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末世獵殺者 作者:黑天魔神 (已完結)

   關閉
凱格 2009-3-29 18:49:38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67 215634
leetiger 發表於 2011-3-26 07:26
第一九九節 漁夫

    用槍尖扎穿自己大大腿。再用槍頭割裂肌肉別斷骨頭。從而使得整條腿肢從身體掉落。如此慘烈的行為就連一些自稱為硬漢的男人看了。恐怕也不得不甘拜下風。隨著破爛的大腿從身體掉落無比緊張的女魔臉上也終於露出一絲如釋重負般的輕鬆。至於附著於腿上的妖異女面在額頭被槍尖貫穿後就再也沒有開口說過一個字。其中呆滯無言的表情根本就是一具橫死的屍體。

    搶奪身體不成功自然無法獲得完美的力量。即便被殺也理所當然。慘死的東瀛女神究竟是誰?雷成根本沒有半點興趣。他的全部注意力有相當部分都集中在了重傷的莫爾根身上。而那一點點剩下的精力還必須分成兩部分。其一留給潛伏的黑衣人。其二則要時刻關注著電子信息屏幕中顯示的一隻詭異紅點。那是從北京方向急飛來的天使。用不了多久即將臨近自己所在這座城市廢墟的上空。

    獨腿的女魔歪倒身體側臥在廢墟之間。慘如金紙的臉上滲透出密密麻麻的冰冷汗珠。她單手杵著斜插在地面的槍桿以完好的右腿頑強站起。將自己殘破的身軀咬緊牙關慢慢扶起。從頭至尾雷成就沒聽到這只堅強的異性生物哼過一聲。強!的確是不折不扣的強悍生物。不過只有一條腿連站都站不穩。再強又有屁用?

    雷成絕對是一個富有愛心的大好青年。給困難者捐款捐物之類的事當年他也沒少做過。然而愛心的給予對象並非沒有選擇。他也絕對不是那種漫無目的濫撒愛心的白痴。眼前這只受傷的女魔與自己的召喚物完全一樣。唯一的區別僅僅只是對自己服從態度上的順逆而已。第二世界的所有生物無論神魔妖鬼統統都是人類的敵人。這是雷成心目中一條無法撼動的鐵律。重傷狀態下戰力自然大打折扣。此時出手可以輕鬆獲得一隻勢力強悍的高級召喚物。可是雷成卻一反常態地趴在冰冷的廢墟間。饒有興趣地仔細欣賞著緩慢恢復中的對手。深邃的目光下掩蓋的卻是一顆包藏無比險惡用心的漁利之念。

    東瀛人和自己一樣同樣目睹了事件的全過程。雖然這些比老鼠還要骯髒隱晦的傢伙至今沒有露面。不過雷成卻很清楚:無論是誰親眼看到自己煞費苦心的佈置因為意外半途而廢。那種惱羞成怒的感覺簡直可以媲美蘊含在地底可怕的熾熱熔岩。神降被破壞。狂熱的宗教信徒又怎會善罷甘休?

    莫爾根是神。從另外一種意義上看現在的她不過只是一個躺在廢墟間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尤其是那副淒婉的外表更能帶給人們無盡的遐思。歷史上崇拜性文化的東瀛人。可以不顧時間地點在任何角落肆意做*愛。不那種活動對他們來說絲毫沒有愛意可言。僅僅只是生理上的必要洩罷了。憤怒能夠沖昏理智。外表可以欺騙眼睛。當一切均符合事情產生先決條件的時候。雷成終於滿意地看到:一幫身材矮小的黑衣人衝出自己的掩體。手持各種輕型武器帶著無窮的殺意和憤怒。徑直走到了半跪在地面神情冷漠的女魔面前。距離太遠雷成無法聽到雙方具體的談話內容。他只看見:在為者的命令下兩名黑衣人上前想要抓起莫爾根的雙臂。卻被亮銀色的槍尖瞬間捅穿了自己的胸膛。

    一時間激烈的槍聲籠罩了整個廢墟。絕命前的呼救和慘叫在輻射塵的掩蓋下很快沉寂在參差不齊的瓦礫中。活著的人們負隅頑抗卻驚恐無比地現:本該被自己壓在身下肆意蹂躪的嬌物卻一晃成為狂怒無比的女殺神。就算只有一條腿莫爾根也要比這些普通的東瀛人強太多。顯然她已經被對方徹底激怒。語言上帶來的恥辱必須用鮮血才能徹底洗淨。血腥的殺戮並未持續太久。暗中潛伏的雷成也看得很過癮。次見識凶悍女魔各種凌厲殺著的同時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古代羅馬人會把角鬥這種殘酷的表演當作上層貴族間最高尚的流行娛樂方式。旁觀兩方殊死搏殺在血肉橫飛的場面刺激下。的確可以帶來感官上的無比愉悅。更何況欣賞與自己參與是兩碼事。只有在絕對安全的前提下才能真正體驗其中的快樂。橫七豎八的屍體躺滿了整個廢墟。眼中滿是厲色的女魔當即拽過自己的鋼槍。把紮在槍前尚未斷氣的一名黑衣人橫拖過來。不由分說猛然擰斷對方的脖子。張開自己緊抿在一起誘人小嘴對準那咕嘟外冒的鮮紅液體覆蓋其上。大肆吞嚥起來。雷成微笑著輕輕按下身旁一直瞄準對方腦袋的狙擊手。現在還不是最佳的攻擊時間。預定中的演員還沒有全部到場。節目也沒有徹底結束。

    幾分鐘後當洛陽城的上空出現一道巨大的怪鳥身影時。雷成的內心也隨之開始了緊張興奮的跳躍。他一面低聲命令所有隊員將鐳射能量開到最大且死死鎖定目標。一面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以謹慎而幸福的目光貪婪地打量著從半空徐徐降下的聖潔生物。監控衛星的情報準確無比。那的確是一隻強至九級的高級天使。只不過望著那張在兩隻巨大翅膀輝映下顯得極為高貴的英俊臉龐。雷成卻覺得:自己活像是在盯著一隻即將被宰殺後端上餐桌的肥美肉雞。九級的生物……只要和這傢伙融合老子就能突破人類最強的極限。一躍變成戰力高達十級的不死小強。他終於能夠體會到:口水橫流的色鬼看到美女時那種無比迫切強烈的**。「你……是魔族?」望著地上拚命吸食人血的莫爾根昂闊步的天使活像是高高在上的裁決者。「座天使?」女魔的聲音聽起來帶有明顯的顫音:「你……你來這兒幹什麼?」「讚美我主!」天使義正詞嚴地宣了一句:「剿殺欺世神族是我的職責所在。」「哦!你所指的就是她嗎?」得知對方的目標不是自己莫爾根頓時一陣輕鬆。她重新抱過尚未啃完的屍體不冷不熱地回道:「這傢伙已經被我殺了。很遺憾你似乎白跑了一趟。」「白跑?哼哼哼哼」身著白衣的座天使冷哼一聲以手中的長劍指著旁邊潰爛斷腿:「如果我沒猜錯這個東西……應該是你身上的某一部分吧?」「你想幹什麼?」女魔警惕地抓緊身邊的鋼槍。她完全可以感受到對方身體上散而出的不善之意。「你很幸運!沒有慘遭身體被強佔的命運!」英俊的天使揮舞著身後的巨大翅膀厭惡地看了她一眼:「但是很可惜按照我主制訂的法律你已經屬於被玷污的邪惡生物。只有在地獄接受劇烈火焰的焚燒才能使你內心的罪過完全得到淨化!」「一派胡言簡直***純粹放屁!」即便身為旁觀者雷成也仍然被這種強詞詭辨惹得火冒三丈。不就是想要殺掉對方而已。何必這麼多廢話?還要做出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

    「你……想要殺死我?」儘管內心的恐懼已經無法掩飾地顯現在臉上。然而女魔仍然抱著那麼一絲微弱的希望不甚肯定地道出自己近乎卑躬的疑問。

    她很清楚就算自己身體沒有受傷。一樣不是九級座天使的對手。強敵在前唯有忍氣吞聲。「殺戮?那是野蠻人才做的事。」聖潔的天使彷彿聽到最可笑的故事。輕輕嘆息著將手中的長劍高高舉過頭頂:「我不過是在按照主的旨意潔淨你的靈魂燃燒你的身體。讓你重新獲得純潔的再生。」旁聽的雷成只能苦笑。能夠把殺人說得如此冠冕堂皇連他也只能甘拜下風。「不要你不能這麼做——」也許是感受到死亡臨近前的威脅吧!殘廢的女魔身上忽然爆出極其強烈的戰鬥意志。緊咬牙關的她猛然抓過鋼槍死死架上。硬生生地擋住凌空劈下的劍鋒順勢倒轉槍尖以無比迅捷的度朝著對手下身的要害狠命刺去。女魔的反應令天使無比驚訝。只見他不慌不忙地反身背躍閃過攻擊。帶著對罪人無限的憐憫再次揮出手中的利劍。兩隻強大的高級生物在荒涼的廢墟間鬥得不可開交。紛亂的白色羽毛間沾染了大片女魔體內的鮮血。雖然戰力明顯強於對方可是在抗拒死亡爆而出的強大意志面前。座天使卻也只得虛晃應付。畢竟這樣的強悍僅僅只是暫時。一旦消退女魔也會徹底喪失全部鬥志。任由自己隨便處置。「高貴的天使……嘿嘿嘿嘿!果然名不虛傳——」雷成已經離開了自己的潛伏點帶著無比陰險的禍悄然接近爭鬥的現場。耐心地等待著最適出手的機會。在之前收取的能天使記憶中他現了一條尤為有趣的信息。潔身自好的天使極為注意自身的外表形象。即便是在生死之搏中他們仍舊不會放棄這種尊貴的禮儀。「很好愛乾淨的笨蛋。老老實實把你的身體交給我來處置吧!」帶著陰謀即將得逞的快意雷成狠狠按下手中的指令按鈕。瞬時從廢墟的各個角落不約而同飛出十道淡紅色的能量光束。徑直砸向高大潔白的天使身體。

    能量交合間爆出強大的氣浪。淡藍色的波狀力場中可憐的天使早已被炸得活像一隻渾身焦黑的烤雞。狙擊火力雖然對他無法造成太大的傷害。至少卻能盡毀其引以為驕傲的聖潔外表。驚訝、愕然、隨即大腦陷入短暫的停頓。雷成等的就是這一刻。雖然戰力同為九級可他卻不想冒險。天知道這些鳥人還有什麼隱藏的殺著。畢竟在宗教典籍中天使歷來都是最強大的存在。不明虛實的情況下他不想冒險。能量擊出的同時雷成就已經從藏身處突躍而起。手中緊捏的拳頭正對著天使的右肩。他計算過:遭受突然襲擊下暫時的思維短路足以決定所有在場生物的命運。當然也包括自己。這一拳很準。力量強大的撞擊生生砸爛了天使的肩膀。伴隨著淒厲無比的慘叫被氣浪掀到一邊的女魔莫爾根目瞪口呆地看見:一個明顯屬於人類的生物一邊用手狠掐住天使的脖子。一邊飛快摸出一顆晶瑩的誕生石死死按在對方額頭。在不容置疑的威脅口吻中滿心屈辱的座天使只得圓睜通紅的雙眼。恨恨然接受了強迫的不平等條約。雷成選擇的攻擊點是肩胛部位的內側。重擊之下連帶的神經會出現短暫的麻木。雙臂失去作用的情況下加之頸上要害受制。孤立無援的天使只能選擇臣服。

    不過其中最關鍵的原因。還是那道臨機輸入其頭腦中的威脅意識。「不乖乖接受我的條件。老子就扒光你全身羽毛打上烙印。讓你***去和母豬做*愛。再把所有記錄拍下來送給你的族人好好欣賞。」士可殺不可辱。大駭之下可憐的座天使還能有別的選擇嗎?

    這一切前後不過數秒。驚懼於對手強大的同時。女魔也只得在半是威脅半是利誘的雙關語言中默默做出了雷成最滿意的明智臣服。將所有黑衣人的屍體收進空間。快打掃完整個戰場。雷成已經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盡快回到戰艦之上。那種急切的心情活像是剛剛搶劫完銀行歸來想要清點自己所獲利益的江洋大盜。說真的女魔莫爾根的出現令他大為意外。在驚訝於同種生物的時候雷成也在心中暗暗自喜。八級的生物加上此前收取的七級女魔迦莉……若是沒有意外嚴蕊的戰力也將得到極大的飛躍。融合完成的結果她絕對可能越九級上限直逼十級大關。「一個人強是單打獨鬥。一群人強則可以毀滅一個國家。」帶領一幫強悍的手下進攻第二世界。那是何等快意舒爽的事情?

    曾經想要為女友復仇的願望距離實施應該不會太久了吧……

    嚴蕊目前的戰力僅為七級。由於身體性別等方面的緣故在五名老隊員中她的實力排名最末。不過即便強如雷成也絲毫不敢對她抱有輕視的念頭。所有的人都很清楚:體格力量方面嚴蕊的確不是自己的對手。若論實戰攻擊她卻是最可怕、最難纏、最麻煩的敵人。很早以前有部電影的主角曾經說過一句非常經典的台詞。

    「天下武功無堅不破唯快不破。」嚴蕊正是那種以度見長的敏捷型戰士。也許因為她的格鬥啟蒙老師是一位殺手的緣故吧!在小隊中擔當狙擊位置的她一旦出手必將是對方的要害命門。想想看一個外表清麗動人的漂亮妞在不知不覺間忽然摸出一把匕對準你的下身要害死死抵近……會是什麼感覺?

    有時候連雷成都覺得納悶——高大勇這個看上去憨厚笨拙的傢伙究竟是怎麼把嚴蕊泡上手的?

    除了小隊中很熟的朋友無論任何人嚴蕊都冷若冰霜。而熟悉她性格的人們也都知道:這個看上去嬌弱動人的美女絕對是普通人無法招惹的大麻煩。不幸的是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麼一些男人自命不兄。新西伯利亞空軍基地的一個小房間裡。正在上演著令人為之心顫的一幕。
leetiger 發表於 2011-3-26 07:26
第二零零節 閹割

    當第一眼看到嚴蕊的時候洛卡斯基就覺得:自己腹部以下那根遢軟已久的肉條剎那間猛然生出一種類似彈跳的挺立。憋悶在其中想要暢快狂洩的**無時無刻不在催促自己。把那朵嬌美柔弱的鮮花按在身下大肆快意拚命亂插一氣。西伯利亞太冷。冷得要命。如果不是情勢所逼洛卡斯基打死也不會跑到這個滿是冰雪的鬼地方類受罪。他清楚地記得父親和爺爺以怎樣自豪的口氣告訴自己:祖先曾經是沙皇陛下親口御封的侯爵。無比富饒的頓河流域有相當大的部分屬於家族的封地。那裡不僅盛產美酒牛羊還有漂亮的少女會對健壯的男子自動獻身。

    **?每每想到這個名詞洛卡斯基總會覺得垂頭喪氣。可能是天氣的緣故吧!厚厚的皮衣也難以遮擋嚴寒的侵入。裹藏在內褲裡的小弟弟只能哆嗦著縮成一團。無論以任何方法挑逗勾引甚至加以厲害言色相威脅它就是死死皺縮在一圈圈黑的肉團內部。以實際罷工行動提出無聲的抗議。身為基地的副司令官洛卡斯基少將身邊並不缺乏女人。只是不習慣寒冷的他哪怕在熱情奔放的美女脫光衣服主動獻身。他仍然無法挺起生殖器直接插入。從赴任至今已經整整半年。其間他與數十個女人都上過床。面對那些在自己撫摸挑逗下嬌喘欲滴的女人他的內心同樣如火般熾熱。然而棉軟的下身卻總是令他沮喪無比地在本該纏棉的夜色裡孤獨地鬱悶自眠。上床僅僅只是上床。再也沒有另外多餘的意義。女人是一種極其可怕的動物。尤其是當生理**臨近爆點而得不到滿足的時候。內心巨大的失落與**的碰撞足以使她們的滿腔熱情瞬間化為憤怒。陽萎者、棉花軟蛋、中看不中用的男人……這些都是她們冠加在洛卡斯基少將軍腦袋上的第二代稱。久而久之整個基地都流傳開關於副司令官的種種風流逸事。甚至據可靠人士所稱:將軍其實是一個天生的半陰陽體。而那根墜在雙腿間的條狀物則是他為了掩人耳目讓醫生接上去的某種代替。當然實際功能方面無法與真正的男人媲美……

    洛卡斯基只覺得自己快要瘋了。他迫切需要一個突破口。向所有人證明自己的抖擻雄風。連他自己也說清楚。為什麼會第一次看到嚴蕊腦袋裡就會生出如此齷齪的念頭?

