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官道 作者:錄事參軍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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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sxp12345 2008-12-30 14:03:3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50 1197434
easygoing1 發表於 2009-3-6 11:07
第四卷  第十章 很麻煩

    白日的香港給人的感覺是水泥森林,街上的巴士向來都是行色匆匆,甚至電梯的速度也是驚人的快,快的來不及等待,整個香港就好像一部高速運轉的機器,行走其間,令人略有些壓抑。

    而晚上的香港卻展露出它真正的嫵媚,華燈初上,剛剛竣工不久的時代廣場是最亮麗的色彩,流光溢彩的霓虹,人潮中那一抹抹裸露的香豔,而尖沙咀的海邊,信步在星光大道上,視野中是港島舉世聞名的闌珊夜景。美輪美奐的景緻被同樣夢境般迷離的維多利亞灣映襯出倒影,使人彷彿置身於童話的國度。

    考察團來香港已經是第六天,投住在三星級酒店聖格力亞酒店,此時唐逸就站在窗前,望著香港的夜景出神。

    來香港前,唐逸接到了老媽的電話,說是在美國為唐逸買了棟別墅,問唐逸喜歡什麼風格的裝修,唐逸說當然看是怎樣的別墅,蕭金華就笑著說是一棟二層小樓,總面積不到三百平米,唐逸有些納悶,但見老媽有興致,倒也和她討論了一個多小時。

    現在想起來,唐逸還是有些奇怪,買三百坪的小別墅作禮物,似乎不符老媽的風格,莫非是紐約時代廣場附近的超豪華住宅區?

    看看表,已經十一點多了,但考察團大部分成員尚未歸來,其中也包括蘭姐。說起來,給蘭姐一天辦好護照還真的是費了好大的力氣,當天晚上。唐逸就派林國柱將蘭姐地照片送到延山,至於檔案資料,就由陳達和填寫,延山公安局第二天早上九點就將資料填寫齊全,送往省公安廳審核,唐逸和省公安廳出入境管理處處長吃過飯,打了個電話,下午三點,省公安廳就將護照辦理好,發還給延山公安局。等林國柱拿到護照趕回安東,沒有超過二十四小時。

    蘭姐當天晚上大概是摟著護照進入的夢鄉,這個年代,雖然比八十年代開放了許多,但一本護照,外國簽字,也是代表了相當的意義。

    想到蘭姐,唐逸就不禁想到了新華酒店的謠言,其實到了自己這個層面,陞遷的問題已經不是隨便傳一些作風問題能影響得了的。除非作風問題真的傳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造成很惡劣的影響,比如省委組織部考察時多個幹部反映該市委領導的作風問題。這不同於縣城或者在省委大院,在省委大院裡,一點風吹草動也會吹進領導的耳朵裡,所以比較有潛力地廳干處干最擔心的就是作風問題上被抹黑,給領導留下一些壞印象。^^首發君子堂^^

    是以唐逸才會覺得新華酒店的謠言並不是有人蓄意散播的。但陰差陽錯下自己成了緋聞主角,李金蓉沒有認真對待也是事實,如果古忻明的花邊新聞,只怕李金蓉早就給平息了下去,不會鬧到服務員直接找市領導談話這樣可笑的境地。

    不過其中的隱情唐逸倒真的很想知道,那個小紅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為什麼男主角就成了自己?

    不過想歸想,唐逸卻實在有心無力,在安東多年來已經形成地固有體系面前,唐逸更不知道該如何著手。將自己的影響力慢慢滲透進這棵參天大樹。

    輕輕嘆了口氣,唐逸剛想洗澡睡覺,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唐逸接起,話筒裡是蘭姐驚惶的聲音:「唐書記,任。任局長被香港警察抓了!」

    唐逸怔住。蘭姐說的任局長就是市公安局常務副局長任鐵石,因為公安局長是政法書記毛海山兼任。實際上公安局日常工作大多由任鐵石主持,前不久華潤撤資事件也使得任鐵石背了黑鍋,受到了黨內警告處分,是以任鐵石剛剛見到唐逸時,表現地並不怎麼友善。

    不過令唐逸沒想到的是,幾天下來,任鐵石明顯對蘭姐有了好感,任鐵石今年四十二歲,正處級幹部,曾經是安東最年輕的科級幹部,最年輕的處級幹部,前途可謂一片光明,但幾年前和毛海山角逐公安局長寶座時,卻恰逢妻子和他鬧離婚,陞遷的關鍵時刻離婚,這可是大忌,是以最後毛海山被提拔,並且後來又順風順水地成為政法委書記,市委常委,而任鐵石這個曾經的三十二歲的正處,十年來再也沒有能夠獲得遷升的機會。

    蘭姐是以唐逸女朋友的姐姐的身份出現在考察團的,而任鐵石,隨行的是他的妹妹和妹妹地女兒,因為他的獨生子正在念初三,自然不會為了一次旅遊機會耽擱學業。

    通過幾天的接觸,任鐵石明顯對唐書記的未來妻姐有了好感,蘭姐因為有十歲大的寶兒在身邊,自然不好意思說自己二十八歲,報年齡報的是三十四,和丈夫離異,大概這也是使得任鐵石最初覺得和她同病相憐地原因吧,同樣有過一次失敗地婚姻經歷,使得任鐵石和蘭姐的話題多了起來。

    而任鐵石地妹妹任鳳嬌明顯看出了哥哥的意圖,就蓄意製造蘭姐和任鐵石相處的時間,這幾天,任鳳嬌和蘭姐相處的情同姐妹,甚至昨晚同住了一間房,當然,任家三人和蘭姐母女一起逛街也就變得理所當然。^^首發君子堂^^

    蘭姐雖然是農村出身,但這幾年跟著唐逸也算開闊了眼界,她又尤為喜歡小資情調,說起各種品牌頭頭是道,咖啡紅酒的各種品味無一不曉,或許十年後這種女人會被認為是庸俗不堪,但現在卻是令接觸面大多是規矩樸實女人的任鐵石驚奇不已,只覺得蘭姐有一種說不出的風情,更何況蘭姐說起電腦遊戲,瑜伽,就令任鐵石和任鳳嬌只能歎為觀止了,這種層次的女人自己兄妹以前又哪裡見過?

    見到堂堂一個市的公安局長被自己迷得暈頭轉向,蘭姐無疑是極為得意地。心裡,卻對黑面神更加崇敬,這些年,自己不過跟著黑面神學了個皮毛,但在別人看來,自己卻彷彿多了驚人的魅力風情,想想蘭姐都覺得不可思議。

    不過此時的蘭姐顯然心情糟糕透頂,在電話裡期期艾艾的說:「唐,唐書記,他們香港警察好凶……」電話裡傳出粵語的呵斥聲。唐逸微微蹙眉,就說:「說吧,在哪?我馬上過去。」

    「我在,我在旺角警署。」

    唐逸恩了一聲:「不要怕,我馬上到。」

    掛了電話,唐逸琢磨了一下,就撥號服務台,要總機開了國際長途,翻開通訊錄,撥通了露絲的號碼。露絲現在是紐約大酒店的總裁特別助理,是唐逸和紐約大酒店的溝通橋樑,等同於紐約酒店大老闆的欽差大臣,就算紐約大酒店的總經理史密斯。也要看露絲幾分眼色。不過唐逸這個幕後老闆和露絲溝通不多,一兩個月才通一次電話。

    聽到唐逸地聲音,露絲甜甜的笑起來:「唐先生,還沒睡嗎?」

    唐逸笑笑,說:「我在香港遇到點麻煩。怎麼樣,在香港你認識出名的律師嗎?」

    露絲馬上緊張起來:「唐先生,什麼麻煩?殺人?嚴重肇事?襲警?啊,對不起,不是我喜歡探聽您的私隱,我需要知道是什麼樣的麻煩,才能確定律師團專家的名單。」

    唐逸苦笑,想來也是,自己遇到的麻煩在露絲眼裡。肯定是殺人之類的嚴重罪行才能稱得上麻煩吧?西方人心直口快,不太掩飾心裡的想法,在露絲眼裡,自己和其它富豪第二代也沒有什麼區別?喜歡招惹刺激的麻煩?

    唐逸卻是不知道任鐵石惹上了什麼麻煩,但警方既然知道任鐵石地身份仍然將其扣留,那就是兩個原因。一就是任鐵石惹上了大麻煩。二就是遇到了講究原則的香港皇家警察。不管是哪個原因,都需要律師出面。如果請共和國駐港機構出面,事情就複雜了,不到萬不得已,唐逸不想自己這個團成為曝光焦點,反面典型。

    唐逸琢磨了一下就說:「不是我,是我的一個朋友,也不用什麼律師團,應該不是什麼大麻煩。」如果真的是大麻煩,自己也管不了,交給國家處理就是,當然,後果會很嚴重,說不定安東考察團以考察為名遊山玩水地黑鍋就要自己來背。

    露絲略微沉吟一下,說:「那我幫您聯絡一下,我雖然不認識香港的律師,但我在美國有幾名關係很好的大律師,他們應該能幫到您。」

    唐逸說:「好,等我再給你電話。」

    唐逸洗了把臉,就匆匆出了酒店,在接待處詢問了一下手機出租,酒店倒是有這項業務,不過押金要兩萬港元,外加五千港元的話費,唐逸卻是沒兌換多少港元,只好作罷。

    打車趕到旺角警署,在警署前的電話亭再次給露絲打過去,果然,半個小時,露絲已經將事情辦妥,托朋友聯繫了香港ERI律師行地大律師PAUL,露絲簡單介紹了一下,PAUL是英國人,是香港很有名氣的大律師,並說請唐先生放心,PAUL沒有擺不平的官司。

    唐逸知道,十年前的話,英國律師比香港本土律師地位高了不知道多少倍,甚至華人法官都很稀少,到88年才有第一位華人首席**官,這幾年隨著香港回歸的臨近,法律界華人律師地位上升,但最有名氣的幾個律師行仍然是英國大牌律師坐鎮。想來這個PAUL就是其中之一。

    按露絲給的電話,唐逸撥通了PAUL的手機,PAUL的中文並不流利,但唐逸倒能聽明白,隨即有些感慨,現在地香港法庭,仍然在使用英文審理案件,大概要明年後年,一些案件才得以用中文審理。PAUL態度很親熱,說:「唐先生,我正在等您的電話,啊,您在旺角警署,我馬上趕過去。」

    唐逸心裡知道,什麼CACE都不問清楚,大律師就親自出馬,當然是看在露絲委託的朋友面上。

    旺角警署的警員還算禮貌,雖然開始聽到唐逸的普通話態度有些不太友好,但查看了唐逸的公務護照,就明顯多了幾分客氣,唐逸知道,這個年代,港人對內地是很不認同地,如果自己是因私普通護照,只怕警員馬上就會帶上有色眼鏡來看自己。

    唐逸按警員地指引上了三樓,看到英文標示「旺角警署特遣組」,唐逸就一陣撓頭,看港劇好像有印象,這個特遣組處理的案子很雜,什麼虐兒啦,家庭暴力,甚至掃黃,抓賊,好像它都有份岑與,不同時期旺角警署對這個特遣組有不同地任務安排。

    推開門,長長方方的桌子後,坐著幾名便衣探員,正在審訊幾名頭髮染成紅綠的小青年,有一名小青年頭上纏著繃帶。

    「唐書記。」蘭姐怯怯的聲音響起,唐逸轉頭,牆角長椅上,任鐵生,任鳳嬌,寶兒,蘭姐,還有任鳳嬌的女兒丹丹,是名十三四的小女孩,幾個人都坐在長椅上,看到唐逸,蘭姐怯生生站起來打招呼,寶兒眼圈一紅,撲進了唐逸的懷裡。唐逸抱著寶兒,問任鐵生:「怎麼回事?」

    任鐵生身材魁梧,退伍軍人,這麼多年也不改其軍人作風,站有站姿,坐有坐姿,成熟中帶著份矯健,可以說是很有魅力的一個中年人。

    現在的任鐵生卻是有些尷尬的站起來,畢竟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惹了官非可不是他自己臉面的問題。但他明顯還是有些氣憤,指了指那幾名正被問話的小青年:「他們幾個,叫小蘭是北姑,還問,還問……」看了眼蘭姐,沒再往下說。

    唐逸微微點頭,看任鐵生臉上的傷痕,自然是氣不過所以動手和那幾個小青年打了起來。

    旁邊走過來一名金發碧眼的警官,用英文自我介紹是旺角警署特遣組高級督察MR托馬斯,看了唐逸的護照和香港某政府機構的邀請函後,又用不太流利的英文請唐逸進自己辦公室談。

    唐逸放下寶兒,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和托馬斯進了辦公室,坐下後微笑道:「托馬斯警官,我是安東經貿團負責人,一切問題您都可以和我溝通。」
easygoing1 發表於 2009-3-6 11:08
第四卷  第十一章 歸家

    托馬斯臉上是公式化的微笑:「唐先生,按照香港的法律,任鐵石先生的行為已經構成了傷害罪,很抱歉,他沒有外交豁免權,我們只有依法起訴他。」

    唐逸輕輕點頭,說:「我尊重香港的法律,所以,等我的律師來我們再談,」

    托馬斯微微詫異,大概想不到**官員遇到事會請律師,但只是聳聳肩,作了個無奈的表情,說:「那好,您自便。」

    托馬斯開始翻閱桌上的案宗,唐逸微微一笑,也不在意,起身坐到牆邊的沙發上,拿起報紙翻看,是英文報紙,財經版上,卻是有華逸基金的信息,唐逸微微一笑,現在華逸基金好響的名頭,香港報紙的財經報都喜歡寫一些華逸基金的花邊新聞來吸引眼球,

    為什麼說是花邊?因為華逸基金的大方向蕭金華和唐逸溝通過幾次,都認為就按共同基金模式經營,而報紙上卻是說華逸基金即將籌劃成立對沖基金,卻不由得令唐逸搖頭,對沖基金確實有對沖基金的優勢,例如逃稅,例如美國政府不進行監管,但熟悉大趨勢的唐逸卻是知道未來兩年沒什麼巨大的經濟震盪,成立對沖基金去炒期貨不過賺些小利,每年能達到50%的利潤就相當不錯了。

    而這兩年,華逸基金將把目光投注在網絡產業之上,例如現在,華逸基金已經開始和雅虎接觸,唐逸可是記得,明年雅虎上市時,第一天的股票總價達到5億美元。而雅虎明年的營業額不過130萬美元。實際虧損63萬美元,直到1996 年底,才賺了區區9萬美元,網絡泡沫股即將出現,唐逸自然要令華逸基金在網絡泡沫破碎前賺個缽滿盆圓,未來幾年將會有幾隻網絡神話股出現,華逸基金可是不會放過它們,而98年的GOOGLE更是重頭戲。說實話。只要這幾隻網絡神話股能操作好,比金融風暴時打劫舒服愜意多了,就算自己先知先覺,但投機總是有風險地,雖說老媽現在對基金地操作已經近乎完美。但人總會有失手的時候。只要是投機就要承擔失敗的風險。相反經營那幾隻網絡股的風險微乎其微。

    當然,話是這麼說,到亞洲金融風暴時唐逸也不介意老媽臨時同一些財閥組織個龐大的對沖基金,去東南亞市場上大撈一票,甚至可以利用香港政府救市宰量子基金一刀。

    唐逸琢磨著老媽未來的資產,不算俄羅斯的龐大固定資產,不知道到2001年網絡泡沫破碎時能不能達到一千億。想了想就笑了起來。世界首富的繼承人,也很令人期待啊。

    敲門聲打斷了唐逸地幻想。托馬斯一句請進後,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西方男子,不用想也知道是PAUL到了,跟在他身後,是一名金發碧眼的美女,應該是他的助手。

    唐逸站起來,伸手:「PAUL,你好,我是唐逸。「

    本來滿臉冷峻的PAUL馬上換上副笑臉,和唐逸握手問好,看來露絲這個朋友地份量還真地很重,不過想想也是,能和華逸基金大老闆心腹做朋友地大律師,想來也不會是碌碌之輩。

    看到PAUL進來,托馬斯就有些發呆,PAUL不但是香港赫赫有名的大律師,而且和城中名流交往密切,更是警務處處長Edehu的座上賓客,Edeh今年剛剛就任,是第二任華人警務處長,英人探員這些年再不如以前吃香,托馬斯已經準備調離香港回英國本土,而對內地的偏見使得他接到任鐵石的案子後馬上就起了刁難之心,誰知道**官員變戲法似的請來了PAUL,令他錯愕,更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個世界真的亂套了,托馬斯清楚地記得,PAUL政治觀點應該是典型地保守派,是最仇視**的,不止一次發表過詆毀大陸地言論,見到他友好的和**官員握手,托馬斯就覺得神經有些錯亂。

    PAUL卻是不識得托馬斯,將自己名片遞給他,說:「警官,我請求和我的當事人單獨談談。」

    托馬斯當然不能阻止律師的正當要求,更得為人家安排不受人打擾的空間,就走出去,叫任鐵石幾個人進來。

    唐逸為任鐵石介紹這是自己一方的律師時,任鐵石和托馬斯一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任鐵石幾個人在外面時,卻是聽說了PAUL的身份,因為PAUL進了托馬斯辦公室後,那幾名探員馬上議論起來,都猜測這個經常在報紙上見到的大律師為了什麼大案子來見托馬斯督察,更有個女警好像追星族一樣,滿臉崇拜的發花痴。

    這時聽說PAUL是唐逸請來的律師,任鐵石幾個人當然有些震驚。

    蘭姐卻是感慨的看著黑面神,是不是所有的難題在他手裡都不是問題,做人能做到黑面神這種境界,這一生也就值了。不過看到唐逸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嘴裡發出的口型好像是「北姑」,蘭姐滿心敬仰馬上無影無蹤,低下頭,心裡開始詛咒黑面神出門摔個大跟頭。

    PAUL 聽到唐逸和任鐵石都是內地干部後,明顯一怔,但熱情不減,詳細詢問任鐵石當時的情況,又問了蘭姐,任鳳嬌兩名成年目擊者,然後微笑對唐逸說:「唐先生,小案子,有兩個途徑可以解決,第一個方案,就是我和警方交涉,利用您和任先生的身份向警方施壓,事情應該能夠在一個禮拜內解決,就算真的打上法庭,我有 99%的把握打下這個官司。第二個方案,是和受害者和解。價錢我可以幫唐先生談。保證不會超過一萬港幣。」

    唐逸笑道:「就用第二個辦法吧。」能快速而又悄無聲息的解決當然是最好地方案。想想又覺得好笑,PAUL這樣地大律師談低於一萬元的和解費怕是第一次吧?

    任鐵石卻是一呆,問:「唐書記,一萬港元?這……」對PAUL來說一萬港元以下的和解費就等於沒有和解費,對任鐵石卻不同了,幾千塊人民幣?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唐逸擺擺手:「錢我先借給你,以後慢慢還。」心說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什麼問題。

    PAUL對女助手使個眼色。女助手就開門,請託馬斯警官進來,托馬斯剛剛進來,PAUL已經沉下臉:「托馬斯警官,我對您扣留我當事人的作法表示強烈的不解。」

    托馬斯不卑不亢道:「威廉先生。我所作的一切都依循香港法律。所以對你的指責我有些迷惑。」

    PAUL 冷哼一聲:「難道你不知道我地當事人的身份嗎?人民中國的官員。和你我的價值觀是不同的,涉及這類案子,遵循本土法律地同時更要考慮兩種價值觀碰撞造成地誤解,人民中國地道德觀是很嚴謹古老的,或許用我們的價值觀來看,首先動手打人的一方是施暴者,但用人民中國的價值觀來看。當李先生。陳先生幾個喊出北姑這種污衊性字眼,就已經比毆打我當事人嚴重了幾百倍。就如同您在美國街頭,對美國黑人喊黑鬼的性質一樣,屬於**裸的挑釁和侮辱,是以我地當事者動手打人或許有過錯,但絕不應該被當作施暴者扣押,相反,對人民中國古老文明地價值觀我們應該表示充分的尊重。」

    托馬斯差點沒氣死,聽著這個頑固地**分子誇獎人民中國的價值觀,更振振有詞的質問自己,托馬斯真恨不得一槍崩了他,再將前幾天他發表**言論的那張報紙塞進他的臭嘴裡。但和律師鬥嘴從來是自討苦吃,托馬斯只好閉口不語,等著聽PAUL的要求。

    果然PUAL有理有節的教育了托馬斯後,說:「但我的當事人寬宏大度,表示不再追究李先生等人的責任,並願意賠償一定的醫藥費給李先生,陳先生。所以我提議和解。」

    托馬斯心裡窩火,伸手作個請便的手勢:「只要受害者同意和解,我們警方沒有異議。」

    PAUL嚇唬幾個街頭痞子還不簡單,不出五分鐘,事情談妥,五千塊醫藥費,幾個小痞子在和解協議上籤了字。

    出了警署,PAUL和唐逸握手告別,並給了唐逸一張私人名片,上面有他的住址,邀請唐逸明天晚上來他家作客。

    唐逸笑道:「有時間我會去的。」PAUL坐進自己的藍色保時捷,慢慢發動,駛出。

    任鐵石這才有些慚愧的對唐逸道:「唐書記,我太衝動了,向您檢討。」

    唐逸擺擺手,說:「不怪你,要是我在現場,一樣會動手。」

    任鐵石大為感激,有哪個市委領導會這樣說話,唐書記雖然年輕,但也有年青的優點,做事有幹勁。敢打敢拚。

    蘭姐卻是撇撇嘴,絲毫不為唐逸的話所動,心說黑面神我還不知道你?看到別人那樣對待我,你最多也就是在旁邊幸災樂禍,不趁機罵我幾句已經算你有點良心了。

    第二天晚上,唐逸沒有去PAUL家裡做客,不熟悉的人,又知道自己官員的身份,打交道自然要小心,不過唐逸給PAUL打了個電話,表示了歉意,PAUL表示理解,更邀請唐逸隨時可以去他家做客,對這個多少港人會羨慕不已的邀請,唐逸只作耳邊風。

    打電話表揚了露絲幾句,倒令露絲芳心大悅,掛電話前更親了少東一口,令唐逸一陣鬱悶,露絲是那種典型的性開放女孩兒,保持情人關係的怕就不下兩三個,偶爾的一夜情更是不在話下,不過想來她也不敢將自己看作狩獵目標。

    剛剛掛了露絲的電話,寶兒的小腦袋就從衛生間冒出來,唐逸就笑:「洗完澡啦?」寶兒房間地洗漱間被蘭姐霸佔洗澡。她就跑來唐逸房間洗澡。

    「叔叔。你別看!」寶兒圍著小白浴巾出來,唐逸啞然失笑,就扭過頭,聽著寶兒地換衣服。

    過了一會兒,寶兒說:「叔叔,你可以轉過頭了!」

    唐逸回身,寶兒已經換上了從香港買的新衣服,嫩黃色的及膝小皮衣。黑色小皮鞋,像個小大人一般,透著別樣的可愛。

    「叔叔,陪寶兒去吃麥當勞好不好?」寶兒跑過來,拉著唐逸胳膊搖動。這幾天唐逸都沒怎麼和寶兒他們一起行動。倒是和經貿委程昆還有商務局陸春恩走得近些。現在寶兒卻是不依了。

    唐逸就笑:「我不喜歡吃麥當勞。」心裡無奈,為啥國內小孩兒都喜歡吃麥當勞肯德基呢?

