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 煉氣之修真者 作者:喝水 (連載中)

灰虹紫霓 2009-1-9 11:10:2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15 117737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1:33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開鋒


     修真界三大險地之一的「極幽地獄」,深處的一個遍希奇古怪的石頭,沒有任何草木生長的山坡上,衛衡正端坐在一塊略微平整的地方,恢復著劇鬥過後有所損耗的真元。而一頭蜥蜴般模樣,肋間生有兩張蝙蝠一樣翅膀的妖獸,此時在衛衡的身邊匍匐著,從它脖頸處流倘出來的,已經有些干硬的血液上面,可以極為輕易的辨別出來,這頭妖獸已經死去一段時間了,對於正靜坐修行的衛衡,卻是沒什麼威脅了。

    原來當日衛衡跟赤初次見面後,聽完了赤對他心性的誇獎,隨後而來的便是這位師叔對他的好一通臭罵。而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卻是身為睚眥一族天生便戰鬥強悍的赤,實在是不能忍受衛衡,這個修為低下的小輩飛昇仙界後給他丟臉。當然赤責罵衛衡的時候,所比照的乃是睚眥一族成年後輩的實力,以他們那比大羅金仙也不遑多讓的神通,衛衡這個分神修士的本領,也著實淺薄了一些,無怪乎赤會生出這麼大的火氣。

    而在教訓衛衡同時,又或是此前早有準備,總之赤很快就想到了一個提升衛衡修為的法子,那便是把衛衡強行傳送到,生存在「極幽地獄」裡面的,那些實力強大的妖獸身前,逼迫衛衡跟它們比拚一番,使得衛衡可以借助這些比拚,多積攢些對敵經驗。而且赤給衛衡挑選的對手,也都是些個實力勝過衛衡的妖獸,因而這些比拚又豈是艱苦二字可以形容,稍有疏忽便關係到衛衡的生死,只是在這種情勢下也更有利於將衛衡磨練成材。

    在這件事情上最能體現赤用心險惡的,便是他在事前已然跟衛衡分說明白,當衛衡跟妖獸交手的時候,身為師長的赤是絕對不會出現在場中的。在這種情勢下,衛衡只有殊死比拚才能求得一條生路,否則那些終日生活在撕殺中的妖獸。是不會有手下留情的舉動地。可即便是衛衡戰勝對手,或者在妖獸手下成功逃脫性命,赤也不會給衛衡護法,方便衛衡治療傷勢恢復真元,這所有的一切都需要衛衡獨自一人應對,種種情形正如同衛衡被人追殺一般。

    在赤對衛衡囑咐完畢後,給衛衡安排的第一個對手,便是一頭正在覓食的熊狀妖獸,並且在此之前根本不給衛衡任何反對的機會。在衛衡尚未警覺的時候,就被傳送到了妖熊的身前。而此時迎接衛衡的,正好是妖熊那高高舉起的熊掌,若非衛衡地肉身極為強悍,在心神恢復之前,便搶先一步及時反應過來,只怕衛衡就要變成妖熊腹中的美食了。

    想赤可是仙人的神通。他看中的妖獸到底是何等厲害,自是可想而知的了。僅從衛衡的第一個對手,那頭身材魁梧的妖熊。已然是破虛修士地水準的事情上,便可以看出其中地厲害了。可是象妖熊這般實力的對手,連日來衛衡也不知斬殺掉多少了,到最後他剛斬殺地這條飛天蜴。已經有跟剛渡過一次天劫的散仙,比較高下的實力了。

    對於赤的安排,衛衡也清楚他地苦心,自己早晚要面對比眼前的妖獸更為凶狠的對手。及早著手積累一些經驗,總要比事到臨頭手忙腳亂的好。因而在跟妖獸較量時,衛衡硬是忍住了動用仙劍「清澄」地心思,只倚仗自己的法寶法術對敵。而當衛衡覺察出這種比拚,對鍛鍊自己略顯薄弱的法術大有好處後,他甚至連青元道人傳授的近身搏殺的法門,也給丟在了一旁,一門心思得修煉起法術來了。

    「嗨!」衛衡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也不知這種修行要持續到什麼時候,難道要殺乾淨『極幽地獄』的所有妖獸才能罷手麼?貧道可沒有這麼了得的神通,便是眼前這種飛天蜥蜴,只要多來上幾隻的話,貧道也不一定保住性命。可又有誰知道這『極幽地獄』裡面,到底還有多少實力遠勝與此的妖獸,貧道又哪來的膽量去招惹它們。」

    這番抱怨說完後,衛衡也顧不得赤是否就在身邊監視自己了,為了發洩心中的憤恨,衛衡一下子舉起手中的飛劍,劈向了飛天蜥蜴的脖子。當飛劍帶起的寒光閃過之後,再看衛衡的手上,已然也多出了一塊臉盆大小,血汁淋漓的蜥蜴肉。想不到衛衡憤恨之餘,竟連對手的屍體也不放過,看來他的心性再怎麼堅毅,也要忍受不住這種無休止的撕殺了。

    衝著早

     的蜥蜴,衛衡高聲叫罵道:「你這孽畜好不通情理,傷害你的心思,你為何還要不依不饒的追殺貧道,而且在追殺時也不見有一絲的停歇,害得貧道好半天不得安生。不把你斬殺諒你也不曉得貧道的厲害,可惜你已經把挽回自己性命的機會斷送掉了,落得這般下場可不要怪罪貧道,非但如此貧道還要生噬你的血肉,好好出一口心中的惡氣。」

    可是衛衡的話語雖然狠毒,但他還是沒有生噬對手的心腸,到最後也沒有張嘴去咬那塊蜥蜴肉,而是凝聚水汽把這塊肉清洗了一遍,然後再塗抹上他從世俗界帶來的調料,同時手上催發出三味真火,以這種修士用來煉製法寶丹藥的法術,做起了久未食用的燒烤。經過這寫日子以來的殊死搏殺,衛衡不知斬殺了不少的妖獸,也從它們身上收集了無數珍惜材料,所以這頭飛天蜥蜴的血肉雖也有些價值,但是衛衡吃上幾塊,倒也不會覺得心疼。

     衛衡尚未修行的時候,便是極為貪圖吃食的,對於如何料理食物也有他的一番心得。而後衛衡在世俗界避禍的那段時間,他更是專門向齊國宮廷的御廚請教過,因此單以廚藝而言,即便是在整個修真界,怕也是沒人可以跟衛衡相提並論了。即使其他修士跟衛衡有同樣的愛好,但礙於貿然介入世俗界,或許會牽扯到的因果,也不會在修行有成後,再去世俗界學習烹飪。

    但見衛衡一邊施展法術,轉動那塊被他虛托在空中的蜥蜴肉,一邊調整三味真火的溫度,免得火候有差敗壞了烤肉的味道,他臉上流露出來的神態,竟然比他跟妖獸比拚時還要細心。要知道衛衡料理的這塊烤肉,可是從身為上位妖獸飛天蜥蜴身上割下來的,除了修士修煉出來的三味真火以外,世間那些普通的火焰根本燒灼不了半分,在加上衛衡的烹,它也算得上是世間獨一無二的美味了。

    經過了衛衡的一番侍弄,以及三味真火的烘烤,慢慢的一股誘人至極的香氣也四下飄散開來,而對飲食極為挑剔的衛衡,時不時還在上面撒些調料,如此卻又使得味道更加濃郁了。相信過不了多長時間,衛衡就能品嚐到他親手料理出來的,飛天蜥蜴肉的美妙滋味了。當衛衡修行有成後,他對於口舌的慾望已經降低到可以忽略的地步了,整日裡只是吸收天地靈氣,現在他生出了這等的心思,自然要飽餐一頓才是道理。

    當烤肉的味道越來越厚重的時候,許久不見蹤跡的赤不知在什麼地方,突然竄跳了出來,一把將衛衡手上的烤肉搶了下來,也不顧及烤肉那滾燙的熱度,徑直撕下一片丟進了嘴巴裡面。稍微咀嚼了幾下,赤衝著衛衡大聲讚歎道:「想不到你這小子還有這等手藝,一塊普通的蜴肉也能弄出這等味道,要是你的修為跟烤肉的本事一般無二的話,本座又何必擔心你飛昇仙界之後,還要受人追殺。」說完他也不顧自身的形象,幾乎把腦袋埋在烤肉裡面,大口撕咬起來。

    看著被赤搶走的烤肉,衛衡苦笑道:「師叔你也忒不在乎神獸的身份了,居然從後輩手中搶奪食物,難不成你連一頓烤肉也沒有吃過麼,傳說中那可以跟仙界媲美的妖界,何時變得這般荒蕪了?」

     其實衛衡也是清楚,在即使修士有心做一些飲品食物,也只是注重其中是否蘊藏足夠的靈氣,純粹是感受靈氣的東西,僅僅是論及味道,卻是遠遜於世俗界的飲食了。可是世俗界的飲食對於修行卻沒什麼用處,用心鑽研反而會耽誤了修行,身為修士勇猛精進尚且不及,又怎會理會這身外之物。

    「本座吃你一塊烤肉那是看得起你,要是換做旁人烤製出來的,看本座會不會在乎?」赤一邊吃肉一邊含糊不清的回應道,「再說眼前這只飛天蜥蜴何等巨大,縱使本座吃上一塊也不見得少些什麼,以你的手藝大不了再烤制一塊好了,難道你就不知道孝順長輩的道理麼?」

    聽到赤的指責,衛衡用十分可憐的語氣辯解道:「這塊肉乃是用整隻蜴身上最為肥嫩的地方烤製出來的,其他那些卻是無論如何也弄不出這種味道了,師叔你就不能發回善心,給弟子留下一點麼?」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1:40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來歷


     衡的這番哀求,赤卻是硬起心腸根本不去理會,自噴香美味的烤肉,也就是三五下的工夫,一塊臉盆大小的飛天蜥蜴肉便落入了他的腹中。拍了拍肚皮赤又大聲呼喝道:「小子,這只飛天蜥蜴還有偌大的身軀,跟未曾動過一般,你若是不想立時跟頭妖獸比拚的話,便給本座再烤制一塊蜥蜴肉來,難得有這等胃口,卻是不好放過嘴邊的美味。」

    見赤非但不理會自己,反而變本加厲得索要烤肉,衛衡心中便是一陣埋怨,存下心思想要拖延一段時間,吊吊赤的胃口。可是衛衡也是清楚,如若不趕快按照赤的吩咐做事的話,就面臨跟妖獸交手的威脅,誰知道心裡不痛快的赤會把自己傳送到什麼地方,萬一他有心折騰自己,只要把自己送到五劫散仙一般厲害的妖獸跟前,即便不死也要活生生脫層皮。

    盤算半天衛衡一咬牙,狠了恨心腸,又從天羅乾坤袋裡,掏出了一壇他珍藏多年的,從世俗界帶回來的美酒,恬著臉對赤笑道:「烤肉雖然美味,但沒有這美酒相伴總是差了幾分意境,對此想來師叔也有幾分瞭解。不知弟子可否跟師叔打個商量,只要師叔不再逼迫弟子跟那些妖獸撕殺,這壇來自世俗界的美酒,就算是弟子孝敬師叔的如何?」

    聽完了衛衡的商量,赤一伸手便把酒罈子搶到懷中道:「本座此來便是要告訴你,你的歷練已經結束,用不著再跟妖獸撕殺了。雖然這『極幽地獄』裡面,你還有不少妖獸未曾比拚,不過你跟它們的實力相差太遠,除非你能提高到破虛境界,否則是無法跟它們比拚的。不過說話前本座也沒有想到,你這小子還有此等孝心,竟然拿珍藏的寶貝孝敬本座,既如此本座也不好推辭你的好意。這就勉為其難笑納此物好了。」說完他便扯開了酒罈子的封泥,緊接著就要把他那張血盆大口湊上去。