    他也知道:對方可是總統請來的客人。是亞洲聯邦派來的支援。也是與自己一樣階級頗高的將軍。

    **總能壓制理智。尤其是在男人的尊嚴面前理智算個吊?

    憑著自己迎接者的身份洛卡斯基很容易就把嚴蕊單獨約到自己的辦公室。在端上一杯滾燙的咖啡後他迫不及待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你實在太美了。我從未見過像你這樣美貌的女人。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需要你。」當然除了讚美與勾引。必須還得加上足夠的威脅。這也是洛卡斯基在以往豔遇中的必要手段。「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生了什麼別人絕對不會知道。」他甚至晃了晃腰間錚亮的手槍。如果換作別的女人絕對會服從洛卡斯基的意志。畢竟這是一個混亂的時代。軍人是所有職業中最高級的存在。何況還是一名手握重權的將軍。為了食物為了生存。她們別無選擇。沒有人知道辦公室裡究竟生了什麼後續。奉命守候在機場休息間的人們只聽到一陣慘痛無比的哀號後。面色冰冷的嚴蕊也隨之推開大門。將渾身鮮血的洛卡斯基重重甩了出來。兩小時後聞訊而來的總統特使畢恭畢敬地將嚴蕊一行迎走。而陷入昏迷的洛卡斯基則在旁人同情的目光中被醫生送往治療區。最後留在冰冷地面上的除了凝結成冰的血塊。就只有一團形狀莫名的肉質物體。那是洛卡斯基的生殖器。非常完整。從根部一刀而下絲毫沒有半點剩餘。俄聯體總統什米裡卡耶夫已經守候在特別會客廳。除了致歉他實在想不出自己究竟還能做點什麼。

    「總統先生不必在意。我明白那不過是他個人所為。與您和您的國家沒有任何牽連。」嚴蕊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女人。來的時候隊長和將軍已經說得很清楚:如果能夠籠絡俄國人加入己方將成為聯邦極為有用的助力。身為一名老資格的政客什米裡卡耶夫這個曾經在和平時期被稱之為「俄羅斯之光」的男人。當然明白要求與付出之間的等價關係。此時此刻他的內心感受極其複雜。一方面他非常驚訝嚴蕊頗識大體。畢竟在非主觀接受意願的情況下****間親密接觸乃至更深層次的生殖器官交合。對於女人來說相當於異性對自己的侮辱和欺負。雖然洛卡斯基那個笨蛋的下場極慘。據說還可能永遠喪失生育子嗣的能力。不過在什米裡卡耶夫看來。這個滿腦子都是精液的傢伙萬死也不及抵其一。很幸運亞洲聯邦方面派出的特使似乎並未因此產生太過強烈的憤怒。而這種既符合外交原則又明顯違背人類主觀邏輯的行為。在什米裡卡耶夫眼中自然變成亞洲聯邦向自己索要更高價碼的暗示。從另外一個角度上看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什米裡卡耶夫絕對不會先開口向自己的鄰國要求幫助。不錯在世人眼中亞洲聯邦的口碑一向不錯。尤其是該國前身政府提出的一系列外交主張更是得到聯合國諸多成員的贊同和擁護。甚至遠溯歷史該國與俄聯體的前身——蘇聯。也曾有過難分難捨的「蜜月」時光。在那個時代大量歌頌兩國友誼的歌曲被眾人傳唱。就連什米裡卡耶夫自己也能哼上幾句。「國家之間沒有絕對的友誼。只有在相互利用獲得更大、更多利益的情況下。「友誼」這個名詞才能真正體現出其中的價值所在。」什米裡卡耶夫永遠都把這句話奉作經典。現在的局勢非常明朗。自己需要來自鄰國的大力支援。如果對方拒絕那麼俄聯體也將不復存在乃至徹底滅亡。兩相比較就算嚴蕊當時出於憤怒一槍崩開洛卡斯基的腦袋。什米裡卡耶夫也只會當場接槍補射一顆子彈。

    驚訝於嚴蕊冷漠豔麗外表的同時他也在暗自慶幸對方不予追究的態度。就這樣在詳細而急切地交代完所有相關事宜後。總統什米裡卡耶夫便將自己重新關在陰暗的私人辦公室裡。緊皺著眉頭冥思苦想:究竟應該以什麼方式才能對鄰邦的友好行動給予足夠的償付?

    新西伯利亞是俄羅斯共同體在都莫斯科陷落後流亡政府新的聚合地。這個常年均處於極低氣溫的小城市在地底石油資源被開採一空後。也慢慢淡出了世人關注的眼圈。一旦值得利用的東西消耗殆盡這裡殘剩的只有在漫天風雪掩蓋下無比堅硬的黑色凍土和那些寒徹心底白色冰塊。第二世界對人類的虐殺不會因為國家和民族的界限有所區別。與亞洲聯邦一樣從各個大城市逃亡而出的平民。紛紛在殘餘軍隊的庇護下進入地下基地或者隱蔽所內苟活。雖然在新西伯利亞這個小城市中俄羅斯人尚能擁有幾幢簡單低矮的地面建築。不過就其政府所在主體機關仍然同在深深的地下。圖拉歷史上曾為俄羅斯共同體著名的軍工城市。據說為人類社會黑幫份子所鍾愛的ak槍族。有相當一部分正是出於圖拉的各大機械車間。經歷了頻繁戰火的俄羅斯人在致力於提高本**事力量的同時。也在不遺餘力地將數以萬計的槍支彈藥賣往地球各個角落。然後一面悠閒地舔著手指數著盧布。一面仔細關注著紛亂的戰局。從中找出自己所造產品的優缺部分加以改進或強化。以便在下次交易中賣出更好的價錢。嚴蕊不是政客。她只是一名聯邦所屬的將軍。從嚴格意義上看她僅僅只是一名女人。本次任務的目的地正是圖拉。令俄國人感到棘手的那隻高級生物正是從圖拉城中出現。雖然事後抓到幾名參與引爆城內孕育之花的黑衣東瀛人。卻絲毫未能從其口中獲得任何線索。這些腦子裡被灌輸了無數可怕思想的傢伙在被捕的同時紛紛咬斷口中舌頭當場自盡。現場指揮官的猶豫加之天氣寒冷。亡者的大腦在短時間內全部死亡。戰力高達六級的生物俄國人根本不是對手。當什米裡卡耶夫親眼看到:電子屏幕上傳來城市地下基地被那頭怪物攻破大量尾隨其後的低級怪物一擁而入。將其中存活的人們當作點心般大肆啃嚼的時候。他再也無法猶豫直接在通訊頻道中以無比謙卑的口氣請求老將軍王亢的諒解並予以足夠的幫助。

    圖拉距離新西伯利亞很遠。由於這座城市的特殊性。在中央基地的周圍還有兩處充作輔助的小型軍備所。陪同嚴蕊一起的還有兩名十七小隊的普通戰士。當然他們的軍銜不過僅是普通的少校。然而在俄國人眼中卻成為身份特殊的代名詞。得知亞洲聯邦支援部隊具體數量的同時俄共體的相關行政領導人物紛紛感到這根本就是對自己的侮辱。三個人。其中還有一名柔弱嬌小的女性。這就是所謂的援助?這就是被該死鄰邦稱之為「最強支援」的部隊嗎?

    什米裡卡耶夫及時制止了官員們的憤怒。儘管他的內心同樣充滿疑惑和不解。但是他卻知道:那個被稱為「瘋子將軍」的王亢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候給自己開出這類並不滑稽的玩笑。其實不僅是上層的官員。除了什米裡卡耶夫所有得知嚴蕊三人身份的俄國佬。都表示出無法理解的態度。彼卡托夫上校和他手下一百五十名官兵都屬於此列。

    從編制上看這是一個完整的戰鬥中隊。能夠在兵員缺失的情況下仍然保持滿編狀態。俄軍方對其的重視程度由此可見一斑。這是隸屬於俄方內政部的特別警衛部隊。屬於俄軍中的精華。構成*人員來自各軍區擁有五年以上實戰經驗的老兵。這些人的戰鬥記錄都經過內政部最詳細的核實。通過連續六次近乎死亡的嚴酷考驗後合格者僅剩百分之二左右。其淘汰率之高難度之大沒有親身體驗過的外人根本難以想像。俄國人應該屬於那種不擅排場的種族。神秘強悍的內衛部隊在軍中僅有一個普通的編號。當大洋彼岸美洲聯邦大肆宣揚「海豹』』、「三角州」等特殊部隊的時候卻不知遠在黑色凍土上的同行已在暗自嘲笑。在俄國人看來所謂「海豹」不過是一群空有花架子的老爺兵。「一個內衛足以在正常狀態下幹掉一隊『海豹』。」這是一名知曉內情的俄國將軍在某次外交宴會上酣醉後吐露的實情。當然此後他也被軍方秘密蒸。不過俄羅斯內衛的大名卻隨之在各**界迅傳開。穿梭機艙裡坐在三名聯邦軍人面前的正是一群俄共體內衛部隊。他們的指揮官彼卡托夫上校也正微皺眉頭仔細打量著眼前面色冷漠的嚴蕊。「必須絕對服從亞洲朋友的任何命令。即便她要你們去死也不能有絲毫的猶豫。」這是臨上機前總統本人對他的特別叮囑。這種話想想就覺得憋氣。彼卡托夫很羨慕嚴蕊肩膀上的准將徽章。他也抱著同樣程度的心情鄙視且憐惜這個極其漂亮的女人。

    女性將軍歷史上並非沒有。大多卻屬於行政編制。至於實際參戰者幾乎沒有。就算有也是那種類似男人婆的醜鬼。嚴蕊實在很美。隔著透明的頭盔也能清楚看到那張清麗臉龐中極為秀致小巧的五官。如果站立的角度再高一點甚至可以隱隱看到其胸部那兩團膨脹豐滿的團狀**。出於生物的本能看到美女男人往往都會意淫一番。彼卡托夫也不例外。他甚至有些理解可憐的洛卡斯基為什麼會做出那種狂熱的舉動。欣賞歸欣賞這並不代表自己能把一百多號兄弟的性命全部交給這個漂亮妞。那絕對是男人的恥辱也是內衛部隊的恥辱。機降坐標位於圖拉市郊。按照衛星指示那頭高級生物目前所在位置距離此地僅有一里左(電腦小說網)右。「就地構築防禦工事。飛機的側艙部分配有六門大口徑射炮。必要的時候你們也可以進入機艙提前離開。」嚴蕊口中婉轉悅耳的中文經過自動翻譯器的轉換在彼卡托夫聽來卻根本具有另外一種蔑視的意思。「什麼?你讓我們就地防守?」身強力壯的彼卡托夫足足高出對面的女將軍一個頭。「沒錯!」嚴蕊面色如常地點頭道:「你們的實力太弱即便去了一樣是死。」憑心而論她說這番話絲毫沒有看不起對方的意思。她只是出於自己善良的本心。不願看到更多的傷亡慘劇。畢竟搏殺需要實力。

    「我拒絕你不能這麼做!」彼卡托夫在怒吼:「我是一名軍人。想要讓我和我的兄弟呆在這兒簡直就是做夢。你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嚴蕊本想繼續勸阻。卻還是沒有開口。猶豫片刻她神情複雜地點了點頭。抄起手邊的鐳射槍轉身步向不遠處的廢墟。
leetiger 發表於 2011-3-26 07:26
第二零一節 驚奇

    她可以理解男人的所謂尊嚴。如果不是那個男人的死嚴蕊恐怕這輩子都無法明白:尊嚴對於男人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麼。一直以來她都難以理解:為什麼當時在怪物肆虐的城市裡殺手會選擇死亡。而把屍體留給自己當作食物充飢的舉動。兩個人一起餓死不是更好嗎?

    他愛我。在他死時我也能同樣陪在他的身旁。同生共死同穴共眠。多麼浪漫多麼淒婉。無論任何愛情小說中都是絕對足以引人落淚的最重要情節。高大勇的出現令她終於明白:原來以堅強、硬漢之類的詞語形容男人並非造物者的刻意區分。而是一種必然一種規律一種責任的體現。

    那種外表長得近似女孩喜歡故做憂鬱的帥氣男人。眼睛看看還可以真要讓他承擔某些必要責任的話。估計他肯定當場撒腿就跑。而且度比兔子他爹還快得多。英俊不能當飯吃。長得再帥有個屁用?

    光頭肌肉男有多少次為自己捨身阻?數都數不過來。這個憨厚老實的男人有多少次衝在前面為自己當作掩護?已經記不清楚。甚至在自己被人嘲笑的時候憤怒的他不計後果輪起拳頭狠砸對方。血性、悍勇在他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高大勇和「帥」這個字根本扯不上半點關係。滿臉橫肉的他活像個土匪。然而就是這麼個直爽的男人。卻在自己面前無比扭捏。他甚至不敢拉一下自己的小手指頭不敢當面送花給自己不敢當面說「我愛你」。只會傻傻呆站在那裡張口結舌抓耳撓腮。每每想到那個時候高大勇面紅耳赤的可愛情形。嚴蕊總會不由得笑出聲來。如果不是雷成的勸說自己恐怕永遠無法走出吃掉「丈夫」屍體的悲慘情結。更不會敢於接納一個新的愛人。因此彼卡托夫上校的憤怒。在嚴蕊看來理所當然。無論結果是生或死喪失尊嚴的男子比一條狗都不如。

    與地球上其它城市一樣鋼筋水泥構築的殘垣斷壁仍然是圖拉城中重複的風景。刺骨的寒風從一幢幢廢墟間呼嘯而過。帶起地面一片片髒亂雜物的同時也向敢於接近這裡的人們凶神惡煞般傳遞著冰冷與死亡存在的氣息。按照衛星的指示目標就在正北方向不遠的地方。其中的障礙僅是幾座從中橫截而斷的大廈。凌空砸下的樓層堵塞了整條公路。除了饒遠迂迴或者直接從中穿插。再也沒有他途可尋。與聯邦軍統一配的作戰防護服不同。俄制軍服雖然具備了同樣的維生功能卻沒有與之類似的特殊防禦能力。加之色彩與式樣上的差異。乍一望去這支本該屬於親密合作夥伴關係的小部隊。已然被人為地分成了兩塊。彼卡托夫鐵青著臉一聲不吭地走在最前面。在他的身後則是對此視若不見的嚴蕊和兩名隊員。按照上校的命令所有內衛成員分散成波狀搜索隊形。彷彿一道道棉密的人網將三名來自鄰邦的援軍牢牢裹在中間。嚴蕊不想爭辯也不想解釋。她只是一言不地仔細核對著電子地圖上的各種數據。有些東西光靠嘴說毫無作用。人類就是如此現實的生物。監控衛星傳送在電子屏幕上的圖像清楚地顯現著目標的外觀。那是一隻大體形狀與人類似的生物。

    它的穿著打扮與現實環境實在不相搭配。一件對襟開口的無袖坎肩一條寬送且不過膝的短褲。現在的圖拉氣溫已經低至零下八度。除了第二世界的怪物以及人類中的精神病患者。恐怕誰也不會在這種滴水成冰的天氣裡出來乘涼。當然目標身上最顯著的特徵。足以說明它與人類的根本區別。額前兩隻長約二十釐米左右的銳利犄角。一對碩大的朝天鼻孔下闊如血盆的嘴邊兩側各自延伸出一顆彎長猙獰的獠牙。這般模樣如果真是人類。不是醜到極至便是帥得無法忍受諸多美女成天騷擾不得不狠下心腸毀容整形以求安靜的結果。距離目標不遠處的必經之路上還有兩頭在廢墟間來回晃蕩的人面獅。它們的戰力不過僅為二級標準。

    孕育之花破碎後守護城市的低級怪物們通常會聚向其它尚未開放的城市。其中也會偶爾出現零星的落單者。衛星現的兩頭人面獅顯然正屬此列。穿過兩條相隔不遠的小道。進入破損大廈的基座沿著保存完好的樓梯往上走。在一個空曠的平台上轉入另外一條側向的台階。就能進入通往目標所在的大路。「嚴將軍請等一下前面有動靜。」隨著彼卡托夫伸手阻攔緊跟在其身後的數名內衛。迅搶上前來飛快佔領了樓層間的各個要隘道口。幾個手持大口徑狙擊步槍的軍官更是直接把武器橫架在佈滿灰塵的窗檯上。透過倍數極高的瞄準鏡把黑色的十字小心地指向樓下的街口。兩頭無精打采的人面獅正從那裡慢慢走來。嚴蕊神情古怪地看了一眼無比緊張的上校。身後兩名十七小隊的戰友臉上同樣露出哭笑不得的尷尬面色。她完全理解彼卡托夫如臨大敵般的舉動。她非常感激這個充滿責任感的男人。只是她也很想笑。

    然而她卻知道現在絕對不是笑的時候。望著身邊一個個面皮緊繃額角隱隱滲出冰冷汗珠的異**人。一時間嚴蕊簡直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遲疑良久她終於作出了決定。「……上校……我」「別出聲——」彼卡托夫無比緊張地低聲怒道:「將軍看在上帝的份上請您和您的手下都閉嘴吧!真不明白總統為什麼要讓你們來這種鬼地方。你們以為這是哪兒?旅遊勝地?還是觀光場所?活見鬼這是圖拉是充滿吃人怪物的廢棄城市。」「你誤會了請聽我說……」「噓——小聲點兒——」驚怒之下上校不由得罵了一句:「混帳我叫你閉嘴。我承認你長得很漂亮軍銜也比我高。可這絕對不能成為你肆意亂來的藉口。難道你想讓所有的人都陪你死在這兒嗎?」說話間兩頭人面獅已經現了樓內的異狀。從空氣中傳來的人類氣味兒令飢腸轆鑥的它們再也無法忍耐。當即便興奮的低吼著朝著廢樓的方向飛快襲來。「該死——快趴下我來掩護你們先走——」情急之下彼卡托夫再也顧不上那麼許多。狠狠一拉手中ak的槍拴躍身衝近樓道的入口前。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把烏黑的槍口封死怪物的來路。訓練有素的內衛當即分成幾組互為支援。瞄準目標的狙擊手也終於在恐懼的氣氛中重重扣下了指端的扳機。這應該是兩頭變異後的人面獅。因為就在向大樓方向猛衝的時候。其口中尖利的銳齒突然暴增數倍。以難以置信的度在口腔內部劇烈擴張。幾秒鐘後外突的獠牙數量已經多達八顆。在上下顎的牽引作用面前狂熱地拚命開合著。將其主人迫切需要嗜血的願望清楚無比地顯露在一干獵物眼前。嚴蕊有些驚訝。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古怪的生物。因為記讀器上的字已經從之前的二級瞬間轉跳至三級標準。突變式的生物?戰鬥力可以隨著身體狀態自由增減?

