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龍淵大唐 作者:風落九天(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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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gst0724 2009-3-5 00:39:0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7 95075
wlt61028 發表於 2012-8-22 19:41
第二十七章 兩道大餐
    程知節慢騰騰地從高台上走下來,緩緩走到跟前,微微一躬身,“本國公見過元帥。”

    薛楓哼了一聲,擺什麼國公的臭架子,怒道,“程將軍,你這是干什麼?”

    “這數千西突厥戰俘每日要消耗我軍多少糧草?不殺了他們,將會成為我軍的沉重負擔。”程知節冷笑道。

    “戰俘不可殺、不可虐,這是本帥定下的軍紀,程將軍難道不知道嗎?”辟楓嘴角微微一曬,“倘若眾將都向程將軍效仿,軍紀何存?要我這元帥何用?”

    “那麼,依元帥說該如何呢?我軍糧草補給線漫長,長胡耗在一線,供應我軍士卒尚且勉為其難,怎麼養活這些西突厥人?如果元帥給我充足的糧草,我願意留下他們。一程知節居然咧嘴一笑。

    薛楓冷冷粉了他一眼,心想,不用將我的軍,我早就有招了。他擺擺手,“馮越,傳本帥的命令,這數千名西突厥降卒全部就地釋枚。”

    程知節驚道,“元帥,這怎麼能行?我軍浴血奮戰才抓獲他們,你將之釋放,讓他們回去繼續與我軍對壘作戰嗎?”

    “程將軍,你以為,這些降卒還能回去參戰嗎?他們經此一役,斗志早已喪失,這一放,大部分要自行反悔漠北老巢去了。而即便是有些回到西突厥軍營中,也未必會受到待見。”薛楓淡淡一笑,“馮越,還愣著干什麼?”

    “程將軍,隨本帥去前線看看敵情。”薛楓面色稍霽,望著程知節。

    程知節愣了下,“但聽元帥吩咐。不過,這一線也沒什麼好看的,當前。有一條大河橫在我軍與西突厥人的大營之間,我正在調集民船。准備一舉渡過河去。”

    “走吧。”薛楓帶頭打馬而去。

    親兵忙牽來了馬,程知節與傳完軍令的馮越一起,帶著幾個騎兵,向薛楓奔去的方向追去。

    果然,奔馳不到數里,面前出現了一條大河,看樣子是黃河的支流。水流湍急,水面寬廣。水深不可測。對面岸上,西突厥人挖了一條寬約數米的人工河,一路引向靈州大營。  薛楓下得馬來。望著遠處旌旗招展地西突厥軍營。”程將軍,這西突撅人數十萬人的飲水大概就是靠這河中地水吧?”

    “不錯。西突屁人狡猾地很,把河水挖了個口子。引進了水,在靈州城外修建了一條護城河,軍馬人畜均士這河水,很是省事呢。我幾次派人暗中將堤口堵死,可西突厥人馬上就會挖開,一來二去,我也懶得弄了。”程知節大笑幾聲,“就暫且讓他們喝咱們一點大唐的河水吧,等過幾日,元帥軍令一下,我軍渡過河去,讓西突厥人留下血地代價!”

    薛楓突然陰森地一笑,“大唐的河水這麼好喝嗎?馮越,你過來……”

    馮越急急上前,薛楓伏在他耳邊耳語了一陣,馮越領命而去,看縱馬馳去的方向是直接返回延州大營去了。

    “程將軍,派500騎兵,隨我去一趟涼州。”薛楓翻身上馬,手中握著的一塊石子嗖得一聲扔向了河水中,濺了一朵小小的浪花,呀間便被奔騰的流水所吞沒。

    涼州,源遠流長,是古絲綢之路上地重鎮。早在5000口多年前這里就有人類活動。公元前口年,漢武帝派驃騎大將軍霍去病遠征河西,擊敗匈奴建立剛郡。自漢武帝開辟河西四郢,曆代王朝曹在這里設郡置府,東十六國是,前涼、後涼、南涼、北涼國和隋末的大涼政權先後在此建都,成為長安以西的大都會,中西交通地咽喉,絲綢之路地重鎮,民族融合的熔爐。

    涼州到了,遠遠看去,涼州城牆上高高飄揚著大唐的軍旗,薛楓止住了馬,看了看已經西斜地落日,微微一笑,心道,“飛羽真是一個不讓須眉的巾幗英雄,領兵打仗比起那些所謂的大唐名將來強得太多了。”

    城下,隨薛楓前來的騎兵頭目,跑馬過去喊減道,“城上的守軍聽著,趕緊通知義勇侯歐陽將軍,薛元帥到此!”

    不一會,城門處數十騎飛馳而出。

    歐陽飛羽,歌薩蘭,歌嫣紅,還有張風,四人帶著一隊親兵翻身下馬,齊齊一禮,“見過元帥!”

    薛楓沖歐陽飛羽和歌薩蘭替了一眼,然後伸手扶起張風,“諸位將軍辛苦了,免禮!”

    張風朗聲一笑,“元帥突然駕到,張風等實在是有些意外。”

    歌薩蘭沖上前來,也不管有士卒在倒,撲進他的懷中,眼圈一紅,居然落下淚來,“我想你……”

    歌嫣紅掩嘴竊笑,歐陽飛羽臉上雖然帶著微笑,但眼中那熾熱的光芒早就在薛楓的身上打起了轉轉。薛楓輕輕拍拍歌薩蘭的肩膀,柔聲道,“好了,我們先進城去,有話里邊說。”

    歐陽飛羽的“帥府”,是涼州城內的一座豪宅,是一個西域商人主動提供的。這義勇軍進駐涼州,殲滅了西突厥的守軍,等于是再次打通了因戰事而阻斷的西域通往長安的商道,商賈們還是非常高興的。

    歐陽飛羽抱著已經快要滿周歲的薛戰羽,緊挨著薦楓坐下,眼中也是淚光盈盈。歌薩蘭滿心歡喜地端進來一杯茶,“你,你喝茶吧,這可是鶯歌姐姐派人捎來的江南新茶。”

    薛楓笑著拍了拍她豐滿的臀部,一邊從歐陽飛羽手中接過薛戰羽,親了親,“蘭兒,帶戰羽出去玩會,我跟飛羽說點事情。”

    歌薩蘭愣了下,幽怨道,“你跟飛羽姐姐說悄悄話,還避諱我呢?算了,看來我就是給你帶孩子的命吧。”她抱起孩子,很不情願地向外走去。

    薛楓哈哈大笑,“蘭兒,吃醋了?”

    “明堂,你也是,有什麼話不能當著蘭兒妹妹的面說嗎?”歐陽飛羽埋怨道,“你這不是存心讓我們姐妹……”

    “不,事關機密,我也不是信不過蘭兒,而是她的嘴太快,又無心機,很容易無意中泄露出去。這樣,飛羽,你秘密派紅D綺兵突襲西突厥人的大本營,速度要快,盡量不與留守的西突厥人發生正面交鋒,最好是在阿史那賀魯的老巢給我弄出點動靜來,譬如放火燒他們的王帳等等。”薛楓笑了笑,聲音變得小起來,“就派張風去吧,下半夜出發,不能露出半點風聲,一定要快去快返!”

    歐陽飛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笑罵道,“明堂,你現在好陰險啊,居然要端人家的老窩,不過,這樣一來,會大大動搖西突屎人的軍心的。”

    “這是我送給阿史那賀魯的第二道大餐了,還有一道,在刀子集程知節那里已經……”薛楓嘿嘿一笑,“朝廷越是急于同西突廉結束戰爭,我越是要把這場戰爭拖下去,能拖多久其多久。”

    “為什麼?”

    “越這樣,我們一家將來就會越安全。飛羽,我個人的榮辱其實算不了什麼,我現在必須要慎之又慎,為我們的將來,為我們的孩子創造一個絕對安全的環境。”薛楓長歎一聲,伸過手將她擁入了懷中,看看四周無人,手悄悄探入了她的群內,撫摸著她滑膩無比的玉腿,“飛羽,晚上……”

    歐陽飛羽臉一紅,輕輕掙脫他的懷抱,站起身來,“我去安排人,你也出去陪陪蘭兒吧,她可是日夜都在思念你。”

    歐陽飛羽匆匆而去。薛楓跛出廳來,看見,歌薩蘭正抱並小戰羽站在一棵桂花樹下,癡癡發愣。

    過去輕輕從背後將她和孩子一起接進懷中,俯下身去,輕輕吻了她的耳朵垂子一下,“蘭兒,辛苦你了。”

    歌薩蘭身子一顫,眼淚刷地一下流下來,抽泣道,“我這回,一定要跟你回去,我要留在你身邊,反正我呆在飛羽身邊也沒有任何用處一一大不了,我把這孩子也帶走。”

    “好,我答應你,這次我走,一定帶你回去,好了,蘭兒,別哭了,等趕跑了西突厥人,我再也不離開你們,天天陪著你。”薛楓暗歎一聲,在自己的女人中,如果要論起對自已感情的熱烈,還要數風鈴兒和歌薩蘭兩人。

    她們的心里,完全是以自已為中心,沒有任何的“私心雜念”。而自己,帶給她們的,卻僅僅是一點點殘缺不全的感情。

    馮越率頡,萬人,從延州大營運來了一大宗石灰石,堆在河邊,堆成了一座小山。這批石灰石,是薛抵從大唐各地調集來備用的,幾天前才由各地官府押送到延州大營。

    程知節倒吸一口涼氣,“馮將軍,你這是?”

    馮越笑道,“國公,馮越奉元帥之命行事,具體為什麼我要不知。”說罷,馮越指揮士卒們,將石灰裝船,一一運送到對岸,然後,派人開始封堵西突厥人挖開的河口。唐軍士卒忙活了一個多時辰,終于將口子堵住了。

    馮越長籲一口氣,征然揮揮手,“放石灰!”