    眼見得赤要去作踐自己的珍藏,衛衡也顧不得赤戲弄自己的事情了,只是用心疼的語氣大叫道:「好酒不是師叔這般喝法,還請師叔稍待片刻,容弟子演示一番如何?這酒水可是來之不易,如師叔這般浪費委實可惜。」他一邊說話干擾赤,一邊就要向著赤手上地酒罈子搶了過去。

     「哼!本座才不相信你這滑頭會有什麼好心思,想必這美酒一旦落入到你的手中。本座再想要回便是千難萬難了吧?」赤也不是好欺騙的,立時便道出了衛衡的心意,並且在說話的同時身子輕輕一晃,閃躲過衛衡伸出來的手掌,接著譏諷道,「你這小子既然能拿出一罈美酒引誘本座,想必你身上還藏有不少。既然身家如此豐厚,又何必跟本座計較得這麼仔細。」

    如果說衛衡此前像是一口堅硬無比的寶劍的話。那麼經過了赤安排的這番歷練後,便等若是給這口寶劍開鋒一般。登時便使得他光芒萬丈。而對於赤這番心意,以衛衡地心機也不會不清楚,在他心裡也著實感激這位師叔,可是衛衡也是知道憑自己的實力。對身陷困境的赤是幫不了什麼的,唯一可以能做的,也有想法子逗赤開心了。而此次借助搶奪美酒的由頭,跟赤打趣便是衛衡故意做出來的。一味修行總不是道理,多少也要有張有弛才是。

    出於這種心思,見赤表現得有些高興,衛衡也裝做極為懊惱地模樣嘆息道:「弟子身家再怎麼豐厚,可也是耗費心機積攢下來的不是,如若總是大方豈不成了敗家麼。只是可惜了這罈子美酒了,居然落在赤師叔,這等不懂得品嚐滋味地人手中,若是美酒有靈的話,只怕也要暗自垂淚吧!恨只恨貧道法力低微,無法解救這陷入魔掌地寶物了,美酒啊美酒,你可不要怪罪貧道才是,一切因由可都是赤師叔招惹出來的。」

     「想本座是何等身份,這罈子美酒也只有落在本座口中,才不會覺得委屈。」赤打了衛衡一下反駁道,「還有垂淚便垂淚好了,為何還要在暗中做作,你要不給本座解說明白,看本座如何教訓你。唔,本座想起來了,那千里之外的狗頭九爪鷹,這些日子可是有些孤單了,正好把你這忤逆師長的後輩,送到這個可以跟七劫散仙相提並論地妖獸跟前,陪它好生戲耍一會,也免得這只妖獸總是寂寞。」

    「師叔難道不知自己的行徑十分霸道麼

     如此又有誰人敢在你面前叫屈,便是有天大的委屈,旁暗中哭泣才是。否則惹得你老人家心中不快,豈不是要跟妖獸做伴了。乖乖,七劫散仙一般厲害的妖獸,即使是囊括整個修真界,除了少數幾個閉門不出地高手之外,還有誰能招惹,虧你還拿來恐嚇後輩。」衛衡想也沒想,徑直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或許是忍受不住手上的美酒散發出來的香氣的誘惑了,就在衛衡侃侃而談的時候,赤張開嘴巴就灌了一大口酒水下去,然後沒有飲用過美酒的他,便閉上眼睛仔細品味美酒的滋味了。

     待得衛衡把心中的委屈訴說完畢後,赤也正好品味出了酒水的美妙,他嘆了一口氣,也不理會衛衡的諷刺,直接稱讚道:「好東西,的確是好東西啊,難怪你著小子為了這罈子美酒,跟本座這個長輩抱怨不休了。要是異地而處,換做本座遇到此事,怕是連明搶的心思都生出來了,如此寶貝獨自飲用尚嫌不足,又豈容他人分享。」

    要說感覺麻木,世間或許沒有什麼可以勝過修士的了,只要修士運用真元做出防護,便是刀砍斧劈也毫不在乎,當然前提是這持刀舉斧之人,絕對不是修士。但是身為修士在修行時,也少不了也感悟天地自然,因此感覺最為敏感的也是修士無疑,縱然是貓狗都聞不到的味道,只要修士有心也是不會放過的,區區美酒自是不在話下。

    便是因此在赤的細心體會下,立時便感悟到了美酒的好處,而他手上這罈子酒水,也是定然不會還給衛衡了,縱然是神獸也要有些愛好,否則跟一塊頑石又有什麼區別。只不過赤終究是初次接觸到酒水,還不體會不到酒文化的真正內涵,也就更不會領悟到美酒是要與同道共享,才能真正品嚐出個中的滋味,這等酒中大道了。

    「衛衡師侄,快些給師叔奉上幾塊烤肉,正如你說的那般話語,烤肉需要美酒相伴,同理飲酒的時候也不能缺了烤肉。」或許是美酒數量太少的緣故,赤沒有像吃肉那般呼哧幾下就宣告了結,而是小心翼翼的又灌了幾口美酒,然後他才吩咐衛衡。接下來赤又大發了一通感慨道,「本座在這『極幽地獄』裡面,也呆了無數歲月了,為何就沒有想到烤制幾塊飛天蜥蜴肉品嚐一下,難不成現在的後輩,腦筋都靈活到這般地步了麼?」

    聞得赤下達的命令,衛衡自是不敢違背,他立即跑到那飛天蜥蜴跟前,做起了廚師的工作,當然裝模做樣的抱怨也是少不了的。只聽衛衡言道:「師叔自身的修為便遠勝旁人,而且身為神獸也比修士善於用火,有此等本領為何還要使喚後輩,難道弟子累垮了,你這做師叔的臉上便極其光彩麼?」

    待得衛衡另行烤制了兩塊飛天蜥蜴肉,將其中一塊遞給赤後,他才在吃肉的同時,對赤的感慨進行解釋道:「不是弟子這些後輩腦筋靈活,而是師叔這等高人不屑於去世俗界玩耍,否則以師叔的智慧斷不致不知道,畜類肉身還能烤製出來食用,這在世俗界隨便一個三歲小兒都清楚的事情。」

    接過衛衡遞來的烤肉,赤反倒不忙著啃食了,他看了看手上的烤肉低聲說道:「想不到你對三味真火的操控,已經到了如此熟練的地步,這種尋常修士拿來煉丹煉器的法術,你用來烤制肉食時連一絲皮肉也不見損傷。就算是我眥一族的後輩,也未必如你這般遊刃有餘,想必你定是有某種特殊的際遇,才得以有這等成就。」

    聽了赤的話語,衛衡也在心中愣了一下,若非有赤提及,他也想像不到,在自己看來極為輕易的事情,或許便是其他修士聞所未聞的本領。當下衛衡出言說道:「弟子曾經在家師遺留在修真界的仙府中,吸收了一種具有寒潮火焰,兩種截然相反作用的事物,莫非弟子有這般成就,便是它們的功勞不成?」

    此時再看赤的反應,只見他瞠目結舌,磕磕巴巴的說道:「居然是『天火極冰』,你這小子哪來的本領竟能將『天火極冰』,這種無比霸道的物件吸收到體內的,就是本座身為妖界神獸也沒有這麼強悍的肉身啊!難不成你是神人轉世麼?」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1:40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心得


     弟子吸取的乃是『天火極冰』,怪不得弟子操控起水越來越順手,還以為是弟子勤加修煉的結果,不成想竟是這等原由。」衛衡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故意跟赤打趣說道,「不過師叔能否給弟子解說一下,這『天火極冰』到底是什麼東西,是十分厲害還是較為罕見,竟值得你老人家這睚眥一族的高手,做出如此大驚小怪的表情,也不怕在弟子面前失了身份?」

    「你不知道『天火極冰』是什麼來由,為何還要做出這種釋然的模樣,莫不是存心戲耍本座嗎?」赤嘴角間果然生出了一絲笑意,抬起手來狠狠敲了一下衛衡的腦袋,大聲訓斥道,「如果不曉得『天火極冰』的來歷,就不要自作聰明,在那裡胡言亂語,好生聽本座講述便是。

     其實這『天火疾病』可不是什麼東西,它們乃是只有仙界才會出產的靈物,即便是仙人遇上了這等物件,沒有大羅金仙的實力也要繞道而行,其威力之大遠非你這個修真界的後生所能估量。而在仙界『天火極冰』,往往被那些神通廣大的仙人收取後,用來煉製丹藥法寶,又或是加以禁制看守門戶,當然以它們的威力,如果運用巧妙的話,去毀損仙人的肉身,也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

    「既然這兩種靈物如師叔所說的這般厲害,想必修士的身軀是無法抗衡了,以弟子分神期的修為,自然也沒本事講其收在體內。再者當日弟子吸收那烈焰寒潮時的情景,師叔終歸是沒有親眼得見,便是判斷有誤也情有可願。」衛衡連烤肉也顧不得撕咬了,懷揣著滿心疑惑的說道。

     「你這話說得也有道理,本座能誤認此物,也不過是跟你師尊相處時,在他那裡見到過他收集的『天火極冰』,以及曾聽他說起過。日後創建了洞府就以此物看守門戶的緣故。此時乍聽了你那番形容,再結合你施展法術時,表現出來的那副遊刃有餘的樣子,才不由自主的懷疑到這上面去了,或許判斷有誤也未可知。」赤也用略帶懷疑的語氣回應道,「不知你在菊坍老兒地仙府中,可曾在其他地方看到過,有類似『天火極冰』的物件?」

    「師叔說得不錯,以弟子的本領要是遇見了『天火極冰』。豈不是早就變成一捧灰燼了,怎還能在你老人家面前生蹦活跳,更不用提吃肉喝酒了。」聽聞赤的解釋,衛衡像是有了著落似的應和道,「至於家師遺留下來的洞府,因為弟子開啟時鬧出的動靜太大,害怕有其他修士搶奪。因而只是大略進入過幾處要緊的地方,便匆匆離開了。倒是沒發現有這麼厲害的物件。」

    「嗨!單憑你這番言辭,本座也不好判斷你吸收地是什麼物件。萬一存在危險耽誤了你日後的修行,本座卻是對不起故友了,還是仔細探察一下的好。」赤想了想把右手探到衛衡肩膀上面道,「小子。本座這就要把自身法力灌輸到你體內,看看你身上有沒有『天火極冰』,你可莫要誤會什麼。」

    「師叔只管放心探察便是,弟子又怎會不知好歹。誤會你老人家的心思,弟子……」衛衡應聲道,可是尚未等他把話說完,一股極其強悍的法力就衝入到他的體內,立時便將他剩下的話語壓了下去。

     當赤那猶如大海一般厚重地妖元,衝入衛衡的經脈裡面後,衛衡立時便感受到了,飛昇後修士真元提高一個品質是何等模樣,僅他感知到地妖元的凝練,便不是他那比尋常修士凝練三百六十倍地真元可以比擬的,更無論那浩浩蕩蕩的威勢了。如此衛衡卻是更加瞭解仙人的神通了,若不是上古煉氣心法,那晦澀至極地特性,衛衡也沒有信心在赤的探究下,隱瞞自己的實力。

    待得赤的法力從衛衡身上運轉一番,又被他收回去後,赤地臉色也變得古怪起來。而眼見得這種情景,衛衡心中也不免有些忐忑,惟恐赤沒有探察到自己是否吸收了「天火極冰」,反而通過自己體內那無比凝結的真元,感知到自己修煉了上古煉氣心法的事情。這等要緊的事情也要矇騙師叔,只怕赤的反應一定十分嚴厲,而且衛衡心中更是隱約覺得,惹得赤髮怒的下場,或許比被「天火極冰」歷練一遍還要危險。

    就在衛衡胡思亂想的時候,赤的臉面也有些舒展開來了,當他抬起頭來看見衛

     情後,還以為衛衡是在擔心什麼,不由得出言安慰道座猜想的那般,你的體內果然有『天火極冰』的存在,想來你當日吸收的便是此物了。不過你也不必過分驚慌,據本座探察那『天火極冰』,此時已經跟你的肉身結合在一起了,這種情景就如同認你作為宿主一般,因而你也不用擔心它們的危害了。」

