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 煉氣之修真者 作者:喝水 (連載中)

灰虹紫霓 2009-1-9 11:10:2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15 117733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10 01:07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一章 所見


     老祖!我各大門派在這裡較量高下,與你又有什麼關要做出這等暗中偷襲的齷齪事情?莫非你們銀沙島也要染指那件神器不成?」或許是因為自身修為不夠,沒有被來人放在眼中的緣故,那震起子倒是在此番偷襲之下保住了性命,此刻當他恢復了同門死傷所帶來的驚恐後,立時便看清楚了來人的相貌,隨即出言喝罵道。

     「本座一手創立的銀沙島,不過是在海外稱雄而已,可沒有進入修真界內陸生事的膽量,震起小兒你可不要血口噴人誣陷本座,要不然可就休怪本座取你性命了。」那突然出現在正心宗幾人身後,看上去有些肥胖,鬚髮眉毛都是白色的銀沙老祖,站在青元道人的身邊,笑嘻嘻的反駁道。

    「我正心宗僅有的幾位八劫散仙,都被你毀壞了肉身,還有什麼事情是你不敢做出來的?在做下了這般罪孽之後,你還要告訴本座,銀沙島沒有在內陸生事的膽量,莫非當本座腦筋壞掉了不成?」震起子厲聲質問道:「以你銀沙島那微末實力,也敢傷害我正心宗長老,待得此間事情完結之後,我正心宗必定遠赴東海,找你討回這個公道。」

     「此番本座來到這秦山山脈,乃是這青元老兒以一件仙器的代價,遊說本座為他戰天宮助陣所至,此外我二人也有上萬年的交情,本座自是不好拒絕與他。因此小兒心中若是有任何不忿,便著落到戰天宮身上好了,千萬不要牽扯到本座。」銀沙老祖依舊是面帶笑容的,給震起子解釋道,他這般做作直叫人懷疑,他是否是天生的好脾氣。

    不過很快那銀沙老祖便撕下了偽裝的面容,惡狠狠對震起子叫囂道,「此前那戰天宮的下凡妖將,早已跟本座商議妥當,只要本座肯耗費氣力。為他們戰天宮助陣,待得本座飛昇之後,就可以拜在戰天宮門下修煉上乘功法。只是這一切事宜,可都要著落在青元老兒身上方可實現,試問本座怎能容忍,爾等傷害青元老兒的性命?僅僅是毀掉幾人的肉身,已然是便宜你們了,你還在本座面前張狂,可是要求死不成?」

    「好你個銀沙老兒。居然為了自家前途便不顧你銀沙島無數生靈,果真是天生妖孽沒有絲毫人性。」震起子指著對手叫罵道。為了配合著自己說出口來的話語,那震起子舉起來的右手,也適時出現了輕微的晃動。看震起子表現出來地模樣,就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對手,竟會如此冷血似的。

    「本座豈會不知自己行徑,定然給銀沙島招來禍端。因此早就把銀沙島弟子併入了戰天宮門下,連遠在東海的家業也送給了他人。你正心宗想要找我銀沙島弟子晦氣,也要看戰天宮掌門是否同意才行。」這時銀沙老祖又恢復了臉上的笑容。用滿不在乎的語氣嘲笑對手道,而他旁邊的青元道人,也重重的點了一下腦袋,藉以表示朋友的話語。沒有任何虛假地成分。

    「想不到你這條泥鰍竟然會如此果斷,連東海銀沙島這麼大的家業,也舍得輕易放棄,先前本座確實小瞧你們這些散修的本領了。」聽到銀沙老祖的解釋後。震起子有些頹廢的感嘆道。

     以銀沙島的後輩威脅對手,這是震起子眼下可以想到的,唯一打擊銀沙老祖地手段了。可是銀沙老祖在戰前,便毅然拋棄了自己一手創立的基業,卻要震起子算計落在空處。不過在這般情勢下,震起子還有心情感嘆和嘲諷對手地出身,可見他不是有信心在二人手下保住自己的性命,就是報定了必死地決心了。

     「嗨,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叫本座沒有上古神人的神通,能夠創立出繼續修行的方法呢?既是如此倒不如拜在戰天宮門下來得安穩一些,雖然自此便有門規約束,但總也比飛昇之後,忍受他人欺凌要好上許多。」那銀沙老祖嘆氣道,看起來震起子地感嘆,顯然在他心中引起了共鳴。

    緊接著那變臉的招數,便又在銀沙老祖面孔上面上演了,只聽他厲聲罵道:「震起小兒你現在方才後悔,不覺來得太過遲緩了麼?難道你還妄想在我二人手下逃脫性命不成?又或是你擁有什麼倚仗,相信我二人不敢取你性命?」

    看著銀沙老祖重新釋放出來的暴戾,震起子立時驚叫道:「本座既以承認失敗,銀沙老兒你怎還不依不饒,做此如此無賴行徑,你就不顧身為一派宗師

    了麼?」聽他地言下之意,適才所表現出來的鎮定,在對銀沙老祖宗師身份的信賴上罷了,一旦銀沙老祖放棄了自己的臉面,他登時就擔心起了自己的性命。

     「本座已然是八劫散仙,不過千年便要飛昇妖界,屆時又要從戰天宮的後輩弟子另行做起,以此等身份在妄言什麼宗師臉面,豈不成了天大的笑話?」銀沙老祖獰笑道,「此外你轉世投胎之後可要牢記,本座真身乃是銀斑鯊魚,並不是你口中的泥鰍,不過是七劫散仙也敢如此無禮,本座不取你性命怎可消洩心中憤恨?」

     此言說完銀沙老祖邊跟青元道人招呼一聲,霎時間二人新近得來的兩件妖器,就向著震起子的頭顱同時砸落下來。面對兩個修為遠勝自己的對手,震起子只堅持了兩個回合就宣告不支,隨著二人第三次將妖器砸落下來,震起子的腦袋也同時破碎,白花花的腦漿噴灑得到處都是,而他從肉身裡面逃出來的元嬰,也被青元道人一棍轟成灰燼。

    不過最令人髮指的,還是二人連震起子的屍身都沒有放過,在將他斬殺當場之後,便把他留下來的那些法寶仙器,搜刮得乾乾淨淨。那青元道人一邊收取震起子的遺物,一邊勸解銀沙老祖道:「我戰天宮在妖界雖也是一大勢力,各種修行用度也不致匱乏,但是只依靠師門的供給,修行進度又怎能快得起來,還是在下界多積攢一些為是。」

    「不錯,早些年由於顧及對手師門的尋仇,只能放任這些正道修士,在本座眼前炫耀身家。現在本座有戰天宮作為依仗,自是不會再有這等顧慮了,不好生擄掠一些,怎對得起這些年的憋屈。」銀沙老祖回應道。

     把眼前發生的這件事情看在眼中,衛衡的心思也突然活泛起來,當下就要偷偷前往雲山派的陣營裡面,給自己的老冤家一點教訓,順便搶奪幾件仙器,以彌補自己的行囊。為了搶奪那件神器,各大勢力可謂是不惜代價,竟然給場中這些糾纏在一起的,至少五劫散仙修為的弟子,每個人都配置了一件仙器,對此知道自己飛昇後將要面對什麼困難的衛衡,自然是眼饞不已。

    不過尚未等衛衡動身,天空中便出現了幾團形態各異的焰光,隨後便有近百道身影,脫離了本派弟子的守護,向著那些下凡高手交戰的地方飛了過去。而在這些身影當中,便有身為雲山派護法長老的,靈光真人師兄弟三人,由此為了防備敵人的算計,衛衡立即停住了腳步,打算摸清事態之後再做決斷。

    這時赤在衛衡耳邊怪笑道:「這些下凡的小子著實了得,如此迅速就打出了火氣,眼下更是把本派尚可一戰的弟子,全部召喚了過去,竟連本派在世俗界的基業,有沒有人守護也顧不得了。小子,這般時節你就不要輕舉妄動了,還是耐心等待偷襲的時機好了,想上界來人的身家,總要比修真界的後輩,來得豐厚一些吧?」

    只憑藉衛衡表現出來的,那副躍躍欲試的模樣,赤就輕易道出了衛衡的心思,真可謂是衛衡的知己了。而對於自己這位師叔,衛衡也沒有太過的掩飾,更不會故意做出窘迫樣子,他只是向赤笑了一下,藉以示意自己明白了其中的關節,便打消了趁機打劫的念頭。

    叔侄二人又靜心等待了片刻,那赤終於發話道:「那些下凡後輩的較量,馬上就要見出分曉了,師侄快隨本座上前撕殺一番震懾對手。不過你目前的修為,跟那些妖將實力的對手比較,還有很大的差距,是以在出手時務求狠辣,切記不要有任何保留,否則傷及自身也是在所難免。」

    赤以妖王境界的心神體悟,即便是只能施展妖將水準的法力,他的神通也不是那些上界來人可以比擬的。因此當二人使用瞬移的手段,出現在眾人身邊後,正在撕殺著的眾人,居然沒有一人察覺到,隱藏在赤施放出來的法術下面,二人那遠超普通修士的氣息。

    相互對視了一眼,交換了彼此的看法後,二人便向著正心宗跟死生門比拚的地方殺了過去。只是為了防止太早暴露出自己的來歷,二人還是小心翼翼的,避開了璨陽山弟子所在的方向,選擇了一條更為隱秘的路徑。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10 01:07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二章 搜刮


     守護修真界基業的弟子,都加入到了這場撕殺當中,那些下凡弟子,已經消耗到什麼地步了。不過場中這般情勢,對於要出手暗算的衛衡跟赤而言,卻只會使他們心中的感覺,變得越發的美妙而已,畢竟不需要花費多少氣力,就可以將對手迅速解決的好事,無論修煉到什麼境界,也是不會不動心的。

     在上古煉氣心法那晦澀至極的特性推動下,配合著衛衡在世俗界學來的身法,想來僅僅是比較隱匿行蹤的手段,恐怕整個修真界,也不會有人是他的對手了。因此當赤那萬分驚訝的目光,投放到自己身上後,衛衡只是得意洋洋的,送給他一個暫緩出手的眼神,便向著正心宗幾人所在的地方潛行過去了。

     由於二人出現的時機十分巧妙,選擇在了那些被下凡幾人,召喚而來的修真界弟子,加入戰團撕殺了許久之後。通過了這些時間的觀察,正心宗四人已經可以在心中確認,敵人不會有援手出現了,從而使得他們跟死生門幾人放手撕殺起來,所以此刻正是他們對周圍觀察最為疏忽的光景。

    便是由於此等緣故,再加上赤見獵心喜,又給衛衡施加了幾道遮掩氣息的法術,使得衛衡可以十分輕易的,按照此前二人以眼神商量出來的策略,悄悄的到了木靈真人身後,對這位下凡仙人施以偷襲。對此木靈真人師兄弟四人以及他們的對手,根本沒有絲毫的覺察,仍舊進行著忘我的撕殺。

    從此就可以推測出,衛衡那套身法精妙到何種地步了,畢竟無論交戰幾人如何疏忽,總也是妖將境界的高手,縱使赤在衛衡身上施展了遮掩氣息的法術,可若是衛衡現在使用的,是修真界常用的遁術,那麼僅憑施法時帶來的靈氣異動。就可使他們立即警覺。可是衛衡卻能夠在身法的掩護下,得以毫無聲息地偷入到了幾人背後,其中好處就不是遁術所能比擬的了。

