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化工大唐 作者:殷揚 (已完結)

 關閉
Nineider 2009-4-2 13:34:0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11 902356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10-5 12:31
本帖最後由 jackchanbr 於 2009-10-5 12:50 編輯

化工大唐‧第一卷 初到大唐 第四卷 帝國踫撞 第十章 玄弄捉弄人

    在陳晚榮暈乎之際,李隆基指著身邊的一個年青女子“晚榮過來,這位就是公孫姑娘。”

    陳晚榮一瞧,這女子不過二十許芳齡,皮膚光潔若玉,吹彈可破,一身勁衣,顯得曲線玲瓏,好象成熟的蜜桃,特別誘人,讓人生出一摘的**。

    “這就是公孫大娘?”陳晚榮還以為自己眼花了,轉念一想,現在的公孫大娘還是年青美貌女子,遠遠稱不上大娘。

    “陳晚榮見過公孫姑娘。”陳晚榮抱拳施禮。

    “公孫蘭見過陳將軍!”公孫蘭盈盈一福,媚態橫生,看在心里,生出一股心曠神怡之感想。

    公孫蘭不愧是名傳千古的著名藝術家,一舉一動都有一股吸引人的魅力,上千人忍不住心頭一跳,驚呼出聲“啊!”

    “魅力如此,怪不得能成為名垂千古的著名舞蹈家!”陳晚榮在心里暗贊一句。

    陳再榮大步過來,沖公孫蘭身邊一個年青女子一笑︰“見過婁姐姐。”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在渭水之濱與陳再榮共舞的婁虹。一見陳再榮,滿是喜悅,笑道︰“見過陳大人。”

    “婁姐姐,多日不見,你倒生份了,還是叫我再榮弟弟吧!”陳再榮充分表現出了自來熟的性格。

    “再榮弟弟?”婁虹 哧一聲就笑出來。宛如春風一般。讓人心神蕩漾。

    “太上皇駕到!”這邊剛見完禮。段輝地聲音就響起來了。

    睿宗地身影出現在門口。陳晚榮和李隆基忙迎上去。借著火光一瞧。今天地睿宗與剛禪位時地睿宗大不相同。精神好了許多。就是人明顯蒼老了不少。雙鬢間華叢生。臉上地皺紋不少。太平公主一案雖然過去一段時間了。對他地打擊著實不輕。整個人仿佛蒼老了十歲。

    這也難怪。他最看重親情。卻不得不殺了最疼愛地妹妹。任誰都難以接受。打擊會非常大。

    “見過父皇!”李隆基見禮。

    睿宗擺擺手道︰“三郎。你倒是比父皇到得早。”

    扭頭對陳晚榮道︰“晚榮,你今兒成親,我就來湊湊熱鬧。一個人在宮里也悶得慌,趁這時機出來走走,你不會怪責我這不速之客吧?”

    是玩笑口吻,看得出,他今天的心情很不錯。陳晚榮也是代他高興︰“太上皇駕臨,臣榮幸之至,太上皇,請!”

    “晚榮,朕先恭喜你!”睿宗笑道︰“丫頭,把我們的禮物送給主人家。”

    金仙公主捧著一個卷軸,步態輕盈,來到燈光下,展了開來,只見上面寫著四個字“絕世妙手”,正是睿宗的親筆。

    要是在以前,睿宗的親筆題字,群臣不會當一回事,因為那時的睿宗不過是安坐天下,卻不能治理好天下的皇帝罷了。有了吐蕃大捷,睿宗在群臣心目中就成了一個大有為的明君,對他的手跡無不是欲得之而甘心。

    乍見睿宗手跡,不少人暗中吞口水,巴不得睿宗給他題一幅。

    “妙手”二字一般都是用來形容醫,這與陳晚榮有何相干?群臣又不禁有些疑問。疑歸疑,卻不能問,只好悶在心里。

    陳晚榮明白睿宗的意思,要不是陳晚榮施展妙手,為睿宗解毒的話,說不定睿宗已經慢性鉛中毒而亡了。

    “謝太上皇!”陳晚榮從金仙公主手里接過。

    玉真公主捧著一個卷軸過來,還對陳晚榮眨眨眼楮,頗顯調皮。來到陳晚榮身邊,壓低聲音道︰“你得求我,要不然,我不給你看!”

    這事就算她想勒索,也不可能,這畢竟是奉睿宗之命辦事,總不可能讓睿宗難看吧?陳晚榮一吸鼻子,裝作沒听見。玉真公主討了個沒趣,大不是滋味,狠狠的瞪了陳晚榮一眼,壓低聲音道︰“我們走著瞧!”開始轉念頭,要如何刁難陳晚榮了。

    等到玉真公主展開,只見上面睿宗親筆題就四個字“天成良緣”,這才是賀喜用的。

    睿宗不僅題字,還一題就是兩幅,可以說恩寵到極致了。放眼唐朝,誰能在同一時間得到睿宗兩幅題字的?沒有!就是段輝也沒有過。

    這份恩寵,還用說麼?群臣心里既是艷慕,又有些妒忌。

    “你們見禮,我去坐會。”睿宗經過太平公主一案的打擊後,身體大不如以前,站立了一陣,有些禁受不住,在金仙公主和玉真公主的攙扶下,自去歇息了。

    跟隨睿宗而來的郭虔快步過來,沖陳晚榮一抱拳道︰“恭喜老弟,賀喜老弟!”

    “見過大帥!”陳晚榮施禮相見。

    卻給郭虔一把拉住︰“老弟呀,你還跟我這麼生份?別大帥大帥長的,叫老哥。”

    “大帥,我叫習慣了,現在改,很別忸,這次就叫你大帥,下次再叫老哥吧!”陳晚榮以玩笑口吻回答︰“大帥,你有些福了。老來福是好事,恭喜大帥!”

    現在的郭虔比起剛從戰場上歸來時胖了些,自有一股雍容之態,就是少了些驃悍之氣。郭虔直搖頭,嘆息一聲道︰“整天呆在福窩里,這日子過得沒勁透了。還是懷念在戰場上的日子,刀口舔血雖然危險,卻有激情,讓人振奮,這麼過下去,再有幾年,我說不定連膽氣都沒有了,見到敵人就會逃!”

    他自小從軍,過了一輩子的軍旅生活,到老來,

    過了,還真不習慣。

    雖是感慨之言,卻透露出了一個不易的真理︰安逸生活會把勇士變成懦夫!

    “大帥說笑了,說笑了!”陳晚榮側身相請道︰“大帥,這邊請。”

    “這不急!”郭虔心情很好,笑道︰“還沒把禮物送給你呢。給你送點值錢的,你不在乎錢財;送你絕世名兵,大喜的日子動刀動槍的多不好,再說了,你是軍器監的頭,還怕沒好兵器?想來想去,我只好送你五尺紅綾,鄉下人都是這麼賀喜的,你不會說我寒酸吧?”

    “還是大帥體諒我!”陳晚榮下喜帖時就聲明了,送禮物可以,但不能超過五兩銀子,超過了一律不收。

    要是沒有這一條規定,以陳晚榮現在的身份地位,朝中大臣還有不挖空心思去收集禮物,價值連城的東西都會送來。且不說這和李隆基的旨意相違背,陳晚榮本人對這種事也是不屑,才有這條規定。

    郭虔雖是一副自嘲口吻,卻很對陳晚榮的想法,兩人不愧是搭檔。

    事情辦完,郭虔走到睿宗旁邊坐下來,兩人壓低聲音,有說有笑,好象老朋友似的。兩人年紀相若,都是“退居二線”了,自然是有很多話要說。

    李隆基掃視一眼群臣,道︰“陳晚榮,你是朝廷的大臣,你成親,朕這做皇上的自然是要有些賞賜。你為朝廷立過大功,朝廷不能忘了功臣。來啊,把朕賜給陳晚榮的彩緞十匹拿上來。”

    幾個兵士在高力士的指揮下,把彩緞送過來,李隆基在彩緞上點點道︰“這十匹采緞是朕賞你的,你收下吧!”

    “謝皇上!”陳晚榮謝恩。

    都知道,陳晚榮不僅是睿宗跟前的紅人,還是李隆基的救命恩人,他成親,李隆基應該賞賜無算才對。可是,讓人想不到的是,李隆基只賞了十匹彩緞,再也沒有其他,這也太難以讓人相信了。

    群臣看得不明所以,不由得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起來。更有人以為陳晚榮不得寵了,不由得大是後悔,早知如此,何必來呢?

    當然,也有心思靈巧的大臣看出來了,李隆基這是在樹立榜樣,是要大臣們向陳晚榮學學,要節儉,不要奢華無度。

    什麼人會給拿來樹立榜樣?當然是最放心的人了!

    “陳晚榮前途無量啊!”這些心思靈敏的大臣在心里感慨,暗贊自己有先見之明,趕來賀喜。

    李隆基在一塊紅綾上拍拍道︰“彩緞是朕以皇上的身份賞你的。這五尺紅綾是朕以朋友的身份送你的。朕還是太子的時候,就到過你家,深知你們鄉下人的規矩,就五尺紅綾賀喜。”

    “朋友?皇帝向誰自稱為朋友的?”群臣不由得驚詫不已,一陣騷動。

    只听李隆基接著道︰“朕是皇上,沒錯。可朕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有朋友。你們既是朕的臣子,也是朕的朋友。”

    群臣的騷動這才停歇下來,齊聲道︰“謝皇上!”

    “該拜堂了,是吧?”李隆基仿佛記起什麼,一拍額頭道︰“朕還差點忘了,朕是你的大媒,就好事做到底吧,這司儀就由朕來做。”

    太出乎陳晚榮的意料,不過,陳晚榮卻是求之不得︰“謝皇上!”

    “這這這……”群臣還以為耳朵有毛病,听錯了。

    皇帝當司儀,太也駭人听聞,陳晚榮卻沒有這種想法。以陳晚榮現在的財力,完全可以大操大辦一場,只是因為李隆基的旨意,不得不簡約,連障車都沒有,只有香車。這對鄭晴太不公平了,有李隆基當司儀,也算是一種補償。

    在群臣的驚訝聲中,李隆基大步來到青廬里,往司儀位子上一站。司儀慌得跟什麼似的,慌里慌張的閃了開去。

    睿宗在金仙公主和玉真公主耳邊低語幾句,兩位公主站起身,來到青廬,往鄭晴左右一站,低聲道︰“我們來!”

    青萼忙閃到一邊去。唐朝的婚禮同樣需要伴娘,兩位公主當伴娘,那是何等的榮耀?

    太上皇睿宗親臨,皇帝親臨不說,還是大媒,還當司儀主持拜堂,這已經夠嚇人的了。任何一樣,都足以讓人夸耀八輩子。

    現在更好,居然是兩位公主當伴娘,群臣心中的驚訝遠非筆墨所能形容,不少人張大了嘴巴,連話都說不出來。

    “一拜天地!”李隆基清越的聲音響起。

    陳晚榮和鄭晴肩並肩站著,望空而拜。

    “二拜高堂父母!”

    陳晚榮拉著鄭晴的手,轉過身,沖陳老實夫婦拜下去。陳老實笑得嘴都合不攏了,一個勁的道︰“晚榮,好媳婦!”

    陳王氏笑呵呵的道︰“晚榮,你得好好待媳婦兒!娘祝你們白頭偕老!”

    “謝謝娘!”陳晚榮和鄭晴異口同聲的回答。

    “三拜太上皇!”李隆基臉上有些詭異的笑容。

    睿宗和陳晚榮的關系不錯,對陳晚榮多加眷顧,拜拜他是應該的。

    兩位公主攙著鄭晴,來到睿宗跟前,兩人沖睿宗拜下去。

    依睿宗的性格,對這種事自然是歡喜無限,嘴角上都是笑容。原本有些疲憊的臉上,一下子泛起了光輝,大是高興,笑道︰“晚榮,鄭姑娘,我就祝你們早生貴子!”一雙手在身上摸來摸去,好不容易從懷里摸出一塊玉。塞在陳晚

    ,道︰“晚榮,這是我送你們兒女的,你收下了。

    這事固然讓睿宗高興,卻也太倉促,一時間找不到更好的禮物,只能用帖身玉做禮物了。看得出,這玉對睿宗很重要,陳晚榮不接道︰“太上皇,這可使不得。”

    “這塊玉跟隨我幾十年了,就送給你吧。收著。”睿宗的態度很堅決。

    陳晚榮只好收下︰“謝太上皇!”

    拜堂之禮到此也就該完結了,陳晚榮長吁一口氣。今天折騰了一天,晚上還有更厲害的夫妻之間的折騰,得省點力氣。不然,到時有心無力,多沒勁。

    然而,陳晚榮一口氣還沒有舒完,只听李隆基高聲道︰“四拜大媒。也就是朕!”

    媒人是該謝的,不過,按照不好听的說法是謝媒人“三兩瓜子,二兩酒錢”。就沒有媒人如李隆基這般,要新人公然謝他的,群臣听得直愣。轉念一想,他是皇帝,自有其特權,如此要求也不過份。

    只是,沒有人看見他嘴角泛著一抹微笑。

    陳晚榮和群臣的想法差不多,先是驚奇,後是釋然,和鄭晴向李隆基鞠躬。李隆基大馬金刀的受了,道︰“朕既是大媒,又是皇帝,你們謝朕是應該的。哦,你們謝朕,朕就得給你們禮物,送什麼好呢?”

    想了想,這才道︰“哦,有了。”從懷里掏出一方美玉,遞給陳晚榮道︰“這不是送給你們的,是送給你們兒女的。好好收著。”

    陳晚榮謝過恩,收了下來。

    李隆基清越的聲音又響起︰“五拜伴娘,金仙和玉真公主。”

    “這!”不僅陳晚榮驚奇了,就是鄭晴也是驚疑得出聲。

    不要說陳晚榮和鄭晴驚奇,所有人,誰個不驚奇呢?無不是好奇的打量著李隆基。有眼尖的臣子現李隆基今天與以往大不相同,有一股子歡娛之色,好象貪玩的玩童得到心儀的玩具似的,他的嘴角還掛著一抹微笑。

    金仙公主很是驚訝的捂著嘴巴,玉真公主很是高興,沖陳晚榮不住擠眉弄眼,大聲道︰“我和姐姐給你作伴娘,好辛苦哦,累得腰酸背痛的,你要鞠三個躬。鄭姐姐的躬,你得代為之,這才叫恩愛。”

    她平日里就喜歡和陳晚榮作對,有了這機會不借題揮還等什麼?

    “謝公主!”陳晚榮沖金仙公沖鞠躬,卻避開玉真公主。玉真公主仿佛火燒了屁股般,嚷起來︰“皇兄,你瞧,他好沒禮哦。”

    “公主應該象金仙公主這般,儀態端莊,不能大叫大嚷。”陳晚榮右眼沖玉真公主一閃,得意的道。

    如此嚷叫,的確是有失禮儀,玉真公主也覺理虧,明知他是故意為之,也不好再辯了。

    “陳晚榮,今天到來的賀客,絕大多數是你的同僚,你是不是該拜謝他們?”李隆基看著陳晚榮問道。

    陳晚榮知道李隆基是在戲弄他,一般情況下,成親時節,大家都高興,戲弄打趣很正常的。只是,陳晚榮還沒有說話,只听姚崇帶頭道︰“好!新人,快拜謝我們。”

    他們都是政務繁忙之人,難得有一刻輕松,這種機會太難得了,不把陳晚榮捉弄夠,是不會罷休的。

    姚崇望重天下,他一叫,所有人,包括司馬承禎這位世外高人也是興致大漲,齊聲道︰“快拜謝我們!”

    “六拜親朋同僚!”李隆基喊起來了。

    事情到了這種程度,陳晚榮是不謝也得謝了,只得和鄭晴躬身施禮。

    “新人免禮!”姚崇他們臉上帶著微笑,很是輕松。

    陳晚榮直起身來,問道︰“我剛才向太上皇和皇上拜謝,他們都有禮物,你們該給我什麼呢?”

    都知道這是說笑,不由得哄堂大笑。姚崇裝模作樣的想了想道︰“新官人,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們來都給了禮物,你就不要象個三歲小孩一般,老是念著禮物長禮物短的,那太不成話嘍!”

    話音一落點,又是一片轟笑聲響起。

    玉真公主最喜歡看陳晚榮吃憋,大是高興,不住拍著玉手叫好。

    “七拜雜役、下人!”李隆基又喊了。

    “這……”所有人都為之愕然,哪有新人拜下人雜役的事情。

    李隆基卻堂而皇之的道︰“陳晚榮,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可是,要是沒有吳伯,趙伯他們奔走,你能有如此美事?吳伯,趙伯他們年歲可比你大呢,謝謝不是正該麼?”

    吳伯趙伯他們雖是下人,卻是侍候睿宗的老人,陳晚榮看見睿宗不住點頭,大是贊同李隆基這一安排。只得拉著鄭晴,向吳伯趙伯他們拜謝。

    “東家,快快請起,我們承受不起呀!”吳伯趙伯手足無措。

    李隆基的嗓子扯得特別高,很是刺耳︰“你們,還有誰要新人拜謝的?”

    “我!”所有人跟著起哄,緊接著就是哄然大笑。

    睿宗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笑呵呵的道︰“這個三郎,真會捉弄人!”

    李隆基笑得特別開心,心里暗想︰“好多年了,沒這麼捉弄個人了!太有趣了!小時候,如這般給我捉弄過的人不在少數,算陳晚榮運氣不好,遇到我了!”
teasu0587 發表於 2009-10-5 18:19
第十一章 絕世劍舞


    所有人都明白過來,李隆基是在戲謔陳晚榮。成親過節時,者是大家高興的時候,這是錦上添花,無不是大笑不已。就是陳老實也是一個勁的道:“這個皇上,真會逗人!真逗!”

    陳王氏更是擦著眼睛,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皇上真有趣!”

    成親就是要喜慶,要開心,有了這事,氣氛驟然活躍,陳晚榮雖然給捉弄了,仍是開心,笑道:“各位,你們樂著,我進洞房去了。”

    “嘿!你還真不客氣,臉皮夠厚!”李隆基眼睛瞪大了,指著陳晚榮道:“朕是司儀,朕不開口,你能進洞房?”

    陳晚榮哈哈一笑,回答道:“皇上,成親是自個的事,我認為可以進洞房就可以了。”

    “臉皮厚!”所有人齊聲指責陳晚榮,末了就是一通大笑。

    就連睿宗也是指著陳晚榮,笑呵呵的道:“這個晚榮,還真是有趣。”

    李隆基想了想道:“去吧,去吧!我們不擔誤你的寶貴時間。”

    也不管眾人的點評議論,陳晚榮拉著鄭晴,去洞房了。李隆基看著陳晚榮的背影,不住搖頭:“真是個厚臉皮!”

    他沒有想到,要是陳晚榮臉皮不厚點,還不知道給他變出什麼花樣來折騰。為了不給他再戲弄,還是早點進入洞房的好。

    眉頭一皺,李隆基沖玉真公主一招手,玉真公主上來,小聲問道:“三哥,你找我有什麼事麼?”

    李隆基在她耳邊低語一陣。玉真公主忍俊不禁。卟哧一聲笑出來:“三哥。我正想收拾他。還沒想到轍呢。你給我出了這麼一個好主意。謝謝你了。”

    揮揮手。玉真公主腳步輕盈地離開。仿佛遇到天大地喜事一般。金仙公主有些好奇。問道:“妹妹。三哥說了什麼?“

    玉真公主脖子一偏。調皮地道:“姐。到時你就知道了。”

    陳晚榮拉著鄭晴進了洞房。反手把門關上。一下把鄭晴抱起來。放到床上。撲了過去。三兩下扯下鄭晴頭上地紅蓋頭。只見伊人略施粉黛。明眉皓齒。一雙靈活地妙目正打量著他。

    伊人打扮起來地風采。陳晚榮見過多次。就是沒有今天這般具有活力。這般喜悅。不由得大喜。二話不說。把伊人擁在懷裏。撫著伊人柔軟地臉頰。調笑道:“夫人!”

    鄭晴一愕。右手粉拳輕輕砸在陳晚榮胸口上。嗔怪起來:“你又戲弄人。好難聽哦!”

    陳晚榮握著她的粉拳,笑道:“大禮已成,你不是我的夫人,還能是什麼?快叫相公!”

