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龍淵大唐 作者:風落九天(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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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gst0724 2009-3-5 00:39:0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7 95078
wlt61028 發表於 2012-8-22 19:28
第三十四章 傈僳蠻人
    周青帶著一頂插滿羽毛的帽子,跪倒在地,“周青拜見駙馬爺。”

    “起來,你深夜來見我,是不是你家公子有事找我?”薛楓微微一笑,抬手扶起了他。

    “是的。按照駙馬爺的安排,我家公子帶領瀘州竹寨的5000弟兄來到這黎山入伙。最近,公子聞得駙馬大軍駐于黎山,特命小人潛出山來,將賊寇內部的一些情況告知駙馬爺。”周青點點頭,恭謹地侍立在一旁。

    “繼續說下去……”薛楓溫和地看著他。

    “駙馬爺,這黎山有山寨12座,合起來稱為黎山連環大寨,總頭領是一個史那賀的人,副總頭領是傈僳蠻人的大頭人歌薩曼。據說,史那賀之所以入主這黎山大寨,是因為他一直在為大寨提供糧草供給。但最近,史那賀召集了各處山寨的人入了黎山,這傈僳蠻人很是不滿,雙方差點鬧翻了。”周青低低地說。

    望著薛楓鼓勵的眼神,他繼續道,“後來,史那賀帶領各地賊寇2萬人占據了後5座山寨,前面7寨由傈僳蠻人掌控。如果連散居于山間的山民也算上,傈僳蠻人大約有將近5萬余眾。”

    “這麼多?”薛楓一驚。

    “是的,傈僳蠻人幾乎全族之人都入了黎山為寇,打起了與朝廷作對的旗號。這些蠻人體格健壯,勇猛好戰,擅長山林間奔襲,很是不好對付。”周青笑了笑,“不過,駙馬大人,我家公子建議,官軍如果要拿下黎山連環12寨,可以從傈僳蠻人那里下手。最好,是說服他們投誠,否則……”

    “怎麼說?”

    “傈僳蠻人之所以反叛朝廷。是因為朝廷對他們賦稅征收過重,而且又受到漢人的排擠,世代生存的土地都被漢人擠占而去,所以才揭竿而起入山為寇。只要駙馬爺報請朝廷,減免賦稅,還其土地……傈僳蠻人一定會歸屬朝廷。然後,駙馬爺由傈僳蠻人的協助,再加上我家公子的內應。破這黎山不是什麼難事。所以……這傈僳蠻人……”周青一口氣說了半個時辰。

    薛楓邊聽邊點頭,若有所思地問道,“周青,既然張風考慮得如此周全。想必一定有更進一步的計劃吧。”

    周青面色一紅,“果然瞞不過駙馬爺。我家公子一來這黎山。就被傈僳蠻人大頭人歌薩曼的二女兒歌嫣紅看……看中了,日日糾纏于他……駙馬爺,這傈僳蠻人不比漢人,女子愛上男子會死纏到底……”

    聽著周清有些結巴的話,薛楓哈哈大笑。“周青,不必如此,本欽差知道這蠻人的習俗與漢人不同。我明白了,想必是張風通過這歌嫣紅與傈僳蠻人的大頭人接上了頭。對不對?”

    周青點頭應是。

    “周青,這樣,你速速回去,讓這歌薩曼速速派人來與我接頭,記住要從速!”薛楓狠狠地攥緊了拳頭。

    ……

    歐陽飛羽的帳內。燈燭高照,她癡癡地立在帳中,長發披肩。豔麗的臉上掛著一種即興奮又有些迷惘的神情。

    “飛羽。”薛楓掀開帳幕,走了進來。

    “雪峰!”歐陽飛羽欣喜地迎上前去。接著又面色一冷,嗔道,“你終于有時間陪我了?”

    “飛羽,這幾日實在是忙得我焦頭爛額,這黎山賊寇,難滅啊!你說這史那賀,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有這麼大的神通和財力,他居然還是這黎山大寨之主。”薛楓將她擁入懷中,輕輕地撫摸著她的後背。

    “我也不知,當年,他主動找上山來,提出要供給山寨……他到底是何出身,哪里人氏,我倒是問過,可他口風甚緊。”歐陽飛羽搖了搖頭。

    接著,她在薛楓懷中仰起臉看著他,雙眼中柔情似水,輕輕地說,“雪峰,你知道我為何改變主意,拋下珉陽山寨來到你身邊嗎?”

    “不是想我了?”薛楓嘿嘿一笑。

    “我有了你的骨肉了……”歐陽飛羽眼中閃爍著千萬種柔情蜜意,“我不想讓我們的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父親,所以,我……”

    薛楓狂喜,那短短幾日就懷上了?他俯下身去,輕輕撫摸著歐陽飛羽那柔軟的沒有一絲贅肉的小腹。

    歐陽飛羽面色一紅,扭了一下身子,“摸什麼啊,還早呢。”

    薛楓笑著抱起歐陽飛羽,在帳中轉了幾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同樣身懷有孕的高陽,離開長安數月了,高陽的肚子也該鼓起來了吧?

    ……

    第二日下午。傈僳蠻人的大頭領歌薩曼果然派來了使者,居然是一個身著獸皮短裙,腳穿高筒皮靴,頭戴五顏六色羽帽,手握彎刀的豔麗少女,帶著幾個粗壯的蠻人壯漢。

    會面是在帳外的空場上進行地,由于是私下里秘密會面,只有高忽、風鈴兒和歐陽飛羽以及李流蘇還有幾個侍衛陪伴薛楓參加了會晤。

    薛楓打量著眼前這個豔麗中帶著濃濃山林狂野氣息的少女,少女也在深深的打量著他:一襲青袍,頭戴逍遙冠,身材高大,面容俊雅,神情飄逸。

    “請問,你就是什麼奉旨欽差、神機駙馬?”少女脆生生地問道,居然漢話不錯。

    “不錯,我正是。”薛楓呵呵一笑。

    “好!”少女嘻嘻笑道,揮揮手,身後,一個蠻人大漢沉穩如山地走上前來。

    “我們傈僳蠻人有個規矩,從不與弱者談判,只有強者才有與我們面對面平等相待的資格。這,是我傈僳蠻人的第一勇士,如果營中有人能戰勝他,我們才能和你談判,否則免談。”少女雙手抱拳,沖天做了一個古怪的姿勢。

    “哦”,薛楓回顧風鈴兒等人,苦笑一聲。還有這種規矩?“高忽先生,你去試試他吧。”

    高忽點點頭,下到場中。看著高忽有些瘦弱的身子,大漢不屑地眼睛一瞥,猛然一拳搗出。

    高忽朗聲一笑。身子一側,順著大漢拳頭的來路一閃,手腕上揚,輕輕扣住他的腕部。往後一帶,腳下一滑別住他的一只腳同時一勾,大漢向前一個趔趄,狗熊啃食一樣摔在了地上。

    大漢大怒,爬起身來。粗壯的拳頭虎虎生風地向高忽連續擊擊,高忽又是一聲朗笑。身子原地一縱,已經到了他的背後。雙腳躍起,猛然一彈一踢,大漢再次跌了個狗啃屎。

    大漢惱羞成怒,口中發出嗚嗚地吼叫。再次爬起身要撲向高忽,少女一聲厲斥止住了他。

    少女嫣然一笑,“不錯,不錯。你這位手下武功高強,很好。不過,你們雖然贏了,卻是憑借騰挪技巧之術,不值得誇耀。你,你出來,我們較量一番。”

    “大膽。駙馬爺豈能與你一個蠻女對陣。”高忽怒道。

    “不敢嗎?算了,也是,你一個大官,想必是嬌滴滴地經不住我一個拳頭。來吧,我們開始談判。”少女有些戲虐地掃了薛楓一眼。歐陽飛羽大怒,正要起身,卻被薛楓緊緊拉住了。

    “既然小姐如此好武,本欽差就與你過幾招,不過,如果要傷了小姐,可千萬要莫怪。”薛楓緩緩起身,走到場中。

    少女原本不過是挑釁,哪里想到薛楓居然會應招。她呆了一呆,道,“就你?”

    薛楓面色一沉,“動手吧。”

    少女俏臉上一雙大眼滴溜溜著轉了轉,突然,飛起一腳,向薛楓踢來。

    薛楓動也不動,只待她的腳到了跟前,才用手輕輕一撥,少女便側身滑落在地上,眉梢間閃過一絲驚訝之色,急速轉身,原地縱起,雙腿抬起飛速地踢向薛楓,同時,雙手在半空中向中間一攏,變成爪狀,借著沖力,向薛楓的腦門扣去。

    薛楓眉頭一皺,心道,這蠻女看樣子是學過漢人武功的。上下合擊,這一下,看上去薛楓是很難避開了。

    薛楓瞥了一眼面前清晰可辨的滿是得意之色的蠻人少女那俏麗的臉龐,身子立即一蹲,雙手死死抓住了少女踢來的雙腳,輕輕往外一分。少女的雙手擊空,雙腿又被抓住扯開,她頓時驚呼一聲,身子一個俯沖,伏在了薛楓身上。

    薛楓身子由半蹲剛剛起身,少女的身子就撲了過來。在眾人匪夷所思的目光中,少女居然雙腿順勢一盤,鉤住薛楓的腰部,兩手環繞著他的肩膀,發出一陣銀鈴般狂野的笑聲。

    歐陽飛羽怒哼了一聲,薛楓尷尬地伸手推下她,訕訕地回到了座位上。

    “好了,這位小姐,談判該開始了吧?”風鈴兒霍然站起,冷然道。

    “不,我改變主意了。要談,不是在這里談,到我們山寨中去談。你,欽差大人,有沒有誠意走一趟?”少女眼神一轉。

    “你?如此戲弄駙馬爺,找死!高忽叔叔,拿下她們!”風鈴兒勃然大怒,高忽也有些生氣,這不是胡鬧嗎!到他們山寨去談?

    薛楓搖了搖頭,冷笑道,“小姐!你如此得寸進尺,戲弄本欽差,不怕我殺了你嗎?”

    “來吧,殺吧。我歌薩蘭既然敢來你這官軍營寨,就不怕死。不過,我想,欽察大人讓我們來,不是想殺人玩吧?如果你想平定黎山,你就必須要答應我們的要求。這樣,也不是難為你,只是為了看看你們的誠意。官府奸詐,我們不得不防。你放心,我以傈僳蠻人大神的名義起誓,如果傈僳蠻人對欽差大人有任何不軌之心,必將全寨化為血水祭祀神靈。”

wlt61028 發表於 2012-8-22 19:28
第三十五章 歃血為盟
    李流蘇輕輕走過來,俯下身低低道,“駙馬爺,傈僳蠻人重誓言,特別是以大神名義發的血誓。她既然敢發血誓,說明對駙馬爺沒有惡意。”

    薛楓哦了一聲。沉吟著,孤身赴會?如果這些蠻人存心不軌,自己就算是把這條命扔在黎山之中了。不行,絕不能這樣!但,如果沒有蠻人的歸順,這黎山如何平定?

    突然,歐陽飛羽緩緩起身,柔聲道,“雪峰,答應她,我陪你去,我相信這些蠻人是會言而有信的。如果,如果一旦,飛羽拼死也會護衛你下山來。”

    “飛羽妹妹,這怎麼能行?太危險了。”風鈴兒連連擺手。

    薛楓深深地望著神情從容的歌薩蘭,長籲一口氣,心道,就賭一次,“我答應你們!”

    風鈴兒大急,剛要說什麼,看到薛楓一臉冷厲的模樣,也不敢再多言。

    歐陽飛羽忽地縱身到歌薩蘭身邊,手閃電般一點,歌薩蘭嘴唇一張,一顆青色的丹丸飛速射入她的咽喉。歌薩蘭怒道,“你,干什麼?”

    “沒什麼,只是一顆毒藥而已。你放心,兩天內,毒藥不會發作。只要我們平安下山,我會給你解藥的。”歐陽飛羽淡淡地道,回身走了回來。

    歌薩蘭愣了一下,驀地又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好吧,你們這些漢人,鬼門道真多!放心,我們傈僳蠻人視誓言如同生命,絕不會違反誓言的。”

    ……

    陽光透過密林照射下來,薛楓與歐陽飛羽攜手跟隨在歌薩蘭幾個蠻人身後,沿著一條幽深的林間小道,向山上行去。兩邊是參天的大樹,間或有凌亂的枯黃藤蔓纏曳其中。空氣清新而清冷,耳邊時時傳來一些不知名鳥兒的鳴叫。

    山下,風鈴兒默默遠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喃喃自語,“駙馬爺,如果,如果你有什麼不測,風鈴兒也是不會獨活的,但我會讓這整個黎山的蠻人和賊寇為你陪葬!”

    歌薩蘭一邊帶路,一邊不時回過頭來看著手牽手的薛楓與歐陽飛羽。眼中的怪異神色一閃而逝。

    半個時辰,穿過這片密林!眼前的景象頓時豁然開朗。一條寬闊的山間古道蜿蜒而上,直通那似插入云霄的峰頂山寨。歌薩蘭指著峰頂,得意地道,“欽差大人。這就是我們的主寨,那邊,這邊,還有數座山寨,占據天險,道路不通,如果官軍來攻。多半是要損兵折將而歸的。”

    薛楓淡淡一笑,“走吧。”

    沿著古道轉了幾個圈,繞過幾個彎,眼前出現了第一道橫跨山崖與古道的關卡。有百名蠻人把守。如此一連通過了8道關卡,費了一個多時辰,薛楓和歐陽飛羽才在歌薩蘭的帶領下,進入了山寨的寨門。

    寨門是用巨石和樹木堆砌而成,高約數米。寨門後,是布局凌亂的一排排木屋或石屋,中間有一片巨大的開闊地。開闊地上。高聳著一根旗杆,懸掛一面怪異的米色旗幟。

    兩排蠻人大漢簇擁著一個高大的中年蠻人男子。一身獸皮,長發披肩,腰挎彎刀,頭戴五彩羽冠,目光凌厲而有威勢。他的身邊,還有一個面目裝束看上去與歌薩蘭有些相似的少女。

    歌薩蘭上前低低與中年蠻人男子說了半晌,然後回過頭來,笑道,“欽差大人,這便是我父親,傈僳蠻人大頭人歌薩曼。”

    薛楓微微一笑,抱拳道:“大頭人!”

