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 張遼新傳 作者:楊家大郎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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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土學師 2008-12-9 23:26:5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99 684605
w23164598 發表於 2013-4-21 17:50
第539章開府建衙之屬官的職責!

“你們都看清楚了。這左右兩間屋子就是存放各地地形、地貌資料和沙盤制作材料的地方,而中間的大屋子就是安放沙盤并進行戰術推演的作戰室。里面可以擺放兩個州的大沙盤并在三面墻壁上可以各自掛上所需要的地圖。我們今后的大部分時間就將會在這里度過,并為將軍和我們自己的每一個戰術進行可行性的戰術推演……”

在張遼的征北將軍府的作戰室外面,新任征北將軍府司馬徐庶正向調撥給他的近五十名從事中郎介紹著他們將來的工作地點。這三間大屋子放在后世可是足以能存放三十輛坦克的,五十人在其中并不會覺得擁擠。

張遼則在這些新任的從事中郎的身后,他正帶著同時到任的司馬懿、荀衍、楊修、蔣干等人在看著徐庶教訓這群年輕人。

“怎么樣?有什么感想?”張遼突然間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

司馬懿眉頭微微一皺,并沒有說話。楊修、荀衍也是含笑不答。劉楨、蔣濟等人更是不知所以。唯有蔣干,立刻上前一步朗聲說道:“將軍對屬下的安排甚為周全,屬下也將唯將軍之命是從。”

張遼笑了,他看了看長相極為帥氣的蔣干說道:“據聞子翼與周公瑾乃是同窗?”

蔣干一愣,隨即回答道:“回稟將軍,確實如此。但干深慕曹丞相與將軍大名,惟愿在曹丞相與將軍麾下為丞相統一天下之大業而效力!”

張遼一聽這話,頓時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這分明和他前世那些官樣文章一脈相承嘛!不過看著略有些緊張的蔣干,張遼也對蔣干被羅貫中詆毀成為一個獐頭鼠目、愚蠢而毫無自知之明的只能被周瑜戲弄的小丑而感到惋惜。如今在張遼面前的蔣干可是一個十足的帥哥,絕對能于張遼曾經打過交道的周瑜相比,在張遼的將軍府中也是排名前三的英俊小生。能排在蔣干之前的,也就是荀家的老帥哥荀衍和鐘繇的長子鐘毓。就連楊修,張遼都覺得有點比不上蔣干。雖然蔣干剛才的話頗有些奉承之意,可是對于一個沒落家族的子弟,蔣干絕對沒有司馬懿、荀衍這樣的底氣。甚至連已經被曹操邊緣化的楊家的楊修都不如。他如今能依靠的也就是張遼對他的信任,否則他將從此沒有出頭之日。

張遼將蔣干挑到他的幕府,雖說有些因為后世《三國演義》的影響,想看看這位被羅貫中“毀掉”的人才,但也是考慮到蔣干本身的才能。史稱蔣干“有儀容,以才辯見稱,獨步江、淮之間,莫與為對。”這分明就是對一個縱橫家的描述,這種人一旦給他們發揮的天空,那絕對是上好的外交人才。征北將軍將來要面對的異族可是不少,還有那半島上的三韓,張遼是一定需要自己身邊有一個能夠明白自己意思的外交人員為他出力的。

“子翼,某與周公瑾也是當年奉命封賞孫策時見過,確實是風流人物啊!子翼即為其昔日同窗,亦當努力,勿要被周公瑾蓋住風頭啊!”張遼笑著對蔣干勉勵道。

蔣干聞言心中激動,周瑜在當年求學時便是同窗中公認的第一,如今更是連續輔佐兩代吳侯,更是吳侯孫權麾下統御重兵的大將。而張遼卻將他與周瑜相比,更是勉勵他要趕超周瑜,蔣干此時的心中無法抑制的升起“知我者將軍也!”的感嘆。

張遼勉勵完蔣干,依舊還是將注意力集中在司馬懿身上。他雖然在自己的幕府中集中了不少名人,可是在后世名頭最大的還是他身旁這個目光敏銳、眼神尖利的年輕人。

只不過此時張遼依舊要暗自咒罵羅貫中,司馬懿哪里有什么鷹視狼顧的外貌嗎?按照詞語解釋,鷹視狼顧可是說此人不但不但目光銳利且為人狠戾。最關鍵的不是這些,畢竟是個猛人基本都是目光銳利,心腸狠毒的主。就是張遼也能套上這個解釋。真正的鷹視狼顧是指人的脖子能像老鷹一樣轉動360度,而眼睛則能夠像狼一樣分別觀察到身體兩側的情況。可是在張遼的眼中,司馬懿根本就沒有這種特殊的功能,最多也就是眼神比別人清亮一些,更家的敏銳而已。

然而張遼卻不會忽視司馬懿,雖然他此時還是年輕人,但是能夠在這種年紀便敢于拒絕曹操的人,張遼還沒見到過。更不用說那些史書中對司馬懿的記載。能夠用自己的隱忍干掉包括諸葛亮在內的內外之敵,司馬懿的忍功絕對是天下第一。

“仲達,將來我這個將軍府的日常事務就要全部交托與你了。你若是有何需要,此時不妨提出來。我也可酌情解決。”張遼對司馬懿說道。

其實在張遼暗中關注司馬懿的同時,司馬懿也在關注著張遼。從他們這些屬官齊聚征北將軍府后,司馬懿的注意力便始終沒有離開過張遼半分。即便張遼在于其他人交談時,司馬懿也時刻關注著。所以對于張遼的關注,司馬懿也能夠有所感覺,他甚至覺得這位張將軍似乎對自己有一種很矛盾的感覺。但司馬懿并不明白張遼的矛盾之處究竟從何而來,只不過此時司馬懿也明白,自己將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就將在這位張將軍麾下效力了,而這位張將軍對自己似乎也算是比較賞識,自己能做的也只有好好的為征北將軍府當好這個“總管”了。

“懿出仕不久,經驗欠缺。對將軍之信任深感惶恐。然將軍既然已作出決斷,懿唯有盡心竭力。至于需要,此時懿亦不便回答,往將軍能否寬限幾日,待懿熟悉后再提?”司馬懿向張遼欠身說道。

“可以。仲達如此慎重,倒也不負某家與主公對仲達的期望。三日后我再聽取仲達的意見。當然,只要仲達覺得何處需要整改,無論何時皆可隨時找我。”張遼說道。

“多謝將軍!”司馬懿此時也是沒辦法推辭,被曹操、張遼硬逼著,等于是趕鴨子上架。

看著司馬懿滿臉的鄭重其事,張遼心中暗笑:就是要好好看看你這位被后人稱為“忍者神龜”的司馬仲達究竟能忍到哪一步?不過你自己的本職工作也前往別耽誤,否則哥哥我也是會發飆的哦!至于是否還能統帶兵馬?那就要看你的思想改造是否合格了。否則將你這么一個“歷史記錄”不良的家伙放出去,我又豈能安心?換而言之,就是哥哥只要看你不順眼,司馬老2,你就只能在這征北將軍府終老了。當然了,若是將來哥哥有機會在國外用兵,那時候讓你做個海外地方行政長官還是沒有問題的。

正當張遼眼睛看著徐庶那一幫人,腦子里卻盤算著如何“折騰”司馬懿時,另一邊的荀衍突然開口說道:“文遠,那可是一群毫無經驗的小家伙,你的膽子倒是不小。如今雖不知何時會用兵,可是看看雍涼和宛城那緊張的局面,大戰似乎有一觸即發的可能。你這里一群毫無經驗的年輕人,到時候萬一一點用處都派不上,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嗎?”

“休若兄,我也想將子丹、伯仁他們弄一個過來給我帶帶新人,可是元讓、子孝那邊卻是死活不愿放手,我也無能為力。只能看元直的本事了。雖說元直在樞密院不過兩月不到,但據公達說,元直接受領悟能力極強,所欠缺者無非經驗爾。何況如今局勢緊張的不是西北就是中南,與我征北將軍府何干?”張遼笑道。

荀衍是荀彧三弟,在曹操拿下徐州后與荀攸一同投奔曹操的,如今不過四十出頭。至于另一個荀家子弟荀悅荀仲豫,則是荀彧從兄,如今已是年近六旬,被曹操任命為鎮軍將軍府長史。荀家這幾位因荀彧與張遼的交情,所以他們與張遼的關系都非常不錯。尤其是荀家子弟均是文采出眾,經學功底扎實的文人,對于寫得一手好字,又是鄭玄弟子的張遼就天生有一種親近感。更別說張遼曾在曹操面前力保過荀彧,荀家子弟對張遼的態度自然不同別人。

“誰都知道曹丞相一旦出征,你張文遠是絕對少不了的。你的幕府到時候若是被其余幾位比下去了,你可不要哭喪著臉哦!”荀衍和張遼也是說笑慣了的。

“我倒想從別處調人呢,”張遼說著話湊近荀衍耳邊道:“可是我若要將友若調至雒陽,天知道不發生什么事?還是太平一些的好!”張遼笑得有點“不懷好意”。

“你這家伙……”荀衍無語了。

荀諶自幼便因為族中對兄弟幾人的不同待遇而不滿,成年后更是以才華不得施展而心生怨憤。最早離開家族投奔諸侯的荀家子弟就是荀諶,他要通過這條路來顯示自己的與眾不同。可是偏偏荀諶效力的袁紹不爭氣,被荀彧、荀攸效力的曹操打了個落花流水。若不是張遼在幽州偶遇荀諶并將其劫下,有半強迫的讓荀諶繼續效力。此時荀諶估計已經隱姓埋名而不知所蹤了。對于這一點,無論是荀彧還是荀衍都對張遼極為感激,畢竟荀諶還是荀家的一份子,與荀家其余人的關系也還算過得去。只是除了荀攸,他們從小就不對勁,一直針鋒相對知道現在。張遼從幽州卸任而荀諶依舊留在幽州也是不愿與荀攸照面。若是張遼真的將荀諶調到征北將軍府,真的是天知道會發生什么事。

荀衍看著一臉壞笑的張遼,哪里不知道張遼是在暗諷他們荀家竟然將荀諶這樣一個人才逼走。可是荀衍更清楚,荀家要的是穩定,雖然失去一個才華出眾的荀諶確實可惜,但是荀家依然還有能力不遜于荀諶的子弟。然而一旦對荀諶妥協。將來家族中必然會有其他不安定的子弟效仿荀諶,如此下去將會給家族帶來無法挽回的傷害。此時對荀諶的態度雖然看似不近情理,但為了家族長遠考慮,無論是荀彧還是他荀衍,都沒有對此提出異議。

荀衍更不想將家族內部的事務暴露在外人面前,他笑著岔開話題道:“既然如此,文遠你準備如何讓這些年輕人盡快適應?”

張遼也明白大家族內部有很多的無奈,剛才的嘲諷不過是張遼出于對荀諶這個朋友的同情而一時情不自禁。既然荀衍要將話題錯開,他也不會為難荀衍,更不會主動暴露別人的家丑,即便這個家丑在眾多大家族面前根本就不是秘密。

“不同的地區有不同的沙盤構件,在出征的命令下達之前,這些小伙子們的任務就是盡快的熟悉沙盤。我已經讓元直做好了計劃,他們近期每天的任務就是不停地拼裝、拆卸各地的沙盤地圖,知道他們每一個人都能夠將各州的地形地貌熟記于心,并能夠結合地圖熟練地辨認方位。等這個基本功過關之后,再進入下一階段的沙盤戰術推演。他們將來很有可能都會出去帶兵,這辨認地形可是帶兵者的基本功啊!”張遼說道。

“那我們呢?是否也需要學會這些?”一個聲音從荀衍身后傳來。

張遼和荀衍、司馬懿扭頭向后一看,原來是蔣濟在說話。

張遼對蔣濟此人影響不多,但蔣濟用一封偽造的書信嚇退了孫權的事跡張遼卻是清楚地。不過那也是張遼前世在關注赤壁之戰前后時看到的一則小故事,甚至他還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但是能讓人記載下來并流傳千年,對象還是赫赫有名的東吳大皇帝孫權,那蔣濟的本事即便有限也不會太差,這就是張遼選擇蔣濟的原因。

而對于將軍屬其余三人,劉楨、溫恢和楊俊,張遼就純屬是讓曹操直接指定了。其中楊俊也不過是在他的將軍府中過渡一樣,曹操已經決定隨后便任命楊俊出任南陽太守,去和曹仁搭檔了。

“是子通啊。”張遼微笑道:“對于你們,我不做強行要求。若是你們自己對此有興趣,可在空閑時間到此地與他們一同學習。不過就我個人的看法嘛,無論文武,識別地圖都應該是基本的能力,否則你即便是出任地方長官,也是個睜眼瞎子嘛!當然,如何選擇你們自己決定,但不能耽誤正事。否則休若和仲達都不會同意的哦!”

張遼這樣一說,蔣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而一旁的劉楨、溫恢、楊俊、蔣干四人也似乎有所觸動。他們一會看看張遼,一會又看看那邊熱鬧非凡的從事中郎們,似乎對張遼那句“地方長官也要熟悉地圖”的話深以為然。

“多謝將軍指點!”蔣濟略一思索,便向張遼拱手致謝。

張遼笑了,他此時深感這些“古人”對知識的渴求與態度的誠懇,也感到此時的學者并沒有后世那些所謂“學者”的諸多毛病。這里真正做到了孔子所言的“三人行必有我師焉”的教誨,沒有人會覺得自己多學一點東西會有什么不好。“藝多不壓身”雖然在后世更多的被用在娛樂界人士的身上,可此時卻是士人們的共識。

“雖然某如今身為征北將軍,不過近期的戰略重心諸位也很清楚,重心始終是在南方。即便是西北韓遂,也不過是跳梁小丑耳。所以某麾下如今也沒有大軍,只有一直主公按規定調撥的三千人的中軍,軍官人數也不過過百,所以諸位近期工作的方向可以傾斜到這些年輕人身上。對他們的嚴格要求,不但是為本將軍的幕府將來的工作效率著想,同樣也是對他們各自的家長負責。這些孩子們是交給我們了,我們就要保證他們成才。個人能力由我親自負責,而他們的個人修養就拜托諸位了。”張遼說著向荀衍、蔣濟等人拱手為禮。

這是一頂大帽子,尤其是其中還涉及到教育別家子弟的問題,這些儒家思想已經深入骨髓的文士們是絕不可能推卸的。雖然張遼在其中有些偷換概念,可是教書育人也是儒家始終堅持不懈倡導的理念。既然征北將軍麾下確實還沒有大軍集結,那對軍官的考功就不會太繁忙,能在閑暇時指導甚至教導一下各家的子弟,也算滿足了士人們好為人師的情節。

但是司馬懿卻聽得心里直發毛,他在一旁冷眼旁觀,能夠感覺到張遼的笑容中有一種“奸計得逞”的味道。此時他在回頭看看那些出自各家的子弟方才恍然大悟,原來那幾十個人當中,出自曹家和夏侯家的子弟就超過了一半。這說明曹家與夏侯家是將子弟交給張遼培養的,可是張遼卻拋出一頂大帽子,便將府中能利用的人卻都利用起來了,這等于是減少了張遼自己的工作量。可是司馬懿發現歸發現,他卻不能反對。且不說那群人中還有近四成是其他家族的子弟,就是眼前的荀衍等人對為人師表的向往也不會允許他破壞他們的理想的。

而且司馬懿很悲哀的發現,就連同樣年紀不大的楊修也對教導別人很有興趣。在楊修注視著那些從事中郎的眼神中,司馬懿看到了一種……“咕嚕”,司馬懿咽了一口口水,他看到的是一種“貓見到老鼠”時那閃著光芒的眼神。對!就是這種眼神。司馬懿再一次確認。

唉!完了!都說張文遠最能夠人盡其才,今日一見若然名不虛傳。就連這點人力他也能壓榨,而且還能讓人欣然接受……司馬懿無語了。
w23164598 發表於 2013-4-21 17:51
第540章釜底抽薪!