    「看師叔這般凝重的樣子,弟子還以為有什麼不妥呢,卻原來是虛驚一場,害得弟子平白提心吊膽的半天。」衛衡有些做作的拍了拍胸口道,而他這番的動作卻是像極了女子受驚後的表情,若是在遠處觀看,眼神稍有不濟便有誤會的可能。

     衛衡的舉動顯然收到的奇效,此前繃著個臉的赤,頓時被他逗得笑了起來,一直笑了大半天后,赤方才肅容道:「誰說沒有不妥,你現在這般安然就是天大的不妥,想那『天火極冰』是何等霸道的物件,居然蟄伏在修士的身上。這種事情即便是發生在仙人身上,也要在上界鬧出不小的響動,更何況是你這個僅有分神期實力的後輩。此事委實叫人摸不著頭腦,如若你不是本座的後輩,真想把你拆解開來,看看你是什麼物件構造的。」

    「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去費心猜想,只要不危害自身不就行了,想那麼許多反倒徒然損耗了心智,若是耽誤了修行的話,便是想通其中的道理,也是得不償失,與人與己都沒有好處的。」衛衡啃了一口烤肉以後,用毫不在乎的語氣說道。

     就如同登徒浪子觀看美女一般,赤死死得盯住了衛衡,待得衛衡心中有些發寒,覺得赤不安好意時,他才略帶頹然的說道:「無怪乎你能收取『天火極冰』,這等無比霸道的物件了,有此清淨平和的心境,就是上天如何嚴,也不免要眷顧一二,本座那些顧慮倒是有些多餘了。」說罷他也學著衛衡的樣子,啃了一口烤肉,然後像是排解心緒似的,又將一大口美酒灌在嘴中。

    「師叔此話說來豈不是謬讚了麼?弟子到底是何等樣人,自己又怎會不清楚,非但貪婪小氣而且還不顧臉面,怎當得起師叔的讚譽。」衛衡也有些尷尬得說道,說完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他又拿手上的烤肉出氣,狠狠撕下來一大塊吞在口中。

     「當不當得起是本座的事情,與你自我感覺卻沒有聯繫,再者你剛說自己不顧臉面,此時為何又妄自菲薄起來,這又要做何解釋?」赤一邊吃肉喝酒,一邊扔給衛衡一枚玉簡道,「這裡面記載了本座多年來的修行心得,雖敢說勝過你師尊所得,但若是可以將二者結合在一起,也少不得你的不少好處。當然這些東西跟我睚眥一族的修行功法,並無多少關聯,你也不必存有什麼顧慮。」

    以修士對待師尊的禮數,對赤施了一禮後,衛衡極其恭敬的說道:「師叔此番指點弟子記在心中了,日後定不負師叔的期望。即使弟子飛昇仙界,面對那些仙家大派的追殺,也不會丟了師叔跟家師的臉面。」

    「不過是一些小玩意罷了,也算不得珍貴二字,又怎值得你這般牽掛。」赤揮動手中的烤肉,極為平淡的說道,「與其懷有這等多餘的心思,還不如多給本座烤制些肉食,獻上幾罈子美酒來得划算,至少也要本座看見你到底是如何孝順的。」

    眼見得赤如此關心自己,衛衡心中也生出了不少感激,雖然他也清楚赤有這等舉動,乃是由於他跟菊坍上仙交情深厚,處於愛屋及烏的心思所至,但是這份恩情卻是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總是毫無花假的,不記在心裡也著實說不過去。

     衝動之餘,衛衡甚至生出了將煉氣心法告訴赤的意思,這上古煉氣士在赤眼中,可是無比強大的存在,或許通過他們遺留下來的功法,可以擺脫赤眼下的困境。不過衛衡隨即便想到了,自己修煉的煉氣心法,也只是在修真界的那部分,飛昇之後的法門卻是不見絲毫,便是教給赤也不見得有什麼成效;再者當年他親手埋葬的,悠遠宗高手通明子的事情也擺在眼前,貿然修煉煉氣心法也不一定有好下場,赤對自己如此仗義,卻不能因為自己的疏忽,害了他的性命。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1:40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離別


    了赤傳授給自己的心得後,衛衡便躲進了赤特意座佈置了無數道禁制的山洞裡面,開始了他修行過程中又一次的閉關。而衛衡的這一次閉關,著實花費了不少的時間,持續了將近一年的時間方才從中走出來。

     在閉關的這一年裡,衛衡並沒有刻意的去修煉功法凝練真元,或是去體悟天道自然,嘗試著突破自身的境界;而是把全部心神都集中到了赤以及菊坍上仙,這兩位仙人級別的高手,所給他的二人畢生的修行心得上面去了。當然以衛衡眼下的修為,僅僅使用一年的時間,自是難以領會其中的奧妙,但二人的境界太過高深,僅僅是修行心得中的一絲半點,也足以使衛衡受用無窮了。

    再看此時的衛衡,從他身上已經很難尋找到,修士身上那種超脫萬物的味道了,整個人呈現出來的,是一種跟天地渾然一體的感覺。如果有修真高士看到衛衡的樣子,可以很容易的發現,在他臉上隱隱流露出來的些許神光,察覺到只有修為達到極高的層次,才能體會到的危險。顯然通過這次閉關,衛衡的長進不是一星半點,即使他的真元沒多少增長,但是自身的道行,卻是象駕御了極品飛劍一般,風馳電掣似的向前行進。

    就在衛衡感慨自己終於得見天日的時候,赤極其突兀的出現在了衛衡面前,拍拍衛衡的肩膀道:「你這小子終於肯從那黑糊糊的山洞裡面出來了,這些日子沒有你那美食美酒相伴,可是叫本座等得好不心煩。現在你既然出得山洞,那就不要急著去做些什麼了,先給本座烤制幾頭妖獸,留下幾百罈美酒再說其他,順便叫本座看看你的道行有什麼長進。」這番話說得是冠冕堂皇,把關切後輩的情感表達得淋漓盡致,不過還是掩蓋不了其中那貪圖口舌的目的。

    赤雖然出現的突然。但是對此早已熟悉的衛衡,卻沒有表現出多少的驚訝,只見他慢斯調理地舒展了一下筋骨,然後才對赤抱怨道:「弟子閉關一年方才出關,這不過是剛剛見面,師叔就連一句問候也不言語,徑直便安排弟子做事,難道你就不怕咱們叔侄間的情誼,因此而變得生分麼?更何況哪有通過吃烤肉觀察道行的道理。師叔便是饞蟲發作,也要找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嘛。」

    連日來的相處,使得衛衡跟赤的交情日益深厚,他也瞭解了這位師叔的秉性,可以由著自己跟他打鬧。想來也是這番道理,堂堂睚眥一族的仙人級的高手,竟然被人打落在修真界。而為了躲避天劫,只能躲在「極幽地獄」。這等無比荒涼地地方。在這種情形下,任誰也會覺得無比寂寞。若是可以見到熟人,即便以前再怎麼生分,也不得不感到異常親熱,更無論是跟自己關係密切的後輩了。也正因此。平日裡衛衡在跟赤相處的時候,在師叔的縱容之下,並沒有在意二人之間輩分的差距,顯得越發的沒大沒小起來。

     「本座身為你這小子的師叔。命你做些事情也是應當應分,又哪來得這些聒噪。若是你覺得本座不應該通過烤肉,觀察你道行有些不妥,那本座也想不出其他地辦法了,惟有跟你在法術上較量一下,用這般手段跟師侄親熱了。」見衛衡慢吞吞的舉動,赤心中便是說不出來地著急,立時便以暴力威脅道。

     雖然衛衡的道行有所精進,但是隨著道行精進地同時,他也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己跟上界仙人之間的差距,到底是何等模樣,便是耗費自己一生的經歷,也未必追趕得上,至於超越之類卻是休想了,畢竟在自己修行地同時,別人也不會止步不前。有鑑於此,衛衡自知無力反抗,只得用極為恭敬的語氣迎合道:「不知師叔獵獲的妖獸放在何處,弟子這就去為師叔烤制,待得肉食成熟之後,尚有弟子珍藏多年的美酒一同奉上,閉關一年弟子也有些想念這種吃食了。」

     赤不懷好意地對衛衡笑了一笑,然後才出言說道:「本座前幾日估算到了你出關的日子,為了慶賀你道行大進,因而特地獵殺了幾頭妖獸,免得屆時還要耗費手腳,想不到你如此著急表達孝心,對此本座也不好拒絕,這就把它們拿出來便是。」說完他晃了晃自己那口仙器級別的乾坤袋後,霎時間便將小山也似的妖獸,堆砌在了衛衡的跟前。

    看著眼前這座,由兩頭比駱駝還要巨大的妖獸

    鷹,三隻房屋一般大小的飛天蜥蜴,以及一條磨盤粗的雙頭妖蛇,還有幾十隻相對纖小但味道更勝一籌的其他妖獸,這些東西共同組成的山峰。衛衡就如同被人用法寶砸了一下難受,好半天才哽咽道:「師叔委實瞧得起弟子了,這些妖獸便是把弟子的法力耗盡,也未必烤制完好啊!再者師叔的腸胃好像也算不得寬大,一氣吃這麼多東西,難道就不怕不好消化麼?」

     「這些妖獸的確多了一點,不過你也不用一次烤盡,按照本座食用的速度慢慢烤制好了,你也知道本座吃肉的速度不是很快,本座吃多少你就烤制多少,想來這其間總有你休息的時候。」或許覺得獵殺的妖獸多了一些,也有些難為衛衡了,這時聽到衛衡的委屈後,以赤得到修為也顯得不好意思了,只得馬上安慰道。

     聞聽赤這般言語,已然清楚知曉了師叔秉性的衛衡,隨即明白了自己沒有反對的餘地了,要不然赤肯定願意,跟自己切磋一下妖界跟修真界的法術,到底哪方更勝一籌。當然這也不是說赤囂張霸道,而是叔侄二人之間,一種特殊的交流感情的方式罷了,待得危及到衛衡性命的時候,赤總不會叫衛衡送命的。

    可是沒有危險,但赤的一番教訓也是少不了的,為了免於淪落至這等危險的境地,衛衡也只好把自己的飛劍,對準一頭雙頭妖蛇劈斬過去。由此便可以得出,衛衡出關後料理的第一道菜餚,便是這肥美滋補的蛇肉了。

    等到衛衡將一塊成人大小的蛇肉,連同一罈子上好美酒送到赤身邊後,赤立即變喜笑顏開起來,他也不怕蛇肉沉重,一把將其跟美酒接到手中道:「此前沒有吃過酒肉也就罷了,可是如今本座已然身陷其中,卻有些捨不得放你離開了,否則本座到何處尋訪這等美味?」

    「弟子跟師叔相認不過兩年,其間弟子不但要跟妖獸撕殺,還花費了一年的時間閉關修行,其實也沒有多少時日跟師叔交流,莫非這麼短的時間內,師叔便嫌棄弟子多餘,忙著驅趕弟子離開了麼?」聞聽赤的話語,衛衡立即聽出了其中的含義,驚訝之餘立時反問道。

     「我輩修行除了要在漫長的時間內,積累足夠的真元外,還要通過感悟天地自然,提升自己的道心,如此方得以飛昇上界,求得自身的超脫。」赤輕聲解釋道,「你如果在本座的庇護下修行,雖然也可以達到飛昇仙界的成就,但是你所能感悟到的一切,卻是桎梏在本座理解的範疇中了。這對你飛昇仙界之後,面對仙界各大宗門的追殺,絕無多少好處,因此你還是離開此處,自行修煉的好。」

    明白了赤的一番苦心後,衛衡衝他點了點頭道:「多謝師叔教誨,弟子知道自己將要如何修行了,待得適應了這一年閉關所得後,便離開『極幽地獄』,以期早日達到師叔的要求。」說完他就要起身離開,借此逃脫烤制妖獸的磨難。