    歌薩曼朗聲嘰里咕嚕說了幾句,歌薩蘭翻譯道,“尊敬的欽差大人,歡迎你來到黎山大寨。你既然敢孤身前來,說明了你的誠意。如果我們的條件你都能應允,與我們歃血為盟,立下字據,傈僳蠻人便會打開山寨大門,歡迎官軍進入,並幫你們平定整個黎山連環大寨。”

    薛楓心中早有准備,淡淡道,“既然如此,說出你們的條件吧。”

    歌薩曼又嘰里咕嚕了一會,歌薩蘭緩緩道,“第一,我們向朝廷繳納的賦稅要與漢人平等;第二,發還漢人占據我們的土地;第三,這黎山是我們世代聚居之地,黎山12寨平定後,仍舊要交予我們掌管;第四,請朝廷冊封我父親為傈僳蠻人王!王位世襲罔替。”

    這些條件,早在薛楓的意料之中。至于冊封,想必是怕朝廷秋後算賬,謀求一個護身符罷了。他朗聲一笑,“本欽差就代表朝廷,答應你們這些條件。”

    歌薩曼狐疑地看了薛楓一眼,又嘰里咕嚕幾句,想必是薛楓答應的太爽快了,讓他有些懷疑。

    “我父親問,你能替朝廷做得了主嗎?”歌薩蘭笑著說。

    “本欽差,是奉旨天下都巡察使,持尚方寶劍,節制大唐州府道,有先斬後奏之權,區區幾個條件,算得了什麼?”薛楓冷然道。

    歌薩蘭向歌薩曼說了幾句,歌薩曼頓時大喜,手連連揮動,蠻人們一片歡呼之聲。

    “且慢,我們還有2個條件,如果欽差大人不答應,盟約之事也就作罷。”歌薩蘭與歌薩曼對視一眼,鄭重道。

    “哦?”薛楓一驚,還有更苛刻的條件?他們不會是想要朝廷的銀子吧?旁邊,歐陽飛羽冷笑一聲,道,“雪峰,這後面的兩個條件恐怕你接受不了。”

    “欽差大人,第一,我妹妹歌嫣紅看中了那個張風,是你的人吧,你必須答應讓他娶了我妹妹。”歌薩蘭嘻嘻一笑。

    薛楓愕然,苦笑道,“歌薩蘭小姐,這婚姻大事應由張風自己決定,我怎能替他做主?”

    “不管,反正你是欽差,張風一定會聽你的。來人,請張風公子前來。”歌薩蘭揮揮手。

    清秀的張風飄然而至,看到薛楓。先是一喜又是一驚,急忙上前,跪倒在地,“罪民張風,見過駙馬爺!”

    “起來吧!張風,她要嫁給你為妻。這也算是他們與朝廷結立盟約的條件,你看?”薛楓尷尬地道。

    張風起身,苦笑著掃了一眼一臉期待之色的歌嫣紅,猶豫了半響,小聲道,“但憑駙馬爺做主吧!”

    歌嫣紅大喜。跑過來拉起張風又唱又跳,歡喜不已。哥薩蘭看著妹妹。突然聲音一低,臉上浮起一絲紅暈,“這第二……”

    歌嫣紅脆生生道,“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喂,那個欽差大人。我們這最後一個條件是,讓你娶了我姐姐。”

    薛楓大驚,怒氣升騰起來,斥道。“胡說八道!此事斷無可能!”

    歌薩蘭臉上抹過深深的失望。冷然道,“既然如此,欽差大人輕便吧,結盟之事就此作罷。官軍要攻下黎山,都必須要從我數萬傈僳蠻人的尸體上踩過去。”

    薛楓怒極,轉身就要拂袖而去。歐陽飛羽扯扯他的衣襟。“雪峰,你真要走?這蠻人可是一根筋的人。認准了的事情,絕對不會回頭的。要不,你就答應了她算了,我看她雖然是蠻女,但也長得清麗可人,又會講漢話……”

    “飛羽,你胡說什麼?”

    “雪峰,你再想想,如果沒有傈僳蠻人的幫助,你怎麼能平定黎山?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是讀書人,還不知道這個理?更何況,你都有了這麼多女人了,也不差這一個,我都不計較,你還計較什麼?”歐陽飛羽說著有些黯然,自己再三堅持,最終還是屈從于自己對他的深深愛戀中,甘心與眾人女人一起分享一個男人。

    薛楓搖了搖頭,“不,飛羽,這不一樣。對于鈴兒,對于你,我們是情投意合,我自覺虧欠你們甚多,不能給予你們完整的愛。但我會用我的一生,用我的生命去愛你們……而這蠻人女子……這怎麼能行?”

    歐陽飛羽深情地握住薛楓的手,“飛羽知道。但為了大局,你就權當犧牲一回吧。”說罷,歐陽飛羽冷笑一聲,高聲道,“歌薩蘭,你要想清楚,薛楓可是大唐的神機駙馬,匹配4個當朝公主,你嫁給他……”

    “這不是問題。男兒擁有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們傈僳蠻人不會像你們漢人那樣計較什麼名分地位,我不管他有多少女人,我只要他愛我就行了。”歌薩蘭說著,把熱烈的目光又投向了薛楓。

    “好,我就替我夫君答應你,希望你們說話算話,立即結立盟約。”歐陽飛羽大聲道。薛楓面色一變,但最終還是歎息一聲,默然不語。

    歌薩蘭大喜,歌薩曼吼叫一聲,在場眾蠻人頓時手舞足蹈叫喊起來。

    兩個木質的大碗,盛滿了公雞血酒,歌薩蘭代替歌薩曼端起碗,眼中滿是欣喜,“喝下這碗酒,我傈僳蠻人從此歸順朝廷。而欽差你,則成為我傈僳蠻人的嬌客,我,歌薩蘭的丈夫!天神在上,保佑我們!”

    薛楓目無表情,端起大碗,一飲而盡。歌薩蘭點點頭,也一飲而盡,然後,拉起薛楓的手,兩人一起轉過身來。

    身後,數百名蠻人漢子歡呼著,舞蹈著,一面面獸皮鼓被用力敲響,在這黎山深處,久久地飄散著。

wlt61028 發表於 2012-8-22 19:29
第三十六章 平定黎山
    在山寨住了一晚,薛楓和歐陽飛羽在歌薩蘭的親自護衛下,下得山來。歌薩蘭心滿意足地健步前行,時不時回過頭來看看神情飄逸的薛楓,越看越是歡喜。盟約已結,只待他日平定黎山後入洞房了。

    山下,歌薩蘭拉著歐陽飛羽的手,親熱地說個不停。對于歐陽飛羽,她是感激地緊呢,昨日要不是歐陽飛羽,薛楓也就賭氣下山了。

    “好了,歌薩蘭小姐,你回去做好准備,等候我攻山的消息。天色不早了,飛羽,我們該回去了。”薛楓淡淡而言,徑自行去。

    “喂,你現在是我的丈夫,叫我歌薩蘭就行了。”歌薩蘭跺著腳呼道,歐陽飛羽微微一笑,向她揮揮手,追趕薛楓而去。

    “雪峰,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了,這本來就是一樁互相利用的交易而已。蠻人女子雖然豪放直爽,說愛就愛,但也不是說什麼樣的男子都能讓她們看上。之所以要嫁你,也不過是看中你的身份,試圖通過聯姻來穩固蠻人與朝廷的關系。”歐陽飛羽輕輕一笑,“你以為,你多有魅力啊,人家一個蠻人公主,追著要嫁你?”

    “呵呵,等平定了黎山再說吧。”馬蹄聲驟響,如奔雷,薛楓望著前方奔馳而來的黑壓壓騎兵方隊,“接我們的人來了!”

    ……

    薛楓大帳。薛楓手中執著一根細長的樹枝,指著面前的地圖。深沉的目光緩緩從圍攏過來的眾人身上掃過,低低道,“諸位將軍,蠻人已與本欽差結下盟約,歸順朝廷,並作為內應協助官軍平定黎山。這樣,本欽差決定,立即兵分五路,在蠻兵的帶領下——攀援山道進入各座山寨的外圍。原地待命,明日凌晨,待本欽差的火箭號令沖天而起,同時對史那賀占據的5名山寨發起進攻。”

    “但憑欽差大人調令!”

    “胡華水胡將軍,你領兵1萬進攻猛虎寨,務必一鼓作氣拿下他們!”

    “遵命!”

    “馬龍馬將軍,你領兵1萬進攻賊寇頭領史那賀的發令寨!”

    “得令!”

    “江蘺江將軍,你領兵1萬進攻狼牙寨!”

    “領命!”

    “孟大人。你領軍1萬配合蠻人進攻嶺子寨!”

    “下官遵命!”

    眾人一一領命而去,薛楓回過頭來。看著侍立在一旁的馮越,淡淡道,“馮越,本欽差再調兵馬5000連帶神機營一起歸你指揮,與本欽差一道進攻那一塊最難啃的硬骨頭——臥龍寨。”

    “馮越誓死效力!”

    薛楓笑道:“下去准備吧。”

    在數百名蠻兵的帶領下,薛楓與馮越率領10000名士卒輕裝步行穿越層層密林,跨過道道峽谷,在人跡罕至的狹窄山路上緩慢蜿蜒前進攀援著……從上午時分。一直到黃昏日落,先頭部隊2000人才抵達臥龍寨的外圍地帶,臥龍險峰腳下的一片密林里,後續部隊還在陸續到達。說實在話,如果沒有土生土長的蠻人帶路,這麼龐大的軍隊要想在大半天的時間內移動到賊寇眼皮底下,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官軍的動向。黎山賊寇們有所察覺。但他們一來倚仗天險據守,二來沒想到蠻人會秘密向朝廷歸順作了內應和向導。沒想到官軍會來得這樣快。

    官軍越聚越多,臥龍寨所在的臥龍峰下,人滿為患,密林外,溪流邊,曠野上,到處是按照編制原地休息待命的士卒。

    天色黑了下來,薛楓發出號令,官軍原地點燃起篝火,埋鍋造飯。一時間,篝火點點。1萬人的到來,讓這臥龍峰下人聲嘈雜如同熱鬧的集鎮。

    馮越疑惑地站在薛楓背後!恭謹地道,“駙馬爺,這樣大張旗鼓,不是在告訴賊寇說我們要攻山嗎?”

    “馮越,1萬大軍移動,雖然是秘密行動,但恐怕也躲不過賊寇們的耳目。既然如此,我們又何必隱藏呢?再者說,我倒是希望賊寇們能夠下山來襲!在這峰下與賊寇交鋒!我們就可以穩操勝券。在這黎山後5寨中,只有這臥龍寨擁有1萬賊兵,其余四寨不過區區5000人,賊寇絕不敢輕易下山與我軍交戰!必然是固守死守。”薛楓笑道。望向了在夜空中黑漆漆一片的臥龍峰頂。

    “駙馬爺神機妙算,馮越明白了。”馮越恭聲離去。

    薛楓盤腿坐在溪流邊一塊巨石上,閉目假寐。他知道,盡管有蠻人的助力,還有張風這張底牌,但明日凌晨打響的這一戰,必然是很艱苦的。首先,峰下通往峰頂的山路陡峭,關卡壁壘重重。如果賊寇居高臨下亂箭齊發!官兵的傷亡肯定會很慘重!其次,還有體力的問題,即便是官軍一路艱難地沖上峰頂的山寨,能否有體力與賊寇厮殺還是個問題。

    東邊的天際,露出了魚肚白。薛楓一身鎧甲,長身而立,迎著清冷的山風,望著列成5個分隊,黑壓壓遍布峰腳下一眼望不到邊的1萬士卒,轉過身來向一側侍立的馮越問道,“一切准備就緒了?”

    “回駙馬爺的話,按照您的吩咐,准備妥當,火箭檢查完畢!”馮越恭聲答道。

    “好,放火箭!”

    馮越一揮手,五名神機營士卒點燃手中的火箭。火箭帶著耀眼的火花和響亮的呼嘯聲沖向靜寂的天宇,繼而在高空中發出一聲聲炸響。

    “進攻!”薛楓手持龍淵,向峰頂指去。

    第一隊士卒2000人呐喊著向峰上沖去。半個時辰的功夫。沖到了距離峰下最近的第一道關卡。果然,賊寇早有防備,一見官軍沖至,亂箭齊發,沖在最前面的數十名官軍士卒中箭慘叫著倒在了山道上。

    “全體臥倒,發火箭!”一名官軍校尉厲喝道。

    前沖的官軍士卒立即臥倒在山路上,手持火箭的士卒從後排插上,半跪著身子,手中的火箭如同紛飛的耀眼梨花雨一樣,射向關卡壁壘內的賊寇。

    火箭爆響。不但射傷眾多賊寇,也點燃了木質的關卡柵欄,火焰四起,硝煙彌漫。

    校尉再次喝道!“火箭停,沖殺!”