    此時顆威力強大的貫穿性彈頭已經準確命中了變異後的怪獸身體。然而來自妖精一族神秘的復原能力使得破裂的傷口迅癒合。絲毫未受其影響的怪獅既然興奮地狂嗥著撲向大樓底部唯一的入口。

    這些生物似乎有著天生的戰鬥本能。它們能夠在戰鬥中熟悉對手常用的各種方法。精確的狙擊絕對是遠距離對付它們的唯一有效方法。然而憑著無比敏銳的身體知覺。它們卻會在短時間內對空氣波動做出最及時的反應。一個簡單的側身或者是本能的轉向。都能改變身體方位將頭部所在的位置迅調整。只要腦袋沒事就能活命。對此內衛狙擊手們根本無可奈何。第二世界入侵地球已經有相當一段時間。這些生物對於人類的通常反擊手段早已熟知。它們完全知道在同樣的情況下應該有何作為。彼卡托夫的額前已經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強壓下心頭的恐懼他穩穩地托起手中的突擊步槍。死死對準樓梯的入口。在一干手下面前絕對不能露出絲毫懼色。況且那個漂亮的聯邦妞也是總統再三交代必須絕對保證安全的客人。雖然狙擊失敗只要死守。以密集的子彈阻敵同樣能夠扳回這一局。百餘名內衛除了分別把守各個要隘的必要人員外。與彼卡托夫一起守在入口前的軍人足足過三十名。幾十把ak瞬間射的子彈足以把目標活活打成一團鑲滿彈頭的蜂窩狀「金屬製生物」。高度緊張的神經往往會因為某種微小的動靜而歇斯底里。彼卡托夫也不例外。當樓梯下傳來一聲莫名響動時他想也不想便狠狠扣下了手中的扳機。

    這是一種下意識的動作。與第二世界生物有過交手經驗的人們都很清楚:想要對付這些可怕的怪物就必須擁有比它們更快的度。一時間得到攻擊信號的內衛一擁而上。密集傾瀉的子彈在狹窄的通道內部頓時激起一片濃密嗆鼻的塵土。最高射狀態下打光一個彈匣僅需數秒。感覺指端傳來空響的撞擊聲時彼卡托夫才驚恐無比地現:渾然間自己竟然犯了最低級的大錯。沒有持續的阻擊火力拿什麼擋住怪獸的進攻。「快!後備小隊接替掩護。交替裝彈。」聲嘶力竭的嘶吼間瀰漫厚厚灰塵的樓道內部突然衝出兩道疾入閃電般的灰色身影。在人們充滿絕望且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彷彿兩道索命死神的化身。朝著面前無法抗拒的鮮肉美食興奮歡暢地猛撲而來。「完了」彼卡托夫很清楚兩頭度極快的怪物衝入人群會帶來怎樣可怕的後果。他彷彿已經看到:遍地橫陳的同伴屍體、咽喉被咬斷卻尚未斷氣的瀕死者、甚至還有那個極其漂亮也是給自己帶來無限災難的該死的女人。眼睛是人類獲得外界信息的最佳身體器官。現實與想像中的巨大反差使定睛注視怪物動靜的上校目瞪口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恐怕至死他也不會相信面前的現實。那個漂亮的聯邦女准將竟然用她纖細的手臂死死掐住一頭怪獅的喉嚨。至於另外一頭則被她的兩名手下緊按在地面。用鋒利的匕瞬間捅穿了它的腦袋。

    沒有人說話。一種奇怪而微妙的寧靜突然籠罩了這幢幾秒鐘前還無比熱鬧的廢樓。彼卡托夫拚命狠眨自己的眼睛。如果不是因為存在輻射的關係他肯定會脫下頭盔揉去眼前所有的障礙物。清楚地看看這一切是否真實。這些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怪物究竟有多麼可怕他比誰都有言權。作為一名指揮官上校是幸運的也是一名悲劇性的人物。開戰至今他曾經率領手下與這些生物展開數次殊死搏鬥。然而每一次結果均以失敗而告終。如果不是手下戰友把一次次生還的機會留給自己。彼卡托夫早已變成猙獰血口中的鮮美肉食。和這些非人類的生物肉搏。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可是那個漂亮得跟花兒一般的女人竟然真的做到這一點。而且她還僅用了一隻手。

    哦!該死的上帝我不是在做夢吧!「就地防禦裝彈準備第二次攻擊。」自動翻譯器的聲音聽起來遠沒有嚴蕊本人嗓音那般悅耳。然而所有內衛均毫不猶豫地認真執行了命令。也只有這一刻他們才真正心甘情願接受這名異國將軍的指揮。軍人只承認強者。摸出腰間的匕飛快切開怪獅的腦袋。小心地挖出暗藏其中的誕生石。行云流水的動作中令一干旁觀者的眼睛擴張到了極至。快!實在太快了!做完這一切嚴蕊也不多話。徑直衝到窗前將手中的鐳射槍架入射擊孔。瞄準百米開外的街口。衛星顯示那隻醜陋的人形生物已經臨近。顯然生的一切。引起了它的注意。這是一隻實力不過六級的生物。若僅論力量嚴蕊有絕對把握一拳轟爛它的腦袋。不過她也同樣記得隊長雷成曾經說過:千萬不要以單純的能量對比看待這些異界生物。它們擁有的某些特殊技能絕對強於其自身擁有的實力。怪物的身影已經出現在街口。從其行進的角度來看目標正是廢樓的所在。

    「架好大砲隨時準備支援攻擊。」說完嚴蕊頭也不回地就要扣下指端的扳機。只不過觸點已經按下了一半。卻又被她緩緩鬆開。「把你的槍給我!」這話是對旁邊全神貫注仔細觀察她每一個動作的上校所說。連嚴蕊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臨時要用普通的ak替代威力巨大的鐳射槍?

    她只是隱隱覺得激光可能比子彈更加危險。這是大腦深處潛意識出的一絲警告。一種莫名其妙沒有任何根據的潛在危險預測。難道是自己體內未知的意識現了什麼?

    越人體基本五感存在的能力屬於越人類所知範疇的生理機能。對此人類科學研究甚少。更無法解釋那些實際存在卻無比縹緲的神秘現象。進化後的嚴蕊已經具備第七感官。用子彈代替激光。這就是第七感告訴她的應對危險之法。
leetiger 發表於 2011-3-26 07:27
第二零二節 戰死

    第二世界生物抵抗攻擊的方法可能很多。就目前而言已知的最基本狀態就有兩種。

    物理或者能量。用子彈代替激光……難道目標屬於能量無效化的物理可破壞體?

    滑稽真的很滑稽。儘管腦中充斥了無數的疑問。可嚴蕊臉上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猶豫。她仍然將自己的眼睛湊近瞄準鏡。以最熟練的姿勢在旁邊一干俄國人驚訝目光的注視下輕輕扣下了ak的槍機。「呼——」單點射。一顆殺傷力強大的特殊達姆彈頭飛快地旋轉著朝向街口的人形生物急襲去。子彈飛行的度極快。然而就在這粒小小的錐狀銳形物體脫膛而出的瞬間。嚴蕊腦海中突然電光火石般「看」到了另外一副莫名出現的圖畫。鏡子一面光潔無比透射出詭異氣息的鏡子。擁有人感官的結果往往能在不同時刻由心眼「看」到一些無法以科學方法解釋的莫名事件。這是一種潛在於人類大腦中的優先探知感。屬於生物在危險臨近以前下意識的本能反應。並且能夠根據此種神秘的預知能力及時轉移到更加安全的地方。從邏輯思維的角度看戰場與鏡子之間根本不存在任何聯繫。

    但是嚴蕊卻偏偏明白其中所預示的危險。雖然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知道這些。「原來如此!竟然是反射攻擊」說時遲那時快。一道刺破空氣的迅疾軌跡帶著尖利的呼嘯由目標所在的方位猛然出。在強橫巨大的推動力量下一頭紮進了射擊孔旁的殘牆上。「如果剛才用激光攻擊現在恐怕我已經被這種可怕的反射活活貫穿了吧?」驚駭自余嚴蕊內心感受最多的當屬死裡逃生的幸運。她剛剛看過對方襲來的勁流與子彈無疑。卻根本沒有彈頭殘留的痕跡。也就是說那不過是一道憑空射出的空氣波動。但是其力道與子彈同樣能夠致命。「真是一隻奇怪的生物。難道說它竟然能夠模擬並轉化對手的所有攻擊?」為了證實自己的判斷她當即命令兩名隊友分從不同角度以最隱蔽的方式各開一槍。很奇怪這一次目標並未同時反擊兩處來襲的對手。破空而來的死亡氣流也僅有一道。雖然不是很肯定但是結果卻也證實了嚴蕊內心的部分猜測。

    科技對於人類文明展最大的幫助之一當屬巨量信息的儲存與便捷的提取使用方式。依靠一塊體積微小的容量晶片就能裝下所有已知的東西。個人電腦與太空中央信息庫連通的結果是這只古怪的人形生物提前暴露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古代東瀛傳說中有一種叫做「天邪」的惡鬼。它們不但會模仿他人的外表與聲音更會臨機把對象的言行舉止變得完全相反。籍此達到做亂的目的。僅僅只是模仿就能達到以空氣幻化波動流的地步?而且足以致人死命?

    若有所思的嚴蕊已經決定:必須把這只奇怪的生物收取。明白對方特殊技能不過爾爾。剩下的一切自然也就好辦得多。在一干牛高馬大的俄羅斯軍人驚佩不已的眼光中貼近對方展開肉搏的漂亮女將軍沒有絲毫懸疑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也就是到了這個時候沒有放過整件事情絲毫細節的彼卡托夫上校以及其精銳的內衛。才從無比的震驚中逐漸回攏並調整好自己的心態。簇擁著返回樓內的嚴蕊三人。興奮而激動地攀談起來。「將軍請原諒我之前對您的不敬。」隔著厚厚的透明面罩身材魁梧的上校滿面鄭重地伸出自己的右手:「再次感謝您救了這裡所有的人。回到基地我會用過兩百年歷史的伏特加向您親自道歉。那可是從我曾祖父起就一直珍藏至今的寶貝!」如此直爽的邀請嚴蕊當然無法拒絕。

    正當她含笑伸出右手答應上校請求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突然睹見:右腕上的能量計讀器驟然爆出一片無比刺目的鮮紅。九、九、九。

    這是人類制訂的能量等級中用於表示最強大存在的三個數字。所有在場的人中嚴蕊實力最強。卻也僅為七級。映照在透明頭盔表面上的不僅僅只是計讀器表面屏幕上的異常紅光。還有從滿面愕然彼卡托夫身體內部流淌而出的濃亮血漿。與他臉上還未消失的愧疚笑容伴隨在一起的是那種充滿無限驚訝的莫名恐懼。通過神經系統快敏捷的感應傳輸在大腦接受判斷後反饋的意識讓他明白:自己身體究竟遭到了什麼樣的傷害!致命傷。必死無疑的致命傷。嚴蕊漂亮的雙目中瞳孔已經微縮到了極點。造成此種結果的原因正是突然驟生的紅色血光。上校的身體從腹部以下被一道細密微小裂縫瞬間貫穿。如果不是縫隙中滲透出點點血絲單憑肉眼觀察很難現如此可怕的傷口存在。它從側面橫切而下。好像一把鋒利的薄刃銳器將彼卡托夫身體攔腰一切兩斷。所有的一切生得實在太快。實際的過程恐怕連一秒鐘都沒有。

    「敵人?」就在嚴蕊腦海中剛剛冒出這個念頭下意識地揮手想要抽出背後戰刀的時候。卻驚恐無比的現:自己的身體竟然無法控制般從側面歪斜著滾落地面。確切地說僅只是上半身。從落地的角度望去她甚至能夠清楚地看到:自己的下身仍然在雙腳的支撐下穩穩保持著固有的平衡。剎那間嚴蕊無比震驚地看到:自己與可憐的上校一樣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都遭到了敵手的暗算。潛伏中的殺人者同時切開他們的身體。不。被殺的還不僅僅只是他們。橫躺在地的嚴蕊只剩下生命中最後的清明。憑著角度無法觀察到全部位置的殘軀之眼她絕望地看到:面朝這一方向上所有的人甚至包括兩名隊友。紛紛從身體中央被那道神秘的死亡之線切成了兩半。

    至於站在另外角度上的其他人應該也屬於同樣的命運。因為她的耳中既沒有聽到打鬥的動靜。也沒有恐懼而憤怒產生的驚呼。究竟是誰殺了我們?

    東瀛人?還是第二世界的強大生物?

    為什麼隨身攜帶的預警系統沒有反應?

    衛星呢?監控衛星為什麼沒有相關的數據提示?