    “不叫,就不叫!”鄭晴脖子一偏,很是調皮。

    望著伊人那副嬌媚態,陳晚榮是美不勝收,吻在伊人櫻唇上,鄭晴熱情回吻。兩人吻作一團,不知時光流失。

    直到情緒稍複,鄭晴這才道:“相公,等會人家要去看劍舞,食牲肉、去床扇幅、去帽、除花、脫衣、卻扇這些禮儀等到看完劍舞再舉行,成麼?”

    公孫劍舞實在是太難得了,任誰都會怦然心動,陳晚榮理解她的心情:“可以是可以,不過,你說了這麼一大堆禮儀,每一個禮節都需要一詩,能不能少點?”

    “這可是尋常禮儀呢,你認為可以少嗎?”鄭晴眨巴著妙目反問一句。

    現代結婚,轉入洞房,再鬧上一陣子就算完了。唐朝可不是,禮儀還有很多,鬧洞房只不過是其中一環,食牲肉、去床扇幅、去帽、除花、脫衣、卻扇一大堆,而且每一步都要念上一詩,沒有詩,別想。

    要是背唐詩,陳晚榮倒是不怕。只是,陳晚榮熟知的唐詩就沒有能用於這些禮儀的,總不可能念著“黃河遠上白雲間”來舉行婚禮吧?一想起這事,陳晚榮就頭疼,真的頭疼。

    能省掉當然是好,不過,鄭晴也說得對,這是唐朝結婚的基本禮節,若是不念詩的話,對鄭晴有些不公。

    就在陳晚榮愣時,鄭晴鼓勵道:“人家相信相公才氣不凡,有好詩。”

    适才去鄭府,要不是王翰幫忙,陳晚榮還真沒轍。聽了這話,陳晚榮很是鬱悶的想“早知道要穿越到詩的國度唐朝,連成親都要這麼多詩,我就不去學化工,去讀文科該多好!”

    “行,我儘量!”陳晚榮轉著念頭,已經有了主意,去向王翰要詩唄。

    以陳晚榮和王翰的關係,要是王翰不幫忙,就枉為朋友了。

    “還是相公疼人!”鄭晴很是溫柔,環著陳晚榮的脖子,一個香吻印在陳晚榮的嘴唇上。

    陳晚榮摟著伊人溫暖柔軟的纖腰,親吻著伊人,激情澎湃之下,就想進一步行動,就在這時,砰砰的敲門聲響起,玉真公主的聲音傳來:“公孫姑娘要舞劍了,看不看隨你哦!”

    要是今晚不能觀睹公孫劍舞,陳晚榮定會遺憾一輩子,放開鄭晴。鄭晴沖陳晚榮淺淺一笑,拿起紅蓋頭,重新披在頭上。

    陳晚榮輕聲問道:“拿下來吧,有這個怎麼看劍舞?”

    “我自有辦法!”鄭晴脖子微微一偏,雖然瞧不見伊人神色,也是想像得到,肯定有些調皮樣兒。

    陳晚榮拉著鄭晴,打開房門,

    真公主站在門口,很是不屑的撇嘴:“瞧你個樣,把我們丟在青廬裏,也不來打個招呼,成何體統?你等著,等我們看完了劍舞,再來逗新婦。”

    現代成親,親朋好友會來鬧洞房,新郎新娘一起戲弄。在唐朝,不是戲弄新郎,是戲弄新娘,也算是鬧洞房了3002

    陳晚榮沖玉真公主一閃眼,拉著鄭晴出了門。來到青廬一瞧,已經擺上酒席了,睿宗、李隆基他們已經就坐。

    陳晚榮和鄭晴的位子是空出來的,拉著鄭晴過去,扶著鄭晴坐了下來。

    要不是有劍舞可看,他們會規規矩矩的坐著?肯定早就鬧洞房了。

    “新官人,新婦子,為親朋好友上酒!”司儀扯起嗓子吼起來。

    陳晚榮拉著鄭晴,來到睿宗跟前,道:“太上皇,臣今日成親,蒙太上皇眷顧,臣感激不盡,就敬太上皇一杯喜酒!”

    “好好好!”睿宗一連說了幾個好字,這才很是感慨的道:“好多年了,我沒有如此熱鬧過了。今兒,晚榮大喜,我就好好樂樂。”

    睿宗生在帝王之家,在武則天的高壓下,一舉一動都給嚴密監視著,哪里能夠去尋樂,整日裏只有顫顫兢兢,象今天這般快活,他一輩子還真沒有幾次。

    陳晚榮為睿宗斟好酒,和鄭晴一起道:“恭祝太上皇萬壽無疆!”

    睿宗端起酒杯,二話沒說,一口喝幹,有些淘氣的把酒杯一亮道:“幹了的!你們是新人,我就借你們的吉言,活他個萬壽無疆!呵呵!”笑得特別開心。

    從小時起,睿宗就缺少親情,更少歡樂。能如此快活的次數,扳著手指頭都能數過來,李隆基看在眼裏,喜在心頭,不住點頭。

    讓睿宗高興是做兒女的本份,金仙公主代睿宗高興,妙目裏含著淚水。玉真公主看向陳晚榮的目光也柔和了許多。

    敬完睿宗,再敬李隆基。陳晚榮給李隆基斟好之後,道:“皇上國事纏身,難駕臨臣府上,臣倍感榮幸。這杯酒,臣祝皇上光大大唐,燭照千秋!”

    “光大大唐,燭照千秋!好!說得好!”李隆基本就是雄心勃勃之人,一聽這話,大是喜悅,端起酒杯道:“朕就托新人吉言,幹了這杯!”一飲而盡,如睿宗一般,亮了亮杯底。

    “光大大唐,燭照千秋!”群臣齊聲大吼。

    李隆基的才具、雄心,群臣都是知道的,相信這一目標一定會實現。

    要是沒有安史之亂,唐朝不會由盛轉衰,李隆基這個開創了“開元盛世”,把中國歷史推向巔峰的帝王一定會如秦皇漢武一樣為後人頌揚,而不是毀譽參半。

    敬過睿宗和玄宗,陳晚榮拉著鄭晴,來到郭虔瓘跟前,陳晚榮給他滿上,笑道:“大帥,我敬你一杯酒,祝你永遠發福。”

    一語落點,一片笑聲響起,誰也想不到陳晚榮居然如此說話。

    郭虔瓘哈哈一笑,端起酒杯,欣然道:“那就借用老弟吉言了!”一仰脖子喝幹。亮了亮酒杯,放了下來,在陳晚榮肩頭拍拍,笑道:“老弟,你成親,老哥我很高興,真的為你高興!老哥別的沒有,這有一雙金鎖,就送給你了。這可是長命鎖,不是給你的,是給我那未出生的侄兒的。”

    睿宗接過話頭,道:“郭卿,你都一大把年紀了,怎麼和晚榮稱兄道弟?”

    郭虔瓘笑得更加開心,道:“太上皇,不瞞您說,我郭虔瓘打了一輩子的仗,朝廷派來的監軍沒有三十,也有二十。可是,這些監軍和我郭虔瓘不登對,他們不是瞎指揮,就是沒血性,沒膽氣。唯有陳老弟,能放手讓我們打不說,還有膽色,有血性。我們這些當兵的,服的就是有血性有膽識的漢子!太上皇,沒給您說,陳老弟是哪里危險,專門去哪里,沒有一點退縮的意思。太上皇,您說,這樣的監軍,我能不喜歡麼?”

    睿宗呵呵一笑道:“郭卿,朕可是聽說,晚榮才到石堡城時,你們不把他放在眼裏。惹得晚榮不高興,用火炮把程曉天的營寨給轟掉了,有沒有這回事?”

    這可是疼處,郭虔瓘有些不好意思,訕笑著道:“太上皇,您提這做甚呢?這用我們當兵人的話來說,那就是不打不成交!要是沒有這誤會,我也不會對陳老弟刮目相看。”

    睿宗雖然沒有從軍的經歷,對軍隊的事情還是知曉的,知道軍隊裏是橫的怕強的,要是沒有真本事,在軍隊裏根本就抬不起頭。正是陳晚榮在石堡城立威,震懾了眾將,再加上火炮的確是好用,陳晚榮具有熱血軍人的可貴品質,眾將對他也就服氣了。

    “朕當時之所以派晚榮一個監軍,就是怕你瞧不起晚榮,還是朕有先見之明!”睿宗心情特好,也開起了玩笑。

    “那是,那是,要是沒有太上皇的英明,派來陳老弟,哪能打這麼大一個勝仗呢!”郭虔瓘猛拍睿宗的馬屁。

    這雖是馬屁話,卻是事實,要不是陳晚榮造出了火炮,並且率領炮兵參戰,到現在,說不定唐軍還在石堡城前苦戰,哪有如此大勝。

    真要說起這輩子的得意事,睿宗自認為啟用陳晚榮造大炮,要陳晚榮參戰,肯定要列在其中。或許,這還是睿宗這輩子最得意的事情。睿宗由一個平庸的帝王成為一個大有為之君,關鍵是因為吐蕃大捷。

    而陳晚榮就是始作俑。

    郭虔瓘這話說到睿宗心坎上了,不由得大笑道:“郭卿,你打了這麼大一個勝仗,朕也沒有別的要求,就是你改天來陪朕手談幾局。”

    “太上皇請放心,你不要臣來,臣也厚著臉皮呢!”郭虔瓘欣然同意。

    兩人年歲相若,再加上無所事事,湊到一塊下棋,自有一番樂趣。

    這事,郭虔瓘沒有理由不同意。

    “謝大帥!”陳晚榮把一對金鎖收好。

    郭虔瓘在陳晚榮肩頭拍拍:“還那麼生份!”

    一語逗得眾人大笑不止。

    來到姚崇跟前,陳晚榮斟上酒,自有一番祝賀之詞。敬完姚崇,又去敬別的大臣。上千號人,不可能一人一敬,後面的就採用一桌一敬。即使如此,也是忙活了好一陣,方才忙完。

    當給王翰敬酒時,陳晚榮壓低聲音道:“王兄,你詩才不凡,今兒得幫幫我。”

    王翰很夠意思,二話不說,直接遞了一張紙給陳晚榮。陳晚榮相信王翰這個好兄弟,也沒有看,納入懷中便是。

    陳晚榮沒有看見王翰和吳道子對視的眼神,二人眼裏均有調笑之意。今天是陳晚榮大喜的日子,也是捉弄他,尋開心的好時節,錯過了今天,就沒有機會了。王翰和吳道子也不能免俗,起了戲謔之意。

    飲宴在談笑祝福聲中進行,不知不覺間,就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了。

    李隆基站起身道:“酒酣耳熟之際,正好欣賞公孫姑娘的劍舞!”

    此言一出,眾人齊聲叫好,就是在等這劍舞,能不叫好麼?

    傭人上來,把中間的酒席撤去,騰出一塊空地。再把兩面鼓搬來放好,李隆基大步而出,來到鼓前,拿起鼓槌,笑著問道:“李龜年,你敲斷多少鼓槌?”

    李龜年回答道:“不算多,三立櫃吧。”

    “三立櫃,太少了!”李隆基笑道:“鼓是眾器之王,得好好練練。你知道朕敲斷了多少鼓槌?三十立櫃了!”

    “三十立櫃?”李龜年很是驚訝。

    李隆基點頭:“沒錯,是三十立櫃。朕自小就好鼓,練了這麼多年,敲斷的鼓槌一直保存著的,到了今年,正好三十立櫃。”

    李龜年大受鼓舞:“皇上,臣一定會加倍努力。”

    “這就好!”李隆基右手一揮,鼓槌砸在鼓面上,出咚的一聲響。他的樂感實在是太好,這一下仿佛砸在人的心坎上,不少人出驚呼聲“啊!”

    緊接著,李龜年手中的鼓槌砸了下去,又是一聲響。李龜年是中國歷史上非常傑出的大音樂家,被譽為歌聖,其樂感不在李隆基之下,這一聲響讓人驚訝不已。

    在隆隆的鼓聲中,公孫蘭身著勁衣,手持長劍,蓮步款款,來到空地上。一抱拳,輕啟櫻唇,口吐蓮音:“獻醜了!”

    手中長劍如閃電般揮出!雖只一揮,卻自有一股氣勢,仿佛閃電劃過長空似的,格外攝人心魄。

    陳晚榮在渭水之濱見識過婁虹的劍舞,很不錯。可是,和公孫蘭的劍舞比起來,差距太遠。要說這差距有多大,應該是入門與宗師的差別。

    “好!”轟天價的彩聲響起,眾人是眉飛色舞,大是振奮。

    睿宗眼睛瞪得老大,不住點頭,一迭連聲道:“好劍舞,好劍舞!”

    在轟天價的叫好聲中,只見公孫蘭手中的長劍好象長龍經天似的,無拘無束,肆意揮灑,總是那麼動人心魄,每一個揮動總是讓人美不勝收。

    隨著長劍的不斷揮動,人們的表情有了顯著的不同。陳再榮曾經和婁虹共舞過,他受益非淺,悟出了一些他不明白的劍理。現在欣賞公孫蘭的劍舞,給他的啟更大,雙手不住揮動,在揣摩劍術。

    司馬承禎一雙眼睛瞪得老大,不住點頭贊許。過了一陣,司馬承禎和陳再榮一樣,開始手舞足蹈起來,也加入了揣摩劍術的行列。他一邊揣摩,一邊喃喃自語:“要是早日見到這名動天下的劍舞,貧道的劍術會大進!”

    公孫劍舞給人的啟迪是實實在在的,並非虛構。張旭正是欣賞了公孫劍舞,法大進,一手草千古有名,被後人尊為“草聖”。

    郭虔瓘的眼睛越睜越大,眼睛越來越明亮,喃喃自語:“無拘無束,好象天馬行空一般,讓人心曠神怡。用兵若能如此,還有誰人能敵?那一定是兵家之聖了,非孫吳之流不可!要是早點看到這劍舞,郭某用兵之術必當大進,比起孫吳雖不如,也是大有進益。可惜!可惜!今日方才得見!”

    就在眾人的驚訝之中,兩聲不和諧的鼓聲響起,正是李隆基和李龜年欣賞劍舞忘了神,鼓沒有和拍。

    兩人一驚而醒,忙抖擻精神,重新擊鼓,才不致使得鼓音失卻節奏!
teasu0587 發表於 2009-10-6 19:01
第十二章 讓人頭疼的難題

   眾人是看的如癡如。直到公孫蘭一曲舞罷。全場靜悄悄的,沒有人說話。更沒有人喝采。不是眾人不喝采。是因為他們還沉浸在絕世劍舞的精采之中。

    李隆基的音樂天賦千古流傳。李龜年的傑出音樂才幹。後人盛讚不已。這兩人任何一人的演奏都極為的。只需要欣賞一次。就會自豪一輩子。現在還要加上絕世劍舞。李基基、李龜年、公孫蘭。三人組合。足以轟傳天下。流芳千古。他們揮灑的藝術境界實在是太高了。高讓人回味無窮。久久不能清醒過來。

    公孫劍舞最大的優勢就是意境。揮灑自如的境界!不管你是何種職業。不管你是做什麼的。只要欣賞了劍舞。總是能找到自己需要的那種意境。張旭找到了草書需要的意境。草書大進。成為草聖。

    陳再榮和司馬承禎醉心於劍術。對劍理又有了新的領悟。郭虔是兵家。對兵法又有了新的理解。以他想來。要是重打吐蕃一戰。他的指揮會更加輕鬆自如。唐軍的傷亡會更小。

    過了老一陣。震天的采聲響起“好!”

    雖只一個字。卻把他們的讚揚之意全部蘊含在裏面了。

    所有人站起身。拼的擊掌。李隆基忙扔掉鼓沖公孫蘭擊掌贊道:“公孫姑娘。舞的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這是朕這輩子見過的最好的劍舞!”

    唐朝是個武功極盛的王朝。民間習武成風。劍術非常流行。從而。劍舞也很流行。劍舞名家不在少數。可是。能如公孫蘭這般肆意揮灑的名家卻沒有。

    李隆基見識過的劍舞名家很多就沒有如以孫蘭這般技藝高超之人。這是真心的讚譽。

    “謝皇上誇獎!”`孫蘭氣息有些不勻。

    “公孫姑娘。能再一段麼?”睿宗忍不住了。

    這話正是所有人的心裏話。齊聲附和。

    公孫蘭喘口氣道:“太上皇有意。公孫蘭敢不命!”

    “謝公孫姑娘!”眾人齊聲道謝。

    公孫劍舞名不虛傳。只看一段。實在是太不過癮了。眾人原本怕她不答應。聽他應允。不放下心來。重新落座。聚精會神的觀看起來。

    公孫蘭一抱拳。手中的長劍宛如長虹經天般揮動起來肆意之極。

    “好!”只看了一個動作。眾人就忍不住叫好。

    一把長劍在公孫蘭裏。宛如游龍一般。夭矯自如。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流暢優美讓心曠神怡。

    這一段劍舞。眾人喝了個采。直到她舞完再也沒有叫第二次。不是他們不想喝采。是不能喝采。要是一喝采。一個不留神。錯過了一個動作那會遺憾終。

    直到公孫蘭收劍而。一曲舞罷。眾人一起站起來。拼命的擊掌。震天價的掌聲經久不息。

    “謝謝!”眾人的認可是對公孫蘭舞技的最好讚譽公孫蘭不住鞠躬致謝。

    可是。無論她怎麼謝。掌聲就是不停歇。也不知她說了多少聲謝謝。鞠了多少個躬。掌聲才慢慢停歇下來。

    此時的公孫蘭既是奮。又有些疲憊。粉臉上掛著汗珠婁虹遞上一塊潔白的絲絹。公孫蘭接過擦拭起來。

    睿宗帶頭。朝公孫蘭走去。姚崇他們跟在睿宗身後呼啦一下。把公孫蘭圍在中間。睿宗笑呵呵的道:“公孫姑娘。這是朕這輩子見過最精彩的劍舞了!大唐雖大。無人能你之右!了不起!”

    “太上皇過譽了。公孫蘭受之有|!”公孫蘭很是謙遜。

    能博的滿堂彩。是|何一個藝術家努力的目標。更別說。這裏上千號人。有幾個沒有很的藝術修養?藝術修養高了。眼光也就高了。看問題也就很挑剔了。能博的他們的傾情讚揚。太難了。太難了!

    一個藝術家要是能達到如此成就。可以告慰終生了!公孫蘭雖然興奮。卻能抑制。難能可貴了。

    賀客們交頭接耳。訴說起觀看劍舞的感受。無不是讚譽有加。大覺此行不虛。

    可以說。酒宴已經達到了最高潮。當然。還有一件事情要做。就是鬧洞房。找樂子。

    陳晚榮和鄭晴一回洞房。鄭晴門一關。很是心的道:“等會。他們來鬧。這可怎麼辦呢?”

    唐朝鬧洞房主要是針對新娘。這一起來就不了。各種主意花招都會出現。鄭晴不的不擔心。

    鬧洞房主要是針對娘。叫弄新婦。並不是說。新郎就不會給人逗弄。按照唐朝禮儀。新郎去新娘家親時。新娘家女性朋友就會戲弄新郎。稱為“下婿”。有些戲弄過份。大有委頓者。

    鄭建秋之所以沒有排這一節。是因為陳晚榮這個女婿他太疼愛了。不忍心讓他難過。

    “別怕。有我呢!你相公在。還怕甚呢!”陳晚榮決心當好護花使者。

    鄭晴聽了這話。心下略安。點頭:“你看著點。要是我吃不消了。的幫著我。”

    成親是大喜的日子。即使不高興的事兒。也的忍著。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開門。開門!”李隆基的聲音響起。

    “皇上來了?”鄭晴絕對想不到來鬧洞房的是李隆基。

    李隆基小的時候沒少幹戲弄人的事情。自有一股樂趣。事隔多年沒有再做這種事。今天興趣來了。準備好好戲弄陳晚榮一通。

    要是換個人的話。鄭晴倒不用為。問題是李隆基是皇帝。這應付起來就格外困難。哪能擔心的。

    陳晚榮卻是漫不在乎。打開門。攔在門口:“皇上。您怎麼來了?”

