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諾諾的想說什麼,程風破用眼神制止了他,“大狗,我坐鎮期間會幫助你”,說完緩慢的看著哥四個,“初期我想投入100萬進行草場的開發,我預想的資本是一千萬,如果我們招股之後資金不夠的話,我們去貸款,同時投保,有了保險,股民的心理才能安穩。哥幾個看這樣行嗎?”。
哥幾個沒有說話,但是心裡都震驚程風破的大手筆,一千萬,多麼龐大的數字,那是多少錢那!
程風破從容淡定的含笑注視著大家,一千萬,那塊無垠遼闊水草肥沃的草甸子這段時間他已經去了無數遍,如果種植優質飼料草,只要無太大的自然災害,那一年下來它的產出就會翻翻,就算有自然災害,自己投了保險,那也是穩賺。他安排汪洋負責草場承包事宜,是有一定的私心的,計畫,吸股,管理,經營,銷售,這一個完整的企業運作輪回下來,歷經歷練錘打的汪洋就會成長起來,就能承擔更重要的職務,雖然,現在看草場是虛無的,但是,將來它的利潤會淩駕於糧食販運的。
看著大家沒有異議,程風破不容置疑的說道:“笑歌,肥豬明天起你們兩個開始進入工作角色,汪洋給你兩天準備,兩天之後,深入到各村屯宣傳,並適時透露是因為有城裡人要打草甸子的主意,咱們為了保護鎮民的利益才站出來的,下週四,鎮集市時召開諮詢及入股大會,所以,汪洋你多擔待點”。
“放心吧,破哥,我會做好”。沒有多餘的話,汪洋憨厚堅定的回答。
週四的鎮集市是愛農鎮每週最熱鬧的時候,每週才一個集市,集市上出售的商品涉及到農村用的應有盡有,十裡八村的人都來趕集,人頭攢動,人流如海。
本週四的鎮集市更勝於往次的熱鬧,在“神農集團”的辦公樓前,人山人海,大型的廣告宣傳畫圍成的一塊空地裡人們嘰嘰喳喳的詢問著,汪洋深入村屯的宣傳是成功的,前來諮詢的人熱情高漲,很多人在諮詢大會上直接簽訂認股書,程風破和汪洋帶領一些工作人員耐心的解答農民的疑惑,有序的組織認股。
就在程風破為這農民們高漲的熱情,而心底竊喜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一看來電是郭主任的,程風破連忙接聽電話。
電話那頭是郭主任急迫的聲音:“鳳破呀,你們先別整了,出事了!”。程風破的心咯噔一下,“郭叔,您別著急,您慢慢說”。
“我能不著急嗎,草場出事了”。
“草場怎麼了?”。
“我剛剛得到消息,那些城裡人通過上面給咱們鎮裡施加了壓力,鎮裡沒有辦法,同意他們承包那片草場,現在,他們來了很多人,正在那裡丈量規劃呢”,郭主任一口氣說完。
“什麼!”,聽到這個消息,程風破驚呆了,太快了,這些城裡人鎮是鐵了心要拿下這塊草場。
“郭叔,你在哪裡呢,鎮裡和他們簽合同了嗎?”,穩定了一下,程風破急問道。
“我在草場呢,鎮裡還沒有和他們簽訂合同,也怕有什麼意外出現,鎮裡現在也在觀望,如果沒有什麼大的風波,鎮裡就會簽”。
“那好,郭叔,你繼續在那裡盯著,我馬上到”,說完程風破關掉電話喊過來正拿著DV機拍攝招股火爆場面的汪洋,“告訴大家停下來”。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汪洋,按照程風破的吩咐,告訴工作人員先停下來。
程風破跳上一張桌子,雙手輕輕的虛按,平靜了因突然停下來而躁動的人群,咳嗽了一聲,程風破聲音氣憤激昂的說道:“鄉親們,我剛剛接到一個不好的消息,沒有辦法,所以停下來。剛才,就在剛才,那些城裡人通過上層關係,不顧我們全體鎮民的民意,暗箱操作要承包那塊我們的草場,現在正在那裡丈量規劃那!”,人群一片騷動。程風破接著鼓動道:“鄉親們,那是我們的土地,那些城裡人要從我們的手中搶走那塊草原,要把我們從那塊草原上趕走,我們能同意嗎?”。
“不同意,我們堅決不同意”,底下的人群群情激奮。
“我們要捍衛我們的權利,保護我們的土地,那是我們很多養殖戶賴以生存的草原,那是我們“神農集團”將來要帶給大家財富的土地,所以我們不能同意”,程風破揮動著拳頭引領大家的情緒高呼著。
“堅決不同意,把那些城裡人趕走!”,人群憤怒了,聲浪排空。