    在達到目的之後,衛衡要做的事情就簡單多了,只見隨著他心意引動,那件赤新近送給他,幫助他掩飾身份的,一桿長槍模樣的妖器抓在了手中。不過縱然長槍拿到手中,衛衡也不敢有任何停歇。在他長吸了一口冷氣的同時,便將自創出來的,那結合了道術武學的,被他稱做是「千擊一破」地招數,發揮到了前所未有的極至。

    頓時在剎那間多達上千次的刺殺下,木靈真人的護體法術立刻宣告破裂,將自己的身形徹底暴露在了衛衡的眼前。此時木靈真人的對手。正是那先前跟他針鋒相對地千忍道人,因為眼光的方便。他倒是先於對手也發現了衛衡地存在。情急之下千刃道人也無暇考慮衛衡的來歷了,趕忙施放出了幾道法術。糾纏住了木靈真人地手腳,藉以配合衛衡的偷襲。

    面對著現在已經是無計可施的對手,衛衡只是把手中的長槍,向前輕輕一刺。這件出自璨陽山煉器高人手筆地妖器,便穿透了木靈真人的胸膛。隨後附著在長槍上面的,衛衡那凝練無比的真元,便在木靈真人體內大肆破壞起來。更是有部分真元直接衝入了,木靈真人地適海裡面,連帶重創了他那枚遠比修真界任何一個修士,都要強大很多的元嬰。

    「啊!」得一聲近乎鬼哭狼嚎般的摻叫,登時在天空中響澈起來,而遭受偷襲的木靈真人,也馬上轉過頭來尋找偷襲的敵人,想要弄清楚在眼前這般情勢下,究竟是何人可以擺脫對手,跑到這裡暗算自己。

     可任憑木靈真人的心思如何縝密,也不會料到早在幾百萬年以前,身為眥一族的成年神獸,具有妖帥實力的赤就被打落到下界的事情,更不會猜想到現在修真界還有衛衡這樣,自身實力足可以跟普通仙人相提並論的修士。所以木靈真人會有這般想法,倒也是合乎情理,怪不得他心機疏漏。

    當木靈真人充滿疑惑的眼光,看清楚了衛衡那經過赤施展的法術遮掩,已經變得跟常人沒有什麼不同的面孔後,登時便出現了難得呆楞。而木靈真人之所以會有這般反應,全是因為衛衡的長相,竟然不是他所認識的,各大勢力派遣下凡的弟子所擁有的,這就使他不得不懷疑,其他門派是否做出了違背約定的事情。

    不過衛衡是不會給木靈真人留下,任何詢問自己來歷的機會了,就在木靈真人失神的瞬間,

    好將長槍從木靈真人的胸膛裡面抽了出來。緊接著真人沒有施法對付自己,徑直放棄了刺殺這種見效緩慢的招數,送開了抓緊槍桿的左手,與此同時右手手腕使足氣力顫動幾下,霎時間長槍的搶柄,便打在了木靈真人的身上,將他的身體打成了漫天飛舞的血花和破碎不堪的肉屑。

     承受了衛衡施放出來的,這等凌厲無比的攻勢,那木靈真人就只剩下他那奄奄一息遠嬰,尚且在芶延殘喘了。不過衛衡此行除了要幫助赤斬殺幾個下凡仙人,方便璨陽山爭奪神器之外,還有就是要在那些下凡高手身上搜刮些好處,以填補他那只是相對單獨的仙人,才顯得富足的身家。因此木靈真人身死後留下來的遺物,衛衡是絕對不會允許有絲毫浪費的,更不會眼看著木靈真人的元嬰,想要逃回正心宗陣營,而不作出任何舉動。

    連跟對面的千刃道人打個招呼都來不及,衛衡立即把自己空閒著的左手伸探出去,在空中虛抓了一下。對此木靈真人的元嬰,自是沒有辦法抵擋的,隨即便連同他適才使用著的法寶,還有裝載他全部身家的乾坤袋,一起落在了衛衡的手中。當衛衡的左手上,出現了一道並不算強大的真元後,躲藏在木靈真人元嬰裡面的神魂,就從中徹底消亡了。

     此前二人向正心宗跟死生門交戰的地方潛行時,因為赤刻意照顧的原因,即便是有人看到了他們的身形,也很難分辨出他們之間實力上的差距,所以二人幾乎是並駕齊驅的,到達正在撕殺的幾人身邊。可是到了真正施法偷襲對手之際,衛衡修為淺薄的弱點就暴露出來了,在赤那乾淨利落的攻勢映襯下,衛衡的偷襲顯得太過取巧了些。

    只見衛衡倚仗身法巧妙,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暗算木靈真人的時刻,赤也將木靈真人的三個同門斬殺當場。而赤所使用的招數卻是異常的簡單,只是將他那睚眥一族天生的,比尋常妖器還要強大許多的利爪顯現出來,趁著其他三個正心宗弟子忙於跟對手糾纏,無法分身的便利,直接抬起爪子將幾人的頭顱拍得粉碎。

    三人既是身為同門,最終的下場也是相同,在赤張大嘴巴的吞噬下,很快他們的法寶元嬰便飛到了赤的身邊。將三人的神魂從元嬰之中分離消滅後,赤看也不看它們一眼,隨手丟給衛衡道:「反正這些物件對本座也沒多少用處,與其放在空中置之不理,最後讓正心宗的後輩收回山門,倒不如便宜你了。」

    這正心宗既然是修真界正道十三大派之首,相應的在仙界也是第一大派,因此門下弟子的行囊也是異常豐厚,此等狀況從那木靈真人身上,衛衡就可以看出端倪。所以眼下赤送過來的好處,立時便叫衛衡喜出望外,在把這些物件收起來後,才匆忙答謝道:「既然師叔如此大方,弟子也就卻之不恭了,真是要多謝師叔這番厚愛了。」

    赤本就不在乎那些繁文縟節,因而當他把衛衡這等近乎無禮的舉動看在眼中後,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況且他也知道衛衡飛昇之後,將要面對什麼樣的困難,自然要幫這個甚合他口味的師侄,多積攢些安身立命的家底。故此赤只是笑嘻嘻的看著衛衡手忙腳亂的,收拾好自己送給他的物件,就算是衛衡這番答謝有些不供,他也是一笑置之。

    這時那千刃道人走到二人跟前,稽首道:「貧道死生門弟子千刃見過二位道友,不敢請教二位道友,是出自我妖魔界那派門下?」適才赤如何殺死正心宗三位弟子的手段,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仙佛兩界的高手,是不會擁有這等肉身的。可是妖魔界的來人,在撕殺開始之前就已相互熟識,他可不記得其中有二人的身影,對二人的身份產生些懷疑也是在所難免。

     為了避免璨陽山成為眾矢之的,赤自然不能過早的暴露自己身份,當下他故做姿態得冷哼道:「此間尚有眾多敵手未曾了結,待我等打敗了正道中人,確立了神器的歸屬之後,本座自會給你一個交代。」說完他也不管千刃道人的反應如何,拉著衛衡向正心宗剩餘的,那些本來是守護修真界基業的弟子衝殺過去。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10 01:07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三章 起誓


    子後,千刃道人也跟他的那些個同門,加入到了血殺門跟孤峰山撕殺的戰團。頓時在死生門的同道幫助下,先前只是跟對手不分勝敗的血殺門弟子,很快便佔據了上風,打得孤峰山的弟子四下逃竄,看樣子不需要多長時間,就可以結束這邊的爭鬥了。

     在正道十三大派裡面,那不容各派有絲毫忽視,同時也是最為神秘問心居,早在無數年前就已銷聲匿跡,無論是仙界還是修真界,都不能確認他們是否還有傳承存在了。但是正道各大勢力,又迫於問心居曾經的做下過的顯赫事蹟,不敢把他們開除出正道十三大派的行列,以其他門派替代問心居的地位,致使此次仙佛兩界只有十二個門派,派出弟子下凡爭奪神器。

    可是在下凡的四十八名仙佛兩界弟子裡面,那惠菱宮四人在撕殺開始之後,就秉承本派置身事外的門風,站在場外監視著眾人的行動,以防止事態的擴大,影響到各派在修真界的基業。因此在眼前這般時刻,來自於四界兩界的門派,倒是可以十分公平的捉對撕殺了。

     或許是上天的故意安排,現在跟璨陽山交手的,正好是跟衛衡過節極深的雲山派。而在解決了正心宗的弟子之後,覺得所使用出來的手段,足以在短時間內,掩飾自己跟璨陽山關係的赤,出於自家後輩的牽掛,在向衛衡打了一個招呼後,便殺進了雲山派的陣中,跟對自己二人的出現,已經有所警覺的雲山派幾人撕殺起來。

     與適才斬殺正心宗弟子時,所使用的手段如出一轍,在赤那勝過普通妖器的的利爪之下,雲山派的幾個弟子很快便死傷殆盡,他們攜帶地法寶和修煉多年的元嬰。大部分也落在了衛衡的手中。畢竟赤得以從「極幽地獄」脫困,肅生子四人也多有辛苦,總不好意思讓他們平白受累的,所以赤在四人面前搶來的好處,多少也要分給他們一些才是。當然為了防止旁邊監視的惠菱宮弟子,以及場中撕殺的眾人,察覺到自己是璨陽山的幫手,赤分發物件的速度,還是十分迅捷地。

    「此間情勢已然分明。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死傷,還是請諸位道友暫且住手和談吧!」就在赤收拾了雲山派眾人,準備殺向其他幾個正道門派,藉以決定神器歸屬的緊要關口,領頭的惠菱宮弟子,用她那無比溫柔和善的嗓音出言干預道。

     雖然上界各大門派無法確實惠菱宮的實力究竟如何,但通過大概的估量。也可以得出其實力,可以跟正道魁首正心宗。相提並論地判斷。可是惠菱宮在擁有強大實力的同時,卻很少參與各界地紛爭。很難讓各派感覺到,惠菱宮的強大會威脅到自己地地位,所以對上界各大勢力而言,只要惠菱宮的請求不算過分。一般他們是不會拒絕的。

    而現在對惠菱宮弟子的建議最為響應地,無疑是正在遭受魔界兩大門派追殺,看樣子有些狼狽不堪的孤峰山眾人了。那邊的話音剛剛結束,孤峰山的首領大方真人隨即便停住了躲閃地腳步。急忙附和道:「既然是惠菱宮仙子有命,我孤峰山眾弟子自當遵從,待聽取仙子的高見之後,再與這些魔頭計較。」

    現在場中的形勢如何,各派弟子心裡面都十分的清楚,由於赤跟衛衡兩個煞星的橫空出世,正心宗跟雲山派相繼敗亡,孤峰山在死生門跟血殺門的圍攻下,也只是勉強支撐而已。如果不想把事情擴大至不可收拾的地步,那麼仙佛兩界最好的選擇,就是退出對神器的搶奪了,是以大方真人有這般言辭,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不過眾人在覺得英雄所見略同之餘,還是要讚歎大方真人的膽量著實強悍,這是因為就在大方真人停住腳步的同時,血殺門傲盛子手中的魔器,也快要打在他的面門上了,只要傲盛子稍微催動法力,等待大方真人的便是當場身亡的結果。可是大方真人在如此急切的情勢下,所做出來的判斷還是異常準確的,那傲盛子果然不敢把惠菱宮弟子的建議置之不理,忍受著重創對手的誘惑,強行收回了即將發動的招數。