    “讓開。讓開!我們要逗新婦。你又不是新婦。讓到一邊去。”李隆基很是興奮。

    他身後的金仙公主。玉真公主還有王忠嗣。他們格外興奮。好象遇到天大的喜事一般。

    瞧他們這副模樣。不狠狠戲弄一通鄭晴是不會甘休的鄭晴不很是緊張。雙手拽的很緊。都有些發青了。

    陳晚榮笑道:“皇上。你位在九五。怎能做這種事呢?”

    李隆基壓低聲音。在陳晚榮耳邊輕聲道:“這種。朕還沒有做過。是第一遭。你就成全朕一回。”

    陳晚榮也是壓低聲音道:“皇上你要找樂子。臣管不著。不過。臣卻不能答應你。”提高聲音道:“皇上說了。今晚上逗新婦這事就到此為止。你們都散去吧。”

    李隆基眼睛一翻喝道:“陳晚榮。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假傳聖旨。”

    陳晚榮不當一回事:“皇上。這算聖旨麼?要是皇上寫下來。臣一定照辦。”

    皇帝的聖旨是能亂寫的麼?聖旨寫的都是軍國大事。要是李隆基把逗新婦這事寫在聖旨上。肯定會貽笑千年他寧願不鬧洞房。也不會寫。

    一句話把能言善辯的李隆基給問住了。想了想。李隆基很是掃興的道:“好好好。朕不鬧這總行了!”轉身就走。很是沒好氣

    他原本想好好鬧上一通。卻給陳晚榮擋駕了。不掃興也不行。

    鬼靈精怪的王忠嗣眨巴著眼睛。趁陳晚榮不注意。溜了進來。卻給陳晚榮一把拎起來。一個爆栗打在額頭上陳晚拿出架勢訓斥起來:“你個小傢伙才多大一點。滿肚子的壞水出去。你不能進來。”

    “逗新婦。誰都可以。我怎能不進來?”王忠嗣提高聲音鼓動起來。

    “就是!快放下。你不能欺負童子!”玉真公主率先附和。

    “童子。好啊!”陳晚榮臉上帶著一抹不易覺察的笑容:“逗童子自有樂趣。王忠嗣。在逗新婦之前。我們先來逗童子。上一樂。大家說好好不好?”

    “好!”劉福清王少華他們這些吃過王忠嗣虧人齊聲叫好。

    反正是圖一樂。管他逗新婦也好。還是逗童子也罷。有的樂子就成。眾人抱定看樂子的打算靜觀起來。陳榮沖王忠嗣懷好意的一笑道:“王兄。你們說。要怎麼逗王忠嗣這小崽子呢?”

    “讓他吃憋就成!”王少華大聲吼起來。

    陳晚榮一個爆栗敲在王忠嗣額頭上。數落起來:“王忠嗣。你平日裏不學好。老是逗弄。現在知道害了吧?來啊。先逗童子。樂個夠!王兄。接著!”把王忠嗣扔給王少華。

    王少華很是興奮的接住。打量著王忠嗣。詭笑道:“王忠嗣。你也有今天啊!天理啊!”

    王忠嗣機靈古怪。討人喜愛。王少華他們沒事時就要去逗弄他。可是。王忠嗣擁有過人才具。哪會給人逗弄。往往是他逗弄王少華他們。時間一長。無不是在他手下吃過虧。想找機會逗弄他。現在。機會終於來了。王少華會過這機會麼'

    “快放開我。我不了。我錯了!”王忠嗣難的求饒一回。

    可是。王少華才不理他。抓著他就走。劉清福興高昂的跟了上去。不住搓手。準備好好了逗弄王忠嗣去了。

    “快讓開!”青和鄭晴名雖主僕。實則姐妹。鄭晴成親。既是代鄭晴高興。又有些逗弄她的想法。很急切的朝屋裏擠。

    陳晚榮仍是不讓開。在青耳邊咕幾句。青臉一紅。盯著陳晚榮。見他一副認真樣。遲疑了一陣子。這才轉身出去。

    “青妹妹。他給說了些甚呢?快給姐姐說。姐姐幫你出氣。”玉真公主很是好奇。

    青的回答卻是:“沒事。他說有事要請我幫他辦。”

    “你擋著門。那些禮儀你能一個人做完麼?”金仙公主很是興奮。終於給她找到一個很好的理由。

    無論如何。這禮儀是需要的。陳晚榮只的讓開。反正把讓人難纏的李隆基和王忠嗣擋就行了。其他人不在乎。

    金仙公主。玉真公主。爭先鞏後的沖進屋。圍到鄭晴跟前。不懷好意的笑起來:“新婦子。你說要我們怎麼逗弄你呢?”

    玉真公主調皮的在晴胳肢窩裏一掏弄。鄭晴不的格格的笑起來。玉真公主更加意。坐在鄭晴身邊。右手攀在鄭晴香肩上壓低聲音道:“鄭姐姐。你還怕撓癢呀。沒看出來。再來一下!”又是一下撓下去。鄭晴忍不住一縮嬌軀。哧的一聲笑出來。

    金仙公主笑道:“妹妹。別逗了。該是有些人去遮床幅了。”

    “哎喲。陳大將軍。陳大才子該你賦詩的時候了。”玉真公主準備看陳晚榮難堪。不的站起身來。

    “你聽好了!陳大才子。我。學富五車。要賦詩一首不是小菜一碟'”陳晚榮不不忙王翰給的詩。展開來念道:“青春今夜正新。紅葉開時一朵花。分明寶樹從人看。何勞玉幅更來遮?千重羅綾不須遮。百美嬌多見不奢。侍娘不用相要勒。終歸不免屬他家。”

    在唐朝。成親用的詩可以找人代寫。玉真公主本為難陳晚榮沒成想陳晚榮早有準備。不由的強辯道:“不害羞!這詩是你作的麼?是哪個酸秀才幫你寫的?”

    王翰和吳道子站在一瞧好戲。聽了這話。大不是滋味。不由的輕咳一聲。玉真公主瞄了一眼不由有些明白。笑道:“沒看出你的朋友裏面還有人寫的如此好詩。”

    王翰胸一挺。頭一昂。有幾分神氣。

    “是呀。是寫的好!”陳晚榮點點頭。念道:“侍娘不用相要勒終歸不免屬他家。你們兩位公主今天做了一回伴娘這詩不是正為你們寫的麼?”

    “啊!”金仙公主和玉真公主大一驚。眼珠子差點掉在的上了齊聲斥責道:“作死呀!”

    羞的粉臉通紅。要不是人多。肯定是追上來給陳晚榮一通粉拳了。現在是打不的。只能幹忍著。兩姐妹狠狠盯著陳晚榮。

    “上牲肉!”玉真公主緊握粉拳。大聲叫嚷起來。

    “來了!”傭人應一聲。送來一盤牲肉。陳晚榮一瞧。裏面有兩塊薄薄的牲肉。一塊是熟的。一塊是生的。還帶著血絲。

    玉真公主一瞄那塊生肉。格外興奮。詭辯道:“這生肉另有蘊意。生者。生也!是祝你早生貴子的意思。你吃了吧。”

    金仙公主接過話頭:“雖然有點腥。不過。腥者新也。美好寓意。不可錯過。”

    吃牲肉是一種禮節。可是用生肉是很無禮的事情。居然給她兩姐妹一搭一唱的說的天花亂墜。比唱的還要好聽。

    李隆基站在外面。著腳張望著。一|的的意笑容。就在這時。有人在他肩頭輕拍。扭頭一瞧。正是睿宗。睿宗壓低聲音:“三郎。是你出的主意吧?”

    李隆基調皮一眨眼。算是回答。只有小時候。李隆基才如此調皮。好多年沒有見到李隆基如此戲樂。看的出來。他的心情真的是很好。睿宗不的呵呵一笑。

    這主意正是李隆基出的。以他想來。生肉味腥。讓陳晚榮吃。一定會讓他難受。小小的為難陳晚榮一下。圖一樂就是了。

    現在。狡計即將的逞。李隆基大是高興。就等著看陳晚榮那副為難模樣了。然而。讓他想不到的是。陳榮哈哈一笑:“不就一點生肉麼。能難住誰?我在血水裏洗過澡。還在乎這東西?”

    李隆基臉上的笑容刹那間消失殆盡。這才記起陳晚榮上過戰場。不在乎血腥。不要說一塊生肉。就是給十斤生肉。他也能吃下去。大覺沒趣。李隆基搖搖頭。:“回宮”帶著人離去了。

    “先念詩。才准吃!”金仙公主提醒起來。

    詩還不簡單。王翰早就寫好了。陳晚榮照著念:“一雙同牢盤。將來上二官。為言相郎道。繞帳三|看。”抓起生肉。塞進嘴裏。一陣咀嚼。吞了下去。

    金仙公主用筷子夾起熟肉。喂給鄭晴吃了。道:“除蓋頭了。念。”

    陳晚榮略一打量紙的詩句。抑揚頓挫的朗誦起來:“璞璞一頸花。濛濛兩鬢遮。少來發好。不用蓋或遮。”伸手揭起鄭晴頭上的紅蓋頭。卻見鄭晴拿著一把小圓扇。遮著粉臉。

    鄭晴頭上有一朵鮮豔的布花。是用紅色絲綢紮成。非常好看。玉真公主笑道:“看什麼看?該除花了。快念啊。”

    陳晚榮本想看看伊人的嬌顏。無給小圓扇遮住了。這是唐朝的禮節。要想把這麼小圓扇拿下來。就念一首“卻扇詩”。

    不過。在卻扇之前。除掉頭的花。的念除花詩。紙上寫的有。陳晚榮照著念就是了:“一花卻去一花新。前花是假後花新。假花上有銜花鳥。真花更有采花人。”

    “這行了吧?”陳晚榮很是的意。唐朝結婚。這詩是一首接一首。要是肚子裏沒有點文才。只有找人代勞了。

    吳道子和王翰對視一。詭秘一笑。相偕出門。快步而去。

    “算你識相!”玉真公主鬧歸鬧。規矩還是要遵守的:“好了。今晚就到這裏了。大家都出去了。”

    最後一關是卻扇。扇一完。兩夫妻就面對面了。該幹嘛幹該去。再呆在這裏就是不識相。眾人一窩蜂般出去了。把門關上。

    陳晚榮笑呵呵的坐鄭晴身邊。右手環過。摟著鄭晴的纖腰。陣陣溫熱傳過來。多日的期盼就此成真。不由的笑道:“媳婦兒。讓相公看看。”

    “不嘛。卻扇詩呢?你不念卻扇詩。人家怎麼能把扇子拿下來?”鄭晴的聲音很低。不過。陳晚榮仍是聽的清清楚楚。

    “好!我這就念。”陳晚榮朝紙一打量。不由的眼睛瞪的老大。並沒有寫卻扇詩。

    這個王翰。在最關鍵的時刻掉鏈子。為難他。真不夠意思。
teasu0587 發表於 2009-10-7 18:34
第十三章情意纏綿

    唐朝習俗。新娘以扇遮面。新郎念“卻扇詩”才會放下扇子。原本相信王翰這個好友。陳晚榮也沒注意。到現在才發現遠遠不是那麼一回事。王翰居然和他開個玩笑。把最後最重要的詩給省了。陳晚榮要不犯難都不成。

    卻扇是唐人非常重要的習俗。李商隱《代董秀才卻扇》詩中寫道“莫將畫扇出帷來。遮掩青萼山滯上才。若道團圓似明月。此中須放桂花開。”詩人在詩中把新娘比喻成美的桂花。

    鄭晴手中的小圓扇微移。瞄著陳榮。把他的窘態看在眼裏。問道:“王兄沒寫?”

    陳晚榮把手中紙一扔。摟著鄭晴的纖腰。嘻嘻一笑道:“沒寫就沒寫。還要甚詩!成親與寫詩有屁相干。”

    鄭晴一掙道:“那怎麼成呢?沒有詩。怎麼成禮呢?”

    陳晚榮哪里管那些。摟的更緊了:“那些不讀書的人。要是沒有詩。他們就成親了?”

    “那不是可以找人寫麼?”鄭聲音很輕。

    陳晚榮不無苦惱的:“我請王兄代勞。哪里想的到。他居然和我開玩笑。”

    “你也是。這時節。誰會不跟你玩笑。也不看清楚。”很少怪人的鄭晴居然嗔怪起來。

    陳晚榮在她耳邊輕聲道:“媳婦。你不是盼著嫁給我麼?這詩就不要了。行麼?”

    “誰盼著嫁給你了?”鄭晴心事給說破。臉上掛不著:“好象人家放在大街上沒人要似的。厚著臉皮嫁給你。還是吟一首吧。格格!”

    嗔怪一完。就在開笑。她可是瞭解陳晚榮的。知道他現在是心急火撩的。不趁此機會好逗弄他。那就沒有機會了。

    唐詩是不少就用在這裏不合。陳晚榮也是有了主意。想了想。道:“我這就吟。你聽好了。江山一籠統。井上黑窟窿。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

    這是打油詩。在唐人眼裏根本就不入流。不過。對於聽慣了正經詩的鄭晴來說。這詩雖不入流卻也幽默好笑。先是一愣。繼而就是格格的嬌笑不已。更是笑喘不過氣來。靠在陳晚榮肩上。

    用打油詩來卻扇。這事要是傳開了。肯定會成為笑柄。陳晚榮知道鄭晴其實已經同意不要卻扇詩了。不過是在和他開個玩笑。這才用打油詩來博伊人一笑。

    果然。鄭晴笑的直打顫陳晚榮順勢把她手中的|圓扇拿了下來。放到一邊。捧起伊人的臉頰。只見伊人雙腮泛紅。眼裏滿是笑意。更多的卻是甜蜜。

    燈下看美人。本來就耐人尋味。更別說今天是他們成親的日子鄭晴渾身泛著一股喜悅。發著一股活力。特別誘人。陳晚榮哪里還忍的住嘴唇印在鄭晴的唇上。

    鄭晴環過手臂勾著陳晚榮。熱烈回吻。兩人鼻息逐漸粗重起來。春意越來越盛。滾倒在被窩裏。陳晚榮結結巴巴的問道:“還要以禮相守麼?”

    “你還記的這些做甚呢?”鄭晴呢喃著。

    如此呢喃是對男人的鼓勵陳晚榮大是高興手忙腳亂的脫衣。然後。拉著被褥把人裹的嚴嚴實實。被翻紅浪敦倫之道大行。

    第二天。陳晚榮醒來時。已是日頭升起老高了。陳晚榮眼睛還沒有眼開。右手一伸。習慣的去摟伊人。卻是摟了個空。不由的睜開眼一瞧。只見鄭晴笑顏如花。在床沿上。一雙妙目裏滿情意。正打量著他。

    一夜纏綿。陳晚榮是食髓知味。猛的坐起。摟著伊人。雙手在伊人身上游走起來。鄭晴氣息有些不勻。,低聲音道:“。別。你快起床。還要去拜見舅姑呢。”

    就是現代成親。第二天還是有很多事要做。拜謝親朋是必須。唐朝也一樣。這舅姑是首先要拜的。按照朝禮儀。新人拜堂之時。舅姑是不能在現場的。要避開。到了第二天新人會專門去拜見他們。

    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陳晚榮只打消和伊人再纏綿的念頭。撫著伊人的臉頰。調侃一句:“算你好運。暫時放過你。”

    鄭晴臉一紅。白了|晚榮一眼:“你淨胡說。”

    在鄭晴的説明下。陳晚榮穿好衣衫。開始洗漱。鄭晴趁這功夫問道:“你昨晚上和青萼說了些甚呢?”

    她和青萼是好姐妹。對青萼的事情無時無刻不在關心。昨晚上沒時間問今天肯定要弄個明白。

    陳晚榮一笑道:“也沒甚。我說要是她敢來趁火打劫。我就把姓劉的派去打頭陣。”

    打頭陣就是我們現的“敢死隊”者“突擊隊”之類。送死的。活下來的機會很少。青萼一心系在劉福清身上。哪敢造次。

    鄭晴格格一笑道:“你這一嚇。真夠管用的。她早就跟我嘮叨。等到我們成親時。她要來鬧個夠。哦。青萼的事情怎麼辦?”

    陳晚榮轉過身道:“自從再榮到了炮兵以後。和劉福清的關係不錯。兩人好的就差穿一條褲子了。這事。就讓再榮去處理。我呀。就不出面了。”

    鄭晴對這事很是熱':“那我也的給再榮叮囑幾句。要他幫忙撮合。”

    洗漱完畢。陳晚榮拉著鄭晴出屋。一出屋。鄭晴些害羞。忙躲到陳晚榮身後。青萼趕著正著。吐吐舌頭扮個鬼臉。

    陳晚榮老著一張臉。笑道:“看什麼看?你敢偷看我媳婦。小心我收你稅。”

    “哧!”鄭晴和青萼都是忍俊不禁。笑出聲來。青萼更是刮著臉羞陳晚榮:“厚臉皮!真夠厚的!”

    陳老實笑眼睛一一眯的。迎了上來。遠遠就嚷道:“晚榮。爹甚時間抱孫子呢?”

    鄭晴聽了這話。一張俏臉頓時賽過關二哥的紅臉。低著頭。連看人都不敢。陳王氏一碰陳老實。嗔怪道:“當家的你淨胡說甚?去張羅一下。要拜舅姑。”

    陳老實還沒有明白來。仍是道:“都自家人。思意思一下就成了。抱孫子才是大事。太上皇。皇上。還有郭大帥把禮物都送了。要是不早點抱孫子。也太對不起他們。”

    還在叨陳王氏狠狠白了他一眼。輕斥道:“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還不快去。”

    陳老實看見鄭晴那不敢抬頭的模樣。知道話說錯了。有些不好意思。訕訕的離去:“這去準備。你們快點來。”快步離去。

    陳王氏過來。安慰鄭晴道:“媳婦兒。他說話沒輕沒重你不要放在心上。走。跟娘去走走。”

    鄭晴跟受驚的兔子。點點頭。跟著陳王氏去了。

    吃過早點。鄭晴用器提著棗和栗去拜見舅姑。唐人為了吉慶。也玩諧音。“棗”是“早”的意思寓意早生貴子。“栗”是“立”的意思。寓意立子。是拜舅姑必可少的物事。這新婦用竹器提著。

    拜舅姑這事很快就完了。沒過多久。鄭建秋夫婦鄭宛如也來了兩家人變成一家人。樂融融。歡聲笑語不斷。

    特別是鄭周氏拉著鄭晴躲到屋裏。絮叨過不停不用想也知道。身為母親的鄭周氏自然是告訴鄭晴一些房中事要點了。

    唐朝成親也婚假陳晚榮不去軍器監。就在家裏享受歡樂時光。與鄭晴纏綿兩人好蜜裏調油。如膠似漆。

    這幾天是陳晚榮來唐朝過的最輕鬆最快樂的時光。或與鄭細語。或與伊人纏綿。或偕伊人出遊。其樂無窮。

    時光雖美。卻苦於太短。很快。假期就過完了。陳晚榮不得不收回心神。正式上工。上工這天。早早用早點。趕到軍器監。

    一到軍器監。就給葉天衡他們迎著了。葉天衡手中的拐杖不住在的上點動。調笑起來:“新官人。良宵苦短。你何不多歇息幾天呢?”

    寇義兵跟著就道:“你們瞧見沒有。陳將軍自從了新官人。大大不一樣了。你們看。臉上多了些光輝。很甜蜜吧?”

    眾人一陣爆笑。

    陳晚榮眨巴著眼睛。著一張臉。嘿嘿一笑道:“寇大師。這是我和夫人之間的事。你問這些作甚呢?”

    “哈哈。老不正經!”劉懷德大笑不已。在寇義兵肩頭拍拍。取笑起來。

    寇義兵鬧了個大紅臉。大不是味:“老劉。你也是。我們不是說好了。要好好取笑陳將軍一通。你怎麼窩裏反了?要拍陳將軍的馬屁。是吧?”

    劉懷德不當一回事:不是拍馬屁。是想看你這副窘樣。大家說。寇大師這副窘樣好不好看?”

    又是一片轟笑聲。葉天衡拉著陳榮的手。在手背上拍拍。格外親熱:“小友。走。跟老哥去。別跟他們混在一起。他們沒安心。還是老哥疼你。不取笑你。”

    “還是葉大師好!陳晚榮讚賞一句。不過。陳榮的話音剛落。葉天衡眨巴眨巴眼睛。有些調皮道:“要是你給我生個好侄兒的話!”

    陳晚榮把他手一甩。沒好氣的道:“你比他們更可恨!”