    一筐筐的石灰石被唐軍倒入或者推入通往靈州的水道中,隨著一聲聲沸騰的響聲,水面開始感滾開花,跟煮沸了一樣。水面上,氣泡密布,熱氣騰騰。

wlt61028 發表於 2012-8-22 19:42
第二十八章 火雀與偷情
    清晨,窗外傳來嘰嘰喳喳的麻雀叫。

    薛楓輕輕推開縮在自己懷里睡熟的歌薩蘭,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笑道,“小懶蟲,該起床了!”

    “再睡會嘛。”歌薩蘭嬌媚地呻吟了一聲,赤騾的身子扭動了一下,乳波閃動,春色無限。

    薛楓笑了笑,起身披上外袍,推門而出。轟!一群麻雀沖天而起,在天上黑壓壓的一大片,他訝然一聲,這麼多麻雀!

    “這涼州城內城外,鳥雀奇多,飛天蔽日的,煞是可怕!有時候,軍中做飯,一群鳥雀飛過,能把剛做好的飯食啄個乾淨。”欲陽飛羽笑著從另一間屋子里走出來,輕亞地走到他身邊依偎著。

    “哦,這樣啊……”薛楓沉吟著,突然眼前一亮,“飛羽,今天,派人去抓麻雀,越多越好。”

    “抓這些干什麼?”歐陽飛羽迷惑道,“不成你是想吃雀肉?”

    “吃,麻雀要是用油一炸,味道還是很鮮美的。一會,讓他們送幾只過來,我親自給你們烹制讓你和蘭兒嘗嘗鮮。不過,不僅是咱們吃,也要給西突厥人送點去才好。”薛楓哈哈大笑起來。

    長安。玉溪宮。

    武媚娘煩躁地盯著窗台上的一株海棠,突然,身後,傳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頭也沒回,她沉聲道,“你來了,過了今日,以後你還是不要來了。”

    一個清秀的青年上前去,從背後伸出手去緊緊地抱緊了武媚娘的柳腰。武媚娘猛然回過頭來。陰森森地道,“放開本宮!”

    青年無動于衷。毫不懼怕地俯下身去,含住了武媚娘的一個耳垂。輕輕吮吸著。武媚娘身子劇烈地顫抖著,喘息了起來,眼中的殺氣瞬間軟化為火熱的情欲,“抱本宮到床上去。”

    青年朗笑一聲,攔腰抱起她,大步向床榻走去。低低道,“媚娘,能與你有這幾日之歡。我就是死了,也心甘情願了。”

    武媚娘無語。臉上的紅暈漸漸重了,口中發出一絲絲淺淺地呻吟。青年將她置于榻上,手伸向了她的裙內。在她高聳地山峰上來回揉捏著,武媚娘眯縫著媚眼,低斥道,“還等什麼,上來。”

    “來了!我的心肝寶貝兒。”青年急速脫去衣袍,壓了上去。

    玉溪宮外。一個小太監冷笑一聲,望了望宮內,轉身沿著寬大地宮道,一路出了宮門,向位于長安西市的薛氏商行行去。

    鶯歌遞過一錠銀子,笑道,“多謝公公了,日後,鶯歌還有重謝。”

    “不用客氣,鶯歌小姐,咱家添為商衛一員,傳遞消息是咱家的職責。”小太監毫不客氣地接過銀子,揣進懷中,“鶯歌小姐,這東方甯是武媚娘入宮前的舊情人,先皇在世時就偶爾會有私通,當今陛下寵中韓國大人,她受了冷落,就再次秘密召進東方甯,暗中行那苟且之事。她以為事情做得機密,豈不知她平日為人陰狠,對手下的太監宮女非打即罵——咱家只費了一壺酒,就套出了消息。”

    “公公請回吧,鶯歌明白了。”

    小太監笑著,哼著小曲揚長而去。

    “高忽叔叔,出來吧。”鶯歌沖著屁風後面,喚了一聲。

    高忽閃出身來,笑了笑,“小姐,你准備怎麼做?”

    “高忽叔叔,難怪明堂說,武媚娘這個女人權力欲望太強,有男子之風,在這情欲之事上很是旺盛,她一定會經受不住深宮寂寞的。暫且,我們先靜觀其變,但一定要保護好這個東方甯,不要讓武媚娘殺人滅口了。”鶯歌搖了搖頭,“這樣無恥和瘋狂地女人,真是叫人目瞪口呆。”

    歐陽飛羽派出了數千人去抓麻雀,費了一天的功夫,抓了上千只麻雀。薛楓安排兩隊士卒,每隊如人,每人手中持有一只活麻雀。

    然後,在第一隊士卒手中的麻雀爪子上,用錫紙撚系上裝有硫磺和火藥地小紙袋,在第二群地士卒手中的麻雀爪子上系上香火頭。

    兩隊士卒奔馳到距離靈州西突厥人大營數十里處潛伏下來。一直等了兩天。

    呼呼地東北風刮起來了,塵上飛柘,遮天蔽日。薛楓抬頭望了望黃色彌漫的天空,揮揮手,“放飛第一群麻雀!”盞茶地功夫,他又冷笑一聲,“點燃麻雀爪子上的香火頭,放飛它們!”

    密密麻麻的麻雀群順若東北風嘰嘰喳唾地鳴叫並,順著風向,向不遠處的靈州西突厥大營飛去。

    不一會,遠遠地望見,西突厥大營中煙火四起。薛楓這才哈哈一笑,翻身上馬,沖歐陽飛羽揮揮手,“飛羽,咱們回去!”

    奔馳中,歐陽飛羽頂風吃力地問道,“明堂,你這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啊?”

    “飛羽,你看,這靈州大營靠向涼州的方向,全是曠野,沒有任何遮擋,我們捕捉的這群麻雀已經兩天沒有出吃東西了,腹中饑餓,一旦放飛,它們必然會順著風向朝附近西突厥大營的糧草聚集地去覓食。第一群爪子上裝了硫磺和火藥,它們飛到西突屁的輾草垛子上肯定會拼命亂刨找東西吃,這樣就會錯斷紙撚將紙袋子留在糧草里,而第二絆也同樣如此,不過,不同的是,這一群麻雀爪子上系上了點燃的香火頭,你說……”薛楓得意的小聲在風中飄散若。

    歐陽飛羽呆了一呆,笑罵道,“你好損!”略為整理了下被風刮亂的頭發,她與薛楓並駕齊驅催馬向涼州的方向疾馳而去。身後,一隊義勇軍騎兵緊隨其後。

    天剛蒙蒙亮,一行百騎從涼州城飛馳而出,向著刀子集唐軍大營而去。

    程知節帶領諸將迎出營來,恭立在道路兩倒,遠遠地,馬蹄聲驟響,漫天的飛塵下,薛楓與歌薩蘭並騎當前,朗朗的笑聲傳了過來,“程將軍,西突厥人最近動向如何呀?”

    程知節一帶馬,迎了上去,馬上拱手,“元帥,西突厥人被元帥斷了水源,據密探來報,最近開始蠢蠢欲動,有主動要我軍發起進攻的跡象……”

    薛楓哈哈大笑,心道,“石灰水,端老窩,再加上火雀襲擾,這三道大餐下來,西突厥人恐怕耐不住性子了。”他馬鞭一揮,在空中炸響,“馮越,速速返回延州大營,傳本帥的命令,讓蘇定方軍後退與中軍彙合,由蘇定方暫時統半,告訴他,一定要給我頂住西突厥人的進攻,不能讓西突厥人前進半步!”

    馮越領命而去。程知節點點頭,“元帥運籌帷概,知節自愧不如。不過,蘇定方軍後撤,我們這里的壓力就大了。如果西突厥人聚集主力進攻,恐怕,我這數萬人扛不住。”

    “非也。程將軍,西突厥人主攻方向是延州。這一點,沒有什麼可懷疑的。如果本帥沒有料錯的話,最遲三日後,西突厥人將兵分2路,主力進攻延州,余部將由此渡河西進,作為策應。”薛楓淡淡一笑。

    果然,三日後的清晨,火紅的太陽剛剛升起在東邊的天際。靈州方向西突厥人的大營中,鼓聲大作,人減馬嘶,聲勢震天。一陣騷亂後,西突厥拔營而起,兵分兩路,一路向延州方向攻去,另一路大約有不到舊萬人的樣子,幾乎全是騎兵,呐減並向刀子集方向沖來。

    薛楓沖程知節微微笑了笑,“程將軍,全軍撥營後退墜里,河邊留下紅口名火箭手,給渡河的西突厥騎兵點苦頭吃。記住,只要阻攔,不要阻擋,讓西突厥人過河來!”

    “元帥,我軍兵力不足,理應據河而守,豈能後退?一旦我軍後退,西突厥騎兵過了河,那我軍“……程知節大聲道,很是不滿。

    “程將軍,主動後退不是潰逃,是避其鋒芒,躲其銳氣,等將西突厥騎兵的鋒芒和銳氣都消耗殆盡,我軍回頭反撲才能事半功倍。”薛楓解釋道,眼睛卻望著煙塵滾滾而來的河對岸。

    程知節歎息一聲,“末將遵命。來人,傳本國公的命令,火箭手准備,全軍拔營後退50里。”

    西突厥騎兵在距離岸邊數百米的地方,列成隊形,然後集體下馬,揮舞著彎刀沖向左倒的密林。一個多時辰的功夫,西突厥士卒們扛著一排排木筏,牽著馬,沿著河岸成一字型排開,有條不紊地開始渡河。士卒、馬匹站立于木筏之上,或拉著木筏,洇水而渡。

    埋伏在對岸兩倒密林中的紅口唐軍火箭手,立即沖出密林,半跪在河岸邊上,列成一條長龍,彎弓搭箭,搜嗖嗖!無數冒著青煙、閃爍著火花的火箭如同箭雨一般射向剛剛下河的西突厥軍,慘叫聲四起,西突厥士卒以及馬匹中箭喪命或者被火燒皮甲的,不計其數。

    每人攜帶10支火箭的唐軍火箭手,將50000支火箭射發完畢後,急急上馬向唐軍大隊的方向馳去。而這個時候,河面上、河岸邊,到處漂浮著西突厥士卒和戰馬的尸首,木筏期滾,尸首重疊,血流滿河,慘不忍睹。

wlt61028 發表於 2012-8-22 19:42
第二十九章 決戰

    延州大營,紅日當空。

    蘇定方全身披掛,手執長槍,昂首立在馬上。身後,是黑壓壓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邊的唐軍士卒。騎兵方隊在前,步兵方隊在後,成品字形。

    蘇定方調轉馬頭,回過頭來,吼道,“將士們,為朝廷效力、保衛家園的時候到了!元帥有令,寸上不讓,一步也不許後退,將西突厥人就地斬殺在延遲山下!”