    臥倒的士卒得令,紛紛起身揮舞著鋼刀長槍向關卡內亂成一團的賊寇沖殺而去。煙霧彌漫中,厮殺聲,慘叫聲連成一片,刀光劍影,血花橫飛!

    這個時候,峰下的第二隊已經沖到了關卡前,加入了混戰,也加速了戰斗的結束。官軍2000多人對陣賊寇600人,以絕對的優勢。以傷亡200多人的代價全殲賊寇。

    關卡內外,血跡成片,死尸遍地。第一隊士卒原地在第一道關卡內休整。第二隊士卒越過第一道關卡,化為第一隊。繼續向峰上的第二道關卡沖去。

    官軍們嚴格執行薛楓的“火箭戰法”和“車輪戰法”,五隊士卒輪番上陣,攻下一道關卡便換一隊進攻隊伍,輪番休整,保存體力。經過3個多時辰的浴血奮戰,號稱固若金湯的臥龍寨五道關卡全部被官軍攻陷。

    然而,關卡雖然一一拿下。但並不意味著臥龍寨就盡在掌握了。

    山路逆轉,峰頂是一片巨大的空場。足足有數里方圓。空場前,是一座修成小型城池一般的石材與木材相間構建的山寨!城牆高達20多米。城牆上,賊兵們的滾木擂石和箭矢隨時准備著,只要官軍一逼近到射程內,便滾木擂石飛下,亂箭齊發。

    馮越組織了兩次進攻,都傷亡慘重,只能暫時退了回來,固守在第五道關卡處。

    薛楓皺著眉頭遙望著頗有些雄偉氣勢的臥龍山寨,心頭迷惑不已,何以張風的人按兵不動?難道?

    “馮越,再次發射火箭,給張風信號!”薛楓手中的龍淵狠狠地劈向了山路一旁的山石,馮越當即命人同時向臥龍寨發射了數十支火箭,可半晌過去了,寨內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寨內。周青焦急地在張風房內打著轉轉,看著沉醉不醒的張風,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官軍攻到寨門口了,可自己人這邊卻因為張風酒醉不醒而不敢妄動,實在是?!

    原來!昨夜張風被諸多賊寇首領喚去,飲酒作樂。張風本就不喜飲酒,沒有什麼酒量,但為了不引起賊寇們的懷疑,只好虛情假意地賊寇首領們應酬著,杯來酒往,不知不覺間,他喝了個酩酊大醉!醉臥不起直到現在還不醒人事。周青已經讓人給他連灌了兩大碗醒酒湯,都無濟于事。

    “不能再等了!”周青猛然拍了一下桌案,大步離去。

    寨外。薛楓望著臥龍寨內忽然飄起的滾滾濃煙,大喜道,“馮越,准備,攻寨!”

    寨內大亂。張風部屬四處縱火,一部分與其他賊兵發起混戰,另一部分沖向寨門,不多時便打開了寨門。

    薛楓怒吼一聲,“士卒們,沖啊!”帶頭揮舞著龍淵,向寨中沖去。官軍們如潮水一般,黑壓壓地沖了上來,火箭齊發射向寨牆,眾多官軍鼓噪著沖進了寨門。張風部屬在其中倒戈,賊寇本就亂了陣腳,驚慌失措,寨門打開官軍一沖殺進來,賊寇更是就亂成了一窩蜂,各自為戰,被張風義兵和官軍分割成一小股一小股的,有的拼死抵抗,有的四處逃竄……

    落日西斜,薄薄的余輝映照在他的身上。薛楓站在寨牆上遙望四周的黎山山峰,濃煙四起,他知道,大抵,這黎山連環12寨已經算是平定下來了。

wlt61028 發表於 2012-8-22 19:31
第三十七章 一把火兒
    沒有任何意外,賊寇占據的黎山5寨在傍晚時分,全部被官軍攻陷。3萬賊寇多數被當場斬殺,少數繳械當了官軍的俘虜。如果要說有意外的話,就是,薛楓一路從岷州追蹤而來的神秘人物——前珉陽山寨大首領,如今的黎山連環12寨大首領史那賀,即沒有找到尸體,也沒有抓到活人。

    薛楓知道,八成是又讓他溜了。這個賊滑賊滑、神秘叵測的史那賀,到底是何等之人呢?

    處理俘虜,打掃戰場,山寨重新交予傈僳蠻人管理,官軍協助重建……這些,薛楓一概都交由了黎州刺史孟廷芳,自己當起了甩手大爺,第二天一早,帶著馮越的神機營數千人下山而去。

    黎山賊寇雖定,但接下來的善後之事也不少。譬如,這俘虜的處置,譬如這承諾給傈僳蠻人的土地和勢力范圍的圈定,等等,都需要一一上奏,等待朝廷的批複。

    下得山來,歐陽飛羽和風鈴兒已經焦急地在眾多侍衛的護衛下等候在山口,一見到薛楓,風鈴兒急急縱馬過來,道,“駙馬爺,不好了,流蘇郡主突然不見了。侍衛們搜遍了方圓數里范圍之內,都不見她的蹤跡,莫不是被賊寇擄去了?”

    “什麼?”薛楓也有些震驚。對這李流蘇,他雖然不是很放在心上,但她畢竟是大唐宗室郡主,跟隨在自己身邊,自己也有看顧之責任,這要是有個什麼不測,自己面上也很難看。

    “怎麼回事?什麼時候的事情?”薛楓臉色變得陰沉下來。

    “雪峰,是這樣,官軍進山剿賊,這營地就只剩下我們這些人了。昨天傍晚,我們還在一起用了晚飯,但今天早上起來,她的侍女突然來報說,她不見了。”歐陽飛羽歎息道。

    “馮越。速速傳我的命令,各山寨速查流蘇郡主的下落。同時,派兵擴大搜尋范圍!給我去找!”薛楓猛然回頭,煩躁地揮了揮手。

    ……

    兩天過去了,李流蘇還是沒有任何消息,薛楓無奈之下,也就放棄了搜尋。

    而這兩天,傈僳蠻人大頭人歌薩曼的主寨內。正在籌備一場盛大的婚禮——大頭人歌薩曼的二小姐歌嫣紅與張風的婚禮。

    張風的原配,在張亮謀逆事敗後與張氏全家一起被誅殺,張風倉皇出逃只帶走了自己的幼子。

    這傈僳蠻人的婚俗與漢人大不相同,沒有那麼繁瑣的儀式和程序,不過是全寨人聚在一起,喝喝酒,祭祭天。狂歡一天而已。而且,對于服裝、禮儀之類的,也沒有那麼講究。反正,一對新人一起出來給族人們敬敬酒。打一圈,然後參加完寨子里的“篝火狂歡晚會”,就可以自行入洞房好合去了。

    說實在話,薛楓很是喜歡這樣“直來直去”的婚俗。他是作為貴賓被歌薩曼邀請去參加婚禮的,他盤腿坐在地上,抓起一壺酒自斟自飲。望著眼前那載歌載舞醉酒狂歡的傈僳蠻人。他心中微微一動,急急瞥了一眼身邊左側的歐陽飛羽和右側的風鈴兒。果然,她們眼中放射著深深地羨慕和失落傷感。

    薛楓心頭一陣慚愧黯然,他一手一個,抓起歐陽飛羽和風鈴兒那微微有些顫抖的手,低低道,“飛羽,鈴兒,我發誓,我會給你們一個完整盛大的婚禮!”

    歐陽飛羽眼圈一紅,旋即強笑道,“雪峰,飛羽沒有那個意思,只要能守在你身邊,只耍你憐惜飛羽,什麼都不重要。”

    風鈴兒整個身子依偎向薛楓,口中喃喃著:“駙馬爺,風鈴兒只要能侍候你一輩子就心滿意足了。”

    歌嫣紅今天特意穿上了漢人的服飾,一身緊身的紅衣短裙,頭上盤起了高高的發髻,姿容秀美身子婀娜,像極了一朵盛開的牡丹花。而張風,一龔嶄新的青袍,腰束玉帶,頭戴逍遙冠,整個人看上去也是精神百倍。

    歌嫣紅與張風攜手過來,齊齊彎下腰來,“駙馬爺,嫣紅(張風)多謝成全,請滿飲一碗!”

    薛楓呵呵笑著站起身來,點點頭,接過張風雙手端過的酒碗,一飲而盡,“祝福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他也不知道這大唐時,祝福新人該說些什麼話,反正不管古代現代,這樣的吉祥話總是能通用的吧。

    歌薩蘭輕盈地穿過人流,走到薛楓三人跟前。她依舊是那身打扮,只不過是去了腰間的彎刀,摘去了頭上的五彩羽帽,任憑長發披散在厚肩之上。眼中閃出一絲俏皮刁蠻的光彩,她脆生生地道,“我的夫君欽差大人,兩位姐姐,能騰個空兒讓歌薩蘭也坐下嗎?怎麼說,我也是你未過門的媳婦兒呀。”

    薛楓面色一變!歐陽飛羽嘴角一曬,眼睛挪向了別處。風鈴兒哼了一聲,“駙馬爺,是當今皇上冊封的神機駙馬,你們的事兒,皇上是絕對不會答應的!你先別癡心妄想。”

    “哦,皇上答應不答應與我何干?只要他答應就行了,我嫁的是他,不是皇帝哦。眾目睽睽之下,面對黎山大神的神位,欽差大人對天盟誓要娶我,這總是事實吧?我癡心妄想?那你又算得上什麼?”歌薩蘭毫不在意風鈴兒的冷言冷語,一屁股坐在歐陽飛羽旁邊。

    “風鈴兒不過是駙馬爺的一個侍女罷了,身份低微自不用說。但你一個堂堂的蠻人大頭人之女,要挾駙馬爺成婚作甚?難道,是嫁不出了嗎?”風鈴兒霍然站起身來。

    “怎麼,這黎山也平了,欽差大人要過河拆橋毀了盟約嗎?”歌薩蘭啐了一聲,眼中異彩閃動。

    “毀了盟約你又能怎樣?”風鈴兒看著薛楓有些不愉的神情,緩緩又坐了下去。

    “不能怎樣,我們這傈僳蠻人數萬部眾將再次割據黎山,讓欽差大人這場功勞化為泡影吧。”歌薩蘭挑釁的眼神讓風鈴兒看得一陣怒氣急升。

    “哼,就憑你們這區區蠻人部落,還能翻得了天?告訴你。你盡管反,駙馬爺不用動一兵一卒。就能滅了你全族。”風鈴兒陰森森的聲音傳進歌薩蘭的耳朵。

    歌薩蘭心頭一跳!“你好大的本事哦,要是這樣的話,當初欽差大人找我們干什麼?自己滅了那些綠林賊寇便是了。”

    “歌薩蘭,駙馬爺是當朝駙馬,皇上絕不會允許他納你為妻的,你再怎麼糾纏,也無濟于事。你不是要反嗎,我告訴你。你們所倚仗的。不過是天險而已,如要滅你全族,最多,最多駙馬爺心狠一點,送你們一把火而已吧。”風鈴兒低沉的聲音不僅讓歌薩蘭陡然一震,就連薛楓和歐陽飛羽也是悚然一驚。

    好歹毒的一把火啊!不錯,時下是冬季。樹木枯黃干燥,如果唐軍先將山峰圍困起來,然後放上一把火……不要說蠻人了,就連一只鳥恐怕也飛不出去。萬物俱焚啊,火之煉獄!

    薛楓心潮起伏,複雜的目光投向了風鈴兒——這豔麗嬌柔的身子里面,儲存的是一顆怎樣的玲瓏心呢?先前不惜與歐陽飛羽共飲毒酒,此番又早有火攻之策,這是天生的聰慧還是天生的狠毒?心思之縝密,手段之毒辣。行事之果斷……所幸,這是一個深深眷戀自己的女人而不是對手!

    薛楓有些茫然。又有些失落,落寞地起身,淡淡道,“不要爭了,感謝歌薩蘭小姐的厚愛。我們的盟約之事,待我回京稟告皇上,如果皇上允准,薛楓定然親自前來接小姐成親。小姐盡管放心,請轉告歌薩曼大頭人,即便你我成不了一家人,薛楓也定會竭盡所能,保全你傈僳蠻人一族,以回報你今日助我破賊之功。告辭了!飛羽,我們走!”

    走了幾步,他猛然醒悟,回過頭看著站在那里盈盈欲泣一臉黯然的風鈴兒一眼,她那舍棄一切地深深柔情又閃現在腦際,“走吧,鈴兒!不管是一把火也好,一江水也罷,你都是我的鈴兒了!”

    ……

    長安。神機駙馬府。

    豫章輕輕握住鶯歌的手,“鶯歌妹妹,咱們是一家人了,不要說那些客氣話,何必要如此見外呢?你就在府中住下,是不是,長樂姐姐,高陽姐姐,還有湘蘭妹妹?”

