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末世獵殺者 作者:黑天魔神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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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格 2009-3-29 18:49:38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67 215640
leetiger 發表於 2011-3-26 07:40
第二二九節 進度2

    既然要殺就殺個乾淨。如果不能杜絕所有的危險因素。那麼就只能把危險轉而配置化為對自己有用的幫助。在這樣的前提下外交的作用當然得以凸顯而出。多年地球戰爭的結果導致東瀛人與所有國家之間都結下了難以消解的仇恨。但是如果出現一個新的強大的對手。仇人同樣可以聯合在一切先消除對自己最大的威脅。

    雷成明白自己絕不可能同時殺光除亞洲聯邦外所有的地球人類。不錯自己已經是神。卻不是傳說中全能的萬知之神。他也不知道那些倖存者究竟躲藏在哪裡。如果這些倖存者重新再造一座大神宮重新破開新的空間通道……那麼到那個時候後悔莫及的肯定只會是自己。復仇者與普通人最大的區別就是對於信念的無比執著。就算身邊所有的親人朋友全部死光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情況下。他也會將報復持續到底。重建一座大神宮是無比浩大的工程。不過有句老話說得好「人定勝天」。仇恨是維持恆心毅力的最好動力。天知道這些瘋狂的傢伙究竟會幹出什麼事來……

    如果恐怖行為的定義僅僅維持在上個世紀以炸彈、暗殺為主的動作上。聯邦腦們根本不會為此而擔憂。然而借助外力毀滅世界卻是不得不謹慎防備的可能。當然也可以通過重新逆轉時間的辦法讓事情獲得轉機。只不過他比誰都清楚——自己沒有絕對的把握這一空間也沒有第二個「智龍」能夠在最危險的時候捨身相助。「有條件的聯合就目前的局勢來看絕對必要。第二世界存在一天全球聯合就必須維持。我們務必要讓所有人都相信那個世界對地球的威脅仍然存在。它們隨時可能重新突破空間障礙殺光毀滅整個地球。單憑聯邦一個國家之力對抗所有陰謀者實屬不智之舉。巧妙的利用人類的共同思維轉嫁仇恨的目標。使自己獲得最大的利益。鞏固國家基礎贏得時間與足夠的宇宙戰略空間。在第二世界戰爭獲得全面勝利之後才是我們對這些「盟友」難的最佳時機。」這就是政治。純粹的軍事與利益相互結合。隨時保留必要的後手給「盟友」來上一刀。對此雷成毫不覺得做作或者卑鄙。實力決定一切。想當初在未來的時候口蜜腹劍的迦樓羅王還不同樣是將失去利用價值的「自己」活活砍下腦袋當作零食般隨意嚼吃。戰爭進行到現在除了美洲的萎縮通道仍然存在。第二世界的高級生物們再也沒有另外他途可尋。徹底斷絕後援供應的情況下戰局已經相當明顯。

    東瀛人肯定不會甘心自己的失敗。這些身材矮小的人類簡直就是不折不扣的瘋子。為了迎接所謂的「神之榮光」新的大神宮可能已經在地球某個角落重新再造。但是這需要時間。短期內絕對不會有任何成效。當然與之相關的所有秘密。聯邦腦們當然不會透露給所謂的「盟友」。而且還必須做出一副地球已臨絕境的可怕局面……

    第二世界對於地球的破壞相當可怕。原本多達數百的國家政權包括亞洲聯邦在內僅僅只剩下了十七個。其中最強大的勢力當屬美洲聯邦、歐洲聯盟、泛俄羅斯共同體、阿拉伯合眾國、澳大利亞聯邦、印孟邦國和泛大6酋長國。談判的地點就在「堯」號指揮艦的內艙。用標準的外交辭令來說:「必須為盟友的安全負責。」十六國腦並未全部到齊。其中實力最強大的七國元除了泛俄羅斯共同體總統什米裡卡耶夫以及美洲聯邦現任總統考克森。其餘五國僅僅只派出了象徵性的外交官。恐懼、怕死。這是人類最顯著的情緒反映。危急關頭誰都會想到求生。目前的太空遠比地面安全得多。這是所有地球人都明白的道理。確切地說應該是普通人才會明白的道理。人類實在是一種奇怪而無法用常理解釋的動物。其中的權力者尤為如此。雖然他們都很清楚在戰爭的陰影下哪裡才是真正的安全之所。但是內心莫名的猜嫉思維觀念中對利益的貪婪乃至各種稀奇古怪的紛爭念頭。都使得五國元拒絕前往太空一聚。他們相信就算躲在地下永遠不見天日也遠比自己跑到「敵對勢力」的掌握範圍內傻乎乎的送死強得多。「不來就不來吧!少了他們地球照樣轉。不過請的所作所為感到無比的後悔。」主持會議的老將軍王亢並非虛言恐嚇。從這個時候起五國腦已經被他徹底清出了預定的地球核心。永遠排除在可能的利益範圍之外。在人類世界聯合國大會喪失所有職能一年後新的地球聯合組織終於在亞洲聯邦的牽頭下重新得以建立。雖然有些勉強但是不管怎麼樣這畢竟是人類在遭遇慘重傷亡後第一次想到拋棄國家與地域間的固有概念。共同攜手商議應對兇殘無比的強大對手。

    作為會議的主導聯邦軍政府最高腦大將王亢、上將邢浩、鄭廣均有列席。在眾多與會者看來無形中卻也加重了軍政府對合作的誠意表示。位於「堯」號宇宙戰艦內部的中心會議室相當寬敞。如果加上房屋四周可拓展的部分能夠容納一千五百人的正常席位。可以在這個原來的設計數字上再把可以進入其中的參加者足足增加一倍以上。然而就目前而言連同負責這一區域周邊安全任務的警衛全部算上。真正身處於其中敢馳球未來做出最關鍵決定的人類。僅有寥寥百餘。「在宣佈進行正式會議之前我提議:大家都抽出幾分鐘為了那些在戰爭中喪生的死難者為了那些已經成為第二世界生物口中肉食的人類。做出最虔誠、最深刻的哀悼吧!」說著肩配錚亮將星的軍政府最高領袖王亢連通分坐在左右的兩名留守上將以及亞洲聯邦所有在場的人員齊刷刷地從座位上驟然立起。帶著肅穆而莊嚴的面色以軍人特有的方式稍稍前傾著自己的頭顱。將無盡的哀思全部寄託在對往昔沉痛的記憶之中。悲歡離合是對人類最基礎感情的簡略概括。悲傷與歡樂雖然是一對意義截然不同的敵手。卻也是同一共生的孿體兄弟。因為只有的愛的包容下完全處於對立的兄弟間才會越覺得彼此的珍貴。沒有人讚同也沒有人反對。有的僅僅只是無聲的附和。會場內所有的人不約而同紛紛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以同樣的方式將內心的禱告默默傳遞給並不存在的接受者。作為生者這也是他們唯一能死者做的事情。也許有人會覺得此種舉動純粹小題大做。但是不管怎麼樣絕大多數人的內心都已沉浸在充滿血腥與慘痛的回憶之中。能夠身在這個房間裡的人。無一不是掌握著國家或者民族命運的上位者。當然可能他們自己的親人因為權力的關係並未在可怕的戰爭中遭受絲毫的傷害。但是他們的同胞子民卻無一遺漏地成為另外一種強悍生物口中的食品。整整幾十億人類啊!幾乎被全部殺光。僥倖能夠存活下來的生還者還不到人類鼎盛時期的零頭尾數。

    積骨如山、屍橫遍野。這類詞語已經無法用於形容事實的悲慘。幾十億人類的骨頭平平鋪開足以覆蓋地球上所有的6地。輕輕的抽泣從一名歐洲聯邦使團的女性隨員口中隱隱出。儘管聲音的主人刻意掩蓋著但是所引的效果卻很快感染了在場的大多數人。只不過在最基本生物定義的作用下。男人們只能強壓下內心想要放聲大哭的**。以堅強的意志力死死壓制著體內的衝動。雖然雙眼間慢慢溢出了淚水早已明白無誤地顯現出自己的秘密。如果是一名普通的政客這種時候一定會成為他最喜歡的絕佳場景。充滿感**彩的大聲疾呼充滿沉痛語氣的悲傷哀悼以及富含煽動、憤怒的個人演講……所有一切專為情緒化服務的舉動或語言。都將成之增添更多、更重的政治資本和砝碼。在場的人們無一不是在官場摸爬滾打多年的老資格政客。他們當然懂得這個最簡單的道理。不需旁人提及他們也絕對不會放過如此好的自我表現表現時機。雖然觀看「表演」的觀眾並非自己轄下的國民。但是卻也多少能為自己爭回一點點必要的確外交積分。政客屬於人類中臉皮最厚、最無恥、也是最卑鄙的「優秀」種類。他們也最習慣於使用滔滔不絕的演講把本來意義明顯的活動瞬間變成專供自己獨秀的舞台。很幸運。會議的操縱者雖然也是政客中的一員。但就其本質而言卻是鐵面無私的軍人。王亢根本不想給任何人機會。他也不會在這種場合把操縱氣氛的主導權拱手讓給別人。於是就在幾名非聯邦國籍的外交家們正待躍躍欲試慷慨激昂一番時。卻清楚地聽到以最標準軍人語言道出的冰冷喝止。

    「大會正式開始。先我想再次申明此次會議的核心——無條件聯合。」什麼?無條件……

    除了幾個心機頗深的人幾乎除主辦方外所有的與會者無一不對老將軍這句簡單的話感到莫名的震驚和意外。聯合那是肯定的。傻瓜也知道目前的地球早已瀕臨絕境。如果殘存的人類再不共同攜手。遲早要被那些從異界突破空間限制而來的可怕生物活活啃光。然而人類內心的自私。卻使得這種本該值得稱道的行為蒙上了一層在利益驅使下的濃厚陰影。毀滅性的戰爭對所有地球國家都造成了巨大的破壞。但是破壞的結果卻造成了國於國間的絕對不平等。簡而言之遭遇戰爭創傷較小的國家在旁人看來無疑是可以橫加劫掠的最佳對象。亞洲聯邦國力曆數地球最強。他們保存的基地數量最多食品、能源、維生物質產量最高。而且還擁有其它地球國家夢寐以求的太空戰略緩衝地帶。甚至就連召開會議所用這艘龐大戰艦其表面的徽號也明白無誤地標識著屬於聯邦軍方。一群窮得叮噹響餓得兩眼昏的乞丐當中。突然出現一個雖說不是很富裕卻也多少能夠自給自足的傢伙。無疑就是最好的瓜分對象。既然是亞洲聯邦要求大家聯合。那麼聯邦軍政府多少也應該拿出足夠的誠意。糧食、能源、物資這些東西一件也不能少。要我們出兵、出人當然可以。不過所有的費用開銷都必須由你聯邦一家負責。

    資源匱乏。這是所有國家都在面臨的困境。當然實際情況倒也沒有困難到極端的地步。各國產出的物資雖說不能滿足所有倖存者的完全需求。卻也足夠勉強養活他們。甚至更多的人口。天底下最好吃的東西。莫過於別人碗裡的飯。「吃別人要狠吃自己要省。」這句古話就目前的局勢而言實在是最好的人心寫照。王亢當然明白前來參加會議的都是一幫吃人不吐骨頭的白眼狼。他也實在不屑於這些餓得眼睛綠的傢伙打交道。但是他卻明白一個最關鍵的道理——你可以用最骯髒的語言唾罵一個窮鬼。卻絕對不能做出將一個饅頭放在對方手中而後反悔又將之重新索回的正常舉動。肚子餓的時候。臉皮和尊嚴可以暫且放下。但是饅頭就意味著活命的機會。你不讓我活老子就讓你死。「在座的很多人相信都曾經和老頭子我打過交道。我這個人不喜歡拐彎抹角也不會把能夠一句話說明的事情拖上幾天才能談完。所以大家最好直接一點。開誠布公地說吧——贊成聯合的國家可以留下。不讚成聯合的可以現在就走。當然前提仍然是沒有任何條件全面合作。」老將軍說話非常刻板。也相當極端。他根本沒有給對方留有絲毫餘地。一句話老子的條件開在這裡。願意就接受不願意就滾。這算什麼?威脅?還是**裸無所掩飾的哪種?

    如果換在和平時期。老將軍這番話絕對足以引一場世界大戰。不過王亢也不是那種不知深淺的單線條軍人。他明白聯邦的實力足以讓自己有充足的言權。何況他真正所需的結果也必須通過這樣的方式才能獲知。

    幾乎所有的與會者臉上都表露出無比的憤怒和恥辱。面部抽搐不已的肌肉緊捏成拳且劇烈顫抖的身體死死咬合在一起即便是用鋒利小刀也難以鞘開的牙齒……所有的一切都充分表明了他們內心深處的最強烈感受。但是沒有一個人主動起身離開會議室。老將軍似乎並未看到眼前的一切。只見他漫不經心地抿了一口微苦的濃茶以最冷淡的口氣慢慢說道:「如果沒有什麼問題就請贊成的一方在你們面前的電子屏幕上留下自己的簽名指紋和個人簽名基因。」這哪裡是什麼會談啊?根本就是一場精心醞釀的搶劫與掠奪。一旦簽約相當於自己的國家也隨之被綁上了亞洲聯邦的戰車。非同炯異者任何時候都有。就在一干與會者緊張思考著對策的時候冷不防在自己身邊響起一個無疑於叛逆般的聲音。「我雙手贊成貴國的提議。」
leetiger 發表於 2011-3-26 07:40
第二三零節 玩弄

    究竟是哪個瘋子會做出如此驚人之舉?在所有人意外的目光追隨中卻驚訝地望見:一名坐在席位後方的白種人正堅定無疑地高高舉起了自己的雙手。那是泛俄羅斯共同體的現任總統有著該國最偉大政治家、改革家之稱的什米裡卡耶夫。「這傢伙一定是瘋了!」大多數人的腦子裡都有著共同的想法。不過俄國總統接下來的話更令他們大跌眼鏡。

    「泛俄羅斯共同體所有在編軍隊從聯合協議達成之日起。將接受亞洲聯邦統一指揮。如果需要我們還可以把所有資源全部交由貴國全部統籌管理。所有的一切只為了早日結束戰爭。還地球以真正的和平。」說著滿面感慨的什米裡卡耶夫在電子屏幕的右下角重重按上了自己的大拇指紋。老將王亢似乎對這一切並不以為意。他仍然不緊不慢地抿著杯中的濃茶。口中繼續著未完的問話:「還有誰願意接受我方合作的建議?」歷史上的亞、俄兩國曾經有過相當親密的合作時期。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但是在國家利益的前提下沒有收穫當然不可能擁有無私的奉獻。但是不管從哪一個角度來看聯邦提出的所謂聯合建議獲利最大的肯定是他們自己。既然如此什米裡卡耶夫這個混蛋為什麼要主動跳出來充當這個莫名其妙的附和者呢?

    就在所有人都覺得驚訝莫名的時候更令他們無法理解的事情同樣仍在繼續。「我也贊成。」隨著典型的英語音一個高瘦的男子也在電子屏幕上留下了自己的指印。考克森?美洲聯邦的總統?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與會者們一定會以為自己在做夢。美、亞兩國屬於死敵。現在一國總統居然做出如此全面合作的舉動……我的上帝啊!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屏幕上標示著該國徽號的小框中央赫然有著身份對比無誤的綠色醒目信號。也就是說剛剛言的人絕對不是亞洲聯邦暗中搞出來的複製品。而是不折不扣正而八經的考克森本人。亞、俄、美三大國幾乎囊括了目前地球所有殘存的軍力。換句話說此三國的實力足以橫掃整個地球。當然前提是人類仍在統治世界。被震撼與驚訝沖昏頭腦的人們除了贊同再也沒有任何第二種選擇。隨大波附大流這才是真正明智的政治舉動。

    當然也有人例外。五個僅只派出代表赴會的國家沒有在聯合協議上籤字。倒不是這些代表不願意而是他們的身份實在無法決定如此重大的事宜。何況來時自己的政府已經再三叮囑:無論如何都要把最終協議交還本國議會做出最後的裁定。「我請求暫時延緩公佈議定的結果。」歐洲聯盟的代表一名滿頭大汗的中年男子緊張地站了起來:「這件事情關係重大我必須與本國政府聯絡並獲得同意之後方能做出最後的答覆。」「請便。」老將軍王亢的回答簡單得令人難以置信。同時其中蘊含的意義也極其可怕:「愛怎麼商量商量多久那是你們的自由。不過時間不等人。現在每一秒鐘都有無辜的人類在死亡。浪費時間等於犯罪。現在不讚同你的國家也永遠不必再做出任何回應。」「這花不了多少時間。」面部肌肉尚在抽搐的代表面前擠出一絲微笑:「我會把所有會議內容全部轉告本國政府。請求在最短時間內獲得議案通過。只是需要借用一下這艘太空戰艦上的光通訊設備。」「這是我們的東西。沒有理由讓你白白使用。既然你做不了主那就請坐下。不要擋住後面人的視線。」王亢的回答冷絕得簡直等於無情:「我說過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現在公佈大會最後決議——除五國尚未簽字外現有地球國家以絕對票數通過議案。聯合協議從即刻起開始生效。」老將軍的態度很明顯——通訊設備老子就是不借。蠻橫的態度雖然在已經簽字的與會者看來有些過分。但是王亢最後的宣佈也令他們感到意外和吃驚。聯合協議?從頭到尾就沒有看到過有關條文的任何東西。這份協議又是從哪兒來的?

