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宏大構想
“晚榮。你說的都是真的麼？”陳老實莊稼人出身。對肥料最是關心。率先反應過來。問道：“晚榮。你說的比唱的好聽。不會是騙人的吧？”
這種事聽所未聽。聞所未聞。要他一下子相信這是真的。還真有些難度。
磷肥是現代化學肥料中的一種。自從出現以來。揮著極其重要的作用。要是沒有磷份。現代農業會有那麼高產麼？
陳晚榮肯定一句：“爹。如此大事。我怎能信口雌黃？”
“想想也是這個理！真要有這樣肥份。那莊稼人睡著了都會笑醒呢！”陳老實眼睛特別明亮。死盯著陳晚榮。催促起來：“晚榮。既然有如好的肥份。你趕緊做出來。爹去整塊的。用試試。真要好用的話。你就給皇上說。在大唐推廣。要所有的老百姓都用用。有了肥份。老百姓就能吃飽飯了。”
誰也沒有想到平日裏快嘴快舌的陳老實居然有如此博大的胸懷。眾人不的愣住了。陳老實見眾人打量著他。有些不好意思。訕訕的道：“晚榮。爹說錯了？”
“爹。你說的沒錯。說的很好！”陳晚榮誇讚一句。話鋒一轉道：“這肥份雖好。做出來需要點時間。首先的把硫酸做出來。沒有硫酸。這肥份也就是說說罷了。”
“那你快給道長說說。這硫酸要怎麼做呀？這等大事。耽擱不的。越快越好！”陳老實催促起來。
陳王氏少有的附和他的說法：“是呀！晚榮。娘是莊稼人出身深知肥份對莊稼人有多重要。你就快點說吧。我們聽著。”
他們不懂化學。聽也是枉然。不是過湊熱鬧罷。陳晚榮應一聲：“道長。硫酸的製造方法有很多種。我們目前只能用最適合我們的做法。”
最好的不如最適用的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唐朝就那個條件。
司馬承禎點頭道：“小友請講。貧道聽著。”
陳晚榮說了半天有關硫酸的用途。條條件件都是讓人想不到的奇妙用處。這硫酸的關係太重大了。司馬承禎特別振奮。耳朵豎的老高。
“製造硫酸的原料有兩種。一是磺。二是硝礦。若是沒有硫磺用硫鐵礦也行。”陳晚榮開始講解硫酸的製造方法：“需要做一個焚燒爐。把硫磺和硝石礦放到一起。進行焚燒。產生的氣體進入脫硝塔脫除,氧化物。經過處理的氣體進入成酸塔。再通過吸硝塔就可以到硫酸。”
陳晚榮這套生產方法既不同於鉛室法又不是接觸法。鉛室法的問題在於效率低。硫酸的濃度低。再者。太貴。造價高。正是因為如此。鉛室法才為塔式法取代。
鉛室法是最古老的硫酸生產方法。曾經存在一百年。之所以叫做鉛室法是因為生硫酸的主要設備是中空的方形鉛室。由此而的名。其原理和塔式法一樣。是利用,化物化二化硫。生成硫酸。
經過焚燒的到的二氧化硫差不多有三五百度。經過脫硝塔脫除,氧化物。引出的主要是二化硫。還有,氧化物氧和水蒸汽。二化硫到的是亞硫酸不是硫酸。因而需要進一步的到三氧化硫才行這一步在室中完。
在鉛室中。二氧化硫充分氧化。生成三氧化硫。再吸收水。生成硫酸。這一過程非常緩慢。根本原因在形成的是酸霧。要經過很長時間才能凝結成液滴。墜入鉛室底部。因而。一般採用多鉛室串聯的辦法來提高生產效率。
這一來。鉛室的需量就多了。本也就高了。同時。這種辦法生產的硫酸濃度較低。不能滿足工業的需要。這就迫使進行改良。這才有塔式法的問世。