    狠狠吐了一口惡氣,藉以平復招數反噬對自身的傷害後,傲盛子壓抑住心頭的怒火,向那惠菱宮底子發問道:「不知仙子所言是何用意,莫非是不忍心見孤峰山的小兒身亡,有心救他性

    ?」他放大方真人生還的舉動,乃是應惠菱宮弟子的如此那惠菱宮弟子也算是欠下他一個人情,是以傲盛子在說話時倒也不用太過客氣,有什麼疑問直接請教便是。

    「我惠菱宮跟孤峰山雖同屬仙界,但相互之間並無多少往來,適才所言得以救下大方道友的性命,也只是因為機緣巧合罷了,還請傲盛道友不要誤會貧道的用意。」那道號渺語仙子的惠菱宮弟子,倒沒有在意傲盛子的無禮,仍舊用極其柔和的語氣,向傲盛子解釋道。

     把渺語仙子的解釋聽在耳中後,傲盛子自覺也是這般情理,心知此事怪罪不得對方,當下對渺語仙子深施一禮置歉道:「只因適才事發突然,貧道卻是來不及細想,以致錯怪了仙子,尚請仙子不要在意才是。」說完他也不敢跟渺語仙子客氣了,在給了大方真人一個挑釁的眼神後,便返回到隱然為此間魔道頭領的千刃道人身邊。

     這時其餘眾人也停止了撕殺的舉動,向惠菱宮四人所在的方向聚集過來,在區分門派佔據一方後,那普渡禪院的聰慧禪師搶先道:「不用仙子耗費言辭,貧僧也知道仙子的心意了,只是在確定神器歸屬之前,貧僧卻是要先請教這些妖魔,他們是怎樣對待自己誓言的?上界各大勢力早有約定,此番只允許四名羅漢修為的弟子下凡,搶奪那件即將出世的神器,可眼下這群妖魔之中,居然多出了一位修為遠勝我等的高人,不知他們對此有何解釋?」

    聰慧禪師的疑問,也是場中除了璨陽山弟子以外,其餘眾人共同的想法,當下眾人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放在了赤身上,等候他給出的答案。不過在這些目光裡面,包含著的意味可就大不相同了,那惠菱宮弟子眼中射出來的,乃是沒有任何褒貶純粹的中性,而在仙佛界跟妖魔界,則是截然相反的憤恨跟崇拜了。

    赤原先的用意,乃是借助他跟衛衡的突然出現,將正道勢力解決大半,然後在以此戰第一功臣身份,和他妖帥高手的實力威壓妖魔界其他門派,從而確認璨陽山對神器的所有。可是渺語仙子就像是清楚赤用意似的,及時勸阻了撕殺的進行,由此赤也就失去了繼續殺戮的理由了,只能有些不甘的站在那裡。

     「我妖魔界何曾做下過違背誓言的事情,小輩可不要血口噴人,誣陷我妖魔界諸位大帝的品行。要是因為你這番話語,引起我妖魔界跟你們佛界紛爭的話,你可就是天大的罪人了。」面對聰慧禪師的質疑,赤森然冷笑道,「本座在這修真界隱居,已經有幾百萬年的歲月了,當年本座下凡時,你這小兒是否出生亦是未知。想我妖魔界諸位大帝的神通如何廣大,也不會預料到今日之事,提前將本座貶至下界吧?」

    妖魔界的諸位大帝是何等品行,確實不是聰慧禪師,這位眼下僅是羅漢修為的佛界後輩所能指摘的,那引起三界爭端的結果也是他敢於承擔。但是赤出現的時機,委實有些突然了,卻是容不得聰慧禪師不多方探究,以保證在此次爭搶神器的事件中,普渡禪院的利益不受損失。

     不過赤的實力忒也強大了一些,聰慧禪師也曉得以自己的實力,決對不是赤一合之敵,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聰慧禪師只能有些委婉的詢問道:「貧僧也相信前輩所言並非虛假,只是今日貧僧所見事宜,在返回佛界之後,還要向本派掌門稟告。以前輩這般傳奇的經歷,卻是很難讓本派信服,為了打消本派掌門的疑惑,還要請前輩提供更為有力的證據才是。要不然惹得本派掌門不悅,進而引發兩界紛爭的責任,就要著落在前輩身上了。」

    不用聰慧禪師提醒,赤也知道挑起兩界紛爭的責任,不是自己所能承擔的,更是清楚在對手的步步進逼之下,自己的來歷也不能繼續遮掩下去了,當下他輕輕一笑道:「本座赤以我睚眥一族諸位祖先的名譽起誓,適才本座言辭並無虛假,如有絲毫偏頗,則永無重返璨陽山之日。」對於世間的神獸而言,祖先的聲譽比自家性命還要珍貴,而能不能返回本族世代居住的地方,更是族群是否承認的關鍵,眼下赤以這二者起誓,想來眾人是不會再懷疑他話語的真假了。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10 01:13
正文 第二百五十四章 出世


     是發下了如此嚴重的誓言,聰慧禪師又怎還敢置疑他下他便衝著赤合十道:「有前輩這番誓言當面,貧僧在返回佛界之後,也可以向本派掌門交代了。先前貧僧迫於身上的責任,不得不在言語上面對前輩多加冒犯,尚請前輩看在我普渡禪院的微薄顏面,不要跟貧僧計較才是。」他這樣說話的意思。卻是在確認佛界第一勢力普渡禪院,不跟赤所屬的璨陽山,爭奪那件即將出世的神器了。

    把聰慧禪師的話語聽在耳朵裡面後,在旁邊靜觀事態發展的衛衡,不由得在心中暗自稱讚道:「這普渡禪院的和尚,倒也頗有幾分道行,在那件神器的誘惑下,尚可以作出如此明智的決斷。此舉非但保全了自己跟眾同門的性命,又賣給了惠菱宮不小的顏面,如此心思確也符合『聰慧』二字,真不愧他師長賜予的法號了。就不知在聰慧禪師這個榜樣面前,其他幾個仙佛界的門派要如何選擇了?」

     由於赤表現出來的實力太過驚人,而衛衡適才所使用的手段,又是以不怎麼光彩的偷襲為主,所以在赤那滔天威勢的映襯下,場中眾人很難察覺到,衛衡那足可以跟普通仙人相提並論的真實實力,相應的也就很少有人去關注衛衡的存在了。便是因為此等緣故,使得衛衡可以十分輕鬆的,站在眾人不注意的地方,觀看赤欺壓對手。

    不過處在目前這般境地,正好符合衛衡的心願,畢竟現在天空中站立著的,可是數十位擁有妖將實力的高手,再加上為了爭奪神器,在他們下凡之前,每人又被自家師長賜下了許多寶物,端得是厲害異常。是以縱然被赤施下了遮掩氣息的法術,又有上古煉氣心法那晦澀至極的特性可以依仗,衛衡還是沒有多少信心。在這些高手面前,將自己的身份掩飾穩妥。

    以赤對衛衡的熟悉,自然揣測得出他心意如何,不過在眼前這般輕視下,縱使衛衡的舉動,跟赤邀請衛衡時的打算不甚相符,但是赤卻沒有訓斥他地心思,反而是不著痕跡的忽視了衛衡所在的地方,讓衛衡擁有了脫離此事的機會。

     而赤之所以會改變注意。跟他通過先前的兩次偷襲,接連斬殺了正心宗和雲山派弟子的同時,解放出了死生門跟璨陽山兩個門派弟子,是有很大關係的。而相對於兩派弟子的助力,衛衡是否參與後面的撕殺,已經是無關緊要了,畢竟在惠菱宮弟子制止了撕殺地繼續進行後。即使以赤的修為,也很難使用偷襲的手段。而以衛衡的本領,在正面撕殺當中根本發揮不出太大的作用。再加上對自家後輩的關心,赤巴不得衛衡作壁上觀呢。

    既然身為此間璨陽山弟子首腦的赤,不在意衛衡地作為,那麼同樣知道衛衡底細的肅生子四人。就更不會理會衛衡了。要知道四人被璨陽山掌門派遣下凡,配合赤爭奪神器地原因,便是因為四人的心計,比其他同門要靈便許多。而以他們這般出色心機,當然不會做出忤逆赤心意地事情了。

    對於聰慧禪師的果斷,赤跟衛衡的反應也是相同,在心中也是讚歎有加,他向聰慧禪師點了點頭以示欣賞後,便轉過頭來向其餘幾個仙佛界門派的弟子看了過去,想要借助自己斬殺兩派高手地威勢,逼迫他們作出跟聰慧禪師相同的承諾。與此同時覺察到赤心意的妖魔界眾人,也各自催發出自己修行多年,所積攢下來的無形煞氣,配合著赤地眼神,向在場的仙佛界弟子施放出去,頓時這些弟子身邊空氣陡然緊張起來。

    相對神器落在仙佛兩界的後果,妖魔界的門派更願意接受,做為自己同道的璨陽山獲得神器,再者赤那成年神獸的實力,也不是妖魔界眾人可以抵擋的,足以打消掉他們心中的牴觸。如此也就不難理解妖魔界眾人,幫助赤行事的作為了,倒也不值得大驚小怪的。

     就在正道眾人迫於赤的淫威,馬上要做出承諾的時候,位於他們腳下不遠處的秦山山脈,突然間噴吐出了大片的五彩光芒,緊接著便有一道長虹從山中飛出,直衝九霄雲外而去。原來在眾人撕殺許久之後,那件埋藏在秦山山脈的神器,也擺脫了自身的束縛,得以重新在世間出現了,眼下眾人看到的光芒和長虹,便是神器脫困之際,所顯現出來的徵兆。

    如若答應將神器割讓給赤,深知神器是何等珍貴的

    人,自然是心中不捨;可是拒絕赤的後果,便是自同門盡數身亡,對此大方真人也不會樂意在權衡了二者的利弊以後,縱使赤心中不願,也不得不答應將神器讓給赤。可是這神器出世的景象及時出現,正好給了大方真人些許緩衝,在他心思飛速轉動之下,終於被他想到了,搶奪神器的最後一個辦法。

    只聽大方真人對自己的同門大聲呼喝道:「孤峰山弟子快些隨本座出手攔阻,萬不能放神器安然離開,看它逃逸的勢頭,定是要另行尋訪安身之處,若是被它得逞心願,我等想要再次得見,就只能待它下次出世之日了。」說完他也不理會旁人的反應,直接帶領著身邊的孤峰山弟子,跟隨那道長虹逃逸的方向追過去了。

    因為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赤對大方真人的離去,竟是沒有做出絲毫的反應,這叫冷眼旁觀的衛衡大為氣悶,立時傳聲催促道:「師叔為何不去追趕神器,反而在場中呆立,莫不是要等那大方真人搶到神器之後,乖乖讓割給你不成?又或是存心要把這等寶物拱手讓人麼?」

    得到衛衡的提醒之後,赤隨即明白了大方真人的心機,他趕忙出言道:「孤峰山的道友勢單力薄,怕是無力攔阻神器,且待本座上前助他們一臂之力,也免得我等空手而歸,回山以後不好交代。此等寶物終究要放在我等手中,方合乎天理人情,總不能讓它埋沒於荒野之中。」

    頃刻間一道火紅色的光芒,便出現在了赤的腳下,卻是他在情急之下,使用上了妖帥修為的高手才能領悟出來的,比尋常御劍飛行的手段要快速數倍的遁光。而赤之所以冒著天劫加身的風險,也要使用遁光的原因,不消說便是為了防止大方真人攔下神器之後,將之據為己有了。

