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順著峭壁緩慢滑下的身影,落地之後,在穀底細細的搜索著,“中村次郎!”,刻骨銘心的仇恨清晰的順著大地的脈動回饋進程風破的大腦,看來是這個日本人不死心,跟了下來想尋找自己身上的地圖,那現在趙菲怎麼樣了,此時中村次郎能下來,那個最後偷襲中村次郎國家安全部門特別組織的高手可能也已經命喪中村次郎之手。
仇恨的感應越來越明顯,程風破被怒火焚燒的心再也無法保持修煉中的置身事外。滲透入大地與附近區域大地同一頻率脈動的神識緩緩地撤出,陰冷殘恨心情影響下,體內丹田一團愈加凝實的神氣震動頻率吻合底洞中陰氣的頻率,又開始了瘋狂的吸納洞內的死陰之氣,此時的程風破就像是一個無底洞,陰陽神氣快速轉換著海納百川的吸納著奔湧而來,這些冤死人死時生命精華所凝聚的死氣。吸納轉化,源源不斷地注入丹田,滋養補充著丹田凝結越來越小,震動越來越能被清晰感知和控制的丹田神氣。
瘋狂的功力增加中,程風破因仇恨殘虐的情緒也在快速的攀升,入洞之後,機緣巧合的體內陰陽二氣在無意識引導下吸收外界靈氣用以療傷。清醒過來的程風破在生死邊緣成功逆轉陰陽不平衡之後,感受到了吸納死陰之氣對增加功力的莫大好處,就開始了瘋狂的吸納洞中死陰之氣。但是他卻沒有想到,這洞中的死陰之氣均是慘死在這洞裡的人的生命精華彙集而成的,在這濃厚的死時慢慢剝離出體的人生最後一點精華中也感染了慘死者死時的最後沖天仇恨和怨念。戰俘被殺時,不屈的鬥志,未能在戰場上捐軀宣洩,積蘊的殺意。勞工臨死時,對家人的思念,對敵人的仇恨,對命運的掙扎,等等充滿仇恨和殺意的情緒也都隨著死陰之氣的吸納,進入程風破的體內,不被程風破察覺,潛移默化的影響著程風破原本不嗜殺的仁厚和寬和的性格。誰都不會想到,此時跌坐在萬人骸骨之上吸納死陰之氣的程風破,性情已經慢慢的開始變的嗜殺,始足于這萬人骸骨的征途又將是怎樣的白骨森森!,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
殘留有被殘殺者沖天怨氣殺意的死陰氣瘋狂的攝入,仇人腳步如踏在心上的步步臨近,無盡的殺氣和仇恨在體內澎湃,怒火焚燒中程風破停止了對所剩不多死陰之氣的吸納。直起身形,勁氣流轉,爆噴于腳下湧泉,騰空而起,手腳並用抓蹬著光滑傾斜的洞壁,如壁虎一樣攀緣而上,翻身出洞,一股毀天滅地的殺氣從洞口奔湧而出,並迅速的彌漫,谷底洞口周圍的草木都瞬間被這有形的死殺之氣抽離了生機,黑夜中無聲的枯萎。
站在洞口程風破收斂氣機,如一個來自地獄的遊魂厲鬼一樣靜靜的注視著正向洞口搜尋而來的中村次郎,黎明前的黑暗並沒有絲毫影響程風破的視力。此時的中村次郎衣衫零碎,肩頭一片猩紅,右手長刀,左手斷刃,搜尋中,警覺到了那淩厲的死殺之氣,可是瞬間殺氣消無,感受到死亡氣息的中村次郎憑著直覺向洞口方向凝視。
突然,就在自己不遠處的前方,毫無察覺的一個聲音冰冷的說道:“別找了,我就在這裡”。
中村次郎心裡一陣冷顫,如此短的距離內,自己歷經殺戮的直覺和全身心的探測,竟然沒有發現。但是對地圖必得的欲念讓他舉步走近程風破。
全身戒備的走近相距四五米的距離,中村次郎看清楚了,黑暗中無一絲氣息洩露,靜靜站立的人正是自己苦苦搜尋的程風破。
下意識的用持斷刃的坐手摸了一下猩紅的右肩,猙獰的說道:“你真命大,居然沒死!”。
“不親手送你下地獄,我怎麼能死!”,注意到中村次郎手中的斷刃和肩頭的傷口,程風破妖邪的問道:“中村次郎,你這個日本前三名的高手,怎麼短刀也斷了,還受了傷那?”。
中村次郎咬牙切齒的說道:“你足以驕傲了,多少年了還沒有人讓我受傷斷刀,所以,我要一寸一寸的剮殺你”。原來,最後程風破為了不讓趙菲因自己而死,無奈收住淩空下壓的身形。但是,那“冬藏”全力施展的磅礴勁力,卻在攜恨劈扔出去的工兵鎬上爆發,受到背後暗襲,危急中抽出暗藏在身上,非到生死攸關之時不輕易出手的短刀迎擊的中村次郎,倉皇格擋,卻被工兵鎬擊斷短刀,並被餘勢未盡的鎬尖深深的叮入右肩。也幸虧有短刀阻隔了一下,否則受到前後夾擊無法從容躲閃的中村次郎定然會喪命在程風破的“冬藏”之下。
“乖乖的把地圖交出來,我會讓你死得痛快點”。聽到中村次郎血淋淋的威脅,程風破這才想起自己身上暗藏的地圖,可是此時自己身上幾近赤裸,衣服在從崖頂下墜時被樹木刮碎拋失,貼身藏著的地圖也不知失落到哪裡?,程風破微微的遺憾了一下,但是並沒有如何懊喪,因為,那地圖上標記的十幾個秘密要塞都已經深深的印入了程風破的腦海,尤其是那處畫了標記要塞,程風破更是知道實地情況。
仿佛恐懼的樣子,程風破調侃著說道:“地圖不在我身上,如果你能不殺我,再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告訴你地圖在哪裡”。