所謂塔式法。就是用裝有填料的填充塔取代鉛室。這種方法的好處在於。一是不再使用大量的。降低了成本。
二是使用了填料。填料具有“切割”作用。提高了效率。三是。這種方的到的硫酸濃度高。
室法的的硫酸濃度在65%。而塔式法提高到76%。這是一個巨大的進步。
接觸法到的硫酸濃度更高。陳榮之所以棄用接觸法。是因為接觸法要使用催化劑。以現在的條件。造出催化劑這只能想想。不太可能。過一段時間。等到條件成熟。造出催化劑。使用接觸法還是可的。
司馬承禎有些失望的道：“小友。聽你說的神乎其神。我還以為硫酸有多難造呢。沒成想。這麼簡單。句話的功夫就完了。”
“簡單？硫酸是一個系統工程。可不簡單。”司承禎以說話的多少來評判難易。還真是失之大謬。陳晚榮忙道：“道長。我只是簡略說說。真要做起來。很難。比起做蒸機也不遜色。這其中就有好多設備。我們的一條一條來說。”
聽陳晚榮說的認真。司馬承禎不由的打消了輕視之心。認真聽陳晚榮講解。塔式法的工藝流程不難。就先焚燒。然後進入脫硝塔脫除,化物。再進入成酸塔。最後進入吸硝塔。
大體只有三步。每一步都有很多關鍵之處。一一說來。費時良久。直到陳晚榮說的口乾舌燥方才完結。
等到陳晚榮講解完成。司馬承禎沒有說話。而是不住轉眼珠。問道：“小友。為何要在前面設置脫硝塔。後面還要增設吸硝塔呢？”
這是一個關鍵的問題。問到點子上了。於他的反應。陳晚榮很是讚賞道：“氮氧化物實際是起著催化作用。要盡可能迴圈使用。從理想的層面來說。氮氧化物是沒有損耗的。實際上還是有些損失就需要用硝石礦進入補充。”
最初的室法前面沒有脫硝塔。,面沒有吸硝塔。沒有實現,氧化物的迴圈使用。成本偏。有了脫硝塔和吸硝塔。,氧化物可以迴圈使用。可以降低成本。當然。關鍵是有助於提高硫酸的濃度。
“快哉！快哉！”陳晚榮的講解遠遠超乎司馬承禎的想像。很是振奮：“小友。軍器監又有事做了。如此大事。貧道難以勝任。以貧道之見。應當把葉大師他們都請來。們好好議議。”
要不是李隆基要陳晚榮監軍的話。陳晚榮也不會把這麼多事一咕腦兒的壓給司馬承禎。陳晚榮不這麼做不行。畢竟這一仗何時打完沒有底要是時間過長。擔誤了化工的進,。那是大損失。
對這提議。陳晚榮大是贊成不過仍有顧慮：“道長好是好。只是今天是新年。這做不太好吧？”
“如此好事。關係天下的大事。貧道想葉大師他們聞訊後。會欣然前來。”司馬承禎的心情太好了開句玩笑：“小友。你不會是心疼酒錢了？”
“哈哈！”陳晚榮大笑道：“就這麼辦！”
“清虛。你們馬上去告知葉大師他們。要他們趕過來。”司馬承禎不等陳晚榮說話。吩咐他的徒兒辦事去。
清虛三人聽了這半。非常激動。對這事極是熱心二話不說馬上出發。
無論如何。陳晚榮的飯還是要管的。三人一去鄭晴就要去準備酒菜。陳王氏搶著去：“媳婦兒。你幫著晚榮。這些事。我去就成。當家的。走！”
雖是過年。府裏的傭人還在。陳王氏只需要去吩咐一聲就成。
陳晚榮和司馬承禎。鄭晴。陳再榮圍坐著。為他們解答一些疑問。司馬承禎是歷史上有名的煉丹家。對化學有著驚人的理解力。他的問題自然是沒的說。往往是問到關鍵之處。鄭晴雖然對化工不如司馬承禎一般有著特別的興趣。問問題也不賴