    安東的麥當勞店正在籌劃當中,估計年底開業,安東孩童大多只聽說過麥當勞和肯德基,是以任鳳嬌的女兒丹丹來了香港,第一個願望就是吃麥當勞,寶兒卻也跟著吃的上了癮。在春城時。唐逸卻是沒想起帶寶兒吃這種快餐食品。

    「叔叔,你就陪寶兒去嘛!」寶兒嘟起了嘴。唐逸一陣奇怪,以前寶兒雖然喜歡纏著自己,但向來聽話乖巧,自己說不成的事兒她就算和自己磨蹭也不會撅嘴發脾氣。

    寶兒又搖起唐逸胳膊撒嬌:「叔叔,你就和寶兒去吧,寶兒不喜歡那個任叔叔!」

    唐逸奇道:「為什麼?」

    「任叔叔最喜歡問寶兒幼稚地問題。」寶兒嘟著嘴發牢騷,令唐逸啞然失笑,問道:「他問你啥了?」

    「每天都問寶兒幾歲啦,寶兒上幾年級啦,寶兒,叔叔給你出道題,你說,一加一等於幾?」寶兒稚嫩的童音惟妙惟肖的學任鐵石,將唐逸逗得哈哈大笑。

    寶兒卻是苦著小臉說:「任叔叔的答案就是王,我說等於一他就說不對,死腦袋骨。」

    唐逸氣得敲了她小腦袋一下:「沒大沒小的,說啥呢!」不過唐逸卻也發現,寶兒真地是慢慢長大了,有了自己地好惡,還記得兩年前,只要誰對她好,她就喜歡誰地。

    「叔叔!」寶兒又來搖唐逸手臂,唐逸就笑:「好,去吃麥當勞。」寶兒歡呼起來,看她開心,唐逸自也舒暢。

    以後幾天,在寶兒鼓動下,唐逸無奈的加入了他們原本的五人行,在外人面前,唐逸表現的對蘭姐很尊重,蘭姐那個彆扭啊,簡直是度日如年,每當唐逸叫她「姐」的時候,蘭姐就禁不住渾身冒冷汗,幸好這樣的日子不算太久,十天的時間一閃即逝,考察團終於坐上了歸國地飛機。

    蘭姐和寶兒在北京時就和考察團分開,她和寶兒卻是坐飛往春城地飛機。

    臨別時寶兒抱著唐逸,就是不肯放手,唐逸心裡酸酸的,卻也只能對蘭姐使眼色,讓她連哄帶騙地將寶兒拉開,拽著去候機,看著寶兒一步三回頭的可憐模樣,唐逸胸口如同壓了塊巨石,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上了飛機好久,唐逸才慢慢平穩情緒,寶兒,卻是叫自己如何是好,要不要將她接來安東呢?輕輕嘆口氣,慢慢閉上了雙眼。

    從安東機場回市區,任鐵石卻是坐上了唐逸的車,唐逸翻看著手裡的英文報紙,是在香港機場買的,在飛機上自己除了和寶兒聊天,就是睡覺,卻是忘了看,翻了幾眼,任鐵石突然說了話,他有些侷促的問:「唐書記,您能不能將小蘭的電話號碼給我?」

    唐逸微愕,說:「你忘了問她了?」

    任鐵石有些沮喪的道:「她不告訴我。」

    唐逸倒是愣住,這個夏小蘭,任鐵石這樣的人物都看不上嗎?唐逸看得出,任鐵石是個好男人,就憑他現在的表現就知道,他的感情生活還是很純真的,而公安機構的一把手,受到**誘惑的機會怕是很多很多,看他現在的模樣,真想像不到他是在公安機關打滾了二十年的老公安。

    不過是不是好男人和他適合不適合夏小蘭是兩碼事,自己固然可以對蘭姐呼來喝去,但蘭姐的人生自己卻絕對沒有插手的權利,雖然自己也很想拉攏任鐵石,卻也不能靠出賣蘭姐的感情。

    唐逸就笑道:「那,我可要尊重她的意見了,有緣的話,自會再見的。」說著拍了拍任鐵石肩膀,任鐵石嘆口氣,就不再說。
easygoing1 發表於 2009-3-6 11:08
第四卷 第十二章 誤會

    如同唐逸料想的一樣,回到安東時,經合區區直各部門,行政單位,事業局的一把手人選基本已經塵埃落定,一份份人事任命文件放在唐逸的辦公桌桌頭,等待唐逸過目。

    不過其中一份人事任命突然吸引了唐逸的注意,是經貿委副主任的任命,劉剛,林國柱和他提起這個人的時候唐逸看似不動聲色,其實已經記在了腦中,卻是想不到沒等自己和他接觸,程昆已經提名他為經貿委副主任,看來這個程昆,雖然人品不太好,但在知人善任上卻有自己的一套,是個作領導的料子,作為一個領導,不要求你事必躬親,通曉百事,其實只要作到「知人善任」這四個字,就已經很了不起,知人善任,看似簡單,實則大有學問,充分發揮手下人的聰明才智,合適的人才放在合適的位子上,做到人盡其才,知道哪種人可以用,用到哪種程度,最能體現一個優秀領導的智慧。

    說程昆人品不好是因為程昆在唐逸面前編排林國柱的不是,在香港那幾日,程昆和唐逸接觸的最多,或許是見唐逸謙和,一次飯局上,他喝的有點高,就半開玩笑般認真的說:「唐書記,你幾時換掉林總管啊?」

    唐逸也曾經聽過有人背後叫林國柱林總管,但也沒放在心上,見程昆這樣說,就笑著問為什麼。

    程昆藉著酒勁就將林國柱的陳年舊事抖了出來,原來幾年前林國柱出過一次車禍,據說下體嚴重受創,那時候林國柱尚是齊茂林的秘書,本來前途光明,少年得志,誰知道出了這樁事後。齊茂林覺得一個「太監」作自己的秘書太不吉利,諮詢了某位算命大師後,就將林國柱發配回了秘書處,就這樣。林國柱被徹底打入了冷宮。

    唐逸卻是想不到齊茂林還信這一套,從心理學角度,看起來他屬於樂天派。整天笑呵呵的,不應該迷信鬼神風水,而現在看,卻是不然,分析了一下他的心理,若不是有虧心事,就是官迷,當然,唐逸用的官迷這個詞彙並不是貶義詞。而是說熱衷於追求進步地官員。

    唐逸這才知道為什麼林國柱八面玲瓏,卻得不到重用。再想想,林國柱好像真的沒有鬍子,又不禁想起在北京時小妹送他化妝品他不正常的表現,或許,程昆的話還真有些譜。

    不過林國柱當程昆是死黨,程昆卻在自己面前編排林國柱,這話別人可以說,卻絕對不應該從你程昆地嘴裡說出來。

    看著劉剛的任命。唐逸琢磨著程昆。琢磨著林國柱,就有些入神,直到林國柱接進一個電話,唐逸才啞然失笑,卻是想得多了,接起電話,是管委會辦公室。確認唐書記要不要參加下午的會議。

    中午。唐逸回到賓館準備睡個午覺,小憩一下。剛剛躺下,就聽門鈴響,唐逸心下奇怪,穿上外套,出臥房開門。

    門外,是一名英挺地帥氣男人,應該不到三十歲,唐逸見過他一面,新華酒店副總趙青天,此時的趙青天微笑和唐逸問好,神態不卑不亢,倒令唐逸對他有了一絲好感。

    「隨便坐。」趙青天進了客廳後唐逸指了指沙發,自己也笑眯眯坐到了茶几對面。

    趙青天客氣的詢問了幾句唐書記覺得新華酒店住宿條件如何,哪裡需要改進的套話後,看了看唐逸,將話引入了正題:「唐書記,我這次來是有些情況向你匯報的。」

    唐逸早就胸有成竹,微微點頭,點燃了一顆煙,慢慢靠在沙發裡,審視著趙青天。當對方講話時,凝視他的效果就是可以捕捉他心理的波動,普通人總是不太會掩飾自己的真實想法。

    趙青天卻是毫不畏懼的迎視著唐逸地目光:「唐書記,新華酒店需要大力氣整頓,現在的新華酒店已經成了藏污納垢,甚至是地痞無賴的樂園。」

    唐逸不動聲色的吸菸。

    趙青天繼續往下說:「唐書記,您知道程曉紅這個人吧?」

    唐逸當然知道,輕輕點頭。趙青天道:「程曉紅是被人強姦的,但她不敢說,在查出她懷孕後,毛主任和李經理同她談過心,然後,就傳出了她和……」不再往下說,唐書記能明白就好。

    唐逸微微蹙眉:「強姦,藏污納垢,地痞無賴的樂園,你的措詞很嚴重啊!」

    趙青天說:「我講的都是實話,而且我猜測,程曉紅是被江浩強姦的。」也不等唐逸問,就解釋:「江浩是政法委毛書記地外甥,現任市局刑偵大隊大隊長,依仗毛書記地勢力作威作福,安東人提起他沒有不罵的,而毛志煒為了討好他,經常帶他來新華酒店玩,威逼利誘女服務員陪宿。」

    唐逸吸著煙,一言不發,心裡,卻是有些震驚,如果情況真的如同趙青天所講,安東的公安系統可是有大問題,有些市縣的公安系統也存在這樣那樣的問題,但就算有害群之馬,也不敢壞在表面上,還沒聽說過有市級刑偵大隊長好像衙內般明目張膽稱王稱霸的,而且上樑不正,刑偵大隊長這般離譜,那下面人地表現也就可想而知。

    「唐書記,我今天和你說這些話,就沒打算再幹下去,我只希望您能早日還新華酒店一片清朗。」

    看著大義凜然地趙青天,唐逸深吸了幾口煙,對趙青天的動機,他不想猜測,真地如同他表現的這般正氣也好,或者是和李金蓉爭鬥中一敗塗地,是以垂死掙扎也好,都不關自己的事,現在唐逸需要的是分析剛剛得到的信息真假,以及背後蘊含的含義。

    如果趙青天說的屬實,程曉紅在同毛志煒,李金蓉談話後謠言就慢慢轉了風向,吹到了自己頭上。那說明,最起碼毛志煒在新華酒店,尚不能一手遮天,需要將這件醜事塞給一個大領導。這樣才能有藉口壓制住底下人的議論,但想來毛志煒沒想到地是,謠言卻是愈傳愈烈。最後使得他不得不將程曉紅趕出新華酒店,平息這場風波。

    那使得謠言愈傳愈烈的又是誰呢?面前的趙青天?李金蓉?還是其他人?

    唐逸看了眼趙青山,問道:「你說的事李經理不知道麼?」

    趙青天恨恨道:「她,她雖然還不至於和毛志煒同流合污幹這種齷齪事,但她地屁股也不乾淨,這些年,不知道貪污了多少錢!」

    唐逸蹙眉道:「你上面說的話,都有證據嗎?」

    趙青天滯了一下,隨即嘆口氣。說:「有證據的話我早就捅到市委了。」

    唐逸正色道:「那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作甚麼?信口雌黃,誣陷國家幹部,這些話我可以當沒聽過,但不要讓我再聽到這些謠言。」

    趙青天盯了唐逸半晌,站起來大步走了出去。

    唐逸搖搖頭,基本上,唐逸可以判斷出趙青天說地話應該有些靠譜,最起碼,在趙青天眼裡是真實的。但沒有證據的事。說不準就有什麼因素遮蓋住趙青天的雙眼,是以真正的事實也許與他講的大相逕庭。

    不過最起碼從趙青天的話裡可以知道,李金蓉和毛志煒應該不是一條路,而且兩人應該有些矛盾,只是兩人怕都不太乾淨,是以投鼠忌器,都不好對對方下手。

    而程曉紅那個謠言就容易解釋的通了。毛志煒拉出自己的名頭想壓下這件事。李金蓉卻是不配合,只怕還在其中推波助瀾。最後終於傳到了自己耳朵裡,想借自己地刀殺人嗎?

    手一痛,卻是煙蒂燃到了手指間,唐逸忙將煙蒂扔進菸灰缸,輕輕嘆了口氣,在安東,自己竟然成為兩個小幹部手裡的棋子,真是有些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感覺。

    下午去參加了經合區管委會的會議,唐逸卻滿腦子都是趙青天所說的話,如果是事實,唐逸是絕不允許自己眼皮底下有這般醜惡的存在,當然,怎麼拿下江浩卻是需要思量了,一來自己管不到政法系統,再一個,打擊敵人的同時更要保護好自己,現在的唐逸已經不再是以前那熱血衝動的青年。

    散會後唐逸在經合區官員地陪同下參觀了經合區拔地而起地高樓施工現場,參觀結束時已經六點多,坐上桑塔納,唐逸就叫謝師傅送自己去春江飯店,就是林國柱帶他去過的那家飯店,那裡的飯菜挺合唐逸口味。

    春江飯店位置挺偏僻,毗鄰一處市郊老住宅區,狹窄的雙車道馬路,馬路兩旁光禿禿的垂柳枝條迎風擺動,和延山老城區倒有幾分相像。

    唐逸卻是想,大概林國柱也挺喜歡吃喝吧,這般偏僻的飯店都能被開發出來,應該是好口貪杯的人物,但林國柱身上偏偏看不到這樣地缺點。

    進飯店前唐逸要謝師傅回轉,說自己打車回去即可,說起來,領導身邊地秘書和司機,其實應該是最貼心的人,一個負責工作,一個負責生活。但唐逸卻怎麼也不能和謝師傅產生什麼共鳴,或許是謝師傅這人太嚴謹,不會討好領導,歲數又比唐逸大兩輪,唐逸也不好意思使喚他作這個幹那個,自然培養不來上下級水溶膠合地那種感覺。

    應該換個年青點的司機,唐逸上樓前琢磨著,如果說官面上秘書一定程度上代表了領導,那麼私底下,司機就是領導的代言人,別看司機這個崗位地位不高,一般都是些粗人,沒有哪個學歷好的知識分子肯去作司機,但很多領導最親近的人就是司機,秘書不知道的領導**司機卻知道,論親密程度,司機是要高過秘書的,領導的秘書,大概四到五年會換一下,但有的司機,卻是會跟領導直到退休。

    照例同服務員要了三樓的包廂,但剛剛上到三樓,唐逸就是一呆,卻見一間包廂門一開,走出一名美女,白皙的臉蛋。明秀的五官,穿著件玫紅色雙排扣束腰風衣,洋氣修身,頭髮盤在腦後。一枚長長的木質發卡綴著幾朵小花,少婦風情,如同熟透的桃子味美水多。比之少女地甜脆,更加的引人入勝。

    唐逸卻是沒有吃桃子的心情,看到這美少婦,唐逸暗叫一聲苦也,冤家路窄,對面的大美女,正是兩次找唐逸麻煩地白隊。

    唐逸嘆口氣,也不看她,目視前方。向自己要的包廂走去。

    「敗類!「經過白隊身邊時,美少婦嘴裡輕輕吐出兩個字,唐逸蹙眉,瞪了她一眼,卻見大美女眼睛瞪得比自己還大,惡狠狠看著自己。

    唐逸無奈的笑笑,轉身進了包間,心裡嘆口氣,怎麼無端端惹出這麼個麻煩?

    要了兩道小菜。一瓶啤酒。一碗米飯,唐逸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安東的菜比北方菜多甜辣,少油鹽,最是下飯,唐逸風捲殘雲般吃淨,叫服務員買單。畢竟自己一個人霸佔整個包間。要得飯菜不過十幾元錢,速度再不快點免不了吃服務生白眼。

    出了包間。見走廊中沒那女警蹤影,唐逸才松口氣,心說看來自己要快些想辦法解釋清誤會,免得那女警每次和自己見面都好像見到自己殺父仇人一樣。

    剛剛走沒幾步,唐逸就是苦笑,二樓上來一個人,正是孫向前,轉念一想,怕是白隊又是來蹲點等他吧?不然安東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至於老是叫自己遇到她。

    孫向前一眼就瞥到唐逸,馬上笑呵呵湊過來,說:「兄弟,咱還真是有緣啊!」

    唐逸不欲再與他糾纏,但還沒說話,孫向前已經拉住他胳膊,說:「走走走,你能來這兒就是緣分,有筆買賣我和你商量下,來來,咱們上摟。」

    唐逸本想推開他,但聽他說上樓,卻是一怔,春江飯店是三層樓,四樓不過是角樓,怎麼可能對外開放?難道孫向前是春江的幕後老闆,甚至這裡是孫向前銷贓的窩點?

    思慮間,已經被孫向前拽著上了四樓角樓,角樓走廊狹窄,沒有幾個房間,大多上鎖,孫向前打開一間屋,拽著唐逸進屋。

    房間不大,擺設很簡單,紅色大衣櫃,床,兩張椅子,看床上尚有被子,估計是孫向前的小窩。

    孫向前乾笑兩聲:「兄弟,最近有筆大買賣,有沒有興趣入夥?包賺不賠。唐逸心說哪有包賺不賠的買賣,違法勾當風險更大,被抓一次就血本無歸。

    唐逸雖然很想知道孫向前的幕後老闆是誰,但知道孫向前這種人精是不會被自己套出來的,也就不耐和他廢話,剛想冷下臉和他說清楚,以後不要再糾纏自己,突然孫向前腰間的呼機響了起來,孫向前摘下來一看就變了臉色:「糟了,他怎麼來了?」神色竟然有些驚惶,隨即看看四周,猛地過去打開了衣櫃,說:「兄弟,快進來!」

    唐逸一蹙眉,孫向前已經拽他向櫃子裡推,更有些求肯地道:「兄弟唉,你就幫幫忙吧,要來的這個人可不像哥哥我這麼好說話,看見我帶人來這兒,不宰了咱倆我就跟你姓,快點,快點進去,算哥哥我求您啦,一會不管聽到什麼,千萬別出聲,把耳朵堵上,堵上!」

    唐逸微愕,見他哭喪著臉煞有其事,也就將信將疑的進了大衣櫃,接著櫃子被關上,有櫃子縫隙透進的光亮,倒也能看清櫃子裡,掛了幾件西裝,想來是孫向前的衣服。

    孫向前走出去不久,門就一響,唐逸心說來得好快,倒也依孫向前之言屏住呼吸,心裡卻是哭笑不得,自己這是在幹嘛呢?和一個走私商人糾纏不清,甚至還有可能被狠角色發現,生命會受到威脅?一陣搖頭。

    腳步聲很輕盈,好像是高跟鞋的聲音,唐逸微愕,就在這時候,衣櫃的門突然一開,一條身影就跳了進來,一下撞在唐逸身上,兩人一起驚呼。

    唐逸定睛看去,卻見一隻腳跨進衣櫃的不是別人,正是那美豔的女警,唐逸剛想說話,卻聽外面腳步聲響。接著就覺腦袋一涼,一桿黑洞洞地槍口對準了自己。

    「別出聲!」白隊冷冰冰看著唐逸,看模樣唐逸如果敢叫,她真地會開槍。

    接著白隊另一隻腳也跨進衣櫃。輕輕將衣櫃門拉上。

    衣櫃狹窄的空間一下擠進兩個人,兩人的身體馬上就緊緊貼在了一起,白隊努力地轉身面向衣櫃門。似乎是想從縫隙看門外動靜,但手槍卻是從肋下伸出,頂在了唐逸胸口,低叱:「閃開點!」唐逸無奈的挪動身子,卻哪裡動得了分毫。

    門聲響,兩個人的腳步聲,孫向前的聲音響了起來:「江隊,時間地點咱不說好了?還勞煩您老人家跑一趟,真不值。」

    接著響起一個略微沙啞陰沉地聲音:「這批豬玀數目大。你給我小心點!出一點岔子老子要你地命。」

    孫向前忙笑著說是是,那被稱為江隊的人就和孫向前確認交易細節,看得出,他對孫向前不怎麼放心,或者說對這次地買賣有些重視。當然,不是先入為主的話,是聽不出兩人談論的是走私買賣的。

    江隊?唐逸琢磨著,莫非是江浩?那個據說劣跡斑斑的刑偵大隊長?但自己沒見過他,也沒聽過他的聲音。也不能憑一個江隊就認定是他。不說這個江隊的稱呼是不是花名,就算真的是職務,公安系統姓江的隊長就一個嗎?何況城管,工商,甚至文體局等行政部門,基本都有執法大隊,自己也是上午剛剛聽過了這麼個江隊。印象深刻。倒一下就想起了他。

    孫向前和江隊確認了一些細節後,又開始扯些閒話。唐逸邊聽著他們談話,邊努力將思緒向別處引。

    櫃子很窄,兩人不可避免貼地很緊很緊,白隊沁人的幽香飄入唐逸鼻端,柔軟的身子緊緊貼在唐逸身上,雖然隔著兩層秋裝,唐逸卻能清晰感受到白隊身體的柔滑和彈力。尤其是白隊那不大不小,彈力驚人的翹臀,緊緊擠壓著唐逸的下體,令唐逸一陣陣發熱,心神蕩溢,身體也慢慢的起了變化。

    白隊應該能感覺到唐逸身體某個部位的變化,她的翹臀不由得微微動了動,想離開唐逸地身體,卻哪裡有空間?只是給唐逸無端地增加了摩擦的快感。

    看著白隊的搶微微顫抖,想來是極為氣憤,卻又不敢弄出大的響動,唐逸想起她這幾次遇到自己時對自己惡劣的態度,現在卻無端端的被自己佔便宜,滿心氣憤卻不敢發作,不由得一陣好笑,更惡作劇似的向前拱了幾下,那柔軟而又彈綿地感覺,簡直令人飄飄欲仙,有陣子沒過性生活地唐逸真的有了那麼些摟住白隊輕薄地衝動,但唐逸隨即咬了下嘴唇,一陣疼痛後,唐逸神智一清。

    就在這時候,白隊突然推開門,接著一把將唐逸拽了出去,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孫向前和江隊已經離開。

    枚紅色的風衣下,白隊高聳的胸脯劇烈的起伏,俏臉通紅,美目幾乎噴出火來,黑洞洞的槍口指著唐逸,看情形,真的準備照唐逸的大腿來上一槍。

    唐逸也有些愁,這誤會是越來越大了,就算以後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怕自己在她心目中也是色狼書記,唉,玩笑真是開大了。

    就在尷尬時候,門突然被推開,孫向前笑呵呵走進來,嘴裡說:「兄弟,怎麼樣,準備入多少股?」猛然見到白隊,孫向前一下怔住,接著轉身就跑,白隊低叱一聲:「你給我站住!」跟在後面就追了出去。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唐逸馬上也跟出去,卻見白隊追著孫向前進了一間包廂,唐逸忙急匆匆下樓,出了大堂,上了一輛出租車,告訴司機去新華酒店,出粗車慢慢駛出,唐逸回頭看了眼漸漸遠離的春江飯店,無奈的搖頭。

    距離春江飯店事件已經兩天了,唐逸卻琢磨著孫向前走私豬玀和江隊這個稱呼,豬玀真的是豬肉嗎?江隊到底是誰?