看著疤痕遍佈,鮮血凝固在傷口,明顯受傷不輕的程風破,中村次郎真想一刀斬殺了這個殘傷了自己的勁敵,但是那地圖對於自己太重要了,此時的程風破全身上下一目了然,明顯地圖不在他身上。為了獲得地圖,中村次郎虛偽的說道:“好,只要你把地圖交給我,我可以不殺你,也可以回答你的問題,但是你別跟我耍滑頭,否則我會讓你知道活著反倒是最痛苦的事”。
“那兩個中國人現在怎麼樣?”,毫無掩飾,程風破徑直的問道。
聽到程風破問起那一男一女,一老一少兩個人的情況,中村次郎恨的牙根都癢,狠狠的說道:“那個老傢伙,一擊不中,看著你墜穀轉身就逃跑了,為了搜尋你,我沒有下去追殺他,那個和你一起墜谷的女人,我一路搜尋下來沒有發現她的蹤跡”。
確定了趙菲和那個來自於國家安全部門的內家高手並沒有喪命在中村次郎刀下,程風破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心中收斂的殺意再次的噴湧。“就拿你做實驗吧”,殺機難抑中,程風破默默的調動丹田濃結成長方體狀的神氣的震動頻率,通過黎明前夜色中空氣介質感受著中村次郎的心臟搏動,通過空氣調整著神氣和中村次郎心臟搏動頻率的吻合,就在感知到中村次郎跳動一次,心臟血液每博輸出量達到最大時,“殺”,程風破怒吼中,順著丹田神氣震動頻率的傳導,奔湧的死殺之氣,無盡的勁力匯凝著程風破丹田神氣引導下空氣中跟隨的振頻,在中村次郎心臟處瞬間爆發,剛剛達到最大每博輸出量的血液在這龐大而突然的外力作用下,爆發激蕩奔湧。難以承受這突然驟升壓力的全身血管瞬間迸裂(我們每個人在完全安靜的時候,沉浸心神於體內,都能感受到心臟和脈搏的跳動,而且越來越清晰,跳動越來越強勁有力,但是如果長時間的感受,就會有一種不適和恐慌的感覺,此法原理同)。
此前毫無察覺的中村次郎,立時就因全身血管的爆裂而癱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死氣環繞的程風破一步一步的走向倒在地上的中村次郎,還微存著一絲清醒神志的中村次郎,看著攜帶著濃實死氣,一步步走來的程風破,仿佛是看到了從地獄中走來的死神,身邊盡是奔湧淒厲嚎叫的怨鬼。程風破走到奄奄一息的中村次郎身前,低身殘忍冷冷的說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誰嗎,臨死之前也讓你自豪一下,我是素有死神鐮刀之稱“廉頗”組織的新一屆首領孟朗,受死吧!”。說完,右掌按在了因聽到死神鐮刀之名的“廉頗”而喪失了生望的中村次郎頭頂百會穴上。陽藏陰用,無盡死殺之氣嚎啕爆透入中村次郎百會穴,攜帶著無數仇恨怨死生命精氣的勁力入體後,仿佛是嗅到了仇敵血液的氣息,競相奔湧流轉蠶食著中村次郎的一切生機,不消片刻,生機盡失的中村次郎渾身癟癟的死去。
撤掌直身,程風破轉身對著堆滿被殘殺骸骨的洞口深深的三鞠躬,悲情緬懷之後,“讓仇人給你們殉葬吧”,抬起一腳把中村次郎的屍體踢入到滿是骸骨的山洞,轉身消失在黑暗中。
在谷地搜索了一圈之後,程風頗又散發神識,從自己跌落的方向向崖頂攀登,陡峭的懸崖上,程風破手腳並用,艱難的攀緣,仔細的搜索,都沒有發現趙菲。在自己把趙菲拋扔的那棵樹上程風破反復的察看了痕跡,並沒有樹枝被砸落的跡象,看來可能是趙菲由自己的懷中被斜拋出去,並沒有多大的衝擊力,身子被樹給托住了,之後逃離或是被人救走。
沒有找到趙菲,程風破攀爬上崖頂,回身看著黑漆漆的穀底,心中陣陣後怕,地獄門口旅遊了一圈自己九死一生的逃了回來。
淩晨的晨曦,輕吐著微光,綴滿殺戮和死亡的黑夜慢慢退去,新的一天又要開始。繼續前往秘密要塞電爆破挖掘,在白天是不可能了,程風破決定天黑之後再去挖掘取出那批被埋藏了半個多世紀的秘密。
為恐被人看到此時自己近似於全身赤裸的狼狽樣,程風破連忙順著自己第一次上崖的路線下崖,尋找自己上崖時有意向隱秘點拋扔的裝有自己農民服飾的背包。在崖底一個草叢中,程風破找到了背包,細細察看,確定沒有人翻動過,程風破取出衣服穿上,散開神識確定無人後,慢慢的潛向那些被中村次郎獵殺,死去的特戰精英們。搜尋了一圈,程風破驚訝的發現,黑夜中那些屍體全都不見了,而且連爬伏點的血跡都被仔細的抹掉。十三個獵殺點都搜了一遍之後,程風破肯定一定是國家安全部門派來的後續人員為防止給附近居民造成恐慌,搬移走了這些屍體,並處理掉了血跡,如果那樣的話,趙菲也一定被他們救走了。心中大定的程風破借著夜霧的掩護,秘密的潛回了縣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