    不過衛衡的打算卻沒有瞞過赤,在衛衡起身的同時,赤也按住了他的肩頭,對他說道:「你心意如何,本座豈會不知,想要趁機遁逃卻是休想。即便你真的想要離開,也要給本座烤制完那些妖獸方可成行,要不然本座拼著天劫加身,也要將你擒拿回來。」

    看著赤眼中流露出來的,那極其凶狠的眼神,衛衡不禁顫聲道:「師叔誤會弟子了,弟子起身正是要去烤制妖獸,並沒有趁機脫逃的意思。這些妖獸可是師叔費盡心機方才獵殺來的,如若就此浪費,豈不是辜負了師叔的一片苦心?這等暴斂天物的事情,弟子還是不忍心作為的。」

     「你有這等孝心便是最好,本座倒是冤枉你了,不過在本座猜想,這些事情你也不會記掛在心,因而故意敗壞掉本座的獵物吧?」赤冷笑道,「還有你離開『極幽地獄』之後,想必在修真界找不到這麼多妖獸烤制了,如此你收藏的那些調料美酒也顯得多餘了,不過本座這裡十分空閒,便暫且幫你保管一下如何,待你日後探望本座的時候,再把它們還給你好了。」

    對於赤的要求,衛衡還有什麼話推脫,他只得苦笑一聲道:「師叔算計委實了得,弟子哪來的理由拒絕?」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1:42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爭議


     下進入「極幽地獄」追殺的主意後,雲山派眾人這些過得可不著實怎麼安穩,為了尋找衛衡的蹤影,幾乎把外圍那些地方的地皮,都要掀起來查看了。可是任以己度人的眾人,打破腦袋也料想不到,衛衡修煉的乃是上古煉氣心法,根本不懼怕瀰漫在「極幽地獄」外圍,那些無比陰損的黃泉濕氣,趁著眾人搜尋自己的工夫,早已竄逃到「極幽地獄」的深處去了。並且在機緣巧合下,衛衡還認了赤這個仙人一般神通的師叔,雙方的運數真可謂是天壤之別。

    當然雲山派眾人也不是毫無所獲,沒有一日不跟妖獸撕殺的他們,通過自己的辛勞,可是斬殺了不少的妖獸,同時也收集了,一些在修真界算得上珍惜的修行材料。只不過眾人可不像衛衡那般,在自家師長的照料下,一路行來都是風水寶地,採集的材料也是異常豐富,是以相比較而言,眾人的收穫也僅僅是,在彌補比自己損耗的丹藥法寶之餘,獲取了一點補償辛勞的物件,付出跟所得卻是不相匹配。

    當殛旒真人斬殺了,一隻實力堪比破虛修士的妖獸,將身陷困境的清楊道人解救出來後。在衛衡手下吃了不少苦頭,以致脾氣越發火暴的真人,發洩似的又在妖獸屍身上補了幾記法術,順口說道:「以本座看來,那衛衡小兒此時想必已然屍骨無存了,他哪裡來的本事,在這些吃人的妖獸嘴下保住性命?我等也不必繼續追殺下去了,還是早些返回師門來得自在。」

    「休得胡言亂語,那衛衡小兒若是沒幾分本領,又豈能在我等的追殺下,屢次逃脫性命?此刻既然我等還沒有出現損傷,想必那衛衡小兒,定也活得十分安穩,切不可因為一時鬆懈。便使得那衛衡小兒就此脫逃出去,徒然折損了我等的名聲。」殛旒真人見師弟如此不爭氣,立時出言呵斥道。

    「殛旒師兄,那衛衡小兒不過是分神期的修為,此前得以在我等手下逃脫,也只是倚仗著層出不窮的算計罷了。可在這『極幽地獄』當中,遍地都是那黃泉濕氣,凶狠至極的妖獸也四處可見,想那衛衡小兒又怎能活命?我等眾人已經在『極幽地獄』的外圍。費心搜尋幾個來回了,可是依然查找不到衛衡小兒的蹤跡。小弟心中以為,那衛衡小兒不是早已離去,便是葬身在妖獸口中,我等又何必在此耗費時日?」這時有人跟殛真人持有同樣地見解,向殛旒真人柬言道。

    「如果此事著落在他人身上,本座或許會贊同殛筠師弟的看法。可是牽扯到衛衡小兒這無比陰險的傢伙,本座心中便沒有把握了。總覺得此時他定是躲避在一處。我等未曾發現的地方,看我等笑話似的。追殺如此狡猾的對手,卻是不得不多花費一番心思。」殛旒真人皺了皺眉頭道,「至於小兒已然離去,卻是沒有這等可能。我等已經在周圍布下了無數禁制,便是一頭螞蟻也不能瞞過我等的覺察,得以安然離開,休要說衛衡這麼大的修士了。」

    「以我等這般盡力搜尋。尚且找不到那小兒的蹤影,試問他又能躲在何處?除非是在『極幽地獄』深處方有可能。可是倚仗這四下瀰漫著地黃泉濕氣,那些平日裡任由我等斬殺的妖獸,現在也不好跟它們周旋了,總要時刻避讓方才安生。以我等的實力尚且如此小心,更不用說衛衡那分神期的小兒了,師兄有這般掛懷,不免有些多慮了。」那殛筠真人想是認為師兄太過小心,因而反駁道。

    「師弟說得不錯,本座已經猜到那衛衡小兒,肯定是躲在『極幽地獄』的深處了。」真人有些突兀的讚歎了一聲,見其餘眾人有些不解,他又出言解釋道,「此前我等俱是認為,以那小兒的本領也只能在外圍活動,沒有更進一步地實力,而我等的根據無非是此間瀰漫著地黃泉濕氣,以及遍佈各處的恐怖妖獸而已。

    但是我等決斷之餘,卻是忘記了考慮,衛衡小兒為何要把我等引誘至『極幽地獄』了。要知道修真界與此處齊名地,還有另外兩處地方,而且距離我等開始追殺那小兒時,所處的東海海域,也都是差不多遠近。可是那小兒卻偏偏把我等引誘至這處地方,難道沒有什麼憑仗,他就膽敢如此作為麼?」

    「師兄此言可是指,那衛衡小兒身懷隔絕黃泉濕氣的法寶,方可出乎我等的預料,逃竄到『極幽地獄』地

    」這時殛真人也熄滅了心中的火氣,像是有所領悟請教道。

     「我等至少修行了上萬年光景了,本派也是修真界正道十三大派之一,不知諸位師弟可曾聽說過有什麼法寶,可以隔絕這陰魂不散的黃泉濕氣?」見眾人一起搖頭之後,殛旒真人又繼續分析道,「其實本座也不知道修真界還有這等寶物,否則早些年便搶一個回山了,又何必為此躊躇。

    想來那衛衡小兒運數如何暢通,也是沒有這等倚仗的,因此本座猜想,小兒或許知道一條通往『極幽地獄』深處,且又極為安全地路徑,所以他才會有恃無恐的把我等引誘至此,只須我等在周圍的妖獸圍攻下有什麼閃失,他便可以趁機脫逃了。」

    「如若事情果然如同師尊猜想的一般,那我等豈不是永無生擒小兒的時日了,有這些妖獸存在,怎能把此處搜尋徹底。再者過些日子,便是師尊抵禦第六次散仙天劫的時候了,你老人家總不能在此處渡劫吧?」清楊道人為難道,「對此不知諸位師長,可有什麼良策應對?」

    「你當本座不想回山麼?只是礙於眼下的形勢,我等卻不得不困守此處了。」聽了清楊道人這近乎於抱怨的疑問後,殛旒真人頹然道,「有件事情你們尚且不知,其實在前些日子,本座收到掌門親自發送的傳訊靈符時,雖然將其中部分內容告訴你們,但是卻把最為要緊的隱瞞下來。

    現在我等這些散仙,以及十數中堅弟子,聯手追殺小兒的事情,已經傳遍整個修真界了。如果我等此次無功而反的話,休要說我等的顏面,便是雲山派的聲威也要遭受不小的折損,如若不能生擒衛衡,又或是將其斬殺帶回他的屍骨,卻叫我等有什麼面目進入雲山派的山門?」

    「究竟是何人做出如此齷齪行徑,居然把他人醜事拿來宣揚,要是本座得見此人顏面,定要好生教訓他一番,叫他知道口舌生事的後果。」真人怒道。聞聽真人隱藏下來的苦衷,眾人也都知道自己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也由不得他們不在心中生出幾分氣惱。

     「我等追殺小兒的情景,除了那戰天宮的青元道人之外,尚有誰人知曉?而且能在不到兩年的時間裡,把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在修真界傳揚得人盡皆知,也只有戰天宮那等門派方有此實力。只不知師弟何時去教訓那青元道人,也好叫為兄瞻仰一下,師弟怎樣奪取修真界入世第一高手的稱號。」筠真人冷嘲熱諷道。

     眾人為了追殺衛衡,即使是兩年的辛苦,也沒有說出任何的怨言,由此也不得不承認,雲山派在面對外人的時候,還是可以齊心協力的。可是今天先是清楊道人,這個同為散仙修為的後輩遇險,緊接著殛旒真人又拋出了不殺衛衡,便不能回山的消息。頓時縈繞在眾人心頭,追殺衛衡而不得的委屈,便一齊爆發了出來,相互之間也生出了口角。

    對於這種情形,身為首腦的殛旒真人卻是無法打壓,畢竟此間諸般事情,乃是為了給他的弟子復仇,而牽扯出來的。因而此時不論殛旒真人說些什麼,脫不了為自己謀劃的嫌疑,閉口也言也就成了他唯一的選擇。只要眾人不撕打在一起,終歸還有挽回的餘地,用不著太過關心。

     當殛旒真人心下覺得,二人的紛爭也到了快要熄火時,他清咳一聲道:「請二位師弟暫且休息一下,聽本座一言如何?隨著我等斬殺的妖獸越來越多,我等收集到的修行材料,也逐漸增長起來。可是我等還要在這『極幽地獄』當中,多停留一段時日,因而這些材料便顯得有些累贅了。不知哪位師弟願意返回山門,將這些材料叫給掌門處理?當然追殺衛衡的事情,諸位師弟也不必擔心,本座及一眾門徒尚且留在此地,諒那小兒也沒機會走脫的。」

    r|際的意思卻瞞不過眾人。以眾人的心機,只需略加思索便可以知曉,殛真人此話,乃是要給他們一個離開的藉口,免得在追殺衛衡的泥潭當中越陷越深,而殛旒真人自己,以及包括清楊道人在內的,他那些個弟子,卻是要繼續留在這危機四伏的「極幽地獄」中了。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1:42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劍光


     旒真人的建議之後,雲山派其餘眾人皆是默不作聲,面盤算著,自己是否要把這個脫身的藉口應承下來。此次眾人在「極幽地獄」裡面,著實斬殺了不少的妖獸,因而也收集了許多珍貴的材料,即使是以雲山派掌門的身份,見這些物件心中也必定欣喜。而憑藉這些材料的顏面,說不定眾人這次辦事不力的罪名,或許就會一筆帶過了。

    哪怕最後還是逃脫不了一場責罵,但眾人終究是散仙的身份,也不致被教訓得太過難堪。而教訓過後,只要隨便編造一個理由,推舉幾個弟子頂替自己,也就不用再回到此處,繼續追殺衛衡這個極其奸詐狡猾的小輩了。堂堂雲山派難道還找不到幾個破虛境界的弟子麼?大不了屆時多找幾人,代眾位前輩操勞一番便是。

    不過眾人心裡面雖然想通透其中的利害,但更是清楚若是有人搶先一步答應的話,那麼一個臨陣脫逃的罪名,就要落在他的頭上了,日後在同門面前,也就沒有臉面見人了。因此先前那些的爭吵的聲音,卻是在忽然間沉沒下來,眾人只是各自在心中算計著自己的得失,還有便是等待某位同門,忍耐不住心中的焦躁,主動站出來給他人做回台階了。只是以眾人的修為,要想出現忍耐不住的心思,或許三五年也未必能夠。