文遠,適才你那一番話操怎感到你似乎無意與操一同

結束了作戰室的會議,眾人均回到了張遼為他們安排好的住處,而曹操則和曹純以及曹昂、曹、曹彰在典韋、許褚的護衛下住在張遼的家中,加上早就入主的郭嘉,也虧了張遼及時騰出了空屋。不過這時候曹操卻對會議上張遼流露出的傾向出問。

張遼作為曹軍中最高統帥以下級別最高的將領之一,他的態度是一定會引人們的猜測的,有時候若是引起什么不好的揣測,便是曹操也不愿看到。

故而雖然張遼的傾向在會議上應該被有心人注意到了,可是在張遼沒有明確表態之前,曹操必須清楚張遼的真實意圖。

而且更讓曹操頭疼的是,他從來就沒能夠真正的了解張遼、看清張遼,張遼在他的眼中似乎是又清晰,又有些模糊,這讓曹操不得不開口問。

“主公所料不錯!”張遼可沒有隱瞞的意思。

“為何?”曹操雖然知道這絕對不是張遼對自己有意見,但其中原因他確實要確認的。

曹操和張遼的這一番對話也吸引了一旁的曹昂兄弟和郭嘉,除了郭嘉這個已經對張遼深具信心的家伙依舊沒心沒肺的表情輕松之外,曹昂三兄弟均是一臉的擔憂。

“主公,我軍與塌頓的實力比較已然完全占據優勢,即便塌頓有十余萬兵力,還能夠召集高句麗、扶余的仆從軍參戰,也依舊不能改變其失敗的命運。與其其參與如此一場必然勝利的戰爭,我還不如去做些前景未明,卻關系重大的事呢?”張遼倒是很輕松,隨意的說道。

“呵呵呵!”張遼的態度也感染了曹操,他輕聲笑道:“文遠所言倒是在理,不過如此輕視塌頓,未免不將這位縱橫北疆多年的豪強放在眼中啊!”

“主公。昔日袁氏兄弟雄踞南北。文遠一樣視其為無物。塌頓又如何能與袁氏兄弟相比?”郭嘉狡黠地笑道。

“說得好!”曹操一聲贊嘆。隨即又轉身對著張遼。“文遠。你放棄隨操出征是否想一力震懾鮮卑諸部?”

“主公英明!”曹操地反應讓張遼由衷地佩服。一臉敬佩地說道:“回稟主公。我大軍主力供二十一萬。為全殲塌頓。至少需要出兵十五萬。剩下地五六萬兵防守鮮卑是足夠了地。不過鮮卑人既然能繞過主公直接去了陽。其身后必然有人指點。若是此人蠱惑鮮卑諸部乘機進攻幽州。我軍雖能在主公勝利回師前擋住鮮卑人。而且還獲得了隨后征剿鮮卑地最佳借口。但鮮卑人地騎兵卻破壞幽州好不容易恢復地局面。而遼留在幽州。以遼在鮮卑人心中地威懾力。自然可阻止鮮卑人不自量力地念頭。至于鮮卑人。反正此時不便于我軍以武力相對。倒不如用些手段。讓他們自己廝殺為好。”

“嗯……”曹操此時并不答話。卻微顰著眉頭思考起來。

“主公。數年前塌頓與軻比能聯袂來襲。文遠手中不過數萬兵亦將兩人擊退。如今塌頓自顧不暇。我軍留于幽州之兵力亦有數萬。再加上文遠。糧道卻是能后顧無憂矣!”郭嘉閃出身來說道。

“奉孝啊!那時鮮卑不過軻比能一家。如今塌頓雖無暇西顧。卻不得不提防鮮卑諸部聯手。這股力量卻比當年東西不能相連地塌頓與軻比能還要強大啊!”曹操此時也想到了鮮卑人之前地種種詭異地跡象。心頭不由得蒙上一層陰影。

“主公,正因為如此,文遠留在幽州便更有必要。以文遠在鮮卑人中的名聲,再加上數萬精銳嚴陣以待,鮮卑人是必要考慮出兵是否劃算。”郭嘉繼續說道。

這時張遼也插了進來,說:“主公,遼留守幽州也并非沒有把握。廣寧閻柔部尚有機動性極強的三千騎兵,這也是威懾鮮卑人地一招好棋。況以閻柔再鮮卑諸部的名頭,亦能勸阻那些本就不愿與我軍為敵的部落。”

“嗯!閻柔此人操也極為看好,確是北地難得的人才。不過文遠啊,你適才說到把握,那你究竟能有幾成把握?”曹操問道。

“有五萬精銳留守,至少有四成把握。加上我,便再能增加一成。加上閻柔,又可增加一成。如此一來便有六成,已基本立于不敗之地。接下來便是分化鮮卑諸部,又可增加幾分勝算。還有主公此陣必勝之結果,也為鮮卑入寇加了幾分猶豫,這便有了近七成把握。還有最后一招,此招一出,鮮卑人絕對不敢引兵南向!”張遼說到這里,那臉上地自信、自傲之色已是溢于言表,這純屬是這些年不斷勝利和身后數萬精銳給了

底氣。

“哦?”曹操對張遼的分析自是信賴,但聽聞張遼仍舊留有后手,卻是心里好奇。

而一旁的曹昂三兄弟此時也被張遼剛才那一番信心十足的話語激起了源自父親曹操的那股血勇之氣,仿佛眼前的張遼依然化身為一座不可逾越地大山。

除了曹昂,曹、曹彰雖然知道這位姑丈名聲顯赫,但卻并未親眼目睹過張遼在戰場上的威風。今日雖然依舊不再戰場,卻是難得地讓張遼流露出戰場上才會顯露的氣勢。這讓曹、曹彰年輕地心里涌起了一種崇拜之情。

尤其是曹彰,這個曹操及其另類的孩子此時已經在腦海中模擬起張遼縱橫沙場地場景,而他則是那個緊緊跟隨著張遼的掌旗官,旌旗所知,全軍無不爭先恐后,追隨著自己的主將前進。想到這里,曹彰還忍不住“呵呵”的笑出了聲。

這下子所有的人注意到了曹彰,曹忍著笑拉了拉自己弟弟的胳膊,將他從夢游中叫醒。曹彰此時才覺自己無意間出了乖,不由得吐了吐舌頭,朝一旁的大哥曹昂身后蹭了蹭。

對心性單純的曹彰,曹操及張遼這些長輩均心中有數,并不會就此責備他。相反的,張遼還搞怪的對著曹彰做了個鬼臉,然后再繼續和曹操、郭嘉等人說話。

“文遠,你所言的后招是否與烏桓有關?”郭嘉執掌曹軍諜報,對情報的嗅覺比曹操更加敏感。

而曹操經郭嘉一說,也恍然間響起了什么,臉上露出了然的神情。

“看來主公與奉孝都已經想到了。”張遼見到曹操和郭嘉的神態心中有數,反正他也沒有隱瞞的意思,事情的詳細步驟郭嘉那邊都有存檔。

倒是曹純和曹昂幾人一臉的茫然,他們雖然身份足夠,卻因為職務及資歷的關系,并未能接觸到這一類曹軍最高級的機密。

曹操看了看曹純及曹昂兄弟,說道:“此事乃是我軍最高機密,一向是由文遠與奉孝直接向孤回稟,你等不知實屬正常。不過此時也是到了徹底解決此事的時候了,今日便讓你們知曉亦無不妨!”

“多謝主公父親信賴!”

曹純及曹昂兄弟自然是恭敬的感謝曹操,曹純倒是無所謂,曹昂也不算熱衷,曹彰就更不用說了。唯有曹對能夠觸及到最高機密,雖然只是即將不算機密的事件,曹也心中狂喜,這至少說明自己再曹操心中的地位并不低。

“文遠所言乃是徹底收編上谷烏桓難樓部。難樓部丁口數萬,隨時可抽出近兩萬大軍,這可是一股足以改變北疆局勢的力量。文遠入主幽州之初便和奉孝定下了以經濟滲透、利益惑為主的策反之謀,喂得就是從最底層的牧民開始,一點點掏空難樓的底子。經數年之功,難樓雖然依舊還是上谷烏桓大人,可是他的部落中已有七成以上的牧民被文遠事先安排過去的商人帶去的商品所惑,被如今幽州百姓的生活所吸引,再加上已經收買了數名難樓的心腹,和難樓本人的年紀,難樓部落作為烏桓曾經強大的一個勢力將消失在歷史中,成為一個僅僅記載著過去的名字。”

“啊!”曹純等人這時才知道張遼的底氣為何如此足,這招根本就是釜底抽薪之舉。

無論鮮卑人如何想,難樓部被收編,塌頓的三郡烏桓即將覆滅。鮮卑人若是還有些頭腦,不想曹軍隨即掉頭進攻,就一定不會此時給幽州找麻煩。或許還會有人向曹操請求出兵助戰,以獲取曹操的好感,以便在塌頓敗亡后于內斗中獲取曹軍的助力。

“妙招啊!雖然我并不清楚文遠究竟如何用經濟手段拉攏難樓部牧民,可是難樓部一旦歸于王化,非但是增強了我方實力,震懾了鮮卑人的野心。同樣也為將來收編融合鮮卑及匈奴各部提供了借鑒。文遠啊!你此舉意義重大啊!”曹純有些激動的說。

這一結果背后的經濟賬、軍事帳和政治賬曹操等人心中早已經算得清楚,但曹昂三兄弟卻是在曹純開口之后才明白此事還有如此好處,看著自己父親和姑丈那“本就該如此”的表情,曹昂三兄弟卻是更加的佩服這幾位長輩。

“既如此,孤夜傾向于文遠留守幽州。至于兵力調配,明日調兵時再定。閻柔依舊留下,解決難樓也需要這個難樓的熟人。”曹操很快就做了決定,“好了,時辰不早了,都早些休息,明日事情不會少!”

“末將孩兒職等告退!” 本帖最後由 w23164598 於 2013-4-21 17:55 編輯

w23164598 發表於 2013-4-21 17:56
第541章 新戰術!

這一戰徹底讓袁紹下定了退兵鄴城的決心。而平原傳來的消息則讓袁紹直接下令在東武陽的蔣奇趕緊撤兵。
然而袁紹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在平原戰事剛剛落幕后,張遼就命令漯陰的韓浩從高唐過河,西進東武陽;同時又命李典率兵一萬,向西攻略清河郡;命曹洪、朱靈率本部人馬收復平原郡;命曹休率兵一萬北上渤海。因為渤海是袁紹的老巢,張遼還將曹海和三千騎兵交給曹休。他自己則率領剩余的一萬步兵和三千騎兵暫時和李典一同行動,進入清河郡后,他將不作停留,直插魏郡。

此時已經得知了平原戰局的曹操更是心中大定。沒有了糧草的袁軍除了躲入堅城之外根本就沒有別的辦法,而曹軍此時則可以集中全部兵力,只要吃掉袁紹的主力,那接下來面對沒有多少守軍的其他郡縣也不過是行軍、接收的問題了。

這時候荀攸獻計,言可將大軍兵分兩路,一路緊追袁紹,取朝歌,攻鄴城。另一路則直撲黎陽,切斷目前袁軍兩個最大的軍事集團的聯系。

賈詡也向曹操建言,建議曹操給張遼下令,讓其進入清河郡后不要南下魏郡,而是迅速攻取界橋,并進占廣宗,以此威逼巨鹿郡。也可尋機攻取巨鹿,直接從背面威脅袁紹的大本營鄴城。

對于這樣的建議曹操自然是欣然接納,他一面派人給張遼傳令,一面調動兵馬。以夏侯、徐晃為一軍,直取黎陽;他親率夏侯淵,趙云等將追擊袁紹。同時命令于禁回軍雒陽,并兼顧河東,又留下史渙鎮守河內。

此時袁紹已經先行離開,帶著心腹和中軍返回鄴城。留在牧野大營的袁軍見曹軍攻來,俱心無斗志。四散奔走。又是一場大潰敗。趙云、夏侯淵、許褚等將竭力廝殺,直追到淇水邊上。殲敵八萬余人,血流盈溝,溺水身亡者不計其數。

曹軍于朝歌城中繳獲大量袁紹來不及帶走的圖書、車仗、金寶、緞匹,經郭嘉搜檢,發現其中有不少朝廷官員與袁紹的來往信箋。其中不乏與袁紹暗通并泄露曹軍行蹤的,索性曹操有郭嘉為其隱匿著真正的機密,這些人并為給曹軍帶來損失。可這種行徑依然激怒了曹操。曹操命郭嘉好生收藏這些書信,待回軍東平后再與這些人算賬。

隨即曹操又將繳獲金帛財物分賞于眾軍,并命人專門分出一部分送與張遼及其麾下將士。如此一來,曹軍軍心更加高漲。士兵們數萬情緒激昂,大有意欲一戰而消滅袁紹的勁頭。

而此時趙云又有擒獲,他率騎兵向北急追。竟然追上了袁紹的尾巴,一場戰斗后,趙云全殲兩千斷后袁軍。并俘虜了隨軍的沮授。趙云素知沮授大名,不敢怠慢,立刻率兵將其護送到朝歌,交與曹操。

曹操與沮授亦是素有交往,也知沮授智謀深遠,遂想勸降沮授。哪知沮授一見到曹操就大呼“沮授不降!”,這讓曹操有些感到無奈。

一旁出身袁紹麾下地人倒是不少,可許攸、張頜等人此時不便開口,郭嘉則也對這樣認死理地人沒什么辦法。曹操見得不到眾人幫助,也只能再度上前。可是剛說了一句“本初無謀。不用君言,君何尚執迷耶?……”就再度被沮授打斷。沮授大呼:“但有一死耳!沮授決不降!”

曹操火氣上沖,就像干脆成全沮授,但看出曹操意圖的郭嘉開口勸止了曹操,建議曹操將沮授這等頑固之人暫且收押,到時候交給張遼處置就是。

曹操聞言,臉上路出微笑。對張遼地水磨功夫曹操還是有數的,當年的趙云不就是如此才歸降了曹操。而且袁紹麾下類似沮授這等人還有幾個,田豐、審配皆是這等脾氣,到時候也一并交給張遼頭疼好了。曹操拿定了主意,就很干脆的讓人好好照顧沮授,但決不能讓其逃跑。此后也就不再過問沮授的事,而且能給一貫散漫地張遼找點麻煩,這讓曹操心中很有些惡趣味的欣喜。

接到曹操軍令的張遼此時已經越過了甘陵城,他的身后,李典正在揮兵攻擊甘陵。張遼在思考了片刻之后立刻改變了原有的計劃,他雖然沒有改變曹操要他攻下巨鹿的要求,但他卻將原本的計劃做了很大的調整。

“張新,記錄幾條命令。”張遼將身邊地張新叫過來,這次張遼的調整有很大程度上的冒險,所以張遼必須在初期做好保密措施。

“命令曹洪、朱靈所部加快速度,必須在十五日內將平原全境收復,然后立刻北上,協助曹休攻克渤海,然后進攻河間。命令青州立刻派人進入平原,接手平原政務,安撫百姓,盡可能恢復平原地生產。”

說到這里張遼突然停了下來,他的意圖是要集中兵力快速解決渤海、河間、安平的袁紹勢力,然后讓軍隊早些進入幽州,免得幽州公孫續借機做大,再變成一個棘手的問題。可是除去他的一萬軍隊外,李典、曹洪、曹休總共不過三萬軍隊。雖然袁紹為了在平原攔住他而將幾處的軍隊大部分都調到了前線,如今這些地方出了少量的二線郡卒之外,也就是那些當地的世家豪門中還有私兵可以一用。可是張遼如今的戰略意圖是快速評定北上幽州的通道,這就意味著他們不能和這些世家豪門糾纏,否則雖然勝負不用擔心,可最關鍵地時間卻會被浪費。

看來還要向老曹求援才是。張遼決定立刻向曹操求援,最少要讓曹操將程昱、董昭這樣地文官派到冀州,來接手軍隊打下來的戰果。這時候地文人可都是文武雙修的,但就程昱那老頭,雖說打不過張遼這樣的武將,但是一腳踹翻一個壯丁還是沒問題的。而且此時各軍中都有大量的袁軍戰俘,只需要更換軍官,用一些諸如朱靈、張頜、高覽等河北出身的軍官就可以掌握這些軍隊,雖然戰斗力一時間還無法和原本的曹軍主力相比,可是用來安定地方已經足夠了。

“張新,繼續記錄。命李典盡快攻克清河郡,然后立刻北上,進攻安平,然后進攻河間。”張遼停了停,接著說道:“在給他們的命令后加上同樣的一句,三軍會合后,直接進攻幽州,可聯絡右北平已然投靠我軍的烏桓部落,務必限制幽州地方勢力的壯大。同時傳令韓浩,命其助樂進解決東武陽之敵后立刻北上,攻擊魏郡的元城、館陶、清淵、平恩一線,最好能拿下一座城屯兵。”

張遼最后沒有明說,但是聰明人都能看出其中的意圖。而且雖然看上去李典的任務比較重,可是清河一共就甘陵、貝丘、東武城、縣、靈縣、繹幕、廣川七座城池,安平雖然城池多一些,但這兩郡的兵力早就在平原被張遼全殲了,每座城中最多不過一千守軍,而且大不分都不滿員,根本就不能給李典造成多大的麻煩。就說現在李典正在攻擊的清河治所甘陵城,張遼估計很快就能接到李典的報捷的消息。

“好了,就這些。你趕緊派人送出去,你親自挑選得力之人,一定要保密。”張遼囑咐道。

“諾!”張新領命而去。

張遼此時有提筆給曹操寫信,請曹操立刻命令文官趕上軍隊的步伐,準備接管城市。同時也向曹操闡述了他的戰略意圖,并建議曹操可命趙云、張頜、高覽這些河北人士各領一軍平定除魏郡之外的冀州各郡縣。雖然趙云這位常山人在本地名聲不顯,可張頜這個河間人卻是名聲赫赫,絕對能是河間提前歸曹。而且趙云雖然影響不到常山全境,但在真定一地,趙云還是有一定的名氣的。這樣致屯兵鄴城的袁紹與不顧,先全力掃平袁紹的助力的方法可幫助曹操盡快的解決冀州,那時候再從容的解決困守鄴城的袁紹就沒什么難度了。

將這封信寫完,張遼讓人用快馬送到曹操處,而這時候他才有心思再考慮下一個目標。

界橋,那是公孫瓚和袁紹大戰的戰場,也是決定了當時河北之地歸屬的一場決戰。那一戰中,河北名將鞠義以八百先登軍大破威震北疆的白馬義從,使得原本雄心勃勃的公孫瓚一蹶不振,從而一舉奠定了袁紹雄霸河北的局面。雖然鞠義之后被袁紹處死,可誰都不能否認界橋一戰中鞠義的膽識和將略。

而后就是廣宗。那也是這十余年來又一座在歷史上留下大名的城池,黃巾軍張角和中郎將盧植就在城下對峙。三萬政府軍將至少二十萬黃巾軍圍在廣宗城中,寸步不得動彈。兵法云:十則圍之。而盧植能以三萬人包圍二十萬人,就算黃巾軍數量有水分,但盧植帳下可沒有什么有名的將領,劉、關、張根本就未參與廣宗之戰。而董卓也是后來接手指揮,結果立刻被張角擊敗,知道皇甫嵩接過指揮權,方才全殲黃巾軍。

盧植可是張遼敬仰的少數幾個漢末名人,這不單是因為盧植和張遼的老師鄭玄的關系,還因為盧植的為人和才干。只可惜盧植已于初平三年(公元192年)病逝,但想到即將可以連續光臨兩大戰場,張遼也有些難以抑制的激動。

想到這里,張遼不由得命令全軍加快速度,快速通過清河郡,直插清河與巨鹿的邊界要地——界橋。
w23164598 發表於 2013-4-21 17:57
第542章 張遼的“野望”!