    “殺!”

    喊殺聲震天響起,蘇定方一馬當先,20多萬唐軍陣型不變,向著延遲山的方向沖殺過去。

    山腳下的平原上,蘇定方率領的舊萬騎兵迎上了西突厥的騎兵主力,刀槍劍戟,馬蹄轟鳩,旌旗交錯,馬嘶人怒,一場聲勢浩大的正面交鋒就這樣揭開了序幕!

    說實話,就騎兵的戰斗力而言,唐軍是遠遜于西突藤綺兵的,如果不是士氣高漲,唐軍騎兵其實很難阻擋西突厥井兵的腳步。但這個時候,就是死戰,不能後退!就算是沒有耳楓的帥令,達些已經憋了數月之久的唐軍士卒為了軍人的尊嚴和大唐的榮譽,也會拼死向前,用血肉之軀生生阻擋住西突膘騎兵的鐵蹄!

    蘇定方的鎧甲上全是血跡,長槍上不住滴下或者在揮舞瞬間摔落的血花,在陽光下閃爍著血腥而詭異陰森的光芒。不憂是大唐久經沙場的名將,他不但有勇,而且有謀,看到唐軍騎兵阻擊吃力,傷亡太大,急急傳令,讓唐軍主動分開一個口子,讓部分西突厥騎兵沖出包圍日,交由後隊的步兵和火箭手。

    如果人數相當,步兵與騎兵作戰。根本就不可能有還手的余地。但面對數倍于自己的唐軍步兵,以及那從四面八方密集射來的火箭。這部分沖鋒出來西突厥騎兵就落入了汪洋大海的包圍中,就好像獵場中的老虎。雖然凶猛,左突右殺,但擱不住唐軍人多勢眾,而且早有防備,漸漸被射殺或斬殺于平原之上。

    蘇定方暗喜,令旗揮動。

    唐軍騎兵自動收攏隊形,又讓過了一隊西突厥騎兵。如此循環往複,從正千一直厮殺到黃昏。唐軍擊退了西突屎人地第一次猛攻。殲滅敵軍數萬人。而唐軍騎兵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死傷無數,起碼也有2萬人。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倒胃地血煞之氣。落日的余暉斜斜地籠罩在延遲山下這一塊寬大地平原上,那混在一起的唐軍或者是西突厥騎兵的尸體,那四處可見的散落在地的兵器刀戈,那或正在燃燒或冒著縷縷青煙的雙方戰旗——血色殘陽,殘陽如血!

    蘇定方下得馬來,突然伏在地上,臉色大變,急急一躍而起,翻身上馬,怒呼,“將士們,西突厥人又來了,打起精神,上馬,隨本將殺!”

    “殺!”

    這一回,看樣子西突厥人是傾巢出動了。彪悍地西突屁鐵騎,揮舞壽彎刀,口中發著野獸般的怒吼,鋪天蓋地地沖殺過來。沖勢太大,很快便將位于前線的唐軍騎兵分割戍了數個方隊,反而是西突厥人反客為主,對唐軍士卒形成了反包圍之勢。

    蘇定方面色蒼白,揮舞長槍,在敵陣中來回沖殺,望望各自為戰漸漸被西突厥人困住一點點吃掉地唐軍騎兵,他長歎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個牛角號,放在嘴邊嗚嗚地吹了起來。

    蒼涼地、凝重的號聲,在這血腥味十足的慘烈地戰場上響起,大唐騎兵們個個為之一震,熱血沸騰。這些騎兵大部分都跟隨過蘇定方東征西討,知道他有這樣一個“習慣”,一到危機時劃,一旦他吹響牛角號,就是死戰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時候了!

    這是一個信號,也是一個不用言語的約定,更是一種熱血無畏的感召。

    蘇定方怒吼著,“殺!甯可戰死,也不可後退一步!”

    “元帥,都連退百里了,還要退嗎?這樣一直退縮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程知節大聲呼喊著,不滿地將手中一柄長刀狠狠地拆了出去,刷地一聲,橫插在左倒的一棵大叔上。

    “不用退了,傳令下去,調轉馬頭,沖上前去,殲滅來犯的西突厥人!”薛楓抬頭望了望天,又望了望延州方向,揮了揮手。

    “奶奶的,兄弟們,給老子沖!”程知節大喜,枚馬沖在了最前面。

    4萬唐軍從容而退,體力根本就沒消耗多少。而西突屎騎兵就不一樣了,遠道而來,一路追趕唐軍,時時進遇襲擾和阻擊,死傷已經過半,人困馬乏。他們正在考慮紮營休息明日再行進軍的時候,唐軍卻像出了籠的猛虎一樣,猛撲了上來,在暮色中喊殺過來。

    與此同時,歐陽飛羽也率領數萬義勇軍繞道靈州之後,向進攻延州的西突厥主力偷襲而去。

    而充作西突厥人右冀的古拉赤娜標下15萬人突然倒戈,扯起了大旗,趁著朦朧的夜色從右倒橫向沖殺過來。西突厥傾國而出,共計有35萬人,除去古拉赤娜絕對掌握的舊萬人,其實阿史那賀魯真正控制的只有刀萬人,再減去被唐軍殲滅的部分,其實此刻連15萬人都不到了,幾乎全部聚集在了延州與蘇定方相戰的一線中。

    蘇定方軍的拼死阻擊,歐陽飛羽的背後偷襲,再加上古拉赤娜的突然刀戈,讓阿史那賀魯措手不及,被團團包圍了起來。這一場真正意義上的包圍殲滅戰,從傍晚一直持續到深夜,阿史那賀魯一看大勢已去,率領殘部潰逃至延遲山上,企圖越過延遲山向漠北逃竄。

    可惜,延遲山通往漠北的方向,已經被得意洋洋的程知節帶著刀子集的唐軍把路封堵住了。殲滅了那一路西突厥騎兵之後,薛楓帶領一隊親兵趕往延州一線,命令程知節帶頷唐軍迅速渡過河去,占據了延遲山山的出山口。

    前有堵截,後有追兵,四處全是包圍困,阿史那賀魯這回就是插翅也難逃了!到第二天黎明時分,阿史那賀魯的殘部或薛或主動投向古拉赤娜所部,上崩瓦解。

    至此,這一場決戰圓滿落下雅幕。唐軍以傷亡不到6萬的代價,殲滅西突厥軍15萬,俘虜4萬余人。

    薛楓打馬前來,遠遠地下馬,向帶領諸將迎來的蘇定方等,深深一禮,“諸位將軍辛苦了,尤其是蘇定方將軍,成功牽制了西突廉人的主力,讓我軍的合圍順利完成,為取得戰役勝利立下了汗馬功勞,本帥一定奏請皇上,為諸位將軍請功!”

    “元帥過獎了,都是元帥運籌帷幄之功,末將等不過是盡職盡責而已。”蘇定方微微一笑,經此一戰,他對薛楓的“戰略指揮”藝術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如果按照常規,唐軍與西突厥人展開陣地戰,根本就不可能一舉殲滅西突厥如此龐大的兵團。而就算是個個擊破,也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薛楓呵呵笑著,伸出手去,與蘇定方緊緊地握在一起。經此一戰,他也對大唐的名將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雖然謀慮比自己這個多了,四多年知識的人差了一些,但在實際戰斗中他們的臨場指揮作用,尤其是個人威信感召方面,是無法替代的。

    蘇定方就不用說了,就連那看上去大大咧咧的程知節,真要投入了戰斗,也是毫不含糊。

    一隊西突厥俘虜垂頭喪氣地排隊走過,站立在薛楓身邊的李流蘇突然尖叫一聲,憤怒地嘶喊著沖了上去,撕扯住其中一個俘虜的衣秩,叫道:“畜生!野獸!”

    薛楓暗歎一聲,揮了揮手,讓親兵拉開李流蘇,將偽裝成普通士卒的阿史那賀魯帶了過來。

    “史那賀大哥,還記得小弟嗎?”薦楓打量著這個窮途末路的一世梟雅,西突厥人的大汗,低低道。

    “呸,你個虛偽無恥的小人,枉我這樣真誠待你,你卻壞了我的大事。”阿史那賀魯抬起絕望和憤怒的臉,顫抖著。

    “不錯,我曾經欺騙過你。可是,你阿史那賀魯,又何曾對我們說過實話呢?你一個西突厥的大汗,卻秘密潛進中原,圖謀大唐江山,誅殺我同胞,擄掠我家園,作為大唐子民,人人都有將你誅之的責任!”薛楓拔出龍淵,“阿史那賀魯,你手上沾滿了唐軍士卒和百姓的鮮血,更重要的是,你侮辱了我的女人,所以,你的死期到了!”