     看到諸位同門那副故做鎮定的樣子,殛旒真人心中也是竊喜不已,暗自慶賀自己這以退為進的招數,達到了自己所期望的效果。其實早在真人跟殛筠真人之間出現爭吵後,殛旒真人便已知曉,如若衛衡此時尚不出現,那麼這次眾人追殺衛衡的事情,只能以失敗而告終了。當原本團結一心的眾人,相互間出現了推委後,一旦再出現什麼難以預料的危險。也就不好連手應敵了,如此自是不能在這危機四伏的「極幽地獄」,繼續搜尋下去了,更不用說還要追殺衛衡了。

    只是當這種情形出現後,雲山派的聲威也免不了毀損了,而挑起整個事件的殛旒真人,當然要作為罪魁禍首把一切罪責承擔下來了。誰叫衛衡斬殺地雲山派弟子,偏偏是殛旒真人的門徒,那身為真正元兇的清楊道人。又沒有足以服眾身份,真人淪落至此等下場也是在所難免。

     可是這種近乎於冤枉的罪過,卻不是殛旒真人願意承當的,因而他只有想法子,把身邊這些離心離德的同門趕回山門,另換一批聽話的後輩指使。也惟有如此方可以保證,眾人在「極幽地獄」中繼續橫行下去。那些離開的同門在心中也要記掛自己的好處。此後就算事情最終還是以失敗而告終,但只要等過些日子風聲消退。再有這許多同門地求情,雲山派掌門便是氣憤難平。也只得不了了之。

    眼見得自己的籌謀逐漸實現,只等著有人甘當台階了,殛旒真人心裡也越來越輕鬆起來。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無比凌厲的劍光。突然從地面升騰起來,自下而上的向著此前跟殛真人爭吵的殛筠真人劃了過去。跟這道偷襲的劍光比較起來,眾人縱使身為散仙,但是他們平日裡用以對敵的招數。也顯得相對緩慢了許多。

    .|:也覺得有些手足無措,竟想不出抵擋地辦法,心下也不知道究竟是施放法術,還是祭出法寶來得穩妥。由此殛筠真人身為四劫散仙,竟然如同愣住了一般呆立當場,靜候劍光劃過自己的身軀,斷絕了肉身地一切生機,卻無法做出絲毫反應。

     在劍光顯現之時,其餘眾人也是忙著心裡面盤算,以致失去了平日裡的警覺,使得他們尚未來得及反應,就因為錯失了出手的時機無法救援同門了,只得眼睜睜得看著殛真人被來人斬殺。而眾人所能顧及者,也只有設法守護住殛真人肉身被毀,馬上就要逃逸出來的元嬰,給同門保留一個重塑肉身地機會。

     雖然眾人還掛唸著同門的情分,想著要保住殛筠真人的元嬰,可是偷襲之人卻沒有這麼好的心腸。眨眼間劍光從殛真人身上劃過後,便消失在天際之中,而眾人等待接應地殛真人的元嬰,卻沒有他們料想的那般,順利逃脫出來。在眾人施放出來的神識的探察下,自是可以分辨出其中的因由,在殛筠真人的元嬰被劍光削中後,便被附著在上面的寒氣凍在空中,而後又被一道火焰燒成灰燼。

    要知道

    界,散仙之所以被稱之為仙,憑藉的便是他們超越破年的修為,以及經歷過天劫之後,自身那越發凝練的元嬰。在天劫的逼迫下,隨著經歷次數的逐漸增長,散仙的元嬰也一次又一次的得到凝練,待得渡過兩三次天劫之後,便不是修真界的法術可以輕易損傷的了,無論肉身毀損的怎樣嚴重,也總有元嬰逃脫的機會。是以想要斬殺散仙的話,除非對手的修為同為散仙,又或是眾多高手連手方有可能。

    可是眼前出現的景象,卻是打破了這修真界人所共知的看法,眾人從劍光顯現的威勢上,可以輕易得出偷襲者的實力,絕對不是散仙境界,並且周圍也沒有找到他的同夥援手。身為四劫散仙的殛筠真人,傷在一個普通修士的手下,同時還被來人毀掉了關係修士性命的元嬰,這叫眾人心中不得不生出幾分畏懼,畢竟未知的對手才是最可怕的。

    既然無法解救殛筠真人,那麼守住自身的安全便成了眾人的當務之急,而面對這無跡可尋的偷襲,聚攏在一起總要比各自分散來得安全一些。當然即便在靠攏時,眾人也在心中思量,要是自己有所準備,那麼自己的元嬰能否抵擋住相同威力的偷襲,可是最後得出來的結果,卻叫眾人不寒而慄,即便他們的元嬰比殛筠真人凝練一些,也沒有存活下去的可能。

    這時清楊道人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極為恐懼的叫道:「衛衡,偷襲筠師叔的乃是那衛衡小兒,弟子認得劍光是他的法力。」要說跟衛衡糾纏時間最長的,自然是在東海銀沙島,就一直追殺他的清楊道人了,對於衛衡的功法他也比旁人熟悉。再加上這些時日以來,敢於進入「極幽地獄」的修士,也只有雲山派跟衛衡兩撥人馬,清楊道人有此判斷也是應當。只是眾人也知道衛衡的修為,心底裡面還是不願相信不過兩年不見,衛衡的本領便有這麼大的增長。

    可是即便清楊道人判斷準確,但是他說話時的語氣,也著實丟臉了一些,是以眼見自己的門徒這般不爭氣,殛旒真人不由得怒火中燒起來,他抬起手來便給了清楊道人一記耳光,然後呵斥道:「來人便是衛衡又當如何,不過是等待我等追殺的後輩而已,還能成得了多大氣候?如此緊張也不怕有失體統。」

    聞聽殛旒真人這番教訓弟子的話語之後,其餘眾人也是摩拳擦掌,誓要將衛衡斬殺當場,只要解決了衛衡這個禍患,眾人就可以風風光光的返回雲山派靜心修行了,也不用在這「極幽地獄」裡面,跟無數妖獸殺戮不休,更不用害怕丟了師門臉面,而無端遭受到掌門的訓斥了。由此對未知對手的恐懼,也相應減少了許多。

    可是正當眾人士氣振奮,不管來人是否是衛衡,都要將其斬殺的時候,清楊道人卻不合時宜的對殛旒真人稟告道:「師尊弟子看清楚了,那衛衡小兒殺害殛筠師叔的倚仗,乃是因為他使用的法寶,是一件上界流落世間的仙器啊!」

     在修真界諸多法寶當中,仙器一直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有這等寶物護身,便是普通的元嬰修士,也敢招惹即將飛昇上界的破虛修士,而且還有七八分的把握取勝。因此修士若是擁有一件仙器,便等同是提升了無數倍的修為,這就使得仙器在修真界越來越珍貴,甚至還有像法天門那樣,為了一口仙劍而做出滅人滿門的事情。

     當清楊道人這番言語一經出口,眾人立時明白了為何一個普通修士,在偷襲時僅使用了一劍,便可以斬殺身為四劫散仙的殛筠真人,有仙器在手斬殺散仙也算不得困難。只是在仙器的威脅下,眾人也越發的危險起來,誰知下一個遇襲的會不會是自己。頓時眾人剛激發出來的士氣,又被清楊道人一句話給打消乾淨,變得畏首畏尾起來。

    對此殛旒真人也是無可奈何,提前知道對手的實力,總要比撕殺時疏虞防範要好上許多,即便因次士氣受到打擊,也總有彌補的法子。當下真人也不管來人的身份了,給同門出言打氣道:「諸位師弟,來人既然殺害殛筠師弟,便是我雲山一派的死敵,此刻我等惟有一起出手斬殺來人,才可使殛筠師弟瞑目,來人那口仙器,便由本座做主交給斬殺來人同門收取如何?」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1:44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宣戰


    楊道人猜想的那般,此次偷襲雲山派眾人的,正是剛獄」深處離開,欲回轉修真界的衛衡。而那道斬殺了殛筠真人的劍光,便是衛衡借助他身上威力最強大的法寶,那口被赤開啟了附在上面的禁制的仙劍「清澄」,然後以世俗界武學中劍氣的手段,所施放出來的。

     此前在衛衡向師叔赤告別的時候,赤便曾經告訴過他,那些追殺他的雲山派修士,已經跟隨在他的身後殺進了「極幽地獄」。當然如果眾人單只進入「極幽地獄」的話,赤倒也不見得生氣,畢竟除了衛衡之外,又有誰人知曉他已然是這塊地域的地主了,便是叫人進來見識一下也沒什麼妨礙。

    但是雲山派眾人在進入的同時,居然做下了一件叫赤極為氣憤的事情,那便是雲山派眾人絲毫也不顧忌,此間地主赤的顏面,大肆殺戮途中遭遇到的妖獸,並把妖獸遺留下來的屍骸,作為修行材料收集起來。在做下如此罪孽之後,雲山派眾人連一句道歉的話語也沒有,反而興高采烈的分配起得來的贓物,這種情景在赤看來著實是不可饒恕。

    要知道赤身為睚眥一族神獸身份,本性裡面自然離不開一個「獸」字的,而世間的飛禽走獸,最為注重的就是它們佔據的地域了,這一點便是赤也不例外。因此在赤眼中,那些生存在他所屬地域裡的妖獸,跟他的私人財貨也毫無兩樣,除了他自己以及他看中的人之外,其餘人等即使其中的一草一木也是不能攀折的。是以雲山派眾人的舉動,等若是對赤的挑釁,必須要得到應有的懲戒。

    只是赤終究是仙人一般的地位,跟幾個修真界地散仙計較這麼許多,也不免失了他的身份,可要是置之不理赤又怎能甘心?因而赤便特意囑咐衛衡,叫他在回去的時候。順便教訓一下雲山派眾人,好叫他們知道別人家的東西,可不是輕易就能獲取的,多少要付出一些代價才是。

     至於衛衡跟眾人之間實力上的差距,赤倒也沒有放在眼中,且不說赤只是吩咐衛衡教訓眾人,並沒有要衛衡將他們全部斬殺的意思,因此衛衡只要給眾人吃點苦頭,就可以脫身離去了。再者即便衛衡被眾人圍困。赤也是相信,憑藉衛衡大為精進的道行,突圍逃走也不是難事,更無論衛衡手中,還持有的仙劍「清澄」了。

     畢竟煉製「清澄」所使用地材料,乃是赤身上的鱗甲,所以對於「清澄」的威力。除了已然身死的菊坍上仙之外,便是赤最為清楚了。要知道在菊坍上仙煉製「清澄」時。除了以赤的鱗甲為主之外,還添加了無數極其珍貴的材料作為輔助。論質地在上界仙器裡面,也不見得有什麼瑕疵,用來對付修真界的修士,不免有些大材小用了。

    赤地吩咐正合衛衡的胃口。他早就想找人印證一下,自己閉關一年所領悟地精要了。只不過赤的實力太過強悍,跟他比拚除了打擊信心,根本得不到任何好處;而「極幽地獄」中地妖獸。又因為它們使用不了太多的法術,跟修士相比還是有些差別的,也不好判斷自己的實力,因此跟修真界地修士較量一番,才是印證衛衡的實力到了何等境地的最佳方法。

    在答應赤之後,衛衡便央求赤把自己傳送到雲山派眾人的前面,好設法埋伏他們,對此早已不滿眾人地赤自不會反對。再者只要眾人沒有離開赤佔據的地界,衛衡的要求就沒有難度,至多不過是耗費一點法力而已,與赤那浩瀚無邊的法力比較起來,也算不得什麼。於是雲山派眾人在不知不覺中,便落在了赤跟衛衡的算計裡面,而以二人的心思,眾人自是少不了受些磨難了。

     當衛衡來到眾人前面,並且通過他那遠勝修士神識的願力,察覺到眾人的蹤跡時,便倚仗上古煉氣心法那晦澀至極的特性,將身子隱藏在了地底的泥土當中,只待眾人經過此處便暴起傷人,然後趁著眾人慌亂的功夫,駕御仙劍「清澄」迅速逃離當場。想來眾人也不過散仙修為,縱然道行比衛衡高明一些,但也沒有修煉到可以追趕仙劍的神通,衛衡自不用擔心自己被人追殺。