    葉天衡不僅不生氣。反倒是心情大好。捋著鬍鬚。笑個不住。格外開心。

    眾人好一通說笑。這才靜下來。陳晚榮正式理事:“張師傅他們有沒有消息傳回來?”

    張德銘和曹志雄去隴西建工房。造水泥。這事關係極大。可以說關係到歷史的走向。陳晚榮時刻掛在心頭。是第一個要瞭解的事情。

    一說起正事。眾人臉一肅。适才的嘻鬧頓時不見了。劉懷德回答道:“有!前天傳回來的。張德師和師傅到了隴西。立即調動人手建工房。造設備。西是大唐的重地。器監在這裏設有工房。有良工。他們調動起來也方便。工房設備進展順利。我已經給他們回復。要他們隨時彙報進展。陳將軍盡可以放心。”

    西的處河西走廊。是去西域的必經之處。也防守吐蕃的重的。為了加強這裏的力量。軍器監在裏設有分部。派有良工。為軍隊打造武器。現在。吐蕃不構成威脅了。裏的人手正好派上用場用來建工房。造水泥再合適不過了。

    對劉懷德的處置。陳晚榮大是滿意:“如此甚好。給他們說明白。這事對朝廷很重要。”

    寇義兵點頭道:“陳將軍放心好了。他們都知道水泥對大唐有多重要。一定會全力以赴。”

    “怎麼不見一行大師和梁大師。有道長也不見人影。”陳晚榮終於發現少了三個重要人物。

    要是在以往。僧一行、梁令瓚、 馬承禎他們早就聚過來。說笑了。象今天這般不見還沒有過。陳晚榮不的不奇怪。

    葉天衡又賣關子:“小友。你猜看看。他們為何不在?”

    “得了!葉大師。你省省關子吧。是不是發生大事了?”陳晚榮早就習慣葉天衡的關子。不以為然。

    寇義兵點頭道:“是有一件大事。一大喜事。陳將軍。你猜猜。”

    劉懷德大是贊同:“對。一定要猜。”

    “賣關子的可不是一個!呵呵”葉天衡大是興。

    三人居然都賣起關子了。還真出乎陳晚榮意料。不過這也說明這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情。不然三人不會如此表現。陳晚榮不猜也猜了。皺著眉頭一陣思索。一拍大腿:“渾天儀做出來了。是不是?”

    三人大拇指一豎。聲贊道:“不愧是做過將軍的人。一猜就中!”

    葉天衡大是興奮道:“小友沒給你說。這渾天儀做的真是棒。太棒了。除了可以測定天文以外還能計時呢。一刻鐘擊鼓。一個時撞鐘。真的很絕。”

    渾天儀的圖紙陳晚是見過的。憶猶新。當日見到圖紙時。上面就有兩個人正是用來記時用的。

    寇義兵有些想不明白:“陳將軍你是怎麼猜到的?”

    “這事不難猜。我成親之前。渾天儀就快完成了現在。他們做好也在情理中。”陳晚榮剖析起來:“更重要的是能讓一行大師。梁大師和道長同時不在的大事。只有渾天儀了。一行師就不說了。他精研天文。渾天儀一成。自然是要去觀測。梁大師在天文上的功底雖然不如一行大師。也是很有研究。他不去不行。道長對天文也有心。肯定會去。”

    “照啊!”劉懷德一拍大腿。讚歎一句。

    葉天衡眨巴著眼睛。道:“小友。你再猜猜。們軍器監經你準備了一件禮物。原本想是你成親時送給你。只是沒有完成。現在才做完。你今天來。正好給你。你猜。一定要猜。猜不到。不給!”

    “對!一定要猜!”劉懷德和寇兵同聲支持。

    陳晚榮大是奇怪:“你們什麼時間做的禮物?我怎麼沒有發現?”

    “嘿嘿。既然是禮。豈能讓你現?”葉天衡有些神秘的道:“我們是偷偷做的。”

    “快猜!”寇義兵催促起來。

    他們能做的東西何止千百。隨便一樣外面難以的到。要猜中不是難。是太難了。陳晚榮搖頭道:“猜不到。真的猜不到。”

    劉懷德站起身。過去。打開一個子。取出一個盒子。放到陳晚榮面前。道:“打開。瞧。”

    陳晚榮也是好奇。並不多說。三兩下打開。見了盒子裏的物事。不由大是驚奇。眼珠都差點掉下來了。

    盒子裏裝的不是別的。是一個機械鐘。這鐘與陳晚榮熟知的機械鐘大不相同。一是面板並不是以小時分鐘為准。而是以時辰。上面寫著子醜寅卯這些時辰的名字。二是刻度不是我們現代用的分鐘。而是用的刻。

    唐朝。把一天分為十二時辰。又分成一百刻。面板上一共十二時辰。一百刻。

    三是指針只有一根。不象現代機械鐘有時針分針和秒針之別。

    如此怪異的鐘出現在現代的話。肯定讓人笑話。不過。這是唐人計時的標準。不能說他們沒水準。還不的不服氣。他們真有創造力。

    乍一見之下。陳晚榮大是驚訝。繼而就是歡喜。上次就和梁令瓚說過這事。要是做出來的話。分發給將領。對唐軍有莫大的説明。只是。梁令瓚太忙。一直有時間來做。不成想。他們居然偷偷做出來。給自己當禮物。

    陳晚榮忙問道:“准不准?”時鐘的準確性是最重要的。

    “當然准了!我們軍器監做的日晷。要是不准。那不是在丟我們的臉麼?”葉天衡信心十。

    “日晷?”陳晚榮是驚訝:“你們這東西叫日晷?”

    日晷是中國古代用來測定時間的裝備。當然。方法非常原始。是利用太陽影子的變化來測定。把時鐘稱為日晷。陳晚榮覺很彆扭。

    寇義兵點頭道:“是啊!以前的晷要是沒有太陽。就無法測定時刻。現在好了。有了這日晷。不論白黑夜都一個樣。絕對准。陳將軍。你把日晷放到床頭。媳婦兒纏綿。不會忘時間。”

    陳晚榮大是意外:“寇大師。你胡說甚呢?”

    劉懷德在陳晚榮肩拍拍:“陳將軍。你害羞了?都是男人。誰沒經歷過?這是公開的秘密。不說。我們也想的到。”

    陳晚榮本想說他們是老流氓。見了他們那副認真模樣。又說不出口。的自認倒楣:“日晷就日晷吧!只要能準確計時就成。”

    原本想糾正叫時鐘。轉念一想。日晷的叫法挺合時宜。也不錯。

    端詳一陣。陳晚榮了一個新的計畫。手一招。對三人一番解說。三人大是興奮。不住擊掌贊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teasu0587 發表於 2009-10-8 18:55
第十四章 名將高仙芝


    望著龜茲城的高大城牆,左車長籲一口氣:“少爺走到了,我們到家了!”

    龜茲是西域的大城,安西都護府就在這裏。

    焉耆、龜茲、於闐和疏勒四鎮合稱安西四鎮,是唐朝在西域的戰略支柱。而這四鎮中,龜茲對唐朝最重要。

    哥舒翰拍拍身上的塵土,大笑道:“終於回來了!這麼多年了,終於回家了!”大手一揮進城去!”

    “少爺,你看,節度使來了,他來迎接我們了。”左車非常興奮,壓低聲音,在哥舒翰耳邊輕聲道:“少爺,你一到,田仁琬節度使就做到頭了。”

    李隆基很是欣賞哥舒翰的軍事才幹,要他打理西域,也就是任命他為西域節度使,他一到,田仁琬這位昔日的節度使只有靠邊站的份了。

    回想當年,哥舒翰離開西域時,名不見經傳。而如今,他已是掌管安西都護府的大將軍了,這才多少年?就有如此變化,左車要不高興都不成。

    哥舒翰沒有這份閒心,臉一肅道:“我肩上的擔子比起任何一位安西都護將軍都重。”

    自從吐蕃破滅以後,大食就有些犯急了。不用想也知道,唐朝破滅吐蕃之後,原本用來防守吐蕃的十幾萬軍隊就成了戰略機動力量,必然會投到唐朝想投入的戰場。眼下,唐朝最需要投入更多的兵力的地方就是北地,擊破後突厥。

    後突厥一破,唐軍就會大舉西進。那麼,大食面臨的壓力將會大很多。要不是吐蕃牽制唐軍這麼多年,唐軍早就大舉西進了,哪里還能等到現在,大食要不急都不行。這一急就不得了,西域的戰事會更加頻繁,規模更大,哥舒翰肩頭的擔子重得太多了。

    左車不由得一窒,只好不再說話。

    田仁琬率領眾將趕到。向哥舒翰行禮道:“見過哥舒將軍。”

    哥舒翰回禮道:“哥舒翰見過田將軍。”

    眾人見禮一畢。哥舒翰就問正事了:“田將軍。大軍地駐地可準備好了?”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是兵家常諺。大軍還沒有到。哥舒翰就派人告知田仁琬。要他準備駐地和糧秣。

    田仁琬笑道:“哥舒將軍請放心。一切都準備好了。就等你們到來。哥舒將軍。皇上派來三萬援軍。還有三千龍武軍。這可好了。西域就從來沒有如此多地軍隊。哥舒將軍是不是要好好打上幾仗?”

    因為吐蕃地關係。再加上西域夠窮。唐朝在西域派駐地軍隊不多。有些仗想打也沒法打。現在平添三萬援軍。不好好打上幾仗。太也對不起人了。

    眾將都有這想法,不由得望著哥舒翰,靜等他的說詞。

    哥舒翰卻沒有回答他們道:“這事,等會先說。還是安排弟兄們宿營。”

    駐地早就準備好了,一聲令下,三萬唐軍分批跟隨西域兵士離去,很快就安排妥當了。

    “哥舒將軍,請進府。”田仁琬熱情的相邀。

    哥舒翰並沒應允道:“我先去巡視一番再去都護府也不遲。”也不等田仁琬說話,哥舒翰就去巡視營地,田仁琬和一眾將領只好跟著。

    等到巡視完畢,已是費了老大時光。一路巡視,有條不紊,沒有差錯,哥舒翰很是滿意道:“田將軍準備得很周全,哥舒翰這裏謝過了。”

    田仁琬還禮道:“哥舒翰將軍言重了,這是我該做的。請進都護府說話。”

    哥舒翰點點頭,跟著他進了安西都護府。進了都護府,哥舒翰四下裏一打量,笑道:“沒什麼變化嘛。離開這些年,我還以為改變不少呢。”回到這個熟悉之地,哥舒翰很是高興。

    田仁琬笑道:“都護府沒甚改變,不過,人卻大變了。哥舒將軍已經成了安西都護府的大將,這改變還小嗎?”

    一片笑聲響起。

    哥舒翰搖頭道:“田將軍,你可知道我們肩頭的擔子有多重?皇上雖然說了,無論如何也要我們保證安西四鎮,可是,你們會滿足於這點要求?”

    “當然不會!”眾將齊聲道。

    保住四鎮是唐玄宗的底線,為的是給將來唐軍大舉西進準備一塊落腳之地。不過,玄宗增兵三萬,要是只滿足這點要求,不管有沒有人說話,西域的將領自覺臉上無光。

    哥舒翰點點頭道:“來年,我們安西都護府的硬仗惡仗不少家都坐下。在商議軍情之前,我先宣詔。”取出唐玄宗的詔宣讀。

    任命哥舒翰為西域都護府大將,就需要告知這裏的將領,詔是必要的。要不然,哥舒翰不好辦事。

    詔一宣讀完,哥舒翰緩緩道:“哥舒翰年輕識淺,得蒙聖上眷顧,掌管安西都護府,不到之處,還請各位見教。”

    “哥舒將軍在吐蕃一戰中打得那麼出色,我等仰慕無已。安西都護府交到將軍手上,我等心悅誠服。”田仁琬代表眾將說話。

    吐蕃一戰,哥舒翰出力不少,是公認的軍中新星。田仁琬他們雖在西域,對此事還是頗有知曉,這是真心話。

    軍人就是服有能力的人,若是換個無能之輩,田仁 琬他們不會如此服氣。

    哥舒翰點點頭道:“承蒙各位瞧得起我哥舒翰,這裏謝過了。在說正事之前,我向各位說一條規矩。凡軍中議事,不必見禮,直接說事,更不能說些沒用的廢話。違者,軍法從事!”

    將就沒有見過連見禮都免了的事情,不由得一窒。

    “哥舒將軍,末將遵令!”在眾將的遲疑中,有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將領大聲領命。

    田仁琬他們雖然沒有說話,卻是瞪了他一眼。見禮是人之常情,不論在朝中,還是軍中,都必不可少。哥舒翰給省了,這事有違常情,眾將一時之間難以接受。可偏偏就有人大聲應命,這也太讓人難堪了。

    哥舒翰卻不去管眾將的反應:“你叫什麼名字?”

    “末將高仙芝!”這個年青將領大聲回答。

    哥舒翰點點頭道:仙芝,你可知道我為何如此做?”

    高仙芝大聲回答:“回將軍,末將大膽妄猜,如有不對之處,還請將軍恕罪。末將以為,兵貴神速,我們這些帶兵的就更應該行動敏捷,不要學那些讀人,見了面,說一堆文縐縐的屁話!有事說事,沒事,立即做事,這才能適應來年的大戰。”

    哥舒翰輕輕擊掌贊道:“你現在是什麼職務?”

    “回將軍,末將是遊擊將軍,因父親有功而授予。”高仙芝如實回答。

    “你父親是高舍雞將軍吧?”哥舒翰打量著座中一個中年將軍。

    這中年將軍正是高仙芝父親高舍雞,站起身回答:“回將軍,正是犬子。”

    哥舒翰接著道:“因父功而授遊擊將軍,固然好,卻有辱大丈夫!大丈夫搏取功名得靠自己,不必蒙受父蔭。高仙芝,你這樣一個明事理的人,承父蔭,太不值了。我現在就升你做將軍,不過,得你日後立功來還!”

    承襲祖輩福蔭固然讓人欣喜,不過,對於想幹一番事業的人來說,還是不屑一顧。

    正如哥舒翰所說,功名得靠自己搏取,高仙芝大是振奮道:“謝將軍,末將一定立功!”

    舒翰擊掌贊好。

    高仙芝是唐朝一個大名鼎鼎的名將,他在西域時,唐朝在西域的影響達到極致。雖有羅斯之敗,並不影響他對西域做出的貢獻。然而,他卻是高麗人,並不是土生土長的唐人。

    他父親高舍雞有功,他因此得授遊擊將軍,到了二十歲時給拜為將軍,和他父親的班秩相同。父子同為將軍,成為一時佳話。

    高仙芝先在田仁琬和蓋嘉麾下任職,這兩人卻沒有現他的才幹,未加重用。直到夫蒙靈詧才現他的才幹,並提拔了他。才有後來的西域擴張,和羅斯之戰。

    高仙芝的崛起,是因為他打了兩場別人不敢打的仗,一是打小勃律,二是打朅師國。

    這兩仗是在高原冰川地帶行軍,而且時間還很長,困難之大,大到讓人難以想像的程度,高仙芝不僅打了,還打勝了。

    英國探險家斯坦因勘察了一千年前高仙芝行軍路線後,評論說:“數目不少的軍隊,行經帕米爾和興都庫什,在歷史上以此為第一次,高山插天,又缺乏給養,不知道當時如何維持軍隊的供應?即令現代的參謀本部,亦將束手無策。”又感歎不已:“中國這一位勇敢的將軍,行軍所經,驚險困難,比起歐洲名將,從漢尼拔,到拿破崙,到蘇沃洛夫,他們之越阿爾卑斯山,真不知超過多少幹倍。”

    正是因為這兩仗,奠定了高仙芝名將的地位。

    哥舒翰望著田仁琬道:“有請田將軍說下西域情形。”

    初來乍到,不熟悉西域情勢,田仁琬這個前任自是責無旁貸,站起身,走到地圖道:“哥舒將軍,你們在吐蕃大打,我們在西域也沒有閑著。趁吐蕃新破之際,我們大舉調兵,擺出一副攻擊架勢,那些吐蕃的屬國給我們嚇破了膽,紛紛請降。我們先是苛責一通,擺出一副不允之態,他們再三懇求,還派王子來做人質,我們這才同意。

    “現在,龜茲城裏的人質就有十二位之多,等到春暖花開之時,把他們送到長安去。”

    只有稍有頭腦的人都知道,吐蕃新破,該是攻取吐蕃屬國的良機,田仁琬他們如此做,非常正常。

    哥舒翰點頭道:“小勃律和大勃律呢?”

    田仁琬笑道:“哥舒將軍,這兩國以前仗著吐蕃撐腰,和我們大唐作對。如今,乖得象羊羔,不僅送來不少糧秣珍玩,還派王子前來做人質在龜茲城裏。”

    “這兩處可是我軍前出,與大食接戰的關鍵之處,你們有沒有派兵去常駐?吐蕃當年之所以能擁有這兩國,就在於他們在這裏駐軍了。”哥舒翰問到關鍵處了。

    田仁琬臉有愧色:“哥舒將軍,這事倒沒有。我們西域就這麼一點兵力,要是派去軍隊的話,其他地方怎麼應對?要是早知道你會率三萬援軍到來,我們自會提出駐軍一事。”

    “現在提也還來得及!”哥舒翰聲音提高了許:“那裏是要衝之地,我決定駐兵一萬。這事,就由田將軍負責。先與這兩國協同,若是他們不同意,就滅掉他們。”

    “遵命!”田仁琬大是高興,很是振奮:“有了援軍到來,西域八都護,七十六州,一百一十縣就穩當了。這可是從未有過之事呀!”

    關於唐朝的西域,不得不加以說明。

    西域一詞泛指陽關以西的廣袤地區,不過,歷代變化很大,不盡相同。在漢代,由於初通西域,華夏才開始經營這片土地,當時的西域不是太大,和現在的新疆相差不多。到了唐朝,西域達到中國歷史上的鼎盛時期,中心雖是安西四鎮,面積是現在新疆的好幾倍。

    現在的帕米爾高原,阿富汗北部,巴基斯坦東北部,哈薩克斯坦都在西域的範圍內。高仙芝進行的那兩場艱苦作戰,就是在帕米爾高原上行軍作戰,是以困難特別大。

    從漢代開始,對西域的管理主要是實行“屏藩”制度。所謂屏藩,就是借用當時的西域諸國的力量,要是他們忠於華夏,就給予他們權力,若是反對華夏,就剿滅。

    這樣做的一個好處,就是既能擁有西域,還可以減少負擔。不利之處也很明顯,就是“中央這裏的管理很鬆散,那些屬國今天降,明天反叛,這種事情在上千年歷史上不知道上演過多少回。

    內地推行的郡縣制卻不能推行到西域,這是一大憾事。把郡縣制推行到西域的不是別人,是給無數後人罵過無數回的隋煬帝,他是中國歷史上第一個把郡縣制推廣到西域的帝王,這是他的一大歷史貢獻,後人卻只知他的殘暴,卻不知他的歷史功績,誠可歎也!

    隋煬帝固然是亡國之君,讓後人唾駡,但他本人的雄材卻不在唐太宗之下,他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登基之初,勵精圖治,把隋朝治理得很不錯。只是到後期,人就變了,貪圖享樂了,才有後來的亡國之禍。

    隋煬帝的政才和他的殘暴同樣出名,當然,他的文才也很棒。可以說,漢武帝的文才在帝王裏面非常有名,很多詔都是漢武帝親筆寫就,不過,比起隋煬帝的文才還是有所不如。也許,隋煬帝的文才是中國古代帝王裏面最棒的一個。

    唐朝西域比起漢代西域,有一個顯著的不同,就是穩定得多了。當然,漢代才開始經營西域,不能太過苛責漢朝。唐朝治理下的西域之所以穩定,和隋煬帝把郡縣制推行到西域有很大關係。

    這點,不能因為隋煬帝的敗亡而給抹煞了。

    增兵西域,是最讓田仁琬他們高興的事情。一介紹完西域情形,就該商議用兵了,田仁琬眼睛放光:“哥舒將軍,你打算向哪個方向用兵呢?依我看,應該是直取呼羅珊。呼羅珊城市林立,人口眾多,土地肥沃,要是能拿下來,那麼,我們西域大軍就了有保證,吃穿用都不用愁了。朝廷也可以省下很多軍費。”

    “末將贊成!”不少將領齊聲附和。

    “呼羅珊是大食的要地,要是給大唐攻下來,既解決了大軍的補給,又離大食更近了,好處太多了。以前,我們只能想,不能打,就是因為手頭的兵力有限。現在,有了三萬援兵,可以打這一仗了。”高舍雞大加贊同。

    眾將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要求出兵呼羅珊的聲浪一浪高過一浪。唯有高仙芝靜靜的坐著,沒有一點表示。要是換個人的話,說不定忽略掉他了,哥舒翰卻是神光炯炯,打量著高仙芝,問道:“高將軍,你以為呢?”