    “流蘇!”薛楓輕輕將龍淵交在李流蘇手中,李流蘇眼中熱淚滾滾,深深的仇恨似乎要奪眶而出,她揮舞著寶劍沖了上去,毫無章法地亂劍刺向阿史那賀魯,一刀,兩刀……

    伴隨著阿史那賀魯的一聲聲慘叫,鮮血奔流,他幾乎被李流蘇砍成了一團肉泥。就連薛槭和旁邊的唐軍士卒,都不忍再看,紛紛轉過臉去。

    李流蘇松開寶劍,龍淵瞪啷一聲掉落在地,她撲在薛楓懷里放聲痛苦,薛楓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冷冷道,“此降卒意圖不軌,已被斬殺,將他就地淹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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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李冶的人質

    唐軍完勝。吐蕃人殘部逃回吐蕃高原,古拉赤娜率部歸煩貓曲突厥部眾15萬,與數十萬唐軍分為兩個大營,分別駐紮在靈州城外和延遲山下。

    捷報傳回,朝野震動,長安轟動!李治先是一陣興奮,繼而產生了深深的擔憂,他當即傳旨,命令犒賞三軍,冊封古拉赤娜的弟弟蒙達為西突厥利群可汗,率部歸故地,而要薛楓帶領古拉赤娜、歐陽飛羽等入京受封,唐軍各自整頓後回歸所屬各折沖府,義勇軍移駐涼州,暫時由程知節繞率。靈州防務則由蘇定方接管。當然,在聖旨中,他對辟楓的功績是大加贊賞。

    很明顯,他要解除薛楓的兵權。這一點,不僅薛楓心知肚明,就算是蘇定方、程知節諸將也明白了幾分。

    薛楓聚集眾將,當眾宣讀完了李治的意思。他淡淡一笑,“諸位將軍,意下如何?”

    眾將默然不語。在這神時候,沉默是最好的語言。

    蘇定方猶豫了下,出列道,“元帥,既然是陛下旨意,那麼,我們……”

    薛楓笑吟吟地看著眾人,突地朗聲一笑,“諸位將軍,按理說,皇上旨意下了,就理應按皇上的旨意去辦,但此刻,吐蕃人尚在虎視眈眈,而西域諸國也還有大量西突厥人的殘余勢力,倘若我軍分散開去、撤去兵力,保不准他們會再次卷上重來。到那個時候,受苦的還是大唐百姓。”  眾人還是無語。只有蘇定方尷尬地回道,“元帥也言之有理,但聖旨難違啊!”

    “蘇將軍,你乃大唐名將,南征北戰,為大唐立下蓋世功勳,你難道不知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嗎?”薛楓低沉地聲音響起,“薛楓並非貪圖貪權之人。所作所為皆為大唐社稷,沒有任何私心雜念。這一點,想必諸位是清楚的了。戰場形勢複雜,戰機瞬息萬變,所謂良將用兵猶如良醫療病,有些時候,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馮越。你暫且持尚方寶到、領本帥的大印,統率我軍。

    全軍在靈州就地休整,備戰。十日後。本帥將親自入朝。面見聖上,稟明靈州情況。”薛楓喝道,眼中放射出的冷森光芒一一從諸將身上滑過。

    長安。秋風蕭瑟。皇城,玉溪宮。

    李治怒火萬丈,在宮中走來走去,憤怒的聲音在空曠的宮室中飄蕩著:“該死,該死!薛楓居然,居然敢抗旨不從!真是反了,反了……”

    武媚娘淡淡笑道,“陛下,何必動怒呢?臣妾早就料到,他會有不軌之心,借機擁兵自重,對抗朝廷。陛下,薛楓用兵如神,愛兵如子,在軍中威望甚重,要想直接軒儈他地兵權,恐怕會有變。”

    “媚娘,你說該怎麼辦?難道,朕這江山就拱手讓給他薛楓不成?”李治狠狠地向宮牆捶去。

    “陛下,臣妾以為,薛楓此人心思縝密,謀斥過人,剛薛不屈,但他有一個致命的弱點……”武媚娘冷哼一聲,“神機駙馬府地四個公主。”

    李治愣了一下,“可是,那都是朕的姐妹!”

    “陛下,是江山重要還是姐妹重要?”

    另外一間宮殿內,武順煩躁地對高忽和雅麗道,“沒想到,一到了關鍵時刻,皇上第一個想起來地還是媚娘,看來,奴家在他心目中也就是一個玩物罷了。”

    “夫人,請稍安勿躁。”高忽低低道,突然走到門口與一個小太監耳語了幾句。高忽面色大變,急急對雅麗說,“雅麗,速速去通拋位公主,皇上聽了武媚娘的話,要對她們不利,務必請她們千萬不要進宮。”

    雅麗領命而去。

    豫章聽罷,與高陽和長樂還有柳湘蘭對視了一眼,歎息道,“該來的還是要來了,長樂姐姐,我們該怎麼辦呢?看來,為了奪去明堂的兵權,皇兄要對我們下手了。”

    長樂臉色微微一變,“我不信他還能拿咱們怎麼著?我們畢竟是先皇的公主,他的皇姐皇妹,大唐地公主。”

    “豫章妹子,高陽倒是覺得,我們不應該抗旨,不是傳我們進宮嗎?我們就去好了,現在,公開抗旨對于我們來說,還不是時候。放心吧,有明堂領兵在外,他不敢動我們一個手指頭。”高陽淡淡而言,生了孩子之後,高陽早已經沒有了當年的沖動和“浮躁,“心性沉穩了許多。

    “高陽姐姐說得不錯。但是,我擔心……”豫章不自然地將目光轉向了柳湘蘭,高陽和長樂也喟然一歎。

    柳湘蘭面色一紅,低低道,“三位姐姐,湘蘭性子雖然懦弱,但如果皇上欲圖對湘蘭不軌,湘蘭縱是舍了這條性命,也不會讓他得逞的。

    “聖旨到!”門外,傳來一聲尖細地呼喊。

    豫章沉聲道,“走,姐妹們,我們入宮去!”

    豫章四女地公主儀仗浩浩蕩蕩地穿過長安城,入了皇宮,被安置在太極殿一倒的飛羽宮內。李治早已等候在那里。

    “見過陛下。但不知陛下,宣豫章等入宮,有何要事?”豫章淡淡地說,手輕輕地攥緊了。

    李治複雜地眼神變幻著……豫章、高陽、長樂的身上閃過,到了柳湘蘭那清純如水地俏臉之上,忽地一頓,變得狂熱起來,半天沒有移開去。

    高陽在旁邊冷哼一聲。李治尷尬地驥過神來,勉強笑道,“四位公主,朕今天宣你們入宮,不是別的,就是想與你們聚上一聚,呵呵。”

    豫章淡淡一笑,“是嗎?”

    李治嘿嘿干笑了兩聲,知道豫章她們肯定是明白了他的用意。也就不再“拐彎抹角”,“四位公主,朕只要你們給薛駙馬寫一封信,讓他交出兵權,回京接受朕的封賞而已。”

    “陛下,明堂領兵乃是為大唐為陛下分憂,並無意于權勢,既然西突厥目前已經平定,交出兵權原本沒有什麼。可豫章不明白的是,交出兵權後,陛下准備如何處置駙馬呢?”高陽冷然道。

    “那還用說,薛駙馬為朝廷立下了赫赫戰功,朕當然是重重封賞,重重封賞。”李治哈哈一笑。

    四女皆冷笑一聲,低頭不語。

    李治甚是無趣,便信步出了宮去。宮外,武媚娘盈盈地站在那里,看著他臉上那若隱若現的垂涎之色,嘴角微微一曬,“陛下,莫不是看中柳湘蘭了?”

    李治面色一變,“放肆。柳湘蘭是先皇禦封的公主,薛楓的妻室,朕……”

    武媚娘突地陰陰一笑,“陛下,跟臣妾還這樣見外嗎?這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陛下貴為天子,柳湘蘭沒准放棄薛楓投入陛下懷抱也未可知呢。只要陛下答應臣妾,將韓國夫人驅逐出宮去,臣妾就幫陛下把柳湘蘭留在宮中永遠侍候陛下,如何?”

    “這?”李治心頭一跳。

    “只要陛下解除了薛楓的兵權,他還能敢如何?大不了,找個罪名將之誅之而已。”武媚娘暗暗冷笑,“薛楓,我看你這回還能逃出本宮的手掌心?”

    她明白,如果李治對柳湘蘭下手,就將他與薛杈“和平相處”的最後一絲希望粉碎了。

    為了柳湘蘭,李治必須要盡快、不擇手段的鏟除薛楓。

    “好,朕答應你,你帶柳湘蘭到玉溪宮去,朕去那里等侯。”李治低低而言,揚長而去。

    武媚娘陰森森地望著重重的宮牆,掩了掩被蕭瑟秋風所吹拂開的衣棣,向內行去。

    “本宮聞得四位公主入宮,特來一訪。”武媚娘據笑道,看壽豫章四女冷冷的眼神,又笑了笑,“本宮聞得若文惠公主刺繡功夫甚好,本宮這幾日正在為陛下繡一件內袍,特想請公主過玉溪宮去,為本宮指點一二。”

    “這?”柳湘蘭愣了一下。

    “湘蘭妹妹,你不能去!”高陽低低道。

    “走吧,嘉文惠公主,給本宮一點薄面,好不好?”武媚娘揮了揮手,幾個宮女走了進來。

    “好,皇後娘娘,我去。”柳湘蘭沉吟了一下,站出身來,“豫章姐姐,你放心,我會沒事的。”

    豫章歎息一聲,點點頭。待柳湘蘭跟著武媚娘走後,她急急對侍立在一倒的雅麗道,“雅麗,速去通知高忽先生,潛入玉溪宮,無論如何,也要保證湘蘭妹妹的安全!”

    “豫章,難道,皇上真對湘蘭起了壞心思嗎?”長樂憂慮道,“這不是羊入虎口嗎?哎,這要讓明堂知道了,可就麻煩了!”

    “長樂姐姐,要是以前,皇上恐怕還不敢,但現在,他已經下定決心要卸磨殺驢,恐怕……”高陽憤怒地低呼,“實在不行,傳出消息去,讓明堂反了吧!”