    只是衛衡算計的雖然巧妙,但他卻沒有想到,眾人在斬殺了那頭攔路的妖獸之後,便停住了腳步不再向前行進,害得他這番辛苦落在了空處

    |,也不是不能忍受,身常年閉關修行的,多年曆練出來的耐心還是有的。可是眾人在說話時忘記了掩飾聲響,居然被衛衡發現他們幾乎要陷入內訌事情,而在這種情形下偷襲對手,即使說是十拿九穩也不誇張,也由不得衛衡不生出其他心思。

     由此衛衡便大著膽子,向著眾人所在的地方潛行過去,想要在靠近之後再做計較。虧得上古煉氣心法精妙異常,而殛旒真人又適時說出了,那番建議眾人藉機回山的話語,使得眾人心裡面忙於計算得失,以致疏忽了自身的防備,竟被衛衡侵入到身邊也未曾察覺。衛衡也是心思靈便的人,眼前這等時機又豈能放過,當下便借助仙劍「清澄」的威勢,向殛筠真人劈出了他偷襲的劍光。

    如若衛衡偷襲時使用的,仍舊是他那口組合飛劍的話,即使眾人未曾防範,也未必傷得了殛筠真人。這是因為他那套飛劍終歸是修真界的法寶,無法象「清澄」那樣將劍光無比迅捷的施放出來,快到連連殛筠真人這樣的高手,也來無法及時反應的地步,心中尚未決斷要怎樣抵擋,便被劍光劈在身上。可眼下衛衡身上,正好擁有一口仙劍,因而倒霉身死的殛筠真人,也只好抱怨自己運氣不好了。

     在劍光劈中肉身之前,殛筠真人自是不會相信,以其四劫散仙的修為,區區一道劍光還能傷到他的元嬰。這是因為劍光來得太過突然,殛筠真人見來不及抵擋,就自己的法寶飛劍都放在紫府識海,用以守護他元嬰的緣故。想衛衡用來偷襲的劍光,雖然是無比凌厲,但終究是修士的法力凝結出來的,比不上法寶飛劍來得結實,而在交手的同時,殛筠真人也用不著顧忌自己的肉身,自可以放手一搏。四劫散仙煉製出來的法寶,總不能抵擋一道劍光吧,即使真的如此,但殛筠真人的元嬰也稱得上凝練,要想逃跑也不困難。

    可是當殛筠真人在瞭解到劍光的厲害後,便明白了自己的安排已然是多餘的了,早該把元嬰逃遁出來才是。這是因為衛衡在施放劍光時,也十分陰損的將他體內的「天火極冰」,附著在了劍光上面,所以當劍光劈中殛筠真人後,他的肉身便毀在了那霸道至極的「天火極冰」下。而等到法寶跟劍光有所接觸時,「天火極冰」更是大發神威,頃刻間就把這些極品法寶一一毀損,緊接著便煉化了殛筠真人的元嬰,斷送了他轉世投胎的機會。

    衛衡通過這次閉關,所得到的最大好處,便是找到了操控被他收在體內的「天火極冰」的法子。當年衛衡吸收「天火極冰」的地方,可是那菊坍上仙遺留在修真界的仙府之中,由此菊坍上仙的修行心得裡面,又怎會沒有禁制「天火極冰」的方法。結合菊坍上仙傳下來的禁制,衛衡大著膽子,將其用到了自己身子裡面的「天火極冰」上面,想不到這個辦法,居然取得了極大的成效,只要施展出來,那些尚未被他煉化的「天火極冰」,立時便可以按照他的心思行動。

    只是衛衡雖可以暫時操控「天火極冰」,但他也只能勉強調動出自己身上的那些,要是時間久了,當他把身上的「天火極冰」吸收乾淨,也就無法施展出這等威力的法術了。可即便這樣,也足夠衛衡在修真界縱橫的了,待得飛昇仙界之後,也未必修煉不出,威力更在「天火極冰」之上的法術來。

    見到自己新近領悟出來的法術,居然可以取得斬殺殛筠真人的奇效,衛衡心裡也生出了些許興奮,他隨即便曉得了,眼下即便自己不使用仙器,也有了跟修真界的高手一較高下的資格了。只是衛衡在高興之餘,旒真人卻說出了任由斬殺衛衡的同門,收取那件斬殺殛筠真人仙器的話語,頓時便攪擾了衛衡的好心情,使得他原本平靜的面容頓時沉了下來。

    眼見得在殛旒真人的挑唆下,雲山派眾人的士氣越發振奮,衛衡不由得現出身行出言打擊道:「諸位道友不辭辛勞,自東海海域便開始追殺貧道,即使追至『極幽地獄』這等凶險地界也不見鬆懈,貧道心中也不免感慨諸位的厚意,此前一劍就算是貧道的答禮好了,對此不知諸位道友是否覺得滿意?」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1:44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離間


     前清楊道人的話語,使得雲山派眾人知道了斬殺殛筠手,乃是他們追殺近兩年的衛衡,心中對未知的對手已經有了準備。但是當眾人真正見到衛衡的身行時,還是免不了一陣恐慌,畢竟衛衡從原來,那至多只能倚仗層出不窮的算計重創眾人,根本沒本領威脅他們性命的小輩,突然轉變成可以斬殺四劫散仙的高手,也著實有些不可思議。

    不過眾人終究是堂堂雲山派的修士,自身又有散仙的修為,不知經歷了多少風浪,混亂的思緒很快就平復下來。然後只聽得殛旒真人高聲喝罵道:「衛衡小兒,你莫非是感到罪孽深重,向我等請罪來了麼?可惜你這番覺悟卻來得太過遲緩了,我等辛苦兩年,又怎是幾句哀求便可以挽回的。」在他話中可是絲毫沒有提及,適才衛衡斬殺殛筠真人的仇怨,只是數落衛衡在眾人追殺之下,隱藏行跡長達兩年的事情,隱約間也就指出了,衛衡此時還沒有跟眾人抗衡的實力。

    .:.下,也立時振奮起了精神,誓要將衛衡這害得他們勞累兩年的罪魁禍首一舉生擒,好生發洩一下自己心中的憋屈。而當眾人聯想到殛筠真人連元嬰都無法逃出的慘狀,以及衛衡手上那件無比珍貴的仙器,眾人上前殺敵的心思,更是越發的迫切起來,看他們摩拳擦掌的樣子,場中的形勢似乎是轉向了雲山派一邊。

    眼見得對手士氣大振,衛衡自是不會叫這種情形持續下去,拿著仙劍「清澄」遙指著殛旒真人道:「殛旒老兒你不要高興太早,貧道此行便是來收取你性命的,只可惜你運數不錯,竟能及時反應過來,拉扯別人擋下了貧道的劍光。不過你以為能一直有這等運數麼?貧道既有心現身,自然要將你斬殺方才罷手。否則豈不是辜負了手中這口仙劍?」

    相對於殛旒真人的叫罵,衛衡這話就顯得更為陰損了,他不但在話中點明了自己有仙劍作為倚仗,眾人即便是想要他的性命,也要做好自己有所傷亡的準備;更是在話中暗自指責殛旒真人居心不良,竟然在遭遇危險的時候,做出犧牲同門保護以自己地醜事,存心要分化雲山派眾人。

     雖然在衛衡出手偷襲時,眾人也都看得清楚。衛衡偷襲的目標的確是筠真人無疑,但是當眾人已然處在彼此算計的境地,衛衡的話語即便不實,也能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再者殛旒真人的實力,在眾人當中可是首屈一指,有他參與即便眾人最終斬殺衛衡,也斷絕了他人染指那口仙劍的心思。若是早些將真人排擠開來,卻是方便了其餘眾人搶奪仙劍。而有了這等心思後。霎時間原本眾星捧月一般,被眾人圍在當中的殛旒真人。身邊只剩下了身為他弟子地清楊道人。

     看到諸位同門不約而同的避讓自己,殛旒真人又怎麼不清楚他們的心思,如此一來自己也就不用妄想,收取衛衡那口珍貴至極的仙劍了。而且在遭受誣陷的同時。真人還要奮勇上前,以示自己的心地清白,可是殛筠真人的慘狀就在眼前,殛旒真人雖然自負。但在面對擁有仙劍心計又極其陰毒地衛衡,還是沒有必勝的信心。

     當下殛旒真人用充滿怨恨地目光,看了衛衡一眼道:「小兒果真好算計,竟想用幾句言語離間我等同門,只是你這小兒未免有些天真,本座跟諸位同門上萬年情誼,又怎是你這後輩所能想像的。只是小兒心思太過陰險,要是任你逃脫,修真界不免要遍地哀號了,由此本座卻是留你不得。」

    一邊大聲喝罵,殛旒真人一邊向著衛衡衝殺過去,而出現這等情形地原因,非是殛旒真人急於了結衛衡這個禍患,乃是此間的情勢,迫使他不得不如此選擇。否則縱然以眾人連手的威勢,可以快速斬殺衛衡,但是旒真人的聲望也要敗壞乾淨,往後地日子便要在同門的質疑聲中,繼續修行下去了。這種情景對於愛惜名聲的前輩修士而言,比將他斬殺還要淒慘許多,殛旒真人也不例外。

    在殛旒真人衝殺之前,還存著以自己的實際行動,激發諸位師弟同仇敵愾地心思,但是當他前衝了好長一段距離後,卻發現除了自己的弟子清楊道人之外,其餘同門仍舊站立當場,袖手旁觀自己跟衛衡拚命,連施放法寶助陣的意思都沒有

    :.怨的心思,跟同門分,也因為衛衡的挑撥跟一口仙劍的誘惑,而化做煙消雲散。

    L肯定樂得佔此便宜,跟兩人撕殺總要比被眾人圍攻要好上許多。但眼下雲山派眾人已經處在了內訌的邊緣,如果不其中添加一些事端的話,或許會收到更好的戰果也未可知,只是順其自然的話,也對不起衛衡冒險聽來得消息。

     當下衛衡施展身法,極其危險得躲過了殛旒真人師徒施放過來的法寶,又堪堪閃避過他們的身行,霎時間便殺入到雲山派眾人的身邊。與此同時衛衡還在嘴裡叫嚷道:「多謝殛旒道友掩護之情,此番恩德貧道銘記在心,若是貧道得以脫身,便以手中仙劍報答道友,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衛衡選擇眾人作為對手的舉動,顯然超出了他們的預料,再加上「清澄」那遠超一般飛劍的迅捷,尚未等眾人做出反應,衛衡便殺到了眼前,登時就把眾人鬧得個手忙腳亂。索性眾人的修為遠超衛衡,雖然事發突然,還是勉強抵擋住了衛衡的攻勢,而且在眾人的相互援手下,也沒有出現什麼傷亡。

    只是在這片刻的交手過程中,眾人已經被衛衡拉近了雙方的距離,為了防止誤傷他人,已經不方便使用,那些殺傷強大的法術法寶對敵了,一時間卻是束縛住了眾人的手腳,也把他們跟衛衡之間境界上的差距,暫時抵消得平衡了。不過這種平衡,卻使得眾人的形勢越發危險了,要知道衛衡駕御的可是一口仙劍,其威力遠非修真界諸多法寶所能比擬,若是衛衡趁著眾人糾集在一起,使用出斬殺殛筠真人的劍光,只怕眾人便會出現極為慘重的傷亡了。

    可是出乎眾人的意料,在這次交手中,衛衡連一道劍光也沒有劈出,自然他也不是規規矩矩的使用法術撕殺,而是倚仗著他的身法來迴游擊,即使那口威力無比的仙劍,也被衛衡當做是世俗界的長劍一般,僅僅用來劈斬眾人。不過就算是如此情景,衛衡也不是眾人所能應付的,他在世俗界學來的武功,最適合的便是近身搏殺,衛衡雖然跟眾人在修為上有些差距,但是配合著他那暗合天道的身法,也殺得眾人難以應付。