    「亞洲聯邦是有著古老歷史的文明古國。我們絕對不會讓任何朋友蒙受不必要的損失。同時我們也會盡一切所能最大限度幫助自己的盟友共抗大敵。」隨著將軍的話音一份完整的協議文本也隨之出眼前不斷躍動的光標原先不滿與憤怒的人們臉上的表情開始由陰轉晴。最後甚至充滿了無比喜悅之色。按照協議內容規定亞洲聯邦將向所有簽字國家提供必要的食品、能源、物資。以及大量必要的維生裝備。這些都是所有人夢寐以求的東西。也是維持人類生存的根本。也就是到了現在與會者們終於多少有些明白:先前那種咄咄逼人的態度其實只是對方要求自己做出的一種承諾罷了。

    老王亢的舉動意義也相當明顯——只要能夠無條件簽字。承認聯邦的絕對領導權就能獲得相應的優厚待遇。所謂大棒加甜棗。莫過如此。除了未簽字的五名代表。所有人都在慶幸自己做出了最明智的選擇。當然如果沒有俄、美兩國的率先舉動。肯定不會獲得如此結果。會議進行到此王亢滿意地看到事情結局與自己料想相差並不懸殊。同時他的內心也生出一絲莫名的疑惑。俄國總統的反應是已在掌握之中的正常反應。因為事先他已經看過完整的協議文本。作為統合局面的策應人什米裡卡耶夫當然不會拒絕這種難得的美事。但是美洲聯邦總統的反應卻實出意外。按照事先的估計考克森這個傢伙肯定會極力反對並且唆使其餘國家與自己為敵。投贊成票的舉動根本不在應有的意料之中。不管怎麼樣如此結果也算是頗為圓滿。至少站在對立面的反對者僅僅只有寥寥五國罷了。連第二世界的生物王亢都不放在眼裡。何況是五個幾乎沒有任何實力的空架子國家?

    聯合會議仍在按照既定議題繼續。大量相關措施與規定在簡單的商討中得以通過。心情大定的各國元們也漸漸認真思索起自己在這場戰爭中應付的職責。那種由民族與國家不同產生的隔閡也在同仇敵愾的心理作用下慢慢消彌在融洽和諧的氣氛之中。

    與正在太空戰艦上舉行的會議一樣緊張而謹慎的態度也在控制著雷成的內心。甚至就連與之共同行動的四名隊友。也不可避免地被這種心理所控制。搬運是整個戰略中至關重要的環節。就實力而言亞洲聯邦可以代表世界。卻不能代表整個地球。同樣的道理已經清理一空的聯邦領土無法代表人類徹底得到最安全的保障。地球上究竟有多少城市?誰也說不清楚。區域概念的不同使得城市的觀念在各人眼中炯乎異常。因此搬運的工作也只能以片面的區域進行劃分。雷成的目的是要把所有的廢墟城市與在內的異界生物。全部送進自己擁有的空間。徹底斷絕地球的災難之源。炸燬神宮的舉動引了極其明顯的收效。所有的孕育之花都在無法得到後繼能量的供應下不可避免地出現了萎縮的情況。甚至一些剛剛從異界突破限制進入地球的初生花體也喪失了應有的光澤。開始朝向乾裂的死亡之路慢慢進著。顯然美洲人誤炸而出的空間通道。在經過漫長時間的磨損之下維持其中的能量大為衰減。甚至已經臨近竭亡。即便仍有微弱的能量從中緩緩流通也無法同時供應所有的孕育之花生長所需。覆手間令整個城市消失。這是傳說中只有神才能達到的所為。依靠自身能量進行瞬移何嘗不是神蹟所現?

    與四名手下不同雷成此刻並未繼續充當往來於兩個空間的搬運者。實力大增的陳章等人同樣領悟了撕裂空間的技巧。在留下進入自己空間的特殊坐標及身份引導之後雷成這才離開小隊在能量的作用下閃身出現在地球上的另外一端。只有獲得空間主人允許外來者才能進入對方的私有領域。依靠坐標和引導剩餘四人將繼續著未完的一切工作。

    雷成剛剛收到來自「堯」號指揮艦由老將軍本人親自認同的絕密通訊。他現在所要做的就是按照預定計劃和接受通訊的部分內容。實施必須為之的其中一環。美洲大6華盛頓。作為歷史上曾經最強大的地球國家都。這座以該國位領袖之名著稱的城市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繁華。除了在一幢裝冰冷烏黑廢舊樓宇間來回盤旋的氣力流以及隨之附帶從地面捲起的破爛雜物外。唯一能夠活動的物體就只剩下徘徊於瓦礫堆間外表猙獰的食人生物。還有隱沒在廢墟之下生命力尤為頑強的昆蟲和老鼠。中央廣場的英雄之柱已經從中斷折。鐫刻有歷史上曾經漂亮規整的行道水池間到處都是骯髒不堪的垃圾和獸類糞便。甚至就連莊嚴神聖的國家烈士墓地也被飢餓的野獸刨出一個個零亂的大坑。其中殘留的死者屍骨也完全成為它們口中難得的美食。第二世界的低級生物似乎並不懂得計劃之類的事情。肆無忌憚地嚼光所有城市居住者後它們與倖存的人類一樣。不得不面臨著幹癟胃袋的可怕折磨。吃光了人類它們還能吃什麼?這是雷成此前曾經認真思索過的問題。卻不是現在他必須迫切獲得答案的問題。他的全部注意力僅僅只放在眼前這片創痍之地的某地點上。第六十八號基地。這就是他此行的目標。五角大樓之所以能夠被稱之為美洲聯邦的軍事中樞。除了曾經集中於此的大量軍界精英外最重要的原因還是深埋於其地下千米的核心軍事區。那裡有著美洲聯邦最先進的武器研製機構。也有著龐大無比的可利用空間。亞、美兩國不死不休的大戰終結點正是這座深在地下且早已廢棄的基地內部。

    考克森似乎對於聯合有著無比的誠意。他不僅將基地的進入密碼統統告知往日的對手。而且還慷慨大方的直言:「如果需要基地內部的一切任由貴方全權處理。」這是一招很高明的外交牌。既然自己無法使用乾脆把難解的題目扔給對方當作餽贈。廢棄的基地裡能有什麼好東西?暗自腹誹間老將軍倒也沒有給予對方任何斥責。而是像一個老資格政客那樣在微笑與推辭之中將新盟友籠絡進自己的懷抱之中。同時也把與之相關的一切內容悄然送給遠在千里之外的雷成。密碼、物資。這些東西對於雷成來說根本沒用。以目前的實力他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地球上也沒有任何地方能夠將之阻攔。當然面子上的功夫就交給其他人去做吧!望著面前死死緊閉的金屬大門雷成的內心忽然湧起一種非常奇妙的念頭。只需要一個指頭自己就能輕鬆突破這道看似不存在的阻礙。可是他卻不想如此暴力。而是循規蹈矩地在門邊的電子鎖上認真地一一按下獲得的密碼。在他看來這不過是一種必需的遊戲。也是按照「人類」規則進行的過程。這種感覺非常古怪。貓兒抓住老鼠卻並不急於吃掉。而是與之玩鬧一番後耐心等待老鼠疲憊不堪無力動彈。這才一口咬斷對方的喉嚨。

    這就是強者對弱者的遊戲。一種在無所挑戰的孤獨間驟然而生的無用情趣。只需要一個瞬移自己就能身處目標之前。雷成卻拒絕使用如此便捷的手段而是老老實實按照既定線路在迷宮般的基地內部慢慢穿行。他現在已經不再懼怕浪費時間。地球上的局面已經得到控制喪失後援能量的第二世界已經暫時無法染指地球。換句話說只要願意地球完全可以由自己說了算。一個由大量頂柱連通而成的廣闊地下空間一台外表古怪的莫名機械。這就是目的地所在。一年多前美洲聯邦最後的精銳部隊正是集結在這裡。想要通過強大的元素力量引空間移動。將決定戰爭勝負關鍵的部隊空投至敵國的都。以閃電般的作戰摧毀對手的指揮中樞。從而一舉逆轉已經輸掉的戰爭。恐怕連當時下達作戰命令的考克森本人也沒有想到。自己的決定會引來人類的滅頂之災。同樣為了讓這個世界重新恢復原樣。自己又將基地的核心秘密拱送交給類曾經的敵人。歷史和命運就是如此令人感慨令人無法預料最終的結局。

    利用變量分子進行空間傳送這與雷成「父親」曾經研究的空間轉移屬於同類技術。只不過美洲人移民祖先血脈中的冒險因子使得他們最終決定把冒險的古老傳統揚光大。以賭徒特有的心理完成了孤注一擲般的最後行動。一個不過拳頭大小標準的青黑色圓環。正在機械頂端的平台上緩緩轉動。從側面望去它的厚度僅僅只佔據了不到一毫米的空間。然而從垂直的角度看來它卻是顯而易見的能量所在。這種詭異的景象與雷成曾經撕裂的空間何其相似。
leetiger 發表於 2011-3-26 07:41
第二三一節 關閉

    圓環仍在緩慢地轉動。站在近前雷成完全可以感受到從圓環內部核心處慢慢向外散而出的湧動能量。就好像一道隱沒在死沉表面之下的暗流。微不足道卻實際存在著。這就是與另外一和世界連通的入口。當年正是從這裡衝出了無數的惡魔。吃光了幾乎所有的人類。據相關文件表明:那個時候破開的空間通道其中的直徑足足過十餘米。能量的衰竭使得當初的地獄入口。最終變成了現在的微小模樣。

    但是不管怎麼樣這裡仍然危險。只需再放上一枚當量巨大的元素彈頭且將之引爆。往日的災難必將重現人間。第二世界的生物從基地的最上方進入世界。雷成來時的路線則是最短距離的入口。也正因為如此他才得以看到沿途所有的慘絕悲景。不過無論是已經變成枯骨的士兵殘骸還是徹底報廢的各種武裝機械。都絲毫無法引起他的興趣。他要封閉這個殘留的通道。徹底堵住第二世界與地球的一切聯繫。在人類的字典裡「破壞」的概念遠比「建立」要複雜得多。不過若就實際而言建立的過程卻遠遠要比破壞更加困難。空間通道的建立也是一樣。單純的元素裂變只能引連鎖形式的爆炸。想要將這些屬於釋放狀態下只能用做毀滅的能量拓展兩個世界的連接。就必須將之限制在一個非常狹窄的空間裡。依靠驟然突變的方式使之擠壓且強行破開固有的禁制。只有依靠此種繁雜緊湊的過程才能獲得一條絕對安全的空間通道。至於破壞則要簡單得多。只需將與之相對的負面能量釋放開來。引導且不斷削弱正面的存在能量就能重新修補破裂的空間。把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異態能量重新送回屬於它的那個空間。雷成目前所要做的正是如此。釋放一團負面能量對他來說並不困難。這個世界到處都充斥著正、負兩種電荷粒子。只需要將其中游離的部分集中牽引。自然可以獲得所需的一切。

    很快恍如乒乓球大小的一個白色能量光團。在雷成意識的引導下從周圍的空氣中慢慢聚集而起。然而就在托起這團決定世界命運的小小光球。即將把它送入通道內部進行堵塞的時候。雷成的內心忽然湧起一個莫名的古怪念頭。「第二世界之所以會入侵地球其中的內幕難道真是因為美洲聯邦的機械故障所導致嗎?」只依靠現有的數據判斷事情的真偽。這是高級情報人員對事務的唯一評價標準。在他們看來「巧合」這個詞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人類的字典中。畢竟那只是沒有任何依據僅憑事務表面特徵作出定論的武斷之辭。其中的可信程度絕不足以成為任何證據。決定地球兩大軍事集團勝負關鍵的決戰因為機械故障導致戰爭無法繼續。同時還引了另外一個世界的介入。雖然所有的一切都有著顯而易見的證據。可是在雷成心中這種太過意外的巧合。卻得畫上一個巨大的問號。疑惑並沒有使他停下手裡的動作。隨著白色能量光團緩緩漂入通道的中央。在一陣噼噼叭叭的電粒子相互作用聲中黑色的圓環開始從四周向中間逐漸萎縮。幾分鐘後在白色光球的吸引下黑色圓環的外圈能量已經大為縮減。乍看上去就好像是一次小型的日全食。只不過內外兩種顏色的所在關係與現實截然相反罷了。當黑色圓環最終縮成一個微小的黑點。黑點中心的能量也完全淡化為虛無的形態時。導致人類近乎滅絕的死亡之門這才徹底從地球上消失。位於廢棄城市下方的死寂基地也終於變成戰爭亡者的墓地。封閉的基地內部空氣無法流通。死者屍體的腐臭氣味淤積其中幾乎可以使人窒息。雖然有著厚厚的防護服做為隔絕。但是看到那些隨處可見的亡者遺骸雷成只覺得胃袋裡有一種難以形容的翻滾。刺激著他迫切想要嘔吐一番。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會突然生出古怪的感覺。死人、屍體雷成不是沒有見過。在昆明城中獨自生存的時候遠比這更加可怖更加噁心的腐肉爛屍他都習以為常。甚至有幾次餓得慌他也曾經割取屍體上的臭肉為食。那個時候他只覺得:閉上眼睛拚命吞嚥屍肉的感覺竟然能給劇烈摩擦疼痛的胃袋帶來那種無比輕鬆的舒適之感。看看就覺得噁心吃在嘴裡卻相當於無上的美味。其間的差別使他不由得一陣搖頭。也許這就是身所處境帶來的變化吧!離開黑暗的地下基地。雷成的身影驟然已經瞬移到了華盛頓市區的上空。俯瞰著腳下破爛不堪的大地以及遠處地平線上被濃密輻射塵掩蓋的淡薄太陽光線。他的內心深處也不由得生出一絲莫名的悲哀。

    「你為什麼難過?是因為絕望嗎?」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的腦海裡迴響著。「我也不知道!」搖頭不語的雷成明白這是「智龍」的意識正在與自己進行著交流。這個奇怪的空間掌握者現在與自己共用一個身體。這也是它付出一切將所有能量全部給予自己之後。唯一所要求的微薄報酬。「主人說過:人類的感情是宇宙間任何生物都無法比及的最偉大存在。無論悲傷或者歡樂都是最真摯最深切的最純真的能量轉化形態。整個宇宙中也只有感情這種能量無法被取代。它就好像是能量的最終進化體。原始卻又無比的高級。」「怎麼?感情也是能量的存在形式?」雷成有些愕然。儘管自己已經成神但是卻從未想到過其中的關係與究竟。「當然!」「智龍」的語調有些感慨:「宇宙間所有的一切都歸屬於能量的範疇。人類的生命誕生或者消逝。都屬於能量的轉換。同樣陪同生命出現於世間的感情仍然同屬於電磁波的演變形式。它們也是能量。專屬於人類才能擁有的能量。」雷成無言。他自知在這方面不可能與「智龍」匹敵。與其多嘴插話不如少說為佳。甚至徹底的沉默。存在於同一身體內部的「智龍」顯然能夠察覺寄體主人的思維變化。輕輕地嘆息聲中它也同樣陷入了無言的境地。「你制訂計劃的第一部分已經完成了大半。接下來你想從哪方面著手進行後續的擴展呢?」良久「智龍」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疑惑先打破了沉默的僵局。「還能怎麼樣!先修養生息吧!」望著遠處昏暗的地平線雷成淡淡地搖了搖頭:「這場戰爭給人類帶來的傷亡實在太大。沒有必要的修復期地球根本不可能恢復原來的實力。」「剛才的話裡你提到了一個詞恢復。怎麼你還想繼續這場其實已經結束的戰爭嗎?」「對於人類而言戰爭的確已經結束。不過來而不往非禮也。悶著腦袋挨打不還手這可不是我的風格。」「大戰進行到現在這個地步對地球造成的破壞顯而易見。以你目前的實力只會使得戰爭越升級。星球屬於構成宇宙的某一因子。你應該明白從星球表面衍生而來的生物無論實力有多麼強大。最終都必須接受平衡法則的制約。」「智龍」說話相當隱晦。它並未直接提及問題的關鍵。不過雷成卻完全明白其中所代表的意義。「地球實在太脆弱了。它已經無法承受太重的壓力。」想到這裡雷成不禁一陣苦笑:「不要說是第二世界的大神。即便是我一拳之下也能輕鬆將之砸爛。用生養我的故土充當戰場。這的確不是什麼好主意。」「你明白就好!」「智龍」的口氣已經顯得尤為輕鬆。

    「不過我仍然會把戰爭進行下去。」隨即雷成話鋒一轉:「沒有人能夠犯了錯誤而不用付出償還代價戰敗者必須盡最大努力滿足戰勝一方的全部要求。這是地球人的戰爭法則。也是所有窺虛地球者必須承擔的後果。」「智龍」已經不再說話。雖然它的殘存能量寄住在雷成的體內。卻無法影響並直接干涉寄主的正常思維。它不過是主體的附庸一旦主體死亡。它也會隨之永遠消失。雷成完全可以感受到從自己身體內部傳來那陣幽幽的嘆息。悲哀?