唯有陳再榮。問的問題仿佛小學的提問一般。不過。這能理解。畢竟他沒怎麼接觸過化工。
“呵呵！小友。你有了好事。不告知我。太不夠意思了。”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還有拐杖敲擊在的面發出的篤篤聲。
一聽就知道是葉天衡到了。陳晚榮才站起身。就看見葉天衡一頭紮了進來。身著新衣。一臉的笑容。
“葉大師。快請坐。”陳晚榮忙呼。
“就叫葉大師。忘了我？”寇義兵的聲音響起。一步跨了進來。
陳晚榮還沒有來招呼。劉懷德進來了。指責|晚榮：“陳將軍。你有好事怎麼在新年裏說出來呢？這不是存心不讓人過新年麼？”
僧一行的聲音響起：“大師要認為不值的話。可以回去。我們不攔著。”
梁令瓚一頭鑽進來。接過話頭：“劉師傅。我們一邊商量好事。一邊飲酒。這份樂子。你在哪里去找？要是你想媳婦。就請回吧。”
“我不就說說。你們用的著奔我來麼？”劉懷德不滿的嘀咕一句。
陳晚榮招呼眾人坐下來。鄭晴和陳再榮忙著送上茶水。陳晚榮解釋道：“各位：有些事我沒有想到。過段時間。我要開長安。這一去。什麼時間回來。誰也說不準。是以。有些事只能抓緊時間辦了。若是打擾各位過新年。這里賠罪了。”
“劉師傅。你惹的事……”眾人指著劉懷德。好象他是罪魁禍首似的。
“我。我隨口一說。陳將軍。你千萬別當真。”劉懷德似笑非笑。
當然。他們都是機靈人。並沒有問陳晚榮為何離開。為何事離開。不用問。他們也想像的到。既是為陳晚榮高興。又因為陳晚榮是軍器監的頭而去監軍倍感榮幸。
“小友。趕快給我們說說。”葉衡有些心急。
司馬承禎接過話頭道：“葉大師。小友适才說了半天。你的讓他歇歇。”
“道長。你不夠意了。近水樓先的月。”眾人的指責聲飛來。
司馬承禎呵呵一笑：“這叫的早不如來巧。隨徒兒過來。有如此際遇是貧道修行積的來的功德。”
“功德？”眾人轟大笑。
誰說出家人就一定要擺出一副不食人間煙火之態？說說笑話。不是挺好的麼？
司馬承禎接著道：“裏有一份整理好的記錄。你們傳閱。有疑問再請小友解釋就成。”
陳晚榮的確是有些口乾舌燥了。這是一個不錯的解決辦法。還沒有來及說話。只聽葉天衡反對道：“傳閱？誰先看誰後看？我看呐。不如找個人來讀。我看。就道長讀。小友喉頭發幹。道長不會也幹了吧，道長聽過的。一邊讀給我們聽。一邊給我們解釋。”
“我同意！”眾人然叫好。這事就著落在司馬承禎肩上了。
司馬承禎也不推辭。拿起鄭晴的記錄就念起來。一邊念誦一邊給眾人解釋。司馬承禎的記憶力好。理解力驚人。他講解和陳晚榮的解釋相差無幾。眾人的如癡如醉。
直到讀完只有幾處司馬承禎不了了這由陳晚榮來解釋。
等到讀完。屋裏一片靜默。葉天衡他們在回味。在思索。過了一陣。眾人回過味來。梁瓚道：“聽了道長的解釋我想這是一宏大的計畫。需要做的設備很多。這需要集思廣益。我們一起來商議商議。”
真給他說到要害之處了。以硫酸開始。一個系統的化學工業已經呈現在他們面前。需要做的設備太多太多。要是在現代社會所有的設備花錢就能買到。可是。在唐朝這些設備只能做了。只能集思廣益。
“梁大師所言極是！”陳晚榮大是贊同他這話。道：“各位。這事做好了。意義重大。可以這樣說。大唐從此將會與以往大為不同。我們集思廣益。群策群力。先把硫酸做出來。”