     孤峰山眾人的舉動,跟赤這番近乎直白的話語,立即便讓其他門派,生出了爭奪神器的僥倖。是以在赤離開之後,在場的各派弟子,也相繼駕御著各自的法器追趕過去,就連默認璨陽山佔有神器的普渡禪院也不例外。霎時間場中就只剩下了,對神器歸屬毫不在乎的惠菱宮四人,以及害怕跟眾人相處太久,暴露自己身份的衛衡了。

    看著赤離去的身影,渺語仙子對身邊三位的同門搖頭道:「想不到璨陽山還有此等高手淪落下界,難怪此前撕殺時,從那四個璨陽山妖將身上,看不到任何的緊張了。只不過有此人參與爭搶,此間事情已經不是我惠菱宮可以干預的了,當此情景我等姐妹還是返回仙界為是。」

    渺語仙子的意見,顯然是正中其餘三人的下懷,在向門派前輩盡數陣亡的正心宗跟雲山派掌門,發出幾道通報此間事情的靈符後,進到了同道之間應有的情誼後,四人便向著惠菱宮的所在,沿著跟眾人相反的方向離開了秦山山脈。

     對於惠菱宮四人的離開,衛衡一邊搖著頭回轉璨陽山的陣營,一邊小聲的嘀咕道:「好歹貧道也是堪比仙人的實力,在這修真界的無數修士當中,也算是屈指可數的強者了,可是這些上界高手在離去之前,竟連跟貧道打聲招呼都不捨得,難道這飛昇與否的差距就如此的明顯麼?」言下之意卻是對自己沒有得到應有的尊重,感到萬分的不忿。

    衛衡在那裡大發感慨的時候,赤也追上了大方真人的身形,只聽他對前面的大方真人,厲聲呵斥道:「呔!這件神器注定歸我璨陽山所有,爾等這些小輩就不要再痴心妄想,試圖染指寶物了,還不快些讓開去路又待何時?莫不是要等本座收取神器之前,先拿爾等的血液祭奠寶物不成?」

    那大方真人也沒有料想到,赤竟然冒著天劫加身的危險,在修真界使用出遁光這種法術,此時為了自己的性命考慮,大方真人也顧不得眼前那觸手可得的神器了,趕忙跟幾個同門比劃了讓路的手勢之後,就一起降下身形,給快速奔馳的赤,讓出了追趕神器的去路。

    或許是覺得孤峰山眾人還算通曉情趣,赤隨口稱讚道:「小輩心機還算清楚,知道本座的去路,不是爾等這些後輩所能阻擋的,看在你們還沒有淪落到不可救藥的地步,此番本座便放你們一條生路,不找你們的晦氣了。」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10 01:20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五章 消失


     沒有誇獎大方真人,又或是使用傳音的手段說出這話,那麼為了自己的生命著想,大方真人自然要帶領著同門退出這場爭奪的。可赤不顧大方真人的切身感受,在這眾目睽睽之下,直接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宣揚出來,就等若是在眾人面前羞辱大方真人,以及大方真人所屬的孤峰山了。若是連這等奇恥大辱也可以忍受,那麼大方真人的心性,也只能用軟弱二字可以形容,想來孤峰山的前輩仙人,是不會像現在這樣看中他的。

    不過赤那成年神獸的修為,卻不是只有上仙境界的大方真人所能比擬的,因此即便大方真人有心跟赤拚命,他也很難能傷害到赤分毫。所以那大方真人還是強行壓抑住了心頭的怒火,將這口惡氣憋在胸中,等得出現合適的機會之後,再跟赤另做計較,想他既是身為上界仙人,自身壽元業已近乎無窮,又怎會在乎眼前這片刻光景?

    只顧著追趕神器的赤,可沒有想到過自己這句發自內心的稱讚,會徹底得罪大方真人,要不然赤至少也要在收取神器之前,先行禁錮住孤峰山眾人,免得他們敗壞了自己的好事。可是在前面那件神器的誘惑下,赤根本沒有細想大方真人在聽到自己話語後,心裡面會生出什麼樣的反應,只知道催動身形向前追趕這一件事情了。

     在超越孤峰山眾人之後,赤並沒有花費多長時間,就趕到了離神器不遠的地方,然後他在繼續飛行的同時,也將雙手伸探了出來,在空中虛抓一下。頓時便有一雙法術幻化的大手出現在天上,從神器的兩側合攏過去,看情形是要把神器夾在掌中了。想來面對這兩支小山也似的巨大手掌,左右夾擊之下,那件神器就是跟水中魚蝦一般靈活。也未必有逃脫的希望。

    如果赤此舉針對的是尋常仙器,倒也不會有失手的可能,不過眼前他所要擒拿的,乃是一件上古神器,是以那最終地結果,就不見得符合他心意了。只見那雙幻化出來的大手,只不過稍微阻擋了神器前行的勢頭而已,隨後就被神器衝撞得支離破碎,不能再聚集起來了。赤收取神器的第一次嘗試,竟然是以失敗而宣告結束。

    雖然被神器衝殺出來,但赤心中卻沒有太多沮喪,而他之所以會有這般心思,卻是因為通過這次交鋒,他也試探出了神器根底的緣故。在沒有修士指引的情勢下,任這件神器如何了得。也不過是按照預定的方向飛行罷了,根本做不出轉折躲避的動作。更不能使用出那諸如聲東擊西之類的把戲,此外在衝撞那雙大手地時候。神器的飛行速度也沒有任何的改變,只是倚仗著普通仙器無法比擬的氣力逃脫出來,若是這般情勢依舊維持下去,赤倒是有十足把握將神器收在手。

    隨著心中的越發篤定。赤的臉上也流露出了淡淡笑意,他的雙手再度抓取了一下,天空中便又出現了一雙大手,依照跟先前幾乎相同地路數向著神器抓去。

    可是尚未等赤指揮的大手觸摸到神器。那存心壞他好事地大方真人,便來到了他的身後,對他道:「想不到以前輩這般神通,也不能降伏此物,且看貧道助前輩一臂之力如何?」

    原來那大方真人不忿赤地羞辱,雖然為了保全自家性命,給赤讓開了去路,但也沒有停止追趕神器的腳步,倚仗著赤施展法術束縛神器,所出現的剎那停頓,大方真人和身邊的同門,也趁機追到了神器近前。

    以大方真人地眼力,自是可以分辨出來,赤頭次不能收取神器之後,下一次出手就很難再失敗了,由此他不由得生出了略微為難赤,以報復赤先前出言羞辱自己的心思。

     在向赤解釋了自己的來意後,大方真人便將一道寒光,向著神器前行的道路施放過去。而把這等情形看在眼中後,即使以赤地實力,也只是以為大方真人是要幫他攔阻神器而已。對此以赤的驕傲自不願因人成事,可是他用來收取神器的大手,終究是法術幻化出來的,尚不能跟實物煉製的仙劍比較速度,因而轉眼間那仙劍便超越了大手,追到了神器後面。

    就在赤以為神器在仙劍的攔阻下,無法繼續逃亡下去,準備出手收取時,不知是出於何等原由,那口仙劍非但沒有攔阻神器,反而在神器後面重重的撞擊了一下,頓時

    光點就在天空中閃爍起來,緊接著神器的身影,便因出現,在天上消失不見了,這等情形就像是神器被仙劍打得粉碎似的。

     當此景象即便是以赤的閱歷,也不由得愣在場中,他怎也想像不到,堂堂上古神器居然會毀在一件普通仙劍的手上,要是這件神器的品質,竟是如此的低劣,那麼他們此番辛苦又是所為何來?正心宗和雲山派戰死的那些個弟子,也不必平白葬送性命了,縱然是上仙煉製的仙器,也不會這般脆弱啊!

    這時其餘眾人也趕到了赤的身邊,正好把神器毀滅的過程看在眼中,他們的反應跟身前的赤也沒有什麼區別,都是愣在了那裡好半天都沒有回覆過來。

    許久之後赤終於大聲叫嚷道:「大方小兒,你快給本座解釋清楚其中原因,為何你那口仙劍能把這件神器打碎,難不成你所使用的,乃是孤峰山僅有的幾件神器之一不成?」

    看赤說話時那副氣急敗壞的樣子,被他的嗓門驚醒的眾人心中都不會懷疑,只要大方真人的回答,稍微不符合赤的心思,只怕他的性命就要斷送在赤手上了。不過眾人跟大方真人師兄弟幾人,可是沒有多深的交情,在事發時是絕對不會給孤峰山弟子求情的。

     面對赤這番氣勢洶洶的責問,大方真人也是瞠目結舌,想不到任何言語應對,畢竟他原先的想法,僅是要借助仙劍撞擊的力道把神器撞飛,免得被赤收取得太過輕易,藉以報復赤罷了。此舉在大方真人想來,只要自己提前解釋來意,哪怕這番解釋沒有絲毫真實,赤在收取神器之後,也要顧及孤峰山的顏面,不會因為這個近乎玩笑舉動,傷害到自己的性命。

    可大方真人無論如何也料想不到,這件沒有人主持的神器,竟是如此的脆弱,連區區一下撞擊都抵擋不住,剛接觸到自己施放出來的仙劍,便被撞得粉身碎骨。這就使得大方真人要面對的,赤得不到神器之後的發洩了,以二人實力上的差距,他實在想像不到自己還可以保住性命。

     不過大方真人的心思還算靈活,很快就想到了推脫的言辭,只聽他張嘴解釋道:「其實此事說來也是簡單,那就是這道被貧道仙劍打散的光芒,根本不是神器本體,只是它幻化出來迷惑我等的分身而已,要不然貧道怎能做出,以普通仙劍毀損神器的事情?怕是連上古神人也未必擁有這般本領吧?」

     「你這番見解倒也頗有幾分理,只是本座尚要問你,既然我等追趕的乃是神器分身,那麼這件神器的本體,卻是躲藏到什麼地方去了?此前便是你們孤峰山,首先追趕的神器,若是途中神器發生了變化,你們也應該看得清楚才是,所以這尋訪這神器下落的任務,還要著落在你們身上了。」赤沉吟道。

    其實以赤的閱歷,也不曉得神器是否有幻化分身,躲避對手的靈性,自是無從判斷大方真人話語的真假,在聽到這番有些合理的解釋後,所能做到的也只是這般霸道的吩咐孤峰山眾人了。

     「前輩莫要為難貧道了,以您老人家那成年神獸的實力,尚且覺察不到神器的異動,貧道不過是上仙修為,又能發現得了什麼?說不定在我等追趕神器分身的時候,神器本體早已尋覓到再次潛伏的地方了,卻叫貧道如何尋找它的下落?」大方真人苦笑道。眼下可不適合跟赤正面衝突,為了自己跟同門的性命,便是低聲下氣的哀求赤,大方真人也不在乎了。

    如果是在神器出世之前,又或是眾人正在爭奪神器的歸屬,那麼赤便是將孤峰山眾人斬盡殺絕,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即使是孤峰山的掌門也不會怪罪他。可現在無論是妖魔界來人,還是仙佛界的幾個門派,都默認了璨陽山對神器的所有,赤要是再出手傷人的話,就有些存心生事的味道了,屆時他返回妖界之後,說不得便會因此遭受到族中長老的責罰。

    此外孤峰山眾人若是察覺到了神器的異樣,作為首領的大方真人,又何必會畫蛇添足似的,向著施放仙劍擊打神器,任由眾人追趕分身,他們自己悄悄離開,收取了真正的神器之後,返回仙界向師長邀功豈不是更好?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10 01:20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六章 冒險