    “是啊,鶯歌妹妹是我們自家人,怎能住在外面呢?”長樂和高陽微微一笑。

    對于橫空出世的鶯歌,還有一反往日淡漠眼角含春的孫延真,豫章等女確實開始有些震驚,畢竟這太突然了。如果說孫延真,她們多少還有些思想准備,這高麗的前公主,可就是太……

    但不管怎麼說,薛楓在信上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也算是向豫章四女攤牌了,作為四女的“老大”,豫章最了解薛楓的性子,今番他既然將幕後的紅顏公開化,就必然是下定決心了,既然如此,自己既然能接受長樂和高陽還有柳湘蘭,又為什麼不能接受鶯歌和孫延真呢?更何況,真要論起情分!鶯歌還早在長樂和高陽之前。至于名分的問題,讓那個風流人自己想辦法解決去。

    豫章“表態”了,長樂和高陽自然也不會反對,更不用說柳湘蘭了。

    鶯歌面帶紅暈,雖然心中多少有些忐忑和羞澀,但她畢竟曾經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又是領兵打仗的女將軍,性子灑脫,看到豫章四女這般熱情,也就安心了。

    最感到尷尬地還是孫延真,走的時候!還是“延真小姐”,這短短數月時間,就變成了“延真”了,讓她多少在豫章四女面前難堪不已。

    看到孫延真那副神態,高陽低低一笑,走過去拉緊她的手!岔開話道,“延真,你回來可好了,你看我這個肚子,可是鼓起來了,有你在我就放心了!你快幫我看看,是個小子還是丫頭啊?”

    孫延真緩過神來,輕笑道,“高陽——看你臀大腰圓,准是要為……為駙馬生個大胖小子呢。”

    眾女皆哄笑起來,尷尬和別扭的氣氛頓時化為泡影,消散不見。

    “延真姐姐,鶯歌妹妹,明堂所言,的確事關重大,但他為什麼不讓我們進宮去稟告父皇?”豫章想起薛楓在信中所講的另一件事,有些焦慮地道。

    “豫章妹妹,是這樣。他也沒說出個為什麼來,反正就是反複囑咐我們第一要保守秘密,一切要等他回京再說;第二,要我和鶯歌妹妹不惜一切代價,貼身保護你們四個的安全。”孫延真笑著說,對于豫章的寬容和大度,她還是頗為感激的。

    “哦,是這樣。好吧,那我們就按照明堂所言,閉門不出,莫管閑事吧。對了,延真姐姐,明堂時下應該正在黎州剿匪吧?”豫章點點頭。

    “不錯。據我剛收到的飛鴿傳書,說他已經到了黎山,正調集各衛府兵,相機平定了黎山賊寇。或者,用不了多久,他就要回京了!”鶯歌插話道。

    ……

    “失敗了?一群廢物,真是些沒有腦子的白癡。早跟你們說,要動動腦子,不要蠻干……”一個豔麗**面色冷得跟冰山一樣,手中的茶杯啪得一聲扔在地上。

    “是,小的該死!”一個黑衣人躬身低低回話。

    “死也要死得有價值。算了,你還是抽出全部精力來,去給我盯緊房遺愛、薛萬徹那幾個蠢材,有什麼風吹草動早些來稟報于我!”**冷笑道,“還有,李恪最近可有什麼動靜?”

    “主人,最近三天,他去過一趟神機駙馬府,去過一次城外,然後就是在府中閉門不出。”

    “哦,他倒還沉得住氣?先別管李恪了,叮囑宮里的內應,皇上那里有什麼消息,事無巨細都要一一傳出宮來。”**突然嫣然一笑,“去吧,我也該去陪陪那個老不死的廢物了。”

    黑衣人躬身一禮領命而去。**扭腰擺臀,臉上堆起柔媚的笑容,風情萬種搖動著手中的流金團扇,哼著莫名的小曲兒向廳外行去。一陣凜冽的西北風撫過,她緊緊身上的裘皮披風,眉頭一皺,在這一瞬間,她臉上的表情赫然變得異樣的陰森和猙獰。

wlt61028 發表於 2012-8-22 19:32
第五卷 龍騰九天 第一章 長安政變
    在黎山休整了大半個月,高忽接到長安商衛傳來的密報,李世民病危了!

    薛楓聞報長歎一聲,時下已經是貞觀飛年的春節前夕了,按照曆史的記載,最多還有3個月的時間,一代雄主唐太宗李世民就要歸天了!人,不管是英雄還是狗熊,偉人還是百姓,總有這麼一天——死亡,生死輪回,天道循環,誰也逃脫不掉!

    他轉過臉去,裹緊了裘皮披風,輕輕道,“鈴兒,通知馮越,傳令下去,立即啟程趕回長安!”

    2個月後,貞觀萬年5月。

    長安,驪山,翠微宮含風殿。

    李世民半霏在床榻上,蒼白的面容上,沒有一絲神采,眼窩深陷,目光慘淡而迷離著。沉重地轉過頭來,望著床榻下跪伏在地一臉哀色的長孫無忌和褚遂良,顫聲道,“長孫愛卿,諸愛卿,朕,朕,抗不過天命啊,上天要召朕歸天了!”

    長孫無忌和褚遂良痛哭流涕,頭重重地叩在地上,發出通通的聲響,哭減道,“陛下,千萬要保重龍體,大唐離不開陛下哪!”

    “人,總有一死,朕也不例外。不,不需如此哀傷,兩位愛卿,朕召你們來,就將這大唐江山和太子李治托付給你們了,望你們能像待朕一樣對待朕的皇兒,輔佐他將大唐江山永傳萬年!”李世民劇烈地喘息著,輕輕揮了揮手,“你們先退下吧,傳豫章公主!”

    “陛下,陛下!臣告退,陛下保重龍體!”

    豫章幾乎是痛哭著一路奔入殿中的。“父皇!”她哀傷地撲倒在地。

    “豫章,莫要傷心。父皇老了。總是要離開你們的。朕最擔憂的,就是你們這些孩子。”李世民咳嗽著。半響才道,“豫章,薛楓回長安沒有?”

    “沒有,還在路上,父皇!”豫章跪行幾步,上前去緊緊批住李世民的手。淚如雨下。

    “豫章,薛楓此人沉穩干練,文武雙全。又與太子關系甚好。今後,有他照顧你們三個,朕也就放心了。但,日後……”李世民吃力地歎息一聲,“豫章,日後……朕這道遺詔可保你們平安終老。拿去吧,去喚太子進來。”

    豫章掩面哭泣著踉踉蹌蹌地行出含風殿。

    “治兒,朕要去了,這大好的大唐江山就要交到你地手里,你一定要秉承朕之遺志,強國富兵,親賢良,遠小人,延續我大唐盛世萬萬年!”李世民雙眼一陣明亮,在這一瞬間,他全身容光煥發,聲音也洪亮了起來,“國事,朕教誨你多時了,唯有這家事,朕還有幾句話說。記住,一定要善待你的同胞兄弟姐妹,和睦友好,千萬不能同室操戈兄弟相殘,讓我大唐皇室分崩離析!”

    李治地眼淚已經迷蒙了雙眼,深深地跪伏下去,“父皇,兒臣謹記在心!”

    2日後,牛時一刻。翠微宮發出震天的慟哭聲,“陛下歸天!”

    3日後。長安,舉國舉喪。

    天色灰蒙蒙地,空氣有些濕寒。長安,太極宮,太極殿。房遺愛、薛萬徹、柴令武三人成三角形站在殿中,冷冷地望菲被數十名黑衣持刀武士團團包圍起來的滿朝文武,眼中放射考狂熱的光芒。

    “房遺愛,玄齡乃大唐的腦骨忠臣,怎麼生出你這個大逆不道的古生!”長孫無忌哆嗦著身子,手髏抖著,厲聲喝道。

    “閉嘴,你個老東西!諸位大人,遺愛剛才已經說了,太子李治軟弱無能,昏庸無道,這大唐大好的江山交在他手上,我們不放心,大唐千千萬萬地百姓也不放心。我們要擁立明主……”房遺愛陰森森地道。

    身材高大的薛萬徹揮了揮手,打斷了他的話,“不要再跟他們廢話,半個時辰,就半個時辰,必須要在這擁立荊王李元景地詔書上簽字,否則,一概殺無赦!”

    柴令武轉過矮胖地身軀,眼睛詠成一條縫,冷冷道,“太子殿下,何苦來著?再僵持下去,只有死路一茶。

    這宮里宮外,全是我們的人,就在這太極殿外,就有,曲名悍不畏死的死士,你還能抗多久?只要你簽下這詔書,宣布讓位于荊王殿下,我等也不難為你,還能保住你地王霹。”

    李治面無表情,落寞地站在原本屬于李世民的寶座前,陰冷的眼神一一從房遺愛三人身上滑過,低低道,“房遺愛,你父為大唐忠臣,難道你要鐵了心要做大唐逆臣?薛萬徹,柴令武,你二人乃我大唐駙馬,我父皇對爾等不薄,今父皇才剛剛歸天,爾等居然敢帶甲逼宮,難道,就不怕本宮誅你們九族嗎?”

    “哈哈哈,李治,我等謀刮多年,就等這一天,如今這宮里宮外,乃至長安上下皆是我等的人馬,你憑什麼治我等的罪?謀逆?君不賢,臣當擇良主事之,更何況你不過是太子而已!”房遺愛狂笑起來,“既然如此,來人哪,去將太子殿下請下來!”

    “好,好!”李治驀然冷笑起來。他身後的兩個太監,突然摘去宮帽,脫掉外袍,居然是一男一女,高忽和歐陽飛羽!

    高忽手中銀光閃處,一柄軟劍彈了個劍花,顫巍巍地挺立著,他上前一步,緊緊地將李治護衛在背後。而歐陽飛羽手望後一伸,背插的寶劍也脫鞘而出,緩緩走下殿中皇位高台的台階,緩緩向房遺愛逼去。

    “來人,拿下!”房遺愛驚呼道,與薛萬徹兩人相視一眼,心頭大震。

    全文字版小說閱讀,更新,更快,盡在⑴бk文學網,電腦站:ωωω.ㄧ⑹k.cn手機站:wap.ㄧ⑥k.cn支持文學,支持①⑥k!“房遺愛,你是在叫人嗎?”隨著一聲低沉的聲音傳進,全身著亮銀盔甲,手執寶劍的薛楓帶著一群神機營士卒們一擁而入,手輕輕一揮,士卒們旋即將黑衣武士們團團反圍在其中。

    “太子殿下受驚了,諸位大人受驚了。”薛楓淡淡一笑,大步走過來。向李治躬身一禮。

    “諸位大可放心。參與叛逆的禦林軍已經解除武裝,關押在宮外,而那些死士嗎,全部當場斬殺了!”薛楓輕輕說著,轉過身來面對著臉色蒼白的房遺愛三人,“房遺愛。你沒料到我薛叔回京了吧?我本來以為你只是有些陰險,沒想到你居然喪心病狂到為一個女子所驅使,走上了這樣一各毀滅的不歸路!”

    “你。你……”房遺愛又驚又懼。再也說不出話來。他們無論怎樣也沒有想到,這薛楓居然回到長安了,而且。還與李治串通起來,給自已來了個茶底抽薪!看起來,人家是設好了困套,就等自己等人往里跳呢。

    “拿下!”薛楓冷哼一聲,高忽一個健步躍上前去,一劍穿透了護衛在房遺愛前面地一個黑衣武士,鮮血噴湧而出,濺了身後的房遺愛一身。

    房遺愛臉上被濺滿了血花,他敏抖若身子,還沒醒過神來,就被高忽一把抓住胸前地衣襟,提留起來。

    一場血雨腥風的宮廷政變,就這樣化為無形。說起來簡單,實際上,這也就是薛楓與李治提前知道了房遺愛一黨謀反地消息,早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備。那日,薛楓之所以讓鶯歌和孫延真半路返回長安,就是為了提前應對房遺愛謀逆。

    其實,早在李世民駕崩前的一天,薛楓就到了長安城外三十里處紮營了。他讓馮越帶著神機營駐紮在城外,他帶著高忽等人悄然進城而去,連府中都沒回,徑自進了東宮,與李治詳細謀訓了半天,把應對叛亂的每一個細節都想到了,畢竟,這事關自己的皇位和身家性命,李治也不能不慎之又慎。

    今日一早,看到高忽發出的信號,馮越帶著神機營5000人以迅雷不及掩而之勢殺進城來,接管了禦林軍地防務。而在禦林軍中,本來就埋伏有李治東宮的侍衛,里應外合之下,半個時辰不到,就稈決了叛軍。

    至于那潛伏在太極宮之外,房遺愛用來以防不測的,曲名死士,在措不及防之下,全部被馮越半神機營士卒團團包圍,亂箭射死。死士固然是悍不畏死,但畢竟也是人地肉體,再凶狠再勇猛,也不可能刀槍不入,大多數死士多沒反應過來就倒在了箭雨之中。雖然也有一些死士冒著箭雨發起了還擊,但在數倍于其地神機營士卒面前,也只能是困獸猶斗垂死掙紮而已。

    如何處置房遺愛等人,那是李治的事兒。薦楓帶著高忽和歐陽飛羽,還有部分神機營士卒,馬不停蹄地從皇宮趕往江夏王府,那里,還有一個潛藏在幕後多時的對手在等候著他。

    江夏王府。大門敞開,門前地空場上,數十人的黑衣死士將一個嬌媚的**護在其中——江夏王妃張氏。遠遠地,馬蹄聲如雷,張氏柔媚的臉上閃過一絲絕望和狠毒,手中一把此首輕輕望袖中一收,喃喃自語,“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薛楓帶著數百名騎兵奔湧而至。

    薛楓翻身下馬,站在場外,冷冷地盯著張氏望了半響,才緩緩開口道,“你,一個堂堂的王妃,有榮華富貴不享,行這謀逆之事,值得嗎?”

    “沒有什麼值得不值得的,勝王敗寇而已。薛楓,我悔啊,早就該除掉你!”張氏憤怒地瞥了他一眼,豔麗的容顏上滿是仇恨。

    “你殺我,或許還有情可原,但你為什麼要處心積慮將張亮一家椎向萬劫不複的深淵呢?”薛楓歎息一聲,張氏是張士貴之女他是最近才知道的事情,但他一直想不通的是,張氏或許為了其兄一一死在自己手上的張志彪而仇恨于自己,但她為什麼對張亮如此?