“走,我們去把他們趕走”,說完程風破跳下桌子,拉過汪洋,低聲說道:“打電話給韓鑫,把所有退伍兵都調來,你拿著DV遠遠的拍攝全部過程,發生了什麼都不允許你過去”,“破哥,那萬一”,擔心萬一出事的汪洋剛要說什麼,程風破斬釘截鐵的說道:“照我的話做,絕對不得違抗”,說完程風破鑽進早晨返回來停在門口的小客車裡,發動汽車高喊著:“走啊,去搶回我們的土地!”,說完打火啟動,身後的人群坐車的,騎車的,開車的,趕車的,匯成一股洪流滾滾的向草場進發。
草場離鎮政府十多裡地的路程,當程風破他們作為人流車龍的龍頭趕到電話裡郭主任告訴程風破的地點時,那裡停放著大大小小10多台車,一些人正在那裡邊拿著尺丈量,邊往圖紙上標記,有幾個西裝革履的人站在那比比劃劃的指揮著。
程風破和隨他車一起來的人下了車,那些人也注意到了絡繹不絕,先後趕到的鎮民,但是在那幾個趾高氣揚人的指揮下旁若無人的繼續工作。
程風破帶著陸續彙集的鎮民走到郭主任陪同在一旁的幾個牛皮哄哄的人面前,一臉嚴肅的問道:“請問,你們誰做主?”。
一直臉朝著草原的幾個人,就象沒有聽見一樣,只有一個助手模樣的人一臉不屑的轉過頭看向程風破,哼哼著問道:“怎麼的,你有事呀?”。
同樣的傲慢,程風破冷厲近似命令的說道:“誰給你們的權利到這裡比比劃劃的,馬上給我滾出這片草原”。
那個助手模樣的人,一聽程風破毫無感情的話,不可一世的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怒駡向程風破道:“操你媽的,你個傻逼山炮,你說誰呢”,說完右拳就奔向了程風破的面門。
“敢罵我!”,自從出生到現在還從沒有被別人罵過的程風破徹底被激怒了,眼中閃過殘狠的厲光,“罵我者殘”,話音還在空中停留,程風破身體微右閃,讓過拳頭,左臂下抄回夾,夾住那個助手模樣人的右臂,然後身體迅猛向右旋轉,就聽“哢嚓”一聲,那個人連袖子帶胳膊還夾在程風破的腋下,人卻脫離了右臂直接砸向了看似像是這夥人的頭頭,挺著肚子夾著包的中年男人身上,那個男人毫無防備的被一下子砸倒在青草中。
“這裡誰做主?”。臂一松任由脫離了那個人身體的殘臂墜地,看都沒看,程風破一臉血腥的重複問道。
“你你”,一個渾身帶著官氣,幹部模樣的人驚呆的用手指著程風破支吾的說道:“這是我們縣裡的決定,你敢打人,破壞投資環境,我是”,這個幹部氣急敗壞的剛想抬出自己的官職,想用官威來震懾程風破他們這幫他眼中的暴民,可是還沒等他說完,程風破一把抓住他的脖領子,拉近自己的臉,惡狠狠的說道:“我他媽不管你是誰,你懂法嗎,未經集體經濟組織成員三分之二以上代表的同意,你擅自向外發包,是你在違法,今天我就請你吃下你種的惡果”。說完,揮手把那個官兒甩到一邊兒,然後,向身後越聚越多的鎮民高喊道:“鄉親們,趕走他們,奪回我們的草原”,受到程風破狠辣的霸氣感染,那些聚來的百十多鎮民呼喊的沖向那些城裡人,搶尺的,撕本的,最後演變成直接的群毆追打。
這時,那個被程風破砸倒的中年男人呼喊著向他們停放的車隊跑去,同時,車隊後面的幾台麵包車車門同時打開,從車上竄下來二三十個手裡拎著鎬把,片刀的年輕人,兇神惡煞,面目猙獰的沖了過來,沖在最前面手上還纏著紗布的人程風破認識,正是上次被他掰碎掌骨的那個司機。
這就對了,這才是正戲,到這兒之後早就注意到這幾台麵包車不同尋常的程風破,嘴角流過一絲陰冷殘絕的笑。
“鄉親們,快跑,他們要殺人”,程風破一邊向草甸子裡跑一邊高喊著。剛才還在盡情發洩的鎮民們一看到那些揮著鎬把,砍刀沖過來的流氓子們,都懵了,膽小怯懦的他們什麼時候見過這陣勢,撒腿四下奔跑,但是仍有二十多個跑得慢的鎮民倒在了血泊中,那個幹部看到這情景,直接癱倒在了草地上,因為土地糾紛,二十多個鎮民的傷殘!這在全國都是首例呀,他兜不起,現在別說想貪污賺外快,保住官職了,不進監獄就已經是福。看到那些人還在追打跑得慢的鎮民,他費盡全身的力氣站起來跌跌撞撞的跑到那個頭頭模樣的人面前,快跪下的哀求道:“別打了,快讓他們住手,別打了”。
那個頭頭朝著那些正在施虐的流氓子們高喊著,那些人停下了手,但是這個頭頭又用手指著正往草甸子跑的程風破做了一個手狠狠下揮的動作,這些流氓子在那個司機的帶領下,嗷嗷的追向程風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