     番思量之後,赤也就放棄了繼續欺壓孤峰山幾人的用和顏悅色的語氣,跟他們商量道:「若是本座逼你們去尋訪那件神器,想必你們心中也是不服,自不好因為這等小事,引得貴派跟我璨陽山生出嫌隙。不過本座又不能確認你們言辭是否屬實,所以為了防止你們騙我等離開之後,重新返回此處竊取神器,迫不得已本座也只好會同諸位道友,送你們回轉仙界去了,本座也知此舉有欠妥善,但是別無他法之下,只能這般施為了,尚請幾位不要怪罪才是。」

    以赤成年神獸的修為,在旁邊監視大方真人師兄弟幾人的話,就算他們知道那件神器的下落,也休想在修真界傳出隻言片語的。而孤峰山幾人要想返回仙界,總也要花費些許時間,想來這段光景足夠那件不知躲藏在什麼地方的神器,找到隱匿自己的所在了,屆時縱然是仙帝級數的高手下凡,也不能把它發掘出來了。而赤等人便是受到了對手的欺騙,也不用擔心神器被他人獲得,至於自己的這番辛苦,就當做是下界遊歷好了。

    雖然赤的語氣象是跟孤峰山眾人商量,但是隱藏其中的威脅,他們還是可以分辨出來的,當下那大方真人便應聲道:「前輩這番建議正可以洗刷我等嫌疑,貧道師兄弟又豈有不遵從的道理,只是要麻煩諸位多加辛勞,給我等做個見證了,在此貧道先要為給諸位帶來的不便,說聲道歉了。」

    反正孤峰山幾人也不曉得神器的下落,即使是接受赤的提議,也不會有後悔的心思,而孤峰山在修真界的門戶,更是沒有什麼物件,值得場中這些高手看中,請他們進入也不會有所損失的。是以對孤峰山幾人而言。與其日後被各大門派暗中猜忌本派,倒不如直接邀請在場的各派弟子,監視自己跟幾位同門的行蹤,如此總比為了維護自己的顏面,跟眾人一味強硬,從而惹得他們群起圍攻來得穩妥。

    既然大方真人答應了赤地要求,邀請自己給他們做證,其餘眾人自是樂得從命。畢竟這件神器的價值太過重大,眾人可不願意因為自己的疏忽。從而使得神器落在孤峰山手中,要是這種事情真的發生,那麼縱使眾人的師長不出言責怪,他們自己也會覺得顏面無存。有鑑於此眾人在給各自的陣營,發出了幾道解釋此間經過的傳訊靈符之後,就跟在赤後面,押解著大方真人和他的同門。向著孤峰山在修真界的山門飛去。

    把赤髮送給自己地傳訊靈符閱讀完畢之後,衛衡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些許疑惑。按照此前赤給他的「神物自晦」解釋,神器出世的景象應該不會太過顯眼才是。

    但是衛衡此前所看到的狀況。雖然沒有那種驚天動地的聲勢,但瞞不過聚集在秦山山脈周圍的各派修士的眼睛,跟他想像當中地平淡卻是大不相同。再聯想到以眾人的修為,都沒有察覺到神器有過幻化分身地異動時。衛衡不禁懷疑起來,那件神器並未真正離開過秦山山脈了。

     衛衡之所以產生這番想法的依憑,便是在於這秦山山脈地天地靈氣,依舊是紊亂不堪。沒有絲毫平和的跡象出現了。要知道修士煉製出來的法寶,除了以本體傷害對手的手段之外,還有就是調動周圍地天地靈氣,提升修士法術的威力,而作為最強大法寶的神器,所能擁有的本領,無疑要遠遠勝過修真界那些普通法寶地。

     可是秦山山脈靈氣的紊亂,根本不適合任何法術的釋放,而那件隱藏其中的神器,又有沒有手腳可以使用,想要離開秦山山脈,就必須要借助周圍的靈氣,施展法術方才可行了。因此伴隨著神器的離開,秦山山脈的靈氣總也要有片刻的平和才是,至少神器離開的路徑上,是不應該用如此紊亂的。

    不過任憑衛衡搜尋得如何細心,還是察覺不到秦山山脈的靈氣,出現過哪怕是剎那的平和,這就叫他不得不懷疑那件神器是否是真的出世了。

     當然衛衡看到的景象,也可以理解為,神器離開秦山山脈,所借助的並非是自己的力量,而是周圍的靈氣反彈造成的,而神器出世時的徵兆,解釋為靈氣碰撞所產生出來的,好像也未嘗不可了。但衛衡在秦山山脈修行多年,都不曾見到過這般奇事,為何今日初次返回就得以目睹,世間之事有這麼湊巧的嗎?

    除此之外衛衡相信神器

     山山脈未曾離開,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時的囑咐了。想滄胥終究是天神地位,又怎能預見不到今日的事情,可是他明知上界各大勢力,會派遣門徒爭奪神器,依然要衛衡到秦山山脈尋訪,其中又豈能沒有特殊用意?或許早在當年滄胥便已曉得,這件出自上古煉氣士手筆的神器,必將落入衛衡囊中了。

     出於對滄胥的信任,衛衡毅然進入了修真界三大險地之一的秦山山脈,踏上了尋訪神器的路程。而衛衡心裡也是清楚,當自己擁有了接近普通仙人的修為後,世間無處不在的天地靈氣,對自己的影響也要比剛開始修行時強烈無數倍了,所以此番尋訪神器的舉動,可算得上是以自己性命為代價的冒險了。

     考慮到跟赤間的情誼,衛衡在出發之前,還是向赤髮送了一枚傳訊靈符,也免得赤在回轉妖解之前,找不到自己而感到焦慮。在這枚靈符裡面,衛衡告訴這位十分關心自己的師叔,他突然感悟到了天地至理,隨時都有渡劫飛昇的可能,可是自己的修為提升的又太過迅速,尚未把渾身真元修煉至操控自如的地步,所以很難在天劫下保住性命,為了自己的安全起見,他也只能選擇立即閉關了,還請赤原諒自己不能親身送他返回妖界的罪過。

    「若是赤師叔自己要收取那件神器,看在他對貧道多番照料的情分上,貧道自是不會跟他爭奪。可現在師叔參與爭搶,完全是受到師門指使,未必是他心中的意願,如此貧道收取神器的舉動,卻是可以做到問心無愧了。況且即使師叔是為了自己需要,才會出手爭奪神器,但當他知道貧道也對神器志在必得之後,還會好意思跟後輩計較麼?因而貧道隱瞞他事情的真相,倒也沒什麼錯誤。」衛衡在心裡面暗自盤算道。

    其實這秦山山脈雖號稱險地,但也只是靈氣異常紊亂,限制修士使用法術罷了,倒是不像跟它齊名的「極幽地獄」和「南荒野林」那樣,遍地都是實力強大的妖獸。所以只要進入秦山山脈的修士,擁有隔絕體內真元跟外界靈氣聯繫的本領,縱使深入其中也不會有太大危險。只是修煉到衛衡這般地步,吸取身體周圍的天地靈氣,已經成了自身的本能,想要終止這種修行,卻又是談何容易?

     再者這秦山山脈也只是沒有妖獸的存在而已,還是有大量豺狼虎豹之類的野獸存在的,要是那些沒有刻意錘煉過肉身的修士,遇到這些平日裡毫不在意的生靈,在不能使用法術的情勢下,還是有很大的可能要葬身獸口的。想來修真界還沒有哪個修士,願意成為這種足以流傳後世的笑話的主角吧?

    由此也就不難理解修真界的歷代前輩,為何要把秦山山脈,加入到修真界三大險地的行列了。畢竟丟失性命還是其次,一旦淪落到葬身獸口的下場,可是要連帶自家師門的聲名,都要受到污損的,試問又有誰人承受得起這般後果?在神器出世之前,可是沒有人知道,秦山山脈擁有值得修士冒這等風險進入的寶貝的。

     不過這些尋常修士聞之色變的風險,對眼下的衛衡就算不得什麼了,當他把修煉了上古煉氣士,用來錘煉肉身的法門「無上金身」,修煉到小成境界後,肉身已經比赤這樣的成年神獸,還要強橫許多了,再加上他在世俗界學來的武功,即便不動用法術,山間野獸也不是他的對手,是以倒是不用擔心會落得那最荒唐的下場。

     至於停止吸收外界靈氣的事情,衛衡自問倒是很難長時間保持這種狀態到,不過相對而言,這也是鍛鍊衛衡心神的大好機會,只要他可以安然渡過這番危難,那麼他的心神還不得提升至妖帥地步。要是能借助這般機緣,領悟到修士的破虛境界,跟仙人之間的最後一層障礙,只怕他立時便可以感受到仙界召喚,待得渡過天劫之後,就不用在下界辛苦了。

    在趕路時衛衡也不忘在心中感慨:「好在秦山山脈只是限制修士施展法術,使用神識探察路徑,卻是沒有絲毫妨礙的,要不然在這方圓八百萬里的偌大山脈,搜尋一件至多是臉盆大小的神器,要叫貧道搜尋到幾時?有這番閒情說不定貧道早已飛昇仙界了!」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10 01:20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七章 難斷


    座位於秦山山脈當中,跟修真界隨處可見的高大山巒算不得雄偉的山峰,便是在衛衡記憶中,那件神器出世的地方了。在經過了長達兩個多月的艱苦跋涉之後,衛衡終於來到了這裡,得以去尋找那件自己垂涎已久的神器了。

    在這兩個月的時間裡,衛衡並沒有遭遇到什麼凶險,也很好的控制住了,自身真元跟外界靈氣的聯繫,防止了走火入魔的場景出現。對此衛衡在心中慶幸之餘,也不免覺得有些可惜,這是因為在進山之前,他打算的借助這次深入險地的機會,提升境界的念頭落在了空處。

     現在對衛衡來說,迫在眉睫的事情,自然是尋找那件不知名的神器了,不過要把這整座山搜尋完全,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要不是他還有神識可以倚仗,怕也要花費不少時日才能完成。很快在神識和願力的輪番查找下,衛衡把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一塊人頭大小的黑色石頭上面。

    相對山上的其他物件,這塊石頭是衛衡唯一辨認不出質地的,倒是有些符合上古神器的要求。只是這塊石頭的形狀,跟周圍的其他山石相比,並沒有什麼顯著的區別,與衛衡想像當中的,那古樸混拙的神器品貌,實在是相差懸殊。所以衛衡在心中對自己的判斷,還是略微有些懷疑的,堂堂神器居然是成這般模樣,難道是被煉製出來用於砸人的不成?