    甚至連自己引以為傲的第七感官也絲毫沒有現對方的存在。腰斬古時是一種極其殘酷的凌刑。據說那些被判此刑的囚犯當鋒利的鍘刀從身體表面猛壓而下後。斷成兩截的軀幹部分在受刑者徹底死亡之前仍然會將神經損壞造成的劇烈疼痛源源不斷反射回匱到大腦中樞。

    撕心裂肺的痛苦嚴蕊一生中只有過三次。一次是逼死父母的老淫棍佔據自己身體的時候。一次是無比飢餓的自己本能啃食著殺手屍體的時候。最後一次也就是現在。密佈於人體各處的神經極其敏感。即便最微末的小指頭受傷也會帶來難忍的劇痛。何況還是身體被活活劈成兩半。最後的時間裡嚴蕊沒有悽慘地哀告。緊咬牙關的她甚至根本就沒有呻吟過。可怕堅強的意志力即便臨死前的一干俄國人看了都不禁為之震服。她很清楚自己活不了多久。強大而隱身的兇手可以輕鬆殺死自己。自然也能幹掉所有的人。甚至包括那些自己最親愛的人們。

    預警。這是她唯一能做也是必須而為之的事情。艱難無比地開啟小型信息儲存器的射裝置把短暫的圖像畫面全部以數字方式轉接而出。這一看似簡單的動作嚴蕊卻必須憑藉難以想像的毅力才能壓制可怕的痛苦而完成。她沒有下身。只能依雙手勉強維持平衡完成所有的動作。被割斷的傷口表面與粗糙地面摩擦後給瀕死的身體帶來更加劇烈的疼痛。面色慘白的嚴蕊光潔的額前滲滿了密密麻麻的冰冷汗液。當確認最後一條信息傳輸完畢後基本的神智也從腦海中徹底喪失。就算現在救援部隊能夠即使趕到。自己也絕對不可能存活。身體與外界接觸的時間太久密集的輻射塵已經杜絕了最後一線可能的生機。「再見了……隊長……陳章……還有傻乎乎的老公……憨直可愛的……小弟!」深陷愛河的男女似乎都有著一種神秘的意識聯繫。他們能夠感覺知對方的處境究竟如何?喜怒哀樂所有情緒在彼此的愛人心中都能隱隱有所同念。這已經越了科學所能解釋的界限。但卻是實際存在的現象。柳州與圖拉遠隔千里。然而高大勇卻實實在在感受到嚴蕊臨終前難以忍受的劇痛。這一瞬間他也同樣明白有生以來自己所愛也是深愛自己的女人。從這個世界上永遠消逝了。

    脾氣暴躁的他無可避免地想要作內心的憤怒與不安。他想狂吼!想要破壞一切!想要毀滅面前一切與生命有關的物體。可是他卻什麼也不能做。連勾勾小手指頭按下旁邊鐳射炮鈕鍵這樣簡單的動作都無法做到。他的身體已經完全粉碎。從外表的防護服到內中包裹的軀幹。以及柔軟的臟器、堅硬的骨胳統統都被無可抗拒的力量碾得粉碎。化為一堆堆沒有任何意義的新鮮血肉。這是一拳之下造成的後果。和妻子一樣強悍的光頭男同樣不知道自己的對手究竟是誰。他只知道:那道從暗中襲來的勁猛拳風不僅擊碎了自己。還有身旁數名協同攻擊的聯邦軍人、甚至對面的東瀛對手。活像一塊塊脆弱的玻璃轟然碎落……

    從時間上計算:雷成與四名老隊員接受命令並展開執行的間隔不大。前後也不過僅為半個鐘頭左右。「彈指一揮間滄海變桑田。」這是一句出自佛教典籍的偈語。從洛陽返回太空戰艦後雷成一秒鐘都沒有拖延。當即帶上剛滑過捕獲的九級座天使興致勃勃地鑽進自己的能量空間。運用從對方大腦中搜索得到的恢復之法急不可待地對重傷的召喚物進行治療。

    十級的力量。那是人類自古以來夢寐以求的最強大境界。踏入九級的門檻迫切希望獲得最強大提升的強烈**。沒有實際身處其中的人們根本不會理解。自從收取座天使的那一瞬間雷成只覺得:大腦中所有的思維領域都被同樣的念頭所佔據。他甚至無法保持一貫的冷靜。變得焦躁、興奮。正因為如此穿梭機尾部的三角支架剛剛在飛行中心落穩。他的身影便從蒸氣尚未散盡的艙門中一躍而出。朝著自己的單人宿舍疾奔而去。按照慣例每次作戰結束後都必須由本人將自己身載的戰鬥信息記錄器交由技術部門做相關的儲存和備案。再由電腦根據戰前相關的情報資料對各人戰績作出對應的評介。同時更把所有資料與信息中心連接。留作永久性數據庫藏保存。雷成把這必須的收尾工作交給身旁的一名隊員來完成。鑑於將軍的身份與一貫的表現本該嚴格管理條例的技術軍官倒也表示出充分的尊重和足夠的理解。就這樣在未經信息器擁有者許可的狀態下儲備功能強大的金屬小匣子被插在了中央控制電腦的終端接口上。所有的一切都合乎情理和邏輯。除了技術軍官小小的善意行為外根本沒有任何違規操作的跡象。至於解開身份識別鎖重新取回連接狀態的記錄器。必須由擁有者本人才能進行對應的操作。這只小巧的金屬匣子屬於貴重的個人攜帶品。通常每一個擁有者都會老老實實守候在電腦旁邊。等待幾分鐘的儲存時間一過便將之重新收回。整個過程花費的時間並不多。與其臨到戰前再來忙亂不如提前就做好所有的準備。

    連雷成自己也沒有意識到:本不應該生的小小插曲卻意外改變了歷史。不不僅是他。就連送交信息器的隊員還有負責接待的技術軍官。他們同樣沒有料到:自己就是歷史的創造者。或者說自己就是站在歷史分岔口上的一粒小小微塵。極小、絲毫不覺得起眼。但是卻至關重要。從雷成匆匆進入能量空間到嚴蕊慘遭殺害彌留之跡回預警。其中的間隔不過十餘分鐘。創造的空間與地球屬於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雖然通訊電波同樣屬於能量的特殊存在形式。但是在度的制壓下無法穿越時間障礙的它自然不可能連通貫穿兩個時衡截然不同的空間領域。心無旁蟄的雷成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被捕獲的座天使身上。那種充滿難以掩飾**的可怕目光使可憐的天使看了不由得渾身顫。它覺得:自己根本就是一頭落入飢餓獅子手中無比柔弱無比悲慘已經被洗光白白橫躺在地面。只等對方肆意蹂躪的可憐小棉羊。融合!我要融合!我要獲得更加強大強大到足以對抗一切的力量。畫陣、放石、轉化、進入……一系列熟悉無比的程序之後雷成終於得以進入自己期待已久的能量化世界。

    望著飛快旋轉的漩渦中心他不禁生出一種莫名其妙的古怪念頭。「融合的能量世界應該也是一個相對獨立的空間。如果漩渦本身永遠都這樣無限制旋轉下去。最終的結果又將如何?」沉醉的其中的雷成並不知道此時的地球正迎來一批新的、可怕而強大的對手。
leetiger 發表於 2011-3-26 07:27
第二零三節 噩耗

    安靜!實在太安靜了!不知為什麼完成融合之後。從散盡的能量中出現的雷成絲毫沒有穿起堆放在旁邊衣服的**。他只是慢慢閉上雙眼盡力提高著身體內部每一根神經的感應程度。讓自己**的身體溶化在柔和的微風還有那清新如麗的空氣中。靜靜地感受著能量、世界、自己三者間微妙的關聯。這一刻他並不覺得自己有多麼強大。只知道自己不過是浩瀚宇宙中一顆小得不能再小的單元。他不知道究竟應該用什麼樣的語言來形容此刻的心情。只覺得:自己不再是一個單純意義上的人類。倒更像是一隻億萬年前剛剛出現在星球表面的簡單細胞。努力吸取著自然界中最微末的能量。在週而復始的分裂與死亡過程中堆積演化出生命的真諦。生命的意義在於進化和重生。死亡的逝去體則是前人留下的智慧積累。他甚至可以感受到:當細胞演變而成的最簡單生物現智慧存在的那一刻。是何等驚奇何等喜悅!充斥於它們內心難以形容的複雜感受正和自己現在的所處狀態一樣。就好像一個單純的幼童得到心愛的糖塊般雀躍不已。也許只有在生命的初源才能獲得真正意義上的快樂吧!當雙眼再次睜開後落到衣服上的目光有所提示時。雷成這才想到失去厚厚體表毛的同時人類只能以這些外來的物體進行遮擋。將隨著智慧萌的羞恥心完整地得到最好的掩飾。

    這就是幻想與現實的差別。能量計讀器上醒目的三個紅色「九」字足以說明融合後身體的實際力量。很奇怪之前佔據雷成大腦強烈的強大**卻在剎那間突然轉變為想要重新返回現實世界的本能意識。**是促使人類進化的根源和動力。權力是對人類精英者的最佳獎賞。當然權力的本身來自更多人類組合而成的社會。放眼宇宙十級力量也許不算什麼。但是在人類眼中卻相當於最偉大的神。「不錯我就是神。足以操縱地球命運的神。從人類進化而來的新誕之神!」萬能的神不僅可以降下憤怒之火。也能隨意降下生命的希望。雷成明白:自己的拳頭就是最好的降死證明。而空間內所有的一切則像征著新生的希望。

    「天機」是一個極其優秀的管理者。在流極慢的時間作用下它已經建立起幾個龐大的自然型城市。雖然目前為止城內的居民僅為無生命的機械人。不過一旦需要緊急開啟的催化系統將在短時間內造就大量複製人。這些生命擁有者會按照各自的繼承基因成為城市新的主人和填充物。只要有能力創造世界。生命的由來就是如此簡單。重新規劃後的礦產車間有序地分佈在星球的各個角落。從四處聚集而起的金屬最終匯聚成不同的新個體。其中最醒目的當屬兩艘已經完成靜靜停放在某個龐大地下基地內部的鋼鐵飛行物。「軒轅」級宇宙戰艦。地球人最高智慧與科技的結晶。電腦的空間應用能力已經出了雷成的想像。擬人化的「天機」甚至還告訴他一個無比驚訝的事實——小規模太空探測器已經放出。並且已經確定臨近星球的兩顆小型星體上擁有更為密集的可利用資源。兩週後新造的綜合船塢艦將在那裡建立太空礦產中心。以填充消耗度驚人的星球本源體。這哪裡是什麼空間?根本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新地球。唯一的區別就是這裡尚未出現大規模的聚居人類。創造者並非最好的建造者。雷成明白這個道理。他也絲毫沒有篡奪「天機」統治者地位的意思。只是仍舊將空間的一切交於「天機」處理。至於他自己則躊躇滿志地撕裂空間按照既定的坐標躍出。安然進入自己出生的世界。雙腳落地後的堅實感覺並未在雷成內心引起足夠的快意。相反一種無法言語的驚駭與震撼卻隨著與大腦緊密的聯繫的目光。在獲取外界信息反饋的同時在思維的核心地帶油然而生。

    空間穿越的坐標是經過反覆核對與計算獲得。其中的精準程度毋容置易。他清楚地記得:這一坐標的落點應該是位於「堯」號指揮艦的8級警戒區域。也是自己在軍官單人休息室內的房屋中央。可是眼前的一切。卻彷彿是一個精心策劃的陷阱。牆壁、地板、屋內的所有擺設都與曾經熟悉的模樣完全相同。除了門壁間那盞拚命晃動的紅色警燈。以及努力穿透過令人窒息的空氣將可怕信息傳播到耳中的電子合成聲。「警報!維生艙已全面停止運作。飛船將在四秒鐘後倒計時自爆。」四秒加上倒計時十秒。也就是說十四秒後眼前的一切都將不復存在。無法理解這一切的雷成已經感到身體各處湧來的不適之感。那是缺少氧氣供應的最明顯症狀。系統並未撒謊供應全艦呼吸的維生艙確實已經中斷了氧氣輸出。究竟是怎麼回事?

    到底生了什麼?

    面對一時間萌生於腦中無數紛亂的念頭雷成只能下意識地選擇了逃生。撕裂空間重新進入屬於自己的特殊世界。

    就在他的身影剛剛沒入虛空刺目的警報紅光再次充滿房間的時候。從飛船核心爆而出的巨大能量瞬間貫穿了整個艦體。熾紅的烈焰與粉碎的金屬漫無邊際地朝著各個角度亂飛四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一切生命瞬間被汽化。在暴怒無比的毀滅性能量威壓下直接返還成最原始的宇宙微粒。聯邦軍政府最後的太空移動基地——強大的「堯」號指揮艦徹底煙消云散。在普通人看來強大如雷成的生命存在。根本是無法想像的事情。因此在諸多傳說故事中「神」所具有各種奇特的能力中有一個極為特殊的分項——預言。提前知道即將臨近的未來就能改變自己的命運。這是掙扎失望中人類的本能思維。也是寄託著人類最美好意願的夢幻之一。雷成的身份相當於神。可是他卻並不具備傳說中此類神秘的預知能力。甚至他連另外一個時空此刻究竟生了什麼。也絲毫不得而知。他只知道戰艦目前相當危險。隨時可能爆炸。那裡甚至還有諸多與自己有著最親密關係的人。外表冷酷內心熱切的老將軍王亢、慈祥溫和的老院長章維涵、四名與自己親如兄弟的隊友、以及不喜說話的老岳父莫遠章。甚至還有許許多多默默承擔著重責大任的聯邦軍人……

    「堯」號指揮艦是聯邦歷史上功能性最強的綜合性戰艦。作為最後的太空移動基地它的各種基礎性能均得到顯著強化。即便被大口徑激光直接命中也難以穿透艦體表面的裝甲。可是剛才那一刻自己明明聽到:「戰艦即將自爆」的警告。

    雷成敢用腦袋打賭自己絕對不會聽錯。然而就其內心而言他卻希望那是自己的耳誤。他寧願輸掉這一局。寧願相信耳朵出了問題。想要證實唯一的辦法就是親臨現場。雷成並不怕死。然而謹慎與怕死之間並不意味著對等的關係。地球上熟悉的穿越坐標點還有很多。數百具經過特殊處理的機械人以及十數架微型化無人探測飛機。被他從撕裂的空間通道中一一放出。這些裝備了大量武器與精密信息記錄設備的無生命金屬體將代替他完成最後的探測任務。剩下的時間就是漫長難熬的等待。「天機」建造的城市中安排有最舒適的宜人型居所。人類夢想中所有的享受類物質其中都有最充分的準備。從美味的食物到最漂亮性感的女人一應俱全。

    它們都是基因複製技術的產物。最甜蜜的果實、最健壯的肉畜、最完美的烹飪、最具誘惑力的身體……全都出自電腦拷貝的資料。只要你願意電腦會根據要求做出最滿意的對應答覆。這樣的世界簡直就是夢寐以求的天堂。雷成記得:兒時的自己曾經幻想過有一天能夠成為世界上唯一的人類。而促成這一可笑願望的最根本原因僅僅只是希望能夠在無人打攪的情況下痛快無比地享用可口的冰激凌。環顧周圍他驚愕地現:空間內部的一切與幼小時侯自己的願望居然驚人的相似。可是真正身處其中。才赫然驚覺:這樣的世界是何等的寂靜、可怕……

    煩躁的心理與時間的對等關係換算的結果就是度日如年。更何況能量空間內部的時控遠遠慢於地球現實。被放出的機械人都裝有額外的後備電池。足以維持一個小時的能源供應。而雷成預想中獲得情報的探測時間大概僅僅只需要幾分鐘。甚至更短。他只想知道自己不在的時候地球究竟生了什麼?太空戰艦究竟怎麼了?現實中的世界哪裡最為安全?

    幾個月後也就是地球時間大約十五分鐘的時控。他再次破開空間接回了第一隻臨危受命的機械人。這是他認為最安全的坐標。也是寄予希望最大的情報來源。

    被埋藏干西京城內地下的雷氏研究所二層。也是在撤走「天機」前整個研究所內唯一留下的第二中樞電腦。死去的「父親」應該是一個膽大妄為的人。也許是想要獲得更加便利的觀測條件吧!身為地球物理科學泰斗的雷建斌竟然以軍方的名義擁有兩顆屬於私人的專用探測衛星。而且更以此為切入點將所有環繞地球的聯邦衛星都暗中聯網。將軍方最機密的監控系統納為己用。如果不是「天機」的告知雷成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那未見過面的死鬼老爸居然如此膽大包天。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博士所做的這一切絲毫沒有任何痕跡。就算借用監控系統也不過是在全局部分進行微小的切換罷了。而且使用程度並不頻繁。很多時候雷成都在慶幸自己的老爹不是一個間諜。現在他就更加慶幸「父親」留下的這一切。同時後背也感到冷汗津津。如果當時自己真的把研究所裡的一切全部撤走。那麼又該到哪裡去尋找如此便利的情報來源?

    機械人從外界獲得的信息至關重要。然而其中沒有任何一條能夠使雷成感到安心快慰。公元二零九九年十月二十四日上午十一時三分十六秒。這是「天機」記錄自己進入空間的最確切時間。

    換句話說從這個時間算起。之後地球上所生的一切都屬於自己無法得知的秘密。或者應該算是已經流逝的歷史吧!十一時三分六秒是一個準確的時間切入點。研究所內的電腦與軍方同步。因此衛星監控信息自然會有相同的儲存。十一時十九分「堯」號指揮艦全面引爆。據此計算那應該是雷成剛剛覺危險重新逃回空間的時段。其中的間隔連二十分鐘都不到。但是所生的一切竟然帶來了無窮的災難與可怕的後果。按照監控信息的記載。大約十一時六分的時候地面各個廢墟城市中的孕育之花突然集體盛開。幾分鐘後破體而出的第二世界生物紛紛對各自所在區域展開新一輪的屠殺戰爭。在強大的對手面前人類引以為傲的地下基地如同紙頁一般柔弱。從各國政府殘存基地內部出的密集求救信號幾乎瞬間阻塞了聯邦軍政府的所有通訊頻道。亞洲聯邦實力最強。危急關頭無論是友是敵絕望的人們只能把希望寄託在他們身上。可是聯邦軍目前的狀況也危急萬分。短暫的慌亂與勉強應對之後就連遠在太空的指揮戰艦也毀於一旦。

    這就是全部信息整理後的最主要記錄。相比大概的過程描述雷成更想知道的則是與之相關的各種細節。監控衛星如同人類佈置在太空的眼睛忠實地記錄著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數量過千的孕育之花同時綻放的結果將無數傳說中的上古神魔全部釋放。面對來自異界的生物人類只能悲慘接受被蠶食的命運。密密麻麻的神魔資料由衛星傳輸到中央處理系統。經過電腦資料庫緊急連通後進行了對應的歸檔整理。使得展現在雷成眼前的各類文本都配有系統的詳細說明。鋪天蓋地的異界生物在地球人類歷史傳說中均佔有一席之地。然而在雷成看來:這些生物無論是善或惡是強孰弱。根本沒有任何差別。它們都有的共同的愛好——吃人。也許是由於活人數量不足的緣故吧!這些傢伙居然為了掙搶各自的戰利品大打出手。一楨從歐洲聯盟領土城市漢堡上空拍攝到的照片顯示:一個頭上長角的魔鬼居然與一個滿面正義的類人形生物瘋狂扭打在一起。其中的原因不過是人形生物從它口中奪走一條新鮮的人腿。轉而塞進自己嘴裡大肆亂嚼。根據電腦事後的對應資料顯示:這名人形生物正是在傳說中被尊奉為最親切的善良之神。慘叫、鮮血、橫飛四濺的碎肉、被拉扯開的零皮爛骨……成為眾神在地球表面肆意虐為展開新鮮人肉宴席的最好證明。

    在強大的神力面前人類根本無法抗拒。一隊臨時集結的美洲裝甲部隊四輛戰前最新式的「m6a2」型坦克被一名巨力神靈當作玩具般抓起在空中亂拋。甚至直接擰開坦克頂蓋。將其中的人類成員活活抓起塞入口中。
leetiger 發表於 2011-3-26 07:27
第二零四節 死絕

    這才是真正的世界末日。看得越多雷成只覺得內心的顫慄越甚恐懼感越強。然而他卻必須促使自己強壓下心頭的劇震。拚命看完所有的一切相關信息。他必須知道究竟是誰毀滅了整個聯邦軍政府?又是誰炸燬了強悍的太空戰艦?