    然而最叫眾人恐懼的,還是衛衡手上的仙劍,對於這件寶物眾人實在是想不出應對的方法,不論是法術還是法寶,衛衡只需輕輕揮動一下手臂,邊可以將其輕易劈碎,起不到任何的抵擋作用。反而當衛衡將仙劍衝著眾人揮動過去的時候,眾人卻要快些閃避,免得落下什麼傷勢。自然在見到這種情形,眾人對仙劍的渴望也越發熱切起來,他們心裡也是清楚,由於雙方實力太過懸殊,最終失敗的必是衛衡無疑,所憂慮者只是仙劍到底要落在誰的手中罷了。

    可是眾人想的不錯,但也要應付過衛衡的招法才是,否則自己若是落得筠真人的模樣,便是有仙劍在手也終究無用,是以在撕殺時,眾人還是更為注重保護自己。而這種心態所造成的結果便是,轉眼間就有幾人被衛衡的仙劍劃破了肌膚,若非情勢緊迫,衛衡來不及催發「天火極冰」的話,被他傷到的這幾人就要命喪當場了,看情形眾人的折損也就在眼前了。也正因此,眾人心裡面對適才殛旒真人掩護衛衡的舉動,也越發的痛恨起來。

    隨著事態越來越緊急,被衛衡閃躲過去的殛旒真人也不好作壁上觀了,比拚了這些時間,他也能隱約覺察出衛衡出招的方向。在發現一個同門即將陷入到,衛衡的劍勢當中時,殛旒真人衝著站在他身邊的清楊道人招呼一下,便把自己的飛劍,向著衛衡的仙劍招架過去。

     一聲脆響過後,殛旒真人的飛劍承受不了仙劍的鋒芒,被劈成碎片徹底毀損,不過那名雲山派的修士,卻在殛旒真人的救援下,化解了一次危機,逃離了仙劍的威脅。眼前這種救人於危難之間的壯舉,隨著殛真人跟清楊道人,他們師徒二人加入戰團之後,不斷的上演在眾人的眼前,使得眾人對殛旒真人的懷疑,也似乎消散乾淨一般,進退之時逐漸信任起自己的師兄和師侄來。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1:53
正文 第一八九章 潰敗


    衛衡接觸的時間最長,因而即使在撕殺當中,清楊道意著衛衡的舉動,以防備他那些層出不窮的算計,再一次暗算到眾人。反正在眾人中清楊道人的本領也算不得什麼,即便有如此行徑,與戰事也無多大關礙。

     這時突然一個念頭出現在清楊道人的心上,經過他小心的推算後,便得出了令他萬分驚訝的結論,只聽他興高采烈的大聲叫喊道:「衛衡小兒的仙劍已經是擺設了,憑他的法力根本不足以發揮出仙劍的威力,大家切不要被他表現出來的聲勢給矇蔽了,只要再支持片刻,小兒便要束手就擒了。」

    聞聽清楊道人的話語,再結合此前衛衡的表現,眾人心中立時便相信了衛衡實力不濟的看法,因而在出手間更加的小心起來,害怕稍不留神傷在衛衡手上,在過後爭搶仙劍的過程中落在下風。在防備衛衡仙劍的同時,眾人慢慢向他靠攏起來,惟恐搶奪仙劍的先機被他人佔據,由此衛衡騰挪的範圍卻是越發的狹小起來。

     就在眾人以為衛衡已然無力反抗,即將被他們生擒之時,衛衡卻在轉瞬間,做出了一個叫眾人後悔不已的舉動。只見衛衡在眾人疏忽進攻的空擋,將仙劍輕輕搭在肩頭,然後雙臂用力將仙劍斜著劈了下去,頓時一道耀眼奪目的劍光,便隨著衛衡手臂的揮動,向著眾人衝了過去。但見這道長達數十丈的劍光,從天空中飛掠過後,圍困著衛衡的眾人立時減少了一半,原本嚴絲合縫的陣勢,也出現了好長一段空隙。

    原來衛衡在使用夾雜著「天火極冰」的劍光,偷襲了殛筠真人後,確實像清楊道人猜想的那般,短時間內已經無法揮出第二道劍光的實力了。可是由於衛衡修煉的乃是上古煉氣心法,真元遠比尋常修士凝練,因而他的耐力也在尋常修士之上。尚有餘力跟眾人撕殺,叫眾人分辨不清他的底細,為他爭取了回覆真元地時間。

    雖然上古煉氣心法的缺點,是回覆真元的速度過慢,但是這卻奈何不了擁有一塊仙晶的衛衡。早在分眾人動手之前,衛衡就將仙晶攥在了手中,然後一邊施展身法跟眾人周旋,一邊吸取仙晶裡面的靈氣。相對於仙晶那浩瀚雄渾的靈氣,衛衡損耗的真元也算不得什麼。所以不多時衛衡的真元便恢復過來,而仙晶裡面蘊藏著的靈氣,幾乎沒有任何地消耗。

     只不過在恢復真元之後,衛衡卻不再著急發出劍光了,而這其中的原因,卻是在於他心中也是清楚,雲山派眾人總有幾個心思靈活的。自己此前那掩人耳目的招數,定然瞞不了多久。是以與其耗費真元收效甚微。倒不如示敵以弱,以誘敵深入的手段叫敵人聚在一起。大肆殺傷眾人來得划算一些。

    論及交戰雙方的心思,相對而言還是衛衡更為縝密,而事情的發展也不出他地的預料,清楊道人加入戰團沒有多長時間。就看出了自己地虛實,然後便按照他的設想叫嚷出來。隨著清楊道人地「目光獨到」,看清楚衛衡的虛實,眾人的心思也跟著變化。霎時間場中的形勢,也向著衛衡期望地那樣發展下去,給了他出手殺傷對手的機會。

    由於相信了清楊道人的言語,眾人在防禦劍招的同時,還要營造出擠壓衛衡地聲勢,故爾眾人站立的方位,未免緊湊了一些,而衛衡卻在此時極其陰險的選擇了,施放出那道凌厲無比的劍光,更是分眾人的預想大廂逕庭。這便使得在劍光消逝之後,眾人之中就不可避免的出現了較大的傷亡,其中結果完全符合衛衡的算計。

    此時再看雲山派眾人,除了早死的殛筠真人之外,剩餘的九個散仙,有三人被衛衡的劍光毀掉了肉身,連帶著元嬰也被那「天火極冰」煉化。其餘六人當中,又有兩人因為被劍光擦中了身子,致使一人因為反應過慢,被「天火極冰」燒燬肉身,只剩下了元嬰逃了出來;而反應較快的那人,也顯現了壯士斷臂的決心,當即將自己那條沾染上了「天火極冰」的右臂,一劍斬了下來從而保住了肉身,此人正是衛衡的老相識,脾氣越來越暴躁的殛真人了。

    似乎被衛衡這驚天一劍,奪去了心神一般,雲山派剩餘的修士,居然沒有一人想到過,趁著衛衡損耗了大量真元的時候,出手斬殺衛衡。而是站在空中將身上的法寶全部施放了出來,把自己團團守住,做出一副全力防備的樣子,惟恐衛衡順勢衝殺

    .下保住性命,渾然忘記了自己此前那斬殺衛衡,搶奪仙劍的豪言壯志了,而這些人裡面,便包括了衛衡故意錯過的殛旒真人師徒。

     眼見得隨著時間的流逝,眾人的心神也慢慢從之前一劍的威懾之下恢復過來,為了防止眾人惱羞成怒,不顧性命的跟自己撕殺,衛衡笑吟吟的對殛旒真人說道:「殛旒道友果真瞭解貧道的心思,恰當好處得指使弟子喊出了那番話語,使得貧道僅用一劍,便取得偌大的成效。道友厚意也由不得貧道不感恩待德,待得情勢稍有緩和,便引領道友去這『極幽地獄』深處,貧道收取這口仙劍的地方尋遊覽,也好叫道友有一件仙器抵擋天劫。」

    衛衡這樣說的目的,自然是要在眾人本已相互猜忌的情勢上,添加一把氣力了,只是他選擇的世紀委實機巧,正好是眾人心神逐漸恢復,尋找失敗原由的當口。眾人畢竟是散仙修為,如若拚命死戰,衛衡也沒有脫身的把握,還是製造混亂引起眾人的內訌來得穩妥一些。

     而身為散仙所必須經歷的,那千年一度的天劫也委實叫人畏懼,特別是那第九次天劫,修真界更是很少有人能夠渡過。只是當修士手中有了一件仙器之後,區區天劫也算不得什麼了,只需穩住心神防止外魔入侵,其餘那些天雷劫火之類的,還阻擋不了仙器鋒芒的,可以說渡劫飛昇已然是十拿九穩了。有了此等原由,再加上衛衡的挑撥,一時間眾人那銳利的目光,都朝著殛旒真人師徒二人看了過去,彷彿要以此殺死殛真人他們,這對見利忘義的叛徒一樣。

    發覺同門的神色有些不對,殛旒真人登時醒悟過來,自己的同門已然相信了衛衡的挑撥,開始懷疑自己的清白了。只是當時指出衛衡法力不濟的人,的確是殛旒真人的得意弟子清楊道人,因此他也不好反駁衛衡的話語。當下真人衝著衛衡叫喊道:「衛衡小兒,誰貪圖你的仙器,莫要血口噴人誣陷本座,難不成你出此一劍之後,只剩下口舌離間的本事了麼?如若不然,你可敢跟本座公平一戰否?」

    「道友此言卻是從何而來,眼下你這些同門實力大減,只剩下區區三人,而且還有一人被貧道重創,已經威脅不到我等,此時正是殺人滅口的大好時機,道友何必說出如此言語原因,莫非是道友還要顧及那莫名其妙的良心麼?貧道奉勸道友一句,我等既是身為修士,心中這些無謂的紛擾還是莫要理會的好。」衛衡故意做出的驚訝樣子,繼續分化著眾人道。

    聞聽衛衡這番看似發自內心的言語,殛真人再也不敢停留在這危險境地了,在衛衡剛開始挑撥的時候,他就懷疑了殛旒真人清白,心中存下了逃命的主意。此刻再聽聞衛衡的勸告,殛真人更是害怕殛旒真人被衛衡的言辭說服,進而按照二人原先的打算,將自己一干人等一網打盡。

    懷了這等心思之後,殛真人衝著另外兩個同門,以及那個同門留下的元嬰說道:「三位師弟,殛旒師兄迷途知返,要為此前身死的諸位同門報仇,這可是天大的好事,我等也不好攔阻師兄,可莫要破壞師兄的心意。只是我等實力不濟,也幫不到師兄,這就回轉山門療傷去吧。」

    : |兄言之有理,本座肉身已然毀在小兒手中,便是留在此地,也做不了殛師兄的助力,反而會遲滯師兄的手腳,倒不如回轉山門來得穩妥一些,也免得妨礙了師兄殺敵。」說罷此人便將元嬰附著在自己的飛劍上面,向著雲山派的山門飛了回去。這「極幽地獄」四處瀰漫著的黃泉濕氣,對修士元嬰的危害極大,此人也的確不能久留此處。

    看到眾人在話語裡面的意思,已經相信了自己的挑撥,衛衡心中著實高興,不過推波助瀾的事情,他還是要繼續進行下去的,也好叫殛旒真人無法分說自己的冤枉。只聽衛衡催促道:「元嬰御劍太過快速,我等可是無法追趕,殛旒道友還不施放靈符,通知埋伏在外面的弟子攔截此人。」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1:53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結束


     劍由於沒有了修士肉身的桎梏,可以催發出所駕御飛度,遠非承載了修士的飛劍或是法寶所能比擬的。只是使用了這種法術之後,修士元嬰難免有些損傷,日後修復肉身的時候,卻要多耗費些手腳了。不過便是有這等缺憾,元嬰御劍這門不能殺傷對手的法術,仍舊是那些失去肉身的修士,在逃命時的最佳選擇,自這門法術被創立出來後,便一直傳承下來未見斷絕。畢竟誰也不曉得自己是否有落難的時候,多瞭解一門保命的法術,就在這處處危險的修真界多一分安全。