    “哼。張風那狗賊,欺騙了我的感情,對我始亂終棄……整整三年啊,我的一顆心全部放在他的身上,而他,卻居然娶了其他女子,我恨!從我嫁進了江夏王府的那一刻起,我就發誓,妻讓張風全家為我死去的少女情感陪葬!”張氏陰森的聲音在薛杈耳邊回蕩著,讓他有些不寒而栗,這女人太惡毒了!

    “我還是不明白,你辛辛苦苦,煽動房遺愛三人謀反逼宮,所為何來?荊王當皇帝與你有何關系?”薛楓長籲一口氣,平緩了下震驚的情緒。

    “荊王算個什麼東西?一個飯桶而已,一個垂涎于我美色的裙下之臣而已。要不是有我在背後謀劃,多年經營,他焉能敢公開謀反,哈哈哈哈!”張氏放聲狂笑,神情淒厲,瘋狂無比。

    薛楓倒吸一口涼氣。原來,這女人的野心居然這麼大!居然,不惜出賣自己的肉體,引誘荊王作為她的誘餌和傀偶,以實現自己那可怕的權力欲望。他歎息一聲,難怪這大唐出了一個古往今來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武則天,看起來,這大唐的女人尤其是一些貴族,對權力趨之若鹜的真還不在少數啊!

    薛楓看著張氏,突然一陣惡心,一陣頭暈目眩,想吐。

    他緩緩轉過身去,再也不想看這個可怕的女人,淡淡道,“拿下!反抗者,斬殺!”

    “薛楓,你的確是個人才。不過,你跟了李治,哼,最後也沒有什麼好下場。我去了,薛楓,我會在陰曹地府好好地看著,看你將來會有什麼下場!”張氏仰首向天,匕首從袖中滑下,手一翻,狠狠地插向了自己的胸口,一道血光崩現,她搖晃著身子,向後倒去。

    薛楓微微一震,繼而怒吼一聲,“全部斬殺,一個也不許放過!”

    說罷,翻身上馬,向自己的神機駙馬府縱馬而去。路上,他一陣陣的心煩意亂,這爾虞我詐你爭我斗的權力爭奪生活,他實在是有些厭倦了。

    在此時此刻,他突然有了一種功成身退的欲望,退出這權力的漩渦,帶著自已的女人去過幾年平靜的生活。然而,他是神機駙馬,他是李治倚重的心腹之人,肩挑著巨大的重任,還要……注定,這種想法也就是想想而已。

wlt61028 發表於 2012-8-22 19:32
第二章 駙馬主政
    李治即位。連下了一連串的詔令,房遺愛、薛萬徹、柴令武候斬,李元景、丹陽公主、巴陵公主被賜死,江夏王王李道宗被革去爵位,流放三千里。張士貴因其女謀反,全家被誅九族……一場轟轟烈烈的宮廷政變後的大清洗,隨著李治的坐上皇位展開了。

    這些,薛楓不想管,其實也管不了。他樂的清閑,呆在府里,與豫章諸女每日飲酒作樂,倒也不亦樂乎。

    他望著面前這一個個如花似玉的嬌妻,心中美滋滋的,這樣的日子就是過上一萬年也不厭倦啊!可惜,那個傈傈童人的刁蠻大小姐歌薩蘭尾隨他來到長安,就住在府中,不但一個勁追著他定婚期,還時不時與風鈴兒鬧點小意見,搞得他頭有些大。

    孫延真就不用說了,豫章、高陽、長樂、柳湘蘭與鶯歌和歐陽飛羽相處甚歡。只有風鈴兒自慚形穢,在府中面對這些公主感覺有些壓抑,情緒不佳,看到歌薩蘭一個勁纏若薛楓,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時不時地說話擠兌她。

    歌薩蘭出身山野,又是蠻族人,性格開朗,心思也單純,根本就不把風鈴兒的嘲諷放在心上,該怎麼地還是怎麼地,氣得風鈴兒最後也只好視而不見。

    李維也回到了長安,此次巡察天下,他付出甚多,也最辛苦,共計在各地成立了十多個薛氏商行的分號。而就算是回到長安,也閑不下來,亂七八糟的事情都等著他去協調處理,照舊是忙得不亦樂乎。

    李治登基的第二日。5月的長安,天氣已經漸漸轉暖,春風吹拂之下,整個長安城顯得生機盎然。

    上午。陽光明媚,後花園。薛楓輕輕走到站立在一棵柱花樹下出神的鶯歌面前。笑道,“鶯歌。在此想什麼呢?

    “楓,沒什麼,有些想念故鄉高麗了……”鶯歌歎息一聲,“不知道什麼時候,鶯歌才能回去看一看故國家園。”

    “鶯歌,莫要傷感。等過一段日子,我陪你回去。”薛楓扳過她的肩膀,“好了。你該去處理商行的事務了。這麼一大攤子買賣,我可都交給你了。李維等人,精明干練。有他們協助你,我相信你會做得更好!”

    鶯歌搖了搖頭,“楓,我不明白,你為何要將薛氏商行交給我打理,而且還要將其中地大部分買賣轉移到我的名下,李維他們干得好好地……我……”

    “鶯歌,我這是為我們的將來著想。畢竟,我是大唐駙馬,買賣在我地名下,會引心“再者說了,也只有你最合適了……你失去了家國,我送你一個商業帝國,呵呵。從今天開始,薛氏商行的三分之二的店鋪買賣都將改名,掛上泉蓋家招牌!”薛楓微微一笑,“對了,你把商衛的事兒全部交給鈴兒吧,讓她去管理商衛。”

    鶯歌深情地望若薛楓,投入了他的懷抱,“楓,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天天守著你就足夠了。”

    “鶯歌妹子,明堂,你們跑到這後花園里諉情,好自在哦。”高陽挺著大肚子,手扶著腰臀,在侍女們的扶持下,站在花園門口地青石路上,“我剛剛在府里溜達,看到太子,啊,是皇上的人來下旨了,明堂,你快去!”

    鶯歌羞紅著臉從薛楓懷里掙脫開來,輕盈地跑到高陽面前,伸出手去,撫摸著她的肚子,嘻嘻笑道,“高陽姐姐,快8個月了,快生了吧?”

    高陽豔麗而微微有些浮腫地臉上浮現著幸福地笑容,點點頭,“嗯,快了!”

    薛楓沖高陽點點頭,急急而去——李治傳旨,該不會是准了他與歌薩蘭的婚姻之約了吧?那檔子事,薛楓原原本本地在奏折上寫得清清楚楚,最後來了句輕飄飄的話:一切,請皇上和朝廷定奪!意思是說,反正我無所謂,朝廷看著辦吧,如果准,這縹縹蠻人自然就會老老實實歸順朝廷,如果不准,肯定會再次弄出事端來。

    一個年邁地太監恭候在前院,看到薛楓急急走來,先是微笑打了個招呼,然後打開聖旨,照本宣科:“神機駙馬薛楓文武雙全堪為大用,且巡察天下、平定叛賊有大功于大唐社稷,特著為尚書令,總領朝綱……”

    “謝恩吧,尚書令駙馬大人!您這可是古往今來獨一份啊,駙馬當政,總領朝事,千古罕見那!”老太監尖細的聲音在耳邊想起,薛楓才從愕然中醒來。

    豫章緩緩走過來,“明堂,這太子剛剛登大位,一切朝政未定,他需要你來為他穩定局面。況且,憑你的才學當個尚書令也不為過,皇兄素日也是對你期望甚高的。”

    “豫章,只是這駙馬主政,恐怕會犯人忌諱,不合朝倒吧?這可是當朝宰相啊!”薛楓苦笑了起來。

    “行了,明堂,別假惺惺了。什麼朝倒,按照朝倒,你一人能娶大唐四個公主?還有,大唐駙馬還能公開與其他女子……”豫章笑罵道。

    薛楓嘿嘿一笑,徑自接過聖旨。

    老太監呵呵一笑,“賀喜駙馬爺。聖上還有口諭,讓您速速進宮面聖,這會兒,朝會還沒散呢,長孫無忌、褚遂良等大臣們尚在與皇上爭辯,這尚書令的位子……”

    薛楓冷哼一聲,他雖然不稀罕當什麼尚書令,但自己不願意干是一回事,聽到別人強烈反對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豫章淡淡一笑,“明堂,你去吧,不要管那些,你可是答應過我,要盡你胸中所學,為大唐社稷出力的。”

    “也罷,豫章,我就去會會這些頑固不化的大唐老臣。”薛楓點點頭,昂然而去。

    太極殿中,這會兒,還真是很熱鬧。起碼有一半以上的朝臣在長孫無忌和褚遂良的帶頡下,群起而反對李治任命薛楓為尚書令。長孫無忌更是仗著與李治的親x”又擁立有功,搬出祖制、朝倒乃至前朝禮制來,與李治爭了個面紅耳赤,試圖讓李治收回成命。

    太監來報,“陛下,神機駙馬等候召見!”

    李治眼前一亮,心道,薛楓啊,你總算是來了,這些老家伙就交給你了,“快傳!”

    在眾目睽睽之下,甚至可以說是在眾朝臣充滿羨慕和妒忌的複雜目光注視下,薛楓淡淡然地飄身而進,先是與李治對視了一眼,繼而大禮參拜,“臣薛楓,見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薛愛卿才識過人,朕委以重任,望愛娘不要辜負朕之厚望,為朕分憂,為大唐社稷出力哪!”李治朗聲道。

    “陛下,駙馬當政,千古罕見,于國于民,有百害而無一利,望陛下三思!”褚遂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涕淚交加。

    李治皺了皺眉頭,沒有吭聲。

    薛楓笑了笑,“褚大人,能不能告訴我,駙馬為什麼不能當政呢?”

    “這還用問,不合朝制!”褚遂良花白胡子一翹,怒聲道。

    “哦,這麼說來,褚大人不是說,薛楓我才疏學淺不棋大用嘍?”

    褚遂良呆了呆,“沒錯,駙馬大人文武雙全,才學過人,也屢為大唐建立功勳,但這與駙馬當政是兩碼事。”

    “那麼,薛楓再問褚大人,有才學者有志願竭盡所能報效朝廷,朝廷是否該給予其機會?”

    “那是當然。”

    “好,說得好,不愧是三朝老臣,有見地。”薛楓輕輕鼓了鼓掌,“既然褚大人也承認薛楓有才學,那薛楓願意報效朝廷,怎麼就當不得這尚書令呢?”  “強詞奪理,因為你是駙馬。”

    “哦,按照褚大人的意思,駙馬就算是再有才、再有報國的熱情,也是不能重用的嘍?”

    褚遂良面紅耳赤地支支吾吾,“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

    “那是怎麼回事?!”薛楓厲喝道,“薛楓願意傾盡一生所學,為大唐社稷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有錯嗎?至于這尚書令的職位,不過是薛楓報國和報效皇上厚恩的工具,算得了什麼?薛楓這神機駙馬的封號,也是不合朝倒的,是不是也要給奪了去呢?”

    褚遂良啞口無言,站在那里跟吃了屎一樣,呼呼地喘著粗氣。

    “諸位大人,無非是擔心,駙馬作為皇室外戚,專權把持朝政,禍國殃民而已。

    其實,薛楓原本無意于朝政,這再大的官兒我也不稀罕。但皇上知遇之恩不能不報,先皇賜婚的隆恩不能不報!故而,薛杭感激皇上的信任,當仁不讓,願意與諸位大人攜手輔佐皇上,開創我大唐更加輝煌的盛世!”薛楓慷慨激昂的聲音在太極殿中久久地回蕩著,滿朝文武默默地望著他,各懷心事。

    李治目放神光,霍然站起身來,朗聲笑道,“愛卿說得好!諸位愛卿,這事就這麼定了,朕的旨意已下,豈能更改?”

    李治深深地望著薛楓,低低道,“君臣同心……”

    薛楓也有些激動,微微上前一步,吟道,“其力斷金!”

    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朝會已畢,皇上回宮!”

wlt61028 發表於 2012-8-22 19:32
第三章 讓武媚娘當一輩子尼姑
    薛楓在中書省公然做起了尚書令。這尚書令,總領一國之政務大事,相當于後世的國務院總理,事務繁忙自不待言。好在薛楓來自現代,觀念超前,腦子里有相當豐富的知識作為基礎,倒也不至于抓瞎,各項事務略加熟悉便得心應手,逐漸走上了正軌。

    他下了嚴令,凡中書省官員一干人等,任何人都不得消極怠工消磨時間,必須要兢兢業業處理朝務,他甚至召集全體人員接連開起了幾次大會,處罰了幾個公務時間內閑聊混日頭的庸官小吏殺一儆百,連“恐嚇”帶“感召”地,提出了諸多令官吏們感到很奇怪的公務理念口號。譬如,“誰要砸我的鍋,我就砸誰的碗”,“今天的事情今天做”,“愛崗敬業無私奉獻”等等。

    奇怪固然是奇怪,語言也一知半解,但意思是明白了,誰要不給我神機駙馬尚書令的面子,不好好公干,小心他頭上那頂烏紗帽!一時間,中書省的工作效率大為提高,平日里喝茶閑聊的少了,埋頭苦干的多了。

    就這樣過了幾天。

    薛楓接過風鈴兒派人送進中書省衙門來的書信,皺起了眉頭,最擔心的事情終于還是來了!李治要武媚娘蓄發!