    把石頭拿在手中使勁抓了一把後,衛衡心中的懷疑登時便消失了不少,要知道以他那比成年神獸還要強悍的肉身,即使是隨便一抓,也可以捏碎修真界的尋常法寶。可是在同樣的招數下,這塊石頭身上卻連一絲印記都沒有留下來,只能說明石頭的質地,要遠在普通法寶之上了,卻是跟衛衡的判斷又貼近了幾分。

    「叮」得一聲輕響,不知何時出現在衛衡手上。為他立下無數功勞的仙劍「清澄」,已然刺在了石頭上面。而這次試探所得到的結果,跟先前那次並無不同,石頭仍舊是完好無損得出現在衛衡手中。如此景像似乎是在證實,衛衡手中這塊毫不起眼地石頭,便是那件被上界各大勢力趨之若騖的神器。

    將一滴精血逼出手指,點在石頭上面後,衛衡的眼睛裡面就射出了無比期待的神采,等候著神器被他收取的剎那。可是那滴包含著衛衡希望的精血。沒有像他預想的那樣滲入到石頭裡面,而是慢慢的滑落下去最後掉在地上,衛衡第一次收取神器的嘗試,竟是以失敗而告終。

     「看這神器石頭也似地外觀,貧道就覺得有些不對,可不成想它連修士精血也不吸收,想必是隱藏著不少的古怪了。若是貧道想要將它成功收取,怕也要多耗費些心思方能成事了。」衛衡在心中思忖道。「在師尊滄胥傳授的諸般法門當中,就有如何掌控特定器物的招數。如今這般情勢正可以試上一試。」

    想到這裡衛衡便開始了再次收取神器的過程,不過他現在所做的,就不再是逼出精血了,而是將自己的胳膊劃破之後。放置在石頭上空,任由流淌下來大量地精血,把石頭包裹起來。相對於先前那滴精血,衛衡現在所付出的又何止千倍萬倍?為了收取這件神器他倒也是捨得。

     與此同時衛衡也把自己地神識釋放出來。強行精血融會到一起,使精血更方便自己操控。除此之外衛衡還將他修煉上古煉氣心法得來的,惟有煉氣士才可以擁有地,那極其晦澀混沌的氣息加入其中,使得精血的本質跟神器煉製者,那位不知姓名的上古煉氣士地氣息相契合,也便於被神器吸收。

    在衛衡的耐心查找下,終於在被那團精血包裹著的石頭身上找到了,一絲微不足道的縫隙。而在發現這般情景之後,衛衡也來不及多想,直接憑藉心中地感覺,便控制著自己的精血,沿著這條縫隙慢慢向石頭裡面滲透進去。

     當天上的太陽再次升起後,仔細研磨了一天一夜的衛衡,方才把石頭內部的情形看在了眼中。而這充斥著禁制陣法的景象,也證實了衛衡的猜測,這塊石頭的確是他心儀已久的神器。要是換做其他法寶,哪怕是上界仙器的水準,也不可能把禁制陣勢排列得這般密集緊湊,更不會像戰場上的陷阱一般,交錯縱橫聯繫得如此貼近。

    這時衛衡心中卻沒來由的後悔起來,他怎也料想不到,自己不過是要收取這

    而已,便會遭遇到這等危難。按照滄胥傳授給衛要想將這件神器收取,就必須穿透眼前這無數禁制陣勢連接而成,猶如汪洋大海般,不見盡頭的阻攔,找到神器最為緊要的心核,加入自己的心靈烙印方能成功。

     可是構成神器禁制陣勢又豈是易於,只要衛衡稍有不慎,跟它們有了哪怕是極其輕微的接觸,衛衡滲透進來的神識,也要遭受到徹底消散的下場。雖然衛衡除了神識以外,還有更為神妙的願力存在,尚不致落得就此變成白痴的下場,但也要花費上千年的時間,才能將自身的神智恢復至現在的狀態,而在完全恢復之前,他的智力就只能保持在三歲小兒的地步了。

    其實衛衡此刻只要退出神識,就可以避免千年痴傻的悲慘下場,可是他又捨不得這等鍛鍊心神機緣。畢竟修行之路正如逆水行舟,稍有畏縮自身修為就要大幅後退,特別是心神修為更是猶為緊要。但是在闖過面前的難關之後,修士所能得到的好處也是豐厚至極,自己的心神和對天道的感悟,都將有飛速的增長,更無論衛衡還可以趁機收取這件神器了。

    此外尋找神器心核的行為,也是驗證衛衡所學的大好機會,當日在那「南荒野林」裡面,作為衛衡師尊的滄胥,只是將上古煉氣士所創立出來的修行法門,連同需要注意的事項,一股腦的塞給了衛衡而已。但不知是有心還是忘記,滄胥在傳授給衛衡這些功法的同時,卻沒有留給衛衡詳細的解釋,致使衛衡在修行的過程中,時常遇到難以理解的地方。

     要是衛衡可以收取這件出自上古煉氣士手筆的神器,那麼他在日後的修行中,即使不能避免疑惑的出現,但總有了可以借鑑參考的方向,不至於象先前那樣不知所措了。由此這件神器的收取與否,便關係到了衛衡的修行道路是不是順暢了,所以當前的危險,卻是容不得衛衡不去經歷。

    衛衡的神識在神器裡面,小心翼翼的以烏龜爬行一般的速度,前行了大半路程後,總算是摸清楚了神器的部分奧妙,以前在修行中遇到的困惑,也連帶想通了不少,與此同時他那緊張的心情,也隨之放鬆下來。不過此刻衛衡心中又產生了新的疑惑,想滄胥傳給自己的法術如何精妙,可以躲避器物中的禁制陣勢,再加上自己在控制神識前行時,也算得上十分謹慎,但他所收取終究是一件神器,個中經歷多少要有些曲折才是,斷不該如此輕易。

    「莫非其中還有什麼關節,是貧道未曾料到的,又或是那最危險的地方還沒有出現?」衛衡在心中暗自揣摩道,「不過事已至此,貧道已然是沒有了退路,前面便是有刀山火海攔阻去路,也不能回頭逃跑了,要不然貧道今生休想收取此物。惟有勇往直前才是道理,正好也讓貧道再度品嚐一次,那驚心動魄的滋味!」

    不過當衛衡的神識深入到,神器心核所在的位置後,還是沒有遇到過像樣的驚險,而按照滄胥傳授給他的法門,只要在前面這兩顆分做黑白兩色,共同組成神器心核的圓珠上面,留下自己的印記,這件神器就將被衛衡徹底收取了。不過就在這等緊要關頭,衛衡的神識卻十分突兀的停了下來,在兩顆圓珠的跟前徘徊起來。

     「也不知把這神器心核分做兩半,是不是為了防止他人收取,所設下來的圈套,要是貧道貿然進入,可就要危及自身了。不過師尊傳授的法門上面,好像是有過記載的,確實有心核分做多處的器物,想要妥善收取的話,也只是要在這些心核上面,同時刻下印記而已,由此而言這件神器的心核,分成這般的模樣,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這時衛衡卻是陷入了難以決斷的境地,「可是當此情景稍有失誤就要傷到自己,卻叫貧道怎敢輕易選擇,難不成要等神器出言相告麼?」

     衛衡心中也是清楚,越晚做出決斷對自己的傷害也就越大,半晌過後他咬牙道:「當斷不斷,反受其害。大不了耗費千年光陰,重新修復心神便是,反正這秦山山脈也不會有修士往來,倒是不虞有人打擾,還不如殊死一搏來得爽快。」說完衛衡就把的神識分成兩股,向那黑白兩色心核衝了過去。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10 01:26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八章 收服


    到所謂的仙凡之別,竟是如此的簡單,虧得貧道先前性命,也要領悟這等境界,現在回憶起自己的作為來,總覺太過蠢笨了一些。」將神識從神器當中召喚回來後,衛衡發出了這般的感慨。

    然後衛衡立時改變口氣,放開嗓子破口大罵道,「這件神器也不是好東西,明明是早已破損的物件,卻偏要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害得貧道為了自家安全,好半天都不敢決定是否收取於它,想不到區區一件器物,也敢有此等心思著實可惡!」

    原來當衛衡把他的神識,投入到那黑白兩色圓珠上面後,隨即便把那件被他拿在手上的,石頭也似的神器徹底收服了。緊接著那蘊藏在神器心核裡面,跟神器切身相關的訊息,在被收復的一剎那,便湧入到衛衡的識海裡面。

    在這些衛衡被接收到的訊息之中,不僅包含了神器名稱以及用途的介紹,還有那些讓衛衡害怕不已的,無數禁制和陣勢的解釋,絕對稱得上是海量,饒是衛衡在接受滄胥傳承時,曾經擁有過類似的經歷,也被折磨得頭痛欲裂。

     雖然礙於自身的修為,衛衡尚不能把所接收到的內容,全部消化吸收得乾淨,但僅憑藉他在片刻間,所領悟通透的那一小部分,也足以幫助他突破破虛境界的桎梏,讓他體會到了只有渡劫飛昇以後的仙人,方可以接觸到的,更為博大精深的天道了。此時衛衡所擁有的實力,才真正算得上是不屬於修真界,只要他心中願意,馬上就可以引動天劫降落,待得渡劫成功之後,就可以安然飛昇仙界,繼續他的修行去了。

    通過這些訊息衛衡也知道了,他可以輕易收取神器的原因。就是早在無數年前,這件神器就已經出現了破損的緣故。以眼下神器所擁有的狀態,根本發揮不了自己的神通,即使擺脫了自身的束縛,得以重新出現在世間,也只能呆在這處山樑上面而已,想要離開除非被人收取,否則根本動彈不得,更無論傷害衛衡了。

    至於先前引發正邪兩道弟子追趕地光芒。也不是這件神器幻化出來的分身,而是一塊被它出世時的威勢反彈出來,在它洩露出來的氣息,浸透了無數歲月後,吸收了不少天地靈氣的山石罷了。要不然以那孤峰山的大方真人,不過是上仙境界修為,即便所使用的仙劍乃是為了爭奪神器。師門前輩特意賜予的上品仙器,也不能毀損堂堂神器所幻化出來的分身。

     而神器之所以會是石頭模樣。卻是由於它自身地毀損,無法抑制氣息的流露。從而引得秦山山脈那紊亂不堪的天地靈氣,聚集在它的周圍所形成的外殼了。只不過這石頭也似的外殼,因為攙雜了這件神器洩露出來的,一絲微不足道地氣息。再加上幾乎跟神器連成了一體,就使得外力很難損壞了。

    試想在神器自身都已出現了破損,那麼它內部那些密集緊湊的禁制和陣勢,又怎能保持原先地完整?有了這等便利的條件。身為上古煉氣士傳人地衛衡,對上古法門又十分的熟悉,還有滄胥傳授給他的法術,也像是專門為了這種情景所創造出來的,衛衡想要收取這件神器也就算不得困難了。要不然縱使衛衡所使用地法術如何精妙,但以他此前僅相當於普通仙人的實力,卻是連將神識送入到神器內裡都未必擁有,又何談將其收取?