    高仙芝站起身,道:「各位的提議雖好,卻不能實施。 呼羅珊是大食的重地,固然是富饒之處,要是能拿下,對大唐有莫大的好處。可是,大食也不笨,在這裏駐有重兵,要是我們現在就攻打呼羅珊,一定會有一場惡戰。”

    “打就打,惡仗誰怕了?”立即有將領反駁。

    高仙芝不去理他們,接著道:“要是我們和大食在呼羅珊打得不可開交時,有人趁機從背後捅上一刀,到那時,我們該怎麼辦?”

    高舍雞不贊同他的說法,臉一板:『先芝,不得妄言。西域雖然不是很平靜,也還過得去,哥舒將軍,您別聽他亂說。”

    哥舒翰擺擺手,鼓勵高仙芝說下去:“高將軍,接著說。”

    高仙芝應一聲道:“西域目前是平靜,過一段時間就不知道了。以我所知,突騎施就有異動,現在和大食在靠近,一旦他們狼狽為奸,趁我們大舉進攻呼羅珊時,大食攻於前,突騎施亂於後,我們何以自處?”

    “高將軍,誰不知道突騎施與大食是大仇人,他們打了這麼多年,死的人可以堆成一座山,流的血,可以淌出一條河流!”田仁琬不以為然。

    高仙芝的聲音提高了:“前不久,大食派人去默啜那裏,也派人去了蘇祿那裏,難道你們不知道?”

    蘇祿就是突騎施的首領。

    “真有此事?”田仁琬他們驚愕不已。
teasu0587 發表於 2009-10-9 17:31
本帖最後由 teasu0587 於 2009-10-10 15:40 編輯

第十五章 將計就計

    突騎施。在中國唐的名聲不錯。其首領蘇祿很受唐朝歡迎。唐朝利用突厥人捍衛邊疆。起到很好的作用。突騎施就是其中一把尖刀。尤其是在阻擋大食人東進這一點上。突騎施發揮了很重要的作用。

    然而。真實的情況是。儘管其首領蘇祿到過長安。朝過天子。突騎施並沒有那麼好。關於突騎施。有說明的必要。

    突騎施是西突厥別部。西突厥一有十部。弩失畢五部。咄陸五部。突騎施是五大陸部之一。蘇祿定方率軍西征。滅掉西突厥後。突騎施歸降唐朝。隸屬于安西都護府管轄。

    武則天時。突騎施首領烏質勒能撫士。有威信。胡人順附。使的突騎施部威名大振。遂置二十都督。每督各七千軍隊。以碎葉城為大牙。以弓月城為小牙。轄境東鄰後突。西接昭武九姓。疆域廣大。

    這時的突騎施的實雖然強了。還沒有脫離唐朝。烏質勒死後。其子葛繼立。不過。葛為後突厥首領默啜擒殺。其眾散走。蘇祿收集其餘部。突騎施複立。蘇祿自立為可汗。控兵二十萬(有說三十萬)。稱雄西域。和大食帝國連年作戰。可稱為世仇。

    大食人拿突騎施沒辦法。稱之為“抵頂者”。意思是牛或象這些衝撞抵頂的龐大動物。由此可見突騎施對大食帝國的威脅有多大。

    在蘇祿的治理下。騎施已經發展成一支非常強大的力量。突騎施倒向後突厥唐朝和吐三方中的任何一方。那麼。這一方在西域的實力將會大增。因而。後突厥唐朝吐蕃不遺餘力拉攏突騎施。

    一時間。突騎施成香餑餑。是三方極力爭取的對象。

    蘇祿狡猾過人當然知道他的地位有多重要。他採取的策略是。對這三方都示好。不開罪任何一方。這樣就可以從中漁利了。唐朝、後突厥和吐蕃為了巴結都嫁有公主給蘇祿。蘇祿把三位公主都立為可敦。

    田仁他們都熟知騎施的事情說蘇祿三方討好。他們信。要說突施與大食帝國走的近。田仁深知突騎施和大食的仇恨有多深。還真難以相信一句疑惑十足。

    高仙芝不慌不忙的道:“此事千真萬確。大食派去的使者叫思義德。和派去默那裏的使者只相差不十天。候賽因去默那裏帶了一大幫子人。禮物帶多。思義德只帶了幾個護衛。裝扮成大食商人。秘密進入碎葉城。”

    在當時。大食商人天下。亞歐三大洲都有他們的足跡。思義德裝成商人去突騎施。進行秘密活動。還真不容易給查出來。

    田仁不由的很是奇:“高仙芝如此機秘之事。我們都沒查出來。你是怎麼查到?不會你在蘇祿身邊安插的有人吧?”

    高仙芝一臉的嚴肅:“騎施勢力越來越大。已成尾大不掉之勢。若是有所異動。後不堪設想。因此。末將一直派人去突騎施的地方。監視其動靜。正好末將結識了一位力大無窮。,識過人的好友叫李嗣業。末就把這一重任交給了他。”

    李嗣業出生年不詳不過。應該和高仙芝年歲相當。

    這種事應該是由田仁來做。他一個小小的遊擊將軍居然做起這種事來了。也太越俎代疱。田仁不由臉上一陣發燙。惱也惱不起來。唯有直直的盯著高仙芝。

    高舍雞身為父親。自認為對這個兒子很是瞭解。可是。現在終於發現高仙芝比他想像的要厲害的多。不由的大是驚奇。

    自從入軍這些年來。高仙芝默默無聞。田仁根本就沒有把他當一回事。一個承襲父蔭而封遊擊將軍的人,要想引起田仁的注意很難。現在看來。這個一直沒有作為的高仙芝比田仁想像中精明的太多。田仁這個曾經的安西都護府將軍居然錯失簡拔他的機會。太沒眼光了。不由很是自責:“高將軍深謀遠慮。田仁慮不及此。慚愧慚愧。高將軍入軍這些年。田仁不知軍中有此豪傑。無識人之明。枉為安西都護府將軍了!”

    哥舒翰不去理睬他感歎。問道:“高將軍。你那位好友有沒有探聽到具體的消息?”

    “有!”高仙芝大聲回答:“思義德到達碎葉城後。秘密求見了蘇祿。兩人秘談了數天。至於具體商談了些什麼。暫時不知道。不過。以末將推測。應該是有關雙方罷之事。

    大食只有和突騎施罷兵。方能集中全力與我大戰。現在。吐蕃已經破滅。大食以為時間緊迫。不再與突騎施發生戰爭。這對他們有利。”

    “他們可是世仇。蘇祿會同意麼?”有將領遲疑起來。

    “即使不明著罷兵。也可以暗中罷兵。擺出一副大戰架勢。卻一點也不行動。還不是一樣麼?”

    要想與唐朝在西域大打。就必須結束與突騎施的戰爭。雙方雖然打了這麼多年。仇恨很深。要蘇祿明著罷兵。短時間難以做到。再說了。蘇祿是依維其間。和唐朝後突厥交好。從中撈取好處。要他擺明瞭罷兵他也不會做。

    不能明罷。暗罷還是沒問題的。隨便找個藉口。不讓軍隊出戰。這

    不難。高仙芝的分析太有道理。眾將不由的默然。

    哥舒翰輕輕擊掌。贊道:“高將軍所言極是有理!高將軍。你以為該如何處置呢?”

    “他們想罷兵。我們可以不讓他罷兵。大食派人碎葉城。這何嘗不是我們的機會?”高仙芝有些語不詳。聽的高舍雞他們不明所以。

    哥舒翰大是點頭道:“好!此計大妙!高將軍。我給你一千龍武軍。你立即趕到碎葉城。辦好這事!”

    高仙芝一抱拳道:謝將軍。不過。一個使者而。不需要勞動龍武軍我帶十數人即可辦好!”

    “傅介子孤身入樓蘭之事,今日初現矣!”哥翰擊掌讚歎。

    高仙芝和哥舒翰兩人沒有明說。在打啞謎。田仁他們聽的不明所以。又不能問唯有睜大眼睛瞧著的。

    “將軍末將這前往!”高仙芝一抱拳。到舒翰的准許。大步而出。帶著十幾個護衛直奔大牙碎葉城。

    碎葉城在龜茲的西北方。就是現在吉爾吉斯坦的托克馬克城。高仙芝帶著護衛。一路急。終於在第二天餉午過後趕到碎葉城。

    碎葉城雖是西域大,。比起龜茲小了些。繁華大為不如。不過。作為突騎施的大牙。仍是難的了。街有不少店鋪。行人商販略顯稀疏。

    高仙芝並沒有直接蘇祿的可汗府。而是和李嗣業聯繫上。

    李嗣業個頭高大為人雄毅。尤其是臂力過人。他最喜歡用的就是陌刀。據史書記載。在羅斯一戰中“擋嗣業刀者。人馬俱碎”。

    兩人轉到沒人的的方商議。李嗣業很是振奮。贊道:“高兄。你這主意可高明呢要是成功的話。突施不敢再有二心。”

    “可是風險也很大。必須一擊中。若有絲毫差錯。後果不堪設想。”高仙芝深知此舉的影響有多。

    李嗣業有些好奇。:“高兄。以我想來。田將軍無論如何是不會讓你做這種事的。風險大了。哥舒將軍居然同意了。真如傳聞中那般見識過人?”

    高仙芝對哥舒翰很是服氣道:“李兄。這事。我根本就沒有明說。只是提點了一下。哥舒將軍就明白了。你說。比起傳聞是高還是低呢?”

    李嗣業雙眼放光道:“高兄。真要如此。等這事一了。你得讓我從軍。我遊歷到西域。一直想從軍。不過。以高兄之才。仁都不加以重用。我要是從軍。那就更沒用了。是以。一直拖到今天。”

    “李兄。放心吧。這事包在我身上。我們先把這做好。最緊要的就是要知道思義德的行蹤。李兄。你可有辦法?”高仙芝問道。

    李嗣業笑道:“那還用說麼?我用重金收買了一個可汗府裏的傭人。說來也真巧。蘇祿居然派他侍候義德。你說。還能出錯麼?”

    “真是天助我矣!”高仙芝大是高興。

    “走。跟我走!”嗣業站起身。高仙芝一道。帶著人離去。

    在碎葉城西北角。有一座不為人知的府邸。正是思義德下榻之處。思義德喝著馬奶子。啃著羊腿。很是愜意。心裏不住想:“此行碎葉城。可以說不辱使命。說蘇祿罷兵。他雖然有所顧慮。不敢明罷。只能暗中罷兵。也是算成功了。我們大食和突施打了這麼多年。死的人那麼多。仇恨那麼大。不要說他們。就是我們也不可能一下子就不算這筆賬了。暗罷。最好的結局。”

    “大人。都收拾好了。我們什麼間出發呢?”傭人前來問道。

    思義德喝口馬奶子道:“這酒夠勁頭。喝起來有滋有味。你們的給我多帶些。路上我也好。等我把這頓飯吃了。我們走。”

    “大人。可汗不送佚?”傭人有些多嘴。

    思義德笑道:“不需要。不需要。禮節都是虛的。實的就是罷兵。只要可汗能履行承諾。罷兵就成。”

    這是暗中交易。蘇祿要送他。也只能是暗中相送。不會明著送。

    “大人。你真是體諒可汗呢!”傭人都有些為他叫屈。

    思義德心情大好:不是體諒不體諒。是不的已。我們有不的已。他也有苦衷。只要能達到目的。我們個人之事又算的了什麼?”

    “說的好!說的好!”有人輕輕擊掌。

    思義德抬頭一瞧。只見兩個年青人大步而來。這兩人氣勢不凡。其中一個膀大腰圓。仿佛身上有著使不的力氣似的。

    “你們二位是……思義德遲疑著問道。

    來人正是高仙芝和李嗣業。二人一齊施禮道:“貴使歸國。可汗政務纏身。不能為貴使送行。實是遺憾。可汗遣我二人前來。代可汗為貴使送行。”

    思義德顯然沒有想到蘇祿會派人前來。既是意外又是高興忙道:“謝可汗!”

    高仙芝他了:“貴使可還記我們之間的協定?可汗說了。在貴使離去之前。要再重申一次。以示誠意。”

    與突騎施修好騰出兵力與唐朝對抗這是大食目前求之不的事情。思義德一聽這話。不由更加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大食哈裏發授命於我。思義德。向可汗莊重承諾:大食願與突騎施永為兄弟,不再攻伐!”

    “還有呢?”高仙芝可不信思義德此行只為了一句承諾。

    不要說國家之間。就是人與人之間。承諾往往都沒有效用。國家之間。真正有用的。就是好處。只有食把好處給足。蘇祿才會罷兵。

    “原來是來討好處的!”思義德不知兇險當前。想的有些偏了:“可汗儘管放心。我們應的東西一定會如數奉上。可汗只管等著收取就是。”

    “還是再說一次的好。要不然誰知貴使有沒有忘記?”李嗣業發話了:“要知道我雙方打了這麼多年。背信棄義的事情不少呢。”

    思義德沒辦法。只好重複一遍:“大食答應送可汗鐵十萬斤。工匠三百。大馬士革刀一萬兩千柄。黃一萬斤。珍珠五百顆……”

    一樣接一樣的說出來。高仙芝和李嗣業是越聽越驚心。大食這次是真的下了血本。這些東西落到蘇祿手的話。突騎的實力會倍增。這些東西蘇祿做都想的到。就是不可的大食以如此大禮相送。他不罷兵才怪。

    思義德最後道:“若是可汗允可。我們願派公主下嫁。做可汗的可敦。”

    “很好。很好!難為貴使記的如此清楚。”高仙眉頭一軒。道:“可汗說了。你們食人背信棄。此事不能相信……”

    “請轉告可汗。大食決不食言。一定辦到。一定辦到。”思義德忙分辯。

    不管代價有多大。只要能換的突騎施罷兵就成。突騎施能征善戰。拖住近二十萬大食軍隊。這是一個沉重的負擔。調動二十萬大軍。和一點錢財比起來。自然是划算的太多了。

    “不必我們轉告。貴使親自向可汗說就是了。貴使。請!”高仙芝側身相請。

    臨去之前再見蘇祿一面是好事。思義德沒有理由不同意。欣然道:“請!”走在頭裏。高仙芝和李嗣業跟在身後。

    一出府邸。一隊兵士圍上來。把思義德簇擁在中間。

    兵士放開喉嚨吼起來:“大突騎施的死敵。可恥的大食哈裏發。派思義德前來碎葉城。要我們放棄血。向大食稱臣。我們是大突騎施的好男兒。絕不放棄血仇!可汗決心殺此可恥之人。以明不棄血仇之決心!”

    剛剛還說的好好的。要重申兄弟之誼。轉眼間就變了。變成討伐他。要殺他。思義德哪里會相信這是|的。眼睛不的瞪的老大。扭頭看著高仙芝道:“這…”

    李嗣業拔出橫刀。架在他脖子上。笑道:“貴使勿惱。我們是大唐的使者。蘇祿是我們大唐的忠臣。他一面和你談。一面派人告知了安西都護府。安西都護府我們前來殺你!”

    刀都架到脖子上了。思義德不不信給蘇祿出賣。不由的大是著惱。怒吼起來:“我是大食的使者思義德。奉大食哈裏發之命。前來突騎施修好。可恥的蘇祿一面向我們大食索要禮物。一告知安西都護府如此無信無義之人。大食一定不能與之修好!大食的商人們。請把我的遺言轉告給哈裏發。一定要滅了突騎施。為我報仇!”

    吼的山響。一副目眥欲裂之相。

    這動靜可不小。早就驚動了街上的行人攤販。人是越圍越多。議論紛紛。

    消息不而走。只一會兒功夫。高仙芝他們身後就圍了千多兩千人。高仙芝要的就這效果。不聲不響殺了思義德。消息不能傳到哈裏發的耳朵裏。於事無補。人越多越好。高仙芝四處打量。發現不少大食商人也來圍觀。他們眼裏如欲噴出火來。很不服氣。

    蘇祿個頭高大。雙目有神。臉上有一股光輝。極是強悍。埋頭處理公務。就在這時。一個護衛急匆匆沖了進來。結巴道:“可汗。大大大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呀!”

    “砰!”蘇祿具有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品質。最瞧不起的就是遇事慌張。重重一下拍在案頭上。喝斥起來:“住嘴!你枉自跟了我這麼些年。遇事如此驚慌。人!”

    護衛不由一窒。道:“可汗。這可是大事呀。可汗。思義德大人給人拿住了。正在遊街呢!”

    “你說什麼?思義德給人拿住了?誰有這膽子?”蘇祿儘管足智多謀。仍是不信。

    “可汗。不是你下令麼?正在街上大喊大叫。是你一面和思義德談。一面派人去安西都護府。”護衛如實回答。

    “蠢!”蘇祿沒好氣的罵一聲。

    和大食修好。也是蘇祿的一個想法。畢竟打了這麼多年。突騎施有些頂不住了。突騎施的實力遠遠不如食。再打下去。會給拖垮。暫時罷兵。對突騎施來說。是難的的機會。更別說。食給他的好處遠遠超過他的預期。此時不修兵。更待何時?

    蘇祿的如意算盤很精。先修兵。坐山觀虎鬥。等到大食和唐朝分出勝負。他再加入勝利一方。這好處就更大了。

    他是個精明人。馬上就想到。有人搗鬼:“快。傳令。調集軍隊!把街上圍住。不准一個人離開。若有違者。殺!”飛似的沖了出去。
teasu0587 發表於 2009-10-9 19:50
本帖最後由 teasu0587 於 2009-10-10 16:00 編輯

第十六章 蘇祿的抉擇

    來了!”李嗣業著一隊隊開來的突騎施軍隊。很的道:“鬧了這麼久。蘇祿現在才來。他也太慢了。”

    高仙芝笑道:“他來的越晚越好。圍觀的人越多。”

    突騎施軍隊把高仙芝他們。還有圍觀的百姓圍了個水泄不通。突騎施軍隊是西域一支少有的能征善戰之師。隊伍雄壯。陣勢整齊。聲勢不凡不少百姓嚇臉變色。

    “高兄。你說蘇祿為怎麼對我們?”李嗣業有些好奇:“他會殺我們?”

    “怎麼。你怕了?”高仙芝不答所問。反問一句。

    “怕?我李嗣業還不知怕字怎麼寫呢!”李嗣業有點沒好氣的道:“你高兄也太小瞧我了。我只是好奇。”

    高仙芝笑道:“放心。蘇祿還不敢殺我們。除非他想和大唐翻臉。要是沒有大唐的支持。蘇祿能做三天可汗麼?”

    參與西域角逐的勢主要有三股。一吐蕃。二是唐朝。三是大食。在這三股勢力中。唐朝的勢力最大。軍隊最是善戰。國力最是雄厚。這點。遠非剛剛崛起的大食所能比。至於吐蕃。更別談了。山高水遠的窮國。雖然的域廣闊。聲勢不小。比起唐朝遜色太多。

    正是因為唐朝最為強大。蘇祿雖然對三方都討好。不過。對唐朝卻是最好。

    突騎施散而複聚。根本原因就在於有唐朝的支持。若是沒有唐朝的支持。突騎施哪里能與大食對抗?以他那點實力。早就給大食打的連種都不剩了。

    對這判斷。李嗣業還是贊同的。點點頭。不再多說。

    “你們做好準備等我命令。我叫殺時。不必手。把這裏所人全部殺死!”蘇祿准備殺人滅口。在兵士的簇擁下而來。控韁勒馬。喝問:“你是何人?如此大膽!快把人放了。”

    “安西都護府將軍高仙芝見過可汗!”高仙芝首先表明身份。這是一道護身符。接著道:“大汗忠心大唐。一面和大食使者思義德談。一面派人告知西域都護府哥舒將軍欣聞此事。極是高興。特派末將前來碎葉城。擒殺思義德請問可汗。思義德如此不良之人。挑撥大唐與突施的關係。該殺不該殺?”