    李世民死後,武媚娘與李世民所有的嬪妃一樣,都發送到長安感業寺削發為尼。這一段日子,李治微服出宮,幾乎是天天秘密往返于皇宮與感業寺之間,這一切都被風鈴兒的商衛暗衛“偵查”在眼里,隨時報告給了風鈴兒。當然,風鈴兒對李治和武媚娘私通歡好不感興趣,只是薛楓的安排而已。

    據感業寺主持傳出來的消息說,李治昨晚已經向武媚娘許諾,只要她長發蓄起便接進宮去。

    薛楓歎息一聲。自己這算不算是沒事找事?管人家的私情干什麼?如果,他不是大唐駙馬。只是一個普通朝臣,他倒希望武媚娘篡唐稱帝。畢竟,武媚娘機智精明,“通文史,多權謀,”是一個治國的人才,起碼比李治是要強得多。但,武媚娘一旦掌握朝政,就一一鏟除李氏皇室宗親,自己這大唐四個公主的駙馬怎能脫得了干系?為了自己。也為了自己地媳婦們。他不得不想盡辦法阻止武媚娘掌握大權。

    該如何做?按照他現在對李治的了解,李治對武媚娘確實是真情所系,武媚娘雖然也對李治有情。但她野心過大,恐怕情感中也摻雜了不少政治地因素。

    目下,武媚娘還呆在感業寺,如果讓她進了宮,就麻煩了,按照她的才智和心機,遲早會將李治玩在手里團團轉。不行,不能讓她進宮!薛楓暗暗道。但自己憑什麼去阻止李治呢?講大道理,不通!說武媚娘有野心會竄唐?更不成。

    他眼前一亮一一既然是女色問題,就還是讓“女色”來解決吧?讓李治“移情別戀”?!至于武媚娘,就讓她永遠留在寺院當尼姑吧!永伴青燈古佛,爭取早日立地成佛。嗯,不錯,他嘿嘿一笑,繼而又皺了皺眉,“自己上哪去弄美女去讓李治寵幸啊?”

    不,還是從李治地繽妃中找找看吧。蕭淑妃?……王皇後?……

    旁邊站立著的一個小吏,看著薛楓女在座椅上神色不住變幻,心頭一驚,心想,這新任尚書令莫不是又想出什麼稀奇古怪的招數來折磨中書省的官吏吧?他忍不住打了個冷戰。自從薛楓到中書省上任以來,這大大小小數百名官員就沒過一天安生日子,天天提留著心眼,生怕這新官上任的三把火會燒到自己頭上。

    薛楓與他的前任房玄齡不同。房玄齡為人霓厚,勤奮,事事喜歡親力親為,因而,手下地官吏們也清閑;可薛楓,卻事事要手下的官吏努力奮進,自己只管大事管決策,任何事情都要下屬處理好了才上報給他定奪,而且,他作風雷厲風行,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才這麼幾天,中書省就變了天了。

    小吏輕輕地咳嗽幾聲,薛楓抬起頭來,笑了笑,“有事?”

    “大人,豫章公主傳來口諭,說要大人回府去,今晚四位公主要宴請皇後娘娘和淑妃娘娘。”小吏躬身道。

    “哦,我知道了。”薛楓霍然站起,好啊,自己就見識一下這因為一直沒有生育被李治冷落的王皇後,還有這個後來居上地蕭淑妃。

    傍晚地神機駙馬府,張燈結彩,燈火通明。畢竟是當朝皇後要降臨,不能不做出隆重迎接的准備。

    豫章她們為什麼要突然宴請皇後和淑妃?薛楓問起,豫章說,是王皇後自已主動提出來要過府與她們一聚,豫章也不能拒絕,只得應承下來。而淑妃,則是豫章請來的。豫章與淑妃感情不錯,淑妃地受寵,與豫章的“推薦”也有很大的關系。豫章本來的意思是,既然要請,就一鍋端算了,也趁機給皇後和淑妃緩和一下互相仇視爭風吃醋的關系。

    皇後和淑妃的儀仗快到了。而這個時候,一個家仆來報,孫思邈回來了!

    薛楓大喜,立即奔出房去,喚出孫延真,一起迎了出去。剛到前院,孫思邈已經走了進來。

    “先生!”薛楓有些激動地呼道,對于孫思邈他是百般感x的,如果沒有他,哪里有他薛楓今日在大唐的風光?更何況,自已連人家的寶貝女兒都要了。

    孫思邈呵呵一笑,看到薛楓與自已女兒那有些親密的樣子,眉頭一緊,“延真?”

    “爹!”孫延真掙脫薛楓的手,撲進了孫思姓的懷里,心頭既有興奮,又有不安。

    “先生,這,這許多日子來,可還好?”薛楓心頭一跳,知道,這老丈人有了“察覺”了……

    孫思邈輕輕拍拍孫延真的肩膀,“延真,當著駙馬的面,不要如此小女兒態,為父這不是回來了嗎?”接著,把目光轉向了薛楓,“駙馬爺……”

    孫延真狠狠地瞪了岸楓一眼,薛楓趕緊躬身施禮,“先生,走,咱們房中說話!”

    進的孫岩真的臥室,孫思邈目光閃爍著,盯著薛楓,分明是在等待著他的“解釋”。孫延真垂下頭去,兩只手緊緊擺弄著白裙的衣擺。

    薛楓長籲一口氣。突然,撩起衣擺,跪在了孫思邈面前,“先生,不,岳父大人,我與延真情投意合,我要娶延真為妻,請岳父大人恩准!”

    孫思邈倒吸一口涼氣,手顫抖了下,想要扶起他,又停下了手,“你,你們?薛楓,你乃是大唐駙馬,如何能娶得延真?而且,我家延真也絕不會給人做妾的。”

    “岳父大人放心,薛楓娶的是妻,不是妾。薛楓一定會風風光光把延真娶進門來!”薛楓抬起頭來,望向了孫延真,孫延真深情地也回應著他,也順勢跪在了薛楓身邊,“爹,請成全女兒!”

    “哎,你們!薛楓,你是駙馬,你這樣做,不要說皇上,就是公主那里,你也說不過去。”孫思邈臉色蒼白,長歎一聲。對于薛楓,他是非常喜歡的,要不,也不會放棄云游住在他的府上,而且,還為了他一句話,遠赴南荒采藥。如果他不是駙馬,他很是願意將女兒許配給他,可……

    “豫章她們與延真情同姐妹,薛楓待她們一視同仁。”薛楓低低道。

    孫思邈望若女兒,孫延真羞澀地點點頭,“爹,豫章妹妹她們對我甚好,我們情感甚茗。”

    孫思邈苦笑一聲,扶起他們,“既然你們定要如此,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不過,薛楓,你要是虧待了我女兒,老夫……”

    “把我關進那個深谷,關一輩子。”薛楓嘿嘿一笑。

    “你……”孫思邈也啞然一笑。

    薛楓暗暗松了一口氣,總算是把這老丈人給擺平了。

    他與孫思邈面對面坐下,孫延真站在一旁,隨意聽著孫思邈說他這大半年的采藥經曆……總之,藥是采集回來了,而且,還采了不少,他雇了一輛馬車一路運到了長安。

    薛楓起身為孫思邈倒上了一杯茶,道,“岳父大人!”

    “別叫了,還是叫我先生吧,你們還未……”孫思邈歎息道。

    “早晚的事兒,您就權當早聽幾次吧。”薛執嘿嘿笑著,沒辦法,只有厚著點臉皮了。誰讓自己太“好色”,把人家好好的一個女兒給搶了。

    “明堂,你快去招呼下吧,我估摸著,這皇後也快到了,有我陪著爹就行了。”孫延真輕輕拉了拉他的袍袖。

    “不慌,她們來是與豫章她們聚會,我就不去湊那個熱鬧了。延真,你也坐下吧,你老站那里干什麼?”薛楓指了指身邊的座椅。

    孫延真扭頭看向窗外,“看看,豫章妹妹派人來叫你了,你還是去吧,畢竟是皇後娘娘,你不能失了禮數。”

    “也好,岳父大人,你先歇息,我去去就來。”薛楓起身一禮,轉身行去,剛剛走到門口,他突然停下腳步,回過頭來,臉上透著古怪的笑容,“延真,一會你到前廳來,我可能要讓你幫我做點事。”

wlt61028 發表於 2012-8-22 19:33
第四章 皇後娘娘你好美
    府中前院的大廳外,幾乎被大內侍衛團團包圍起來,畢竟,來了一個皇後和貴妃。薛楓緩緩地走過來,一個侍衛厲聲喝道,“什麼人?皇後娘娘鑾駕在此,站住!”

    薛楓愣了一下,在自己府中還被盤問起來了?他皺了皺眉頭,淡淡地道,“薛楓!”

    “啊?!奴才見過神機駙馬!”侍衛一驚,躬身下去,行了個持刀禮。薛楓的大名,對于這些皇宮的大內侍衛來說,說是如雷貫耳都不誇張。

    薛楓點點頭,徑自進了大廳。廳內,燈火通明,正中一張桌案上,一個著明黃色宮裝,姿容秀美的**諉笑風生地坐在那里,她的右下方,也有一張桌案,同樣也坐著一個柔媚的**,也是一襲宮裘,只不過是淡綠色。豫章等四女在下首相陪。

    薛楓望向正中的**,目光略一掃,他知道,這就是李治當前的正宮皇後王氏了”出身山西太原的名門望族,祖母是唐高祖的妹妹同安長公主。而邊上這位,應該就是著名的蕭淑妃了。

    看著這兩位高高在上的大唐頂級貴婦,薛楓暗歎一聲,看上去榮,風光無比,實際上……而且,按照史書的記載,武媚娘當了皇後以後,王氏和蕭氏被截去手足,浸于酒中,名曰“骨醉”,活活折磨慘死。

    豫章急忙起身,喚道,“明堂,還不見過皇後娘娘和淑妃娘娘!”

    薛楓猛醒過來,定了下神,拜了下去,“臣薛楓,見過皇後娘娘,淑妃娘娘!”

    誰都沒有料到,王皇後居然盈盈站起身來了。面帶笑容,輕輕道。”神機駙馬免禮!你如今是朝廷的重臣,皇上的腦骨。大唐的棟梁,本宮是久仰大名了!”

    她這一站起來,淑妃也只好跟著站了起來,也是笑著,不過,這笑容實在是有些勉強。在她看來。功勞再大,也不過是一個臣子,讓他拜一拜是理所應當的。她甚至有些奇怪。這一向驕傲跋扈的皇後今日是吃錯藥了嗎?就是長孫無忌見禮,她也不過是道聲免禮而已,可……

    豫章與長樂訝然對視了一眼。她們怎麼也沒想到,她們四個公主一起拜見,她也不過是用手虛扶了一下,這明堂一拜,她居然起身了?!

    薛楓微微點頭,這王皇後不像史書上記載得那樣愚蠢,起碼,比旁邊那個淑妃沉穩得多。就在這一刮,他就將心中的砝碼押在了她地身上。至于淑妃,畫了個紅圈,排除掉了。不過是個撒嬌弄寵的花瓶,扶不起來地。

    薛楓道聲不敢,坐在了豫章邊上。

    一席人一邊談著些皇室的家長里短,一邊隨意喝酒,王皇後興致勃勃,但顯然淑妃有些不耐。按照她地心思,她是不願意來的,但豫章開口了,她也不好駁豫章的面子,只好硬著頭皮來了,這些人中,她與皇後勾心斗角自不待言,其他人,除了豫章之外,長樂和高陽根本就沒有來往,柳湘蘭就更不用說了。

    勉強等酒過了三巡,她強笑著起身,向王皇後微微一禮,“皇後娘娘,臣妾不勝酒量,身子困乏,想早些回宮歇息了。”

    “哦?好吧,本宮今晚要住在駙馬府,與幾位公主好好聚一聚,你要回就回吧。”王皇後呵呵一笑。

    “那臣妾就先行一步了。”淑妃向豫章等人點點頭,起身行去。豫章等急忙起身恭送:“恭送淑妃娘娘!”

    淑妃走了,王皇後看上去更放松了,情緒大好,一連干了幾杯。突然,她眼角的余光隱隱發現,薛楓正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打量若她,呆呆地出神,眼睛緊緊盯在自己的臉上,眨也不眨一下。

    她有些不愉地輕聲道,“駙馬?本宮臉上有花兒嗎?”

    薛楓悚然一驚,心想壞了,盯著國母亂看,被視為大不敬可就麻煩了,他急忙起身道,“臣望見娘娘母儀天下地尊貴姿容,一時間有些失神,請娘娘恕罪!”

    王皇後心頭情不自禁地有些歡喜,有人贊美自已姿容華美母儀天下,她豈能不高興?盡管,薛楓這話聽起來輥似有些“褻瀆”的意思。她淡淡一笑,“駙馬過獎了。”

    豫章不解地扯了扯薛楓的衣襟,心道,這皇後是漂亮,可那是皇上地老婆,你可不能亂……

    薛楓緩緩轉過身來,沖豫章一笑,然後又轉過身去,“娘娘地姿容秀美如同那夏日的牡丹,華貴豔麗,實乃是天下絕色,真可謂是閉月羞花之貌。”

    薛楓此言一出,豫章四女大驚,這明堂怎麼了,他瘋了嗎,當眾誇起皇後的容貌來。王皇後也是有些訝然,她沒想到,這神機駙馬居然不避嫌疑地誇贊起自己來,啊……”她沉吟著。

    突聽薛楓話鋒一轉,沉聲道,“可惜,牡丹雖豔,也是要凋謝地。”

    王皇後勃然變色,斥道,“大膽,當面戲弄本宮,你不怕本宮奏明皇上,降罪于你嗎?”