    下午下班,唐逸出了辦公室,卻見林國柱坐在座位上發呆,林國柱好像有什麼心事,這兩天都無精打采的。

    唐逸叫了一聲他,林國柱茫然抬起頭。見到唐逸就是一驚,忙站起來:「唐書記。」

    唐逸微微蹙眉:「怎麼回事?」

    林國柱猶豫了一下道:「家裡出了點事,書記,您放心。我會很快調整好狀態的。」

    唐逸說:「回家休息幾天吧,雖然這兩天工作沒出錯,但如果真的出現問題可不好補救。要記得你工作崗位的重要性!」

    林國柱卻是嚇了一跳,正值關鍵時刻,他可不能令唐書記失望,想了想,就說了實話:「是我愛人,得罪人了,這兩天我們家不但收到騷擾電話,還接到封恐嚇信,唉。她又不肯說到底怎麼回事,就是自己生悶氣……對不起啊唐書記,我,我太緊張她了……」經過和唐逸接觸,林國柱知道唐逸是個很講感情的人,自己表現地對愛人感情越好,唐書記越發會欣賞自己。

    唐逸卻是一怔,說:「我記得你愛人是市局的警察林國柱點頭,唐逸心中就是一動。自己何不見見林國柱的愛人。打聽一下她對江浩的看法,比聽趙青天地一面之辭更為客觀。

    唐逸就說:「人民警察嘛,隨時有可能面對壞人的打擊報復,但邪不勝正,不用擔心。這樣,今晚我請你和你愛人吃飯,聽聽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國柱大喜。唐書記提議和自己一家吃飯。那就說明自己在他心目中,已經是很親近的人。

    林國柱如同吃了興奮劑。精神抖索,連忙提議:「這樣,去我家吃吧,叫我愛人作上幾個菜,她手藝不錯地。」

    期待的看著唐書記,當看到唐書記點頭後林國柱長長吐出口氣,終於,這段日子的努力沒有白費,看情形,自己這個書記秘書的地位,已經正式的確立下來,唐書記應該沒有換人的意圖。

    打量著林國柱家雅緻的客廳,唐逸微微點頭,說:「國柱,家裡環境不錯,有品味。」

    林國柱撥電話,卻總是不通,不由得嘆口氣:「這個白燕,今天倒沒加班,也不知道去哪啦?」抬頭看了看掛鐘,說:「書記,我去買點菜。」

    唐逸笑道:「別破費,我就喜歡家常菜。」

    林國柱答應一聲,喜滋滋開門下樓。唐逸坐在沙發上,品著林國柱給自己泡的茶,打量著客廳,林國柱家的環境還是不錯地,二十寸的彩電,紅木組合櫃,淡雅的蘭花地磚,雍容的黑皮沙發,坐起來挺舒適的,就算不是真皮高檔沙發,價位也太差不了。

    想想,沒有小孩兒,兩口子的工資加起來一千多塊,加上各種福利和獎金,以現在的消費物價,過得也蠻愜意了。

    臥室門敞著,唐逸卻是一眼瞥到雙人床頭的牆壁上,懸掛著一幅結婚照,新郎西裝革履,風度扁扁,新娘穿著白色婚紗,嫵媚動人,想來是這兩年補照的。

    看著婚紗照,唐逸突然一怔,怎麼覺得新娘這麼面熟呢?站起來,走到臥室門口,仔細打量,越看越是覺得在哪見過,正琢磨呢,就聽門響,一個女子清脆地聲音:「國柱,你今天回來地挺早呀。」

    唐逸回頭,怔住,從外面進來一名英姿颯爽的女警,正彎腰換拖鞋,解開黑皮鞋鞋帶,向旁邊一踢,露出一隻穿著雪白棉襪的秀氣小腳,接著她就瞧見了呆若木雞的唐逸,動作停滯,楞了一下後馬上伸手拔槍,卻摸了個空,才想起沒有任務,搶已經上繳。

    唐逸微笑道:「別緊張,我不是壞人。」攤開手作友好狀。

    白燕直覺就是,黑暗勢力並不僅僅是恐嚇,而是真得派人來找自己麻煩,左右打量了一下,只有唐逸一個人,心中稍安,再看唐逸,大咧咧向自己走過來,白燕默默數著他的步子,當唐逸距離白燕三步時白燕突然跳過來,雙手閃電般抓住唐逸的雙腕,用力一掄,唐逸沒有防備,被一下掄倒在沙發上,接著白燕就撲在了唐逸身上,用力扭唐逸的胳膊,準備將他雙手反剪制伏。

    唐逸也不好和她廝打,被林國柱看到豈不成笑話了?只是盡力扭動胳膊,免得真被她制伏銬上,蹙眉道:「別鬧,一場……誤會,我……我是市委書記唐逸,是……是國柱邀請我來地!」說話斷斷續續,卻是掙扎時有些費力。

    白燕卻想不到這傢伙力氣這麼大,他腰腹根本沒用力,就是盡力將胳膊向後拉,自己卻是根本擰不動他地胳膊,心裡正急,聽到唐逸信口開河,氣極,恨不得一槍斃了這個色狼,眼見自己制伏他不住,情急生智,突然腦袋抬起,接著就狠狠砸在唐逸的鼻樑上,雪白地額頭和唐逸的鼻樑來了個親密接觸,「啊」唐逸呼痛,鼻子痠痛難當,生理反應,眼淚不自禁就流了出來,雙手更是一軟,就被白燕用力一扭,身子翻過,雙臂反剪在背,白燕拿出手銬,麻利的將唐逸銬住。

    冷哼一聲,白燕站起來,卻是大口大口的喘息著,這一會兒,竟然累得她出了一身香汗,摸摸雪白的額頭,竟然有些疼,心說這敗類鼻子倒挺硬。

    唐逸被倒剪雙手按在沙發上,臉埋在沙發裡,這個氣啊,大聲說:「喂,我真不是壞人,你看我茶几上的包,有我的工作證……啊……」話沒說完,頭髮已經被白燕狠狠起,不由自主的仰起頭,眼前是白燕俏麗冰冷的臉蛋,「敗類,今天抓了你,早晚有一天,就抓你的主子江浩。」

    唐逸一愣,這時門一響,林國柱拎著菜籃笑呵呵走了進來,接著就看到被手銬反剪雙手,鼻血緩緩流淌的唐書記,和惡狠狠著唐書記頭髮的愛人。

    林國柱震驚,無與倫比的震驚,「叮」一聲,菜籃掉在地上,醬油瓶摔碎。

    白燕得意洋洋的道:「國柱,你來得正好,打電話給紀委,就說我抓到了江浩的同夥,江浩是不是人販子,問他就知道!」說著話就指了指唐逸。

    林國柱想死的心都有了,這是哪跟哪啊?這不要我的命嗎?怔了一會,終於回過神,馬上瞪起眼睛大聲喊:「白燕!你瘋啦!快放開唐書記,他是市委唐書記!」

    「啊?」白燕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林國柱已經走過來,一把推開她,冷聲道:「鑰匙呢!快給我!」

    白燕腦子混亂,下意識拿出手銬鑰匙交給林國柱,林國柱忙幫唐逸開鎖,結結巴巴道歉:「對,對不起唐書記,這,這是怎麼話說的,這……」

    唐逸擺擺手,從茶几上紙盒中抽出紙巾擦拭鼻血,雖然從沒遇到過這麼窘迫的狀況,但唐逸已經完全冷靜下來,淡淡道:「一場誤會,不過白警官也太衝動了些,這樣不好。」

    「是是」林國柱額頭冒汗,回頭訓斥白燕:「還不給唐書記道歉?」

    白燕卻是倔強的看著唐逸,咬著嘴唇不說話,看著她,唐逸恍惚間彷彿見到了那一身藍色制服,英挺秀氣的陳珂,杳無音信的陳珂,陳珂受委屈時可不也是這樣倔強不屈的表情?唐逸輕輕嘆口氣,突然,很想陳珂,很想現在打電話,問一聲,你還好嗎?
easygoing1 發表於 2009-3-6 11:09
第四卷 第十三章 爭鬥的開始

    唐逸總算將鼻血擦淨,林國柱找來一面小鏡子,舉在唐逸眼前,唐逸照了照,點頭說:「沒事沒事,誤會,你也別再罵白警官。」眼睛瞥到白燕還是一臉不忿的看著自己,知道自己在她心目中已經定了格,色狼書記。唐逸也不在意,放下紙巾,說:「我去洗把臉。」

    林國柱慇勤的領唐逸去洗手間,更說:「唐書記真是宰相肚量,我們家白燕就這臭脾氣,您千萬別往心裡去。」

    白燕見到愛人卑躬屈膝的模樣,更是氣憤難當,拿起杯子咕咚咕咚喝水。

    唐逸洗了臉,回沙發上坐下,就問白燕:「那天和孫向前談買賣的是江浩?你們公安局刑偵大隊江浩?」

    白燕扭過臉,恩了一聲,林國柱就訓斥:「不會說話啊?什麼態度你?」

    唐逸擺擺手,說:「國柱,我和白警官有些誤會,她一時轉不過彎,也是情有可原。你就不要說她了。」

    林國柱忙點頭,心裡狐疑,不知道自己愛人為什麼看到唐書記好像見到仇人一般,她雖然做事衝動,卻也並不是沒有腦子啊?不至於這點輕重都不曉得。

    唐逸略一琢磨,就問林國柱:「你說你們家這些天收到騷擾電話?還接到恐嚇信?」

    林國柱點頭,看了白燕一眼,板著臉問她:「到底怎麼回事?」

    唐逸笑笑:「白警官,你應該是將你的重大發現匯報給了上級吧?是不是跑到市局督察處反映情況啦?」

    白燕一怔,雖然氣憤唐逸加重語氣的譏諷。但卻想不到唐逸竟然會猜到自己地舉動。白燕是疾惡如仇的性子,衝動派,想到就作的那種,但不代表她傻,她聽愛人說過,唐書記是從省委下來的。是以和安東的犯罪集團應該沒什麼牽連,換個思維,如果唐書記真的和孫向前。江浩是一夥,那他就應該是最大地幕後主使。怎麼可能明目張膽和孫向前走到一起,孫向前在他面前更不敢那樣大咧咧說話。

    不過這個唐書記是個色狼就對了。白燕恨恨的想。

    見白燕又點頭,唐逸不由得蹙眉:「白警官,你做事太不講究方式方法,衝動,甚至往難聽裡說就是幼稚!你以為江浩犯罪集團這些年在安東一直安然無事,會是從來沒被人發現什麼蛛絲馬跡?那可能嗎?沒有天衣無縫的罪行,卻是有無所不在地保護網。」

    白燕聽唐逸批評自己,本來滿腔火氣。但聽到唐逸說「江浩犯罪集團」。再顧不得生氣,有些驚喜的道:「你,您相信我地話?」

    唐逸蹙眉道:「我信不信並不重要,問題是毛書記信不信。」

    白燕撇嘴道:「他?我看他就是最大的黑手。」或許是因為唐逸年青,更和她發生過說不清道不明的綺旎接觸,是以白燕在這位市委書記面前一點也不拘束,更是口無遮攔。想到什麼說什麼。

    林國柱這個急啊。一個勁兒在旁邊使眼色,白燕就是裝作看不見。

    見唐逸不說話。白燕索性竹筒倒豆子,將心裡話全倒出來。

    這些天她已經憋得夠難受了,前幾天她聽線人說孫向前的銷贓窩點可能是春江飯店,未免洩露消息,她就自己穿了便裝去偵察,結果無意中卻是發現和孫向前接頭的是市局刑偵大隊長江浩,

    白燕回到局裡,就向局裡的督察處反應了江浩的問題,誰知道第二天就挨了督察處黃處長的嚴厲批評,批評白燕只憑道聽途說,隨便污衊自己的同志,並被勒令檢查,白燕不服氣,當天晚上就給紀委寫了信,卻如石沉大海,然後這幾天,騷擾電話不斷,更收到封死亡恐嚇信,白燕卻也猛然間發現,原來安東地天空卻是被烏雲籠罩,自己這個小警察卻是根本無能為力。

    或許面前地唐書記是自己唯一的機會吧?雖然這傢伙很色,但最起碼,他剛剛來安東,不會和江浩一夥同流合污。

    「唐,唐書記,其實我沒你想得那麼愚蠢,我為什麼向督察處反應江浩的問題,因為據我所知,督察處黃處長一直被江浩打壓,最近督察處要換新處長的傳聞鬧得沸沸揚揚,所以,我以為將信息透露給黃處,他一定會利用這個機會對付江浩,誰知道,這個黃處這麼膽小?」

    唐逸聽得苦笑,這不是膽大膽小的問題,一則沒有任何證明的口頭信息,黃處怎麼和背後有毛海山作靠山的江浩斗?拿到這個信息,黃處怕是第一時間就用來和江浩交易,作為進階籌碼,努力地融進人家地體系。

    白燕看到唐逸臉上又露出那不以為然的可惡笑容,咬了咬嘴唇,忍著沒有說話。

    唐逸琢磨了一下就問:「你有沒有向任局長匯報?」

    白燕一撇嘴:「他?就是毛書記地一條……,他做什麼事都看毛書記眼色的,軟的要死,局裡幾個大隊長,處長就沒有一個將他放在眼裡的,和他說根本沒有用!」

    唐逸微怔,卻是看不出任鐵石這般能隱忍,和任鐵石接觸過,唐逸卻是不相信十年的時光,任鐵石會被消磨的沒了志氣,會沒有一點想法。

    聽到白燕說任鐵石在局裡給人的是這種形象,唐逸更是心下篤定,堅忍若此,任鐵石不簡單啊。

    唐逸想了想道:「你這樣,寫個詳細的報告交給任局長,按我說的辦!還有,新華酒店以前有個叫程曉紅的女孩子,現在被開除了,找到她或許會對你們有所幫助。」

    白燕嘴唇動了動,有些懷疑唐逸的判斷力。但最後終於點點頭。市委書記的主意總歸有他地用意,這個色狼人品雖然不咋好,但二十多歲就作到市委書記,想來也有其過人之處。

    唐逸說著話就站起來:「國柱啊,這頓飯我就不吃了,等為白警官慶功時我請你和白警官吃頓好的。」

    林國柱忙說是是。

    林國柱雖然聽不大明白白燕和唐書記在說什麼。但他恪守一個原則,既然唐書記不說,自己就絕不多嘴問。但唐書記怎麼會和白燕這麼熟絡呢?林國柱卻是疑惑不解,而且。更有些說不出的滋味,自從遭遇車禍後,雖然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碰過白燕了,兩人更分房而睡,但,白燕卻是對他體恤有加,從來沒有抱怨過什麼,對他更比以前還要好上幾分,林國柱對愛人。除了感激。更有一種變態的依賴,他是絕對不會允許白燕離開自己的,如果白燕也離開了自己,那,自己豈不是成了一個真正的廢人?以後在人前再也抬不起頭,最起碼現在,白燕還能作為自己最後地一塊遮羞布。

    林國柱對白燕的感情是複雜的。漸漸地。這一二年,更變得有些疑神疑鬼。就怕白燕有什麼外遇,今天見到唐逸和白燕顯然有些自己不知道的秘密,林國柱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或許,酸甜苦辣,俱在心頭吧。

    唐逸出門前,想起一事,對林國柱道:「國柱,你這幾天在家休息,我會向秘書處臨時抽掉人手來代替你地位子。」

    林國柱臉色一下就白了,唐逸笑著拍了拍他肩膀,說:「等白警官的事情過去,你再回來,我離不得你的。」

    最後這句話可是相當高的褒獎了,林國柱一瞬間彷彿從地獄升上了天堂,心思也機敏起來,結合方才唐書記和白燕的話,可以知道唐書記是利用白燕作件事,最近白燕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如果自己還每天跟在唐書記身邊,怕是會使得對方投鼠忌器,不中圈套。

    唐逸回到賓館,草草吃了口飯,回了房間,就琢磨怎麼逼得任鐵石出手,他隱忍這許久,如果沒有相當的把握是絕對不會輕易起釁的,當然,唐逸相信毛海山不會糊塗到參與江浩的這種小買賣裡面,但動江浩就等於在毛海山臉上重重刪了一巴掌,任鐵石肯定會藉機擴大在公安系統的影響力,毛海山雖然是市委常委,但如果任鐵石這個常務局長能得到強力支持,在公安系統內,是完全可以和毛海山掰掰手腕地,從此公安系統風雲變幻,毛海山一動,自然會牽扯到其它常委地動,自己就可以大體看出常委結構裡的一點門道。

    現在的問題是怎麼樣令任鐵石覺得有了強力後援,使得他甘心出手。

    自己的份量輕了點,安東這些老油子現在怕是都不大將自己看在眼裡,想想常委裡,如果說在政法系統還能和毛海山分庭抗禮的話那就只有兩個人,黨委一把或者政府一把,唐逸首先就想到了王小鳳王市長,但通過和王小鳳的接觸唐逸知道,王小鳳這個人其實很穩,別看她從北京回來後經過幾件事向自己示好,但如果自己鐵了心要和某個常委斗,她也未必會支持自己,更何況是要說服她撐任鐵石?

    古忻明?唐逸苦笑,毛海山應該和他走得很近吧?不然沒可能讓毛海山在政法系統一手遮天。

    唐逸就有些犯愁,泡了杯茶,坐在沙發上,慢慢品著。

    想了想,唐逸終於拿起電話,撥通了王小鳳住宅電話,嘟嘟兩聲後,是一個渾厚的男音,應該是王小鳳地愛人,唐逸報了自己地名字,男人馬上笑起來:「唐書記,您等一下,小鳳洗澡呢。」

    唐逸就說:「不忙,那我二十分鐘後再打過來。」

    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床頭櫃,尋思著和王小鳳談話地內容,但真的和王小鳳通上話的一瞬,唐逸突然覺得那些轉彎抹角的措詞太牽強,王小鳳這樣精明的人物,自己動心機的話只怕適得其反。

    「唐書記,有什麼要緊事吧?」王小鳳似乎還在用浴巾擦頭髮,嘩嘩的響。

    唐逸略一猶豫。就說:「是這樣,今天我和鐵石同志吃了個便飯,他和我講了一些情況,我覺得您應該聽聽。」

    王小鳳微怔,馬上問:「任鐵石?」

    唐逸恩了一聲,話筒那邊就暫時沉寂下來。唐逸卻也有些詫異,鐵石,她馬上就能想到是任鐵石。這可有些值得思量之處,那說明。任鐵石這個名字在她心裡是很有些痕跡地,公安系統的事她很在意嗎?

    幾秒種後,王小鳳開了腔:「好,叫他明天來我辦公室。」

    唐逸說好,兩人又聊了幾句經合區的建設以及招商引資,結束了通話。

    唐逸又撥通了任鐵石的電話,是任鐵石自己接得,聽到唐逸的聲音他似乎有些激動,問:「唐書記。是小蘭同意給我她的電話了?」

    唐逸苦笑。說:「不是。」

    能感覺到任鐵石地情緒馬上黯淡下來,唐逸就說:「我聽到一些風聲,關於你們市局的……」就不再說。

    任鐵石沉默了一會兒,說:「是林秘書愛人的事?」

    唐逸卻不回答,笑道:「明天王市長見你,很晚了,早點休息。」

    掛了電話。唐逸琢磨了一下。又撥通了林國柱家地電話,林國柱接了電話。唐逸鄭重囑咐:「明天早上八點,要你愛人將材料交給任鐵石。」

    林國柱當然滿口答應。

    結束通話,唐逸又拿起茶杯,如果任鐵石真的出手地話,憑藉白燕聽到的信息,再小心佈局,應該能將江浩拿下,但問題是,不知道王小鳳明天和任鐵石談成怎麼樣,會不會暗示支持任鐵石呢?

    這些不是自己能控制的,盡人事,聽天命,何況這場爭鬥和自己並沒有直接的關係,充其量是自己給鐵板一塊的安東敲出幾條縫隙,可以令自己尋找機會加入這場權力遊戲。

    唐逸點開電視,卻不想安東電視台正播放朝鮮歌舞,唐逸不由自主就想起了允兒同志那清冽的歌喉,曼妙的舞姿,輕輕一笑,拿起茶杯,品茶觀舞,漸漸忘俗。

    唐逸不知道王小鳳和任鐵石談話的結果,也沒有刻意去打聽,但林國柱倒是打過來一次電話,說白燕已經被停職,唐逸心中就是一安,任鐵石動了。

    果然,十幾天後,市局破獲一起重大走私案,電視新聞播報的第二天,唐逸又接到林國柱電話,說白燕已經被覆職。

    剛剛結束和林國柱地通話,唐逸就接到書記秘書室電話,半個小時後在小會議室召開常委碰頭會,唐逸看看表,卻是已經快六點了,也就是說,這是一次緊急碰頭會。

    市委常委小會議室屋頂地吊燈明晃晃地照亮房間所有的角落,正南的一面牆前,一東一西矗立的兩根旗杆掛著鮮紅的國旗和黨旗,正北的一面牆上懸掛著一面巨大的**手書地「為人民服務」條幅地鏡框,使房間充溢著莊嚴之氣。橢圓型的會議桌前,稀疏地坐著幾個人,他們分別是市委書記古忻明、市長王小鳳、三位專職副書記和紀委書記商國民,看出席地人選可知道,這次碰頭會主題應該是討論幹部紀律問題。

    古忻明看著手頭的文件,眉頭緊鎖,翻了幾頁,就遞給了王小鳳,說:「同志們都看一看。」

    唐逸見王小鳳看完臉色就有些不好看,心裡就是一愕,材料傳到唐逸手裡時,唐逸才發現是任鐵石寫的舉報材料,舉報政法委書記毛海山在走私案偵辦過程中設置重重障礙,而專案組歷時十幾個日夜的辛勞,抽絲剝繭,終於查明走私案幕後主使是市局刑偵大隊大隊長江浩,和政法委書記毛海山有親屬關係,是以專案組的意見,毛書記有包庇疑犯的嫌疑。

    材料中,任鐵石列出了許多事例來證明毛海山阻撓辦案,看樣子都是查有實據的。

    唐逸微愕,任鐵石不簡單啊,借勢搞得這麼大,但古忻明偏偏很配合,這裡面卻是另有玄機啊,唐逸慢慢拿起了茶杯。

    古忻明這時候開了口,「國民書記,談談你的看法?」市紀委自然是沒有權力處置市委常委的,但既然事關幹部違紀問題,當然要聽聽紀委書記的意見。

    商國民喝了口茶水,說:「很棘手啊,我認為需要進行核實。」

    古忻明微微蹙了下眉,唐逸知道他對商國民的回答不滿意,看來古忻明卻是要動毛海山。

    王小鳳開了口:「古書記,我認為就憑一些書面材料就對一名常委的品格進行質疑,這很不公平,也很草率。」

    唐逸慢慢品著茶,終於明白,毛海山卻是和王小鳳走得近,可能是常委裡為數不多的挺王派,是以王小鳳對他肯定是極為看重的,這也就能解釋毛海山為什麼在政法系統可以一手遮天了,古忻明要平衡,就不可能將王小鳳變成孤家寡人,加上王小鳳的支持,毛海山卻是慢慢坐大,這夾縫中求存的手段卻是極為高明啊。

    至於王小鳳和任鐵石見面的談話內容自己不知道,但想來任鐵石是不可能不知道毛海山是市長一系的,他肯定對王小鳳耍了滑頭,而且很可能自己已經鋪好了路,這才將不知道等待了多久的機會用到極致,勢要將毛海山拉下馬。

    或許,他已經和古忻明談過了?唐逸默默喝著茶,衡量著利弊得失,心裡,卻是對任鐵石很不滿了,看來,安東的幹部還真的各個沒把自己這外來戶看在眼裡,卻是又被任鐵石上了一課。

    唐逸微笑,拿起了茶杯。

    另一邊,齊茂林和金向陽都表了態,支持將問題上報到省紀委。

    古忻明卻是說了話,看來他早有腹案,擺擺手說:「我看問題也沒那麼嚴重,海山同志的一貫表現還是不錯的嘛,調查清楚,如果確有其事,咱們還是批評教育為主,如果屬於捏造,那就追究鐵石同志的責任。「

    古忻明喝了口茶水,又道:「不過調查清楚前,海山同志的工作暫時還是調整一下。我的意見是,海山同志暫時主抓科協和文教衛的工作,至於政法工作暫時請唐逸書記負責,市檢察院檢察長王新民兼任市政法委主持工作的副書記。」

    唐逸瞬間就明白了古忻明的意圖,古忻明用得是蠶食政策,拿下毛海山,將自己頂上,而自己和王小鳳走得近一點,能緩和王小鳳的反感,而王小鳳一定要反對的話,就有可能得罪了自己。

    不過唐逸卻是知道,自己就算暫時主抓政法工作也不過是一個擺設,檢察長王新民自然是古忻明的人,自己主抓經濟,工作本來就繁重,政法系統更是沒有什麼根底,主持日常工作的王新民想架空自己易如反掌,而且,想來古忻明會慢慢將他扶正吧?

    而現在古忻明所作的,是他市委書記範圍內最大的權限,他倒是將自己的權力發揮的淋漓盡致。

    王小鳳看了唐逸一眼,就面無表情的喝水,卻沒有再出言反對。

    唐逸知道,王小鳳可能在怨怪自己,甚至猜測自己是不是也是這場爭鬥的策劃者,或許,這也是古忻明提議自己抓政法工作想要的結果。

    「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散會,明天召開常委會討論一下。」

    唐逸慢慢走出會場,看著前面王小鳳略微消瘦的背影,唐逸默默告訴自己,自己必須要做點什麼了,
easygoing1 發表於 2009-3-6 11:10
第四卷 第十四章 遊戲入場券

    第二天的常委會上,古忻明的提議毫無阻滯的通過,出會場時毛海山鐵青著臉,王小鳳也是眉頭緊鎖,唐逸跟在毛海山身後,兩人要進行工作交接,除了政法文件的交接,還要將唐逸負責的科協,文教衛等工作交給毛海山。

    進了毛海山的辦公室,毛海山繃緊的臉慢慢鬆弛下來,親自動手給唐逸泡了杯茶,嘆口氣道:「安東水深啊。」

    唐逸能理解他的感慨,十年的經營,說被拿下頃刻間就倒了,不由得不令毛海山有些茫然,而他能極快的調整好心態倒也不易,畢竟官場混得越久,對權力的追求越是熱衷。

    唐逸品著茶,看著毛海山收拾桌頭的文件,心裡卻是嘆口氣,自己確實將安東官場敲出了幾條縫,看出了一些門道,但卻是為他人作了嫁衣,進一步消弱了王小鳳的影響,當然,唐逸並不後悔,政法系統裡既然出了一個江浩,就不排除還有「李浩」,「王浩」。該治理還是要治理的,現在的問題是,自己如何在當前的局面下爭得最大利益,抗衡下古忻明的影響,一把和二把分庭抗禮才能使得自己工作起來有最大的迴旋空間,如果安東完全成了古忻明的天下,自己怕是再也放不開手腳做事。

    毛海山突然開口:「唐書記,我給你推薦個人選吧,估計過些日子我就不能兼管公安那一攤了,現在的副局長劉鐵,是個好同志。業務上比任鐵石精,做事也有魄力。」

    唐逸喝了口茶,說:「毛書記,不要太早下結論,也許過幾天事情平息,您還是作您的政法書記。我還是管我地經濟呢?