    難過?

    或者還有無奈?

    沒有人喜歡戰爭。甚至沒有任何生物願意在殘酷的撕殺中決定自己的命運。可是現實就是如此。生命的延續生死的瞬間卻必須依靠這種最極端的方式獲得體現。剛剛完成逆轉時間的那一刻他只覺得迫切需要抓緊每一秒鐘。因為用自己生命換來的機會是此的珍貴。連雷成自己也沒有想到終結戰爭居然如此簡單。區區幾枚最不起眼的炸彈就能改變歷史的全部走向。炸掉大神宮封閉已有的萎縮通道斷絕第二世界與地球的一切聯繫。就能獲得人類期盼已久的安全。也許正像那些古代的智者所言——歷史轉折其實就在一運轉方向的關鍵。戰爭已經結束。人類悲慘的命運也在空間通道被徹底封閉的那一刻得到了徹底的解脫。和平的時代已經重新來臨。但是只有極少數人明白。這不過是復仇的前奏。也是人類要求獲取自己補償的必要前提。

    瞬間移動實在是一件奇妙無比的事情。心念轉變之間雷成的身影已經在能量的催動下驟然出現在「堯」號指揮艦的核心區域。這是一個絕對密閉的小房間。其中的留有者僅有老將軍一人。「事情都辦完了嗎?」隨著漫不經心卻又明顯帶有相當期盼的口氣。一杯散著淡淡清香的綠茶也遞到了他的面前。「都結束了。」感受著口腔內部因為溫度帶來的刺激含香的液體在喉管間徐徐嚥下……一年多了連上跨越空間的所有滯留時間。雷成第一次覺得活著當真是一種莫大的幸福。老將軍顯然早已猜到對方帶給自己的消息。只不過當他親耳聽見同樣內容的話語從雷成口中道出時。被威嚴軍服所包裹的身體仍然忍不住微微顫抖著。慘烈無比的戰爭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結束。若不是親自身處其中恐怕實在難以相信。決勝的關鍵卻是任何人都難以想像的簡單。一時間兩個手中握有絕高權力的人都沒有說話。在相互思維拚命壓制下的激動正以默默無聞的方式在寂靜的小房間裡慢慢的流淌、充斥。

    逆轉時間的確可以找到最後的秘密。然而秘密的真面目卻是如此簡單如此令人不可思議。「最大的敵人竟然就隱藏在我們的內部。那個時候如果早一點得知早一點現。也許……也不用死那麼多的人。」老將軍顯然有些失態。作為軍人這類帶有相當後悔語氣的話之前他從來也不曾說過。「無須怨天尤人。」作為勸解雷成只能苦笑:「這大概就是人類必須接受的宿命吧!沒有任何生命能夠反轉時間。即便是我如果不是機緣巧合。恐怕……我們永遠也會再有相間的時刻。」王亢默默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轉身走向旁邊的木製高桂。從中取出一瓶軍方配的高度白酒斟滿兩個潔白的小瓷杯。將其中之一鄭重其事遞到雷成的面前。「為了那些在戰爭中的死難者最終獲得瞭解脫——乾杯!」清脆的白瓷撞擊聲在杯觥交錯中響起。然而香濃抿烈的液體卻沒有像往常那樣傾倒在人們的口中。而是分從不同的方向垂直滑向冰冷的地面。「死者永遠都會在暗處注視著生者的一切行為這一杯敬給他們」這一刻種族觀念極強的兩名將軍腦海裡已經沒有了任何民族與國家的概念。在遙遙寄託的哀思中被牽掛的除了亞洲聯邦的在籍死亡公民。還有全世界所有無辜的戰亡者。如果不是從未來返回現在。世界又會是怎樣一種悲慘的局面……

    「接下來我們的目標是否可以全面轉移?」幾分鐘後當淡淡的愁緒從沉默中徹底解脫的時候。滿面堅毅的老將軍也恢復了平常的軍人之肅。「確切地說應該是全面展開計劃的第二部分。」雷成眼中的迷惘與憂傷同樣被刻骨的仇恨與陰冷的殘忍所取代:「來而不往非禮也。那些吃人的生物很快就能明白。它們當初犯下了何等可怕的錯誤。」「全球聯合議會已經成立。難道你當真想要以全人類之力共同對抗另外一個世界?」「聯合統一是人類展進化的必然規律。」雷成絲毫不想隱瞞自己的意圖:「指頭捏得攏拳頭的力量也就越強大。現在的地球人類僅只剩下幾千萬。少卻了太多反對的聲音民主制度也在外來暴力的作用下徹底崩潰。這實在是我們唯一可以利用的最佳時機。依靠高壓獲得聯合儘管會有反抗。但是隨著第二代、第三代人類的誕生新的體制很快會融入整個社會。在國家與人種的概念徹底消亡的前提下。即便真的有人想要在制度上大做文章也絕對無法脫出地球聯合的前提。」「沒想到你的野心居然如此之大。」老將軍只得苦笑。
leetiger 發表於 2011-3-26 07:41
第二三二節 建城

    野心?說實話這個詞雷成此前從未想過。他也絲毫沒有黃袍加身掌握絕對權力成為地球球長之類的狂妄念頭。他只想活從那些吃人生物的口中僥倖存活。就已經是天大的幸運和無上的滿足。

    當然環境改變人的思維觀念一說在他的身上總能得到尤為顯著的體現。人依靠**支甬已而存在。當手中握有部分權力的時候自然就會嚮往更多更強的權力獲得。雷成的肩膀上閃耀著代表中將軍銜的金色五星。擁有空間的他其實對於現實中的權力已無太大的需求。但是他卻明白:一盤散沙的人類永遠無法強於凝聚成團的可怕對手。聯合需要政治作為前提和主導。他很清楚自己是一名強大的戰士。也是絕對的權力掌握者。卻不是一名優秀的政客。甚至在某些老資格的從政者眼中僅僅只是剛出道的菜鳥。很幸運他不必與這些令其頭大且煩惱無比的事情打交道。搬運的工作雖然只有十七小隊五名老隊員可以擔當。不過實際進度卻相當迅。不過幾個小時清運完畢的區域就已經從亞洲聯邦本土一直擴展延伸到了附近的洲界。可能有人會對突然消失的怪物感到迷惑不解。也可能會有人無法理解眼前的現實。可能有人會因為生命重獲自由而歡呼也可能會有人因為失去的一切再次回到自己的懷抱而痛哭流淚。但是不管怎麼樣就在這些最單純的普通中當中肯定還有著對於剛剛出現的利益空間抱有相當濃厚興趣的計劃醞釀者。全球聯合會議選擇這個時候進行恰到好處。除已經被踢出地球權力核心的五國集團外在茫然不知實情的局面下亞洲聯邦最終成為了地球新的領導者。

    「我們已經開始對第二世界起了最強勁的攻勢出於保密的需要我無法向大家公佈具體的作戰詳細數據。但是我能夠以最自豪的語言向全世界宣佈:第二世界絕對不是我們的對手。因為就在幾個小時以前。聯邦已經在自己的國土上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佔據聯邦絕大部分領土的異界生物已經被徹底消滅。」這絕對是令世界為之震撼的消息。以至於大多數人從不同渠道聽到聯邦的戰爭宣言後下意識的反應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第二世界生物的強悍是全人類有目共睹的事實。不過幾個小時亞洲聯邦竟然取得如此輝煌的勝利……這可能嗎?

    政治有些時候需要善意的欺騙。這是人類社會早已公開的秘密。或許聯邦的腦正在大肆炫耀的一切正是一場精心策劃的絕妙謊言吧?

    這絕不是猜測者們的錯誤。經歷太多悲慘與傷痛之後他們幾乎已經淡忘喜悅帶給自己那些美妙感受。與一場輝煌的大捷相比一塊僅供果腹的面包可能更加實際。戰爭摧毀了幾乎所有國家的通訊系統。除了強大的亞洲聯邦此前戰爭中被摧毀的太空通訊設備各國直到現在也沒有得以恢復。所有城市被摧毀的同時相關的情報網絡也陷入癱瘓。信息不暢的記過使絕大多數國家變成了聾子、瞎子。在憑著本能判斷事實的情況下實際與想像的差別當然會在人們的內心產生截然不同的反應。任何事情總有例外。泛俄羅斯聯邦總統什米裡卡耶夫美洲聯邦總統考克森就是所有非亞洲籍人類中反應最為強烈也最為迅的明智者。作為必要的拉攏對象什米裡卡耶夫在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完整的「戰場錄像」。雖然這是由「天機」經過特殊合成製出的信息資料片。可是在什米裡卡耶夫眼中卻意味著世界新局面的徹底改觀。這一刻他越深信與聯邦合作的初衷是那樣的明智。也不由得生出無論任何時候都必須與聯邦死死捆綁在一起的不二決心。

    與他相比考克森顯然是個另類。移民祖先狡猾多疑的特點在這位總統身上得到了最明顯的體現。在戰前的全民選舉中他曾經被冠以「西部狐狸」的雅號。不過對於事情真相的判斷卻於他的思維能力並無任何聯繫。亞洲聯邦領土上生的異常考克森甚至比俄國人知道得更早。那顆被偽裝成隕石的小型衛星成為全球聯合行動中為本國最後意圖贏得全額加分的最關鍵因素。隱蔽的監控衛星悄悄回那一副副空空如也的地面照片。令考克森看了只覺得一陣沐。若非親眼所見『一樣死死盤據在亞洲聯邦城市廢墟裡的怪物。竟然會與滿目創痍的城市一起莫名其妙地失去了蹤影。他也同樣不明白:那幾個身在照片中央顯然屬於漂浮在半空中的人類究竟是在做什麼?從外觀衣著來看這些人肯定屬於亞洲聯邦轄下的軍官。然而他們的一舉一動卻早已出了人類所能接受的正常範圍。如果非要把兩件事情相互聯繫。考克森敢用自己的腦袋打賭城市廢墟與第二世界怪物的失蹤絕對是這些身份不明的神秘人所為。天主教義在地球肆意橫流的結果是大量人類相信了上帝的存在。考克森雖然身為受洗教徒可他此前卻壓根不相信所謂上帝之子及種種傳說中的神蹟。也許是想要改變其思維意識中這類大逆不道的異樣觀念吧!第二世界的入侵使得往日裡不可一世的美洲聯邦總統終於明白在這個世界上還有遠比飛機大砲加核彈頭更為可怕的東西。東瀛人在暗地裡的動作他不是不清楚。當大島炫耀般地展示所謂「神之力量」的時候考克森這才忽然現:原來「神」這種強大的生物其實就隱隱生活在自己身邊。

    他一直在等。東瀛人從自己手上要去了十幾萬的活人。可是答應在東方出現的破壞神卻根本沒能摧毀亞洲聯邦。甚至連個泡泡也沒冒起就直接被強大的地球對手活活摁死。那些瘋狂的倭族矮人還有難纏的東方黃皮猴子。他們究竟從哪兒弄來了這麼多的神?而且一個比一個強大一個比一個恐怖。一個比一個更加不像地球上的人類。也許老子也該去弄上幾個天神回來充充門面。可是究竟應該上哪兒去尋找這些無法用常理解釋的生物呢?

    擁有情報的最大好處就是可以及時獲知自己和對手實力的相互對比。考克森不是傻瓜。打肯定不是對手。那麼剩下的唯一可行之途。就是趁早抱緊亞洲聯邦的粗腿先把自己帶離危險的境地再說。儘管在美洲聯邦內部部署了身份極高的潛伏人員。卻也暫時無法探知得到偽裝衛星的相關資料。不過從最近回的幾份情報來看美洲人對於自己在亞洲的死敵態度上似乎生了根本的轉變。之前因為戰爭而觸的仇恨與敵視已經徹底消失轉化為抱有相當善意的和解意願。「這些狡猾的傢伙。他們肯定是從某些渠道獲得了相關的情報。因此這才及時調整全盤戰略迫不及待地要求與我們合作。哼哼哼!不過也好就目前而言我們還需要相當數量的合作者。多一點幫助總比多一幫背後捅刀子的敵人好得多。」老將軍王亢這番明顯帶有相當怨怒的話雷成聽來完全可以理解。打了那麼多年仗一朝忽然變成了必須合作的盟友。這就是厚顏無恥的政治所擁有的魔力。戰爭結束的消息並未隨著全球聯合大會的召開得以擴散至全世界每一個角落。倒不是聯邦無法將這個令人期盼的消息四處傳遞。而是控制未來世界命運的人們暫時還不想這樣做。無論結束或者開始都充滿了複雜微妙的契機。但是不管怎麼樣單就亞洲聯邦軍政府最高決策層所有上位者看來這實在是擴張自己勢力的最佳時機。

    公元二零九九年也是地球與異世界戰爭交鋒最為殘酷最為激烈。並且將來自另外一個空間的對手全部從人類所居住的藍色星球表面驅逐的一年。「結束戰爭重建家園。」這曾經是大戰爆初期一名聯邦地方官員對所轄區域內平民的激勵之語。也是此後一直被聯邦用做安撫民眾心理的最重要口號之一。亞洲是地球表面最為龐大的6地。也是人類東方文明的源地。如今就在它的核心一座新的城市正從被平復一空的地面驟然突起。頑強地朝著頂端昏沉的天幕慢慢地攀爬。無論從任何地理角度看來西京的所在都是一處絕佳的位置。雖然科技的進步使得信息傳遞已經不再接受地域遠近的限制。原本需要人走馬追數天乃至經年累月才能獲得交流的信息如今只需數秒鐘或者更短就能交抵。但是人類的體質與其自身進化的種種限制。仍然困縛著大腦的思維。使得「區域性輻射」這一行政理論繼續扮演著它必須承擔的角色。放棄舊都北京。重建新都西京。這是所有軍政府上位者一致贊同的討論結果。位於西京原市郊的地下基地其中已經沒有任何存卻維持著基地的所有正常功能。作為聯邦暗藏在第二世界佔領區內一顆必要的棋子。基地內部由機械自動生產的大量複製人沒有成為決定戰爭勝負的必要力量。卻轉而變為大戰結束後人類世界重整旗鼓再次復興的基石。高強度複合板塊、特殊快干型水泥、內置結構體防護裝甲、抗腐蝕性化合材料……種類繁雜數量龐大的各型建築材料。一夜之間便已將原來的城市所在地徹底堆滿。利用芥子在空間裡裝上這些東西。將其傾倒在指定位置。這對雷成來說不過是個最簡單的伸手動作罷了。空間內部的產能大得驚人。作為擁有者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雷成自己也不會想到無意中破立而出的空間竟然會是一個活生生的聚寶盆。

    「薑還是老的辣」。這句話用在已經是大將的王亢身上再合適不過。「盡你所能為聯邦的重建提供必要的物質援助。」這就是老將軍對雷成提出的要求。憑心而論老頭的條件並不過分。他不過是要求雷成返還此前從各個倉庫中取用的全部工程機械以及所有小型化能源裝置罷了。當然作為必要的「利息」。還必須附帶上一批數量不菲的礦物資源。雷成現在算是真正體會到被迫還債的真正「痛苦」。然而當他進入空間向「天機」要求清理自己所有資產以求整備各類物資的時候。所得的結果卻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半小時後當他的身影再次出現在老將軍的面前時。驚訝與震撼的表情已經被另外一方所取代。五萬名機械工人。這是王亢開出的償還條件之一。「我可以一次性提供二十萬機械工人。而且每一名工人還會附帶上完整的補充能源套件。」兩千台全自動重型裝卸組合器。這是另外一個條件。「我還你五千。還有全部配套使用的後備零件。」設備有了資源呢?建造城市必須的各種材料呢?