    豫章沒有吭聲,輕盈地走到門口,望了望層層守衛在宮外的禦林軍,迷惘的、傷感的眼神透過重重宮簷,在深宮內飄散著,迷離著,久久不能自已。

    咚!咚!沉悶而悠長的鍾聲響徹起來,在這象征著大唐最高權力的皇宮,在這從未停息過血與火爭斗的漩渦中心,今天,明天,或者後天,又將會發生什麼樣的權力紛爭?以前,是過客,是旁觀者,而這一回,想逃也逃不掉了。

    難道,這就是難解的宿命?!

wlt61028 發表於 2012-8-22 19:43
第三十一章 宮戰

    武媚娘媚笑著,找了個借口溜了。李治小心翼翼地從內室走了出來,臉上掛著濃濃的笑意,“嘉文惠公主!”

    柳湘蘭臉色一變,旋即躬身下去,“湘蘭見過陛下!既然皇後娘娘有事,臣妾改日再來。”說著就要退去。

    李治急急上前,一把扯住她的衣襟,低低道,“湘蘭,你知道嗎,朕從見到你的第一日起,就喜歡上了你……如果,如果你從了朕,朕會永遠恩寵于你,朕將賜你柳家一族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柳湘蘭袍袖一甩,身子急急後退幾步,厲聲斥道,“陛下,請自重!湘蘭乃先皇冊封的公主,神機駙馬的妻室,陛下豈能出言調戲?”

    “薛楓與朕作對,不會有好下場的,你只要從了朕……哼,否則,朕會誅你滿門。”李治冷笑幾聲,逼近道。

    柳湘蘭搖了搖頭,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橫在自已的咽喉上,不齒地望了李治一眼,“我進宮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備,你是大唐皇帝,或許可以為所欲為,但湘蘭此生屬于楓哥,絕不會容許其他男人玷汙我的身子,誰也不行!”

    “你要干什麼?放肆,快取下來!”李治驚呼。

    “放我離去,否則我就自盡在皇後宮中,讓你顏面掃盡,為大唐子民世代唾棄,青史留下千古罵名。”柳湘蘭淡淡一笑,“昏君,你一意孤行,驕奢淫逸,欺辱臣妻,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來人,拿下,拿下,反了。”李治憤怒地大吼道。

    武媚娘從一倒拐出來。低沉地說,“湘蘭妹子。本宮奉勸你還是從了陛下吧,否則。你或許不畏死,但你的父母家人呢?他們的性命就掌握你的一念之間。”

    “呸,武媚娘,你個淫婦,湘蘭一家死何足惜?楓哥一定會為我們報仇的。”柳湘蘭一看事情已經沒有任何轉圈的余地,一旦太監宮女們進來對自己用強。自己肯定難逃李治之手,喪失清白之身。她哀歎一聲,“楓哥。保重了!”

    手腕狠狠往咽喉處切去。寒光閃處,眼看就要香消玉殞,魂歸九霄了。

    長安城外。馬蹄聲如雷鳴。漫天地灰塵遮天蔽日,落日的余暉在瞬間也被遮蓋,天昏暗昏暗地。

    薛楓帶頭止住了馬,身後密密麻麻2萬義勇軍也紛紛止住了馬。歐陽飛羽、古拉赤娜、歌薩蘭、風鈴兒、李流蘇,一起打馬過來,齊聲道,“明堂,如今該如何?”

    “飛羽,你頡軍駐紮城外,不要輕奉妄動,看我的信號行事。一旦看城中燃起火箭,你立即派兵攻城,在最短地時間內接管長安防務。拱衛長安的府兵都已經調至了靈州大營,想來長安這數千兵力也擋不住你們。走,古拉赤娜,蘭兒,鈴兒,流蘇,隨我進城去!”

    神機駙馬府,守門的家仆看到耳楓,大喜,沖上前道,“駙馬爺,可回來了,四位公主今早讓陛下宣進宮去了。”

    薛楓大驚,臉色陰沉下來。半響,他低低道,“鈴兒,去速速去找鶯歌,你們兩個負責動用暗衛的力重……你,去召集府中所有的侍衛,隨我入宮。”

    他抬頭望了望昏暗的天空,歎息道,“流蘇,要不你先回府去吧,你父王還在翹首等待。”

    “不,我要和你在一起。”李流蘇搖了搖頭。

    “古拉赤娜,看來,你地封賞或許……”薛楓回頭贅了一眼。

    “你是我的丈夫,你怎麼做我都支持你。”古拉赤娜豪放地揮了揮手中的長斧,“我手中地長斧可以為你開道!”

    一道耀眼地寒光閃過,滄浪一聲,柳湘蘭手中的匕首落在地上,高忽身子一翻,輕飄飄地從宮殿的梁上落下,“公主,受驚了,有高忽在,任何人也傷害不了你,我們走!”

    高忽手中一晃,一把閃亮地軟刮執在手中,護衛著柳湘蘭快速向宮外退去。

    武媚娘大怒,“陛下,不能讓他們活著走出玉溪宮!來人,將他們亂箭射死!”

    高忽冷笑一聲,身子一縱過去,軟到橫在李治脖頸下,喝道,“都給我退下,否則,哼!”

    侍衛和太監們緩緩退出了宮室,柳湘蘭快步跑到高忽身後,還沒忘從地上撿起那把匕首。宮外,雅麗聽著玉溪宮內騷亂起來,面色劇震,從懷中掏出一支火箭,沖天燃放而起。火箭嗖得一聲竄上天際,“啪”一聲炸響,發出徇爛的火花。

    鶯歌仰首望著皇城的方向,看到宮內升騰而起的火箭,面色焦慮的道,“鈴兒姐姐,不好了,高忽先生傳出信號,必是豫章她們遇險了!”

    風鈴兒翻身上馬,“鶯歌妹妹,你速速准備,我去通報駙馬爺。”

    薛楓一行百人,站在寬大的宮門外。薛楓默然無語,守衛宮門的禦林軍有些緊張地戒備著。風鈴兒一騎絕塵,遠遠呼道,“駙馬爺,沒有退路了,豫章公主她們在宮中遇險!”

    薛楓身子一震,正要開口說些什麼,突見宮門里面急急跑來一個服飾華美豔麗無比的女子,是武順!

    “韓國夫人!”武順常來常往,禦林軍對她很熟悉。武煩柔媚的臉上閃著憂急,“好啊,你來了,正好,你趕緊吧,柳湘蘭被皇上騙去了玉溪宮,恐怕……”

    “湘蘭?!”薛楓哆嗦了一笑,瞬間醒悟了武順的言下之意,面色漲得通紅,“他怎麼可以這樣?!”

    薛楓怒吼一聲,抬起眼望著那杏黃色的沉重寬大宮門“鈴兒,發佶號!讓飛羽殺進長安,如有反抗者,殺無赦!”

    薛楓回頭看了看古拉赤娜,以及這百余名侍衛,“有沒有膽量,隨我殺進宮去!”

    古拉赤娜朗笑著,揮舞著長斧向戒備森嚴的禦林軍沖去,薛楓吼了一聲,“隨我殺!”

    “殺!”百余名侍衛都是豫章的死士,聽聞四位公主有難,豈能不拼死以報。

    古拉赤娜的長斧左突右劈,斧到處血花四濺,禦林軍們鬼哭狼嘬豕突狼奔,眼看著古拉赤娜如同一尊女瘟神一樣沖過了防守線,向宮內沖去。

    緊接著,薛楓也帶頭沖了過來,“兄弟們,薛抵無意與你們為敵,也無意謀反,只是要救出我的妻子,希望你們不要攔我,否則,休怪我劍下無情!”

    禦林軍們雖然很是畏懼薛楓,但守衛宮廷,職責所在,豈能退縮?薛楓百余人經過一番血戰,以傷亡力多人的代價,終于沖破了禦林軍的層層包圍堵截,與古拉赤娜彙合在一起,在薛楓的帶頡下,一路殺向了玉溪宮。

    “陛下,不好了,神機駙馬薛大人帶人殺進玉溪宮來了。”一個大內侍衛跌跌撞撞地跑進來,稟報道。

    仍然置身于高忽長劍擊傷范圍之內的李治,大驚失色,霍然從座椅上站起,“怎麼可能,他不是在靈州大營嗎?”

    武媚娘面色蒼白,身子一陣劇烈的顫抖。而高忽和柳湘蘭則喜形于色,有救了!

    玉溪宮外,薛楓全身上下,血跡斑斑,手中的龍淵還不斷地滴下血,“去通知皇上,讓他把湘蘭給我放出來。”聲音陰森,讓人不寒而栗。

    “駙馬爺,我們來了!”高忽一邊持劍橫在李治胸前,一邊緩緩帶著李治和柳湘蘭走出宮苑,柳湘蘭欣喜若狂,插聲道,“楓哥!”  薛楓一顆心才漸漸放到肚子里。他沖高忽和柳湘蘭笑了笑,突地面色一變,“皇上,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意欲欺辱臣妻,不怕留下千古罵名嗎?”  “放肆!薛楓,你要干什麼?你要謀逆嗎?帶人沖殺宮廷,朕可以誅你九族。”李治又羞又怒,斥道。

    “哦,皇上,你以為,你今日還可以為所欲為嗎?你聽,這長安已經控制在我的手中了。”薛楓冷冷一笑,“高忽先生,放開他!”

    李治活動了一下身子,飛快地退回大內侍衛群中,怒道,“薛楓,朕一定會滅你九族,你等著!”

    薛楓冷笑不語。

    宮門大開,歐陽飛羽帶領一隊義勇軍騎兵飛馳過來,翻身下馬,“明堂,長安已經拿下,防務由我們接管,這皇城也納入了我們的掌握。”

    “飛羽,傳令下去,全城戒嚴,不管是官宦還是百姓,擅出家門者,斬!封鎖皇城,不能讓一個人跑出去。”薛楓低沉地說,“皇城中,凡是有抵抗者,就地斬殺!”  李治面如上色,“你,你要干什麼?”