    答案就在其中。自己之前料想的不錯坐落在京、津、滬三地間的龐大花體。正是最強大的生物存在。也是聯邦當時最可怕的敵人。當規則的六角形植物完全散開時三道強大得無法用語言形容的能量以人類形狀懸浮在半空之中。那種浩瀚如宇宙般的氣勢即便是通過錄像觀看雷成也只覺得內心充滿了無法抗拒的臣服。圍繞在其周圍的大量新生花體同時綻放盛開。當密密麻麻的白色羽毛佈滿屏幕無數聖潔的身影膜拜於三道人形能量旁邊的時候。雷成忽然已經清楚三名最強者的真實身份。

    傳說中的上帝。人類天主教的最高崇拜者。很久以來他一直不明白:為什麼最大的孕育之花竟然有三株之多?

    也就是這一刻他終於得知問題的答案所在。聖父、聖子、聖靈。三位一體三名最強大的生物構成了「上帝」這個可怕的角色。利用翅膀扶搖直上的天使毀滅了「堯」號指揮艦。屏幕上數百名面色冷俊的白色天使用手中的利劍輕鬆切開戰艦堅硬的外殼。雖然劇烈的爆炸將它們全部裹入其中然而雷成卻明白這些強大的生物根本不會因此受到任何傷害。這是一股強大的勢力。足以毀滅天地間的一切。阿斯摩德沒有說錯:當孕育之花全部盛開的時候也就是地球面臨最後絕境的時刻。雷成口中的牙齒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堅硬的釉質物相互撕扯夾雜其中的柔軟唇體驟然破裂。鮮紅的液體浸沒在舌間只感到一陣無比腥鹹的血氣。亞洲、美洲、歐洲……地球上所有倖存者聚集的角落都被第二世界的高級生物一一攻陷。由於密佈在地球表面的大量核輻射粒子的威脅人們只能呆在基地內部無法從中逃脫。

    在諸多喜好人肉的怪物看來這根本就是圈養獵物的最佳領地。自己所要做的就是衝入其中斬盡殺絕所有的人類。用肥美的嫩肉蘸著新鮮的人血大塊朵頤。雷成終於現:傳說記載有關神的一切竟然都是被編造而出用於掩蓋真實的謊言。一名無比聖潔的天使在揮劍將一個人類女子從中劈成兩半後。小心翼翼地用劍鋒挑開尚在不斷抽搐的屍體。割下死者大腿部分的肉塊帶著溫熱的血腥。徑直塞入口中細細品嚼。那種專注的神情活像是在享受最美味兒的生肉料理。吃人不是魔鬼的專利嗎?

    天使不是人類的保護者嗎?

    悽慘悲絕的死亡場景充斥了監控信息的相當部分。從亞洲到美洲從赤道熱帶到極地冰原。只要有人類存在的地方都會在第一時間成為高級生物們的殺戮樂園。一幕幕血腥的畫面令雷成不禁想起草原上圍捕黃羊群的獵人。利用手中的獵槍長刀人們肆無忌憚地對成群結隊的黃羊展開集體屠殺。只有當最後一頭黃羊搖晃著身體在同伴堆積如山的屍體間慢慢倒下的時候。殘酷的圍獵才能結束。沒有人會想到要去責怪這些獵人。他們不過是在盡自己的本能生存而已。捕獵是他們唯一的生路。不殺黃羊他們只能活活餓死。殺人屬於犯法。宰上一頭黃羊卻是最正常不過的舉動。其中唯一的區別不過是人類與黃羊兩種生物在自然界中擁有的身份高低。

    第二世界的生物進化等級遠遠過人類。所以人類就是它們眼中的獵物。這與人類殺羊其實是同樣的原因。雷成明白這個道理。可是卻無法接受眼前獄般的殘酷現實。信息的數量隨著時間推移在逐漸減少。其中最根本的緣故則是衝入太空的天使們對環繞地球軌道而行的人造衛星痛下殺手。雖然不明白這些模樣古怪的金屬器具究竟有什麼作用。可是它們仍然揮舞著手中的長劍把上百顆衛星生生擊碎。就在即將被毀滅的瞬間負責監控亞洲聯邦舊有領土上空的衛星捕捉到一張充滿詭異色彩的恐怖畫面。圖像中的場景位於北京市區廣場的核心。走出孕育之花的潔白人形生物「上帝」三位一體其中之一。正帶著無比的滿足感欣然接受面前一干天使的敬獻。而那些肩膀上長有雙翅的鳥形生物們高舉過頭的雙手之中。虔誠捧握的珍貴獻物竟然是剛剛從人類身上掏出的鮮活心臟、大腦、肝葉……

    甚至還有剛剛從孕婦體內誕下連體表胎衣都尚未蛻去的嬰兒。不對那名嬰兒根本不是自然誕生的產物。就在廣場的角落一名手中持劍的天使。正帶著無比聖潔的慈祥面容在一片悲天憫人的哀憐表情中。揮劍捅穿一名人類孕婦高高隆起的腹部。在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中沒有絲毫猶豫。伸手摸進破裂的子宮抓住已經育成型的胎兒狠狠拉出。而後匆忙地撲打著身後的雙翼。朝著廣場中央的所在急掠去。渾然不顧嬰兒身上與母體間還尚未斷開的鮮紅臍帶。一晃而過的畫面非常短暫。卻足以使觀者看清楚其中的絕大部分細節。

    被諸多天使圍坐在中央的「上帝」正把一塊微顫鮮嫩的人類肝臟送近嘴邊。他的臉上也洋溢著《聖經》中所記載特有的慈祥微笑。這是多麼可笑的場面。仁慈的上帝居然是一名人肉喜好者。終於被血腥與震撼折磨得無比麻木的雷成。頹然地放棄了查看更多同類信息的念頭。他覺得自己的神經已經趨於崩潰的邊緣。再看下去恐怕當場就會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地球已經完了。人類從高高的生物鏈頂端垂直落下。徹底淪為第二世界生物眼中的肉豬。只不過雷成還沒有完全放棄。那些朋友那些與自己熟識的人。他們呢?他們在哪兒?

    哪怕只救出其中任何一個雷成也覺得毫無遺憾。攻入太空的天使軍團在毀滅戰艦的同時也將對地監控軌道上的衛星一一擊落。由於接受系統全面崩潰大量求救及援助信號無法獲取。遠在地球表面的相關情報自然也不能得到任何回覆。

    十一時二十二分整個聯邦通訊全面中斷。雷成仍然在紛亂的信息庫中苦苦搜尋。被自己遺忘的時間雖然僅有十九分鐘。但是對於出一則短短的對應情報而言只需要不過幾秒鐘罷了。利用最直接的檢索法輸入相關人員的名單目錄。在已知的時間基礎上進行必要的甄選與截留。這樣的工作對於電腦來說無比簡單。當他用顫抖的手指重重按下鍵盤上的決定鈕塊時。螢光閃爍的電子屏幕上也隨之出現了已經成為歷史的情報。他要找的只有七個人而已。陳章是所有信息中最先出現在檢索目錄上的名字。從具體時間上看他也是四名小隊成員中先現情況異常向太空指揮中心傳遞迴緊急通訊的人。雷成記得很清楚:四個人當中陳章奉命出使美洲聯邦。他所肩負的任務是與流亡的教廷接洽。並且在可能的情況下將教皇本人「迎」回亞洲聯邦的掌控之中。然而陳章卻死了。殘留下來與之有關的東西除了一條簡短的緊急通訊。就只有他攜帶的小型記錄器保存傳回的整個戰鬥場景。他的死狀極為怪異。

    從記錄器拍攝下的畫面看來陳章當時已經潛入教皇本人所在基地內部。並且與之成功接上了頭。就在他即將實施下一步動作的時候卻驚異地現:自己的身體已經無法接受大腦的控制。手、腳、肢體變得無比僵硬。幾秒鐘後禁錮在原地無法動彈的他。被一種肉眼無法看到的神秘力量分從四面狠狠拖拽。最終被活活撕裂。「危險!有暗藏的敵人實力太過強大。目標資料不明隊長你……」預警信號是他在臨死前以強大的意志能力出。就是這樣一則簡短的信號他也無法全部完。內容行至末尾的時候畫面上的他已經分裂成數塊模糊的爛肉。甚至連頭顱也在頸部肌肉的牽扯下生生撕成了兩半。高大勇任務目標是消滅柳州基地內部所有東瀛人。並且將基地的控制權重新奪回聯邦軍政府手中。脾氣火躁的光頭男歷來就是崇拜暴力至上的破壞者。依靠隨身攜帶的小型基因辨識器他活像一台人形的殺戮機器在龐大的基地內部肆意攻擊。在他的帶領下協助任務的所有聯邦軍人幾乎失去了最基本的作用。沒有任何懸念緊緊封閉的基地控制室大門在高大勇猙獰的金屬利爪面前也不得不敞開自己隱藏的所有秘密。他是被巨大的重力碾壓致死。和陳章一樣光頭男同樣沒有看到對手的出現。屏幕上的他活像是被夾在兩塊餅乾中間的肉餡。在可怕的力量研磨下徹底變成一灘散亂無法辨別形狀的糊狀醬料。從信息反饋的時間來看高大勇可能當時已經覺情況的異常。但是卻根本來不及有所動作。敵人的度太快以至於殘留的意識僅僅只出了幾個微末且意義不清的字眼後。便隨著徹底被絞碎的記錄器一起煙消云散在控制室那沉悶壓抑的空氣中。所有人當中高大彪是完成任務度最快的一個。根據成都基地方面回的通訊記錄那個時候他已經乘坐穿梭機離開。然而穿梭機並未像往常那樣安全抵達目的地。而是在剛剛臨近大氣層邊緣的時候突然起火燃燒。在熾熱的高溫中直接汽化。嚴蕊是四人中唯一的女性。也許是天生獨特的直覺使然吧!瀕死前的她仍然出了所有預警通訊中最清楚也是最完整的一條。

    雷成神情木然地望著眼前的屏幕。持續運轉的信息記錄器忠實地拍下了她死前所有的動作和完整的場景。這個意志力無比堅決的女人在身體攔腰被斬斷後。仍然以顫抖的雙手支撐在冰冷粗糙的地面艱難無比的爬行。直到抓起殘斷下身懸掛的通訊器以微弱的口吻道出所有關切的警訊後。這才如釋重負般歪向一邊永遠閉上了那雙漂亮的大眼睛。在她身後那段僅有米許的地面上已經拖滿了柔滑的腸子和破裂的臟器。甚至斷裂後突出的肋骨還有部分死死抵在地面的凹陷中。可以想像為了完成這個看似簡單的動作。她究竟付出了何等的痛苦和努力。成都基地已經全面引爆。自毀令由司令官莫遠章本人親自下達。遭到攻擊的時候身在主控室內的他已經開啟了最高級別的毀滅系統。為了阻擋一群瘋狂怪物的攻擊柏年與一干臨時集結的士兵死死守候在控制室外拚命抵抗。就在一名為的生物用鋒利的長刀狠狠將他一劈兩半的時候。被將軍本人引爆的元素能量爐也將無法抗拒的可怕力量從深深的地底徹底釋放出來。「堯」號指揮艦上面色沉著的老將軍王亢身著最新的大將制服。有條不紊地指揮著所有人員進行最頑強的抵抗。依靠兩門單兵化反物質炮戰艦的守護者們成功地消滅了幾隻突入艦內的高級天使。然而太過懸殊的力量使守衛在鋪天蓋地的天使軍團面前顯得是那樣微不足道。在數名天使揮舞長劍衝進艦橋當場把老將軍砍成一堆碎片的瞬間。戰艦自毀系統也全面爆。將所有裹在其中的侵略與守衛雙方全部吞噬在可怕的烈焰中。消逝在無盡的宇宙虛空內部。時間在這一刻被牢牢鎖定。這是亞洲聯邦徹底覆滅的時刻也是雷成從空間內出現的時刻更是地球文明被徹底毀滅人類歷史完全終結的時刻。與這些信息攙雜在一起的是密密麻麻煩雜無比的往來通訊。其中有相當部分是拚命呼叫雷成本人的緊急通訊。就在基地與戰艦相繼爆炸的最後關頭幾名將軍口**同出的無奈之吼。是那樣的震撼!那樣的豪邁!那樣的憤怒!「聯邦萬歲」「地球萬歲」「人類萬歲」這一戰慘烈至極。信息最後的統計結果所有聯邦轄下的基地盡毀殘餘人口數量銳減。月球、火星表面基地也被隨後趕至的天使軍團徹底毀滅。喪失基本維生系統的人們不是淪為異界生物口中之食就是在可怕的高溫與無法呼吸的太空中變成一具具冰冷的僵硬屍體。能量空間內部溫風輕輕撫過嫩綠的草葉表面。帶起一陣浸入心底的馥郁清香。在和煦的陽光照射下所有的一切都那麼令人陶醉、沉迷。

    就在這片綠草如茵的美妙空間裡雷成再也無法承受幾近崩潰的心理。雙膝猛然跪倒在地雙手死捏成拳緊緊抱住自己的臉頰深深埋倒在膝頭與地面之間。散出一陣無比悽慘的痛嚎。他曾經誓再也不會讓眼淚進入自己的世界。對於男人來說任何形式的哭泣都是一種懦弱的表現。然而他卻根本無法控制內心的悲傷與絕望。都死了!所有的朋友、親人、同胞……他們都死了!
leetiger 發表於 2011-3-26 07:28
第二零五節 絕望

    僥倖活下來的人類或許還有。只是在雷成看來他們已經不能在稱之為「人」。更像是一些被第二生物留做「種子」的繁殖機器。悲傷與憤怒是一對同始共生的孿親兄弟。當通紅的雙眼不再流出濕鹹的淚水時無窮無盡的震怒也隨之佔據了雷成身體的所有角落。拔出深插在泥土間雙手十指帶著微微的顫抖用因為磨損而尚在滴血的指端輕輕敲擊著面前電腦的鍵盤。他想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在戰爭中喪生?又有多少與自己熟識的人可以在屏幕上列出詳細的名字?

    在作出最後的決定之前他想要為這些戰爭的死難者立上一塊碑。突然當電子光標掠過屏幕中自己名字的時候。從顯示器的邊緣部分閃跳出一個醒目的方形白框。

    這是聯邦軍內部用於緊急通訊的文本模式。也是只有將級以上的軍官才有權使用的特殊電子檔案。當下雷成不顧一切地將之點開。一份簡短的機密通訊也隨之展現在他的眼前。文檔是科研部章維涵院長出。從時間判斷距離戰艦自毀前僅有兩分鐘。可能是因為事出緊急老院長出的通訊內容也極為簡單。甚至連通常格式必須的問候也沒有。只有一串用英文字母與數字連接而成的莫名符號。三十四位字符。這是典型的軍用密碼。雷成下意識地摸出自己的身份識別卡。上面用電磁信號刻畫而出的字符數量與之對等。其中的差別僅僅只是位數相互顛倒以及前後順序排列的不等罷了。章維涵是一名態度嚴謹的學者。他絕對不會在最危急關頭漫無目的胡亂出這樣一道莫名其妙的東西。除非具有特別的意義。難道這就是聯邦軍政府最高級別的電令密碼?