    「空間裡所有的相關工廠按照內部時間流半年的全部產出。我都可以無償提供。」半年的產出?這是什麼概念?具體數量又是多少?

    面對老將軍的疑問雷成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能無奈把雙手一攤:「說實話數量究竟有多少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不過這張磁盤裡有一些事先準備好的相關數據。看過之後您自然就能明白。」磁盤的內容老將軍究竟看了沒有?誰也不知道。軍政府主管後勤的官員只知道:從那天起數量多得驚人的各類建築物資一夜之間出現在各個指定區域。而且堆放佔用的面積之大碼集而起的高度之巨。簡直令人難以估測其中的具體數量……

    戰艦中央電腦裡儲備有最優秀的城市建造計劃。要塞型的武裝都市結合宜居型城市疊加而成的新型城市勾建理念。使得電腦在經過詳細分析各種可行措施後終於拿出完整的規劃方案。

    新城破土動工之日。沒有慣例中繁瑣的啟動儀式。除了在現場默默工作的機械工人幾乎看不到任何人類的身影。戰爭的倖存者實在太少。在整個城市全面竣工且投入使用以前他們仍然還得呆在安全的下。畢竟缺少防護裝備的他們根本無法在密佈輻射塵的地球表面活下去。環境改造這是復興計劃中尤為關鍵的環節。核爆引的輻射塵密集得足以遮天蔽日。隔絕陽光的同時大氣層中的溫度也在驟然下降。所謂「核冬天」正是因此而來。地球擁有龐大無比的自我表現調節作用。當然如果外來負擔太多它也無法繼續自己的清潔工作。只能悲哀地任由污染腐蝕自己的表面。使蔚藍色的星球徹底變成一顆寂寞無比的死星。人工降雨、空間拉網式除塵、水域的二次循環、植被密度再造……一系列通過驗證的可實計劃正在緊張的實施。存活下來的人類必須用自己的雙手重新修復被自己破壞的家園。植物是調節地球環境的關鍵。也是人類世界能否重新煥生機的決定因素。
leetiger 發表於 2011-3-26 07:41
第二三三節 重逢

    雷成不是環境學家對於科學家的理論他只能從自己所知的角度一一理解。當然更多的時候他卻只能以旁觀者的身份。默默關注著地球上最微小的變化。

    「全境綠化」。這是早在數十年前一批聯邦生態學家提出的觀點。按照他們的理論:一旦供應本國人口必須的農作物實現全無土栽培。那麼城市之間的非公眾區域就應該全部返還大自然。讓密集的植物重新回到這些被人類橫加掠奪的土地上。經濟是人類社會的基礎。無論戰爭或者修養生息。都需要錢而且還是巨額的金錢。雷成也曾經想像過:一個被濃密植被全面覆蓋的星球會是何等的美麗……

    現在的地球正是實施這一構想的最佳時機。經濟全面崩潰的時代物質需求佔據了絕對主導。缺少束縛的上層統治階級當然可以在更為自由的情況下隨心所欲施展在民主大旗下必須承擔諸多罵名的重重舉措。有句話說得好「十年樹木百年樹人。」無論人類或者植物都需要漫長的生長週期。以恆常的地球時計算勾建全面的植被系統必須消耗數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等待時間。這一階段實在太過漫長。期間可能生的種種變故隨時可能將前人所有的心血朝夕便化為烏有。利用已有的空間提供足夠的幫助。這是章維涵老院長在最高級別秘密會議上鄭重提出的建議。在空間內部選擇一顆適當的星球。把那裡的環境改造成與現實地球完全相同。由此地球植物的種子就能在那裡進行觀察生長。從中挑選出最具代表性淨化環境效果最佳的物種大量繁殖。利用兩個空間的時間恆度差別輔以特殊的搬運手段。再把已經完成基本栽培且成齡的植被逐一運抵地球進行移植。最終達到在短期內全面淨化地球的目的。作為旁聽者雷成早已目瞪口呆。哭笑不得的他總覺得自己的身份已經不是什麼將軍。而是一個不需要支付任何薪水的苦命小工。在常人眼中科學家屬於特別分離於世界的「無法用理性解釋」的人群。無論是他們所進行的研究或者是他們的古怪性情行為都使這個充滿無限神秘的名詞在俗人眼中顯得無3遙遠。再加上傳媒與諸多影視宣傳品的影響在這個文明近乎被毀滅的黑暗時代。他們實際已經演變成為對抗災難與改變人類現狀的最後希望。

    事實雖然與想像總會有所衝突。但是不管怎麼樣普通人腦海中的想法卻也多少能夠代表現實中的某些部分。如果沒有以老院長為的這批留守科學者饒是雷成的計劃再出色也難以在滿目創痍的地球表面繼續使得人類的種群繼續繁衍。環境的改變對於任何適應已有物種來說都是無比可怕的災難。尤其是那種突然間驟然爆的劇變甚至會將整個地球徹底打入「死星」的行列。上古時期曾經盛極一時的恐龍集體死亡就是最好的例子。早在設計之初地下基地就已經考慮到這一因素。所以厚厚的防護層隔絕了那些足以致人死命的危險。然而再龐大的基地也有無法承受的容積上限。和平時期暴增的人口根本不是區區幾個基地所能堪負的重擔。在這樣的情況下對現有地球環境的改造自然也就成為軍政府所有必須解決的事務中優先考慮的重點。利用芥子在兩個空間之中進行相互裝運無疑是最佳選擇。當初將各個城市的第二世界怪物裝入其中運走的時候。雷成就曾經有過相當的疑惑。他覺得:這種利用率極高的空間裝置完全可以成為一種最優秀的新型武器。它不僅能裝死物更能裝下活人。甚至就連那些實力強大的對手也無法抗拒被強制壓入空間禁錮的事實。既然如此為什麼第二世界的強者們還要無比繁瑣地採用那種——強殺對手的愚蠢方法。聰明人往往無法察覺自己的缺陷。雷成應該就是此中最顯著的代表吧!他永遠也忘不了當初自己把內心的疑惑向一名被禁錮在芥子內部的神魔袒露時。對方臉上那種夾雜著譏諷與不解的神情。也就是在完成融合之後雷成這才得以從被繼承的記憶中搜尋到問題的最終答案。

    空間由能量產生。同樣也必須受到能量的制衡。利用芥子進行攻擊的確是具備相當效率的美事。也是充滿相當危險的噩夢。因為一旦被納入其中的生物具有相當實力動空間阻礙。或者在芥子內部空間引能量爆炸。那麼催動芥子的本體也會被兩大空間意外撕裂產生的漩渦強行吸入其中永遠無法脫出。「最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往往能夠幹掉那些高高在上的最偉大者。」一隻瀕死前的兔子絕望中奮力的後腿蹬躍往往能夠把企圖捕殺自己的兇猛老鷹活活踢死。驚出一身冷汗的同時。雷成也不得不感慨自己的運氣實在好到了家。成千上萬的低級生物中居然沒有任何一個在納入芥子的同時想到要拚命抗拒的逆反者。如果真是那樣自己恐怕早就掉落到宇宙深處的另外一個空間。永遠也無法掙脫。新的西京城佔地面積僅為舊址的一半。在沒有足夠人口進入其中填充的情況下建造太過龐大的城市只能是無益的浪費。與其早早建成一座無人居住的廢城還不如在已有規模上根據當時科技的展與居住者的需要一一進行合理的附屬設備增加。因此一座要塞化的人類城市。在大片從雷成私人空間內部移來的茂密植物間小心而倔強地延伸著自己的身體。為隱居於地下的倖存者們重新拓展出一片屬於他們的新的生活空間。上萬名機械工人的合作力量是無比龐大且可怕的。這些綜合了最先進科技理念的製造物在源源不斷的能量供應下揮的作用越了亞洲聯邦歷史上任何一名「先進勞動者」。程序中輸入完整城市建造圖紙的它們按照所規劃的藍圖一絲不苟地將所有建造物逐一安置在應有的地界。在一片被清空的慘白地面上重新架起一個具有人類文明標誌的新城市。人類是機械的創造者。作為必要的監工建造過程中當然也有百餘名工程技術人員攙雜其中進行必要的協同。這已經是聯邦軍政府所能調撥的最大人力數字。自從人類進入文明社會以來地球上所有的資源都在持續著無法得到補充的消耗狀態。石油、煤炭、礦石這些需要億萬年時間積累沉澱才能產生的東西在人類必須滿足自己要需求的前提下逐一被掘殆盡。以至於到了本世紀末期龐大的地球除了其表面適於居住的環境外再也沒有任何可供人類使用的工業化資源。

    當然在地下的最深處或許還有那麼一點點珍貴的資源存在。然而憑藉人類現有的科技卻無法將之轉為己用。月面、火星等宇宙資源產出地已經開始了相關產業的擴大化生產。一艘艘裝滿礦石原料的運載飛船將把這些人類重新世界迫切需要的基礎。重新運回那顆蔚藍色的文明搖籃。一個月後新的西京城已經全面竣工。批進入其中的二十萬居民都是歷經戰火從龐大人口基數中僥倖得以生存的聯邦成員。一座僅能滿足百萬人口的城市即便是在渺無人際的荒漠中誕生。在人類的最盛時代也絕對不會引起像今天這般轟動的效應。畢竟那個時候的城市實在太多。在經濟為一切前提的因素下新城市的誕生往往意味著操縱金融的地產大鍔為之獲利。對於最普遍的平民而言那不過是距離自己想要擁有一間小小蝸居遙不可及的幻夢罷了。誰能想到時間相距不過兩年人類腦海中的觀念竟然會產生如此之大的轉變。利用現有的衛星覆蓋系統軍政府向所有聯邦轄下的基地進行了最詳細的新城入居儀式實況轉播。儘管能夠看到這一場景的倖存者還不到聯邦最盛時期人口的零頭。但是不管怎麼樣他們畢竟是聯邦的子民畢竟是從戰爭中生還也畢將在後來的建設中揮決定性作用的未來主人。以地球環繞太陽為根據制訂的人類曆法中三百六十五個自然日在歷史的長河中充滿了無數歡欣和辛酸。無數重大的事件使得三百六十五的基礎數字只能以相互重疊的方式將所有的一切偉大人物與創舉全部記錄。但是無論是後代的人類子孫可能創造出何等燦爛的文明他們恐怕永遠也不會忘記:二零九九年十月一日的這一天。包括大將軍王亢在內的所有聯邦高層人員全部都聚集在新城中央的廣場上。在他們的旁邊被一圈武裝士兵用身體構建起來的圓環之外。則是密密疊疊簇擁在一起的城市居住者。

    沒有人命令也沒有人催促。除了政府相關的人員其餘的圍觀者都是自願來到這片覆蓋著血腥地面的新廣場上。按照聯邦法令今天是擁有上百年歷史的建國之日。也是被人類俗稱的國慶節。廣場的中央已經豎立起一座百餘米高的柱狀石碑。冰冷的石頭表面上還覆蓋著一層在微風中瑟瑟抖的薄薄紅綢。紅色在亞洲人所保持的傳統中意味著喜慶與歡樂。不過綜觀整個廣場所有的人群。除了矗立在中央的這一抹微紅。再也找不出任何與之有關的絲毫痕跡。從將軍到士兵從高官到平民。無論老弱婦孺青壯病殘。所有儀式的參加者胸前均配有一朵用白紙紮成的小花。似乎正在預示著寒冷冬天的提前到來。上千具大型全息影像儀滿足了人們對儀式的參與需求。也是政治家歷來控制民眾心理的不二選擇。因為最具特殊意義的紀念時刻往往就是政府提升自己形象強化民眾控制的最佳場合。老將軍王亢顯然是其中的異類。在他的手臂揮舞間覆蓋石碑的紅綢徐徐落下。隨著完整的碑壁表面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一陣充滿驚訝與不解的輕呼。也從人群中慢慢出最終聚集成一片無法掩蓋的雜音。

    顯然這是一座紀念碑。然而它的表面卻沒有鐫刻任何字句。甚至就連構成碑面的石頭紋理也根本沒有經過任何打磨。直接以最粗糙的方式赫然出現的人們面前。確切地說這根本就是一塊不折不扣的石頭。「我是個粗人不會說話。我也是個軍人只會以最直接的方式表達自己內心最強烈的感受。這場戰爭造成了無數家庭的毀滅。即便今天有幸站在這裡的人們也無一不是喪失自己最愛的未亡人。紀念碑造得再好再壯觀也終有毀壞的一天。以一塊原始的石頭代替在我看來則是最好的紀念方式。當然石頭也會被風化被磨蝕。但是卻總會有新的石頭將之代替。人類也是一樣。死者死矣。想要繼承他們遺願將文明徹底延續。除了我們這些活下來的倖存者再也無人替代。」老人的話很淡很輕。其間也充滿了軍人特有的節奏感和不可抗拒的語氣。「記住今天吧!記住那些在戰爭中死去的人們。活下去頑強地活下去。這是我們能夠對他們所做的唯一報答。也是他們在臨終前唯一的牽掛。」這根本算不上什麼演講。從頭至尾就沒有任何激勵人心的話語。有的僅僅只是對於死者的遙想以及對於未來的淡淡憧憬。落成儀式就在這樣一種莫名的氣氛中悄然結束。雷成完全理解將軍的做法。誠然歷經慘烈大戰後人們需要以歡慶來沖淡曾經的悲慘。然而歡樂的最終起源仍然是人們的內心。而不是以任何法令強行要求。如果不是自願哪怕政府的行令口氣再強硬。獲得的結果仍然只是被籠罩在哀傷之中的強作歡顏。所有的一切都需要積累。情緒同樣在內。在這個淒冷的世界上究竟有多少人真正能夠感受到歡樂的存在?根本沒有確切的統計數字。不過雷成自己卻實實在在現了歡樂的源泉。

    雖說是特殊時期卻也同為國家的法定節日。就在結束儀式之後所有高級軍官返回城市中央執政廳進行必要的後續慶祝時。在大廳一角獨自沉思的雷成卻看到了一個慢慢走向自己的熟悉身影。還有一杯在纖細手指動作中徑直遞到自己面前的醇香紅酒。這一刻雷成忽然很想放聲大喊。他張了張嘴卻沒有出絲毫的聲音。鼻端的微酸眼角淡淡的濕潤感。使他以顫抖的雙手默默壓緊酒杯的底端。他捏得是那樣緊密。就好像深怕隨時可能將之傾掉在地上。「你瘦了!」隨著悅耳的女聲一隻光潔柔軟的手掌帶著特有的溫熱輕輕貼上他的面頰。慢慢撫摸著那些從肌肉深處鑽出顯露在皮膚表面扎硬的短髭。彷彿石頭一樣的雷成默默地坐在那裡。享受著這難得的舒適。他甚至沒有表露出任何抗拒的意圖。似乎是害怕會打斷這種美妙無比的感受一般。這活像是在做夢。「你也瘦了……瘦了……」喃喃自語間雷成突然好像一頭爆的雄獅。猛然將站在面前的對方一把攬入懷中。以最粗暴最強烈的方式拚命擁吻著。近乎窒息……
leetiger 發表於 2011-3-26 07:41
第二三四節 鬥毆