    毛海山搖搖頭:「唐老弟,你就不用寬慰我了,我的事我知道……」稱呼上。卻是和唐逸更近了一步。

    唐逸嘆口氣,道:「不管怎麼說吧。公安這個大攤子,唉……」

    毛海山微微點頭,明白唐逸的意思,就算自己的公安局長真的被拿下,新任公安局長的任命怕是也輪不到唐逸作主。

    唐逸卻是知道,只怕新一任公安局長會是任鐵石,當然,肯定是首先代理局長職位,在得到公安廳首肯後才能提交人大表決。成為正印局長。

    晚上回到賓館。唐逸品著茶,坐了一會兒,就拿起了電話,撥號,不一會,話筒裡傳出小妹清雅地聲音:「你好。」

    唐逸呵呵一笑:「應該說老公好。」

    小妹就不吱聲,唐逸嘿嘿笑道:「老婆。老公遇到難題了。需要你幫忙。」

    「說,」小妹的回答簡潔有力。

    唐逸哈哈一笑。心裡就有幸福蕩溢,他知道,無論如何,小妹,齊潔這兩個紅顏都會無怨無悔的支持自己,人生如此,夫復何求?

    結束了和小妹地通話,唐逸就去洗澡,準備舒舒服服睡上一覺,剛剛進洗手間,手機就響了起來,唐逸忙又回到客廳接電話。

    「唐主任,哈,不對,現在應該叫唐書記,我是蘇梅啊!「蘇梅軟綿綿的聲音從話筒傳出。

    唐逸笑道:「蘇經理,這麼得空啊?」

    蘇梅格格笑道:「我時間有地是,不像唐書記您,位高權重的大忙人。」

    唐逸笑笑,就聽蘇梅又說:「唐書記,我在安東呢,電力賓館301,您來看看我?」說著輕笑起來,輕媚笑聲中的曖昧令人**。

    電力賓館是電力局的產業,也是安東除去新華酒店外最好的賓館,電力局的接待賓館,想來蘇梅是來同張震幽會,新華酒店卻是經常接待領各級導,人多眼雜,未免被人撞破,蘇梅才住進了電力賓館。

    唐逸笑道:「我就不去了,啊,張市長最近還好吧?都是省委大院下來的,也沒時間和他溝通一下。」

    蘇梅嬌笑:「那就今晚您和他見見?他呀,最近老上火了,張省長不像以前那樣寵他了,新秘書小林過去和他就有矛盾,現在兩人爭寵,小林近水樓台,咯咯,張震頭疼著呢。」

    蘇梅倒是合格的眼線,唐逸聽到這信息卻是精神一振,或許,自己的機會來了。

    那邊蘇梅又有些撒嬌地道:「唐書記,我介紹您和張震認識成不成?您就當給我一個面子嘛,以後叫我做牛做馬,我都答應您……」

    正常男人聽了蘇梅嬌媚地軟語哀求,只怕骨頭就會輕了半邊,唐逸卻是不為所動,心裡琢磨,這女人倒是會審時度勢,她應該看得出自己對她的身體沒興趣,是以只能抱緊張震這棵大樹,而見張震似乎有在張省長面前失寵的危險,她就準備為張震另覓靠山,而且想到的人選就是自己。她又將張震的所有**透露給自己,則自己可以放心的用張震,她又可以和自己保持一種互相依賴的關係。

    唐逸一瞬間就有了主意,笑道:「成,我也挺想和張市長溝通,這樣,你安排地點時間。」

    蘇梅嬌笑道:「謝謝唐書記!小女子無以為報,獻上香吻一個!」大力親了一口話筒。

    電力賓館二樓餐廳包間,環境雅緻,空調暖風輕輕流動,室內溫暖如春。

    蘇梅脫去了外面地白色風衣,薄薄地紅羊絨衫緊緊包裹著窈窕卻又豐腴的身軀,身上峰巒起伏跌宕有致。

    挨著唐逸坐下,蘇梅就幫唐逸倒茶,美目含春,笑孜孜說:「唐書記,您想我做什麼?我可是說了,做牛做馬無怨無悔,要不要我作您地寶馬?」

    話裡充滿挑逗意味,唐逸笑笑。擺擺手道:「蘇經理,說話辦事,過猶不及啊!」

    蘇梅馬上明白了唐逸的意思,咯咯一笑,就說:「小女子記下了。」

    唐逸看了看表,就問:「張市長呢?」

    蘇梅淺笑道:「我同他講地是九點。還有一刻鐘呢。」

    唐逸知道蘇梅應該是有些不能被張震聽到的話向自己交代,就微微點頭,拿起茶杯品茶。

    「唐書記。我在您面前一是一,二是二。說話不繞彎子,說對說錯的您多包涵批評。」

    唐逸就笑:「你也知道什麼是謙虛?」

    蘇梅微微一笑,說:「張震這個人吧,能力是有的,不過小道道也不少,愛掉花槍,當然,我會幫您看著他的。」

    唐逸笑笑,這些話說出來可就落了下乘。蘇梅畢竟是個女人。用女人武器不奏效,表忠心時就有些迫不及待,急躁。

    蘇梅又說:「所以唐書記,您只管放心大膽的用他,有我在,包他服服帖帖。」

    唐逸微微搖頭:「什麼用不用地,我是副書記。他是副市長。省委下來的倆落魄鬼,誰也不比誰好多少。」

    蘇梅咯咯笑道:「唐書記。我可是知道您的,早晚一飛衝天,您能用張震,是他地福氣。」

    唐逸擺了擺手,拿起茶杯喝茶,蘇梅就不再說。

    等了好久,張震還是沒到,唐逸微微蹙眉,蘇梅也有些著急,說:「他一向很守時的啊?」

    唐逸就問:「不會是不好打車吧。」

    蘇梅搖頭:「不是,他有車。」說到這兒就笑:「也不怪張省長對他有意見,你說他一個副市長,哪有配專車地道理?他可倒好,自己從省委批來的購車款,買了輛新車,比市長的車都金貴,小林能不趁機打他的小報告?」

    唐逸聽了一笑,其實副市長配專車並不稀奇,雖然新世紀中央發文作了配車要求,市委主要領導才配置專車,但現在這個年代,別說副市長,就算市委機關頭頭腦腦,正處級幹部,配置專車的也不在少數,所以在中央下文後,才會出現後來的拍賣公車熱潮。

    倒是安東市委市政府不給張震配車,明顯是張震遭遇了同自己一樣的待遇,被固有體系排擠,所以張震氣憤下,自己跑去省委批了購車款。

    又等了七八分鐘,門嘭得被推開,張震滿臉氣憤的走進來,唐逸和他見過幾次面,四十多歲的年紀,清清秀秀地,從面相上很容易給人好感,這也是張省長喜歡他地原因之一吧,有時候長的好看確實是一種優勢。

    滿臉鐵青的張震看到唐逸才緩和了一下臉色,說:「唐書記,勞你久等了。」

    唐逸笑道:「沒啥。」

    蘇梅卻是問:「咋回事?看你氣得脖子都冒青筋了。」走過去毫不避忌的挽住張震胳膊,拉他坐到唐逸身邊,張震皺了下眉頭,看了眼唐逸,沒有說話。雖說他也能猜到唐逸會隱約知道自己同蘇梅的關係,但在唐逸面前明顯的親暱畢竟有些不妥。

    他很早前就聽張省長提起過唐逸,知道唐逸京城裡很有些背景,再見到唐逸火箭般躥升的速度,羨慕之餘就有些嫉妒,尤其是聽蘇梅提起她認識唐逸,春城飯店能進金鑰匙也是唐逸幫忙後,他更是對唐逸生出了仇視之心,甚至本來生出了在安東和唐逸較較勁地想法,但想不到來到安東後,遭遇地境況和他所想的大相逕庭,人家根本就不大將他這省長嫡系看在眼裡,分配工作是工業經濟,各部門頭頭卻大多陽奉陰違,完全就是一個被架空地掛名市長,如今更有在張省長面前失寵的危險,張震早就沒有了和唐逸爭雄之心。

    雖說蘇梅在唐逸面前和自己表現的太過親暱有些不妥,但至少,張震心裡舒服了些,又見蘇梅將自己拉在唐逸身邊,她又坐了自己身側,張震一直以來心頭的那根刺倒淡了。

    蘇梅笑著說:「您二位都是鼎力支持我的恩人,今天這頓飯,我請客。」就走出包廂要服務員上菜。

    有蘇梅說話湊趣。氣氛漸漸融洽起來,說話間蘇梅就問張震:「我說市長大人,你剛進來的時候臉色咋那難看?誰惹您啦?」

    張震本來正笑呵呵和唐逸碰杯,聽到蘇梅問話臉就是一沉,有些氣惱地道:「幾個小交警,起車快了一點。硬說我闖紅燈,我沒帶工作證,將身份證給他們看。說我是副市長張震,你猜他們幾個怎麼說?說沒聽說過有姓張的市長!」說著就恨恨將杯裡酒乾了。顯然來安東的這段日子,令本來在省城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張震很是鬱悶。

    蘇梅就嬌笑:「你這市長作得也忒沒意思,聽說這裡市委書記姓古?」

    張震點頭:「古忻明。」看了唐逸一眼,就說:「是劉書記提起來的。」

    蘇梅嬌笑:「劉書記幾年就退了,你這省長面前的大紅人,古忻明會不給面子?」

    張震搖搖頭,說:「聽說他上面有人地。」

    這個上面自然是指的京城,唐逸聽到這些話也不接聲。張震在遼東多年。對各市的一二把手應該有一定地瞭解,比起這些信息,他倒是比唐逸靈通多了,唐逸卻是想不到古忻明是劉書記提起來的,換句話說,可能是劉書記地人,當然。也可能在省裡另有門路。至於說他北京有關係,這種話卻也只能虛虛實實。姑妄聽之。不是他本人,誰也不知道他真正的關係有哪些。

    蘇梅見提起古忻明氣氛有些沉重,顯然這個古忻明是壓在兩位外來戶心頭的巨石,就笑著提議和唐逸,張震一人喝一杯交杯酒。

    唐逸擺擺手:「我酒量有限,算了吧。」

    張震當然也要表現的莊重,也出言婉拒。唐逸倒是笑道:「張市長,說起交警,你知道市局最近出了些變動吧?」

    張震點頭:「聽說毛書記出了點問題,被掛了起來。」

    唐逸沉吟了一下,就說:「市公安局是個大攤子啊,如果毛書記真有問題,公安系統怕是也患了重疾啊,想根治的話難嘍,除非由外來人擔綱,沒有那些盤根錯節的約束,大刀闊斧的進行整治。」

    張震聽得就心中一動,抬眼看了看唐逸。

    蘇梅也聽出了話音,嬌笑道:「唐書記,您總歸不是想張震降職,去做公安局長吧?」

    唐逸就笑;「副市長就不能兼局長啦?」說著就舉杯和張震喝酒,不再提這個話茬。

    張震卻是尋思著唐逸的話,他知道政法委工作現在由唐逸掛帥,但張震也知道,唐逸鐵定是個過渡人物,幾個月後古忻明肯定想辦法提自己的人作政法書記,至於公安局長,唐逸更不可能在這種重大人事任命上有什麼話語權。

    琢磨著,剛剛有些熱地心又涼了下來,畢竟如果由張震兼任公安局長,他可真地是求之不得,公安局長崗位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能兼任這麼重要的領導崗位,則自己在安東的影響力會馬上暴漲,再不是別人眼裡可有可無的掛名市長。

    但想想也是自己白日做夢,也就笑著和唐逸碰杯喝酒,閒聊起來。

    毛海山的問題很快就有了結論,任鐵石反映的情況大部分屬實,而古忻明也沒有趕盡殺絕,給毛海山什麼處分或者上報省紀委,本著懲前毖後,治病救人地方針,毛海山只是被調整了分工,免去了公安局長一職,成為了分管文教衛地專職副書記,至於公安局日常工作,由常務副局長任鐵石主持,看起來任鐵石前途一片大好,期間他也給唐逸掛了個電話,請唐逸吃飯。

    唐逸自然要給這位最近炙手可熱的紅人面子,外面盛傳,任鐵石不但會擔任公安局長,甚至會在未來出任政法委書記。

    唐逸和任鐵石地這餐飯是在新華酒店二層包間吃的,任鐵石頻頻給唐逸敬酒,說了些感謝的話,言道沒有唐逸的支持,自己不可能破獲江浩重大走私集團。

    唐逸微笑,連說客氣。

    任鐵石又說,林秘書的愛人白燕隊長在這次戰役中有重大立功表現。已經被提為刑偵大隊大隊長。

    唐逸不由得輕輕搖頭,就那個衝動派?去作刑偵隊隊長?不是開玩笑吧?而且白燕屬於越級提升,從中隊長直接躍升為大隊長,沒有副隊的過渡,當然,從級別來說。倒是按部就班,由科級正職提為副處,警銜由一級警司晉陞為三級警督。

    任鐵石喝高了一點。臉微紅,說著話又問起了蘭姐:「唐書記。最近和小蘭有沒有聯繫?」

    唐逸已經不再被他單純地外表所欺騙,雖說看樣子他對感情確實真摯,但一個城府如此之深的人,誰又能擔保他不是作假?

    蘭姐別看市儈狡猾,其實是小精明,人還是很單純的,和任鐵石真的不是良配。

    唐逸就笑:「有,不過鐵石同志,還是算了吧。緣分這東西強求不得。」

    任鐵石看了看唐逸。就敬唐逸酒,說:「唐書記,我真心希望能再見小蘭一面,我就不信打動不了她,再說了,我也想和唐書記的關係更上一層樓呢!」

    唐逸聽了微笑,說:「我也希望如此。」任鐵石話裡的意思自然是告訴唐逸。他和小蘭地事能成的話則他會無條件倒向唐逸。

    唐逸看了眼任鐵石。臉上掛笑,慢慢喝下了杯中酒。任鐵石自然看不出。從這一刻,他已經被唐逸宣判了死刑。

    十一月份常委會議前的例行碰頭會還有一個小時召開,唐逸卻是正與統戰部長顧佔東談話,顧佔東大概是份量最輕地市委常委了,統戰這一攤雖說是黨一直以來就很重要的工作,但統戰部對市委市政府各權力部門根本沒什麼影響力,和組織部宣傳部不可同日而語,如果說統戰部長沒有專職副書記領導還好,有專職副書記領導地統戰部長,更是話語權小的可憐。

    顧佔東無疑就是這種情況,上有唐逸這個主管書記,則統戰部管轄的僑聯,非公有制經濟,宗教事務等等部門協會很多時候都是越過他,直接向唐書記匯報工作,顧佔東就好像夾心餅,兩頭沒著落。

    顧佔東就哀嘆自己的命運,本來這次換屆,他這個市委常委,統戰部長很有機會被提為副書記,但偏偏省裡空降來了個唐書記,令他的美夢破碎,但他並不怨怪唐逸,他知道,是自己沒操作好,所謂唐書記擋了他的路不過是藉口,如果古忻明或者王小鳳真的有心思提拔他為副書記,向省裡提下名,基本就沒什麼大問題,自己本來就是市委常委,不過加個副書記的頭銜,副書記兼任統戰部長,分管統戰工作,和唐書記的到來並不衝突,顧佔東也看得出,唐書記對統戰這一攤實在沒什麼興趣,不會野心勃勃到手裡抓得權力越多越好。

    匯報完工作,唐逸就看看表,顧佔東笑道:「書記要去參加碰頭會吧?」

    唐逸微微點頭,想了想說:「佔東,過些日子我準備辭去分管地統戰工作,我分管地攤子太多,最近又加了政法工作,真的有些忙不過來啊!人的精力總是有限的!」

    顧佔東微愕,就抬頭看向唐逸。唐逸卻不再說,拍了拍顧佔東肩膀,拿起一疊文件走了出去。

    顧佔東有些迷糊,他要將統戰工作完全交給自己?這是什麼意思?心裡劃了個大大的問號向外走,出了書記辦公室,卻見林國柱正在埋頭寫材料,就笑著過去搭訕:「國柱,忙啥呢?」

    林國柱忙站起來向顧部長問好。

    顧佔東就嘆口氣:「剛剛聽唐書記說他準備不再分管統戰工作,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工作令唐書記失望了。」

    林國柱哪知道唐逸的用意,但見顧部長來打探口風,略一猜測就知道唐書記可能想拉攏顧部長,就笑道:「啊,我聽說唐書記準備和古書記王市長建議,向省委提名你為黨委副書記呢。」這種人情話就胡編唄,最後沒有信兒那也是王市長或者古書記不同意,和我們唐書記無關。

    顧佔東微愕,隨即笑笑道:「這怎麼可能,我可沒那個能力。」笑呵呵出了門。雖然也知道林國柱地話不能盡信,但人地心理就這樣,總是有意無意地更加願意相信好消息。是以顧佔東倒也心氣倍增,對手頭地工作突然就多了幾分熱誠。

    碰頭會還是照例在小會議室,簡單的過了下明天常委會的議題,明天的主要議題就是討論研究加快安東經濟發展。大力優化發展環境,進一步加大招商引資力度,努力讓一批新項目、大項目落戶安東。唐逸簡單介紹了經合區獲得的投資項目。倒令幾位常委一陣詫異,卻是想不到。唐逸鼓搗了幾個月,已經拉來了幾千萬投資,而且意向中正在談地項目不在少數。齊胖子和金向陽看唐逸目光就有些變,大概沒想到唐逸在招商引資上頗有一套吧。

    卻不知唐逸為了盡快做出點成績,有幾個大項目卻都是和齊潔要的,幾個過千萬項目的投資中,有三個是華逸集團地控股公司投資。

    古忻明也滿意的點頭,說:「看來咱們地唐書記真是管理經濟的高手啊。」齊茂林點頭附和,唐逸就謙遜了幾句。

    古忻明又問唐逸:「怎麼樣。政法工作還順手吧?」

    唐逸笑道:「門外漢。多虧新民檢察長內外兼修,政法委員會的工作才運轉的開。」

    古忻明點頭,剛想藉機說唐逸說的對,政法書記還是應該政法系統出身,卻見唐逸拿出了幾份文件,說:「不過我最近倒是對市公安局的一些情況作了深入的調查,我覺得。市局存在很多問題。甚至有些積重難返,尤其是社會上。江浩事件後,市局的公信力已經降到近幾年的最低點,形勢堪憂啊!」將文件分發給古忻明,王小鳳幾人,這裡面地材料當然是唐逸托白燕寫地,他又哪裡有時間去研究市公安局的問題。

    古忻明微微一愕,翻著文件,眉頭就鎖了起來,說:「問題真這麼嚴重?」

    唐逸就說:「或許是我一葉障目,但不管怎麼說吧,我認為對市局的治理已經迫在眉睫,而鐵石局長怕是有心無力,我不是質疑鐵石局長的能力,但在一個系統呆久了,就不可避免的會有形形色色的人際關係約束住他,重病就要用猛藥,但我怕鐵石局長卻是舉不起手術刀!」

    古忻明這才慢慢聽明白了唐逸的意思,敢情他想插手公安局長地人選安排,古忻明微微蹙眉,就拿起了茶杯,大口喝了幾口,顯然琢磨不透唐逸地路子。

    齊茂林和金向陽對望一眼,兩人都有啼笑皆非的感覺,這個唐書記,幼稚地可愛,作了臨時政法書記沒幾天就想插手公安局長的任命,真是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啊!

    唐逸也不管他們的反應,就說:「我認為,是時候提名公安局長了,而新任公安局長最好是用外來戶,和安東司法系統沒有任何牽連的人選,只有用這樣的同志,才能大刀闊斧的對安東市局進行整治。」

    古忻明放下茶杯,微笑道:「唐書記是想自己兼管市局?」其它幾名常委都一般心思,看向唐逸。

    唐逸卻笑道:「不是的,我現在分管的工作就有些多,還想和古書記請辭呢,關於市局局長,我心目中有個人選,就是市政府的張震同志,他早年就在司法系統工作過,後來調入省委秘書處,工作能力很強,也符合我上面所說的條件,完全可以勝任市局的工作,我也相信他有能力領導市局走出目前的困境。」

    古忻明拿起茶杯喝茶,王小鳳慢慢翻著手裡的材料,嘆氣道:「真是觸目驚心啊,我同意唐逸書記的觀點,重病需要猛藥,施藥的人更不能和患者有親屬關係,否則會瞻前顧後,施展不開!」

    齊茂林出聲反對:「我說說我的看法吧,對張震市長的工作能力我是信任的,但公安系統事關全市的治安,安東地理位置特殊,是非法入境者和走私商人的中轉站,可以說,治安工作難度很大,而張震市長剛剛來安東不久,不熟悉安東情況,怕是不能統籌全局。很容易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

    金向陽也表示反對。

    古忻明喝了幾口茶水,就笑道:「看來同志們的意見分歧很大啊,小鳳市長,這事就擱下吧,好不好?」

    王小鳳微微蹙眉,唐逸卻是說:「古書記。不如作為一個議題,明天地常委會表決一下,畢竟公安系統出現的問題是現在安東的焦點。所有常委的意見咱們都要聽聽,兼聽則明嘛!」

    古忻明又拿起了茶杯。大有深意的看了唐逸一眼,微笑道:「好啊,兼聽則明,就按唐逸書記的意見辦。」

    唐逸沒想到地是,第二天例行的月底常委會卻是被古忻明開成了擴大會議,除了十二名常委,政協主席李博遠、人大常務副主任江浩然列席,還有十幾名市委委員列席旁聽,這些市委委員裡。有幾名副市長。也有行政單位的一把手,張震赫然在裡面。

    進入會場時唐逸和張震握了握手,張震尚不知道這次常委會事關他地前途,和唐逸握手後,就坐在了窗戶前的長椅上,端著茶杯悠閒地喝茶。唐逸坐在橢圓會議桌前,心裡卻是知道。古忻明是對自己相當不滿意了。決心給自己點顏色看看,是以才召開擴大會議。將安東重量級市委委員召集,看自己是如何丟醜。想想也是,一個剛剛到任的五六把手副書記,就想進入安東的權力場,參與人家的權力遊戲,分明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古忻明要借這次常委會給自己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唐逸靜靜品著茶,打量著其餘的十一名常委,市委書記古忻明,市長王小鳳,副書記齊茂林,副書記金向陽,紀委書記商國民,組織部長錢一鳴,常務副市長曾懷民,秘書長高天,副書記毛海山,統戰部長顧佔東,軍分區政委李雷,加上自己,一共十二名常委。

    古忻明主持會議,他笑呵呵開了口:「在會議開始前,有一項人事任命需要表決,就是關於市公安局代理局長的人選,咱們這些常委口頭表決一下吧。」

    唐逸面無表情的喝茶,古忻明作得可是有點絕,本來人事議題一般壓在會議的尾部,他卻第一個議,是存心令唐逸帶著難堪開完這次常委會。

    古忻明繼續微笑道:「是這樣,唐逸書記提名張震同志兼任市公安局局黨委書記,代理局長,大家都談談看法吧。」提名代理局長是因為常委會通過後,卻是要省公安廳和市人大通過,才能正式任命為公安局長。

    張震一下怔住,那些列席地市委委員也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起來,看向唐逸地目光中有幸災樂禍,有不屑,也有同情……

    唐逸默不作聲,低頭喝茶。

    主管組織的齊茂林第一個開口:「我已經闡述過我的意見,安東治安形勢複雜,我不同意張震同志兼任市局局長,當然,張震同志的能力我是完全認同的。」

    金向陽發言,贊同齊茂林的意見。

    王小鳳卻是將唐逸的理由複述了一遍,最後道:「同志們啊,要恢復市民對我們地信心,只有大刀闊斧地整治,我認為張震同志就是最適合的人選。」

    接著常務副市長曾懷民表示同意小鳳市長地意見。

    紀委書記商國民笑呵呵道:「我棄權。」

    組織部部長錢一鳴沉吟著,說了些模棱兩可的話,既不表示支持也不表示反對,等於棄權。

    張震緊張的看著局勢的發展,對唐逸的勇氣,他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才來了幾天啊?就敢捋古忻明的虎鬚。

    現在的情況是2:2,兩名常委棄權,張震就看向尚未發言的六名常委,古忻明,唐逸,然後就剩下統戰部長顧佔東,被架空的副書記毛海山,秘書長高天,軍分區政委李雷。

    張震緊張的盤算著目前的局勢,接著就是一怔,對比了一下未投票常委的數量對比,竟然有希望!