     在修真界唯一能超越元嬰御劍的法術,就只有那分神修士才能領悟的瞬移了,所以衛衡才會裝模做樣的指使殛旒真人,要他使用瞬移的手法,施放傳訊靈符傳送到埋伏在外的幫手手上。當然還有一種方法,也可以超越元嬰御劍,那就是象衛衡這樣擁有一件仙器了。不過面對眼前這般情勢,如果衛衡跟殛旒真人真的存在默契,那麼通知埋伏在極幽地獄之外的同夥,攔截逃人才是最好的選擇,衛衡雖然擁有仙劍可以追殺對手,但他總不能放任場中另外三位散仙走脫吧。

    只是衛衡不知道的便是,他隨口說出的這句挑撥的話語,正好加劇了其餘人等對殛旒真人的懷疑。其實早在眾人剛進入「極幽地獄」的時候,便發覺其中的情勢著實凶險,以那幾個隨侍一旁破虛弟子的實力,在那些動輒散仙一般實力的妖獸面前,跟幾個累贅也毫無區別。

     因而眾人便一致同意,將那幾個破虛弟子留在外面待命,使得這十位散仙,可以在「極幽地獄」毫無牽掛的搜尋衛衡。原本留下弟子的事情,就是殛旒真人提議的,當時其他眾人人也沒有異議,可是現在回想起來。好像在當時真人,就已經心懷不軌,為了截殺逃跑的同門所做的預謀了。

    只是殛真人又怎生曉得,衛衡此言乃是隨口說出的,在他心裡只當是衛衡跟殛旒真人早已串通。有鑑於此殛真人高聲指責道:「殛,難道我等上萬年的交情,還比不上一件仙器來得珍貴麼?你竟然夥同外人殺害自己地師弟,如此行徑你又怎對得起師門的恩情?即便你真可以得到一件仙器又當如何,在掌門面前你分說得清楚麼?」

     在殛真人向剩餘的同門建議。留下自己掩護他們脫逃時,殛旒真人私底下還猶自覺得,諸位師弟並沒有拋棄自己,還放心將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自己。為此在真人心裡面,委實被師弟的信任,感激得一塌糊塗,以致他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滿腔心思都沉浸在怎樣掩護同門上面了。可是現在聽到了真人的指責後,殛真人方才醒悟過來。原來此前師弟那番言辭,不過是使用緩兵之計。以防止自己跟衛衡連手罷了。

    對於殛真人的懷疑,殛旒真人雖然憤恨不已,但又無法證實自己的清白,畢竟衛衡每一句挑撥。都正好說在緊要的地方,即便作為他弟子地清楊道人,也已經拿眼光詢問他事情的因由了。若是給眾人一段喘息的時間,他們自會醒悟過來。自己是輕信了衛衡的挑撥,可是現下衛衡就在面前虎視眈眈的看著眾人,使得他們心中全是如何逃命的念頭,卻是沒心思回想衛衡的言辭了。

    仔細思索了半天,迫不得已之下,殛旒真人只得大喝一聲,冒著被衛衡仙劍斬殺地危險,操控著自己身上的幾件法寶,向著衛衡衝殺過去。此時在真人想來,只要殺死衛衡這個造謠生事地傢伙,一切紛爭都可迎刃而解,自己的一身污名也可以洗刷乾淨了。

     不過尚未等殛旒真人跟衛衡交手,出於畏懼「敵人」強大地心思,真人衝著另外兩位同門一擺手道:「本座傷勢嚴重,已經到了關係性命的地步了,卻是不便在此地久留。再者我等也不知曉,殛旒的埋伏在外的弟子是否得手,為了向師門稟明殛旒地作為,本座只好先行一步了。」說完他便利用自己手臂受傷的優勢,解開了肩膀處禁制,任由傷口處的血液流淌出來,並借此施展起血遁的法術快速向後退去,剎那間便消失在眾人眼前。

    有了殛真人地先例之後,其餘二人再不明白如何進退,也就枉自修行了這許多歲月了。當下二人對視了一下眼光,確認了彼此的心思,然後同時斬下了自己的一根手指,同樣使用血遁的法術向外逃去。跟殛真人不同的是,二人一邊逃跑還一邊出言指責殛旒真人道:「殛旒,今日你這番作為,本座一定向掌門稟告清楚,看你有什麼本領逃脫門規處罰?」

     眼見得眾位同門非死便逃,還在指責自己的清白,殛旒真人也沒有了動手的心思,止住了前衝的身行立在了空中。這時清楊道人湊到殛旒真人跟前道:「師尊,眼下衛衡只不過是強自支撐罷了,此前他那一劍定然損耗了極大的真元,正是將他斬殺的大好時機。只要師尊可以將小兒斬殺,回到師門後掌門面前便有了交代,再加上小兒手中的仙劍,即便諸位師叔如何擺弄是非,掌門也不會相信他們。」聽他的口氣顯然對自己的判斷充滿自信。

    對於自己這個的弟子,殛旒真人卻沒有那麼多信心了,只見他恨恨瞪了弟子一眼,呵斥道:「前次你說小兒法力不濟,我等相信了你的猜想,可到頭來卻害得你三位師叔失去性命,一位師叔只剩元嬰,還有一位師叔斷掉臂膀。便是為師安然無恙,也被小兒一番挑撥,弄得一身清白被人搆陷。眼下你又要攛掇為師斬殺衛衡,要是為師中了小兒的算計,卻不知要淪落到何等下場了,莫非本派卻有人跟小兒有所鉤連,而那個叛徒便是你這個孽畜?」言下之意卻是在指責清楊道人無事生非了。

    見清楊道人一臉冤枉的模樣,殛旒真人也知道現在這種形勢,自己已經承受不了,這唯一一個相信自己的門徒,對自

     異心了。沉吟一會對清楊道人解釋道:「眼前你我急,乃是搶在你這幾位師叔的前面回轉山門。向掌門訴說自己的冤情,免得落實小兒的誣陷。否則即使是斬殺衛衡,你那幾個師叔也要指責你我,這般結果乃是因為為師跟小兒分贓不均,才得以大打出手的,更是少不了被人懷疑,私藏了小兒所說的那些仙器珍寶。屆時若是惹得掌門怪罪,豈不是更加冤枉。」

    說完也不待清楊道人地回應,殛旒真人便掏出另外一口。品質略微遜色的飛劍,追著一眾同門逃亡的腳步,離開了「極幽地獄」。而想清楚了師尊的話語之後,清楊道人也覺得師尊思慮比自己周全,乃是表明二人清白的最佳手段,當下他再一次看了眼,害得自己狼狽不堪的衛衡後。跟著駕御飛劍追隨真人回山去了。

    看著清楊道人離去時的身影,衛衡好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衝著清楊道人高聲叫嚷道:「貧道還有一事還忘記囑託道友了,請清楊道友在回山之後。務必向尊師言明,別人家的物件可不能輕易收取,不付出應有地代價,卻是休想帶回自家。」至於這番話語清楊道人是否聽到。以及能不能聽清楚其中的含義,便不是衛衡所能在乎的了。

    等眾人離開好長一段時間後,衛衡再也保持不住嘲諷清楊道人時的威風,像是一口真元支撐不住似的。身子一歪便從空中跌落下來,栽到了「極幽地獄」那遍佈劇毒的泥土之上。要不是衛衡的肉身遠較普通修士強悍,只怕這一摔便要落得不小地傷勢了,不過在他的摔打下,原本厚實地地面出現一個人型坑洞,也是在所難免的。好在雲山派眾人跟衛衡交手之前,便斬殺了那頭盤踞在此處地妖獸,衛衡即使躺在地上養傷,也沒有多大的危險,一時之間其他妖獸還想不到搶奪此間地盤。

    這場因為衛衡在東海銀沙島,被清楊道人發現了,他是殺害雲山派金丹期弟子玄心子的凶手,而引出來的紛爭。從衛衡在東海海域被清楊道人率領一眾同門圍攻為始,而後一路行進到「極幽地獄」地追殺,即使牽扯到了殛旒真人這些個散仙,最終還是以雲山派眾人的死傷逃亡而宣告結束。

    在這一戰中衛衡以分神期的修為,倚仗仙劍「清澄」的強大,以及自身層出不窮地算計,還有說不出的運數,終於保住了自己的性命。反觀雲山派眾人,不但損失了八名中堅弟子,更為慘重的便是有四位散仙高手死在了衛衡手下,還有一位散仙肉身盡毀,即便可以重塑肉身,也要耗費大量的靈丹妙藥,以及上百年的時間,才能恢復往日的修為。

     另外那青元道人已經把這場追殺,在修真界四處宣揚開來了,一旦衛衡這個分神期的後輩,在雲山派眾多散仙追殺下,仍舊安然無恙的消息被他人知曉,只怕雲山派的聲威就要一落千丈了。而在這等情勢之下,即便殛旒真人的清白,最終得以證實清楚,說不得也要承擔戰事失利的罪名了。

    當然在最後這場撕殺前,若非衛衡機緣巧合,被赤這個仙人修為的師叔發現,然後通過赤的幫助,解除了菊坍上仙封印在「清澄」上的禁制,得到了這口足以扭轉局勢的倚仗,又在赤的指點下,以連續兩年的修行提升了自己的道行,想要得到現在的戰果,也只能是痴人說夢而已。不過雲山派及時出現了內訌,再加上眾人限於自身修煉的功法,不能在這瀰漫著黃泉濕氣的地方全力撕殺,也是衛衡獲勝的又一關鍵。

    待得落地好半天后,衛衡從他製造的坑洞裡面彈了出來,看他那副矯健利落的動作,委實不像身上有傷的樣子。仔細探察了周圍的形勢後,衛衡才自言自語道:「想不到這殛旒老兒的心思這般奸猾,如此輕易得識破了,貧道不惜顏面為他設計的圈套,害得貧道在地下平白趴了這麼許久。」原來衛衡之所以掉在地上,也是他裝出來用以欺騙對手的招數,想要藉機暗算敵人,只不過殛旒真人忙於向師門訴苦,雖然沒有看穿衛衡的圈套,自然也無法被他的暗算。

    運功彈掉了身上的泥土後,衛衡收起了一直攥在手上的仙劍,駕御著他那套組合飛劍重新飛上天空,同樣離開了「極幽地獄」。不過在離開之前,衛衡卻在戰場上轉了一遍,將他故意留下來的,那四個散仙高手的乾坤袋拾了起來,並且一臉心疼的說道:「這次對陣殺敵雖有不少斬獲,但是貧道在世俗界辛苦蒐集的美酒調料,卻留在了師叔身邊,兩廂比較還是虧了不少。那世俗界可是著實危險,現在道行長進看清楚了其中的因果後,貧道也沒有膽量進去了,日後也只能懷念美酒美食的味道了。」

    衛衡這番計較,卻叫一直監視著他的赤,笑罵出來道:「這小子忒也吝嗇了,本座不就是搶了他的一點小玩意麼,怎值當抱怨不休,全無孝敬師長的心思。不過這些東西委實珍貴,要是被他人搶奪,說不得本座還要怨憤。只是在這修真界中,又有誰人可以搶奪本座的東西,本座卻是多慮了。唔!有美酒美食陪伴,便是晚一些返回妖界又當如何?」

     待得一場紛爭結束之後,號稱修真界三大險地之一的「極幽地獄」,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各種妖獸又為了爭奪食物以及地盤,開始了新一輪的撕殺。而「極幽地獄」唯一改變的地方,便是赤為了滿足自己的口舌,要時不時的獵取幾頭妖獸,按照衛衡傳授給他的方法烹飪一遍後,配合著美酒好生享受了。只是「極幽地獄」的妖獸,可不是赤一個人就能吃乾淨的,便是他顯露睚眥的本來面目也不例外,卻也不會因此有太大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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