    想到這裡雷成臉上的神色微微一變。連忙飛快地將這串符號傳遞至「天機」的儲存器內。它會自動進行對比測試並將獲得結果稍後轉呈自己。當複製資料在密碼的作用下緩緩開啟的時候雷成也終於現:自己所不知到的秘密竟然如此之多。

    只不過這些具有重大意義的資料已經不再具備對應的作用。人類已經基本死絕第二世界的生物們對它根本沒有任何興趣。可是對於雷成卻意義重大。武器是人類因為戰爭需要而研製出的殺人物體。出於和平的需要在以往的地球國際會議中威力極強的級武器均被列入禁用名單。無奈之下各**界只得相繼開強化後的常規性武器。籍此增加軍隊的戰力。雷成從未想像過居然有如此之多的武器被列為禁用。如果不是看到其下凡方的對應說明資料他簡直無法想像人類大腦孕育的智慧裡竟然會有如此可怕的一面。長久以來核彈都被世人看作死神的代言人。可是善良的人們卻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還有比核彈更加恐怖的武器。只不過在共同遵守遊戲規則的前提下它們從未在地球上得到施展自己本領的機會。「把上面羅列的所有東西全部複製。可能的話威力儘可能增強。」自己主人說話的聲音並不大。可是在「天機」聽來仍然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連它自己都覺得奇怪——電腦居然會被這種充滿陰狠毒辣的口氣所驚嚇?

    想要報仇血恨就得不擇手段。也許是上天故意想要給這種刻骨的憤怒再增加一點份量充足的砝碼吧!當雷成回過身來繼續搜尋死難者名單的時候。從剛剛打開的最高級別資料庫中一個無比熟悉的名字赫然映入他的眼簾。雷成以為自己看錯了。或者那是兩個相同名字的擁有者。

    他儘量控制著內心強烈的激動死死咬住想要上下撞擊的牙齒。用近乎痙攣的指頭戰戰兢兢按下鍵盤上的決定符號。剎那間搜索後查證結果明白無誤地出現在他的面前。這一刻雷成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彷彿虛空中突然伸出一隻猙獰的魔爪將所有的一切全部搜盡。莫清。這是屏幕中央不斷閃現的兩個亞文漢字。它們是那樣清晰就好像是被牢牢釘掛在那裡絲毫不容質疑。「怎麼會這樣?清清不是跟隨移民團遠去太空了嗎?」巨大的問號在雷成頭腦中來回盤旋。將其餘的旁輒雜念全部清楚在外。他實在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然而對應的血樣資料分析結果、基因登記表、個人身份證明都無比確切地顯示——戰內部的死難者中的確有著莫清的存在。「難道清清實際上並沒有離開地球?她和我一樣都選擇了留下?」最高信息庫中留存在資料證實了他的猜想。的確莫清當初沒有隨船離開。而是作為後備人員留守地球。

    在她的個人資料庫中留有部分日記。開啟的密碼正是雷成的個人身份識別卡。也許是因為生命中出現第一個男人對自己的重要性吧!莫清無法忍受以光年而單位的可怕分別。她央求老將軍王亢把自己留下。於是無奈的將軍只得將她秘密安排在科研部門。交由章維涵管理。而遠去太空的移民艦隊則掛上一個莫清的空名。當然還有從她身體內部提取而出正在育中的胎兒。地球是一個充滿危險的地方。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出生便要面臨死亡。她也不想讓雷成知道自己的存在。用她的話來說:「男人有男人應該做的事情。在完成必要的責任以前女人不應該成為男人身後的牽掛。」借老將軍王亢之手交給雷成的幾份融合公式正是莫清的研究成果。擁有完整複製資料的她自然能夠從中得出最佳融合模式。「我從未想過愛情居然是如此美妙。能夠每天躲在暗處看到他的身影看到他身上生的每一處微小的變化。都會令我無比歡喜。這種感覺此前我從未體會過。大概正如詩歌裡所說的那樣愛情是一片滋潤女人心靈的沃土。男人正是負責澆灌這片土地使之綻放出美麗鮮花的園丁!」日記的末尾莫清甚至還寫到:她會在明年自己的生日那天以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現。她要送給自己的愛人一個天大的驚喜。默默地注視著屏幕雷成只覺得嗓子無比沙啞。乾澀的喉嚨無法說出任何話來。他想放聲大哭卻沒有一滴眼淚。他想仰天長嚎卻只能無力地張了張嘴。

    他想從地上站起從「天機」建造的城市中弄回幾瓶酒猛灌一氣。卻無奈地現:自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悲痛、意外、哀傷……好像無數沉重的山脈將他活活壓垮。屏幕上的莫清依然笑得那樣動人。兩片淡淡紅暈下的面頰在微啟的唇齒映襯間顯得是那樣美麗那樣幸福。可能連她自己也沒有想過會以這樣的方式與心愛的男人再次會面。一時間無數紛亂的念頭從雷成腦海深處驟然爆。在他眼前晃動閃略過一副副熟悉的往昔畫卷。從自己剛剛進入基地與清清認識到最後兩人在飛船前相擁而吻……矛盾、對立、愛情、結合……彷彿是在做夢又好像一個個空幻的美麗氣泡瞬間破滅。人死不能復生。這是地球生物界的最根本規律。不過兄事總有例外。「求你讓他們都復活吧!無論你要什麼作為代價我都答應你!甚至我的生命!」無盡的黑暗虛空中雷成的意識在悲傷的哀求著。在他的手邊是一堆攏聚而起的晶瑩誕生石。這是他從上百萬顆戰利品中挑選而出的優質品。數量多達六套。

    「我完全理解你現在的心情……可是很抱歉你的要求……我實在無法滿足。」也許是被這種可怕的悲傷所感染一向冰冷無情的「智龍」居然也表現出略微的遲疑。只不過在迫切想要滿足心願的雷成看來卻是斷然拒絕的根本表現。「為什麼?你不能這麼做!」狂怒之後嘶的聲音瀰漫了整個空間:「我懇求您幫幫我!」「請不要誤解!」「智龍」嘆息著:「我絕對沒有欺騙你的意思也並非不想幫助你走出心理陰影。然而……我的確做不到!真的!他們的身體已經全部毀滅。就算把現有意識強行灌注得到的復**也僅僅只是一個不完全的半成品。這已經出了復活的範疇。其中的過程……相當於複製再造。」「你是說……他們永遠都無法復活?」「這是事實。我無力改變!」雷成的心隨著對方肯定的答覆玻璃般碎裂。整個人的意識也漫無邊際地朝著空間的四面延伸開來。淡薄、微弱沒有任何目的。哀莫大於心死。心死了人的意識自然隨之消散。很幸運「智龍」是這一空間的掌控者。它並未讓散的意識徹底消失。而是將其一點點重新凝合。「何必救我?」雷成的臉上滿是木然的神情:「所有的人都死了!我一個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這不是你的錯!」「智龍」答非所問:「這是命運的安排也是人類必須繼承的宿命。」眼中閃過一絲驚異:「難道你已經知道這一切必將生?」「還記得我上次叮囑你的話嗎?」「智龍」沒有直接回答:「當你擁有十級力量的時候必須回到這裡見我。」「力量?哈哈哈哈——」聽到這裡雷成突然拚命撕扯著自己的頭帶著最可怖的神情莫名其妙狂笑起來:「力量有什麼用?那些生物遠比我要強大得多。在它們面前我不過只是一隻微弱的螞蟻。只需一個小手指頭就能把我活活摁死!真是天大的笑話——哈哈哈哈!我一直以為自己是這個世界的最強者是拯救一切的神。到頭來卻不過是一堆最沒用的垃圾——」這絕對不是他妄自菲薄。當第一眼看到屏幕上「上帝」出現的畫面時他的內心就充滿了無盡的絕望。對方的實力太強根本無法用任何級別判斷。哪怕是千百萬個強如自己的人類結局同樣是死!「力量不是決定一切的最根本因素!」「智龍」絲毫沒有制止他的意思。滿含深意地說道:「這些人的死亡也不是你個人的原因。你已經盡了全力。當然對手的強大才是無法改變宿命的根本。」「什麼是宿命?你究竟想告訴我什麼?」喘息著回過神的雷成明顯聽出對方的話外音。「還記得我曾經告訴過你時間與維度的平衡關係嗎?」「當然!」「很久以來我一直都在苦苦思索一個問題——主人出於什麼原因創造了我?說實話連我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屬於什麼。是生物?還是機械?或者說應該算是兩者間的結合體?我擁有近乎無限的生命也能在時間的限制中自由來回。卻無法擺脫原始程序的束縛。」「原始程序?」這是雷成第三次聽到這個名詞。「程序是一種限制。也是一種對實力的衡量標準。十級是這個維度人類世界的測算依據。但是當你真正越進化的極限之後才會真正明白:這些數字其實毫無意義。」雷成默默地仰望虛空。他似乎已經隱隱抓住對方話中潛藏的含意。「在這個維度中你應該算是人類最傑出的代表。」說著「智龍」猶豫了片刻:「雖然我無法滿足你復活死者的要求!不過我卻告訴你如何讓你重新見到這些逝去的親人。」「……你說的是真的嗎?」雷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智龍」沒有說話只是在能量的波動下感受到明顯的肯定。「快快告訴我應該怎麼?」喜出望外的雷成並未注意到對方話中意義相似的詞語。甚至在人類的詞典中有著根本的差別和區分。「辦法其實非常簡單!」「智龍」彷彿下定決心般緩緩說道:「控制時間返回過去!」「回到過去?你的意思是……逆轉時空?」「確切地說不是逆轉而是跨越!」「智龍」長嘆一聲:「跨越你所在的維度順利抵達另外一個被時間所控制的平行空間。」說到這裡雷成已經完全明白對方話中的意思。當下他不禁下意識地驚道:「掉轉時空去別的維度?那麼這裡呢?這裡的一切又該怎麼辦?」「放棄」「智龍」無比堅決的口吻根本不容質疑。「不這絕不可能」「放棄是你目前唯一的選擇。你根本不是這一維度第二世界生物的對手。想要滿足復活死者的願望只能這麼做。」雷成萬萬沒有想到對方所謂的解決方法竟然是這樣。突破時間界限跨越目前的維度。相當於進入另外一個全新的世界。從本質意義上看那裡的一切與這裡完全平行。除了時間上的不等因素外生物與自然的交合點沒有任何異常。一旦逆轉時間進入另外的維度。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會按照原來的軌跡歸於所處的原點。在那個世界死去的人們也將再次復活。毀滅的地球也會重新保持應有的生機。莫清仍然還是莫清十七小隊的所有成員仍然能夠存活。甚至如果跨越的階段更加遙遠……第二世界的入侵可能根本就不會生。然而另外一個雷成也會出現在那個世界。
leetiger 發表於 2011-3-26 07:28
第二零六節 密信

    幾個世紀前的地球哲學界曾經流行過一個具有相當爭議的問題活人與死者相互間最大的差異究竟是什麼?

    答案很多。多得簡直難以計數。可是真正被眾多哲學家引為經典的回答只有一個。那就是差異自在人心。雷成當然知道這個風靡一時的著名答案。對此他也擁有完全屬於自己的解釋。那就是牽掛。萬念俱灰的自殺者已經喪失了生活的信心和勇氣。如果臨死前其內心尚存一絲對這個世界牽掛的話。他根本不會結束自己的生命。從本質上看現在的雷成和真正意義上的絕望者差不多。地球完了亞洲聯邦盡毀。熟識的親人、朋友、操著同種語言的族人胞姊都已化成一片蒼茫的白骨。整個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面對滿目瘡痍的廢墟環境徹底惡化的星球。隨處可見外表猙獰徘徊在飢餓邊緣的兇殘怪獸。沒有幫助沒有希望。甚至連每天必須的食物和飲水都無法滿足的情況下。你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呢?

    這種時候內心沒有絲毫恐懼迫不及待地自殺。根本就是無比美妙的享受。

    「智龍」說得沒錯——這個世界的確已經完了。在這裡雷成已經沒有繼續存留的必要。喪失人類文明的地球徹底淪為第二世界生物們的肉食飼養場。跨越時間去另外一個平行的維度。到那裡尋找新的生活新的朋友新的「親人」。在他看來這是除了自殺外唯一可以接受的選擇。一連幾天他都呆在能量空間內部。默默地做著未完的工作。跨越時空說說簡單。實際真做起來其中的困難只有嘗試者自己知道。雷成有屬於自己獨特的方法。能量空間就是介於兩個平行世界最好的結合物體。下定決心就不再回頭是他的習慣。何況對於莫清強烈的思念也在迫切催促他儘量踏上時間的返程。

    只不過臨走之前有些事情和準備工作必須完成。先他要得到聯邦政府最完整的電腦庫存檔案。作為地球上最強大的半民主黨制國家亞洲聯邦歷史上擁有無數被掩沒在時間裡的秘密。從最初時期的合併建國到後來從戰敗陰影中一振而起。遠在世界東方以傳說中存在巨龍為圖騰的華族邦國。在世人眼中早已成為神秘和尊貴的代名詞。按照聯邦軍制軍區是統轄部隊的高級行政單位。從地域上劃分舊聯邦領土可以分為四大軍區。而負責將所有軍區維繫在一起實施集中管制的更高級權力部門。當屬二次衛國戰爭時期籌建並且沿用至今的西京特別軍管區。北京、成都、蘭州、廣州四地分別屬於四大軍區核心。也是在第二世界生物入侵後先遭到重點攻擊的城市。由於這些人口密集型城市地理位置特殊兼有政治、文化、經濟中心的區域統治功能。因此早在戰爭爆前聯邦歷代領袖便不遺餘力在四地擴建隱於地下的軍事基地。其中負責掌握基地所有命脈的中央電腦自然備有同樣內容的最高級別特密資料。第二世界的生物極具戰略眼光。佔領美洲大6這個最佳登6點後它們立刻向聯邦舊都北京起新的攻擊。在措手不及的情況下北京的守衛者們只得放棄地下基地逃往國土的南方。就在撤退當天據說花了足足十六年才徹底完工的北京基地。在一片熾熱的烈焰與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完全化為己有。從那以後蘭州、廣州基地相繼淪陷。面對潮水般湧來的強大生物無奈的聯邦軍人只得含淚開啟各地基地的自毀系統。將自己辛辛苦苦歷經歲月方能建成的戰備所在地徹底痍平。四大軍事基地中成都基地是碩果僅存的唯一。可是面對天使軍團瘋狂的進攻司令官莫遠章也只能選擇同樣的毀滅之路。

    「堯」號指揮艦是軍政府的太空移動基地。在倖存者眼中它曾是最安全的所在。艦內的中央控制電腦拷貝有相同內容的最高機密資料文本。不過那已經成為了歷史。地下基地堅固無比。它的毀滅系統自然得配備與之對應的強大能量。可以想像在那種驚天徹地的劇烈爆炸中根本不會有任何完整之物僥倖留存。因此可能擁有最高機密檔案拷貝文本的地方只剩下一處——西京。基於地理位置和環境等因素西京在戰爭爆前就已經被定作聯邦新的都。在一系列緊鑼密鼓的行政籌備和相關的土木建設工程掩護下。軍用基地的興建也在暗中秘密進行。第二世界生物佔領西京時基地的擴建工程尚餘部分。由於大量人員被抽調組建戰鬥部隊繁重的工程事務只能交由機械人管理。所以慌亂中忙於撤退的人們竟然忘記開啟基地毀滅系統。直到確定自己的生命不受威脅後這才恍然現:接受智能控制的機器已經變成那裡新的主人。開戰至今西京基地一直出於全封閉狀態。沒有遭到任何破壞的它自然擁有完整的信息儲存電腦。加上該城市新都的特殊身份。或許那裡應該還藏有自己想要的東西。雷成之所以這麼做絕對不是心血來潮。章維涵這個老科學家留給他的印象非常不錯。

    「父親」留下的相關文件中也有著對其研學作風的肯定與讚揚。尤其是對於實驗項目無比細緻嚴謹的態度更令雷建斌自愧不如。那份在危機關頭臨時出的密碼。一定有著某種特殊的含意。這東西的用處不大除了開啟對應的資料密庫。其實相當於沒用的廢物。老院長的意思似乎是想告訴自己什麼。而問題的答案就藏在密級最高的核心資料庫中。依靠不斷放出的探測機械人身在能量空間與外界完全隔絕的雷成。總算對目前的地球整體環境大概有了初步的認識。從孕育之花內部出現的高級生物所選取的定居點多以戰後倖存者較密集的地區為主。亞洲的成都、美洲的北卡萊羅納、歐洲的黑森林都是它們目前的聚集地。至於北京、華盛頓、倫敦等各個戰前國家的都則成為一些實力尤為強悍王者級生物的居所。除了上帝這個披著神聖外衣啃食人肉的老雜種外眾多只在上古傳說裡存在的神魔鬼怪中也有著一位雷成的老仇人。印度教最可怕的破壞神濕婆已經把美洲聯邦都華盛頓當作了自己的新家。對於這些只能以變態來形容的級生物雷成根本懶得理會。事實上他也對之無能為力。用句通俗的話講自己現在正在跑路。哪兒有那麼多時間陪這些傢伙玩遊戲?即便真的有心要玩最終的結果也只會是自己被它們活活玩死。

    尤其是濕婆雷成更是避之不及。他清楚地記得:當初自己可是抓了人家的老婆肆意凌辱一番並且砍斷手腳後。還逼迫她離開原來的男人老老實實做了自己的小跟班。奪妻之恨意味著什麼?就算不用腦子想他也知道答案。空間與西京的聯繫坐標位於研究所內部。從那裡出行至封閉的基地。整整還有數十里路程。幸運的是西京早已變成一座空城。除了冰冷的瓦礫廢墟其間根本沒有人類存在的蹤影。先前攻佔城市的怪物們也銷聲匿跡般蕩然無存。沒有獵物自然就不存在獵人。謹慎地派出數架機械人擴大搜索面積確定沒有任何危險存在之後。雷成這才小心翼翼地撕裂空間從預定的坐標位置閃身躍至現實中的研究所。他連一秒鐘都沒有耽誤。當即屏起所有的氣息彷彿一條無比靈活的爬蟲。在零亂不堪的廢墟裡迅潛行。那種靈活的身手與可怕的度就連素以隱秘和敏捷著稱的毒蛇也不得不甘拜下風。嚴蕊最後回的預警信息中夾雜著此前在圖拉城中所有的戰鬥記錄。那種依靠隱藏氣息弱化自己戰鬥力的變異獅獸引起了雷成濃厚的興趣。嘗試著一番模仿後倒多少掌握了這種奇特的偽裝技能。

    曾經有一個非常著名的問題——一粒沙子藏在哪裡最好?