操在幽州繞了一圈,視察了幽州邊境四郡及駐軍情途的軍政官員一一交談后便離開了幽州返回城。(
張遼也只是在曹操一行抵達中山廣昌城時提前等在那里和曹操道別,同時,他也接受了曹操給他的一項軍令——盡快囤積糧草,削弱敵人,以便大軍北上。


曹操走后,張遼除了繼續關注歷年戰例的資料整理,在第二批一百三十七名各地二十五歲以下的優秀基層軍官趕到薊縣之后,這方面的工作進度明顯加快了。張遼有了更多的時間來統籌幽州及整個北方邊境的規劃。


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要確保將來北伐的勝利,提前儲備軍糧就是重中之重。張遼倒是早早的就讓田豫重點關注各郡適合修建糧倉的秘密地點,當甘寧帶著他的艦隊再度停靠在重新修建的泉州城東南的港口時,張遼讓田豫、孫乾借著分派送來修路的東瀛奴隸的機會,用修路工程為掩護,在各郡早已經選擇好的地點開始修筑糧倉。


只要糧倉一旦竣工,幽州收獲的糧食以及各地送來的糧草就將秘密的被送進去,帶著大軍北上時,為將士們提供充足的糧草補給。


這些地點不但要隱蔽,同時還要交通便利,也幸虧的這個時代北方的水系相當的達,張遼他們干脆就將屯糧點安排在了偏僻卻有河水流過的地方。再加上擴大的巡哨和隱蔽的暗哨,至少可以再大規模兵力調動之前保證這些屯糧點不被敵人察覺。


而同時,為了大軍從遼西走廊進攻遼西、遼東是減輕后勤的壓力,張遼在建安六年底就命人重修唄大火燒毀的泉州城,張遼要充分回水軍的優勢。重新修建的泉州城也向東南遷移了十余里,東臨沽水,南靠.海,完全成為了北方地又一個良港。


加之張遼和甘寧的關系,甘寧早早地就派出了一支小艦隊進駐泉州港。雖說沒有巨艦,但已經足以掩護大型的運輸船登陸作戰了。


遼西,柳城。


“王子,丘莫追隨老王三十余年,雖然對塌頓之舉同樣痛恨,可塌頓卻也沒有傷了王子地性命。如今幽州漢人漸漸強勢,我三郡烏桓卻日漸衰退。若是王子執意要對付塌頓,勢必會削弱咱們自家的實力,以至于被漢人有機可乘。王子啊!如今卻不是內斗的良機啊!”


在遼西烏桓的老營柳城西北的一座山上,已故的遼西烏桓大人丘力居的老部下正在語重心長地勸說著暗中召集力量對抗塌頓的丘力居之子樓班。


樓班轉過身,一臉的嚴肅,“莫叔,你是看著我出生,看著我長大。當年父王陣亡時,若是沒有你的力保,我那表兄又如何能容得下我這個老王之子?如今樓班所為,也不過是為了自保。至于內斗?哼!我樓班還沒將那個三郡烏桓大人的位置看的如此重要!”


已經白蒼蒼的丘莫聽樓板如此說,不由得面露惑之色,“王子,你這是何意?”


“何意?嘿嘿!”樓班自嘲地笑了兩聲,說道:“莫叔適才也說了,幽州漢人日漸強勢。可是莫叔你覺得即便我不對付塌頓,我三郡烏桓是否就能夠抵擋住幽州的那位張將軍?”


“這……”丘莫猶豫了半晌,還是艱難的搖了搖頭。


“是啊!連莫叔你這樣當年和我父王起兵打得那白馬將軍公孫瓚也只能固守待援的沙場老將都自承非那張將軍的對手,如今中原大勢已定,曹軍隨時可以大舉北上,以塌頓當初幫著袁紹和曹軍結下的梁子,我三郡烏桓若不主動求變,覆滅怕是只在朝夕啊!”樓班目無表情的說道。


丘莫很明顯是被樓班這番話給嚇到了,他一臉震驚的看著樓班,“王子,難道那曹軍真的要滅我烏桓一族不成?”


樓板的話讓丘莫立刻聯想到了滅族,畢竟在他丘莫這數十年可是見過公孫瓚、公孫度這些邊疆大員是如何針對自己地那些族人的。部族中如今還有寫著公孫瓚名字地草人,這可是當年部族中的男子練習射箭地靶子啊!可就是因為公孫瓚和烏桓人之間的仇恨,這些個草人直到公孫瓚已經死去了多年地現在還被保留著


樓班對丘莫的問話沒有直接回答,只是陰著臉點點頭。


“王子,既然如此,我們烏桓人內部就更不能亂了!塌頓如今正在聯絡遼東公孫家和幽州鮮卑族,同時還在極力拉攏上谷烏桓的難樓。只要我們都能夠聯合起來,即便是曹軍主力全部北上也未必能將我們怎么樣!”丘莫說道。


樓班聞言不屑的哼了一聲道:“鮮卑雖和我們同屬東胡,可數百年來


各自為政。當年檀石槐強勢崛起之時,我烏桓也沒人的虧。況且鮮卑人如今也四分五裂,便是中部鮮卑這三個部落如今不也相互攻伐。至于遼東公孫,便是公孫度尚在也絕不會是曹軍的對手,且不談公孫度已死,他的兩個兒子沉穩有余,焉能輕易答應聯手?塌頓此舉不過是如漢人說的那樣,飲鴆止渴而已!”


“難道我烏桓人就沒有生路了嗎?”丘莫悲切的說道。


“生路?有啊……”樓班緩緩說道:“如今的生路便是推翻塌頓,然后舉族歸降曹軍。幽州也不乏我內遷的烏桓族人內附漢人,如今他們的日子確實過得不錯。漢人都是要面子的,只要將屢次相助袁紹和他們作對的塌頓趕下王位,然后上表請降,以漢人一貫作為,只要誅除惡,是絕不會追究全族的!”


樓班的話語中殺機凜凜,丘莫完全能感受到樓班對塌頓的恨意已經不可能消除。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樓班說的確實有道理。塌頓一門心思幫著袁紹,但是在袁紹已經滅亡之后,曹軍是不可能放過塌頓的,若要抱住三郡烏桓,或說只抱住遼西烏桓,塌頓就必須死。否則漢人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此時的丘莫忽然覺得有些不對,他此次是來勸說樓板的,怎么似乎被樓班牽著鼻子走。


“王子!”丘莫有些懊惱,“丘莫次來是聽聞有漢人在王子這里,丘莫知道,塌頓生死關系我遼西烏桓只生死,但王子也不能聯合漢人算計我們的族人啊!”


“哈哈哈!”樓班放聲大笑道:“莫叔,你難道真的老了嗎?當初和咱們聯合算計公孫瓚的袁紹難道不是漢人?那閻柔難道不是漢人?至于莫叔擔心什么,我心中自知。無非是擔心塌頓死后,漢人會將咱們的部族分而治之,讓咱們的力量分散后不至于影響他們的通知罷了。可這又算得了什么?漢人當中有隱忍十年方才復仇的越王勾踐,匈奴人當中也有冒頓單于。便是我們烏桓人,當初不也是在匈奴人的馬鞭下苦忍苦熬,方才有了今日的局面。即便漢人將咱們分散,只要咱們都還活著,那就還有希望!”


丘莫被樓班這一番話說的愣在當場,他沒想到樓班竟然已經看的那么深遠,甚至想到了韜光養晦,以待時機這樣的地步。這時候,丘莫突然覺得這個自己看著他長大的小王子如今已經不再是那個只會纏著自己要小馬駒的孩子了,他如今是真的長成一個大人了。


當初丘力居陣亡后因為樓班年幼,當不了大任,便是丘莫這樣對丘力居忠心耿耿的老將也沒有反對塌頓上位。但是他們也用自己的影響力和勢力確保了老王丘力居的遺孤樓班的安全。雖然他們不愿看到烏桓人之間的內斗,可是一旦涉及到烏桓人生死存亡的大事,他們也能及時作出取舍。這是草原給他們近乎本能般的反應。


不過丘莫還有點不放心,他用試探的語氣問道:“王子,若是漢人在塌頓死后依舊不肯罷休,那又如何?”


樓班眼角挑起,略帶驚訝的看了看丘莫。他不知道丘莫此話是何用意,畢竟他自己暗中也有所安排。


但是丘莫的身份讓樓班并未懷什么,他想了想,還是覺得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更好些。畢竟只要取得了這些老家伙的支持,將塌頓趕下臺的成功機會就更大。


“莫叔,此時我也有所思慮。漢人的力量可以借助,但漢人卻必須要防備。我會在漢人答應我們歸順后放出偵騎,若是漢人信守諾言便罷,若是又變,我變帶著族人北上,進入高句麗人甚至是扶余人的地盤,借此避開漢人。以我們烏桓人的實力,在高句麗和扶余那里一定能打下自己的地盤。北方雖然寒冷,但這也只是針對漢人,咱們烏桓的漢子又哪里懼怕這些。只要我們能夠有地盤、有時間休養生息,待到漢人自己再度衰弱下來后,自然是咱們再度回來的好時機。”


丘莫此時終于放心了,他明白了樓班并沒有真正放棄自己烏桓王子的身份,也沒有將烏桓人徹底送給漢人的心思。像他這樣的烏桓小貴族,最擔心的就是歸降漢人之后會失去原來的權勢地位。


“王子,既然你有如此雄心壯志,那丘莫這把老骨頭便再交給王子了。即使是粉身碎骨,只要我烏桓人能夠保住基業,甚至更加興旺,丘莫死而無憾!”


“莫叔……”

w23164598 發表於 2013-4-21 17:58
第543章堵塞,交通事故!

“怎么回事?”

就在張遼與夏侯惇從城東軍營返回雒陽的途中。就在已經可以清楚看見洛陽城墻的地方被堵住了。

雒陽附近的道路可是于禁當年重建雒陽城時修筑的,雖然沒有鋼筋水泥,但那也是于禁動用了數萬軍民一同參與建筑并在夯實道路的標注上瘋狂到參考了一次始皇帝的直道。若是此時有人拔劍砍向地面,那一定是那把劍被崩斷。而且這條道路也足夠寬闊,按照漢代的標準馬車尺寸,那也是雙向四車道的。所以前方交通被堵讓夏侯惇這位將軍很有些不滿。

因為曹操的規定,如今將軍們的護衛都是額定的,所以即便是張遼與夏侯惇出行,他們一行人也不過二百出頭。不過因為這本就是在雒陽附近,防衛力量十分嚴密,張遼與夏侯惇也沒有待多少護衛,每人身邊不過二十余人,另外還有好幾個將作監的工匠頭目。所以能在這么寬闊的道路上將自己這一行人堵住,確實比較奇怪。就連剛剛回過神的張遼也感到一絲好奇,探著頭像前方張望。

“回稟二位將軍。前方有一隊不其侯家的車隊向雒陽運送物品時發生傾覆,數輛馬車東倒西歪,大量物品滾落地上堵住了隨后的三輛馬車,而從雒陽方向也有五、六輛馬車被堵住,所以整條道路就被堵死了。”前方負責開道的護衛回到夏侯惇身邊報告了情況。

“見鬼!”夏侯惇忍不住罵道。

這也難怪夏侯惇惱火,畢竟這里距離雒陽城不足十里地,道路的兩邊不再是野地。反而全都是良田。若只是莊稼地也倒無妨,畢竟此時夏糧已經收割,人踩馬踏也算不了什么。可是這附近大片的土地種植的竟然全都是蔬菜,這就讓夏侯惇沒轍了。要知道,這雒陽城附近的田地基本上都屬于權貴之家,弄不好就要得罪人。而且此時雖然是下午,可畢竟還是白天,周圍有都是人,想隱瞞都沒有機會。更何況縱馬踐踏農田這種囂張的事情,曹操會下的將領們還真沒有人能做的出,即便是性子最急躁的曹洪也不敢違背曹操“不得踐踏良田”的軍令。于是,即便是再不樂意,這幾十個人、幾十匹馬也只能被堵在了大路上無法前進。

“搞什么?”張遼在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后也有點惱火,但是他的火氣卻不是針對交通堵塞,而是針對雒陽駐軍的。

城東的這起交通堵塞已經很長時間了,即便雒陽城上的士兵沒有瞭望到這里的情況,雒陽城也有定期巡邏的士兵會發現道路被堵。可是城中竟然到現在都沒有反應,雖說城防軍的責任主要是守衛雒陽,但是同樣也應該包括處理這一類突發事件嘛。無論是突發況還是陰謀詭計,城防軍至少應該派出人員了解情況,否則一旦有敵人利用這種事件化妝偷襲,難道雒陽城就只會閉門守城?

但是就在張遼剛想要說“該好好整頓一下城防軍”的話時,他才突然間想起來,自己似乎已經不是執金吾了,也沒有了對城防軍的統帥權,這不禁讓張遼有點懊悔在執金吾任上時為何就對城防軍那么放松!

就在張遼及時的閉上了嘴,自覺沒有失言的時候。就聽到一旁的夏侯惇壓著嗓門,怒氣沖沖的說道:“這城門校尉究竟是怎么搞得?回去一定要好好整頓一下!”

這時候張遼才從他的腦海中找到了一條消息,貌似他老人家從執金吾的位置上卸任后,執金吾這個雒陽城城防司令的官職就一直空缺著,而所屬官兵也全部由夏侯惇暫時統領。呵呵!這回可算是遇上現管的了。

張遼立刻反應過來,這完全就沒自己什么事,何必讓自己心慌慌呢,倒不如到前面去看看熱鬧,至少得看看是否能早些恢復交通,讓自己這一行人回城去。

“元讓兄,在這里生氣不值當,不如到前面看看去?”