    薛楓冷哼一聲,“我要干什麼,你不知道嗎?不要這樣看著我,李治,是你逼我的。原本,你我不需要這樣兵刃相見的。可惜,你終究還是欺辱到我的頭上來。你居然如此這般無恥,敢打湘蘭的主意,我告訴你,所幸湘蘭安然無恙,否則,我必然會殺盡這里所有人,讓你們統統為她陪葬!”

    李治哆嗦著,手晃動著,再也說不出話來。而在義勇軍的包圍下,大內侍衛們一看大勢已去,已經逐漸開始扔下武器俯首請罪。

    長安上下,皇城內外,一片恐慌和騷亂。一場大唐史無前倒的宮變似乎已經結束,又似乎才剛剛拉開了椎幕。

    薛楓大步行去,身影消失在夜幕中。此訓,他心情複雜,沒有人敢打擾他,即便是古拉赤娜她們。

wlt61028 發表於 2012-8-22 19:44
第三十二章 看戲

    一夜之間,變了天了。

    早朝沒有了,因為皇帝被禁閉了,滿朝文武都被封閉在府中,連府門都不敢出一步。很多人,甚至連怎麼回事都沒弄明白。只有一些少數的權貴和皇親國戚,多少知道一點。文武大臣雖然憂慌,但還是能沉得住氣,可大唐的宗室就在背地里一片慌亂——薛楓帶兵進長安,囚禁了皇上,謀朝篡位嗎?一旦薛楓坐上皇位,最倒黴的還是李氏宗室。

    沒有人去問薛楓,此時此刻在想什麼,意欲要干什麼,即便是他的女人們。不過,在大部分人心中,他肯定是要改朝挨代自己做皇帝了。

    實話實說,雖然是一個現代人,但面對無上的權力,要說薛楓不動心,那純粹是虛偽。控制住長安的局勢以後,他確實有過登基稱帝的沖動和念頭,但那只是瞬間的想法,一閃而逝了。

    他並不在乎,曆史的什麼評價,在他看來,謀朝某位也並非是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陳勝吳廣早就說了,王侯將相甯有種乎?曆朝曆代,哪個開國皇帝不是將別人的寶座江山據為己有的?

    但他不能不在乎,豫章她們的感受。畢竟,她們是大唐李氏宗室,如果自已以駙馬之身登上皇位,對她們而言,雖然不會有什麼“芥蒂”,但——當然,考慮豫章三人的感受,也只是一個方面,關鍵在于,他並沒有面南背北的欲望。表面上看去,當皇帝權力沖天,威風無比,其實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會犧牲掉很多常人的快樂。除非,你不想做一個有為的皇帝,而是一個庸君或者昏君。

    他之所以這樣做。一則是被逼無奈,二則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家人……

    蓬勃的朝陽懸桂在皇宮地上空。看上去,整個皇城乃至是長安。都顯得時分甯靜平和。薛楓昂首站在太極宮與玉溪宮之間的廣場上,默默無語。

    歐陽飛羽盈盈而來,低聲道,“明堂,一切都准備好了。”

    薛楓低沉地聲音響起,“好。走,飛羽,我們去陪著李治看一場戲。”

    玉溪宮內的一間宮室內。李治面色蒼白地望著緩緩而入地薛楓。以及豫章等人。眼神中的憤怒能讓人窒息:“薛楓,你對得住父皇對你的無盡恩寵嗎?”

    薛楓默然無語,只是長歎一聲。豫章眉頭一挑。“皇兄,今天這一切,是誰造成的?你猜忌明堂倒也罷了,大不了我們讓出一切權力,歸隱還不成?但,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對湘蘭妹妹無禮!而這,固然有武媚娘的調唆,也顯露出你的品性,讓我們寒心,寒心至極!”

    李治面如死灰,低下頭去。

    這一間宮室與隔壁宮室之間,似乎是剛剛被打通了一個不大地密孔,對面有一男一女的聲音透過密孔清晰地傳了過來,眾人皆豎起了耳朵。

    “媚娘,你瘦了。”是一個低沉的男子聲音。

    武媚娘急急低語,“這是什麼時侯?你怎麼還敢進宮?你不要命了嗎?快些退去。”

    “不,我不走,我要帶你走。媚娘,這權力固然誘人,但目前薛楓已經占據長安,你留在這里,會有危險,不如你隨我出宮,我們隱居山林……人,我都已經安排好了……”

    “不,你快走,要讓薛楓地人發現,我們就都完了。快走……”

    武媚娘地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看樣子是被吻住了,接下來,兩人發出的不堪入耳的聲音讓眾人都有些尷尬,尤其是豫章等女,羞紅了臉。只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李治。

    他瞪大著雙眼,眼中放射出巨大地憤恕,已經在不知不覺間站起身來,口中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他突地回過頭來,嘶啞地說,“薛楓,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故意讓我難堪的是不是?這個無恥的女人!”

    “早就跟你說過,武媚娘權力欲望很重,早晚會淫亂後宮,可惜你聽不進去。不過,要說無恥,武媚娘比你還差一點,父皇的才人你一樣納入後宮,還立為皇後,皇後的姐姐,你一樣寵幸,就連臣子的妻子你也試圖染指,試問,你比武媚娘高尚嗎?”薛楓冷笑一聲,“來人,護衛皇上捉奸去!”

    一群人突然沖進宮室。武媚娘蜷縮在被子下面,望著李治臉上那憤怒到頂點的表情,知道一切,都完了,結束了。這一場宮闈鬧劇,這一場權力爭奪,到此劃上了雅幕。

    “將這個畜生給朕碎尸萬段!快!”李治吼著,咆哮著。

    沒有動靜。薛楓淡淡一笑,“來人,沒聽見皇上的話嗎,東方甯淫亂後宮,私通皇後,罪當誅九族,拖出去,凌遲處死,滿門抄斬。”

    東方甯被拖了出去。

    宮外,道王李元慶帶領滿朝文武以及在長安的李氏宗親緩緩行來,在義勇軍士卒的監控下一一走進了玉溪宮,全部擠入了剛才那間李治他們所在的宮室。個個臉上一片死灰之色,不知道,薛楓要搞什麼鬼,要如何處置他們。

    今日一早,所有大臣和皇室之人的府第全部被義勇軍監控起來,長安城全城戒嚴,行人絕跡,商鋪關門,整個長安變成了一座“死城”。沒有多久,又派人將他們押送進了皇宮。而且,還不僅如此,他們幾乎每個人都收到了一封密束,上面赫然記錄著他們各自的隱私:譬如貪汙受賄,買官賣官,譬如……等等。各人心里都明白,這肯定又是薛楓的所為。居然早就下手開始秘密監控他們的行蹤,掌握他們的把柄。

    這里面,只有一個人安之若素,沒有大過恐慌——李元慶。自從李流蘇回府之後,他明白,即便是薛楓改朝換代,有流蘇與薛楓的關系在,自己一門的性命乃至富貴應該是保住了。

    宮室里擠滿了人,空氣都變得緊張和壓抑,渾濁起來。一些人那劇烈的心跳和呼吸,都清晰可辨。

    那一邊。李治怒視著已經穿戴整齊的武姑娘,“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武媚娘此時,已經心若死灰。這樣一個視權力為一切野心勃勃的女人,一旦失去了所有,就只剩下肉體的空殼了。她嘴角一哂,“怎麼,只許你勾引別人,不許我與情人相會?”

    “放肆,你乃是大唐皇後,朕對你恩寵有加,你……”李治顫抖著,憤怒的聲音都變了調。

    “你霸占我姐姐武順,也是對我的恩寵?你意欲強占薛楓薛駙馬的妻子,嘉文惠公主,也是對我的恩寵?哼,如果不是你見異思遷,放情縱欲,我武媚娘豈能背叛于你?李治,你太幼稚了,你父皇說得沒錯,你根本就不是一個做皇帝的料。李泰,李恪,無論哪一個,都比你強上百倍——可惜,可惜啊!”武媚娘放聲狂笑。

    李治幾近暈眩過去。豫章與長樂、高陽對視一眼,眼中閃現著無言的悲哀,和無盡的難堪。這些丑事,是李唐皇室的家丑啊!可——豫章想到這里,嗔道,“明堂,夠了!夠了!”

    薛楓揮了揮手,“來人,請皇上和皇後娘娘下去休息,記住,一定侍候好皇上和皇後娘娘。”

    另一邊,大臣皇親們聽得目瞪口呆。武媚娘與人私通?李治對柳湘蘭不軌?天哪,這全亂了套了!

    薛楓緩緩走了進來,站在靠近門口的地方,朗聲道,“諸位大人,可曾聽明白了?薛楓今天之所作所為,都是被逼無奈!”

    許敬宗喊了一聲,“即便是如此,作為臣子,你以下犯上,也是死罪。”

    “哦?是嗎?來人,去許大人府中將他最鍾愛的小妾帶來一一”薛楓冷笑了一聲。

    “你,你要干什麼?”許敬宗插聲道。

    “不干什麼。我要讓你的小妾去侍候皇上。”薛楓居然笑了起來,不過,笑容是那樣的陰森和詭異。

    “你!”許敬宗面如上色,差點當場暈了過去。

    “哈哈哈,看起來,許大人也不能做到無動于衷嘛,“站住,我只是與許大人開個小小的玩笑而已。下去吧。”

    “諸位大人,薛楓也就不拐彎抹角了。諸位聽好了,凡是與武媚娘有勾結來往的,我這里都有名單,你最好自己乖乖站出來留下,其他人可以出宮回府去了,明日一早,咱們早朝上見,記住,不許一個人不到。”薛楓低低道。

    人群一陣騷亂,開始流動起來。大部分人都低著頭急急出了門而去,只有以許敬宗為首的力余人站在那里沒敢動。他們知道,薛槐對此早就了若指掌,渾水摸魚是不可能的。

    “諸位,暫時先在這玉溪宮呆一天,等明日,看看朝廷會怎樣處置你們。”薛楓淡淡笑了笑,扭頭而去。

    豫章站在門口,“明堂,你要變了,變得令人恐懼!”