    高仙芝的話說的很客氣。就是話裏的威脅之意十足。是要蘇祿表明態度。若是蘇祿有所偏袒。必將招來軍征討。

    暗中做些勾當蘇祿還敢。要他明著和唐朝為敵。還沒有那膽子。他非常清楚。唐朝對於突騎施的要性。要是沒有唐朝的支持。突騎施早就完蛋了。

    作為突騎施的可汗。祿非常清楚唐軍的戰力有多強。當年。蘇祿定方率領為數不多的唐軍西征。滅了西突厥。那一仗不比李靖滅東厥是硬打下來的。李靖滅東突厥是用計。李靖算准了利可汗的想法。帶領三千人沖進了的老巢把的膽子給嚇破。使的突厥大軍沒人指揮。給各個擊破。

    蘇祿定方西征卻不同。軍到達西域後。和西突域進行過正面交鋒。為數不多的唐軍。擺開陣勢。硬是把數倍於他們的西突厥軍隊打的大敗。

    河(新疆額爾齊河)一戰。西突厥十萬大軍把蘇祿定方一萬餘人的軍隊團團圍住。可以說穩操勝券了然而一仗打下來。西突厥敗不說光是給唐軍斬首就有數萬之眾。

    五十多年過去了。當年參與此戰的西突厥倖存者仍然清楚的記的當年唐軍衝鋒時的情景。那種一往無前的氣勢遠非西突厥軍隊所能比擬。

    蘇祿是個精明人。當然明白高仙芝話裏的意思。不過。就此殺掉思義德。和大食就再也沒修好的希望。蘇祿很是不甘心:“大膽!你這歹人居然敢冒充安西都護府的將軍!來啊。給我拿下!”

    “哈哈!”高仙芝大笑不已。從懷裏取出一物。扔給蘇祿道:“可汗。您看好了?高仙芝貨真價實的安西都護府將軍。若有假。甘願領受軍法。可汗。你是明理人。自然知道真假。”

    這是在提醒蘇祿。你想栽贓沒門。蘇祿如何不知。將軍權杖一陣打量。不由的犯難了。若是不承認。這可是真貨色。若是承認。就處置思義德。這與他本意想違背。

    高仙芝之所以能縱橫西域。率領為數不多的西域大軍打的大食束手。那是因為他有著過的才氣。而不是憑運氣。早就把蘇祿的心思猜明白。一點也不給他思考的機會:“可汗。哥舒將軍說了。要末將先期前來處置。若是有人敢攔阻。十萬大軍隨後就到。剿滅一切敢於逆天者!”

    這話擲的有聲。沒有任何轉寰餘的。

    蘇祿當然知道這是恐嚇之言。不過。他也相信。要是他在這事上不能讓唐朝滿意。那麼。唐軍前來討伐他是必然之事。

    要知道。突騎施對唐朝非常重要。在唐朝所有的西域棋子中佔有舉足輕重的的位。正是因為如此。唐朝對其所作所為一再姑息。是不想把他逼到敵人的懷抱中去。

    當然。蘇祿的所作所為一定要在唐朝可以容忍的範圍內。若

    做出讓唐朝不能容的事情。唐朝對他肯定會不客大食罷兵這事。就關係到唐在西域的根本利益。唐朝是絕對不會容忍的。

    再說了。唐朝與大食馬上就要開打。在這緊要關頭。更不會允許突騎施為所欲為。如果蘇祿再不表明態度。那他就是逆天者了。接下來的後果不用想也知道。

    蘇祿是個拿的起。放的下的人。沖思義德喝問道:“思義德。本可汗和你談是為了穩住你。你利慾薰心。竟敢信口雌黃。挑撥我與朝廷的關係。死有餘辜。來啊。給我押下去!”

    幾個突騎施兵士過來就要把思德押走。

    蘇祿還是不想殺思義德。殺了思義德。他和大食就真的沒有一點修好餘的了。留他一條命。還有可能。

    高仙芝哪會不明白的想法。一使眼色。李嗣業他們把突騎施兵士擋在外面。高仙芝沖蘇祿一抱拳:“大汗。如此大大惡之人。應該當眾斬首。以示儆戒。”

    “這個高仙芝還真是個狠人。居然逼我把事情做絕!哼豈能讓你逞。”蘇祿心裏暗恨。嘴上卻很爽快的道:“高將軍但請放心。如此奸惡之人。我哪能放過他。待我問過之後。自會處置。”

    高仙芝哪會中他的緩兵之計:“可汗。據思義德交待。大食送給你們十萬兩黃金。要把公主嫁給您我還以為他是信口胡說。不會是真的吧?”

    黃金是好東西。不過。對於突騎施的用處遠遠不如大馬士革刀和鐵的作用大。要是實話實說。說不定突騎施人會支持大食修好。那問題就麻煩了。高仙芝才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只說黃金和女人。顯蘇祿貪財好色。

    果然。那些跟隨蘇祿而來的大臣將軍們一臉的不以為然心裏大加卑夷。

    “高將軍已經審問明白了就留你不的。來啊。斬首!”蘇祿不得不當機立斷。只好下達了斬首令心裏卻恨恨的道:“高仙芝。算你狠!等這事過了。我們再來算帳!”

    高仙芝手一揮。李嗣業他們讓開。突騎施兵士過來。一個兵士手中刀一揮。思義德嚇的大叫一聲。只可惜。一聲未了。人頭就搬家了一顆腦袋在的上滴溜溜的滾動嘴巴不住翕動。也不知道是在求饒還是在罵。

    那些圍觀的大食商人很是不憤。可是。在突騎施軍隊面前又不敢發作。只有忍著的份。

    高仙芝右手一伸。抓住思義德的人頭提了起來。走到一個大食商人面前。道:“這顆人頭。就煩請你轉交給你們的哈裏發。就說蘇祿可汗是大唐的忠臣。不會為了一點蠅頭小利而動搖。要他。死了這條心!”

    “這個高仙芝真夠狠的。他不僅殺人。還要示威。如此一來。我就是想日後與大食修好。這困難也會增加太多。狠角色!”蘇祿在心裏很是不爽。臉上卻是裝出一副親切的笑容:“高將軍遠來。蘇祿未曾迎。多有失禮。還請到府裏一敘。”

    “怪不的蘇祿能把騎施收攏。散而複聚。就這份城府就不是一般人能的了的。”高仙芝暗贊一句蘇祿的城府。笑道:“可汗相邀。末將倍感榮幸。不過。末將奉命前來辦差。如今差事辦完。末將還要回去繳令。”

    “此人行事果決。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將來必是一方大人物。應該早點結交為是!”蘇祿雖是恨高仙芝。也不的不服高仙芝辦事的果決。的更加親切:“高將軍。一杯水酒而已。耽擱不了多少時間。”

    高仙芝仍是婉拒:“可汗是帶兵的。當知道軍情似火這句話。末將現已辦完。自當回去繳令。不應有任何耽擱。”

    都說到這份上了。祿也不敢再挽留。欣然道:“既如此。蘇祿就恭送高將軍。蘇祿忠心。可表天日。請高將軍美言一二。”

    “可汗對朝廷的忠心。我們有目共睹。這勿需多說。可汗。此事還是請您親自對哥舒將軍說起比末將說要好。”高仙芝這話另有用意。

    蘇祿可不想去安西護府:“謝高將軍提醒。蘇祿把事情安排妥當。再來面見哥舒將軍。”

    安排事情是藉口。可以拖上一段時間。

    高仙芝在蘇祿耳邊聲道:“可汗。這種事情可是犯忌的。若可汗不親去。難免惹人物議。再說了。可汗對朝廷如此忠心。朝廷必有賞賜。天子降恩。豈能拖延?”提高聲音道:“可汗。告辭。”一抱拳。帶著人。絕塵而去。

    望著高仙芝他們的背影。蘇祿氣的直咬牙。高仙輕語那話的份量太重了。那是在威脅蘇祿。你要是不去。那就是說你真的想和大食修好。

    當然。高仙芝能說道之人。在威脅的同時又給蘇祿一根“葫蘿蔔”。說蘇祿對唐朝忠心。一面和思義德談。一面通知安西都護府。是編造的。雖然是編的,何嘗不能給他做成功勞?

    這不是冒功。這是手段!現在。對於唐朝來說。西域應以穩定為主,要是真要追究蘇祿的責任。必然使的他狗急跳牆。會發生不必要的戰爭。那是大食人最喜歡看到結果。與其逼反他,還不如順勢給他一件不大不小的功勞。穩住他。

    至於以後的事情。等到和大食打完了再說。

    蘇祿才情過人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現在。他是不去也去。去也去。沒的選擇了。無奈之下。蘇祿回到府裏。政務略一交待。帶上侍衛。直奔安都護府。

    一路急趕。到了第二天下午終於趕到龜茲鎮。

    這事如何了結。還真不好說。蘇祿一顆心惴惴不安。可是。當他到了龜茲鎮時。一顆懸著的心就放了下來。

    哥舒翰率領眾將出城相迎。一見面。哥舒翰笑的特別親切。好象見到老朋友似的:“哥舒翰見過可汗!”

    按照爵位來說。哥舒翰雖是安西都護府的將軍手握重權不過。比起蘇祿卻是大為不如哥舒翰以殊禮相見很正常。

    安西都護府的將軍是唐朝在西域權力最大之人。爵位雖不如蘇祿高權力卻比蘇祿大太多了。蘇祿哪敢領受。一副受寵若驚模樣。忙道:“哥舒將軍。使不得。使不得。”

    見完禮。哥舒翰拉著蘇祿的手。笑道:“可汗。說起來。我們是同宗同源你還是我的可汗呢!”

    哥舒翰是西突厥別部和蘇祿是同宗同源。一點沒錯。蘇祿忙道:“哥舒將軍雖是我們突厥人,哪里是蘇祿所能比的。您這可是折煞我也!”

    “可汗。你太謙遜了!走。我們進去說話!”哥翰在蘇祿手背上拍拍。兩人肩頭肩。進了城。來到都護府。請蘇祿一眾坐下。

    為了尊重蘇祿。哥舒翰特的要蘇祿和他坐在一起。叫人送上酒菜。為蘇祿接風洗塵。笑道:“可汗駕到。當盛宴相迎。是。目下形勢不允可。薄酒一杯。還請可汗見諒。”

    蘇祿說著客套話:“不敢。不敢。”

    哥舒翰端起酒杯道:“各位。來。我們敬可汗一杯!可汗忠心朝廷。誅殺大食奸人。如此忠心。我輩感慨。哥舒翰自當奏明天子。為可汗請功。”

    這不過是套話而已。舒翰才不會真的給他請功。此事用作手段。穩住蘇祿可以。真要上表朝廷。那就是欺君了。

    蘇祿也不敢要這功勞。忙道:“哥舒將軍。你千萬不要上表天子。這是我這做臣子該做的。該做的。”

    “好!既然可汗如說。哥舒翰還有什麼話說呢?”哥舒翰話鋒一轉。問道:“可汗。大唐與大食的情形。您是知道的。您說。我們該當如何應對呢?”

    蘇祿略一沉吟道:“哥舒將軍成算大胸。蘇祿哪敢多言。”

    哥舒翰擺手道:“可汗雄材。我們皆有耳聞。突騎施在可汗的治理下日漸興旺。和大食打了這些年。可汗對大食最是瞭解。聽聽您的見解。那也是有益處的。可汗。您一定說。”

    蘇祿想了想。道:“真要如此的話。那我就獻醜了。哥舒將軍。以蘇祿之見。與其守。不如攻。大唐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呼羅珊。呼羅珊富饒之的。若是能拿下來。大唐的補給就是問題了。”

    哥舒翰輕輕擊掌。道:“可汗。您的建議非常好。我決定採納。請問可汗。需要多少兵力方可完?”

    “至少要十萬。最好是十五萬。”蘇祿脫口而答:“這裏是大食的重地。大食駐有重兵硬仗惡仗在所難免。若是兵力少了。恐難以支撐。”

    哥舒翰再次擊掌贊道:“如此甚好!可汗。我這次來西域帶了幾萬人來不過。仍是不夠。西域的軍隊就突騎施的軍隊最是善戰。可汗可否借我五萬虎兒軍?”

    虎兒軍是突騎施最精銳的軍隊。總數才六萬。哥舒翰獅子大開口。一下子就要五萬。蘇祿嚇了一大跳。暗呼上當了。忙道:“哥舒將軍。我們和大食打了這麼多年。兵力有些吃緊。

    若是沒有了虎兒軍。恐難以支撐。將軍。你在進呼羅珊之際。我們可以牽制大食。”

    這不過是藉口。哪里想到。哥舒翰卻打蛇隨棍上:“可汗。這事還得您來完成不可。可汗深明大義。哥舒翰這裏謝過了。”在地圖上一陣劃動道:“可汗。這一帶就給您了。若有差錯。休怪軍法無情。五萬虎兒軍。馬上調來。”

    蘇祿知道上了哥舒翰的大當。就找藉口。哥舒翰卻道:“可汗。有人對我說。說可和大食暗中勾結。欲圖不軌。我還以為是妄言。如今看來。可能是真的。凡欲圖不軌者。必先握重兵。可汗是不是想趁著我們遠征呼羅珊之際。從背後給我們捅上一下?”

    這話的份量有多重不用說了。儘管蘇祿的膽子不小。仍是給嚇的額頭上冒冷汗。一雙手直搖道:“哥舒將軍。沒有的事。沒有的事!”

    “我已下令從西域調兵。你要是沒有這心思。為何不執行我的將令?”哥舒翰目光炯炯盯著蘇祿。
teasu0587 發表於 2009-10-10 15:13
本帖最後由 teasu0587 於 2009-10-10 16:21 編輯

第十七章 喜迎新年

    蘇祿知道他現在沒有選擇了。只的道:“將軍請放心。我回去馬上就調兵。”

    他是想先脫身再說。回去以後。他就可以找諸多藉口不調軍隊。

    西域的形勢很複雜。突騎施這般名義上屬於唐朝。卻自成一體。擁有自己的軍隊。地盤。有百姓純粹就是一方諸侯。不聽從朝廷的命令。這種事情太多了

    “兵貴神速。不有任何延誤。可汗這就下令吧!”哥舒翰哪會上他的當。語含威脅:“這次出征。我們還的多方籌畫。可汗深悉大食情況。正好諮詢可汗。就多留數日。多多盤桓。”

    哥舒翰的話說的很漂亮。好象真的是要蘇祿出謀劃策一般。其實是把他扣為人質了。

    沒有了虎兒軍。蘇祿無異於折斷一隻翅膀。要為亂也不可能。五萬虎兒軍要是到了哥翰手裏那就了人質。蘇祿不敢亂動。哥舒翰的意思是說等五萬虎兒軍來換蘇祿這個人質。

    蘇祿何嘗不明白。是後悔。早知道這個哥舒翰如此難以對付。就不該來了。可是。高仙芝那話是在告他。你來了。我們不再追究這事。你如果不來。我就要追究。唐朝一追起來。那後果非常嚴重。

    發生戰爭也有可能!為了和大食大打。哥舒翰肯定要先解決突騎施。穩定後方。不會允許有任何隱患存在。儘管和突騎施打仗唐朝穩贏。卻不想打。但是。到了不不打的時候唐朝也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真要打起來。蘇祿有多少勝算?連一成都沒有。若是他有勝算。他就不會殺掉思義德錯失與大食修好的良機了。他那是不的不為。

    如今蘇祿沒選擇。只的道:“為朝廷盡忠。是我們該做的。我這就下令調兵!”笑的特別開心。好象他真的一心為唐朝似的。

    心裏卻是在發苦。比吃了黃連還苦!

    “哥舒將軍這手請君入甕的戲演的真好。早就在打突騎施的主意了。蘇祿卻自己往裏鑽。他不鑽能行麼?”高仙芝心裏大是佩服哥舒翰地處置。

    田仁更是感慨的想:“在西域這些年。對我威脅最大的就是突騎施了。擁兵自重。地域大人望好。胡歸附。勢力越來越大。為了不想讓突騎施坐大。我沒少動主意想調走他們的軍隊,可他們總是找藉口我拿他們沒奈何。

    “為了削弱他們。默啜西征時。我是見死不救。任由突騎施給默啜打敗。沒成想。又出了個蘇祿。他更加厲害。不幾年就把突騎施收攏。一派興旺景象。這可是個巨大的脅協。我一直在辦法控制他。就是不能成功。

    “如今好了哥將軍不費吹灰之力。就把突騎施最精銳的虎兒軍握在手裏了。還是五萬呀!沒有了這五萬虎兒軍。蘇祿能做什麼呢?他即不滿。也只有忍著了。”

    哥舒翰舉起酒杯。笑道:“可汗深明大義。我心感。來呀。我們敬可汗一杯!”

    “可汗。請!”眾人一齊舉杯。

    蘇祿心中恨的牙癢癢的還不的端杯道:“各位將軍。請!”一仰脖子喝了下去。

    這是一杯美酒可是。喝在蘇祿嘴裏。卻是發苦。比黃連還苦

    XXXXXXXXXXXXX

   “新年、新年,新的一年來到,我怎麼覺得這麼辛苦。〞 陳晚榮伸個懶腰。靠在椅子上。不想起來。

    “快點起來。還要進宮朝賀呢。”鄭晴使勁拉陳晚榮。卻給陳晚榮順勢擁在懷裏。

    撫著伊人溫暖的臉。陳晚榮嬉皮笑臉的道:“朝天子哪有朝媳婦兒好。”

    “別胡說!“鄭晴白了陳晚榮一眼。催促道:『快點收拾,要是遲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這朝元正與日地朝賀不同。不僅在長安的官員要參加。就是外地官員也要趕回來呢。一年才一次。你不能遲到!”

    元正。就是新年。就是我們現在說的春節。

    春節是中國地傳統日。對中國人地影響有多大。自不必說了。唐朝地元正非常隆重。廷規定休假三天。不過。在休假前的做一件事。那就是朝賀天子。

    朝元正是一件大事不僅長安的官員無論品秩高低都要參加。外地的官員也要趕回京城參與。當然。外放官員回京還有一個任務。就是述職。稟報政績。

    “不知不覺來到唐朝一年了,在這一年做了幾件大事。一件是擺脫了赤貧這對一個鄉下人來說。很不錯了。二是上過一次戰場。這是我沒有想到的事情。三是成家了。娶了一如花似玉的媳婦兒。三件大事裏面。最讓我開心的是娶媳婦。最有意義。最有激情莫過於上戰場了。”一切一切都是那麼真切。可是。初穿越到唐朝時是那麼的悲憤。那覺仿佛天塌了一般陳晚榮現在想來。恍若隔世。一邊在鄭晴的幫助下整理衣衫。一邊撫今追昔。

    收拾好。陳晚榮厚著臉皮。要鄭晴給了一個香吻。這才邁步出門。趕去宮裏朝賀。

    一出潛邸。立時為長安的夜景所震驚了。

    朝元可比早朝要早。而且要早很多。現在是夜色沉沉。離天亮還早呢。可是。現在的長安卻是一片火海。到處都是燈籠。把明燈。把長安照耀如同白晝

    要是站在樂遊上話。放眼一望。長安似火。到處都是火焰。稱為“火城”也不為過。

    街上的百姓人人著新衣。一臉的歡笑。個個開心不已。到處都是人。到處都是笑聲。要是陳晚榮親眼看見。還真難想像唐朝的長安居然能營造出超越現代都市的歡樂氣氛。

    長安本就以“不夜城”聞名。在除夕之夜更是盡顯不夜城本色。

    陳晚榮為氣氛所感不由大振奮。就在這時。傳來陣陣爆竹聲。喜慶氣氛更濃。四下裏一打量。家家張燈結綵。把家園裝扮煥然新。讓人看到就神。

    一邊走一邊欣賞來到大明宮前。只見朝賀的臣們正有條不紊的進入大明宮。陳晚榮匯入人流。進大明宮。

    一進大明宮。陳晚榮嚇了一大跳。今天來的臣子何其多矣!大明宮裏的大臣三五紮堆說笑。相互道賀新年。陣陣話語聲傳來。嗡嗡作響。

    略一估算進了大宮地人沒有一也有七八了。後面還在絡繹不絕的到來等到全部到齊。少說點也有兩三千人。

    如此規模地朝賀。陳晚榮還真沒有遇到過。陳晚榮經歷過朔望早朝。和眼前相比差太遠了。

    就在陳晚榮張望之際肩頭給人拍了一下一個親切的聲音響起:“陳大人。別來可好?”