“好!”夏侯惇也不是個愿意坐以待斃的性子,張遼著的提議正和夏侯惇的心意。

兩位老大要到前面,手下不但要開道還得讓路,幸好此時張遼這一行人并沒有被堵在很遠處,很快就到了事故現場。

張遼看著這事故現場,除了兩邊被堵住的馬車,那屬于不其侯伏完家的運輸馬車就足有近二十輛,運載的貨物也從糧食、蔬菜到柴薪、木炭不等。從空氣中散發的氣味中,張遼甚至還能夠斷定這些貨物中有大量的藥材。而這些馬車中有四匹馬倒在地上,以張遼的眼神很容易就能判斷出是馬蹄受傷了。而這四匹馬的身旁還有四輛車東倒西歪正好將道路堵死。想必這轅馬的馬蹄出現問題就應該是交通事故的主要原因。不過一群身穿仆人衣服的男子正在那里將地面上的東西一點點的挪開,只不過在張遼的眼中,這群人的效率實在有點低能。

張遼和夏侯惇這一群全副武裝的軍人的出現早已經引起了事主和無辜被堵者的注意,能在雒陽城附近如此高調的軍人不是沒有,但絕對是曹軍的嫡系,這一點是任何熟悉情況之人的共識。而最關鍵的是張遼的護衛因為張遼本人的關系,他們的鎧甲上是有屬于張遼的獨特的蒼狼標記,這也是張遼為自己的家族所準備的待選家族徽章之一。

而事主身為不其侯的家人,更是不會遺漏張遼這位在雒陽幾乎可以說是權勢熏天之人的獨特符號。而那些護衛突然之間散開讓路的動作和隊列中出現的兩名身著高級將領鎧甲的軍人,這不其侯府的家人哪里還不知道張遼本人絕對就在其中?

“小人見過兩位將軍。”

當張遼和夏侯惇走近后,那主事之人立刻認出了這兩人的身份,忙不迭的迎上去,表情諂媚,恭恭敬敬的彎下腰行禮,用極其巴結的語氣說道。

“你……嗯,你是何人?”張遼問道。

“小人是不其侯府上的管事。今日府上的車隊正在運送田莊的糧食,卻不想這轅馬傷了馬蹄,以至于堵住了道路。小人們正在將倒下的東西挪開,不會讓將軍們耽擱太久的。”那管事抬起頭,一臉的諂媚。

伏完雖然是不其侯,是皇后的父親,天子的老丈人,但在如今天子無權而曹操權勢滔天的情況下,不其侯伏完雖然是縣侯,也不敢在張遼、夏侯惇這兩個手握重兵的將軍面前擺架子。何況夏侯惇雖然是鄉侯,可張遼卻同樣是縣侯,論爵位也毫不比伏完遜色。主人尚且如此,這屬于仆人的管事也就可想而知了。

夏侯惇可沒有張遼那么隨和,對于明顯是站在曹操對立面的伏完。即便此地不過是一群仆役,夏侯惇也不會有好臉色給他們。更何況這群人還堵住了夏侯惇回城的路。

但是夏侯惇卻也沒有閉口不言,他對身邊一直微笑著的張遼說道:“文遠,這隊馬車很明顯就是自傲道路中央行走,這才使得這一起傾覆事故堵住了整條道路。若是按照青州的規矩,即便是這里所有的馬車都出了事,也不至于將道路堵得如此水泄不通啊!”

夏侯惇說的是青州的交通規則,在張遼主政青州時,利用青州新政的名義,不但使用東瀛奴隸重新修筑了道路,更是制訂了簡單的交通規則。而行人靠邊;車輛、行人保持右行就是最基本的兩條規則。這也使得青州的道路交通的通常程度遠勝其余各州,成為了青州人出門時的驕傲之一。

然而張遼離開青州后因為幽州戰事緊張的緣故,也沒有在幽州施行交通管制,而中央更是沒有將青州行之有效的交通規則推廣的意思。所以這才有了這條寬度足以通過思量并排疾馳的馬車的道路卻被堵得水泄不通的現象。

“想要改變一些事情確實很難。很多人固執的不愿改變,是不撞南墻不回頭。而還有的人則根本就是為了反對而反對,完全不顧事情本身的正確與否。可是主公也不能真的用強,那玩意的名聲可不好聽。”張遼搖搖頭,曹操的精力很多時候都在處理與反對勢力的爭斗,但在不便直接用大軍壓制的情況下,曹操所要消耗的精力完全是張遼所不能想象的。

夏侯惇也明白這一點,不由得恨恨說道:“這幫混蛋正不是玩意!還有那些割據一方的諸侯,為了一己之私便制國家分裂于不顧!他們的那些部下也是一樣,都是一群分裂國家。只想著自己榮華富貴的混蛋!”

張遼苦笑著,夏侯惇的怒火從夏侯惇以及曹操的角度而言絕對不算錯。就算是張遼用后世的觀點來看,這同樣也是正確的。可是這個時代卻沒有國家、民族大于家族和私利的共識,而且那些諸侯當中還有三位是打著漢室宗親的旗號,這就更不能隨便譴責了。

不過夏侯惇的話還是讓那距離他們很近的不其侯府的管事一臉的尷尬,貌似他的主子不其侯也應該算是張遼口中那些為了反對而反對的人,只不過伏完的擔子并不大,只要曹操稍微一強勢,伏完立刻服軟。

但是張遼卻沒有關心這位表情尷尬的管事,因為他注意到了在夏侯惇義正言辭的指責那些諸侯的時候,他們身邊那被堵的三輛馬車旁注意他們的人中有兩人的眼神突然間一亮。

張遼裝作很隨意的樣子活動著脖子。順便想那兩個人看去。只見那兩人一身文士打扮,一人相貌面如冠玉,身高八尺,頭戴綸巾,飄飄然似那神仙中人。而另一人則相貌丑陋,身材雖不矮,卻也只有七尺出頭。但是這兩個外貌截然相反的人卻擁有一個共同的相似之處,而且這個共同點張遼在郭嘉、賈詡、荀攸、荀彧等人的身上也發現過。那就是他們都擁有一雙深邃的、充滿著智慧的眼眸。雖然這兩人都是很自然的站在人群之中,可是他們卻猶如鶴立雞群一般顯眼。而且張遼從兩人的眼神中判斷他們各自的性格也不盡相同,英俊文士讓張遼感到一種沉穩老練,而丑陋的文士則讓張遼感到一種不守規矩的靈動。

“這兩人似乎不比奉孝他們差啊!這究竟是哪里來的人才?是否屬于我記憶中的那幾位牛人呢?”張遼看著這兩個青年文士,心中頓時泛起了波瀾。

但這個時候絕不是隨便與人攀談的時候,而且自從曹操要修纂書籍的征辟令一出,從各地往雒陽趕的文人就絡繹不絕。那三輛被堵的馬車的主人就全都是文士。若非張遼的眼神好,還真不一定能從一群文士中發現這兩位與眾不同的人。

張遼的腦筋轉了轉,一夾馬腹,催動戰馬向前走了兩步。然后對一臉惶恐的不其侯府管事說道:“你們這樣搬東西一點都沒有效率。現在統統給我停下來,然后聽我指揮。可以嗎?”

張遼的最后一句話雖然是問話,但是連管家的算不上的這個管事又如何敢拒絕張遼這樣的權貴之人的要求。“一切聽憑將軍吩咐!”那管事恭敬的回答。

“那就讓他們都先停下來吧。”張遼說。

“遵命。”那管事應了一聲,轉身去指揮那群仆役停手了。

“文遠,你這是干什么?”夏侯惇見張遼出頭,不解的問道。

“哼!讓他們這么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收拾,還不知道要收拾到什么時候?如今人還不算多,可是再過一個時辰就是回城的高峰期。若那時候道路依舊不暢,那就有的熱鬧了。還不如此時我來為他們疏通,省得咱們也被堵著這里動彈不得。”張遼說道。

“也對!要不讓咱們的護衛們也動動手?”夏侯惇很明顯對被堵在這里十分不舒服,能早點離開那是最好。

“咱們的人都是沙場上的勇士,若是戰場上發生此類事件我絕不會讓他們袖手旁觀。可這不過是一個侯爺家的車隊,豈能讓咱們的勇士干這等低檔的活計。若不是我不欲見到道路受阻時間過長,我也不會出面指揮!”張遼說道。

“嗯!”夏侯惇點點頭,不再說話。

實際上無論是夏侯惇還是張遼,他們都不愿意讓自己的護衛們上前幫忙。這不是什么軍民魚水情的時代,這是一個等級、階級的分界十分嚴苛的時代。而且兩人的護衛也都有軍職在身,最小的也是有八十石的俸祿,換而言之,那就是一群官。在這個時代中。絕對沒有官員幫著仆役干活的。哪怕那個官員不過是個末流的小官也不行。這是屬于官員的特殊待遇。

“回稟張將軍,小人已將手下都帶來了,聽憑將軍吩咐。”

不一會,那個管事便帶著二十幾個仆役走到張遼面前。

張遼看了一眼,扭頭對夏侯惇說道:“元讓兄,你指揮咱們的人先向后推一推,騰出一些地方來。對了這邊的三輛馬車也要向后退。還有,讓人控制住后面的行人和車輛,讓他們不要繼續向前,都靠邊停下。”張遼說著向邊上的三輛馬車一指。

“行!這里交給我。”夏侯惇二話不說,撥轉馬頭就開始指揮。

這時候張遼才對那管事說道:“這位管事……”

“不敢,不敢。價格均有何吩咐,小人一切照辦。”那管事不待張遼講話說完,立刻忙不迭的說道。

“那你挺好。我已經讓這邊騰出地方,你立刻先讓完好的馬車靠邊停好,然后再讓人將手上的馬匹和倒地的車廂挪到路邊,最后再收拾路上的貨物。先將停靠馬車的另一邊的道路騰出一道足以通過一輛車的地方。”張遼不客氣的說道。

“是!是!是!小人這就吩咐下去!”那管事點頭哈腰的表示了一番,隨即轉身就去指揮那群仆役。

看到不其侯府的人正按照自己的要求在做,張遼微微點頭,隨即扭頭對身后的張新說道:“子初,一會他們收拾出空間之后,你便帶幾個人先過去。然后指揮那邊的馬車從清理干凈的道路上先過來。不過要注意,在道路沒有清理出兩車并行的距離前,一定要控制數量,放一批,攔一批。讓咱們這邊的馬車也有通過的機會。”

“諾!”張新點頭應道。

張遼本來想讓張新同時也去和那邊三輛馬車的主人溝通一下,可是想想這些文人的臭毛病,張遼還是覺得自己親自去比較好。而且他還是對那兩個明顯與眾不同的文士很感興趣的。

“幾位先生,讓你們受累了。”張遼催馬上前,向那些正看著自家的車夫向后倒車的文士們拱手致禮。

“見過將軍!”張遼如此明顯的高級將領的做派也讓那些一貫眼界極高的文士們不敢怠慢,紛紛向張遼還禮。

“一會兒本將軍會讓手下先行通過并指揮一下交通。不過因為雒陽近在眼前,所以本將軍欲是向東行者先行通過,所以要請諸位先生再稍待片刻了。”張遼微笑著向這些人解釋道。

或許是張遼的態度讓這些文人很滿意,又或許是張遼的身份讓他們不敢有什么異議。總之張遼話一出口便得到了這些文人的同意,而且沒有一人反對。

雖然這讓張遼有些奇怪,不過一時間他也沒功夫深究其中原由。但是在這之前張遼還是發覺了這些文士似乎都是以自己注意到的那兩人為主,這讓張遼對這兩人的興趣更加大了。
w23164598 發表於 2013-4-21 17:59
第544章路遇,臥龍與鳳雛!

有了張遼的出手指揮。還有軍官在指揮兩邊的交通,這段被堵住的道路不一會便騰出了一條可以通過馬車的通道。被堵了好久的交通終于再度恢復了流量。

雖然因為道路被堵而使得從雒陽方向出來的車輛多了一點,致使向雒陽方向去的人又多等了一段時間,不過從張遼接手到道路恢復兩邊通行能力也不過半個多時辰,申時正還差一會才到整點呢。

“文遠,咱們也該走了。”夏侯惇笑著對張遼說。

此時的夏侯惇真的是越來越佩服張遼,倒不是為剛才張遼的指揮疏導交通,這種事情軍中所有接受過士官及士官以上級別的訓練的軍官都可以執行。夏侯惇真正佩服張遼的是青州的那套交通規則。在親身經歷了一次交通堵塞之后,夏侯惇已經決定一定要在曹操面前建議全國都實施青州的交規。最起碼主干道上必須實行,否則道路交通依然會擁擠不堪的。

“走吧!”張遼也沒心思再大道上久留,雖然那個不其侯府的管事一直跟在他身邊,滿嘴的奉承諂媚之語聽著雖然心情舒暢,但是聽多了也會起膩的。

“也就是你好心,換了是我,絕不會跟那個賤人一般的家伙廢話的!”夏侯惇對張遼和善的對待那個管事還有些不解。

“元讓,雖然伏完與主公分屬對立雙方,可是大家如今還未撕破臉皮,咱們有何必去妄作惡人。再說了,當面哈哈哈,背后下刀子才是陰人的最高水準,你如今的修煉還是不到位啊!”張遼笑著說道。

“你……你這家伙!”夏侯惇無奈的搖搖頭。在他們這群將領中,有人用兵堂堂正正,有人用兵陰險詭異,但只有張遼一人可以同時兼有兩種風格,這也是張遼在每一次內部軍演中讓眾多將領頭疼萬分的原因。

夏侯惇不想再和張遼談論這個話題了,否則他又會想起他自己敗在張遼手下的那些例子,“文遠,適才我發現你倒是很在意那三輛馬車上的人?”夏侯惇將話題轉移。

張遼毫不奇怪夏侯惇的發現,若是連這點觀察力都沒有,夏侯惇又怎能混到今日的地位。“沒錯!那里面有兩個人讓我感到很眼熟。”張遼也正在考慮那兩名文士是否就是他心中猜測的人,夏侯惇提及此事,張遼正好不用自己憋著勁思考了。

“嗯?你見過他們?”夏侯惇很好奇,讓張遼感到眼熟,能讓張遼記住的人可都不是一般人,這早就成為曹軍內部的共識了。

“不!沒見過。只不過覺得他們……”張遼似乎在考慮如何措辭,想了想,張遼說道:“我沒見過他們,但是從他們身上,我卻感覺到了與奉孝、文若等人類似的那種東西。”

張遼的話要是被別人聽到一定嗤之以鼻,然后被歸入到荒謬絕倫的行列。可是在夏侯惇面前卻不然,先不說張遼看人的眼光早就經過了時間的證明,就是張遼所說的感覺,身為武將的夏侯惇也深信不疑。畢竟每一個出色的武將在臨戰時都有那種感覺,這可以歸結為一種敏銳的戰場嗅覺,也可以歸結到武將遠勝旁人的那種第六感。

“文遠,你是說這群人中有兩人能于奉孝、文若相提并論?”夏侯惇被張遼的話震了一下,要知道。郭嘉和荀彧雖然表面上的功績并不明顯,但是身為曹營核心人物的夏侯惇又怎會不知道這兩人對于曹操如今取得的成果究竟有多大的貢獻。

“不能肯定!只是一種感覺。”張遼如今還沒有確定那兩人的身份,自然不會把話說死。

“就算一時肯定不了,但能讓文遠你注意到的人物,必然也不會遜色太多。那個徐庶和法正不就是實例?”夏侯惇倒是對張遼比張遼自己還有信心。

這也是最近被張遼看好的徐庶、法正二人接連表現出了不同凡響的能力所致。這讓那些近年加入曹營,對張遼看人眼光有所懷疑的家伙們真正見識到張遼的眼光的獨到之處。同時也讓那些老資格的曹營官員仰起了脖子教訓后進者,免得他們這些驕傲的小公雞不尊重老人。至于曹操,則是喜笑顏開的慶賀自己麾下再度多出兩名大才。

“但愿吧。”張遼此時又表現出他天生的謹慎,對于不確定的東西,張遼一般情況下是絕不會做出肯定的回應的。

“文遠,你看!”就在一行人快馬疾馳出四五里地的樣子,夏侯惇突然叫了起來。

“什么?”張遼扭頭向夏侯惇看去。

“看我作甚。看前面。”夏侯惇指著前方。

張遼朝著夏侯惇手指的方向看去,啊哈,原來是那比他們先行離開堵塞現場的三輛馬車正在前面。張遼倒也沒有奇怪,普通馬車的速度自然不能與他們胯下這些精挑細選的戰馬相比,何況這些轅馬也不是最好的轅馬。不過讓張遼有些意外的是這三輛馬車竟然全部都是靠右行駛,絲毫也沒有想道路中間靠攏的意圖。

“追上去看看?”夏侯惇笑著對張遼說道。

“也行!”張遼很想早些搞清楚這些人的底細,雖說這群人搗亂的可能性不大,可若是存在招攬的機會,張遼也不會放過。隨著曹操地盤的擴大,所需的人員必將越來越多。自己培養短時間是來不及的,只能先行招攬已經成熟的人才。

幾十匹戰馬的疾馳動靜可是不小,那馬車上的人們也早已經發現了身后的張遼他們。三輛馬車紛紛放滿了速度,同時有人探出頭來向后張望。

“幾位先生,咱們又見面了。”張遼在趕上馬車后對探出頭來的這些個文人們客氣的打招呼。同時他也控制著馬韁,讓自己的戰馬保持著與馬車相同的速度。

“將軍出現在此處,想必那被堵住的道路應該已經恢復通暢了吧?”就在一群文士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張遼的話時,那被張遼關注的兩人中的丑陋文士開口說道。

“并沒有完全通暢,不過恢復兩邊的交通卻已經沒有問題了。那些剩下的掃尾之事,還是讓不其侯府的人自己去做吧。”張遼笑著回答,絲毫也沒有身居高位者的那種傲氣。

雖然他們這些人早就在剛才見到過張遼平和的態度,不過被人冷不丁的反問一句也絲毫不動氣,這些文士心目中那種囂張、狂妄的曹軍武將形象被徹底顛覆了。

“將軍為何不待交通完全暢通后再離開呢?”這回換了那個英俊的文士。

張遼扭頭看了看一旁的夏侯惇,他們也放緩了馬速,正用閑庭信步般的速度前進。甚至張遼的余光還看到張新與隸屬自己的幾名護衛在那里控制著戰馬在玩自己私下調教戰馬時練習的那不倫不類的盛裝舞步。

見到夏侯惇如此配合,張遼回過頭來笑著答道:“我是將軍,卻不是城防軍,更不是雒陽東部尉,自然對道路堵塞沒有必要的義務。剛才出手應該算是義舉卻不是職責,只不過是因為這起事故同樣使我不能前進。既然道路已經打通,那么我也就沒必要留在那邊了。”

“將軍的意思是說每個人都該恪守各自的職責。那是否如此做了,天下就太平了呢?”