    毛海山自然是市長一系,但高天卻是肯定投反對票的,因為一般來說,秘書長和黨委書記都是親密無間的。3:3。然後剩下四名常委,古忻明,唐逸,顧佔東,李雷。

    李雷不用多說,肯定是棄權票。他對地方地政事從來就不參與。

    最後就剩下古忻明,唐逸和顧佔東。

    則顧佔東這一票可就相當重要了,顧佔東支持古忻明的話那自然是書記一派勝利。如果顧佔東投了棄權,則雙方4:4打和。但因為古忻明是一把手書記,則古忻明那方勝。但如果顧佔東投了支持票,那可就有趣了,5:4,市長一系勝利。

    盤算到這裡,張震不由得睜大眼睛,奇怪的看著唐逸,簡直佩服唐逸到五體投地,聽蘇梅說過。這個唐書記辦事甚穩。想來沒有相當的把握不會輕易起釁,難道他已經說服了統戰部長顧佔東?

    張震正浮想聯翩的時候,毛海山發言了,他的話很簡練:「我反對!」

    張震地心情馬上從天堂落入了地獄,任誰也想不到,剛剛被古忻明打壓的靠邊站的毛海山會支持古忻明一方。這一下形勢馬上急轉直下,不管怎麼算。唐逸一方也輸了。

    唐逸更是一怔。不自覺就看向了古忻明,卻見古忻明嘴角有一絲莫測高深地笑容。也正向他看過來,唐逸知道,自己又被上了一課,古忻明在告訴自己,政壇上,本就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地利益,這道理自己懂,但卻做不到古忻明這般舉重若輕,毛海山被打壓,古忻明卻沒有將他徹底拿下,為什麼?唐逸以前是以為古忻明照顧王小鳳的顏面,現在看,卻是毛海山審時度勢,投入了古忻明的懷抱。

    王小鳳臉色也有些不好看,拿起茶杯喝水,這次常委會,她本來還是抱著很大希望的,自己和常務,唐逸,毛海山四票,如果再有一名常委支持,則很有可能通過唐逸的提案,卻想不到,最有把握的一票倒向了古忻明。

    3:2,還有五名常委,古忻明,唐逸,秘書長高天,統戰部部長顧佔東,軍分區政委李雷。

    高天猶豫了一下,宣佈棄權。

    顧佔東本來心裡猶豫不決,不知道自己是支持唐書記呢還是宣佈棄權,但現在看大局已定,自己這一票已經可有可無,就再沒有心理負擔,發言支持唐書記的意見,想來這個時刻,古書記也不會怪自己。

    唐逸慢慢拿起了茶杯,那邊王小鳳也鬆了口氣,4:4,輸的不算太難堪。

    唐逸喝了幾口茶水,笑笑道:「我就不用發表意見了吧,我會反對自己的提案嗎?」

    市委委員們發出一片善意地笑聲,大多對這年輕書記有了絲好感,敗不餒,年輕人有幾個能作到?

    古忻明微笑,說:「好了,李雷政委也表個態吧,咱們也快點進入下一個議題。」

    李雷點點頭:「我支持唐書記地提案。」

    我支持唐書記的提案,聲音不大,卻令會場馬上變得一片沉寂,那一瞬,彷彿掉下根針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古忻明笑容僵住,一時間竟然有些無措,因為近十年來,他還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從來沒遇到過自己不能掌控的局面。

    古忻明怔了會兒,拿起茶杯大口喝了幾口,又看向唐逸,唐逸低頭喝茶,卻是看不到他的表情。

    所有人都在錯愕,不知道李雷這個軍分區政委為什麼會突然支持新書記唐逸,更在一瞬間扭轉了局勢,令古書記遭遇幾年來從未有過的尷尬。王小鳳愣了一會兒,看著唐逸,微微點了點頭。

    古忻明大口喝著茶水,然後放下茶杯,「噹」一聲,茶杯和桌子碰撞的聲音在靜寂的會場是那麼刺耳。

    古忻明笑了起來:「好吧,張震同志地任命正式通過,報省公安廳和人大,」

    李雷就站起來,說:「古書記,我軍分區還有個緊急會議。」

    古忻明笑著點點頭,李雷大步離開了會場,很明顯,他來參加這個常委會就是為了支持一下唐逸地提案。

    古忻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宣佈進入下一個議題。

    張震輕輕嘆了口氣,第一次,見識了唐逸的手段,不由得有些慶幸,幸虧自己沒有選擇與他為敵。

    唐逸靜靜品著茶,任誰也看不出,這個清秀地青年,剛剛給在安東一手遮天的古書記上了一課,令古忻明體驗了一次小學生都知道的道理,驕兵必敗。

    唐逸知道,自己終於有資格加入安東的權力遊戲,但,只是剛剛開始而已。有太多事需要自己思考,雖然早就知道有李雷這顆定海神針支持自己,但今天的常委會卻也給了自己太多的啟發,而且,只是打了古忻明一個冷不防而已,想和古忻明分庭抗禮,就算王小鳳有自己的全力支持,暫時也毫無勝算。

    而且,自己也並沒有狂妄到想和古忻明作對手,在傳遞出自己夠資格參加安東權力遊戲的信號後,自己要作的,就是盡快修補和古忻明的關係,不能令他真的將自己看作政治對手來重點打壓。
easygoing1 發表於 2009-3-6 11:10
第四卷 第十五章 要結婚了?

    朝鮮飯店一樓的包廂裡,唐逸和張震,蘇梅喝著朝鮮米酒,說笑聊天。

    蘇梅晚點坐火車回省城,唐逸和張震為她餞行。

    常委會後,唐逸能明顯感覺到安東幹部對他態度的轉變,匯報工作時都透了十二分的小心,更育些干部已經向唐逸伸出了橄欖枝,意圖向唐逸靠攏,當然,這類幹部失意的多,得志的少,但最起碼也證明,唐逸漸漸成為了安東幾座碼頭之一,雖然這碼頭現在有點小,可供入港的船隻噸位有些低。

    這幾天唐逸和張震只在政法委會議上見過一面,也沒機會細談什麼,今天倒是常委會後兩人第一次有機會坐下來深談。

    夾了口蘑菇,唐逸就讚歎:「鮮美可口,好。」

    張震卻是頗為內行,顯然是這裡的常客,他解釋道:「是白頭山蘑菇,朝鮮特產。」

    蘇梅卻是眨著美目嬌笑道:「外面的朝鮮小姑娘可個頂個的漂亮。」

    張震點頭附和:「不但長得漂亮,而且各個能歌善舞,她們準備過些日子每天晚上在飯店進行文藝匯演,已經報文化部門待批。」

    唐逸笑笑,心說這酒店負責人不古板,倒也與時俱進。

    蘇梅卻是瞪了張震一眼,張震趁唐逸不注意,偷偷給蘇梅賠了個笑臉,唐逸眼角瞥到,心裡暗笑,蘇梅這女人倒也厲害,將張震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和張震碰了一杯。唐逸就問:「市局地工作順利吧?」

    張震笑道:「剛接手,熟悉階段,難說,不過初步印象,工作不大好展開。」

    唐逸微微點頭:「毛書記在市局二十年多年了吧?多和他取取經,能學到很多東西。還有鐵石局長,都是很優秀的幹部,你應該多接觸接觸。」

    張震笑道:「唐書記的金玉良言我記下了。」

    按照唐逸想來。現在入主市局是最好的時機,真的等任鐵石站穩了腳。再想打開局面可就難嘍,現在的市局,毛海山一系土崩瓦解,更面臨被清洗地危險,勢必要尋找一位新的庇護者,張震完全可以借勢和任鐵石鬥法。只是市局的形勢,唐逸不能同張震明講,只能靠他自己慢慢摸索。

    蘇梅舉起杯子敬唐逸,笑孜孜道:「唐書記。我這個肉眼凡胎還是沒認出您這尊真神。和您這條強龍比,再老辣地地頭蛇也成了池塘裡的泥鰍,馬上回省城了,我敬您三杯,您隨意就好,祝您早日一飛衝天!」

    看著蘇梅豪氣地一杯杯乾下去,唐逸微微一笑。也就倒滿酒。一飲而盡,準備和蘇梅連干三杯。不管蘇梅是個怎麼樣的人,人家一個女人說著吉利話豪爽的敬酒,唐逸也不能故作矜持,擺什麼架子。

    誰知道滿滿一杯酒下肚,唐逸胃裡馬上翻江倒海,就有想吐的感覺,勉力忍住,臉色就有些白,張震忙攔下唐逸去夠酒瓶的手,勸道:「唐書記,您可別跟她瘋,她有名的千杯不醉。」

    蘇梅就咯咯笑:「唐書記,看來真是金無足赤啊,您也有死穴啊!」

    唐逸略帶歉意的道:「不好意思,我這酒量真的有些淺。」

    蘇梅卻是有些受寵若驚,一直以來,雖說她在唐逸面前獻媚討巧,表現的圓滑自如,但人都是有自尊地,蘇梅這種女人也不例外,只是她們將那自己認為地無謂自尊深深埋在了心底,本來見唐逸準備和自己連干三杯已經有些詫異,卻見唐逸帶著歉意說抱歉,蘇梅愕然,心裡更升起了一股感激。不過隨即她就嬌笑道:「唐書記,您這樣說是不是想我再自罰幾杯謝罪啊?」

    唐逸哈哈一笑,擺了擺手。

    張震心裡嘆口氣,這年輕人,論風度,比手段,確實令人折服,或許蘇梅和自己說過的話,真的要仔細考慮一下了。

    接下來三人間氣氛更為融洽,正說笑間,唐逸的手機響了起來,接起,卻是母親的聲音:「小逸,吃飯沒?」

    唐逸恩了一聲。

    蕭金華隨即道:「你們那邊天涼吧,別忘了多穿幾件衣服。」

    唐逸苦笑,不管老媽是億萬富翁也好,商界巨賈也好,在自己面前同樣嗦,和天下所有老媽一樣,不討自以為長大的子女喜歡。

    無奈是無奈,唐逸卻是心存感激,說:「嗯,放心吧,我會照顧自己的。」

    蕭金華就笑:「我可真地不放心,所以啊,得趕緊給你娶房媳婦,你和寧家姑娘地婚期我給定了。」

    唐逸微愕,隨即說:「媽,你等一下!」看了看表,抬起頭笑道:「我出去打個電話。」

    張震就說:「別別,唐書記,您就在這打吧,外邊大廳吵,您總不能去大街上打電話吧?」

    蘇梅站起身嬌笑道:「張震送我去火車站,唐書記,我就告辭了。」

    唐逸微微點頭,和蘇梅握手話別,又對張震說:「這餐算我的。」蘇梅嬌笑:「那當然,您一年多少接待費?張震才多少,咱這就叫殺富濟貧。」

    唐逸笑笑,沒有吱聲,想想,自己自從來安東還沒動用過接待費呢,這不好,有些異類,會被人看作假清高,該用還得用,只要用在正途就是。

    唐逸現在地接待費是每年五萬左右,當然,這類款項是不會有文件明文規定的,只是默認的規則,而且超出部分只要古忻明不放話,基本上市委辦行財科還是會給沖賬的。

    張震和蘇梅走後,唐逸關上包廂門,拿起手機。說;「媽,是爺爺給你打電話了?」

    蕭金華笑道:「這次是我主動和老爺子通的氣,你也不小了,就算你帶頭提倡晚婚晚育,也是時候結婚啦!」

    唐逸恩了一聲,知道自己再也躲不過。

    蕭金華又說:「日子我選好了。甲戌年,丙子月,己丑日。宜采。盟,嫁娶。祭祀,祈福,安香,出火,出行,友……」顯然是在念黃曆。

    唐逸無奈地道:「到底是哪天啊?」

    蕭金華就有些不滿:「急啥?想新娘啊?十二月二十九日,禮拜四,黃道吉日,請香港的龍師傅批了八字。你們倆是天作之合。吉日成親,則龍鳳呈祥。」

    唐逸翻著白眼,無話可說。

    蕭金華又說:「我和小妹見過面啦,她和你說了吧?」

    唐逸微愕,問:「什麼時候?」

    「前天,我剛剛從國內回來,這半個月忙壞我了。去香港請龍師傅和老爺子見面。商定你們的婚事,見寧家家長。不過很舒心,小妹,唉,多好的一個姑娘啊,委屈人家啦。還有,還有齊潔,唉……」蕭金華知道兒子定捨不得和齊潔分開,倒有些替小妹和齊潔不平。

    唐逸臉就有些紅,默不作聲。

    「你呀,和你爸真不是一個性子,怎麼這麼花心?」蕭金華開始數落起唐逸,畢竟她是女人,見不得男人沾花惹草,就算是自己兒子,也不覺有些氣憤。以前沒見過小妹還好,覺得政治婚姻,兒子結了婚怕也不怎麼幸福,能有個可人的齊潔在身邊陪伴也好,但見到清麗脫俗的小妹,她可就替兩個好女孩兒抱打不平起來。

    唐逸被老媽罵,心裡倒有些舒服,其實他更希望齊潔痛罵自己一頓。

    聽不到唐逸吭聲,蕭金華卻是怕自己語氣重了,傷了寶貝兒子地心,就嘆口氣道:「算啦,還是說說你和小妹的婚事吧,老爺子也同意龍師傅作你倆婚事籌備圖的特別顧問,負責一切有關擇時定位地指導,你倆未來的新居佈局擺設也是龍師傅一手操辦……」

    唐逸聽得一陣鬱悶,忍不住插嘴:「不會家裡弄得這一塊陰陽鏡,那一盞長明燈地吧,媽,你啥時候信這個了?」

    蕭金華咯咯笑道:「放心吧,龍師傅沒那麼呆板的,現在風水也講究現代化的。」

    唐逸卻又問:「我們的新居、在哪呢?」猛然想起一事,說:「媽,不會是你上次說的那個別墅吧,你問過我喜歡怎麼佈置的?」

    蕭金華就笑:「還是我的寶貝兒子聰明,不過呢,我也諮詢了小妹的意見,結合你們倆的口味和龍師傅地專業知識,媽保證你們地新居會變成甜蜜的小愛巢。地點嘛,保密,你到時候就知道啦。」

    唐逸嘆口氣:「爺爺也由得你胡鬧。」心裡卻一陣輕鬆,老媽終於肯回家了,而且看情形老太爺還很寵她,也難怪,多年不見的兒媳婦,專程回來哄他開心,老太爺肯定龍顏大悅。以前老媽不肯低頭,是因為她覺得老太爺霸道,對自己不公,現在老媽站在世界巔峰,心態平和,再看老太爺,大概才是真正兒媳婦看公公的心態,也不再會覺得哄哄老太爺開心是什麼丟臉的事。

    蕭金華卻是不滿的道:「有這麼說話的兒子嗎?什麼胡鬧,龍師傅可是香港最出名地風水大師,能請動他可不是簡單地事,不過……」突然咯咯笑了起來,唐逸一陣莫名其妙。

    蕭金華笑著說:「兒子,你是沒見到龍師傅在老爺子面前那模樣,比追星族見到偶像還不濟,我看啊,他也就是不敢說,不然,肯定要老爺子簽名留念加合影,咯咯,當時笑死我了,在香港你可不知道那龍師傅有多高傲,聽說港督請他都要親自登門,我當時怎麼說,他就是不答應和我去北京,結果我提了一嘴老爺子,他才將信將疑的跟我上路。聽著老媽興高采烈地講述,唐逸也是不覺悠然神往,自己卻是無論如何達不到爺爺這種境界的。雖說成王敗寇,歷史由勝利者書寫。但不可否認的是。不管持有何種政治觀點,大多數人對槍林彈雨中誕生地傳奇總是會充滿崇拜情節,龍師傅亦不能免俗。

    唐逸沒有問老媽回國為啥沒來看自己,想來是時間來不及。倒是對老媽認識龍師傅有些奇怪。問道:「媽,你怎麼突然想到請龍師傅的,我可不記得你信風水這一套。」

    蕭金華說:「也是巧了。在香港時偶然聽說這個龍師傅的,寶貝兒子的婚禮,當然要盡善盡美。風水學能延續千年,自也有它的道理。你也別太抗拒,就當媽迷信吧。」

    唐逸笑笑,蕭金華又說:「提起去香港,我正有事和你說呢,我最近和手下那幫財務專家談了談遺產稅的問題,我琢磨著,咱這些錢可不能被美國鬼子吃一半去……」

    聽到這兒唐逸啞然失笑,怎麼老媽回了次北京被老太爺身邊地老警衛員感染啦?張嘴閉嘴美國鬼子,令唐逸一陣啼笑皆非。不過說到遺產稅。唐逸也知道美國遺產稅甚重。最高可徵收55%,但一直也沒大當回事,卻是想不到老媽已經未雨綢繆。

    就聽蕭金華又道:「所以我在開曼群島註冊了一家投資公司,華逸投資,慢慢將咱娘倆的錢轉過去,華逸基金就留一半錢,慢慢發展。另外新業務就由華逸投資來作。就好像這次注資雅虎。我就是用的華逸投資,你覺得怎麼樣?」

    唐逸就笑:「當然好。不過老媽,多註冊幾個公司,不然每次大賣地股票都有華逸投資的影子,太惹人注目。」

    蕭金華笑道:「我也這麼想地。」

    唐逸心裡也算放下了件心事,倒不是為了能逃避什麼遺產稅,而是開曼群島等這些免稅天堂的註冊公司幾乎完全處於不監管狀態,對資本流動更是基本沒有限制,老媽的私房錢轉進開曼群島,就可以放開手腳大干,倒不必擔心引起美國金融管理機構注意了。

    「好了,該說的都說了,你也調整好心態,準備作新郎官吧。」蕭金華最後笑眯眯囑咐唐逸,唐逸只有無奈的點頭答應。

    掛了蕭金華的電話,唐逸琢磨了一下,就趕緊撥通了齊潔的號,可不能這一次又是老媽知會她。

    聽到唐逸的聲音齊潔就甜甜的笑了:「老公,這麼晚打電話,想我啦?」

    聽到齊潔話筒裡地雀躍,唐逸心就有些難受,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口:「我,我下個月結婚。」

    齊潔馬上格格笑道;「老公,厲害呀,要享齊人之福啦?」

    唐逸嘆口氣:「齊潔,對不起,我……」我終於還是做不到我地承諾。

    齊潔好像撅起了嘴,氣道:「老公,別婆婆媽媽的好不好?再這樣我可改主意啦,老公,你是不是想我現在將你搶回來?」

    唐逸沒有說話,齊潔總是用她的方式減輕自己心裡的負疚,但她的心呢,是不是在滴血?

    唐逸突然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大錯誤,一個很不男人的錯誤,是,自己愧疚,但這時候,自己總是表現的很內疚,很慚愧,卻要滿心傷痕地齊潔強作笑臉來寬慰自己,卻不是錯地更為離譜?

    唐逸猶豫了一下,輕聲道:「齊潔,過幾天我去看你。」

    齊潔嬌笑:「免了吧,你現在要作的是快點制定一份婚後計劃書,最起碼,半個月我要見你一次!你可別一結婚變成妻管嚴,一年半載地也不敢見我。」

    唐逸就說:「好。」倒把齊潔逗得咯咯笑:「老公,你啥時候變得這麼聽話啦?」

    唐逸苦笑;「你呀,越來越讓人頭痛。」

    掛了齊潔的電話,唐逸坐在椅子上發呆,過了一會兒,從包裡翻出通訊錄,看著一個號碼入神,那是陳珂在寧邊的呼機號碼,唐逸從馬大姐那拿到的。

    猶豫著,唐逸終於拿起電話,撥通了寧邊尋呼台。

    陳方圓給陳珂買的新呼機是漢顯,唐逸在尋呼台小姐不耐煩的催促聲中,考慮了好一會兒才留了一句話,「我要結婚了,祝你快樂。」

    掛了電話,唐逸呆了一會兒,再次撥通了尋呼台,這次卻是很乾脆的留言「回我的電話。」

    過了幾分鐘,手機滴滴滴的響起來,唐逸接起,陳珂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哥!」

    唐逸笑道:「怎麼樣,最近好嗎?」

    陳珂並沒有回答唐逸的話,而是輕聲說:「哥,看到你叫我回你的電話,我挺開心的。」

    唐逸嘆口氣:「有啥開心的,和我在一起,你可盡掉淚了,前陣子是我想叉了,稀里糊塗的,惹得你傷心難受。」

    陳珂沉默了一會兒,說:「哥,其實我這些天也想了好多,你不用擔心我,我會將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不會再胡思亂想。」

    唐逸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心裡有些酸楚。

    兩人都沉默下來,好一會兒後,陳珂輕聲道:「哥,新婚快樂。」然後掛掉了電話,唐逸聽著聽筒裡的忙音,怔了好一會

    拿起早已經冰冷的茶壺,倒了一杯茶,唐逸蹙著眉頭,慢慢喝了幾口,放下茶杯,終於下定了決心,又拿起手機撥號沒一分鐘,陳珂的電話就回了過來,「哥,有,有事嗎?」

    聽著陳珂抽噎的聲音,唐逸知道掛了電話後,她怕是一直在哭,輕輕嘆口氣,說:「陳珂,我給你半年時間,半年後,我會開始追你。」

    「啊?」陳珂顯然被打擊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被唐逸一嚇,抽噎聲也停下來。

    唐逸笑道:「你就當我是壞男人吧,總之我給你半年時間冷靜,半年後,我這個有婦之夫,會對你展開追求,我會鍥而不捨的,除非這半年你已經交了男朋友,不然,我就不會對你放手。」

    陳珂明顯呆住了,一時間難以理解唐逸的話,腦袋大概嗡嗡作響吧。

    唐逸卻是自顧說下去:「我是認真的,而且我告訴你,別拿假男朋友來蒙我,不然我可饒不了你。」

    陳珂結結巴巴道:「哥,你,你,結婚了,追,追我?「

    聽到陳珂被嚇住的聲音,唐逸就笑:「誰規定結婚了就不能追女孩子啦?追你作我的情人不行嗎?不想作情人的話,你就快點交個男朋友。」

    陳珂好一會兒終於恢復了正常,氣嘟嘟道:「哥,你真是個壞男人。哪有你這樣的,還沒結婚呢就想追情人。」雖說聲音裡真有些生氣,但最起碼比方才心情好了一些。唐逸笑道:「那你可得小心點,別落入我這個壞男人的魔爪!」

    陳珂氣哼哼道;「美得你,那你來追我吧,看到時候我怎麼折磨你。「

    唐逸就是一呆,卻聽陳珂突然又撲哧一笑:「哥,想著你追我被我狠狠拒絕時的表情就好玩,哼,就算為了看看你是怎麼追女孩子,我也不交男朋友,嘻嘻,我等著你追我,就是讓你追不到,氣死你!」

    唐逸無語,知道,自己可能又一次給自己挖了個大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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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十六章 世事無常

    和陳珂通過電話,唐逸心情開朗許多,看看表,已經快十一點了,又琢磨了一下,就撥通了陳達和的宅電,陳達和愛人李曉玲接的電話,言道陳達和今晚加班,聽到是唐逸,她倒是很開心,和唐逸聊了幾句,問了問唐逸的近況,當然免不了問唐逸幾時結婚,唐逸就笑著說快了快了,今天就是想和老陳嘮這個事

    結束和李曉玲的通話,唐逸就又撥號,這次打到了陳達和與王珊的秘密小巢,果然,陳達和在這兒呢,聽到唐逸的聲音,陳達和爽朗的笑起來:「唐書記,也不說回延山看看,和我喝上幾杯!」

    唐逸笑道:「就是想和你喝幾杯的,我下個月結婚,到時候給你發張請柬。」

    「啊?恭喜恭喜!」陳達和咧著大嘴在笑,但隨即猶豫下說:「請柬就不要了吧,你也知道我老陳上不了檯面,改天我去安東和你喝兩杯,給你送一份厚禮。對了,唐書記,你這未來夫人是何方神聖?啥時候叫我老陳見見?」

    唐逸知道陳達和應該能猜到自己背景顯赫,這次婚禮必定政要雲集,他有些怯場。也不勉強,說起來陳達和來這種場合其實真的是活受罪,只怕接待的司儀都要比陳達和級別高上幾級。

    唐逸也不強求,就笑道:「最好婚後來,我和小妹一起陪你喝幾杯,哈,其實你見過我未婚妻的,還記得不?在夜朦朧酒吧那個女軍人,就那個特別傲氣。特別冷的那個!」

    小妹這種出色人物,陳達和一輩子又能見到幾個?馬上就回想起來,不由得拍了下額頭:「哎呦哎呦,那天好像我罵娘了吧,完了完了,我這形象啊!」

    唐逸哈哈大笑。說:「得了吧,就你,還有形象?」也就和陳達和。他能肆無忌憚地開玩笑。

    陳達和又豔羨的給唐逸拍了一通馬屁,更說唐書記定不是凡人。緣分天定,不然怎麼就能那麼巧,就遇到未來夫人呢?