    突然而來的異狀使得周圍的人們不由得為之關注。不過待看清身遭侵犯的一方並未表示出任何抗拒的時候。戒備的心理也隨之煙消云散。轉而替代的則是莫名的驚訝還有釋然且理解的贊同。「你越來越粗魯了。不過我喜歡!」良久相互擁吻的男女終於放開了對方。嗔怒的女人掛滿淚花的雙眼裡絲毫沒有怪及男人的意思。相反還有一種得到釋放的解脫以及明顯被壓抑太久的歡樂。

    「清清……我的寶貝……讓我好好看看你!」恍然從夢中醒來的雷成好像是在鑑賞著最珍貴的藝術品。貪婪的目光絲毫不肯放過面前人的任何部分。那種充滿熾熱**的神情就好像是剛剛抓住自己失去已久的寶物。現在又重新將之獲取一樣。沒有說話也沒有電影裡常見的重逢感言。再次的相擁口舌間最熱烈的相互糾纏。成為了他們目前最適當也是最能為之接受的一切。「你怎麼沒和移民團一起離開?」「你不走我一個人離開還有什麼意思?」「傻瓜!我是男人。」「你是我的男人。」「我不想讓你受到任何傷害!」「我也不想!我愛你!」「我也愛你」拚命擁吻的同時雷成完全可以感受到莫清內心對自己強烈的愛意。夠了!足夠了!作為男人這已經足夠。他曾經無數次問過自己逆轉時間倒置一切返回過去。究竟是不是一個無法挽回的錯誤?但是現在雷成卻完全否定了這種想法。他只覺得為了這個深愛自己自己也無法放棄的女人。即便就算是將整個世界重新倒退回原始狀態也值。我能為她死。她也能為我放棄活命的機會。這就夠了!也許是見慣太多死裡逃生者相互感動的場面吧!圍觀者顯然沒有和平時期那種無聊的想法。感慨之餘他們也在為自己所牽掛的人們遙寄上另外的祈禱。一種夾雜在激動與平淡間的和諧就這樣慢慢在整個會場中逐漸延伸而開。相對這是世界的規律。也是往往存在於最安詳、最美好事物中迫切想要對之事實破壞與顛覆的最潛在因素。誰也無法料知它們究竟會在何時來臨。「清清!你在幹什麼?」一個明顯屬於第三者的驚怒之聲在相擁而吻的二人世界中驟然響起。從重逢的歡樂中被生生打斷的雷成極其不滿地瞟了一眼。卻望見就在莫清身後不過數米遠的地方。站立著一名端著兩杯紅酒年紀與自己相仿外表頗為英俊的年輕准將。

    「她在做什麼難道你沒有看見嗎?」不知為什麼雷成的內心此時卻有著一種故意想要挑釁的**。他猛然將身旁的莫清死死摟住。以極為放肆的方式在她微紅的臉上狠狠一吻:「再說了她要和我做什麼。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可惡」年輕的准將低吼一聲將手中的酒杯朝地上一擲。絲毫不顧四散濺開的玻璃碎片和紅色的酒液。一個箭步搶上前來。高高輪起的右手已經緊握成拳。運力緊縮的臂端隨時可能將所有的力量全部釋放在面前的對手身上。「想打架嗎?嘿嘿嘿嘿!有意思」雷成滿面邪惡地冷笑著雙手摟住莫清纖細的腰肢。以右腿為支點撐動地面迅將身體反向旋轉。在略微帶起的慣性作用下輕輕飛起一腳從側面踢出。將凌空襲來的拳頭和它的主人一起徑直砸在了對面的牆壁上。這一擊他僅僅只用上了最微末的力道。其中的實力比較根本微不足道。轉身成神之後的雷成一拳足以打穿地球。哪怕只用一成力量也足夠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活活碾成一堆肉醬。儘管克制了相當的力道。然而神的攻擊又豈是普通人可以承受?雖然被命中的部位沒有骨頭盡碎。但是年輕人卻只能癱軟在地。連說話的力氣也全部散盡。看得出他對莫清很有好感。甚至可能正在狂熱地追求著。任何男人在這種場合唯一的舉動就是輪起拳頭亂砸。何況雷成本來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對於這種自以為是的傢伙給他一個教訓足夠了。「住手!別打了」一聲嬌叱莫清閃身攔在兩人中央。嗔怪地瞪了雷成一眼:「都是自己人。介紹一下這位是邢浩上將的公子在參謀總部供職的邢興准將。」「原來是邢公子!嗯——」絲毫不想掩飾內心的厭惡雷成輕蔑地瞟了一眼地勉強坐起的年輕人:「初次見面我是清清的丈夫。剛才我不過是想要踢飛一隻蒼蠅。沒想到地板太滑命中出現了偏差。」這也算是解釋?強詞奪理還差不多。一干圍觀者頓時忍俊不禁地紛紛笑了起來。面子這種東西通常都有著非常微妙的概念。尤其對於年輕人而言更是堪比性命還要關鍵的尊嚴。對手肆無忌憚的恥笑令剛剛身遭重擊的邢興怒不可遏。當下他不顧一切地從地面憤然爬起。搖晃著難以保持平衡的身體彷彿喝多的醉漢一般。鋃蹌著腳步拼起最後的力氣朝著近在咫尺的對手狠狠撲去。

    雷成沒有動手。只是抱起莫清朝旁邊敏捷地閃過。任由失去重心的邢興再次重重摔倒在地。儘管小小鬧劇僅在大廳的角落產生。卻並不妨礙密佈廳內的監控系統做出最迅的反應。當下一隊荷槍實彈的武裝憲兵連帶一隊重裝警戒機械人。紛紛從旁邊的一道側門湧出。將引爭端的三人團團圍在中間。「請交出你們各自的證件、軍官識別身份卡、軍編號記錄卡!」帶隊的憲兵僅是一名中尉。然而說話的口氣中卻絲毫沒有人情味。活像一具冰冷的人形機器。執法憲兵隸屬於軍法處直轄。歷來的擔當者都是從精銳部隊中挑選政治方面絕無問題的人員。這些傢伙冷面無私認法不認人。私下裡好事者給他們起了個外號「鐵面人。」事情的起因非常簡單。加之也有監控錄像為證。調查起來沒有任何困難。只不過在處理上卻使帶隊的中尉頗感為難。顯然邢興是事件的挑起人。但是從實際來說雷成卻是先傷手的一方。當然若是沒有對方挑釁他的那一腳也絕對不會造成如此之大的傷害。軍中認法不認人。當下中尉只得命令將所有人押往軍法處。把這樁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交給自己的上司處理。誰曾想外圍的武裝機械人剛剛分列包圍所有的目標人物。變故又驟然而生。「轟——」在所有人都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一具武裝機械人突然從背後被生生砸爛。散亂的零件破碎的機體頓時佈滿了廳面角落的整個地板。

    「誰敢動我們老大?簡直找死!」尖銳刺耳的金屬旋轉聲中身材高大粗豪無比的高大勇示威一般地輪著自己明晃晃的全機械手臂衝了進來。隱藏在其臂端內部的小口徑射炮也從手掌的正中央伸出。在幾根鋒利的銳化金屬手指保護下將烏黑的炮口赫然對準了一干不知所措的憲兵。「頑抗軍法者殺無赦!」這本是憲兵中尉大腦中唯一可以依仗的條令。突然出現攪局的光頭男令他不由得生出幾分怒意。當即將手臂向前一揮幾具其身後早已待命多時的武裝警衛頓時紛紛抬起各自的槍口。同樣死死瞄準面前的對手。侄!不是中尉想要故意生事。而是所生的這一切與他所接受的政治教育根本格格不入。他無法容忍有人挑戰軍法的權威。即便是站在事件衝突有理的一方也必須無條件接受最高軍法官的審查。如果是普通的軍官那麼這一條例當然可以成立。可是十七小隊卻顯然不屬於該條例的管轄範圍。機械警衛連動手的機會也沒有。就在憲兵中尉下達命令之後不過數秒。冰冷堅硬的機械人突然無比詭異地從中裂開。散落成無數微小的金屬碎片。那種情景活像是一個個人型的黑色玻璃模具。猛然間被巨力擊中轟然碎裂的結果。「怎麼會這樣?」大吃一驚的中尉連忙回身四下張望襲擊的來源方向。卻絲毫沒有注意到最主要目標的雷成身後不知什麼時候悄悄多了一個曲線玲瓏的誘人靚影。那是嚴蕊十七小隊唯一的女戰士。也是全隊中以度見長敏捷、反應最高的可怕殺手。「圍上來讓所有的機械警衛統統都圍上來。」中尉不是傻瓜。看過「地獄」小隊相關資料的他當然明白:對手擁有的強大實力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抗拒。可是身在其職身不由己。惶恐之下他也只能利用所有可以手段儘量維持自己的職責。

    似乎是作為作為對這句話的附和般。聚集在雷成身邊的保護者中驟然又增添了一個令人無比恐懼的身影。那是以標準戰鬥形態出現的高大彪。其金屬手臂上橫架的大口徑多管機槍已經進入臨戰狀態。胸部破壞力強大的能量炮也已設置好預定的射擊軌道。甚至就連剛剛加裝在背後從肩膀兩側高高挑出的聲波磁力炮。也將這一區域內的所有人全部籠罩在自己的攻擊範圍。「如果我是你絕對不會採取如此過激的手段。」一個略帶沙啞的男性聲音在微微抖的中尉身後悠悠響起:「軍法當然應該執行。卻也不能不問青紅皂白隨便破壞別人難得重逢的喜慶。」愕然間憲兵中尉猛然回頭。卻無比震撼地看到:一個貌似平常的中年人正輕描淡寫地將護衛在自己身旁的一具機械警衛用兩隻柔軟的人類手臂生生搓成一條面目全非的金屬棍棒。也就是到了這個時候他才赫然現:這幾個不知從哪裡跑出來的強大阻礙者其肩膀上掛有軍銜徽章的部位無一例外都鑲嵌著兩顆閃閃亮的耀眼金星。三男一女均為少將。而那個被他們簇擁在其中也是事件的禍者竟也懸掛著中將的軍銜。「不愧是「地獄」小隊。隨便一名隊員都是如此了得。」也許是上天已經厭倦玩弄這種無聊的遊戲吧!就在可憐的中尉進退兩難之際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嘖嘖的讚歎。那是軍政府第二腦位高權重的上將邢浩。站在他旁邊的還有自己那滿面冰冷的頂頭上司軍法處的最高執行官。「父親」癱軟在地的邢興彷彿望見救兵一樣滿懷期盼地高聲叫嚷起來。卻不想從上將身邊衝出的幾名警衛反到將之橫架起來。凶神惡煞地把他徑直拖離了現場。「不過是一點小小的意外。不要因此而破壞了這裡喜慶的氣氛。來讓我們大家共同舉杯一起慶祝偉大聯邦的復興。」臉上滿是寬厚微笑的上將毫不在意親生兒子被拖走時雙眼中近乎噴火的怨毒。只見他走到面無表情的雷成身邊溫和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轉向圍觀的眾人高高舉起手中盛有酒液的杯子。以富有磁性的聲音喝道:「為了聯邦為了新的地球乾杯——」除了幾名當事人誰也沒有注意到:在一片附和的歡呼聲中執行軍法的憲兵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悄悄離開了宴會現場。除了散落在地面的各種碎片再也沒有任何痕跡能夠證明這裡剛剛生過一起激烈的衝突。

    觥籌交錯間便將紛亂的爭端處理於無形。這般化形為無的功夫就連雷成自己也歎服不已。「小犬多有得罪。還望雷將軍請勿見怪。年輕人容易衝動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望海涵。」面對誠懇無比的道歉除了微笑與接受。雷成還能怎麼樣呢?

    意外歸意外與妻子的重逢卻並未因此而耽擱。他甚至等不到慶典完全結束便急不可待地抓起莫清的手。將之擁入自己的房間。太久的分別容易造成相互間的感情隔閡。但是在深愛對方的戀人看來卻意味著醞釀中的情感會以更加強烈的方式驟然爆。親吻、擁抱、做*愛……這是現在唯一存在於兩個人腦海中的最單純思維。在最忘我的場景中時間的流逝往往會變得飛快。以至於當人們清醒過來時總會驚訝於鐘錶上那赫然拉大的刻度。「你越來越厲害了。再這樣下去我可真的會吃不消。」當雷成心滿意足地從妻子身上爬起的時候滿面慵懶的莫清只能癱軟在床上幽怨地嗔怪著自己心儀的男人。望著到處沾滿濕潤水印的潔白被單雷成只能報以苦笑。他已經將身體的全部能量降至最低。儘管如此現在的他卻仍然要比普通人強壯太多。若以完全能量形態施展開來的話恐怕身下的莫清早已被自己旺盛的需要活活磨干。那些在肌肉衝動下噴湧而的精液也會像大口徑機槍子彈一般活活從最下方的**入口直接射穿其頂端的頭骨。自己是神妻子卻是人。神與人交合。其中的危險程度只有自己最清楚。

    「既然知道我沒有離開為什麼不來找我?」滿足之後的莫清將自己誘人的身體橫躺在雷成粗壯的腿間。輕輕玩弄著頭頂愛人強壯的胸前肌肉。「沒有絕對的把握我不敢這麼做。」雷成不想欺騙自己的女人:「你也知道那個時候地球並不安全。」
leetiger 發表於 2011-3-26 07:42
第二三五節 算盤

    「你太自私了!」「自私?」莫名的非難使得雷成無比驚愕。「你只想到我的安全!那麼你呢?你不也是一樣嗎?」說話間莫清的眼角已經略顯濕潤。她慢慢地坐起身來輕輕咬住愛人寬厚的嘴唇訖語著:「你是我這輩子唯一愛上的男人。沒有你我怎麼可能一個人活下去?」淒美的場景淚濕的目光溫婉動人的話語。所有的一切都是任何男人的致命物。當下內心無限激動的雷成根本無法控制自己內心的衝動。只能再次將其清死死摟在懷中。在這具柔滑白嫩的身體上忘我地親吻。「那個傢伙怎麼會和你在一起?」良久當他從瘋狂中徹底清醒後。這才想到沉埋於心底的問題。「你是說邢興?」攏了攏耳邊散亂的長莫清帶著自己招牌式的壞笑絲毫不顧尚在**的身體。以最大膽的姿勢張開白嫩的雙臂從後面慢慢摟住愛人的肩膀。狡猾地微笑道:「怎麼?吃醋了?」雷成並未做出任何回應。只是略微抬了抬手輕輕掙脫這道無比溫柔的束縛。同時線條分明的鼻腔裡也隨之出一聲沉悶的冷哼。「他是邢上將的兒子也是負責科研部安全的警戒部隊軍官之一。」「看他的樣子似乎很喜歡你?」「呵呵!確切地說不僅僅只是喜歡。而是正處在瘋狂的追求之中。」說到這裡莫清側身轉到床邊。伸出自己光潔的手指輕輕刮了刮雷成那根挺立在陰沉臉頰上的鼻樑。柔聲道:「放心吧!第一次約我的時候我就已經和他明言——我有丈夫。一個非常愛我能夠為我放棄一切的最偉大的男人。而我和他頂多不過只是姐弟罷了。」「真的?」「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也是這輩子最後一個永遠無人可以替代的丈夫。」雷成顯然不是一個高明的演員。本想繼續保持刻板冰冷外表的他在這種足以融化一切的溫柔面前再堅硬的冰山也只能最終演化成如影隨形的透明液體。獨佔是所有生物的最蠻橫特徵。尤其對於自己擁有的專屬雌性雄性動物總會因此而相互產生劇烈的爭鬥與拚殺。熟知未來的雷成當然明白妻子的堅貞。有分寸的玩笑加之從莫清口中道出的否定之言。也隨之成為二人之間後繼高氵朝的絕妙引導……