這英俊文士的話讓張遼有了一種見到后世那些記者的感覺,看著自己面前那張微笑著的英俊面龐,若不是那服飾和發式,張遼差一點有回到后世的錯覺。

當然,張遼這些年歷練出來的控制力也不是白費的,并沒有讓人感覺到他有任何的停頓,“民間有一句話,叫‘只管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這話雖有點不近情理,顯得冷酷,但若是能反過來想一想,大家都將門前雪清掃干凈了,這大街上還有積雪嗎?換而言之,若是各人都將各人應該做的這事情做完、做好,那這天下不也就太平無事了嘛!”

張遼這番話純屬是一種概念轉移,讓你覺得似乎有些道理,卻又感到有些不對勁,然而卻讓別人一時半會找不出反駁的話。

這兩個文士倒也大氣,見自己一時無法對張遼的話表示出不同意見,干脆就含笑不答。他們的反應讓張遼心中暗自贊了一聲,再度對他們的真實身份感到十分的興趣。

“不知二位先生尊姓大名?來自何方?”張遼想到就問,絲毫沒有拐彎抹角的興趣。

張遼直爽、直接的態度也讓這兩名文士很是贊賞,雖然打機鋒是文士們的必修課,可也不是每一個文士在任何時候都喜歡與人拐彎抹角的說話的,那樣實在太累了。

“鄙人南陽諸葛亮,這位是亮的同窗好友,襄陽龐統。”那英俊的文士開口說道。

諸葛亮!龐統!果然是他們二人!張遼心中原本的小波瀾頓時變成的大浪。那可是臥龍與鳳雛啊!被后世之人傳頌千年的絕世智者。雖然張遼在這個時代見識過了無數后世的名人,也知道很多人在后世被高估,很多人在后世被低估。可是諸葛亮這樣一個在后世幾乎成為中華民族智者的代表人物,張遼即便是再淡然,也微微有些變色。

張遼的反應沒有躲過諸葛亮與龐統的眼睛。雖然他們并不知道張遼為何會如此,但是張遼對他么并沒有惡意他們也能夠感覺到,故而也沒有什么戒備的舉動。

張遼暗自做了幾次深呼吸,露出笑容道:“原來是鹿門書院龐德公的兩位高弟,張遼對龐德公的學問也深為敬仰,可惜一直無緣得見。不過前段時間見到了徐元直,今日有見到了連元直也贊不絕口的兩位,張遼也算幸運了!”

“原來是威名遠揚的張將軍!亮(統)有禮了!”張遼一開始也并沒有揭開他自己的身份,即便諸葛亮他們也有所猜測,但也還是在張遼自承身份后再度見禮。

“兩位先生的大名遼也是早有耳聞啊,至少元直那里就沒有少提二位。想當初遼路過瑯琊曾拜訪過孔明府上。只可惜那時只遇到了孔明的兄長子瑜先生啊!”既然大家的身份都攤開了,張遼也不會隱瞞什么。反正徐庶就任張遼征北將軍府司馬一職可是在曹軍以及各地官府都有過備案的,張遼知道兩人的姓名、表字實在正常不過。順便拉拉關系,也不是壞事。

“此事兄長曾與亮提及,敝府能得將軍看重,亮亦不甚榮幸。至于元直,張將軍愛才之名天下皆知,元直兄能在將軍麾下效力,何其幸也!”諸葛亮依舊是那一臉溫和的微笑。

“哈哈哈!元直大才確實不假,不過具元直所言,孔明、士元之才可是勝過元直十倍啊!”張遼笑道。

“那是元直自謙了。”諸葛亮謙虛的說。

此時龐統卻一言不發,只是微笑著看著諸葛亮與張遼在言語上暗中交鋒。

“哈哈!元直或許是個謙虛之人,但卻絕不是輕易服人的人啊!”張遼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他是在告訴諸葛亮,千萬不要過謙,畢竟徐庶在自己手下已經這么長時間了,若自己還是搞不清徐庶的性格,那豈不是有損自己的名聲。

“不知元直兄如今可好?”諸葛亮沒有接張遼的話茬,反而笑著詢問徐庶的近況,不動聲色的將話題岔開了。

“挺好!我這個征北將軍近期沒什么大事,元直也是帶著一群年輕人在熟悉各種事務。不過如今元直的老母親也已經被接到雒陽,仲德先生親自為元直安排了一套宅子。如今元直也算是在雒陽安家立業了。”張遼非常不喜歡說話的節奏被諸葛亮掌握,可這個問題他也不能不回答,于是便在回答的同時做出了隱隱的反擊。

聽到張遼的話,諸葛亮和龐統對視了一眼,張遼敏銳的察覺到他們眼中出現一絲無奈。

“徐母!”張遼很容易就把握到了其中的關鍵所在。徐庶為人至孝,只要他的母親不反對,甚至若是能夠開口贊同,徐庶就一定會死心塌地的誒曹操效力。張遼和程昱都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們在徐庶自薦出仕后,便派人將徐老夫人接到了雒陽。這也多虧了曹操這些年的名聲不壞,徐老夫人還真的對徐庶出仕曹營沒有反對的意思。再加上程昱以自己五旬高齡親自為徐庶安家一事奔波,徐庶以及徐母就更不會有什么反感的意見了。

“哼!這就是金手指的好處,避免了一場悲劇,獲得一個完整的人才。付出的不過是一套宅院和一些惠而不費的口舌,太劃算了。”張遼心中暗笑道。

“恭喜張將軍!”諸葛亮笑著向張遼一拱手。

但是他的笑容在張遼眼中多少有點苦笑的味道,這也難怪,諸葛亮與龐統以及鹿門書院的大OSS龐德公在一開始可沒有為曹操效力的心思。甚至就連與曹操合作的意思都沒有。可是如今形勢比人強,曹軍的實力越來越大,而諸侯們雖然建立了聯盟,但誰都知道這個聯盟極為松散,內部一點約束力都沒有。曹軍如今看似偃旗息鼓,焉知不是暗中積蓄力量,并等待著或者暗地里挑動著諸侯內部的矛盾爆發。在這種局勢下,龐德公原本的態度也松動了,并同意了諸葛亮與龐統前往雒陽探聽消息。這也就是說,荊州的世家在蒯家、蔡家這兩大巨頭態度曖昧之后,其余世家也開始將改變了。

張遼此時自然是沒有想到這么多,他還在考慮是否能借著這個機會留下諸葛亮與龐統,若是無法留下兩人,那能留下一個也不錯。至于留下誰張遼就不在意了,反正他的幕府已經充實了,暫時也無需增加實力。而且即便是他需要增加人手,北疆那邊可還有荀諶這位死活不回雒陽的主等著呢。

“不知二位從荊州到雒陽是否是因為修纂古籍一事?”張遼也知道在這大路上有些話也確實不方便說,便在稍占上風后立刻轉移話題。

對于張遼這樣跳躍性極大的作風,曹營內部的老資格都已經十分熟悉了,不過對于諸葛亮和龐統卻算是第一次見到。而且張遼能在說話的節奏眼看就要被諸葛亮控制的剎那間不但成功擺脫,更是作出反擊,這讓一貫順風順水的諸葛亮和見慣了諸葛亮占上風的龐統都暗自吃驚。對于張遼不乘勝追擊的行為,兩人雖知道這其中有環境因素,但卻也依然對張遼有了一份感激。

“亮與士元是到雒陽拜訪元直與前不久離開鹿門山前往雒陽的同窗孟建與石韜二人,至于其余幾位兄臺倒是因為曹丞相的征召令而來。只不過大家都出自襄陽,故而同路而行。”諸葛亮回答道。

“哈哈哈!既然來了,那也該到處看看。這雒陽可是曹公派人在一片廢墟上重建的,這些年也漸漸恢復了元氣。如今雒陽不但要重修古籍,還要重開太學。雒陽如今可是名師云集,孔明與士元皆是荊州學子中的翹楚,莫要錯過此等良機啊!”

“多謝將軍提點。亮與士元兄皆是抱著求學之心而來,此等良機自然不會錯過。”

張遼嘴角微微翹起,笑道:“如此,那遼就先走一步。在雒陽城中恭候二位大駕!”
w23164598 發表於 2013-4-21 18:00
第545章讓人糾結的關系網!

張遼沒有和諸葛亮他們的車隊一同進雒陽的意思。打了個招呼便回到大隊人馬中,加速向雒陽奔去。但是張遼明顯對諸葛亮和龐統那種不同尋常的態度卻讓諸葛亮與龐統和夏侯惇都感到了張遼的重視。

“文遠,看來這兩人真的值得你重視啊!”夏侯惇大聲說道。雖然戰馬的速度很快,但夏侯惇、張遼這些馬背上的老手對于如何交談還是很有心得的。

“徐元直的能力你該清楚,這兩人與徐庶師出同門,而且還是最好的兩個。你覺得我們該如何針對他們?”張遼是很想將諸葛亮與龐統全部留下來,可是這兩人不是徐庶、法正這種小門小戶出身或者正在遭人冷遇的主。

龐統是荊州龐家的直系,而諸葛亮則是瑯琊諸葛家的直系,最關鍵的是他們還同時牽扯著荊州的蒯家、蔡家、黃家等幾大家族。有這樣的后臺,又豈是會輕易投入曹操麾下的。若是他們同意加入曹營,那曹操又需要付出何等的條件呢?正在致力于暗中削弱世家力量的曹操難道會為了兩個人才而放棄自己的根本理念?這顯然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要想將諸葛亮和龐統收入麾下,這等難度實在不亞于再來一次抗旱。

“莫不是又要讓主公將他們收服?”夏侯惇笑著說。

“難!”張遼這回給出的答案很干脆,“他們不是徐庶、法正這樣基本上無權無勢也不被人重視,也不是張松這樣的偏僻抵御的世家還有求于主公。我這里有他們的家族資料,說出來你盡可以聽聽。龐統是龐德公的侄子,屬于荊州龐家的直系這就不用多說了。那諸葛亮的家世也絲毫不差,其祖乃是元帝時期的名臣諸葛豐。其父諸葛珪,叔父諸葛玄,家族乃是瑯琊諸葛家,之前被列入咱們幾人幕府屬官的待選名單中就有諸葛亮族弟諸葛誕的名字……”

“啊!”張遼說到這里夏侯惇吃了一驚。“原來那個歸到我屬下的諸葛誕還與這個諸葛亮是兄弟啊?”夏侯惇笑了起來。在這個時代,為了規避亂世中的風險,從而保存家族,將族人四散分布就是在正常不過了,夏侯惇只是為這兄弟二人先后到了雒陽而有些好笑。

“有什么好笑的。”張遼說道:“這兩人不過是族兄弟,真要是諸葛亮投入反對我方的諸侯麾下,諸葛誕對上這位族兄也不會手軟。何況諸葛亮的親兄長諸葛瑾還在孫權麾下效力呢。”張遼想到曾經的那段歷史上諸葛兄弟之間的敵對,這包括了諸葛亮與諸葛瑾,還有諸葛亮、諸葛瑾的后人與諸葛誕及諸葛誕的后人之間的敵對。單就職業道德而言,如今的人們遠比后世的人更為講究。

“繼續,繼續。你這一說我更有興趣了!”夏侯惇知道張遼與郭嘉的關系,而且他更清楚張遼對各種情報的重視,甚至那些他們從不關心的各地物價以及糧食蔬菜的消耗都是張遼關注的焦點。可是事后往往能證明張遼從中確實得到了詳細的情報,以至于曹操如今也對這些昔日從不關注的東西加以關心。所以張遼時常泡在郭嘉那里,反正以張遼的級別,郭嘉那邊也沒有什么東西可以保密的。

“諸葛亮是隨著其叔父諸葛玄到荊州的,時間應該是在我軍第一次進攻徐州之前。諸葛玄是劉表的好友,初至荊州便被劉表上表為豫章太守,結果被當時的揚州牧劉繇支持的朝廷任命的豫章太守朱皓擊敗,隨后就死了。死因不明,但從中可以看出諸葛家劉表確實關系不錯。同時諸葛家也與荊州豪門往來密切。諸葛亮有兩個姐姐,長姐嫁于蒯良的長子蒯祺,二姐嫁于龐德公之子龐山民為妻。而諸葛亮本人則迎娶荊州名士黃承彥之女黃月英為妻,黃承彥的妻子則是蔡諷的長女,蔡瑁的大姐。這樣一算,諸葛亮就應該是龐德公的弟子,同時也是龐山民與蒯祺的小舅子。也是蔡瑁的外甥女婿。而劉表迎娶蔡諷,諸葛亮也就與劉表也有了親戚關系,算是劉表的外甥女婿。在加上龐德公次子龐林與荊州另一大世家習家的婚姻,諸葛亮一人便可以將荊州龐、習、黃、蒯、蔡五大家族統統聯系起來,同時還要加上荊州此時的統治者劉表。若是再算上龐德公那鹿門書院中的包括了馬良家族在內的大批荊州世家子弟,這個關系網就更加寬闊嚴密了。”說到這里張遼頓了頓,似乎是要給夏侯惇一個思考的機會,然后才接著說道:“有這樣的關系網,這兩人又豈是我們能夠隨意招攬的。即便是主公想要招攬,也得好好考慮一下因果關系,然后權衡其中利弊得失,然后才能作出決定!”

在張遼說出諸葛亮的家族時夏侯惇就已經知道招攬諸葛亮的困難了,但是他沒想到一個諸葛亮竟然能夠將荊州幾乎所有的世家和權貴統統聯系起來。按照張遼指出的關系網,夏侯惇數了一下,似乎也就是已經顯得沒落的南陽鄧家與諸葛亮關系不大,否則鄧家的鄧?也不會投入曹操麾下。不過夏侯惇吃驚的并非諸葛亮家族這樣龐大的關系網,在這個時代,哪一個家族不是靠著聯姻組成了一張張巨大的關系網絡。他們夏侯家和曹家也算是漢初開國名臣夏侯嬰和曹參的后人,關系網同樣巨大,就連張遼也是這張大網的一個節點。夏侯惇吃驚的是由諸葛亮聯系起來的家族竟然全部都是荊州的實權世家,如果說能夠擺平這些家族。荊州就等于進入了曹操的手中。可是這種難度也確如張遼所言。難!非常的難!

張遼乜了夏侯惇一眼,將夏侯惇的表情盡數收入眼中。他心中暗笑,就這點關系你就頭大了,若不是我橫插一杠子,你與曹老大的親戚還得多出幾家,甚至連諸葛亮都能與你們拉上關系。這時候張遼腦海中很清楚的浮現出后世的好事之人整理出來的三國名人關系圖,在那些關系中,曹操與夏侯家的親緣關系自然不用多說,可是他們兩家也因為夏侯淵的長女夏侯蓉并未被張飛搶走,曹仁的長女也并未嫁于孫匡,這才使得兩家的親戚頓時少了不少。否則不但是張飛和孫權,還得算上劉備、陸遜、諸葛亮、司馬懿和周瑜。這通亂七八糟的關系哦,還好夏侯蓉和曹仁的長女沒有按預定歷史出閣,否則我自己也得被算進去了!張遼暗自咋舌的同時也想到了他如今可是曹操的妹夫。

“呵呵!”夏侯惇平靜了一下后沖著張遼笑了笑,只是那笑容在張遼眼中怎么看都有點傻。“文遠,這關系確實很麻煩,看來你說的沒錯,還是讓孟德去頭疼吧!”