    這時隨著衛衡的收取成功,那包裹在神器外面的石頭外殼,也按照衛衡地意願,從神器上面脫落下來,最後留在衛衡手中的,就只有一面手掌大小,除了背後有三個上古文字之外,通體沒有任何花紋裝飾,除了一處極為明顯的缺口之外,看不出任何特別的銅鏡了。

     在衛衡的虛心鑽研下,他對上古文字的理解,也達到了極其精通的地步,因此他很容易便得出了,那三個上古文字的含義,正是這面銅鏡的名稱「陰陽鏡」。從這面「陰陽鏡」的心核傳來信息,衛衡也知曉了它的作用,相對於其他神器而言,這面「陰陽鏡」不論是用於攻擊還是防守,都沒有什麼了不起的效用,就算是跟上界的那些極品仙器相比,也強悍不了多少。不過這「陰陽鏡」卻有一個特殊的本領,那就是可以按照主人的心意,將他傳送到任何地方,只要法力足夠支撐即可。

    要知道在衛衡飛昇後,

     對的就是仙界各大勢力了,而各大勢力佔據仙界的時億年計算的。是以單憑各派那難以計數的後輩,也可以把衛衡輕鬆淹沒,即使衛衡的實力提升幾十倍也是毫無用處。因此「陰陽鏡」這件最適合逃命的神器,能給衛衡提供的幫助,反而要比那些攻擊防守,都勝過它的神器要強上許多,也難怪滄胥會在臨別前,特意指點衛衡收取它了。

    雖然是初次得見,但是對銅鏡上面的缺口,衛衡總有些怪異的感覺,就好像他在什麼地方見到過,跟缺口相吻合的物件似的。霎時間一道靈光閃過衛衡的心頭,隨後他就從乾坤袋裡面,把當年在東海海域,用一枚在修真界異常珍貴的玄精,從寧玉仙子手中交易來得,那塊兩個人都無法辨認來路,質地又無比堅硬的精石拿了出來,向著「陰陽鏡」的缺口湊了上去。

    通過「陰陽鏡」的缺口上面,閃爍著的紅色光芒,以及自己雙手所感受到的,越來越強烈的引力,衛衡已經可以確認,這塊精石就是「陰陽鏡」破損掉的那部分了。只是不知是因為什麼原故,這塊碎片竟然落在了跟秦山山脈,相距甚遠的修真界中,被那寧玉仙子偶然得到。

     「貧道早就覺得這塊精石定然不是凡品,想修真界的各種材料,何曾有過這般古怪的外型,以及如此堅硬的質地?」衛衡嘆了口氣道,「以一枚玄精便換得這塊神器碎片,在這樁交易上面,貧道可是佔了寧玉仙子好大的便宜。不過事情如若是此等情形,貧道以前看在寧玉仙子顏面,為薇雪仙子護法的舉動,可就抵消不了這樁因果嘍,卻叫貧道怎樣了結此等人情?」

    在這番嘆息過後,衛衡將「陰陽鏡」收在了體內,那塊從「陰陽鏡」身上脫落下來的碎片,也被他重新收回到乾坤袋,又見他愁眉苦臉的說道:「按照師尊滄胥傳授的法門,要想煉製出象『陰陽鏡』這般品質的神器,至少要擁有神人實力方才可行。就算要修補破損的神器,也要達到堪比大羅金仙的地步,凝練出『紫炎虛火』或可嘗試。可是貧道現今尚在修真界廝混,不知要修煉到什麼時候,能夠達到這般境界,得以使用這面『陰陽鏡』了。」

    仙界的實力劃分跟妖界相同,都是分為六個等級,依次是天仙、上仙、大羅金仙、玄仙、仙君、仙帝,各自對應妖界的大妖、妖將、妖帥、妖王、妖君、妖帝。只是在達到大羅金仙的地步後,就需要各界主要門派的承認,才可以改變稱號了,因此衛衡那便宜師傅菊坍上仙,即使擁有了跟赤相提並論的實力,也只能以上仙自居。

    而讓衛衡羨慕不已的「紫炎虛火」,乃是修士所能修煉出來的火焰的一種,比之「三昧真火」要高出一級,但威力卻強大了千百倍。以這種火焰的了得,即使是在高手如雲的上界,至少要擁有仙君實力,自身又通曉極其高明的火繫心法,才可以修煉出來。若非衛衡體內運轉的,乃是那上古煉氣心法,他又怎能有此等奢望?

    現在衛衡體內的真元,甚至超越了尋常天仙,即使比上仙也只是稍有遜色。而此前衛衡最為薄弱的,尚處在修真界範疇的,對於天地至道的理解,但也通過適才的感悟,達到了普通天仙水準了。此外衛衡最為強悍的地方,便是他的心神了,早被赤確認為妖將境界,在領會神器所傳來訊息的同時,更是突破到了妖帥也就是大羅金仙的地步。

    不過心神達到大羅金仙的地步,並不意味著修為可以很快提升到相同的境界,所以衛衡要想臻至大羅金仙的地步,還需要花費很長的時間。

     仔細籌劃了半天,衛衡自言自語道:「以貧道的修為推算,飛昇仙界之前所需經歷的天劫,定然是非同小可,能否渡過實難料想。在眼下這般時刻,不思如何抵禦天劫,只是算計著怎樣修煉至大羅金仙水準,不免有些好高務遠了,對於此等事情卻是不必急於一時的。」說完衛衡便喚出「清澄」,衝著旁邊的山壁劈了下去,而他這般作為的目的,便是要在此處挖掘一個山洞出來,免得在領悟剛才「陰陽鏡」傳送過來的訊息時,受到不必要的打擾。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10 01:26
正文 第二百五十九章 故友


     衡在收服「陰陽鏡」時,順便領悟通透並藉以提升自僅是他接收到的訊息的一小部分而已,其餘那些不是限於修為無法掌握,就是需要長時間的鑽研,而衛衡所能做到的,也只是把它們記在心裡,留待日後再做算計。因此衛衡方敢在靈氣異常紊亂的秦山山脈閉關,畢竟參悟修行法門是不需要使用真元的,自是不用在乎被周圍的靈氣,引誘得走火入魔,而仰仗著秦山山脈的凶險,也不用擔心其他修士打擾自己。

    當各大勢力爭搶神器的紛爭,結束了二十多年後,衛衡也從閉關當中睜開了眼睛,只見他嘴角間帶著一絲微笑感嘆道:「原來擁有可以借鑑的器物幫助修行,確實要比獨自摸索快速許多,要不然貧道此番怎能得到如此眾多的好處。同樣是閉關修煉,貧道在『南荒野林』花費了幾十年的光景,不過將道心從分神境界提升至破虛境界,心神修為也只能比擬尋常天仙。

     可現在通過對這面『陰陽鏡』的研究,不過是花費了二十年的修行,就領悟到了跟上仙境界的天道,心神修為更是突破到大羅金仙中期,隨時都有進入後期的可能,真可謂是勇猛精進了。只可惜貧道的師尊太過懶散,傳授給了貧道修行法門以後,就找不到他的蹤影了,要是有他在旁邊指點,貧道所得又豈止這般,怕是真的成為大羅金仙也未嘗不可。」

    把心中的感慨發洩出來後,衛衡看也不看曾經呆過的山洞,抬起頭來哈哈一笑,便展開身法向山外奔去,而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要在渡劫飛昇之前,探望以往的故人是否安好了。反正這秦山山脈正好是坐落在世俗界中,即使衛衡從相反的方向返回修真界,也佔用不了他多少工夫,至多是多饒幾步遠路罷了。

    在衛衡離開世俗界的百多年裡。身為他至交好友的趙守仁,過得可是越發的順暢了,非但在武學上面,借助衛衡對他地指點,佔據了當今武林第一高手的寶座,被齊國兩代皇帝奉為護國親王;他的三個兒女也各自擁有了大宗師的名頭,跟他一起成為了世人仰慕的對象;即使是衛衡在永樂宮的那些僕人,所創立出來的門派,也在他的刻意維護下。被尊為當今武林第一門派,門下弟子何止千萬計。

    擁有了這些足以流傳後世的事蹟,沒有見識過修真界是何等場面地趙守仁,即使立即身死當場,也不會有什麼遺憾了。因此在妻子故去之後,趙守仁便覺得世間再沒有可以留戀的事情,毅然拋棄了自身的榮華富貴。強行霸佔了沒有人煙的孟津故地,躲在那裡閉關修行。想要領悟曾經在衛衡身上見到過的「氤氳紫氣」。

     也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趙守仁今天並沒有像往常那樣。在他居住的草廬裡面靜修,而是坐在門口曬起了太陽,一味苦修終不是正途,勞逸結合才是道理。正當太陽快要下山。趙守仁也準備要回轉草廬時,一道十分熟悉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只聽來人輕笑道:「相比當年在中涼城地忙碌。現在的趙大哥過地日子,可是太過清閒了,真叫小弟好生羨慕啊!」

    能夠毫無聲息的出現在自己身前,可見其修為定然在自己之上,這是聽到聲音出現後,趙守仁心中最先生出地反應。不過因為趙守仁早已看淡了生死成敗,倒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奇,連運功防備的姿態都懶得做出,只是慢慢的轉過身子,向來人說話地地方看了過去,想要看清楚是何方高人,能夠修煉到超越他這位被天下公認的第一高手。

    可惜趙守仁看到的,依舊那沒有任何生氣的茫茫荒野,哪裡有活人地身影出現過。可就在趙守仁轉身的瞬間,來人的話語也全部傳入了他的耳朵裡面,由此卻叫他流露出了幾分驚訝,畢竟自從他被加封為護國親王后,縱然是以前軍中的生死兄弟,也不敢跟他稱兄道弟了,來人乃是何等身份,居然敢出此妄言?可是這道聲音又是十分的熟悉,應該不是外人才是。

    這時只聽來人懶洋洋的再次出言道:「趙大哥不必四處搜尋了,小弟就在你的草廬裡面歇腳,你若心存疑惑只管進來便是。難道堂堂天下第一高手,還會畏懼他人加害不成?此事要是流傳出去,怕是要嚇壞不少人了。」

    或許是覺得來人所言有理,趙守仁讚歎似的拍了一下巴掌,自嘲一

    和道:「這位朋友說得不錯,老夫此舉確實顯得太過有些失禮了。」說完他徑直向草廬走了過去,想要知道是哪位故人,跟自己開這等玩笑。

     當趙守仁進入草廬之後,他不由得愣在了那裡,眼前這個身穿黑色道袍,站在門口迎接他的,不是早在百多年前,就已經進山修道,被整個武林奉為傳奇的衛衡又是誰人?只不過這衛衡長得也太過年輕了一些,怎麼直到現在他仍舊是十八九歲的模樣,絲毫不見衰老出現,莫非是他修道有成的緣故麼?

     不過故友重逢的喜悅,很快便打消了趙守仁的疑慮,只見他大笑著向衛衡衝了過去,一把將他抱在懷裡道:「想不到百多年不見,兄弟你還是這般稟性,剛見面就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驚嚇為兄,難不成你當誰人都跟你一般膽量嗎?」以二人當年的交情,相互間根本不在乎那些無謂的禮節,倒是省卻了太多的客套了。

     二人不顧身份的抱在一起,好生嬉笑了一會兒後,趙守仁方才從喜悅當中醒悟過來,用剛鬆開的雙手,使勁拍打著衛衡的肩膀發問道:「怎麼領悟了你追求的天道了麼?為兄猜想你定是得償所願了,要不然以你那種脾氣,平白無故怎會捨得回來看望我這個大哥?」言下之意顯然是在責怪衛衡,離別以後就不再互通消息的罪責了。

    「自從小弟決心尋訪仙道,倚仗自身運數著實遇到了幾樁仙緣,再加上自己修行也算努力,過不多久就要飛昇仙界了,此番入世正是特意看望大哥,順便跟你告辭的。」衛衡也沒有向趙守仁解釋,修士不能隨意進入修真界的道理,只是笑著跟趙守仁通報他此行的原因。

    聽到衛衡的話語,趙守仁稍微沉吟了片刻突然問道:「眼下為兄有樁疑問,尚要請兄弟直言相告,不知道以為兄的資質年歲,現在修道可還來得及嗎?如果為兄還可以修道的話,兄弟可否指點一二?」

     「大哥何時有了這般想法,難道你捨得放棄家國天下,不再掛念大齊江山了麼?」衛衡沒有直接回答趙守仁的問話,而是有些好奇的反問道。要知道衛衡當年向趙守仁說出,自己要遠離俗世尋仙問道的意願後,趙守仁可是擺出了無數道理,勸解了他好半天的時間,現在趙守仁也生出了修道念頭,衛衡自然要打探究竟了。