    當重逢喜劇在此刻悄悄上演的時候。另外一出為黑暗所籠罩的陰謀也在屬於它自己的空間裡慢慢凸顯。

    「為什麼要攔著我?如果讓那些憲兵動手只要把那個傢伙弄進軍法處我絕對不會讓他再活著出來。」剛剛接受完**按摩治療的邢興正死死捏緊自己的拳頭。僅只穿著一條軍綠短褲的健壯身體表面因為憤怒已經顯得有些紅。甚至部分肌肉在四肢的拚命擠壓下也膨脹得顯出隨時可以爆的力量。「閉嘴!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恐怕現在你根本沒有機會站在這裡胡言亂語。」滿面恨鐵不成鋼的上將邢浩此時的角色僅僅是個正在管教兒子的父親。不過厲聲的喝斥中卻也帶有幾分隱隱的無奈。看到兒子被打自己卻必須和顏悅色勸阻對方手下留情。無論對錯是非單就這一點而論都是任何父親均難以接受的事實。兒子喜歡莫清。自從第一眼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他早已被迷的神魂顛倒。甚至不顧一切地展開最瘋狂的追求。能夠坐到將軍的位子邢浩當然不會是普通人。他很清楚兒子的斤兩。也明白高傲的莫清絕對不會看上邢興。雷成是那個女人的丈夫。也是聯邦軍最強悍作戰部隊的最高長官。他所擁有的一切功績都是從一次次血與火的死戰中贏取。乃至獲得肩膀上閃閃亮的金色將星。邢興同樣身為聯邦將官。不過他的這個准將來的卻有些勉強。如果不是父親當初硬要將其留在地球的話。他根本不可能全軍加銜令的惠及從而一躍跨入將軍的行列。這就好像螞蟻與大象根本沒有任何可比性。

    大兄手握權力的上位者多少都有著政治方面的極佳嗅覺。他們往往可以準確地把握權力的走向從而為自己的前途仕位設計出更好的直線。戰爭爆前邢浩不過是一名位居二線部隊的師級准將。機緣巧合之下他非常幸運地審時度勢根據一仿機密情報準確地調整了部隊的行進方向。從而避免個保有相當實力的整編師自然會引起軍方上層的格外關注。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邢浩的名字也終於進入了核心權力層的游離圈。移民團的撤退在邢浩看來簡直就是上天賜予自己的絕佳時機。他甚至是抱著急不可待的心情反覆向自己的上司拚命表述著想要留守地球的最迫切願望。留下隨時可能被第二世界的生物所殺。離開生存的機率肯定要遠遠大於地球。邢浩不是傻瓜也不是那種把珍貴的生機留給他人的無私奉獻者。他只是一個賭徒。一個最瘋狂最大膽敢於孤注一擲且以生命為代價的野心家。對於迫切想要平步青雲的鑽營者來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久久徘徊在權力大門之外。絲毫沒有進入其中可能的尷尬與無奈。移民團撤離之後勢必會留下一個龐大的權力空間。填充其中的接任者只能在留守名單內甄選。也就是說只要留在地球就能獲得自己夢寐以求的全部。

    事實證明邢浩的眼光極佳。憑著良好的人脈和主動要求留守的「自覺」。軍政府第二把交椅順利落到了他的手上。掌握的權力越多也就越安全。負責維持這一切的軍隊會拚死保護身為掌控者的自己。不過地球的確非常危險。但是和普通人相比上位者的生命遠遠高於一切。從這個意義上說身處最高權力核心的邢浩自然會有大批全副武裝的士兵為他的個人安全負責。賭對了一把就能贏回全部。俗話說得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身居高位的邢浩自然不會冷落最自己最心愛的獨子。當初他強令邢興拒絕登艦隨同移民團出為的也是同樣的原因。這同樣也是一場無形的賭博。依據便是亞洲聯邦歷史上的所有戰績。雖然其中不乏大小種種敗仗但是歸根結底聯邦軍隊總能在隱忍之後驟然爆出異乎尋常的強大反擊力量。從而一舉扭轉整個戰局。不錯第二世界目前的確控制了世界。可是以後呢?未來呢?誰又能夠說得清楚?

    賭徒一般都有著急於求成的躁動。邢浩則不然。他相當穩健看待事物的眼光的非常獨到。儘管加入最高權力核心的時間不長卻已足夠他窺知太多此前無法獲得的機密。其中被他視做最大關鍵因素的莫過於被雷成所掌控戰績與實力都無人可比的第十七作戰小隊。永遠佔據最高權力位置的秘訣只有個——那就是實力。無論任何時候只要手中擁有絕對的實力就能牢牢佔據上風毫不懼怕對手的任何反擊。控制這支神秘強大的作戰小隊把聯邦軍最強悍、最能打的部隊死死抓在手中徹底變成自己的私人武裝。這就是邢浩不斷膨脹野心仔細思量後的結果。拉攏雷成是掌握十七小隊的關鍵。只不過出於絕對保密的考慮。該小隊與所有隊員的秘密都只有大將軍王亢與科研部章維涵兩人所知。就算是在軍方最高級別的文檔資料裡也僅僅只有對雷成等人的表面記錄。至於他們真正的實力以及越人類的強大進化成為「神」的一切。則沒有留下絲毫隻言片語。

    邢浩雖然頭腦與心計均屬一流。但是他根本不相信人類與神之間的這些微妙聯繫。更不會想到:自己處心積慮想要拉攏的實力對象竟然就是一個最強大的人類神靈。出於這些因素雷成對於邢浩這名隨時向自己抱以微笑的新上司有著相當的好感。只不過由於沒有完全的把握。邢浩一時間也無從下手將雷成變成自己的心腹。今天所生的一切驟然間打亂了邢浩的部署。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兒子對莫清的狂熱徹底得罪了自己處心積慮想要最得力幫手。身為當事人的邢興絲毫沒有後悔或者害怕的覺悟。相反那張充斥著無比憤怒與激動的臉上卻顯而易見的表露出根本不加掩飾的**。莫清很漂亮。而且還是那種漂亮得令人心顫的女人。世界上的人類就性別而言可分為男、女兩種。其中較為優秀的個體總會對異型有著難以抵擋的誘惑。如果換在兩年以前莫清對於男人的殺傷力肯定沒有現在這般強大。畢竟那個時候多達數十億的人類中遠比她更加漂亮更加美貌的女人簡直難以計數。飢餓中的第二世界生物對於食物的判斷方式顯然外表為準。或許注重皮膚保養的美女嚼在嘴裡怎麼樣那些豔名曾經冠絕世界的女人們並未因此在兩個世界的戰爭中獲得入侵者的任何青睞。

    歷經大戰之後的倖存者全球不過千萬。其中當然也有不乏姿色出眾的佳麗。可是掙紮在死亡線上的她們早已不再顧及用來誘惑男人的容顏。在她們眼中一片小小的黴面包其價值早已過最昂貴的化妝品。甚至為了得到這麼一點點連塞牙縫都不夠的食物殘渣。她們寧願張開自己高貴無比的大腿迫不及待地等候著最污穢、最卑賤男人骯髒惡臭的**插入。營養是控制人體育的關鍵。營養失衡的前提下面黃肌瘦狀如骷髏的美女哪裡還談得上什麼「姿色」二字?

    很自然身居高位且不必為食物堪憂的莫清早已越那些曾經凌駕在自己之上的同性。成為這個破爛不堪世界上所剩不多的尤物。從這個意義看邢興的選擇其實再正常不過。他也是男人他同樣好色。在他的大腦深處同樣有著想要把這個漂亮得女人壓在身上肆意蹂躪一番瘋狂洩的原始**。他曾經偷偷搞到幾根莫清的頭。按照固定的基因排列造出幾個專供玩弄的複製人。然而無論這些複製人被植入何等高的做*愛技巧無論她們以怎樣巧妙的手段挑逗邢興。總是無法令他產生最亢奮的快感。「操!和你們這些傢伙做*愛感覺活像老子在與一群母豬在交配。」這是邢興的原話。從那個時候起他比任何時候都要渴望得到莫清。可是使盡渾身解數卻僅僅只得到對方簡單的一句話——「對不起我結過婚。也有深愛的男人。」身為科研部門的警戒軍官邢興與莫清的接觸機會相當頻繁。他甚至動過想要暗中下藥進行**的念頭。然而老院長、大將軍王亢、還有莫清遠在地球手握重兵的將軍父親。都使他不由得生出太多顧忌。就算是看到雷成緊緊抱住莫清的前一秒鐘他還在絞盡腦汁思量著:究竟應該用什麼方法才能打動這個漂亮得令自己下體隨時能夠自動勃起的女人?

    「我要殺了他!莫清是我的我的……是老子一個人的——」目光呆滯地望著牆角口中陰狠毒辣的語言。將兒子內心深處最恐怖的憤怒無所遁形地表露在父親的面前。暗自嘆息一聲邢浩緩緩閉上自己疲憊的雙眼。權力、兒子。這兩種自己都不願意捨棄的東西已經無法避免地站在了對立的方向。權力是自己畢生追求的目標。為了它邢浩寧願連命也不要。

    兒子是自己在這個世上的唯一親人。也是在飽嘗政治陰狠冰冷之餘內心深處尚且能夠寄託的安慰。究竟應該如何選擇?一時間連他自己也無法做出最後的決定。邢家父子的煩惱絲毫沒有打擾雷成與莫清之間難得的歡愛時光。即便真的察覺到(^小說網)窺視者妄想奪走妻子企圖。雷成也絕對不會懼怕這種潛在的威脅。畢竟神與人本來就是兩個截然不同的等量。在大批移栽植物的相繼成活下飽受戰爭蹂躪的地球也逐漸開始煥出新的生機。一片片新的環保森林帶在聯邦領土的太空監視圖像上呈現出無比蔥鬱的綠色。釋放出大量活氧粒子的大氣層表面也逐漸淡化了厚厚輻射塵帶來的可怕遮蔽。每天定時的微量人工降雨輔助氣體的釋放在各水源區域設置相應的輻射吸收裝置……為了重新挽救自己的家園倖存的人類使用了所有可能的方法。將所在區域表面對自己產生危險的所有指數儘量減低到一個可堪接受的程度。相比太空飄雷爆炸瞬間產生核輻射濃度最強烈的時候現在的地球居住區內輻射對人類的危害已經弱化了百分之八十以上。殘剩的輻射雖然仍有影響短時間內卻無法憑藉人工方法完全消除。它們只能依靠大自然的自我癒合能力在未來漫長的歲月中緩緩淡出人類的關注視線。亞洲聯邦已經定都。繼西京之後重慶、成都、廣州、邯鄲四城也在原址上進行重建。雖然規模遠遠不及從前但就整體防衛性和宜居性而言已經是目前地球上最好的人類城市。
leetiger 發表於 2011-3-26 07:42
第二三六節 觀念

    世界正在悄然生變化。在儘量消除戰爭遺禍的同時人類社會中因為利益而引的各種爭端也在和平的覆蓋下暗中生著微妙的變化。

    最偉大的英雄並不就是最合格的政治家。雷成就是其中最好的例子。獨自扭轉乾坤的他儘管功勞甚大。可是歸根結底所有的一切秘密僅僅只有其身邊那些最值得相信的人們才知道。在這樣的前提下身為聯邦英雄的他仍然只能是一名最普通的將軍。除了自己掌握的那支最強悍作戰小隊之外雷成手中再也沒有絲毫可用的權力。他對此毫不介意。甚至在他看來不用為了權力和政治傷腦筋實在是一種莫大的享受。愛人回來了。朋友也都聚在身邊。自己擁有通天徹地之能想要的一切物質也完全能夠獲得。還有什麼比這樣的生活更完美的呢?

    對於**索求的不同這就是神與人的最大區別吧!當然這一切僅是暗中存在的內容。與之附帶的還有另外一半早已制訂好必須全力實施的戰略方案。無限制人口生育計劃若在戰前絕對是任何人都無法理解且難以想像的荒謬。那個時候劇烈膨脹的人口基數早已將養育能力有限的地球重重壓積得疲憊不堪。甚至有些人類學家斷言不過十年的光景未來的地球必定會因為食物與人口的矛盾從而爆全球性的饑荒。

    有誰會想到第二世界的入侵卻成為地球解負的最好幫手。它們活像一群貪婪的蝗蟲幾乎把所有寄生在其表面的人類嚼吃一空。文明國家、社會。所有的一切展都必須擁有足夠的人口為基礎。亞洲聯邦必須存在。雷成的計劃也需要擁有一個能夠保障各種後勤能力的穩固後方。當然這需要時間。幾十年上百年……甚至更久更長。各大基地已經收到軍部的命令。開始將攏聚在基地內部躲避戰亂的平民逐批運送到指定的新建城市。成為填充於其中的必要血液。按照與老將軍簽署的秘密協議雷成利用自己空間內部的各種設施聯邦政府提供了相當數量的食品。憑藉這些數量多得難以記數的物資軍政府很快聚攏了大批平民。並且在所有新建城市中完成了初步的安定。並且開始了最基本的生產。逆轉時間的雷成當然明白那些隱藏在聯邦軍中不穩定因素的所在。這也是他下一步動作的關鍵。在另外一個已經毀滅的平行時空裡老將軍王亢曾經向十七小隊下達過一道絕密的命令。也是在那個時候造成除雷成外全隊覆滅的起始導因。

    四名副隊長:陳章負責前往美洲聯邦與流亡教皇取得聯繫。高大彪趕至成都基地協助查清在叛民區內現的一切詭異。其兄高大勇專攻已經被敵人佔領的柳州基地。而所有人中唯一的女性將軍嚴蕊則隻身前往泛俄羅斯共同體的暫定都新西伯利亞。幫助鄰**隊抵抗強大的異界生物。美洲的北卡萊羅納、亞洲的成都、柳州、還有遠在接近地球北面端點的新西伯利亞。無論從哪方面看這四個地點的位置所在都絕對無法用一根簡單的直線相連。然而得益於在逆轉時間裡窺知所有內情的雷成。卻能清楚地看到那根隱藏在所有表象背後暗中操縱一切的黑線。憑藉個人力量破開的空間實在是一件相當有的東西。在這個獨立於地球之外的世界所有的一切只能被當事人所知。只要願意空間的擁有者甚至可以獨自享有全部的秘密。就在距離機械城市百里左右的一處偏僻角落。靜靜地矗立著一座外觀毫不起眼的破舊小屋。看上去就好像是早已被人們遺忘且廢棄的垃圾。這裡不過是個用作偽裝的入口。按照雷成的命令「天機」早已將這一帶的地下全部掘空。混合大量輔助建材使之成為擁有強大防護能力的地下隱居點。五十五人這是連同雷成在內十七小隊目前的全部在編人員總數字。他們現在正悄悄聚集在這裡。做出有關自己未來的最後決定。被全部搬運到空間內部的城市廢墟已經佈滿了所在星球的表面。其中肆意橫行的異界生物成為五十名普通隊員的最佳融合對象。憑藉這些數量多得可怕的吃人怪物原本實力不過四級上下的隊員們早已突破了八級的限制。其中一些佼佼者甚至臨近了九級力量的邊緣。

    他們同樣是神。是完全在雷成指導下刻意培養出來的神。既然是神就有權力知道一切。雷成其實也根本不想隱瞞什麼。他很清楚躲閃其詞或者遮掩目的的結果。只能讓自己的計劃適得其反。甚至全盤皆輸。「怎麼樣有關過去未來所有的一切。大家都清楚了吧?」記載著相關信息的影像剛剛播放完畢電子屏幕上最後的螢光信號尚未完全消失。雷成矯健的身影便已站在台前。以富含威嚴和命令般的眼神炯炯注視著端坐在面前的一干小隊成員。沒有人說話。當然這並非是懷疑的前奏。影像中播放的內容無論背景或者事件的展邏輯均無法挑出任何瑕疵。與第二世界擁有太多戰鬥記錄的軍人們完全可以清楚地判斷其中的真偽。無論任何人知曉秘密的時候大腦深處總會表現出兩種同樣的思維形式。震撼、吃驚。在它們的主導前提下人類的正常思維觀念必須在強烈的震盪中逐漸恢復平靜之後才能進行正常的理性思維。這是人類在進化過程中一直難以克服的弱點。即便受過嚴格訓練的特殊軍人仍然無法擺脫其中的限制。雖然他們的思維恢復時間遠遠要比普通人短得多。