    答案顯而易見當然是藏在數以億萬的普通沙粒間。現在的地球數量最多的生物應屬來自第二世界的低級物種。刻意降低自己的能量氣息保持在二、三級生物的標準。就是一件堪比任何外形都要優越得多的隱身衣。進入封閉的基地並不困難。依靠手中最高級別的通行密碼認卡不認人的電腦甚至為他開通了個人專屬通道。主控電腦是一台巨大的球形金屬物體。在眾多與外界相互連通的柔軟纜線襯托下反倒更像是一隻碩大無比的鋼鐵水母。飛快輸入一連串的密碼重重按下決定鍵。電子屏幕中央頓時閃現出成片的絕密信息。雷成早已將複製模塊與電腦相連。儘管基地屬於全封閉狀態可是誰能保證這裡絕對安全。正當他焦躁地觀望著緩緩徐進的複製條一塊從屏幕上方突然躍出的提示光碼隨著映入眼簾。那是一串用作身份識別的通行口令。雷成依稀記得老院長章維涵胸前配帶的軍官編碼似乎與之相同。當即他想也不想便直接點開。一份被隱藏在眾多資料內部的個人文檔也在另外一塊輔助屏幕上顯現。

    「小雷如果你有幸看到這份文件那麼我現在肯定已經不在人世。這只是我提前留下應急的預防措施。畢竟這個世界上充滿了太多的意外。厄運就好像一塊從天而降的隕石。誰也說准哪天就會一下子把你的腦袋打穿。」這老頭的語言還是那麼玩世不恭。可是雷成卻絲毫沒有想要笑的意思。他只是翕張著嘴唇儘量控制內心淡淡的愁緒。「你已經知道我與你父親之間的親密關係。也應該明白我可以算是你在這個世界上不多的親人之一。呵呵!這樣說當然不是為了套近乎。我只是想以一種最平衡的方式進行你我之間的交流。」「科學是一種極其嚴謹的行為。就我個人而言我從不相信神魔鬼怪之類的說法。然而世事就是如此奇妙。說了可能你不會相信:早在五年以前我就已經預見到第二世界的存在和入侵。」這怎麼可能?雷成大吃一驚。「那是一次外出旅遊從台階上意外滾落的結果。躺在病床上的我感覺自己的意識在昏迷中似乎飄散到另外一個黑暗的世界。那裡沒有任何光亮也沒有實質性的物體存在。僅有一片無盡的虛空。但是那裡卻有一個依靠意識形態存在的控制者。由於無法看到它的具體形態我也無法判斷它的真實身份。」虛空?

    黑暗?

    意識?

    雷成只覺得心裡猛然一顫。他隱隱已經猜到文件後面的相關內容。「這個空間的掌控者自稱「智龍」。按照它的說法我的意識是由它主動牽引才得以進入那個世界。之所以這樣做是想要提前告訴我未來即將生的一切。希望以我的身份加上個人能力儘量阻止這場災難的生。」果然不出所料。「說到這裡想必你已經知道。所謂災難指的就是第二世界的對地球的入侵。」字裡行間隱隱透出老院長深深的遺憾和後悔:「然而甦醒後的我僅僅將這些莫名其妙的意識思維當作夢中的幻念罷了。第二世界、另外一個空間、吃人的怪物……那時的我感覺根本就是天大的笑話。直到四年後夢中的一切逐漸變成現實。我才真正現:阻止這一切的機會已經白白浪費。地球之禍人類之危我才是最大的製造者啊!」「如果當時按照「智龍」所說利用我的個人影響在軍界掀起對美洲聯邦的突然進攻。今天的危局根本就不會出現。可是我是一個科學家。不是戰犯。我無法僅憑空幻的想像動戰爭。雖然我已經知道未來卻無法證明它的真偽……直到所有的一切變成現實我才後悔莫及。」面色慘然的雷成默默地搖了搖頭。他似乎看見:老院長在寫到這裡的時候倍受譴責的內心是何等絞痛與追悔。「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我開始拚命在所有資料中搜尋「智龍」這個名字。按照我的猜想它既能能夠對我提出警示自然也能對其他人做出同樣的舉動。不過在查閱諸多文件後我突然現:「智龍」這個名詞其實早在亞洲聯邦建國前就已經存在。按照絕密檔案的記載聯邦的前身也就是歷史上有名的華族國家。在經歷了一次最高權力層的全面洗牌後突然改變了當時的所有戰略部署。而那個時代的最高領導者也在一夜之間不知去向。文件中所述的「智龍」是三台功能強大的電腦代號。它們分別被冠以一、二、三的序列。而它們的製造者正是這位神秘的領導人。」「如果說是這些級電腦現了地球潛在的危險。它們是如何穿越時間看到未來?或者它們可以通過某種神秘的計算能力得出相應的預測結論?我在夢中看到的一切是它們以能量形式的轉換體現?然而它們為什麼不將自己的代號編碼全部帶出。僅以「智龍」為稱?」「這些問題在任何人看來都會覺得荒謬無比。長久以來我只能獨自保有這個秘密。無法與旁人探究。不過對於你而言我卻抱有相當的期盼。」
leetiger 發表於 2011-3-26 07:33
第二零七節 病毒

    「你是一個善於接受任何事物的年輕人。你有能力也有頭腦。之前我說過這份文件只是備用萬一。當你看到它的存在也就證明我已經死亡。作為死者的囑託我希望你能找到這個隱藏的秘密。獲取所有隱藏的真相。並且從中找出解決所有危機的辦法。我相信你絕對不會令我失望!」至此就是文件的全部內容。複製的進度條已接近完成。然而雷成卻紋絲不動地站在那裡。似乎已經被魔法變成一具僵硬的雕塑。「智龍」的名字他當然知道。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比他更清楚這個存在於虛空內部生物的一切。他也明白「智龍」與亞洲聯邦前領導者間的從屬關係。畢竟所有的一切都是「智龍」親口所述。

    然而他卻無法解釋老院長那些懸而未決問題。「智龍」究竟是什麼?

    它為什麼擁有如此奇特的能力?

    它究竟是怎麼得知未來即將生的一切?

    那些最早冠加在它身上的數字序列在哪兒?為什麼它絲毫沒有提及?

    複製已經完成。凝視屏幕的雷成終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默默無語地將之拔出。反手撕裂空間通道躍身進入其中。長輩臨終前的囑託必須完成。這是華族人流傳千年的傳統。他明白這個道理。但是地球已經盡毀。就算找到答案又能怎麼樣呢?

    還是回到過去吧!作為通曉歷史的預測先知儘可能扭轉、改變另外一個維度的世界。資料已經到手。剩下的事情還有兩件。兩天後在面目全非的襄樊廢城內。獨自身處其中的雷成正從口袋裡摸出一片耀眼的金色羽毛輕輕撥弄著。那是迦樓羅王送給他的個人信記。隨著空氣中傳來一陣急劇的扭曲由遠及近的迅猛氣流也在他的面前驟然終止。透明的能量幻化間赫然閃現出英挺俊美的王者。

    「找我有什麼事?」迦樓羅的臉上仍然是那麼一副和善的笑容。「還記得我們之間訂立的盟約嗎?」雷成的雙眼直視對方。「當然!」「按照約定我已經殺死相當數量的東瀛人。也幹掉了幾個你所謂的欺世神族。作為盟友我已經承擔起必要的責任。不過……尊下是否也能幫我一個小忙呢?」「哦?你想讓我幫你什麼呢?」迦樓羅眼中的笑意更甚。「天使一族殺光了我的親人。我希望和你一起聯手對敵。就算不是上帝那個老雜種的對手。至少殺掉他幾名得力手下應該並不困難。」「當然不難!」說著迦樓羅語氣懇切地點了點頭:「說吧!你想怎麼做?」「我們現在就出……啊——」話未說完雷成已經現自己的喉頭湧出一股腥濃的鮮血。一支鋒利無比的金色羽毛赫然插在其間。「你……你……呵——呵呵」大量上湧的鮮血瞬間堵塞了氣體在咽喉的進入口。無法道出聲來的雷成雙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拚命瞪大兩隻幾乎目欲眥裂的眼睛。帶著充斥其中的慘烈血紅恨恨死盯著神情淡然的迦樓羅。是他正是這個口口聲聲要求結盟的傢伙。暗中偷襲實施殺手。「我承認你是一個不錯的盟友。」混身金光的男子頗為憐憫地看了看他:「你非常聽話。死在你手裡的東瀛人和欺世之神不算少數。但是你卻忘記了一點最根本的東西——盟約這玩意兒只有在雙方擁有對等力量的時候才能揮應有的作用。」「為什麼要殺我?難道你和那些天使一樣都喜歡人肉?」強忍劇痛的雷成拚命散著詢問的意識。「人肉的確是非常美味兒的東西。」迦樓羅王坦言:「不過我卻沒有天使和上帝那麼貪婪。相比之下我注重實際的權力和利益。即便是神獨自一人也無法擁有強大的力量。更何況你不過是個從人類轉生的下級神詆。呵呵!現在的地球人類幾乎死絕。留下你一個也揮不了多少作用。與其讓你苟且偷生不如讓我好好享受一下你的肉。也算是死得其所吧!」「不!你不能這樣」「作為曾經的盟友我會讓你死得儘量舒服些。」說著迦樓羅眼中凶光一閃:「至於能不能這樣那是我說了算。卑下的生物在神的面前根本沒有言權。」一道耀眼的金光掠過。雷成的頭顱頓時從身體上端爆飛而起。在空中來回翻躍幾個觔斗後這才重重跌落在地絲毫無法動彈。

    支撐門頭顱的身體頸端已經被平整光滑的切口所掩蓋。胸腔中啃湧而出的鮮血兀自向天猛然轟濺。良身這才無力地曲下雙膝。歪斜地側翻著滾落在零亂骯髒的泥土間。下微笑似乎是迦樓羅臉上的招牌。它彎腰撿起腳邊的斷。毫不在意地看了看尚在怒目掙視的死者雙眼用一根鋒利的金色羽毛驟然插入雷成額前。用力狠狠一劃。隨即雙手扣住其中的縫隙用力一掰。頓時散著騰騰熱氣的白色腦體完整地裸露在沉悶的空氣中。迦樓羅捧起斷的頸部右手伸出兩指徑直插入雷成逐漸翻白的雙眼。將帶有粘滑液體與紅色淤血的球體生生摳出。彷彿兩隻雞蛋般握在掌中輕輕一擠包裹在其中的透明液體自上而下隨之流淌在微顫的人腦表面。抓起一團爽滑的腦體迦樓羅忙不迭塞入口中細細品嚼。半晌這才慢慢睜開微閉的雙眼無限陶醉般長嘆一聲。似乎為神之至樂不過如此。「不要怪我!如果不是上帝那個老傢伙提前出現我肯定會多少盡些盟友之責。至少幫你殺幾個異族之神也屬份內之事。」吞嚼腦漿的迦樓羅把玩著手中雷成的頭。頗為感慨地自言道:「本來我還指望你能成為我計劃中最關鍵的棋子……看來是我錯了。食物就是食物哪怕再聰明再強大。又怎麼能與神對抗呢?也罷吃了你。也算是一種不錯的度吧!」沉迷於食物美味的它並未注意潛伏在廢墟深處的一道透明的光線。它活像一個沒有生命的幽靈。以旁觀者的身份忠實地記錄著自己看到的一切。當迦樓羅啃光雷成的屍體咂著沾血的指頭吮吸著其間殘留的液體。意尤未盡地消失在空氣中時。廢墟深處的幽靈也在悄然動作中將曾經生的一切。默默傳輸到遠在數十公里外懸掛在一棵表面乾裂瀕死樹幹上端的金屬小匣裡。十二小時以後隨著突然出現在空氣中的黑色裂紋。毫不起眼的金屬匣也在一股巨大的牽引力量下隨之進入另外一個世界。「盟友?哼哼哼哼這就是所謂的盟友——」望著屏幕中慘遭虐殺的「自己」雷成的內心卻絲毫不覺得憤怒。也許利用複製人實施計劃的同時他早已料到會有這樣的結局。

    迦樓羅王果然並非善類。在利益面前所有的一切都值得出賣。「四十二級的傢伙啊!哼哼!讓你去幹掉上帝的確是太為難了!」一隻外形與能量計讀器近乎相同的金屬匣顯示著已經過三位數的極限。這是按照老院長遺留資料新造的計讀裝置。其中的極限可以高達五位數字。一千級……雷成只敢想想而已。他用這東西測試過。遠在北京的上帝竟然高達九十五級的標準。而他自己不過區區十級。對於第二世界雷成徹底死心。「既然如此那也不怪我心狠手辣……哈哈哈哈——明著打不過老子還不會玩陰的嗎?」兩天後在機械工人的牽引下一批剛剛成形的複製人類從能量空間走出。重新進入地球世界。他們的數量並不多。僅有一萬而已。

    然而他們卻是一批極其特殊的人類。身穿防護服的他們並不懼怕佈滿世界的輻射微塵。他們只是茫然不知所措地注視著這個新的世界。陌生的新領域令他們內心充滿無限的疑惑與恐懼。空曠的獵場上出現一批肥美的獵物。肯定會引起獵人的注意。沒過多久聞訊而來的各族異類。在相互爭鬥中把這批新鮮的獵物瓜分一空。興致勃勃地肩扛手抬帶著豐厚的收穫去向自己的主子匯報討好。能量空間內部雷成已經在地面畫好一隻巨大的六芒星。催化著晶瑩的誕生石。凝聚破開空間必須的能量。「殺吧——吃吧——好好享受這難得的美餐——你們這幫沒有腦子愚蠢透頂的無良傻瓜——哈哈哈哈」望著剛剛取回的現場信息記錄器雷成嘴角浮現出一絲殘忍無比的冷笑。這是他留給這個世界最後的「禮物」。病毒性癌變細胞、轉基因型艾滋源化體、裂生型伊波拉病毒還有碳宜、天花、梅毒……以及人類歷經無數歲月從生物體內提取獲得的各種不同類型病毒細菌。經過增強繁殖後這些密集繁雜肉眼卻無法視及的小生命就攜帶在一萬名複製人體內。新鮮的血肉是它們最好的催化劑。它們將在不知不覺中以幾合度分裂繁殖。最後徹底佔據這個世界。每一種病毒都是歷代科學家奮鬥一生想要消滅的惡魔。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人類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億萬人因為病痛而死去。無數珍貴的資源用於醫藥研究。在鎖定消滅最後病人的同時肆虐地球的病毒也被一一終生囚禁。

    那個時候無比欣慰的科學家們可曾想到:在未來的某一天這些比任何武器都要恐怖萬分的微小生物竟然會從堅固的籠中掙脫張牙舞爪重新回歸沉寂已久的大地?

    人類差不多都死光了。那麼使用這些東西做為報復應該不算反人類的罪行吧?