    說笑幾句,唐逸就問:「聽雷浩說你最近工作表現不錯?拿了個什麼優秀幹部?」

    陳達和呵呵乾笑兩聲,說:「最近省廳人事處下來考察了,有調我去省廳的意思,我正琢磨動不動呢,要說去省廳隨便給我個副處長干,我還不如在縣局窩著呢。我覺得吧。是王濤在搗鬼。他想在延山說了算,公安局這一攤就必須換自己人,他又不好隨便動我,就想了這麼一個歪招,我說呢,前陣子縣委對我的工作評價明顯是在放衛星,又給我記功又評優秀的。原來是有後面這一出。」

    唐逸不由得就叫了聲慚愧。自己卻是有些疏忽陳達和的前途了,延山地老部下里。別人可以不理,陳達和自己怎麼能這麼不上心?

    唐逸就笑:「那就動動吧,咱將壞事變好事。」

    陳達和哈哈一笑:「最好將我調去安東,在你手下最舒

    唐逸笑罵:「想得美,又想作完壞事我幫你擦屁股啊?」其實唐逸又怎麼不希望陳達和來安東,如果自己出把力,調陳達和來安東也沒什麼問題,但不管從哪個角度講,自己不能這麼作,陳達和來安東後,他的遷升可就敏感了,很容易給人明目張膽結黨的感覺,影響不好,如果自己是一把手,倒是沒有這些顧慮了。

    和陳達和又聊了幾句,掛電話後唐逸就開始琢磨怎麼幫幫陳達和,陳達和現在已經是副處級,調到省廳理論上級別是會提一級地,主要就是職務,如果隨便按進某個處,和一大堆副處長廝混,那估計也就沒啥前途了。

    但想幫他運作個實職正處,那基本沒有可能,不說有沒有缺,就他剛剛從縣局局長升上去,資歷就不夠。

    唐逸琢磨了一下,省廳廳級領導裡自己沒有相熟的人,這事兒還得託人辦。

    腦海裡第一個閃過地人就是田朝明,但琢磨了一下還是不找他,不然自己結婚卻不邀請他,有點不對勁兒,田朝明這個級別的人物,安排誰參加自己的婚禮是很考究的,牽涉到各方關係,老太爺他們肯定是細細考慮的,這次婚禮甚至可能成為唐家寧家的一次政治運作,是以自己可不能隨便開聲。

    至於田衛兵和劉飛,唐逸想都沒有想,他們能量很大,但公安廳處級幹部的工作安排,他們這些公子出面怕也沒什麼影響力。

    細細思量了一下,這事兒卻是要用張震來辦,他這公安局長的任命省廳已經批覆,張震也提了一嘴,他和公安廳黃廳長挺熟,倒是可以用他牽線,使得陳達和能搭上黃廳長的關係,不過卻是不知道這個黃廳長是個什麼樣地干部,會不會需要用錢。

    只有旁敲側擊地從張震嘴裡瞭解一下,如果是比較貪的那種官員,倒也好辦,自己幫陳達和用錢就是。

    唐逸倒不擔心用錢的話,有朝一日黃廳長倒台將陳達和咬出來會牽連到自己,不說陳達和義氣的性格和他與自己的交情,就算換第二個人是陳達和,只要自己地位穩固,他犯了事,也絕對不會將自己牽連進去,這都體現在一個「退」字上,有自己在,他終究還有一條後路,或許可以東山再起,最起碼以後日子也好過一點,

    再看看表,已經將近十二點,唐逸忙收拾了一下,拎著手包出包廂結賬。

    吧檯服務員告知,蘇梅已經買單,唐逸搖搖頭,轉身向外走。

    「啊,老弟!哈哈,真巧啊!」

    不用回頭,唐逸也知道是誰的聲音,那個冤魂不散的孫向前。

    轉身。就見孫向前喝得紅光滿面地,從一張桌台旁站起,此時大堂已經沒有幾桌客人,是以孫向前一眼就看到了唐逸。

    唐逸這次沒有躲,他反而相當奇怪,孫向前不是被抓了嗎?怎麼看意思還活得悠哉悠哉地?

    孫向前和同桌客人說了幾句。就大步走過來,唐逸和他握手,笑道:「老孫。喝的有點高吧?」

    孫向前嘿嘿一笑:「我這人喝一兩就高,喝一斤也那樣。沒事!」又笑道:「上次你和白隊是咋回事?」

    唐逸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那個女警突然就冒了出來,喂,你不會是作違法地生意吧?」

    孫向前嘿嘿笑著,壓低聲音道:「違不違法的不重要,重要是能賺錢,安全,看到沒,哥哥這根深著呢。怎麼樣。入個股?啥買賣你別管,只管分錢就是,你別皺眉啊,要不是最近手頭緊,你以為我隨便就能拉扯人啊?」

    唐逸心知孫向前看到自己手包裡的一打人民幣,琢磨著自己特有錢,他怕是想作甚麼大買賣撈一筆。是以一直鍥而不捨地要和自己接近。

    孫向前這時候又道:「這樣。咱找個地好好聊聊,你再做決定好不好?你也別怕我拿著你的錢跑了。在安東,我孫向前就是金字招牌!不行我抵押給你幾件古董。」

    唐逸略一琢磨,點了點頭,說:「那就去中國城喝兩杯。」中國城是安東最大的卡拉OK酒吧,這類酒吧表面上總是很正規地,如果孫向前拿主意,不定去哪個小黑窩,被警察掃黃抓到才不值。

    孫向前滿口答應。

    唐逸倒是破天荒坐了一回摩托車,深秋的安東風很硬,刮得唐逸耳根生疼。

    進了霓虹光怪陸離地中國城,要了二層一間包廂,和服務生點了紅酒和幾碟小吃,孫向前就提議叫幾個姑娘陪唱,唐逸連連擺手,說:「談正事,我坐一小時就走。」唐逸倒是想從孫向前嘴裡套點現在市局的內幕。

    誰知道孫向前雖然喜歡吹噓,口風卻極嚴,唐逸感興趣的東西他可以說滴水不漏,只是攛掇唐逸入股,唐逸又不能直接問他你這個和毛系沾邊的走私商怎麼可能在毛海山垮台後安然無恙?說著說著,唐逸就有些無趣起來。

    看了看表,就準備離開,就在這時候,服務生敲了敲門,然後擰開門探進半邊腦袋,說:「先生,警察例行檢查,沒關係的,您兩位別亂動,他們看看就走。」

    唐逸就有些無語,拿起紅酒咂了一口。只要遇到孫向前,鐵定倒霉。

    孫向前卻挑起大拇指:「兄弟,你真有先見之明。」

    不多時,包廂門被推開,走進來幾名穿著警察制服的幹警,在屋子裡掃了幾眼,就準備離開,但卻聽門外有人「咦」了一聲,是女人的聲音,清脆悅耳。

    接著剛剛被幹警關上的門又被推開,一條靚影慢慢走了進來,唐逸無奈的又咂了口酒,進來地正是白燕。

    孫向前笑呵呵站起來:「白隊!又見面啦!」

    白燕瞪了孫向前一眼,目光轉到唐逸身上,有些不屑地樣子,唐逸知道,自己在她眼裡是色狼形象,她鐵定是以為自己來唱歌找小姐的。

    白燕對身後幾名幹警道:「你們去看別的房間。」等幾名幹警走出去,白燕就關上門,然後在屋裡踅摸,好似哪能有包間藏人一樣,甚至還撩開沙發巾向沙發底下張望。

    唐逸不由得啞然失笑,她還真以為自己來尋歡作樂呢,不過好在她還識得大體,支開幾名幹警,估計就是想把陪酒女孩找出來鄙視自己一下,她再衝動正直,也不至於將自己這個市委書記的「醜事」抖出去。

    唐逸微微蹙眉,就對孫向前道:「老孫,你走吧,我和白隊有點話說。」

    孫向前巴不得快點離開這是非之地呢,對做事莽撞不懂圓滑的白燕,他還真的有三分懼意,聽唐逸話忙回頭請示白燕:「白隊,我可以走嗎?」

    白燕擺擺手,孫向前忙快步向外走。不過出門前沒忘囑咐唐逸一句:「好好考慮,想明白了呼我!」然後帶上門,腳底抹油。

    白燕還在那四處鼓搗,唐逸就笑:「得了,我還不至於那麼下作,坐吧!」指了指旁邊的沙發。白燕找不到什麼證據,唐逸又是政法書記,屬於自己在安東地最高領導。也不敢表現地太不尊重唐逸,就依言坐下。不過卻是離了唐逸足有兩個身位,心裡更琢磨,他要真的敢毛手毛腳我就照他臉上狠狠來一拳。

    唐逸本想給她倒杯紅酒,但看她滿臉戒備地神情,不由得苦笑,放棄了這個念頭。

    其實唐逸是很想收服白燕的,畢竟公安系統能有個自己人許多事做起來才能得心應手,新任一把往往最先換的就是公安局長,就是這個道理。

    自己雖然將張震抬上了桌面。但一來張震不是自己的心腹。二來公安局長這個位子目標太大,古忻明是斷然不會容忍這個位子不是自己人地,他能同意張震出任市局局長,雖說是迫不得已,但也是因為他覺得張震不見得就不能為他所用,儘管如此,想來現在他也會支持任鐵石在局中坐大。將張震完全架空。畢竟張震還有另一個副市長的身份,不可能經常在市局辦公。也就給了任鐵石這個常務架空他的機會。

    唐逸就琢磨自己是古忻明,會如何架空張震,只怕最有效地就是給他的工作加擔子,使得他在政府那邊抽不出身。

    而張震現在處於風口浪尖,和任鐵石怕是鬥得不亦樂乎,唐逸在市局地代言人當然不能用他,本來白燕是最合適的人選,林國柱的老婆,雖說衝動點,但有正義感,這種人也最好操控,但目前看來,怕是她很難信任自己。

    唐逸收服白燕的心思漸漸淡了,咂了口酒,就問:「孫向前是怎麼回事?他不是江浩走私集團的走私商嗎?」

    白燕看起來對孫向前的處理也很不滿意,撇撇嘴道:「誰知道呢,他是任局長的線人,還被記功了!」

    唐逸微愕,隨即搖搖頭,原來如此,孫向前腦瓜倒靈,一見江浩倒台馬上改旗易幟,估計在任鐵石面前將毛系的許多老底都揭了出來,換了個線人身份。

    又想,中國城老闆的關係肯定是以前毛系中地一員,現在毛海山倒了,麻煩馬上就上門,不過這種商人,最會見風使舵,不幾天,估計就會找到新靠山吧。

    唐逸突然覺得有些無聊,到處都是這種爭鬥遊戲,妥協和戰爭,就算是和平年代,也永遠是人類地主題。

    唐逸嘆口氣,站起身對白燕道:「不耽誤你工作啦!」走出去前忍不住回頭道:「你可以將這間屋子拆掉,或許能找到你要找的人,一切損失我負責。」

    聽到唐逸的譏諷,白燕咬了咬嫣紅的嘴唇,沒有說話。話說了陳達和的事,張震滿口答應,又在週六和唐逸去了延山,見了陳達和,當然,唐逸只是介紹他倆認識,以後的運作唐逸不會參與,臨走前唐逸送了陳達和一張十萬元的卡,供他走動關係時花用,陳達和雖然慚愧,但知道唐逸地性格,卻也接過來,他雖然在局長任,但卻恪守唐逸地囑咐,大錢從來不碰,接點小錢啥的也都花在王珊和家人身上,還真沒攢下幾個錢。

    幾天後,唐逸剛剛進了辦公室就接到了陳達和地電話,工作安排已經落實,省公安廳警務督察處副處長,倒也不錯,督察處工作量大,職權上督察全省警務,作為督察處的副處長免不了和公安系統方方面面的關係打交道,卻是很容易建立人際網的一個職位。

    和陳達和笑呵呵聊了幾句,掛了電話,唐逸就開始翻閱今天的報紙,這是他的習慣,早上第一件事就是看人民日報,省報和市報,然後才開始一天的工作。當拿起《安東日報》時,唐逸就是一怔,日報的第二版醒目位置,大大的黑體字《願留清白在人間-----記市公安局常務副局長任鐵石》。

    文章裡,以煽情的手法描述了任鐵石在常務局長地崗位上如何十年如一日。兢兢業業的工作,並感慨俯首甘為孺子牛就是任局長的寫照,文裡採訪了任鐵石的家人,鄰居,同事,而這些家人。鄰居講的都是任鐵石在生活中的小事,雖然尋常,但卻貼近生活。更能打動人心,在一個個小故事裡。一個高風亮節,廉政清明地公安局長躍然紙上。

    唐逸不由得讚了一聲,就看文章作者,筆名「求是」,唐逸就暗暗記下,這可是出類拔萃的御用文人,有機會,倒要和他結識。

    文章裡,還配有幾幅照片。任鐵石家確實清苦。雖說是兩居室,卻是三代同堂,父母一間,他和讀初三的兒子擠一間房,十四寸黑白電視機,破舊地家具,處處都給人震撼。

    唐逸看到這照片第一個念頭就是蘭姐這小女人果然有先見之明。如果好逸惡勞的她去這種環境生活。那簡直是要了她地小命。

    不過任鐵石真的是這麼清廉嗎?唐逸蹙眉想,或許吧。但不管他是哪種人,自己卻也只能繼續想辦法打壓他,因為很明顯,他自己也清楚,現在他成了自己的對立面,自己提議張震兼任公安局長就是最好的信號。

    何況,偽君子往往比真小人來得可怕,任鐵石現在給唐逸的就是這種感覺。

    這篇文章很明顯是在給任鐵石造勢,文章背後怕是有古忻明的影子,唐逸微微蹙眉,張震和任鐵石在市局的角力怕是一場曠日持久的爭鬥,而且怕是會以得到古書記支持的任鐵石勝利而告終,在領導身邊做秘書做久了,最擅長地是借勢,如今獨當一面和一個堅韌狠辣地重量級人物博弈,張震怕是勝算不大。

    唐逸嘆口氣,自己也只能暫時旁觀,期待張震給自己一個驚喜。以前就回了新華酒店,回到房間,剛剛打開電視,外面就有人敲門。

    唐逸走過去拉開門,卻是酒店經理李金蓉,此時李金蓉一臉討好的笑容,和半個月前不可同日而語,唐逸微愕:「有事

    李金蓉笑著說:「向書記匯報一下工作。」

    唐逸心說你給我匯報的哪門子工作,剛想說話,李金蓉已經笑道:「是這樣的,高天秘書長對市委接待辦的工作作出了重要指示,並且嚴厲批評了我們以前的工作,不夠細緻,不夠入微,我反思後,來向您作檢討。」唐逸恍然,毛志煒已經被正式批捕,江浩強姦案的從犯,接待辦主任地位子現在空了出來,李金蓉是志在必得,但她以前得罪過自己,擔心自己會對她地陞遷起什麼負面影響,是以急著來和自己修補關係。

    唐逸擺擺手:「你的意思我明白,我對新華酒店地管理還是基本滿意的,希望李經理再接再厲,將工作更上一層樓,做檢討就免了。」

    李金蓉忙笑著說是。

    剛剛關上門,手機就響了起來,唐逸過去接起,是張震的聲音,情緒很不好。

    「唐書記,剛剛玉焯省長給我打了個電話。」

    唐逸聽著,不吱聲。

    「我有個預感,他……唉,不說了。」張震隨即掛了電話。

    沒頭沒腦的兩句話,唐逸卻是嗅出了一些味道,張省長出問題了?如果張省長出了問題,那張震的日子可想而知,不說會不會被牽連,就說在安東,他可就成了無根的浮萍,處於風口浪尖的他馬上會受到接踵而來的一系列打擊。而且,如果張省長出問題的話,唐逸真的不相信跟了張省長四五年的心腹會不濕身。

    唐逸出了會神,就去洗澡。速公路安東出入口鼓樂齊鳴,綵球高懸,遼東省政府在這裡隆重舉行春邊高速安東至延慶段高速公路通車儀式,安東至延慶段高速公路的通車,標誌著春邊高速的全面竣工。省委常委,省長、省高速公路建設總指揮部總指揮張玉焯宣佈安東至春城高速公路全線通車。

    省人大常委會副主任宋勇、省政協副主席劉政奎、省交通廳廳長鄭佳、安東市委書記古忻明,市長王小鳳,副書記齊茂林,金向陽,唐逸,以及安東市委秘書長高天共同為工程通車剪綵。

    儀式上,市長王小鳳代表安東市政府致辭。她首先對全省人民矚目已久的春邊高速公路勝利竣工表示祝賀,對春邊高速公路建設付出辛勤勞動、做出巨大貢獻的全體建設者們致以崇高的敬意。又高度讚揚了春邊高速公路對安東經濟發展的重要意義,並對省委、省政府和省交通廳表示感謝。感謝他們為安東建設了一條暢通路、發展路、致富路、幸福路。

    唐逸一直在看張省長的臉色,卻看不出什麼。

    春邊高速是個火藥桶唐逸早就知道,但他卻是不敢相信這座火藥桶會燒到張省長頭上。

    剪綵儀式結束的第二天省領導們就回了省城,但關於張省長的傳聞卻漸漸多了起來,甚至有一次唐逸和王小鳳就經合區建設交換意見時,王小鳳拿著一份省裡剛剛下發的文件,看著張玉焯的簽名忍不住嘆口氣:「聽說玉焯省長……算了,不提了。」

    唐逸已經請好了婚假,當然,所謂請婚假也就是和古忻明,王小鳳交代了一聲,古忻明和王小鳳當時都一個腔調,恭賀了唐逸幾句,又問唐逸回不回安東擺喜酒,如果擺喜酒的話一定別忘了發給他們請柬。

    唐逸約張震吃了兩次飯,張震的心態卻已經慢慢平和下來,再不像幾天前那麼驚惶,倒令唐逸有些安心,他最擔心張震患得患失,在這關鍵時刻犯錯,被任鐵石抓住機會上位。

    12月20日,唐逸回了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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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十七章 天作之合

    唐逸和小妹的婚禮在釣魚台國賓館18號樓宴會廳拉開了帷幕,雖說新世紀人民大會堂宴會廳和釣魚台國賓館均已經解開神秘的面紗,部分對民間開放,並承辦民間的婚禮酒會,但18號樓,卻永遠是普通人眼中神秘的禁區。

    宴會廳大理石鋪地,四周的明柱和壁柱用桃紅色大理石鑲砌,莊嚴肅穆,此時卻又襯托出一股子喜慶,華燈閃亮,蓬蓽生輝,兩根兩米多高的紅色巨燭佇立在婚禮台兩旁,襯托出一股濃濃的婚宴背景,還有高掛在婚禮台旁直徑過兩米的大紅燈籠,晶瑩剔透的香檳塔,牆上那盛開的九朵紅牡丹,無不營造出一種濃烈的喜慶氣氛。

    軍政歌舞團三位美若天仙的少女在婚禮台上彈奏著古箏、琵琶等古樂,箏笛交替,絲竹悠揚。

    宴會廳中政要雲集,將星璀璨,出席婚禮的賓客只有一百餘人,但每一個走出去莫不是跺跺腳四方亂顫的人物,尤其是中顧委的那些老頭子,哪一個不是聲威赫赫?此時各個興高采烈,愉快的交談著,這場婚禮對他們的意義更像一個老朋友老戰友敘舊的聚會,憶往昔崢嶸歲月稠,或許很久很久沒有一條絲帶能將他們像今天這樣串成一條線,回首往日,笑談江山。

    幾名政治局常委包括舅爺爺或許公務繁忙,或許為了避嫌,均沒有到場,但都遣人送來了賀禮,當然。政治局常委之一的寧老爺子卻是笑容滿面的和唐老太爺從後廳轉出來,同老戰友,老部下們打著招呼,兩位老爺子身邊,是蕭金華等幾位直系親屬相陪。

    「唐老」「唐老好」

    「寧主席」「寧老」

    致意聲絡繹不絕,當然。叫「老唐」「老寧」地也有那麼幾位,都是中顧委的老頭子。

    唐逸一身深黑色禮服,卓雅不凡。在堂弟陪同下一桌桌致意答禮,首先自然是唐。寧老爺子就坐的中顧委那一桌,寧老爺子看唐逸的目光無疑是慈祥的,一名童心尚存的老頭子開唐逸玩笑時寧老爺子更為唐逸擋了駕,使得那老頭子笑罵老寧更像一個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歡喜。

    軍方那邊端坐了滿滿兩桌將軍,那明燦燦地兩桌將軍肩章耀花了唐逸的眼,軍隊和政壇有一定的聯繫,卻又自成一家,有其獨立地遊戲規則。派系的劃分遠不如政壇複雜。大多是歷史沿革下來,從最早地一方面軍到四方面軍的幾個派系,到後來的幾個野戰集團軍派系,建國初期,主席就對軍隊方面的山頭傾向進行過強烈批評,但古今中外,包括西方民主國家。軍隊由於其特殊性。派系的存在都是不可能避免的,而且軍人有軍人的原則。在遵守最高遊戲準則的前提下,派系的存在也無傷大雅。

    當來到東三省這一桌時,唐逸倒怔了一下,田朝明地到來或許在唐逸地意料之中,令唐逸詫異的是省委組織部長包衡也攜夫人出席,包衡沒多說什麼,只是同唐逸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田朝明卻是和唐逸開了幾句玩笑,顯得十分熟絡。

    東南經濟重區幾位重量級人物的出席令唐逸有些鼓舞,回頭看了看居中而坐,滿面紅光的唐老太爺,才再次回頭同賓客致謝。

    婚禮正式開始,當一襲紅色盛裝的小妹出場時,場中一片驚嘆,唐逸更是腦袋眩暈,從來沒見過小妹這般豔麗打扮,絢麗奪目的紅色長裙,傳統而又時尚,長發高高盤起,青絲如雲,靚麗端莊。

    清麗得如畫中瓊瑤仙子,披上豔麗的紅禮服,就好像潔白高傲地雪蓮被嫣紅地霞光纏繞,如夢如幻,帶給人永生難忘的震撼。

    司儀宣佈唐逸和小妹正式結為夫妻時,會場中響起熱烈地掌聲和祝福聲,那一瞬,唐逸突然發現,這一刻,自己才知道婚姻的意義,它是莊重的,是一生一世的承諾,自己婚前所謂的要去追陳珂在現在想來卻是那麼的荒唐,唉,順其自然吧。唐逸輕輕嘆了口氣。

    婚禮進行中,令所有人想不到的是南巡首長的突然駕臨,自從今年新年巡視上海之後,南巡首長再沒有在公共場合露過面,誰也想不到,他會出席這場婚禮。

    唐老太爺和寧老爺子親自將他迎進了宴會廳。

    面對那份淡定從容的威嚴,唐逸幾乎抑制不住心裡的激動,但小妹,永遠是那麼冷靜淡然,在南巡首長面前,也只是很淡淡的問了聲好,唐逸有時候真忍不住想敲開小妹的腦殼,看看裡面的神經到底是怎樣的構成。

    首長送來了一幅他親手寫的字「天作之合」,在唐逸和小妹對他問好後更寬慰的微笑:「佳兒佳婦,好,好。」

    首長和唐老太爺,寧老爺子去後堂敘話,這邊婚禮繼續進行,到後來唐逸只記得自己一桌桌敬酒,雖然是兌了水的茅台,但一杯杯下去,唐逸漸漸麻木,只是機械的動作著……

    唐逸清醒過來時卻是發現自己在飛機上,小妹一襲白衣,俏生生坐在他的身邊,正幫他揉頭,見他醒來忙縮回了手。

    唐逸卻是有些吃驚:「怎麼回事?咱們去哪?」

    小妹拿出一封信,交給唐逸,是老媽的筆跡,卻是告訴自己可以安心度蜜月了,婚禮其它的瑣事不需自己操心,不過別忘了和小妹「三朝回門」。

    度蜜月?唐逸滿頭霧水,再往下看才明白,自己和小妹現在在回安東的專機上,老媽幫自己和小妹佈置的愛巢就在安東,「金輝小區」。唐逸啞然失笑,那是安東市郊新興起的別墅區,環境確實不錯,安東有錢人地聚集地,不過老媽買這麼一套房子作自己婚後新居未免太小氣了吧?