    「隊長……您的意思是我……曾經已經死去。只不過因為你的關係又再次復活?」一名年輕的上尉以不甚肯定的口氣艱難地表達著內心的疑問。對此雷成只能報以無比肯定的回答。「不僅僅是你。這裡所有的人除了我在未來的另外一個時空。已經全部被殺。第二世界的生物把你們嚼得連骨頭都不剩。在那個時空地球已經徹底變成一顆死星。人類的痕跡蕩然無存。」聯邦特勤人員除了絕對的忠誠心還必須接受過系統的高等教育。時間與空間的概念對於他們來說並無什麼難以理解之處。只不過死亡與復活兩個意義截然不同的單詞。在他們的腦海深處卻能激起洶湧澎湃的滔天巨浪。雷成接下來的話更在他們的心底重重砸下一塊無比可怕的沉悶印記。「你們目前的實力已經遠遠出了人類能夠接受的正常概念。用通俗的話來說已經躋身於神的行列。當然「神」的稱號只是一種不具任何意義的表象。面對強大的敵人即便是神同樣必須接受死亡的終結。」聯邦執政黨的核心綱領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無神論。「人定勝天」這是聯邦黨政的最基本概念。讓一群身具聯邦黨員身份的軍官承認神存在。並且告訴他們:「你自己就是神」……這是多麼滑稽且荒謬的場景啊!可是雷成別無選擇。他必須這麼做。「我知道剛剛所說的這些實在讓你們難以接受。但是不管怎麼樣我只要求大家放下內心的所有限制把頭腦中的全部先有觀點徹底拋棄。用你們心底的真正自我表現判斷能力分辨事情的真偽。神的確存在。而且它們還是人類的敵人。」望著陷入茫然中的隊員雷成悄悄離開了房間。在懷疑與痛苦中掙扎從而作出最後的決定。這是他們的個人行為自己無法左右。特勤人員不同於普通士兵。長時間接受政治洗腦的結果加上聯邦高層的刻意宣傳。在他們看來第二世界的生物不過是來源於另外一個星球的入侵者。與傳說中的「神」根本無法劃上等號……

    就在另外一個房間裡還有另外四名與雷成一樣從城市廢墟中衝殺而出的老隊友。也是整個計劃中不可缺少的帶頭人。看到自己的隊長推門而入他們紛紛站起。將一旁早已留起的位子讓給已經預訂好的主人。

    一包五香花生米、一包嚼勁十足的鹽水豆干、幾聽軍制熟肉罐頭、外加幾箱配的高度白酒。這就是聯邦軍中最普遍的小型聚會必須道具。沒有人說話。包括嚴蕊這個外表嬌弱的女人在內五個人紛紛舉起手邊的軍用茶缸。將滿斟的白酒仰脖一飲而盡。神的體質也許不會懼怕酒精的麻醉。不過酒後產生於大腦深處的狂熱與清醒。卻是成神後的他們永遠也無法忘記的感覺。神也好酒。傳說中的酒神正是其中的貪好者。「如果他們不同意那就咱們自己幹——」不僅僅是雷成所有的人都詫異地抬起頭來死死盯視著聲音的來源方向。口出驚人之語的不是別人正是平常最為謹慎、小心、為人城府極深的陳章。所謂的計劃說穿了很簡單。不過就是集合所有能夠動用的力量全力攻入第二世界。把戰爭和災難帶對象。在座的聚會者是贊同計劃的批人員。也是與雷成有著過命交情最可信賴的朋友。可是僅僅五個不過六十級別的「人神」。又怎麼可能對抗第二世界那些比螞蟻還多的異類?何況每一個種族的王者都是強至九十以上的毀滅性存在。

    熟悉的人都知道:陳章的性格絕對不會衝動。不經過周密的盤算這個沉穩的男人根本不會輕易做出任何決定。「都看著我幹什麼?很意外?哈哈哈哈——」抓起一瓶六十二度的「二鍋頭」陳章微笑著輕輕拍飛瓶口的鐵塞。將濃烈的酒液傾倒在自己的口中那模樣活像一頭狂飲的牛。陳章知道自己沒有醉。區區兩瓶白酒還不至於隨便把自己灌翻。何況強化後的體質足以控制酒精麻醉大腦的時間和程度。他清楚地記得:當雷成親口告訴自己時間可以逆轉也可以跨越時空回到過去的那一刻。他以為:老天已經厭倦把自己單獨留在世上的這種折磨。終於良心現讓死去的妻子能夠重新返回人間。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懇求雷成懇求他教會自己控制時間的方法。或者引領自己回到過去在時間的另外一頭與死亡的愛人重新相聚。深知其中奧秘的雷成開始怎樣也不肯答應。然而在陳章以死相威脅甚至不顧顏面苦苦哀求之下。終於嘆息著破開時間通道帶著滿懷希望的他重新回到了過去。這是一個與現實平行的歷史維度。

    陳章要求的時限刻度正是第二世界怪物破門而入即將殺死妻子的那一瞬間。與垂直空間進行時間逆流相比跨越平行時空所需要花費的能量和必須的危險根本不值一提。穿越時光旅行的度也遠遠出了陳章的預計。甚至正當他驚嘆於這種能量使用方法無比奇妙的同時。卻也驟然現——自己已經從所在「未來」穿透了時間的阻礙。重新返回了那個令自己充滿無限悲慘回憶的過去時刻。站在「自家」樓頂的陽台上陳章可以清楚地看到:腳下縱橫的平直街道上隨處可見驚呼狂喊的逃亡人群。就在他們的身後則是面目猙獰緊追不捨的飢餓異界生物。在震耳欲聾的警報聲中整個城市徹底陷入混亂的危局。利用自身能量抵消地心引力從半空中漂浮直下鑽進房間。他沒有絲毫延誤一頭撞進了那道在記憶中無比熟悉的房門。他記得很清楚:那個時候自己正坐在書房電腦前忙於整理一份材料。已經懷孕的妻子也在臥室裡給即將出生的孩子仔細地編織一件可愛的小毛衣。重返過去的場景與記憶中的一切完全吻合。一時間陳章只覺得自己的大腦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斷能力。他只憑藉著本能的意識猛然扎進對面虛掩的臥室房門。頓時映入眼簾的正是那令自己魂牽夢潁的美麗臉龐。「老婆……我……我……」翕張的嘴唇顫抖的身體。這一瞬間陳章只覺得身體裡所有的血液全都湧上了頭頂。獨自承受了數百個日夜的淒苦和悲慘似乎都得到了最豐厚的補償。自己在充滿危險的城市廢墟裡獨自生存飢餓的時候就連糞便中尚未消化的食物殘渣都撿起來吃掉。憑藉強大求生意志活到現在……為的不正是眼前的一切嗎?

    哽咽中的陳章顧不得多作解釋。只是從椅子上輕輕拉起心愛的女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準那張紅潤的嘴唇重重吻了下去。

    「啪——」一記清脆的耳光將沉浸在幸福中的他活活打醒。驚愕之下卻見美貌的妻子眼中滿是恐懼慌亂地萎縮著身體拚命想要躲開自己。「你你是誰?再不出去我要喊人了。別別過來我會報警!」望著彷彿小綿羊般柔軟的妻子陳章不禁大為失望。他連忙搶步上前:「親愛的你忘記我了嗎?是我啊!我是陳章是你的丈夫啊——」話音未落他只覺得身後突然襲來一道巨大的力量。閃身看時卻見一個與自己身材、面貌並無二異的男人拎著一把菜刀狠劈而來。
leetiger 發表於 2011-3-26 07:42
第二三七節 同人

    「放開她!放開我的老婆!否則我會殺了你——」「老婆?這……這是他的妻子?難道……這就是另外一個時空的我嗎?」從迷失中清新的陳章這才突然想起:時間控制的維度下無論任何刻度都有著同樣的「我」存在。也難怪「妻子」會把自己當作破門而入欲行不軌的暴徒。雖然兩個「陳章」在外觀上沒有任何差別。但是日夜隈依在丈夫懷中的妻子當然能夠清楚地判斷出:這兩個幾乎是從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男人究竟誰才是自己真正的丈夫。以陳章現在的身手避開如此簡單的偷襲肯定易如反掌。只不過當他看清楚站在面前的「自己」時內心的感受實在難以用語言進行表達。消瘦的身材棱角分明的五官。上身的襯衫領口歪耷著兩隻扭扣。下身廉價長褲的底端腳足間還屐拉著一雙塑料拖鞋。微顫手中菜刀的寒芒與臉上蒼白面色相互映襯。倒也顯出幾分陰冷的殺氣。沒錯!這就是那個時候的「自己」。陳章清楚地記得:當日從陽台跳出房間隻身逃亡的時候這雙拖鞋還被莫名遺失了一隻。「出去!馬上離開我的家。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滾」厲聲大喝將他從往昔記憶的深處驟然驚醒。抬眼看時卻見站在對面的「自己」右手拎刀作勢欲砍。左手卻已擰開客廳的門鎖想要把突然出現的不之客趕出家門。

    「快住手!危險」來不及作出解釋的陳章不由分說飛身上前。側肩猛撞房門將之重重關死。同時順手拖過旁邊的一張鋼製桌架。用力抵在了門壁的死角之間。這套房子的隔音效果極好。裝修的時候陳章還在牆壁的夾層中多加了一道厚厚的隔音材料。他喜歡安靜也不想有任何人打攪自己寧靜的生活。卻絲毫沒有想到:當日正是因為這樣的舉動使得房外的警報未能傳入耳中。這才導致悲劇的產生。「走!我帶你們離開這兒!」未及多言陳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雙手將尚未反應過來的夫妻倆分列右橫挾在腰間。從房間的走廊的縫隙側掠而過。徑直躍出了樓道的內部。利用自身能量與地心引力相互抵消。從使身體產生失重在負吸引狀態下在空氣中飛行或者懸浮。這是雷成從被禁錮在芥子內部且被自己融合的神魔記憶中學會。又將其傳授給四名隊友的能量運用技巧。可以想像在普通人看來不依靠任何機械動力便能凌空飛行的陳章根本就是突然降臨地球的外星異類。從房間裡穿出而後急直飛樓頂。雙腳剛一接觸冰冷的水泥地面。他便放開卡在臂彎內的兩人。順勢抓起散落在旁邊幾根粗大的鋼筋在強勁的腕力擰動下將它們彷彿麻花一樣相互扭紮成條後這才重重別在通往樓頂那道唯一的小鐵門上。突然遭此變故加上劇烈的飛行度。「陳章」夫妻二人此時只覺得自己的心臟正在以可怕的幅度上下顛撲。與之相連的神經帶來的強烈反射幾欲使他們喪失最基本的思維機能。「那那是什麼?」也許是因為體質的關係「陳章」對於事物的觀察能力遠比妻子敏銳得多。就在雙臂杵著膝頭拚命喘息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卻也清楚地睹見樓下街道上那些體積微小如螞蟻般的可怕生物。

    它們……它們竟然……吃人?

    一個撒開雙腿拚命奔逃的男人被一隻力量強勁的四足怪獸從背後狠狠撲倒。就在他絕望且下意識地回頭張望之際柔軟的喉嚨也被數顆鋒利的獠牙重重咬開。從正上方的視角望去活像一個拼接的人形木偶從身後被巨力拉掉了腦袋。一個身著漂亮短裙的美貌女子在腳下高跟鞋的滯拌下只能無力地摔倒在街邊獨自痛哭。如果換在平時如此漂亮嬌弱的女人肯定會引起無數男人爭先恐後竟獻慇勤。可是在連自己的安全都難以保證的情況下。又有誰會傻到帶上一個沉重的累贅呢?

    她死的很慘。一個手持巨大鋼斧的醜陋矮人趕上前來猛然削飛了她的腦袋。漂亮頭顱飛出的瞬間瀕死的女人又驚恐無比地現:自己那具能夠吸引無數男人垂涎目光的驕人身軀。竟然被兩頭無法叫出名字的怪物分別叼起左右雙腿分從不同方向狠狠撕成了兩半。那雙包裹在其外手感極佳且價格昂貴的絲襪頓時散成條條爛縷。而負責掩蓋自己私處那條性感至極的蕾絲內褲也沾連在新鮮的血肉上被飢不擇食的怪物大口吞嚥入腹。都是滿面恐慌拚命奪路奔逃的人群。整個片區隨處都能聽見人類臨絕前不甘的慘嚎。整個城市所有的角落都被濃烈的血腥與屍肉的惡臭所瀰漫。這哪裡是什麼和平安寧的地球。活脫脫就是一個正在大肆屠戮的恐怖地獄。不知什麼時候妻子的雙手緊緊摟住了「陳章」。十指間狹長而漂亮的指甲也死死掐進他的皮肉。雖然其間還隔有一層襯衫但是卻絲毫不妨礙它的主人感受到:被掐的身體表面已經隱隱滲出濕潤的鮮紅液體。如此恐怖的慘劇連自己看了也會覺得害怕。何況是一個女人?

    反手將心愛的妻子緊緊抱在懷中。儘量安撫著那具顫抖不已的嬌弱身軀。手持菜刀的「陳章」這才猛然想到:身邊還站著一個身份不明的神秘人物。他長得……實在與自己太像了!不!不僅僅是像。根本就是從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第二翻板。

    「陳章」是一個唯科學論者。他並非完全不相信所謂的鬼神。可是與已知的現實相比他更願意相信有著相當根據的科學。他親眼看到面前這個男人帶著自己飛上樓頂。他也親眼看到:堅硬的鋼筋在對方手中活像柔軟的面條被隨意更改固有的形狀。甚至在腳下這片城市充滿絕望慘叫與哀嚎的同時。他的眼睛根本就沒有眨過一下。「你……你究竟是誰……究竟是誰?」「到了現在你仍然沒有明白嗎?」陳章慘然一笑:「我……就是你。就是你自己啊!」「你就是我?」「陳章」的臉上儘是無比的茫然。「我就是未來的你。」輕嘆一聲陳章搖了搖頭:「確切地說我就是一年零七個月後的你。我穿越時光從未來而來。我就是你。無論血型分子、基因、身體外觀完全一致。唯一的差別大概就是我的身體細胞要比你衰老那麼一點點罷了。」足夠清楚的解釋。聽者臉上也終於顯出一絲恍然的頓悟。然而卻仍舊無法掩飾其中那一絲微末的警惕。「陳章」記得:就在之前不過幾分鐘。這個未來的「自己」正在強行擁吻自己的妻子。而且還被狠狠甩了一記耳光。「儘管你就是我可是現在的你卻沒有我在未來的那些遭遇。」察覺到對方微妙心理變化的陳章早已放棄了來時那種激動的重逢之念。就在強吻妻子的那一瞬間他完全可以感受到:被擁在懷中女人的掙扎、抗拒、乃至反感。在她眼中自己不過只是一個破門而入欲圖不軌的強盜。

    她不是我的妻子。不是!根本不是!雖然兩個人的外表沒有絲毫區別。也同樣穿著記憶中難以磨滅的衣服。舉手投足間仍然充滿了往昔的溫馨和熟悉。然而她的內心深愛的對象卻是另外一個男人。她愛我。死死地愛著另外一個「我」。她是「我」的妻子卻並非我的老婆。陳章終於明白——為什麼當初雷成極力勸說自己不要返回過去?不要回到現在這個時空?不要再次走進且打亂「自己」的生活。原來他早已知道其中的秘密。甚至他在過去時空的種種遭遇……大概比我還要更加慘痛更加難以忘記!死者終究是死者。無法復活無法再次相聚。跨越時空當真只是一個笑話。化身為神所獲的唯一結果便是在重複的歷史中再次品嚐早已被淡忘的傷痛記憶。讓睡夢中最可怕的那一幕重新上演。用柔弱身軀抵住房門任由怪物大肆啃齧。甚至在腹部臟器被嚼吃一空僅剩最基本的骨頭和破爛皮肉的時候。仍然以無比堅強的意志死死把撐在門前。為自己丈夫換得逃生的機會……那個從心到身體所有一切都毫無保留交給自己的女人。永遠也不會回來了。「老婆……老婆啊」輕輕拉開胸口衣袋的鏈條從中取出那張隨時珍藏在身邊的照片。眼中滿是淚水的陳章顫顫微微地將之遞到「自己」面前。嗚咽道:「這就是我的妻子。看看它吧!你們會明白……」以最戒備的狀態小心翼翼地接過照片。「陳章」眼中的敵意驟然間突然化為難以形容的驚愕。

    「你你從哪裡弄到的這東西?」「它本來就是我的。」望著滿面震驚的「自己」陳章伸出顫抖的手指:「拿出你貼身衣袋裡的加夾看看吧!你也應該有著一張相同的照片。」的動作。就在翻開錢夾的一剎那兩張完全相同的照片赫然出現在他的眼前。若論其中的異常大概不過是從對方手中接過的這一張像紙的質料更舊背後的膠底顏色也越偏黃。不用再有什麼懷疑。這個人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這是自己最珍視也是最喜愛的照片。何況一個外人又怎麼可能知道自己錢夾裡的秘密?