曹操的部下對曹操的稱呼是很有講究的。夏侯惇、曹仁這些親族公開場合稱呼“主公”,與親戚之間,包括張遼在內提及曹操則是以“孟德”相稱。而張遼和郭嘉在曹系官員面前以及曹操面前均稱呼“主公”,但張遼在家族內部聚會時也會稱呼曹操為兄長。至于與其曹系官員則是稱呼“主公”、“明公”、“曹公”、“丞相”不等,也有稱呼“主公”的。從這樣的稱呼上,他們與曹操的親疏關系也能夠一目了然。

“看來回城后不能先回家了,這件事情可大可小,但決不能疏忽大意,咱們還是直接去相府吧?”張遼說道。

“正有此意!”夏侯惇表示了贊成。

“駕!”兩人作出決定后便不再說話,一夾馬腹,催動戰馬向雒陽城中的丞相府奔去。

正如張遼與夏侯惇所料,當他們將諸葛亮與龐統抵達雒陽的消息告訴曹操。再同時將這兩人的關系網絡大致于曹操一說,曹操也立馬就猛地從原本端坐著的椅子上站了起來。

這兩人身后的關系太復雜,可謂是牽連極廣。但是他們兩人本身又不過是“無名小卒”,到處跑跑,到處看看也算不了什么。可是地位到了張遼、曹操這樣的人,絕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跡象,同時他們也絕對不會相信這兩人不過是因為曹操的征召令而到雒陽來看熱鬧的。

“雖然操不知道這個什么諸葛亮和龐統究竟是否真如文遠所言那般才華橫溢,但絕對可以斷定這兩人前來雒陽必然有荊州世家的影子。看來繼韓嵩、劉先、傅巽等人之后,荊州世家也開始正視現實了。”曹操思索片刻后說道。

“我軍的實力與所謂的諸侯聯盟相比孰強孰弱已經是一目了然。而我方實際控制區內的經濟如今也早已經得到了恢復,除了糧食上受限于人口而短時間沒有飛躍的可能之外,百姓們既不用擔心衣食無著,也不用擔心戰亂。同時主公對商家進行了有效的放開與宏觀控制,也使得商家的活動恢復正常,每年繳納的商業稅費就是不小的一筆收入。就算是如今主公不派兵發動南征,只要讓糜子仲聯合北方的大商家專門針對南方動手,雖不能讓他們輸的破產,也能讓他們麾下的軍隊缺衣少食。那時候主公再行南征,估計一路上就該是望風而降嘍!”

張遼這番話讓曹操與夏侯惇會心一笑。本來曹操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經濟手段也可以打擊敵人,但是張遼卻在離開幽州后和糜竺等商業頭腦極佳的幾人商議后向曹操講述了這種完全不同于正面戰場的另類戰爭形式。曹操原本也只是將信將疑,但出于對張遼的信任允許張遼等人暗中行事。結果不到半年,糜竺等人便通過運用金錢從南方攫取了大批的物資,又通過銷售北方很多不能成為戰略物資的商品將南方大量金錢吸納會北方。同時曹操再一次加強了對南北商道之間的封鎖,但凡是可以用于軍事或者有軍用嫌疑的物品一律扣押。這就使得北方在得到大量物資的同時讓南方不停的失血。中原商道不通。海路也被甘寧水軍切斷,最后一條從隴西走益州的商道也因為漢中的易手而被曹軍切斷。如今南方只能通過微量的走私和隴西翻越大山維系著他們必須的南北方物資。就這樣,其中也不乏曹軍派出的探子而故意放松,為的就是讓他們吊著一條命,并借機滲透到南方。

“文遠說的是。不過孟德啊,這兩人究竟如何處置還需你拿主意啊!”夏侯惇說道。

“我?”曹操原本被張遼說的一臉笑容的臉頓時凝住了,嘴角一抿,無奈的說道道:“這主意實在不好拿啊!還是再找些人來一起商量一下吧!”說完曹操扭過頭去對身邊的侍從說道:“去,立刻將荀彧、荀攸、郭嘉、程昱這幾位先生請到相府議事。”

“等等!”張遼見那侍從剛要抬腳離開,急忙叫住他,轉身對曹操說道:“主公。是否再將大公子、二公子一同叫上?”

曹操略一思索,便點點頭,“也好!子修已經逐漸成為操的得力助手,子桓也應當讓其對公務漸漸熟悉起來才行。”說完便對著那侍從頜首道:“就依張將軍的意思,再去通知子修與子桓速速趕來。”

那侍從得到了曹操的明確表示后立刻奔了出去,嫩在曹操身邊當差的都是聰明人,剛才曹操和張遼、夏侯惇那番話足以讓他們這些侍從知道事情的重要性。

那些侍從一出去,屋子里頓時就安靜了下來。這件事情背后究竟蘊含著什么意義,在場的沒有人不知道。哦!不對。還有一個人就此就懵懂不知。

“張將軍……張將軍……”

正當張遼與曹操、夏侯惇一起又一次沉浸到了對這件事情的幕后背景的思索中時,突然聽到有人在自己身后小聲的叫著自己。

張遼從沉思中抬起頭,轉過身一看,原來是典韋正滿臉堆笑的小心翼翼的在叫自己。

張遼看了依舊在一旁思考的夏侯惇與曹操,拉著典韋走到門口,小聲問道:“老典,什么事這么小心?”

“呵呵!”典韋憨憨的笑道:“這不是怕打擾主公想問題嘛!就小聲一點嘍!”

張遼微笑著,心中卻是暗自感嘆環境對人的改造能力的強大。當年的典韋可是大大咧咧,不管不顧的,就算是壓低了聲音說話,那聲音也要比一般人正常說話的聲音大。可是如今呢?典韋不但可以將聲音壓低到不影響別人的地步,更是在說話的時候也注意到了自己的表情。

張遼暗中嘆了口氣,感覺到自己似乎這些年與典韋之間生分了不少。雖然這有自己常年在外為官的因素,不過這段時間他也確實沒有過多的與典韋這個早年結交的朋友經常聯系。抱著一種歉意的心態,張遼低聲對典韋說道:“老典,多少年的交情了,有話就直說,用不著吞吞吐吐的。”

或許是張遼的笑容讓典韋與張遼這些年因為長期沒有太多的交流而多少有些隔閡的關系緩和起來,典韋的笑容也自然多了。他搓著雙手,不好意思的說道:“張將軍,我……”

張遼此時沒有催促,只是微笑著等著典韋自己開口。

“呵呵!我……那個,我家小子典滿如今也長大了,所以,老典我就想……就想讓我家小子也跟著張將軍您學習……對,學習,就是學習。”典韋說到這里,臉上的笑容再度堆了起來。看得出,他對這件事很重視。自己的心情也很緊張。

張遼嘴角一翹,笑了。

“老典啊!怎么說你好!”張遼輕輕的拍了拍典韋的肩膀,無奈的說道:“你與我也算老交情了,何況當初我就答應過你,將來你若有心便可將兒子送到我這里。我張遼可不是說話不算的人!”看到典韋臉色一變,有點著急想要解釋的時候,張遼抬手阻止了典韋說話,“是否覺得如今我位高權重,你就有點不把我當朋友了?別忘記,你可是主公的親衛統領,在外人眼中,你的重要性甚至還要高于我與元讓他們呢!你兒子的事沒問題,明若有空就將你兒子送到我家,若是沒空讓他自己來也是一樣,反正我家就在那邊,雒陽城的治安也沒那么差。正好我家小子張震我也在教,讓典滿和他搭個伴倒是正好。”

典韋一聽張遼這么容易便答應了自己的請求,高興的不知道說什么好,只知道在那里搓著雙手一個勁的傻笑。如今張遼在士林中也算是有了一席之地,雖然比不上管寧、荀彧這樣的大儒,但也讓人將他與董昭、陳琳等人相提并論,甚至在經學研究上,士林中給張遼的地位遠勝于那擅長華麗辭藻的陳琳。而武將當中張遼的地位就更不用提了,論武力足以排在曹軍眾將的前五位,論用兵更是被譽為“曹軍第一將”、“常勝將軍”,而他親自指點過的除了夏侯尚幾兄弟和曹昂之外,也就是如今幾乎天天泡在張遼家中的曹彰,如今夏侯尚兄弟幾人可是夏侯家第二代子弟的翹楚,眾人公認的下一代領軍人物。典韋能得到張遼這樣的承諾,自然對自己兒子的未來充滿了希望。
w23164598 發表於 2013-4-21 18:02
第546章 暫時的妥協!\

雖然田豐被俘,可是張遼卻不會隨意處置,但他也知道田豐絕對是個固執的家伙,也干脆將其軟禁起來,除了每日供應飯食,絕對不讓任何人和其接觸。
而那一萬田家私兵張遼可就不客氣了,田豐此次帶出來的私兵皆是強壯之輩,且有家人牽掛者極少,張遼則趁機許給這些人以好處,將其中八千余人收編并抽調一千曹軍老兵和兩千收編私兵,以宗貝行校尉事,統兵返回廣宗,并占據此城。

而張遼則正式進軍曲周,在田豐陷落后,曲周守將也沒有繼續反抗,反而出城投降。并向張遼遞上了巨鹿田家長老們的書信。在信中,田家長老以田豐此舉皆為私自行動為由為家族開脫,并向張遼承諾,田家將協助張遼盡早平定巨鹿郡。

張遼對這曲周守將便是他很欣賞田家此舉,但他自己不能做主,須得向主公曹操請示方可。但是他希望田家能將列人、斥章、廣年、廣平四城的防務交給他,以便于他從北面封鎖魏郡。

田家的回復相當快,不但答應了張遼的要求,還派人游說四城守將,讓他們打開城門迎接曹軍入城。甚至田家對張遼收編了他們八千余私兵之事連提都沒提,以此來表示田家歸附曹操的決心。

建安五年五月二十五日,張遼親率一千重裝步兵、三千騎兵和包括一千弓弩手在內的六千輕步兵進駐列人、斥章兩城。廣年城則布置了一千輕步兵、一千弓弩手和三千收編私兵,廣平城則安排了更換了所有指揮軍官的三千收編私兵。而原本屬于袁軍的各城共三千余郡卒則盡數被曹軍收編,并被張遼集中到了斥章城接受整編,他們將在曹軍的安排下進行訓練,和那八千私兵一樣,根據訓練后的考核成績來安排他們最終的歸屬。

至此張遼所部對魏郡地北面的布防已經完成,同時還威懾著趙國。方便了張燕的行事。至于巨鹿郡的其他區域,在田家徹底倒向曹操之后也已經全部易幟。但何時能夠真正變成曹操的領地那就不是張遼能管的了,張遼并不想因為此事招惹麻煩。

在將各城的防務和守將都安排好之后,張遼立刻派出騎兵南下接應韓浩所部,同時將巨鹿的情況上報給曹操。

張遼很清楚,因為袁紹地主動撤退,雖然損失了一些兵力,但以鄴城為中心的魏郡依然集中了三十萬袁軍。而且這些袁軍中屬于真正的袁軍精銳的就有二十萬之多。再加上各城中有著充裕的糧草,還有不少鐵了心追隨袁紹的世家豪門。曹操想要占領冀州其他郡縣問題不大,若想短時間內吞下魏郡確實難度不小。不過俗話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曹操可不是那種性急的主。而張遼就更不急了,歷史上曹操平定冀、并、幽三州共用了八年時間,如今最多到年底就能將除魏郡之外的冀州拿下,而并州和幽州目前也有部分領土實際上已經被曹軍或者是親曹軍的勢力控制著。此時地情況遠遠好于那段曾經的歷史,張遼又怎么會著急?

曹操那里此時也在向各地派出了數萬人的軍隊后停止了進攻的勢頭。夏侯率兵屯駐蕩陰、黎陽一線,徐晃則被派到林慮。并出兵攻克魏郡的涉國和毛城,封鎖了并州通往冀州地壺關通道。而樂進在韓浩的協助下,擊退了東武陽城外的袁軍蔣奇所部,收復了東郡在河北的城池。蔣奇在韓猛在兗州身亡后就明白事情有些不妙,提前就做好了撤退的準備。當韓浩的士兵剛過黃河地時候就蔣奇就下達了撤退的命令,雖然因為士兵的素質不高再加上樂進、韓浩的追擊,但蔣奇依然撤回了六萬多士兵,并屯駐在內黃、繁陽、陰安三城。韓浩則在張遼的支持下揮兵北上,并占領館陶。

而李典這時候已經攻克清河全境,并在程昱趕到后將收編的降兵移交后立刻北上安平。倒是曹洪、曹休在渤海進展不快。這個袁紹的起家之地,確實被打上了深厚的袁氏烙印,若不是劉曄、陸遜從旁協助,兩軍差點就要吃大虧。于是他們干脆休息數日,等待從平原北上的投石機部隊。

張遼每日都能夠得到快馬送來地戰報,不過他卻沒有出手幫忙的意圖。理由和當年他借生病為由沒有參與迎戰袁術的戰斗一樣,只不過表面上張遼還是用年輕將領需要鍛煉為由,只不過他將就地收編戰俘、整編補充這一套給曹洪他們好好提了一邊。這套化敵為己的方法可是張遼最喜歡的,他帶著一萬四千將士如今已經變成了兩萬(八千余私兵只有六千通過了曹軍初步的考核)。而韓浩的七千士兵也增加到了一萬出頭。只要徹底消化了這九千多士兵,張遼心中的底氣就更足了。

此時再次閑下來的張遼又有些無所事事了,整編有人去做,聯絡有人去做,防御、巡邏依然有人去做,張遼現在除了審閱些文案,就是四處轉悠,純屬閑人一個。原本他此時該去曹操那里的,可曹操那里雖然戰事停歇,但曹操卻需要張遼為他鎮住冀州。為此他甚至自表位冀州牧。并以司空府地名義命張遼以青州牧暫行鎮北將軍事,以程昱、董昭、劉曄為輔。統一指揮冀、并、幽三州地戰斗。

然而張遼卻根本就沒有去干涉冀州的曹軍將領地指揮,他除了命令后勤絕對保障各軍的輜重之外,就是讓各軍自行根據各地實際情況決定行止。他實在不想親身涉及哪些讓人頭疼的事務,原本在青州他就將事情統統扔給了孫乾等人,此次他也將和地方勢力扯皮的事情盡數扔給了程昱他們。而他則在程昱他們需要的時候帶著一身的煞氣去給程昱他們壓壓陣,震懾一下那些敢于扎刺的家伙。這讓程昱、董昭等人的工作變得輕松了許多,畢竟沒人敢于在一個手下已經有了十余萬人命的兇神面前強硬的。而張遼似乎對你這種事情還有些樂此不疲,反正他就是板著臉去大吃大喝,還能順帶著讓自己的衛隊和護兵也吃頓好的,同時還能節約自家軍中的糧食,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這一日,閑極無聊的張遼突然想起在他的軍中似乎還管著兩個人,一個是被他俘虜的田豐,另一個則是曹操送到他這里來的沮授。

原本是張遼想將被俘的田豐送到曹操那里的,結果不到人沒送成,還被曹操又塞了一個麻煩。沮授一過來就擺出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腦袋昂的高高的,根本就不和前來接人的張遼打招呼。

就在張遼一臉愕然的時候,將沮授送來的曹軍校尉苦笑著將沮授被俘后直到送到張遼這里的經過訴說了一邊。聽到沮授在曹操和數百文官武將以及數萬將士面前大呼“沮授不降”,這讓張遼的臉上也多了一絲古怪的笑容。可是當他想到沮授沒有如歷史上那般被曹操處死,卻好死不死的送到了他這里,張遼就感覺到了一絲似乎被人算計的危險。當他看完隨著沮授一起送來的曹操的書信,他臉上的表情就更加的豐富了。一個田豐就已經讓張遼有些頭疼了,而曹操不但沒有將田豐接走,還將一個沮授也送了過來,這不是讓張遼更加傷腦筋嗎?