硫酸一做出來。醫藥農業軍工日常生活都將從中受益。說唐朝大不同不是吹牛。而是一個可期的美麗前景。
對這點。眾人不敢絲毫懷疑。言不住點頭。開始講述自己的想法。探討問題。爭論在所不免。有。眾人還爭的面紅耳赤。不過。這是學術爭論。而非意氣之爭。更非利益之爭。爭歸爭。誰也不放在心上。過了就算了。
一時間。客廳裏嗡嗡作聲。爭的不可開交。
時間在流逝。到了天黑時。眾人爭的正起勁。誰也沒有去管時間。這天。誰也沒有回家的法。就在陳晚榮府上歇了。第二天一大早起床。眾人趕到客廳。接著昨天的思路商議下去。有了一上的歇息。思路更加清晰。趨於一致的跡象更加明顯。分岐顯著減少。
又是一天過去。眾人依然是在陳晚榮府上歇息。第三天。還是接著商議。一直商議到黃時分。大多數問題已經解決了。就連細節也取一致。甚至連工的圖紙都畫出來了。
陳晚榮對機械只能有些瞭解。精通更談不上。要是沒有他們的幫忙。陳晚榮根本就不可能的到需要的化工設備。徒自滿肚子的化學知識。只能爛在肚子裏不可能投入生產。
看著圖紙。陳晚榮很是滿意“無數的科學事實證明。一個好的科學技術要想轉化為產品。就需要傑出的機械師與之相輔。要是沒有機械師製造出適用的設備。那麼所有的技術都是妄談。我在唐朝能遇到如此一批傑出的人才。真是幸運！要是沒有他們幫忙。我頂多就是一個具有化學知識的煉丹家罷了不可能讓化在唐朝生根。”
感慨之餘。又想道：“硫酸號稱工業之母。硫酸一做出來。其巨大的用途也就會顯現出。農業醫藥軍事技術日常生活。方方面面都會和硫酸扯上關。隨之而出現的化學工業就如雨後春筍般出現。可以這樣說。這事一做好。化工在唐朝已經紮下根了！我也不枉穿越一回！”
陳晚榮想的沒錯。硫酸號稱工業之母。這稱號不是白來的。實在是因為其用途太過廣泛。只要硫酸在唐出現。那麼後續產業的出現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因硫酸的出現而出一系列的化工學業指日可待。化工就成功的在唐朝紮根了！這正是陳晚榮努力的方向。陳晚榮不由的一陣欣慰。
就在陳晚榮感慨之際。只見牛尚新快步進來。急急惶惶的道：“東家。皇上駕到！”
皇帝駕臨是無上榮幸的事兒。更別說還是新年裏頭。那份榮耀還用說麼？牛尚新的聲音扯太高。有些細了。
“皇上來了？”不陳晚榮訝異。就是葉天衡他們也是想不到。驚奇不置：“快。去迎駕！”眾人不等陳晚榮說話。呼啦一下就湧出客廳。
只見李隆基正大步而來。金仙公主和玉真公主。高力士跟在他身後。今天的李隆基沒有戴皇冠。沒有著皇袍。一身便。顯的很是輕鬆。
“參見皇上！”眾施禮。
李隆基右手輕揮道：“免了。免了！朕今天到處走走。走著走著。就走到這裏來了。”
這是一句玩笑話。眾人轟然大笑。李隆基看著陳榮道：“朕聽說你這裏門庭若市。迎來送往。就趕湊熱鬧。你這裏的人呢？就這麼幾個？”
陳晚榮笑道：“皇上。臣府裏哪里是門庭若市呢。”
“沒有？朕冤枉你了？”李隆基著葉天衡道：“葉大師他們一到你這裏。就是幾天不走。你還要不要他們過年？說說。你們在商議什麼？要是說的好。朕可以不追究。要是說不好。後果你也清楚。”
雖是在說著威脅的話。卻是一臉的笑意。葉天衡他們忍不住笑了起來。 |