     「家國天下自有當為者為之,已然用不著為兄多費心思了,難道你當為兄還看不破這般道理嗎?」然後指著自己滿頭的白髮,趙守仁對衛衡苦笑道:「自從你嫂子逝世之後,為兄在一夜間哭白了頭髮,當時便覺得人生已然沒有了趣味,真想追隨你嫂子與地下。只是為兄心中也是清楚,按照你嫂子的脾氣,若是為兄做出如此不爭氣的事情,只怕她在天上也不會安心,因此才強行抑制住了心中的想法。

    可為兄在前半生中,幾乎品嚐到了世間的所有安逸酣暢,如果再要奢望其他作為,怕是要鬧出無數的殺戮方能得逞,而這也不是為兄樂於見到的,無奈之下為兄也只得效仿兄弟,去尋求那茫茫天道了。不過為兄的資質跟兄弟相比,可是差得太多了,使用了無數方法,耗費了百餘年的苦功,也不能修煉出絲毫的『氤氳紫氣』,卻叫為兄鬱悶不已。好在兄弟還記掛著為兄,知道在成仙之前回來跟為兄道別,試問現在仙緣就在眼前,為兄又怎能放棄?」

    其實衛衡此行除了要探望故人之外,還有便是要試探能否將趙守仁渡化修道,好在將來成為他的助力。而衛衡有這般考慮,卻是因為他曾經立下過誓言,要把菊坍上仙的道統發揚光大的,如此自是少不了在仙界開創門派。可衛衡也知道自己帶領弟子跟各派爭雄,或許算不得難事,但是打理整個門派的瑣事,卻不是自己的長項,還需要另外尋找幫手才是。

    有鑑於此衛衡在回想了自己的全部經歷後,也只是聯想到了一個人選,那就是他在世俗界的好友趙守仁。趙守仁在治理國家上的能力,衛衡可是瞭解的異常清楚,以這般本領幫他打理一個門派,當然也不在話下。而把這個天大的包袱,讓趙守仁分擔大半,衛衡多少可以空出些許時間修行了。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10 01:27
正文 第二百六十章 承諾

    開秦山山脈之後,衛衡就已經覺察出來,上界對他的強大了,看樣子他在修真界怕是停留不了太多時間,因此才會急於渡化趙守仁,接引其踏入修行的道路。只不過衛衡也清楚趙守仁為人,是那種對家國天下極端負責的,對於勸說他拋棄世俗界的牽掛,衛衡委實沒有多少信心。

     不成想尚未等衛衡開口勸說,趙守仁卻搶先向他發出了,希望他指點修行的請求,就不免叫衛衡覺得喜出望外了。可是為了加深趙守仁對那個不知什麼時候,他才會創立出來的門派的忠誠,衛衡還是故做矜持的笑罵道:「大哥這番盤算也太過精妙了一些,要知道尋本書轉載拾陸k文學網常修士,無不是自幼跟隨師長修煉,吃盡了常人難以想像的痛苦,方才有飛昇仙界的可能。可你居然在享盡了人間富貴之後,還妄想修煉成仙,難道就不怕遭受天譴嗎?」

    「聽兄弟這番話語,為兄此生就只能虛度光陰,再也沒有修行的可能了嗎?」適才趙守仁還是滿懷希望的,等待衛衡的答覆,可是衛衡說出來的言辭,卻把他的希望打擊的支離破碎。不過聽衛衡說話時的語氣,此事好象還有通融的餘地,趙守仁還可以帶著最後的一絲憧憬,用顫抖的聲音發問道。

    「大哥你還不瞭解修行有何等禁忌,自是不會明白像你這樣出身皇家的人,是根本不適合修行的。」衛衡唉聲嘆氣道。「大哥可知像你這樣,出身皇家享受世間萬般富貴,本就是天大的福緣,若是再要強求仙道,就不免有些貪心不足了。試問在覺察到這等事情之後,上天又豈能放任你安心修行,說不得就要降下天劫懲處與你,屆時便是轉世投胎的機會,也不會給你留下的。」

    趙守仁對於修真界的規矩可是毫無所知,自然不會曉得衛衡形容出來的凶險。只是用有些茫然的眼光看向衛衡,想要從他那裡知道,為何自己出身皇家就不能修行得道,難道自己前半生享受的富貴,居然是修道的障礙不成?

    看著趙守仁那副可憐模樣,衛衡心中不覺有些好笑,不過為了加深趙守仁對門派地感情,他還是十分詳細的把修真界的情形,向趙守仁解說了一遍。而在衛衡的解說當中猶為注重的。便是那因果牽扯對於修士飛昇上界時的影響,以及天劫的威力究竟如何,其用意自是不言而寓了。

     隨後衛衡又斬釘截鐵的斷言道:「大哥既是出身皇家,自然清楚皇家對世俗的影響是何等深刻,這種影響就是我輩修士所說地因果了。試問有如此眾多的因果牽扯,就算大哥不怕上天責罰,可是傳授你修行法門的修士。卻不得不生出畏懼,若是上天因為他牽扯太多因果。在渡劫時提升天劫的威力,那麼他幾萬年的辛苦。就要因此而付諸東流,換做大哥可會樂意?

    除此之外還有更為可怕的事情,那就是上天降下災禍所針對的,不是傳授你修行法門地修士。而是他身屬的門派,在浩蕩天威之下,便是將你整個門派徹底滅絕,也不是沒有可能。還請大哥仔細思索。在這般威脅之下,又有哪個修士敢收取皇家子弟為徒,就算他不在乎自家性命,總也要在乎門派存亡吧?」

    「罷了,既然是天意難違,為兄也只好認命便是,適才所言就此作罷,兄弟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了。」聽到衛衡地解釋之後,趙守仁豈能判斷不出,自己此生已經跟仙道無緣了,當下他有些頹廢的搖手道,「過些時日兄弟就要飛昇仙界了,為兄不過是世俗凡人,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入你法眼,就不給你送賀禮了。但是那修真界沒有出產地好酒,為兄這裡還存有不少,都是皇家珍藏的極品,今日你我可要好生痛飲一場。此酒既是為了我二人再度重逢,也是提前慶祝兄弟得道成仙,你可不要出言拒絕才是。」

    「大哥何以說出這般喪氣的話語,難道你真的不想修道了麼?要知道這般事情也不是不可以取巧地,你可不要把心中希望徹底斷絕啊!」衛衡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呵斥道,不過聽他說出來的話語,總有些調侃的味道存在裡面。

    「得以修道自然是為兄地願望,可為兄的出身兄弟你也清楚,想來那些世外高人不論是出於何等目的,都是不會收留為兄的。雖然兄弟也通曉修行法門,但是不久之後便要渡劫飛昇了,為兄又怎能為達成自

    ,而加重你渡劫時的負擔。」把衛衡的勸說聽在耳眼睛裡頓時射出了道道精芒,不過很快他又想通了個中情由,恢復了原先那消沉模樣。

     「小弟以百多年的時間,便由區區世俗界武者,修煉到現在這堪比仙人的地步,達到了尋常修士,至少要花費數萬年時間,方可企及的境界,若是不做下幾件逆天之事,又怎會有現在這般成就?既然如此小弟豈會在乎多增添一樁?難道不指點你怎樣修行,上天便會放棄追究小弟,降低天劫的威力麼?」衛衡滿身傲氣的安慰趙守仁道。

    「聽兄弟這般言語,莫非你要指點為兄修行不成?你要是做下如此行徑,就不怕禍及師門麼?」趙守仁焦慮道,他本已對修道喪失了希望,此時忽然聽聞衛衡不惜觸怒上天,也要傳授自己修行法門,心中的激動自是可想而知。便是因為此等緣故,趙守仁說話時的聲音都低沉了許多,若非衛衡修為深厚,恐怕也只能聽到他在低聲念叨,卻辨認不出他的言辭為何了。

    「不錯,只要大哥不怕日後渡劫時,天劫威力增強百倍,小弟便是將本派功法傳授與你又當如何?至於師門怪罪與否,不巧小弟的修行法門,乃是無意間得來的上界仙人傳承,並且家師也在其他仙人的圍攻下落敗身亡,因此便是將大哥收在門下也是無妨,除非上天讓家師立時復生,小弟才會有些許顧慮。」衛衡滿不在乎的說道。

    聽著衛衡這番解釋,趙守仁的眼睛慢慢紅潤起來,畢竟他現在已經知道了因果糾纏對修士的危害,也清楚了衛衡傳授自己修行法門,要擔當多少風險。只是以趙守仁的稟性,自不願因為自己的原由,害得衛衡這位故交好友,在天劫下受到什麼損傷,從而耽誤他飛昇仙界前程的。

     有鑑於此趙守仁還是搖頭道:「兄弟這番好意為兄心領了,不過為兄是否修道,還是不勞兄弟費心了,這上天意願還是不好違背的,大不了為兄了結了今生因果,轉世投胎之後再度修行便是。以為兄這把年紀,兄弟也不用等待太場時間,就可以渡化為兄修道了,想來此等小事應該不會耽誤兄弟飛昇吧!」說完之後他又自嘲似的笑了笑。

    此時趙守仁尚不清楚的便是,由於衛衡修煉的上古煉氣心法威力太過強大,使得不論他積攢了多少的功德,又或是做下了什麼滔天惡行,在飛昇上界之際,都要面對那最為恐怖的,比第九次散仙天劫還要厲害數倍,修真界從沒有傳聞過,哪個修士可以渡過的九九重劫。所以衛衡便是傳授給趙守仁修行法門,對於自身也是毫無傷害的,相對於上古煉氣士的飛昇,收取皇家子弟為徒,也就算不得大事了。

    只見衛衡輕輕一笑道:「其實小弟之所以要傳授大哥修行法門,未嘗沒有將本派傳承託付給大哥的用意,畢竟小弟修行的年限比不得其他修士長久,根基自然談不上穩固了,卻是要在渡劫之前,將本派道統傳承下去,也免得師尊宏願無人發揚。」此話說完衛衡也不待趙守仁出言反對,徑直便把那菊坍上仙的事蹟,給他複述了一遍。

     當衛衡看到趙守仁的眼中流露出義憤填膺的目光時,他已然在心中確認,自己的話語徹底打動了這位兄長了。隨即衛衡更是感慨道:「若非小弟當年處事不當,跟修本書轉載拾陸k文學網真界大派交惡,也不會在他們的追殺下,遇見尋常修士難以想像的機緣,修煉至眼下這般境地了。不過也正是因為小弟修行過於迅速,在飛昇之前是無法達成師尊的心願了,可是此事卻又委實要緊,非是象大哥這樣脾氣相投之人,小弟實難將此等重任託付與他。」

    以趙守仁對衛衡的瞭解,自是不會懷疑衛衡在因果渡劫,這等在修真界盡人皆知的事情上欺騙自己,也相信菊坍上仙的事蹟,不是衛衡捏造出來的。所以在聽到衛衡的解釋後,趙守仁非但沒有責怪衛衡,在即將飛昇前才想到自己,反而是早年那憂國憂民的稟性再次爆發,對衛衡大包大攬的說道:「兄弟只管安心應對天劫,將傳承道統的事情交給為兄便是,縱然礙於自身因果,為兄未必有飛昇仙界的希望,但也不會叫菊坍上仙的道統就此斷絕。」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