從上到下控制住整個官場啊!”郭嘉說到這里還不禁拍了拍胸口以示僥幸。

“這就是知識的掌控!要想打破士族對官吏階層的壟斷,就必須打破被士族牢牢控制住的學習權。公學也好,私塾也罷,還有軍中對士兵的掃盲,對基層士官、軍官的教育,都是為了這個目的。而且我更看好退出現役的將士,他們有著普通士人所不具備的血性和紀律性。從長遠看,他們才是上位者眼中最好的政策執行者。”張遼說到。

“行啊!說著荊州士人,你又能拐到你那軍改中爭議最大的項目上。不過你如此堅持,主公也任由你行事,如今那些退出現役的將士在地方上卻是干得不錯。這次并州、青州的軍改不就已經將這件事列為了軍中規定的常設項目?你還要提及,難道是其中還有什么隱藏的目的不成?”郭嘉似笑非笑的看著張遼。

“想知道嗎?那就到你家去請我喝酒。”張遼反將一軍。

“走!喝就喝,誰怕誰啊!”郭嘉不甘示弱。

“走……”

在一群衛士的簇擁下,兩個不著調的男子大呼小叫著向前走去,倒是將沿途的宅門驚嚇的亮起了星星點點的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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