    薛楓微微一笑,回頭對豫章等女道,“豫章,你們先退下,我有幾句話要對皇後娘娘說。”

    從他的眼神中,豫章若有所思,她起身點點頭,順從地與高陽、長樂、柳湘蘭盈盈而去,等候在門外。

    薛楓繞過酒案,徑自走到王皇後跟前,清朗的目光深深地望著她,低低說,“皇後娘娘此等美麗姿容,如此獨守空房,豈不是可惜了。”

    “大膽,你瘋了,居然敢這樣跟本宮說話!”王皇後的臉色頓時蒙上一層陰云,手都顫抖起來。

    “娘娘,等薛楓把話說完,要殺要制,就任憑娘娘了。”薛楓毫不畏懼地搖了搖頭,“臣有心,想幫娘娘奪回皇上的心!”

    王皇後身子一震,陡然站起身來,手指著薛楓,“你……講。”

    “娘娘,如果薛楓沒有猜錯的話。娘娘之所以失去聖眷,是因為娘娘沒有生育。臣願意一試。如果想。或許……”薛楓笑了一笑。

    “真的?”王皇後一陣狂喜,這一直不能生育,可是她的一塊心病,正好似因為不能生育,她才失去了李治的歡心。

    “延真,進來。”薛楓轉身行到門口,呼道。

    孫延真進得的廳中,向皇後跪拜了下去,“民女孫延真叩見皇後娘娘。”

    “娘娘這是薛楓的師妹孫延真,她的醫道精心,或許……”薛楓笑了一笑。

    “來吧,本宮願意接受你地診治。”王皇後長籲一口氣,豔麗的容顏上滑過一絲深深地苦澀。

    孫延真行去。伸出兩指扣住王皇後的脈門,試起脈來。半響,她臉上一片淡然地起身,低低說,“娘娘,可是自小患有痛經之疾?”王皇後臉上一紅,飛速地掃了薛楓一眼,點點頭。

    “明堂,這就是了。娘娘陰氣過重,導玫陰陽不能調和而無法受孕,只要……”孫延真嫣然一笑。

    “針灸、桑拿!”兩人幾乎同時道,對視一眼會心地笑了起來。

    “你先下去,我還有幾句話跟娘娘說。”薛楓柔聲道,孫延真應聲而出。

    “娘娘,臣有百分百的把握,讓娘娘懷上龍子。”薛楓轉過身來。

    王皇後默默無語,閉上了眼睛,歎息一聲,喃喃自語,“談何容易?陛下如今,一個月都不到我的宮中一趟……”

    “娘娘,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只要娘娘用柔情喚醒陛下那顆冷漠的心,一切,就水到渠成了。而且,娘娘要想永遠獲得陛下的寵愛,首先要學會柔情似水,其次,還要多關心一下國家大事,平日里為陛下出出主意,分些憂愁……臣以為,陛下對娘娘是有舊情的……“娘娘,記住臣的兩句話:先做一個女人,後做一個貼心人……”薛楓緩緩道來。

    武媚娘之所以將李治迷得五迷三道,不在她容貌多麼豔麗,而是她媚柔的性子(裝出來地),再加上有機謀善決斷,逐漸引得了李治始終如一地寵幸。只要王皇後做到這兩點,她比武媚娘更有優勢。

    王皇後眼前一亮,薛楓的一番話似是打開了一扇門,一下子讓她感到心里亮敞起來,但此人……她想到這里,面色一變,“蟀駙馬,你如此對本宮出言不諱,就不怕本宮加罪于你嗎?”

    “呵呵,娘娘不會的。否則,娘娘也不會屈尊到舍下來了。臣想,娘娘來此不會是為了飲宴吧?請娘娘放心,臣對娘娘絕對沒有惡意,臣是一心要幫助娘娘奪回陛下地心,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動機。”薛楓低沉的話傳進王皇後的耳朵,她一時間無語,默然地站在那里,廳中一片無言的沉寂。

    “你為什麼要幫本宮?”

    “自然是有原因的,但臣不能說。臣只能說,臣這一生絕對會全力支持娘娘,牢牢做住這大唐的六宮之主!從今後,娘娘但有所命,薛楓莫敢不從。臣願意對天發誓,如若言詞有半句虛假,必將死無葬身之地!”薛楓堅定地道,兩道堅毅的目光投在了王皇後的身上。

    王皇後呆呆地望著薛楓,神色越來越複雜。她感到一陣陣的迷惘,他,他為什麼要對自己……而且,還不惜發下如此毒誓……他,他真的能幫到自己嗎?

    她今日到此,當然也是懷著有意結交薛楓的意思,但沒想到,自己還沒張口,他就主動開口,這到底是為何?

    薛楓歎息一聲,“娘娘,不要多慮了,薛帆還是那句話,臣對娘娘只有一片赤誠之心——如果娘娘一定要薛楓給一個理由,薛楓就斗膽放肆幾句一一臣不忍看著娘娘如此聰慧美麗如同天仙般的人兒,在那冰冷的深宮中受苦……”

    王皇後猛然抬起頭來,似水的目光緊緊地盯住薛楓,似是要從他的面色神態和眼睛中找到答案。

    薛楓神色不變,依舊是一片湛然。但心底也是捏了一把汗,他知道,他這個“忽悠她的理由”,實在是有些大不敬,太過冒險,萬一她惱羞成怒,自己可就慘了。他也是沒辦法,如果不給她一個說過去的理由,她恐怕也不會配合自己。她畢竟也是當朝皇後,豈能隨隨便便被一個臣子擺弄。

    不過,他也明白,此判她急于重獲寵愛,還在這宮中爭回她失去的一切,為了這些,她應該是不會拿自已開刀的,起碼,現在是不會。但,他也有一絲隱憂,暗暗念佛,南無啊彌陀佛啊,千萬不要讓她誤會自已是一個好色的登徒子之流啊,我的上帝,我的佛祖!

    王皇後沉默半響。突然笑了,說話的聲音低沉細微卻很清晰,“我注意你也非一日了,想必你也不是那種登徒子。而即便是登徒子,也斷然不敢當面調戲于本宮。故而,本宮相信你這一回,本宮願意接受你的治療,願意接受你的意見,願意接受你的幫助。”

    王皇後一連說了三個願意,頓了頓又道,“只要你誠心幫助本宮,將來,將來……有一天,本宮也斷然不會虧待了你。”

    薛楓大喜,成了!他疾呼,“豫章,皇後娘娘有旨,請延真為娘娘診病。”

    孫延真已經回房去取了自己的銀針來,而且,還順便請教了自己的父親幾句,已經等候在門外。

    薛楓退出廳去。豫章立即派人撤去了廳中的酒宴,擺上了一張大榻,讓王皇後躺在上面,接受孫延真的針炎。半個時辰以後,孫延真出門來,親自指揮丫鬟們又是生火爐,又是開藥方——這一套,她是從薛楓那里學來的,就是當年薛楓用來替柳湘蘭和李世民驅毒的那種桑拿療法,用藥物的霧氣驅逐人體內的“毒素”。不過,此法,在孫延真手里,又融入了她多年行醫的心得創新,其實已經推陳出新了,自然療效也高了。

    折騰了整整一夜。宮中的侍衛們,越來越弄不明白,這皇後娘娘到底是來赴宴的,還是來診病。

    黎明的曙光露出了東邊的天際,報曉的公雞扯開了那嘶啞的嗓子,可勁地鳴叫著,新的一天就要到來了。但對于王皇後來說,這恐怕還僅僅是一個良好的開端。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薛楓站在院中仰首望著天色,輕輕地自言自語。

    而廳內,被蒸了一宿藥物桑拿的王皇後,卻赤棵裸地躺在那張榻上,做了一個迷離的夢,夢中她清晰地聽到,薛楓那淡淡的聲音:皇後娘娘,你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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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甯可做真小人不做偽君子
    一看天色不早了,薛楓雖然一宿沒合眼,卻還是強撐著,匆匆進宮早朝。

    他去得有些晚,進得殿中,朝臣們正在分成兩幫,爭瓣得不可開交。原來,是為了商務司的收稅之事。商務司大總管的職務,已經交給張子聿了,以他為首的一群中下層官員,與長孫無忌為首的元老官員據理力爭。張子聿認為,目前商務司的稅半比例並不高,而長孫無忌則認為,稅率比倒過高,損害了商賈的利益。

    張子聿級品雖低,但卻不畏權貴,這讓李治很是欣賞。只要不是互相傾軋,為了國事,爭辯就爭瓣吧,他很樂意在朝堂上營造這麼一種“百家爭鳴、暢所欲言”的氛圍和局面。

    看見薛楓進得殿中,李治有些不滿,這薛楓太那個什麼了,堂堂的尚書令,居然早朝遲到,太不像話。他想到這里,冷哼一聲,“薛愛卿,早朝遲到,該當何罪!”

    薛楓苦笑一聲,跪伏在地,“陛下,臣遲列有理由。”

    “什麼理由?”薛楓與李治這麼一插科打諢,殿中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緩和了下來。

    “臣是為了陛下才來晚的。”薛楓嘴角浮起一絲笑意,心道,王皇後,我開始助你一臂之力了,你一定要爭氣啊!

    “哦?說來聽聽,為了朕?”李治有些奇怪,這來晚了就晚了吧,自已也不會真怪他,可他居然把板子打回到了自己身上。

    “陛下,昨日,豫章等邀請皇後娘娘和淑妃娘娘過臣的府中相聚飲宴,宴上,臣偶然發硯皇後娘娘有陰氣纏體之疾,故而征得娘娘恩准後,由臣的師妹孫延真為皇後娘娘針炎診病。一直診治了一宿,臣一直等到皇後娘娘無礙了。才匆匆進宮而來。”薛楓朗聲道。

    “什麼陰氣纏體之疾?愛卿說明白一些,朕有些糊塗。皇後。朕也是有些日子沒看到了,她身子……”李治訝然道。

    “陛下,所謂陰氣纏體之疾……娘娘本是天生的至純至陰之體,陰氣較常人為多,因為長期憂郁寡歡而陰氣不能宣泄于體外,久而久之。便成為疾患。經臣的師妹診治,皇後娘娘的病根全除,身體安然無恙了。”薛楓笑了笑。又低聲道。“臣還要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喜從何來?”李治若有所思的沉吟著。

    “陛下,至陰至純之體。天下罕見,生就此等體質之人,為男子必為忠肝赤膽,為女子必然婦德冠天下。而且,此等體質一旦陰陽調和之後,必然能為陛下多誕龍子。難道,這不是陛下地大喜,不是我大唐社稷的大喜嗎?”薛楓朗朗地聲音響起,眾臣隨聲附和,“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什麼?哦,好,薛愛卿,如此,朕心甚慰。”李治陸然一震,半天才平複下激動如湘水的情緒。他之所以冷落王皇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不能生育,一旦聽聞她能生育,多少有些驚喜和意外。

    “薛愛卿,此乃朕之家事,此系朝堂之上,就不要再議了。對了,愛卿先前管理這商務司事宜,今日之爭論,還是由你來評判吧。”

    薛楓點點頭,“臣遵旨。”

    他雖然來得晚,但剛在殿外也多少聽了一點,猜也猜得出來了。長孫無忌一幫人之所以強烈要求降低稅半,是因為他們要維護自身“官僚買辦階級”地巨大利益。在這朝堂之上的官員里,有幾個人不是擁有好多買賣的幕後大老板?別人他不知道,單單這長孫無忌,府中就有不少產業,這長安的酒樓中,起碼有3成是他的門下。手機訪問:wap.①  ⑹k.cn

    薛楓微微一笑,轉身走到長孫無忌跟前,“長孫大人,您說說看,為什麼要降低稅率?”

    “很顯然,這稅率過高,已經讓眾商賈承受不起了,長安城中,各剛府道,怨聲載道,長此以往,必然會引發動蕩,動搖我大唐的國本民基。”長孫無忌冷聲回道。

    “怨聲載道?不會吧,長孫大人,此稅率是經過嚴格計算地,並且充分考慮了商賈的承受力,高在何處?薛楓前不久,奉先皇旨意,巡察天下,所到之處,商賈皆擁護朝廷稅費,自願繳納,怎麼就會引發動蕩?還動搖我大唐的國本?”薛楓針鋒相對。

    說罷,薛楓又轉過身來,面向皇台上高高在上等著“看戲”地李治,“陛下,臣以為,為了富國強兵,為了延續大唐氐世,這稅費堅決不能調低。想這商務稅費收歸國庫以來,不但充亞了國庫實力,還刺激了商賈地熱情,帶動了商業的發展,一舉兩得,有利于湘廷有利于社稷!而且,由此,朝廷還擺脫了龐大的地方官吏月例薪費開支,減輕了巨大地負擔,怎麼能半途而廢呢?”

    “愛卿所言甚是。”李治點點頭。

    “陛下,臣等也不是要取締這商務稅費,只是提出,要薛低稅率,平息民憤。”褚遂良出班道。

    “褚大人,民憤何在?怕是,這商務稅費之事,觸及了諸位王公大臣們的切身利益吧,所謂的民憤就是諸位大人的‘憤’吧。”薛楓冷冷一笑。

    “薛大人,你切莫無中生有,商務稅費與我等何干?我等乃大唐之大臣,豈能去做那些下三流的商靂之事?”長孫無忌怒道。

    “呵呵,長孫大人何必發火呢。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黑的永遠是黑的,白的永遠是白的,否認、狡辯,都無濟于事。”薛楓不屑地一曬,又道,“這還是什麼秘密嗎?你,長孫大人,長安的酒樓你掌控了多少家?你,褚大人,上個月你府中管家打理的一個商號,剛剛與西域人達成了一個大買賣吧?還有你……還有你……”

    薛楓一個個地點名,陰森的聲音讓眾人一陣陣心寒。此人真是神出鬼沒,自己多年經營的這點家當,居然被他如數家殄了如指掌,天哪!