    記憶引的悲傷並未使陳章喪失大腦中最根本的清明。他知道:眼前這個死死摟住「自己」腰脊睜著一雙充滿恐懼和疑問的眼睛拚命打量自己身上所有細節的女人。的確……不是記憶中的妻子。可是他卻無法將腦海中固定的思維完全抹殺。畢竟單從外貌上看她們……實在是一模一樣。除了陳章沒有人會明白此刻他內心的複雜感受。他也明白:用近乎渴求的目光望著別人的妻子實在是相當不明智的舉動。然而除了這樣他實在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怎麼辦!兩個男人中間夾雜著一個彼此都清楚身份也最為深愛的女人。在這種情況下能夠保持清醒且唯一能夠充當調解者的只有女人。「無論你是誰!請幫幫我們求你了——」淒惋無助的哀求聲徹底激起了陳章意識深處的理智。他忽然現:雷成說的沒錯在平行維度上跨越時間去尋找死去的親人根本就是個極大的錯誤。她和妻子沒有任何區別。可是她的大腦中根本沒有自己存在的絲毫記憶。

    她和自己僅僅只是兩個最普通的陌生人。但是不管怎麼樣既然來了就得救救他們。因為就在尚未落音的哀求女聲中。那扇通往大樓頂部的小鐵門後面已經傳來陣陣爪牙與堅硬門壁的撕扯摩擦。還有那飢餓野獸在看到食物近在咫尺卻暫時無法獲得的瘋狂咆哮。無需使用肉眼擴散開的意識早已捕捉到來自異世界怪物們的數量和種類。這幢樓房的各個小房間裡已經被上百隻猙獰的野獸所佔據。擁有智慧的它們似乎明白:那些被稱之為「家」的水泥建築就好像裝滿了豐盛美味兒的餐桌。樓頂緊閉的小鐵門後面是五頭實力不過二、三級的魔獸。「如果此刻我拂袖而去她一定也會像妻子那樣:不顧一切地衝到門邊死死巴住門框的邊緣。用柔弱的身體阻擋住飢餓的掠食者為心愛的丈夫換來最寶貴的活命時間吧!」暗自長嘆著也不多言。徹底了絕內心最後一絲期盼的陳章帶著臉上無奈至極的悲苦淡笑著轉過身。看似隨意地朝著背後那扇已經搖搖欲墜的爛鐵門猛一揮手。頓時一道恍如暴風般劇烈的衝擊氣動波順著手臂的揮動軌跡驟然出。以無可抗拒的勢頭朝著既定的方向狠命呼嘯而去。五十九級的神二、三級的魔獸。彼此間的差距根本不成比例。碾碎堅硬的水泥地面在地板中央劃出一道約莫數十釐米粗細壓痕的氣流。直接擊飛了整個通往樓頂的方塊形建築。扭曲變形的鐵門還有拚命想要將之撞開的所有怪獸。都在這種無比可怕的力量面前瞬間化為最散碎的個體單位。以鐵屑、血肉等最基本的形態經由空氣的過濾後這才重新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陳章」和懷中緊摟的女人根本不會相信:這種就連威力最強悍的炸藥也無法造成的效果。竟然是一個看似毫不起眼的男人的作為。

    數十秒後當三人的身形重新出現在距離城市頗遠的郊外時。雙雙抱成一團的夫妻倆只覺得剛剛經歷過的幾分鐘活像是最可怕的夢境一般。這裡距離某野戰軍的駐地不遠。根據未來的電腦資料記載目前這一帶已經被規劃為接納平民進入的軍事安全區。該做的都做了。儘管內心的悲苦仍然無法得到解脫陳章還是決定離開。這裡不屬於我。這裡是另外一個世界。我的一切仍然還得在原來的世界苦苦找尋。
leetiger 發表於 2011-3-26 07:43
第二三八節 攛掇

    直覺是人類大腦深處最為神秘的感知力量。對於這種至今無法用科學語言進行系統說明的東西女性往往有著異乎尋常的準確把握。

    不知為什麼緊緊抱住丈夫身體的女人忽然覺得:這個外貌與自己丈夫一模一樣的男人剛剛所說那些荒誕離奇的語言也行……都是真的。整件事情一開始她都在嘗試著用科學的方法解釋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甚至包括大街上橫行肆虐的異界生物以及陳章用那種神奇的力量將他們瞬間「帶」到了這裡。她總覺得這是自己父母為了拆散自己和丈夫絞盡腦汁謀劃而出的奸計。那些血腥的吃人場景可能是大型全息圖像之類的東西。至於所謂的瞬間移動大概是小型反重力器設備的作用吧!這不能怪她。要怪就只能怪那對把女兒當作搖錢樹的父母。還有那些垂涎於美色僅僅只想得到身體習慣用下半身思考問題的追求者。「你……果真是我的丈夫?是陳章?是來自另外一個時空來自未來的陳章嗎?」正待伸手撕裂空間離開的男人聞言不由得微微一震。隨即緩緩轉過身來默默地點了點頭。「在另外一個時空我真的死了嗎?」「未來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怎麼才能穿越時空回到過去?」「在那個世界……你還好嗎?」連珠炮般的問題使得被問者一時間無法回答。他可以理解這種對於未知事物強烈的好奇心。同時一種失落已久的滿足感也在陳章的心底油然而生。他看見:女人激動的臉上分明充滿了對自己迫切的關懷之情。那可不是什麼做作。而是自內心的最真誠感受。就算是一種變相的補償吧!陳章也覺得足夠。雖然她並非自己所要尋找的對象。然而從一個外貌與妻子完全一樣的女性口中道出這些話……足以使任何男人為之快慰。

    「我的未來和這裡不同。那是另外一個世界另外一個時空。我只能告訴這麼多。至於別的答案只能由你們自己在這個世界慢慢找尋。」返回時的陳章已經沒有了來時那種無比強烈的激動與迫切。取而代之的則是屬於其本心慣有的沉著與冷靜。站在空間內部出點的雷成臉上關著默默的微笑。相互間充滿理解的擁抱早已將一切該說的話全部包含在了其中。「你是最後一個。另外三個人在你之前都回來了。」這話不錯。滿面肅然的高家兄弟神情平淡的嚴蕊就站在雷成的身後。默默地望著剛剛走出時間通道的陳章。身材魁梧彪悍的高大勇手上甚至還拎著一個顯然是剛剛割下不久尚在淌著新鮮血水的可怕人頭。「這是俺廠長的腦袋。也是那個曾經禍害了俺娘欺騙全廠兄弟為他一家賣命的傢伙。」肌肉男的鋼鐵手臂猛一力三棱鋼爪前端的人頭彷彿無比脆弱的玻璃罐子般轟然爆開。散碎的紅肉白漿之間高大勇略低著腦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帶著無比憤怒和解脫的悲傷與悽慘。猛地伸開雙臂抬起狂暴獅子般的頭顱仰望著天空。狠狠地嗥叫著。「娘俺為你報仇啦——報仇了啊——」彷彿是故意想要配合哥哥的舉動吧!一直緊抿著嘴唇的高大彪忽然伸手從自己的空間裡抓出一件沉重的物事扔在地上:「大哥這東西怎麼處理?」「回頭洗洗乾淨。切成塊兒用鹽巴醃上。做成腊肉干下酒!至於骨頭……回頭撿了扔出去喂狗」那是一具屍體。一具男性人類的屍體。看上去頗為肥壯。只是……沒有頭顱。「這就是俺以前廠子裡的領導。」望著周圍神情古怪的幾人高大勇解釋道。「你當真要吃了?」雷成不動聲色地問道。「他殺了俺娘!」肌肉男是個直性子人。

    「那是在這個世界。從你們回來的那個時空根本就是兩個人。」「俺知道!」肌肉男眼中閃出無比仇恨的目光:「不管是在哪一個時空他都是俺這輩子最大的仇人。」聽到這裡雷成已經不再多話。吃人這種事情自己在城市廢墟裡遊蕩的時候也曾經做過。不要說是完整的新鮮屍體就連高度腐爛的臭肉。為了充飢自己也曾閉瘋狂吞下不少。那種肉質腐爛變成漿糊一般的噁心口感充斥於鼻腔間無法驅散的強烈腥臭爬滿屍體周身肥滾白膩的蠕動蛆蟲……早已深深畫在他的腦海最深處。成為永遠也無法抹消的難忘記憶。那個時候自己活像個食屍人。不應該是食屍鬼!可是不吃人屍又能怎麼樣?

    難道餓死讓自己變成被他人所吃的屍體嗎?

    沒有人指責高家兄弟的所為。也許在數年前的人類看來這種瘋狂無比的報復簡直就是最荒唐、最噁心、最令人指的殘暴之行。然而在歷經慘烈的戰爭尤其是當所有人都親身有過吃人充飢的經歷之後。他們再也不會對這種看似難以接受的舉動說三道四。甚至還會默默地接受。固有倫理道德觀的崩潰也許正是由此而來……

    十七小隊的老成員當中還有一名女性。也是被所有人都牽掛的小妹妹。雷成最擔心的就是嚴蕊。跨越時間回到過去重新經歷那段噩夢般的日子。絕對是一種無法想像的考驗。雖然在潛意識中人們都有著想要改變歷史的幻想。然而只有當自己親自體驗過之後才會真正現:以旁觀者的角度看待曾經生的一切。是多麼難以接受難以理解的事情。何況嚴蕊的經歷還是五人中最為慘痛最為絕望的求生之舉。吃掉自己所愛的人……天啊!還有什麼能比這更加令人悔痛的呢?

    儘管四個男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一個焦點之上。身為核心的嚴蕊卻絲毫沒有表露出任何的異樣。她仍然保持著一貫的冰冷和驕傲。以最平和的口氣道:「別擔心我沒事。隊長接下來我們應該進行計劃的哪一步呢?」計劃?怎麼這個無比重要的計劃。卻反倒成為他人提醒自己的話題?

    苦笑著搖搖頭雷成不再多言。他相信從人變成神後的嚴蕊已經擁有屬於自己新的感情。或者她已經從過去的觀望中重新找到最適合自己的生存之路。

    人就是這種充滿理性的生物。一旦跨越了內心深處的障礙。瞬間便能越一切轉而成為看到一切的大智慧者。這也是進化的一種方式。接下來的時間五人開始轉換角色成為所有新隊員的思想輔導者。他們一一帶領各人跨越時空。在過去的世界為旁人召回失去的一切。讓曾經毀滅的所有重新填滿他們的內心。使之成為新的、最堅定的信仰和決定。五十五名最強大的人類從這個時候開始終於徹底擰成了一股堅韌無比的力量。軍隊是一台必須依靠鐵紀才能維持運轉的機器。「無條件無從長官的任何命令」是世界上所有軍隊都尊奉為經典教條的唯一。聯邦特勤人員有著屬於自己的獨特勢力。他們只聽命於最高領袖。儘管雷成的軍銜已經達到中將名義上也是整個小隊的最高指揮官。但是一旦情況需要這些接受過特殊「教育」的聯邦軍隊精英們仍然會按照最高領袖的指示。毫不猶豫地掉轉槍口把致命的子彈射向曾經敬愛的長官。正是基於這樣的原因雷成這才決定:不管有多麼麻煩一定要給手下所有的小隊成員進行最徹底的洗腦。他要讓這些視生命於無物僅僅依靠榮譽和使命存在的年輕人明白沒有生命就沒有一切。

    毫無疑問他的計劃已經獲得完美成功。站在世界的盡頭親眼目睹地球毀滅後的人們。再也沒有了往昔的觀念。他們開始對自己的信念動搖甚至潛意識中也產生了背叛。最後人類本源中最執著的生存徹底佔據了大腦的主導。「你們不是機器也不需要為任何人賣命。當然我不是要求大家背叛祖國。我只要求你們活著。像一個正常人那樣的活著。做你喜歡做的事情。自由、無拘無束。放棄那些曾經的信念與禁錮。像個正常人那樣好好的活下去。」這是雷成對所有人的誠摯宣言。也是對另外一個世界強大勢力的挑戰。只有活著才會明白死亡的可怕。不想死就必須反擊。殺光所有的對手才能無拘無束的活下去……

    雷成有出所有人的強大實力。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反之他卻能輕鬆殺光所有的人。雷成是一個最稱職的隊長。所有的隊員都親眼看到過:他是如何不懼生死與敵人作戰。為的僅僅只是保住隊友們的生命。雷成還有著無微不至的細密智慧過人的頭腦。他能清楚地知曉隊員中任何異動。並且及時將之引向對自己有利之途。與盲從。實力威脅、巧妙的誘惑、表象上令人感佩的一切動作……全部相加的結果背後正是天才魔鬼阿斯摩德最邪惡的智慧。

    當然其間也有人類的善良、誠實。五十名隊員留在空間行星上繼續訓練。至於五名正副隊長則必須完成計劃中餘下的工作。和之前議定的一樣:陳章負責前往美州聯邦與流亡教皇會晤。高大勇進攻柳州基地。嚴蕊飛赴新西伯利亞協助俄羅斯人。高大彪返回成都基地進行未完的事件調查並且獲取全部結果。如此安排倒不是雷成故意的懷舊。而是有著必須的理由。在那個已經被毀滅的世界所有的災難都與這四件事情有著相關的聯繫。四人的被殺、人類的滅絕、第二世界高級生物的突然難。都從那個時候開始。同一維度下逆轉時間可以得知一切秘密的真相。不過這僅僅只限於已經生的歷史。對於那些尚在醞釀卻無法演變展的可能變化方向。逆轉的時間流肯定不能進行完全的解答。可以說雷成所做的這一切。正是在重演歷史把曾經斷開的鏈子一一接上。讓世界的未來朝著儘可能準確的方向前進。所有的怪物都被送到了另外一個星球。釀成大禍的空間通道也盡數都被關閉。若論實力雷成握有絕對的主導權。

    他明白四名老隊友在任務過程中肯定會遭遇或多或少的危險。他也相信無論是誰現在都有足夠的實力轉危為安。至於自己則有著另外的任務。人類創造的文明中以十進制計算五十九——實在是一個相當尷尬的數字。相比四十或者六十它的位置雖然居中。卻並不完整僅僅一點的缺憾。使它永遠都無法成為獨立而完美的存在。雷成清楚地記得:上帝和如來在能量計讀器上高達九十級以上的可怕力量。五十九似乎是一個能量的上限階段。但是不管怎麼樣必須突破。然而越的方法究竟是什麼呢?

    大日如來說過:「融合可以決定一切。」必須承認癩痢頭胖子的確幫助自己返回了過去。可這卻並不代表他所說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得無條件聽信。甚至奉為經典。

    雷成從小就相信一句話「愛笑的人不一定就是好人。」那胖子外皮白白淨淨和和氣氣。眉宇間還充滿了無法形容的慈祥。天生就是詐騙犯最佳的不二偽裝。雷成自思如果我也有這樣一番外表:絕對可以騙得滿天諸神心甘情願脫掉褲頭賣屁股幫自己賺錢。在現實世界中送走了四人。帶上心愛的妻子他再次回到了屬於自己的私人空間。女人是一種很精明的生物。莫清正是其中尤為出色的代表。「清清比我聰明得多!」這是雷成歷來都承認的事實。讓她參與到其中說不定能夠獲得某種意外的幫助吧!何況出於私心雷成此舉還有另外一番目的。自己的確很強大。也無人能夠威脅自己的存在。可是我身邊的親人呢?

    把莫清改造為神。讓她擁有足夠的自保能力。融合需要大量的材料。很幸運所有必需的東西雷成手上都有。而且數量多得無法計算。

    瀧夜叉姬、女魔迦莉、莫爾根、拉米婭……粗略算來這些完全適用於女性融合的生物材料幾乎可以做成一份繁雜而詳細的名單。畢竟按照人類的性別觀點加以劃分。上述所有的第二世界生物都可歸納於雌性範疇。強如迦莉這般實力的生物曾經是他最好的融合代替品。雷成也曾經動過將之用做給嚴蕊進行融合的念頭。不過情況驟變之下反倒留至現在。成為莫清最好的強化材料。從低至高是融合的基本順序。精心挑選下的一、二級生物對於融合者本人至關重要。加上雷成本人強大的力量作為調和。莫清的融合過程根本沒有任何懸念。融合者本體多少會繼承一些被融合物固有的基因。這是所有接受者都明白的事實。不過當雷成親眼看到心愛的女人與女魔迦莉完成融合並且以完整的本體姿態出現在眼前時。他仍然覺得喉頭一陣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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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很懶,什麼都沒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