    這聲音非常熟悉。就是有些讓人想不起在哪里聽到過。陳晚榮不由很是驚奇。扭頭一瞧。不由的大喜過望。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宋璟。正笑呵呵的打量著陳晚。姚崇站在宋璟身邊。兩人並肩而立。看著陳晚榮。

    宋璟政才不凡剛直過人。既是唐朝的一個能臣。更是一個諍臣。終唐一世。能與之相比者不多。恐怕只有魏征能與之比擬了。

    乍見宋璟。陳晚榮哪能不高興的興奮的差點跳起來。忙見禮:“陳晚榮見過宋璟相!宋璟相您什麼時回來的?”

    宋璟不答所問。玩笑道:“怎麼了?陳大人可是怪我回來的晚了。沒有趕上你的喜酒?呵呵!”

    最初。兩人在國子監匆匆一晤。當時的宋璟就對陳晚榮刮目相看。一心要舉薦陳晚榮。

    當時。陳晚榮也心動了。只是後來太平公主想把他貶出長安。這事方才作罷。宋璟臨去之時。還派人前來叮囑。對陳晚榮多有嘉勉。

    陳晚榮笑道:“宋璟回朝。自然是大喜事。喝上一杯。有何不可?”

    宋璟開玩笑道:“陳大人。聽說你發財了。這酒錢是不是該你付呀?我的俸蘇祿全花在了路費上哦。你會怪我白吃白喝吧?”

    在別人眼裏。宋璟是一尊神。一尊沒有笑容的神!說也奇怪。宋璟對陳晚榮卻是另眼相看。不僅笑臉相。還開玩笑。開玩笑不說。還一開就沒完。這太出人意料了。姚崇不由的笑道:“宋璟兄。你今兒是怎麼了?如此高興!”

    宋璟笑道:“姚兄有所不知。當我就想舉薦陳大人。只是因為有變故。方才作罷。宋璟萬未想到。僅僅半年多一點時間。陳大人就名滿天下。為大唐建立了這麼大地功績。”

    陳晚榮這一年的所作所為。連自己都有些吃驚。只能說天意成全他。給了他一個施展的機會。笑道:“宋璟相過獎了。我所做的。還遠遠不夠。”

    姚崇呵呵一笑道:“你們還有這麼一段淵源。怪不的。”眼睛一閃。有些調皮道:“陳大人。宋璟兄如此看重你。你說。你是不是該請他喝一杯呢?今兒是元正。擇日不如撞日。等朝賀完畢。我們找個地方好好喝上一通。”

    “好!”宋璟頗點尷尬:“姚兄。你也太心急了點吧?我剛到長安。還沒有來的及回府呢。就給拉去喝酒了。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姚崇和宋璟地關非常好。可以說交情很深。要問姚崇對朝中個大臣最是看重。肯定是宋璟。要問他最看不慣誰。定是張說了。

    宋璟和張說同為宗一朝地能臣。可是。宋璟和姚崇地關係非常好。張說和姚崇就是不對付。兩人一面就不爽。人無完人。這是缺陷。誰也沒辦法的事情

    陳晚榮仔細一瞧宋璟身上的衫還有灰塵。臉上帶有風霜之色。應該是趕路所致沒說假話。還沒有回府。

    姚崇開玩笑道:“宋兄。你是想回去換衣衫。還是想著嫂夫人?”

    宋璟呵呵一笑道:姚兄。你這不良心思還真多。”壓低聲音道:“作為男人。不想自己媳婦。那成麼?”

    在朝中。宋璟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對誰都板著一臉。不假任何辭色。沒成想。他今天的笑話多不說。還涉及到這種有男人之間的玩笑陳晚榮太意外了。和姚崇對視一眼。會心一笑。

    也許。這就是人!要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就有歡歌笑語。只是沒有找到時機。沒有遇到能說上話的人罷了!

    接下來。宋璟這說起接過。他接到李隆基的命後。立即啟程北上。無奈廣州離長安太遠。加上五嶺的道不是那麼好走雖是一路急趕。也是剛剛才到長安。要不是今天是過年長安城門大開。說不定他只有明天才能進城。

    陳晚榮笑道:“宋璟相這是好事!辭舊迎接之際你趕回來這說明大唐即將有一片新天地!”

    不是陳晚榮拍馬屁。而是事實。過了今天。開元元年正式開始了。中國歷史進入了“開元盛成”。而且。這一盛世的兩推手。姚崇和宋璟全部入朝。在他們地推動下。中國歷史進入了最為輝煌地一頁!

    “說的好!”姚崇掌讚賞。

    宋璟雖不喜歡拍馬屁。不過。喜慶之詞還是動人心弦的笑道:“陳大人妙人妙語!”

    望著陳晚榮三人有說有笑。群臣不由的很是驚訝。驚奇過甚的。下巴都砸中腳面了。

    他們都知道。宋璟除了對少數幾個大臣會以笑臉相迎以外。對其他人是少有嘉許。可是在陳晚榮面前又說又笑。跟見到老朋友似的。還真是夠邪門了。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陳晚榮和姚宋璟一道進含元殿。大臣陸陸續續進來,偌|大的含殿顯的很是擁擠。

    含元殿裏的大朝陳晚榮是見過就沒有如此擁擠過。在感歎人多之餘。又很是振奮的:“這是好事!說明大唐地域遼闊!”

    群臣分班站好。靜候李隆基到來

    含元展裏紅燭高照。如同白晝。朝元正地時間很早。楊巨源有詩“一片彩霞迎曙日。條紅燭動春天”。很好的說明了這一朝賀景象。

    “太上皇、皇上駕到!”隨著高力士尖細地聲音響起。只見睿宗在李隆基的攙扶下。大步而來。

    自從退位以後。睿宗很少露面。退位後。陳晚榮只見過他一面。那就是在婚禮上。當時。睿宗的氣色不錯。今天再見。睿宗的氣色比起上次見面時有所不。走起路來有些虛浮。身體也消瘦了許多。

    不過。睿宗卻是一臉地笑容。非常親切。

    李隆基撫著睿宗在御座上坐了下來。站在睿宗旁。

    “太上皇、皇上駕到!列位臣工早朝。〝高力士扯起嗓子吼起來。

    “參見太上皇!太上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群臣參見完睿宗。再參見李隆基:“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好幾千人齊聲參見。這聲勢不小。屋頂都在震動。

    睿宗右手一擺,李隆基道:“平身吧!”

    “謝太上皇!謝皇上!”群臣謝過恩。站起身來。

    睿宗笑呵呵地掃視一眼群臣道:今天是元正。新年。諸卿高興麼?”

    “謝太上皇問起。高興!”群臣齊聲回答。

    “朕也高興!”睿宗一句話。群臣呵呵一笑。睿宗接著道:“按照禮節。你們朝見了皇上。還要趕來給朕朝賀。朕呐。身子不如以前了不太愛熱鬧。想靜一靜。就自個兒趕來接受你們地朝賀。”

    睿宗的身體是不如前了。有些臣子不由的抽泣起來。

    睿宗接著道:“以後啊。你們跟著皇上。把大唐的江山打理好。朕也就放心了!”

    “太上皇!”

    睿宗沖宋璟招招宋璟出列睿宗道:“宋璟來。到這兒來。朕的眼神不好使。你站遠了。朕看不太清楚。”

    宋璟只好快步上來到睿宗跟前。在群臣的屏聲中。睿宗仔細打量起來。很是高興道:“宋璟。半年前。朕不的已把你貶到廣州去。那是朕的過錯。”

    皇帝是不會認錯的。別說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認錯。睿宗這份勇氣讓人感動不少人激動眼裏流下了水。

    宋璟嗵一聲跪在地上道:“太皇。都是臣之錯。”

    睿宗站起身。把宋璟扶起來。笑:“宋璟。你是諍臣。不怨朕。朕很滿足了。朕把你撂到山高水遠的廣州去。擔心你身子吃不消。你還好。沒甚問題。朕也就放心了。宋璟。你要好好保身子。大唐不能沒有你。”

    這話雖是絮叨。卻很有人情味。宋璟這個臣不由的激動起來。死命咬著嘴唇。忍住熱淚如此感人的場面。實在是不多見。陳晚榮對睿宗地認識又深一層。了抹眼淚。

    大殿裏一片抽泣聲起。不是因為悲傷而哭泣。是因為喜極而泣。

    睿宗能當著這麼多的面認錯。這是何等的胸懷?古往今來。有幾個皇帝能做到這點?

    “宋璟。你與姚崇一道。協理政事!”李隆基適時發話。宋璟複相一事就算完成了。

    宋璟和姚崇一樣。唐朝的頂樑柱。複他相位是望所歸。群臣齊聲道:“皇上聖明!”

    再也忍不住了。宋璟眼裏的淚水湧了出來。以頭觸地道:“皇隆恩。臣宋璟粉身碎無以為報!”
teasu0587 發表於 2009-10-10 19:34
第十八章 出個主意

    睿宗當眾認錯。如此之事。古今來。有幾個人能遇上?不要說宋璟激動難已。就是陳晚榮也是眼圈發紅。鼻頭泛酸。忍不住想哭。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激動時!

    睿宗把宋璟扶起。道:“朕的身子不好。就不陪你們一起喜慶了。”手一招。段輝過來。扶著他下去了。

    望著睿宗的背影。群臣富含深情的道:“恭送太上皇!”

    睿宗今天的表現和前的表現一般無二。仍是那般真誠。讓人感動。群臣不激動都不行。

    送走睿宗。李隆基並沒有就座。而是緩步下來。來到群臣中間。臉上堆著笑容。問道:“今天是元正。新的一年開始了。一年。叫做開元元年。你們都清楚開元的意思麼?”

    “記的!”皇帝的號是件大事。群臣哪敢不記的。

    李隆基點頭道:“記的就好!朕要提醒你們。要兢兢業業。要奉公守法。要清廉自守。諸葛亮那句話說的“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朕記在心裏。也希望你們記住。”

    “謝皇上訓示。臣等記住了!”

    “說完了正事。我們就來說點私事。”李隆基話鋒一轉:“今天是元正。朝賀完畢。就是三天休假。你們說。你們打算做什麼?過年嘛。說說這些事。樂樂。朕是想。好睡上一覺。三日後。努力苦幹!”

    “呵呵!”群臣一片笑聲響起。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李隆基的想法是如此的單純單純象個普通人。

    “姚崇。你說。你做什麼?”李隆基點名了。

    當朝宰相所想之事。還真有些誘惑力。群臣不由的盯著姚崇。姚崇想也沒有想。道:“皇上。臣所想事和皇上略有不同。臣是想先大醉一場。然後再美美的睡上一覺養足精神。三日後努力公幹。新的一年。大唐要做的事情很多。臣不敢懈怠。”

    說的沒錯。新的一年裏。唐朝面臨的問題太多。一是革除積弊。二是大規模的戰爭已經迫在眉睫了。積弊可是幾十年的。沒有數年苦功不可能革除。戰爭就有兩場。一是對後突厥的大戰。二和大食大打。同時進行兩場戰爭。這對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個王朝來說。都很困難。更別說。規模還是如此之大。要做的事情何其多矣。

    姚崇的想法和李隆基雖略有出入用意卻相同就是養足精神。甩開膀子大幹一場。李隆基深表贊許。道:“宋璟說說你的想法。你剛從廣州趕回來。是不是要先回家與夫人要見上一面?”

    都聽的出他話裏的意思。群臣沒有想到李隆基還有這麼不為人知的一面。忍住笑。

    宋璟一本正經的:“回皇上。,多日未回家。想回家。”

    這是人之常情。群臣反倒沒有笑話他的意思了。

    “張守珪。說說的想法。”李隆基看著張守珪珪

    張守珪珪一思索:“皇上。臣的想法和姚相差不多。”

    李隆基感慨道:“你們都想睡一覺養足精神準備好好幹一場。朕既是欣慰。又是心酸呐!朕之欣慰者你們的想法都是人之情。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朕之心酸者。如此尋常的求。竟然要到年關才能的到。你們平日裏為大唐操勞。何其辛勞?朕聞之動容。

    “為了天下百姓。為了大唐天下。們君臣。還將一如既往的操勞。朕希望你們。還有把這種美好品德保持下去!”

    “遵旨!”群臣領旨。

    李隆基接著道:“年關了。你們都想著休息。朕也不擔誤你們時間了。這就散了吧。回到家裏。好好息!姚崇。張守珪。宋璟。陳晚榮。隨朕來。朕有事。要和你們商量。”

    陳晚榮正準備回家。聽了這話。只的跟著李隆基去了。年關。沒有重大的事情是不會商議的。李隆基如此說。必然是有非常重要的大事。

    來到翔閣。閣裏放著一盆炭火。烘烘的。李隆基招呼陳晚榮他們坐下來。

    “陳晚榮。你才成婚。是不是想回家去見媳婦?別害臊了。我們都是過來人。誰沒有過這樣的經歷呢?”李隆基開句玩笑。這才道:“你們都想著休息。可是朕又把你們叫來。不能歇息。因為。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商議。先把這個看了吧”拿起案頭一份奏章。遞給姚崇。

    姚崇接過流覽一遍。遞給宋璟。宋璟看過。遞給張守珪。最後才轉到陳晚榮手裏。陳晚榮一瞧。熟悉的筆跡映入眼廉。正是哥舒翰的奏章。

    一看完。陳晚榮大是高興。哥舒翰這才到西域多少時間。就把突騎施的服服帖帖。突騎施是西域最要的力量。而是之一。擁兵自重。田仁他們費盡心血都沒有突騎施那裏討到便宜。沒成想。哥舒翰輕鬆的手。這事著實值的高興。

    李隆基笑道:“哥翰一到西域。出手漂亮。把突騎施制住了。只要五萬虎兒軍到了哥翰手裏。蘇祿要想另作他想。也不可能。你們都說說。哥舒翰打算呼羅珊進軍。勝算有幾成?”

    張守珪想了想道:“皇上。臣以哥舒翰將軍的處置有欠思量。蘇祿與大食和談。這事不可容忍。而哥舒將軍不予追究。似乎欠妥。”

    話音一落。姚崇馬反對:“張將軍。你久在北地。於西域情勢不甚熟悉。西域不比北地。北地只有一對手。放開手打就是了。北地雖然交通不便。朝廷的援軍補給都能源源不絕的送到。而西域卻不同。軍隊不多。就需借助西域的力量來維持穩定。能不激起事端。則盡可能不激起事端。實在到了非追究不可的時候沒什麼好猶豫的。

    “再說了。大戰當前。若是激的突騎施反叛。麻煩就大了。在當前的情況下。以穩定為重。哥舒翰把蘇祿的五萬虎兒軍握在手裏。既可以用來攻打大食。又是制衡蘇祿的人質。有此一端蘇祿不敢有異動。”

    宋璟附和道:“皇上。臣贊同姚人所言。”

    正如姚崇所說。西域的情形與的大不相同。西域國別林立。再者角逐的勢力很多。而因為道路的問題。唐朝駐軍不多。不象北地那般。兵力雄厚後突厥只要敢來。打你個頭破血流就是了

    西域當以穩定為主。為了達到這一目的。各種手段都可以用上。|嚇拉攏分化瓦解。只有能用的手段都可以用上。

    派往西域的人。不僅要有軍事才幹。還要有政治頭腦。哥舒翰二者兼。是鎮守西域的最佳人選。

    張守珪是很好的領就是在政方面有些不如人意不由的一愣。很是不好意思:“皇上。臣慚愧。”

    “這沒什麼好自責的有話就要說出來。別藏著著。你是將軍。於這些權謀手段不熟諳。這很正常。”李隆基安一句:“朕也以為哥舒翰處置的宜。不過。朕不想此事就此完結。”

    姚崇還以為李隆基追究這件事。忙諫道:“皇上。此事能到此這止最好。即使要追究。也要等到打完去了。”

    李隆基擺手道:“姚崇。你放心朕還不至於添亂。朕是想何不來個錦上添花呢?朕打算任命蘇祿為左羽林軍大將軍。金方道經略使賜他為忠順可汗。們以為如何呢?”

    當時。唐朝強大。周邊的少數民族領袖無不以的到唐朝皇帝的認可而自豪。要是李隆基真賜號給蘇祿。蘇祿倍覺榮幸。同時。他和大食談判之事也就算完結了。他也就放心了。

    姚崇很是贊同道:“皇上。臣贊同!”

    陳晚榮和宋璟也有異議。這就敲定了。

    “你們說。哥舒翰軍呼羅珊有幾分勝算?”李隆基仍是有些拿捏不准:“朕雖然要哥舒翰臨機處置。只是。這種大仗。在大唐歷史上還沒有過。朕也要心中有數。”

    呼羅珊是一塊富饒的。在伊朗東北部。包括科佩特山比納盧德山之間的卡沙夫河谷的阿特臘克河上游穀的。以及比納盧德山以南的平原的帶。的處伊朗阿富汗土庫曼斯坦交界的帶。內陸交通上居重要的位。主要農產品有小麥大麥稻米棉花煙草甜菜水果。

    這是阿拉伯帝國的一大糧倉。是重的中的重的。阿拉伯帝國在這裏一定派有重兵。西域兵力雖給增強了但是。比起整阿拉伯帝國。單薄可憐。李隆基不擔心都不行。

    姚崇想了想道:“皇上。對於兵事。臣不太通曉。實不便置喙"。不過。張將軍在這裏。我們不妨聽聽他的看法。”

    李隆基笑道:“這正是朕把張守珪叫來的原因所在。張守珪。你說說。要是你遇到這種情況。你會怎麼打?有幾成勝算。”

    張守珪略一沉吟:“西域雖有三援軍。再加上原先的軍隊。能出動四萬左右的漢軍。是大唐此次進軍的中堅力量。突騎施的五萬虎兒軍也能打。突騎施稱西域第一強國。和大食抗衡這麼多年。虎兒軍比起漢軍雖有不如。也不會差到哪里去。加起來。九萬左右的精銳。也還可以。

    “再加上其他屬國的軍隊。這次總共能出動差不多十五萬大軍。十五萬軍隊比起大食的軍隊來說。仍是遠遠不足。不過。仍是可以一戰了。

    “要是臣來打這一仗的話。臣不會和大食硬拼。要知道。大食在這裏的總兵力遠遠比我們雄厚。硬拼非常不智。最重要的一個問題就是。不能讓大食的軍隊集中。只要大食的軍隊不抱成一團。那麼。大食就不是大唐的對手。勝算應該還是很高的。七八成。還是有的。”

    這就是兵家所言。讓人一聽就透。不論你的軍隊有多少。只需要在戰場上沒有形成優兵力。就沒什麼威脅可逐個擊破。

    這點。在成吉思汗征花剌子模時表現的尤為突出。當時的花剌子模的總兵力是蒙古軍隊的十倍之多。卻因為花剌子模的統治者下令分兵防守。兵力不能集中。給成吉思汗各個擊破。一點一點的殘食了花剌子模的大軍。最終導致花剌子模的覆滅。

    對於自己一方來說。要在戰場上形成優勢兵力。對於敵方來說要讓他不能在戰場上擁有優勢兵力。這是兵家常識。舒翰才氣過人。不會不懂這點。

    聽了這番分析。李基笑道:“廟算多者勝。少者敗。有七八成的把握。已經是廟算多矣。看來。呼羅珊這一仗值的期待。朕這就給哥舒翰下旨能打則打。不能打就撤。”

    這是授予哥舒翰臨機決斷權力。如此處置再好不過。眾人自然是沒有異議。

    “西域的事情。朕心裏已經有底了。再來說說北地的事情。”李隆基接著道:“北地一戰。張守珪掛帥。這點朕早就決定了。有了主帥還需要一位元與合的來的監軍。你們說。誰最合適?”