    唐逸這個念頭在進入自己的二層小樓後卻是不翼而飛,金輝小區由幾十座二層小別墅組成。小區裡花池噴泉,環境優雅,每棟小樓都有獨立的院落。白色秀氣的鐵藝柵欄,潔白色的二層小樓。格調倒也雅緻。

    唐逸和小妹是被一名清秀女孩從機場接來的,清秀女孩領著他倆熟悉新居地環境。

    封閉式的後院,車庫裡停放著兩輛嶄新的跑車,唐逸雖然不大懂車,但看到這兩輛跑車還是忍不住眼睛一亮,尤其是那輛紅色跑車,曲線造型冷酷地嚇人,唐逸走過去看了看車上的卡片,是老媽送給小妹地。這才松口氣。幸好不是給自己的,這輛跑車太張揚了,就好像她的新主人,高傲得令人不可逼視。

    另一輛銀色跑車就儒雅得多,氣質內斂,一眼看過去,就覺得很舒服。很平實。但多看幾眼,才會發現它的卓越不凡。

    看了看標誌。小妹的車是法拉利,自己的是spyer,唐逸對車沒什麼研究,就有些撓頭,那種感覺就好像發現了一座寶庫卻不得其門而入,心裡埋怨老媽不會送禮,最起碼介紹下這兩款車嘛!雖說自己不在乎,但最起碼要知道禮物物值幾何呀!

    清秀女孩將鑰匙交給小妹和唐逸,問:「要不要試車?」

    唐逸搖搖頭,問她:「小三,這車是你送來的?」

    清秀女孩就點點頭,開口為他們介紹車型:「寧小姐這輛車是法拉利F40的改裝訂做版,專門為寧小姐量身打造的,蕭女士總共用了一百五十萬美元,其中五十萬美元支付給了對方地設計師,唐先生地車是荷蘭世爵公司出產,同樣是為唐先生量身定做,全手工打造,去年一月份蕭女士訂車,用了一年多的時間,今年九月份才收到成車,所以就作為了您的新婚禮物,價值大概一百萬美元左右。」

    唐逸正聽得點頭,清秀女孩卻又說:「唐先生,我是小五。」

    唐逸對她善意的笑笑,說了聲對不起,又仔細看了她幾眼,心說下次可別再將她們弄錯了。

    小妹對這些身外之物並不怎麼在乎,看了自己的新跑車幾眼,說:「回家看看。」

    聽到小妹說「回家」,唐逸心中突然升騰起一股巨大的幸福感,點了點頭:「嗯,回家!」

    如果說和豪宅比起來,金輝小區的二層小別墅只能說是敗絮其外,但唐逸和小妹地愛巢可就是真正地金玉其中了,完全改裝後的一座豪華住宅,唐逸看得笑笑,老媽也算用心良苦了,既不惹人注目卻又可以擁有超豪華地享受,這也是一種大隱隱於市吧。

    客廳的門楣上雕刻著三個金色楷體小字,「龍鳳閣」,小五見唐逸盯著那三個字,忙給他解釋:「是香港的龍師傅親筆題寫的。」

    唐逸蹙蹙眉,給自己的愛巢起個這麼俗氣的名字,這老頭有點不地道。

    龍鳳閣上下兩層,下面一層包括客廳,餐廳,兩間臥房,廚房和洗漱間,二層就是書房,主臥室,側臥室,洗漱間等。

    地面上鋪著厚厚的深紅純毛地毯,人走在上面好像突然都變成了貓,走路一點聲音也沒有。房間的牆上貼著樟木護牆板,使小樓裡散發出淡淡的樟木芳香。客廳裡,意大利進口的真皮沙發圍成一圈,茶几和其他家具都是正宗南美橡木製作的意大利原裝貨。靠牆腳擺著一台B&0的最新產品背投高清晰度大屏幕彩電,還有一整套JBL合成音響設備。真正的頂級奢侈電器,日立東芝這些日本品牌卻是比不得的。

    整個龍鳳閣簡直就是奢侈品的集結地,均是採用國外奢侈品牌的頂級產品,廚房裡一台普普通通的嘉格納烤箱,都要十來萬塊錢,至於空調,冰箱,每一件沒有幾十萬是下不來的,客廳角落裡的那個小酒吧的酒櫃卻是要近百萬,小五更解釋,就算牆壁內嵌地插座。也是英國王室御用電氣公司出產。

    唐逸微微點頭,其實對於國外年收入幾十萬美元的家庭來說,這不過稍微奢侈點的生活,也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客廳的角落有一個小酒吧,有冰箱、酒櫃等等,酒櫃上擺著各色紅酒白酒。唐逸注意看了看,有拉圖爾一等品,路易十八、皇家禮炮、波拿巴等等。另外也有國產白酒,茅台、五糧液。吧檯有一套咖啡壺具。還有一套銀質餐具和一套紫砂泥壺,唐逸知道肯定均是價值不菲,也不多問。

    唐逸又看了二樓書房,巨大的紫檀木寫字檯就像一張單人床,寫字檯上擺著日曆、石英鍾、紙筆等等辦公用品,還有一台電腦,唐逸看了看型號,康柏地586。寫字檯的前面擺著真皮高靠背大轉椅,對著寫字檯還有幾張沙發、座椅。

    接著就來到了主臥室。臥室裡擺著一張巨大的雙人床。用一床金黃繡花地綢緞床罩蒙了起來,看不出床上的其他臥具。臥室地牆面是用淡粉色的皺紋綢裱糊起來的,上面有暗花,整個房間顯得格外寧靜、溫馨。床的兩頭各有一個床頭櫃,上面擺著鍍金底座的檯燈,在房間的角落裡還有一個鍍金底座的落地燈,床邊放著一組小沙發小茶几。床的對面有一個電視櫃。擺著電視機、VCD播放機等等。

    小五按了牆壁上一個按鈕,淡黃色天花板突然向兩邊分開。整個屋頂變成了一塊巨大的透明玻璃,小五說:「和窗戶玻璃同樣地質地,是高強度防彈玻璃鋼,而且外面看不到裡面。」

    唐逸對小妹回頭笑道:「晚上咱倆看星星?」小妹卻不吱聲,但明顯對這超現代化地設計有些好奇。

    小五又按下按鈕,玻璃罩上最頂層的金屬板首先合攏,然後天花板又慢慢合攏。

    衛生間的面積跟臥室的面積差不多,裝潢精美,洗面台跟一張寫字檯差不多大,是用純白大理石鋪砌的,上面準備好了各種洗浴用品。地面跟牆壁都是乳黃色的大理石,小五介紹是防滑地板,唐逸用腳蹭了蹭地面,果然澀澀的一點也不滑,可是看上去地面卻非常光滑。

    衛生間地浴盆碩大寬敞,一次洗上兩三個人一點都沒有問題。浴盆上有很多坑坑窪窪地不鏽鋼噴頭和機械玩意兒,小五介紹說:「這是健康按摩浴缸,放滿水了,人躺進去可以自由選擇按摩方式,有海浪式、河流式、風動式,還有人工按摩式。唐逸倒有些喜歡,適當的放鬆也很重要。

    小五又指著一間跟電話亭相似地不鏽鋼房間說:「這是芬蘭進口的全自動桑拿室。」

    唐逸笑著點頭。

    小五臨走前又說:「保姆和警衛工作蕭女士過幾天會安排,您不用擔心。」

    想想也是,沒有點保安措施的話,溜進來一個賊隨便拿件東西損失也不小啊。

    只剩下唐逸和小妹兩個人,氣氛反而尷尬起來,坐在客廳沙發上發呆,外面天已經擦黑,唐逸看看表,晚上五點多了,就問小妹:「吃點啥?我去煮。」

    小妹說:「我煮。」就起身走向廚房。

    空調的暖風吹得室內溫暖如春,唐逸就說:「有點熱,我去洗個澡,換件衣服,你不熱嗎?」

    小妹說:「吃過飯我再洗澡。」

    唐逸聽得心中就是一陣異樣,想想這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今晚竟然會成為自己的新娘,唐逸就有些燥熱。

    去二樓舒舒服服洗了個澡,圍著浴巾出來,打開臥室衣櫃,果然各種男裝女裝琳瑯滿目,唐逸隨便找了套休閒裝換上,就下樓幫小妹做菜。

    吃過晚飯,小妹去二樓洗澡,唐逸卻是覺得穿休閒裝都有些熱,就在一樓沖了個澡,洗漱了一遍,穿了件睡袍,來到客廳看電視。

    輕輕的腳步聲響,唐逸抬頭看去,清麗淡雅的小妹從二樓走下來,她穿著一件雪白的睡袍,胸口的扣子全部扣得緊緊的,腰間繫了一條帶子。腳上卻是穿著白色地皮鞋,雖然看似穿的隨意,卻是不露半點春光。

    唐逸一陣好笑,小妹卻也見到了唐逸,睡袍半敞,胸口裸露。大咧咧坐在沙發上,小妹就是一呆,猶豫了一下。似乎準備上樓,唐逸就對她招手。「來,一起看電視。」

    小妹無奈,只好走下來,離唐逸遠遠的坐下。

    安東電視台正播放《倚天屠龍記》,大俠和魔頭殊死的搏鬥。

    唐逸卻慢慢挪到了小妹身邊,手臂挨著手臂,大腿挨著大腿,感受著肌膚的彈性和熱力,小妹身體明顯一僵。似乎就想躲開。唐逸的手卻已經輕輕挽在小妹地腰上,她的腰果然盈盈一握,唐逸明顯感覺到了她的緊張,渾身地肌肉都繃緊了,可是一時卻不敢亂動。唐逸笑道:「幹嘛?我是老虎啊?」見小妹竟然怕了自己,不由得大為得意,低頭。卻不防見到小妹那曲線柔美的脖頸。雪白細嫩地彷彿是凝結著的牛奶,唐逸再忍不住。湊過去輕輕親了一口。清香撲鼻,嘴唇上是一片柔滑,唐逸呼吸馬上急促起來。小妹「啊」了一聲,輕輕推開唐逸,說:「我,我去睡覺。」竟然有些結巴,然後起身,快步上樓,唐逸一陣好笑,就回頭看電視。

    但一個人看電視實在無聊,半個小時後,唐逸搖搖頭,關了電視,琢磨和小妹去說說話。

    到了二樓,唐逸就是一呆,卻見主臥房裡空蕩蕩的,而側臥室房門緊閉,顯然小妹躲進了裡面。

    唐逸敲門,小妹卻不吭聲,唐逸不由得氣道:「喂,你知道咱倆現在是什麼關係吧?有你這麼作老婆的嗎?出來,快點,聽話!」其實從唐逸心理來說,還真的沒想今晚把小妹怎麼樣,畢竟小妹對於性問題的認識上,心理年齡怕是不怎麼成熟,是以自己和她的關係總覺得差點什麼,遠遠沒有水到渠成。今晚自己圓房的話怎麼都有一種褻瀆強姦她的感覺。

    不過那種水到渠成地感覺是要慢慢培養地,如果從新婚第一天兩人就分房睡,那這掛名夫妻可真不知道要做到幾時。

    過了一會兒,門一開,小妹低著頭慢慢走出來,看她模樣,唐逸突然覺得一陣心疼,怎麼也想不到這骨子裡高傲無比的少女會在自己面前流露出怯意,是怕自己硬來吧?她又想盡好妻子的本分,絕對不會有什麼反抗的念頭。

    唐逸輕輕揉了揉小妹滑順的青絲,柔聲道:「怕啥,我又不會吃了你,來,咱們去看星星。」

    拉起小妹的手,進了主臥房,小妹也不吭聲,坐在床邊,慢慢解開鞋帶,脫掉鞋子,唐逸也不管她,躺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拿起遙控將一盞盞燈熄滅,又伸手在牆壁上一按,天花板向兩旁退去,仰望蒼穹,繁星點點,浩瀚無邊,心胸也彷彿立時開闊起來。

    唐逸一伸手,已經將小妹拽入了懷裡,說:「在我胳膊上躺好。」

    小妹果然跟聽話地小貓兒似地,躺在了唐逸臂彎上,但身子卻是遠遠避開。

    唐逸不由得笑道:「你可太不像我認識的小妹啦,怎麼還怕起我來啦?」

    小妹就是不吱聲。

    唐逸也就不再說話,過了一會兒,小妹突然說:「真漂亮,唐逸,我喜歡這個玻璃地屋頂。」

    唐逸笑笑:「你喜歡就好!」

    望著點點繁星,唐逸就問:「小妹,你說咱們死掉後是不是真的會變成天上的星星?」說完就有些後悔,這種富有浪漫氣息的話可不適合同她講,只怕她會給自己講述恆星形成的道理吧?

    誰知道小妹卻伸手指著星空,說:「最亮最近的那兩顆,我和你。」

    唐逸微微一笑,心中一片溫馨,轉過頭,淡淡銀輝下,小妹淡雅清麗,白色睡袍下,裸露出一雙欺霜賽雪的玉足,唐逸就笑:「小妹,把腳伸過來給老公摸摸。」

    小妹又不作聲,將玉足偷偷向後縮了縮,唐逸卻一伸手,將她攬入懷中,薄薄的兩層睡袍布料優異,宛如不著一縷,唐逸馬上感覺到少女青春健美酮體的驚人彈力。

    小妹驚呼一聲,紅著臉推拒唐逸,唐逸感受著那令人**蝕骨的身子在懷裡輕輕扭動,笑道:「就抱一會兒,你再推我可生氣啦。」說到後來就板起了臉。

    果然小妹聽到唐逸會生氣,猶豫著,慢慢停止了掙扎,唐逸得寸進尺,馬上將小妹摟得更加緊了,雙腿也盤住了小妹的一條**,那細膩柔滑使得唐逸一下就起了生理反應。

    小妹臉紅彤彤的,羞得將頭埋在唐逸胸前,低聲道:「你,你那,那,我腿硌得難受。」

    唐逸嘿嘿一笑:「那好把!」雙腿一鬆,小妹極快的縮回了腿,卻又輕呼一聲,唐逸已經將那火熱頂在了她的小腹,唐逸更雙手緊緊抱住小妹纖秀柔軟的腰肢,使得她再逃不開。

    小妹雙手伸下去,推唐逸的小腹,卻不知那雙柔軟的小手在唐逸肚皮上的摩擦帶給唐逸怎樣的刺激。

    唐逸嘆口氣,再這樣可真的忍不住了,就勢放開了小妹,捏了捏小妹鼻子,說:「今天先饒了你,明天后天我可就拿不準了。」心裡一陣暗爽,卻是想不到自己和小妹一結婚,竟然可以隨便欺負她,往日那高傲無比的少女突然就好像成了青澀的蘋果,任自己予取予求。

    「唐逸,你不是個好丈夫!」唐逸正得意,小妹突然給他下了結論,唐逸嚇了一跳,扭頭看,卻見小妹咬著紅唇,恨恨看著自己,那清麗中的小嫵媚卻是令唐逸一陣心蕩神馳。

    「那你說,怎麼才是一個好丈夫?」唐逸笑呵呵問,心裡覺得實在有趣。

    「我不知道……」小妹有些語塞。

    唐逸捏了捏她清麗的臉蛋,說:「好了,從現在開始我不騷擾你,咱倆看星星,好不好?」

    小妹恩了一聲,卻又湊過來將頭枕在了唐逸的臂彎,唐逸微微一愕,隨即笑笑,輕輕攬住了她肩頭。
easygoing1 發表於 2009-3-6 11:12
第四卷 第十八章 龍鳳呈祥

    第二天早上醒來,唐逸卻發現小妹芳蹤杳然,床頭櫃上,有一張字條,娟秀的小字「唐逸,我去辦事。」

    唐逸苦笑,這個小妹,新婚第二天就跑出去瘋,管她是不是什麼緊急任務,看回來怎麼收拾她。

    沖了澡去鼓搗早飯,才發現餐廳的餐桌上有煎蛋和牛奶,唐逸這才笑笑,算她還知道作老婆的本分。

    去車庫看了看,小妹的法拉利已經不在,唐逸卻是一笑,那就不是什麼緊急軍事任務,不然不可能驅車從安東去北京。

    中午小妹還是沒有回來,唐逸百無聊賴,恨的牙根有些癢癢,自己煮了碗方便麵,心說寧小妹,今天你最好別回來。

    下午三四點鐘,唐逸躺在客廳沙發上,迷迷糊糊看著電視,半睡半醒之間,突然客廳門嘩啦一響,接著就聽細碎的腳步聲跑進來,童音歡喜的大叫:「叔叔!叔叔!」

    唐逸猛地清醒坐起,卻見面前,粉雕玉琢的可愛女孩兒不是寶兒卻是哪個?寶兒張開小手,一下就撲進唐逸懷裡,摟著唐逸的脖子大叫:「叔叔,寶兒想你了。」

    唐逸正暈暈乎乎,卻見門又被推開,穿著緊身紅色皮裙,黑色棉襪,性感靚麗的蘭姐和滿臉笑容,慈祥可親的李嬸一起走了進來。

    蘭姐眼睛都直了,打量著客廳內奢華的陳設,一瞬間竟然有置身皇家宮殿的錯覺。

    唐逸忙站起來和李嬸打招呼,更想訓斥蘭姐。大冬天地什麼打扮?剛想說話,卻見最後面,白衣勝雪,風姿卓絕的小妹慢慢踱了進來。

    李嬸有些侷促的說:「小逸,我不想來的,但又忍不住想看看你的新房,你可別嫌我煩。」

    唐逸忙說:「李嬸,你這樣說可是沒將我當女婿,傷我心啊!」

    李嬸溫和的笑了,當小妹邀請她參加婚禮時。她聽說婚禮在釣魚台國賓館舉行,這才吃了一驚,問起小妹和唐逸的家世,李嬸卻是被嚇到了,婚禮自然不敢參加,再見到唐逸,更有些拘謹起來,畢竟唐逸和小妹這樣的家世,對於她這個普通的婦女來說,實在顯得高不可攀。

    不過見唐逸還是一如往昔。李嬸心中一暖,看了眼小妹,小妹雖然性子冷,但自己和他有哺育之情。^^君子堂首發^^是以一直真心尊重自己倒不稀奇,倒是唐逸的表現尤為難能可貴,小妹有夫若此,總算上天憐見,找到了一個好歸宿。

    蘭姐卻在那邊驚嘆:「寧小姐地車裡就夠暖和了。怎麼這麼大的房間,比寧小姐的車裡還熱呢?」

    唐逸看了眼她搭在胳膊上的風衣,沒有理她,卻是抱著寶兒親親她的小臉,笑道:「寶兒,來,叔叔帶你看看咱們的新家。」

    寶兒歡喜的拍手:「叔叔,寶兒以後也和叔叔住一起嗎?」

    唐逸一滯,他就是隨口這麼一說。卻不想寶兒作了真。

    「寶兒,你以後就住這裡。」清脆悅耳的聲音正是小妹。

    寶兒小臉笑成了一朵花:「謝謝乾媽。」

    唐逸微愕,看向了小妹,小妹清聲道:「我和伯母……媽說過了。」

    唐逸微微點頭,估計自己在安東會有一段時間,小妹自然要將李嬸接過來。而且有了李嬸和蘭姐。想來保姆警衛的倒也不用安排了。

    看了看小妹,突然又有些明白。小妹是為了李嬸,又何嘗不是為了自己和寶兒,當然,或許她那小心思裡,怕也有不願意每天只自己和她兩個人在一起的念頭吧,擔心自己不分白日黑夜地騷擾她?