    薛楓搖了搖頭,“豫章,我沒變,現在沒變,將來也不會變,永遠也不會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你們。”

    “可是?”

    “你放心,我會給李唐皇室一個滿意的交代的。”薛楓走過去,歎息一聲,“你覺得,此事如果就這樣一了百了,你皇兄會放過我嗎?會放過你們四個嗎?”

wlt61028 發表於 2012-8-22 19:44
第三十三章 新皇登基

    五更鼓聲響起,滿朝文武大臣們准時來到了太極殿,早朝開始了。只不過,主持早朝的,由皇帝李治變成了薛楓。

    李治站在高高的皇台之下,眼睛平和地注視著列成兩排的文武大臣,朗聲道,“諸位大人,今天有兩個議起,需要諸位朝議一下。第一,皇上已經下了罪己詔,要禪讓皇位,那麼由誰來繼任皇位、成為新君:第二,皇上以及皇後如何安置的問超。”

    薛楓的直截了當,讓眾人心寒不已。誰也沒有說話,因為在他們看來,薛楓這純屬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明明是想篡位登基,反倒搞出那麼多名堂。一時間,大殿內沉默無比,一片靜寂。

    薛楓突地大笑了幾聲,“我想,諸位是錯會了薛楓的意思了。今天,我薛楓面對先帝的在天之靈,起誓,如果我有某位之心,不得善終。所以,事關大唐的命運,希望諸位能慎重考慮,選出一位明君。薛楓先行告退,如果大家有了結果,可以到神機駙馬府通知于我。”

    說罷,薛楓大步離去。

    薛楓一走,滿賴文武漸漸開始活躍起來,經過2個多時辰的討論,分成了兩派,一派要立吳王李恪,一派表示要迎回被眨的李泰。兩派人爭得是面紅耳赤,不可開交,最後只得將各自不同的意見傳到薛楓那里。

    薛楓懷里抱著兩個兒子,高陽所生的芽名揚與歐陽飛羽所生的薛戰羽,眉頭微微一挑,“豫章,你認為,吳王和李泰哪個適合登基?”

    豫章歎息一聲,“明堂,你看著辦吧。他們誰做皇帝與我們無關。好了,把孩子交給我們吧。你看看你,根本就不會抱孩子。”

    高陽笑著起身道。”明堂,我覺得李恪哥哥比李泰要強,起碼,他文韜武略比起父皇來,毫不遜色。”

    “明堂,誰做都不是問題。問題在于。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走上皇位後,我們的安全有沒有保障?”歐陽飛羽站起身來,輕輕走到薛楓跟前。憂形于色地望著他。

    古拉赤娜不滿地插話。”你是怎麼回事?我以為你要做皇帝了,結果,你把皇位拱手送人。你可要想清楚了,機會可只有一次。”

    “呵呵,權力是一個好東西。但對我來說,這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比你們更重要。不錯,如今我登上皇位,沒有任何障礙,而且,我自信絕不會比李治差。但,我一旦這樣做了,我就是大唐的逆臣,豫章她們四個就要因此成為整個李唐宗室的恥辱。我甯願放棄,也不願意讓她們因此而背上沉重地心靈包袱。”薛楓霍然站起,“豫章,你們等著我,我去去就來。”

    豫章突地淚如雨下,撲到他的懷里,嚎響大哭起來。這幾日,豫章心里沉甸甸地,說不出一種什麼滋味。自己的丈夫把自己地哥哥從皇位上趕了下來,而且,大唐王朝甚至由此會得到投滅,她作為李世民的女兒,大唐公主,豈能不難過和憋屈?但一邊是自已情深意重的相公,一邊是家國天下,她無法做出兩全其美的選擇。

    薛楓憐惜地撫摸著她的肩朦,“豫章,不哭了,父皇對我恩重如山,我不會背棄大唐的。”  高陽長歎道,“明堂,如果是這樣地話,我們姐妹終生會感激你的。”

    薛楓淡淡一笑,“豫章,等我回來!”

    太極殿,滿朝文武還在爭瓣不休。看見薛楓進來,都一起止住了爭吵,把目光一起聚集到他的身上。

    “諸位,既然你們爭執不下,就由我來推薦一個人。”薛楓朗聲道,“其實,當今皇上地罪己詔中寫得很明白了,他要禪位給蕭淑妃所生皇子李素節,我想,我們還是要尊重一下皇上地意見吧。”

    李素節?眾人一陣嘩然。

    “這不過是一個10歲的孩子,豈能擔當起大唐這家國天下的滔天重擔?”道王李元慶出列道。此時此刻,也就只有他,敢站出來同薛楓提出不同意見了。

    薛楓躬身一禮,“道王千歲,薛楓自有主張,請稍安勿燥。”說罷,薛楓緩緩走上殿中地皇台,手指著雕龍飛鳳的皇帝寶座,大聲道,“諸位大人,這古往今來,有多少人為了這皇帝之位而爭得頭破血流,但薛楓敢對天起誓,薛楓對此絕沒有僭越之心!或者,你們以為,我有扶植一個小皇帝當傀偶的用意,對此,薛楓無話可說,我只能說,請諸位大人和朝廷給我一年的時間,我將會將所有的權力交還于皇上。至于現在,國不可一日無君,諸位大人馬上准備新皇登基的各項事宜,同時,將皇上的罪己詔和禪讓詔昭告天下。”

    頓了頓,他又道,“至于皇上和皇後娘娘,暫且留在後宮,他日,薛楓會給諸位大人、大唐朝廷一個交代。還有,許敬宗等一干人等,勾結後宮,圖謀不軌,一律交刑部查處議罪。”

    說完,薛楓大步離去。他知道眾人心里在想什麼,但他也顧不得這些了。為了自己的計劃,他就暫時當一回獨霸朝廷的大唐逆賊吧。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早晚有一天,大唐子民會明白自已的苦心。

    他去了魯清宮。那是李素節生活的宮室。蕭淑妃慘死後,他就由一個年邁的宮女撫養,默默生活在深宮的一個角落里,這生于皇室的孩子,其實命運還不如一個尋常百姓家的孩子,沒有父母之愛,沒有幸福歡樂的童年,有的只是,寂寞,冷清和仇恨。舊歲了,甚至連一個封號都沒有。

    這個孩子,自從蕭淑妃死後,薛楓對他很是照穎。要不是有他派人在宮中暗中照顧他,恐怕早就被武媚娘斬草除根了。昨日,薛楓就產生了立他的念頭。不僅是看他身世可恰,還在于,他早就發現李素節雖然年齡幼小,但談吐不凡,心智成熟超于同齡人,性格非常堅韌。

    這樣的孩子,如果培養好了,會成大器的。

    剛剛進得宮門,李素節就撲了上來,兩眼含淚,“姑父大人,你帶我出宮去吧。我在這里,好悶,沒有人對我好,我要去找豫章皇姑!”

    “素節,走,姑父帶你出宮去。”薛楓牽起他的手,向宮外行去,“素節,你知道姑父最近在做什麼嗎?”

    “姑父,我知道。你領兵打仗為大唐立下大功,但父皇猜忌于你,所以——”李素節稚嫩地聲音在耳邊響起,薛楓不禁一震,他太早熟了。

    “那麼,素節,你怪不怪姑父?”

    “不,我不怪姑父。父皇寵信皇後,皇後太壞,殺了我母妃,她不是好人。”李素節恨恨地說道。

    走到寬大而厚重的皇城宮門前,薛楓突然停下腳步,手指著這重重的深宮,低低道,“素節,如果姑父把這一切交給你,你有信心做一個好皇帝嗎?”

    “有!”

    “哦?”

    “有姑父幫我,我一定會行的。”李素節幼小的身子一挺,大聲答道。

    “好!好孩子,有志氣!走,咱們去找豫章皇姑,今天,姑父陪你好好玩一天。”薛楓哈哈大笑。

    涼州。張風和歌嫣紅突然帶領駐紮在涼州的3萬多義勇軍悄然離城而去,在靈州城外,與馮越半領的,萬神機營騎兵會合,合並一處,渡過黃河,向廬州的方向急急行去。

    蘇定方和程知節在第二天一早,才得知了這兩支軍隊突然開拔的消息,心里疑慮萬分,但沒有薛楓的軍令,又不敢輕舉妄動,只好上奏,向長安通報而去。

    等蘇定方等人的奏報報到長安的時候,長安已經恢複了往日的繁華。只不過,天下雖然還是大唐之天下,但皇位卻換了人了。李治和武媚娘被薛楓軟禁在玉溪宮,而年僅10歲的李素節,在滿朝文武和坪楓的擁戴下,登基坐殿,成為新皇。等消息傳回到靈州大營,蘇定方等人就算是有別的心法,也無力回天了。有李治的罪己詔和禪讓詔,大唐的兵權仍舊是掌握在薛楓手中,他們作為臣子又能如何呢?