    張守珪的目光一下子停在陳晚榮上。姚崇和宋璟也看著陳晚榮沒有說話。雖然不說。意思非常明白了。監軍非陳晚榮莫屬。

    李隆基早就想好了。要不然。他是不會把陳晚榮叫來的。

    “陳晚榮。你向朕戰。這監軍的就給你了。你些天和張守珪在一起。還合的來。朕希望。這一仗你們兩人精誠合作把突厥徹底滅掉。”李隆基任命監軍。

    在上次任命統帥時。陳晚榮就隱隱感覺到他會再當監軍現在。感覺成真。不由的發愣。打吐蕃當監軍。是怕火炮給用不好。因為那時。只有少數幾個人深知火炮的威力有多大。前線的將領對火炮是一無所知。這監軍是不不。

    現在重當監軍。固然讓人高興。卻也讓人感覺到責任重大。打吐蕃。開始沒有一個明確目標。能打到哪里算哪里。打後突厥。李隆基的目標非常清楚。是要出動五十萬軍。把後突厥徹底打垮。

    若是不能把後突厥有生力量消滅在漠南。就要學漢武帝當年。追擊到漠北去。這擔子太重了。說是千斤重擔。一點也不過份。

    陳晚榮想了想道:“皇上厚愛。感激不盡。不過。臣恐怕挑不起這副擔子。”

    李隆基笑道:“有什麼挑不挑的起的?這擔子再重。重的過朕肩頭的擔子?朕肩頭可是壓著大唐江山呢。”

    雖是在笑。話卻有些重。陳晚榮一窒。道:“皇上。朝廷為何在打仗的時候。總是要派監軍呢?”

    “監軍肯定需要。這是幾千年的傳統。”李隆基,頭一挑道:“派出監軍。雖說對將軍們有所牽制。那也是必要的。歷朝歷代的敗亡。往往是因為邊將為亂。導致朝廷揮不暢。要是沒有監軍。邊將還不為所欲為!”

    軍隊實在是太重要了。一個不好。就會出亂子。正是考慮到這點。幾千年的一個傳統。就是在打仗的時|派出監軍。為是維持軍隊的穩定。

    這種做法本身無可非。要是沒監軍。將領真的是山高皇帝遠。一點顧忌也沒有。為所為在所難免。只是。監軍是時派人去。有些皇帝更是派出宦官。些人仗著皇恩亂指揮。瞎指。往往是敗軍覆師。

    陳晚榮一直在想。要是能找到一個辦法。既能維持軍隊的穩定。又不至於擾亂軍隊的指揮。聽了這話。不由的靈光一閃。失聲道:“皇上。臣有一策。可以穩定軍隊。又不至於牽制將軍們指揮。”

    “呵呵!說笑吧?”李隆基不信。笑道:“這是幾千年的難題。秦皇漢武都沒有解決掉的老問題。你有法子?”

    一個王朝。一個國沒有軍隊。那是不可想像的。同樣的。要是對軍不加強控制。同是不可想像的。因為軍隊實在是太重要了。為了加強軍隊的控制。無數人費盡了無數心血。都沒做到這點。要相信陳晚榮能解決幾千年的難題。不是難。是很難!

    不要說李隆基不信。就是座中的姚崇他們也是不信。他們想了幾十年的辦法。都沒有一點頭緒。仍是在沿用傳統的辦法:派監軍!

    這個難題。陳晚榮想了很久。乍一想到這辦法。不由的很是興奮。不管他們的神態。接著往下說道:“皇上。臣這法子說起來也不算高明。臣是想。何不把監軍發展成一套官制。每一級都立監軍。建到旅就可以了。”

    “胡鬧。就沒有這種事!層層監視。還怎麼打仗?”李隆基臉一沉。輕斥起來。

    誰說層層監視不能打仗?只需要責分明就成。陳晚榮信心十足。道:“皇上。監軍可以常設。只把監軍和將軍職責區分開就是了。皇上。您別急。讓臣說完。再評判。”

    李隆基本來還要喝。聽了這話。打消了喝斥的念頭道:“好吧。你說。”

    這主意真要給採納了。那是中國歷史上的一件大事。陳晚榮很是振奮。聲調提高了幾度:“皇上。歷朝歷代之所以派出監軍。那是為了保持軍隊的穩定。防止將領坐大。這無可厚非。可是。因為監軍不是常設。變動很快。造成的問題是有目共睹的。

    一是監軍一般是皇帝跟前的親信。不懂打仗。仗著皇寵。亂指揮瞎指揮。不讓將軍放手去打。往往是打敗仗。”

    這是監軍制度的一大弊端。李隆基不由的點頭道:“是這樣的!”

    陳晚榮接著道:“監軍不是常設。派到軍隊裏去。其效用也有限。原因就在於。沒有監軍的時候。將領就不會有異動麼?不一定!要是有心懷叵測的將軍安插親信。誰能知道呢?”

    這是做皇帝最擔心的事情。李隆基眉頭一軒。眼裏精光四射:“你以為該怎麼杜絕?
teasu0587 發表於 2009-10-11 18:42
第十九章 傳授化工

    陳晚榮的聲音依然高亢:“皇上,臣以為就是把監軍常設,監軍不是由朝廷指派,而是從軍隊中挑選,他們負有穩定軍隊的作用,同時,他們可對將領提出的人選進行核准。當然,為了避免引起混亂,監軍對將領提出的人選要麼同意,要麼不同意,監軍不能指派人手。  ”

    略一停頓,陳晚榮接著道:“皇上請想,一個人的本事再大,可以殺掉一個監軍,甚至幾個,十幾個,卻不能把一套常設的監軍制度拔除。”

    李隆基一開始不信,以為是亂說,聽到這裏,不由得眼睛放光。陳晚榮說得沒錯,歷史上那些作亂的將領就是因為無人監督,或監督不得力。朝廷並非沒有派監軍,而是監軍給他收買了,任由他胡作非為。

    再者,監軍的人太少,作用有限,將領可以上下其手。若是設立一套常設的監軍制度,會是怎樣呢?

    一個人再厲害,要想把一套制度給壞了,還真不容易。李隆基看著姚崇,問道:“你們以為他說的有沒有道理?”

    姚崇沉吟著沒有說話,張守桂率先說話:“皇上,臣以為有道理。陳監軍所說,監軍來自於軍隊,那麼監軍也通兵法,就不至於瞎指揮,這于將領有莫大的便利。”

    現在指派的監軍要麼文臣,要麼親信,真正懂得軍事的不多,這讓將領們很是苦惱。正是因為如此,陳晚榮能放手讓將軍們施展,不瞎指揮,給人的印象深刻,得到將軍們地認可。

    張守桂是帶兵地,監軍對他造成的不便有多大,他再清楚不過了。

    宋璟思索著道:“皇上,真要常設一套監軍的話,那麼軍隊裏每一級都有監軍,他們來自於軍隊,既懂兵法,又能穩定軍隊,將領要想坐大,也大可能,此事,可議!”

    姚崇接著道:“關鍵問題是要把職責明確下來。還要給監軍以晉升之路。”

    這話說到點子上了。要是沒有晉升之路。誰願意去做監軍?

    李隆基並沒有立即說話。而是站起身來。擰著眉頭。開始踱步了。陳晚榮自打和他相識以來。凡有事情。李隆基都是一念而決。如現在這般踱步沉思地事情不多。實在是這事太過重大。這是一個千年難題。無數人費盡無數心血都沒有解決地問題。李隆基不得不認真思索。

    時間在無聲中流逝。過了老一陣。李隆基擊掌:“此事可行。朕看這事就宋璟擔起來。再把王忠嗣調給你。先把監軍制度建起來。宋璟。你兼領兵部尚書。這事辦起來就方便多了。”

    宋璟一代能臣。上戰場也許不行。用來做兵部尚書還是沒問題。眾人對這一任命沒有異議。宋璟領旨道:“遵旨!”

    李隆基重新落座道:“來。我們把這事好好議議。一定要議透。職責區分。晉升辦法都要議清楚。”

    於是,四人你一言,我一語,開始商議如何設立監軍一事了。

    經過一番商議,細節就敲定了,一套常設監軍體制就要在唐軍中推行了。陳晚榮長籲一口氣,心想:“要不是因為安史之亂,儘管唐玄宗到時已經沉緬於享樂之中,不太愛理政了,唐朝也不會那般由盛轉衰,急轉直下,唐朝的繁榮再持續幾十年沒有問題。有了這套常設監軍體制,安祿史想造反,難度大了許多。一是,他能不能安插他的親信是一個很大地問題。即使他安插了親信,能不能保密也是一個問題。歷史上,率先現安祿山要造反的不是別人,是詩仙李白。只是,他是一個文人,誰也不會信他的話。有了這套體制,軍隊穩定多了。要是連這套體制也防止不了的人,那只能說是天絕,我也無能為力了!”

    這番商議費時極長,等到商議完,天都放亮老大一陣了。

    “一個千年未解地難題,沒成想,給陳晚榮解決了,還是在新年的第一天完成地,真是萬事新呀!可喜!”李隆基有些感慨。

    解決軍隊的穩定性,就連秦始漢武都束手,他們能夠調用軍隊,能夠打勝仗,就是沒有找到一個能夠長期穩定軍隊的法子,現在,終於解決這一問題了,姚崇他們不由得輕鬆一笑。

    李隆基接著道:“已經到了新的一年,今年和突厥人這一仗,朕估計,會提前到來。默啜一定是在想,大唐一定會對他動手,他必須在大唐動手之前先下手為強,拿下受降三城,因而,這一戰等不到春暖花開之時就要開打。張守桂,過了上元節,你就趕赴軍中。”

    張守桂噌的一下站起身:“皇上,不必等到過了上元節,臣這就走。”

    李隆基一擺手道:“今天是新年,你今天趕去軍中,不合適。”

    張守桂很是堅決道:“皇上,軍情似火,臣越早趕去越好。這過年,等臣打了大勝仗,再來過也不遲!”

    李隆基聳然動容,不由得站起身,打量著張守桂,輕輕擊掌,贊道:“好!說得好!有你這豪言,朕這心可以放下了。好吧,朕答應你。你今天趕赴軍中,等到天氣稍為暖和點,陳晚榮再率領炮兵趕來與你會合。”

    “遵旨!”

    陳晚榮,你剛成親,按理說,派你出征有些奪人情,不過,你這監軍做得還不錯,至少沒有將領彈劾你,多是頌揚聲。你和張守桂又合得來,只好委屈你一回了。”李隆基看著陳晚榮,問道:“你有什麼要求沒有?”

    “要求?”李隆基不提還好,一提倒是提醒陳晚榮了:“皇上,臣主理軍器監,需要的不僅僅是人手,還需要良工。良工,臣打算自己來培養。不過,皇上要是准許臣在國子監開設一些功課,專門為軍器監培養人才地話,那再好不過了。”

    “你想到國子監去傳授技藝之學?還真是異想天開!”國子監主要是傳授四書五經,聖人之道,書學和數學所占份額太少,可以忽略。陳晚榮這一提議還真是大膽,李隆基很是驚奇,想了想道:“自你主理軍器監以後,軍器監做出地東西很多,樣樣都有大用處,要是能做出更多地好東西,那就更好了。好,這事,朕准了!”

    陳晚榮已經意識到一個問題,還得展開理論研究,這不是現在軍器監的人所能完成地。這需要培養一大批科技人才,還非得把觸角伸到國子監不可,畢竟國子監才是唐朝讀書人心中的“聖地”。要是在國子監開設課程,必然會吸引不少人到軍器監來,到時,就可以把理論研究開展起來。

    本以為要費一番唇舌,沒想到李隆基爽快地答應了,陳晚榮大是高興:“謝皇上!”

    “好了!今天是新年,你們就去忙你們的!”李隆基一擺手,陳晚榮他們退了出去了。

    一出大明宮,張守桂回到住處,帶上人,直奔幽州去了。陳晚榮和他是搭檔,不得不送,直送到建春門外方才回府。

    一回到府裏,鄭晴,陳老實夫婦就圍上來。陳老實的埋怨聲老遠就傳了過來:“晚榮,你這都去哪里了呢?今天是新年,上朝也用不了多大一會夫,你咋這時候才回來呢?”

    陳王氏馬上就維護陳晚榮:“當家地,你說得輕巧,晚榮不象你,沒事也回家。晚榮肯定是給大事纏住了,脫不開身。”

    陳老實依然嘴硬:“那也得早點回家呀!”

    陳晚榮拉著鄭晴的玉手,笑道:“爹,娘,別說了,今天朝中有事。”

    “朝中有事?那些上朝的不早就回來了?”陳老實不信。

    他們是早就散了,只是陳晚榮和姚崇他們卻沒有那好運氣,這事不能說給他知曉,陳晚榮一本正經的道:“爹,我說有事,肯定有事。朝中地事,我不便說給你知曉。你相信我就行了。”

    “晚榮,爹哪不信你呢!”陳老實趕緊表明態度:“晚榮,我們商量著,等你回來,我們出去走走。過新年,出去走走,有好處。”

    陳晚榮搖頭道:“爹,你們去吧,我去不了,我還有事情做。

    哦,對了,我馬上要趕去道長那裏。”

    “晚榮,不是說好了,今天要出去走走麼?你咋變卦了?”陳王氏一臉的驚奇。

    還是鄭晴向著他:“娘,他是有事,你們多多體諒。”

    “體諒,體諒!”陳老實有些口不應心。

    鄭晴拉著陳晚榮,回到二人房間,鄭晴一邊忙著給陳晚榮遞茶水,一邊問道:“朝中出大事了?”

    “大事沒有。”陳晚榮喝著熱茶:“我要是再次率軍出征,你會不會高興?”

    “你又要出征?”鄭晴很是驚訝,一臉地黯然:“你上戰場,人家多擔心呀!不過,我還是高興,男兒有志在四方,我不能因為擔心就留下你,你應該展開你的翅膀,翱翔於九天之上。”

    新婚不久,就要上戰場,這對任何一個女子來說,都是難以接受的事情。鄭晴能如此大度支持,比千言萬語更能暖人心,陳晚榮大是感動,摟著伊人的纖腰,很是動情的:“能娶到你,是我修來的福氣。”

    鄭晴很是溫柔地把腦袋靠在陳晚榮肩頭,輕聲道:“你是我的相公,我不支持你,還能有誰支持你?”

    聽了這話,陳晚榮幸福得想哭,不由自主地抬起伊人的下巴,輕輕吻在伊人地香唇上。

    就在兩人相擁相偎之際,陳再榮的聲音想起:“哥,你在麼?師父來了。”

    “道長來了?我這就來。”陳晚榮和伊人分開,略一整理衣衫,拉開門,只見陳再榮站在門外:“我正要去拜訪道長,沒想到,他倒先來了。”

    陳再榮不無得意地道:“今天是新年,我自然要是去給師父賀新年了,順帶把師父請了回來。哥,你這下省事了吧?怎麼謝我?”

    眨巴眨巴眼睛,頗有點調皮。

    “好!做得不錯!我叫道長少傳你兩手絕活!”陳晚榮如是回敬他。

    陳再榮一吐舌頭:“你還是我的哥麼?”

    陳晚榮快步趕到客廳,只見司馬承禎師徒安坐著,正吃著茶。陳晚榮一打量,司馬承禎師徒身著一件新道袍,一塵不染,很是潔淨。

    新年對中國人地影響很大,就連萬事不縈于懷地司馬承禎都要穿一件新衣,慶賀一下。

    “給道長恭賀新年!”陳晚榮上前相見。

    司馬承禎放下茶杯,站起身道:“呵呵!貧道這裏給小友賀新年!”

    兩人見過禮,陳晚榮又和他的二個徒弟見禮。見過禮,陳晚榮笑道:“道長,現在府邸已經修好了,你和幾位道長就搬回來。過段時間,我要去北地,很久不能回來。有些事,我正好趁這段時間與道長商量商量。”

    上次,潛邸被燒毀,住到鄭府有些擁擠,司馬承禎師徒加入軍器監後,就住進了軍器監的房子。

    這次去打後突厥,什麼時間能打完誰也說不準。打得好,三兩月就能完成。打得不好,只有象當年漢武帝一樣,追到漠北去,那就耗時費年了,一兩年也未必能打完。

    出征固然讓人高興,可是,陳晚榮也不想把化工落下了。這事,只有著落在司馬承禎身上了。誰叫他是陳晚榮認為最有化學頭腦的人呢?

    司馬承禎一聽北地二字,就明白陳晚榮還要出征,要他們搬回來,必然是有很多事情要交待,笑道:“既如此,貧道又要叨擾小友了。”

    陳再榮大喜道:“師父,你早就該搬回來了。以前,我在東宮,回家的時間不多。現在,我在炮兵,回家的時間要多些,就能時時聆聽您老人家的教誨了。”

    陳晚榮直入主題道:“道長,我再過一兩個月就要走了。我不想我走了之後,化工沒有動靜,這事,只好請道長多出力了。”

    不提還好,一提起化工二字,司馬承禎恬淡地本性就不見了,很是急切的道:“小友,你得多傳點化工給貧道,你不能秘技自珍。”

    化工有多奇妙,司馬承禎這個大煉丹家不會不知道,早就食髓知味了,陳晚榮話這是投其所好,讓他心喜不已。

    陳晚榮笑道:“道長見愛,那是我的榮幸。化工能做的東西很多,樣樣對大唐都有莫大地用處。不過,要想做出這些東西,就需要做出硫酸。”

    “硫酸不是已經做出來了麼?”清虛有些想不明白。

    陳晚榮點頭道:“沒錯,我們是做出了硫酸。不過,現在這方法做出來的硫酸太少,不夠用,就是我想多造些玻璃都不行。硫酸除了從膽裏面提煉,還可以用其他地方法來做,這就是我今天要給道長說的。我們應該建立一套做硫酸的設備,大量做硫酸。”

    “好是好,不過有一個問題,就是硫酸用到哪里呢?”司馬承禎有些遲疑:“硫酸只能處理石墨,沒有其他的用處吧?”

    硫酸號稱“工業之母”,沒有硫酸,現代社會的生活舒適度會下降許多。當然,這點司馬承禎不知道,有如此疑問很正常。

    陳晚榮先要做的就是讓他們知曉硫酸地巨大用途,只有這樣,他們才會遺餘力去做,解釋道:“道長有所不知,用來處理石墨,不過是硫酸的一個小用處罷了。道長有一顆濟世救人之心,醫術高超,請問道長,寒熱重症能治嗎?”

    寒熱重症就是虐疾,是古代地不治之症。司馬承禎長歎一聲道:“小友,別的病,貧道還能出力一二,唯有這寒熱重症,貧道是束手無策。要是能有一劑良藥,治卻這寒熱重症,那該多好!”

    虐疾奪去無數人地生命,多少醫家為之努力,想找到醫治的良藥,就是不可得,要司馬承禎不感慨都不行。

    陳晚榮接著道:“道長有所不知,要是有了硫酸,就能做出治寒熱重症地良藥。 ”

    “真有這種良藥?”說這話的不僅僅有司馬承禎師徒,還有鄭晴。

    他們深知虐疾的危害有多大,乍聞此言,驚奇不置,眼珠都掉到地上了。

    陳晚榮非常肯定的道:“是的,沒錯。而且,這藥很平常。這事,我也想做,現在做不了,希望以後能做,我一併說給道長知曉。田間地頭有一種草,很臭,我們叫做臭篙,從臭篙裏提煉出來的藥,正好可以治虐疾。”

    從臭篙裏面提煉出青篙素,可以治惡性虐疾,這是中國人的明。美越戰爭期間,為了支援越南,中國總共投入了近三十萬軍隊、工程技術人員、司機、後勤人員。犧牲了差不多五千人,有一千人長眠在越南的叢林。

    由於越南特別熱,援越的戰士們最大的問題就是虐疾,傳統的奎寧(也就是金雞納霜)治不了,中國不得不研究新藥。經過數年的努力,終於從臭篙裏提煉出青篙素,治好了惡性虐疾。

    “臭篙?臭篙那麼臭,能行麼?”一向支持陳晚榮的鄭晴率先表疑問。

    臭篙能治虐疾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不過,卻給人忽略,一忽略就是數千年,根本原因就是因為臭篙太臭,不為人重視。要不是偶然的機會,讓人現這一秘密,說不定到現在,臭篙依然不為人重視。

    如她這想法的人太多了,座中的司馬承禎師徒和陳再榮也如鄭晴一般反應。

    “千真萬確!”陳晚榮以不可置疑的口吻道。

    司馬承禎一下子就急切起來:“小友,這要怎麼制得良藥呢?”

    制得醫治寒熱重症的良藥,是他的夢想,現在就要成真了,司馬承禎心中的激動遠非筆墨所能形容,眼睛瞪得老大,死盯著陳晚榮不放。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