    第二世界的生物基因與人類不同。這些病毒對它們來說可能毫無作用。但是不管怎麼樣一次性釋放種類如此之多的細菌總有那麼一點點效果吧?

    而且病毒相互間會出現變異的情況。這些小傢伙的適應能力非常可怕。為了獲得新的食物來源它們肯定不會介意換換口味兒嘗嘗從另外一個世界專程送到嘴邊的鮮肉。「想吃人是嗎?老子就放狗咬死你們這些變態的雜種!」而且還是數以億兆計算無形無視的隱身惡狗。這是歷史上任何科學家都會為之震驚顫抖的可怕計劃。利用軍方儲備的絕密資料加上空間內部緩慢的時間流。雷成短時間裡獲得大量增強型的病毒細菌。這樣做當然不是他自己的功勞。而是繼承前人研究的結果。生化武器是軍方最機密的東西。在封閉一個個疾病魔鬼的同時人類也在暗中研製更強、更可怕的死亡召喚者。只是誰也無法料及最後的實驗場竟然會是生育自己的地球。讓上帝這個老雜種感染梅毒混身長滿噁心的爛瘡。讓聖母這個賤貨獲得淋病下身散惡臭流淌黃綠色帶黴的膿水。再把這對狗男女湊在一起做*愛……結果會怎麼樣?

    誕下的聖子乾脆直接起名「梅淋」。嘿嘿嘿嘿!如果耶酥知道會這麼個弟弟不知會做何感想?

    讓創造神梵天感染伊波拉全身潰爛**掉肉。你狗日不是能創造嗎?有本事自己重新再造一具身體。讓破壞神濕婆感染天花臉上長滿大麻子膿泡。破壞?哈哈哈!先把你自己破壞掉最好。讓迦樓羅那個混蛋得禽流感嘗嘗成天鼻子流清水的感覺。這東西好對於鳥類殺傷力特別強。而且還會致命。至於東瀛人崇拜的天照、須佐最好是姐弟亂搞整上艾滋。亂死、淫死、奸死……

    「要怪就怪你們自己吧!我不過是放出一群帶病的人類。卻沒叫你們吃人。亂吃髒東西生病掛了怪誰呢?哇哈哈哈哈」帶著無限的眷戀和惋惜帶著對敵人無限的仇恨與憤怒帶著對報復在內心帶來的快感與釋放還有對往事的追悔及慘痛的記憶……雷成默默地引導著面前旋轉的能量球。將之灌注到旁邊自己剛剛撕裂的空間中。隨後縱身躍入。一起進入那個充滿黑色沒有任何光亮的過渡空間。

    可怕的虛空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按照「智龍」所說這裡是連接所有世界與時間的平衡點。也是通往任意空間的中軸。只有在這裡時間才會出現重疊與停頓。進入者才能按照自己的心願任意出入任何一個時間點。雷成見過迦樓羅的空間。第二世界的強者似乎同樣懂得運用空間的特殊技能。然而虛空是能量原始化的產物。沒有感觸具體的目標自然無法展開爭鬥。至於被對手追趕到新的世界。那就更不可能。人類將時間以秒計做基本單位。然而秒的概念仍然可以繼續細化。當一秒鐘可能分成上百萬更加微小單位存在的時候平行的空間同樣擁有上百萬之多。你又怎麼可能知道我究竟進入哪一個時間斷層呢?

    「清清、各位老朋友、還有那些已經逝去的親人……我來了——」當撕裂的時空露出一絲美妙無比的光線時雷成壓抑已久的內心也豁然開朗。一種前所未有的激動也在他的內心無法抑制地澎湃著。新的世界。新的地球。新的生活。公元二零九三年。亞、美兩國大戰爆的前夕。也是所有自己熟知的人們仍然存在的時間。
leetiger 發表於 2011-3-26 07:33
第二零八節 「自」殺

    回到過去已經整整三個月。這段時間裡雷成真正感受到作為一個人類存在的價值和意義。或者說只有在這個寧靜祥和的過去世界才能體會到人類所能享受的所有幸福。美味兒的食物、香醇的佳釀、品質上等的煙草、新鮮華美的水果……以及豐富多彩充滿無限生機與樂趣的美妙生活。與先前昏沉慘悶的地球相比截然屬於兩個不同的世界。背負雙手站在聯邦都北京市中心最豪華的商業樓頂。俯視腳下芸芸終生以及密佈在街道間為了不同目的奔忙的穿流人群。雷成只覺得自己恍如做了一個無比恐怖的黑暗之夢。這裡沒有吃人的神。有的僅僅只是人類自己。進入這個時空唯一的潛在威脅就是自己——那個目前尚未進入大學仍在高中階段的學生雷成。另外一個雷成。也是六年前的雷成。他曾經躲在暗處偷偷看到過現在的「自己」。

    年輕、稚氣充滿幻想。根本就是一個天真的半大孩子。想想都覺得可笑。穿越時空的另外一個好處就是可以面對面的看到學生時代的自己。而不是從鏡子的反射角度進行對比。時間的平衡點在於絕對不可能出現兩個完全相同的重疊體。一旦這種情況生將會引起空間崩潰。狂熱的能量會在瞬間吞噬一切。現在的「自己」與未來的雷成絲毫沒有同樣的可比性。他們是同一個人卻絕不相同。現在的雷成僅僅只是一個普通的學生。未來的雷成則是無比強大的人類之神。出於預防的心理他仍然派出強化型的複製兵在第一時間找到「自己」。並且將其殺死、焚屍把與之有關的一切全部從這個世界上抹去。

    自己殺掉自己。我殺「我」。如果論罪應該如何宣判呢?世界上任何國家的法律似乎都沒有如此古怪的案例記錄吧!這個繁華的世界金錢就是所有漩渦的中心。雷成有錢非常有錢——貨真價實的黃金。戰爭中聯邦從各國手中得到的賠償加上歷代政府的積累。已經是相當可怕的天文數字。儲備在西京倉庫內的黃金連同大量相關設備一起都被雷成運入空間內部帶到了這個世界。就算沒有這些單憑能量空間內部開採的同類金屬也足以使他躍身變成統治過去世界的金錢之神。與三個月前相比現在的他已經是一家綜合型跨國財團的總裁。手中流動資金多達萬億。當然這僅僅只是帳面上可以計算得出的數字。如果需要他隨時可以拿出千百倍於這個數字的大量黃金。直接砸垮這個世界的最基本貨幣結構。信息時代什麼都講究身份。這就更簡單。擁有聯邦軍方最機密的通行識別碼加上「天機」強大的運算處理功能。憑空造出一個人的以往歷史檔案悄悄塞入聯邦人口管理中心。這種隱密的複雜過程活像是打開自己的家門進入其中。年輕、英俊、多金、單身……一時間計劃之外的變故驟然出現。大群出身不同的美女每天都會以各種藉口對雷成展開騷擾。甚至連身邊的秘書也曾經大膽脫下衣服對其進行**裸的勾引。數量之多頻率之高令雷成煩不勝煩。

    他並不拒絕女人。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他直接把送上門的誘餌一口吞下。在狠狠插了那個可憐的小處*女將近三十個鐘頭以後這才輕鬆無比地扔出一張巨額支票。滿意地望著剛剛變成婦女的漂亮妞舔淨自己**上最後一滴殘留的精液。心滿意足地趴臥在床鋪間沉沉睡去。這是一種調劑一種緊張內心的釋放。畢竟自己不屬於這個世界。僅僅是個外來者。然而同樣的事情一多自然就會產生煩惱。因此他決定:提前展開預訂的後期計劃。重新加入軍隊。在這個時代恢復自己的軍人身份。雷成絕對不是當兵上了癮。只有經歷了血與火的考驗才能真正明白權力的重要。尤其當世界金融體系全面崩潰的那一刻。軍隊才是可堪利用能夠拯救一切的國家機器。六年前的聯邦軍與未來大不相同。老將王亢雖然同為軍界大佬手中的權力卻也沒有達到獨裁的程度。其肩膀上懸掛的軍銜也不過是區區中將而已。官至准將的莫遠章只是一名甲級師屬指揮官。距離集團軍司令的寶座還相當遙遠。

    剛剛做完身體更換手術的柏年上個月已經獲得上校晉陞資格。如果不是他那身份特殊的老泰山依然健在。絕對不會有此佳遇。六年後的基地作戰主官王振東潛伏的間諜情報主官劉俊松現在不過是默默無名的小角色。在一般人的概念中參軍就意味著當兵。歷史上很多身居高位的權力者往往出身貧寒。然而一旦給予他們至高無上的身份後想要將其再次剝奪。無一例外都會遭到最強烈的反抗。甚至引政變或者戰爭。能上不能下。這是人類最基本的共性。雷成也不例外。從士兵到將軍的緩慢爬升他可以忍耐。可是從將軍到士兵的垂落他卻根本無法接受。參軍可是絕對不當兵。做不了將軍至少也應該是一名身份特殊的中級軍官。

    貨幣時代金錢雖然不能買到一切。但是卻能買到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東西。一名守禮合法的巨商向國家捐款多達億數。而且指明這些款項屬於軍隊專用。如此豪舉自然會贏得軍界人士大加讚賞。偽造的個人檔案根本無可挑剔。曆數四代均為國家委派潛伏敵國的高級情報人員。不幸的是由於叛徒出賣全家無一倖存。只有獨子雷成倖存。在孤兒院長大後對財經方面表現出驚人的天賦。不及三十便已建立了龐大的金融帝國。此次歸鄉正欲效仿父母長輩把滿腔熱血報以國家。確認海歸者的身份歷來是聯邦安全機構的調查重點。早在數十年前就已經存在的陳舊檔案血液樣本的最詳細檢測對比數據外派情報人員子女在國內人口機構的秘密資料……再加上敵國反特機構的相應文件記載……所有的一切足以證明雷成的身份真偽。利用未來的電腦更換已有的數據。身為特勤部門最高長官的「經歷」也使雷成在應對國安人員檢測程序的時候遊刃有餘。強悍無比的心理素質使最靈敏的測謊儀器喪失最基本的作用……最後利用各種秘密渠道千辛萬苦運回國內的成堆黃金。還有儲存在國際銀行隨時可以取現數量多達萬億的通用貨幣。徹底碾碎了人們內心的最後一絲疑惑。「這絕對是真正的烈士遺孤。且不論相關資料的真實與否。試問有哪一個國家?哪一個敵對勢力?會拱手送出數量如此龐大的金錢就為了讓我們相信一個年輕人的身世?要知道那可是上萬億的聯邦元足足抵得上我們兩年多的國民生產總值。尤其是那些黃金相當於美洲聯邦的全部國庫存量。」這是聯邦最高腦看過安全部門檢測終審報告後無限感慨的嘆息。激動之餘他當場下令親自接見了這名心寄故土的赤膽遊子。「我願為國家流盡最後一滴血。這是我的責任也是父母在天之靈的最大願望。我不需要任何特殊照顧。我只是一名最普通的聯邦捍衛者。只要國家和人民需要我願隨時奉獻出自己的一切!」慷慨激昂的語言加上略為擴散的誘導性意識。在場的最高上位者們內心對這個年輕人的熱血評價再次提高到無以復加的程度。中校軍銜天級戰鬥編制。個人身份隸屬於特勤部門。所有一切行動只需對軍方最高長負責。即便總統本人親自下令沒有軍方的允許也根本無法對之進行調用。

    用錢購買權力這種事情即便付出再多也值得。更何況來自黑暗世界的雷成早已對這些花花綠綠的小紙頭沒有絲毫的留戀。只有從地獄深處逃出的人們才會明白:一塊黴的餅乾與上千萬巨額鈔票間的非等價換算關係。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自己計劃中預定的目標逐漸展開。為掩人耳目他仍然保持著商業巨人的基本形象。除了聯邦軍方最高腦以及安全部門的總負責人。誰也不知道這個外表英俊略帶憂鬱的年輕人。竟然是身負重責的特殊軍人。非行政編制的校官銜能夠指揮的部隊僅為五十名同為特勤的直屬人員。這與後世獲得的實際身份與權力多麼相像。對此雷成非常滿意。特勤人員均為特別挑選出的戰鬥型精英。利用精神誘導輔以潛意識的個人思維轉換。沒費太大力氣五十名充作警衛的特勤已經徹底改變了大腦深處的效忠對象。在他們看來雷成個人的命令遠比國家和最高腦更加重要。這些人就是自己最原始的班底。物慾時代金錢的魔力可以在最短時間內得到最充分的體現。最好的營養品、最棒的身體輔助器械、最好的保健醫生、最新的生物科技成果……只要有足夠的錢你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時刻保持身體最佳戰鬥狀態。在倍數人工重力情況下以數量多得可怕的高營養物質為基礎。展開最強程度的訓練。

    藥品——生物科技——人體蛋白——自我強化。這是雷成經過冥思苦想從諸多可實施方案中慎重選擇的最佳改造計劃。「智龍」說過:進化。是人類打破自身界限成為增強型生物的不二途徑。自然進化需要億萬年的時間。雷成等不了那麼久。他必須在短時間內「催化」出一批可堪大用的級戰士。按照軍內管理條例上報自己訓練計劃的同時他也連帶遞交了部隊的編制番號要求。第十七作戰小隊。這是一份極其特殊的訓練日程表。任何稍有頭腦的軍人都能看出其中的關鍵所在。驚嘆於雷成天才軍事頭腦的同時軍方腦也產生了一種欣慰中略帶嫉妒的正常心理。欣慰那是因為可以獲得一批實力強悍的優秀戰士。

    嫉妒則是因為這傢伙的錢實在太多了。想要維持這樣的一份計劃沒有強大的資金支持絕不可能。用屬於個人的金錢為國家打造最精銳的武裝。在諸多上位者看來這又是雷成為了信仰目標做出的「無私奉獻」。相比之下給他一個明顯出小隊正常編制的特殊番號這種小小的要求還有什麼理由斷然拒絕?

    未來的「地獄」小隊已具雛形。當然還缺少四個與自己親如手足的副隊長。陳章、高家兄弟、嚴蕊。金錢的魔力不在於可以購買到多少物質利益。從更深層次上看情報的獲取也必須包括在內。四個人的相關資料。早在幾個月前雷成就已經得到最充分的完整案本。大把鈔票砸出的同時也換回無比詳細的個人信息。甚至這些情報能夠細化至以天為單位。在可怕的金錢號召下情報蒐集者們已經把所有目標人選從內心到外表徹底剝光。甚至完全透明。現在的陳章僅僅只是一個落魄的小職員。雖然與他那位漂亮且家世背景深厚的女友相愛多年。卻始終無法得到對方父母的承認。甚至多次在公開場合出言羞辱。暗地裡更以武力威脅。所有的一切都只為了把這個窮得只剩下內褲的臭小子從自己心愛的女兒身邊重新奪回。

    高家兄弟是一個北方城市重型機械廠的工人。憨厚、老實、吃苦耐勞。家中老母尚在。脾氣火爆的兄弟倆可以一拳打死一頭牛。唯獨在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娘面前溫順得彷彿兩條可愛的貓眯。至於嚴蕊活脫脫就是個活潑美麗的公主。家境極好的她目前正在某名牌大學就讀。身邊追求者無數其為人也無比高傲。歷史正在依照曾經的軌跡慢慢移動著。除了已經死亡的學生「雷成」以及軍方內部一系列相關變動。再也沒有任何改變。上海東方的明珠。亞洲聯邦最富裕、最豪華、人口密集度最高也是最**、最骯髒、貧富差距最大的城市。也許是上天的特殊關照吧!連陳章自己都難以置信:在禁止行人橫穿的馬路上被一輛無比豪華的「奔馳」撞倒。車主非但沒有像想像中那樣口出惡言。甚至還親切地把自己扶上車位。帶到醫院仔細檢查一番後更當場無比誠懇地掏出一張巨額支票交給自己。整整五萬聯邦幣。狠掐一下自己的大腿確定不是做夢後。陳章當即把支票遞還對方。他很清楚:自己的月薪不過數百。五萬元以目前的生活水準而言。實在是一個無法接受的天文數字。他並非不喜歡錢。他只是擔心:此人是否又是女友父母派出的暗間?

    然而從對方身上自然散而出的特殊親切感。使他最終打消了這樣的念頭。雖然這個世界充斥了太多虛偽和謊言但是朋友和敵人卻有著最根本的區別。

    一來二去陳章與這個自稱「雷成」的年輕人竟然成了莫逆之交。熟識這是雷成計劃中的第一步。他還需要一個適當的機會。一個足以改變陳章心性使之破釜沉舟絕不回頭的機會。下周就是陳章女友的生日。也是雷成期待已久的最佳時機。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凱格

LV:6 爵士

追蹤
  • 12

    主題

  • 4476

    回文

  • 2

    粉絲

這個人很懶,什麼都沒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