    讓滿朝文武疑惑的是,薛楓沒有獨攬大權。小皇帝下旨,吳王李恪作為皇伯父攝政王,輔政。道王李元慶也作為輔政大臣,充任尚書令。同時,叱令靈州大營的唐軍由蘇定方統帥,進軍西域,力爭掃蕩西突廉人的余黨。又命程知節領躬萬進軍吐蕃。當然,這些都是薛楓在幕後的操作,畢竟,李素節只是一個10歲的孩子,能面對滿朝文武的參拜而不怯場,已經是很難得了。

    而薛楓,基本上不上朝,對朝政不聞不問,一直閉門不出,整日呆在家里與豫章等女談天說地,逗弄兩個兒子。反剛是李恪經常過府來,與他商量一些軍國大事。還有,就是小皇帝時不時派小太監過來,一個勁催他進宮。

    然而,在這個時候,甘露寺卻起了一場大火。被貶黠宮的前皇後王語嫣披發修行的庵房突然失火,等到火被撲滅的時候,里面金成了一片黑炭。

    王語嫣死了?還是?沒有人知道。

    但小皇帝為此下了一道詔書,追封王語嫣為孝慈皇太後。這就意味著,王語嫣徹底從大唐的視線中消失了。

wlt61028 發表於 2012-8-22 19:45
第三十四章 經略海外(結局)
    一個月後,張風、歌嫣紅與馮越率領的數萬大軍,經廬州南下,直抵泉州,駐紮在泉州沿海一線。而李維也在薛楓的安排下,將薛氏商號的總行遷移到了泉州。泉州造船廠,早在數月之前,就有數千名工匠日夜加班,趕制著數十艘超大型的木船。

    薛氏帶有“麻醉劑”的烈性酒,在倭人國中很快流行起來。李維派人遠渡大海,將薛氏酒行開到了倭人三島上,很快,便占領了整個市場。久而久之,倭人發現,他們已經離不了這種讓他們飄飄欲仙的薛氏白酒了,原本尚武的倭人整日里買醉尋歡,斗志全無。照此下去,倭人遲早會因此而陷入薛氏商行也就是薛楓的掌控之中。

    長安城外,秋風送爽,黃葉紛飛。

    薛楓牽著李素節的小手,朗聲道,“皇上,如今西突厥已定,吐芽已平,西域乃至蔥嶺以西的大部分地域都已經納入大唐版圖,四海康甯,百姓安居樂業。皇上只要守成,就可延續大唐輝煌盛世,臣放心了。今臣奉太上皇、皇太後東去渡海,歸隱于琉珠一島,大唐的萬里河山就交給皇上你了。”

    李素節眼圈一紅,“姑父,素節年齡尚幼,你怎麼能舍朕而去?”

    “皇上,莫說孩子話。有攝政王李恪等一般輔政大臣在,皇上大可以暫時將朝政交予他們,日後皇上成年親政時他們自然會將權力交還給皇上。”薛楓微微一笑,突地俯身在他耳邊低低地說,“皇上,如果我不奉太上皇遠走琉球,武媚娘的存在始終是皇上你的一大禍患。他日,如果有人不軌,臣會帶兵過來。誓死揮衛皇上的江山、大唐的社稷。”  李素節年齡雖然小,但卻早熟。他對害死自己母妃的武媚娘恨之入骨,對一直冷落自己的父皇李治也沒有多少感情。這個道理。他幼小地心靈還是明白的。盡管,此刮他地理解,還是非常膚淺。

    “姑父,琉球到底是在什麼地方?”李素節仰起臉,問道。

    “在那遙遠的大海之中,隔著一道海峽與大唐地泉州相望。”薛楓抬頭望向遠方。

    “他日,皇上親政後,臣還會來朝的。”

    “哦。”李素節一本正經地雙手叉腰。突地大聲喊道。“傳旨,冊封神機駙馬薛楓為大唐威武王,鎮守琉球等海外諸島。世襲罔替。”

    薛楓以及豫章等女相視一眼,情不自禁地啞然一笑,“皇上,回宮去吧,臣與太上皇該上路了。”

    帶著李治和武媚娘離開大唐,到琉辣去歸隱,對于薛楓而言,這也算是一個沒有辦法的辦法。一則,自己遠離朝廷,枚開一切權力,可以避免大唐朝廷的猜忌;二則,李治畢竟是豫章等人的骨肉至親,也是李素節的親生父親,他思之再三,決定還是留下他們,以太上皇地身份幽禁起來,在某種程度上說,比殺掉他們要有價值得多。既然李治不殺,武媚娘自然也就沒有殺的必要了。其實,對于喜好權力的武媚娘來說,幽禁比殺了她還痛苦。

    李治和武媚娘留在長安,無疑是李素節地一個大隱患。故而,薛楓決定將他們帶在自己身邊,不給他們東山再起地機會。

    臨走之前的一晚,薛楓與李恪談了很多很多。他明白,李恪並不是一個熱衷權力的人,而是一個想要做點事情地人。有他輔政和震懾,幾年後,小皇帝應該能順利親政,大唐盛世起碼可以延續上幾十年乃至數百年的時間。當然了,他也答應李恪,如果大唐有任何亂子,他還是會帶兵跨海西來的。

    薛楓一行,除了自己府中的侍衛、家仆等之外,還有大量的工匠和商人,再加上在長安的歐陽飛羽義勇軍數萬人,隊伍綿延數十里,經過大半個月的跋涉,終于來到了泉州,與張風等人彙合。

    唐時的琉球島,還沒有建立起依附中國和日本的琉球王朝,只居住著一些上人部落,還有一些倭人。嚴格說起來,還是一塊無主的荒蕪蠻夷之地。

    在冬季即將來臨的時候,數十艘大船在西海岸董岸,數以十萬計的軍隊和人群到來,讓這個荒蕪的海中之島變得喧鬧起來。軍士們、工匠們、家仆們,忙碌起來,卸下貨物和物資,在海邊的山腳下搭建臨時的帳蓬營盤……”一切,都要從頭再來,一切,都會從頭再來。

    海風吹拂著胸膛,濕潤而有些咸意和魚腥味。豫章,高陽,長樂,柳湘蘭,王語嫣,歐陽飛羽,鶯歌,風鈴兒,古拉赤娜,李流蘇,歌薩蘭,十一個或嬌媚柔弱、或英姿颯爽的絕世紅顏,攜著手圍成一個半圓,靜靜地站在他的身後。

    海浪翻滾著,湧動著,擊打著岸邊的礁石,發出滔天的巨響。

    “明堂,這琉球島,也太荒蕪了,我就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選擇這個地方歸隱。”高陽歎息道,“你看看,馬上就要入冬了,我們還連一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薛楓回過頭來,淡淡一笑,“高陽,此島之大,物產之豐富,超乎你的想象,說是縱橫千里也不為過。島上有高山,有湖泊,有無盡的良田,有各種各樣的資源,這是一塊未經開墾的世外桃源啊!倘若我們在此紮下根,等于是另立一國啊。”

    “再者說了,你們看,由此往東北,是數十個荒涼的小島,還有倭人的島國,西南方向又有呂宋島和數百個小島……不久地將來,我們以琉殊為中心,經略海外,派軍收複周邊這些島嶼,將來,都可以並入大唐版圖的。”薛楓面向大海,朗聲而言,“飛羽,組違和訓練海軍的事兒就交給你來做,我給你2年的時間,2年之後,我們揚帆起航,去一一占領這些蠻夷之島,在這茫茫的大海之上,展現我泱泱大唐的天威!”

    歐陽飛羽噗嗤一笑,“我看,是展現你大唐威武王薛楓的天威吧?”

    眾女皆嫣然一笑。

    “明堂,皇兄和武媚娘還在船上……”豫章長歎一聲。

    “豫章,派人去請太上皇和武媚娘下船吧,告訴他們,從今天起,他們雖然還是大唐的太上皇,但終生不能再入中原一步了!我已經讓馮越帶人去內陸擇地建立宮室了,一旦建成,就讓他們入宮終老吧。還有,我也會在那一天,正式給飛羽你們幾個一個盛大的婚禮。”薛楓緩緩轉過身來,淡淡笑道,“鶯歌,傳話給李維,一定要加緊在倭人島國的活動,按照原計劃,不斷消磨倭人的意志,早晚有一天,我會帶兵踏平這倭人三島,徹底滅了這個狼子野心的國度,為大唐消弭了這巨大後患!”

    “王爺,當地的上人該如何處置?”遠遠地,張風站在岸邊的一塊礁石上,呼道。

    “傳我的命令,不能騷擾當地土人,不能侵占他們的上地和家園,凡事,都要與土人部落的首領協商解決,不能輕易動武!”薛楓揮了揮手,“記住,教化的功效要遠遠甚于血腥的屠戮和強權的武力!”

    張風帶著一支數千人的隊伍離開海岸,向島的深處穿插而去。不遠處,惶恐不安的上人部落正聚集全族之力,試圖與這一群神秘的“侵略者”對抗,保衛自己的家園。

    夜幕漸漸降臨了。薛楓依舊站立在岸上的一塊巨石上向著海對面的方向遙望,心中感慨萬千,從陷入地底裂縫一路走到大唐,到建功立業逐漸掌握大唐的命運,再到今天飄然放棄一切歸隱于琉緣,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清晰,仿佛曆曆在目!

    他明白,他的離開,讓內心潛藏了太多壓抑和不滿的大唐湘臣、李氏貴族平息了怨恨,也帶走了真正對大唐天下構成威脅的權力紛爭隱患!

    當然,有李維在泉州,有薛氏商行遍布大唐各地的分號在,有薛氏商衛明衛暗衛那無孔不入的眼線耳目在,這大唐的世界,實際上對于薛楓來說,仍然是可控之中。只要他願意,他隨時可以渡過海去,縱馬馳騁在那壯麗秀美的大好河山之中。

    回過頭來,岸上以及縱深入島內的遙遠之地,都隱隱有火把在搖曳,頭上繁星點點,腳下波光鼎歉,這海邊的夜晚,居然這樣風平浪靜和安靜祥和。

    薛楓長身而起,大步行去。他之所以選擇在琉辣歸隱,並不是一時心血來潮,在很久之前,他就有了這個想法,有朝一日帶領人馬來此墾荒,再闖出一邊新的天地來。

    岸邊的上壤有些松軟,人走在上面,舒適之極。他默默地飛揚著心緒:在現代社會中,周邊一些島嶼正成為中國與幾個國家的爭議之地,而腳下的這個大島,也在某些人的掌控中,不但遲遲不能回歸祖國而今天,薛楓帶領唐軍們的到來,又會給既定的曆史軌跡帶來什麼樣的改變?

    薛楓不知道,沒有人知道。

    結束了,但明天又將揭開新的一頁。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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