    接下來幾日,李嬸三人就算住了進來,三人住一樓,李嬸一間房,蘭姐和寶兒一間。這幾天,最興奮的莫過於蘭姐,這些奢侈品牌有的她在雜誌上見過,有的沒見過,但毫無疑問,這裡地一切一切都是國外富人階層才能擁有的生活,這些牌子在國內根本都見不到的。

    除了第三日回了次娘家,唐逸和小妹就在新居過起了蜜月生活。

    而唐逸慣例每天晚上騷擾小妹,白日清麗脫俗的小妹到了晚上,就變成了可憐巴巴的小綿羊,忍受著唐逸地輕薄,不過小妹似乎也漸漸習慣了唐逸的騷擾,每次唐逸例行騷擾之後,她倒是又會湊到唐逸臂彎,喜歡被唐逸攬著睡覺。

    一晃唐逸和小妹的婚假已經接近尾聲,這天晚上,唐逸和小妹同往常一樣,躺在軟軟的大床上看星星,可惜今日烏雲密佈,沒有半點星光,陰沉沉的天氣就如同唐逸的心情,因為明天,小妹就要回北京了,明天中午唐逸和小妹會請市委幾個領導吃飯,下午,小妹就會趕回北京。^^首發君子堂^^

    這幾日和小妹相處下來,唐逸漸漸發現,她彷彿成了自己生活的一部分,如果冷不丁離開,心理上真的有些無法接受。

    「唐逸,等你真正穩定了我就會調動工作,和你在一起。」小妹躺在唐逸的臂彎,輕輕地說。

    唐逸默默點了點頭,心情終究還是不能開朗。

    「咦,唐逸你看,真美。」小妹興奮的指著天空。

    唐逸抬頭,就見空中飄著雪花,小小的白羽毛,又像吹落的梨花瓣,零零落落,先是小朵小朵的雪花,柳絮般輕輕地飄揚;然後越下越大,一陣緊似一陣,一團團、一簇簇的雪飛落下來,彷彿無數扯碎了地白雲從天空翻滾而下,景象美且壯觀。唐逸看得心中一暢,是啊,烏雲過後,儘是彩虹。患得患失,自怨自艾,整天為兒女情長傷神,自己卻是落了俗套了。

    回頭看向小妹,小妹眼中閃著歡喜,靜靜看著這從未見過地奇景。

    唐逸心中一動,輕聲道:「小妹,我們接吻吧。」說完就笑,這也太沒情調了,接吻還需要商量著來的。

    小妹靜靜看了唐逸一眼。慢慢閉上了眼睛。

    唐逸看著小妹薄薄地紅唇,心劇烈跳動起來,慢慢湊過去,嘴巴輕輕噙住小妹的小嘴,香軟酥癢的感覺令唐逸的心一顫,唐逸舌頭慢慢伸進去,頂開小妹的貝齒,含住那香軟的小舌頭,用力吸吮起來,小妹眉頭緊蹙。卻不知道怎麼反應,有些不適,又有些說不出的舒服,想推開唐逸。卻又想抱緊唐逸,小妹徹底迷茫了,兩隻小手用力抓著床單,忍受著從未體驗過的感覺。

    唐逸卻是血脈噴張,眼角就瞥到小妹有些凌亂的睡袍胸口那一抹雪白。時隱時現的白絲帶束胸,唐逸再忍不住,手抓了上去,凝脂般地滑膩,無法言喻的彈綿,唐逸的手劇烈顫動起來,一翻身壓在了小妹的身上,**蝕骨的感覺馬上充斥進每個毛孔。

    唐逸方想再進一步動作,卻見小妹神色間有絲無奈。有些逆來順受,有些徬徨,總之本不該出現在她那張清麗脫俗面龐上的表情一一浮現,唐逸一愕,剛剛的滿腔慾火馬上飛到了九霄雲外。

    忙不迭從小妹身上下來,輕輕捏了捏小妹鮮嫩的臉蛋。然後平躺下來。看著慢慢被雪白籠罩的玻璃屋頂,此時的玻璃屋頂就好像童話中地場景一樣晶瑩剔透。美輪美奐。

    「唐逸,謝謝。」小妹輕輕將頭枕在了唐逸臂彎。

    唐逸扭頭在她清香的額頭輕輕親了一口,柔聲道:「我會等的,不過小妹,夫妻間總是要更進一步的,你不要怕,那是很美妙地時刻,不會像你想的那麼可怕。」

    小妹沒有說話,慢慢將身子貼近了唐逸。

    唐逸輕輕攬住她,過了一會兒,輕聲道:「對不起。」

    「這幾天我就像個色狼,小妹,嚇到你了吧?」唐逸微笑著說,「現在是不是鬆口氣了?終於可以脫離我這個大色狼的魔爪了,是不是?」

    卻不想小妹很認真的點了點頭,令唐逸一陣氣惱,笑罵道:「死丫頭,真這麼想的啊!看你下次來我怎麼收拾你!」

    小妹卻嫣然一笑,身子貼近唐逸,抱住了他,輕聲說:「唐逸,我想通了。」

    唐逸愕然:「什麼?」隨即明白小妹地意思,捏了捏她小臉,笑笑,又回頭看天窗風景,卻是不想勉強小妹。

    就在這時候,一隻柔軟嫩滑的小手突然滑進唐逸的睡袍,猶豫著,膽怯著,卻終於勇敢的伸向了下面,甫一接觸,就如同被火燎了一樣,飛快的縮回。

    但雖然只是極短極短時間的接觸,唐逸腦袋卻嗡的一聲,就好像火藥桶被點燃,馬上能感覺到下面的急速澎湃,畢竟,夜夜摟著天仙般的美女卻不能真正付諸行動,唐逸忍得極苦。

    轉頭,卻見小妹羞怯地將頭埋進自己懷裡,耳根火紅一片。

    唐逸再不多說,輕輕解開小妹的睡袍,束胸,一具完美的不帶一絲瑕疵的**慢慢展現在唐逸面前,膚若凝脂,溫涼如玉,小妹緊張的閉著眼睛,一動也不敢動,臉,就如紅霞般鮮豔。

    唐逸慢慢貼過去,盡情的輕薄著她,這幾天積攢地**彷彿在一瞬間迸發。

    「啊!」小妹痛苦地蹙著眉頭,淚水突然淌落,剛剛進入小妹身體,正飄飄欲仙的唐逸嚇了一跳,結結巴巴道:「我,我……「想打退堂鼓,那緊緊吸附包裹地濕滑卻帶給他從未享受過的**蝕骨,竟是再捨不得離開。

    「痛!」小妹還在不住的掉淚,唐逸這才松了口氣,卻不是因為自己佔有了她令她感到恥辱,卻是痛得哭了起來,隨即更為好笑,小妹竟然會因為疼痛哭出聲?看著小妹伸手抹眼淚,唐逸又愛又憐,好笑的伸手幫她抹淚,輕輕親吻她的臉蛋,柔聲道:「別怕,別怕,以後就好了。」

    好久好久之後,唐逸才慢慢運動起來,小妹用力咬著紅唇,似乎都要咬出血來,兩隻白嫩的小手緊緊抓著床單,忍受著那火辣辣的痛,盡力不令唐逸掃興。

    唐逸雖然很想拚命衝刺,那奇妙的感覺似乎令唐逸骨頭都一陣陣酥癢,更想用盡全身力氣去向那奇妙衝刺,肆無忌憚的衝刺,但看到小妹痛苦表情,唐逸只好忍著心中那團火,慢慢的動著,儘管唐逸動作很慢,但唐逸每動一下,小妹總是會用力吸口冷氣,清麗的小臉也隨之抽搐一下,雖令唐逸愛憐大增,但隨之而來的,看著清麗天仙在自己身下婉轉承歡,心中更有一種邪惡的征服感油然而起。

    小妹緊繃的身子漸漸鬆弛下來,接著唐逸就是一怔,小妹那輕輕碰到自己都會令自己**蝕骨的一雙妙腿慢慢夾在了自己腰間,那種感覺,簡直奇妙難言,唐逸再忍不住,用力抱起小妹拼老命瘋狂的衝刺,似乎恨不得將她身子揉碎沖散……

    清晨的陽光透過薄薄的雪落下,臥室中的陳設彷彿也蒙上了一層淡淡的亮麗。

    唐逸慢慢睜開眼睛,卻見小妹已經穿好了睡袍躺在自己身邊,臉紅紅的看著自己,在她身後的床頭櫃上,有一塊摺疊好的白布,想來是她從女孩兒到女人的見證。見到唐逸醒來,小妹臉更紅,飛快的轉過了頭。

    唐逸伸手輕輕摟住她奇妙無比的身子,笑著說:「早。」擁著這具只應天上有的風情,唐逸不由得又有些蠢蠢欲動。

    昨晚卻是只作了一次,在小妹突然輕輕發出了呻吟後,唐逸就再忍不住,一洩如注,小妹那清清淡淡的呻吟此時彷彿還在耳邊,令唐逸心頭一片火熱。

    「叔叔!吃早餐啦!」寶兒輕輕的敲門聲令唐逸一陣苦笑,看來這次如墜仙境般的蜜月生活也就到此為止了。
easygoing1 發表於 2009-3-6 11:13
第四卷  第十九章 圈外遊戲

    新華酒店208,唐逸和小妹宴請安東幾位常委,穿著秀氣的白色夾克,白色直筒褲,小妹清麗淡雅,雖然剛剛經歷了**洗禮,但卻彷彿更多了幾分出塵氣息,看著這位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唐逸真的很難將昨晚在自己懷中婉轉承歡的那個小妹和現在的她聯繫在一起。

    古忻明,王小鳳,齊茂林,金向陽等等延山十名常委悉數到齊,至於軍分區政委李雷,早在婚前,唐逸和小妹就登門拜訪了,今天倒也給他打了電話,但他卻是在瀋陽,也只得作罷。

    席上自然是祝福聲不斷,唐逸被逼著多喝了幾杯,唐逸卻是暗暗觀察著幾位常委的反應,他知道,如果古忻明北京真的有門路的話,那經過這場震動京城的聯姻,他是必定會知道自己的身份的,但觀察了一會兒,古忻明對自己的態度一如往昔,並沒有什麼轉變,倒也看不出什麼端倪。

    其實唐逸也不是想刻意隱瞞身份,尤其是已經到了市委書記的任上,瞞不瞞身份的也無所謂,不過因為父親早逝,雖說從小在爺爺身邊長大,但畢竟不如一些父母活躍在政壇的第三代子弟顯眼,如今漸漸嶄露頭角,尤其是此次聯姻後,京城權貴怕是再沒人不知道唐逸這個唐家第三代,但地方上,信息量當然要差許多。

    如今唐逸倒漸漸體會出自己不顯山不露水的好處,博弈之時,往往可以出奇制勝。如果自己的身份底牌對手全曉得,那和自己博弈時就會考慮這些因素,出招時自己盤旋地餘地就小許多,這也是很多官員雖然喜歡向外傳話,顯得自己靠山多麼多麼的硬,路子多麼多麼的廣。但你要他真的暴露自己後面的關係,那是萬萬不能的,官場上就講究個諱莫如深。

    現在自己這狀態就挺好。人人都知道自己有背景,卻又都猜不到自己到底是什麼背景。當然,唐逸也知道,這種狀況是不可能一直持續下去地,沒有不透風的牆,隨著自己地位的攀升,自己地身世也會被慢慢的揭露。

    酒宴盡歡而散,出了酒店,小妹拉了拉唐逸地手,回身坐進紅色跑車。嗡一聲。絕塵而去。

    望著遠去的紅色閃電,唐逸怔了好一會兒,心裡突然間空落落的。

    「夫妻很恩愛嘛!」王小鳳走到唐逸身邊,臉上掛著淡淡的笑。

    唐逸笑笑,回身和幾個常委話別。

    唐逸很快又開始了以前繁重瑣碎的工作,雖然經唐逸提議,常委會已經將工作重新分工。統戰工作交給了顧佔東。但政法和經濟是兩個大攤子,做領導的不必事必躬親。將權力稍微下放才是領導之術,但偏偏現在政法和經濟工作都是關鍵時刻,牽動了唐逸每一根神經,如果不盯緊點很可能會使得自己以前的心血白費。

    果不其然,這天的政法委委員會議上,任鐵石就出了妖蛾子,對張震在工作中的失誤提出批評,張震剛剛接手公安工作,任鐵石想令他犯些工作上地錯誤簡直易如反掌,但通常情況下,副局長是不可能在公開會議上抨擊正印局長地,任鐵石敢這麼肆意妄為,毫無疑問得到了古忻明的支持,一點點打壓張震的影響力,一個常常在業務上犯錯誤的公安局長,只怕時間不長,古忻明就會提議換掉。

    唐逸看著臉色鐵青的張震,知道他的難處,和自己一樣,很多事他必須親力親為,不可能將工作全部推給任鐵石,是以被任鐵石下了個套。

    唐逸當然要作足姿態批評了張震幾句,更表揚了任鐵石實事求是,勇於質疑領導不足的優秀品質。

    散會後,唐逸剛剛走出會議室,任鐵石笑呵呵湊過來:「唐書記,賞個臉,晚上我請你吃飯。」

    唐逸笑笑:「我晚上有點事。」政壇上沒有永遠地敵人,但任鐵石還不夠資格和自己討價還價,共坐一條船,既然擺明開始打壓他,最起碼要打壓到任鐵石沒了脾氣,真正告饒時再考慮是不是給他個表現地機會。而現在任鐵石自以為穩操勝券來講和,唐逸卻是注定不會賞他面子的。

    任鐵石微微一笑:「那改天。」

    唐逸點點頭,夾著包離開了會場。

    回到家逗弄了一會寶兒,這幾天寶兒被蘭姐罵得天天哭,自然是因為小妹走地那天,大早上寶兒跑上去敲門,蘭姐更給寶兒定下死規矩,以後再不許上二樓,當然,蘭姐和李嬸是絕對不會走上二樓一步的。

    唐逸這幾天回來晚,卻不知道有這麼場風波,看到寶兒眼睛紅紅的向自己道歉,唐逸心疼極了,瞪了蘭姐一眼,說:「寶兒喜歡上樓就上樓,你不用管了!」蘭姐不敢再說話,來到新居後,蘭姐越發發覺自己和黑面神的差距,現在已經不單單是懼怕唐逸那麼簡單了,而是發展到不管唐逸說什麼,她都是俯首聽命,甚至心裡,也不敢再詛咒黑面神,當然,或許這是因為剛剛換了新環境,日子久了,和黑面神熟絡起來,或者她在這種環境呆久了,習慣了,自覺層次又提高了幾檔時,想來也就不會再像現在這樣拘束了。

    寶兒依偎在唐逸懷裡,怯生生問:「叔叔,乾媽是不是討厭寶兒才不來的?寶兒再也不上二樓啦,乾媽會回來的,是不是?」

    唐逸笑著捏捏她小鼻子:「不是,乾媽要去工作的,過些日子你就能看到她啦。」

    寶兒哦了一聲,小心思裡,卻是告訴自己再不上二樓了。乾媽會討厭的。現在的寶兒已經十歲了,再不是以前天真無邪地孩童,卻是有了自己的想法。

    寶兒已經轉到了安東實驗小學,是林國柱出面辦的。

    「唐書記,來,放鬆放鬆。」蘭姐卻是從健身房將腳部按摩器搬了過來。放在唐逸腳邊,幫唐逸脫拖鞋,一次次的被震撼後。她卻是已經儼然將自己當作使喚丫頭了。

    唐逸哭笑不得,心說那個潑辣又有些小聰明的蘭姐跑哪去了?怎麼這些日子好像自己身邊的人都在開始轉性。不好,這可不是什麼好苗頭,代表著自己漸漸向孤家寡人地階層靠攏,高處不勝寒,站得越高,可以說話的人就會越少,身邊的人也會慢慢以畏懼地心態來看自己,現在蘭姐就是在進行著這樣的轉變。

    如果李嬸告知蘭姐自己地家世,還真不知道她會作出什麼事。不會將寶兒也教育成小使喚丫頭吧?看了眼懷裡眯著大眼睛打盹。一臉小幸福的寶兒,唐逸就有些不寒而慄,如果出現這種苗頭,自己一定要扼殺在搖籃中。

    雖說蘭姐乖巧聽話些也好,最起碼自己的話她會放心上,不會胡亂闖禍。但這麼慇勤,就好像古代大戶人家的使喚丫頭一樣服侍自己。唐逸可是接受不了。輕輕擺了擺手,說:「算啦。我累了,洗個澡就去睡覺。」

    蘭姐忙不迭點頭,又吃力的將按摩器搬回健身房,看得唐逸一陣好笑。

    回到二樓臥室,躺在軟軟的床上,開了天棚,遙望星空,身邊彷彿還留有小妹的清香,但伊人卻遠在千里之外。

    唐逸輕輕嘆了口氣,在身邊的枕頭上用力嗅了嗅,抱在了懷裡。

    隨即卻又想起了齊潔,有一個月吧,沒和她聯繫了,這些天每當想起婚姻這個字眼,心情都有些沉重,卻是怎麼也回覆不到以前的心情和齊潔聯繫。

    想了想,拿起手機,按了一個號,就停了手,先放放吧,剛結婚地自己很累很累,等等吧,等等吧……

    想起齊潔,唐逸不由得又想起在延山地日子,陳達和在春城還好吧?軍子,唐逸腦海裡猛地閃過軍子的笑臉,似乎想到了什麼,一閃之間卻又過去。

    仔細想了想,是了,自己不是為司機的人選犯愁嗎?這可不就是一個最適合的人選?

    拿起手機,就開始撥號,齊老爹的宅電,電話是齊潔媽接起的,唐逸說大媽,我找軍子。

    齊潔媽卻一下聽出了唐逸的聲音,驚喜地問:「是唐書記吧?你,你最近好嗎?」

    唐逸輕嘆口氣,說:「大媽,是我,您和伯父身體都挺好地吧?」

    齊潔媽欣慰的笑了,說:「挺好挺好。」又問:「唐書記,你還在省城?」

    「沒有,我現在在安東,市委副書記。」和他們沒什麼可隱瞞地。

    齊潔媽就嘆口氣:「可惜齊潔沒這個福分,這孩子,唉……」雖然齊潔賺了許多錢,但齊潔媽和齊老爹卻心知哪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想來自己的閨女也是被南方哪個巨賈包了,是以對唐逸和齊潔的姻緣總是十分惋惜。

    不一會兒,軍子就搶過了話筒,想來聽到是唐逸,擔心母親胡亂說話令唐逸傷神。

    「哥,你找我?」

    唐逸略一沉吟,說:「來安東吧,給我作司機,考慮一下?」

    軍子一聽馬上笑了:「哥,你說的是真的吧?可別騙我。」

    唐逸笑笑:「別這麼快答應,你現在是刑偵中隊長,來給我作司機可委屈了,仔細考慮考慮再給我答覆。」

    「哥,你知道我肯定答應的,您幫我轉關係吧。」軍子做事爽快,這也是唐逸喜歡他的原因。

    唐逸就笑:「那成,以後後悔別埋怨我。「

    就在軍子來報導的那天,任鐵石再一次出招,越過唐逸,直接向小鳳市長反映張震在工作中的一次重大失誤,工作上不認真溝通,搞刑訊逼供,破壞了一起市局重要的行動。

    唐逸接到小鳳市長的電話。默默聽著小鳳市長地處理意見,要唐逸重新衡量張震到底適合不適合公安局長的職位。

    掛了電話,唐逸點了一顆煙,或許張震在官面的爭鬥中駕輕就熟,但完全不熟悉公安業務的他突然和一個上有市委一把撐腰,下有十年根基的常務局長斗。還真的是困難重重,不過唐逸卻是不相信張震沒有翻身之力,自己要再等等。等合適地機會。

    吸著煙,唐逸又忍不住拉開抽屜。翻出了那張介紹任鐵石事蹟的報紙,一個字一個字的研讀,清廉如水而又熱衷於權力,他地弱點又在哪裡呢?

    電話很突然的響起來,唐逸接起,任鐵石地聲音響起:「唐書記,小鳳市長批評我了,我向你做一下檢討。」

    電話裡作檢討,可想而知任鐵石的誠意。想來是唐逸拒絕了他的飯局。他也就不大在乎唐逸的看法了。抱緊古老大的腿,看唐逸能將他怎樣!

    唐逸笑笑:「你反映的問題明天咱們再研究。」

    任鐵石連聲說好。

    第二天唐逸驅車趕到公安局,召集局長會議。

    會議在公安局五樓的小會議室舉行,張震,任鐵石和幾名副局長出席,會議上任鐵石和劉鐵發言,對案件進行了自我檢討。但或多或少都有影射張震的意思。唐逸就打量了劉鐵幾眼,毛海山當初對自己推薦的人選就是他。現在看來,已經和任鐵石坐到了一條船上。劉鐵人黑黝黝地,身材魁梧,倒和他地名字很相稱。

    唐逸默不作聲的翻著卷宗,接著就是一愕,被刑訊逼供的受害者卻是孫向前,看了看事件經過,卻是張震抓了孫向前和一位朝鮮人,嚴刑逼供,卷宗裡張震的解釋是經偵查發現,孫向前和境外走私集團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在孫向前和朝鮮走私商金某接觸時,公安幹警將之當場抓獲,按照正常手續審問。而任鐵石的報告裡說明,孫向前是以線人身份接觸金某,本來就是市局佈局要將對方的走私集團打掉地,更有部署這次行動地秘密會議記錄為證,參加會議的赫然就有白燕。

    唐逸端起茶杯喝了口水,蹙眉道:「看來工作地溝通是個大問題啊!」

    任鐵石深有同感的點頭:「唐書記說的對,市局很多工作都有時效性和緊迫性,就好像這一次,我們的會議記錄是送到了局長辦公室的,可是時間緊,張震市長又要兼顧政府的工作,所以沒看到很正常,說到底還是溝通問題。唐逸微微點頭,說:「鐵石同志,你回去仔細想想,怎麼解決這個問題,三天時間,我要看到你的報告,你是老公安,疑難雜症當然要交給你。」

    任鐵石笑著點點頭,說:「那我試試。」

    桑塔納慢慢駛出市局大門,唐逸點上一顆煙,深深吸了一口,低頭翻閱剛才的卷宗。

    軍子看了看後視鏡,沒有說話,雖然看得出唐逸遇到難題,但唐逸不說,他是不會冒失到去主動問詢的。

    手機滴滴滴的響了起來,唐逸接起,是張震的電話,「唐書記,孫向前很有問題,可靠人士向我透露,孫向前和任鐵石有秘密協議,所以……不過孫向前骨頭很硬,唉,是我失算……」

    「道聽途說!」唐逸訓斥了張震一句,生氣的掛了電話,眼睛卻一亮。

    想了想,唐逸就從手包裡拿出孫向前的名片,又將卷宗上孫向前的照片撕下來,一起遞給了軍子,說:「這個人,你看看。」

    唐逸知道,張震不是魯莽行事的人,肯定是有了相當的把握才去動孫向前,卻不想被任鐵石反咬一口,對付孫向前這類人物對唐逸來說是最簡單的,別看刑訊逼供他會裝英雄,一副寧死不屈的架勢,但一箱子鈔票砸過去,你看他說不說。

    孫向前這類人都是有價錢的,只看你開的價錢夠不夠而已。

    唐逸也猜到孫向前和任鐵石可能有什麼見不得光的勾當,但一直也沒想過以孫向前為突破口,一來不知道能不能給任鐵石造成足夠的打擊。二來覺得沒必要,自己還不至於動用非常手段去和他斗。

    但卻沒想到張省長那邊突然有垮台地跡象,張震的地位一下變得艱難起來,任鐵石步步緊逼,如果真被他擠走張震,那自己可就竹籃打水。

    不過你任鐵石想不到的是。或許官場上制衡我的力量很多,但官場外的遊戲規則你卻是玩不起的,既然你進入了官場外地遊戲場。就已經等於案板上的肉,任我宰割。波,常務副局長任鐵石的線人孫向前突然投案自首,交代了自己和幾個大走私集團地所有聯繫,並坦白承認,自己以前並不是任鐵石局長的線人,只是自己和任鐵石局長達成共識,自己交代出江浩集團地某些內幕,他就給予自己線人身份。

    這一次,孫向前卻是咬出了許多安東公安的蛀蟲。例如督察處黃處長。就是江浩走私集團中的一員,孫向前的名單上,列出了十一名安東市局副科級以上幹部,都與江浩走私集團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張震局長不敢擅專,飛快的將案子上報到省公安廳,省廳領導震怒,馬上派遣督察組進駐安東市局。對安東市局進行全面整頓。

    鬧出這麼大動靜。安東市領導班子頗覺臉上無光,而十幾天調查後。省廳和市檢察院聯合行動,那些涉案幹部起訴的起訴,撤職的撤職。

    事情沒有完結,常委碰頭會上,任鐵石的問題就被提了出來,卻是古忻明首先提起了他地問題,也難怪,任鐵石和走私販子進行交易或許不算什麼大問題,畢竟為了破案,很多時候是需要講究方式方法地,和一些有可能打開缺口的從犯談一些條件也是不可避免,坦白從寬嘛!但任鐵石錯就錯在沒有從該從犯口裡將資料拿齊,該從犯隱瞞了大量事實,使得省公安廳直接介入,令安東班子完全陷入了被動。

    唐逸卻是猜得到,估計任鐵石不是沒有從孫向前嘴裡摳出這些資料,而是他存心隱瞞,將需要打擊的幹部抖出來,一些覺得可以拉攏的就隱瞞示好,甚至可以要挾他們加入自己的陣營。

    古忻明喝著茶水,字斟字酌的道:「鐵石同志能力是夠的,想盡快破案地心情也可以理解,但和走私販子私下交易,使得江浩走私案沒有被認真徹底地清查,公安隊伍的蛀蟲沒有被肅清,造成地影響是極為惡劣的。」古忻明喝了口茶水,接著道:「所以我認為,鐵石同志的工作安排應該進行調整,向省廳表明我們市委的態度。」

    沒有人吱聲,唐逸也是默默喝茶。

    古忻明將茶杯放在桌上,手一揮:「我的意見是,報省公安廳,免去鐵石同志常務副局長,局黨委副書記,政委的職務,改任市局調研員。」

    調研員是正處級,排名卻是在副局長前面,但沒有任何實權,等於被掛了起來。

    「唐書記,你抓政法,談談你的看法。」古忻明笑著問。

    唐逸點點頭:「我同意忻明書記的意見。」

    古忻明又道:「為充實市局力量,省廳會抽調一些干部下來。」

    幾個常委互相看看,都覺有些臉上無光。

    唐逸卻是一愕,隨即拿起茶杯喝茶,不知道在尋思什麼。

    感恩的心

    終於月末了,一直壓在心裡的話可以和大家說說了,怎麼說呢,說實話這個月,尤其是到了後半個月,我真的有些誠惶誠恐,本來上月底拉月票以為能進都市前十五就很不錯了,卻怎麼也想不到月初一下就進了總榜十幾名,我本來以為是曇花一現,早晚會慢慢掉下去,卻不想到了月末最後一天,還在總榜第二十,都市第五。

    唉,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總之就是兩個字謝謝!一切盡在不言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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