    長孫無忌長籲口氣,手指著薛楓,“薛大人,你也不要在陛下面前裝清白,這長安城中,有誰不知你薛氏商行的買賣紅遍了整個長安?”

    “哈哈哈,長孫大人,你真是滑稽。我的確有薛氏商行,而且,還賺了不少錢。但我什麼時候否認了?這,陛下也是清楚的。”薛楓大笑起來,“薛楓甯可做真小人,也不做偽君子!”

    接著,薛楓躬身拜去,“陛下,臣的商行薄有利潤,臣今日當著滿朝文武大臣的面,做出承諾:從今日起,薛氐商行利潤的8成全部上繳國庫,剩下兩成用以維持運營。張子聿張大人,朝會後,你立即派人去薛氏清點賬目,造冊,制定收繳數目。”

    滿朝文武皆大驚失色,這薛楓這是瘋了,8成的利潤,這等于是薛氏商行白給朝廷打工還要倒貼銀子,萬貫的家財啊!

    李治訝然一笑,“薛愛卿,不需如此,朕知你心,不需如此!”

    “陛下,臣當日開設商行之際,曾對陛下說過,臣所作所為皆是為了大唐社稷,為了以商業繁榮我大唐。今將利潤上繳朝廷,一則表臣之忠心,二則,為天下商賈做一表率,銀子是很重要的,但更重要的是,對于國家社稷的一顆赤膽忠心!臣為了大唐可以鞠躬盡瘁,萬貫家財又算得了什麼?身外之物而已,況且,臣拿朝廷俸祿,又有四位公主的封贈,也不需要銀子,不需要財富。”薛楓說得是慷慨激昂,不僅李治感動萬分,一些朝臣也心神澈蕩起來。

    薛楓心底暗笑,這回,雖然也出了點老本,但你們哪里知道,我早就把資產提前轉移了,早就預料到有這麼一天。

    薛楓這一番表白,自然讓這一場爭瓣劃上了一個句號。人家都把金部家當都奉獻給朝廷了,自己如果還要提降低稅率的事兒,不是擺明了跟皇上和朝廷唱對台戲,沒有誰是傻瓜。

    李治點點頭,喝道,“退朝!薛愛卿留下,朕還有一些家事與你說。”

    薛楓亦步亦趨,跟在李治後面,漫步在太極宮往禦花園去的寺石道上。身後是,眾多的宮女太監和侍衛。李治沉默半響後,驀地停下腳步,“薛楓,皇後真能生育?”

    “臣萬死不敢欺蒙陛下。”

    “朕這會回想起來,你說得還真是沒錯,皇後占歲嫁給朕,多年來對朕一直情深一片,可惜,朕……”李治歎息一聲,突然話音一轉,聲音低了下來,“薛楓,朕知你醫術甚深,你可為朕瞧瞧,朕這一般……”有些床第乏力了……”

    薛楓差點沒笑出聲來,這李治,是再說他自己性功能有些不行了?不會吧,史書記載,他日後還跟武媚娘生了好幾個子女,現在應該不會。他忍住笑,“陛下,無需過多擔憂,可能是因為最近先皇歸天,朝政繁忙,加之陛下又操勞國事,過一段時間,只要修養幾天,定會重展雄風的。”

    李治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岔開話道,“今日天氣不錯,愛卿你就隨我在這禦花園中暢游一番,午時,你我君臣暢飲一番可好?”

    薛楓躬身,“謝陛下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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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給R本人下點興奮劑
    薛楓與李治在禦花園內幕天席地,暢飲了一個多時辰。從午後一直到日落黃昏。薛楓有些裝醉,但李治確實是醉了。

    李治指著那已經西斜的落日,“好痛快,朕許久沒有這樣痛快了!愛卿,你是朕之大臣,也是朕之兄弟,是朕最親密的人,你我君臣合力,何愁大唐不興?這一場酒,也……也……”

    “陛下,保重龍體要緊,早些歇息吧。”薛楓起身道。

    “不,不,還早,還早,朕還要喝。”李治喝道,“坐下,這是朕的旨意,你要違抗嗎?”繼而,他又突然大笑,“不要害怕,你對朕一片赤膽,朕視你如兄弟,朕……朕……好了,不喝就不喝吧,走,兄弟,陪我去看看皇後,朕有些掛念她了。”

    皇後的玉溪宮。兩個小太監一看李治搖搖晃晃地走過來,身後沒有跟隨太監宮女,而是跟著一個也微微有些腳步踉踉蹌蹌的大臣。

    皇帝很久沒來了,從東宮到皇宮,都是如此。起碼,這幾個守門的小太監是很久沒能看到李治了。

    小太監趕緊跪倒在地,“陛下駕到!”

    王皇後下午從神機駙馬府中回宮,被藥物暴拿了一宿,她感覺精神振奮,神清氣爽。回宮後剛要躺下休息一會,就突聞宮女來報,皇上駕到。喜出望外,急急整理衣裙,帶著宮女們迎出門來,跪倒在地,“臣妾恭迎皇上!”

    李治醉醺醺地擺擺手,“免禮,免禮,閑雜人等,退下!”

    宮女太監們應聲而退。

    諾大的宮院中就剩下李治、王皇後和薛楓三人。望見李治身後的薛楓,王皇後一震,他怎麼來了?莫非?她心頭感到一暖。他真是為了自己啊,這番苦心……

    薛楓跪倒在地。“臣薛楓,見過皇後娘娘。”

    “駙馬爺免禮。”王皇後淡淡道。但一道感激的眼神已經傳了過去。

    “陛下,臣告退了,這是皇後娘娘的寢宮,臣在此不合禮數,多有不妥。”薛楓低低道。

    “什麼不妥?朕說了,你是朕的兄弟。她,是朕的媳婦兒,也就是——啊。還是朕地媳婦兒。這里,是朕的家,也就是兄弟你地家。怕什麼?皇後,去擺酒,朕要跟薛楓痛飲!”

    “臣不敢,陛下早些歇息吧。”薛楓心道,還是拉倒吧,你今天喝醉了,一口一個兄弟,等酒醒過來,不定想什麼呢。

    “你當真要走?薛楓,朕沒有事,朕是高興。你為了朕舍棄萬貫家財,為了朕做了很多事情,又給朕的皇後診治好了病體,朕呼你為兄弟有何不可?這一日之兄弟,成就百年之君臣!”李治一反醉態,“皇後,擺酒,你和朕一起,三人同飲。”

    王皇後派人擺上了酒宴,李治居中,王皇後居左,薛楓居右,又是一番痛飲……

    離開皇宮,天已經黑了。摔楓在皇宮里喝酒喝得一堞糊塗,而家里,李維卻在焦急地等待著他。

    好不容易看到他進了門,李維眉頭一皺,這駙馬爺可是喝了不少酒?這酒氣沖天!

    “駙馬爺,有一件事鶯歌小姐讓我稟告駙馬爺。”李維輕輕說,一邊伸出手去扶住了搖搖晃晃地薛楓。

    “何事?快講,再不說,我就要瞠覺去了。”薛楓打了個酒嗝。

    “是這樣,日本遣唐使又帶了一批日本商人來,不但訂灼了我們的花露瓊漿,還要委托我們購進十只整船的米酒。據說,這日本人非常喜歡我大唐所產的這種米酒。可是,這貨物數量雖大,但利潤並不高,因為有其他幾家商行跟我們競價。駙馬爺,您看這還做不做?”李維恭聲道。

    擺了擺手,“做!為什麼不做。李維,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給我談下這批買賣,哪怕是價格再低,也要做。知道了嗎?”薛楓伸了伸腰,“好了,下去吧,米酒采購好了之後來報我。”

    李維走後,薛楓暗暗冷笑一聲,在黑本漆的夜空中挺直了接板。小日本,要喝酒是嗎?老子就給你們下點興奮劑!他大踏步向孫思邈所居的客房走去,哪里還有什麼醉態?

    “岳父大人。”薛楓砰砰扣著門。

    孫思邈沒有睡,還在拿著一些從南荒采集來地藥草端詳著。開門後聞到薛楓一身酒氣,皺了皺眉,“喝這麼多酒,小心身子。”

    “岳父大人,薛楓問你一事。”

    “有話就講吧。”

    “這蛇毒之花要配制出藥粉,最快需要多長時間?”

    “這?最快也要2天。”

    “拜托了,岳父大人,3天之內,請幫我配制出一些藥粉了,我要派上用場。”

    “這種東西,傷天害理,你到底要何為?”

    “岳父大人,你相信我,我不會禍害大唐百姓的。我是要拿這些,給一些畜生服用。”薛楓冷笑道,躬身一禮,退了出去。

    酒中放入帶有毒品性質的藥粉,久而久之,喝酒之人必然會上癮……然後,不但自己可以狠狠地賺這日本人地錢,還能通過這種“酒鴉片”消耗這個民族地意志,哼!想當年,那些洋鬼子鴉片捕開了中國的大門,禍害了多少百姓,今天,老子就用這個方法懲治一下小日本。

    想法比較惡毒,但比起那些R本人在中國犯下的滔天罪行,這或許也不算什麼吧?薛楓嘿嘿一笑。

    當當當!

    叮叮叮!

    窗戶底下傳來輕輕地聲響。

    長樂披衣而起,慵懶地呼道,“誰?這麼晚了。”

    當當當!

    叮叮叮!

    長樂怒道,“本宮休息了,來人,開門看看是誰。”

    睡在外間的貼身丫鬟開門而出,一道黑影閃了進來。長樂剛要驚呼,一看是一個熟悉的背影,喜道,“明堂,怎麼是你?”

    “哦,不是我是誰?你要等誰呢?”薛楓脫掉外袍,就要上長樂的床去。

    長樂粉拳輕輕地錘打著他的胸膛,褻衣下那兩只潔白的小兔子隨著她身子的晃動而脫穎而出,薛楓咽了一口唾沫,“長樂,我有多久沒吃這兩只兔子了?”

    長樂紅暈頓生,嗔道,“你才是兔子。”

    薛楓嘿嘿笑著,手已經撫上了長樂的胸脯,輕輕地撚動起她那兩顆黑葡萄。長樂身子一陣酥軟,口中低低道,“明堂,不要,等會,讓丫鬟先睡下。”

    “不怕,不怕,我輕點就是了。”

    手從高聳的胸部一直滑向軟軟的小腹,黑色的叢林,長樂眼光迷離著,兩只手環繞住薛楓的腰,抬起粉嫩的腳,一勾,粉紅色的帳竄緩緩垂下,掩住了這一幕旖旎的春色。

    感業寺。一道婀娜的背影立在深深地夜色中,呆呆地仰首望著閃爍的滿天星辰。

    李治啊,李治,媚娘可是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你可不要莘負了我啊!哼,李世民,你死便死了,還要讓我們這些姐妹為你陪葬?我不服,我一定要走出這甘露寺,奪回本來就該屬于我的東西!

    可,這冤家這兩天卻不來了,難道是國事太忙?

    沒有知道媚娘的苦楚,李治啊李治,難道你還不知道媚娘的苦楚?這青燈古佛的日子,難熬啊!

    西域,西突厥汗國王帳。

    一座豪華巨大的帳幕內,一個姿容秀美的漢人少女跪伏在一個赤棵上半身的虯須大漢腳下,臉上流淌著無聲而屈辱的淚珠,用舌頭舔著大汊臭氣熏天的腳。

    “哭什麼哭?”虯須大漢一腳將少女踹了個跟頭,又惡狠狠地道,“過來!”

    漢人少女顯然已經被折磨地麻木了,跪伏著爬過來。

    襤褸的衣裙早已遮不住嬌柔的身子,豐滿的雙胸在身子一起一伏間若隱若現。虯須大漢哈哈狂笑著,伸下手去,一把握住了少女的左倒的一個**,肆意地插捏著,然後,一把扯爛了她的衣裙,吼道,“撅起你的屁股來!老子今晚為你開苞!”

    少女緊咬牙關,目光中放射著深深的仇恨,默默地俯下身,抬起了粉嫩的屁股。

    虯須大漢抓向了少女的屁股,剛要撕扯她的為數不多的掛在她屁股上的幾片布縷,一個粗野的女聲傳來,“你在干什麼?”

    虯須大漢一個激靈,一腳蹬開了少女,陪著笑臉迎了出去,“來了!”

    半響。一個雄壯地突厥婦人掀開帳幕,走了進來。看著蜷縮在帳幕角落里的漢人少女,搖了搖頭,“丫頭,走,跟我到我的帳幕中去,你再繼續留在這里,非讓這色棍禍害了不可。”

    漢人少女淚如雨下,快速地跪行著爬了過來,抽泣道,“大姐,大姐,救救我吧!”

    “丫頭,走,跟我過去,在我那里,沒有人敢欺負你。”突厥女人輕輕伸出一只手去,老鷹抓小雞似地半拖半提留著漢人少女向帳幕外大步離去。

    帳幕外面,篝火遍地,空氣中彌漫著牛襲燃燒後的刺鼻味道,夜色朦朧中,一陣陣狂野的狂歡聲傳來,而似乎,也有一陣陣如同奔雷一般的馬蹄聲穿過這草原潮濕陰冷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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