但這時候要讓人將沮授送回去已經是不可能的了,田豐看來也只能留下來,張遼干脆就將這兩人安排在一起,讓他們相互間做個伴,或許能讓他們打消原本那種必死的決心。而且為了保險起見,張遼直接讓自己的衛隊和趙虎的重裝步兵接手了沮授、田豐的看守,這兩支部隊不但忠誠度可以得到保證,更因為其中大都是豫州譙縣人和并州老兵,沒人會對田豐、沮授有任何的同情,更不會給他們任何逃跑的機會。

而這兩人自從被安排到一起之后張遼就一次都沒去看過他們,這兩人被俘時間不長,滿腦子還是忠于袁紹的心思。若是張遼去了,估計還沒開口,這兩人不是大呼“只求一死”,就是一副冷臉,搞不好還要和張遼好好論論曹操和袁紹的正統性以及曹操進攻袁紹的錯誤。張遼雖然見識廣博,卻也不愿意和這個時代的學者去滿口之乎者也的探討這種無聊的問題。所以他依舊用了冷處理的辦法,將兩人安排好就不聞不問,只管讓人照顧好他們的食宿,負責他們的安全。而且張遼還命人將一些經過他認可的消息送去給沮授、田豐,讓他們也不至于對外界的變化一無所知。張遼個人認為,這兩人絕對不是什么愚忠之輩,否則當初沮授也不會在擔任韓馥的下屬時為袁紹謀取冀州而出謀劃策。至于田豐,能和沮授成為朋友,當然也是性情相投。而且這種冷處理的方法則可以讓兩人在沒有干擾的環境中自行思考,卻也不至于會因為一人獨處而心理發生扭曲般的變化。

現在已經是六月中了,張遼現在想看看這兩人的態度是否發生了變化。想到這里,張遼向軟禁沮授和田豐的地方走去。
w23164598 發表於 2013-4-21 18:04
第547章招攬臥龍、鳳雛的難度!

“元直,事情就是這樣。對你這兩位同窗。主公的意思是除了我剛才說的幾個地方,其他地方只要他們有意思,你都可以帶他們過去。這里有一塊令牌,除了那幾處,其余地方皆可通行無阻。”張遼說著從一旁拿出一塊金屬令牌推到徐庶面前,接著說道:“這由你暫時保管,待他們離開雒陽后再交回來就行。”

張遼一離開曹操的相府連家也暫時沒回便直接去了自己的將軍府,他將正準備回家的敘述叫住后將今天的事情告訴了徐庶。當然這其中有涉及到曹操根本性政策的東西自然不會說,但是有關諸葛亮和龐統的事情張遼確實絲毫沒有隱瞞。而張遼手中的那塊令牌也是由曹操的丞相府核發,可以在雒陽城所有非保密機構暢通無阻的通行證明。

徐庶這一天都待在征北將軍府中,當然到現在也沒有見到諸葛亮和龐統二人。對于這兩位同窗的到來徐庶也感到一絲古怪。不過在已經接觸到曹軍很多實質性內幕后,徐庶不認為諸葛亮、龐統是到雒陽旅游的。而張遼的講述更是讓徐庶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同時也明白了張遼叫住他的用意。

“將軍的意思庶明白了。”徐庶沒有多說什么,可是他的眼神中卻透出了一種叫做堅定的光芒。

張遼點點頭,徐庶是個聰明人,自然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縱然是歷史上對徐庶的評價不如諸葛亮,在民間也同樣不如龐統,但是能夠在曹魏集團中以區區一介后進之輩,又曾經是曹魏大敵劉備的部下,最終還能做到右中郎將、御史中丞。且將他的才能放在一邊不談,講究那份為人處世的能力便足以超過如今朝堂上的大部分官員了。只要徐庶自己沒有別的想法,想不被諸葛亮、龐統套出話來那是很簡單的事情。

“還有,你的另外兩位同窗也在諸葛亮、龐統到雒陽之前也已經趕到了雒陽,據荀文若那邊查點,他們也因為自己的能力進入了荀文若的視線,正準備安排他們的官職。不過既然發生了這件事,他們暫時的任務也將變成。就是和你一樣,緊隨著諸葛亮、龐統二人,陪吃、陪玩、陪聊天。明日一早,你直接到尚書臺去,荀文若會將他們招到尚書臺布置任務,他們兩人也暫時歸你領導。將軍府的事情你可以先放一放,我會讓仲達暫時替你管起來的。”張遼繼續向徐庶交待著相府商議下來的那些決定。

“諾!”徐庶也知道,這件事情根本就是幾位大佬已經確定下來的,他無論有什么意見都沒用,只有好好的完成這一次的使命就是。不過從他投入曹操麾下這段時間來看,曹軍的實力與其他諸侯相比實在是強大的太多。而且要命的是曹軍有了如此強大的實力,還依舊能保持著謹慎的態度。無論諸侯們怎么動作,曹軍除了在年初大喊大叫著要南征以外,基本上都是在按部就班的做自己的事情,為真正的南征做著準備。這種不為外物所動的狀態,也就表明了諸侯們即便能使出精妙絕倫的計謀,但在曹軍強大的實力之下,穩定的推進之中,一切計謀都將成為遇到烈日的積雪而徹底消融。

這件事情到了這里張遼也不想再過多的涉足其中,雖然那兩位都是在后世為人傳頌的名人。可是蓋因張遼的身邊皆是歷史名人之故,他的心里早已經有了對名人的抵抗力。而且他的幕府中還有一個當諸葛亮進退兩難,最終活活被耗死的司馬懿天天在張遼面前晃悠,張遼也就是一開始有點興趣,現在實在是提不起精神了。

但是曹操的態度和張遼卻截然相反,從那天之后,曹操就一直在思索諸葛亮、龐統兩人以及他們背后那些人的想法。而郭嘉也將之前大量的有關鹿門書院弟子以及諸葛亮和龐統的相關情報整理出來,其中對于鹿門書院幾名出色的弟子的評價和對諸葛亮、龐統那遠勝旁人的評價讓曹操也心動不已。

曹操愛才天下皆知,而面對著兩個很有可能在才智與能力上都不遜于荀彧、郭嘉的人才,曹操心中的糾結就不用多說了。因為荊州世家的關系,曹操自己也沒有立刻就收服這兩人的想法,更何況曹操也明白,但凡是才子也必然是有脾氣的,那諸葛亮雖然不好說,可是龐統那鮮明的性格卻足以說明問題。

同時郭嘉的情報檔案中有關龐統順手借著荊襄商人的嘴給鮮卑人支招,以至于讓張遼徹底解決北疆胡人的計劃擱淺,這一點也從側面證明了諸葛亮、龐統的能力。

“文遠,你說是否有讓諸葛亮與龐統這兩人投效操的辦法?”

張遼越是不想過問,可問題就偏偏會找上他。曹操在憋了一天之后,終于忍不住那愛才之心,尋了個空擋就離開自己的相府去找張遼。只不過張遼又在偷懶。曹操先是在將軍府撲空,然后才在張遼家中將張遼堵住。

“主公啊,不是我不想辦法,實在是這辦法不好想。雖然我與他們接觸不多,可是通過徐庶的講述和那些情報,我們已經可以確定這兩人皆是心高氣傲之輩。對這樣的人,想要他們心甘情愿的歸附主公,實在是太難。主公麾下處理政務有荀文若,出謀劃策有荀公達、郭奉孝、賈文和、程仲德,此外還有許攸、董昭、管寧、郗慮、司馬朗等一大批官員,難道主公可以不顧這些人的想法驟然給予諸葛亮、龐統以不遜于他們的位置?”張遼苦笑著說道。

在后世,人們對諸葛亮擯棄曹操、孫權,最終投奔劉備有著種種的推測,但是除了那士族子弟根深蒂固的信念和荊州部分世家不愿降曹的原因,還有一個被大多數人都認可的原因就是曹操手下能人太多,而諸葛亮一介無名之輩,可能在短時間內獲得能夠使他發揮所長的位置。孫權也是一樣,周瑜、魯肅、張昭等一群江淮名士和江東士族子弟圍繞在孫權身邊,諸葛亮同樣沒有機會。而劉備就不同了,缺少頂尖謀士的劉備于是就成為了諸葛亮的首選。

龐統也是一樣,但是他卻沒有第一時間選擇劉備,而是首先選擇了孫權。在孫權不合他龐士元的心意時,他才無奈的選擇了劉備。而這時候曹操已經因為赤壁之敗退回了中原,龐家也因為暗地里與曹操的疏遠而使得龐統不便于投奔曹操。但是后世之人在分析這件事時也有龐統欲與諸葛亮分出高下的猜測。都說臥龍、鳳雛得一可安天下!以龐統爭強好勝的心理,焉能沒有與諸葛亮分出勝負的心態?

曹操看著張遼,張遼以往給他的印象就是眼光極準,他此時找到張遼商量招攬諸葛亮、龐統的問題,就是要借重張遼的眼光為其分析其中的可能性。

對于曹操的執著張遼也是無奈,可身為部下。老大找到你了,你就必須拿出一些說法。無論成與不成,至少一個能夠解釋過去的說法是必須有的。

“主公,”張遼此時手頭上也有不少關于諸葛亮、龐統的情報記錄,他從一沓紙張中翻出幾張寫滿了他特有的蠅頭小楷的紙,遞給曹操后說道:“主公,這里是有關諸葛亮的部分記錄,其中這幾條很值得關注。‘亮于鹿門書院求學,眾弟子讀書皆務于精熟,而亮卻獨觀其大略。’還有這里,‘亮于書院辯論,每自比于管仲、樂毅,時人莫之許也,惟博陵崔州平、潁川徐元直與亮友善,謂為信然。’此一說遼已從徐庶那里得到證實,可以采信。別的不談,就這兩條,主公以為諸葛亮志向如何?”

張遼的話沒有說得很明白,但是對于曹操而言卻已經非常的清楚了。管仲、樂毅何許人也?管仲乃是春秋年間的齊國丞相,他的改革使得太公之后便有所衰弱的齊國一躍而成為當時的第一大國,輔佐齊桓公成為春秋時期的第一霸主。孔子就曾經盛贊管仲道:“微管仲,吾其被發左衽矣。”而樂毅呢,那也是戰國時魏國魏文侯大將樂羊的后人。統率著燕、楚、魏、趙、韓五國聯軍在半年之內攻克齊國70余城,使得原本地域廣闊的齊國就剩下了聊城、莒城、即墨這三座城池還在抵抗。這兩人一為齊相助大王成就霸業,一為統帥助大王一掃前恥。他們雖然份屬文武,可是卻同樣都是各自領域中要說一不二的人物。諸葛亮以此二人為例,心志所向,一目了然。同時那句“讀書只觀其大略”也充分說明諸葛亮此人更關注大局,而不會斤斤計較于小節,這同樣也只有真正能夠執掌大權的上位者才能得到的待遇。

話說到這份上,曹操已經明白了張遼的意思。只要他身邊還有荀彧、郭嘉這些人,諸葛亮九成以上是不會歸附曹操的。

“那龐士元呢?”曹操還是不死心,沒有諸葛亮。拿下龐統也是好的,總好過于空手而回。

張遼這回倒是不再苦笑了,他翻了翻眼皮,想了一下后說道:“我記得有一份情報記錄了龐統在二月底去了柴桑,他意欲投奔孫權,卻不想孫權過于看重相貌,同時龐統有在言辭中對周瑜有些失敬,便使得孫權翻臉。這份情報可以說明龐統已經有了出仕的念頭,可以說勸說龐統的難度要小于勸說諸葛亮。但是主公,從龐統的個性與他獨自一人去柴桑的經歷來看,此人雖不如諸葛亮那樣一定要追求獨一無二的大權,但是他卻是一定會有與諸葛亮分出高下的心思。而諸葛亮也未必沒有龐統這樣的心思,所以招攬了龐統,諸葛亮很可能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張遼得先給曹操打個預防針。

在張遼前世的記憶中,龐統確實是沒有了選擇才投入劉備麾下,同時他也能面對劉備的冷遇而毫不在意。這就說明龐統可以接受一些起點較低的位置,這一點不同于諸葛亮。但是面對取西川的戰役,龐統卻為了急于求勝,將諸葛亮徹底比下去而使得自己再落鳳坡中伏身亡,這不得不說是龐統性格缺陷所導致的一出悲劇。

“唔……”曹操點點頭說道:“文遠所言確令操茅塞頓開。即便是只有一人,那也好過一人沒有。文遠你可以先針對龐士元動動心思。”

“主公,征召令一出,天下文士趨之若鶩。在此前提下,主公依舊還想著招攬諸葛亮與龐統,這頗有些像賊不走空的規矩嗎?”張遼聽到曹操的話心中輕松了許多。

“哈哈哈!”曹操大笑道:“賊不走空就賊不走空,江東那些鼠輩不是稱呼操為曹賊嗎?”

“主公自己也說了,江東鼠輩耳!”張遼不屑道。

打不過就罵人這本就是文人的惡劣習性,雖然別的階層也有開罵的舉動,但是論及罵人則誰都比不過文人。曹操所說的那些江東鼠輩針對曹操的惡言惡語可是直接上溯到了曹操的祖父曹騰,這些話傳到曹操耳中時曹操可是氣得差一點將屋子里的東西砸了個精光。還好侍從們機靈,四處求救般的將曹嵩和鄒氏夫人以及張遼夫婦請來,這才讓曹操冷靜下來。而如今曹操雖然已經可以直言不諱的說出那些罵人的話,但是張遼依然能從曹操的眼中看到一絲厲芒。如果此時有傳播這些言辭的文人站在眼前,張遼相信曹操一定會拔劍砍人的。

但這兩人都不愿將話題拐到這種不開心的事情上,曹操咧了咧嘴角,齜了一下牙齒,將剛才因為惱怒而有些緊繃的面頰放松。然后笑道:“龐士元雖然有才,但終究不是龐家直系。再加上文遠剛才所言之事,招攬龐統機會應該甚大嘍?”

“比招攬諸葛亮的機會大一點,”張遼笑了笑,順便考慮了一下后說道:“應當不會超過四成。龐統雖非龐家長房,卻算是嫡系。又是龐德公花了心思調教出來的,龐家對其的影響力應該不小。所以主公若想盡收天下之才……”說道這里,張遼閉上了嘴,微微的搖頭。

曹操聞言瞇起雙陽,原本就細長的眼睛更是只剩下兩條縫。但是張遼從曹操那閉上的眼皮上的微動能夠看出曹操的眼睛一直在轉動著,這正是曹操正在思考問題的跡象。

張遼也不說話,這個問題雖然在兩天前的相府議事中暫時有了一個結論,可是在場的人全都知道這不過是緩兵之計,只不過荀彧更愿意自欺欺人般的相信這就是曹操的真意。既然是緩兵之計,那就必定還有最終措施。

其實士族們雖然排擠庶族、歧視平民,可是士族內部也同樣矛盾重重。北方士族與方士族天生不合,這里的北方是長江以北,但不包括荊州。原本荊州屬于光武帝劉秀的龍興之所,南陽世家也是位高權重,可是這些年下來,南陽的幾大開國家族已經不復舊日鼎盛,后起之秀們已經取代了他們原本在荊州的影響力。再加上南陽郡如今一分為二,分屬劉表、曹操,于是這些后起之秀們也被北方和中原的士族視為南方的盟友,雖不至于強烈抵觸,也不會太過親近。而這里面就有著大把的機會可以讓曹操施展手腳,拉一批,打一批,這套程序幾千年都不會改變。

在這個時候,張遼反而不用費心思了。因為一切都將會有曹操親自作出決定。無論手段如何,結局最終只有一個,那就是曹操的全面勝利,因為曹操并不是一個喜歡妥協的人,暫時的妥協也不過是為了積蓄力量。當然,也存在著“出師未捷身先死”的可能性,那些士族也不是引頸待斃的傻子,不可能不作出反擊。在士族的全力反擊之下,即便是曹操也不一定吃得消,這就是曹操目前一直在用軟刀子慢慢割肉的原因。

而且這個過程會很長,很大程度上曹操和張遼都未必能看到這個結局。同時張遼更清楚,舊的士族被鏟除了,新的士族又會誕生。他的家族如今不也正在重復著漢初開國功臣的那些個家族的故事嘛!

就在張遼搖頭晃腦隨意張望的時候,他忽然間看見正在距離曹操五步不到的位置警戒著的典韋。在張遼的家中自然不會有什么危險,當今天下還沒有什么人能夠偷偷的從張遼家中布置好的那些明暗哨位和數百名身經百戰,經驗豐富的家兵和護衛。典韋雖然依舊保持著平日里護衛曹操的習慣,可是此時的他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張遼,眼神中還透出那中充滿著期望的光芒。

張遼猛的想起他自己對典韋的承諾,不過那天他是讓典韋自己帶著典滿上門的,人這兩天可沒人來找過他。張遼沖著典韋微微一笑,再點點頭。

典韋頓時大喜,臉上堆滿了笑容。他明白,張遼沒有忘記對他的承諾,這就足夠了。待有時間,他自會帶著他家典滿親自登門的。

就在這時,曹操突然睜開雙眼。他看到張遼正看著典韋,他也知道典韋向張遼請求的事情。曹操笑了笑,說道:“文遠,今日之事到此為止。無論是諸葛亮還是龐統,暫時還是順其自然。讓徐元直和他那兩個同窗接著相陪就是,何時離開也由諸葛亮他們決定。過幾日操便會給荊州那邊一個正式的消息,屆時就看他們自己是否識相了。”

“明白了!”張遼點點頭。

“噢,對了。還有你答應典韋的事切莫忘記。即便不能收徒,閑暇時也可常常指點一二。”曹操說道。

這是曹操直接對典韋表示出關心,張遼自然是欣然應允,而典韋也是滿臉的感激。曹操能讓典韋忠心耿耿,這種超乎等級的關心也是必不可少的。同時也將張遼的人情削弱并轉移到了曹操身上。張遼自是不會計較這些,他沒有別的野心,也樂得將人情送予曹操。

曹操離開了,但張遼卻知道,隨著曹操一步步穩固中央的局面后,南征也將不可阻擋的被再度提上議事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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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548章布局!

時間過得很快,從曹操為籠絡天下文人之心而以修纂古籍為名發布征召令開始。一晃眼半年功夫就又過去了。

在這半年當中,曹操不但讓雒陽聚集了大批的文人而使得雒陽再度成為天下士林眾人矚目的焦點,同時也在關中大旱的情況之下,“毅然”放棄軍事行動而動用軍方的儲備糧食和軍隊進行救災,使得他的聲望再次攀升,如今在士林中對曹操依然有了“不遜乃祖”的評價。這個“祖”說的可不是曹操那位擔任中常侍的祖父曹騰,而是漢初名臣曹參。

這其中自然少不了看到希望的庶族地主階層以及同樣獲得利益的士族地主階層的共同努力,更少不了得到張遼指點后開始嘗試著操縱輿論的郭嘉的手下。

而曹軍雖然在這半年中沒有任何大規模的戰斗行動,可是從下半年開始,曹軍的關中地區、漢中地區、冀州、徐州、豫州、兗州和司隸的駐軍也全部完成了與并州、青州、幽州曹軍相同的軍事改革。同時各地方軍隊也以調動換防的名義將宛城地區曹軍的軍事改革順帶完成了。如今各地曹軍的編制均是根據張遼在幽州軍改后確定下來的方案,之所以不發動攻擊也有各級軍官抓緊非戰爭時期熟悉軍隊新的編制和指揮方式以及全體將士熟悉新編制下的配合作戰模式。

與此同時,關中、幽州、并州的部分曹軍步兵還進行了車載步兵的換裝,也利用這段時間,與騎兵一起摸索著新的步騎兵配合作戰方式。之所以將新兵種的訓練放在這三處,也是因為這里的大部分戰區適合車載步兵的行動。當然,在荊州北部的江漢平原同樣也適合車載步兵伴隨騎兵作戰,但為了保密,宛城、雒陽、兗州這些地方是不可能出現車載步兵的身影。只是到了戰爭即將開始前夕,會將已經訓練成熟的部隊調過來參與作戰,并檢驗效果。

經過整頓,曹軍的陸軍總兵力再度減少。主力野戰軍總兵力約55萬,其中騎兵約13萬,步兵約42萬。按照不同的編制,騎兵基本上以部(每部2833騎)和旅(每旅8571騎)這兩種單位為主,再配合數量不定的后勤人員。步兵則同樣是根據地區和擔負的任務的不同以旅(9027人,加上輜重后勤則超過萬人)和師(2旅制臨編,18233人,加上輜重后勤則可達到接近二萬三千人)這兩種編制為主。但是雒陽地區則有不同,除了正常編制的步騎兵之外,還有額定編制一萬人的曹操中軍,其中虎衛軍五千,虎豹騎三千,剩下兩千編制則有1500人是裝備了最新型的投石機和床弩的攻城部隊,雖然人數不多,但是卻使得曹操的這支中軍也能夠在特定時候擔負起攻擊任務。剩下的五百人就是屬于曹操的護衛、侍從,他們基本上不會有作戰任務,但是他們的訓練確實與虎衛軍基本相同。水軍經過整頓,汰弱留強,總兵力保存有4萬,巨艦30艘,其余大小戰船近萬,分駐青島和廣陵。

在幽州、并州、冀州、青州、兗州、徐州、豫州、司隸部這八州和漢中、宛城兩個地區中,兵力最雄厚的要屬司隸部,雒陽地區野戰軍就有6萬,以長安為中心的關中地區更多,達到了7萬,這里不但有關中直接面對涼州的因素。也有雒陽可以直接南下的原因。接下去就是幽州和并州各有7萬大軍,只不過在步騎兵的比例上有所不同。漢中6萬,徐州、豫州各5萬,宛城4萬,兗州、冀州各3萬,青州2萬。但是青州的總兵力并不低,在青島還有足足3萬人規模的曹軍水軍主力,徐州的廣陵郡也有陸遜率領的1萬水軍。

與此同時,曹軍的地方守備軍人數再度削減,尤其是那些地處曹軍重重保護下的地區,甚至除了地方官府的衙役之外,就只有一、二百士兵駐屯。但是他們的附近戰略要地卻有著野戰軍的駐地,張遼是以這樣的方式來保證地區的安全性。也將這些二線部隊的總人數降到了約25萬。

但這一次裁軍數量雖然達到了五萬人的規模,可是卻在整體軍費開支上并沒有體現出太多的降幅,這不單是因為主力的數量接近了60萬,還因為給試驗中的車載步兵配備的那些馬車和轅馬。但是一輛馬車配備一個什的步兵所需的費用也不過就是三、四名精騎的花費,可是有了這些步兵的協同作戰,曹軍的整體戰斗力可不止提升了一個等級,這筆買賣在曹操與曹軍將領的眼中還是很劃算的。而且在張遼的計劃中,主力野戰軍將來要向著職業化方向發展,而城市的守備也要由那些地方守備部隊移交給各城的衙役。那些如今的二線部隊漸漸是要取消的。軍隊天生應該進攻而不是用來防守。曹軍主力在各地的配置也是以這樣的原則處理的,熟練眾多的主力部隊全部集中在戰區附近。

除了軍事準備,雒陽的太學和古籍修纂也已經完全展開。雖然太學的全部校舍個設施并沒有建設完畢,但是在管寧的主持下,一批從各州公學和各地軍方挑選出來學子已經進入了國子監學習,而弘文館中也出現了近百名世家子弟的身影。太學的師資力量實在是太強大了,集中了北方和中原最優秀的一批名士的太學雖然剛剛開學,不過在名聲上已經超過了近年來名氣日漸提升的荊州鹿門書院。而且古籍修纂工作也使得雒陽名士云集,管寧他們常常會邀請一些名士在太學中講學,并從入選古籍修纂機構的名士中再度選擇了十余人,在征得曹操的統一之后聘請他們擔任太學博士,以充實太學的師資力量。太學中原本應該處于最高一級的崇文館因為暫時沒有合適的生源而成為了楊彪、孔融主持修纂古籍的地點,這也使得太學學子與各地名士有了一個可以毫無阻礙的進行交流的場所,畢竟崇文館與太學也是一體的。

曹操對這樣的情況可謂是喜憂參半,喜的是這樣做很明顯使得士林對雒陽政權的向心力更加強大,而憂的則是雒陽政權如今卻依舊用的是劉家的名義。

不過郭嘉和張遼很快就幫著曹操解決了這個問題。

郭嘉提出了封鎖一切有關劉協的消息,天子劉協的任何,命令均出不了皇宮大門,所有的政令全部出自曹操之手。同時再將政令的抬頭模糊化,簽名和印章也均是“曹操”這兩個獨立的大字,既不涉及官銜,也不加上爵位。這樣做最大的好處就是不斷地強化曹操的官場和民間的影響力,從而將漢室的影響力削減到最低,已達到最終讓大家忽略甚至忘記漢室的目的。這一條計策曹操欣然采納,雖然他此時還沒有取而代之的明確表示,卻不代表曹操愿意讓別人對著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基業指手畫腳。郭嘉的計謀正好讓曹操可以實現自己獨掌大權的目的。

張遼也不含糊,前世那么多陰謀詭計的記錄,使得張遼對于這種事情也算得上是游刃有余。張遼提出首先在崇文館修纂古籍的文人中展開有關學術上的爭論,張遼甩出了幾個后世常見的學術觀點,用這些來吸引那些真正的文人的心思。讓他們無暇顧及其他的事情。然后張遼便建議郭嘉的部下盡量再民間散布劉姓皇室統治時期與曹操統治時期百姓生活的差異,這等于是從最底層掀起了反對劉姓皇室的暗潮。同時,張遼還讓人在軍中暗中散播兩漢時期漢軍截然不同的表現,在將士們的心中為曹操代漢埋下伏筆。再讓糜家、甄家這樣的大商家予以配合,他們遍布天下的商鋪不但是打探情報的好地方,同樣也是散播消息的好渠道,糜竺如今是鐵桿的曹系,甄家也是曹操的姻親,在這件事情上自然也是不遺余力。

最要命的還是張遼的最后一條建議,借助讖緯學說。

在漢代,讖緯學已經成為了一種流行的學說,自漢武帝時代的董仲舒提出儒家“天人感應學說”后,讖緯學便借助著陰陽家的“陰陽五行學說”以及演化出來的“五德終始說”,配合著“天人感應學說”,成為了讖緯學的依據。因為讖緯學迎合了當時統治者的需要,故而在統治者的默許甚至是暗中助長下流行一時,被統治階層稱為“內學”,尊為秘經。

雖然在張遼的眼中,這種學說不過是以陰陽五行學說為主體,在體系中又包含了一部分有些用處的天文、歷法、地理等知識以及一部分古代歷史傳說,可是基本上還是屬于那種萬金油式的東西。也就是說,一條讖緯之語甚至可以擁有很多種解釋。這也是統治者看重的理由,因為這使得他們可以隨意的選擇其中他們所認為正確的解釋來為他們的行為找到依據。

王莽、光武帝劉秀都是利用圖讖稱帝。王莽制作了“告安漢公莽為皇帝”的石碑,劉秀則利用《赤伏符》即位。更在即位之后,于中元元年(公元56年)宣布圖讖于天下,使之合法化。并使之成為當時用人施政、做出重大決策的主要依據。這樣一來便讓天下文人為了利祿,都兼習讖緯,稱“七經緯”,為“內學”,而原來的經書反稱為“外學”,讖緯的地位實際上凌駕在經書之上。漢章帝又召集博士和儒生于白虎觀討論五經同異,由班固寫成《白虎通德論》,把讖緯和今文經學糅合在一起。使經學進一步讖緯化。甚至在最后,對于儒家經典的解釋都要想讖緯看齊。最終導致了儒家不足道家補充的現狀,客觀上為玄學的興盛打下了基礎。終漢朝四百年起始,讖緯學基本上是緊緊追隨,每每總能在關鍵時刻看到它的身影。遠了不說,近期的就有許攸等人借助讖緯學與冀州刺史王芬密謀刺殺漢靈帝,還有袁術以讖語“代漢者,當涂高也!”為依據,自稱天子。

張遼是不喜歡讖緯學的,但這并不表示他會排斥讖緯學說。這其中畢竟也有很多不錯的知識,一味的反對不但會使如今的主流文人對張遼產生反感,也同樣會使一部分人不分好壞的將讖緯學的所有知識全部排斥。而且在讖緯學大行其道的時代,逆潮流而行絕對不是張遼的性格,堵不如疏才是張遼行事的原則。

同時,張遼也不介意在讖緯學說依舊有著強大生命力的時候借助它為曹操造勢。其中最關鍵的依然還是袁術曾經利用過的“代漢者,當涂高也!”的讖語。

對于這條讖語的解釋,從漢末到三國,無數的人給出了無數的答案,但惟有歷史上的蜀漢名士譙周的解釋最為附和張遼的用意。可是此時曹操尚未進爵到魏公,張遼還需要暗中縱容董昭等人。

雖然暫時還無法利用譙周的讖語解釋,可是利用讖語打擊劉漢皇室也是一樣的。后世流傳的《推背圖》以及所謂的姜太公預言都可以利用,從中截取那些斷言漢室只有四百年天命的言辭,然后在利用現成的渠道散播。以讖緯學在漢代的地位,這可是在那些文人的心目中切斷了對劉姓皇室的最后一絲希望。

對于郭嘉、張遼這兩位心腹的計謀,曹操也是給予了默許縱容的態度。在他的心中,那個他曾希望為之奮斗的大漢王朝已經在他得到王允死因的那一刻便轟然倒塌了。只不過出于世代漢臣的心理,曹操始終沒有讓代漢的念頭占據上風,縱使暗探再如何權勢滔天,曹操依舊還將自己當做一個漢臣。可是這卻不會讓曹操阻止部下們為他的造勢,他自己即便不會代漢,他的兒子曹操卻沒有這樣的要求。

以上的動作一經展開,曹操的人望更是大增。各地投奔曹操的人也達到了一個高峰,除了文人之外,甚至還有一些占山為王的土匪也因為那些讖語而下山歸降,希望借此成為曹操的從龍之臣,這倒是讓各地原本時常騷擾地方的土匪少了很多,也讓那些地方官們一陣輕松。

這半年的時間中。張遼同時也整合了自己的幕府,一群毫無經驗的少年子弟在徐庶的帶領下,如今在所謂的征北將軍府樞密司中也干得有模有樣。而司馬懿更是名不虛傳,征北將軍府的一應事宜完全不需要張遼操心,他一個人便處理的妥妥當當,這也使得張遼有了個更多的空閑時間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對于司馬懿,張遼如今可以沒有絲毫的忌憚。即便溫縣司馬家也算得上是一家底蘊不錯的家族,可是從家族實力而言,也不過是一個二流世家,家中家丁、仆役、佃客加在一起也沒有超過三千人。歷史上的司馬家發跡應該是司馬懿攫取了大權后才開始的,如今也就是因為“司馬八達”而有了個“二代子弟皆為俊杰”的評價。所以張遼毫無顧忌的放手使用司馬懿。張遼自己是這樣為自己辯解的:若是在我已經削弱將領的權力,改變了兵為將有的情況,同時也使得軍方牽制極大,若是這種情況下司馬懿還能夠達到他曾經的那段歷史上地位,那我自己也無話可說,只能說曹家活該倒霉。

而諸葛亮和龐統,確如張遼所料,在徐庶、孟建和石韜的陪同下,諸葛亮與龐統確實提出了見識一下曹軍的意思。而張遼也就順水推舟的在雒陽附近安排了一次軍事演習,但是依舊沒有讓他們進入軍營。但是就是演習,也能夠讓他們看到與諸侯的軍隊完全不同的軍隊,這就足夠讓諸葛亮他們回去向那些幕后的老家伙們交待的了。而對于勸說他們加入曹營,諸葛亮絲毫表示出任何傾向,甚至連一句需要征求長輩意見的話語都沒有。倒是龐統在徐庶等三人的勸說下,也見識到了曹軍內部有很多意氣風發的年輕人,他的心中反而有些意動。只不過他同樣也沒有明確的表示,只是徐庶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到那種熱情和期盼。

諸葛亮與龐統是在七月底離開雒陽的,八月初郭嘉在荊州的情報人員便發回了荊州世家有異常的消息。

同月,劉表派出了韓嵩與劉先二人北上雒陽。兩個明顯的親曹人士,這足以說明荊州世家給劉表帶來了何種的壓力。

而在曹軍傳出軍改擴大化,全部軍事力量除必要的警戒部隊外全體進行軍改的消息后,荊州江夏郡的空氣陡然間又緊張起來。荊州軍在江夏太守黃祖的率領下,重新加強了對江東的防衛。而長沙太守劉磐也被調回襄陽,接任襄陽都尉一職。

這是劉表在妥協,也在防備。支持聯盟的劉磐是劉表的親侄子,他離開長沙后將使得孫吳軍失去最后一個拉攏荊州將領的機會。但劉表卻能借此向荊州世家表示出對孫吳的疏遠并強化襄陽城自己的防衛力量。

曹操暫緩南下的決定終于看到了結果,諸侯聯盟之間原本有些愈合的裂縫再度裂開。

劉備那里也是一樣焦頭爛額,陸家忽然間發力,在一夜之間,吳縣城中的陸家人全部消失并在第二天出現在吳縣城外的陸家莊園中。顧家也同樣將自家親人全部遷至城外,吳郡世家與劉備也公開了他們之間的矛盾。

益州那里張松也開始了他的暗中奔走,有漢中滿寵和糜家商鋪的支援,張松也拉攏了一大批對劉璋不滿的益州家族,其中儼然有巴郡臨江甘家的身影。甘家子弟甘寧如今可是曹操麾下的橫海將軍,甘家也早就成為了曹操嵌入益州的一枚暗子。

涼州那里也一樣,郭嘉派出的人也利用甄家的背景暗中與閻行接觸上了,只不過這一切卻還依舊瞞著涼州其他反對韓遂的力量。不到關鍵時刻,無論是曹操還是郭嘉,都不希望閻行這個重要的棋子提前暴露。

這一切都是曹操再布局。就如同下棋一樣,只有布局完成后,棋手才會開始對戰。如今,曹操額布局已經基本上就要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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